《欢聚一唐》 第1章 《欢聚一唐》 作者:花依点 申明:本书由奇书网(isuu.)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第一章都是神仙惹的祸 2008年6月30日 敦煌 “这该死的天气,这该死的导游。还有,该死的人山人海。”凤凰姒风脖子上挂着一个高级的数码像机,身后背了个简单的旅行包,在人群中艰难地穿来穿去。 她是北方一所大学的大一学生,刚刚结束大一课程,就千里迢迢地来到敦煌莫高窟。“我平生最讨厌呆在南方了。干嘛要让我在南方上学?”凤凰姒风如是说。 “各位游客,由于天气缘故,敦煌莫高窟暂时不对外开放,请各位先回去。”导游的话还在耳畔。 “去她妈的天气缘故,本姑娘今天就是要进去,就算是印度洋海啸过来也别想让我回去!”(你想得美,这里是戈壁滩,想喝水都难。)仗着一身武功和灵活的行动,凤凰姒风终于趁所有人不注意时溜了进去。 “这里就是莫高窟吗?”石壁上斑驳不清的颜色,石窟深处的佛像五官也淡得似乎一触摸鼻子眼睛就会往下掉。 “早知道只是这么几个破泥塑我就不来了。”凤凰姒风一边嘟囔着,一边四处转悠。终于,她的耐心被磨完了,一拳打石壁上。 “哗啦”一声,石壁竟裂开了一道石缝。 “原来这里是一扇活扳门。怎么报道上没说?”凤凰姒风轻轻地推开,才发现洞中别有洞天:石壁上数不清的飞天画像,颜色艳丽,形象逼真。 她忙摘下脖子上的相机,拍了起来。 忽然,她似乎觉得有谁在看自己。于是警觉地回头,却见一石壁上画着四个女子。身上穿的衣服像是唐朝的,又像是现代的。她凑上前去,却惊异地发现其中一个手拿佩剑的女子颇像自己。连佩剑也和她手中的一模一样。她是谁?我吗?凤凰姒风下意识地伸手触摸那女子的脸。忽然,一道金光从那女子的额头中央射出,将她整个包围起来。她两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同一时间 上海 “我*,你让她滚,我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他。”“说什么都不行,他说话从严不算话。我受够了,我宁愿到古代去找一个古董都不找他!” 上官琳一打完电话,就随手将手机放在睡袍衣袋里。“nnd,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说话不算数的男人!” “啪!”电脑打开了,上官琳无聊地看着紫色的屏幕,等着下一步的操作。这时,紫色的屏幕突然变了,一个奇怪的网页跳了出来。 “梦幻大唐?奇怪,自己什么时候打了这么个网址?不过看起来挺有意思的。”上官琳自言自语,“反正也没事干,试着玩玩吧。” 上官琳拖着hellokitty的鼠标,轻松地点了一下“确定”。屏幕咔地一声,黑了,“糟了,怕不是有病毒吧!”上官琳刚想按总开关。忽然屏幕又亮了。上官琳刚一抬头,一道紫光扑面而来。又是眼前一花…… 一个小时后 北京 “香婷,你一个人呆在书楼里,但是不要随便乱翻。这里有很多唐宋古集的。”父亲临走时又叮嘱了一下。 “哦。”龙琪香婷乖乖地说,手指还放在古筝上。 随着大门的关闭,龙琪香婷站起来,长长地伸了个腰。 “好了,去看看书吧!” 龙琪香婷是书香门第中的千金小姐。家后的书楼少说也有上百年历史,很老了。她拿着自己最喜欢的掌上电脑,走进层层叠叠的书山中。 “看过,看过,都看过了。”香婷撅着嘴,十足的可爱。 “嗒。”在书楼深处传来一个轻微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了,是书吗? 她慢慢地走过去。在一个昏暗的角落中,有一本灰皮的小书静静地躺在那儿,书脊上顶着蓝色的线,是古集吗?龙琪香婷蹲在地上,捡起了那本书。 书皮上没有名字,也没有作者。龙琪香婷好奇地翻开,却看见发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地些着蝇头小楷,比自己的字还要秀气三分。“这难道就是古人的日志?”她从没有听说过自家的书楼上还有这样一本书。 刚想仔细阅读,突然,书楼中的灯全灭了。虽然的阳光还挺大,却透不过厚厚的窗帘,龙琪香婷不禁害怕了。她将手中的书一丢,转身就想走。就在这时,书页像是被风吹过一样翻了几页。接着一道蓝光发出。龙琪香婷觉得自己怕身体线下子飞了起来。“天哪!救……”刚喊了半声,她的身体就被蓝光笼罩了起来,然后就没有声音了。 六个小时后 东北 “容容,你要小心点了。不要在林子里呆得太久。”母亲宠溺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司徒慧容。“妈,你放心吧,东西我都带齐了。”司徒慧容背着一个大大的背包,脚上还绑着一个锋利的匕首。奇--書∧網好了,可以出发了。 整个大兴安岭对于司徒慧容而言,其熟悉度仅次于家了。她从小就喜欢探险,而这个大兴安岭就是个天然迷宫。她曾在这里创下了一个人独自生存一个月的纪录。唉,好汉不提当年勇了。司徒慧容扯了扯自己的背包带,轻车熟路地走了进去。 “先抓个东西当晚饭吧!”司徒慧容最喜欢吃了,而且她的手艺也很不赖哦!总之没多久,她就锁定了一个目标——一只小小的兔子。 “兔兔,兔兔。”司待慧容两眼中顿时多了一道鲜美的烤兔肉,哈喇子也流得老长。不管了,先抓住再说。 兔子也似乎察觉到有人要威胁到自己的生命,拼命地向前跑,最后竟跑到一个石洞里了。 “老话说得tmd真好,狡兔都有仨儿别墅。”司徒慧容当然不想放过这一顿美餐咯!二话不说,跟着钻了进去。 这,这洞是走过火车的吧!怎么,怎么这么长!司徒慧容现在才明白什么叫贪心不足蛇吞象,为了个兔子竟然把自己带进了这么深的一个石洞中,而且更令司徒慧容奇怪的是,这个石洞她从来没有见过。怎么说自己活这十九年,在这大兴安岭也跑了十多年,怎么从没见过这么个石洞啊! 司徒慧容在洞里摸索了好几个小时,就在她以为要命丧石洞的时候,一个白点在远方闪现。是洞口吧!司徒慧容一个子高兴起来,连忙整理了一下身上的东西,朝那个白点跑去。 大了,又大了,又大了。白点变成了白圆,最后变成了白洞,终于可以出去了。司徒慧容迫不及待地跑过去。于是,一团白光将她包围住了…… 天上,月老宫。四个女玩偶终于做成了。月老终于松了一口气,将一捆红线放在桌上。调皮的仙童趁月老不注意,将红线随意乱丢,几道细且长的红线缠上了那几个女玩偶。线太长了竟将几个玩偶缠在了一起,然后几度振动,几个缠着红线的玩偶掉进了红尘中—— 第一次在翠微居发表文章,大家多多支持啦! 第二章谁人不知千年梦 “吗呀!”宁静的郊外突然响起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一个白色的人影从天而降,在郁郁葱葱的树冠上弹了一下。仗着身体的灵活与机敏的反应,凤凰姒风在树干上蹬了一脚,然后一个空中720度前滚翻,轻盈落地。直直的长发随风飘逸。 “真倒霉!”凤凰姒风一脸狼狈地站起来,眼前的景色却令她大吃一惊:原本是一片黄沙的戈壁滩,如今却变成青山绿水。朝阳升起,薄雾消尽,远方河水清澈,道旁茂密的树木,映在深碧的河面上,垂下如墨染一般的倒影。再向前走,水榭荷香。清秀空灵的山光水色,使人怡性悦情。 “天哪!我讨厌南方,谁把我从北方飘移到南方来的?我tmd要和他决斗!”凤凰姒风仰天长啸,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了。 “此路是我开。”“谁这么白痴,说这么老套的台词?”“此树是我栽。”一棵小树莫名其妙地从地飞起。我拷,还以为遇到树精呢! “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一男一女跳了出来。 啧啧啧,男的肥,女的瘦,一个像青蛙,一个像竹竿。至于长担,靠,真tm有创意,男的应该回炉重造,而女的嘛,平行线啦! “这小妞长得不赖嘛!够招人的!”那青蛙流着口水说。 “哇哇。”一群乌鸦飞过。好像回到冬天了。我,我居然招人调戏了! “你想死呀!居然敢在老娘面前看别的女人。看老娘回去怎么收拾你!”那竹竿恶狠狠地说。 “骂得好,这种男人就应该教训教训。”凤凰姒风幸灾乐祸地拍手笑道。那竹竿反而不领情:“小妖精,快把你身上的钱拿出来!” “拿钱?打劫吗?”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居然有人打我的主意。 “是啊是啊,什么银子、金子、银票、珠宝、首饰都拿出来。”那青蛙一边说,一边还凑过来,伸手向她要。 这青蛙说的是哪国话?我怎么听不懂?我到哪儿给你找这些东西啊?凤凰姒风不耐烦了,可这一坨生物碍眼地挡在自己眼前。 “嘭。”一个直勾拳过去,那青蛙后退了几步,眼睛上赫然出现一个黑眼圈。 凤凰姒风歪着头看了一会儿。“唔,好像不好看耶,对称一点!”接着又是一拳,直接把他打成一个陀螺,原地打转了几圈,倒在地上。 “死鬼,你给我站起来!” 第2章 那竹竿用脚踢了踢他。“哎,麻烦借我套衣服换换!”虽然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但是老爸一直教导我说,到什么山上就要唱什么歌,入乡随俗嘛! “你这个小妖精,真找死!”那竹竿不知从哪操上一把匕首,就向姒风冲过来。“唉,真不无聊。”凤凰姒风侧身一躲,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一个过肩摔就把她撞在树上,不省人事了。 “好像有点过了。”凤凰姒风挠挠头,“不管了,先换衣服。” “都说俺们东北盛产黑社会,我说老铁呀,这么说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俺们一颗红心啪嗒一下在地上摔得粉碎……”一个明显与周围不符的身影出现在集市上。穿着宽松的衣服,哼着《东北不是黑社会》,凤凰姒风真的快成一个疯子了,完全不顾周围的人们用见了鬼似的目光盯着她。 “前面怎么有那么多人,他们在干什么?”不愧是考古世家出身的大小姐,看到好玩的就要插进去。 “不是又改年号了吧?去年都改了两次了。”“唉,皇上的心思,谁能测得中呢?”“只要天下太平,管他是李唐还是武周呢!”凤凰姒风好容易挤到前面,却发现黄榜上的文字她根本就看不懂。龙飞凤舞不说,还个个都繁体字,救命啊! 当她刚想放弃时,旁边这一句话让她愣住了:李唐?武周?难道这里就是大唐,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晋江传奇——穿越?“娘啊,快救救我吧! 紫色的光芒消失后,上官琳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适应过来。此时的她,居然在半空中飞行,而四周,全是绿野青踪。这是上海?没见过呀!”上官琳还在懊懊地观察着周围的景色,全然不管自己为什么会身在空中,直到两声哀鸣才让她回神。 “哇,我居然能站在鸟身上飞行,那我岂不是比神雕侠侣中的小龙女还帅了!不过……这两只鸟,好像,有点太小了吧?啊——” 就像是在回应她的话似的,两只遭到她“欺负已久”的鸟儿一下子飞走了。当然,上官琳随即也掉了下来。 “扑通!”要说这琳丫头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也许是上天都比较照顾美女吧,竟让她掉进了一下小湖中。 “真衰耶!我这辈子就没遇到这么衰的事儿。“带着一身泥浆,上官琳刚买的新式睡衣也报销的,连她最心爱的新式手机也熄火了。 “敢问姑娘有何需要在下帮忙的?“一抬头,却见一位身着紫衣的公子,带着一脸比阳光还要灿烂的微笑。待凑近时,更觉得此人气度不凡。只可惜上官琳对这种小白脸一向不感冒。她没好气地说:“你看不见啊,本姑娘倒了这大的霉,你居然还笑得出来!还不快让开,要不然本姑娘定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汗!(想不到此君一到古代,就能将古人说得哑口无言,佩服佩服!)那公子似乎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一时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向城镇的方向走去。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的确,没人见过像她这么另类的美女:紫色的睡衣湿嗒嗒地向下滴着水,头发上缠着水草,手上还拿着一个小巧玲珑的手机,晒着太阳,向前走。“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穿得都这么奇怪,不会是古代吧?可是这又是哪个朝代呢,我又该怎么回去?”上官琳皱着一张苦瓜脸,顶着可以把人烤焦的目光向前走。 “咕咕咕。”肚子饿了。哎呀,不管了,管他这是什么地方,先想办法把肚子填饱再说。上官琳自认潇洒地甩甩头,向一家店铺走去。 洛阳城从来没有过这么多奇事。北城门刚来了一个女疯子,南城门又来了个另类美女。而仅仅过了一个时辰,东西城门旁从天而降了两个个性女孩。不用问,熟悉穿越的粉丝们用脚趾头都能猜到了,她俩就是龙琪香婷和司徒慧容。 “好痛啊!”龙琪香摸着长发后的小包,手里还抓着她的掌上电脑,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这个小姑娘是从哪来的?怎么穿得这么奇怪?”“不会是吐蕃奸细吧?”“不可能,吐蕃人怎么会穿成这样?”听到四周那些怪模怪样的议论,龙琪香婷忙抬头,才发现自己已被一群身着异服的人包围了。好像是古装,是在拍戏吗? “请问你们是在拍戏吗?”龙琪香婷小心翼翼地问道。结果没有人回答她,反而是更多的议论起来。龙琪香婷从未被这么多人包围着,脸红了红。看样子这不像是拍戏,难道这里真是古代? “请问现在是哪一年?”虽然不相信,但还是忍不住问了。“现在是长安三年。”终于有人肯回应她了,但那无疑又是一个晴天霹雳。长安三年?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现在应该是武则天统治时期最后一个年号?难道,自己回到了唐朝?龙琪香婷拨开众人,晃晃悠悠地向前走,不料出神过重,竟一下子撞到人了。“姑娘小心!”但听一声叮咛,却未见其人貌。龙琪撑开那人,只是径直向前走,全不顾身后那对清眸中淡淡的波澜。 刚穿过一条热闹的街,龙琪香婷就听到一些异样的争闹声从街边的一家店铺之中传出。虽然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可这好奇之心人皆有之,这凑凑热闹还是免不了的。 “你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本姑娘不就是想拿这个换顿饭吃吗?至于吗? “什么什么,你这什么破玩意!再说,就你这态度,还找个疯子来教训我,你以为你是谁啊?” “嗬,你给我说清楚点儿,到底谁是疯子?”刚挤进人群,就看见店铺之中站着三人,一人一看便知是这异时空的(想来此女定是正书看得多,闲书看得少,否则时空早就倒过来了),脑门锃亮,鼻头放光,两个大腮帮子鼓着,活像个吃不到天鹅肉的妄想派癞蛤蟆。还有一个女孩,服装怪异,仔细一看还沾了不少泥迹和水草,想来是刚从湖里爬起。可是再怎么脏也可以看出这身袍子与现代的睡衣无二,还有她兜上一闪一晃的挂坠,分明就是迪斯尼的经典代表米老鼠的头像嘛!还……还有那个吵得面红脖子粗的大噪门女孩,一身运动服褒在身上,背后还有一个大大的旅行背包,装得鼓鼓囊囊的。莫非,这两位姑娘(真能入乡随俗,这都改叫姑娘了)也与我同是天涯沦落人,也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 没错,这两个就是大条得至今搞不清状况的司徒慧容和上官琳。其中最绝的要数司徒慧容。她从山洞出来时,竟然跑到人家店铺老板家的后园中,洞口其实就是一个假山口。而此群出来后,非但没弄明白四周是什么地方,而且还闯到前面的店铺中,接着她就看到上官琳与老板讨价还价的场面。此君向来是女权维护的忠实者,连吵的原因都没问,上来就帮上官琳说话,弄得老板还以为这是从天而降的一个女疯子呢! 受不了了,实在受不了店老板一口文绉绉的古文,司徒慧容郁闷地挠挠头,忽然看见一群古代人之中站着的可人儿,她二话没说就把龙琪香婷拉出来:“老板,咱们让这位美女来评评理,你说她拿一块名牌表换一面破面吃这算不算过份。” 看着上官琳手腕上那块崭新的casio,再看看这里古色古香的装潢,龙琪香婷实在是哭笑不得:没错,casio在现代的确是价格不菲,可这里是大唐武周的天下,是长安三年,这手表在这里还不知是以什么分子的形式存在呢,这让自己怎么说呢? “这个,古语有云,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夫千乘之主,万家之侯,百室之君,尚犹患贫,而况匹夫编户之民乎?大家出门在外,多多少少都会有点难处,有点难处就解决难处那是正常的。我看老板您也不必那么动怒,所谓和气生财嘛!嗬嗬嗬!”看到两个现代女孩加一个古代人都用见到鬼了的眼光看着自己,龙琪香婷就知道自己没说对什么了。呜呜呜,人家都说不要让我出面了嘛! 老板看看三人的打扮,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似的,大声地说:“好哇,我说看你们怎么不对劲呢!你们三人必是同伙,定是契丹派来的奸细。来人。”老板一声令下,仿佛从地底下钻出来似的就冒出几个彪形大汉,个个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大刀。 龙琪香婷吓得尖叫一声,躲在了上官琳的身后。饶是司徒慧容还算胆大点,两手张开挡在她二人面前,质问着:“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老子要抓住你们去见官。”说着,一挥手,几个大汉就要冲上去。三人立时吓得抱头缩在一起。 突然,一道灰影飞奔而来,一个空中720度旋腿连环踢飞了两柄即将刺到她们身上的刀。没等到那些打手看清来人的模样,一头乌黑的散发如鞭子一般抽在他们脸上,迷住了他们的眼睛。接着每人都挨了狠狠的一脚,或裆部,或小腹,或脖颈,或头顶。“咔咔”的骨头破裂声清晰可闻。只三两下,刚才还煞气十足的打手们就东倒西歪不醒人事了。 上官琳三人抱在一起好久,也没见有人来杀她们,这才敢战战兢兢地站起来。这时她们才发现,帮她们解决那些手执刺刃,杀气腾腾的杀手的人,竟是一个与她们一般年纪的女孩。松松垮垮的麻布上衣只用一根布带扎住,下身也只是一条破破烂烂的裤子,可身后却背着一个时髦的专用旅行包,左腿上还绑着一把匕首,一支宝剑斜背在旅行包上。这一身今古合装着实令她们吃惊不小。这究竟是一个现代人还是一个古代人? “官爷,这儿有几个奸细在闹事,快来啊!” 第3章 店老板好像看到什么,连忙向外喊。官爷?居然还招来官兵?凤凰姒风可不想刚到古代就住大牢。她连忙冲上官琳她们大喊一声:“还不快跑!”然后就冲了出去,夺门而逃—— 喜欢看的朋友们,评论一下啦,不要老潜水,不然都没信心了! 第三章同病相怜结联盟 “呼哧,呼哧。你们…你们等…等等我啊!我…快不行了!看来在人生死关头就可以爆发出超乎寻常的力量,四个女孩为了躲避官兵的搜查,竟然一口气跑了三四条街。终于,在一个小巷中,龙琪香婷再也跑不动了。 “人家…人家从上高中就没再参加过什么体育锻炼了。求几位大姐行行好,饶了小妹一命吧!”龙琪香婷累得瘫在墙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现在不是我们不饶你的命,是官兵不会饶你的命。”负重跑了上千米远的凤凰姒风居然还能不改色地教训她,强人捏! “算了吧,我也跑不动了。如果真的有官兵,我倒宁愿住大牢。”上官琳也没力气地坐在石墩上。 “坐大牢还算好的,别让人把我们当奸细都杀了,那时你哭都来不及!”凤凰姒风看所有人都坐下了,自己才跟着坐下。 “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有谁能告诉我?我怎么觉得自己像是在古代?”司徒慧容手里抱着一个不知从哪弄来的三盒子,无精打采地说。 “你就是在古代。”凤凰姒风和龙琪香婷同时指着她说。 “不会吧?我明明是在山洞里探险,为什么走出来后就到了这里?”“你问我我问谁?本大小姐本来是舒舒服服在家吃我的零食玩我的电脑,结果就因为打开了一个叫什么‘梦幻唐朝’的网页,结果就穿越到这儿来了。害得我的手机都着点报销了。” “那我岂不是更冤?好不容易去敦煌庄旅游一次,不过就是看了一眼壁画,就被带到这里了。”“我也一样,我本来是在我家书阁上看一本古日志,结果被这本书,哦,就像《不可思议的游戏》的美朱一样,就穿越了。我刚才问过了,这里是长安三年,是大唐武则天建立的周朝的最后一个年号,算年份应该是703年。” “哇塞,想不到百年难得一遇的穿越居然让我们四人同时碰上了,真是缘分啊!”上官琳兴奋得像花儿一样,全然不顾三人的白眼。“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咱们既然在同一时间穿越到同一个朝代,又都遇上了,自然也算是缘分。咱们不好交个朋友吧!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凤凰姒风,中国政法大学大一学生,主修法律,从敦煌来的。”凤凰姒风先将手伸了出去。 “我叫上官琳,上海人,今年也是大一刚结束,主修金融。这是我老爸让我选的,可能他想让我子承父业,继承他那个什么全国最大集团吧!” “我叫司徒慧容,来自东北,喜欢冒险,擅长烹饪、手工,主修机械工程。” “我叫龙琪香婷,来自北京,主修中文和古典文化。” “啪”,四只手垒在一起。“既然如此,从此我们就是姐妹了。从今往后,不论贫穷或富贵,我们都不可以抛弃或伤害任何一个人。我们永远都要在一起。”凤凰姒风先来了一段友谊宣言。 “没错,苟富贵,勿相忘。”龙琪香婷又拽了句文言文,却遭到大家的“一致对外”。 “好了,就先说到这儿吧!现在我们主要的任务是如何摆脱眼前的危机。”凤凰姒风提醒众姐妹一句。 “现在我们最大的麻烦就是我们的衣服太另类了。如果换成这里的古装,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说得容易,这里是古代,用的都是银子和铜钱。没这些东西,连吃饭都成问题还提换什么装啊!”不愧是学金融的,三句话就离不开钱。 “对了,我刚才在逃出来的时候,随手捞了了一盒子。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钱。”司徒慧容举起手中沉甸甸的盒子给她们看。 盒子立刻遭人抢去。“哇,容儿,我爱死你了。”上官琳兴奋得一下子连姓都直省了。“我不是黄蓉,我不会武功,我只要靖哥哥,完美的爱情。”司徒慧容也毫不客气地表达出自己的不满情绪。 也难怪上官琳会兴奋得失控了,那箱子中堆满银锭,铜钱和银票,大概司徒慧容是把人家老板店里几年的收入给一并端来了。“这该有多少钱啊?”上官琳的两眼已彻底变成铜钱状了。“一两白银在唐朝相当于1000文铜钱,也就是一贯,一贯可以……”龙琪香婷又开始扮演诲人不倦的角色了。“行了,管他能值多少钱呢,有的花就够了。走,我们先到一家客店里好好洗个澡,再换身衣服,大吃一顿。闪人喽!”真是十足的一个拜金女,不是享乐就是花钱。 云来客栈从来没见过这种阵式,一来就是四齐齐的另类美女。“这位店家,劳烦你为我们姐妹四人准备四间上房。”如此彬彬有礼的当然就是我们的龙琪香婷。 “每一个房间都要备上热水,一定要很舒服很舒服的。“如此大大咧咧肯定也就是司徒慧容。 “喂,小二,这些你拿去为我们准备几套衣物,然后再拿上来一桌饭菜。记住,衣服越华丽越好,什么绫罗绸缎,金银珠宝,有多少就买多少;饭菜能有多丰富就有多丰富,鸡鸭鱼肉一样也不能少,如果有满汉全席也叫来一桌,听到没有?”如此财大气粗,奢侈之极的也只有上官琳了。 “最后,”当小二已被前面三位弄得晕头转向时,一转头,却看到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千万不可以向外泄露我们的形踪,否则,后果自负。”这样咄咄逼人的气势,除了凤凰姒风没人会有了。可怜的小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上楼去,却不能做丝毫的阻拦。 最奇异的事件在云来客栈发生了:四间上店中传出奇异的歌声。“我爱洗澡,皮肤好好……“这是龙琪香婷的掌上电脑里存的歌曲,上官琳的手机在“九死一生”后又恢复了它的功能,走在大街上大放特放《东北人不是黑社会》;至于凤凰姒风,老歌《双侠》才是她的最爱。这真是“百家齐唱,各有千秋”啊! 一到换衣服的时候,四个人的女人天性就爆发出来了:“喂喂,这个衣服这么穿才好看。”“哎,这对耳环让我试试。”“姒风,腰带不是这么系的。”“香婷,这发饰蛮佩你的衣服的。”当所有人都穿戴停当,出门站在走廊向下看时,下面的食客毫不怀疑自己是看到了仙女下凡。 正如古人所言:其形色,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耀秋菊,华茂青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合若流风之回雪。 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减,腰如约素。延颈秀顶,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 虽说四人穿着不同,气质相弗,但大抵也就是这样。着淡紫的妖娆而高贵,穿粉红的艳丽而大方,裹浅蓝的清纯而婉约,上银白加深蓝的既刚且柔,大气相衬。 看到客人用惊且羡的眼光看着自己,四姐妹都忍不住在心里唱:你在遥望,我们之上,我多想看到,你有没有流口水…… “小二,上菜。”上官琳扯着噪子大喊一声才把小二的魂给喊回来。“好勒!”小二忙向厨房奔去,生怕晚了一步就失去了向美人献殷勤的机会。四人相视一笑,又令一大批食客狂咽口水。 “哈哈哈,太有意思了。”上官琳一进房门,就开始狂笑起来,“敢情在古代男人也有审美观念,见到漂亮就挪不开眼珠了。”司徒慧容也是疯狂地在屋中跳上跳下,直到饭菜上齐了,四只小猴子才稍稍安静下来。 “来,我以茶代酒,敬各位姐妹一杯。”一上桌,凤凰姒风就举酒cheers。“这杯一定得喝。咱们四人分别来自中国的东南西北方。本不相识,可如今却能在这古代相遇,可谓是天大的缘分。我先干为敬。”不愧是以豪爽著称的东北姑娘,端起酒杯,仰头就干。 “要我说,这何止是缘分,说不定咱们上辈子就是一家子,今世才能一同经历这么多奇妙的事就冲这点,不仅要干,咱们还得拿酒喝。”上官琳打小就能灌上几杯,如今到了这古代,更没人管束她了,当然要喝得痛快了。 “还是别喝酒了。我们初到此地,对一切都不熟悉。刚才那一劫好不容易躲过去了,别又喝醉酒闹出什么事来。还是好好坐下商量一下以后的事吧!”到底还算龙琪香婷是个理性的人,看事情更加里面。 “能怎么办?当然是走一步算一步了。咱们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在这个男权横行的时代,我们能干什么?”司徒慧容就喜欢今宵有酒今宵醉,才懒得去管这以后发生的事。 “话也不能这么说。现在是大唐,又是武则天统治统治时期,思想自然就很开放。女子连皇上都能做,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工商士兵农,总有一样是我们能做的。我们不妨把我们所会的都说出来,看看我们可以在古代靠什么为生。” “我?我学的又是金融,所以在金融管理方面还行。说白了也就是会点经营手段。其次我的人际关系还行,还有,我会玩电脑,什么游戏都难不倒我。” “这个就算了,阿琳你可以去经商。慧容,你呢?” “我嘛,最擅长探险、烹饪还有手工活。另外我学的是机械专业,也可以偶尔做点小玩意儿。” “慧容你适合做工。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俩了。我出身于考古世家,懂得看物品的年代,还有因为走得地方很多,对各地的神秘事物我都略知一二。 第4章 我学的是法律,对古典律法稍懂一些,喜欢推理。还有,我是跆拳道黑带,柔道九段和一些中国武术。你总不能让我去当兵吧?” “兵不能做,但可以试着做捕快呀!我,你们就不用知道太多了,我只知道文学和历史,还有一些才艺和人文知识,其它的就什么也不会了。” “想不到我们四个人会的知识竟然涉及到了工、商、文、武四个领域。这样我们四个人合在一起,那不就是上知天文地理,下晓人情事故,文武双全,所向披靡了?”对于上官琳这种天生乐天派的人,大家伙儿能说什么好呢? “如此说来,也只能这样了。阿琳你去经商,慧容去做工,我和姒风就去找个文职武职做一下。”、 “搞那么麻烦干什么?为什么要分开呢?我曾经看过很多晋江穿越文,里面的女主角就算穿越得再悲惨,也会有很好的结局。为什么我们不能呢?” “对呀,我们四个人加在一起,什么事不能干?还怕养不活自己?要我说,大家都来搞一条致富道路:经商。这可是能最快发财,敛财最多的方式了。凭我的经商大脑,慧容的手工制作,还愁赚不了钱?”上官琳自信满满,大有将天下财物尽收其袋中之意。 “如此不就皆大欢喜了。那我们先为我们这个supergirls四人给找一个组歌。以后只要唱出这首歌,大家都会想起今日我们所做所想所经历的歌。”凤凰姒风提了一个建议,立刻受到所有人好评。 “好哎,要我说,来《黑糖秀》或《第一时间》,这都是赞美友谊的,而且够时尚。”“不好不好,还不如要花儿乐队的《我的果汁分你一半》,‘月亮弯弯,绵绵绵绵缠缠,果汁分你一半,爱相互分担;长路漫漫,坷坷坷坷绊绊,果汁分你一半,爱相互承担。’”见没人答理,司徒慧容还自顾自地唱起来了。 “哎呀难听死了。慧容,看来你还真的没有唱歌的天份。”“咱们既然是女生组合,不如就要女生宿舍的《全女打》或she的《superstar》。”凤凰姒风倒是会想。可惜……“我不会唱什么《全女打》。”“《superstar》?太老了吧?” 这时,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龙琪香婷发话了:“你们觉得《星光》怎么样?” “星光?”司徒慧容和上官琳两两相望。 “相约来到这世上,就在途中失散,走的路是否一样。看着同一片艳阳,我忽然有预感,久违的陌生人会遇上。也许是你笑的弧度和我很像,也许是因为守护的星座和我一样,也许是漫长的黑夜特别孤单,才会背靠着背一起等天亮。黑夜如果不黑暗,美梦又何必向往,破晓会是坚持的人最后获得的奖赏;黑夜如果太黑暗,我们就闭上眼看,希望若不熄灭就会亮成心中的星光。” 起初是凤凰姒风和龙琪香婷在唱,到后来四个人一起合了起来。歌声清清婉婉,笑声朗朗灿灿。全都在昭示着这群年轻的心将在这大唐盛世中散发光芒。 第四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好了,大致的任务就是这样了。”上官琳喝尽了最后一口女儿红,重重放下了酒杯。“那我们从哪里开始我们的发财大计呢?”看样子司徒慧容也受到了上官琳的影响,一切向钱看! “当然是最繁华的地方了。不过,哪个地方最繁华?”“嗯。”龙琪香婷咬咬下嘴唇说:“现在这里是洛阳,是武则天称帝时迁都至此的,当然也可以算是繁华之地了。但是……”“行了,既然这里是国都,那么就到这里安营扎寨吧!”上官琳毫不客气地打断她。“据我所知,一年之后李显登基,就会在迁回长安,到时候长安的繁华会远胜于这里。再说,我一直就想去长安看看。我们不如去那里吧!”龙琪香婷小心翼翼地询问,那楚楚动人、小巧可爱的样子任谁都会心疼。只可惜遇到上官琳这个拜金女,就说什么都没用了。 “不用说了,就从这里开始。大不了我们一年之后再去长安。”“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香婷呢?在哪里不是一个发展?要不这样,阿琳和慧容留在这里经商,我带香婷去长安旅游,一年之后我们长安相聚。”凤凰姒风是人天生的旅行家,她深知一个人如果不能去她想去的地方,那这个人的人生就是不完整的,亦是无趣的。 “啊,这样怎么可以,大家不是说好永远在一起的吗?为什么要因我而分开?”“你不用多说了,我也是要去长安的。正好我也想四处走走,让自己长点见识,学点本事。要不然,怎么在这个时代混啊!从洛阳到长安的路程说长也长,说短也短,不管怎么样,肯定会很有趣的。”凤凰姒风自信的说。 “说到学知识,我倒觉得我们每个人多少都要学点东西。我想要学些有关商贾的知识。你们呢?”“当然要学点谋生之道啦,万一哪天出事了,还能混饭吃。”“去你的乌鸦嘴,我们怎么可能会出事?要是我,我就学医术、毒术、武功,最好还要学点巫盅之术。万一遇到什么恶人、负心之人,就能好好整整他。”凤凰姒风一直都很喜欢古典医术,后来到云南苗族探险时,又被那里的巫盅深深吸引,发誓有机会一定要好好学学。 “你学什么我不管,但你得等我们开了店再走。”“那是当然,这可是我们的‘星光大道’,当然也要好好计划一下啦,我还要帮你们弄一个注册商标呢!到时候如果你们开了分店,在招牌上刻了这个商标,我们就知道是你们了。”“搞商标?酷耶!要什么?黑白猪、kitty猫、流氓兔,还是米老鼠?”上官琳一下子列出了好几种卡通形象,结果被凤凰姒风一票否决。“用彼岸花。”“彼岸花?”“对,”凤凰姒风点点头说,“彼岸花又称蔓殊沙华,传说是生长在地狱彼岸,用三千弱水浇灌而成。其性至毒。”“如果在店的招牌上刻蔓珠沙华,万一有人认出怎么办?不如用曼陀罗吧!它的花语是不可预知的死亡和爱,如果再加上勿忘我,效果可能会更好。” “好!”上官琳拍案而起,“我就要注册这个商标。”这个上官琳,她还想在古代找工商局呢,也不知道唐朝的三省六部有哪一个能管得上她这件事。 “扑通”。喝醉了的司徒慧容终于耐不住,瘫到桌下睡着了。也难怪,第一天穿越,居然连以后的发展之道都让她们定下来了,也不奇怪她会睡着了。“我们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难道你们都不想着怎么回去吗?”上官琳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找人来收拾房间。“谁让我们是最新一代的80后呢!看穿越文都看习惯了!”一向号称精力过剩的凤凰姒风也累得连眼皮都睁不开了,闭着眼睛,拖着司徒慧容往门外挪。“那你们先早点休息吧!”龙琪香婷揉揉眼睛,困倦地说。“睡吧!”仿佛是一道咒语,四个女生连衣服都没脱,回到自己房中就睡下了。 铅一般阴霾的天空,叹息声如幽幽的游丝,在令人窒息的低垂的天幕下回旋。虽然困倦已久、入梦渐深,凤凰姒风还是在异声响动之时惊醒。恐怕这就是练武之人所拥有的警惕之感吧! 异声是从隔壁传来的。凤凰姒风心下一算这楼上东面共有五间房,当初为了安全起见。她们送了靠里的四间,自己睡的是从楼梯上来右转的第二间,那么,第一间就是……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不好,隔壁出事了!凤凰姒风一跃而起,顺手抓起挂在床边的短剑,冲出房间,却见一道黑影从旁边的房间中跑出来。“哪里走!”凤凰姒风一声断喝,搬起栏杆边的花盆就砸了过去。“啪”。在花盆在黑影的脚边散开了,无数青花碎瓷像冬夜里的礼花一般绽放,直直钉入那人的右脚,可奇怪的是,那人只是晃了几下,并没有摔倒,反而是一拐一拐地向楼下跑去。 “可恶!”凤凰姒风一捶栏杆,然后一个侧手翻,就从二楼直接跳到一楼。这时,那个黑影也刚刚逃下去。凤凰姒风忙拔出短剑,直刺过去。想不到,这黑影虽然腿脚不灵活,身形倒是灵活得很,黑暗中居然也能躲过她的进攻。最后,他撒出一些粉末,想迷住凤凰姒风。凤凰姒风忙举起衣袖,将粉末统统挡下。可当她再次放下衣袖时,那个早已不见踪迹。凤凰姒风愤愤地将短剑回鞘,又掸了掸衣袖上的粉末。咦,这是……凤凰姒风尝了尝,或有所思。 “嘈了,忘了楼上的人!”凤凰姒风猛然醒悟,又赶忙跑上去。可是已经晚了。那间房中的两位客人已被杀死,仰倒在地上,双眼睁得大大的,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血,如玫瑰般娇艳地开在整个房间,狰狞而恐怖。凤凰姒风第一次认识到红色也会有如此骇人的一面。她蹲在两位死者身边,模仿侦探查案时的动作,仔细地观察两具尸体,尽量不让自己破坏这里的一切。最后,她站起来,长吐一口气,刚要出去,却又被门上的一样东西吸引住了…… 终于,凤凰姒风在房中打坐了一晚之后,听到了预料中该听到的声音:“救命啊,杀人啦!”凤凰姒风嘴角微微上扬,心里默数三声,就听到司徒慧容那尖厉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姒风,快出来,出大事了!妈呀!”司徒慧容没想到房门是虚掩的,用力过猛,就一头栽了进去。 “好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凤凰姒风优雅地从床上下来,伸了个懒腰说。“还没什么大不了的?都出人命了!刚才真是吓死我了。哎,你不知道,就在你隔壁,那两个人死得那叫一个惨啊! 第5章 我长这么大还从没看过死人……”“行了,行了,等一会儿吧!马上就会有官差来了,到时候就真相大白了奇#書*網收集整理。”凤凰姒风的平淡令司徒慧容大跌眼镜(当然,她并没有眼镜):这个女人是属蛇的吗?这么冷血,连死人都不怕! “你们几个,守在门口准备迎接大人;你们几个,去把掌柜的给我找来;你们几个,把这层楼的所有人都给我叫来!”一个张扬拔扈的声音响起来了。果然,一阵擂山鼓的敲门声响起来:“里面的人,快出来!”“来了。”凤凰姒风微微一笑,拉开了房门。门外站着的衙役万万没想到开门的竟是一个美女,他来不及把脸上那种嚣张的表情调成谄媚的笑容,更不知道该说什么,还好凤凰姒风先开口了:“劳烦差大哥带路吧!” “你就是掌柜的啊?”一进门就听见一个满面络腮胡子,粗声粗气的捕头在询问一个瘦高瘦高的中年人。“回差爷的话,小的正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眼睛却闪烁不定,透着狡黠的光芒。凤凰姒风扫了一眼他的手,又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浮起来了。 “这一男一女是何时入店的?”“回大人,是昨日清晨。”“他二人旁边的房间有没有住人啊?”“有,正是这位姑娘。”店老板抬起左手,指向凤凰姒风,却迎上她那高深莫测的眼眸,忙缩了回来。 “掌柜的真是好记性。在下昨日与三位姐妹入住,本只有小二招待,想不到店老板却也还能认出我来,真是厉害!”这一通不痛不痒的话说得店老板脸一阵红。“行了,别那么客套了。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哪儿的人?来京做什么的?”“小女子复姓凤凰,名姒风,家住……哦并州人,来京是与几位姐妹经商。”自己的家乡?不提也罢,倒不如把自己的偶像狄仁杰的家乡搬出来。当朝国老哎!吓死你们。“并州?经商?身份文书呢?官凭路引呢?都拿出来检查检查!”“啊?” 别人可能不明白,可龙琪香婷一听就明白了:糟了,这大唐子民出门在外都是需要官府发下和身份文书和官凭路引的,可是我们几个是时空偷渡客,哪来的什么身份文书? 正当所有人都处在这种不尴不尬的境地时,一个温和的声音飞了进来:“王头,查得怎么样了?”那捕头一听这个声音,马上收起脸上不耐烦的表情,恭敬地施礼道:“见过李大人!”四姐妹循声望去,但见一位身着兰袍的官员走了进来。气度非凡,威而不猛,斜飞入鬓的健眉,一副英挺的鼻梁将他原来带的那种书卷气削减殆尽,只剩下一对清明如水的眼睛了。 “大人,小的正在询问住在死者隔壁的姑娘呢!”“哎,我说有完没完,不就是一个身份吗?你不查死者不查凶手,抓住我们家姒风问得什么劲嘛!”上官琳的这张嘴可从没让自己吃过亏。那李大人一看她,眼中顿时一亮,那身官气一下子就去了不少,剩下的就只有书生的小意气了。 “谁能证明这个什么凤凰的不是凶手?”“喂,她又不认识那两个死人,为什么要杀他们?”当真是“虽嗔视而有情”那李大人完全被上官琳迷住了,就差两眼睛没变成心形了。怎么古代也会有花痴男?凤凰姒风干咳了两声,然后严肃地说:“我知道谁是凶手!” 这一声不亚于那个什么超女的海豚音,若论震撼力,虽不比毛老头子在天安门上操一口方言宣布“新中国成立”那么强,可也绝对够那些古代人震上一震了。“你说什么?你知道谁是凶手?”“正是,”凤凰姒风淡淡地一笑。哈哈,新一代的侦探要在古代开始她的推理秀了! “昨夜,我被隔壁的异声惊醒,随后听到一声惨叫。然而,当我跑出来后,却看到一个黑影冲出门外。我追随他直至楼下并与他搏斗,最后他撒出一把粉末之后逃之夭夭。大人,你觉得有什么人会在那么黑的夜晚,那么短的时间准确割断二人喉骨,然后逃离现场呢?”“什么?只有喉部受伤?”他转头询问忤作。“不错,两名死者的确是喉部一刀致命。”“真是这样?”李大人吃了一惊。 “大人,根据我朝狄国老所著的《案经》所述……”“什么?姑娘读过狄国老写的书?”“对,呀,我与狄国老是老乡。少时曾与父亲一同去其府上拜访。因为当年年少贪玩,翻动了国老的书。国老为人和善,并未责怪于我,反而与我讲析了有关《案经》中的文字,受益匪浅。”神啊!其他三人齐刷刷地在胸口画了几个十字:这个女人,她、她怎么可以这样说?她居然和狄仁杰拉上关系了!她还是不是人啊? 凤凰姒风也觉得好险:虽然狄仁杰早就死了,可自己这么编,会不会让人揭破啊?不过她们的担心全都是多余的,因为那个李大人已经兴奋得像个孩子说:“想不到姑娘与狄大人还有如此渊源。家父是国老的学生,本官也曾有幸读过,对狄大人仰慕已久。”“不知令尊是……”“当朝宰辅李峤。” 啊,上帝啊!龙琪香婷吓得捂紧自己的嘴巴。当……当朝宰相!与苏味道齐名的那个李峤?不会吧?“哎,那个人的来头很大吗?”司徒慧容推了推快要石化的龙琪香婷。“大,他的父亲是狄公临终前托付的两位文臣之一。看他现在的官职,至少也是个大理寺司刑上卿,主掌京中执法,还……”“哇,也就是说,如果傍住他,在京中我们就有一个很大的靠山啦!”狂晕,她以为是在傍大款啊,居然打主意打到宰相的儿子身上来了! “既然如此,请姑娘仔细分析一下。”“这种情况是很少见的,除非这个人是一个武功高手,又对店中的位置、环境很熟悉,才能如此快速地杀人逃脱。”“照姑娘所言,那这个不会是……凤凰姒风诡异地笑笑,然后大声地说:“昨夜,在追逐过程中,我曾用一个花盆砸过那个凶手,击中了那人的右腿。我想此时凶手的右腿上定然会有伤口。”要检查众人的右腿,真相就可以大白。“好主意,那么就先从店主开始吧!” “啊?为什么要从我开始?”“因为你是店里的负责人,店中出了命案你应该负连坐之责。”“可……可大人,小的腿早在几年前就断了,现在是一个假肢,不信你们看。”说着,他将裤角上掀。“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凤凰姒风一把扣住他的手,“你才是真正的凶手!” “什么?”“老板是凶手?”“这怎么可能?姒风怎么会知道?”李逐云——也就是那个李大人走到凤凰姒风的身边问:“姑娘,你真的肯定是他?”“没错,只要排除一切不可能因素,剩下的就是真相。我坚信你就是凶手。”凤凰姒风摆出名侦探柯南惯用的pose,指着店老板的鼻子说。 “姑娘切莫要开玩笑,我残废,连走路都不方便,又怎么可能杀人?”“正因为你残废,我才更加坚信我的判断。”此时的凤凰姒风俨然是第二个柯南,女金田一。“昨夜,我的花盆并没有砸中凶手的脚,而是砸在了他的身边。可令我奇怪的是,就算没砸中,那么近的距离也应该会被碎片划伤啊!可为什么那人只是晃了两下就跑了呢?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那只脚并没有受伤。什么样的脚不会受伤呢?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假肢。还有,昨晚你的那些粉末我尝过了,不过就是些碱面。开始我以为凶手是疱厨间的人,可后来我发现,死者房中没有打斗痕迹,这说明屋中的死者认识凶手。可他们又不会跟疱厨的人打交道,那么剩下唯一一个熟悉房中环境、房间位置、厨房物什的人也只有你店老板了,对不对?” “可办案是要讲证据的。姑娘你无凭无据,凭什么红口白牙地说我杀人?”店主依旧狡辩。“你怕我找不出证据吗?你来看!”凤凰姒风用力一拉,就把他拉到门边。指着一处说:“你看这门楔上的血手印,这恐怕是凶徒仓皇逃离时因为撞到什么而扶门楔上的吧!为什么这血印的五根指头,有四只血色浓厚且指纹清晰,唯独食指一片模糊而且印子浅?我想那人定是因为左手食指有伤,缠上了纱布,所以他的食指不敢用劲,麻烦抬起你的左手。”凤凰姒风双眼炬光,紧盯着店主。 第五章福兮祸之所倚 “举起你的左手!”妈的,居然如此藐视、轻视、蔑视、无视本小姐的存在,对我说的话爱理不理,你以为你是什么,你就是一个杀人犯、阶下囚、死刑者,还敢跟我拽,长得没周杰伦帅,演技没梁朝伟高,这在我们现代,其充值量也就是个跑龙套的。虽然没演员是演员他妈生的,跑龙套是跑龙套他妈生的,可就你这么个跑龙套的,演好了也还只是个跑龙套的,活该你被人干掉。 那老板被凤凰姒风一吓,下意识地举起手来。果然,他的左手食指被包得严严实实的。“最后,你刚才指我的时候,用的也是左手,这就说明你是一个左撇子。我想通过验伤,就可以知道他二人是被一个左撇子还是一个右撇子杀了吧?”凤凰姒风完美地完成了推理,却发现店主并不是像她想象的那样立刻跪下来伏首认罪,反而冷冷地笑笑说:“精彩,太精彩了!我纵横江湖这么多年,除了狄仁杰和苏无名,还没有谁能破我犯下的案子。女娃,你很厉害啊!”他一边笑,一边从脸上撕下一张……一张人皮面具,露出他原来的面容。 “黑面狐狸血天涯!原来是你!”衙差中曾在扇门里当过差的认出他就是曾经名震江湖,后来又于几年前退隐江湖,把活计全交给自己的义子和徒弟的大盗血天涯! 第6章 “哈哈,想不到小老儿还能被人认出来。”他一下子跳到窗楣上,得意地说。“还不快抓住他!”李逐云虽然没听说过什么黑面狐狸,但是他清楚这个凶手要是被他放跑的话,自己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连忙让衙差和捕头抓住他。可是这些人又岂是能震惊于天下十道二十州县的血天涯的对手?血天涯坐在窗楣上,如猴一般对付着官差,一点也不像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还一边开玩笑地说:“我本来在京城开店就是想金盆洗手,让小一辈的来开创天下,可谁让六扇门的两个捕头住进我的店里呢?我也是不放心才出此下策的,不过现在看来,我好像是做错了。但是没关系,大不了我就搬家嘛!”他踢倒最后一个衙差,然后如灵猴般直奔屋檐逃窜,看起来也完全不像安了假肢的人。末了,还来了一句:“我从未佩服太多的人,你是第三个,所以我决定把这家店送给你,记住,是整个店,所有东西哦!还有,你叫什么名字?”“我复姓凤凰,名姒风。”凤凰姒风趴在窗楣上大声向外喊。 “这个……”龙琪香婷完全搞不清状态。 “老头……”上官琳也完全摸不清头脑,甚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好像……”司徒慧容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好像一时之间丧失了说话的功能。 “老顽童!”凤凰姒风双手撑着脸,傻傻地看着天。 “那个……请问这个案子该怎么办?”李逐云今天才算是见到高人了:先是一个美如天仙的女孩,接下来又是一个推理如神的女子,最后又冒出个举止怪异,身份不明的老顽童大盗。这洛阳到底是个什么世界? “哎,你是大人,当然你说了算。不过,那个什么血天涯的既然说他要把这个店整个送我们家姒风,大人你不会出尔返尔查封了吧?”不愧是上官琳,时刻都以自身的利益为重。 “啊,不会不会!姑娘请放心,我回去只会报告说凶手已逃,发布文书追捕,至于其他的事,姑娘放心,我会处理好的。”“真的?帅哥,你人真是太好了!”上官琳欢呼的同时,又看到龙琪香婷使给她的眼色。虽然李逐云不明白这“帅哥”到底是什么意思,但直觉告诉他,是称赞他的词。 “那个,帅哥,我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不知道可不可以?”上官琳挽着李逐云的胳膊,忽闪着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不停地冲他放十万伏特,声音更是哆得让屋中其他三位姐妹掉立刻一地的鸡皮,身上就剩疙瘩了,不过,异性相吸这个亘古不变的道理到哪里都是很适用的。不管龙琪香婷几个人抖成什么样,李逐云都还是很适用地看着上官琳,虚心接受她派下来的任务。 “这对大人而言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任务哦!”一脸的笑比桃花还要灿烂。 两个月后。 “身份文书、官凭路引、衣服、银两、书籍、刀剑、mp4、掌上电脑、手机、帐篷、打火机、手电筒、蜡烛、药品,差不多都带齐了吧?”凤凰姒风一边清点着几个背包里的东西,一边问龙琪香婷。 “嗯,该带的全都带上了。不过,我们真的要这样一生不吭的走吗?” “那当然,明天可是她们大喜的日子。如果我们去和她们道别的话。那不会徒增伤感吗?还是我们安静地走吧!” 这是怎么回事?镜头拉回两个月前。 原来上官琳交给李逐云的任务是帮她们四个人办好身份文书和官凭路引,至于理由,是一个连三岁小孩都能看透的谎言。只可惜那时的李逐云完全被上官琳迷住了,智商直线下降,本来其他三人对她这种做法很不满,但是……唉,毕竟她们是“寄唐朝篱下”,不这么做不行啊! 有了李逐云这个大靠山,事情发展地如果只用一帆风顺来形容实在是太委屈她们了。在上官琳找人装修店之后,意外地在一间地窖里发现了数目惊人的财宝。至于有多惊人?嗯,反正是一个能把n个人砸死的数目。这些钱(估计是血天涯用一辈子积攒下来的积蓄。这么轻易就送人了?那还不知道他原来佩服的狄仁杰和苏无名又得到了多少好处呢)让她们四人成为了富甲天下的女子! 再然后,上官琳决定开一个化妆店。将古代各种化妆品全部改装成现代的东西,然后又招了数十个温婉美丽的女孩,教会她们化妆。最后,门口挂上一个“佳人请进”的牌子,连店名都照搬成“蔓绣蕾敦”。ok,大功告成。 司徒慧容呢!也忙得不可开交。因为上官琳的下一步计划是开精品店、饰品店和成衣屋。所以两个月来她不停的学着逢公仔、做水晶首饰和设计服装花样。相比而言,还是龙琪香婷和凤凰姒风最清闲。虽然说她们带来的电子产品因为磁场的原因,都停止在她们来的那一刻(手机不再有信号,掌上电脑不再改变时间,所有的电不论如何消耗,都不会再少),但毕竟时间长了就会把人闷坏了,所以两人决定继续她们未完的梦想:去长安旅行。时间嘛,就选在上官琳开店的那一天。只是,凤凰姒风不愿意与她们告别,让她们在开店的好日子里不开心,所以,她们只好悄悄离开。 镜头拉回。“好了,反正一年之后我们不就再相见了吗?明天早上我们驾车走过门前时,你再与她们告别也不迟嘛!”凤凰姒风把包裹一扎,搬到她们一个月前都选好的马车上。 “那好吧!”龙琪香婷一副小家碧玉的样子,让人一见都有一种想保护她的欲望。 第二天一早,沉寂多时的云来客栈终于以全新的面貌,崭新的形象重新出现在洛阳的街头。不同的走,店主已不再是那个行动诡异的血天涯,而是青春亮丽、美貌与智慧并重的现代美少女——上官琳是也。而当她将招牌和店内服务事项打出来后,更是出现了少见的万人空巷之景。原以为那块“佳人请进”一定会让不少男顾客有所顾虑,结果开业第一天,竟是男顾客多得差点没把店门挤破。看来美女效应在哪个朝代都很适用的。 “阿琳、慧容!”“这里!”打扮得如贵小姐的上官琳和司徒慧容正兴奋地收银子呢,却听见有人叫她们。一抬头,就看见凤凰姒风远远地驾着马车而来,而龙琪香婷正坐在车里,趴在车窗上向她们挥手。 上官琳满头黑线:“喂,你们要上哪儿去?”“我们要去长安旅行,”凤凰姒风站在车杠上,扬着风鞭,如意气风发的少侠一般回答,“咱们一年以后长安相见。别忘了我们的商标哦!”“两个没良心的,你们就准备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虽然上官琳平时很坚强,但此时面对离别,心里却说不出的难受。罢了,走都走了,“路上小心,姒风,好好照顾香婷!”“好,希望你们生意兴隆,财源广进!”马车渐渐远了,龙琪香婷只在头顶盘了一圈头发,余下的全部披在脑后,在风中肆意轻舞飞扬。直到完全没了车子的痕迹,她们才把目光收回来。“好了,剩下的,就是收银子了!” 第六章出游密林遭奇遇 “姒风,快过来,这里的水好清!还有好多鱼!”龙琪香婷蹲在一条清澈的小河旁,兴奋地向凤凰姒风招着手。 因为没有古代地图,她们二人只好凭着感觉走。这一路走,放眼之地漫天黄沙,所至之处一片荒凉。景色倒是越来越像北方了,可一点靠近城都的繁华的感觉都没有,这不由得让凤凰姒风对自己的能力产生怀疑了:难不成到了古代,我就成了一个十足的路痴了?连基本的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好在她们有足够的时间。走了大半个月的时候,她们终于看到了一片绿洲。于是,已被层层黄沙掩盖住的“巧笑嫣然”就再次呈现出来。 “唉,还是古代好,一点环境污染都没有,能见度高,连二氧化碳都比现在少的多。嗯,这才是真正的呵气如兰。”凤凰姒风偶尔也会拽拽文。 “姒风,你看,那是什么?”龙琪香婷猛一起身,手上带起的水花在阳光中夺目的盛开,溅了凤凰姒风一身。 “哎呀,香婷,你在搞什么?慢点行不行啊!”凤凰姒风责怪道,但还是忍不住向她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只有在卡通片里才能看到的景象出现在她们面前:河面上远远飘来一片巴掌大的绿叶,一个袖珍版、超卡哇尹的小猴子站在上面。河中虽算不上是波澜壮阔,但小小的起伏,水涡还是有的。然而这只小猴像一个精通冲浪的人一样,牢牢地站在绿叶上,以不变应万变,完全没有惊慌失措的感觉,它甚至偶尔还会用脚在水中划两下。 “哇,好卡哇依!”龙琪香婷兴奋的跳起来,然后撂起裙角,小心的蹲在河沿,在绿叶靠岸的一瞬间捧起了那只猴子。那是迷你小猴被人抓住了也没有试图逃走,只是懒懒地卧在龙琪香婷的掌心。 “好有趣哦,这是不是就是生于四川的那种墨猴?”龙琪香婷捧着猴子询问着凤凰姒风。 “墨猴?传说四川深山中有这样的猴子,多是被文人墨客所收养于笔筒内。这种猴子大不过巴掌,只要不给它喂水,永远都可以生活在笔筒中。主人若是要写字,只需敲敲笔筒,它便会跳出来为主人磨墨。不过,现在看来,这只猴子并不像是野生的,但也不像是被文人养的。毛发凌乱,身体健壮灵活,看样子经常被放出来。”凤凰姒风用手捋捋它的毛发,然后放在鼻下闻了闻,不由得紧蹙双眉,“这猴子身上沾有血迹,这附近定有受伤的人……香婷,快把它放下!看它可以把我们带到哪里去。” 第7章 龙琪香婷一听,马上放开猴子,猴子便向前跑去。 “走。”正如凤凰姒风所说,这猴子的确是灵活异常,只见它三蹦两窜就跑了很远,很快就把她俩带进了茫茫山林之中。然后钻进了一个较为隐蔽的山洞。 “有人吗?”龙琪香婷刚想走进去,却被凤凰姒风拉住。她反手一抽,拿出一把短剑。将大拇指抵在剑鞘上,其余四指紧抓剑柄,然后示意她进去。香婷小心地向前踏了一步,踏响了一片树叶,一点寒光立时飞出,直奔香婷的咽喉而来。凤凰姒风顿时拉开龙琪香婷,再挥一剑。挡下了寒光。 紧接着,一声怒喝伴随着刀锋声:“去死!”然后一个身形瘦小,体态轻盈的黑影闪出。但是由于在洞中停留多时,那黑影一闯出洞就大叫一声,捂着眼睛蹲下了。 “你不要紧吧?”香婷好心的凑过去问道。只可惜那人根本不领情,冲她吼道:“你给我滚开,不用在这里假惺惺的做好人。你……”突然之间,她停止了咒骂。 香婷抬头一看,凤凰姒风已将剑横在她的脖子上。这时,她才安静下来,仔细打量着眼前两个人。 一个身着淡蓝长裙的女子,睁着一双素雅的眼睛看着她。长裙款款,衣带飘飘,样式简单的是那样纯粹,没有过多的修饰和牵绊。衣也翩跹,人也翩跹,眼横秋水,眉如远山。五官是那么的精致,一颦一笑,一行一止,都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散淡温婉。 而那个执剑的女子,一脸冷若冰霜。容貌俊秀到可比一个男子。一身白色的束装散发出的凛凛之色,让人觉得她就像那“只可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的圣莲。在阳光的照射下,二人恍如刚出世的仙子,风韵不可言妙。 “姒风,你把剑收回吧,我想她并没有什么恶意。”她的声音如同清泉击石。轻轻一笑时,那明眸皓齿,如同耀眼的阳光,刹那光华不可方物。白一女子一听,立刻将剑收回,放入腰间。 “你们,你们不是莫娘子的人?”那女子声音嘶哑,神情也相当颓废。 “莫娘子?谁啊?我不姓莫啊,我叫龙琪香婷,她叫凤凰姒风。你呢?” 那女子听了她们自报家门后,深吐了一口气:“不是就好,你们可以走了。”她黯然的站起来。刚才那只袖珍墨猴不知又从哪里冒出来,伏在她的肩上。 “喂,你是不是有什么麻烦?要不要我们帮忙?”龙琪香婷好心的问道。 “不用,只是当你们遇到莫娘子时,不要告诉她,在这里遇见我。” “你究竟是谁?莫娘子又是什么人?你为什么那么怕她?”虽然不明白那女子的意思,但是在这种陌生的地方,还是把一切打听清楚再说。那女子闻声回头,意识到如果不把事情交代清楚,今天就算不死在莫娘子手里,也会被她们烦死。于是她干脆就靠在石洞边上,说:“莫娘子是一个人的官称,她原名莫灵惜,是西京长安六扇门里的女捕头。” “六扇门?”两人一楞,怎么这么像武林外传里的展红绫。“她的父亲以前是六扇门的总捕头,他死后莫灵惜便接任了这个职务。至于我,原名血紫薇,和我的师兄血无名就是江湖人所谓的大盗,我们……” “等一下,你姓血?那血天涯不会和你有关系吧?” “是我们的师傅。”一提到血天涯,血紫薇的眼里充满了光彩。“师傅是很厉害,想当年……”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我已经明白了,”凤凰姒风站起来,冷冷地说,“我们会马上离开。但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泄露你们的踪迹。”说完拉起龙琪香婷头也不回地走了。 “姒风,你为什么不帮他们?”龙琪香婷虽被凤凰姒风拽着,却还是一步三回头地看那只可爱的猴子。 “官兵抓贼,是天经地义的,我们没有泄露他们的踪迹已经违背了我做人的原则了,还要我帮她?不可能!” “可人家师傅送给你那么一大笔财富呢?至少应该还个人情吧?” “他只不过是想用钱封住我的嘴巴!” “你不要老把人想得那么坏好不好?”龙琪香婷猛一站住,用力挣开了凤凰姒风的手,第一次冲她发了火:“他们是好人,虽然偷东西,但每个人都有好的一面和坏的一面。如果总把人想得太坏,那这个世界就只剩下猜忌了,难道这样的世界你才喜欢吗?” “我不想听你说什么大道理,”凤凰姒风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知道我为什么要学这么多东西吗,尤其是法律?其实,我还有三个哥哥。大哥看起来最冷峻,但对我最好。每次他把我弄哭了,先是装作严肃地教训我一顿,然后别扭地来哄我开心。看着他那张伪装拙劣的脸,我总会破涕而笑。二哥从小就很聪明,又爱读书,可以说天底下没有他不懂的事,是爸爸最好的帮手。他很喜欢温和的笑,我常说他像个儒雅地王子。但是有一次,一大帮人找他麻烦,也殃及于我。那一天二哥发了好大的脾气,把那帮人打得好惨,我从未见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三哥是最爱捉弄我的,我也最喜欢和他吵架,但是一旦我有麻烦,他总是第一时间出来帮我,甚至帮我背黑锅。我一直在想如果哥哥们一直守护在我身边就好了。可是,有一天,他们遇到了麻烦,所谓的哥们儿害了他们。至于原因,我已经记不清了,我只记得当时哥哥们绝望的眼睛,那些人丑恶的嘴脸,还有那个贪心、虚伪的法官。原本十年的刑期被他改成了二十年,就因为那些人给他的钱。从哥哥们被抓捕的那天起,我就告诉自己,世界上可以保护我的人已经没有了,除了我自己。我平生只恨三类人:贪赃枉法颠倒黑白的官员;背信弃义、不守诺言的小人;忘恩负义的负心之人。所以我决定,不继承家族事业而务行其道,改学法律。为的就是要一个公道。你说我怎么可能帮他们?” “可是你忘了那只小猴吗?行走江湖,朝不得夕,怎么还会有闲心养猴子呢?由此看来,血紫薇也是个很有爱心的人。” “哼,爱心?我看你不过也就是想要人家的墨猴,才想让我去救他们,对吧?” 龙琪香婷的脸“刷”地一下白了,两只秀目顿时盈满泪珠。凤凰姒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刚想安慰她,却见龙琪香婷一声不吭,转身就向丛林深处跑去。 “香婷!回来!”凤凰姒风想追上去叫住她,草丛传来的声音吸引了她。“这是……” 龙琪香婷原本就是一个路痴,到了这山间丛林中就更加不知道怎么走了,转到天黑才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血紫薇的藏身之处。 “糟了,该往哪边走呢?”龙琪香婷茫然失措地在原地转来转去。“你在做什么?”声音不大,却极有威严,内中还透着一丝阴柔。她慢慢回头,才发现一队衙役服色的人站在身后,灯球火把,亮子油松将这一片小小的空间照得如白昼般明亮。问她的正是为首的女人,身着银色轻甲,手拎一块黑色的披风在漆黑的夜空下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力。 “你是什么人?从哪来的?在这里做什么?” “我叫龙琪香婷,从洛阳而来。在此与朋友走散了。”这个女人看起来年岁也不是很大,为什么说起话来总给人一种饱经风霜的压迫感? “你又是谁?” “我叫莫灵惜,人称莫娘子,是西京六扇门的第一女捕头,奉命来此捉拿天下第一大盗血紫薇和血无名。 原来她就是莫娘子!糟了,血紫薇他们就藏在自己身后,这样一来岂不是很容易被她抓住?不行,得想办法引开他们。 “喂,小姑娘,你有没有见过这两个人?”莫灵惜举起两张肖像图,询问龙琪香婷。 “没……没,哦不,我刚见过,他们往那跑了。” “龙琪香婷从不爱说谎,此时面对这样一队官兵却要睁着眼睛说瞎话,可真是难为她了。 “真的?”鹰一般的双眼紧盯着她,光芒刺得她不敢头。 “给我在这一带搜!“莫灵惜一声令下,捕快就在这一带开始了地毯式搜捕。 完了,完了,姒风,你到底在哪?过来帮帮我!龙琪香婷急得出了一身冷汗,还不能明显地表现出来,那滋味,远不比小扁的幻想来得痛快,毕竟人家还是想到什么就做了什么。 “神敕明敕,天清地清,神君清君,不污不浊,世人降伏。”一个诡异的声音在林间响起,但却只闻其人,不见其声。 “谁?什么人在做怪?”莫灵惜大声呵道,可出除了风吹过树尖的萧瑟之声外,没有任何回答她的声音。突然,一阵本不该在夏夜出现的狂风,席卷了整个林子,接着,草丛中传来“悉悉簌簌”的声音。 “蛇!好多蛇!”那些原本就快要靠近山洞的衙役都吓得退回来,而他们面前,有数条花斑大蛇,昂着头,吐着骇人的芯子。这些人中唯一没有被吓倒的,恐怕只有龙琪香婷和莫灵惜。因为只有龙琪香婷一个人听出那个诡异的声音是姒风发出的,她坚信姒风一定不会伤害自己。 “大家要冷静点,这不过就是几条小蛇,没什么大不了的。”莫灵惜极力安抚狼奔豕突的衙役。 “嘻嘻,难道你就这么看不起这几条小蛇?”一个略带顽皮的声音冒了出来。这回不仅龙琪香婷愣住了,就连躲在树冠中的凤凰姒风也愣了,因为这种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可是咋一听又觉得那么熟悉,让你不由自主地就想去认识那声音的主人。 一声凄凉的萧音在低低的夜空下回旋。 第8章 突然,整个林子暗了很多,一群生物将月亮给遮住了。 “这,这是什么?啊!有鬼啊!”那群生物既像暗夜里的猫头鹰,又像深穴中的蝙蝠,张着宽大的翅膀,在神秘的萧音中尽情地展现它们妩媚的一面。这下连莫灵惜也不能控制局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衙役像赶着去投胎似的冲出林中。 “姒风,你太厉害了!”看到莫灵惜他们彻底离开了林子,龙琪香婷才高兴地叫凤凰姒风。这时,在洞穴中戒备已久的血紫薇出来了。 “姒风,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你真是太酷了!”“可是我……” “想不到二位姑娘中途折回却是为了救我二人,血紫薇感激不尽。” 刚从树上跳下的凤凰姒风话都还没说上一句,就又被龙琪香婷崇拜又受血紫薇的大礼,弄得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紫薇身无一物,无以为报,但求姑娘明示紫薇该如何回报这一大恩!” “哎呀,你们都错了,那怪物不是我招来的。” “啊!不是你?” “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驾驭毒虫,我只是放了篓毒蛇而已。” “不是你,那会是谁呢?” “是我!”那个调皮的声音又来了。众人一回头,只见一个女孩从草窠深处走出,一身怪异的、叮咚作响的服饰,一看就知道是来自于少数名族。观其貌,却如山鬼一般,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既含睇兮又含宜笑,子幕予兮善窈窕。那女孩大大方方地走到众人面前,深施一礼道:“在下木雪天,刚才惊扰各位了!” “木雪天?你不是中原人吧?”木雪天微微一笑,展露月光般银亮的牙齿:“我来自普米族,是普米族的祭坛巫女。” “巫、巫女!”凤凰姒风完全无法把眼前这个明眸善眯、坐如春风的可爱女孩和那种阴沉沉的巫女联系起来。 “刚才那些怪物是你唤来的?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又为什么要救我们?” “我们族的人想与大唐结盟,可武周的皇帝却要把我指给一个什么梁王。我不想嫁,就逃到中原来了。可是你,”她指了指血紫薇,“偷走了我的震天笛,所以我就跟着过来了。” “你说的该不会是这个吧?”血紫薇尴尬地掏出一把淡绿色的笛子。 “就是它啦!”木雪天高兴得就像个孩子。 “那你现在逃到中原有什么打算?” “还没呢。不过,我可以到处走走啊!” “看起来你应该是很厉害的,”凤凰姒风皱皱眉,“但怎么像个孩子似的,那么单纯。” “你说什么?我可是我们普米族最厉害的巫女。不论医术、毒术不是下盅,我都是很厉害的。”木雪天不服气地噘着嘴。 “你这么厉害,那敢不敢把你会的教给我?我们中原有句老话,叫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你敢不敢教呢?” “有什么不敢,看你刚才驱蛇的样子,也挺像我辈中人的,但是我现在不想教你。” “哎呀,不愿意教,那我来教,反正凤凰姑娘救我一命,我就教你轻功和暗器,我也不怕被饿死。不过木姑娘,我师兄被莫娘子所伤,伤势严重,希望你能救救他。” “是吗?人在哪儿?” “喂,她偷了你的东西,你还要帮她?” “这又怎么啦?她不是把东西还我了吗?你这人还真是小心眼!” “你说什么?别给个棒槌就当针了,我还不想让你做我师傅呢!还有你,血紫薇,我不想承你的情。这样吧,你要真想报答我,就把你的那只小猴子送给香婷吧!” “好好好,凤凰姑娘你怎么说都行。不过现在还是救人要紧。” “姒风,我爱死你了!”沉寂多年的山林中,麻雀纷飞———— 唔唔,还是没有人评论,伤心啊! 第七章缘起缘灭是非两清 “喂,那个谁,快点把咱们店里的美容箱再抬一箱过来,这里的存货不够用了。”“喂,桃儿,那个珍珠价格很贵的,你慢点!”“哎呀,王夫人,您来了。您要的东西我给您备下了,这可是一整套上好美容面膜,您只要用……用对了,那就行了!”上官琳真可以算得上是“千面女郎”了,一会儿高高在上指点“江山”,一会儿又摆出一个十足的葛朗台模样,再一会儿却又是笑如桃花,与熟悉的老顾客打招呼,其变脸之快,其演技之高,当今国际影坛中,也只有章家小妹(章子怡)与杨家大姐(杨紫琼)可以与之相比。而面对老板的现状,众众美女店员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实际上,除了贪财、臭美以外,她们这位神仙老板可以说是开着一百辆劳斯莱斯、一千架波音747也难找到。偶尔的不正常,也就把她当成正常吧! “阿琳,email到了!”人未到,声先到,语还乱,店员们不看都知道是那个继老板之后,第二个不正常的人——司徒慧容。此人特征:语言颠倒错乱,嗓子大如狮吼,五音不全;手艺巧夺天工,华且实。必杀技:高调河东狮吼。 “慧容,都跟你说了n遍了,少说点英文,咱们都在这儿呆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改过来?”“不要这样子说人家嘛!你还不是这样子嘛!”话一出口,店中所有人都感觉气温一下子从三伏天降到寒冬腊月。难道说,从东北来的姑娘天生就有这么强的制冷功能吗? “行了行了,我不跟你绕嘴皮子了。给我看看,是谁的信?”“是姒风和香婷的。”“哦,这两个没良心的丫头,终于记得我们了。”上官琳笑骂一句,抽出信,二人便凑在一起看了起来。 “这两个丫头真是天才!”上官琳大发感慨。“怎么了?”“她们跑错地方了,本来要去陕西的,结果去了山西。而且还说得振振有词的,说什么要帮我们开辟其他商业道路,拓展国际交流。”“那她们怎么说的?”“你听好了,no.1,去襄州、荆州贩卖布丝和粮米;no.2,去苏杭一带开成衣店;no.3,去宣州、越州经营造纸和陶器。” “这些都是什么地方啊,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司徒慧容苦着一张脸说。“可能是地名吧!看样子我们还得准备一份唐朝地图。我想我还是去苏杭一带开几个成衣店,然后转到襄、荆一带,最后直上长安,争取让我们的足迹踏遍中原每一个城市。慧容,就留守洛阳吧!争取开一个精品店。”不愧是现代社会风头浪尖的大女人的典型代表,说话做事都是这般雷厉风行,人到旨到。 “那我应该做……”司徒慧容刚想把自己的计划合盘托出,上官琳的贴身丫环突然闯了进来:“小姐,那位李大人又来找你了。”“啊!这个牛皮糖,怎么又粘过来了,就说我不在……不,就说我去梁王府了。”虽然到古代不过旬月有余,这京城权力制衡关系已经让她弄得通通透透了。正所谓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虽然武则天快玩完了,但至少余威尤在,她的那些宠臣,多少还有些可利用价值。尽管梁王武三思这个人真的不咋地(凤凰姒风一只要一提起这个人就想骂人),但是利用他的名头来挡李逐云的爱的进攻还是绰绰有余的。 对于老板和李逐云的这段你追我躲,你来我藏,“轰轰烈烈”的爱情已经传得京城大街小巷尽知,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就算是当朝宰相的儿子,也逃不过那倾城一笑。可是上官琳扪心自问:真的不喜欢他?真的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当然,结果是肯定的,所以她只有无奈地道一声撒由拉拉了。 “喂,人家好歹也曾帮过咱们,用不着这么绝决吧?做朋友也不错嘛!”“闭嘴,我平生欠谁的情都不想欠男人的情。所以相见不如不见,还是忘了好些。”“可人家父亲来头可不小!”“那又怎样?等商店遍天下的时候,我们就是不上朝的王侯,还用得着怕他一个小小的丞相吗?好了,我不跟你多说了,我要找几个专业人士为我规划一下,争取半个月之内出发。”上官琳一下子跳起来,充满活力地跑出去。 京城第一美女要去苏杭一带做生意,这对于苏杭人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是当事人欢乐异常,不消半个月就把万事安排适当,选项了一个黄道吉日——八月初八,上路了。 “上官姑娘,请稍等片刻!”突然,马车停下来了。“是哪个不长眼的挡住了本姑娘的去路?”上官琳一拉车帘,那个白色儒雅的身影就闯入她的瞳孔中。“请姑娘下车一叙!”依旧是那般不卑不亢:什么嘛!本姑娘岂是你想见就见的吗?你们男人永远都是这样,只会命令我们女人做这做那,却从不问问我们的感受。 “请上官姑娘下车一叙!”口气明显多了些强硬,却激起上官琳更大的不满。“李大人,你究竟想怎么样?”“本官只想与姑娘交谈一二。”“哦?”上官琳微微一笑,跳下了马车。“近日本官多次来访,姑娘推委不见,不知是何道理?”“无他,只是店中生意繁忙,加之人手不足,没空招待其他客人。”上官琳斜靠于马车之上,双手一摊,懒懒地说。“难道本官比不上梁王,太平公主的内臣吗?”“大人贵为当朝宰辅的公子,自然是前途不可限量。然而我这里是生意场,不是名利场。所谓顾客就是玉皇大帝,怎能得罪?” “上官琳,你不要欺人太甚!”果然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越温顺的兔子,咬起人来就越疼。“你不过就是一介高贾,而且还是女流之辈,凭什么轻视本官?你别以为你现在拉拢了些达官贵人就可以在京中耀武扬威,当初若没有本官,你连在京中立足的资格都没有,商贾就是商贾,永远都是最低下的一类人! 第9章 像你这样的女人,就是做一辈子商人,也不过如此!” 这不是平天惊雷,而是飓风降世。上官琳的嘴角拼命向上扬,做出了一个恐怖的笑容,“原来我在你心中只是这样。哈哈……”她突然仰天狂笑,而后紧盯着李逐云道:“李逐云,你终于成功地将我惹怒了!总有一天,你会为说出这些话而后悔的!” “等一下,”似乎也觉得自己说重了,李逐云忙拉住上官琳的手,企图挽留她,没想到她狠狠一甩,脸上早已没有了那倾国倾城的笑靥,只有冷如万年瓦上霜的表情。“妾本草芥,岂敢劳君?”说罢,她长发一甩,决然地走上了马车,然后夺下马夫手中的鞭子,狠狠打了马一下:“驾!”马儿猛然受惊,高仰前蹄,绝尘而去。灰朦的令人窒息的尘土顿时高扬,遮住了往路人的足迹,迷失了过道人的双眸。终于,两落清珠爬上了他玉白的脸颊,深深陷入那还未来得及消散的,强装出的笑窝里。 爱如磐石已碎,才知今世缘已灭。推开名利之门,见你荣华富贵。谁将今生缘定红线卷入红尘。罢了,缘尽于此吧! 本以为在上官琳临走之后,这个化妆店的生意会一落千丈,想不到却人满为患,大多都是名府派来的八婆和探女,想千方设百计地打探一切有关上官琳和李逐云恋情的内幕消息和花边新闻。好在上官琳挑中的店员除了貌美如花之外,还特别能说会道。一个晌午下来,杂七杂八的问题问了不少,可真正问到的却一个也没有,还被店员们柞干了荷包,赚了个盆满钵盈的。这样一来倒让司徒慧容讨了个清闲,整天除了画卡通、设计玩偶公仔以外,的确再无任何事可以干了。看来上官琳说得很对,虽然女人越“便”越美丽(这是我们司徒大小姐的经典名言,无论何时她都是最注重养生之道、美容之术的),但是偶尔的创业会让自己更美丽,因为人是要靠衣来装的。 这天,和平常一样。 “到底做什么才能不抢阿琳的生意又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呢?”思考,通常是最费脑细胞的,但我们司徒大小姐例外,她所耗费的是她的胃液。“有点饿了,算了,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再说。” 食物的香味总是能诱惑人的,不消多时,司徒慧容就找到了京中最大的酒楼——归去阁。阁内装修的倒是富丽堂皇,这要是放到现代,少说也是个五星级大酒店,完全可以与香格里拉相媲美了。只可惜,偌大一个餐厅,竟没有几个食客。“这也太浪费了吧!”司徒慧容仔细打量完这个店,心里又琢磨开了,“要是我能参与这个店的管理,把客流量提上去,分我一半股份,倒是蛮不错的。” 归去阁的小二还从未见过表情如此丰富的客人,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傻笑,弄不清的还以为来了个神经病呢!“请问客官需要点什么?”虽然老板规定过非达官贵人不可接待,但非常之期非常手段,店里的萧条可比得上美国的经济危机吗。好不容易盼来个客人,当然是有一笔赚一笔了。 “哦,把你们店里的招牌菜随便上两个来吧!”仍陷在发财大计中的司徒慧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反正兜里有银子,还怕付不起! 很快,菜就上齐了。司徒慧容机械的嚼着。忽然听到一阵喧闹之声。“快叫你们家老板出来。”司徒慧容一转头,就看见一队官兵在门口吵吵嚷嚷。“你们在干什么?”一声娇喝从楼上飘然而至。接着,一个淡绿色的身影直接从楼上飞了下来,落在店铺中央的饭桌上,可桌子却一点也没动。“好厉害的轻功!”司徒慧容暗叹。来人五官精致,眉语间有一种说不出的贵气。玉指轻柔的撩了撩因为下落而散在上官髻的乌亮长发,犹如红梅初绽在若雪的秀美容颜上的薄唇抿起一抹讽笑,两只寒凝秋水的眼睛略微一翻,衬得修剪而成似的工整柳眉愈发精妙。一张口,淡淡的苏州腔就加带着凉意漾了过来:“怎么,莲花五郎今天又准备拿什么招数来对付我?是砸店、诬告,还是干脆直接把我打一顿?”笑容明明和煦如春风,却令人体味到数就寒潮。“黄甫老板不要误会,我家大人只是爱惜你的才华,感你劳苦,欲与你共结秦晋之好,别无他意。” “秦晋之好?使君有好,罗敷有夫,何来秦晋一词?我黄甫妺有夫在外从军,他张昌宗、张易之也自有皇帝相宠,何需要我去?你们去有什么招数大可以使出来,要我黄甫妺下嫁?妄想!” “大胆!”遭了她一顿抢白之后,顿时恼羞成怒:“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的归去阁早已不是以前的归去阁了,那些达官贵相也不可能与你撑腰了,我看你有何法与我家老爷斗。来人,砸了!” “住手!”真是路见不平一声吼,地球也要抖三抖。司徒慧容挺身而出,拦下那一帮蠢蠢欲动的军士。“丫头,你不是哪路的神仙,来这里聒噪?”“姑奶奶的大名岂是你们这种无名小辈就能知道的?”“哟嗬,在这京城还没几个能冲老子这么横呢!没有个金钢钻就想揽瓷器活,也不看看你有几斤几两!”“几斤几两?反正比你头上的盔帽要重。今天你要敢砸这个店,明天你的乌纱就难保了!”“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再大的风遇见了我女士们朋友得绕道走。知道她是谁吗?上官……” “上官婉儿?原来你是上官大人的朋友!”黄甫妺惊喜地说道。那些军士相互看看,脸上都浮现出惊恐的表情。“想不到姑娘竟与上官大人有交情。是小的有眼无珠,小的立刻就走!”说完,谄媚得如一条哈巴狗般溜走了。 “喂,他们是怎么了?上官婉儿是谁?是那个女官吗?我可不是她的朋友。我的朋友叫上官琳,她可比上官婉儿厉害一千倍。她……”“我知道你不是,我见过上官大人,她根本就没有朋友。我只是想借她的名号把这些人吓走。”“看起来你也挺会见风使舵的嘛!可为何店子却经营不好?是因为那个什么张昌宗、张易之吗?” 黄甫妺苦笑一下说:“不瞒你说,这只是其中原因之一。我在开店时为了能在京中站立脚跟,店里只接待达官显赫之族,想利用他们的势力撑起归去阁。然而,如今时局动荡,那些高官厚族只顾着活命,还有谁会来我的店里?大客户不来,小老百姓也不入,你说我这店还怎么开得起来?” “原来是这样。不过我现在有一个法子可以让你的归去阁重复昔日光彩。”“说来听听!”“其实你这个店无论位置还是装潢都是一流的,就是经营方式太一般了,没有什么特点。这样,你将菜单分成养生餐、家宴餐、豪华餐和超级豪华餐四种。养生餐是专为病患和老人食用;家宴餐就是供一般百姓请客的;豪华餐给一些富贾和一般官吏食用;至于超级豪华餐就是要有多丰盛就有多丰盛,能提多高价就提多高价,反正那些皇亲显贵也不会在意这些银子。还有店中的特色菜要根据四时的不同来改变。春秋主要提供烧烤,夏季多备点冰,将食物放得越冷越好,冬天就要弄火锅。你明不明白什么是火锅和烘烤?” 黄甫妺正听得如痴如醉,冷不妨被司徒慧容问了一下,忙回神道:“但凡姑娘说得出,我就可以做的出。”“那好,基本上就可以先这样定下来。哦,还有,顺便告诉你一个内幕消息:国都有可能要在这一两年迁回长安,所以我劝你还是尽早做好打算,把酒楼迁去长安。以防万一!” “啊?”黄甫妺倒吸一口气冷气,她实在想不通眼前这个小姑娘是什么来头,竟然连未来的事情都通晓。“姑娘究竟是何许人也?怎么会知道皇室中事?”司徒慧容神秘一笑说:“你不用管我为什么会知道,我所知道的比你想象中的要多得多。还有,我叫司徒慧容,和你一样,也是经商的。” “哦?司徒姑娘能有如此奇思妙想,真乃天下奇人也。你刚才所说事宜,对于本店而言,实为金玉良策。无功不受禄,姑娘给予本店这么大的帮助,不知姑娘有何事需要在下帮忙的,大可支会一声。” “黄甫姑娘多虑了,不过倒真是有件事需要姑娘同意,就是入股。”“入股?”又一个古代人开始接触新名词了。“就是我投一笔钱在你店中,帮你经营这家店,并且,需要的话,我还可以帮你迁到长安。当然,你这家店我也可以打理经营。所赚银钱,以我投入的资财所占比例来分,这就叫入股。不知你意下如何?” “这是当然,若真能将这家店起死回生,那么司徒姑娘就是我的再生父母,这些要求也并不算过分。”“那好,那我们以后就是合伙人人。”“合伙人?”“就是一起干活的人。行了,带我去你们的厨房看看吧!我要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厨艺。”“厨房?”“就是庖厨了。哎呀,跟你们这些人说话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于是,古代的第一家合资公司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开始了。大唐,也在开放中不知不觉地被改造成一个新的现代同化帝国。 第八章祸不自知天人共晓 三个月后。 潞州城外。 “姒风,不准让你的闪电下来!”“那你得先管好你的小贝!”“你不要老吹笛子,小心又招来一帮毒虫!”“你还是放好你的琵琶吧,当心又把毒针放出来了!” 这三个月来,凤凰姒风和龙琪香婷已与巫女木雪天、大盗血紫薇和血无名打成一片。凤凰姒风拜木雪天为师,苦学医术与毒术,终于可以自如地召唤素物,制造或破解各种毒药(好恐怖的女人! 第10章 )。同时她也从血紫薇兄妹两那儿学会了暗器和轻功(她一直觉得轻功超麻烦,不是要打通任督二脉,就是要绑着沙袋跑十年,想不到不花三个月她就克服了地心引力,可以任意驰骋。)而这段时间龙琪香婷也没闲着,学会了骑马不说,还用琵琶制成了一个发射毒针的暗器。只要她一弹《十面埋伏》,所有的人都不得不躲在树上,因为再厉害的高手也躲不过机关枪的扫射。 玩玩闹闹过了三个月,凤凰姒风和龙琪香婷准备带得驯服的一对雄鹰和一只墨猴,告别木雪天三人去长安。 “你这个徒弟还真无情,学成了就不要师傅了。”“人家自有情郎照顾,何需我们操心?”凤凰姒风第一次觉得,那对大盗并不像她想像的那么坏。血紫薇性格豪爽,敢爱敢恨,有恩必报。而她的义史血无名,虽然整天带着一副面具,不苟言笑,但是一旦见到木雪天就变得温柔异常。这下就算木雪天再怎么纯洁、天真,有她们兄妹两在,料她也不会有什么事。 “喂,你又在想什么?”现在的龙琪香婷一改最初的温顺模样,开始向风风火火转型了。“没什么,你坐好了。”凤凰姒风提醒她一句。“安啦安啦。”龙琪香婷的态度不得不使凤凰姒风怀疑是不是让血紫薇的那个精灵附体了。“唉,为什么人人都成双成对,可我连一个稍稍心仪的人都没有?”“吁!”凤凰姒风惊得差点从马车上摔下。这、这是香婷说的话吗?“你在犯花痴恶!哪来什么出双入对的人啊?”“木雪天不就是吗?还有琳儿,那个李公子完全被她迷住了。”“打住!琳儿根本就看不上那个李逐云,而且我觉得,李逐云似乎把咱们家阿琳当成一个普通的红尘女子。我敢说,阿琳绝对不会喜欢上他的!”“有必要那么肯定吗?”“怎么没有?这完全就是两个不搭的人。什么郎有才女有貌,简直是胡说八道!要我说,也只有人中龙凤才配得上我们家琳儿,比如说,皇帝。”“皇帝?”“对,还得是那种雄霸天下,青史留名的千古名君。”“你说的千古名君好像早就挂了!”“切,难道大唐就要世民一个好皇帝啊!”“你的意思是,琳儿就是杨贵妃,专配唐明皇的?”“呸呸呸,闭上你的乌鸦嘴。杨贵妃是红颜祸水,被骂了整整一千年,你想让琳儿遗臭万年吗?”“是你说的……”龙琪香婷还想说什么,却看见凤凰姒风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怎么了?”看到凤凰姒风露出少有的凝重之色,龙琪香婷跟着紧张起来.一阵怪风从林间吹过,凤凰姒风脸色大变:“有血腥味,不好,这附近定是出事了!香婷,抓紧了,我们赶过去看看。” 风,从耳旁轰然而过,似乎连马车都经不住这么剧烈的运动,“咯吱”作响,好容易赶到了出事地点,却只看到异常惨烈的情景:仆役丫环的尸体躺了一地,寥寥的几位护卫在保护一位老者,而刺客却步步进逼,一步也不肯退让。那位老者站在中央,神色自若,大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之态。 当最后一名护卫倒下时,屠刀终于挥向了他们最终的目标。然而,他们的刀尖在刺入老者身体的前一刹那,一把剑鞘抵住了刀尖,随即一转,直接敲在了那人的面上,将他打倒在地。 “你是何人?” “打你的人!”长发落下,遮住了半壁容颜,看不清她的表情。 “能打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你们最好不要逼我出手,否则会死得很难看。”低低的声音带着威胁,手里的长剑已露其峥嵘一角。 “对,你们最好不要让她出手,虽然她这个人刚出道,做事鲁莽,说话伤人,还有时会看不起人,但如果真的惹毛了她,你们的下场就……” “呯。”一个杀手已经倒下了。“死香婷,我招你惹你了,说那么多废话干嘛?下次再敢说我坏话,看我怎么收拾你!”剑锋挥舞,无人能近,嘴里还不闲着教训人。“这是事实嘛!”龙琪香婷不高兴地跑回车里,取出了那把琵琶。没等那位老者弄明白她为什么要在自家姐妹以命相搏的时候弹琴,那激烈的《十面埋伏》就响了起来。 “随身莫忘打狗棒,锦囊带着绝情丹,凌波微步该闪就闪。就算带有倚天剑身怀降龙十八掌,也别硬闯龙门客栈。”和着龙琪香婷的古曲,凤凰姒风的mp4里也放起了she的《十面埋伏》,就跟着这古今结合的节奏,凤凰姒风一边对敌,一边还要躲着龙琪香婷的“漫天飞花”,忙得气喘吁吁。那帮人招架不住,开始连连后退。 “姒风,加油!他们快挺不住了。”龙琪香婷兴奋地观察眼前的局势,却不知危险已悄悄靠近。杀手们已经察觉到在一旁发射暗器(那么明显,还叫暗器?我看是明器还差不多)的龙琪香婷才是一个难缠的角色。于是,其中一个杀手绕到她后面准备偷袭。 “香婷,趴下!”在近距离地搏战时,凤凰姒风从对手的眼神中觉察到不妙,忙回头提醒香婷。香婷闻声忙低下头,可躲过了脖颈,却没有躲过身体。刀在背后砍出了一个大口子,血涌如注。龙琪香婷背后受击,一下子趴在地上,来了一句:“姒风,我——趴下了!”然后就不省人事了。(哇考,伤成这样还有心情开玩笑,真是对她无语了!)那杀手仍不肯善罢甘休,还要补上几刀,却被一只不知哪里飞出的银针刺中了天灵穴,立刻倒地身亡。 见香婷受伤,凤凰姒风怒不可遏:“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你们必须为之付出代价!” 天,仿佛一下子就暗了下来,本来就未曾束起的头发在狂风中如蛇般飞舞。凤凰姒风双眼充血,双手合一,口中喃喃念词,然后抽出一把类似口琴的物什,跳到马车顶上,直立吹奏。顿时,天静如玄,地动如黄,无数黑色的蝙蝠飞至,张开黑色的翅膀,遮住了日月,直扑向那些杀手。“啊!有妖怪!” 傍晚,潞州城内。 “驾。”凤凰姒风拼尽全力赶着一辆马车,向潞州府衙赶去。车上,龙琪香婷昏迷不醒,那位老者一直在替她把脉。 刚才在林中,凤凰姒风盛怒之下招来夜蝙蝠杀死了那些杀手,本想寻一个镇甸为香婷疗伤,不想被她们搭救的那位老者说他认识潞州府衙中的刺史,并且也懂歧黄之术,要凤凰姒风将他带入城中,由他为龙琪香婷疗伤,也可报救命之恩。于是,他们便以最快的速度,在潞州关闭城门之前赶进了城中。 “呯呯呯!”漆黑的夜里响起了久违的敲门声。一个衙役懒散地打开了房门,接过那位老者递上的名帖,又转身跑进府里。 “先生,香婷她不会有事吧?”凤凰姒风背着轻如柳絮、面若白雪的龙琪香婷,焦急地问道。“姑娘放心,我说她没事就一定没事。”老者一脸慈和,但眉眼中却带着少有的坚毅与威严。 “哗啦!”府门大开,一位身着官服的官员走了出来,双手抱拳就要向老者行礼:“下官见过……”“赵大人,人命关天之时就不必多礼了。你快收拾间客房出来,让这位姑娘住下,再请一位大夫为她疗伤。记住,务必使她痊愈!”“是!” 匆匆忙忙将龙琪香婷安顿好了,凤凰姒风却被那位老者叫了出来。“可是先生,香婷她……”现在的凤凰姒风最担心的就是香婷的安危,哪还顾得上别的事?“有大夫在,你还担心什么?”笑容和善,却有一种让人不敢违逆的气势,凤凰姒风不得不离开房间。 “来,坐!”老者客气地招待凤凰姒风坐下,然后和气地问道:“今日承蒙两位姑娘相救,老朽感激不尽。”“先生不必客气,这本是我辈应做之事。”好在古装戏也没少看,话剧也没少演,该有的礼道都有,只是仿佛更像男子一些。 “敢问二位姑娘芳名,何地人氏,又将往哪里去?”“在下凤凰姒风,并州人。受伤的那位是我义妹龙琪香婷,云州人。我们本是往西京长安去的,不料错投路径,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潞州。” “龙琪?凤凰?两位姑娘的姓氏好生奇怪,老朽闻所未闻。”“自古姓氏由人造。司徒、上官并非一早便有。就算世间无凤凰、龙琪一姓,可而今又为何不可以我们为开端,再出一族呢?”好个凤凰姒风,奇思妙想不可谒不精,将老者唬得一愣一愣的:“凤凰姑娘所言甚是,姑娘有如此智慧,日后必成大器。在下有一事相求,不知凤凰姑娘可否答应?” “前辈请讲!但在晚辈力所能及的,一定相助!”“那好,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我有一位恩师,曾经位列宰辅,名望显赫,与我也可算是好友。不料于几年前去世。而今朝中政局不稳,梁王武三思与张氏兄弟势力膨胀,为清除异己不择手段。恩师虽已过世多年,但当年也算是他们的眼中钉。我听说他们会对恩师的家人下施以毒手,便打算趁恩师的祭日去提醒他们,顺便去找一位才俊回京帮忙平乱。然而,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竟引得梁王派人追杀。幸遇二位姑娘出手相救,才免于一死。可现在看来我已不能再去了。我看凤凰姑娘武艺超群、为人侠肝义胆,希望姑娘能出手相助,力挽狂澜。救李唐、天下万民于水火。”说罢,竟站起来向凤凰姒风施礼。 “老先生,万万不可,这叫民女如何担当得起?”妈呀,又不是《隋唐英雄传》,怎么说着说着就和李唐江山、天下百姓联系在一起了?“还不曾请教先生大名。”“内史姚崇。” 姚、姚、姚崇?那个三朝元老,开创开元盛世的宰相姚崇? 第11章 等一下,如果他是姚崇,那么他所谓的恩师是……“敢问姚大人的恩师是?”虽然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凤凰姒风还是想确认一下。“恩师乃是大唐国老,狄仁杰,也是凤凰姑娘的同乡。” 喉头动了动,凤凰姒艰难地咽了下口水,才忍住即将破喉而出的尖叫。姚崇?狄仁杰!!我怎么那么好运,一穿越过来就尽和历史上的名人打交道(虽然狄公早就去见马克思了,但好歹也算是擦肩而过了),要在现代,我可以去买彩票了。 “姚大人,你我只是初识,你真的放心将这么重大的任务交给我?”“老朽不会看错人的,姑娘一定能够办成此事。再说,并州距此地也不算太远,又是姑娘的家乡,姑娘一定可以完成大任的。”“可是大人,香婷她……”“至于令妹,就由本官来负责照顾吧!你放心,龙琪姑娘是因本官而受伤,本官一定会好好照料她的。待凤凰姑娘将并州一切事宜完成后,就与此人一同来京,到本官府上吧!”说完,递给她一封信。“李流影?”凤凰姒风看了看信封上的字,问道。“对,此人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有他在,事情就会好办多了。若姑娘见到他,自会明白。还有,请将这封信交给恩师的长子狄光嗣,并代我向他道歉。”说着,又递给她一封信。 “这个,大人,可否容我考虑一晚?”“这是当然,这件事本官不勉强姑娘,全凭姑娘自己作主。” 夜,斩不开,解不脱。凤凰姒风手拿两封信,坐在伤口已经包扎好,脱离险境的龙琪香婷身边,静静地沉思。突然,灯花炸了一下,在寂静的深夜中如一声短促的叹息。凤凰姒风猛一抬头,紧盯着那摇曳不定的灯花,接着,转身伏在桌上写了起来。 次日清晨,当秋雾还朦朦缠在潞州城内时,一匹快马冲破那似有若无的束缚,向城门冲去。与此同时,潞州刺史府的客房中,龙琪香婷突然从床上坐起,大声喊道:“姒风!” 门外的丫环闻声,忙走进来服侍她。龙琪香婷茫然地四下搜索,却始终不见好友的身影。背后的刺痛扯着她的神经,提醒她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回事?姒风呢?她是不是也出事了?”“她很好。”一个削瘦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龙琪香婷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那就是她们救下的那个人。“她没事?”“嗯,她只不过是受我托,替我去她的家乡办点事。” “她的家乡?哦,是并州。那她就把我留在这了?”“是啊,她让我照顾你。”“啊?”龙琪香婷又生气了,“真不够朋友,就这么把我留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了!”“你不要怪她,她也是受人所托。哦,对了,她好像留了封信。”说着,把信递给她。 “香婷: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前往并州的路上。虽然你会生气,但我还是要抱歉地跟你说‘不能陪你去长安了’。其实,连我自己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也许,计划永远也赶不上变化。不能当面和你道别,我也很遗憾。不过,好在我们救下的人是姚崇。对于他这个人,我相信你这个才女一定知道的比我更多。既然他答应照顾你,我也没什么好担心了。 到古代已有半年,现在想来,回去的可能性也不大了。阿琳虽然有着前有古人,后无来者的经商天份,但我们也不能永远靠她养着。现在的唐朝,虽没有隋唐英雄传里面的那么险恶,但也绝对是一个多事之秋。谁也不知道第二天醒来我们还会不会在一起。幸好我们一路遇贵人,学了那么多的东西,现在又遇上三朝元老姚崇,可以算得上福星高照了。我相信就算只有你一个人,你也一样可以活着精彩。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该上路了。此去并州,前路难测,我真的不敢再带上你了。万一再出个什么事,阿琳一定会把我给杀了的,所以,真的非常对不起。你就呆在姚崇身边,随他一同去长安。我将灰云留在你身边,只要吹吹口哨,它就会来帮你传信的。还有小贝,一定不会让你寂寞的。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记住,beworldmyfriends!” “我会的。”龙琪香婷合上信,坚定地说。然后,展开笑容,极力掩藏内心的伤感,问道:“想必大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狄公门生姚大人吧!请恕小女子有伤在身,不能行大礼!”“姑娘言重了,让你们姐妹分隔两地,本官心中也实为不忍。”“大人不必自责,想来姒风也乐意为大人效力,既然她不意,我也无话可说,只是这些日子恐要劳烦大人了。也怪我这义姐行事冲动,缺思少虑,作如此草率的决定。”上帝啊,老天啊,这书香门第的果然不一样,说起话来文绉绉的,倒让姚崇这个久混官场的老大人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姑娘实在是太客气了,凤凰姑娘为人侠肝义胆,义薄云天,巾帼不让须眉。此次前去并州,还不知有何危险。但愿凤凰姑娘吉人天相。 “大人请放心,凭我义姐的身手和智谋,没什么事能难到她的。”的确,拳术高手,暗器莫测,再加上巫术招虫,她会有事?惹她的人才会出事呢! “我看姑娘谈吐不俗,举止有度,想来也是大家闺秀,怎会与一位侠女结为姐妹?”“哦,小女子少时的确读过几本书,只可惜家道中落,双亲俱丧,这才流落在外。幸好路遇几位姐姐,她们皆是不带儒巾的才女,不披上甲的巾帼。与她们在一起,受益匪浅。”这一套说辞是她们早先编好的“一致对外”。 “原来是这样。”姚崇温和一笑,宽声慰道:“请姑娘暂住于此,待老夫准备好一切事宜,便可一同回京。” “任凭大人安排。”以千钧之力点下头,同时在心里对自己说:不管以后能不能和大家在一起,我都要活出自己的精彩! 第九章凤兮凰兮九天翔 “冲,千军万马敌不过;破,所有人拳头闻风丧胆;她,沙场豪迈的气魄;让,所有人头痛,只能摇摇头。”哼着《我的花木兰》,背着长剑、骑着俊马的凤凰姒风,就像是一个从迪斯尼动画里跑出的花木兰将军。而且,她的忠实信徒——飞鹰闪电随其左右,像木须一样。 看起来那些杀手也算着上是死脑筋了,只把注意力放在姚崇身上,完全没想到他会在中途把事情转托给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唉,泰山不是堆的,牛皮不是吹的,看来人笨也不是猪蹄踢的。你们不“留”爷,自有爷去处。并州,我来也! 也知道是不是因为是当今圣上和国老的老家,并州的繁华可比京都,但却与南方之景完全不同,不过倒是让凤凰姒凤着实开心:哈哈,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唉,做好官的唯一一点好处就是知名度高,尽管方向感极其、十分、非常之差,不过“常问路的人不会迷失方向”,她就那样问到了狄府。 “用什么来打招呼呢?拜访?拜访?”哎呀,早知道就跟香婷多学点倒书袋子了。正当她头痛如何进府时,狄府的门开了,走出一位中年男子。“敢问小兄弟来此有何贵干?”凤凰姒风愣了半天,意识到自己正着男装。“在下是奉我家在人之命,来此传信。” “大人?敢问尊介是哪位大人府上的?”怎么越听我越像是哪家的仆役?“小弟乃是姚崇姚大人的忘年之交。“原来是姚叔叔的小友,请贤弟府上一叙!”“无妨,仁兄请。”一通客套话说完以后,凤凰姒风终于步入狄府大门。 “还未曾请教贤弟大名。”“啊?在下姓朱,单名一个阙字。”反正凤凰即是朱雀,我这样说也不算欺骗你吧?“朱阙?贤弟这名起得倒真是别致。”“一个名头罢了,让仁兄见笑了。不知兄长大名?”“哦,你瞧我这记性,愚兄姓狄,名光嗣。”原来他就是狄公的大儿子狄光嗣,那么姚崇让我传话的人就是他了! “贤弟请坐。上茶!”“不不,仁兄客气了。小弟远道而来,何不多坐一会儿?至少也得用过饭吧!”“不了,小弟有事在身,就不打扰了。”唉,跟文人说话就是费劲。“这封书信,请仁兄过目。还有,姚大人让小弟转告仁兄,此次不能亲自到府上拜访,万望宽宥。”“姚大人多虑了。请贤回去上复大人,路途遥远,实不敢有劳大人千里迢迢到寒舍来。家父在天有灵,也不愿他如此的。”“既然这样,小弟就先告辞了!”“我远送贤弟。”“不劳仁兄大驾,小弟先行了,后会有期!”“后会有期!” “呼。”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凤凰姒风发誓不再和文人打交道,太费劲了,也太约束了!“上帝保佑这个李流影不会像那个什么李逐云似的,酸文一坛子。”凤凰姒风牵着马,边唠叨边漫步。 “这该死的姚崇,也不告诉我李流影的家在什么地方,这叫我怎么找啊?”这个凤凰姒风,也不知道在背后说人坏话是会遭报应的。果然,刚在闹市中行了几步,她就被人给盯上了。 “哎哟,这古代人怎么都缺少教养啊,撞了人也不知道道歉!”想事情想出神的凤凰姒风被人撞了一下。而那个撞她的人也仿佛知道这位个人是个活火山,撞了她吭都没吭一声就匆忙地走了。凤凰姒风下意识地一摸:“糟了,我的钱包!你给我站住!”妈的,欺负到本姑娘头上来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驾,”凤凰姒风一纵上马,撒开马鞭就向那人追了过去,也不管自己一路上有多扰民。可越慌越乱,恰好前面也有一个骑马者,身后还跟了一批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善类。 第12章 不管了,挡我路者——死。“让开!”马鞭一扬,冲乱了那帮人。眼看就要追上那个小偷了,不料背后一声龙吟,一个身影翻到自己面前。寒锋一点,直刺咽喉。凤凰姒风躲闪不过,干脆从马上翻了下来。马匹不受控制,直向前跑。 “哎哎,我的马!可恶!”火山终于爆发了。凤凰姒风抽出宝剑,开始搜索坏自己事的罪魁祸首。果然,在她身后不远处,找到了那个人。那是一张漠然而冰冷的脸,棱角分明的面庞。霜上眉,高额骨,墨黑的瞳仁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和斩不开的夜。双唇紧闭,如刀在花岗岩上抹出的一道刻痕。整个人完全就是从古龙笔下走出的侠客,给人一种不寒而粟的感觉。只可惜凤凰姒风此时已愤怒至极,也完全不在乎人家是个帅哥,挥剑便杀:“可恶,我要你好看!” 那个男子见她气势汹汹,也并没有躲闪。手中长剑一挥,就格开了她的剑。顿时,虎口一阵发麻。那力度和招式,怎么看都像是身怀绝世武功的人才使得出来的。看起来是个高手!凤凰姒风也不敢掉以轻心,再一次握紧剑柄。 那男子也出手了。舞出的剑光骤然化为数不清的斑斓星苑,剑圈如同日光照耀下的彩虹,流光溢彩,幻出一重又一重的剑雨彩霞,迷惑着凤凰姒风的双眼。然而,剑气却阴森刺骨,如同暴风雨的青厉冷电,让人措手不及;又如莽莽雪原的轻纱飘雪,刹时间大地飞霜、寒气大盛。只觉得那身影忽在无数光环剑影之中,诡异无双。凤凰姒风力道不敌,速度又跟不上,招式更是乱得一塌糊涂,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能在心里暗暗叫苦:上帝啊,难道幸运之神这么快就要离我远去了?想不到终日打别人的我,今日被别人打,说不定还要命丧黄泉了! 正分心却不料一记杀招过来。凤凰姒风大叫一声,头立刻下缩。还好,剑锋只削断了头上的发带。长发如雾,立刻向下飘去,与她吓得如冰雕雪塑的双颊形成鲜明对比。两道剑眉此时也化成宛若清扬的秀眉,如纤柳锁着一池光。再一转头,剑尖刚要抵在喉头,却又离开了三寸。 “好功夫!”那男子终于开口说话了。“多谢夸奖!”凤凰姒风咬牙切齿地说。“我从不伤害女人。只要你说出是受谁指使的,我绝不为难你。”“你不为难我?我还要为难你呢!没事扮酷,害我丢了钱包和马,还差点丢了性命。你是不是男人啊?”那男人被她骂得一愣一愣地,苦笑说:“我完全不懂……你是不懂,你是天底下最笨最傻的大笨蛋,当然什么也不会懂。小偷偷了我的钱包,我去追他,你却把我拦下来,还害我丢了马!你不懂,我还不懂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呢!遇到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还说什么不伤害女人,少来了,少装什么绅士,我才不领你的情!” 虽然被凤凰姒风杂七杂八地臭骂了一顿,但终究是自己理亏,只能哭笑不得地说:“看样子在下的确误会了姑娘了。我本来是要将这一干江洋大盗带回府衙的,不料姑娘半途冲出,其中一个趁乱逃走。我以为姑娘是他们的同伙,才会出手。还请姑娘原谅!” 原谅?哼,刚才还冷若冰霜,想要杀人,现在又来假惺惺的做好人。真虚伪!“我哪敢接受阁下您的道歉。自古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倒不知女子碰上小人,谁更难缠?”凤凰姒风脖子一扬,一副挑畔的样子。那男子板着一张死人脸,淡淡地说:“在下已经道过歉了,若姑娘还要这般不依不饶的话,在下也无话可说。不过,依在下愚见,似姑娘这等女子小人,怕是世间也无人敢与你相缠了。告辞!” 什么?居然说我是小人?像本姑娘这样光明磊落、行事坦荡的人,你居然敢说我是小人?这下不只是火山爆发了,十二级地震、飓风全都降临了:“藏头露尾,连名字都不敢说的人才是真正的小人呢!有种报上名来,你这个懦夫,只会欺负女人的胆小鬼!” “李流影!”冷得不带一丝感情,仿佛刚才被骂得体无完肤的不是他。可对于凤凰姒风而言,却是惊吓不小:他就是李流影?那个姚崇找的青年才俊?他算哪门子才俊,居然让姚崇青眼相加。不就是功夫好点会抓几个江洋大盗吗?至于让姚大人亲自来选吗?难道古人所说的才俊就是指一副好皮囊?不会吧? 一不留神,就让李流影从眼皮底下溜走了。“李流影,你给我站住。” 李流影无奈地伏在马上,看着面前这个明明被自己吓到了还要摆出一副趾高气扬模样的女孩。“喂,丫头,你到底想怎么样?”“管谁叫丫头呢!你比我大几岁啊?还有,我有名字,叫凤凰姒风,听到了没有?” “还凤凰,我看你就是一只麻雀!”“你才是麻雀。凤凰是朱雀,我不是朱雀,我是麻雀。……不是,啊!气死我了!”第一次遇到可以一句话把自己气得吐血的男子。“发完脾气了吗?我可以走了吧?”李流影好笑地看着面前这个发飙的女孩,第一次觉得其实偶尔戏弄一下女孩子也不错。“不、行!有人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说完硬塞给他。 “哦,原来是姚大人让我去……喂,你怎么上来了?”李流影刚读完信,就发现凤凰姒风不知何时坐在了他身后。“和你一起去长安啊!”“这匹马载不动两个人。”“那你下去。”“这是我的马耶!”“从现在开始,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你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我所有的东西不是你的!凤凰姒风的耍嘴皮子的功夫可真不是盖的,说得李流影的脸色由白变青,由青再到紫,由紫变到黑,堪称变脸之绝。 “你的意思是让我步行过去了?”“你想这样做我绝对举双手双脚赞同。当然,你也可以用你刚才从衙门里得到的赏银再买一匹。精彩二选一。”“那你怎么不买?”“拜托,是你害我丢了马和钱包,当然得让你赔偿了。”李流影终于认识到今天非要大出血了。唉,女人都惹不起啊!他无奈地跳下马来,牵着马向街市走去。 “老板,把你们店里最好的马牵来!”有便宜谁不占啊?不占白不占。“嘿,您算是来着了,您瞧你匹!”凤凰姒风歪着头看了一会儿,然后狡黠一笑说:“掏掏银子吧!” 就知道你不会安什么好心。李流影用怨恨的眼神盯着一边乐呵呵地骑着新买的马(我的血汗钱啊!就这么没了)的凤凰姒风,心里这样想着。“不要在背后说我坏话!”凤凰姒风一边玩弄着手里的鲜壳,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汝非吾,安知吾不知汝心中所想?”凤凰姒风得意地拽了句古文,(奇*书*网-整*理*提*供)用眼睛斜了斜了斜脸色相当不好的李流影,故作惊讶地说:“哇,我从来不知道一块冷冰冰的大石头也会有这么丰富的表情。这块石头成精了吧?” “嘭。”李流影的神经终于承不住凤凰姒风的嘻笑嘲讽绷断了。“喂,我应该没欠你钱吧,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谁说你没欠我钱?你欠我一匹马和三十两五贯六厘八分钱!”凤凰姒风随便报出一个数字,却让李流影差点从马上翻下来。“记得这么清楚,你财迷啊?”“仁兄此言差已,我并非财迷,而是头脑好。”看到李流影又以一副极其鄙视的眼光看着自己,凤凰姒风再次展开整人的微笑:“不信?那来做一道智力题吧!这是几根手指?”“一。”“这又是几?”“二。”凤凰姒风暗自好笑,又摆出三个指头,一本正经地问:“一加一等于几?”李流影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三。”“哈哈哈,恭喜你,你获得了全宇宙第一大笨蛋的封号。哈哈哈。” “哇——”一只乌鸦从李流影头上飞过:我居然让一个女孩给耍了。看他面部肌肉抽搐不停,以至于俊朗的面容都走了样,凤凰姒风也不忍心再折磨他了。“好了,不逗你玩了。你放心,等到了长安我就会离开。” “真的一到长安就要离开吗?”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对一个见面不到一天,而且还把我耍的团团转的鬼丫头有一种不舍的感觉?“恩,到时候去姚大人府上,接了我的姐妹就会走。你也不用操心要养活我了。”“养、活?”“对呀,我现在丢了钱,这一路上吃穿用度当然你负责了。”“不是,我是说养活。”“没错,就是…啊——,不是你想的那种养活,我才不是要嫁给你…呸呸呸,我这是在说什么啊。”看着她窘迫的语无伦次,李流影的嘴角越拉越高,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凤凰姒风回过头,看到他笑如春风,温柔深处带有尚未融化的冰霜,再回想刚才自己说的话,脸不由自主的红了。“行了,有什么好笑的。” “谢谢你,风儿。”风儿?这个久违了的名字一下子让凤凰姒风想起了少时的欢乐时光。想起了那三个总让自己生气,却又想念的哥哥。“不用谢我,我也只是受人之托。” “不是这个,谢谢你让我开心。”几年了,自己总是以一副冰冷的面孔来掩饰自己,让所有人都害怕。但不知为什么今日这个女孩却怎么也让他冰冷不起来。 “呃,那个,我们是朋友嘛!就不用这么客气了。”顿了一下,“其实你笑起来也蛮好看的。干嘛老扳着一张扑克脸,好象人家都欠你钱似的。” “扑克?什么是扑克?”李流影满眼问号。 “呃…扑克,扑克就是、就是一种玩具。”说了你也不懂,问那么多干嘛。凤凰姒风无聊了拨弄着手里的花瓣,花瓣一片片飞落,零落成泥。 第13章 “喂,把花仍掉好不好?”李流影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为什么?”“你见过一个人,骑着马,背着剑,手里却拿着一大把花吗?这样不阴不阳,不男不女,真是越看越别扭。”“哦。”好一会儿,凤凰姒风才想起自己还穿着那身男装。打散了的头发也重新束起来了。“不好意思,我都忘了。” “唉,这样也敢说自己头脑好。”就这么一句,温柔女立刻变成母夜叉:“死李流影,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我说你的记性太差。难道你没听见吗?”不知是有意气她还是别的什么,李流影故意把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 “李流影,我要杀了你!” “你的功夫太差了,还得再练练。” “练你个大头鬼,放下你的剑。有本事我们比拳脚。我就不信,我没一样能比过你。” “女子无才便是德,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李流影,你给我站住!” 凤凰姒风用力的将手中的花瓣丢出去,然后借助腕力,像发暗器一样将花茎打出去。结果,花瓣只是在他背后盛开,而花茎则干脆被马尾扫下去,气的凤凰姒风就在那山路上与他拼起了马术。 “得得”的马蹄声可以踏响北风的茫原,也可以踢起南方的水烟;可以扬起西方的尘土,也可以敲响东方的苍穹。不论是在南,在北,还是在西。四地的马蹄声同时响起,形成一种无形的信号,传递着爱与生命的和谐旋律—— 伤心啊,到现在还是一条评论都没有,朋友们给点意见啦! 第十章南方有佳人 “驾——快点,天黑以前务必要赶到苏州成衣铺。”系着深紫色的斗篷,洁白温暖的里子完全抵住了冬日的酷寒。“真是的,明明是南方,怎么会有这么冷的天气?”穿得跟个雪人似的,还在嫌冷,生怕自己如雪肌肤被风给吹伤了。 上帝是公平的,给了你倾城绝色,就不会给你一帆风顺。上官琳在苏杭一带,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开了一连串的成衣铺。由她和司徒慧容设计出的新式唐装颇受那一带小姐夫人喜爱。加上上官琳总是操着一口不怎么地道的上海话,令那些总听着吴侬软语的苏杭人倍感轻切(没错嘛,人家本来就是扬州人嘛!),自然也会照顾她这个小美女的生意了。不过二月有余,她这个“淑女屋”的名声已经传遍江南了。大局已定,上官琳直接在扬州搭建了一个临时小窝,打算过一个不同寻常的古代年。可没想到,刚入腊月,苏州那边就传来一个不好的消息:有人对成衣铺捣乱,使得生意的客流量急剧下降。一向视客流量如命根的上官琳一听这个消息当然就不乐意了。最怕冷的她二话没说,冒着南方少有的酷寒,风风火火的就赶往苏州了。 “东家,您来了。”虽然是女儿身,可上官琳的性格和行事的风格却比任何男子还要大气。所以都对她很尊敬的称她为“东家”。 “吉祥,张管家,到底出了什么事?”刚进入温暖如春的正堂中。上官琳就立刻摘下了厚重的斗篷,露出了淡紫色长裙。“那个,东家,苏州银曹责令您上缴‘新税’,有一批无赖总喜欢赖在咱们门前,可法曹总不管此事。还有长史和司马……”“好了,好了,哪来那么多官名。你就跟我说,到底结症在哪儿?” “还是让我来说吧!东家,您忘了拜访苏州刺史了。”姜还是老的辣,由于在商界和官场混及多时,对官道上的沟沟坎坎,弯弯道道张管家比谁都清楚。“拜访?哦…,你是指贿赂吧?我不是记得开店那时已送了他不少上好的湖丝吗?怎么又来了?”“东家,正所谓一年的官司榨干油,二年的官司剩骨头。咱们这些经商的跟当官的打交道,可比打官司要难的多。那点东西怎么可能满足他们的欲望?税金十抽其三都还是少的!” “国有律条,官有职首,非其不能,是其不为。”突然想起上次姒风来信中的一句话,今日方知真理。“我还就不信了,难道说我们不贿赂他们,他们还要硬抢不成?”“东家,万万不可,强龙压不住地头蛇。在这个地方,官字为大,我们商贾只是……”“够了,我不想听到什么商贾干的只是卑贱的行当!”上官琳一拍桌面,吓得屋中的人大气也不敢喘一声:东家一直都是和和气气的,怎么说发火就发火了? “说吧,要我回来做什么?”语气已是相当不耐烦了。“刺史下令,要在腊月二十三请苏州商贾巨富一叙。”“一叙?是想讨‘压岁钱’吧?好,姑奶奶这回就送一个大礼给那个龟孙子!”嘴角浮起诡异的笑容,室内的温度一下子下降了几度,似乎比外面的风雪还要冷。 苏州的雪,来得慢,去得却快。不过才几天的功夫,雪已经全部化完了。“是该会会这帮官吏了!”虽然少见官吏,但从来没有阶级观念的上官琳也完全不拿那四品的刺吏当回事儿。“东家,你确定咱们就拿这去见刺史大人?”临行前,老实的吉祥还为上官琳的“大胆”而忐忑不安。“那有什么,我送的东西他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大不了换一个地儿再开始他还能把咱们吃了?”恶,她以为还是在玩《魔兽世界》呢,打死了还可以重新玩。 “上官姑娘,这边请!”果然是有钱能使人变狗,一看到上官琳抬来了那么大个礼箱,银曹就立刻诌媚地将上官琳请了进去。 “上官掌柜,真是贵客啊!”一进门,上官琳就看见一个身着官袍的肉球滚了过来,不细看还真不知道这就是那位苏州刺史。 “民女见过刺史大人。来苏多时,还未曾拜访大人,实为不该,还望大人大人有大量,不要……不要再和银子过意不去了!”果然,那刺史一听就纳闷了:“上官琳姑娘这是何意?本官不明。”“哦,瞧瞧民女这张嘴,这哪是大人跟银子过不去啊,这明明就是大人的本性不是吗?我听说,大人的名讳是钱史耀。钱史耀,钱死要,不就是死要钱吗?”语锋直转,言辞锋利,句句投枪,字字利剑。 “大胆,你这……”钱史耀刚想发作,忽然看到上官琳的礼箱上赫然躺着一个巨大的银锭,少说也有上千两。“哈,哈哈,哈哈哈,上官姑娘真是幽默啊!请,快请进!”真是死要钱,看样子也不是什么boss级的人物。唉,人品问题啊! “慢,大人,俗话说,雾里看花,水中望月,这样怎么能看得清?来人,把银子抬出来让钱大人好好看看。”于是,银锭就被一个个…一个个?没错,这银锭其实是假的,就像那种套娃娃一样,一个套一个,一个比一个小。当第七个银锭子被拿出来后,就只剩一个一两的小小的银子裹在红布里。而此时的钱大人,脸上的肉就像触电一样不停地抖,似乎还有一丝含糊味。“上官姑娘,这就是你送给本官的大礼吗?”“正是!大人不知道吗?”上官琳故作惊讶地说:“这银锭本是我托人从洛阳运来的。可这一路上众位官员雁过拔毛、手过捞油,等运到民女手上就这么一两银子了。不过没关系,民女曾闻听,大人在苏杭一带私宅无数,想必也不会看得上这个。不过大人也别小看这一两银子,它可是与大人的身家相齐的哟!”“此话怎解?”钱大人已经被气糊涂了,完全没料到自己正一步步地走入上官琳的瓮中。“大人,民女曾听闻,大人双亲俱在,妻妾三房,儿女两双,这就是说,大人一家有十位姓钱的家眷。而这一两银子就是十钱,这不就说明大人一家十钱之财就是这一两银子。那民女送您一两银子,不就是送了大人另一个身家了吗?” “臭丫头,你还真是狂妄啊!”肉球终于在火上烤熟了。“本官好心意请你做客,你居然如此欺负于本官。上官琳,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来了,把她给我抓起。” “大人如此对一个弱女子,未免太无君子之风了吧!”伴着极富磁性的声音,一袭青衣翩然而至。来者面如冠玉,眉如墨画,眼若寒星,唇若涂朱,似女子一般清秀,立于近前,却有说不出的威严,孑然一身凛然之气,见之天地正气长存。“用心于正,一振而群纲举;用心于诈,百补而于穴败。大人如此能不胜任,官事不治,行不清白,群下荒怠,功美不有,爵禄不持,大人尚忧啊!” “东方公子,你不要仗着是临淄王的至交就敢如此欺辱本官,你、你…”“唉,一薰一莸,十年尚犹有臭,想不到大人这里的铜臭比舍下还重。”“你、你不要欺人太甚。否则我连你一快法办。”“以恶欺善,天理不允;以强凌弱,王法难容。今日之事,我还非管不可了。” 这是谁啊?怎么这么眼熟?上官琳在脑中同时打开百度、搜狗开始搜索,但始终想不起这个叽叽歪歪的人是谁。“请问阁下是…”“在下东方曜。”笑语晏晏,只可惜换了一句:“哦?哦。哦!不认识!”东方曜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别过头对钱刺史说:“看来大人是要执意如此了?不知大人的衙役与草民这些府兵实力相差几何?”说完,拍了两下手,一队手持利刃的家甲如天兵下凡一般将刺史府团团包围。 …… “上官姑娘,在下有事相商,可否轻移莲步,光临寒舍?”眼见时局颠倒,上官琳也清楚“识实务者为俊杰”。于是二话不说,出府上马,直奔东方府邸。 “哇,这就是你的家吗?”回廊曲折,一转三折,山石嶙峋,池沼溶溶。亭台楼阁,宛如天成,却又错综复杂,真可谓一步一景。 第14章 “不过是一间寒陋小舍罢了,姑娘这边请。”东方曜谦谦君子般,指引着上官琳前行。 “看不出你还是一个儒商。”看着满屋的书籍,上官琳的脑海里立刻跳出“儒商”这个词。“姑娘过奖了。区区商贾,何以称儒,不过是闲来消遣,装装门面罢了。”“对了,我还没谢你呢!”“上官姑娘切莫如此,这不过是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正所谓…”“行了行了,你就别跟我倒书袋子了。”上官琳超级无语。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很面熟?”东方曜微微一笑,然后从书架旁抽出一副画来,递给上官琳。 打开一看,上官琳微微一振:画中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可那眉眼、那发型、那衣着,不正是上官琳最初穿越时,落入水中的那副模样吗。 “我想起你了,你就是那个洛阳郊外,想把我从水中拉起,却又被我骂了一顿的那个人吧!”现在想起来,上官琳还真的觉得有点对不起他呢。“只见我一次,就画的这么像,人才啊!” “之静,娴雅幽洁;之动,翩若惊鸿。其发,其眉,其眼无处不可入画。其……”“停停停……!啊——我求求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拽文了,我最怕听这个了!”看到上官琳郁闷的模样,东方曜终于忍不住笑了:“琳儿姑娘可真是一点没变,想当初你就是这般将我说的哑口无言。想不到再下也可以将姑娘说的无言以对。” “琳儿?我跟你关系有那么好吗?对了,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上官琳满脸问号。“我当然知道了。如果姑娘不喜欢在下这样称呼,在下不叫就是了。”上官琳冲他扮了个鬼脸,不说话了。东方曜看她不说话,以为她默许了。“不知琳儿姑娘以后有什么打算?”我靠,又来了。算了,叫就叫吧。“什么什么打算?”“你今日将苏州刺史惹怒,这个梁子就算结大了。还请姑娘早做打算。”“能有什么打算?”上官琳无奈地转着杯子。 “在下倒有一个办法”“什么办法?说来听听。”“日前,京中盛传,武后即将还位于李唐,宫中特派人命我明年送一批上好的丝绸去长安。如果姑娘愿意,我们可以共同研究一种新式布料,上乘国都。这样一来,自然就会飞黄腾达。”“说的容易,你让我设计新式衣物没关系,可上哪去找稀世布料?”“这个布料不劳姑娘挂怀。在下听说城外一座山中有一种植物,提炼出来后掺在染料里,染出的布可在夜间发光。”“夜间发光?那不就是夜光?”“可以这么说。所以我想请姑娘一同去寻找这种植物。”“我倒有一种想法,既然植物可以粹取,那花一样也可以。若把花液洒在染料中,那布上岂不是也有花香了?”“原理上是这样,可是……”“好了,没什么可是的,我现在就命人去购买花种。而你,就跟我一起上山。”“但是……”“男人别太婆婆妈妈,成大事者就一定要冒险。” 话虽如此,可这险未免冒的有点太大了吧! 登上山梁顶峰,放眼一瞧,前面的山通向一道蓁蓁谿壑,再向前看,又是一座嵯峨苍山。行至壑底,道旁榛莽芊绵,荒凉芜秽,头顶松柏荫翳,天矫婆娑,使本来就不明的山道顿时变的更暗淡了。 “天哪,这是什么江南,怎么还会有这样的景象。”一路上就光听上官琳无休止的感慨,而东方曜始终一言不发,嘴角上的弧度也一直没变。“喂,到底在哪啊?”“应该就在这附近吧。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一下?”“要,当然要,再不下马我都快忘了怎么走路了。” 上官琳轻松一跳,稳稳地落在地上。唉,一个月的苦练算是没白费。“真奇怪,城中都下了雪,这里怎么还像春天一样?”“据说,这山中有宝,可使四季不变,也不知是真是假。”“这当然是…假的啦!哪来什么宝物嘛!”上官琳闷闷地站起来向前走去。“琳儿姑娘,你上哪儿去?”“找水。”女人是水做的,要喝八杯水才能让皮肤在冬天依旧水嫩。她可不想让自己的皮肤在古代和水分说拜拜。 “琳儿姑娘,你小心点。这附近可能有……”“啊——”突然,上官琳一脚踏空。东方曜慌忙冲上前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宽大而温和的手掌握住了上官琳整个手腕。那一片如阳光的温暖覆在她冰冷的皮肤上,抚平了她慌乱无序的脉搏。 “那个,琳儿,你,一定,不要往下看!”“本来我不准备看的,你都这样说了我能不看吗?”说着,就向下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么一看,她的三魂顿时飞了俩:下面全是盘踞着的花斑大蛇。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把安静多时的飞鸟震的直冲云霄。在这危急关头,上官琳条件反射的踩着石壁上突出的石块飞快的向上爬。她这一冲让东方曜来不及松劲,就直接扑到他身上,一下子把他压倒在地。四目相对,四唇相交,两人就以这般暧昧的姿态伏在地上。过了许久,上官琳发出一声足以杀死人的尖叫,跳了起来。 “对、对、对不起,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东方曜带着一身枯草,狼狈地站起来,语无伦次地像上官琳道歉。上官琳呢,虽然是个女孩,可走马灯花似的挑男朋友也不再让她有那种小女生的羞涩情怀,而是毫无顾忌地用挑剔的眼光打量身边所有的男人。区区一个kiss,也只能让上官琳心中掀起一阵小小的波澜。而她之后的注意力全被丛林深处的那一点光亮给吸引住了。 “喂,快过来看。”东方曜还在为刚才的失礼而懊悔不已。“琳儿姑娘,你小心一点。”东方曜连忙跑了过去。上官琳已悄悄驻入他的心房,在他生命中永远不可忘怀。仿佛他是为她而生。 “你看这些花是不是就是我们要找的那种?”漆黑的木丛中,星星点点的光亮,璀璨夺目,有如夜光中凝固了的礼花。 “看起来应该就是了吧。想不到我们因祸得福,竟然找到了‘夜光花’!”“是呀,这下就好办多了。那个,”上官琳微微一笑,问道:“我可不可以叫你东方?”“当然可以。”“那好,那咱们以后就是朋友了。在生意上可要好好照顾哦。”“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现在会,以后也一样会。你就是我的全部。 “好咯,摘花咯!”上官琳兴奋的像个孩子,拿下马背上的花篮便摘了起来。繁星渐聚。似与清月共争辉。“好了,东方,我们可以走了。”上官琳站起身来,却不见那道青色的身影。“琳儿,这边!”东方曜站在马旁,光洁的衣摆上莫明的沾上许多青苔与灰尘。 “你说我们会成功吗?”“一定会的,这个世界上很难找出第二种布料能与之相媲美。正所谓物以稀为贵嘛!”“那我们明年就可以回长安了?”“是啊!”“好耶,我终于可以见到姒风她们了。” 第十一章一程山水一程歌 “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长安?”“小姐,我都说了多少遍了,还有半月才可以到。”李流影真弄不明白,姚大人为什么要安个闹雀在自己旁边,一天三遍地询问比漏钟还准。“你以为我乐意啊,整天守着你这个大冰块!我还不是想早点回去见我的姐妹们。”“哦。”李流影点点头。“你知道她们是谁吗?”摇头。“我有三个姐妹,最小的叫龙琪香婷,就是往姚大人府在那个。她,可是也问少有的才女,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点头。“另一个叫上官琳,是个经商的天才,能力绝对不逊于陶朱公和吕不韦。”再点头。“还有一个叫司徒慧容,是个搞怪高手,什么都……”再再点头。 “你是点头鸭还是摇头鸡啊?光知道点头摇头,说句话能累死你啊?”“我又不认识她们,说什么?”“啊,我要被你气死了,我敢说你肯定没有朋友,也没有思念过谁,你就是南极的杀手冰山!” “思念……”仿佛打开记忆之门,李流影的脸上出现少有的动容…… 百里之外。 长安。 夜,微冷,浮起弄弦之声,似是烟花三月,草长莺飞,一派融融春色从琴音中突显,让人顿生莫名的暖意,如置身于火炉中。如水的声韵,温柔而清远,透着说不出飞扬。这如靡靡春光的乐律,为苍茫的夜平添几分暖意。灯火疏离,那昏暗的光像睡着了似的,又像迷失在渺渺轻乐中一般,轻轻地闪烁着,与黄虫之辉相比尚且不如,恰似童年时最遥远,缥缈的梦。而就在这似幻非真的灯光下,一个灵活的身影和着琴声在琴弦上嬉闹、游走。 霓裳披拂,珠嵌玉饰,纤腰若柳,青丝如瀑。钗如天青暗点碧,珠似月华共流萤。青葱般的玉指在琴弦间穿梭,丝毫不介意小贝的从中捣乱。从指间泻出的冷冷琴音,飘渺似流云,疏淡如晓月。 忽然,一声鹰啸惊断了琴弦,令龙琪香婷不得不站起身来。“灰云怎么回事?”她拿起那只土哨,短促一吹,两道灰色的身影飘然而至。“灰云,闪电,你回来了!”雄鹰高傲地抬起头,将足上的信筒递出去。“姒风!是姒风来信了!”香婷欢快地解下信筒,抽出了信笺。 “我看青山多妩媚,料青山看我当如果。见字如见你,料你也无事。”这个姒风,才来古代多久?和谁都拽文!合上信笺,对着墨猴投来的可爱目光,龙琪香婷释然地笑了。“不知道琳儿和慧容怎么样了。她们应该也快来了吧!” “老子有云: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 第15章 人都会有归根之时,诸事如常。又有什么值得担心的呢?”一回头,却见姚崇站在她身后,慈和微笑:“凤凰姑娘传信来了?”“嗯,她说已经找到了李流影了,并将不日抵达长安。”“冬去春来,如今已过了两季,也该是回来的时候了。”“想不到我已在大人府上呆了这么长时间了。这些日子打扰大人,真是心有不忍。”“姑娘真是太客气了。这些日子本官与姑娘谈古论今,论棋品琴,真真令本官获益匪浅。”“民女也是。想不到大人如此平易近人,幽默开朗,不像威严的大人,倒更像个慈和的长者。”“哦?我倒觉得这更像我的恩师。对了,不知姑娘以后有何打算?”“当然是与姐妹共闯天下。” “本官并非此意。怎么说呢?”姚崇淡然笑笑,“本官有意收你为义女,不知姑娘意下如何?”“义女?大人要认我做义女?这、这怎么可以,香婷不过……”看到姚崇一脸温和的笑,龙琪香婷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人家是三朝元老,肯认我做义女,这就意味着以后不愁吃穿,不用光靠琳儿她们赚来的血汗钱了。“义父在上,请受小女一拜!”“快起来,孩子!” 夜,氤氲在天地之间,月轮蛟洁,将清辉洒在两抹静默的身影上,消然淡没。 “无伤一身轻,真好!”憋了好几个月,好不容易伤口复原了,已成为姚府千金的龙琪香婷溜出了府外,在大街上游荡。虽然已到了武帝的最后一年,想来宫里早就闹得天翻地覆了(姚崇刚刚匆忙赶回洛阳神都,看样子是要和张柬之一起帮太子夺位了),可是长安的市集一点没受到影响,照样是该买就买,该卖就卖,该开张就……等一下,那不是慧容? “慧容!慧容!”看到大半年没见的熟悉身影,龙琪香婷高兴得差点没跳起来,完全不顾大街上众人见鬼似的眼神,飞过来就抱住了她。“香婷,想死我了!想不到在长安还真的可以见到你!”“是啊,我还以为要一年以后才能见到你呢!到那时真的就等得‘呜呼哀哉’了!”“去你的,尽说些不吉利的话。来,跟我进来,我给你介绍几位新朋友。” “姐姐,来看看我碰见谁了!”一进门,司徒慧容就冲前台的黄甫妺喊着。“吵什么啊,又骗回了哪家的小姐?”黄甫妺长期和司徒慧容相处,也深受她影响,说话越来越没有顾忌了。“说什么呢你,好像我是一个采花大盗似的。这是我常跟你提起的那位才女妹妹……”“龙琪香婷!”娇眸回转,顾盼眄然间,却又见三个熟悉的身影。“雪天!紫薇!你们怎么也在这儿?”“为什么我们不能在这儿?”血紫薇率先跑下来,给了香婷一拳,然后挽着黄甫妺说:“这是我从小失散的姐姐,去年刚找到的,所以我就跟着她啰!” “你们两个……”一个是风情万种、精明强干的女老板,另一个是性格豪爽、神出鬼没的江洋大盗,要不是眉眼之间有几分相似,龙琪香婷真的很难想像她们是一对孪生姐妹。“那你又怎么会在这儿?”“我和黄甫妺是合伙人,一起开了这家酒楼。” 无语,彻底无语。想不到自己只是在府内呆了一个冬天,外面就发生了这么多事。这突如其来的复杂人际关系令龙琪香婷完全转不过弯来。“你的意思是,因为你和黄甫妺是合作伙伴关系,所以随她一起到长安来开店;而黄甫妺与血紫薇又是失散多年的孪生姐妹,所以也跟着过来了?那木雪天呢,她为什么……”“因为啊,她马上就要成为我的义嫂了!”血紫薇俏笑了一下,指了指她的义兄血无名。 这、这个家庭未免也太强悍了吧!巫女、大盗、老板全凑齐了。龙琪香婷忽然有一种错觉。自己是不是进了《镜花缘》?为什么这里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厉害。“哎,我给你设计的暗器还好用吧?”血紫薇推了推几近于石化的龙琪香婷。“好用,非常好用!” “暗器?看起来你们之间发生了很多好玩的事。不行,我一定要好好听听。走,香婷,上来给我讲讲!”“喂,你不用开店做生意了吗?”“暂时交给黄甫妺了。”“想得美,你以为就你好奇呀?我也要听!”一大帮美女飘然上楼。 …… “想不到你们之间发生了这么多有趣的事。姒风的运气挺不赖的。就动了几下手,学了这么多东西。”司徒慧容听了之后很崇拜姒风,但脸上的表情却让某觉得她不服气。 “你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虽然救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当时真的很危险。”“是啊,莫娘子是长安城中出了名的女捕头,若要与她正面争锋,不死也得掉层皮。要不是当时姒风想出了招虫下盅的办法,其娘子还指不定要闹成什么样子。”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如一群麻雀盖棺评论。 “切,她不就仗着有身好功夫嘛!她保护你们是正保护,要是我有她那样的功夫,还需要什么装神弄鬼,我直接就跳出来和他们干架了。”“就你!就算我把我身上的功夫全交给你,你也不一定能做得到。”“用不着这样忽视我的能力吧!”“你的基础太差,完全不是练武的材料。”“我才不信咧!像我这样聪明能干、心灵手巧、独具慧眼、匠心独具的才女,会不上她。” “7——”所有人一律合上两排皓齿,在牙缝间呼吸。“喂,用得着这样对我吗?”“我们当然不想这样对你。”不愧是单纯的木雪天,有什么就说什么。“我们只是很喜欢这样对你。”这气死人不偿命的一定当然是血紫薇了。“好了好了,大家其实都没什么恶意。你有你的好,姒风有姒风的本事,我们是应该取长补短,而不是相互妒忌。”“还是香婷最了解我。对了,我听说琳儿的店就要开到长安了,我们要不要给她一个惊喜?” “啊,那个经商天才要来了?我一定要去见见她,她可是我们经商女性的榜样。”“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们谁也不要声张,到了开业的那一天我们一起去,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最好还要弄两个新奇的节目,在长安大街上好好秀上一把。”“秀?什么意思?”“就是展现自己,打开市场,面向全国。也就是打广告了。”“广告?是广而千之的意思吗?”“反正就这么九八不离十啦!”“是八九不离十,慧容。”“啊,一样一样,都一样。反正就是要引起轰动,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琳儿的店,认识我们所有人。”“我不要!我还在被莫娘子通缉,我才不要被她认出咧!”“都过了那么久了,她肯定早就忘了,说不定她做梦也没料到你会跑到她的地盘。”“我不要,就是不要去见那个上官琳……” 千里之外 扬州 “嗬啾,真是啊,明明已经到春天了,怎么还会打喷嚏?难道是我对染料过敏?刚刚从染料房出来的上官琳,揉揉被喷嚏震得酸酸的鼻子,瓮声瓮气地自言自语,说潮湿就潮湿。“这染房中的湿气尤其重,也难为琳儿你这么辛苦地呆在这里督促染工他们干活了。”真是的,明明是上官琳不信任他的人马,他倒好,还为她说起好话。这个东方曜,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 “其实这里还好啦,我觉得,肯定是慧容她们仨儿又在背后念叨我吧!”“哦,总听姑娘提到你的姐妹,不知……”“啊,你居然问起了她们三个,你是不是对她们有意思,想通过我认识她们?你说,是对哪个感兴趣?是武功高强的姒风,还是样样都精的香婷?哦,一定是贤妻良母形的慧容是吧?你说,你说,你说说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你不要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编故事。你一定是对她们感兴趣,一定是动了心。你不用解释,你就是默认了。你说是不是,是不是啊?”“我……我是对你感兴趣。”东方曜被上官琳的“嘴皮机关枪”逼得走投无路,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啊?哦!我们走吧,啊,不是,咱们换个话题吧!”没想到这么快就得到了东方曜的青睐。可奇怪的是,在现代对男生的海誓山盟一向不感冒的上官琳听到这东方曜的一句真心话,竟然也会害羞的感觉。难道说现代人回到古代后,脸皮也变薄了吗? “你说,我们这批布可以在什么时候完工?”“大概要到四月就可完工了。”“啊,那么远?我还想早日回去和她们团聚呢!”“如果琳儿你担心这个,倒不如把这里的事都交给我,你可以先去长安开店,到时候我将布料送入宫后,自然会去你的新店,将盈利全交给你。”“那怎么好意思呢,把所有的事都交给你?那就这么定了,我先闪了!”刚客套了半句,上官琳话锋一转就闪人了,只留下东方曜一个人愁怅地站在那里,满腹心事。 “走哇走哇走,好汉跟我一起走,走遍了青山人未老……”暂时摆脱了东方曜的情感纠葛之后,上官琳好歹也算是可以松一口气了:“姒风、香婷、慧容,我回来了,你们一定要在长安等我哦!” 第十二章有缘千里来相会 “恭喜发财啊!上官老板!”“啊,同喜同喜,红包拿来。”在长安城中最繁华的大街上,上官琳的“淑女屋”、化妆店和精品屋就这么轰轰烈烈、大张旗鼓地开张了。凡是到场祝贺的人都无一例外地得到“特殊关照”:红包拿来吧!于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这句话就成为了长安城中最流行的时尚语言。 “恭喜你发财,恭喜你精彩,好的请过来,不好的请走开,礼多人不怪。”这是哪家人,居然送了一朵莲花,她以为我这是开花电哪! 第16章 但是那个站在车架子上的、一边唱一边指挥乐队的女孩不是……“司徒慧容!”上官琳怎么也没想到,司徒慧容居然跑得比自己还快,她坐的是火箭还是“神六”啊? 正当她思考慧容到底是从天上飞来的还是从地下冒上来的时候,人们又发出一声惊呼,一个山鬼般的女孩乘着她的坐骑赤豹从屋脊间飞身而下,落在店前的空地上。“恭喜你新店开张,生意兴隆,财源广进。”那女孩两道秀眉下的一对清灵瞳眸水盈盈的,仿佛两道勾人心魄的流光,晃得人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梦里还是现实。红唇轻启,笑语晏晏,与上官琳的妩媚绝色相比,丝毫不逊色,甚至也是别有一番风味。不用说,这个山鬼和他的伙伴赤豹,就是木雪天和血紫薇、血无名两兄妹扮的。“你们、你们是……” 没等上官琳弄明白这唱的是哪一出,忽然天空中飘下一阵花雨:“漫天飞舞,一片荒芜,再也不见……”一个身着银蓝色湖丝纱,手持三尺长剑的女子缓缓从天而降。衣袂飘飘,碧雪清容,恍如仙子下凡。“这是人还是仙?”“肯定是仙女!怎么会有人停在半空中呢?”长安百姓议论纷纷,却无人注意一个灰色影子眼睛中掠起的波澜,在漫天花雨中一逝而过。 仙子刚一落地,音乐马上相转,一下子就变成了she的《三个心愿》:“双手舞动我的绣花拳,霹雳闪电我的旋风腿,空中甩起我的马尾鞭,轻功好似草上飞;赤手空拳打败双截棍,一脚踢飞了忍者龟,刀枪剑戟我全都不用,一个眼神让你魂飞。”用掌上电脑放出的音乐虽然不够大,但足以让周边的人听清那新奇的音乐。而那仙子就在这仙乐中闪转明灭,寒芒点点也化成无数流星,点缀期间。最后仙子摆出一个酷酷的pose,剑锋向精品店上一指,一道条幅直接从房梁上滑下,上书“凤舞九天”。 “凤凰姒风,真的是凤凰姒风!”上官琳一看到“失踪了”整整大半年的凤凰姒风又再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一下子乐得跳了起来。凤凰姒风并没有答话,只是打了个响指,然后立刻跳到条幅下,把下端直牵到正缓缓开放的莲花边。“areyouready?music!”司徒慧容不知冲谁喊了一句,然后立刻跳下车架。这时,精品屋的房顶上出现了一个身影,顺着条幅,直接滑到莲花中央。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美人如此多娇,英雄连江山都不要。一颦一语如此温柔妖娇,再美的江山都比不上红颜一笑。”为了这个惊喜,司徒慧容几个可谓花尽了心思,连《念奴娇》都搬了出来,而唱这首歌、又在莲花上跳舞的人,自然就是我们的龙琪香婷了。披罗衣之璀璨兮,珥瑶碧之华琚。带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这次龙琪香婷也算是下了大本钱了,还不知道姚崇知道他的义女在街头载歌载舞,一舞倾城是应该哭还是应该笑呢?不过,想来他也是管不着了,新皇刚登基,他忙都忙不过来,又怎么会管得住他这个义女。哈,这就叫“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微幽兰之芳蔼兮,不踟蹰于山隅。夜,这就是你恩师认的那个义女啊!”“看起来就应该是她了,王爷。”“哎,都说了在外面就不要叫我王爷了,你看我跟皇叔都没这么多规矩,是不是啊,李兄?”“啊,什么?”一个看起来完全不像叔叔辈的男子,正盯着顽皮似精灵的司徒慧容入了迷。“哼,你们就是看叔叔长得年轻,又老实才这样不尊敬他的。他现在都成皇帝了,你还要欺负他吗?”一个可爱的小姑娘跳了出来,白净的鹅蛋脸上一对大眼睛极富于表情,一颦一语,极惹人怜爱。“好了,若依,还是少说两句吧,小心王……不,是爷下次不带你出来了。”“谁希罕呢!我堂堂宜洁公主还要受他一个小小的临淄郡王管。”“行了,我们可是偷跑出来的,要是让张大人知道,别说你们了,连我都要受到责罚。” 表演正入高潮,香婷水袖飞舞,令人眼花缭乱。音乐欢快得令所有人都产生了跳舞的冲动。“琳儿,一起来唱《星光》怎么样?”司徒慧容站在莲花边上,一边跳着街舞,一边招呼上官琳。“我来也!”上官琳立刻抛去伪装多时的端庄外表,跳得比司徒慧容还疯狂……“黑夜如果不黑暗,美梦又何必向往,破晓会是坚持的人最后获得的奖赏;黑夜如果太黑暗,我们就闭上眼看,希望若不熄灭就会亮成心中的星光。”已经在古代呆了两百多个夜晚,星光也不知亮了多少遍,可希望从没在她们心中熄灭。虽然经历了那么多喜喜悲悲,分分合合,从最初的四个人,变成两人一组,再变成一人一地,最后又在长安重聚,共唱《星光》,所有人都觉得自己一下子回到了去年那个让她们众生难忘的日子。她们是一体的,是上天派到大唐,开始新生命的一体。 “琳儿,我终于又见到你了!”一曲终了,司徒慧容冲上来就要抱住上官琳,可惜……“香婷,来,抱一个!”上官琳完全没有理会她,直接抱起了龙琪香婷。“你们两个小家雀太欺负人了!”司徒慧容张着双臂,尴尬地站在那里。“请不要用那种微型的、幼小的飞禽来形容我们。”“对,小心我们得禽流感。”两张嘴也是同样地不饶人。“香婷,我发现你好像长高了。”上官琳欣喜地拍了拍香婷的头。“真的吗?”“还是我原本就觉得你很矮。”下一句就让人觉得无语。“琳儿,你不用一上来就这么打击人吧!”“嘿嘿,开玩笑啦!不玩哪有笑呢?”上官琳一脸泰然自若的样子。 “你们的旧情叙完了没?”凤凰姒风抱着剑,靠在店门前:“你的店还打不打算开啊?我可是要进去一饱眼福的呦!”“你可真没出息,这些店你难道没在你家乡见过吗?”司徒慧容似乎是想把刚才受到冷淡的气全部撒在她身上。只可惜她忘了自己的对手是凤凰姒风。“喂,阁下是不是觉得最近有些皮痒痒了?死慧容,三天不打你就要给我上房子揭瓦是不是?看我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桃花为什么这样红!”“救命啊,杀人了!”司徒慧容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是惹到了一个母老虎,连忙在拥挤的人群中玩起了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哎呦,姑娘请慢点。”一不留神,司徒慧容撞在了一个人身上。一抬头,一张白净无须的脸闯入她的眼帘。“怎么,撞一下不行啊!我能慢点吗?后面有人在追杀我耶!难道你看不到?你不会是个瞎子吧!你……”司徒慧容倒是深得上官琳的真传,可是这个人不是东方曜,他只会笨嘴笨舌地冲她说对不起,却没想到换回了一个相当鄙视的表情:“被撞了还跟我道歉。”司徒慧容第一次见到还有这么好欺负的男子。“慧容,开店干活啦!”上官琳这个催死人不偿命的大喇叭又开工了。“来了。”看到危险已经解除,司徒慧容才敢小心翼翼地回去。可刚走没几步,她又转头对那男子说了一句:“对不起。”“啊?”好半天,李显——刚登基的中宗——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冲自己道歉。“皇叔,又让人给欺负了。”那个小丫头若依拍着他的肩膀,没大没小地说。“不是不是,没有没有……”虽然以前受欺负他总是这样来掩饰自己,但这一次,似乎是个例外。李显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很喜欢司徒慧容说话(尽管那是骂自己的)。“若依,你也说过他已是皇帝了,怎么还要让他下不来台呢?走吧,让皇兄带你去转转那几家新店吧!” “欢迎光临,欢迎光临,今天新店开张,一律8折优惠。买够一定数目,还可以得到由本店送出的顾客金卡。以后只要在我们店中买的东西,凭此卡一律打九折。”上官琳巧笑倩兮,向店中所有顾客宣传着本店的优惠政策。“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言语。”如花的赞美语言虽然会让美女开心,但换成古文就不那么有意思了,尤其又多了两盏探照灯在她身上扫上扫下,上官琳就烦了:“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小心要收费哦!一只眼睛五百两。”毫不客气地转头“勒索”,却看见一个玲珑脸廓,身上裹着的红色三段锦,更体现出来者白皙光滑的冠玉面容。两道英雄眉浓淡适中,远山工整,粗细恰到英而不莽的好处,修长点缀着下方那双透出正气的双眼,亮如星辰,黑若暗夜。黑亮清澈的圆润瞳仁嵌在白玉光洁的底衬上,更显得黑愈黑,白愈白。挺鼻如削,薄唇勾勒着令人遐想的曲线。一头整整齐齐束绑着的青丝隐隐约约随风逸出清新自然的水汽,一根青玉束紧了发髻,简约而不简单。哇,天底下真有这么帅的人!端正清俊的犹如天公造物,硬是把每一个她欣赏的细节浑然一体的融合在一起。上官琳第一次像个花痴般打量眼前这个人物。嗯,就冲这幅皮囊,他就可以成为自己bf候选人之一。也不知道他和东方曜比起来那个更出色一些?愣了一下:我这是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美人如画,价值千金,就凭姑娘的倾城容颜,莫说千金,万金也可。若依,你不是总说三哥对你不好吗?今天三哥许你在这几家店中挑卖价值千两的货物,钱,都有三哥替你出了。”“真的,三哥!太好了!”小孩子就是好哄,只要满足了她爱玩好奇的心性,就把所有人当万岁了。“我要这个,这个,还有那个。”小家伙颐指气使地招呼着三哥的伴当,不停地把东西往他们身上压。 第17章 “还没请教姑娘的芳名?”“不敢当,在下复姓上官,单名一个琳字。”嗬,随便就出手一千金来讨好我,你以为我是什么女子啊?不过看起来他还挺有钱的。也罢,就当给自己先种上一棵摇钱树吧!“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在下姓李,名隆基。” “李隆基?”上官琳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不就是历史上那个少有的痴情皇帝,四大美女杨贵妃的老公,开创了开元盛世的李隆基?那、那他现在是皇帝了吗?不对呀,姒风和香婷不都说现在登基的皇帝叫李显,是中宗吗?那么他还不是皇帝?幸好没有得罪他。哎不对,我为什么要怕他,他现在又不是皇帝? “正是。难道姑娘认识在下?”“少自恋了,谁认识你啊!”眉眼轻弯,堂堂临淄王居然会让一个小女子抢了白。“姑娘的性子真是爽快!不知姑娘是否有意与在下一同外出狩猎一番?”汗哪,想不到未来的唐明皇比现代人还开放,才第一次见面就要拉女孩出去约会。等一下,他刚才说是去……“狩猎?”“不错。”第一次看到她高傲的脸上露出慌乱的表情:“难道姑娘不会?”“谁说我不会?有什么我不会的?”上官琳极力掩饰:“不过得一个月之后。” “这是为何?”“因为,嗯,你看,我这新店开张,有很多事都需要做。在途物资、库存现金、原材料、应付职工薪酬等等。”一口气说出了一长串现代账户名称,然后也不管李隆基是不是听得懂,又接着说:“有这么多资产、负债以及所有者权益账户需要我登记,我当然要为我的店好好忙一个月啦!就这样吧,咱们一个月后再见。”“那就依姑娘所言,我们一个月后再见。” “爷,咱们可以回去了吧!”身后传来他的伴当苦苦的声音。“怎么了?”声音立刻变得低沉稳重,百汇俱通,像一把古剑磨砺了风霜后,一声刚柔并济的龙吟。“爷,小的们,实在是拿不下了。”一回头,却看见几个伴当手中的精品堆得将脸都遮住了,只有哭笑不得的声音闷闷地从后面传过来。而他的妹妹——宜洁公主——李若依站在一旁,一脸无辜地看着他,那满眼的委屈分明在说“明明是你让我尽情买的”。“你呀。”对自己这个精灵古怪的公主妹妹,李隆基也没什么好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李公子,这些东西都你要买的,你可不能退货呦!来人,为李公子结帐。”“咳咳咳。”一不留神,李隆基让口水给呛着了:这个女人还真狠啊,就这么敲了本公子一笔。想想这个,李隆基真是哭笑不得:“丫头,走了。” “哦。”自知闯了大祸的李若依当然要拉上一个挡箭牌了:“叔,你送我回家吧!”说着就把还念念不舍地把眼球放在司徒慧容身上的李显给拉走了。 “呼,累死我了。不过,哎,你们忘了一样东西。”还没出门,上官琳又把他们叫住了。“这个金卡给你们。有空下次在光临!”“我不需要。”李隆基淡淡地说。“你不要我要。仙女姐姐,以后要还有什么新奇好玩的东西,一定要来通知我哦!”“那是一定。不知小姐住在哪里?”“我住在宫……”“好了,若依,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李隆基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接着就把她拉走了。 “琳儿,那几个是什么人啊?”一直在一旁冷眼观看的凤凰姒风走过来问。“看他们的穿着打扮,非富即贵,想来也是京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吧!”龙琪香婷猜测着。“另外两个我不知道,那个年轻的公子叫李隆基。”“李隆基?那个唐明皇?”凤凰姒风惊问道。“谁呀谁呀?他来头很大吗?”司徒慧容也跟过来凑热闹了。“你白痴啊,李隆基在历史上的名头可不比李世民差多少。政事上创建了开元盛世,情史上又留下了《长生殿》,怎么说也算是青史留名了?”凤凰姒风不失时机地给司徒慧容上历史课。“按历史发展,李隆基两岁被封为楚王,七岁封为临淄王,颇受武则天宠爱。如今他应该是在他的封藩之地呀!为什么会跑到京城来?还有那个女孩,应该是他的妹妹,那不就是个公主喽。还有那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先生……”“你是说那个老实鬼啊!他就是一个笨蛋,我撞了他他还冲我道歉,真是老实得可以了。不过我刚才听那个女孩喊他叔,他不会也是皇室中人吧!”“李隆基是李旦的儿子,而当今皇上也是李旦的兄弟。据说李显生性懦弱,朝政多有韦后把持。那个人该不会就是李显吧!”虽然学的是法律,可是野史正史都看了不少的凤凰姒风对这些事还是挺了解。 “哇!现在的皇帝和未来的皇帝竟然在同一天都来到你的新店,琳儿,你这面子可比天都大了,这要是传出去,名人效应的轰动还不把你这儿的屋顶都掀翻了!”“有那么夸张嘛!我看他们与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不就是长得帅点、地位高点、金钱多点、权力大点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对了,刚才那个李隆基还要我一个月后去郊外狩猎呢!”“狩猎?你会不会啊?”“不会,我也不想让他知道。你们到时候都得给我去,一定要替我争口气。尤其是姒风。”“想得美。我又不会射箭。再说,人家王爷请的可是你,你平白无故的把我们所有人都叫上,这算哪门子事啊?”“我不管,你们骗也好,混也好,这一个月那我们所有人都要学会骑马射箭。”“啊,琳儿,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嘛?你还不如杀了我!”“我干吗要杀你啊,香婷。你这么聪明,有什么学不会的。”“我不管,琳儿,你这么聪明,有什么学不会的。”“我不管,琳儿,你这摆明了就是赶鸭子上架嘛!才一个月就想让我们学会射箭,你以为我们是神仙啊!”“我们当然不是神仙啦!我们是supergirls嘛!大风大浪我们都闯过来了,怎么能在阴沟里就翻了船、让男人们看扁我们呢?放心,我会和你们一起学的。” 热热闹闹的一天就这么说拜拜就拜拜了。四个女孩无事一身轻,睡得倒也香,却不知今日她们四人的倩影,已深深印刻在四颗心上,令他们“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夜色如水,萤虫呢喃,淡淡的情愫就在这春夜静静地生长,慢慢地占据。 第十三章持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帮没良心的家伙,就这么把我抛给我义父了!”龙琪香婷拨弄着清可见地的湖水,自言自语,“唔唔,琳儿去忙着开店,慧容也在做比q(烧烤),姒风该没事做吧?但人也不在,不会真的那么听话去学骑射了吧?啊!好郁闷!我就这么被人给抛弃了!”龙琪香婷嘟着嘴,活像个怨妇。 “朱门半掩谁家庭院,姚府;我骑白马路过门前,谁呀;指问间,一曲琵琶点破艳阳天,没听见;待字闺中谁家小姐,我吗;琴声悠悠拨我心弦,可能;盼想见,日日在她门前放纸鸢,才怪。”龙琪香婷一边唱着《少年游》一边在每句歌词后面加上自己的评论,“佳人,少年,前世——啊,我的手帕!”玩水玩出神了,一不小心手帕落入水中了。“唉,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缝!””唉,佳人,少年,都是骗人的。”龙琪香婷一边抱怨一边弯下身子捡浸在水中的手帕。 “姑娘小心!”一声轻喝吓得龙琪香婷脚下一滑,一个重心不稳——“吗呀!”可就当她的鼻子离水面只有半寸时,她的身体停止了下滑。感觉有人拽着她的腰带,用力一拉,她一下子跌入了一个结实而有力的臂弯。四目相对,一道电流摄入眼睛:好熟悉啊。那熟悉的话,熟悉的温度,到底在哪见过他呢? “姑娘,小心!”来者虽没有李隆基的清俊,也没有李流影的冷酷,却丝毫不逊色:面如冠玉,全无奶油小生之气,倒更添三分俊朗。眉挑不胜情,似语更,把眉扬,更显三段风流姿。明眸如月卧于盈盈秋水,满含情。龙琪香婷忽然脸红了:长这么大,网她还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面对男人。现在可好,还被人抱着,看着实在是觉得别扭,慌忙推开了他。那男子猝不及防被她这样一推,愣了一下。二人双手肌肤相触,似乎令他想起了什么,急呼:“姑娘,你…” “刚才失礼了!”双腮红晕纷飞,像极了秋海棠,淡红轻橘。“龙琪姑娘,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一声呼唤,龙琪香婷震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姓龙琪?”“我不光知道你的名字,我还知道你的三个姐妹,两个经商,一个武功高强。还知道姚大人刚认你为义女,还知道——”“行了,别还知道了,再知道,我就成透明人了。你到底是谁啊?为什么时候对我的事情了解的那么清楚?”龙琪香婷大吃一惊:他是fbi出身吗?怎么什么都知道? “在下姓北祖,单名一个夜字,是姚大人的学生,现住在恩师府上。昨日我在市集上见过了姑娘的舞姿。不过,这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去年春末在洛阳,姑娘还撞到在下。”“哦!我想起来了,怪不得刚才听到那句话觉得那么耳熟!”香婷惊呼。“是啊,我也是刚刚认出姑娘的。想不到我们能在洛阳相撞,亦能在长安相遇,这也倒是有缘啊!”一听来人是义父的学生,香婷也消除了戒心。 “适才听到了姑娘的歌声,清婉独特,不知曲出何人之手?”“哦,是我没事瞎唱的。”能说是魏晨唱的吗?“不知姑娘可否继续唱下去?”笑若三月春晖,倍感心暖。“好啊!嗯—”龙琪香婷清清喉咙,拉开了京剧腔:“佳人,少年,前世种下的纠结;姻缘,红线,两地人事共并肩。” 第18章 “佳人、少年,姑娘是指我和你吗?不知你我二人的相聚是否是因为前世种下的纠结呢?”北祖夜渐渐靠近,龙琪香婷甚至可以感觉到从他衣服下渗出的丝丝热气。“这个,那个——”不知为何,龙琪香婷想要推开他,却总觉得手脚不听使唤,只能任由他靠近。 “这是什么东西?”北祖夜忽然大叫,那充满压迫感的热气一下子消退了,龙琪香婷这才舒了一口气,定睛一看才发现,她的墨猴不知什么时候跑出来了,躲在她的发间瑟瑟发抖。“小贝,你怎么了?什么事让你那么害怕?”仿佛是在回答她的话,小贝伸出一指,指向天空。龙琪香婷和北祖夜同时抬头,却见两只雄鹰在天际翱翔。 “飞鹰叫,凤凰到。是姒风来了!”龙琪香婷一把捧起小贝,提起裙裾就向门口跑去。而北祖夜依旧跟在她身后,不离不弃。 “你们给我让开,否则休怪我不客气。”真是的,姚崇是怎么管教他的这些家奴的,来了客人就这么刀剑相迎?香婷是认他做义父,又不是被他软禁,我为什么就不可以来看看她。凤凰姒风越想越气,冲着那帮不长眼的家丁吼了起来。 “麻雀,你又来了。”久违了的、欠扁的声音再次激怒了凤凰姒风。“想不到这才几个月,冰块就成罐头了。你是怕自己融化呢还是怕融化得不快,要加热呢?”“麻雀就是麻雀,到哪儿都要吵人。”李流影挥挥手,让家丁们退下了。“什么叫罐头?”好笑地看着与昨日漫天飞花间的曼妙人物截然不同的一面,李流影不由想逗一逗她。“就是你这一身和你的脾气一样臭、一样硬的盔甲。”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在看到那张被灰色盔甲衬托得更加英气勃勃的脸,凤凰姒风的心还是忍不住狂跳。 “是吗?那么我这个罐头就不打扰小姐了!”冰冷的线条由于那少有的笑容也变得柔和不少。 “哎,你还说走就走啊!给我站住,我有话跟你说。哎,你听到没有?”看到李流影转身离开,凤凰姒风开始着急了。“我不叫哎,我叫李流影。”“是,大冰块!”凤凰姒风冲他做了个鬼脸。“麻雀,你到底想干什么?”李流影也不甘示弱。“带我去找姚大人新认的义女——龙琪香婷。”“不知道。”李流影依然板着一张冷脸,一言不发。 “你说不说?”凤凰姒风一蹦而起(天知道这个李流影是吃什么长大的,没事长那么高干什么),揪住了他的耳朵。“你再不说我就把你的耳朵拧下来。”凤凰姒风似乎找回以小时候那种任性的感觉,揪住李流影的耳朵就不放了。李流影虽然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放在平时早就拔剑杀人了,可是她好像是个例外:“好了好了,我告诉你就是了。她在后园中。你看,她这不是来了嘛?” “姒风!”凤凰姒风一回头便见龙琪香婷乐颠颠地跑过来。“哎哟,怎么越来越不像淑女了?”揉揉被龙琪香婷撞疼的下巴,凤凰姒风笑怪着。“人家想你了嘛。哎,可以带我出去玩吗?”“开什么玩笑,你义父在这里你还想到处乱跑,还是乖乖呆在姚府吧!等慧容把咱们的小窝造好了,就搬去住吧。”“那不要等得花儿都谢了?”“耐心点吧!对了,我今天来找你,是要来和你商量一下学习骑射的事。” “怎么,香婷姑娘要学骑射?”北祖夜仿佛听到了平生最可怕的消息:她要学骑射?“是啊,不行吗?”龙琪香婷不服气地噘噘嘴。 “不是,我的意思是想说,如果二位姑娘不嫌弃,在下倒愿意为两位效劳。”“我才不要你教,我要姒风都教我!”香婷一把挽住姒风的胳膊。“嗬嗬,抱歉啊香婷,我也不会,我还要找别人教呢!”到底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凤凰姒风一眼就看出北祖夜那眼中淡淡的情愫和心里的小九九,忙退到一旁。 “啊,那你要跟谁学?”“他喽!”凤凰姒风随手一指,就指向一旁冷眼多时的李流影。“我?”李流影没想到自己还会被点名。“是是是,便宜你了,让你这个大冰块做我一个月的师傅。嗯,那个,你叫什么?”“北祖夜。”“哦,就你了,我们家香婷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对她哟!”凤凰姒风别有用心地说。 “姒风,你瞎说什么啊,什么意思?”龙琪香婷刚想跑过去一问究竟,却被北祖夜挡住了,而此时的凤凰姒风也拖着李流影悄悄离开。“香婷姑娘,我们开始吧!” “开始?开始什么?”龙琪香婷故意装聋作哑,可是一看到他那张痞子似的、似笑非笑的脸,一对清眸仿佛时刻能看透她的内心,她就装不下去了。“好了,我练就是了。我们到哪去练?”“姑娘跟我来便是了。” …… “行了,终于出来了。”李流影一直被拖到了门口,李流影才勉强挣脱。“好了,你出来了,我也要回去了。”“哎,冰块,你要去哪儿?我说了让你教我骑射的。”“我没你那么闲,我还有事。”李流影转身不带一丝感情地走进去。“k呦,不过就是升了个小官吗?就这么看不起人了。要不是我把你带——”“行了行了,”李流影双眉紧锁,一脸受噪音干扰的表情:“逮着一件事就说个没完。你为什么非要学骑射,难道你也要战场打仗吗?”“才不呢,是我的姐妹答应临缁王一个月后去狩猪。我是我们姐妹中武功最好的,到时候当然要我独挑大梁了。”“就你那点花拳秀腿还敢来丢人现眼。”李流影鄙视地看着她,立刻遭到她的强烈抗议:“什么花拳秀腿,我不就是在你手上输了一次吗?有必要老来伤害我幼小的心灵吗?”“废话这么多,还说自己不是麻雀!”“讨厌!!讨厌!!!” 长安似乎也没了回音墙,这边凤凰姒风刚喊完,那边上官琳已经开始咆哮了:“讨厌!!讨厌!!!我为什么要答应那个死李隆基外出狩猎,害得我现在还要牺牲这么宝贵的时间来练习骑射,我真是自讨苦吃啊!”“你就消停点吧老大,我还不是一样陪你吗?”丢了归去阁的工作,司徒慧容豁出去拥护她们这位老大。“我只是想看看上官姐姐骑马的样子呢!”宜洁公主也自降身份,甘当起琳儿的小跟班。 “若依,你哥哥的马上功夫怎么样?”“当然很好了,连京中千牛卫将军敬晖都不是他的对手。”“我明白了,他准是独孤求败,想找人打败他,随便在我面前表现一下他自己。这人还真是的。”“琳姐姐,你躲不了这一劫的。皇兄要做的事,没有人可以阻拦,违逆他的。”“是是是,你就差没说他想要什么人都可以了。”小小年纪就这么霸气,长大怎么得了啊?(老大,你以为你自己很大吗?) “所以呢,你还是好好练一下吧!说不定,皇叔也会去呢!”“哎,你那皇叔到底有多大,怎么看也不像个皇帝的,那么容易欺负。”“是啊,谁也不知道他有多大,我只是听人说,十八年前他做过一次皇帝,那时候的样子就跟现在差不多。十几年过去了,样子没变,脾气也没变。我都不知道我是应该叫他皇叔还是皇兄了。”“那就叫他皇兄,反正他也不敢惩罚你。”“他是不敢,可是韦后敢啊!好啊,比武皇还要狠,大家都说,她很有可能要做第二个武皇。”“哎呀,管她做什么,快点帮我摆平这匹马。救命啊!” 第十四章策马红尘共享繁华 鸡飞狗跳了一个月之后,四个现代女孩在古代进行的“维权”(维护女子权益)活动终于开始了。 “我得意地笑,啊得意地笑,笑看红尘人不老;我得意地笑,啊得意地笑,求得一生乐逍遥。”“慧容,你就别再得意地笑了,还是先管好你胯下的马吧!”“香婷,握紧马缰,千万别让自己摔下去!”“姒风,今天就全靠你了,一定不要输给那群男的。”“阿琳,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好歹你也要来试一试啊!” 就这样四人吵吵着一路,才来到李隆基相邀的地方。看起来这个小王爷也还挺有诚意的,请众姐妹来玩,自己也不多要些碍眼的“事物”,只有几个人站在那里。而四姐妹的到来,也让他们着实晃了晃神:由于天气炎热,四姐妹全部换上由上官琳精心设计的夏日劲装。玉臂半祼,布料紧贴且富有弹性,将她们的曼妙身材尽情展示。 “上官姑娘请小心。”李隆基颇具绅士风度地来为上官琳牵马,刚一下马,就感受到了“泥土”的柔软。“咦,我踩着什么了,软乎乎的!”于是又踩了几脚。“是在下的脚。”李隆基一脸疼痛而无可奈何的表情。上官琳这才反应过来,冲她扮了个鬼脸,走了。 ````````````````````` “这个,该怎么下去呢?”坐在马上的龙琪香婷一点也没有她的小贝的灵活度,坐在马背上,也不知道如何跳下去。“婷儿,要不要我帮忙啊?”北祖夜的那张幽灵脸又飘出来了。“谁让你叫我婷儿的?只有义父才能这样叫我。”龙琪香婷一脸的“不兼容”,就是指他于千里之外。“行了,别再倔了,还是让我抱你下来吧!反正,”他凑到马前轻声说,“反正又不是没抱过!”“你——”龙琪香婷一进气软,却不料突然被他拦腰抱下马来。 “司徒姑娘,欢、欢迎你来…”好不容易再次见到心仪之人,李显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一句邀请之词,却被司徒慧容狠狠抢白了一下…看不见啊,这么多东西也不知道帮我搬一下,真是个菜乌级的下人,也不知道…”司徒慧容突然间看清了来者的样子,意识到自己骂的是当今圣上中宗,连忙捂住了嘴巴。 第19章 不过李显并没有在意司徒慧容的“反上作乱”,而是求知欲极强地问:“何为菜鸟?“”呃——菜鸟,就是用来做菜的鸟,反正是很可爱的一种。”司徒慧容这一通对菜鸟的另类解释,让李显听来还挺舒服的。可乐坏了三姐妹了。 “哈,这个慧容还真有才,这样解释都能被她编出来。”凤凰姒风端坐在马上,身后背后箭囊,腰悬宝剑,如即将出征的女将一般,可有人就不领她的情:“王爷来了还不下马,想被治罪吗?”“要治罪也轮不到你管,大冰块!”孔雀知道是不是临缁王觉得天气太热,专门把这块冰块叫来降温的。凤凰姒风嘴上功夫一旦起来,丝毫不逊色于她的功夫。“那好,到时候输掉了可别说你是我教出来的。我可丢不起这个人。”“丢的就是你这个人,别人还没这个福份呢!”“切!”想不到李流影学会了如此鄙视人的方法。 “好了,人到齐了,可以开始了吧!”上官琳一副大姐大的样子,毫不客气地跟李隆基说。“请稍等,还有一个人未到。”“谁?若依吗?”“仙女姐姐,你也太无视我了吧!”小小的圆脸从旁边的车里钻了出来。“还在吃啊!小心胖死你!”拧着李若依婴儿肥的小脸,司徒慧容觉得手感真的好好列! “王爷,来了。”李流影又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上官琳循声一望,一个深灰色的身影,带着一大群健马,飞奔而来,“那个人…好象是…东方曜!” 没错,的确是东方曜。只见他驻马在李隆基面前,先给他行了一个礼,然后款款走到上官琳面前:“上官姑娘,我们又见面了!”“东方,你好象又叫错了。”东方曜眼中渗出三分欣喜之色,连忙改口道:“琳儿,我已将你应得的财物送到你府上了,不知道你……”“收到了,收到了。”上官琳一副高兴的样子。“原来你们认识啊!”虽然还是那个笑模样,却隐隐透出一股酸味。小样,这样就吃醋了。看着李隆基极力掩饰的醋劲,上官琳又忍不住说:“我跟阿曜是好友,是不是啊?” “那个,马也到了,人也齐了,是不是可以开始了?”一看醋海大战马上就要开始,凤凰姒风忙跳出来打圆场。“对呀对呀,我就看这些马很不错,应该是从宫里牵出来的吧?”乖巧如斯的龙琪香婷也觉得有必要让他们转移一下注意力了。 “姑娘还知道相马?”“东方公子过奖了,小女子并不懂相马。只是知道兵部有三十六马坊。殿中省官马坊六厩:左飞,右飞,左万,右万,东南内……” “嘶——”全场人除四姐妹外全部倒吸一口冷气。“如此博学多才,想来定是龙琪香婷姑娘了。”“不敢当。”口中虽然谦虚着,心里还是挺高兴的。想不到我还这么出名。 “好了,客套话就不多说了。现在开始吧。大家上马!”看样子王爷比皇上还有威信,李隆基一声令下,所有的人都上马了。而他的侍从也送来特制的弓箭,供他们使用。“每人十支箭,箭上都有自己的名字。今日大家务必尽兴。满载而归。”没等李隆基下令。四姐妹就先跑起来了。 “姒风,快看,那儿有只鹿。”“喂,梅花鹿可是国家保护动物,不能乱射。”“得了吧,这儿的野生动物比现代的蚊子都多,你还怕它们都绝种了啊。”“别吵了,再吵,你就是想打也打不了了。”瞄准了半天的鹿,趁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早跑的没影了。凤凰姒风也挺郁闷的,干脆自己向林子深处走去。 “这么容易就生气,还真是一个大小姐。你们说是不是啊?”司徒慧容一转头,却发现另外两个人一个向东,一个向西,也准备离开。“哎,你们又要去哪?”“天太热了,我要找个阴凉的地方休息一下。”“我要去看帅哥。”“喂,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我们辛辛苦苦陪你来玩,你倒好……”“诶,打住!你也说了你是来玩的,那就没有什么辛苦而言。再说,我那是为进一步打开商业市场做准备。understand?”“找死!” “终于远离那群麻雀了。该死的李流影,整天说我像只麻雀,却也不看看那三只货真价实的麻雀,真是的。”凤凰姒风也体会到“有一堆蚊子在你耳边嗡嗡的飞”的感觉了。“该干活了。小兔子,先拿你开刀。”瞄准一只兔子,照着李流影教的办法,眼、手、物三者为一直线,将箭放出去。“咻”,两只翎箭同时射中兔子,一个身影跑过去,拣起那个兔子。“李流影,你又来和我捣乱。这只兔子明明是我打到的。”“技不如人,就不要在这乱咬你。”“你得意什么,有种咱们一对一单挑。who怕who?”“老虎当然不怕老虎了,要不然怎么会一山不能容二虎呢?”“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你是在说我们两个?”真服死这丫头了。凤凰姒风脸涨的通红,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说什么。看着她的窘样,李流影也不忍心再捉弄她了。“好男不跟女斗,这一次就先让你了。”说完,就把那只兔子仍了过来。兔子血一下子溅在凤凰姒风的前襟,在她面前开出一朵妖艳的花。“啊,李流影,你赔我的衣服!”凤凰姒风二话没说,抓起兔子的死尸向他丢去,反正他一身“鱼鳞”也不怕嘛。 “嗨,两位帅哥,怎么不去打猎呢?”侧马上前,大大咧咧地跟东方曜和李隆基打招呼。“不太会。”东方曜老实地回答。好诚实的娃儿!“有李将军就够了。”好、好有魄力!“那个,李将军是什么人啊?看起来还挺不错的。”看来一时半会也调不平这两个醋坛子,上官琳只好操起狗仔队的职业,打听起八卦来。“他是姚大人举荐上来的人,听说以前的来头就不小。是……” “管他是谁,反正就是一个人呗!”李显刚想过来介绍一下自己的下属,却被司徒慧容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慧容,好歹给李(你)先生一个面子嘛!”一眼就看出李显对慧容情有独钟,上官琳又不失时机地点明了点。 “仙女姐姐,你们在聊什么?为什么不去打猎?”“因为有人在替我们啊!”说不定那一对正在林中你浓我浓(是正吵的热闹)呢,怎么可以去打扰他们呢? “若依,一会姐姐请你吃bbq好吗?”“bbq?是什么东西啊?”李若依仰起小脸,一副好奇的样子。“是一种很好吃的事物哟。”“哇,姐姐,你对我真好。”一听到吃,李若依比谁反映都大。 “这么胖了还要吃,小心以后嫁不出去。”司徒慧容的刀子嘴又启动了。“谁说的,若依这叫丰满,再化个妆,保证迷倒天下所有男子。”“哦,有像三哥这样好看的人吗?”妈呀,这里的小孩怎么这么早熟。“你哥,你哥他是个例外。”你是他妹妹,又不是杨贵妃。“啊,不行吗?是因为我胖吗?那好,我明天开始就要减肥。” 她童言无忌不要紧,但差点没把上官琳吓的从马上摔下来。“呵,呵呵,你就真的那么想迷倒像你三哥那样的人?有没有自己喜欢的那一类型呢?”完全无视三个大男人炙热的目光,也全然不顾会教坏小孩的嫌疑,上官琳进一步“循循善诱”。“嗯。”李若依歪着小脑瓜想了一会,然后指着北祖夜说:“像他一样……”上官琳转头看看正以爱慕的眼光盯着龙琪香婷的北祖夜,暗自窃笑:香婷,你什么时候多了个情敌。哪知,李若依话锋一转:“像他一样重情,像李将军那样武功高强,像三哥一样长的好看,像啊曜哥一样有钱,还要像叔叔那样老实。” “咣”。司徒慧容彻底撑不住,直接石化。而上官琳则是满头黑线:这个女娃,太强悍了吧!她上哪去找那么完美的男人啊。如果真有这样的人,那还不早被别人抢走了。上官琳无语地看着李隆基:都怪你,怎么教妹妹的。还有啊,干嘛没事集那么多优秀男人在你身边。 不管上官琳怎么想,北祖夜还是挺感谢自己这个主子的,因为如果没有他,他也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看见自己这位心上人。此时,他正静静地看着她的倩影,完全忘记了上前帮她一下。 “啪”。一支箭刺穿了五六个果子,直接掉在龙琪香婷的马背上。香婷拿起箭,才看到不远处满载而归的凤凰姒风和李流影。“切,不就几个果子嘛,拽什么拽。”两个人本来在林中比的好好的,只可惜那里的飞禽走兽几乎不是死在他们箭下,就是被他们吓的逃走了,还是没有分出胜负。此时,凤凰姒风看到了拼命采果子的龙琪香婷,便提议再比射果子。想自己2.0的眼睛用来射这个还不容易,但想不到李流影一上来就“一箭六雕”。看样子想胜他还必须玩阴的。“看清楚了。”凤凰姒风瞄准结果最多的那个枝桠,一箭射过去,整个枝桠“哗啦”一声,果子掉了一地。 “哈,我赢了。这回你没话说了吧!”凤凰姒风得意的说。“哼,投机取巧,雕虫小技。”“什么?我这叫足智多谋!哪像你这个头脑发达,四肢简单地单细胞动物。”“足智多谋?充其量也不过是耍小聪明罢了。”“滚滚滚,就知道你嘴里永远吐不出象牙来。”“那你说你除了会使点小聪明,会点花拳绣腿外你还会什么?”“要你管,我会的你不一定会,我不会的你更不会。我会的东西多了去了。你知道吗?我会……我也不知道会什么!”最后一句话令李流影终于绷不住那张死人脸,露出了百年难得一见的笑容。“这样就笑了?我还以为你是铁树,永远不开花呢!不过,你笑起来挺好看的!” 第20章 最后一句才算是凤凰姒风的心里话。只是,轻的连自己都听不清楚,也不知道他听见了没有。 “我们的‘恋爱达人’回来了。玩得……”上官琳刚说了半句,就被冷的可以杀人的眼光给顶了回去。“看样子我们的运气还不错,居然打到这么多猎物。可以烧烤呢。”香婷兴奋地从姒风的手里接过一件件猎物说。 “再加上那些水果的汁,一定很美味。”慧容干脆就已经想好了烹调过程。“好呀,那我们今夜就在这里尽情嗨一下吧!” 肉上架,火正旺,果汁浇:bt翅、叫花鸡、烤全羊全都搬了出来。“bbq就是烤肉味,烤肉味就是bbq。”司徒慧容一边给肉浇着果汁,一边不停的唠叨。“收!”上官琳做了个收声的动作。司徒慧容立刻噤了声。“还是先关上你的喷水壶吧,我们可不想吃你的口水。” “姒风,你不要放那么多辣椒。我不能吃辣的。一吃就会长痘。”“安啦,这不是给你吃的。这是给他的!”凤凰姒风瞟了一下李流影。小样,这回还整不死你。让你来尝尝我这个超级无敌变态辣的bt翅。给你重新诠释一下人生的意义。 “开动咯!”一声令下。大家或斯斯文文,活如饥狼之饕餮大啖,倒也吃的开开心心的。只是……“你不要这种眼神,空洞无神的,真难看。”看到北祖夜那“茫茫然不知所措”的眼神,香婷心中不免生出三分厌烦。“喔。”北祖夜听话的应了一声,又开始盯着龙琪香婷那秀色可餐的容颜。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这样我的眼睛就不会无神了。”“那、那你还是继续空洞无神吧!”真是自讨苦吃,好好的干嘛又让他“有机可趁”啊! “味道如何?”凤凰姒风别有用心地问着面无表情撕着肉的李流影。“恩。”“要不要喝点水?”都辣出汗了还死撑着。“恩。”依旧是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大口。不会吧?那里面我至少放了三个山楂果。这人的味觉是不是失灵了?怎么又不怕辣又不怕酸。难道是我没调好?凤凰姒风疑惑地接过水壶,尝了一小口。“咳、咳咳…酸死了,比醋还酸。”水刚一入口,立刻就被吐了出来。“哦,我忘了告诉你,我出生于北方,最不怕吃辣的。酸的也很喜欢吃。”看见凤凰姒风皱成一团的脸,李流影“好心”提醒她一句。“你去死!”凤凰姒风将水壶塞回他的怀里,然后又用他的衣服擦擦嘴。“诶,你……”看着姒风孩子似的动作,李流影也只能苦笑一下。抱着水壶接着灌起来。恩,还有一点甜。 “喂,李将军!男女二人同一个水壶喝水这在我们那就是间接亲吻哦!”司徒慧容摆明了想调戏他们两个。果然李流影不负众望,喝进口中的水“噗”的一声喷了出来,正好溅在了上官琳的裤脚上。 “慧容!”上官琳一跃而起,却不找“罪魁祸首”,而是先找司徒慧容的麻烦。“啊?”司徒慧容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都是你啦,要不他怎么会弄脏我的衣服?”大概是和慧容比较熟悉,所以先拿她开刀,慧容,对不起了,找李流影?人家虽说是李显的手下,可要真打起来,人家只手还不是照样能把她任意搓成圆的、扁的。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他不跟我一般见识,“爱屋及屋”的凤凰姒风的“伺候”自己也顶不住。 “上官姑娘,不过一件衣服而已,何需动怒呢?”哈,李显也知道英雄救美,站起来拦下了上官琳。 “上官姑娘若非要在意,那朕,哦,在下改日替司徒姑娘赔你百匹布料就是了。“你替?你凭什么替?”“就凭、就凭我是她的朋友。”李显红着脸,说出了埋藏心中已久的那句话。“朋友?男朋友吗?”上官琳一步步将老实的李显圈入彀中。“啊?算是吧。”“那朋友为朋友做点小事应该没太大——哎哟!”刚想进一步说点什么,忽然肩头被人捏得生疼,而那个始作俑者则是一脸堆笑说:“时间不早了,李兄,我们还是先回去吧!”然后又附在上官琳耳旁说:“上官姑娘,这种玩笑可不要乱开,小心惹祸上身。” “李隆基,我又不是找你帮忙,你拽什么拽?”皇家猎场上忽而响起可比虎啸的抱怨声,震得所有人的耳朵都在那一刻罢工了几秒钟,之后才恢复了正常运转。 第十五章一夜鱼龙舞 秋日,金乌高悬,正是农田中一副丰收之景,对于四姐妹来说,同样也是丰收之时。 “搬家了!”卯时刚过,三个人就被司徒慧容从温暖的被窝中拽了起来(慧容不幸挨了上官琳一枕头,凤凰姒风一剑,还差点被姚府的下人当成强盗),非要求着她们来欣赏她们的甜蜜小窝。 “慧容,一个新房子而已,用不着这么激动吧!你至少也得过几个月,等油漆里的毒气完了再让我们住进去嘛!”上官琳睡眼惺忪,哈欠连天地被司徒慧容拖着走。 “琳儿,你还在做梦吧!咱们这是在古代,用的都是纯天然、无污染的绿色木料,哪来毒气?快点快点,新屋住人以前一定要放鞭才吉利。 等到了新家才知道,原来受司徒慧容毒害得还不只上官琳一人。一身白色睡袍的龙琪香婷顶着两个大大的黑色眼袋,活像个超级卡哇伊的熊猫。而穿着像夜行衣的黑色紧身棉内衣、怀抱一把长剑,如侠客般酷酷地站在门边的凤凰姒风干脆就靠门柱上补眠。回头看看一脸兴奋的司徒慧容,再看看一脸颓废之色的自己,上官琳只能哀叹一句:交友不慎啊! “走,我们先到————进去看看!”司徒慧容乐颠颠地招呼所有人进院,然后兴冲冲地指着每个地方给她们介绍。然而,当她们转过一弯长廊之后,司徒慧容猛然发现,身后的人全部神秘消失了。四下里静悄悄的,只有偶尔的虫鸣回应她。 “琳儿,姒风,你们在哪儿?不要吓我啊!”秋天的早上本来就亮得很晚,现在正是漆黑一团的时候,除了她手上的那盏灯以外,再没有任何光亮。不知为什么,慧容莫名其妙地想起那一个个古宅鬼故事,吓得她压根不敢看四周,只是盯着面前的方寸之地。 “呼——”在走过一个小房间时,突然听到很重的呼吸声。“谁、谁、谁在里面?”司徒慧容吓得脸色苍白,连说话都结巴了。而那个“鬼”也不给她一点面子,没有任何回应,仍然继续呼气。她稍稍壮了下胆子,小心地挪进去。 点亮灯之后她才发现琳儿她们三人正以极不雅观的姿势或躺或伏地呼呼大睡。“可恶,早知道我就不那么早把家具搬进来了,看你们还能睡哪儿?琳儿、起床了!”司徒慧容气嘟嘟地跑到上官琳面前,用力摇了摇。“别烦我。”抬手就是一马掌,其力道之狠,堪比降龙十八掌。还好打的不是脸,不然还不变成猪脸? “香婷,别再睡美容觉了。”“我这是在冬眠。”龙琪香婷头也不抬地说。 “该死,姒风,李流影来了。”自以为只有李流影才可以吓得凤凰姒风,哪知凤凰姒风看都不看她一眼,拔出剑就往外丢。剑檫着司徒慧容耳边飞过,直接钉在身后的墙上,吓得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呼“妈妈咪呀”。“滚,让他死了变成鬼了再来找我!”恐怖的女人,她是不是曹操的后人,睡觉也能杀人? …… “嗯,人生最开心的事莫过于一觉睡到自然醒。”凤凰姒风迎着正午——正午?没错,现在已经到了正午时分,她就迎着那炽热的阳光,舒服地伸着懒腰。 “还有数钱数到手抽筋呢?”看着装修得可比大观园的院落,上官琳的那个美呀,哎呀那个美。 “懒虫、财迷,还不快到门口来举行揭匾仪式!”已经被严重打击到自信心的司徒慧容满不高兴地招呼她二人。“哎哟,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我们未来的李司徒氏?”“上官琳,你一天不调侃我心里就不舒坦是吧?”“岂敢岂敢。”“我看你就敢,气死我啦!” “stop!,一切都准备好了,可以放鞭了。“龙琪香婷手抱一堆电子产品,乐颠颠地从前门跑了过来,“走,为我们的新窝剪彩去!” 鞭炮声刚一结束,四个女人“身上”同时放起了《新窝》。欢快的音乐声吸引了如潮的人群,上官琳一扯红布,露出了由李隆基书写、李显盖章的“风玲蓉亭”四个匾额。 “传说中是皇帝亲笔御书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皇上的玉玺盖章,这还能有假?”“这几个姑娘是什么来头啊?竟能让皇上亲笔御书!怕是皇亲国戚呢!”“乖乖,这么厉害!可这么大个院落,怎么连个婢女都没有?”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哎,琳儿,你不觉得这么大的院子,就咱们四个人,是不是太浪费了?”“浪费你个头啊!买丫环不要钱啊?如果有免费的还可以考虑一下。” 真是打个哈欠就遇上枕头,刚刚还说没丫环,天上就掉了个馅饼,一个浩浩荡荡的队伍朝这边来了。 “上官姑娘,这二十个丫环和小厮是临缁王特意送给你的。“为首的人尽管拼命掩饰,还是掩饰不了他是太监的事实。”是李显送的送是李显送的嘛!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还要假借他人之手。”上官琳小声嘀咕。“是免费的吗?”“啊?是是是。”公公忙不迭地点头,心中暗想怪不得圣上要送丫环给这位姑娘呢,如此美貌,老奴平生也是第一次见呢!这要是让韦后知道了,还指不定要闹成什么样子呢?(这都哪儿跟哪儿啊!看来不只是“白头宫女在,闲坐说去宗”,这八卦事业到哪都这么吃香! 第21章 ) “那个,既然来了,就先进来吧!哦,这位是你们的司徒管家,以后你们有事就找她。”李显丢了个皮球给我,我就转给慧容啰。“那个,司徒大总管,这里就麻烦你了,我们要进园转轩。” “哎!喂喂!我要怎么管啊?”遇上这种事,司徒慧容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她学的又不是管理,又不像王熙凤,这么大一家子,说交给她就交给她了?慧容正愁怎么管理,而琳儿这丫头呢,早就带着姒风和香婷游园去了。 “哇,这里真的好大啊!”看清了新窝的庐山真面目,香婷不禁由衷地赞了一句。整个院落,算得上是“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漫回,檐牙高啄”,整一个阿房宫的缩小版。单从外面看已是别有风情,而进入其中又有他样形貌:南跨院牡丹繁盛,花团锦簇,房内装饰华丽之极,尤其是那庞大的化妆间,几扇落地窗,一面落地镜,还有堆得满满当当的衣物和首饰,看得上官琳喜上眉梢,大唱“iloveyou”,而北跨院中,空地一马平川,仿佛天然的练武场,正合凤凰姒风的心意;而到了东跨院中,绿影婆娑,翠竹摇曳,静雅幽闭,一方小湖印着小楼的倩影,正是龙琪香婷的理想家园。 “想不到慧容这个丫头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对我们的喜好倒是了解得到的很哪!这东南西北四个院落正合我四人脾性,能在这里住一辈子,也是件挺不错的事嘛!”看样子上官琳对这里颇为满意,全然忘了当初自己是怎样磨得李显划这么一大块地给她们建房子的。 “唉,在外面飘了那么长时间,终于有个地方能落脚了!”难得浪子也会有想定居的时候,在外东奔西跑了大半年的凤凰姒风终于感觉到世界上还有“家”这个词。 “是啊,终于不用再‘寄人篱下’,可以和你们住在一起了。不过,我想种花,琳儿,你陪我买点花种回来吧!”“到哪儿去买?奇花异草要多少钱你知不知道?你种哪儿啊?走吧!” 龙琪香婷还没反应过来上官琳的转折,就被她拉走了。 “真是的,你们俩要逛街就逛呗!何必把我也拉上呢?”凤凰姒风一身胡服,将自己包裹在一团漆黑之中,与前面两位人物形成鲜明对比。 “哎呀,出来玩玩嘛!老闷在家里会闷出病的。你又不是吸血鬼,至少也要出来见见阳光嘛!”香婷好心地劝着她。 “是啊,如果你对我们要买的东西不感兴趣,也可以去看看你喜欢的东西,不用当我们的保镖,我们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 “那好吧!我去别处转转,你们自己小心点!”凤凰姒风点点头,转身便走。 “好冷淡啊,怎么姒风看起来对什么都不在意似的。”看着凤凰姒风形单影只的背影,龙琪香婷提出了心中的疑问。“越是看起来不在意,心中越是在意。表面上冷淡的人,内心可能热情如火。姒风她也有热情的一面,只是她的感情是我们很难探触到的。”上官琳看多了形形色色的人,什么人有什么样的性格,她一看便知。“行了,我们继续逛吧!” 大唐的天下永远是“精力旺盛”的,而我们的两位女主角更是旺盛中的旺盛。买了花种、盆栽之后,两人又开始挑珠宝。“琳儿,你看这颗珠子,好漂亮啊!你猜这是什么?”“琉璃。”“那么肯定?就你这个早上起床用视频当镜子,晚上用电脑显示器照明,每天六小时论坛掐架、六小时网游,对现代生活依赖得不能再依赖的人也会认识这个?”“香婷,你不想活了是吧?”粉色桃花脸早已变成青青的生桃,牙缝间的声音让人听了就觉得恐怖。“那个、琳儿,有火咱回家再发!”妈呀,早知道就不复制慧容的这一段话了。 “美人,是谁让你这么生气啊?说出来让哥哥帮你教训教训他!”一个手上的毛比猩猩还黑,外表年龄大得都可以做上官琳她老爸,身体比机器猫还圆的猥亵男人和上官琳套着近乎。“嘿,青蛙,我好像不认识你吧?”上官琳抽着嘴角,丢了个卫生球给他,然后牵着龙琪香婷的手就走。刚走了两步,就被一群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人给拦下来了。 “怎么,想打架吗?”虽然知道自己的眼神不像姒风那样可以杀人,但是至少也得摆出一个冷若冰霜的样子,不能输了势气。然而,那个青蛙并不给她面子: “呦,小美人还挺有个性的,我喜欢。把她们带走!” “慢着。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知道她是谁吗?” “你们是谁?我管你们是谁?你们就是公主、贵妃,老子今天也照抢不误!” “你敢!” 看着上官琳硬撑着与那只青蛙顶嘴,可包围圈还是一点点缩小,龙琪香婷不由火烧眉梢,下意识地开始寻找那个黑色身影:这个姒风,怎么关键时刻就不见人影了? “阁下未免有点太高估自己的实力了。”剑不过一掌,妖娆而扭曲的刀刃在阳光下却闪烁着迷人的光,紧紧抵在青蛙的脖子上。一团黑雾中两点寒茫犹如萧瑟秋风,寒得让人无法直视。 “你、你是人是鬼?”这女子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怎么一没有一点声响? “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问题,你还是关心一下等下让谁抬你回去吧。” “好大的口气,大爷我在这城中还没见过比我更横的人。我倒是想看看谁会被抬下去。上,教训教训她!” 怎么古人都是死脑筋,教都教不会,这都摆明了你们不是我的对手,还要往枪口上撞。凤凰姒风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敲打着那些打手的骨头。没多久这些人就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 松了松袖口,凤凰姒风准备让那只青蛙听一次“嘎巴交响乐”,忍受耳后风声响。她猛然调头,只见一道身影朝自己这边飞来。腿法凌厉,势如猛虎。凤凰姒风下意识反身相躲,错开了那一腿。 “丫头,本事不小啊!”一个恶狠狠的声音传了过来。来人身形魁梧,豹头环眼,太阳穴微突,看样子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凤凰姒风不敢再掉以轻心,摘下耳机,重新调整了一下姿态。 来人拳掌猛烈,仿佛内家拳法,可身形灵活得又像日本的忍术,令人防不胜防。“可恶!”这人的套路复杂多变,超过了她所学的范围。一个心念分神,脸上重重挨了一拳。顿时,口中充满血腥味,整个人跌倒在地。“噗”,凤凰姒风喷出了一口鲜血,擦了擦嘴角的血,站了起来。“可恶。“凤凰姒风这时才明白为什么李流影说自己是花拳秀腿了。虽然自己总信奉武立德上,不过在碰到这种难缠的对手的时候,还是得用点非常手段。“去死!”剑锋妖娆,如毒蛇出洞若观火一般,指头打西。可是她毕竟不是正规武术学院的学生,柔道和跆拳道在这里也放不开,只数招便被人夺了短剑。 “姒风,小心啊!”上官琳和龙琪香婷在一旁干着急。在她们眼中,姒风就没有打输的时候,可今天,她不仅输了,还受了伤,被人夺了武器。看那人凶神恶煞的样子,说不定连命都保不住。这该怎么办?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荣。似阁下这般助纣为虐,欺负弱女子,行事还如此绝决的人又怎可称侠?由此看来,阁下连做人的资格都没有。”就在那恶人提着剑向凤凰姒风步步逼近时,一个温和却又暗藏利气的声音传了过来。本来已经空无一人的街道不知何时多了两个人, 说话者形如玉树临风,衣如华锦铺身,眼似繁星耀眼,面似玉盘生辉,鼻倚瑶柱,唇似薄蕊。这不正是北祖夜吗?他这么个公子哥来凑什么热闹?凤凰姒风眼神向他身后一扫。呵,还带了个挡箭牌。也好,我倒要看看李流影的本事有多大。 “流影兄,对付这个小毛贼,就不劳你将军大驾了,还是让我来吧!”北祖夜毫不谦让,一撩袍角,拳似流星飞出,逼得那人连连后退。而李流影呢,似乎对他很有信心,压根看都不看一眼,径直走到凤凰姒风面前,扶起她,“你没事吧?”掌心火炉般的温暖渗入皮肤,沁入心脾。她从来没像现在这样靠近他,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了。 “快、快把他们都干掉,打死算爷的!”不知什么时候,那些被凤凰姒风放倒的家丁又爬了起来,围在他们主子身边。而那只青蛙一看有高手相助,理是得意非凡。“妈的,还没被打够!”凤凰姒风一撸袖子,又要冲上去。“哎,你受这么重的伤,还是在这里呆着,好好休息吧!这群人,就交给我了!”李流影拉住冲动的凤凰姒风,低声说道。 有高手出场就是不一样。李流影身后仿佛尽是萧瑟秋风。一片峥嵘肃杀之气,那些人好像也感觉到了杀气,都惊恐地看着他。 “我现在很生气,你们胆敢在天子脚下胡作非为,难道就不怕国法森严吗?” “国法?那是老子家的,老子想怎样就怎样!” “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的胆子是不是像你的口气一样大。” 一只手缓缓地拔出了宝剑,然后……为什么剑上还有一个小本子?凤凰姒风疑惑地皱着眉,想看清那是什么,那只青蛙倒是先看清了。“将、将军,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该死!”奇--書∧網说着还跪下了。 “咳咳。”刚才是被人打得吐血,现在是要被李流影呕得吐血。人家北祖夜在一旁打得那么帅,他倒好,借助官凭把人家吓倒,一个字——逊! 第22章 “还不快让你的狗奴才住手?”现在说这话好像太晚了吧?那个武林高手早就被北祖夜摆平了,就算住手,也该是北祖夜住手。 “李兄,就这样放过他们,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耍帅耍够了的北祖夜一边跑到龙琪香婷面前“邀功”,一边埋怨李流影没让他过足瘾。 “行了吧,得了便宜还卖乖!”“唉,一朝君王一朝臣,以前也没有见那个姓武的重用老师。这新皇即位后,好像要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他,真是的!”北祖夜一脸半真半假的惋惜表情,又对龙琪香婷说:“婷儿,看样子今天不能送你回府了。下次你要再出府,就叫上我这个护花使者,我保证你不会再碰上今天这种事了。”说完,还故做帅气地冲她眨了两下眼,可惜电力不足,丝毫没有电晕龙琪香婷。 “行了,护花使者,该项回府了!”李流影用力扳过他的头,又转头对着凤凰姒风:“别理他,你——你们还是快点回去吧!”说着,两人便走了。 “香婷,眼光不错嘛!”上官琳用手肘撞了撞不错眼珠盯着北祖夜的龙琪香婷。 “什么眼光不错?” “嗯,文武双全,才高八斗,出身名门,地位显赫,又是只对你有感觉,‘我的眼里只有你没有他’。老实交待,什么时候把人家的心给偷了?” “琳儿,你胡说什么啊?我哪有?明明是他先喜欢我的——不不不,我在说什么啊。” “还不老实啊!要不要我‘大弄伺候一下啊?” “啊,姒风,救命!” “哎,我是不是很差劲啊?”凤凰姒风一脸沮丧地问:从小到大,她这还是第一次打输。 “怎么会呢,你是我们的女侠啊!当然,做大侠也不一定都是百战百胜的!” “对呀,你要牢记郭女侠的至理名言:再苦再累只当自己是二百五,再难再险只当自己是二皮脸。与君同勉。” “死上官琳,你才是二百五、二皮脸!” 第十六章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一转眼,秋已过完,除夕渐近,一场大雪将长安变成了冰雕世界,也让很少见雪的上官琳着实开心了一把。 “哎,我们来唐朝快两年了吧?” 这天,当一家人兴冲冲地在一起堆雪人的时候,凤凰姒风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好像是嗳。去年这个时候,我们都各奔东西呢!”在唐朝呆久了,司徒慧容也开始拽文了。 “嗯,当时我在长安的姚府养伤;琳儿在扬州忙着生意;姒风在京州找李将军;慧容应该还留在洛阳吧!”龙琪香婷掰着手指头算着。 “真是世事无常啊,去年我们还分散在各地,今年又聚在一起。真是‘人有悲欢离合’啊!”连上官琳都学会念诗(虽然有点不应景)。 “说到团圆”,司徒慧容狡黠地转了转眼珠说:“两位名花有主的小姐,什么时候也把我们未来的姐夫和妹夫接过来团圆一下?” “你胡说八道什么啊?哪来什么姐夫妹夫的?”龙琪香婷羞着满脸通红,而姒风则面不改色地对着慧容:“慧容,我现在正在学人体穴位和针灸,要不要当一下我的试验品?放心,我保证你不会比三级残废更惨!” 就在凤凰姒风准备“磨针霍霍向慧容”的时候,上官琳发话了:“慧容,这话你就说错了,哪里是她们带人回来,是我们应该敲锣打鼓地把她们送出去才对。你……哈哈哈——”上官琳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笑声:“哈哈,姒风,哈哈,你饶了我吧!哈哈——我不再——哈哈——胡说了。”原来是凤凰姒风悄悄到上官琳身后点了她们的笑穴。 好容易止住了“恐怖”的笑声,上官琳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下来。“我提议,来年为我们来唐朝两周年搞一个庆贺party吧!” “我同意!” “我附意!” “我、我赞意!” “啊,你还要暂议啊?”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废话少说,众姐妹k她。” “妈呀!”司徒慧容心中暗暗叫苦:今天是没查黄历还是什么,怎么说什么错什么?虽然出身东北,雪仗也没少打,可三对一的阵式还真没遇到过,唯有闭着眼睛抱头鼠窜。 好软啊,司徒慧容围着院子跑了半天,忽然撞上什么东西,双唇也碰到一样温温软软的东西,猛一睁眼,却对上了一双亮如星辰的眸子。啊!李显!司徒慧容连忙捂着双唇跳开了。 “慧容,吃我一炮!”凤凰姒风甩着手,丢过来一个白色“炮弹”,结果正好打在李显的脸上。 “李兄今日艳福不浅啊!先有美人在怀,又有绣球相抛,真是可喜可贺啊!”那的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声音跟随而来,紧接着,该来的,不该来的,全来了。 “琳儿,这里住得怎样?”春天来了。 “香婷,有没有想我……我老师啊?”夏天也来了。 “伤,应该养好了吧?”冬天——冬天已经来了,只是,有了他,这个冬天更像冬天了。 “几位姐姐,什么事让你们这么开心啊?”李若依一身白裘衣,清纯可爱。 “我们在打雪——”慧容刚说了一半,就立刻被香婷捂住了嘴:搞什么,在皇帝、王爷和将军面前提打仗,成何体统? “我们,那个,来玩雪吧!”上官琳笑嘻嘻地跑出来打圆场,然后趁东方曜不注意,一个雪球直奔他的脸而去。顿时,那俊脸就变得有点惨不忍睹了。 “香婷,你看树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北祖夜“好奇”地指着一棵落满白雪的树对龙琪香婷说。 “什么?是什么啊?”真是好奇心害死猫,心思单纯的龙琪香婷一听这话,真的跑到树底下看了。而这时,北祖夜用力一蹬干,然后使出“凌波微步”转瞬间跑出数丈之外。而龙琪香婷就成了一个活生生的雪人。 “哦,那个女孩,直挺挺地站在那儿,就像雕塑一般。阿弥陀佛,使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指拭,莫使染尘埃,万能的主啊,让这个‘死不瞑目’的女人眼里重发光彩吧!”众姐妹中,除了司徒慧容又开始了她的“非主流渐进式唠叨”,其他人都用-3.5度的眼神盯着北祖夜,逼着他去道歉。 “那个,你应该没事吧?”北祖夜一边拼命忍住笑,一边一点点拍去龙琪香婷身上的雪。 “北祖夜!此仇不报非君子!”丢了这么大的人,龙琪香婷已经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三佛涅磐了。 “你本来就不是君子,你是女子!”这北祖夜损起人来,丝毫不逊于上官琳。而其他人都是“但将冷眼看冤案”,任由他们这对小情人绊嘴,于是…… “阿夜哥哥,我的手帕飞到去了。帮帮我,好吗?”“咝——”这香婷发起死回生嗲来真是比慧容的河东师吼还厉害。 “再买一条不就行了?”北祖夜一副金刚不坏之身,任凭那边高压电放得再厉害,也如泰山顶上一青松,雷不动。 五分钟后。 “阿夜哥哥,我的xx在树上——” 失败 再五分钟后…… 再再五分钟后…… n个五分钟后…… “哎哟。”香婷一下子坐在了地上。“疼死我了,真是的,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缝。” “丫头,你怎么了?”功夫不负有心人,那该死的北祖夜终究还是走过去了。就在他伸手要扶龙琪香婷的那一刻,香婷迅速跳起,使出全身力气一蹬…… 可事实再次残酷的证明:害人终会害己。北祖夜早防着她这一手。就在她跳起来的时候,北祖夜立刻退到了安全地带,而龙琪香婷没有他那么敏捷的身手,只能再次、悲哀地成了雪人。 “哈哈哈——”所有人再也忍不住,火山爆发似的喷出了笑声。 “哎呀,我的妈呀,香婷,你咋这么有才呢?你愣是为我们制造了一个天然的圣诞树啊!”看着被龙琪香婷“打扮”得花花绿绿的树,司徒慧容一不留神把家乡那口音给搬了出来。“何为生蛋树?难道还会有能生蛋的树?”李显今天可算听到了稀奇了。 “老哥啊,你咋不晓事咧?圣诞、圣诞,就是圣大地诞生。”慧容不说还好,一说更令三姐妹乐翻了天。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名词都变成这种解释了。 “好了,大家都忙了一天了,都累了,今天我做东,请大家撮一顿。不过这钱嘛,得由你来掏!”上官琳玉指一伸,指向那个冤大头——东方曜。 “乐意之至。”东方曜绅士地行了一礼,又问道;“但不知琳儿想去哪儿吃?” “嗯,就去归去阁吧!听说那儿新推出的火锅味道很不错。我们去尝尝吧!”她又扫了扫司徒慧容,扯着嗓子喊:“翠花,上酸菜!” “来哪!”仿佛是回应上官琳似的,归去阁的小二站在高楼上尖喝一声。 “快点,把东西抬上去。”一看来了大客户,连黄甫妺都兴奋起来了。 “那个,老板娘啊,把你们这儿最大的火锅给我抬上来,给咱们这几位爷开开眼。”少时,一个大锅就被抬——抬上来?没错,十几号人围着一张桌子坐得满满当当的,不拿一个巨型的怎么够啊? “来来来,这锅分麻、辣、香三味,任君品尝!”真是火锅一到,众口不再难调,每个人都挑着自己喜欢的菜吃。 “琳儿,给我弄一点那个有点辣椒的吧?闻起来好香啊。 第23章 “嗅着诱人的味道,龙琪香婷不停地抽着鼻翼,而她的墨猴,也浑得主人表情的精髓,蹲在地她的肩头,模仿着她的面部表情。 “香婷,你真的‘不要脸’了吗?”和李流影拼辣拼到嘴发麻的凤凰姒风还不忘调侃一下龙琪香婷。 “这怎么能说是不要脸呢?这只能算是‘皮肤与口福不可兼得,舍皮肤而去口福者也’!” “行了吧,嘴馋就直说,哪来那么多大道理?呼,不行了,好辣呀!赶紧上茶!” “怎么样,丫头?服了吧?”李流影看着凤凰姒风被辣得通红的小脸,好笑地问。 “谁产的?我是吃辣椒长大的,还会怕这个?”尽管被辣得眼冒金星,凤凰姒风仍不服输,又夹了一大筷子的菜往嘴里送,结果,又辣又烫的菜把她的眼泪都给逼出来了。 “唉,算了算了,我认输好了,看看你那张花猫脸……你还是笑的时候好看些!”看到凤凰姒风满脸眼泪(虽然不是真的,但古代也并不有3.5打假),李流影忍不住将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啊?你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我说你还是笑的时候好看点。”声音越说越小,几乎听不见了。 “谢谢,彼此彼此!”天天和美女呆一起,都快忽视自己的容颜了。而如今,听到自己心仪的人如此说,心中当然欣喜。士为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他若愿意看我笑,以笑示他又何妨? “婷儿,来,尝尝这个。” “婷儿,小心烫!” “婷儿,还要不要茶?” “恶——”所有人都觉得这火锅越吃越冷,牙齿都开始打架了。“那个,我自己会吃!”妈呀,再让他这样“关心”下去,自己就要变成冰死在火炉边的第一人了。 “容儿,除夕准备干什么?”与李隆基你推我搡了半天,李显才开启了金口。“放鞭啦!”司徒慧容头也不抬,只是一个劲地与锅里的豆腐较劲。小样儿,不信吃不了你了。 “何物为鞭?” “就是烟花啦!”还挟不起来!!! “哦,那我能不能和你们起放?” “好耶,终于搞定了!”终于用勺子舀起了豆腐,却完全没听见李显说了些什么。 “那到时候,朕——在下一定前去拜访!”虽然从前都是听人家叫自己万岁,可这次他在心里喊万岁了:终于约会成功了! “吃完了没有?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上官琳也知道了什么叫冰火两重天了:左边是君临天下,右边是谦谦君子,而且都是极耀眼的人眼尤物,怎能忽视?还是能闪多远就闪多远吧! 正如所有晋江传奇中的女主角一样,过节之时,不是我们女主角的得意之日。 “小姐,你的衣服送来了。您看是……”“还不赶紧给她们仨儿送过去!”上官琳顶着一脸黄瓜、蛋清、蜂蜜,一边仰着头做脸,一边命令丫环为她的姐妹们送新年衣服。 可说实在话,在风玲蓉亭里住久了的丫环,没几个想往西跨院和北跨院的跑的。因为西跨院中基本上是“机关重重”:一屋子的稀奇古怪总能让防不胜防,估计能在这里不中埋伏的人也只有它的主人司徒慧容:而北跨院就是一个天然的修罗场,进去的人要时刻堤防可以擦着耳朵飞过的暗器。然知道凤凰姒风的命中率很高,但看着院中被她当靶子扎着千疮百孔的树木,所有人都下意识地重重咽了一口吃得唾沫。 “小姐,前些日子来的那几位公子又来了!”该死的李隆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本小姐做有氧护肤的时候带一大帮人来。 “让他们老实地给我呆在大厅里,我一会就出来。” 于是,几位大男人就被晾在陈述大厅里。 “李兄,从来没让人这样待过吧?”看着李李显尴尬地盯着面前的那杯清茶,李隆基又忍不住打趣道。 “啊?无妨无妨。”只要能让他看到慧容,就算等成石头人也要等啊! “唉,没想到这几个丫头还有这样的毛笔。这房子看上去虽古朴,却还有几分西洋风格。”到底是未来的皇帝,见多识广。可如此做客也是世间少见。李隆基绕着大厅转了一圈又一圈,几乎快将整个大厅看出花来了,才被一个炮仗拦下了脚步。 “咦?怎么把炮仗放在门口?难道是用来轰人的?唉,流影,阿夜,你们来看看,这是干什么用的。”“爷,管他是干什么用的,点着了不就知道了?”北祖夜永远是手比嘴快,也不征求主人的同意,就私自点燃了炮仗。 “嘭!”真是平地一声雷,震得连房子都颤了几颤,幸亏古代没有汽车,要不然此时方圆百里的汽车警报器就要“百家齐鸣”了。 “谁在捣乱?”上官琳怒气冲冲地跑出来,质问道。 “这又不是长城的烽火台,那么紧张干什么?”不就是一个炮仗吗,爷今天拉了两车的烟花来,还不够你放? “不是炮仗的问题,不不——就是炮仗的问题——”正在上官琳费劲解释时,后面又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琳儿,出什么事了?”龙琪香婷匆匆赶来,肩上的墨猴小贝还紧抓一支笔,一看就知道她刚才又在“奋笔疾书”。 “是要放烟花吗?可现在还早啊!”司徒慧容手拿一只缝了一半的悠悠猴公仔,一边飞针走线,一边问着。 “不是想放烟花,是有几个不长眼的想挨炸!”最后一个跑出来的凤凰姒风却第一个看到那帮始作俑者。 “说,是谁放的?” “他”几个大男人不约而同地指向李显:谁叫这里就属他最年长,地位又最高呢?老大,你就夫小弟们揽下这个黑锅吧! “原来是李先生啊!那么,这件事——”“——就算了?”李显可不想在心仪之人面前出丑,希望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算了?嘿嘿!慧容,上!”别以为你是皇帝就了不起了,我们这儿是一物降一物。“是。李先生想怎么了呢?”司徒慧容一脸假笑,两手的骨头也喀喀作响。“都行、都行!”天哪,眼前这个女人怎么比韦后还可怕?“那么就请李先生赔偿我们误工费、惊吓费、精神损失费和炮仗钱,一共是四百两!” 上官琳不在从哪儿拿来个算盘,在一旁霹雳啪啦打个不停。“啊?”不就是点个炮仗吗(还不是我点的),就让我吐这么多血,冤啊! “行了,你们就别再耍他这个‘气管炎’(妻管严)了。”想让李出血?笑话,他那么点家当全在韦后手里,你让他从哪儿掏? “姒风姑娘说的是。哦,今天我们带来了不少宫……外的烟火,放起来一定很好看。”虽然不明白什么叫气管炎,但既然有了个台阶,为什么不下呢? “烟花嘛,我们是一定会收下的。但你们,可以走了!”上官琳毫不客气地直了道逐客令。 “为什么?”北祖夜第一个急了:好不容易看到了香婷,他怎么可以说离开就离开呢? “为什么?让你们点烟花岂不是要把整个房顶给烧了?” “可这些东西是我们送来的啊!”李显可有点不服气了:我好歹也是皇帝啊,凭什么被这样扫地出门? “没错,没错。”上官琳连连点头,一副我很了解的模样:“烟花,你的;银子,你的;天下,你的;你慧容的!明白否?”那种幼儿园阿婕的口气,让李显听得完全不知所措:我什么时候成了容儿的所有物了?不过,既然我是她的,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她也是我的?看样子她心中也是有我的。 正当李显处于自恋状态的时候,他们被赶出了大门。 “哎,我们怎么出来了?”这个李显,人家是梦里不知身是客,他倒好,自恋中不知身是皇帝,居然让人家“哄”出门来了。 “王爷,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北祖夜也没料到这个结果,本来还打算跟婷儿月下谈心、雪中漫步呢,这下倒好,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赶出来了。 “你问我,我问谁啊?”一向自负的李隆基也窝了一肚子火:好不容易摆脱了东方曜那个准情敌,却又落了这么个结局。难道说,琳儿的冷漠是因为那小子没来吗?琳儿心里不会有他没我吧? 都说女人心如海底针,如今一个闭门羹就让几位美男“想入非非”。唉,看来以后有的热闹了! 第十七章待到山花浪漫时 “过年啦!” 虽然今时不同往日,没有了春晚的除夕也还是要过的。“快点快点,把焰火都摆上。我要让今夜的星空因为我们的存在而更加灿烂。”上官琳一脸兴奋地指挥仆人们摆好烟花,然后像一个大将军似的站在庭中的椅子上清清喉咙喊道:“各就各位,预备,放!” 几十个礼花同时点燃开火,将漆黑的夜空渲染成色彩斑斓的油彩画。 “咦,似乎,好像,也许,大概少了一个人是吧?”四下望望,总觉得少了什么。 “香婷好像没看见。”不准说英语,那就说英语格式的中文吧! “那姒风呢?好像也没看见她。”上官琳一脸郁闷:刚过年就开始给我玩失踪啊! 与此同时,遭受谴责的两人正坐在屋顶暗自伤神。 “怎么了,又想家了?”凤凰姒风拿着一大把小型烟花走了上来:“什么时候你也成了郭芙蓉,要到房顶上来排解心事?” “我一直弄不明白,高出不胜寒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上到高出就真的耐不住寒冷了吗?”看着穿着貂皮大衣,手捧暖炉的龙琪香婷,凤凰姒风一脸无语:你那样能冷吗? 第24章 “我多想回到家乡,再回到她的身旁,让她的温柔善良,来抚慰我的心伤。那年你踏上暮色他乡,你以为那里有你的理想,你看看周围陌生目光,清晨醒来却没人在身旁。那年你一人迷失他乡,你想的未来还不见模样,你看看那些冷漠目光,不知道这条路还有多长。人静的雨夜想起了她,她的挽留还萦绕耳旁,想起离别她带泪的脸庞,你忍不住地哭出声响。我多想回到家乡,再回到她的身旁,看她的温柔善良,来抚慰我的心伤;就让我回到家乡,再回到她的身旁,让她的温柔善良,来抚慰我的心伤。”凤凰姒风一直认为,音乐是最能表达一个人感情的载体。 “很想回去吗?为什么呢?”姒风转着手上的烟花,像是自问,又像是在问香婷。“我也说不清楚。明明知道回不去,明明知道在哪里生活都一样,改变的也不过是一个时空罢了,可是我……”说着说着,香婷又哽咽起来了。 “香婷,你看,”姒风静静地点燃了手中的一支烟花:“烟花的生命很短暂。当它被制造出来时,就已经注定了它被毁灭的下场。一点火星就可以让他灰飞烟灭,可又有谁知道,正是由于这点火星,才可以让它绽放出生命中最灿烂的一面。从点燃到消失,不过短短几十秒,再长都没有了。我们也是。从一生下来就注定要接受死亡,不管我们愿不愿意。我们也像烟花一样,去过很多地方,慢慢长大。可是,当我们碰上了‘缘’这个火星,集合到这个时空,我们便注定要开始燃烧我们的生命。分离、灾难、纠结是我们要承受的痛苦,还有思念。可是同时,我们也绽放出了我们最出彩的一面。你看琳儿,如果她还在现代,她至多就是继承她父亲的家族企业,哪像现在,还可以体会到创业的快乐;再好比我,我一直认为我会在毕业以后进入中国最高人民检察院去完成我的心愿,做一个人人敬畏的检察官。结果来到这里,却成了一个侠客兼侦探兼保镖,每天刀光剑影,游历江湖,还能跟历史上诸多大人物交手,何乐而不为?如果非要我来做一个选择的话,古代与现代,我一定会选择一个适合我生活的时代,做一个自由、无拘束的女人,然后再找一个可以守护我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的人,和他一起去做一切我想去做的事……” “那你现在不就找到了吗?李流影,不论是做朝廷的将军,还是做快意恩仇的江湖豪侠,他都是最佳人选。侠骨柔情,又有勇有谋,还长得那么酷,甚至比金庸、古龙笔下任何一个侠客都要出色。你算是命有所属了!”一旦想开了,香婷心中也会释然不少。 “李流影厉害?那你怎么不说你那个师兄更厉害!文武双全,才高八斗,又是当朝宰相的门生,未来皇帝的门客。人长得帅又多情,还懂得浪漫,随便两三句话就能把你逗开心。你这还不算是捡到宝?” “两位又捡到什么宝贝了?”正说得开心,身后又传来戏谑之声。用膝盖想想就知道是谁来了。 “没什么,是我们刚才想,有两个女人命真好,一个被现在的皇帝相中,另一个又受未来皇帝的亲睐,这可算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了。” “哎,仁兄此言差矣。慧容,来一个。” “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一点也不稀奇。男人不过是一件消谴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儿,一点也不稀奇。男人不过是一件消谴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什么叫情,什么叫意,还不是大家自已骗自己;什么叫痴,什么叫迷,简直是男的女的在做戏。是男人我都喜欢,不管穷富和高低;是男人我都抛奔,不怕你再有魔力。什么叫情,什么叫意,还不是大家自已骗自己;什么叫痴,什么叫迷,简直是男的女的在做戏。你要是爱上了我,你就自已找晦气;我要是爱上了你,你就死在我手里。” 要说还是古代好啊,没有钢铁丛林,四下空旷无阻,司徒慧容的“狼嚎”一时之间真的是响彻云霄。 “这是谁在唱歌,怎么声音这么耳熟?”坐在上阳宫批奏折的李显听到这春雷般的歌声,直接将御笔震掉。 “这是什么怪里怪气的歌词,这人还真是反了。”李隆基躺在城东王府的榻上,暗自想着。 “这个的音律还真是挺有意思的,赶明把它谱成曲,一定会很叫座。”城西姚府中,北祖夜貌似聆听姚崇的教诲,心早已随歌声飞到老远。 “这歌词如此大气,竟然会出自于女子之口,这女子定是才华非凡。”城南一池春水边,东方曜静静欣赏着。 “……”城北的李流影……他是块冰块,不会说话的,自动忽略。 “你们怎么也上来了,不在下边继续放了?”“别提了,也不知道慧容哪根筋不对了,居然说什么想家,非要拉我上屋顶坐坐。真是……阿嚏,冻死人了。”“谁让这几天发生的事那么像从前在我们家乡经历过的嘛!再说来这都两年多了,不想家的是冷血动物。嘿嘿,当然,你们俩除外。”“得,同时天涯沦落人,同病相怜啊!”凤凰似风无奈地给她们二人让了个位子。“唉,干嘛要那么沮丧呢?我看我们现在不就过得很好吗?今天可是大年三十嗳,我们还要在这里过一辈子呢!现在这么早就开始想放弃,也太那个点了。姒风,来,给我点烟花。无论如何,今夜我们都要开开心心地度过。”上官琳接过凤凰姒风递给她的烟花,双手各持一支,点燃后就舞了起来,两条散发着七彩之光的火带围绕在上官琳的身边,似凤摇曳。 “如果骄傲没被现实大海冷冷拍下,又怎会懂得要多努力,才走得到远方;如果梦想不曾坠落悬崖,千钧一发,又怎会晓得执着的人,有隐形翅膀。把眼泪装在心上,会开出勇敢的花,可以在疲惫的时光,闭上眼睛闻到一种芬芳。就像好好睡了一夜直到天亮,又能边走着边哼着歌,用轻快的步伐。沮丧时总会明显感到孤独的重量,多渴望懂得的人给些温暖借个肩膀。很高兴一路上我们的默契那么长,穿过风又绕个弯心还连着,像往常一样。最初的梦想紧握在手上,最想要去的地方,怎么能在半路就返航;最初的梦想绝对会到达,实现了真的渴望,才能够算到过了天堂。”什么是最初的梦想,问问你的心吧! 冰消雪霁,雨过天晴,春暖花开。春天,终于赶来了。 “姒风,快过来,这里的水很清。”当初为了侍弄她的那些宝贝花,香婷特意让人在院中建了一个水池,四季流动的活水无污染,绝对是绿色食用水。 “姒风,你说如果我站到池中的那块大石头上,会是怎样一种情景?”这个香婷,玩性真是越来越大了。凤凰姒风淡淡一笑:“试试不就知道了!”说着,拦腰抱起了龙琪香婷,双脚一点就飞到了池中心的假山石上。 “喂喂,姒风,你别走啊!要不然我怎么站得住?”“好好站着就行。”凤凰姒风歪着头看看:嗯,形象还可以,就差点背景音乐。 “朱门半掩谁家庭院,我骑白马路过门前,只闻见一曲琵琶点破艳阳天;待字闺中谁家小姐,琴声幽幽拨我心弦,盼相见,日日在她门前放纸鸢。不过茫茫人海偶然地遇见,谁知踏破所有铁鞋,只在一瞬间,注定沦陷你眉间。”凤凰姒风故意把声音放粗,再加上她一身中型的装束,当真就像一个酷少年在对心爱的女孩唱情歌。龙琪香婷也算是好事之徒了,看到凤凰姒风这般,干脆也拉细了嗓子,唱起了京剧腔:“佳人,少年,前世种下的纠结;姻缘,红线,两地人世共并肩。” “想不到这才一个新年刚过,婷儿姑娘的红线就牵到别人身上了。”一个充满醋意和恨意的声音刺了过来,还没回头就闻到一股全世界的醋坛子都打翻了的酸味。凤凰姒风皱皱鼻子,回过头去,看到一张由愤怒变为震惊,再变成尴尬和愧疚的脸。想不到世上还有如此小气的人! “北祖公子,又来看我们家婷儿了。”凤凰姒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然后又冲龙琪香婷喊道:“香婷,还不快来见客?”“姒风,你胡说八道什么嘛!快把我抱下去!”龙琪香婷急得双颊通红,生怕北祖夜有什么误会。 “不好意思,我累了,抱不动你了。哎,你刚才不是说很喜欢飞来飞去的感觉吗?我看就让北祖公子带你飞来飞去吧!北祖公子,一切都麻烦你了。” “喂喂,姒风,我求求你了,别再耍我了。” “我没有耍你啊!我先走了!” “姒……”香婷刚呼唤了半句,北祖夜就飞到她面前:“失礼了!”然后挽住她的腰,如鹰一般向屋顶上飞去。 “飞来飞去,飞过人群飞上云霄看我多逍遥;爱来爱去,今天爱你明天爱她到底谁爱我?”为了不再让人产生误会,凤凰姒风换下那套中性装,换上一条湖蓝纱裙。摘下腰间的佩剑,插上翠玉簪子,望着镜中的自己,凤凰姒风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还是一个女孩,一个迷失自己本性多时的女孩。 “咦,你怎么在这里坐着?”刚要出门的凤凰姒风意外的发现李留影居然坐在大厅中。“那个,我在等北祖夜。”看惯了她的男装,如今的焕然倒让他眼睛一亮。 “等他?恐怕不必了,他现在一时半会儿还走不开。” “那我先走好了。” “我送送你。” 二人一走到路上,路人无不侧目:这倒真是一对璧人了。李流影也换下了那一身笨重的铠甲,身上的兰袍与凤凰姒风的衣裙俨然就是一对情侣装。 第25章 摘下了佩剑的凤凰姒风去了那份咄咄逼人的气质,更添三分儿女柔情,与李流影的冷酷正成相配。 “那个,你现在在做什么?很忙吗?”算了,还是让我来做这只麻雀吧,要不然我非冻死不可。 “你说呢?” “是内卫还是府兵?你好像是个将军,可又不用去打仗。是千牛卫吗?” “我是不会去做内卫的。再说,武皇退位后,内卫也解散了。做府兵,姚大人还不准我到他府上去做呢!我现在是千牛卫大将军,只是暂听姚大人调遣。” “我觉得你并不适合做将军。虽然你这个人做事有板有眼、中规中矩的,可是我总觉得你不应该入伍。哎,你有没有试过去大理寺或者六扇门工作呢?” “大理寺是文官聚集的地方,我一个行伍出身的人怎么能去?六扇门里有莫娘子当家,我又何必插上一杠子呢?” “那你就去做侦探。” “什么叫侦探?” “就是侦察和探究事情真相的人。这种人往往都有很好的头脑,做事认真坚毅,就像狄公和苏无名一样。哎,我突然发现你很适合做这种工作嗳!你可以做那种秘密的侦探,帮朝廷查一切威胁国家安全的案件。啊,就像fbi!” “这跟内卫有什么区别?你好像很喜欢和刑法、破案打交道嘛!” “才不是呢!”笨蛋,我是为了你好不好。十年之内,这朝廷要历经多少风云,连皇帝都要几经易主。你留在宫中做护卫,保不齐哪天就会在这种纷繁复杂的政局变更中丢命的,倒不如早日抽身出来。我只希望你可以平平安安度过此生,为什么你就不明白呢?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风儿,谢谢你的好意。我这个将军虽然不需要长年征战,然而在宫中,也是危险四伏。越靠近火光,被烧伤的可能性就越大。你放心,我会考虑你说的这件事。”李留影拍拍她的肩头,宽慰她说。 “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该走了,你也早些回去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脸上的冰雪越来越少。是在狩猎时与她斗嘴的那一天,还是在教她骑射的时候,还是在看到她一舞动四方的那一瞬间呢?或许更早一点吧,在凉州,第一次遇见了她这个让自己不知道怎么对待的女孩的时候,自己的心,就已经在为她融化了。而现在,只要看到她的眼光投在自己的身上,就会有一抹清辉不自觉地跃然嘴角。 温和的微笑总会带给人温暖,就像现在的淑女屋,几乎所有的店员和顾客都被东方曜的阳光微笑给醉倒了,只有上官琳那个千杯不醉还在有一句没一句地陪他唠嗑。 “琳儿,不好意思,过年的时候没有上门来拜访。” “没关系,现在来拜年也还不晚嘛!”上官琳的心情好着呢,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少了一份新年礼包。 “这个,送给你。”一块心形的翠玉躺在他宽大而粗糙的手掌中。“心明如玉,温润八方,这倒挺像你的风格的。”上官琳毫不客气地接过玉来,仔细端详着:嗯,成色还不错,挺像……蓝田玉的。 “哎,你是在哪刨到的?这很贵重的!” “这时那次在找夜光花时,偶然间发现的。我看此物生的也有些年头了,便拿来请人琢成这个形状。那个司徒姑娘说你喜欢这个样子的东西,我就拿来送你了。” “这个司徒慧容,还挺多事的。不过我的确很喜欢这块玉,谢谢你啊!” “不用客气,只要你喜欢就好。对了,你知道这块玉有什么含义吗?” “含义?我只知道‘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哦,不好意思。”正说着话,成衣铺里又送来一批新货,上官琳立刻抛下东方曜,忙起她的生意来。 “看来琳儿现在很忙啊!那我便不打扰了。”拢起藏在衣袖里的双手,冲上官琳施了一礼,就走了。 “哎,留下来吃顿饭再走嘛!真是的,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琚。东方公子,你想说的,其实是这个意思吧!”刚刚上马的东方曜,就听到一个声音点破了他的心事。凤凰姒风从店旁的拐角处慢慢踱出来,幽幽地说。 “原来是凤凰姑娘。你也来看琳儿?”东方曜王顾左右而言他,然而凤凰姒风并不上他的当。 “为心仪的女孩亲自打磨温玉,放下公子哥的架子,将双手弄的伤痕累累,粗糙不堪,只为求得红颜一笑。但又为何不把你的心交出去呢?还是怕交出去的真心得不到回应?” 东方曜苦苦一笑:“要是她能像凤凰姑娘一样聪明就好了。我并不指望要得到什么回应,只要能让我守在她的身边,看着她每天开开心心地度过,就是让我罄尽所有我也乐意,还敢有什么奢求呢?” “那你有没有想过,琳儿她心中最喜欢的很可能不是金钱。你不拿真心相交,又怎能得到她的真心?请东方公子好好想想吧!”凤凰姒风说完,转身就走进店中。 “姒风,你来了,正好,赶紧让师傅们量量你的身材,好赶做一批春装来。”一看到姒风进来,上官琳连忙迎上去。 “琳儿,你又把东方公子给气走了?” “我哪有,是他自己走的。哎,你看,他还送了我一块玉耶!”上官琳天真得就像个孩子。 “唉,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装傻?你知道送玉代表什么吗?那是东方曜在对你表白。你已经放弃李逐云了,可我看得出,东方曜是真心喜欢你的。而且无论从门弟还是为人,他都完全可以配得上你。难道说,这样的人你也要放弃?还是说,你的心里只有李隆基,再没有别人了?” “我的心里没有任何人,那些男的在我眼里,根本……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上官琳极力反驳着,可她眼中的一丝犹豫出卖了她: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谁的份量更重一些?还是,真的是她一点也不在乎?东方曜,李隆基,到底是谁?到底谁才是她的真命天子?一时间,连上官琳这个久经情场的老手也手足无措了。 第十八章九天揽月,唯我独尊 “我是真的十分、相当、特别不喜欢这种运动。”司徒慧容站在屋顶上,嘟着嘴说道。 “哎,再不运动一下就要长胖了,你不会准备夏天让你家李显看你一身肥肉吧?”上官琳狠狠地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可是,这样会不会太危险了点儿?被人家看到影响也不太好吧?“一几小心的龙琪香婷很“关照”自家姐妹。 “安啦安啦,整个皇城,有谁敢说我们的不是?再说,这有什么危险的?又不是让你跳玩蹦极!”凤凰姒风可能忘了,这四人中就她一个是玩跳伞级的人物,区区一个滑翔器对她来说当然算不了什么。 “ready?go!”凤凰姒风抓紧杠子,向前猛跑几步,身后的大风筝中已鼓满了气。随即她双脚一蹬,平地升起,“咻”地一声飞了起来,其余三人紧跟其后,一一起飞。 “唔——,好酷耶,我能飞了!”上官琳紧紧抓住安全栏,大声呼喊。 “你小心点儿,千万别一时兴奋,两手一撒,自由落体。……唉,香婷,你就睁开眼睛吧,看看你脚下的皇城。江山就在你的下面!”凤凰姒风一马当先,如一只矫健的雄鹰在——说到雄鹰,她的那两只鹰正在前面给她们做着标准的飞行动作。 “我要飞得更高,我要飞得更高!江山就在我的脚下!我是夜里展翅飞翔的老鹰!”司徒慧容激动坏了,画龙点睛一句地下一句地胡说个没完,一不小心又被龙琪香婷抓住说教了。 “哎,你怎么可以说江山在你的脚下呢?难道你想学武媚娘,做第二个女皇帝?那你还得先头号过你的那个情敌韦皇后啊!” “切,我管她什么韦皇后、韦皇后的,爱咋地咋地,我还不信她能把我给吃了。” “这里是高空,风大,小心舌头被风给闪了。”这个司徒慧容,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赶明儿让李显好好管教一下(李显郁闷:“关我什么事啊?”) “你们看,下面是不是皇宫?”凤凰姒风正飞得高兴,却让一片金光给晃了眼睛。等她再定睛看时,就看到一片气势直逼紫禁城的建筑。 “看样子好像是耶!我们下去看看吧?”上官琳一提议,四人全都以不要命的俯冲姿态直逼皇宫。 “天哪!有妖怪!”那些常年在深宫中的宫娥太监的脆弱心理防线被她们这么一冲,全部彻底决堤:这从古至今,从未见过人在天上飞的,而且还飞得这么恐怖。那色彩鲜艳的翅膀怎么看怎么像妖怪,再加上她们的鬼叫,一时间从上阳宫到大明殿全部宫娥太监如空难来袭一般躲在了宫殿中,抱着自以为可以依靠的东西,尽量把头藏在衣服深处。 “奇怪,怎么没人了呢?不好玩!”司徒慧容失望地在院中转了一圈又一圈,颇为扫兴地说(废话,人都给你吓跑了)。 “没关系,皇宫这么大,咱们再飞两圈,把李显找到陪我们玩。”上官琳看似安慰,实则别有用心。 “哎,姐妹们,我好像发现了比李显更好玩的合适人选了。”通过凤凰姒风每秒三亿兆的速度,每平方厘米三亿像素的分辨率,很快就锁定了新的目标。 “嗯,这里是大明殿,大明……大明宫祠?你该不会是想玩太平公主吧?”恶,好恐怖的女人啊!龙琪香婷居然连大唐皇宫都了如指掌,佩服佩服。 第26章 “笨蛋,太平公主是何等身份?我玩得起吗?我还怕武则天从坟地里跑出来找我拼命呢。我说的是那儿!” 凤凰姒风不敢松手,只是用眼神瞟了瞟司徒慧容所谓的“那儿”。 “咦,那不是宜洁公主吗?她旁边站得那是什么?”“好像是一只金鸡。哎,香婷,你见多识广,你来看看那只巨鸡是什么来头,在《山海经》里有被记载过?”“慧容,你的眼神不会差到那种地步了吧?那明明是一个人,你怎么能说那是一只金鸡呢?”“谁说她不是了?一身金光闪闪的,还拖一条尾巴,头上还带个鸡冠子,不是鸡是什么?你少唬我了。”“哎呀,管她是鸡还是人呢,既然有人在那儿,咱们就下去打个招呼去!” 李若依今天郁闷得已经难以用语言表达了:隆基哥哥一大早外出狩猎,也不带上我;去叔叔御书房里又被一帮老太婆(李若依一直认为,老婆老婆,太烦人了就是老太婆),眼前这个倚老卖老的老女人讥讽,这真是苍天不佑啊!如果哪位好心的神仙降个雷把这个女人砸死那该有多好! “嘭!”真如李若依所想,一个不明飞行物从天而降,直接和韦后来了个“亲密接触”。“不好意思,第一次降落,没踩好点。”司徒慧容狼狈地站起来,冲已经接近石化的李若依道歉:唉,早知道就把滑翔器造得灵活轻便一点,最好像怪盗基德那样,想伸就伸,想缩就缩。眼前这个生物应该没事吧?她要真是只鸡就好了,砸死一只鸡怎么都比砸死一个人强。 “这个女人伤了皇后,必是刺客;从天而降,肯定是个妖女。弟兄们,快把她抓起来。”守护皇后的那些禁军典型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到现在才意识到自己该干什么,可惜已经晚了。 “慧容,快来接住我!妈呀!”随着两声巨响,上官琳和龙琪香婷如两枚空投炸弹,把禁军们撞得“人仰马翻”。“都说了要看准点看准点,怎么就是不听呢?”凤凰姒风一个跟头就直接跳了下来,而她的滑翔器,也平稳地滑到一旁的草地上。“哎哟,第一次玩嘛!我们哪有你这么好的身手啊?”上官琳站起来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她这个提议者狠k一顿:第一次进宫,就丢这么大的面子,这让自己以后还怎么在这里混?不过一考虑个人实力问题,上官琳又立刻软了下来,展开迂回战术,耍起了嘴上功夫。 “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面在想什么,就别揍我了,先想想如何解决自己闯的祸,我们一会儿还要离开呢!” “你们还想走?”趴倒在地上多时的韦皇后终于勇敢地、坚强的、百折不挠地站了起来,此时的她,鸡冠早已歪斜,一身“金羽毛”也沾满了泥土,哪里还有半点母仪天下的风范,简直就是一个战败了的母鸡。 “原来不是鸡,还真是一个人啊!哎,若依,她是什么来头?” “她、她是皇叔的妻子,韦皇后。”看着已呈现火鸡症照的、有着魔鬼面孔和天使身材的韦皇后,再看看心善若水的四位仙女姐姐,李若依第一时间选好何去何从,并感叹着造物者的不公,:同是生活在一个天空下的女人,这差别咋就这么大捏?皇叔当初干嘛不娶慧容姐姐,反而要娶这么个母考虑? “韦皇后?她跑这儿来干什么?”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刚才还在天上说要和韦后交锋,现在就碰上了。 “哼哼,怎么样,怕了吧?”韦皇后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多么厉害。 “怕?怕什么?怕你这只火鸡发火啊?”司徒慧容白眼一翻,直接丢了个卫生球给她。 “啧啧,这衣服,这颜色,还真俗啊!你这样一打扮,不是黄脸婆也会变成黄脸婆的。”上官琳三句话不离本色,损人却不带脏字。 “(伪)韦皇后?既然都是假冒伪劣产品,还怕她干嘛?”凤凰姒风皱着眉头,瞧这倒霉姓氏。 “那个,若依,你在这里干什么?”龙琪香婷可是个乖乖女,她可不敢和韦皇后有什么正面冲突。 “皇姑说我没有来给她请安,还有,她还说我长得胖,像一头猪,丢了皇族人脸面,以后肯定嫁不出去,呜哇——”这小孩,装哭还装得真像,干打雷不下雨也能哄得一帮人围着她转。 “你们大……你们这儿不是胖为美吗?胖有什么不好?”上官琳不高兴了:谁说胖了就嫁不出去了? “你叫什么做姑姑的,哪有这么说自己侄女的?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性,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就仗着一个黄金鸡冠子,你就真以为自己是‘飞上枝头当凤凰’了。你算了哪根葱哪颗蒜啊,敢骂本姑娘的人。宜洁公主可是我罩着的,你要是再敢伤害她幼小而脆弱的心灵,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哇噻,见过拽的,没见过这么拽的。她还以为自己是黑社会大姐大啊,把公主招为小弟。果然,她这一席话彻底点燃韦皇后的熊熊怒火。“你、你好大的胆子!一个贱民,居然也敢私闯后宫、辱骂本后。来人,把她们抓起来!” “我看谁敢?”一个中气十足的怒吼声传来,可发声者却是大家打破脑袋也想不到的人:李显。 “我靠,病猫变猛虎了,他居然也能发出这么威严的声音?”司徒慧容撞撞龙琪香婷。“糟了,这下麻烦惹大了。你看,千牛卫的首领是李流影,皇室的领头是李隆基,大臣中还有我义父和北祖夜……”“那这意味着——”“这意味着我们今天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 可是小孩子才不管什么全身而退呢,她只管谁可以救她于水火就行了。“皇兄,皇叔,皇姑她又骂我了!”李若依大大的眼睛里溢满泪水,演技一流的她直奔向她的叔叔。可惜—— “你们怎么到这儿来的?”李显和李隆基同时发问。“从天降的呀!”上官琳随口接道,可是有一个可不这样想。“皇上,这几个女人从天而降,又辱骂本宫,定是妖女出身。请皇上下令千牛卫逮捕她们。李将军,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把这几个妖女抓起来?” “这——”李流影颇为为难地看着李显。其含义不言而喻。“李流影,你要是敢动我们一个指头,我这辈子都饶不了你!”凤凰姒风捏着拳头,用唇语“威胁”李流影。 “这个,皇后,这几位姑娘并非妖女,而是宜洁公主的朋友。可能是她们进宫的方式不太对吧!嘿嘿,你别跟她们一般见识了。”该死,这慧容惹谁不好,偏偏惹上这么个疯女人,这下该怎么收场? “皇上,这——”韦皇后眉头皱得都可以夹死苍蝇了。 “皇上,就算她们是宜洁公主的朋友,也不能坏了宫里的规矩。她还辱骂皇后,更是大罪一条,不可轻饶。”明明看到皇上正处于左右为难的状态,她还这么不长眼地跑出来火上浇油。 “敢问阁下是哪位大人,官居何位?”在下李峤,太尉长史。“李峤?凤凰姒风倒吸一口冷气:这都是猴年马月的事儿了,这老头子怎么还记得?看样子他是帮他的儿子李逐云报仇来了。这种官,还真是—— “看来大人是一位谏官喽!” “正是。” “那您还真是谏得好啊,连皇上的家务事也要谏上一谏。” “谏官就是要谏皇上之事,所谓忠言逆耳,不分公私。” “大人还真是谏中之谏(贱),可你也不能这么贱啊!” “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就不能这么谏?” “我的意思是说,你这贱得还不够。你应该贱别人不能贱的,贱别人不敢贱的,争取做皇上身边最能贱的贱人!” 凤凰姒风这一串的拐弯抹角,当事人是没咋听明白,可其他人已经是笑憋到内伤了。她在每个贱字上下了个重音,脑筋稍微正常点的都能听明白,可怜那位大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别人骂得体无完肤了,丢人丢到家了。 “行了行了,李大人,为何要如此喋喋不休呢?你我虽是谏官,可这清官难管家务事,更何况别人的家务事呢。我看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不不要再给皇上添麻烦了。我相信他一定可以自己处理好这件事的。皇上,臣等就此告退。”到底是香婷的义父,又是百官之首,三言两语就把一大群人给弄走了。只留下李流影这个武将陪在皇上身边。可李流影也不是笨蛋。“那个,卑职也先告退了。” 得,文官武将,该走的都走了,不该走的也走了,这回可真是“关门,放狗”了。 “皇后啊,联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这样对若依。是,朕的弟弟,她的父亲,有可能威胁朕的皇位,可他毕竟是朕的亲弟弟,当年,那么多李姓族人,就朕与他活了下来,这患难之义,兄弟之情,是不可以用皇位来衡量的。朕今天就把话放这了,就算皇弟真要夺朕的皇位,朕也一定给他。再说,若依只是个孩子,在朕的眼中,她就像朕的女儿一样,可为什么,你老是和她作对?她的父亲有什么错朕都可以不管,可是这个孩子,朕不许任何人伤害她。你明白了吗?” 哇噻,好酷啊!司徒慧容到现在才觉得他像个男人,他训起韦皇后的样子真是太酷了。看来,人家都说认真的男人是最帅的这句话一点都不假。慧容吸了吸流至嘴边的口水,收回了色色的目光。 “你们都没事吧?”“啊?”司徒慧容一抬头就正对着李显那张脸。“没、没事。”希望他没有看到刚才她那副花痴样。 “朕送你们出宫吧?” 第27章 “不用了,不劳大驾,我们自己能出去。”开玩笑,让你送?你老婆的目光都把我烤熟了,再让你送一下,明天这长安就会被醋给淹了。不过,我又没咋惹她,她怎么一副和我有深仇大恨的样子,难道她把我当情敌了?算了,本姑娘天不怕地不怕,还会怕你这个皇后?韦后,咱们这梁子算是结下了。连个小孩子都伤害,还真够狠的。好,明天开始我就来训练若依,让你为今天说过的话后悔! “行了,可以走了。”捡回各自的“风筝,一群丫头在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之后像没事人一样说闪就闪。 “这、这是何物?”李显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鸟”。 “这是滑翔器,唉,说了你也不知道,赶明儿让慧容手把手地教你,你就会了。不过,玩这个可能会有损你的尊严。算了,到时候再说吧!”可怜的李显,连玩的权力都被剥夺了。 “那个,若依,从明天开始,你就去我府上住吧!我保证,不出三个月,你就会变成一个标准、窈窕的淑女,到时候好好气气你这个皇姑。”司徒慧容临走时还不忘说出自己的宏伟计划。 “真的吗?太好了,明天我一定过去!慧容姐姐,我现在非常非常乐意让你做我的皇姑。我看好你呦!”李若依的这一句童言无忌却让天空中某一个黑点差点栽了下去。强悍的人! 第十九章人不爱美,天诛地灭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放心啦老大。不过,需要我们大家齐上阵吗?” “那是当然,若依可是我们的希望,岂能让我们的希望变成失望?” 这几个女人还真是说的出做得到。从里宫回来之后,为改变若依的形象而做了详细完美的计划。至于内容嘛,当然也是各出怪招了。 “仙女姐姐们,我来了。”胖乎乎的宜洁公主刚从马上下来就给所有人来了个“热情拥抱”。 “小丫头,来啦!快进来,让姐姐们给你介绍一下我们制定的‘魔鬼’计划。” “什么叫魔鬼计划?”好恐怖的名字,怎么感觉自己掉进魔窟了? “小丫头,记好了,”上官琳双手撑着桌面,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从明天开始,每天早上跟你姒风姐姐跑步,上午我来教你化妆和服装颜色搭配,下午由你香婷姐姐教你琴棋书画。我可不想你回去时你哥说我耽误了你的功课。还有,你的一日三餐都由慧容姐姐负责,同时她还会教你很多减肥运动。” “天哪,这样一来,我岂不是连玩的时间都没有了?”“如果你表现得好,我们会考虑让你玩一下的,而且玩的还是新奇的游戏。” 于是,魔鬼减肥开始了! “呀而呀,耍赖皮——”凤凰姒风操着一口山东方言,一边向前跑,一边催促着身后已经慢得像蜗牛爬的李若依:“快点,我们还要赶回去吃早点呢!”“姒——姒风姐姐,我——我实在是跑不动了。”刚过卯时就被你从被子里拉出来,又让我背上这个怪模怪样、死沉死沉的双肩包,还要我这么傻乎乎地和你一起跑山路,我好歹也算是个公主耶,又不是牲口,居然这样折磨我! “行了,今天就先跑这么多吧!”帮她卸下装了十斤石头的双肩包,凤凰姒风刚转过头,李若依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你想死呀,刚跑完就坐下?”凤凰姒风伸出一只“魔爪”,直接把她提溜起来,拎了回去。 “哟,姒风,你这是从哪捡了这么大个球啊?”一看到宜洁公主回来,司徒慧容那张嘴又闲不住了。 “吃你的饭吧,这么多食物还堵不上你的嘴?”凤凰姒风将已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公主丢到座位上,然后揪着她的耳朵大喊一声:“吃饭了!”“啊?可以吃饭了。”李若依立刻睁开了眼,可是看到所谓的“饭”脸部开始抽筋:“这、这就是我的饭啊?!”一碗白花花的稀饭和和几根可怜的咸菜,这在我们王府是连狗都不吃的东西嘛!可她往桌面上一扫,却又看不到任何一样可以抢到的菜,所有人面前各放几个碗碟,谁也顾不上她。“为什么你们早饭都吃得这么少而且还各吃各的?”“我们这叫节俭,叫统筹兼顾,合理安排。自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这样既不浪费,又能各得其所。”这样高深的企业分配概念你能懂吗?告诉你什么叫西餐,什么叫aa制?估计我这一个早上就不用吃饭了。 “若依听话,走,跟姐姐去学化妆。” “小若依,接下来我们要上形体艺术课了。” “抬头、挺胸、收腹、收下巴、撅屁股。” “俯卧撑30个。” “仰卧起50个。” “我受不了了!”忍了多时的公主终于爆发了:这是人过的日子吗?运动量那么大,食物是屈指可数的米粒和青菜叶子,每天还要学那么多东西。李若依越来越觉得慧容姐姐在向韦皇后那个方向发展,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瘦不了,那你就胖吧!”胖死你这个小丫头。 “你们这样的安排根本就不合理嘛!”这哪叫减肥,分明就是谋杀。 “合理要求是训练,不合理要求是磨练。”不吃苦中苦,哪能成为人上人? “你们到底有没有同情心啊?没有爱心,怎么能去教育别人呢?” “在我儿,没有爱的教育,只有铁的纪律。” “可是我天生就懒,不喜欢运动。你们怎么能和我比呢?” “不要跟我比懒,我懒得跟你比。快点,继续训练!” “我不要,我就是不要。”小孩子的执拗脾气一上来,任谁说都没用,尤其是像公主这种从小养尊处优、说一不二的皇室大小姐,更是无人能管,一不留神,她就向院子外跑去。 “哎哟,这上官老板是从哪儿找的这么个调皮捣蛋的丫头啊?”还没跑出院门,她就撞上了进院的黄甫妺血紫薇两姐妹,紧接着东方曜也款款而来。 “原来是你们几位呀!什么风把你们给吹来了?快请进!”“唉,也没什么大事,因为我了归去阁在京中开了也有一年了。多亏司徒姑娘的灵通消息、别具匠心的经营手段和当初雪中送炭的投资,今年的收大大提高。这两天我清算了一下收,点算出司徒姑娘应得的账目,特意为你送来。正好半路上碰上这位东方公子,就一块儿来了。哎,这个小丫头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这个小丫头可是当今皇上的侄女,临淄王的妹妹,宜洁公主。” 一听这话,黄甫妺一震,又和血紫薇对视了片刻,“你爹是不是睿宗?”“是又怎么样?”李若依昂起头,望着眼前这对姐妹,觉得似曾相识。尤其是那又眼睛,好像在哪见过,甚至——跟我的有点像耶。 “没事没事。”黄甫妺宠溺地拍了拍她的头。这个亲昵的动作落入凤凰姒风的眼中,一丝疑虑一闪即逝。 “那东方你呢,你来干什么?”“没什么,前些日子,我府上请了一个江南厨师,他做的扬州小点心味道还不错。我记得琳儿你是扬州人,所以……”“哇噻,东方,我爱死你了,我最喜欢吃扬州点心了。”上官琳大叫着跑过去,接过东方曜手里的篮子。 “咳咳咳!”一阵干咳声突显在院子中。 “那个,妺姐,紫薇,我们到里面去清账吧!” “若依,来跟香婷姐姐去姒风姐姐房间玩吧!” “唔,你们不吃吗?”上官琳包着满嘴的食物问道。 “我要去点钱!手脏!”司徒慧容立刻表明自己的立场。 “我还要教若依学东西呢!你慢慢吃,慢慢聊啊!” “我不喜欢吃甜食,无福消受。”那可是东方公子送给你的爱情小点心,我们怎么能吃呢? “可是我想吃!”被人拖着走的李若依还是不甘心地伸着脖子要吃的。 “你要减肥,怎么能吃呢?快走快走!”不一会儿,院子中间就只剩下上官琳和东方曜两个人了。 “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东方曜站在一旁,就像一个忠心的仆人似的,一会给琳儿递茶水,一会儿又给她拿手帕。 “唔,真是太好吃,我好久都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扬州点心了。”一番大快朵颐之后,上官琳心满意足地接过东方曜递过来的手帕,简单擦了擦嘴。 “看样子琳儿好像很喜欢吃这种点心。赶明儿我再让我的厨师多做一些,给你送过来。” “那敢情好。唉,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我就只喜欢吃这些小点心。那些西饼屋的蛋糕,我没一样看得上的。不过我娘总说那玩意儿太甜,吃多了容易发胖,所以我虽然很喜欢吃却很少像今天这样吃得这么痛快。” “不会呀,我也见过江南女子,她们都是那种身量苗条、温婉如玉的小家女子,也没见过哪个吃了发胖的。再说,像琳儿这样的容貌,就算发胖了也是倾国倾城的,再胖我也喜欢……”上官琳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连忙转移了话题。“哇,这块手帕好漂亮啊,是我最喜欢的紫色耶。嗯,还有香味在上面呢!”“是啊,这也是我从上次夜光花事情中想到的。记得当时琳儿你就说过,可以把花汁掺在染料中,染出的布就会有香味。而琳儿你那么喜欢紫色,我就特意做了这方帕子,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嗯,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紫色,很喜欢如玫瑰香味,还有,很喜欢你的关心。上官琳突然想起那句话:随时在身上准备一块手帕,为心爱的女人拭泪的男人,才是你最值得珍惜的男人。 “若依,你知不知道唐朝的子子和汉朝的女子有什么区别?” 第28章 “有什么区别?不都是女人吗?”“错,汉朝的女子上马是美人上马马不知;而唐朝的女子是美人上马马不支。所以你不用为你的体重而头疼!”李若依头上立刻出现一排黑线。“香婷姐姐!你这到底是安慰我还是损我?”“呵呵,开个玩笑嘛,没有玩哪有笑呢?”唉,看样子自己讲令笑话的功夫还没到家呢!“对了,若依,刚才那两个姐姐,你认识吗?”凤凰姒风手拿着香婷的掌上电脑。“不认识啊,我今天才第一次见到她们。不过,我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还有种莫名地亲切感,好像…就好像她们是我的姐妹似的。” “姒风,你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香婷好奇地问。“若依,你先回去休息吧!今天我们就先练到这里了。”哄走了欢天喜地的李若依,凤凰姒风一脸严肃地座在龙琪香婷面前问道:“香婷,你略微估计一下,皇甫妺和血紫薇两姐妹有多大?”“大约,二十来岁,反正不会超过三十的!”“那好,在二十多年前,历史上发生过什么事?”“姒风,你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起二十多年前的历史问题了?”“香婷,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皇甫妺、血紫薇和李若依三人长的挺像的。还有今天皇甫妺的态度,一般人别说不认识公主了,她就算是认识也得给她吧!可皇甫妺非但没有行礼,反而很亲昵的靠近她。她又不像我们,没有尊卑观念。没道理啊!”“那你的意思是……”“你来看看这个。”凤凰姒风把掌上电脑递给龙琪香婷:“垂拱四年,688年,也正是二十多年前,武则天开始下手对付李唐势力,先后处决了韩王李元嘉、越王李贞、黄国功李蔼、霍王李元轨、汝南王李炜、琅讶王李冲、舒王李元名等一系列李氏后人,而且这些人都进行的是斩草除根的政策。可是对于她的儿子,章怀太子李贤呢?历史上只记载了他死的前因后果,可对于他的后人问题呢,历史上有谁知道多少?想想那个时间,再下哪个想这人物关系。”“人物关系?章怀太子是李治的儿子,中宗,睿宗也是李治的儿子,宜洁是…啊,姒风,你的意思该不会是…?”“嗯,我怀疑章怀太子当年还有两个女儿,并月逃过了当年武则天的追杀,活了下去。而这时双胞胎姐妹就是…”“姒风,别说了,这可是皇室机密,绝对不可以随便说出去的。” “不错,历史是不可以改变的。就算我们知道了历史真相,也不可以说出来。不过,真想不到这大唐的历史远比我们想得复杂。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会在不经意之间改变历史?”“最好别,这什么都可以错,就是历史不能错。”可这世间又有什么事能如她们所料呢? 第二十章天下大同,由我掌舵 也不知过了多少个快乐日夜,四人都已经彻底的融入了大唐的生活。当然,名人效应总是非常难搞懂的:明明不想出名,偏偏一夜之间声名显赫(李隆基插嘴道:“就那几位丫头的来事劲,想不出名都难了”)。上官琳成为天下第一美人和女陶朱公(关于这个名头的来历,也有东方曜的推波助澜);凤凰姒风的侦探事物所正式开张,这位名侦探的人气直逼狄仁杰,不过一向视他为祖师爷的凤凰姒风可不敢抢了他的名头;龙琪香婷,不消说,才女,大才女啊,有谁能拼得过她(人家可是有电脑和一大帮名文人做坚强后盾,实力十足);至于司徒慧容,没人弄得明白为什么传着传着,她就成了当今圣上名正言顺的情人(怎么这大唐的风气比现代还开放,可能还是人家地位高吧)。总之,这四个女人已经成为长安的传奇人物,要不是有一帮谏官阻拦着,李显恐怕还想在唐史上增加一个《奇女子列传》,让这四位名留青史。 本来四姐妹也认为,自己的名头到了这个地步也差不多了,可没想到一件本来应该是一件小事的事一下子将她们的人生又推向了另一个顶峰。 “咦,怎么皇室突然要买这么多东西?”这一天,上官琳和东方曜接到了一个从天而降的大馅饼。皇室一下子要从他们手中买下价值万两的东西,包括衣食等各方面的货物都源源不断地在他二人的运筹帷幄中涌向京城。 “听说是因为有西洋、高丽、流求、东瀛等五国使节来京拜访。你也知道,由于武皇的缘故,大唐国内实力已远不如唐初。圣上怀疑,这几国的突然来朝其实是别有用心,很有可能是来打探我中原的实力。所以,皇上决定这次要让那些夜郎自大的国家看一看我们泱泱大国的辉煌。”东方曜耐心地将自己从临淄王那套来的消息一一传达给上官琳,却没有看见她嘴角的那一抹冷笑:还嘲笑别人夜郎自大,殊不知几年之后自己就要被那帮小日本和洋鬼子打的丢盔弃甲。不过,这次倒是一个好机会。如果我们出场的话,既可以好好挫一下那帮人的锐气,也可以让我的商品打入国内市场,甚至还可以让我们这个传奇的名胜广播海外,这也可以算得上是一箭三雕了。 “喂,这帮人要在中土呆多久?” “两三个月吧!反正皇室已经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了。”“哦!”上官琳弯下眼角,提上嘴角,露出了她招牌式的,狐狸微笑:哈哈,看我们的厉害。 终于,“五国联军”入城了。 “看起来…”凤凰姒风一身千牛卫服色,站在李流影的身后,近距离地观察着那帮趾高气昂的家伙。 “好象…”上官琳以待邀嘉宾的身份,眯着眼睛,遥遥相望。 “也没什么…”龙琪香婷坐在义父身边,皱着眉头欢看着。 “牛b的。”司徒慧容干脆摇身一变,成了宜洁公主的侍女,也混进了宫。 “各国使节入席,宴会开始。”殿中大太监的鸭公嗓一起来,四姐妹就从各个角落中窜了出来。 “哎,怎么样,我的形象还可以吧?”“姒风,你的头发怎么还没弄好?”“废话,让你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换一副铠甲,哪儿有那么容易?”“琳儿,你确定、肯定以及一定我们坐在这里没问题吗?”“我不否认、否决以及否定我们会有什么麻烦,再说,不还有你老公在嘛!”“说什么呢你?”“别贫了,开始了。” 看样子为了这次宴会,李显也算是下了老本了。那派头、那菜式、直逼满汉全席。“哎,慧容,如果你要嫁给李显,一定要牢记,结婚前要彩礼,结婚后要理财。”“为什么?”“拜托,那是国库耶!不理白不理。别人的钱是的我身外之物。”“切,哪有那么容易?”“哎,你们看,那个洋鬼子手中捧着的是什么东西?” 一个西洋人手捧七彩夜明珠先向大唐发起攻势。“陛下,此物名曰七彩琉璃珠,外一层是荧白之光,中间是纯玉之色,正中间是可比黄金的宝物。此物价值连城,若佩戴于身,可延年益寿,在夜晚亦可照明,实为千年罕见。” “区区一个有三种颜色的珠子而已嘛!这玩意儿我们大唐任何一个平民之家都有,我们管这叫咸鸭蛋。”上官琳完全旁若无人地跑上来,拿走了珠子,眉眼轻弯,那种不屑一顾的神情立刻就从她精致的五官中漾了出来:“就这样的东西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这也叫来而不往非礼也?” “what?”那使节估计也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女子,惊异得连翻译都顾不上用了。“我讲的是中国话。”这敢情是从大不列颠及北尔兰联合王国滚来的没见过世面的小老百姓啊!这简单,虽然我不是主修中文,但糊弄你还是没问题的。于是,她一句标准的牛津腔甩出来后,立刻给对方震了一震。没等那人反映过来,她又立刻把已经被送为奥运服务的志愿者的凤凰姒风拉了出来:人家可是真刀真枪地和外国人聊过天,侃过大山的,对付你们还不是手到禽来,小菜一碟。 她们这一出招不要紧,倒把底下的那些人给唬住了:想不到这大唐还有可以不依靠翻译就能和英国使节聊天的人。佩服、佩服,大大的佩服。可光心里想不行啊,想要从行动上表示出来才行。这时,一位金黄色头发,蓝眼睛的年轻人站了起来,行了一个标准的法国宫廷礼。这可难不倒从小考学贵族礼仪来培养气质的龙琪香婷,一个淑女礼一施过去,龙琪香婷就开始叽里呱啦讲起法语来。 原来龙琪香婷也只是猜他可能会说法文(事实上她除了英文,也只会说法文),可没想到歪打正着,眼前这个俊秀的年轻人竟是法国宫廷里的查里斯王子。这位王子原本入朝是为了一探大唐国力的虚实,然后和父王一起前来征服这广阔无际的疆土。然而,令他万想不到的是,刚来这地界,竟遇上了一位会说法文的中土女子。可令他吃惊的是,这女子不仅法文流利,连举止容貌皆属上乘。查里斯王子一直认为,只有他们法国女子才是集浪漫温柔与美貌于一身的,可来到这中土,见到了这龙琪香婷,方知这东方女子也是别有一番风情。查里斯王子登时惊为天人,这提前准备好的一大堆刁难人的问题都抛在脑后,只一门心事地与龙琪香婷培养感情。 这两国使节一受挫不要紧,可急坏了座下其他两国使节。当英国使节刚一灰溜地爬回座位上时,一个矮小、僧侣模样的人就跳了上来,一张口又是别样言语,司徒慧容一听这话可就乐了。这不是日语吗?敢情这小矮僧是东瀛人。这简单,我们东北可是拜你们日本人所赐,别的外语会的不多,这日语可是贼溜贼溜的。小样,这次就让姐姐来逗你玩一玩! 可刚结结巴巴地谈了两句,司徒慧容就一脸苦笑地转头问她们:“哎,这日本鬼子问我佛经,怎么答?” 第29章 佛经?凤凰姒风挤到司徒慧容身边,拍拍她的肩膀说:“让他问,我来替你答。”“佛曰,世人辱我、欺我、轻我、贼我、笑我、恶我、骗我,该如何处置?”听到司徒慧容的大致翻译后,凤凰姒风心中暗笑:这不就是我大唐高僧寒山与拾得的一段对话吗!用中国人的话来考中国人,是不是有点太轻视我们了。“你且忍他、由他、敬他、耐他、让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此言一出,力惊四座。那日本僧侣暗吃一惊,继而又提出诸多佛教问题。然而,这对于从十岁信佛的凤凰姒风来说,实在不值得一提。倒是司徒慧容的中式日本让对方听得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这已经无伤大雅了,倒是司徒慧容的形象又在李显的心中提升了许多。 最后,终于轮到高丽使节上场了。这高丽的倒是挺会占便宜的,只提议要两国各上一场歌舞。看起来高丽国也自知实力不够,此次前来纯粹是为了凑数的。上官琳一伸懒腰,终于轮到我来一显身手了。我这个哈韩迷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她直接《大长今》的主题曲往外一搬,任谁也不能说半个不字。不是想看我国的歌舞吗?姐妹们,操练起来! “你的头发流水落花,你的脸颊满城风沙,为了你谁扔了天下;你的笑容卷起狂风,你的面孔唤醒长空,你的背后人影憧憧。为你倾城一笑,无可救药,天涯路胭脂化了;那些流言冷笑,颠簸潦倒,再多一些又如何;为你倾城一笑,无可救药,白发三千丈长来;而我歌唱完了,人化成石了,还那么念念不舍。”薛之谦的《倾城》一响起来,四位倾城女子也开始一舞动四放。虽然这是老歌,但绝对可以唱出现场五位…不,好象成了六位男士的心声。 “看,星河璀璨,多美的江山,你舞了整晚;我横刀立马,一地的黄花,是你的背影。”四块巨大彩布猛然上飘,露出早已准备好了的四个热气球,“准备好了吗?让我们起飞吧!”火一点燃,热气球立刻升空,四人紧抓绳索,似仙女升天,慢慢升空。 “妈呀,我快抓不住了。”这玩意真是看着好看,做起来就不那么简单了。上官琳刚才就在大舞特舞,现在手臂明显有点吃不消了。好在立刻有人察觉到她的不对。李隆基一个箭步,巧施轻功,一下子飞到上官琳身边,一下挽住她的腰,另一手代替她抓住绳索。“没事吧?有我在,不要怕。”李隆基的呼吸喷撒在她的鬓角,令上官琳心中一阵莫名其妙的心动。 “为你倾城一笑,无可救药,天涯路胭脂化了;那些流言冷笑,颠簸潦倒,再多一些又如何;为你倾城一笑,无可救药——我真想为你而扔了这个天下,扔掉我的王位,陪你一起慢慢变老。你知道吗?为了你的倾城一笑,我真的已经是无可救药了。你的一颦一语,全部留在我的心上。如果可以,我真的愿意为你白发三千。”李隆基在上官琳耳边轻轻说着。这算告白吗?那温情的言语,炽热的呼吸,几乎快要将上官琳整个人融化了。可是为什么,这话语里却还有一丝难以隐藏的无奈呢。两人越靠越近,几近胶着状态。而此时,在坐席上,一行清泪落入酒杯。这酒,真的好苦! 终于落地了。一下子春雷暴动,全场掌声轰鸣。“哦你的甜蜜,打动我的心,虽然人家说甜蜜甜蜜只是肤浅的东西。哦你的眼睛,像闪烁的星星…”刚一安全着落,就看到司徒慧容嬉皮笑脸地冲上官琳唱着《你的甜蜜》。 “死慧容,找抽是吧?”上官琳刚一扬手,就听到有人高声唱喝:“龙琪香婷上前领旨。”领旨?哪门子的旨?龙琪香婷疑惑地跪上前。“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龙琪姓女子香婷,才情俱佳,特旨赐婚于查里斯王子,钦此。” “开什么玩笑,李显你乱点什么鸳鸯谱,你想…”司徒慧容皇帝不急太监急,先跳出来抱怨,却被上官琳等人捂着了嘴:“你急什么急,香婷自己会想办法的。这么多人,你脑袋是不是不想要了?”果然,香婷跪在前方,楞了楞,不卑不亢地说:“小女子已有婚约在身,恐要负圣上所望。”“你大胆,”皇上还没说话,韦后先叫了起来:“你一个小丫头想抗旨不成?”“请皇后息怒。”事关自己义女的终身幸福,姚崇就算再怎么信奉明哲保身的原则也不能袖手旁观了。“皇后息怒,小女确已有婚约。且小女身份低微,恐无法与他国皇室中人匹配。还请皇上收回成命。”“哦,但不知令千金许配何人?”“这……”姚崇也一时语塞:选谁呢?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万一弄错了,可是要掉脑袋的。“小女子许的是家父的学生,临淄王北祖夜。”豁出去了,说嫁给他就嫁给他。“哦?如此看来,朕还真不能做这种棒打鸳鸯的事了。既然如此,姚大人,朕这道旨意就当是下给令千金和令高徒的吧!” “可是陛下,您是金口玉言,已经答应赐给查里斯王子的人,怎么能说反悔就反悔呢?”韦后依旧是那般不依不饶,这下可惹脑了司徒慧容:“你这个婆娘怎么这袄么罗嗦?人家明是伉俪情深(这个慧容,真怀疑她的语文是怎么学过来的),你侬我侬,你偏偏插上一杠子干什么?你以为你是谁啊!没武皇的那份才就不要瞎管你不该管的事,更何况他现在做的还是成人之美的好事,就算他出尔反尔,也轮不到你来说东说西。皇后就应该母仪天下,哪有你这样的?” 司徒慧容此言一出可不得了,全场一片哗然,那些平时对韦皇后敢怒不敢言的官吏们纷纷在桌子底下竖起了大拇指:这可真是为我们狠狠出了一口气。而韦皇后自己,早就气得七窍流血。流血?因为她的生烟已经冒完了,现在离死去也不太远了。“岂有此理,这简直是反了。来人,还不快将这个胆大妄为的贱人给我抓起来。” 虽然韦后的势力很大,可真爱无敌,她怎么能敌得过人间真爱呢?不等李显说话,李流影一个踏步上前,大喝一声:“众军听令,无圣上旨意,切不可轻举妄动。”上官琳掏出一个磷球,点燃已熄多时的热气球,让司徒慧容依靠这个在古代人眼中的巨型孔明灯逃离皇宫,李显却当作没看到一般,而韦后的少许御林军亲信刚想举箭射杀,不料凤凰姒风和龙琪香婷先于她们动手,顿时,漫天飞雨,无数暗针直直钉入他们身体中,一次性全部放倒。 “这、这…”韦皇后万万没想到局势会在一瞬间被扭转。“皇后,你想造反不成?”李显一拍龙撵,厉声叱呵韦后。“陛下,臣妾…”“今日大宴使节之日,你却在这里发号施令,莫非你真想做第二个女皇帝?” “扑通”一声,韦后面色苍白。直接跪倒在李显面前。“皇上,现在还在宴会上,有些话还是等到散席之后再说吧。以免让这些番邦之人嘲笑我泱泱大国礼数不周。”一个冷静且雍贵的声音飘了过来,李显立刻闭了嘴,回到了座位上。一双狡黠无比的单凤眼紧盯着下方几个忙得不可开交的女孩子,一抹诡异的微笑浮上那人猩红的双唇,宛如已觅好事物的吸血者。 “呼,终于搞定了。”凤凰姒风拍拍双手,冷眼观看着她的战果。这时,一种前所未有的寒冷感觉侵入她的全身。她下意识地抬头,正好看见个坐在李显身边,穿着猩红宫裙的女子。那略显偏老的五官,那眼中渗出的杀气,还有那似笑非笑的诡异表情,让凤凰姒风觉得她既熟悉又陌生。她是谁?我到底在哪里见过她? “姒风,我们该闪人了。”香婷拍拍她的肩膀,她这才意识到周围的人已经慢慢开始退场了,而上官琳还在一旁与李隆基甜言蜜语。 “香婷,你看到李显身后那个女人了吗?她是谁?为什么我总觉得她看起来那么面熟,又那么恐怖?” “谁?那个女人吗?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这后宫中的某一位嫔妃吧!你看过那么多人,这长得像又有什么奇怪的?好啦好啦,我们回家了!” “但愿是吧!”凤凰姒风一边往回走,一边回想到刚才香婷说的话:宫中的嫔妃?以韦后的脾气她会让李显娶别的女人吗?可如果不是,她有是谁呢?有谁可以出入皇宫,跟在李显身边?她的年龄不过三四十岁,可能是李显的姐妹…等一下,一个火石电光从凤凰姒风脑中闪过,历史书上一副插图立刻闪现出来——武则天!那个女人几乎和武则天长的一模一样。 第二十一章云想衣裳花想容 就在那次繁争(繁华,华丽的争吵)之后,原定要在此住上两三个月的五国使团在宴会后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该溜的全溜了。原因很简单,所有使节都一致认为,大唐的女人都那么强悍,那男子岂不是更强?一个女人把英国使节辩得一塌糊涂;一个女人彻底俘虏了法国王子的心;一个女子与日本僧大谈特谈佛法并令之心悦诚服;一个女子精通高丽艺术,这在哪一个发起威来都是不可小觑的,还有那个比谁都狠的皇后。上帝,啊门,主啊,原谅我们的妄自菲薄吧! 仿佛就像她们带来的电子产品一般,她们的样子也似乎就停在了那一刻,要不是偶尔间眉宇中流露出的那一种成熟感,她们几乎都忘了自己在古代呆了多久了。好在,不久后的结婚仪式提醒了她们,是该嫁人了。 “唉,想不到我们四个人中年龄最小的香婷最先嫁做人妇。难道我们真的人老珠黄了?”上官琳一边替龙琪香婷准备嫁妆,一边感叹“岁月不居,时光如流。” “想嫁人了? 第30章 想嫁人就去找你家李王爷去呀!”司徒慧容一边狂练当喜娘的规则,一边打趣道。“去去,我要嫁也是要等你们全都嫁完了之后再嫁。我可不是那么自私的人。” “那你恐怕要等的花都谢了。”凤凰姒风冷不防的泼了一瓢冷水:“据历史记载,再过不了两三车,李显就要玩完了,到时候你让慧往哪儿嫁?”“你说什么?”慧容大吃一惊,凤凰姒风将手中的掌上电脑拿给她看:“你看,710年,李显驾崩,时人认为是韦皇后下毒害死他,妄图想做第二个武则天,结果被李隆基等人识破,除掉了韦后和她的女儿,又推了李显的弟弟为皇帝。照现在的时间推,也只有不到三年的时间了。”“啊,那怎么办?当然是现在就赶紧嫁过去啊!能多跟他在一起多一就算一天。”“那你不是让我三年后守寡嘛!”“那总比你一辈子嫁不出去的好。”“你这到底是在关心我还是在关心你自己的终身大事啊。” 就在这两个女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成衣铺的丫鬟们送来一大批与现代衣着几乎无异的服饰。“这是怎么回事?”凤凰姒风拿起一件韩版的长裙问道。“哦,这是我特意让做的。我是想在香婷的婚宴上来一场时装博览会,向古人来推销我们现代的流行服饰。”“我靠,真是服死你。你怎么连这种方法都用上了?”凤凰姒风真是对这个商业奇才佩服到不行了。这才几年,她一个人楞是创造出人家一个商业家族几代人才能达到的财富,并且还在不断扩大。现在中原各地到处都可以看到刻有曼佗罗加勿忘我商标的招牌,而她们四人更是人手一块类似于这商标的玉佩,凭那块玉佩到任何一个上官旗下的店中,人力、物力、财力任你调配。可能在不久的将来,她们出国旅行的时候,也可以得到自家铺子的赞助呢! “我先出去转转,顺便看看我那里有没有案子。”“那你不和我们去排练了?”“不想去。”“你去不去?”“不去。”“去不去?”“不去。”“……”“不去算了。”上官琳一挥手,就让她走了。但临走还不忘支派任务:“下次回来的时候帮我带两瓶香薰油回来。”“哦。”凤凰姒风木然地答应着,走了出去。 三分钟后。 “不好意思,忘了带剑。” 五分钟后。 “不好意思,忘了带钥匙。” 十分钟后。 “这次又忘了带什么?”上官琳的耐心已经快被她磨完了。 “忘了问你,你要什么味的香薰油?” “姒风,你去死!”一声咆哮如河东狮吼般平地而起。凤凰姒风挠挠被震得有点发麻的耳朵,自嘲地来了一句:“人生自古谁无死,哪个上厕所不带纸?” 走在阳光明媚的秋日的大街上,感觉真好啊!凤凰姒风闲庭漫步似的游走在街头,心中惬意地想着。忽然,她又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哎,流影,怎么今天有闲工夫在外游荡啊?”凤凰姒风走上前,毫不客气地拍了拍那个身穿千牛卫服色的人的肩膀。“姑娘,你认错人了。”那人转过头来,露出一张年轻的脸。“啊,对不起对不起。”凤凰姒风也没想到,终日打雁的她,如今却让雁啄了眼;终日以找人认人为生,今日却人错了别人。真是丢人啊! “不要紧,不过姑娘口中说的人,在下也认识。”那年轻人不卑不亢,却让凤凰姒风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姑娘说的人,可是姓李,名流影。”“正是,怎么,你认识他?”“李将军是我们的头儿。姑娘如果想去找他,在下可以效劳。”“这……”姒风在心中权衡了一下:见见那个李流影也好,就当找个人聊天;如果这个人是想骗我,哼哼,就休怪我无情了。想到这里,凤凰姒风一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请阁下头前带路吧!” 穿过两条大街,拐进一条偏僻的小巷,凤凰姒风手中的剑也越抓越紧。很快,一阵喧闹和厮杀之声从面前的这个小院中传了出来。“姑娘请进。”凤凰姒风微微皱眉,伸手一推,就走了进去。院中,一群身着便装的键者正在舞刀弄枪,而正上方指导他们的人正是…… “李流影?”凤凰姒风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她万万没想到,本该在宫中当差的李流影,竟然会在这偏僻的小院中出现。她这一喊,整个院中的人都停止了搏击,全部看着她,李留影也不例外。 “风儿。”李留影快步走下来,却没有与她答话,先是问了那个带她来的年轻人:“张越,信传进宫了吗?”“传进去了,李将军。”“好,你先回去休息吧!” “那个,你怎么会在这儿?他们又是谁?”李流影笑了笑,拉起她的手,走上台阶。“我来向你介绍一下,这些都是千牛卫中选来的健者。上次你向我提议的事,我跟皇上说了,他同意在朝廷中建一个类似六扇门的秘密组织,由我和这些兄弟负责。表面上,我们仍然是皇家卫队,可事实上,是可以掌控天下十二道所有刑事权力的秘密组织。我们的工作,就像你说的那样,查访一切涉及不利于朝廷的案件,包括皇室、官吏、民间各个层次,也就是你所说的侦探。哦,兄弟们,这位是凤凰姒风姑娘,也是我的好朋友,所以你们也不必见外。” 好朋友?这个词狠狠刺了一下凤凰姒风的心:难道我在你眼中,仅仅只是一个好朋友吗?难道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的心?凤凰姒风惨然一笑:“那个,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喂,风儿!”李流影喊了一句,可她却连头也不回。“哎,老大,这位姑娘该不会是我们未来的嫂子吧?”一个不怕死的愣头青闯了过来。“你又想说什么?”李流影立刻将脸板了下来。“头儿,你别不承认,打这姑娘一进来我就知道她对于你肯定是意义非常。您是出了名的冷面王,自打咱们到您麾下就没见您怎么笑过,可今天这位姑娘一来,您一见着她,脸上可就露了笑颜了。”“对呀老大,您平时可是从不正眼看任何一位姑娘的,可今天您可是当着兄弟们的面儿把她拉进来的。”“我说老大,这位姑娘长得其实还真的挺不错的,而且我听说,她在城中开了一家侦探事务所,擅长解决各种奇难案件,这样的女孩跟您可算是天生一对!我看您就别瞒着了。”几个手下你一言我一语,完全不顾他们老大的脸色。“你们的精力都很多是吧?那就给我再操练三个时辰!”“不要啊。头儿!” 日历一页页翻,日子一天天过,终于到了龙琪香婷与北祖夜大婚之日。一大早起来,上官琳就拿着她那一套家伙什,给香婷收拾开了。 “琳儿,你确定我可以穿这套礼服吗?”龙气象厅看着身上一套中西合璧、古今结合的礼服,一脸哭笑不得。“你这一套比起一会我要办的时装博览会上的衣服可是小巫见大巫了。行了行了,别撇嘴了,今天你可是新娘子我才为你专门设计这套衣服的。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放弃这个包子,没有这个馅。今天我们一定要热热闹闹、欢欢喜喜地把你送出府去。” 一出门,龙琪香婷隔着盖头都能感觉得到上官琳所谓的“热闹”:她在搞什么鬼啊!所有送亲的丫鬟一律是大红色韩版长裙加半高跟鞋,还有那些陪嫁丫鬟,基本上都是着暖色系色调的现代式服装。oh,mygod!龙琪香婷在盖头布下呻吟了一声。照这样下去,礼堂还只不定被她们闹成什么样呢? 当所有人都以模特猫步在长安街这个巨大的t型台上将龙琪香婷“有惊无险”地送到姚府上后,在三拜平安度过后,龙琪香婷刚想长吁一口气,却又听到司徒慧容精灵式的声音:“慢着慢着,还有一项。在这里我以上……佛祖的名义发誓,以下所说皆可为证。北祖夜,你愿意娶龙琪香婷为妻,无论贫穷与富贵,无论生老与病死,永远与她不离不弃,此生只爱她一人吗?” 这算唱的哪一出?在场宾客无不哗然:什么时候婚礼上还多了这么一项?北祖夜更是一显愕然之色,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忙点头说:“我愿意。”“好,那么龙琪香婷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北祖夜先生为妻,无论贫穷与富贵,无论生老与病死,永远与他不离不弃,,此生不变?”“我愿意。”“ok,现在交换结婚戒指。”司徒慧容逃出两枚早已打造好的结婚戒指。“一人一只,记住,戴在左手无名指上。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司徒慧容一边说,一边还伸出手来做指挥状,哼起了《婚礼进行曲》。神啊,快救救我吧! 所有人都在为龙琪香婷的另类婚礼忙得不可开交,看起来最闲的人就应该是凤凰姒风了。此时她正坐在姚府的后院百无聊赖地在地上画着什么。 “你在干什么?”那个阴魂不散的李流影又跟过来了。“放心,我不会在姚大人的府上搞什么鬼的。”“我是在问你写什么?”凤凰姒风一低头,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在地上写满了李流影的名字。 “没什么没什么。”凤凰姒风忙用脚抹去地上的字,可这些早已被李留影看在眼里了。“你写的字好奇怪,就像你人一样,琢磨不透。”“琢磨不透就别琢磨了,今天不是你兄弟娶亲吗?为什么不到前面给他祝贺?”“那你呢?你不是也在嫁妹妹吗?”得,都是两个没良心的人。 “那么敢问李大将军何时步你兄弟的后尘,娶亲啊?”“你说呢?”“要我说,人在江湖混,最好是光棍。”“你……”李流影气极而笑:“真有你的。 第31章 你那天到底是怎么了?是因为我说错话了吗?”“没、没什么。”一想起那天的事,凤凰姒风的心中就一阵绞痛。 “什么人?”李流影一皱眉,一个黑影刚沿着墙根溜过。“怎么了?”“想一个内侍模样的人物,可内侍怎么会到这里来?” 世界上所有的事都是有因皆有果的。内侍到这里来当然也有他自己的原因。“请问尊驾是司徒慧容姑娘吗?”“正是啊!”司徒慧容奇怪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我家主人有话对你说,请你过去一趟。”“你家主人是谁?请我做什么?”“姑娘去了便知。” 于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司徒慧容不声不响地就和那个内侍来到城中的一个茶楼上。在那里,当初那个和武则天长得一模一样的、曾一度让凤凰姒风感到心惊肉跳的女人正等着她。 “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今天的谈话。”那女人一脸笑容,让人丝毫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你,好像是宫里的人吧。你该不会是韦皇后的人吧?” “嗬,姑娘过虑了,在下是当今生上的姐姐,如果你乐意的话,就叫我长公主吧!” “长公主?可我不认识你啊?” “现在不就认识了吗?其实,我也只是在那次宴会上看过姑娘的玉容。姑娘精通东瀛语言,又胆识过人,敢力斥皇后,真乃当世奇女子也!” “长公主您真是过奖了。”一听到有人在给她戴高帽子,司徒慧容就高兴得不得了:平日自己总被其他人的光芒所遮住,好不容易才碰到一个赏识自己的人。 “像姑娘这样的女子,世间难寻,怪不得我那皇弟会为你朝思夜想呢!只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韦后天生奇妒。我本有心想为我这个弟弟做一个好媒,奈何有这个妒妇作梗啊!” “别跟我提这个韦后,一提到她我就来气,想我司徒慧容也是拳头上立得起人,臂膊上走得过马的主儿,偏偏就拼不过她。”提起韦后慧容就一肚子不高兴:都说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这韦皇后真是贱中之贱! “恐怕韦皇后其心不只想要独占后宫,而是要念及皇位,牝鸡司晨,学学他的婆婆武则天啊!”那长公主一脸愁苦之色,使得司徒慧容一下子想到凤凰姒风曾给自己说的那句话:710年,李显驾崩,时人怀疑是韦后下毒残害。 “那、那怎么办?韦后一定会对李显不利的!”司徒慧容吓得立刻跳起来。 “如今也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清、君、侧。”长公主一字一句地说。 “清君侧?什么叫清君侧?” “清君侧说白了就是联合朝中文臣武将、皇室中人一起向皇帝请命,剿灭皇帝身边奸佞之人。如今奸佞之人就是韦皇后。不过,这个领头请命的人势力一定要强。我听说司徒姑娘有三个姐妹。上官琳受临淄王李隆基的钟情,而他又是皇室中势力最大的,想来一般王室中人都会为他马首是瞻;现在姚大人的义女龙琪香婷嫁与北祖夜,而这二人又是文官中的中流砥柱,一般文官都会卖他们这个面子。可这武官……” “武官没问题,那个李将军最喜欢我们家姒风,让姒风出面说明他一定没问题。” “呵呵,司徒姑娘真是太天真了,你知道武将在清君侧时有多么大的作用吗?如果皇上犹豫不决,他就要带人私闯后宫,先与韦皇后的势力做战。这能不能战赢姑且不知道,如果他杀了韦皇后,皇上又迫于要还天下人一个公道的话,他当然就会成为替罪羊。你刚才也说过,凤凰姒风姑娘很喜欢李将军,如果她知道这种利害,她还会让李将军去吗?那天我也见过那个女孩,看她行事特立独行,李断无畏,恐怕不是你能劝动的。” “谁说的?我们是——是最好的姐妹!”说过这儿,连司徒慧容也不禁有几分心虚:姒风真的可以帮自己这个忙吗?我们真的算是好姐妹吗?她总是那么瞧不起我,而我也不喜欢她,我们……真的可以……” 第二十二章悲欢离合,易如反掌 在那个所谓的长公主给司徒慧容支了个歪招之后没几个月就又过年了。 “呜——好刺激啊!eon,baby!”在失败了无数次后,司徒慧容终于做成四双溜冰鞋。 “慧容,你溜得好好啊!” “可就是挡了我的道!” “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可我也不是别人啊!”真是奇怪,这慧容是怎么了,怎么这些日子总要与我作对呢?我哪儿招她惹她了? 凤凰姒风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你想比,我陪你!于是,一个来自东北,从小与雪为伴的溜冰高手,另一个身体素质加平衡感超强的女生,就在那不厚的冰面上展开了追逐。 “姒风,你干什么?”“慧容,快停下,这冰不厚,危险!”可这两个气势正盛的野丫头完全不理会,只想为了面子一拼高下。可是,人为的力量终究改变不了固有的的物理性质,当她们划向一块薄冰时,强大的磨擦使水面再也撑不住,“哗啦”一声二人掉下去。 “啊啾,好难受啊!”司徒慧容揉揉发火的鼻子,瓮声瓮气地说。“你活该啦!没事滑那快干啥?”上官琳狠狠地推给她一杯茶。“我只是想和凤凰姒风一比高下。”“你到底咋啦,怎么老是跟她作对呢?”“其实是这么回事…… 司徒慧容把清君侧的事说了(当然隐瞒了长公主这个人)。上官琳点点头:“我这边当然没问题,香婷,哦?”龙琪香婷五官皱成一团,断断续续地说:“那个,应该不会有太多问题。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会不会改变历史?”“对又怎样?从我们到这里开始,不就已经改变历史了吗?这样吧,一会儿,我们一起去劝劝姒风。”“好。” 此时的凤凰姒风完全没有料到有人在“算计”她。刚刚洗了个热水澡,脱去一身寒冷的她,正穿着内衣在屋中收拾东西。“姒风,可以进来吗?”三个人虽这样说着,人却已经进来了。“你要上哪儿去吗?”“不是,我要将一些比较重要的东西送到侦探事务所去。怎么,有事吗?”凤凰姒风一看到率先进来的司徒慧容,眉头就紧锁了。 “那个,慧容,有事想跟你商量。”原本商量好要让口才最好的上官琳出面与她交涉,可一看到凤凰姒风那个冷淡模样,上官琳立刻拉出了司徒慧容。 “我想要你说服李流影帮我们清君侧,一起对付韦皇后。”司徒慧容深吸一口气说。 “什么?你想改变历史啊?”果然不出所料。 “可是你们都可以‘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同圈猪’,只有我,形单影只,多可怜啊!要知道,一个人并不孤单,想一个人才孤单。我可不要一个人孤单。我想我会一直孤单,一辈子就这么孤单,我想我会一直孤单,就这么孤单一辈子……”看语言打不动凤凰姒风,司徒慧容干脆唱上了,可是—— “滚滚滚,思想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你这不是存心想害死流影吗?虽然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可他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人。知道为什么我上他做侦探吗?我就是想让他平安躲过皇室政治旋涡。你倒好,非要把他往火坑里推。你们家那口子出问题就要从他自身找原因,别一便秘就怪地球没引力。早知如此,又为何娶韦后呢?” “哎呀,人家都说,不怕被人利用,就怕你没用,我们求你帮助还不是因为你有用吗,有用就要为我们服务嘛……”司徒慧容话还没说完就被上官琳捂住了嘴:天哪,虽然说废话是人际关系的第一步,但这样的废话还是少说为妙。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你说什么?”凤凰姒风来了个真正的“拍案而起”,“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天生就该给你服务,做你的保镖吗?” “不,不是的,姒风,你误会了,慧容她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是好姐妹,怎么会——”龙琪香婷刚跑出来打圆场,司徒慧容就挣开了上官琳的束缚,少有的发起了火:“是又怎么样?从一开始你不就是扮演着保护我们的角色吗?你除了会挥几下拳脚,还会什么?香婷,拉我衣角干什么?我又没说错!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有什么好的,为什么血天涯送你那么贵重的东西,姚祟看重你,连血紫薇她们也对你另眼相看。你长的没琳儿好看,生的没香婷聪明,凭什么那么傲气,对别人爱理不理的?而且,你做的也不称职,上次琳儿和香婷遭人调戏,你也没保护好她们。现在让你说服李流影帮忙清君侧,那也还是给你面子,让你觉得自己还有用。你以为天下就你能劝动李将军吗?姐妹?什么姐妹?我今天就实话告诉你,我司徒慧容从来没把你当姐妹。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一事无成的大笨蛋、蛋白质!” “当司徒慧容自以为很酷地把一肚子所谓的委屈和听来的流言蜚语相结合倒出来后,她才发现屋中另外两人正以一副“天塌了”的表情看着她,而被她骂得狗血淋头的当事人却是平静得让人害怕。一时间,屋中安静的连针掉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所有人都认为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哼,呵呵,哈哈哈——”突然之间,凤凰姒风爆发出一阵难听的、似笑非哭的笑声,这段笑声令在场所有人汗毛都时竖起来了。“原来如此……”她一副大彻大悟的表情,可眼中却是藏不住的悲伤,“原来我在你们眼中就是这样,这样……”她喃喃自语,魂不守舍地抓起手边的包袱,一步三晃地向外走去。 第32章 “姒风,你要上哪儿去?外面很冷的,快回来!” “姒风,你的外套,现在是冬天,你这样出去,要冻死的!” 可是,不管龙琪香婷和上官琳如何呼唤,凤凰姒风就是不肯回头,她就这样麻木地一直向前走,向前走…… “慧容,快去追呀,留住姒风!”“是啊,这事可是你引起的,必须你来解决。”“凭什么?谁叫她那么目中无人的?活该,就得让她受点气,我还不信了,死了张屠户,还吃不了净毛猪了。”司徒慧容也在气头上,根本不愿退步。 “可她是我们的……”“我们的什么?姐妹?你看她那副唯我独尊的样子,她有把我们当姐妹吗?”“慧容,你疯了!”司徒慧容的话也把上官琳惹怒了,“不管姒风她是个什么样的性格,我们一起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就应该同生死、共患难。这并不是什么她有没有用的事,这是事实,而且是最基本的,我明白你的意思,是,她的确喜欢独来独往,说话也有点刻薄,有点看不起人,可这是一个人的本性,我们不能强求她去改变什么。所谓朋友,不是一门心思看她能给自己带来多少好处,能让自己沾多少光,而是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情况,都是毫不犹豫地站在你这边,支持你保护你的人。我们虽然从一开始并不认识。可再好的朋友不都是从不认识到认识的吗?不了解可以慢慢了解,不适应可以慢慢适应。不是吗?” “可她并没有全力保护我啊!” “慧容,我们都不小了,不可能永远依靠她。我们要找一个可以依赖的人厮守一生。现在,香婷已经找到了,接下来可能就是你、我或者是姒风,我打一个比方,如果让你的老公去做一件可能危及到他的性命的事,你会不会让他去做?” “我当然不愿意了!” “就是啊,难道姒风愿意让她的心上人去冒险吗?” “可是李流影是将军,他的职责就是为皇室效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呀!” “慧容,你不要这么怎么好不好?没有人天生是为别人而活。我不是,你不是,李将军也不是,姒风她更不是。我们每个人都是为自己而活的,所以……” 当三人争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那个单薄、孤独的身影正走在漫天飞舞地雪的长安大街上。一片片寒冷的雪花落在她的身上,化了又落,雪自无声。很快她的衣服已冻成一副凯甲,而她浑然不知,因为比起这,她的心更冷。夫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这句话是她大哥入狱那天隔着栏杆对她一字一字说的,而她现在已深刻体会到这种感觉。现在的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温暖的地方,连刚从眼中滑落的那一滴为友情而滴的眼泪也瞬间如珍珠般寒冷。 凤凰姒风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去,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她觉得,也许这样一直走下去,走到能让雪埋住自己的时候,就是自己找到去处的时候了。 “凤凰姑娘,你怎么在这儿游荡?”上天不逐她的心愿,一个人叫住了她。是谁?谁在叫我?还有谁会来管我?”“风儿,你怎么了?怎么穿这么少?你不是一向很怕冷吗?”一只宽大温厚的手接过了她手中的包裹。是哥哥吗?是大哥,二哥,还是三哥?不,不可能,我一个亲人也没有了,一个也没有了!” 凤凰姒风猛地醒悟过来,一抬头,正对上李流影那张焦急的面孔。李流影一看到她的模样就呆住了:蓬乱无序的乱发在狂风中乱飞,一双眼睛哭得又红又肿,仿佛要滴血似的,脸色惨白得如同她身上的里衣一般。李流影的心像被什么揪了一下,在那一瞬间体会到了心痛的感觉。他小心地走过去,温柔而心疼地说:“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流影!”凤凰姒风轻轻地喊了一声:至少还有你啊!她刚想走近他,突然一股血腥味涌上喉头,姒忙向后退了一点,可已经晚了,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落在她的前襟和地面上。又吐血了吗?呵,看样子我该补血了。凤凰姒风自嘲了两句,忽然眼前一黑,身体缓缓下滑,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好舒服,凤凰姒风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李流影少有的焦急的声音:“快!快去找大夫!” “怎么样,人到到没?” “没有。” “那你还不快继续找,愣在这儿干什么?‘ 风铃榕亭中今天忙得不可开交,各色的人进进出出,传递着不同的消息。 “该死,姒风死哪儿去了?”这几天上官琳连生意都不顾了,派出所有店员满城寻找凤凰姒风。 “她不在侦探事务所,也不在义父那儿,六扇门也没有她的消息,李将军又找不到,你说她到底上哪儿去了?琳儿,姒风不会出了什么事吧?那天晚上下那么大的雪,她又穿得那么少,又被……”龙琪香婷也急得连家都不回了,守在姐妹家中等侯消息。 “我呸呸呸,少说些丧气话!姒风福大命大,怎么会出事呢?天底下的人都出事了她也不会出事的!她一定没事的!”说实在的,连上官琳也没把握她现在到底有没有出事。姒风,虽然说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但你也一定要好好生活下去,千万别做傻事啊! “唉,这回还真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人’了。这全世界都找遍了都找不到姒风的人影。哎,我说她要真有心回来,不用我们找她自己就会回来;如果她不想回来,以她的本事,就算我们挖地三尺也找不到她的。”司徒慧容带队满城搜寻也没找到凤凰姒风。 “那也得找啊!要是李将军在的话就好了,他一定可以找到姒风的。” “可是阿夜说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过李将军了。”现在北祖夜的话已成为龙琪香婷的“金科玉律”,绝对坚信不移。 “要我说,宁愿相信这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那张破嘴。”慧容才不相信北祖夜的话呢,她只相信她的李显的御言。 “管他的呢,靠不住别人就靠我们自己,城里找不到就到城外去找。我还不信了,一个大活人还能凭空蒸发了。实在不行,就让慧容你家那口子来个皇榜招贴找人,我就不信没有百度、搜狗和hao123,我们还找不到人了!” 而现在被她们以为是人间蒸发了的凤凰姒风正躺在城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中静静养伤呢! “不要、我不要回去!”凤凰姒风猛地从床上坐起,忽而喉头发痒,又猛咳了几下,几滴星星点点的血沫落在掌心。 “干嘛起那么急?来,喝点水!”一块手帕和一杯茶水递了过来。凤凰姒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这儿是你家?”凤凰姒风一边喝水,一边问着坐在床边的李流影。 “这地方你不是来过吗?这是我和几位兄弟的秘密据点,平日我们就住在这里。哦,对了,我得赶紧叫人通知你那几个姐妹,免得她们为你担心。这几日光顾着给你看病,都忘了这事儿!” “啊!不要!”凤凰姒风忙强撑住身体,伏在床沿上,几近哀求地说:“求求你,不要把我的行踪告诉她们,甚至任何人。算我求你了,好不好?”李流影沉吟片刻,然后冲外头喊了一句:“来人!”门很快被打开了。“头儿,有什么事吗?”“我让你煎的药好了吗?”“好了,头儿!”“嗯,传令下去,任何人不得将凤凰姑娘在此养伤的事说出去,违者军棍侍候!”“是。”真是军令如山,头儿一发出命令,下属立刻执行去了。凤凰姒风这才松了一口气,靠在床边上。 “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了。”“啊,”凤凰姒风凄凉地笑了一下:“我以为我很颓废,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我早就报废了。”“怎么说这种丧气话呢?大夫说你是气血攻心,再加上寒气入体才导致吐血晕倒。你到底是怎么了,跟你的姐妹吵架了?”“你别跟我提她们了好不好?我想我和她们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换句话说,对她们来说,我已经没什么作用了。”“怎么这样说呢?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是,可是镜子也会反光的……” “风儿,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不希望看到你这样下去。算我求你,无论如何都不要再说丧气话,永远都不要认输。不管出了什么事,我都会一直守在你身边。”说完,李流影就把她拥入怀中:她,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 …… “天哪,我放弃,累死人了,不知道姒风这丫头鬼哪儿去了,这么难找!”司徒慧容一回来就倒在椅子上:这算哪门子的新年啊?连续十几天下来都在外面找人,家里面冷冷清清的,个个愁云满面。唉,为什么我要和她说那些话?可那个长公主也说过,想救李显,他们那一对才是关键。哎呀,现在该怎么办啊? “恐怕姒风是真的不想见我们了。香婷,你还不回去与你家亲爱的共度蜜月吗?小心看不住他哦!” “不会的,阿夜不是那样的人。”一提起北祖夜,龙琪香婷就一脸甜蜜。 “那你要记好,别忘了告诉他,路边的野花不要,踩!”司徒慧容得意洋洋地说:还是我的李显最老实。 “行了,那咱们也就先撤回那些人吧!我们也需要给她一点自由空间。那个,慧容啊,你那个叫什么清君侧还搞不搞啊?”上官琳也放弃了找凤凰姒风的念头。 “搞什么搞,主角都没了踪影。”这几天忙里偷闲见了一次长公主,可她却并没有为姒风的失踪表现的吃惊或难过的表现,真的好奇怪啊! 第33章 “哎,如果李显知道这一切,他一定会说:‘麻烦转告公主,老子还在披荆斩棘的路上,还有雪山未翻,大河未过,巨龙未杀,美女未泡……叫她继续死睡吧!” 上官琳的这一段时间网络上的精典语录真是深刻得入木三分,一下子把所有人都逗乐了,金日来笼罩在屋中的愁闷之气一扫而空。 “这么开心啊,人找到了没有?”多日不见的东方曜再一次露面了。 “没有啊,可是没有找到就不能开心一会儿吗?”上官琳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令东方曜也无话说。 “东方公子今天来此有什么事啊?”司徒慧容一见东方曜就觉得他‘来者不善’,因为善者不来嘛。 “我是来向上官姑娘提亲的。琳儿,嫁给我吧!”东方曜伸出缩在袖中的手,两指间赫然夹着一枚戒指。然后单膝跪下(这招还是当初和英国使节学的),高举戒指。 “哇,好浪漫哦!”司徒慧容率先叫起来:这才叫有钱人终成眷属。幸福的人啊! “你说、你要——娶我?”上官琳满脸惊讶。 “没错,我是诚心诚意想娶你为妻。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建立属于我们的家,享受属于我们的幸福。”东方曜满脸真诚地说。 “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幸福和快乐是结局。”龙琪香婷在旁边伴奏。 “我恐怕——不好意思了。如果你只是送我这杖戒指,我会很乐意地收下;可如果你要以此为信物来娶我,我只能说抱歉了。我现在并不想嫁人。”上官琳斩钉截铁地说。 “上官姑娘怎可如此随便的将婚姻大事当儿戏呢?难道说姑娘心中只有临淄王一人吗?”东方曜终于忍不住了:就算不能与你在一起,我总该知道你到底爱谁吧! “我不是随便的人,但随便起来就不是人。我从来就没说过我喜欢谁。你也好,李隆基也罢,都是一样。正如你所说,婚姻是件大事,不能儿戏,我不会随随便便把自己嫁出去的,东方公子,我一直都把你当我最好的朋友,(奇*书*网-整*理*提*供)我希望你能明白。” 可恐怕东方曜是不能明白了。那枚戒指叮咚落地,上面的珍珠宛若一滴伤心的泪。 对不起,东方曜,我真的不是有心要伤害你的。只是……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树枝无法相依,而是相互了望的星星,却没有交会的轨迹。这是我与李逐云的悲剧,我们注定就不可能在一起。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星星之间的轨迹,而是纵然轨迹交会,却在转瞬间无处寻觅。东方曜,你我注定是生命间匆匆的过客,相遇却无法相聚,有缘无份。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瞬间无处寻觅,而是尚未相遇,便注定无法相聚。或许,我与李隆基,也永远没有可能……不,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可能,不是吗? 人间诸事,总是这般喜怒无常,悲欢离合,也总是这般易如反掌。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爱情是这般,友情亦是这般。 “记得那一天,上帝安排我们见了面;我知道,我已经看到了春天。记得那一天,带着想你的日夜期盼,迫切地不知道何时再相见。记得那一天,等待在心中点起火焰,我仿佛看到了命运的终转;记得那一天,你像是丢不掉的烟,弥漫着我再也驱赶不散。那一天,那一天,我丢掉了你,像个孩子失去了心爱的玩具,那一天,那一天,留在我心里,已烙上了印,永远无法抹去。生命在故意和我周旋,给你一个难忘的瞬间,却不能让她继续永远,那天你走出我的视线,再也没有出现。”坐在冷清的庭院中,凤凰姒风低声吟唱着《那一天》:一切缘起缘灭,皆由那一天的相见。真不知道那一天是对是错。如果我没有硬闯入敦煌莫高窟,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你怎么出来了,不在房中好好待着?”李流影将外衣披在她身上。夜色如水,两个身影斜斜地投在地上,中间横亘着苍茫的月光。 “你看你的影子,看起来多么忧伤。”“因为我把快乐都留在了前面。”凤凰姒风伸了个懒腰:“真舒服,不用再为那么多事情烦心,也不用再管…哎,我让你帮我办的事办好了没?”“你放心,你的侦探事务所已经关闭吧,你的东西我全搬来了。可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你说你想躲开她们,你不去就是了,为什么把它关了呢?”“不去与关闭有什么区别?我只是想暂时消失一段时间。哎你说一个人要变成了狗屎,是不是就不会有人再踩在他头上了?” 李流影一副很清鄙视她的表情,那威胁的眼神仿佛在说:“你要是敢自暴自弃我绝不饶你。”“用不着拿那种眼光看着我,我只是想重新开始。唉,我身在江湖,江湖上去没有关于我的传说,那我岂不是太逊了?”“那你就让你的姐妹们一直找下去?”“我是穿别人的鞋,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找吧!” 李流影登时乐了:“你这都是从哪儿听来的话啊!真搞不懂你们女人,高兴时喜欢捉弄人,不高兴时喜欢折磨人。” “活该,我乐意。” “那大小姐你准备从哪里入手让江湖来了解你的传奇呢?” “我要去六扇门,找莫灵惜。”早年的那次不对面的交锋一直让凤凰姒风记忆犹新。 “去六扇门干什么?莫非你要做捕快?” “哎,你忘了我们俩第一次见面时你做的那份工作了吗?一大帮江洋大盗哎!真不知道你那是怎么做到的。” “可是那份工作很危险的,我那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你放心,我不会有问题的,大不了就做游捕。我没有把握的案子我才懒得接呢!”凤凰姒风拍拍他的肩膀说。 “好了,回家睡觉了。”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李流影在心中暗自祈祷:风儿,你好自为之! 第二十三章问世间情为何物 “啊嚏!真倒霉,一大早就这么多喷嚏。”那个在司徒慧容看来很倒霉的新年过去之后,她又重新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继续做她的归去阁的半个老板娘。 “其实,是你的老公在想你吧?”刚刚结束工作(夜间工作)的血紫薇打着哈欠回来了。 “你怎么又跑出去了?”黄甫妺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这个失而复得的妹妹。 “放心,她能有什么事呢?倒是你。你老公离开你那么久了,怎么没见你想过他?你好像很少打——啊嚏!”司徒慧容一边忙着制造“噪音”,一边不忘报嘴上的一言之仇。 “都走了那么久,也不知道他现在是死是活,想念是有的,但如果思念就是要打喷嚏那我岂不是要一天到晚打个不停了?还是你们这样好,想见面就见面。”从没想过眼前这个女孩会成为自己的长辈,幸亏没有告诉她自己和阿紫是章怀太子的女儿,要不然以后该怎么面对啊? “那好啊,我们现在可是‘见面容易拉话难,面对面那个还想见你哟!”虽然说长安是靠近黄土高原,也没必要隔个高墙看人,雾里看花不说,还很难说话。唉,这个韦后,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救我那可怜的情哥哥出牢笼呢? “唉,又在想那个清君侧的事啊?也不知道是谁教你的。我劝你还是省省吧!你要是斗得过韦后,你今天也不用在这儿了。”看到慧容又在“两两相望”,黄甫妺好心提醒她不要老把精力放在那种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上了。 “我没……”慧容刚想狡辩,就看到木雪天匆匆忙忙地跑进来连声说:“不好了,不好了——啊,阿紫,你没被抓啊?”“说什么呢雪天,虽然你已是我大嫂但也不能随便咒我啊!”“可是,那个六扇门的莫娘子不知从哪儿找来一个帮手,十几天下来,那些在逃的江洋大盗全让她给捉回来了,现在正进城呢!” “奇怪,六扇门的那帮废物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能耐了?哎,那个帮手叫什么名字?”“好像叫什么风思凤,喏,她来了。”木雪天一扬头,所有人都跑到门外面。一个穿黑色胡服,头戴蒙面斗笠的女子骑马过来,身后一拽着一长串的江洋大盗。 “是那个女人吗?为什么要蒙着脸?”血紫薇仔细看着那个女人的身量:怎么越看越眼熟? “不知道,据说除了莫灵惜以外谁也没见过她的真面目。传说所有与她交手的人都只见过她的眼睛和额头间那个玄武标记。”“玄武?什么叫玄武?”司徒慧容插过来部道。“玄武,是天之四灵之一。王者制宫阙殿阁都以这四神镇守,辟邪恶、调阴阳。玄武是北方之神,南方之神是朱雀,是凤凰。听说这个风思凤每次行事前都以毒蛇等物开道。若遇不法者是定惩不贷,厉害之极。唔,妺姐,你说她会不会是我辈中人?妺姐?”木雪天连叫几声,黄甫妺只是愣愣地看着大街上。 “姐,你怎么了?”“啊?”好久,黄甫妺才回过神来:怎么会?我怎么可能看到他?不经意的回首,却看到那魂牵梦绕的熟悉身影。仅仅是惊鸿一视,却使黄甫妺震惊不已:无羁,真的是你吗? “乎——莫娘子,这些人都交给你了!”跳下马来,接过早已清点好的赏银,她潇洒地将铁链抛给旁边的衙役。“风姑娘果然好身手,第一次出马就解决了这么多贼匪。想当初李将军带姑娘来时,我还在怀疑姑娘的能力呢!现在看来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啊!” 第34章 莫灵惜露出少有的微笑。 长江后浪推前浪?那前浪是不是应该死在沙滩上?嘴角上的一抹讽笑在摘去斗笠时转瞬即逝。“莫姑娘过奖了,在下先行告辞了。”除去蒙面纱巾,解开束绑多时的长发,抹去眉间那块玄武标记,风思凤,哦不,应该是失踪多时的凤凰姒风又恢复了她的本来面目。 “凤凰姑娘,在下已在此等候多时了。”来人的容貌若要让黄甫妺看见,定会欣喜若狂;而此时让凤凰姒风看到,也不过是一抹简单的微笑:“冷大哥,是流影让你来接我吧?”“是,是……”收起落了一地的苦笑,冷无羁只能把准备好了的话咽了回去。“嗯,出去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流影他怎么样了?回家喽!”只有在踏入那条小巷,凤凰姒风才会露出那久违的天真笑容。 “李流影,我姒风又回来了!”一进门,凤凰姒风的大嗓门就引来无数个“注目礼”。“姒风姑娘,李将军进宫去了。”“啊,他还真给我面子啊!”凤凰姒风失望之余,一丝不安涌上心头。 “算了,不管了,来,我跟你们比划两下!”众位军官哪敢和这位小姑奶奶比划啊:人家好歹也是他们头儿未来的妻子,这要是伤到她,那李将军还不找他们拼命?可是这些军营出身的小将军们怎么说得过嘴皮子比宋世杰还利索的凤凰姒风?架不住她三句两句“威逼利诱”,只得硬着头皮上“战场”。于是,当李流影回来时,他的小院早已一片狼籍。 “风儿,别闹了,歇歇吧!”“比划两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要不,你和我打?”剑锋一转,直逼李流影。李流影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拔刀格斗。 正打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凤凰姒风忽觉一道炽热的目光正盯着自己的背,那温度,直逼太阳光了。是谁?好像从刚才就有这种感觉了。一晃神,李流影的剑光就到了自己面前。“小心!”凤凰姒风忙一缩头,流光飞舞,身体随右耳上的半个耳环一同落地。 “啊,你个死李流影,你就不能怜香惜玉一点?看你做的好事!你赔我的耳环!”凤凰姒风撒娇似的跺着脚,头也不回地走了。角落中,一个人仍用那炽热的目光看着她。 “昨日像那东流水,离我远去不可留,今日乱我心多烦忧;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明朝清风似飘流。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爱情两个字好辛苦;是要问一个明白,还是要装作糊涂,网知多知少知是。爱是个鸳鸯蝴蝶,不应该的年代,可是谁又能摆脱人世间的悲哀、花花世间、鸳鸯蝴碟。在人间已是癫,何苦要上青天,不如与温柔同眼”既然来了,又何必藏头露尾?” “凤凰姑娘,真不好意思,那个、我……这个送给你。”一对耳环跃然掌上。那对珍珠耳环造型纤丽雅致,珍珠圆润饱满,大小均匀。泽光迷人无暇,放在掌心闪着幽深的圆泽光茫,一看就知是极贵重。 “冷大哥,你的心意我明白,可这东西,我不能收。”“凤凰姑娘,你……”想不到终日笑上官琳这个万人迷常常伤男人的心,今日自己也要做一次这样的“薄情女”了。怎么说呢?难道直接告诉他“我的心中只有他没有你”?天知道那个姓李的是不是也这样想的。 “那个,我看冷大哥你也不小了,你还未曾娶妻吗?” “多年前娶了一个,只可惜,从军多年,到现在她仍下落不明。“把玩着一个精致的香囊,悲怆之情溢满脸上。凤凰姒风看了看他手中的香囊,忽然一震:“冷大哥,此物可是令妻所赠?”“正是。” “哦,原来是她。”凤凰姒风不禁展颜,“冷大哥,不知你是否去过城中的归去阁?”“从未去过。”“那你不妨去一次,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哦?是什么?”“去了不就知道了?不过,切记不要告诉任何人是我让你去的。”“这……”凤凰姒风拍拍他的肩膀,笑着离去。 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黄甫妺为了你不惜得罪张宗、张易之,只为在这兵荒马乱的世间荀活,只为与你再续前缘,为何不去见见她呢? …… 都说世间男儿皆薄幸,这话可真是一点儿也没错。刚回“娘家”不到几个月(“刚成亲就回娘家,这算哪门子道理?”成亲第二天北祖夜暗自抱怨,却遭众姐妹一致反驳:“这就是我们家的规矩,你不服?”)的龙琪香婷刚一回到她的幸福小居就发现她的亲亲老公不见了。“秋水,老爷去哪儿了?”(瞧瞧,不愧是书香门第,连下人的名字都取得这么诗意。 “老爷说,他和朋友出去了。”“去哪儿了?”“不知道,好像是叫百花什么的地方。”百花?又不是镜花缘。 那个地方的确不是镜花缘,而是比镜中花水中月更虚幻的地方,一切风花雪月、海誓山盟在这里都是假的,唯有金钱才是真的。而此时的北祖夜正和一帮文人士友聚在这百花苑饮酒谈诗。 “想当初北祖兄弟可是我们当中最风流潇洒的才子,想不到如今成了亲仍是风流依旧啊!” “哎,听说北祖兄娶的可是恩师的女儿,难道不怕你那小娘子心生不满,去你恩师那儿告状?” “人家好歹也是名门佳媛,难道连这点气度都没有?” “寂寞安窗守空寡,退还莲迳返逍遥,我北祖夜有如此逍遥快活的日子,又何必在家中守活寡呢?”北祖夜满面红光,一副洒脱自得的样子。 正说的开心,忽听琵琶促弦,音色忽转。众人再次抬头时,便发现面前的歌女换了面容:翠化摇摇、艳而不俗;粉面半掩,令人暇想。那女子玉指一摇,一串音符便滑了出来:“红尘多可笑,疾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为了,心却一无所扰,只想换得半生逍遥;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的太早;难份难了,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就好。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逍遥;天越老星越小,不问情恨有多少,不知醉倒,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难明了,一身骄傲;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绝晓,将快乐寻找。” “嗯,音有幽度,始称琴品。指下自然写出一段风情,所谓得之心,而应之手,听其音而得其人。是不是啊北祖兄?”“啊?哦,正是。”北祖夜暗自揣度:这无论是音乐还是歌词,甚至那声音,仿佛都似曾相识。 一曲终了,那女子便入下琵琶,端起一杯酒径直走到北祖夜面前:“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要,能饮一杯无?”声如翠玉落盘,却让人嗅到淡淡不乐。北祖夜刚一接过酒杯,就迎上一对哀怨的眸子,吓得他差点没丢下杯子。 “这位姑娘才华出众,出口成章,不如现为我等作上一诗如何?”那帮好事之徒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还在一个劲儿地起哄。那女子略一沉吟,张口便来:“人生若只如初视,何事西风非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帮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饮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食,比翼连枝当日愿。” “婷儿!”北祖夜忽然醒悟过来。 “你终于想起我了。”摘下面纱,龙琪香婷一脸怨色,紧盯着北祖夜。 “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应该在家里吗?”“是,我是应该坐在家里,当你的‘闲晾妻子’,闲得没事干,晾得发霉的妻子。”“那你也不能来这儿,遇上坏人怎么办?”“坏人不可怕,就怕坏人有文化。你们这些所谓的风流才子,不发奋用功,掇巍科,登上第,致身青云,光宗耀祖,却跑到这花柳世界,逍遥快活。好,你不是喜欢喝酒吗?那我就来陪你喝。”说完,便拿起酒杯,却被北祖夜夺了过去,于是,她干脆就拎起一坛酒,头一仰就灌了下去。 北祖夜从未想过一向乖巧温婉的妻子还有如此刚烈的一面,心中又悔又恨,忙上前夺她的酒坛。哪知龙琪香婷从不饮酒,如今酒一沾唇便已醉了,拉扯之间,一个站立不稳,直接从花船上落入水中。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黑影闪过,以快得让人难以想像的速度救上龙琪香婷,而船上另一人则对其进行抢救。 “多谢仁兄救我娘子一命,还请仁兄将其送回。”北祖夜焦急地站在船边,疾声呼喊。民船上的两人交谈了一会儿,一人抱起龙琪香婷踏水而过。 “多谢……啊?凤凰姑娘,怎么是你?”凤凰姒风将龙琪香婷放在地上,然后狠狠给了他一马掌:“你算什么丈夫?成亲不到半年就跑到这种地主寻欢作乐。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凭什么这样对待香婷?不要以为她好欺负。我们当初把她交给你可不是让你始乱终弃的。我告诉你,我不管你是什么文武双全、风流倜傥。只要你对不起香婷,我绝不饶你!” 此时的北祖夜抱着龙琪香婷,乖乖地接受着凤凰姒风河东狮吼般的教导,连连点头,半晌才说:“在下明白了,多谢凤凰姑娘。但不知你为何在这儿?”“我是倍流影查案到此,听到香婷唱《笑红尘》,就过来看看。待会儿她醒了,不要告诉她你见过我,更不要说是我救了她。好好待她!”凤凰姒风淡淡地说,然后跨出花船,回到李流影身边,二人瞬间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北祖夜紧抱昏迷中的龙琪香婷,目送他二人离开,心中感慨万千:李兄,若我能如你般忠心,或许这一发都不会发生。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阿夜——不要离开我,不要……”额上的汗珠一次浸透了湿布,发着高烧的龙琪香婷在昏迷中还不停唤着北祖夜的名字。 第35章 “唉,香婷啊!真羡慕你,还有一个人值得你爱,值得你恨,值得你伤心,值得你想念。我就惨了,我是‘爱我的人已经飞走了,爱我的人他还没有来到’,真的快成‘孤家寡人’了。”一想到当初东方曜不声不响地离开,上官琳心中一阵淌血:难道我真是个少男杀手,喜欢我的人注定要以悲剧收场吗?可李隆基不还好好的嘛! “那是因为李隆基是你爱的人而不是爱你的人。”一不留神把自己的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旁边立刻有人接上腔。“香婷,你终于醒了。”上官琳欣喜地扶起虚弱的龙琪香婷,不料她一坐起来就说:“琳儿,帮我把笔纸拿一下。”“你要干什么?”“休夫。”“啊?”“啊什么啊,我要离婚。”“你开什么玩笑,你才成亲不过半年。”“婷儿,你说什么?” 端着一碗汤药进来的北祖夜一听到休夫这个词就傻了:自古只有休妻一词,何来休夫的说法?可看看香婷的神色也不像是在开玩笑。北祖夜慌忙跑过去说:“香婷,你这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我要休了你!”龙琪香婷一改平日的柔弱,一脸怒气地说。“扑通”一声,北祖夜竟跪在了她的床前,温言道:“婷儿,我知道是为夫不对,恩师和……恩师他都已经教训过我了。是,是我不好,我不该去那种地方。可是你,才成亲没多久就回去住,把我一个人抛在这地方,我……”“那你就去寻找安慰是吧?”“不是不是,我……” “哎,你瞧你这大男人,都说了路边的野花不要,踩。你倒好,还跑到那种地方,你让我们家香婷怎么原谅你?香婷,我支持你,我们现在就去办休夫手续,炒了他的鱿鱼。”上官琳一边装模作样地拉香婷下床,一边给北祖夜使眼色。果然,龙琪香婷不舍地拽着她的衣服。上官林不禁莞尔,牵起她的手就塞进北祖夜的掌心:“你们小两口就慢慢聊啊!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各位,不好意思啊,最近忙着考试,更新的比较慢,体谅一下! 第二十四章满城尽带黄金甲 四姐妹的桃色纠纷好不容易稍稍告一段落,宫里面又闹起事端来。 “这个韦后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李显一摔奏章,焦燥地在书房中走来走去。 “皇上,李将军、姚大人、临缁王、张阁老求见——”“快传。”待几人进来,李显连最基本的客套都让他们省了,上来便说:“韦后现在越来越大胆了,私批朕的奏章不说,连官吏的任免、军队的调动都要插手。而今,御林军中多数将军都以她的号令为准,六部中的官员也有半数以上是她的抓牙和心腹。要不是还有皇家千牛卫和天下十二卫队,朕看这个江山早就易主了。现在朕终于明白当初母后为何要私建内卫了。 “皇上切莫如此说。当初圣后退位,除二张,不也是凶险万分,皇上不还是不负重望,恢复了李唐神器?如今韦后一介女流,想来她就是要翻也翻不起大浪来。不过依臣之见,我们还是提早准备。”张阁老听完皇帝的“牢骚”之后,立刻明白皇帝心中所想。 “嗯,朕也是这么认为,张阁老、姚大人,你们一个是狄国老的好友,一个是他的门生。想当初是还是他推荐你们辅佐朕登上王位的,如今危急存亡之秋,朕再次将这副重担交给二位。”“老臣遵命!” “李将军,本来朕也不应该再把你牵涉进来,可无论是千牛卫还是十二卫都很信服于你。这样吧,你先去陇右道调查你要查的案子。然后再去鄯州监视一下北庭都护府和安西都护府。哦,还有河北道张掖一带,那里是商旅马队的必经之路,朕担心外敌必会趁国之未平,从那里侵入,你最好也去那看看。 “最后,临缁王,你是朕最担心的王族。朕身边的人信不过,这样吧,府兵制在本朝是很难再执行下去了,就让它再发挥最后一次作用吧!你立刻集合各地府兵,由你调遣,你负责来训练他们。如果真有事要发生,朕,就将性命交分与你们。”李显紧握李隆基的手,一副临危授命的样子。 “啊,你要我负责给你提供军用物资?”盼了好久的李隆基一来就给上官琳介绍了一笔大买卖。 “没错,这次我要训练出一支全新的府兵,全权负责皇上的安全。琳儿,你一定会支持我的,是吧?”李隆基目光闪闪,一副“不破楼兰终不还”的气概。 “呃,支持,一定支持。”神哪,这么快就要变天了吗?这才安份了几年啊?看样子我得赶紧做好准备。不过,想不到我还能见识到军队。嗯,要是来个满城尽带黄金甲就好了,放眼望去,一片黄花,那场景该有多酷啊。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李隆基不耐烦地打断了漫无边际的遐想。 “啊?你说什么了?” “我说等这些事全部结束了,我就娶你!” “啊,不要不要,我才……” 刚拒绝了半句,一双霸道的、炽热的薄唇袭上她的樱口,一股热气立刻将她整个身体包住,上官琳完全听不到旁边婢女的尖叫,她的眼中只有那对黑中显蓝、诡异极致的眸子。 虽然说政权是从枪杆子中取得的,可是没有足够庞大的财阀,那就是有再大的主观能动性,大事还是不能成的。由于上官琳的全力支持,李隆基的“黄金府兵”很快就成立了。但只是弄不清那金晃晃的一片到底是绣的菊花还是真的黄金甲(说是被李隆基的爱情攻势冲昏了头而做下的傻举动可能更合适一些吧)。 “好酷哦!不过还少了点什么。”此时化身军师的上官琳正懒洋洋地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台下同样懒洋洋的府兵们,总觉得还差点什么。“有了。”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何惜百死保家国,忍叹息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原要让四方来贺。” 上官琳刚一开唱,就差点没把下边练兵的李隆基给吓趴下,可听着听着,还有那么几分韵味:想不到她一个女人,竟然可以唱出男子出征时的那种大气。虽然有点题不应景(大姐,府兵是去保护皇上又不是出征打仗),但是却唱出我们所有人的心声。果然,一曲终了,所有的军士都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就要整装待发,冲进皇宫忠心护主。 “好,要的就是这种士气,我们兄弟操练起来。”上官琳打开藏在暗处的手机,放起周杰伦的《黄金甲》。不知情的军士还以为天将仙乐,加上节奏鲜明,迅速带起了军士们的动作。一时间,“沙场秋点兵”。 “怎么样,这才有点操练的感觉吧!”上官林得意地跑到李隆基面前邀功。 “真不知道你的脑袋是怎么长的,怎么什么你都能管上一管?” “唉,难道你没听说过‘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达练即文章’吗?嗯,想你也没听过。”废话,曹雪芹的名言,又是龙琪香婷教的,你指望他上哪儿去听? “怎么样,这军队训练的怎么样,小才女?” “队形还不赖,就是形势不太好。我来帮你制定一套全新的军队管理制度吧!” 于是,不久以后的一天,当凤凰姒风带领李流影的手下,每人绑着两个沙袋,负重翻山越岭时,忽听另一道山涧中军号连天。 “凤凰姑娘,你看那些人的训练方式,和我们的还真像。” 凤凰姒风定睛一看,一队军士以一字长蛇式向山顶蜿蜒,每个人都挑着一个类似扁担的东西。搞什么,又不是山城棒棒兵。想起李流影跟自己说的有关临淄王练府兵的事,她淡淡一笑:“走,我们打道回府。” 这边的训练算是提前结束了,可那边的折磨还没有尽头呢! “快点快点,快点爬过那道墙。” “你们几个,用点力,把这沙包打起来。” “没错,就像这样滑过去。” “这只是背摔,不会要你们的命的。” “大家一起喊:勇往直前,我做主!” 如果前几天的李隆基在听上官琳唱歌还只是发呆的话,那这几天他就是彻底傻了:这都叫什么训练啊!早上负重爬山,上午搞什么近距离搏击、摔跤、格斗,下午又是什么攀岩、背摔、滑索道、打沙包和铁人三项。娘亲啊,这都是从哪学的?不过军士们练得倒是不亦乐乎,而且无论从身手、反应速度和团结力来说,他们也是大大提高了。 “你,确定这样可以训练出一支很强、强悍的军队?”“那是当然。”我是记不起美国野战军和特种部队是怎么训练的了,只能拿这些来充充数,不过对付宫里的那些菜鸟,这已经足够了。 “可你没必要要从衣食住行各方面入手,面面俱到吧?”“当然有必要啦,这可是人性化管理,企业要这样,军队更要这样,要不然那些军士怎么能誓死效忠与你呢?饮食呢要合理搭配,营养均衡;坐骑呢一定也要养好,蒙古马就不错;衣物我也已经准备好了,每件衣服上都绣了一朵菊花,并撒上夜光粉,这样就算是在夜间作战也不会伤到自己人;还有住,睡眠是最重要的,赶明找人把你那几件破房子修修,免得下雨还得找地儿躲雨去,你看,我替你想的周全吧!”笑话,堂堂一个工商管理精英对付你这么个小小的军队还不是小case? “是,很周全,那我呢? 第36章 你有没有替我想什么呀?”李隆基一脸坏笑,凑了过来。“当然……想过了。你最需要的是这个。”一把牙刷……牙刷?!塞进了李隆基的嘴巴里。 “你最近有点上火,内火很重,口气也很臭。这个拿去,把牙粉丢在上面就行了。”还想来使坏?美得你! “这个……算什么?”李隆基拿着一把牙刷,一脸哭笑不得的站在那儿。嗯,造型不错,给你来一张。 “夜,你又在写什么?”和好如初的龙琪香婷又扮演起贤妻良母的角色,给忙了一天的北祖夜送来夜宵。 “唉,还不是恩师交下来的任务。如今皇上对韦后是极其不满,有废后之心。我看呐,这朝廷又将有一场血雨腥风了。”北祖夜长长地伸了个懒腰,端起一旁的茶盅便喝了起来。 看着自家亲亲日渐消瘦的脸庞,想到当初凤凰姒风煞费苦心地为李流影改作他职,龙琪香婷心中感慨万千:看来还是姒风有先见之明,早早地让心爱的人脱离权利是非纷争的苦海。可恶,论对历史地了解,自己并不比她差,为什么我就不能帮我相公做点什么呢? “夜,答应我,等这件事一结束,你就换一份清闲点的文职工作,我们两个就可以经常喝茶下棋,吟诗作画,游山玩水,做一切我们喜欢做的事好不好?” “好啊婷儿,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喜欢,这官啊,咱不做也罢。可是眼下这件事,我们一定要办好。这可是关系到李唐天下的大事啊!” 李唐天下?好熟悉的词!好象最初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年,第一次见到义父的时候他就是这么说的吧!一句李唐天下,就让凤凰姒风远赴并州,让我成为他的女儿。当时是李显在与他的娘亲争皇位,现在是他和他的妻子争皇位,而以后,会不会轮到他的女儿,他的兄弟?这样的事,还要轮回多少次才能结束?龙琪香婷走出门外,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桌案前奋笔疾书的北祖夜,心中暗想:阿夜,无论如何你都要撑过这几年,只要李隆基做了皇帝,一切都会好的。老公老公我爱你,阿弥陀佛保佑你,愿你有一个好身体,健康又力气。 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人肝肠寸断,却有人自得逍遥。 “咕咕、咕咕。”几声怪异的布谷鸟声在御花园里响起,立刻有一只“野鸭子”相和:“呱呱。” “李显,是你吗?” “容儿,你在吗?” 如果昨夜因路过御花园而被鬼吓出毛病的小太监此刻再次回到案发现场,肯定要被郁闷得吐血:堂堂皇帝居然扮鸭子与情人幽会,这要是传了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李显,为何这宫中的守卫越来越多了,我连进来都很困难。” “呃,那是因为,皇后她要监视我啊!”实在不敢说阁下是因为发福了才造成的行动不便。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也要抓紧时间来对付她了。要不然,万一哪天她一个不高兴,把你软禁了怎么办?” “容儿,你不用担心,想我李显,亲见我母夺我帝位,轼我兄弟,夺我李唐天下,自己也险些命遭毒手。这些年,我什么苦没尝过,什么事没遇过,早就看淡了。要不是因为还有那些老臣在忠心护我,这个皇位我真的不想要了,谁爱做谁做去,我只想和我心爱的人在一起,白头到老。”面对司徒慧容,李显真的是完全放下了皇帝的架子,直接进化成为一个普通老百姓。 “那容易,我们把你营救出去,在随便抛出一个你已驾崩的假消息,你不就可以悠哉悠哉地与我们走了?” “容儿,你想的实在是太简单了。想把一个皇帝说变没就变没?哪有那么简单?如果真有这种本事,那么当年母后对付父皇就不会那么麻烦了。” “那是你们李家人不可能做到,要是说我们,那你还不能把话说这么满!”嗯,回去后问问上官琳和龙琪香婷,不知道在古代有没有什么大卫·科波菲尔之类的人物,一个魔术就能把人变得天马行空乱飞,让那帮笨蛋去瞎找吧! “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我自会有办法的。这些日子你还是不要再来了,我怕你会有危险。快回去吧!”李显宠溺地在她的额头上来了个“蝴蝶吻”。然后就悄悄地离开了。 李显,你让我如何不但心?还有一年,一年之后,你是生是死,我真的没办法再去管了。我不担心会改变什么历史,我是要你平平安安地和我在一起。唐朝后宫多情爱,但我不希望这情爱的悲剧发生到我的身上。李显,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心? 第二十五章情丝纷飞连大漠 “喂,你到底要上哪里去?” “小姐,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只是外出办案。” “你想骗谁啊,我就是不相信。你一定要去执行很危险的任务,所以才要带上所有人一起去是吧?可你为什么不能带我去呢?还是你根本就不想?” “风儿,我的姑奶奶,”李流影无可奈何地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好好好,算我怕了你了行了吧?我这次是奉皇上之名,先要去北庭都护府和安西都护府,然后再转上张掖一带查案子,行了吧?” “张掖?好熟悉的地名,好像在哪儿听过。哎,你等我一下。”凤凰姒风迅速跑回房,拖出那个多年未用的旅行袋,刨出了那份在现代买的地图。“张掖,敦煌!两个地方挨得好近啊!这么说,奇--書∧網如果我去了敦煌,我是不是有可能会因此而回到现代?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李流影正在屋中做最后一次清点盘查时,凤凰姒风又如一阵飓风一般刮了进来:“李流影,我不管,这次你无论如何都要带我去。” “唉,就知道你要说这句话。好吧好吧,快回去准备。唉,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想去那个地方?” 最后一句话让本来已经是欣喜若狂的凤凰姒风一下子停了下来:是啊,我为什么那么想去?如果我回到了现代,我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了。虽然可以说没有牵挂,可是……她再回头看看灯下拭剑的李流影,刀削似的面庞充满坚毅,剑的寒光充斥了他的双眼,亮若星辰。不行啊,谁都可以放下,就是放不下他。怎么办,到底还要不要去? 虽然心中忐忑不安,人还是跟他一同上了路。有了李流影这个专业的导游,凤凰姒风的这次新疆之旅,也算是完美无憾了。吃够了新疆的哈密瓜、葡萄和羊肉串,也转完了安西都护府和北庭都护府后,他们一行人终于向那最后的目标迈进了。 “喂,怎么这次只有你我二人?张越他们呢?” “他们,他们另有任务。”总不能告诉她那帮混小子是为了创造出他二人独处的机会而故意丢下我们在此探察民情,而他们则跑到前面查案子去了吧! “哦,看起来这里不愧是丝绸之路的必经之道,商业繁华得很呢!”看着都已经出了城的官道上依旧是驼铃声声,商队连连,姒风心中一阵感慨:这到跟历史文献上的记载相差无二。 “只可惜越繁华的地方盗贼就越多。听说这附近有一窝强盗,如今发展之势已成为河北道的大患。很多从丝绸之路上行走的商队都遭此袭击。所以我们此次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要剿灭这伙山贼。” “那我们现在就一定要盯着这个商队吗?从刚才开始我们就在为这个商队当免费的保镖,弄得人家还以为我们是雌雄大盗,一路上频频回头提防我们。” “这个商队无论货物还是随身钱财,数目都是相当惊人的,更重要得是,他们还有很严重的信仰,认为佛祖和什么真祖会保佑他们,不听凉州官吏警告,执意要出城。这也使不得已的办法。如若不然,这只商队一定要受到山贼的洗劫。”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说山贼山贼叫”,在一处两山相夹的地界,一阵如原始人的怪叫在山顶响起,紧接着,无数巨石从山顶两侧丢下。“不好,那帮人来了!”李流影忙拉着凤凰姒风在一旁的巨石边躲着。果然,在巨石雨过后没多久,大批山贼如蝗虫一般跑来,与没有被砸伤的印度人开战。 “就是现在了。”李流影从石后站了起来,抽出了宝剑。“好,老规矩,谁杀少了谁请吃饭。”凤凰姒风也跳了出来。 “上。” …… 对于血腥的场面,还是少看一些为妙。反正不到一顿饭的功夫,那些贼寇正截截败退。然而,一种熟悉而诡异的乐器声奏响时,伴随而来的血腥味让凤凰姒风心头一紧。 “啊——”一向战无不胜的李流影在一声惨叫之后倒下了。“李流影!”凤凰姒风忙跑过去,将木雪天自制的解毒药塞在他的嘴里。 “你们不是印度人,”检查了李流影的伤口后,凤凰姒风猛一抬头,看着正走到一起的商人和山贼说:“你们是普米族的族人。” “想不到还有中原人知道我们族。” “哼,木雪天曾告诉我,她的族人都会招虫和下蛊。但是你们跟苗族人不一样,你们智慧用这种东西来害人、招才、和谋权。也正是因为木雪天不愿意这样做,你们才硬要把她嫁给梁王。你们根本不是商队,而这些东西也不是货物,而是蛊虫和毒物。” “不错,你说的很对,这些全部是我们买来对付大唐的军队。有了这些,那些所谓的军队将不堪一击。”山贼首领拉下面罩,竟是一个黄发、蓝眼、白皮肤的西洋人。 “欧洲人?”凤凰姒风皱皱眉,而后瞬间展开:“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总之,你们伤害了李流影,那么也休怪我不客气了。 第37章 你们的巫女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们,她的笛子可以控制你们所有的毒物吗?” 女人的报复心是恐怖的,尤其是在面对伤害她最心爱的人的敌人。在一次可怕的袭击后,所有普米族人和山贼(包括山寨里的人,好可怕的女人),凤凰姒风带着李流影到了甘州,也就是离敦煌最近的张掖。 “我拜托你就给我老实地躺在床上吧!”一到客栈,凤凰姒风就把李流影像丢铅球一样丢在床上。“哎,你慢点好不好,哪有你这么对待病人的?”“活该,你……”凤凰姒风本想调侃他两句,可看到他一副龇牙咧嘴的样子,又心有不忍,只是翻了翻白眼。 “喂,你翻哪门子白眼?很难看的。” “要你管,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就要用它来翻白眼。” “你呀,简直跟个孩子似的,”他艰难地撑起身说:“我们离敦煌还有多久?” “差不多还有一天的路程。不过,”凤凰姒风的脸突然在李流影的瞳孔中放大了n倍:“你、不许、给我、去!” “你就别闹了,我是一定要去的。” “本姑娘说不让你去就不让你去。” “哎,你也太霸道了吧!” “难道你不知道霸道是女人的天性吗?” “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我很清楚,我是一定要去的,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来操心。”忽然之间,李流影的语气生硬了许多,这下也把凤凰姒风给惹火了。 “好,你厉害,你是大英雄,哪需要我这个小女子来操心?我算是你什么人?哪有资格在你身边?不用我管,那你自己自生自灭好了!” 真是女人心,海底针,这翻脸比翻书还快,李流影都还没来得及插上几句话,凤凰姒风就摔门走了。 “可恶的冰块,倒霉的冰块,该死的冰块。仗着武功好、官职高就可以乱发脾气了。天赐你一双翅膀,就应该被红烧。活该你被人扁。你不让我去敦煌,我偏要去一个看看。我倒要看看那里有什么毒蛇猛兽。” 可事实就是,敦煌又不是亚马逊森林,那儿的地界上,除了石头就是沙,所以凤凰姒风所能遇到的,也只有沙尘暴了。可对于一向看重老庄思想、崇尚自由的凤凰姒风来说,这点沙尘暴算得了什么:小样,我可以在沙尘暴来临之时在北京的大街小巷自由行走,你这点风沙,就当是为我伴奏伴舞吧! “敦煌的驼铃,随风在飘零,那前世被敲醒。轮回中的梵音,转动不停。我用佛的大藏经念你的名,轻轻呼唤我们的宿命,轻轻呼唤我们的宿命。残破的石窟,千年的羞辱,遮蔽了日出。浮云万里横渡,尘世的路。我用菩萨说法图为你演出,今生始终无缘的共舞,今生始终无缘的共舞。敦煌的风沙,淹没了繁华,飘摇多少人家。一杯乱世的茶狂饮而下,我用飞天的壁画,描你的发,描绘我那思念的脸颊,我在那敦煌临摹菩萨,再用那佛法笑拈天下。” 和着刀郎那嘶哑而苍凉的声音,伴着迎面而来的疾风,凤凰姒风站在山丘顶上,不停地旋转。远方,倒也有驼铃声声,如天外梵音,敲打着她的耳膜。 谁来了?是远来的商队,还是李流影那帮人?凤凰姒风眯着双眼,努力调好分辨率。不行,风沙太大了,只能隐约地看见为首的一片绿色,在漫天黄沙中格外显眼。可是没多久那稀有的绿色也消失了,似乎是进入一处山穴中。 中原人?山穴?又不是《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凤凰姒风好奇心大起,三蹦两跳地跑下山丘。 “这、这是……”刚一进去,凤凰姒风就彻底傻眼了:许多能工巧匠在石壁上不停地涂画着。当然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可真正让她吃惊的是,那些笔下的人物是那么的让人刻骨铭心,尤其是那几个初现形状的人物肖像,怎么看怎么像…… “凤凰姑娘。”一个男子在洞穴深处叫她,那一抹绿色让昏暗的石窟明亮了不少。“东方公子,你怎么会在这儿?”想不到和自己一样从京中失踪了的东方曜也会跑到这偏僻的地方。“我是来做生意的,顺便完成这项工程。”他用手指了指这巨大的石窟。“敢情这些划全部是你命人画的啊!奇#書*網收集整理”是这样吗,难道那些注定我穿越命运的画全部出自于你东方公子的手?那么这些画究竟是我回到古代而有的还是因为有它们我才回到古代的?这个问题恐怕比那个什么“我思故我在”、“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还要麻烦千百倍吧! “其实,这都是有原因的。自从琳儿她拒绝我的求婚后,我真的是心灰意冷,万念俱灰。我本想忘了她,一了百了,可是我又发现,越是想忘,就越是忘不了。她的音容笑貌,一言一行,已经全部融入我的身体中。我本想把它们全部画下来,做个念想。可纸张终究会有毁坏的一天,于是,我就想画在这里。正好我们要从丝绸之路上进一批货回来,所以我就买通这里的官府,找了一些能工巧匠,选了这么一处最好的石窟,把她还有你们这些姐妹的样子画下来,旁边再刻上你们的故事。这样一来,不管是过十年,一百年,一千年,你们的事迹都会保存在这里。这里是各国商队往来的必经之道,也必会有人看见这些。你们都是好女子,你们的故事就应该让所有人来传颂。我想,这也一定是琳儿想看到的结果吧!其实,只要她开心,那一切就好。” “东方公子真是我见过的最有情有意的男子了。”凤凰姒风由衷地赞道:“人家都是一见钟情,再而衰,三而竭,可东方公子你对琳儿的心,真是十年如一日,一点也没变过。不论琳儿她是怎么对你,你始终都守护在她的身边,不离不弃,甚至现在离开她了,还是什么都在替她着想。说句玩笑话,如果我最初遇到的是你而不是李流影的话,我也一定会喜欢你的。” “李将军吗?他与你也算是天生一对了。我也看得出来,他很喜欢,哦不,应该说是爱你才对。在我眼中,李将军一直就是那种不苟言笑、做事一板一眼的人,这可能跟他的职务有关吧!可是你有没有发现,只要有你在,不管他前一刻有多么生气,也会对你展颜一笑的。或许这对你而言并不算什么,可是……怎么说呢,反正在我眼中,你们是最合适的一对了。不知道你心里面是怎么想的。”东方曜淡淡一笑,仿佛一切都看得很透彻的样子。 “公子,天色已晚,你看我们是不是……”一个小厮跑过来请示他的主子。“哦,大家今天辛苦了。这几日天气变幻无常,大家早些回去,等天气好些了再来吧!凤凰姑娘,你要不要和我们一同回去?”东方曜转头问还在陷入回忆的凤凰姒风。 “啊,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想再看一下。” “凤凰姑娘其实不用想那么多,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你看我现在和上官琳分开,以后也恐怕只是朋友,我也没有太多的……”说到这儿东方曜似乎也觉得说不下去了:真的没什么吗?只能做朋友,再无其他情意。难道这段感情就可以这样说结束就结束吗?还是说真的是上天注定,不是我的,终究就不会是我的,再怎么挽留,她还是不会回头? “我们说好绝不放开相互牵的手,可现实说过有爱还不够。走到分岔的路口,你向左我向右,我们都倔强的不曾回头。我们说好就算分开一样做朋友,时间说我们从此不可能再问候。人群中再次邂逅,你变得那么瘦,我再一次沦陷在你眼眸。”在东方曜离开的那一瞬间,凤凰姒风替他唱出了这首歌。不介意吗?从此以后你们就是世界上最熟悉的陌生人了,难道这样还可以说无所谓?东方曜,你为什么要这样故作坚强,还是,你已经认为你输不起了? 当周围一切归于寂静后,凤凰姒风才从包袱中拿出那个数码相机。打开已尘封十年的胶卷,看着曾经是那么年轻、那么天真的笑靥,凤凰姒风真的迷失了:十年,一次轮回吗?我又被命运的轮盘转回了起点。这次,还有没有穿越,自己还有没有可能到另一个时空,遇上另一群姐妹,还有,另一个他?应该不会了吧!我已经没有那么多的十年了,转到这里就够了。是时候去向香婷学学,把自己嫁出去,嫁给那个“让我欢喜让我忧”的人,去过另一种生活。忘了吧,忘了那曾经的我吧! 凤凰姒风苦笑一下,举起手中的相机,准备将过去的一切全部删掉。忽然间,透过将头,她看到自己笑了,不,确切地说,是石壁上的自己笑了。凤凰姒风忙翻过相机。不对呀,这不是相片,而是拍摄!那么,这就意味着…… 凤凰姒风一抬头,果然在石壁上,那个自己的肖像的嘴角上,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怎么可能?这又不是《蒙娜丽莎的微笑》,这石壁上的画怎么还能有如此怪异的表情?可事实就是这样,那抹微笑始终若隐若现。凤凰姒风一点点靠近,几乎已经是到了脸对脸。嗯,这个东方曜还真用心,画出来的人的大小与真人相错无二。现在的凤凰姒风,似乎整个人都融入了那壁画中。不,是已经。那道和十年前一模一样的金光再次将凤凰姒风周身笼罩。一切都跟缘起时一样,凤凰姒风来不及尖叫,整个人就凭空从石窟中消失,只留下那一面尚未完成的壁画。 第二十六章几度轮回,缘起缘灭 就在凤凰姒风再次完成穿越的那一刻,几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同病相怜”的姐妹也开始了她们命中注定的轮回。 “真搞不懂,不就是训练个兵士吗,有必要每天这么早出晚归的吗?” 第38章 上官琳一边“独守空房”一边拿出从龙琪香婷那儿“敲诈”来的掌上电脑。“真是的,再不回来陪我,干脆让我再穿回现代好了。” 残酷的事实再一次证明,东西是可以乱吃滴,但话是不可以乱说滴。说大话的小孩总是会被雷劈到的,就像现在的上官琳一样。今天的开机显然没有往常顺利,开机后老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那道蓝光,倒是一抹诡异的紫色占据了整个屏幕。“怎么了?难道是感染了病毒?也不知道这玩意有没有防火墙、安没安瑞新杀毒软件(某人:无语中)?”上官琳刚想调试一下,一个网页自动跳出来。“梦幻大唐。哦,还没中毒啊!等一下,啊!我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真想回去呀!” 可是,宇宙的空间能量岂是她一句话说改变就改变的。话音还没落,她整个人就被紫色的光芒再次包围住了…… “义父。”“恩师。” “你们来了。香婷,你现在这里坐一会儿,我有事要与阿夜商量一下。” “是。”香婷听话地点点头,坐在姚崇的书房中。 “咦,这是什么?好像是义父的日志。可为什么这样破呢?还是让我来重新订装一次吧(真是一个典型的“闲晾妻子”啊)!” 用蓝色的丝线紧紧订好了日志后,龙琪香婷合上它,才发现有点不对劲。“这本书,好像在哪里见过。”仿佛是在回应她的话似的一阵无辜(无辜?我看是无故才对)的风吹动了书页,然后……你们也应该猜得出来了。 此时的司徒慧容是身处闹市中,不闻窗外事。如果她要是听说了龙琪香婷和上官琳的“遭遇”打死她她也不会做出下面这样一个愚蠢的举动。 “这个洞以前怎么没见过啊?里面是什么样的?”站在归去阁后院的一个天然石窟前,司徒慧容的探险好奇之心又被挖出来了。“进去看看好了(同学,你是属耗子的吗?怎么一有洞你就想钻)。” 所以呢…… 嘿嘿。 “妈呀,搞什么嘛,技术这么烂!”凤凰姒风龇牙咧嘴地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还呆在那石窟中,只是与先前不太一样的是,这个石窟上的画是完整的,同样也是陈旧的。 “莫非、也许、貌似我又……穿回来了?”这下凤凰姒风也傻了眼:这该怎么办?我所有的家伙什都留在了古代,连银行卡都搁那儿了(真搞不懂一个在古代住了十年的人干吗还要留一张银联的卡在身边,难道她想在古代再搞一个什么金联吗),现在身上除了一个mp4、一个数码相机还能值两钱外,好像……不对,还有我这一身行头。上帝啊,这可是正宗的出土文物,上千年的历史啊!还有这珠钗、这发饰,怎么说都织个几十万吧!可是…… 抚摸着身上的衣服,一种不舍涌上心头:这可是李流影亲自为我选的衣服。他知道我怕冷,而北地又严寒,才特意挑的这么一套。虽然回来后这一套就多余了,但是…… 脱下披风外罩。算了,大不了就现在这了呆几天,如果有人来我就说是拍戏的群众演员,在这里迷路了。幸亏我带了一包的食物和水,在这个石窟里耗上几天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打定主意后,凤凰姒风就在石窟里慢慢转悠起来。“这东方曜还真用心,无论是颜色还是形貌特征都很好。嗯,看来看去,还是琳儿最美。也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在古代过得好不好?哎,这边写的是什么?”一侧头,才发现壁画旁还刻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时值长安三年,女主临朝,宠信内臣,天下大乱。然乱世皆有异人出。夏,紫薇星横空出世。次年,女皇甍,四女见。品行俱佳,才情无双,凌云壮志,忠肝义胆,救国家、黎民于水火。上官者,琳也,扬州人。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生的玲珑之心,处事老道,且精于商贾;不畏强权,且喜笑怒骂。凤凰者,姒风也,并州人。为人侠肝义胆,重情重义,武功高强,并重智谋,尤善刑律,颇有游侠之风。龙琪者,香婷也,云州人。淑良娴达,温婉如玉,琴棋书画,无一不知,诗词歌赋,样样皆精,才貌双全,世间难寻。司徒者,慧容也,勃利州人(可怜的娃,实在不知道你那旮旯在大唐的版图上应该叫个啥名,勉为其难地先给你划拉到这个犄角里吧),生性豪爽,为人热情,心灵手巧,匠心独运,颇有鲁班之风,思虑纯朴,乃至纯至善之人。此四人者,天下无双,名扬四海,芳名远播,震惊海内。诸多壮举,不一一道来,仅以壁画献之,望过往君子海涵。” “我有那么好吗?我真的有那么好吗?”多少年来,她一直都把自己在潜意识里当成她们的保护神,甚至是跟班,她从没想过,自己在其他人眼中,还有这样的地位,这样的形象。这真的是我吗?我真的是这个样子的吗? 同一时刻,上海郊区的一间别墅中,一个身影狼狈地跌回电脑前的椅子上。 “这样,就回来了?”敢情,这穿越就这么简单,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上官琳仔细打量着她这个十年未见的房间,怎么跟走的时候没太大……,不,根本就是没变嘛!所有的东西都那样静静地放着,连她每日必放在电脑旁的零食都一样没少。唯一不同的是,窗外已略现晚霞。 “现在是……2008年6月30日?有没有搞错?”上官琳无意扫到电脑上,才发现电脑上的时间居然还是她当年穿越的那一天。 “这怎么可能?难道说,我在古代呆的那十年,对于现代来说只是十个小时?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可是再怎么不可能,镜中的事实还是告诉了她,这里仅过去了十个小时。因为镜中的自己已变成了当年那个年轻的女孩,十年的光阴在她脸上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她还真以为这只是自己做的南柯一梦。 “小姐,你下来了。”换过一身睡衣的上官琳小心翼翼地从房间下来,结果一路上什么也没有发生,毕竟仆人们对他们这个一上网就能在房中呆上三天三夜不出屋的大小姐的“失踪”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老管家,爸妈他们还没有回来啊?”上官琳小心翼翼地探着口风。“小姐,你怎么忘了,老爷和夫人要去环游世界,今天早上就走了。你怎么不记得了?” “记得,当然记得,天底下还有我记不得的事?”上官琳一边打着哈哈,一边在心中自骂:你个笨蛋,十年前的事情给忘了,还怎么管那几十年的帐(汗,那岂不是几百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还记得了)? “那个,老管家,一会儿你派人多送点食物到我房间里去,我这几天可能都不下来了(不过你们就是进去也行,反正到时候你们可能就找不到我本人了)。” “真是糟糕,现在该怎么回去?虽然丢个手机并不可惜,可要我真在古代失踪个几十年的话,那李隆基岂不是变成一个老头子了?也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穿回来?对了,好像龙琪香婷曾把他的手机号告诉过我,不知道现在打会不会通?” 上官琳就这么一边在电脑前自言自语,一边不停地开关电脑,希望可以再一次出现神迹。可是不论她再怎么在心中大唱“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我只爱你,youaremysuperstar”,她的那个电脑就是咬定青山不放松,表现出卓越的名牌品质。无奈之余,上官琳忽然想起龙琪香婷给她的那一个在当时还没一个铜钱值钱的电话号码。抱着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科学态度,上官琳拨动了那个电话。 “喂——”啊哈!上帝终于想起我这个绝世大美女,终于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眷顾我了:“喂,是龙琪香婷吗?我是上官琳!”“啊——”电话那端突然响起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上官琳,莫非你也穿回来了?”“那是当然,要不然你以为我是在哪儿给你打电话的?”“太好了,你快点告诉我怎么穿回去吧,我都快急死了!”“你不是吧!”上官琳下意识地去摸电话筒,希望以此来感受一下电话那头的那位仁兄有没有发烧:“我们刚穿回来耶!你就这么想穿回去?再说,还能有你这个才女不知道的事?”“我就是不知道嘛!莫名其妙地穿来,又莫名其妙地穿回去,这又不是可以用科学解释得通的。”“那就不解释了呗!我想,既然我们俩都穿回来了,其他人肯定也一起回来了,不知道她们是怎么应对的?”“凤凰姒风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不知道司徒慧容那个神经大条在想什么?” “阿嚏——刚回来就有人想我了,还是因为在古代呆得太久把身体养得娇贵了,所以有点受不了这大兴安岭的寒气了。啊——阿嚏!”司徒慧容刚一从那个可以过火车的洞里钻出来,就因扑面而来的寒气而连打两个喷嚏。“不会吧,怎么这样,就算回来了。”眼见着多少次魂牵梦绕的家乡景色入了自己的眼睛,司徒慧容反而有点不适应了。 “这次,不会又是在做梦吧!”小心翼翼地触碰着手边的树木,那长年侵驻在树皮间的大兴安岭特有的寒气一下子就传输到她的指尖。“不是做梦。天哪,谁来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茫茫大兴安岭,又已入夜,还有谁来搭理她呢?“怎么又来了?难道是这洞穴的缘故?那要不要我再钻一次试试。” 端的是个自问自答,手脚却是比谁都快,大大证明了光速要比声速快这一自然道理。然而,相对论也曾说明,想要穿越时空,那必须得有比光速快得多的速度,所以以司徒慧容那点行为速度,是远远不可能达到这一点的,所以呢,撞壁也是应该的喽! 第39章 “搞什么嘛,凭什么穿过来就行,穿回去就不行。”行至没多久,司徒慧容就撞到一堵石壁。“这下好了,回古代回不成,回家也不可能,还穿着这么一身古装,我饿死这儿算了。”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憔悴,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虫儿飞,花儿随,一双又一对才美。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东南西北。” 第二十七章梦里不知身是客 “流影!”凤凰姒风一惊,立刻从硌背的石壁上坐起。身边依旧是熟悉的敦煌石窟,可梦境里的那一幕却始终挥之不去:梦里,李流影在漫天黄沙中不停地奔走,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凤凰姒风的名字,而他背后的伤,却滴着似乎是永远滴不完的血,在戈壁滩中开出了那一朵朵罕见的红花…… “不可以的,李流影,你不可以这样。”可是这话,又怎么能传达给另一个世界的李流影呢?凤凰姒风叹了口气,揉揉酸痛的眼睛,走了出去。 已经三天了,可石窟外的风沙,好像从未停过。莫名地,一颗没来由的泪浸湿了脸颊。摇摇欲坠,不只我的泪,还有仅剩的世界。嘲笑的风高唱的离别,我却听不见。穿越千年的眼泪,只在梦里看得见。我多想再见你哪怕一面。前世未了的眷念,在我血液里分裂,沉睡中缠绵,清醒又幻灭。 “阿弥陀佛。”迷世的黄沙中竟凭空多出一道人影。“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义之所当,千金散尽不方悔;情之所钟,世俗礼法如粪土;兴之所在,与君痛饮三百杯。心无挂碍,无挂碍物,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施主又何必躲在这因缘纠缠中呢?”话随人到,竟是一位苦行僧般膜样的人。 “外面风沙如此大,大师为何还要流浪在外?” “何为风,何为沙,不过是世间俗物耳,何以惧之?” 凤凰姒风也自认识人无数了,可面对这一僧侣,她还真一时不能猜测他究竟有何来历,斗笠下的脸一直是若隐若现,好像可以看清,又好像看不清楚。 “大师刚才说,情之所钟,世俗礼法如粪土,不知此为何意?” “女施主躲在这轮回之所,举棋不定,不正是因为情而看不透前世今生吗?”那苦行僧仿佛知道凤凰姒风是经历过两次穿越的人,上来就直指其心:“若真汝心,则无去所,云何离声,无分别性?斯则岂唯声分别心,分别我容,离诸色相;无分别性,如是乃至。分别都灭,非色非空,拘舍离等,昧为冥谛,离诸法缘,无分别性。则汝心性,各有所还,云何为主?” 本来以凤凰姒风那点悟性,她是绝对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的,可今天不知为什么,一听到分别这二字一下子就开悟了不少:“大师的意思,是说……” “生前我是谁,生后谁是我,这一切早已注定,不过是因你的心而动。回去吧,回到你应该回的地方。” “回去?回古代吗?可该怎么回呢?怎么不把话说清楚啊?” “你怎么不把话说清楚啊?”在房间里与自己的电脑苦战了三天三夜,这穿越没少看不说,又硬往人家香婷的掌上电脑里塞了上百部小说和游戏,差点没把掌上电脑给塞爆了,可人还是没有回去啊!就在这时,老管家进来给她送食物时说的一句话,引起了她的注意。 “什么叫时逢姻缘,什么叫机缘巧合啊?” “小姐,我看得出来,这三天你并没有在玩什么,而是在寻找什么。不过,我看小姐你这样寻找也不是个办法。其实啊,这该是你的它就是你的,你想赶也赶不走;这不该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任你再怎么挽留,也还是要走的。一切都是上天早已安排好了的,你想躲是躲不开的,倒不如一切顺其自然。” “上天注定?”一想到昨天晚上在梦里梦见李逐云、东方曜和李隆基的“纠缠”,上官琳就一阵头皮发麻:难道真是本姑娘上辈子欠他们的情债,要我这辈子无缘无故地搞一个什么穿越千年来还他们。那这样我岂不是太冤了吗? “哎,老管家,你信不信什么穿越?” “穿越?”老管家豁然一笑:“我信,所谓穿越,也不过就是佛家所说的生死轮回,因果报应。我不知道哪些科学原因,我只知道,只要你想,那么,时候到了,自然就会穿越。” 有那么神吗?只要我想,我就可以穿越?不过最开始我好像的确说过类似的话,能回来好像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可是我现在又想回去了,为什么我就穿不回去了呢? “香婷,快出来见你叔公了。” 自打回到现代后,龙琪香婷就窝在书楼中翻找着有关穿越的记载。说实在的,这历史上对穿越的描述还真是记载了不少,可大多都是野史和神魔小说,真正有用的也没有多少。这一天,香婷刚爬上书楼想继续翻找,却因为叔公的到来而打乱。 “叔公?我怎么从没听说过我有个什么叔公啊?” “你这个叔公,年纪大了,又有些神神叨叨的。记得在你刚满月时,他突然说你要在二十岁时离开这个世界。哼,真是无稽之谈!你看你现在不还好好地活着吗?我倒要看看,这回他还能说什么?” 离开这个世界?不会吧,我应该没这么短命吧?可一进客厅,就听到有人在说:“不该留的,就别留,该走的,就快些走。想改变,唉,是不可能了。” “叔公,你在说什么?”什么留不留的,好像自己真应该死了。 “离开并非死,死也不代表离开。你已经离开,为何又要回来?” 这句话一出,真叫龙琪香婷吓了一大跳:已经离开?莫非他是指我穿越的事?不可能,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难道……龙琪香婷偷偷扫了一眼她的叔公,可他老人家稳坐钓鱼台,一动不动。突然间,龙琪香婷想起刚才母亲说的话,再结合叔公说的综合想一下,她立刻得出了一个结论:叔公所说的离开这个世界,指的就是我的灵魂加身体一起穿越到大唐。因为时空的改变,我当然就是离开了这个世界。可是,为什么现在我又要回来呢? “一字记之缘。当你离开这个世界时,缘分,就在你身旁围绕。你将要遇上很多人,他们将会改变你的人生。”这、这说的不就是上官琳她们和北祖夜吗?还有义父。因为有了他们,我才能在另一个时空生活得如此幸福,可为什么上天要多夺走这一切呢? “叔公,既然你说我不属于这个世界,那我又要怎样做才可以离开呢?” “想来便是来,想走即为走,又何必执着于一种方式呢?从来处来,往去处去,走你应该走的路吧!” 我的神啊!怎么现在很流行说佛语吗?怎么个个说话都这么高深莫测?不过,听叔公的意思,我还是有机会穿回去的喽!从来处来,往去处去…… “这算什么意思吗!”司徒慧容不耐烦地踢着石子说:“让我穿回来又不让我穿回去。我明明是从这个洞里穿过来的,现在又不让我回去,那就别给我希望啊!两个字,可恶;三个字,很可恶;四个字,非常可恶;五个字,可恶加可恶;六个字……” “你在这里做什么?” “数数。” 司徒慧容数数正数得起劲时,忽然有人打断了她。她一回头,才发现自己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而更奇怪的是,来人竟让司徒慧容看不清一切,包括来人的长相,年龄,甚至是性别。 “你知道这里是哪吗?” “废话,大兴安岭,这有谁不知道。”这人不会是个白痴吧! “不,我是指这处洞穴。它的名字,叫往生洞。” “往生?我还往死呢!”穿都穿不过去还叫往生?我呸! “不要总是那么不耐烦,哀伤脾,怒伤肝。凡成大事者,皆喜怒不形于色。似你这般焦着无状,早晚有一天会害人害己,铸成大错的。” “喜怒不形于色?那是面部神经瘫痪!你少唬我了!”司徒慧容一脸不屑一顾。 “唉,愚昧啊!为什么人们总是这样愚蠢,对于自己犯的错事总不愿意承认,甚至她连意识到错误的心都没有呢?”那人一副痛心疾首的语气,嗟叹不已。 “少来了。我愚蠢?如果多吃鱼可以让人变聪明的话,那么我肯定至少吃过一对鲸鱼。”司徒慧容的脸皮堪称天下一绝。 “既然你那么聪明,为什么不回去啊?去你应该去的地方?”那人进一步逼问。 “我……那是我懒得回去。” “哼哼,是无法从往生洞里过去吧!” “你管我呢!”被人说到痛处,司徒慧容再也忍不住了:“我穿不过去又怎样?反正我也厌烦了那种生活。回家有多好啊!什么也不用操心。不用挣钱生活,不用提防别人,不用看别人眼色行事,想干嘛就干嘛,有谁可以阻挡我。我才不要回那个讨厌的大唐呢?” “恐怕这不是你心中真实的想法吧!况且你现在根本不能回家,因为你还欠着两份情在那个时代。” “情?什么情?李显吗?” “他是一个。难道你想不起你还欠谁的情吗?” “我欠人情?”司徒慧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自己还欠谁的情? “一个女孩。在你眼中,她只有缺点,或者说,因为你的嫉妒,她变得一文不值。那甚至想以牺牲她和她的幸福来换取你还不应该得到的东西。” 第40章 “你说的,该不会是凤凰姒风吧?本来就是她不好,怎么能算我欠她的情呢?她只要帮了我不就皆大欢喜了吗?谁让她那么自视清高?” “事情真是这样吗?有时候眼睛也会欺骗你的。从那个通道试试吧!她们还在等你呢!” “那边吗?”一个不起眼的小洞穴正孤零零地守在那里。“从这里就可以过去了?” 当司徒慧容正小心探索发现地穿越时,其他几个人也在“三众一心”,一心希望可以再续前缘。意念的力量是伟大的,它可以跨越时空,超越极限;而爱情的力量更是伟大,它可以扭转乾坤,倒行天地。当所有人都坚定信念,朝一个目的地奔赴时,科学,将变得不堪一击,自然,将变得神秘伟大。就这样,三天短暂的回眸,结束了。然而,更大的麻烦还在大唐等着她们。 第二十八章生死无悔恋恋不灭 “刹车,刹车。”凤凰姒风拼命阻拦,也控制不好地心引力,终于跟石窟的地面来了个“第三次亲密接触”。可她这一接触不要紧,倒把旁边的人给惊动了。 “凤凰姑娘,你这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冒啊?我又不是地鼠。”凤凰姒风一边拍身上的土,一边发着牢骚,好半天才想起看看是谁在跟自己说话。 “怎么是你们?你们怎么跑这儿来了?”没想到,来人竟是李流影手下的弟兄和东方曜。 “我们本来是随李将军到这儿来找你的,正好在客栈中碰到了东方公子,是他告诉我们你在这里。李将军本打算过一阵子再来找你,可听这儿的老乡说,大漠天气多变,而这几天又有大风暴,李将军担心你有危险,这才带我们闯大漠,找了三天三夜才找到这儿。对了,凤凰姑娘,刚才在这洞里空无一人,我们喊了你老半天都没人答应,怎么突然之间你又冒出来了呢?” “这个,那个……”凤凰姒风尴尬地笑笑:总不能告诉你小子我是穿越到一千年后呆了三天,然后又穿回来的吧!“那个,当然是有原因的啦!我刚才是在练东瀛的一种武功,名曰忍术,可以在人前隐身遁形,让别人找不着我。”唉,这也算是急中生智的一种了吧! “忍术?有这种邪门的武功吗?” “早就听说东瀛有一种奇绝之术,名曰忍术,堪称来无影去无踪。我以前一直不相信这回事,今天才算是见识到了。”一个熟悉而疲惫的声音唤醒了凤凰姒风。“李流影,你怎么也来了?” “废话,我为什么不来?”李流影面色苍白,斜斜地靠在石壁上,双眼布满血丝。 “你怎么了李流影?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凤凰姒风关切地走到他的身边,挽住他的胳膊。 “我没事。看到你很平安,我就心满意足了。”李流影扯了扯嘴角,突然脚下一滑,坐了下去。 “李流影,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凤凰姒风扶着他的背,用力摇他。可李流影的双眼就是不睁开。这时,凤凰姒风觉得手上湿湿的,拿出来一看,却已是“血染的风采”。怎么回事,难道梦里的那一幕是真的?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凤凰姒风带着哭腔,扯着嗓子,像一只受了伤的母狮子一般大吼大叫。 “其实,李将军背上的伤还没有好,可他执意要找你,谁劝也不行。这三天在大漠行走,他的血就没止住。可他又不愿意回去,不停地在喊你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地责怪自己不应该冲你发脾气,不应该赶你走,不应该……”说到这里,张越就哽住了,其他人也是默默难过,而凤凰姒风更是哭得泣不成声。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怪我,我不应该冲你使性子。真正该自责的人是我才对!想不到梦里的那一幕是真的。你为什么那么傻啊!我不值得你为我牺牲那么多!流影,你醒醒好不好?算我求你了还不行吗!我答应你,我以后不再离开你了,永远都留在你身边好吗?你醒一醒啊!你醒过来啊!” 凤凰姒风紧紧地抱住李流影,像一个失去了心爱的玩具的孩子似的,看的东方曜也忍不住了:“凤凰姑娘,李将军只是失血过多,他不会有什么事的。依我看,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儿,到城里请郎中来看看吧。我向你保证,一定可以治好李将军的伤的!” 这里的爱情之花好不容易要开出那么一丁点儿的花骨朵,那里的爱情之花却开始面临凋零的危险。 “呜,穿回来了?哦,穿回来就行,穿回来就行。”好不容易凭意念穿回来的上官琳却意外地发现厅中竟连一个人也没有。 “嘿,这可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怎么我穿会去的时候李隆基没回来,我现在都失踪三天了,还有可能是三年,他还不来找我!难道我在他心目中就一点份量也没有?” 上官琳满腹委屈地走出去,正好碰到了一个小丫鬟。“喂,你家王爷回来过没有?”“回姑娘的话,王爷回来过几次。”“那他有没有问起过我?”“没有。”“什么?难道说这三天他连提都没有提过我的名字?”“没有,王爷压根就没到过这里。” 不会吧!上官琳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连自己怎么走出王府的都不知道,只是在心中不停地想:自己什么时候魅力变得如此之小,连李隆基这个多情皇帝都吸引不了了?还是他还嫌我不够漂亮、不够年轻?不会啊,像我这种风华绝代的女子,他上哪儿再去找啊?年龄问题嘛,我承认以前是比他大,可现在我又变成二十岁了,又是豆蔻年华、青春正盛。那他就是不爱我了…… “他爱我,他不爱我,他爱我……”上官琳捧着一束花,像一个失恋的女子一般,一片又一片地撕着花瓣,测着李隆基的真心。 “琳儿,救命啊!”就快撕到最后一片花瓣时,一个从远方疾奔而来的身影扑到她的怀里。“啊!我的花!香婷,你搞什么鬼?请注意一下你的淑女风度!” “哎呀,非常时刻去他妈的淑女风度!琳儿,我失踪了三天,义父和阿夜找我都快找疯了。我不管,是姐妹的你一定要帮我瞒过去。” “唉,为什么你有那么多人来关心你,而我却连一个记挂的人也没有呢?”看到龙琪香婷“身在福中不知福”,上官琳就一阵难受: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为什么我总是在找一个多情的、痴情的、绝情的、无情的人来给我伤痕,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个相爱的、亲爱的、真爱的、挚爱的人来帮我告别单身? “没关系啦!没有人来关心你那我来关心你。好了好了,我们赶快回你那儿,商量一下怎么瞒天过海,暗度陈仓吧!” 可当她们二人回家后,却也得不下个闲来。“琳儿,香婷,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刚一到家,一个灰耗子就发话了。 “司徒慧容,你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怎么一身的灰?” “哎呀,别提了,我刚从宫里穿回来,差点就出不来了。哎,你们知道吗,宫里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 “宫里要变天了。韦后已经将李显软禁了,现在整个宫里都在她的掌握之中。而且,他们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现在还没有一个外臣知道这事呢!” “坏了坏了,这还了得了,这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吗?琳儿,你说,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还用问吗?当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赶紧的把消息送出去啊!一定不可以让韦后的奸计得逞。还愣着干什么,准备走吧!” “你们一个也别想走。”突然间,一队官兵从天而降,把风铃榕亭团团包围,而说话的人,就是一个领头的将军,还有一个不男不女的家伙。 “你们是什么人?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们能随便乱闯的吗?” “什么地方?哼哼,你们以为你们还算老几啊?收起你们那点可怜的威风吧!我们可是奉圣旨而来的。” “什么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上官琳、龙琪香婷、司徒慧容三个妖女,惑乱朝政,媚惑世人。今特命千牛卫将此三人就地逮捕,听候发落。钦此。” “你这圣旨是假的,李显才不会下这种圣旨,更不可能将我们抓起来。”司徒慧容最先忍不住跳出来质疑。 “圣旨在此,有谁敢违抗圣命。来人,将她们抓起来。” “你敢!”上官琳挺身而出,挡在他们面前。 “我有什么不敢,咱家可是奉皇命行事。你们不过就是一介女流之辈,有什么资格跟咱家说敢不敢的。” 好熟悉的台词,好熟悉的场景,好像当年在扬州也是如此吧!自己惹怒了贪婪的扬州刺史,而东方曜又如天兵天将一般将我救了下来。可今天,斯人已去。看来我也只能靠自己了。想到这儿,她冷笑两声说:“你们是韦后派来的吧!” “这你就别管了,反正你们注定是要做冤死鬼的。来人,将她们带走。” “慢,我还要再问一句,你把我们抓走了,那我们家该怎么办?这里可是皇帝赐给我们的,你那道圣旨上可没说要怎么对付我们的房子啊!” “这……我们自会将它封起来。” “那就好。”上官琳背着手,偷偷将掌上电脑打开,调到某一个地方,趁所有人不注意,把它塞到一个不起眼的小格里,心中暗自祈祷:姒风,虽然知道你有可能不再回来,而且你本可以不来管此事,但是,算我拜托你,你无论如何都要回来一趟,找到这个东西。 第41章 这是我们最后的赌注。一切都只能靠它了。 而此时,这个可以帮他们扭转乾坤的人儿正在与心爱的人一起共赴黄、呸呸呸,应该是共沐爱河才对。 “喂,你再赶快一点嘛!” “想得美!让你上路已经是够给你面子了。伤还没好就要逞能。” “我那只是皮外伤。” “还皮外伤呢?我看你都可以去挂内科了!” “准嫂子,我说你这还没成亲呢你就把咱们家李将军管得这么好,那要是成了亲,咱李将军还不得唯你是从啊!” 正当凤凰姒风和李流影以他们独特的方式“谈恋爱”时,那个不长眼、不怕死的张越又瞎插话了。当然,他的下场也就不是一般的惨了。 “妈呀,救命啊!”张越的马吃了一记正宗的跆拳道前踢,受痛跑了。这下可把张越整得那叫一个惨,惹得其他人无不大笑:“这小子,说什么话不好,惹什么人不好,偏偏要说这等话。”“这小子就是不知数,明知道咱们现在最应该怕的不是李将军而是我们的未来大嫂,他倒还这么不知轻重。” “我看不知轻重的不止他一个人吧!”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众人面面相觑,然后都不约而同地说:“我们去追张越那小子去(张越哭丧着脸说:“我招谁惹谁了我,怎么撒气的找我,找挡箭牌的也找我”)。”东风吹,战鼓擂,这个世界谁怕谁?当然是怕凤凰姒风大小姐啦。虽说是到处不妨摇狗尾,但有时亦可缩一缩龟头嘛! “好了,现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等人一走光,凤凰姒风就钻进车中,靠在李流影的身边说。 “哎,你怎么进来了?这要让人看见多不好!” “这有什么,反正我与你已订婚了,我也是你的未婚妻了,谁爱说谁说去。再说,这闲杂人等都闪得比思想还远了,你有什么心事就直说吧!到底是什么原因迫使你这么着急的赶回京中?是不是京中出现了什么大事情,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事?” “你不要瞎猜了,”看到凤凰姒风一脸孩子气十足的表情,李流影就忍不住想笑:“什么事也没有。我只是心中有一点隐隐的不安,一种说不上的感觉。” “不安?什么不安?” “我也不知道。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却又说不清楚。我总觉得京中可能会发生什么事。” “没那么巧吧!我们一走,京中就出事了?你的esp也太强了吧!” “什么玩意?” “这叫超自然感应能力,俗称也叫第六感应。有些人呢,他天生就对危险的感应很灵敏,或者当自己的至亲朋友出了事情,他也会感应得到。可就没人像你这样,隔个十万八千里的还能感应到京城的安危。” “你不明白,咱们出来也算有一些时日了,也不知道京中的大臣们准备的怎么样了,想好什么办法来对付韦后了吧?现在真的是个多事之秋!” “好了,哪儿来那么多多事之秋?你是杞人忧天,庸人自扰。这该发生的他就会发生,你想改是改不了了。我来问你,如果韦后真的要夺位,你会怎么做?” “当然是组织军队和她抗衡了!” “可你知道她有多少势力?说不定那些军队她也掌管了呢?你让她的人去灭她,那不等于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弄不好,你的命也会丢掉的。” “那又怎样?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为了朝廷,为了圣上,为了国家,我李流影甘冒此险。就算是粉身碎骨,我也不会让歹人的剪奸计得逞。再说,不还有那么多大臣在帮咱们吗?” “我不管他们怎么样,我也不管什么天下兴亡。我只在乎你。”凤凰姒风捧着李流影的脸,让他看着自己:“李流影,你看着我。听着,不论怎么样,我都不希望你有什么事。我不管你是谁,是救国救民的大英雄、大将军也好,是贪生怕死的孬种也好,我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只希望我可以永远陪在你身边。答应我,永远都不要有事。你是我活在这世界上的唯一支柱。如果没有你,我根本就没有理由活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的唯一,是我最重要的人。你一定要保护好你自己,因为,我爱你。”说完,凤凰姒风环住李流影的腰,紧紧靠在他的身上。李流影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或许,他也知道什么叫大爱无言。他只是用手搂住凤凰姒风的肩膀,希求心中的温暖可以通过掌心传递到她的身上。 也许,真的不需要什么言语,两个人心中都很明白,他们的生命已不再属于他们自己,而是归于彼此。这恐怕也不仅仅是由于前世多少次的回眸换来的,而是…… 第二十九章沧海横流天降大任 “嗯,终于回来了。到底还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强啊!哎,你看,这都快到上元节了,京城里也是处处笙歌,哪有那么多事要发生啊!”一回来,凤凰姒风那身懒骨头就丢到了太师椅中,嘴里还不忘计较一下李流影的“失策”。 “我这也不是为了小心起见嘛!没有事岂不是更好?想不到一别数月,京师繁华更胜从前啊!回想西北苦寒之地,与京师相比,真是有天壤之别啊!” “是啊,又是一年开始了嘛!”忽然间,姒风的心被什么给抽了一下:今年,可是关键的一年啊!朝政的改变,国家的兴衰,历史的变迁,可都在这一年呢!不知道今年我们是否可以平安度过? “说到新年,风儿,这马上就要转暖了,你的这些衣物都用不上了,我看,还是我找人给你置办几身春装吧!”到底是已经订婚了的人,还知道疼人了。 “拉倒吧!这置办衣物可不是你们男的该做的事。我看呐,还是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 都说无巧不成书,凤凰姒风前脚刚走,北祖夜后脚就火急火燎地赶来了。 “李兄,可算是找到你了。” “北祖兄,你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唉,别提了。凤凰姑娘在吗?” “她刚出去买东西了。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出事了,香婷和她的姐妹都失踪了。” “失踪了?什么时候的事?” “哦,大约是半个多月前,我与香婷去恩师府上议事。起初,香婷是在恩师书房等我们的。可当我和恩师议完事后一出来,她就不见了。最开始,我也并没有什么,以为她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回家了。于是我在恩师府上小住了几日。可是两三天过去了,始终都没有她的音讯,我这才开始急了,派人前去找她。可怪事这就来了,这么些天,别说她了,就是她的那些姐妹,也都是一个人也不见,连她们的家也是大门紧锁。她们三个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这时,我想到了凤凰姑娘。她一向都是神通广大的,每当香婷有危险,她总能及时化解。我想,这次香婷她们可能遇上了什么麻烦。我想请凤凰姑娘替我找找她们。” “真有这回事?北祖兄,你且不要着急,我立刻派人把风儿找回来,我们一起商量一下该怎么办。” 话分两头,再说这凤凰姒风上了街后也开始犯嘀咕:“奇怪,怎么着大街上只要是琳儿开的店就都是关了张,上了板的,这不符合她做生意的风格啊!难道真的出事了?” 说干就干,凤凰姒风连衣服也不买了(当然她也没得卖了),就径直往风铃容亭跑去。可依照北祖夜的前言,凤凰姒风吃了一个闭门羹。 “真是怪哉!即使主人不在家,仆人们也应该在啊!这到底是这么回事?”凤凰姒风在大门外转了两三圈,最后干脆施展轻功,翻墙而入。“我豁出去了,什么面子不面子的我也不管了。谁爱嘲笑谁嘲笑去。” 可事实上根本没有人嘲笑她,因为院子中是一个人也没有。整个院子都因为蒙了一晨灰而少了几分生气。凤凰姒风一跳进来就觉得这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外面的热闹繁华到了这里就没有了踪影。 “琳儿,你们在吗?香婷,慧容,你们上哪去了?”凤凰姒风慢慢地走入大厅。一切都跟以前一模一样,没有挣扎打斗过的痕迹,好像是突然之间,人们就都凭空消失了一般。凤凰姒风拿起桌上的茶杯晃了晃,茶还没有干,灰尘全部都沉淀在茶杯的底部,这似乎是茶的主人有什么急事,放下茶杯就走的样子。放在鼻下闻一闻,却是一股很浓的花香。是慧容,只有她才喜欢擦那么重的香粉。 凤凰姒风放下茶杯,开始在厅中转了起来。突然,在角落的一个暗格中,一点不起眼的光吸引了她的注意。凤凰姒风走了过去,拿起一看,却是香婷的掌上电脑。只见上面显示的是:710年,韦后夺权,李显驾崩。奇怪,为什么香婷的掌上电脑会放在这里,上面有为什么会显示这些文字?凤凰姒风下意识地关掉它,却又被它关机时出现的那页面给吓了一跳,因为就在那火石电光一闪之际,她清楚地看到了“sos”三个英文字母。 “sos!国际求救信号!”再结合之前的事一想,凤凰姒风眼前一亮:“不好,要出事!” 仿佛是在应证她说的话一般,前大门被撞开,一队官兵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拿假圣旨抓上官琳等人的那位将军。 “果然不出所料,居然还有漏网之鱼。这下我总算是可以跟公主交差了。早就有人算到会有人来送死,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来是一定的,送死可不见得。就凭你们也想抓住我?你们也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第42章 我倒要看看谁能留得住我。” “好大的口气!本将军还真没看出你有三头六臂。” “本姑娘的确只有一头两臂,不过对付你们这些饭桶已经足够了。”话音刚落,寒芒乍现。那些军士们还没反应过来,他们的要害部位已出现血口子。经过十年的磨练,凤凰姒风已被培养成为一名出色的杀手,杀人技术仅次于李流影。那将军见状,忙挺刀于她相搏。可他哪里是刀头滚出来的凤凰姒风的对手,非但没从她那里讨得一点便宜,反被她狠狠刺伤,吓得他忙连滚带爬地冲出去。凤凰姒风也不上前追赶,只是掂了掂刚才从他怀里捞出来的一样东西,得意地笑了。 “李流影,我回来了。” “风儿,你可回来了。北祖公子等你半天了。”一进门,两个大男人就迎了出来。 “北祖公子,出了什么事?” “凤凰姑娘,香婷她们,失踪了。” “我就知道要出事。”凤凰姒风肯定地点点头说:“她们被人抓走了。” “抓走了?谁?” “那得等我弄清楚这玩意再说。流影,你帮我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说着,她就掏出从那个将军那儿捞来的一个牌子。 “这是……这是皇帝贴身内卫所调时用的令牌,一般是由皇帝发出的。” “皇帝?那有没有可能其他人也可以拿到它?” “按常理是不可能的。不过现在很难说,哎,你是怎么得到的?” “你先别管我是怎么得到的,你且收好它,说不定以后会用上的。我再问你,就现在宫中的形势而言,除了皇帝,还有谁可以随意调动军队?” “一般人是不行的,不过以现在来看,韦后还有可能。” “是她?”北祖夜跳了起来:“一定是这个女人抓了香婷。她想夺位,学她婆婆做第二个武则天!我要立刻去找恩师帮忙!” “北祖公子,你先别激动。我倒觉得不一定是她。毕竟,现在可不止她一个人想做女皇帝。哎,这宫里有没有一位太平公主?她又是什么样的?” “太平公主?她是先皇的女儿,性情跟她很相似,有勇有谋。我记得恩师说过,这个女人很厉害,也是一个角色,不得不防。怎么,你怀疑她?” “我有理由不怀疑吗?现在看来,不是韦后就是太平公主抓走了上官琳她们,而原因都只有一个,她们都想做女皇帝,而上官琳她们就是筹码,就是她们用来夺位的工具。” 而此时,这些工具们正在大牢里受苦呢! “哼,见过倒霉的,没见过比咱们还倒霉的,人家穿越都是幸幸福福的,就咱们仨,还得做大牢。这都叫什么事啊!琳儿,我们究竟该怎么办?总不能坐在这儿等死吧!” “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么知道怎么办?来这儿都好几天了,却连是谁抓我们的都不知道。现在敌暗我明,怎么有办法去对付他们?” “谁抓的?那还用问吗?肯定是韦后那个贱女人。她想谋朝篡位,做第二个武则天。现在她软禁了李显,当然会怕朝中大臣有什么异动,也怕李显会有所反抗,所以才把我们抓起来,来作为要挟。” “不会怎么简单吧!”上官琳撑着下巴,仔细琢磨着:“根据我的推理呢……还是让她来推理吧!”话锋一转,直指龙琪香婷。“不会吧!” “你们当真就不知道谁才是抓你们的人?”一个傲慢的身影出现在牢门前。 “长公主!”司徒慧容最先认出了她,欣喜地叫出来:“长公主,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一定是来救我们的吧!” “慧容,她是谁啊?”“你认识她?” “她是长公主,就是叫教我清君侧的那个人。” “哈哈,看看你那副傻得可怜的样子,我真是为你而可悲啊!难道你真以为是韦后那个笨女人抓你的吗?” “是你!”龙琪香婷反应过来了:“是你抓我们的!你到底是谁?” “好说。我就是太平公主。” “太平公主?”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这名可是如雷贯耳啊!这大唐女性中能称得上是女霸主的也没几个,可她就是一个狠角。无论从哪方面看,她的遗传基因都是相当完美的,充分继承了她母亲武则天的全部特征,甚至比她还有过之无不及。这样一个女人,怎么会找上我们的麻烦? “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只可惜你们只说对了一半。”太平公主傲慢地坐在牢门前,慢条斯理地说:“你们的作用的确是用来牵制某些人的,但是,这远不是我预期的效果。我也不怕在你们这些人面前说实话,其实这个皇位我已经盯它很久了。早在母后临朝之时,她曾就有遗传位于我。当时太子懦弱,武三思又是匹夫一个,我本来就可以大权在握了。偏偏是狄仁杰那个老不死的,接回太子不说,还劝得母后改了遗诏。后来,宫廷大乱,母后驾崩,我本想趁乱夺位,可又被张柬之他们拦下了。就这样,我又多等了十年。十年啊!这十年中,我无时无刻不再想着要推翻李显,可我渐渐发现,他的妻子韦后也想做女皇帝,再加上李隆基,这无疑给我带来了很大的麻烦。于是我故意不动声色,且由她台前去闹,让皇帝和大臣们的目光都集中到她一人的身上,而我,则可以在暗地开展我的活动。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无意中听到李若依谈论起你们四个。当时我就觉得很奇怪,哪里会有这样的女子?可后来在外国时辰来京的宴会上,我亲眼目睹了你们的能力。于是,那是我就坚信,你们是可以帮我完成大业的人。” “你说什么?”所有人都愣住了:什么时候我们就成了太平公主的工具了? “正如你们刚才所说的,我派人细细调查了你们的背景,发现龙琪香婷是姚崇的义女,而姚崇又为百官之首;临淄王李隆基又对你上官琳那般宠爱;还有司徒慧容,李显可是全身心地投入到你身上。只要把你们拉拢过来,还愁什么大事做不成?可是,就在凤凰姒风身上,我发现出了问题。不错,凤凰姒风的确是一个奇女子,但同样也是一个刺头。她的恋人李流影在从前就与很多武将交好,可以说有他们二人在,事情就成功了一半。可通过调查,我发现凤凰姒风正故意把里李流影调出军队,往暗处引。这就说明凤凰姒风不愿意纠缠到皇室的纷争中。这样一个女子,万一驾驽不好,对我而言,无疑是一个拦路虎。以我的处事原则,既然帮不到我,那就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又派人调查了一下你们的关系,发现她素来与司徒慧容不合,所以我就决定从司徒慧容身上找突破口,故意告诉她可以联合你们所有人搞清君侧,对付韦后,并且特意指出凤凰姒风可能不会帮她。我想,只要凤凰姒风对此事一否定,你们肯定会大吵一架,到时候你们的关系就会完蛋。可令我没想到的是,你们竟可以把她气走。这无疑是天降甘霖。” “不会的,不会的。”司徒慧容在听了事实的真相后,就真的变成木鸡了。 “为什么?就算姒风她不帮你,你也没必要这样对她啊!” “因为她太聪明了,只要她一天呆在你们身边,以她的机智,定会识破我的计谋,到时候就什么都完了。还有,她的武功很厉害,如果让她继续留在你们身边,那么当我的人前去抓你们的时候,她一定会奋起反抗,到那时消息就会外泄,那我的大事也一定难以成功。总之,凤凰姒风就是我的克星,只要有她在,我就什么也做不成。” “所以你就接慧容的手来除掉她?你怎么能这样呢?她是我们的姐妹,是我们的好姐姐,你怎么可以挑唆我们之间的姐妹之情呢?” “姐妹?你们还当她是姐妹吗?我原以为她只是你们的保护神,是负责帮你们善后的一个跟班,我可没看出来你们有什么姐妹之情啊!不过,说她聪明,可她有时候还真是傻,居然和你们这样一帮人做朋友。哼,这或许就是她的不幸吧!对了,香婷,你是不是曾失足落水过?哼,那个傻女人,都与你们闹翻了还不忘救你。如果你们想逃出升天的话,那么就祈求上天让凤凰姒风知道你们的处境吧!不过你们把她伤得那么厉害,我猜,她是不会来救你们了。哈——”太平公主发出一阵像童话中的女巫一样的笑声。 “你以为这样做姒风他就不会来救我们的吗?实话告诉你,我已经留了讯息,只要她看到,就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是吗?我倒要看看……”大话还没说完,一个兵士就跑来冲她耳语了一阵,然后她就立刻大怒道:“真是一群饭桶,这么多人都抓不住她,我要你们有什么用?”然后就如一只气鼓鼓的青蛙扭了出去。 “可恶,这天底下怎么还会有如此不要脸的女人?这可真是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我诅咒这个女人不得好死,诅咒她被姒风pk死。” “可是,”龙琪香婷红着眼说:“姒风一定回来就我们的吗?我们把他伤得那么省,他会不会不再来帮我们了?” “不会的香婷,姒风她不是这样一个人。你没看到太平公主刚才发火了吗?一定是姒风回家找我们,又碰上她的手下,可他们却没有抓住她。我想,现在姒风一定知道我们被抓了。她是个侠女不是吗?她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我们要对她有信心。你先不要哭了,你没听说过这句话吗?出生时你哭着,所有人都笑着;离开时你笑着,所有人都哭着。就算我们要离开,我们也要笑着离去,绝不可以哭泣,让别人看不起我们。” 第43章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司徒慧容突然发起狂来:“都是我不好,上了人家的当不说,还把自己的朋友贬得一文不值。我真是恨死我自己了,我才是天底下最笨的人。我看我就是恶有恶报!” “慧容,你别这么说。虽然此时你的确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也不能全怪你。再说,她既然救过香婷,也一定会来救我们的。哎,不是还有李显吗?他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出了这样的事,他不可能一点动静也没有。只要有一个人动起来了,我们就会有出头之日。” “李显,李显……”司徒慧容喃喃自语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恨不同日生,日日与君好。我愿为君老,君亦为我小。与君常相如,伴君一起老。李显,难道你我注定不能在一起?难道这一切就注定是错误?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而是明知道真爱无敌,却装作毫不在意。李显,只望你不要对我们这份感情装成毫不在意的样子。你是我的唯一,我是你的动力,你一定要来救我们呀!” 看到司徒慧容为情而苦的样子,上官琳也是心如刀绞:好吧,李隆基,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你可以将我们都平安地救出去,我就嫁给你为妻。我已经不想再选什么了,也不想再等什么了。感情这回事,真是脆弱得如水晶,我的心,也在受不住任何的伤害了。李隆基,但愿我不是所托非人。此时此刻此景有你别无所求,无忧无愁无金无银有你有我。李隆基,为何无你,何时有你,你到底有没有问过我的心碎? 第三十章冲冠一怒为红颜 “韦后,你到底想做什么?” 李显现在跟个傀儡皇帝也差不到哪儿去了,他比溥仪唯一好那么一丁点的是至少他还生活在大唐,他已经有了一次经验。当然,这份经验是他的母后武则天给他的。 “没什么,只是想让你交出玉玺罢了。”此时的韦皇后,势力不可同日而语,更何况还有她的女儿安乐公主在一旁给她的母亲撑腰。难道说唐朝的孩子就从不担心单亲家庭带来的危害吗? “你休想。我宁愿将皇位交予我的弟弟,也不会交到你这等恶妇的手上。”李显当然明白,他这妻子要是做了皇帝,肯定会比他的母后差上千倍万倍。若把大唐的江山交予这样的人,那才真叫完了。 “好啊,我们就慢慢磨吧!总有一天,我会找到它的。到那时,你就不再会坐在这里了。” “休想,姚大人和张大人他们一定会来救我的,到那时才是你这恶妇的末日。” “好啊,我就等着那一天。” 而此时,所有人都集中到了临淄王府,听李隆基分析当下形式。 “现在看起来,韦后已将皇上软禁起来了。现在宫里宫外都是相当混乱,我想,我们必须要认清形势,分清敌我。姚大人,张大人,朝中有多少是我们可以信任的人?” “但凡是狄公的门生或在当年保护过皇帝登基的那些大臣都是可以信任的。” “那将士那边呢?” “我已经跟我熟悉的将军们都联系好了。敬晖,李多祚,权善才等人,皆可帮我们擒敌。还有左右羽林卫,左右鹰杨卫,左右豹韬卫也都是我们的人。” “太好了。况且皇室中还有太平公主,他也可以……” “什么?太平公主?”凤凰姒风一下子愣了:“你觉得她可以信任吗?我看她比韦后也好不到哪儿去吧!~” “非常时期非常用人嘛!虽然太平公主有野心,可我想,在这个时候,她应该分得清利害关系。” “她分得清厉害?你开什么玩笑?她只会做对她有利的事情。你小心哪天她做了第二个韦后就有你好看了。”虽然史书上也说是太平公主与李隆基一起平的乱,可对于这个女人还是不得不防。 “太平公主怎么会夺位?要夺位她早就夺了,还需等到今天?”无论凤凰姒风如何劝说,李隆基就是一根死脑筋,死活不让步。这下也把凤凰姒风给惹火了。 “你想?你居然信任他?他现在可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还有你,我真怀疑你是否是在真心帮助皇上。谁都知道,你父亲是当今圣上的御弟,当今圣上又没有太子,那么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就是你父亲。你说,你这样做,难道就没有私心了吗?” “风儿,你别说了!”老天,这可是要诛九族的话啊!李流影立刻上前拉住她,却被她给挣脱了。 “还有,现在上官琳被抓,难道你就不担心她吗?你就不能去关心关心她,找一下她的下落?你的黄金府兵是琳儿帮你建起来的,平常你口口声声说喜欢她,说永远。永远到底有多远?琳儿都失踪这么长时间了,你有没有想过她安危慰?你的军国大事是不是比什么都重要?” “是有怎么样?”李隆基一拍椅子把,显出他的王者风范:“凤凰姒风,本王念你是一届女流之辈才不跟你计较,你不要得寸进尺。是,本王是不关心上官琳,她有什么大不了的,怎可比得上国家安危?她不过就是红颜祸水,谁爱抓她谁抓她去,谁爱救她谁救她去,反正本王是绝不会为这等小事而分神的。” “小事?你!”凤凰姒风一时气结:“我这一生见过不少寡情薄义的男子,却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是英雄就了不起了。还有你,”她又把怒火撒向北祖夜:“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不,这又关我什么事啊?”北祖夜哭笑不得,可凤凰姒风却不听他的解释,甩袖而去。 “第一次见面看你不太顺眼,谁知道后来关系那么密切,我们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却总能把冬天变成了春天。你拖我离开一场爱的风雪,我背你逃出一次梦的锻炼,遇见一个人然后生命全改变,原来不是恋爱才有的情节。如果不是你,我不会相信,朋友比情人还死心塌地,就算我忙恋爱,把你冷冻结冰,你也不会恨我,只是骂我几句。如果不是你,我不会确定,朋友比情人更懂得倾听,我的胸怀志意,我的有口无心,我离不开darling更离不开你。”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想起这首歌。也的确是很久没唱歌了。 “你唱歌很好听。”李流影这个忠实的“护花使者”又来陪伴他了。 “怎么不跟他们谈了?” “有点担心你,所以出来看看。看样子你还是很担心你的姐妹嘛!也不管她们是怎么对你的了。” “唉,我也不知怎么的,就是想救。这可能已经十多年养成的条件反射吧!”凤凰姒风自嘲地说。 “需要帮忙吗?” “李流影,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凤凰姒风板着脸,看着他。 “说吧。” “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站在我这边,相信我。” 一听这句话,李流影的微笑也自动消失了:“风儿,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那边,保护你,支持你。” “谢谢,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我只相信两个人,一个是我,另一个不是你,才怪。”凤凰姒风一边开玩笑,一边又拥住了李流影。 “好了,你想做什么就直说吧!” “你能带我进宫吗?” “进宫?干什么?” “我要找皇帝要一道圣旨。” “什么圣旨?” “这个你就别管了,只要带我去就行了。” “嗯,”李流影沉吟了片刻说:“行,我尽量试一下,不过你也要配合我。” “没问题,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于是,在当天夜里,守卫森严的禁宫里就多了两个将军。 “李将军,您回来了?” “是的,我要向皇上交差。” “可是宫中已下了死命令,不允许任何人随意进出。” “哦?对我也是一样吗?” “哪能啊?你李将军是什么人我们还不知道吗?放行。” 就这样,凭着李流影多年混下来的好人缘,凤凰姒风一路通行无阻,直入禁宫。 “想不到你这张脸还是张通行证呢!” “别胡闹了,快进去吧!” 可拜佛百拜,前面九十九拜都过去了,就差那么一哆嗦,就出现一个拦路虎。 “站住!神秘人?”等来人一出现,凤凰姒风心里就咯噔一下:因为那不是别人,正是被自己打的落花流水的那位饭桶将军。 “苏将军,别来无恙啊!” “原来是李将军。可有些时日没见过你了,这位是……”事也真有凑巧,偏偏这个苏将军与李流影有间隙,现在抓住了时机还不好好盘问一下。 “阿武,还不快见过苏大人。” “见过苏大人。”凤凰姒风故意放粗声音,又把头低下,只希望他不要认出自己才好。果然苏将军没有怀疑到她这个假千牛卫的身上,因为他要全身心的找李流影的麻烦。 “李将军这次进宫是要做什么啊?” “给皇上交差。” “可有圣旨?” “怎么现在进攻都要升职了?” “那是当然,如果没有圣旨,就请回吧!” “慢。”李流影从怀里拿出一卷圣旨:“请过目吧!”李流影表面上虽是平平静静,不知喜怒,可心里却是紧张的很:因为只有他自己清楚,这份圣旨是他临走之时皇帝下达的,上面只写明了去时的任务,可没有写回来该怎么办。可是现在为了风儿,也只能赌一赌了。 苏将军显然没想带他真能拿出圣旨,那嚣张气焰顿时下去了一多半。 第44章 他慢慢伸出手去想要接过圣旨一看究竟,可就在他的手指快要接触到圣旨的那一刻,一个黑影在所有人面前一闪而过。 “什么人?”苏将军立刻丢下李流影,连圣旨都不看了就直接朝那个黑影扑去。李流影直等所有人全部走后才敢深吐一口气,这是他才发现,他的里衣已全部湿透了。 “呜,好险啊!幸亏有那个黑衣人,要不我们全完了。”凤凰姒风擦擦头上的冷汗,心有余悸地说:“刚才那个人是谁啊?是你派来的吗?” “我并没有派谁来,不过看那人的身形,好像是北祖夜。” “北祖夜?他来干什么?” “不清楚,不过现在看来,他是来帮我们的。” “想不到他这人还算有几分情意,至少要比那个李隆基强。哎,那他会不会有事啊?” “放心,他的轻功不比我差,这些人还奈何不了他。我们赶紧进宫,免得他们一会儿又回来了。” 终于,他们迈进了含元殿,见到了李显。 “李将军,是你们来了。”一看到是李流影和凤凰姒风,李显忙走过来问:“外面的形势怎么样了?” “大臣们一直到皇上被软禁的事,现在大家都在和临淄王一起商量怎么逼宫对付韦后。陛下,你又怎样了?” “朕还好,只要韦后得不到玉玺,她就伤不了我。凤凰姑娘,慧容她怎么样了?” “她和上官琳、龙琪香婷都被抓走了。而最有可能做此事的就是韦后和太平公主。” “太平公主?连她也要夺位?”李显长叹一句,说道:“朕心中明白,朕并非是一个好皇帝。如今发生这样的事,即使大臣们能救朕,也会把朕逼得退位,让给我弟弟李旦。所以,我也不知道该相信谁,因为人人都可以为了这个皇位而置我于死地。不过,我想我现在已经找到值得我托付的人了。凤凰姑娘,李将军,我求求你们无论如何都要救出慧容,千万不可让他人的奸计得逞。”不知何时,李显口中不再自称朕,他现在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竟跪在地上哀求起他们。 凤凰姒风万万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动作,一开始她还在为此行而担心,因为她知道历史上的李显是一个懦弱但不好色的太子,她担心因为害怕和无情,李显会拒绝救慧容,可现在看来,这种担心是多余的了。一个皇帝,竟会为了一个女子而向自己的臣子跪下,这还有什么说的呢?“皇上,您这是做什么?”凤凰姒风和李流影忙把他扶起来:“皇上你放心,在下不仅会救出慧容,也一定会帮陛下逃离苦海。只是需要陛下答应两个条件。” “你说,你说。” “第一,请陛下写一份赦免的圣旨。现在既然有人抓了上官琳她们,自然也是师出有名。想要救她们,就一定要把那罪状给去掉,还她们一个清白。” “好,我这就下旨。”李显急忙伏到桌案前书写圣旨。 “还有,请皇上赐在下一物。” “何物?” “上方斩马剑。这次我们要对付的,都是大奸大恶之辈,而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要比他们有更大的权力和势力,要在气势上压得他们发虚,不攻自破。” “好。”李显将他的宝贝玉玺盖上圣旨后,又将一把上方斩马剑交给他们:“这是你们需要的东西。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皇上,如何才能调动天下军马?” “一般是用圣旨下到兵部,再由兵部转发。不过为了防止有叛乱之事发生,当初我命人打造了两枚令牌,一枚是调动皇家禁军和千牛卫的,我随时带在身边,不过已被皇后抢去;还有一枚是调动天下十二卫的,我将它秘密收起,无一人知道。” “那好,就请皇上将那枚令牌交予在下。” “风儿,你疯了!那可是能调动天下十二卫的令牌,谁得了它,无疑是能权临天下的。皇上,请您饶恕凤凰姒风的胡言乱语吧!” “不,李将军,凤凰姑娘这并不是胡言乱语,我也我相信她不会做出忤逆之事的。我可以将性命都交给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李显说着,就走进内室,许久才托着一块令牌走出来。 “这就是那块令牌了,你们一定要收好它。一切都要靠你们了。” “是,请皇上放心,末将一定不辱使命。”李流影接过令牌,表情坚毅地说。 “这个,还请皇上收好。”凤凰姒风拿出一包银针交予李显。“虽然不知道会不会有,但小心无大碍。请皇上从今日起注意一下你的膳食,尤其是韦后送来的东西,务必要用银针验过之后方可食用。宫中虽有饮食太监,可现如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请皇上一定要好好保重龙体。坚持就是胜利。” “谢谢你,凤凰姑娘,我不得不说一句,慧容能有你这么一个朋友,真的是他的福气。” 福气?凤凰姒风苦笑一下:她认识我是福气,我认识她就是我最倒霉的霉气了。真应该让人算算我俩是不是八字不合,上辈子就是冤家? “怎么样?事情办好了吗?”李流影和凤凰姒风刚一出宫,北祖夜就跟上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那些人都甩掉了吗?” “那些笨蛋早就被我耍的团团转了,哪里还能抓得住我?皇上现在怎么样了?” “他很安全,只要不交出玉玺,韦后就不会对他怎么样。还有,我们已经从他那里请到一道可以救香婷她们的圣旨,还有上方斩马剑。” “真的?那这么说很快就可以救出香婷了?” “对,北祖兄,,还有……” “还有,皇上要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要让韦后的奸计得逞。”李流影刚想把令牌给北祖夜看一下,却被凤凰姒风给拦下了。 “这是当然,这下我就放心了。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下一步就是等他们动起来。我在做侦探是跟不少官府衙门打过交道,我会让他们帮我注意一下这几天哪里多了囚犯,哪里要处决囚犯。只要他们一动,我们就会知道。现在就好比我们一步下一个天罗地网,只要他们牵一发,我们就会动全身。到时候不愁不知道他们的动向。” “那好,那救人的事就交给凤凰姑娘。我立刻回去跟恩师商量逼宫的方案。咱们双管齐下,还怕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嘿,凤凰姑娘,你可真像是一个救苦救难的凤凰神鸟啊!”北祖夜兴奋的就像个孩子,兴冲冲地向姚府奔去。 “风儿,你为什么不让我把令牌的事情告诉阿夜?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嘛!” “我不相信他。” “什么?你不相信阿夜?他可是帮过我们的呀!” “这不是帮忙不帮忙的问题。你看李隆基,平日里千恩万爱集于上官琳之一身,可现在,面对利益,面对事业,他转眼就变得那样冷酷无情,全然不顾昔日旧情。我害怕北祖夜也会成为那样的人。你想想,他的恩师是姚崇,万一姚崇也有想让李显退位的心思怎么办?虽然李显是不在乎,但是……” “风儿,我能明白你的心,可是,人不能总生活在怀疑和猜忌之中,要不然这个世界就会变得冷漠异常,毫无情感可言。” “李流影,我真羡慕你,谁也骗不了你,谁也害不了你。所以你才是我最相信的人。我问你,如果有一天,让你在义与情中选择,你是不是愿意牺牲我而完成你的道义?” “风儿,你这让我怎么说呢?如果非要做出选择的话,我宁愿用我自己的生命来成全道义,也绝不会让你去死。”“不会的,流影,我们谁都不会死,一定不会。” 第三十一章风云际会儿女英雄 “什么?你说李流影去见过皇上了?” 大明宫内正经历着一场前所未有的暴风雨。此时的韦后就像是中了潘多拉的魔盒里的魔咒一般,愤怒、嫉妒、恐惧以及一切灾难不幸源头的因素全在她身上体现出来了。 “不是说过不准任何人去见皇上的吗?” “是,卑职的确阻拦过他们,可是他们手中有圣旨,卑职刚想检查一下,就发现有个黑衣人在宫内行走。卑职怕出现什么问题,这才……” “放屁,他们怎么可能有圣旨?皇上被软禁在宫中,足不能出户,他到哪里去下圣旨?你们真是一帮饭桶,人家分明是的是调虎离山之计,亏得你还是朝中大将,连这点都看不出来,我要你们还有何用?” “哼,想不到韦后也会像个泼妇一样骂街啊!”正当韦后准备张牙舞爪地大开杀戒时,大明宫中真正的女主人出现了。 “太平公主,你刚才也听到了。皇上见到了李流影,那么他一定会将消息通报给别人。如果等那些大臣来清君侧的时候,我们就谁也活不了了。还有,李流影可是一个难对付的角色,如果他说动将士们哗变,阵前倒戈,我们、我们就……不行,你赶紧去把那几个贱人杀了,好让他们内部乱了方寸,自动阵脚。” “韦后,你不会是气晕了吧!”太平公主三角丹凤眼一扬,显出一副“我鄙视你”的神情:“那几个女的卡是我们的护身符,杀了她们,你就不怕有人冲冠一怒为红颜,把我们全部干掉吗?” “我看谁敢?” “谁敢?你那个懦弱丈夫就敢。你以为李流影冒死进宫一趟是白进的吗?他一定从皇帝那儿讨得了什么东西,现在就等我们先动。只要我们一动,他们就会立刻名正言顺地来讨伐我们,到时候你就算是把皇上握在手里当人质也不会再有人理你了。” 第45章 太平公主冷冷地说。 “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我怎么知道你要怎么做?你想做什么还有人能管得了你?韦后,你说呢?”一副莫测高深的微笑在韦后面前晃来晃去:“我累了,情韦后先行回宫吧。” “好你个太平!”太平公主刚一离开,韦后就咬牙切齿地骂开了:“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谁都被想从我口中夺食。苏将军,你立刻派人把那几个丫头找出来,斩首示众,将尸身挂于城门口,让那些不知好歹的人们看看,得罪了我韦皇后是一个什么下场。” 而在此时,屏风后面,一个邪恶的笑容正在展开。珠帘的倒影落在她的脸上,使她的五官斑驳不清,狰狞可怖,吓得身边的宫人们从此晚上不敢单独走路:见过鬼还不怕黑啊!于是,魔鬼的账单上又多了一个人的名字。 “上官琳、龙琪香婷、司徒慧容,过来吃饭了。” “哎呀,住了这么多天的牢,这些狱卒们也终于知道怜香惜玉一次了。你们看,今天的饭菜也比往日丰富得多啊!” “慧容,你不是无知到这种地步吧!这是砍头饭,送行酒!咱们马上就要被身送法曹,斩首示众了,你还开心的起来!”上官琳看着这一堆饭,就倒了胃口:也不知道是谁定下的临刑之人一定要吃一顿饱饭这一规矩的,人都要死了还吃饭干什么? “啊?!那我不吃了,省的吃了以后立刻就被‘咔嚓’了。” “慧容,你是吃也是死,不吃也是死,这有什么区别呢?还不如吃了这一顿,免得做个饿死鬼,死了也不得安宁。”龙琪香婷无奈地晃了晃酒,哀叹道。 “你们别再说什么死呀鬼呀的,多不吉利啊!要不然咱们换个角度想,说不定意思我们就有传回去了呢!后者有回传到另一个时代,或者……” “或者我们这能在阴曹地府相见了。”司徒慧容打断上官琳的美好愿望,发呆地说:“看样子姒风还是没有原谅我,还是不肯来救我。” “你又没见到她你怎么知道她不愿意来救你呢?” “你也不是她,你又怎知道她是不是不想来救我呢?” “行了行了,别玩绕口令了。今宵有酒今宵醉,我也不管了!不吃白不吃。”上官琳趁她二人在掰嘴皮子的时候趁机捞了两口。味道还不错。 龙琪香婷举起一杯酒,幽幽地说:“你们还记得第一天来这儿的情景吗?” “当然记得。那是我一生中最帅也是最狼狈的时候。先是像《神雕侠侣》中的小龙女一样站在鸟上飞,而后又被它们摔下来,摔进一个水塘里,再然后我就碰到东方曜了。”上官琳忽然想起那一个画面:东方曜一身白衣,如童话里的天使一样冲自己伸出手,想把自己拉上来,自己却毫不领情地把他骂了一顿。现在想想,是不是从那时就注定了结局:东方曜穷尽一生,千方百计低保护我,想逗我开心,而我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伤害他的心。 “再然后我就碰见了你们不是吗?我在城门降落,却撞到了北祖夜,定下了我们的缘分。然后在小店里看到你用名表换面,但老板不肯,慧容说不过老板,就把我也给拉出来了。”现在想想那个时候,还真是让人忍俊不禁呢! “我那时是真没反应过来。我一直以为自己还在现代呢。看到有女孩被人欺负,就忍不住想出手帮忙了。谁知道那个老板那么小气,竟一下子招来打手想抓我们。” “是啊,当时我都快吓懵了。要不是姒风突然间横空出世,制住了那些打手,我们可能早就被撂倒了。”上官琳兴奋得满脸通红。 “嗯,那时的姒风真的好帅啊!穿一身古装,却背着现代的背包,一头长发可以向鞭子一样打人,负重拖着我们跑上几千米都不带喘气的。”香婷羡慕地说。 “那是,也不看看人家是什么出身,柔道跆拳道全能,那可是武术高手,有她我们才能化解危机。可是话又说回来,当时也还真要谢谢慧容。要不是她弄来一盒子的钱,我们也躲不了官兵,住不了店。” “对呀!我至今都不会忘记当我们第一次穿上古装后那些古代人的样子。哇塞,他们可都看呆了耶!”慧容也很喜欢这种回忆。 “后来,我们还大餐了一顿,席上,你们还非要喝酒,怎么劝都不听。”也正是有这帮损友,让本来没什么酒量的香婷现在也是酒量十足。 “还说呢,我们个个喝了那么多的酒,半夜都睡得跟死猪一样,就姒风一个人,发生命案时还能醒得过来,还能跟血天涯那样的高手过招。我真怀疑她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人家怎么说也是干侦探的料啊!三下五除二就找出了真凶。最要命的是她居然还能跟侦探们的祖师爷狄仁杰扯上关系,把李逐云唬的一愣一愣的,可有意思了。” “姒风是个做侦探的料,那你就是个伤男人心的料。你那时可是没少伤李逐云的心那!”慧容调侃她一下。 “切,他那么小心眼的男人,我还不稀得要呢!不就是帮我们不办了身份文碟吗?血天涯送给姒风那么多银两,随便拿出一点贿赂一下官员不就行了吗!只有他还那么当回事。” “你还好意思说。人家在那儿碍着你了?你要把人家伤得那么深?” “他就是爱着我,你不服啊!”说着,三个人就扭打在一起。 “是吗?好,谢谢你。” 京城小院中,紧张气氛随处可见,凤凰姒风刚刚听完一个狱卒的回报,面色凝重地站在桌前。 “怎么?还是没有她们的下落?”李流影一身灰色铠甲,长剑悬腰,轻声询问。 “没,没什么。”凤凰姒风一回头,一看到他这一身装束,立刻就想到自己第一次进姚府却被他阻拦在外时的场景。那一句“你是怕自己会融化还是融化的太慢所以要找个罐头把自己装起来”的玩笑话还犹在耳畔。不过她也不得不承认,看来看去,还是他现在这个样子最帅。 “没什么,有人找到了上关琳她们的下落,但是明天要被送往刑场行刑。”凤凰姒风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替他整理铠甲。 “那怎么办?” “你把圣旨和上方斩马剑给我,我去法场救人。” “闯法场?”李流影皱了皱眉:“那样会很危险的,要不我派两个人跟着你吧!” “不用了。若论起危险,你比我有的风险大多了。天下十二卫,那可是个不小的兵团啊!你身边的人最好一个也别少,这样关键时刻还可以保护你。” “可是你……” “放心,我应付的来。倒是你,召集完士兵后就要去逼宫,那可是最危险的事情。想当年我就是不愿意你去清君侧才与慧容闹翻的,想不到今日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任你如何去阻挡也是于事无补。一切看天命吧!” 于是,真正的生死互博便开始了。 “嚷道嚷道。”三辆囚车摇摇晃晃地将上官琳等人拉到了刑场。这一路上,她们无不在想着有奇迹发生,忽而圣旨下达,赦其无罪,忽而有天兵天将从天而降,将她们全部劫走。可事实就是纵使她们比窦娥还冤,比小白菜还可怜,天上也不会六月飞雪,也自然不会有奇迹发生。 “上官琳,看样子我们一会儿就要在黄泉路上相见了。” “那好啊,到时候我们就一起投胎,做三姐妹。”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麻烦你们看一下监斩官是谁。” “李峤?怎么会是他?” “这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他这是明摆着不杀你就誓不罢休。” “这个人,都做了宰相了还那么小肚鸡肠。” “那又怎么样?反正我们都是要死了的人了,难道他还能拿死人出气吗?” “怎么不能?万一他要把我们凌迟,或者腰斩,或者鞭死,或者……” “别或者了,你这要不要人活?” 说话间,她们已跪在了邢台之上。李峤抬头看看天,时辰刚好。上官琳哪上官琳,你也有今天。你这个妖女把我儿害得那么苦,今日老夫一定要亲眼看到你的人头落地,才肯罢休。 “验明正身。时辰已到,开斩。” 哪知,他的斩牌刚一丢下,一个白色的身影就如同旋风一样从他的面前跑过。一阵飞扬的尘土呛得他睁不开眼,等他反应过来,那张监斩牌早就不知跑到什么地方了。 “你是什么人?” “捣乱的人喽!”双指一捏,斩牌就成了两半。 “你……”李峤一时生气,刚想把其余的斩牌都丢下去,却发现连牌带筒全都不见了。 “李大人,你是不是在找这个?”玉手摇摇,那一筒的斩牌早就落在他人之手。 “快把斩牌还给我!”那一身的书生气顿时消去。 “看样子当初我还真的没说错,大人真的是贱中之贱。” “凤凰姒风,你是想来捣乱的吗?” “看来李大人还没得老年痴呆啊!还能记得在下。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就是来捣乱的呀!”手一挥,那个筒就被丢到火盆中,瞬间化为灰烬,而凤凰姒风就环手坐在马上,好笑地看着一大帮人手忙脚乱地拣斩牌。 “姒风?真的是姒风来了吗?”听到前台的动静,司徒慧容才反应过来:那个扬扬得意的身影,那一抹桀骜不驯的笑容,不是她还能有谁? “姒风!姒风来救我们了!” “我就知道她一定会来的!” 第46章 “凤凰姒风,你是来劫法场的吗?哼,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岂能由你在此胡闹?” “错了,小女子哪敢有那个胆子来劫法场?小女子只不过是受人之托,专程来给李大人带点东西。”突然,凤凰姒风施展起川剧中的绝活变脸,一下子从嬉皮笑脸变到了一本正经,并拿出圣旨,煞有其事地读了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已查明,上官琳、司徒慧容、龙琪香婷所犯之罪,纯属诬陷,今特旨赦其死罪,旁人不得相阻,钦此。李大人,这可是皇上托我交给你的。临行前,他还特意嘱咐了一定要你照此办理,不得有误。我看,为了你那颗宝贵的人头,就请你接旨吧!” “不可能,皇上绝不可能下此圣旨,你这是假的。” “李大人是在怀疑这圣旨的真假吗?”凤凰姒风冷着一张脸,从马上跳下来,直接走到李大人的面前:“那么就请李大人过一下目吧!” “我用不着过目,我说你这是假的它就是假的。来人,把此人也给我抓起来,同刑台上的犯人一同问斩。” “我看谁敢!”凤凰姒风一声断喝,声音不大,却能震慑四方:“李大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狄公举荐的人吧!若狄公知道你今日之举,说不定他来人家可会从棺材里气得跳出来呢!” “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人在做,天在看。你想瞒过世人是不可能的了。狄大人当初在任幽州刺史时,曾对当时的宰相张光辅说过一句话:‘如有上方斩马剑,必取尔项上人头。’而今,是时候将这句话转赠给你了。” “笑话,你这无知女子竟拿什么上方斩马剑来吓唬本官,真真是可笑之极。你……”忽然,他也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一把锋利的宝剑横在他的脖子上。周围的侍卫想冲过来,却又慑于凤凰姒风的气势,均不敢上前。 “你。你想干什么?”李峤吓得连胡须都在颤抖。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如有上方斩马剑,必取尔项上人头。我可是说话算话的哟!” “这、这难道真的是上方斩马剑?” “是啊,李大人,你可以说圣旨是假的,玉玺是假的,但是你不能说这剑是假的吧!皇上曾经告诉过我,有了这个呢,就可以先斩后奏,谁都别想拦我。唉,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李大人,要不,你来帮我试试?” “不不不,凤凰姑娘,这种玩笑开不得。”一遇到生死问题,再牛的人也会变成软蛋,更何况只是一个贪生怕死的文官。 “那我这圣旨是真是假?” “是真的,绝对是真的。” “不再看一看?” “不看了,不看了。” “那人我可以带走了吧?” “这人……” “嗯?”手上一用力,剑锋又入肉三分。 “可以可以,凤凰姑娘,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如此,那我就谢谢李大人了。”凤凰姒风收回宝剑,插入剑鞘。蓦然回首,便看到上官琳她们已被解除了绳索,正从邢台上下来。 “对了,李大人,我忘了一件事。还请你回去后帮我向韦后请安。”凤凰姒风略一施礼,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下去。 “我们,得救了?”刚从鬼门关前转回来的三个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呢! “是,得救了。”凤凰姒风又牵来三匹马说:“快点上马,我们必须要摆脱这些人,逃到安全的地方去。” “乌拉,万岁!凤凰姒风,我爱死你了!”三个人立刻欢呼起来,拥在了一起。凤凰姒风就那样牵着缰绳,笑着看着她们。 也不知在黑暗中究竟沉睡了多久,也不知要有多难才能睁开双眼,我从远方赶来,恰巧你们也在,痴迷流连人间,我为她而狂野。我是这耀眼的瞬间,是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我为你来看我不顾一切,网我将熄灭永不能再回来。我在这里啊,就在这里啊,惊鸿一般短暂,像夏花一样绚烂。这是一个多美丽又遗憾的世界,我们就这样抱着笑着还流着泪。我从远方赶来,赴你一面之约,痴迷流连人间,我为她而狂野。我是这耀眼的瞬间,是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我为你来看我不顾一切,我将熄灭永不能再回来。好了,就这样吧,生如夏花般绚烂,死若秋叶般唯美。 “吁,还不快走吗?”马蹄飞扬,凤凰姒风先上马疾奔而去。 “姒风,等等我们!” 第三十二章起死回生德行天下 “好了,进来吧!”跑了大半个长安城后才好不容易把那些追兵给甩掉,凤凰姒风顺利地将所有人带回了那个藏匿于红砖绿瓦中的偏僻小院。 “这是什么地方啊?” “这是李流影和他的一帮兄弟住的地方,现在,也算是我的家。”在这里住了那么长时间,真觉得快要离不开了。 “不会吧!李将军怎么会住在这么破的一个院子里?还有,你刚才说你跟一群大男人住在一起?”司徒慧容开始有点不相信了:一个女孩子跟一群大男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这大唐风气再怎么开放也不会到这种地步吧! “这有什么?我若不住在这里,这里还指不定要破到什么程度呢!行了,我已命人收拾出几间房子,你们就暂且住在这里一段时间。”话语中不带一带感情色彩,平淡得比白开水还要平。 “姒风……” “李流影带着那帮臭小子们去搬救兵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们就安心住下吧,一会我回去一些衣物回来让你们换。” “姒风……” “院子里有一些兵器,你们要小心点。” “姒风……” “厨房在后头,想吃什么就到后面自己做吧!” “姒风,我在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上官琳上前就扯住她的衣袖。 “想说什么,直说吧!” “你怎么变得这么冷淡?” “那我应该是什么样子?是应该抱着你们痛哭流涕,还是与你们拉家常,问你们好不好,有没有受伤?” “姒风,你是不是在恨我们?” “什么叫恨?什么叫爱?两者不过在一线之间,没有爱又哪里来的恨?”凤凰姒风依旧是风波不起。 “姒风,这可不像你,你不是常说大其心容天下之物,虚其心爱天下之善吗?你不会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吧?” “我有说过我在恨你们吗?” “那你干嘛对我们不冷不热的?如果你想让我们道歉,你也可以直说。” “冷淡未必就是不关心,热情也不一定是心中有你。” “姒风,”司徒慧容走过来说:“如果你是在生我的气的话,那么我来向你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那样说你,是我不好……” “我说过了,这不是道歉不道歉的问题。我答应过李显,一定要救你出来,我不可以言而无信。” “你……” “姒风,谢谢你。”龙琪香婷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把所有人(好像凤凰姒风除外),都说愣了。 “香婷,你在说什么啊?” “姒风,我真心地谢谢你,”香婷不管他人的疑问,任自顾自地说:“其实我明白,这句话放到现在说已经是太迟太迟了,但是我还是要说。十年前,当我们第一次相遇时,你就救过我们的性命。当时,你我并不相识,不管说是出于你的侠义心肠,还是因为我们的‘同病相怜’,你带领我们逃出了困境。我们初到古代,对这个朝代一无所知,我虽知道很多历史知识,但在生活方面,确实一窍不通,是你一点一滴地教我们。我们无以度日时,也是因为有你的机智,取得了血天涯的好感,赠以我们几世的财富,而你却是毫不吝啬地给了上官琳,做她的启动资金。你嘴硬心软,虽然有时有几分心高气傲,容易出口伤人,但危难时刻,你还是会挺身而出,救人于水火。你行事鲁莽,大大咧咧,会把我完全交予陌生人照料,自己却可以孤身一人,勇闯龙潭虎穴。虽然你不是武功盖世,但当我们遇上危险时,就算对手比你强上千倍百倍,你也会面无惧色的上前挑战。无论有多少危险,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哪怕是面临封建王朝的最高统治者,你都能游刃有余地帮我们去应付。你运筹帷幄,事事都能考虑得到。人家都说我文才最好,向我们这个小团体中的军师,可若要论做人处事,我却远不如你。你为人洒脱,豪爽不羁,做事总是根据自己做人的原则走,爱憎分明,敢爱敢恨。是你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我很后悔没有早一点对你说这句话,现在纵使我说上多少遍,它都是一个迟。可是,我还是要说,谢谢你,凤凰姒风,谢谢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说着,龙琪香婷竟深深地冲她行了一个大礼。 “香婷,你别这么说。我、我这个人说不了什么好话。从小到大,让我用语言来表达感情,是我最手足无措的事。我很感谢你能对我说这样的话。从这些话中我不难听出你对我的了解。有了这份了解,这份理解,那比什么都重要。你……你们还是现在这里坐一会儿吧,我去给你们那些换洗衣服,再买些才回来。今晚就让我们来好好庆祝一下这次的‘劫后重生’吧!”凤凰姒风脸上的冰雪终于融去了,换来的是笑逐颜开与一份淡淡的心满意足。 “这样就行了?”司徒慧容和上官琳至今还没弄明白,怎么说着说着,这态度就变了:“我们说了那么多对不起都没用,你的一句谢谢就把所有事情都给摆平了?” 第47章 “一个人活在世上,必须要有人来承认他活的价值。他是为自己活,同时也是为别人而活。如果没有人的承认,那么他所做的一切在别人看来不过就是应该,就是本能,就是在平常不过了的事情。不管你们怎么说,说姐妹不需要客气也好,说着太假了也好,对于凤凰姒风而言,她需要的不过就是一个回应,一个对她所做的一切最简单的回应。人总有自己孤独的一面,脆弱的一面,姒风她也一样。小时候的经历让她对人世有着自己独到的观点。她讨厌被人忽视,讨厌冷漠,虽然她自己总是表现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当一个人所付出的一切得不到回应时,她的心就像是被投入了无底深渊,永远无法落地。那么她就会更加冷漠,对人世也就更加灰心丧气。所以,这一声谢谢,我们是必须要说的。我也真是的,为什么以前没想到呢?” “那是因为我们以前真的在忽视她。”上官琳若有所思地说:“姒风之所以会喜欢李将军,那是因为只有李将军才会时时刻刻把她放在眼里的缘故。而我们虽然住在一起,但总是不由自主地无视她,除了遇到危险,我们根本想不起有这个人。所以一直以来,热闹总是我们自己的,而她什么也没有。(奇*书*网-整*理*提*供)所以她才会想搬出去,去开侦探事务所,用案件、刺激和思考来弥补那一份空虚和冷漠。你说得对,这些年的确是我们对不住她。所幸现在发现也还不算太晚,你们说是不是?” “是啊,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总有办法会改变着一切的!” 于是,在傍晚时分,凤凰姒风回到家后,一份惊喜正悄然相等。 “香婷,琳儿,慧容,我回来了。”凤凰姒风拖着一大车吃的穿的用的回来了。幸亏提前让李流影把周围几个院子也买下来并且打通,要不然还不够住的!可是不是因为院子大了灯火就不够,为什么里面看上去黑漆麻乌,一点光亮也没有,还是因为她们都出去了? “喂,有人在吗?过来帮忙拿一下东西。”凤凰姒风把车停在院中(怎么听着那么别扭),推门走了进去。屋子里真的是什么都看不清,甚至连夕阳都是那么少得可怜。 “不要再玩捉迷藏了,我已经累得不行了。” “累了不要见外,把我挖起来,吐个痛快。看不惯朋友有难,谁还冷冷的围观,我的手心为你握起来。烦了不要见外,把我找出来,陪你负担。续杯咖啡的温暖,一直暖到你想开,你心情的坑洞让我来填满。昨天会被今天明天来取代,动心的感情不会淘汰,关心常在。就算你我再热闹喧哗中走散,友情会在第一时间赶来。让跳乱的心情平躺下来,重新的呼吸简单,深深的、满满的;朋友只要你被孤单压的叫不出来,我第一时间送出关怀,热热的眼神陪你看开,找回那片大自然,为着你抱紧你相信你,我确定。”忽然间,屋中一点点地亮起来,三个人一手执灯,一手端菜,唱着《第一时间》走了出来。 “你们几个……” “姒风,你要是累了,那就把我们当靠垫吧!这样你就不会再难过了!”上官琳冲她挤了挤眼,趁她愣神的时候把她推到座位上。 “那,今天你辛苦了,所以我们就不再麻烦你了。我们亲自下厨做了几个菜,借你的地方来招待你。这也算是借花献佛吧!” “你们……”凤凰姒风从未像今天这样失色过,或者这也就叫喜极而泣吧!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哭了,可是今天被她们这么一弄,心里还…… “现在什么都不要说,快点坐下,让我们来为我们的友谊起死回生来干杯!”司徒慧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酒,一人给满上了一杯。 “对,为了咱们的起死回生,干杯!” 起死回生?真好,如果时间真能停在这一刻该多好!恍惚间,凤凰姒风竟也起了这般琼瑶式的心态,可是,月光宝盒只能存在于无里头的幽默中,大雄的时光机也只能在未来与过去之间穿梭,对于停止时间,谁都没有能力,所以,该遇到的事情还是会遇到的。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麻烦也会有的。 “仙女姐姐,你们在吗?” 酒至半酣,一位不速之客被张越带进了小院。 “若依,你怎么到这来了?张越,你怎么不留在李将军身边?” “是这样的,这些天我一直都在宫里瞎转悠,爹爹和哥哥们只知道商量这个商量那个,谁也不陪我玩。哪知今夜突然有好多大臣和将军闯进了宫里,现在宫里可热闹了。我在混乱中遇到了李将军,他怕我有危险,所以就让人把我带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你这个小东西还真是会玩,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敢留在宫里。哎,张越,现在宫中是什么形势?李流影他又怎么样了?” “哎呀,凤凰姑娘,现在宫中岂是一个乱字了得?”跟凤凰姒风呆久了,连说话的风格也和她越来越像了:“韦后的人跟我们展开了殊死相博,誓要与我们对抗到底。哦,对了,我在护送公主逃出来的时候,李将军让我转一句话给你。” “什么?” “皇上好像不见了。” “怎么可能?”这下所有人都不相信了。 “你说什么,皇上不见了?” “是呀,从下午开始,就一直没见到过皇上。起初,我们都以为是皇后软禁了皇上,可战役都打到这个地步,李将军说,以韦后的脾气,她一定会把皇上拉出来做挡箭牌的。可是我们一路攻下几个宫殿都没有什么动静,李将军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特意让小的回来告诉你。” “哎呀,李显不见了,会不会已经遭到不测了?”爱人生死难料,司徒慧容自然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别急,让我想想。若依,你最后见到你皇叔是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 “嗯,应该是三天前,好像是在未央宫。” “未央宫?”凤凰姒风立刻闭上眼睛,回忆起皇宫里的地形:最初是巍峨的太极殿,它与秀丽的亭台楼阁错落有致,交相辉映,是唐前期的政治中心,在中轴线上从南到北依次排列着太极殿、两仪殿、延嘉殿和甘露殿几座大殿,造成了“凌空之势”,代表着皇权的至高无上和神圣不可侵犯。再往后走就是太平公主的大明宫。上次我们去的含元殿是大明宫的正殿,最为宏大壮丽,大殿前两侧有翔鸾、栖凤两座门阙式阁楼,有曲尺形的飞廊与大殿相连。而大明宫之后就是太液宫和未央宫。等一下,皇上为什么要住在太平公主的宫殿里呢? “原来是她!”双眼一睁,凤凰姒风眼前一亮。 “你想到什么了?” “张越,你先带公主下去休息。” “怎么了,你为什么要支开宜洁公主?” “有人要对李显不利。”凤凰姒风压低嗓门说。 “是谁?是韦后吗?” “不是她,她现在被战火烧得焦头烂额,哪里还顾得上在后院放火?” “那就不是喽?那到底是谁?” “慧容,任何事情都不是非是即否那样简单,否则还要推理干嘛?”这个凤凰姒风,可真是狄仁杰的铁丝,动辄就搬出他的名言来:“刚才宜洁公主提到了未央宫。未是没有,央是结束,意思是说没有结束的快乐。” “这可真是个讽刺啊!自己都快死了还要没有结束的快乐干什么?” “我们先别管这宫殿的意思。这未央宫靠近大明宫,上次我和李流影去找皇上,去的也是大明宫的正殿含元殿。似乎自从皇上出事后,他的行踪总是围绕着大明宫在转。” “你的意思是,太平公主?” “野史上不是有过记载,说李显是被人杀的,但至于是被谁杀的,没人清楚。我在想,今夜这野史上的事情,会不会要成真了?” “成真?那不就是太平公主要谋杀李显?啊,姒风,你快去救李显吧!”司徒慧容已正式步入惊吓第二阶段:六神无主,就快想第三阶段的语无伦次进发了。 “我为什么要救?这可是顺应历史的事情,难道说你又想让我去改变历史?” “姒风,你就别再逗慧容了。我们这里你不能就李显谁还能救。反正你也说这是野史了,那管它是真是假也都无所谓了嘛!” “再无所谓那也是历史!改变历史那我岂不是成罪人了?” “反正我们穿来穿去也不知道改了多少历史了,再改上一段也是无妨的嘛!再说了,这点小事那算得上是历史?” “拜托,老大,这是小时啊?这是救皇上,把皇上这么一个大活人说变没就变没的事,还能算小?而且这还要瞒过天下人的眼睛,让李显从此脱胎换骨,重新做人。我又不是大卫科波菲尔,这么高技术含量的活我可做不来。这毕竟不是偷一件东西,这是偷人……呸呸呸,这话剪掉,赶紧剪掉啊!反正这活我是做不了。” “哎呀,姒风,算我求求你。如果我们以前有什么恩恩怨怨,我都希望你可以暂时忘掉,我不求你一笔勾消,只求你可以再帮我这一次。我真的不忍心看到李显死。从我爱上他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希望他死。虽然他是一定会死的,但我也希望他不是死于政治利益斗争中,而是死于安乐,归于平凡。我知道,那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就因为他是皇帝。但他也不是从一开始就注定是皇帝的呀!这个皇位对于他而言实在是坐得太辛苦了。姒风,我们是活在一个朝代,而不是活在一部史书里,我们没必要活得那么循规蹈矩,一定要按书上的文字走,我们可以活出我们的人生,我们的历史。 第48章 姒风,我求求你,我真心的求求你,你去救救李显吧!我先谢谢你了还不成吗?”终于,司徒慧容弯下了她那双高贵的膝盖,跪在了凤凰姒风的面前。 “慧容,你这是做什么?”凤凰姒风皱着眉将他拽起来,然后咬着嘴唇想了想说:“从今晚开始,无论发生什么事你们都不要出去,一定要躲在这里等我回来。如果顺利的话,不出七天,我一定会把他救回来的。” “你的意思是,答应了?” 凤凰姒风淡淡一笑:“我现在出去找人帮忙,你们自己要小心一点,今夜一定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说罢,凤凰姒风走进内室,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披上一个黑色的罩面斗篷,毅然决然地投身到那一望无际的夜色中。远方,一轮明月正悄悄上升,静静地照着那一片慌乱的城池和人心。 第三十三章了却君王天下事 “所以,一切都有劳你们了。” 归去阁中,几个身影被斜斜地印在窗纸上,显得是那么神秘。 “你的意思,是要我们去帮忙救皇帝?”血紫薇先开口相问。 “不,不用你们搭救,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帮我找一下。大明宫实在太大了,李流影他们又在宫中。我一个人很不方便。我只需要你们帮我进攻寻找一下李显的下落,只要找到他就往天上放一个信号弹,显示一下你们的方位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我自己来办吧!” “你自己办?你有多少把握可以将李显平安带出皇城?”黄甫妺慢慢地说。 “我也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找到李显后又该怎么办?” “还是让我们来帮你吧!”已嫁为人妇却还天真得可以的木雪天拍拍她的肩膀说。 “你们有办法?” “你来看看这个。” 木雪天把她引进了一个密室:“这是我研究药物的地方,我没事都会发明一些看起来稀奇古怪但会很有用的药。比如说这种假死药。” “假死药?”这么玄的东西也有啊! “对。你不是说有人想杀李显吗?没问题,那我们就给她来个假戏真做,让李显提前死去,然后我们再找机会把李显的尸体偷出来。” “偷天换日?” “错,是暗度陈仓。” “暗度陈仓?我还围魏救赵呢!不过说真的,到现在我还一直没弄明白,为什么太平公主要杀李显?杀了他对她有什么好处?” “管她为什么呢?只要她杀,那我们就救,哪有那么多因为所以自然道理?” “那确实。”血紫薇冷不防地冒出一句湖南味十足的地道方言,这让凤凰姒风不得不怀疑她是什么时候看过汪涵的《越策越开心》? “初更快到了,我们快点换上夜行衣,立刻出发。”一直不说话的血无名终于开口了,一张嘴就是那么得不容置疑。 “那好,到时候我们就分别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展开收索。无论是谁发现了李显的踪迹,都暂且不要声张,发出信号弹将所有人都召集到一起在行动。” 于是,暗夜的蝙蝠们出动了。 “大明宫,大明宫,到底在哪啊?”凤凰姒风伏在滑翔器上,以比怪盗基德还帅的姿态诡异地出现在已陷入漫天火光中的宫殿之上。 “这帮人是干什么吃的,好端端的放什么火啊!这可都是珍贵的文物啊!”看着下面的熊熊大火,听着此起彼伏的喊杀声,刀剑声,凤凰姒风心中一阵心疼:这要损失多少东西啊! 突然之间,那回首遥望,却有人在火光阑珊处。是李流影,他正在指挥军士们向前冲。上官琳组织的黄金府兵还真不是盖的,远远望去,真的是“菊花残,满地伤”,其阵势不亚于《满城尽带黄金甲》,奇--書∧網而李流影在凤凰姒风的眼里自然就上升到比周杰伦还要高的地位了。“李流影,你一定要加油哦!你要是不给我平安得回去的话,我一定不会叫你安生。我就是追到地府也要把你追回来。” 正当她浮想联翩的时候,南边突然升起一个信号弹。“南边?那不就是栖凤那座门阙式阁楼?李显果然在大明宫内。”凤凰姒风双臂用力,借着风向改道南侧。 “怎么样?”凤凰姒风拍拍正守在那里的血紫薇。 “你的速度还真快!” “少废话,人呢?” “在里面。” “那你现在这里等其他人,我先进去看看。” “好,你小心一点。” 凤凰姒风点点头,将手扳住栅栏,一翻身,两脚飘起倒垂是用脚扣住,将手一托,身体卷起,斜剌里抓住墙头,两脚一躬上了墙头。在顺势向前一跳,就扒住了阁楼的外栏。这时,阁楼上的守卫正好开始换班,凤凰姒风趁人不注意,掏出锁链,勾住杗上的桷子,纵身往上一送,就躲过了众人的目光,把身体又送上了一层。然后趁守卫还没巡到三楼上来,就从一个窗子里爬进去,躲在了斗拱之内。ok!搞定! 凤凰姒风将自己稳稳地隐藏住之后,才慢慢地俯下身子探望,敢情这小阁楼从外面看是三层,可里面却是一通到底,只有一个小小的楼梯,而李显就像是被困在井底的青蛙一样,在下面不停地走来走去。 “扑通”一声,凤凰姒风就直接从房上跳了下来。 “凤凰姑娘,你怎么来了?”李显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还会有人来搭救他这个“受伤”的、被人遗忘的男人。 “嘘,你先别管我是怎么来的了,还是先说说你吧!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唉,是太平公主将我带到这里的,说是要我交出玉玺。我担心她与韦后一样,所以就不敢交给她。可奇怪的是,她并没有逼我,只是把我困在了这里……” “她不需要逼你。现在朝中众人的目光都被她成功地引离了她这个最该怀疑的人身上。我敢打赌,她现在就只等韦后被诛。一旦韦后死去,她立刻就会杀了你,夺走玉玺,然后昭告天下,是韦后杀了皇上。而自古玉玺在谁手上,谁就是当之无愧的皇位继承人,到时候就算是她做假圣旨也不会有人怀疑。” “啊!这可是怎么办啊?凤凰姑娘,你可有解决之法啊?”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怎么皇帝到了危难时刻比书生还百无一用呢? “姒风,怎么样了?”其他几个人也陆续赶来了。 “没被人发现吧?” “那是,我们是谁啊?” “那好,时间紧迫,我们就长话短说。雪儿,把药给我。”凤凰姒风接过假死药,交给李显说:“你听好了,这个要你吃下去后就会呈现中毒症状,之后你就会死。但这只是暂时的,三十六个时辰之后你就会苏醒,到时候我们再将你救到民间去。那时你就不再是大唐的皇帝了,而是和我们一样,全部都是平头百姓。你可想好了。” “假死?”李显拿着药,仔细地斟酌了一下问道:“慧容呢?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很好,现在住在我那里,你想见到她吗?” “好,我相信你们会救我的。”为了爱情,李显豁出去了。 “哎,等一下,他现在突然死了,太平公主不会起疑心吗?”黄甫妺突然意识到这个棘手的问题。 “如果有刺客来刺杀的话是不是又该另当别论了?” “可就算是有刺客,皇上驾崩也是一件大事,总会有人来查,来为他设灵堂吧!如果三十六个时辰之后我们不能偷出李显的尸体,那岂不是一切都穿帮了?” “民间有一句老话,叫狗咬狗,一嘴毛。如果我们在太平公主的背后给她放把火,你说她还顾得上李显这边的事吗?” “你是说……”李显仿佛猜到了什么。 “请皇上将玉玺交给我等。”果然凤凰姒风又出其不意地甩出一个重磅炸弹。 “玉玺!”李显不免又是一阵心惊肉跳:所有人都在要这个玉玺。为了它,妻子可以谋杀自己,兄弟可算计自己,现在,居然连一个外人也要来要它。想当年隋末大乱,我李家人为抢夺这玉玺不知死伤多少,末了还来个玄武门之变,午后夺权。罢了罢了,我也不要这烦人的劳什子了,谁爱要谁要去吧! 李显一副大彻大悟的样子,将玉玺将给凤凰姒风:“凤凰姑娘,你,收好吧!”然后就在她接过的那一瞬间,李显就像英勇就义的革命先烈一样,仰头喝了那瓶假死药,就差没说“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了。 “哎哎哎,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怎么就喝了呢?又不是让你去赶着投胎,求死也不用这么猴急啊!”一转身,李显就那么四仰八叉地躺在那儿了。 “你还要说什么呀?” “我还没告诉他这玉玺我要怎么用呢。” “反正他都已经‘死’了,你告诉他也没用,还不如告诉我们这些‘未亡人’呢!” “也行。你们听好了,现在肯定不止一家香咬着玉玺,你说如果把这玉玺交给李显的弟弟李旦,会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肯定是登基做皇帝了。” “那太平公主呢?” “哦,我明白了,你是说,用玉玺转移太平公主的视线,让她和李旦掐起来,这样就没人注意李显的后事了。” “没错。所以血紫薇,你立刻把这玉玺送到李旦那儿;血无名,你假扮成这里的卫士,时刻注意太平公主的动向;至于我们三个,就来好好扮一回刺客。” 太平公主万万没想到,终日算计别人的她,如今也会被他人算计。 第49章 正当凤凰姒风她们行动的时候,她还在做着她女皇的春秋大梦呢! “报,启禀太平公主,韦后伏诛,现在大人们正在搜索皇上的下落。” “好。”太平公主不动声色地笑笑:韦后,你也有今天。李显,你不肯交出玉玺没关系,但是你很快就要和韦后见面了。到那时,你的玉玺将不再姓李,而是归我太平所有了。 可是天理昭昭,又岂是一个恶人可以抗衡的?当太平公主到达栖凤阁的时候,她的那些守卫已全部倒地身亡。当然,还有一个漏网之鱼正悄悄混到她的身边。 “这是怎么会?快进去看看皇上。” 一切都已经晚了,李显早已是浑身冰冷地躺在了地上,双目圆睁,以出色的演技表现出死不瞑目的真实场景。 “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可能的,有谁会知道李显被关在这里,又有谁会比她太平公主的速度还快,先除掉了李显呢? “茕茕圆月,归歌九阙,从我者寿。” 今夜,真的是个不平静的夜。宫内,明争暗斗,杀机四伏,那不断的砍杀,不断的倒下,还有那永远流不尽的鲜血四处飞溅,甚至将月亮都染成了一片血红。连天象也在为之改变,山河动容。当空,以金色长庚星为首,随后是红色荧惑,朱紫色辰怜,月白色岁星和暗蓝色镇星,五颗大星排成一排,在天域浮现。五颗星暗淡无色,与血红的月亮形成鲜明的对比。而在那诡异夜色中,一个比月亮还要恐怖千倍万倍的人正悄然出现。她仿佛是从沉睡了千年的时光中刚刚苏醒,浑身没有一点人气。夜莺凄凉的声音成了解开她的咒语,而血月就是她的照明灯,她将整个人都融在那一片血色迷雾中。妖娆的长发尽情舒展,末端的弯曲也仿佛是变成了可怕的蛇头,要吮尽天下的鲜血。她的眼光寒冷而深邃,好像可怕的杜美莎,见人即死。不过,东方神话中可没有杜美莎这号人物,所有跑出来看见她的人都不约而同地高喊:“是玄武天神!” 不错,满头的妖蛇,又站在一片玄色如龟的屋顶上,那就是掌管北方,以龟蛇为代表的玄武女神,更何况,在她的额头上,还有一个正发出荧光的玄武标记呢! “沉睡了千年的身体从腐枝枯叶里苏醒,是夜莺凄凉的叹息解开咒语,遗忘的剑被谁封印追随着箫声和马蹄,找到你。最光荣的牺牲是英雄的宿命,挥刀的瞬间心却在哭泣。生是为了证明爱存在的痕迹,火燃烧后更伟大的生命;杀是为了歌颂破灭前的壮丽,夜是狼深邃眼睛孤独等待黎明。看不见未来和过去分不清生死的差异,不带走喜悦或遗憾离开这里。破晓和月牙在交替我穿越过几个世纪,只为你。桃花瓣在飘零这悲凉的风景,长袖挥不去一生刀光剑影。生是为了证明爱存在的痕迹,火燃烧后更伟大的生命;杀是为了歌颂破灭前的壮丽,夜是狼深邃眼睛孤独等待黎明。我是否已经注定,这流离的宿命我残破的羽翼,直到你是你让我找回自己。生是为了证明爱存在的痕迹,火燃烧后更伟大的生命;杀是为了歌颂破灭前的壮丽,夜是狼深邃眼睛孤独等待黎明。”空灵的歌声响起,玄武之神双手展开,高仰起头,血色的月光立刻沾满了她的脸颊。所有的人都已经惊呆了,尤其是太平公主,他哪里见过这等场景,这似神非魔的人物是来惩罚我的吗?难道今夜我就要命丧于此吗? “愚蠢的人啊,你们永远也得不到你们想要的东西。逆天而亡,逆天而亡!”那神祗好像是发怒了,开始召唤起什么。于是,充斥着杀戮与血腥的笛声突然响起。大风骤起,卷起那怪异的腥气。无数枯叶起落,竟将人们手中的灯火全部扑灭。大明宫一下子就被投入了地狱般的黑暗,只有那月光将院子用鲜血侵染,那绯红的颜色如一地诡异的花,蜿蜒地爬进了所有人的双瞳,炸裂开来,让人难以入目。 “这是什么东西?啊!” “妖怪,有妖怪,妖怪杀人啦!” “蛇,好多毒蛇!” 终于,主角们都上场了。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爬的,只要是有毒的,全部都冒出头来。一时间,太平公主真的觉得自己是来到了地狱,到处都是惨叫,到处都是鬼哭狼嚎,到处都是不可知、难言状的死亡讯息。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并不知道是什么给你的死亡,就像现在一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四周又归于了平静,是死一样的平静,没有笛声,没有呼吸声,甚至连一点最微弱的风声也没有。可那一阵阵的腥臭却又在时刻刺激着太平公主的神经,在告诉她她的人已全部离她而去,这里只有她一个活人,和那个比任何妖魔鬼怪都要可怕的玄武之神。太平公主看不清那个神祗的眼睛,可她觉得,那轮血红的月亮就是她的眼睛,妖艳,夺目,也冷酷。她正死死地盯着自己,想着下一步该怎么杀掉她。 “该死的,一个也不准活;不该死的,就离开这里。”冷冷的声音不再空灵,却又变成了千年的寒冰,极冷。太平公主一抬头,就看到她幽幽地飞到自己面前。可是,即使是面对面,他依旧是看不清对方。不是因为光亮,也不是因为对方有什么遮掩,更不是因为太平公主有什么近视,而是她的脸上总有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笑时像一个人,不笑时又像另一个人,这两幅面孔不停地交换变动,令太平公主晕眩起来。而那隐隐的荧绿色标记又在晕眩中清晰,让她不敢看却又不得不看。乌发也还是乌发,可却有一种隐藏的光辉在里面,就像另一双妖邪的眼睛在注视着她。太平公主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连宫外的军队快要闯到近前了还全然不理,任凭玄武之神从自己身边走过。在两人相交的一霎那,太平公主的紫色罗衣毫无生气地轻轻摆动,似一只残翼紫蝶在秋风中无力地挣扎。 “哎,咱们做的是不是有点太过了?”密密匝匝的树缝间稍稍淌出几声。 “她活该,就应该好好吓吓她。这个女人可比她母亲坏多了。” “你说她会不会被吓疯?” “她?你就放心吧,她的神经坚强得很,才不会那么容易就疯掉呢!” “不过姒风,你简直太厉害了。你那一出场,连我都怀疑是不是真的玄武之神下凡了。那景象,真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我真怀疑你上辈子是不是就是玄武之神,这辈子贬到凡间来了。” “太平公主出身皇室,这大唐皇家多信奉道教,尤尊玄武。且不说唐太宗李世民的玄武门之变,就是武则天也是极信这些。我就不信,从小听惯这些长大的太平公主看到玄武之神不会有所畏惧,有所胆怯?” “那是,又是音乐又是毒物,你们还真会营造气氛。哎,接下来我们应该干什么?” “接下来把主权交给他们,让他们好好表演一番驭龙滨天的闹剧,等三天之后我们就把李显救出来。” “太平公主总喜欢算计别人,这次也让她尝尝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是个什么滋味。” 第三十四章桃园渡口王朝远去 “你们听说了吗,听说了吗?” “我们听说什么了就?”自打凤凰姒风发下命令后,她们几个算是尝到了画地为牢的滋味,全部摇身一变都成了大家闺秀,成天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虽然说在现代她们也没少过这样的日子,可那毕竟是在有电脑、电视和书籍的前提下才可能窝得住的。现在可好,苦守这一个空房子不说,还没个可以说话的人儿,弄得她们三人只好每天打打麻将,玩玩扑克,下下五子棋(凤凰姒风插嘴道:“这还叫无事可做啊?那我这儿应该叫什么?哎不对呀,我哪儿什么时候有这么些玩意的?”上官琳答:“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这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倒是李若依这个小家伙清闲得厉害,动不动就跑出去打探消息。可天生路痴的她又经常是找不到东南西北,出了小巷就不知道该往哪里走,进了小巷也不知道该回哪条胡同,这一点跟上官琳倒是蛮像的。于是乎,上官琳的御用导向狗就成了她的专用,并将自己美名为:狗仔。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八卦女! “皇上驾崩了。”一看大家都不重视她,李若依干脆趴到每个人的耳边喊起来了。 “你说什么?”四川地震了。 “皇上他驾崩了,这是宫里传出的消息,说是有刺客杀了皇上,还把太平公主的侍卫全都杀了。更有甚至还说宫里面现在开始闹鬼了,什么神呀仙呀的全都跑出来了。” “天哪!怎么会这样?姒风是怎么救人的?怎么越救越死了呢?”江南发洪水了。 “若依,你这消息准确吗?” “当然了。现在大街上都已经嚷嚷开了,连告示都贴出来了。” “我要进宫,我要去看李显,我要去看看他。”台风凤凰登陆了。 “司徒慧容,你别激动,或许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不是那样,还会是那样?现在人都死了,你还能说什么?” “姒风还没有回来,说不定这是还有下文哪!说不定李显还没死呢!” “没死没死,那人呢?不见到人我决不罢休。” “你别这样,表酱紫。现在宫中还很混乱,你怎么进去?再说进去又能怎么样?还是安静下来商量一下吧!”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好不容易把司徒慧容那个人体炸弹给安抚好了,这时候,李若依突然又想起什么:“对了,还有一件事,我爹他居然得到了玉玺。” 第50章 “什么?玉玺不是应该在李显的手上吗?就算他死了,也应该是在宫里,怎会跑到你爹的手里?” “我也不知道,听下人们说,是一个神秘人把它送到我爹的手上的。” “那就怪了。玉玺怎么会落到别人的手上,又怎么会被送到李旦那儿?难道,是姒风做的?”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对救李显有什么帮助?” “你想啊,李旦他拿了玉玺,第一件事是做什么?” “做皇帝呗!”: “那不就行了!李旦做了皇帝,那李显对其他人而言就不再那么重要,这个时候姒风救他出来不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吗?” “可是这样一来我爹就有麻烦了呀!太平公主知道玉玺在我爹的手里,肯定要过来抢,到那时将会是一场更大的宫廷流血斗争事件,那百姓不就遭殃了吗?” “也对呀,凤凰姒风一向是侠义心肠,她没道理想不到这一点。那她到底是什意思呢?” 于是,一屋子的人都扮起了思考着的雕像,大玩特玩脑筋急转弯,直到有一个人打破了沉静。 “对了,我想到了。”龙琪香婷最先拨开云雾见青天。 “你想到什么了?” “不是还有我们吗?你想,她太平公主要对付李旦,制造兵变,她得有兵吧!皇城就这么大,她不可能把她的军队全部驻守在城中,她一定要从外面调兵进来。如果那些士兵进不来的话,你们说会怎么样?” “isure,isure.你是说太平公主如果没有军队,这场仗她就打不起来,那么这场祸乱也会自然而然地消除。”上官琳也反应过来了。 “可我还是不明白,仅凭我们几人之力,怎么可以阻拦千军万马进皇城呢?” “慧容,你知道八戒的小姨子是怎么死的吗?” “怎么死的?” “就跟你一样,是笨死的。他人再多,他也要一个一个地从城门口进入。只要我们把住几个城门口,在那里制造混乱,那大军不就进不来了吗?” “可我们现在还是死囚,就这么冒然地跑出去,不会被人抓个正着?” “所以才是姒风棋高一着啊!现在正值国丧,太平公主又忙于对付李旦,谁还来管我们几个?不说了,我们得抓紧时间赶快部署,千万不可让太平公主的一兵一卒进入皇城。” 于是,大唐子民提前感受到了一千多年以后的交通堵塞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无数马车、货车、老牛拉破车全部聚集到城门口,一会儿要进城,一会儿要出城,弄得守城的将士们叫苦不迭。 “你们这是干什么?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也不来看看,不可经商,是谁让你们把货物往外运的?” “这位长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就算是国丧期间,百姓们不还是要吃喝拉撒睡的吗?你不让我们经商,那他们吃什么?再说了,就算不准我经商,但我的货物也不能老是放在城里啊!这要是毁了、坏了、偷了,那我哭都来不及。”亲自上阵的上官琳头一仰,我就是存心要来和你作对的。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故意生事。” “长官,我是做买卖的,图的不就是个利字吗?你不让我赚钱,那我也不能让我自己亏本啊!你说是不是?” “怎么回事?”就在两方争执不休的时候,他,终于出现了。一身的红袍一如当年,只是那王者霸气更胜从前。他居高临下,睥睨苍生,君临天下。 “王爷,这些人阻挡在城门口,怎么赶都不走。” “哦?”短促的一声叹,却不带任何的感情色彩,即便是在人群中扫到那一抹久违了的紫色,也是轻描淡写:“现在正值国丧,城中混乱,快赶他们走。” “国丧期间,大人身着红袍,怕是有犯上之心。相对于草民的无礼,不知谁更该死。”为什么,为什么你的眼睛那样冰冷,完全没有我的影子,还是因为你那无情的瞳孔再也容不下我的身影?李隆基,为什么我得不到你的真心?我可以轻而易举地俘虏那么多男人的心,并将他们全部都看得通通透透,可对于你,我就是看不透。别人都说我善玩弄男子心,可到头来我却是被你玩弄得最恨的人,这可算是天大的笑话了。我想问你,好想问你,对我到底有没有动心,你那颗装着整个天下的心里有没有我的一席之地? “今儿个这城门上倒是热闹,怎么全都挤在这里?”他也来了,那个上官琳最不想见到的人,最害怕见到的人。上官琳立刻躲到一个货物的后面,细细地观察。 “你又是什么人?” “在下是外出的商人,想要运货回城,不知可否?” “今儿可真是邪了,又是出城又是进城,怎么都赶在这个时候了?” “小的实在不知现在是什么时候,不过小的这些货物都是从海外贩来的,还请长官高抬贵手,让我们进城。” “不是我不让,你也看到了,这还有一批当道的主儿,你想进,先让他们让开呀!” 上官琳一听这话,忙跟身边的人说:“先给他们让道。”于是,很快就有了一条康庄大道让出来了。 “看样子我是可以进了。”东方曜眉眼轻弯,一挥手,身后的马队就缓缓进城了。 东方曜,你可还记得我?如果记得,请务必将我忘记,因为我是一个坏女孩。而今,我也尝到了这一份的苦果,当初你的感受,今日我也得到一二。 三天,三十六个时辰,凤凰姒风基本上就是掰着指头数过去的。等待,并不是什么好事情,尤其是在躲在这么一个环境里,就更加不好玩了。 “我真搞不懂你,你怎么想到要躲在这里?”血紫薇皱着鼻子说。 “那你给我找个地儿去躲开那帮老不死的地毯式搜查。整个皇宫都快让他们翻了个底朝天了还那么没完没了的。不躲在这里你让我躲哪儿去?” “可拜托,这里是埋宫女太监的冢地,是坟场哎!亏得你每夜还睡得那么香,你就不怕有鬼来找你?” “要是有鬼,那一定也先找你和雪儿。你们两个一个行走江湖,一个有喜欢玩毒,手底下也没少过人命吧(那也没有你手底下的人命多)!要我说,如果真有鬼,咱们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了!再说,这地儿的鬼怎么可能找我们呢?我们一没杀他们,二没害他们,既没有杀父弑母之仇,又没有夺妻抢夫之恨,怎么怪也怪不到我们的头上啊!退一万步来讲,如果真有那么不懂事的鬼出来捣乱,还有我这个镇守北方的玄武之神在这里呢!我看他敢?”凤凰姒风端的是个浩然正气,天知道从小信佛又信道的她在这里念了多少遍《大悲咒》才敢住下的?吹牛还真不需要打草稿。 “哎,别聊天了,时间差不多了,该行动了。”黄甫妺跑过来提醒他们。 “都准备好了吗?” “全部弄好了,赶紧的,时间一过,药劲散了,就什么都完了。” “明了。” 今夜的宫中虽没有那天的血腥恐怖,但却是在静溢中再化出的一份不安。李显的灵堂中冷冷清清的,完全不像一个做皇帝的灵堂。 “看样子守卫要比我们预期的要少得多。” “那还用药吗?” “当然啦!小心使得万年船。” “哎,血无名怎么还没来?把他迷倒了怎么办?” “放心吧,还没有人能迷倒他。而且他也服了解药。” “那我就点啦。” “哪那么多废话,快点。” 一缕青烟袅袅,向灵堂慢慢飘去,混在了檀香之中,很快便充斥了空气中的每一分子。几秒钟之后,灵堂中的人就全部倒下了。 “哥,你怎么来的怎么慢啊?” “死丫头,你找死啊!这可是死尸,你以为是什么?” “行了行了,血大侠,你是英雄,你是人才,你是我的偶像,快把皇上换出来吧!” “你确定肯定以及一定这法子管用,不会有人认出来?” “我不否认否决以及否定。这是从民间义庄里弄来的尸体,为了找这个跟李显差不多的,我都快成盗墓的了。” “好了,别争了,快放火吧!大火一烧,谁还分得清谁是谁。” 正是月黑风高杀人夜,天干物燥放火时。这春夜已是干燥,一个小小的火药弹就点着了棺木。“行了,快走。” “快救火,快找人救火。”真是事事都算到了,偏偏要杀出个程咬金,竟会有一队禁军这个时候跑来,为首的还一个劲地说:“我就知道有人往这里跑就准不会有好事。你们快搜,那人一定还在这里。” “该死,哥,你怎么把一群鬼给引来了?” “我哪儿注意得到啊?” “算了,反正起火点在棺木哪儿,就算他们把火给扑灭了,尸体也被烧坏了,到时候他们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一个字,闪啦!” 大火借助风势,一长再长,很快将灵堂的一切都淹没了。就像那堆被大火烧得只剩下灰烬的棺木一样,李显,这个命运多舛的中宗也与大唐皇室彻底说拜拜了。公元707年三月,就在那场神秘大火结束后不久,唐中宗李显这个人就成了史册上的一个名字,而随之而来的就是另一个普通的李显,一个脱去了枷锁,得到了自由与爱情的李显。爱情是一个伟大的导师,会在一个短暂的时间里,是一个胆小如鼠的人变成一个勇士,一个看重名利的人变成慷慨的君子,会是一个最笨拙的人变得敏捷,是最愚蠢的人变得聪明伶俐。 第51章 而李显,无疑就是这场野蛮爱情游戏的最大受益者。 第三十五章情网恢恢,疏而有漏 “该醒了,该醒了,别再装死了。” 恍恍惚惚间,李显只觉得有人在不停地晃他,大有不把他当零件拆开掰碎分清楚了就绝不罢休的势头。难道这又是母后新设计的一种酷刑吗?难道我来到丽竟门了?妈妈天哪! “哎,你这要该不会是假的吧?有没有防伪标志?有没有通过国家免检认证?有没有被人投诉过?有没有让3.15协会调查过?有没有……” 怎么还有人给我下药?是红丸吗(拜托,红丸案是明朝的奇案,你怎么可能会知道)?完了完了,那我一定死定了。 “哪儿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我这药已经试过很多次了,不过以前都是试动物,试人是第一次。不过我可不是蒙古大夫,这点我还是可以打包票的。” “那现在事实也像钢一样地摆在你面前了,李显他到现在还没醒,你又怎么说?你总不能让我扛着这么个死人去见慧容吧?” “慧容!”到底还是爱情的力量够伟大,一听到司徒慧容的名字,李显立刻就“死而复生”了。 “哎,你醒了?”一看到他醒了,凤凰姒风立刻走过来:“看样子还没睡死嘛!喂喂,给点回应,还能知道自己是谁吗?” “我?李显啊!” “还行,还没睡糊涂,还知道自己是谁。”凤凰姒风煞有其事地翻翻他的眼皮说。 “他都没事了,我们也该闪了吧!这几天陪你在皇宫里面打闹特闹了这么一回,我们的生意都顾不上了,也不知道营业额掉了多少个百分比,我得赶紧回去看一下了。”这几个古代人,在封建王朝最高领导人的居住地闹腾,却不担心天威降临,反倒担心起生意上的事,这可真让凤凰姒风怀疑这几个女的是不是也是“偷渡”过来的。 “她们……” “她们要回家。” “那你……” “我也要gohome了。” “那我……” “哪凉快哪呆着去。” 可现在谁不知道是巷子深处好乘凉,所以,也只能拖着这个拖油瓶回家了。 “娘子!” “夫君!!” “我想你想得好苦哇!!!” 一看到李显与司徒慧容见面的那个场景,凤凰姒风立刻就想到京剧中那些所谓的破镜重圆的画面。恶,巨汗咧!又不是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好了,这下我们又要有一对有情人要终成眷属了。”上官琳一掌拍案惊奇。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又可以举行一场婚礼了。” “在这里?现在?你开什么玩笑?现在可是国丧!” “那又怎么样?死了的人不是还好好的活着吗?他们搞他们的国丧,我们办我们的婚礼,何乐而不为呢?” “嗯,是,那你准备怎么办?不敲锣打鼓放鞭炮了?” “低调低调,做人要低调。入赘个女婿而已嘛!用不着搞得那么大张旗鼓。咱们现在就回去吧咱们那狗窝好好收拾一下。唉,这么长时间没回去住了,还真是有点想那儿了。好了,就这么办,开路玛斯!” “喂,哎喂,这算什么意思吗?”见拦不住上官琳,凤凰姒风转头就问龙琪香婷。 “其偶尔为之吗!嗯哼?”龙琪香婷双手一探,做出一个超级无可奈何的表情。 “嗯哼?嗯哼你个大头鬼啦!你……” “姒风,谢谢你。”终于,两个快要被口水粘成麻花的人想起了她这个幕后默默无闻的英雄了。 “不用谢我,谁较我们都是李显的臣民,是他的爱卿呢?不过打从今儿个起,他就是你的爱卿了。亲卿爱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谁当卿卿?”凤凰姒风摆出一个很酷的pose,竖起大拇指冲他二人眨眨眼睛。 要说这上官琳也还真是雷厉风行,反正商店在这段期间是遇上了萧条期了,干脆就全停下来,一门心思地来重新组装她们的老巢,以作新房之用。 “李显,看看怎么样?不过千万别拿你的皇宫做什么比较。这可是当年你下旨拨给我们的,没想到有朝一日它会成为你的家吧!”换上百姓人家的服色,住进古朴典雅的民间宅院,李显真的觉得自己已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唐百姓。从没想过百姓的生活与皇家是那样的不同(这里可不是一般的百姓之家),那样的新奇,新奇得让他有点无所适从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幸福吗? “我久居庙堂,耳朵里听到的无不是那些军国大事,李唐江山,眼中看到的也全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从来不知民间是什么样子,百姓是什么样子。现在,我还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不知道就别做了呗!你只要记住一点,想要做好一个普通人,一个寻常百姓,那么就只有关心一下柴米油盐酱醋茶。这是每一个普通人每天开门必关心的七件事。可以说很多百姓一生都在为这七件事而奔波。这可能是一个人生中最苦的事,但也有可能是最幸福的事,因为它们会让你有责任心,让你记住你身边的人,记住你有一个家。”凤凰姒风又搬出那套老学究的作派,逮谁就唠叨谁。 “行了行了,来喝交杯酒了。”龙琪香婷拿来一……一坛子酒加一根芦苇过来了。 “你这是交杯酒吗?” “我这是新式交杯酒,来,叼好了。”一根芦苇就这么被人一人咬着一端,搭在坛子口。 “这就叫夫妻同心,永结同心。”龙气象厅变戏法般拿出一把剪刀,从中间把芦苇一截两半。两根芦苇一下子就掉进酒坛子里,成了两只环保小吸管。 “好了,这才叫浪漫呢!” “真正懂浪漫的人可来了!”上官琳推推正“得意忘形”的龙琪香婷。 “啊?谁?” “婷儿。”人没到,那嗲得能出水的昵称可先喊到了。 “阿夜,你怎么到这来了?” “婷儿,你可让我找得好苦啊!这些天你都上哪儿去了?你知道我和恩师有多着急!”春天的夜晚竟会有满头的大汗,天知道北祖夜今晚跑了多长的路,而他眼里那份比过滤了28道的纯净水还纯的焦急与怜爱,却又能打动在场所有人的心。 “那个,阿夜,你知道……” “你知道我们都是被人抓去了嘛!不过现在好了,总算是平平安安,一家团圆了。”上官琳忙替龙琪香婷打圆场。 “是啊,内乱都已平定下来,新皇也马上就要……”突然,北祖夜两眼凸缘,嘴巴大张,活像个e.t似的看着在他眼里已成为ufo的李显。 “哎,干嘛呢?想把你的嘴变成花盆接水喝?” “不,不是,他、他……” “他什么,他是李显,你的三姐夫。” “什么?三姐夫?”北祖夜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才把那个“鬼呀”压下去。 “是啊,慧容排第三,香婷排第四,李显是慧容的老公,那你不就应该喊他三姐夫了吗?” “可他是……” “是是是,是什么呀!好了,人家今日新婚,你们就别当电灯泡了。”说着,就把已全身关节僵硬,就快中风了的北祖夜给拉走了。 “闲杂人等都走了,你们两夫妻就别愣在这了,该干嘛干嘛去。”草草地结束了这个历史上最简单的婚礼后,上官琳再一回头,却发现厅中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姒风,哎,你要上哪儿去?” 还没走出大门,凤凰姒风就被上官琳给叫住了:“你要上哪儿去呀?” “回家睡觉喽!” “不是吧!你还要回那个男人窝?” “怎么?不可以吗?” “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总要住几天再走嘛!更何况,你又不像香婷,已经嫁出去的女人就像泼出去的水,没有乾坤大挪移就回不来?” “那你呢?你还要住在这里,与那对小夫妻一起?” “那又怎么样?哎呀,反正你那地方有没有人,你一个人回去该多孤单啊!” “我想我会一直孤单,一辈子就这么孤单,我想我会一直孤单,就这么孤单一辈子。你可别随便咒我!你刚不是也听到了吗?事情已经结束了,流影他们就要回来了,我得回去等着他们。” “哦,我知道了,你在害怕。” “害怕?我害怕什么?” “你害怕面对慧容和李显那对新人。”上官琳双手环胸,戏谑笑道。 “我为什么要怕他们?” “因为李流影啊!”上官琳下意识地想模仿名侦探柯南,却忘了自己是不戴眼睛的,就在鼻梁上划了一下说:“你爱李将军,可以说是快到了生死相依的地步。为了他,悬崖峭壁你敢跳,刀山火海你敢闯。可同样,你希望这份爱有回应,就好像你帮我们就希望我们可以给你一份回应一样。虽然李将军可能说过他喜欢你之类的话,但我知道,你并不喜欢只单单这样做恋人,你希望可以成为他的妻子,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为他生,为他死,勿失勿忘,不离不弃。可是李将军他……” “他到现在为止还不曾向我吐露他的心声。”凤凰姒风迎着月色,落寞地说:“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虽然他为我所做的一切都可以使我明白他的心意,可是我还是希望他可以说出来。嘿,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他的本性就是这样,再说,我不是也那么不诚实吗?星星不见太阳光,永眠长逝莫悲伤。虚空极尽莫能计,每在心旁总情长。 第52章 人随水去泪汪汪,心力点点泪苍茫。还有十月相依傍,谁人尤在我他胖。这是我曾经给他出的一道谜语,并且告诉他这谜底是我的心意。可我也很明白,他是永远也猜不出来的,因为那都是些简体字,他永远也不可能知道。可我还是要说,还是要他猜,你说我是不是很傻,很不够诚实?琳儿,我们都是从一千多年前过来的人,我们有我们独特的爱情、婚姻观,我们可以完全无视那所谓的礼法约束,自由自在地表达我们的心意。可是,我为什么就不能做到呢?我为什么连说出口的勇气都没有呢?这不是我做人处事的风格啊!” “因为你害怕一说出口,就会改变现有的一切。李将军他不是北祖夜,洒脱大方,喜欢谁就大大方方地说出来;他也不像李显,会处处在意你的感受。李将军处事严谨,为人内敛,做一件是一件,行得正坐得直,连说话都可以把地面砸出一个窟窿。也正是因为这种性格,注定他不是那种可以轻而易举地把爱说出口的男人。你看那些金庸小说里的侠客,郭靖。杨过、乔峰,哪一个不是这样?起初,我觉得以他这样的性格,与你很不搭,因为你给我的是一种冷冰冰的感觉,像你这样的女孩,就应该找那种好像陆小凤的,处事看着不正经,却又能时时把你逗开心。可时间长了,我发现并不是这样。你其实也是一个挺搞怪的女孩。李将军再冷酷,也会被你逗得无可奈何;你渴望得到关心和保护,也只有李将军会把你护在掌心。你呢,就像是南方的水,看上去清高孤傲,却有小女儿心态,而他呢,就像北方的雪,冷峻无情,表面上拒人于千里之外,内心却是热情如火。唉,你们俩,才真叫一个绝配!” “绝什么绝,是绝配还会像这个样子?” “哎,这可说不好哦!你们就只差那层窗户纸,捅破了不就行了!” 都说爱情两个字好辛苦,可当爱情来得太快变成龙卷风的时候,反而会把两个人的心吹得上不着天,下不挨地,就像这一对。 “哎呀,姒风,你就再住几天吗!” “不住了。李流影他们肯定回来了,今天我一定要回去。” 上官琳和凤凰姒风就这么搞拉锯赛似的在院子里拉了半天,凤凰姒风愣是出不了门半步。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哪儿都有她的小捣蛋又来了。 “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就不好了?” “我刚才去那个院子找你们,却发现院子被翻得乱七八糟,还有很多血呢!” “什么?”凤凰姒风用力一挣,她的上衣立刻就变成了无袖t恤。可她也顾不上这一时尚改装了,二话没说就冲出去了,全然不顾身后的窃窃私语。 “琳姐姐,你这招破绽也太大了吧?” “小屁孩,你懂什么?” “我明明知道你们在这里,还多此一举地跑到小院去找你们,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可你姒风姐姐不知道就行了啥!走,跟我去看点好戏去。” 不可以,不可以。凤凰姒风一路飞奔加轻功,就差真把自己变成风了。 李流影你不可以给我有事,你听到没有。一百米,五十米,她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 “李流影!”摔进敞开的大门,凤凰姒风根本就来不及刹车,就倒在一片狼藉的地面上。她艰难地用手撑地,却又意外地触到另一样东西。 是剑!是李流影从不离身的剑,是那把让他二人相识的剑。可如今的剑,已变得肮脏不堪,凝固了的血和泥土混在一起,令往日的清辉大减。 “李流影!你在哪儿?你出来啊!你不可以死的,你说过,我不同意你死你就永远也不会死。你出来啊!你不可以死!”凤凰姒风跪在地上,手里紧紧地握着那把剑,似乎要把手和他含在一起。 为什么我的眼里含着泪水,因为我对你爱的深沉;给我一朵玫瑰,我就愿意走向你为我设置的绞索。李流影,因为你,我学会了哭泣,学会了牵挂。只为那一个笑容,我愿走进任何一个地狱,哪怕是为了你。 “咣当”。一块飞是打开里已经横在凤凰姒风脖子上的见。 “你说过你不同意我死我就不能死,那么同样的,我也不同意你死。哪怕我死你都不可以死。”那个修长清俊的身影终于回来了,终于回到小院,回到凤凰姒风的身边。 “流影,流影,流影!” 好吧,我认输,我承认我担不起这份伪装,我没有办法完全掩埋我的心意,就算我的脸上再没有任何表情。“李流影,我爱你,我要永远与你在一起。” 月色在一次洒满人间,可这一次,她的背影不再落寞,因为有一双温暖而有力的臂膀护住了她的后背,给了她一份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生死无悔,全为有你。我明白你的心意,我知道你的心意。而这,也同样是我的心意。风儿,嫁给我好吗?以后不管我去哪儿,你都要跟着我,我永远也摆脱不了你,也不会摆脱你。” 呼吁,终于大功告成了。上官琳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哎呀,真好!龙琪香婷已经嫁了人,并把那个风流才子牢牢掌握在手;司徒慧容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哪怕风云为之色变,也要与李显在一起,现在也成功了;连凤凰姒风也找到了自己心甘情愿的归宿;奇#書*網收集整理木雪天好像跟血无名很相搭;黄甫妺这朵女人花也找到了滋润她的土壤;至于阿紫嘛,看她整天与莫娘子那般斗法,估计爱情方面是够呛了。可是,我呢? 第三十六章聚散皆是缘,离合总关情 公元710年 景云元年 睿宗李旦登基 新皇登基,自然是百业待兴,百姓兴旺,百家齐乐,百花齐放,百……反正就是前景一片大好,前途一片光明。在一个短期内,市场将处在一个活跃期,餐饮、服饰业走向有直线上升的趋势;从一个长期效应来看,还需要扩展市场,打开国际航道,走向世界,争取能够跟上时代前进的步伐,成为商界的领头者,佼佼者。 上述官方语言皆出自于上官琳刚做的市场调查报告总结单中。自打李旦登基后,上官琳为了表示绝对拥护之心,来了个全面的、跨世纪的、震撼性的革新,除了没有工业革命的新发明,其余的照搬,整天忙的是脚后跟不着地的,会计师也破天荒地增加到三个还收不过来钱,真的快应了那句话:数钱数到手抽筋。 可按理说,这样忙自己应该很累,很开心,可是,每当到了半夜,却总想独上高楼。家里不是没有人,除了慧容夫妻,原先的丫鬟仆人也都回来了,可自己偏偏老喜欢躲在一边,尤其是不愿意见到那一对卿卿我我。我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变得跟姒风一样了?这可不是一个好苗头啊! 可是明知不是好苗头,形势却一天天地严重。先是失眠多梦,然后就是心烦气躁,最后居然是日渐消瘦。完了完了,我这还没到更年期呢就成这样了,那我该老得多快啊! “哎,琳大老板,想什么呢?”这天,上官琳的服饰店来了一位稀客。 “姒风啊!你怎么来这儿了?” “怎么来了?我除了来你这做衣服,我还能干什么?” “哦,要买什么衣服?” “老大,你看清楚你的店好不好,这里是做衣服的地方,不是买衣服的地方。帮我做这几种衣服。” “这、这不是男装吗?你要做这干嘛?” “除了给流影穿,还能干什么?” “你可越来越像贤妻良母了。” “拉倒吧!良母永远不可能,就跟你涨你员工的工资一样远,贤妻比那个还要远一点。我要真是贤妻我就不用上你这儿来了。流影的衣服破了,你也知道我对这种针线活向来是不感兴趣的,所以也只有来照顾你的生意,麻烦一下你家的裁缝了。” “那你也不用做一些现代的衣服吧!他穿得管吗?” “穿不惯也得给我穿,本姑娘买的衣服他敢不领情?再说你看看那些古装,平时穿还可以,一到搏斗时,就麻烦得要命,哪像这些衣服,简单又帅气。” “哦,不过一个女孩能给自己心爱的男人挑衣服也是一种幸福。” “呦呦呦,这可不像你琳大情圣说的话啊!怎么,最近是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了?” “我为谁憔悴了?”忙碌的双手稍稍停顿了一下。 “你就瞒瞒瞒吧!当心哪天成了错错错,你就只能莫莫莫了!哎,听说了没有,”凤凰姒风压低嗓门,神秘地说:“这李旦比李显还懦弱,朝廷有什么事来请示他,他都要问:‘告诉了太平公主没?’‘告诉李隆基了没?’只要这两个人不点头,李旦是绝不会办那些事的。” “这与我有何关系?” “你可别告诉我你不想再见到李隆基。” “我说了又怎么样?我就是不想再见到他。他算老几啊?” “是,他什么都不算。可我怎么听说某位同志正千方百计地要与宫里做生意,这难道不是因为旧情难忘,醉翁之意不在酒吗?” “当然不是。朝廷这棵大树下多好的树荫啊!这可是个乘凉的好地方。” “是吗?”凤凰姒风神秘一笑:“我现在还住在老地方,想我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顺便提醒你一句,朝廷的生意不好做,趁早抽身出来。” “谁稀罕找你啊?自恋狂!” 亥时初刻,长安城内宵禁了。 “小姐,你快点好不好?” 第53章 “我又没学过轻功,怎么快?” “好好好,算我怕了你了。说好了,我只负责把你送到他府上,至于找他和出来的事,我就不管了。” “了解了解,我也只需要你帮我做到这些,其他的我自己来。” 不用说,这两个人就是夜猫子凤凰姒风和那个鸭子死了嘴壳子硬的上官琳,而她们所在的位置,就是李隆基所住的府邸。 “哎呦!这个姒风,多少年了技术还这么烂,也不找个好一点的地方把我丢进来。这么大的府第,到哪儿去找他呢?”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哇,这王府不愧是高干子弟住的地方,学习氛围这么好,这么晚了还有人在读书。不过这声音也太……耳熟了吧! 果然,隔着窗户纸,她看到了他。此时的他已完全没有了那种霸气,如书生般摇头晃脑,浅吟细念。“这样看着还挺顺眼的。”上官琳低声评价。 “谁?”看样子李隆基对声音的分贝也是相当敏感的,隔得那么远还能听得到。上官琳做贼心虚,下意识地想跑,可还没走出几步,就看到院子里已站满了护卫。看来这家不光是学习氛围好,连保安措施都这么完善,值得小布一学啊! “你是什么人?” “你认为呢?”我干嘛要怕你呀,我凭什么要怕你啊。上官琳是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冈;他横人他横,明月照大江,一回头,就直视李隆基。 “是你?”李隆基皱皱眉,一挥手,一院子的人就像鬼魅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训练有术啊! “进来吧。”上官琳也不跟他客气,进去就大剌剌地坐在一旁,李隆基也不说什么,拿起一份塘报就看起来。两个人就这么冷场僵持着。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来这儿,怎么来的?” “我为什么要问?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谁能拦得住你?不过,有一句话我得说到前头,要是那一天凤凰姒风和李流影的人头被送到你那儿,可别怪我没说过。” “你敢?”上官琳二刻拍案惊奇:“凤凰姒风做错什么了?李流影又做错什么了?你凭什么这样对待他们?要是没有他们,你以为你现在会在哪儿?” “在哪儿?不还在大唐吗?”李隆基双眼微阖,淡淡地说。 “你这人怎么无情无耻无理取闹啊?” “小姐,你今晚不是来和我吵架的吧?” “你管我是来干什么的?” “好,行,我不管,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哎,我有话问你。” “敝姓李,名隆基,你想爱我也不用表达得这么明显。” “好,李隆基,我要问你一个问题。” “说吧!” “你到底爱不爱我?” “爱,当然爱。” “你不要老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不好,我很认真的。” “你想让我有多重视。”李隆基扭过头来,痞子似的笑笑说:“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懒得和你开玩笑。既然你说爱我,那么就请你拿出实际行动来。” “什么实际行动?” “娶我。”上官琳眼睛也不眨一下,斩钉截铁地说。 李隆基先是楞了一下,继而展颜道:“好啊,那你就做我的第七房小妾吧!” “什么?”上官琳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你让我来做你的第七个老婆?” “这有什么?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再说,如果有朝一日我做了皇帝,你怎么说也是一贵妃呀!哦不对,让我想想,美人、才人良人为三职,婕妤、容华、充华、承徽、列荣为五职,淑媛、淑仪、淑容、昭华、昭仪、昭容、修华、修仪、修容、为九嫔,贵妃、贵嫔、贵姬为三夫人,你就做我的上官昭仪吧!别小看它,想当年则天圣后也是做过昭仪的。” “去他爹爹的。”上官琳不发火则矣,一发火就惊人:“你居然有那么多的女人却还瞒着我,还想让我做你的小老婆,你做梦!我上官琳还没下贱到那种地步!” “哦,不对不对。”李隆基揉揉被她吵得发疼的耳朵,又继续说:“有可能你还做不成我的昭仪。父王他有可能不会允许我娶你的。我所娶的都是王公大臣的女儿,如果让父王知道你是商贾出身,恐怕……” “恐怕什么?生意人很丢脸吗?我一没偷二没抢,凭着自己的本事赚钱,这有什么不对?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看不起商人?难道商人就不是人了吗?商人就不可以有爱与被爱的权利了吗?没有我们上商人每年给朝廷上交大批税金,你们这些公子哥能过得这么好,你们李家还坐得稳这个江山吗?好,你说你看不起我,那你当初问什么总要缠着我,千方百计讨我的欢心,和我一起谈恋爱?” “哎,先说清楚,我可没有讨好你,一直讨好你的人是东方曜,我可不会像他那么软骨头。不过当初倒的确有点与他赌气的意思。那时候我很清闲啊,什么事也不用操心,只是舒舒服服地做我的王爷而已。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觉得你很有意思,很有个性。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像你这样,长着一副花容月貌,却整日与充满铜臭的金钱打交道。起初,我以为你就像那种胡女,为了爱情才开始经商,所以,我便想试你一试,一来是给自己找个乐子,二来也希望可以得到你的爱情。昔有霍家姝,姓冯名子都。依倚将军势,调笑酒家胡。胡姬年十五,春日独当垆。长裾连理带,广袖合欢襦。头上蓝田玉,耳后大秦珠。两鬟何窕窕,一世良所无。一鬟五百万,两鬟千万馀。不意金吾子,娉婷过我庐。银鞍何煜爚,翠盖空踟蹰。就我求清酒,丝绳提玉壶。就我求珍肴,金盘鲙鲤鱼。贻我青铜镜,结我红罗裾。不惜红罗裂,何论轻贱躯。男兒爱后妇,女子重前夫。人生有新故,贵贱不相逾。多谢金吾子,私爱徒区区。可是,到了后来我才发现,你并不是什么胡姬,你从不重视男人对你的情感,谁对你好,你就想远离谁。但是呢,我偏偏就是喜欢你这种朦胧、神秘的女子。你越是与我若即若离,我就越是要征服你。我要让你心甘情愿地臣服于我,将整颗心都交给我,成为我的俘虏。” “所以,你成功了?我现在已经完全被你征服了。”上官琳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十分难听,仿佛变得不像她了,她的声带好像被灌满了铅:“你说我不重视爱情,不懂爱情?天知道我有多么真心地喜欢你,爱你!是,我承认,我对男子很挑剔,因为我总想找一个最好、最完美的男人。直到我遇上了你,认识了你,我开始意识到我找到了,你就是我的真命天子,我的归宿。我知道你是一个多情公子,知道你是喜欢我的容颜,可我一直以为我可以让你爱上我,真心地爱上我,不管我是谁,是什么样子,是什么来历。我很自信我有这个本事,我很相信我有那份魅力。可是今天,我终于明白了,原来天底下最愚蠢的女人就是我,我才是最傻、最白痴的人。亏我还那么全心全意地帮你。其实,早在你准备对付韦后的时候,你就打算抛弃我了,是不是?” “也是,也不全是。”看起来李隆基也豁出去了,什么实话都说出来了:“在你们失踪以前,我还打算等事情结束以后就来娶你,可当我知道你们被人抓走以后,我立刻明白有人想利用你来威胁我。为了我的父王,为了大唐的江山,我命令自己忘掉你,全身心地投入到我的战斗中。果然,我做到了,我的父王登基了,而我,是他最喜欢的儿子,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接他的班。你看,我父王已经将奏章和塘报全部交由我来处理,这就说明他很相信我,我很快就会成为大唐的另一位贤主,我的名声将超过太宗皇帝,我将名留青史。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候,我怎么能……” “你怎么能娶一位身份低微的商女做妻子呢?这样你就会失去你现有的一切。李隆基,我对你很失望,不,是绝望。我原以为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大丈夫,大英雄,可到头来,你却是……姒风说你是爱美人不爱江山,我看你根本就是只爱江山。为了江山,你什么都可以抛弃,连你的感情你都不要了。李隆基,你还不如李显,虽然他现在死了,死得很窝囊,死在了女人的手里,可当他身陷绝境的时候,他还能想到心爱之人的安危,还能为她豁出自己的一切。你现在是胜利在望了,是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要成为大唐的第一人,成为千古明君了。但我告诉你,你已经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我输什么了?我输什么了?李显他为什么死?他就是太多情了,为了一个女人,他连自己辛苦得到的皇位都不要了,他才是输家,才是弱者!而我,是上天注定的,注定的王者。这一片江山,这一片天下,是上天注定要留给我的,我是可以名正言顺地接受它,我是当之无愧的。我知道我这样说可能会伤你的心,但这是我必须要得到的,这是我命中注定的。” “是啊,命中注定。”眼圈上的红潮已开始退去,灵目中的潮水却还在潮起潮落。“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爱不爱我,愿不愿意与我在一起?” 半响,没有一点声音。李隆基直立在窗前,什么话也不说。 第54章 不,他已经不用说了,因为他的那个背影已给了上官琳一个最好的答案。 “好吧,请王爷,派人将我送出府吧,我要回家。”算了吧,就这样吧,该放就放,再想也没有用,别像个小孩,带着一脸的无奈,找不到依赖。事到如今,我要离开。 “琳儿,对不起。”不要在责怪,为什么以前不坦白,让你身边爱你的人受伤害。李隆基,不管你怎样说,我只能告诉你,你是我一生的最爱,也是我一生的最坏。 “来人,送客。” 在走过前厅的时候,一片花瓣落在了她的掌心。这是,樱花吗?上官琳一惊,才发现原来李隆基的庭院中还中了几株樱花。那漫天飞落的樱花一下子令上官琳想起了多年前自己和家人去日本游玩时在樱花树下的一席话。 “哇,这里的樱花好美呀!” “是啊,不过,它再美也比不上琳儿的容貌。” “是吗?我以后会比樱花还美吗?” “你不仅会比樱花还美,你还会有比樱花更浪漫的爱情,更灿烂的人生。” “那樱花就是我的生命之花!” 生命之花?上官琳一声苦笑:想不到当年的童言竟然成真。自己的确有了比樱花更美的容颜,更浪漫的爱情,更灿烂的人生,可现在,它们都像这开始凋零了的樱花一样,慢慢散了。我的容颜,老了;我的爱情,死了;我的人生,淡了。樱花是我的生命之花,青春的爱情就是我的花事,可现在…… 上官琳深深叹了一口气。是快到初夏了吧,也该结束了。 海的思念绵延不绝,终于和天在地平线交会;爱如果走得够远,应该也会跟幸福相见。承诺常常很像蝴蝶,美丽的飞盘旋然后不见;但我相信你给我的誓言,就像一定会来的春天。我始终带着你爱的微笑,一路上寻找我遗失的美好,不小心当泪滑过嘴角,就用你握过的手抹掉。再多的风景也从不停靠,只一心寻找我遗失的美好,有的人说不清哪里好,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承诺常常很像蝴蝶,美丽的飞盘旋然后不见;但我相信你给我的誓言,就像一定会来的春天。我始终带着你爱的微笑,一路上寻找我遗失的美好;不小心当泪滑过嘴角,就用你握过的手抹掉。再多的风景也从不停靠,只一心寻找我遗失的美好;有的人说不清哪里好,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在最开始的那一秒有些事早已经注定要到老,虽然命运爱开玩笑真心会和真心遇到。我始终带着你爱的微笑,一路上寻找我遗失的美好;不小心当泪滑过嘴角,就用你握过的手抹掉;再多的风景也从不停靠,只一心寻找我遗失的美好;有的人说不清哪里好,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 走在黑暗的道路上,没有人声,没有灯光,只有无数在春日已绽放完它们美丽娇艳的花瓣在陪伴着上官琳。这对于她无意无疑又是另一种伤害:你们为什么要谢,为什么要跟着我?是因为我跟你们一样,也要谢了吗?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得不到幸福?这是对我的惩罚吗?是因为我伤了太多人的心,所以我的爱情就成了春日的樱花,永远也入不了盛夏?入不了盛夏,就只有归于尘土。花是这样,事是这样,人也是这样,结束了。 花事了。 第三十七章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上官琳回到家以后,谁也不理,就直接栽进她的房间睡觉去了。用她的话来说,就是要躲开那些只存在于她的想象中的、不停地缠着她的那些花瓣。可是,即便是在梦里,她还是被如雾如雨的樱花纠缠。樱花内,人愰愰;樱花外,影淡淡。上官琳就迷失在那片粉色的世界中,沦丧,绝望…… “啊!”上官琳在梦境中又是掐自己又是打自己的脸,还不容易从梦魇中逃了出来。此时,窗外还是漆黑一片,与她回来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可是上官琳却觉得喉咙像火烧一样,干得难受。她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挪到桌前,想倒杯水喝,却发现连茶虎都与她作对,连一滴水也没有。 “来人!”上官琳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小姐,你醒了?”她的贴身丫鬟跑了进来:“小姐,你可醒了,你都睡了三天三夜了。” “三天?” “是啊,整整三天,我们都急死了。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要喝水?让小的去给你倒吧!” “不,你去看看府里还有多少酒?” “酒?” “对,你去弄几个凉菜放到院子里,然后把府中的酒全部放过去。” “小姐,你不可以喝酒的,我还是去给你倒茶吧!” “少废话,还不快去弄!” 上官琳的庭院中虽没有那么多名花异草,却也种了不少桃树梨树。好在现在正值花开,桃花和梨花都热热闹闹、安安分分地呆在枝头。尤其是梨树,攒足了劲儿,最先抽出的花蕾,一簇一簇的,就像玉石磨成的小耳坠。一阵微风,一场细雨,梨树就爆开了花,优美的伞状树干上坠满了白色晶莹的小花朵,就像夜空中凝固的烟花。可是这份美好并没有影响到上官琳本人。她现在只是双眼空洞无神地坐在庭院中,一口一口地往口里灌着不知何味的酒水,痴痴地,傻傻地。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琳儿你好兴致啊,竟会想到对月饮酒,不过一个人实在太无趣了,不介意我喝你的酒吧!”不知为什么,凤凰姒风居然端着两盘下酒菜过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 “慧容说有人一回来就睡了三天三夜,她急得不得了,就把我和香婷找回来。大家商议每晚轮流值班看着你,今晚就正好轮到我了。” “哦,那麻烦你了。” “嗯,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跟我们还有什么客气的。” “可是你的好意我恐怕是无福消受了。” “哎,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喝酒喝酒,你看看,你院里的桃花开的多好啊!也只有这么好的桃花,才泡得出这么好的桃花酒。” “桃花酒?” “嗯,你仔细品品,是不是有股桃花香?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唉,这美人如桃花,问花花不语,为谁开?为谁谢?算春色三分,半随流水,半入尘埃。” “你今天是怎么了?李白附身了?” “没,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嗯,真香!” 此时,夜风乍起,迎面吹来梨花香三分。这梨花之香与酒香混在一起,酒不醉人人自醉。 “笑看世间,痴人万千。白首同倦,实难得见。人面桃花是谁在扮演。事过境迁,故人难见。旧日黄昏,映照新颜。相思之苦谁又敢直言。梨花香,却让人心感伤。愁断肠,千杯酒解思量。莫相望,旧时人新模样,思望乡。为情伤,世间事皆无常。笑沧桑,万行泪化寒窗。勿彷徨,脱素裹着春装,忆流芳。笑我太过痴狂,相思夜未央。独我孤芳自赏,残香。这世间有多少痴情种,又有多少最后能得到好结果的?你看那每一个古典爱情故事,无不是说得感天动地,那一对对痴男怨女,都是经历了多少磨难,多少险阻才能走到一起?一瓢贫,万种富,浮华恰似风中烛;忘忧草,鸳鸯梦,红颜恍若花稍露。上刀山,下火海这都已经不算什么了。什么砍断了脖子有腰,砍断了腰还有脚,砍断了双脚还有我的梦,好像不得到爱情,就连最后一口气也不肯咽下。你侬我侬,誓要做一对泥人,打碎着水重合过,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谁也分不开谁。那一个个的经历说得真比唱的还好听!可后来呢?前朝兴衰事,后庭山海盟,终被雨打风吹去,有多少宿命都化作一曲琵琶,泪湿青衫?那么多的有情人,那么多的伤心事,你为他哭?哭也没用,眼泪要是有用,人间就不会有不公。虽说想要爱就不怕伤心刀,可是就算是得到了爱,轰轰烈烈地爱了一场,到最后又会是什么样呢?有谁听说过那些有情人婚后的故事?你敢说若祝英台真嫁给了梁山伯,就不会因为婚后贫苦而与他发生争执;你敢说张生与崔莺莺真的就能白头到老?他张生为什么喜欢崔莺莺?不就是因为她漂亮,一见面就拜倒在人家的石榴裙下,可万一那一天崔莺莺老了,容颜消退了,你还能说他张生会一心一意地爱她妈?许仙倒是和白娘子在一起了,可是当白娘子被压在雷峰塔下的时候,他除了会诵经念佛之外,还做过什么了?人家白娘子为了他,上天入地,出生入死,可他却从没为白娘子做过哪怕一件事。这古典爱情故事我看得多了,传世经典名剧我也听得多了,什么《牡丹亭》、《卖油郎》、《玉堂春》,有哪一出少了女子受苦的?命运坎坷,九死一生倒还罢了,还有上穷碧落下黄泉,求生求死的呢!要我说,早看清了也好。你若真嫁给了李隆基,谁知道几十年后他还会不会那样对待你?是人都知道唐玄宗时爱美人不爱江山,我呸!那长生殿里有的不也是倾国倾城嘛!要是杨玉环是个丑女,我看他巴不得离她越远越好。所以说,这所谓的绝配都是假的。人活着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一副皮囊吗?关键是要看那份心。”第一次说了那么多的话,凤凰姒风还真是觉得有点力不从心。 “姒风,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知道,可是,可是这是我第一次真心实意地去爱一个人,我真的是把一颗心都放到他的身上了。 第55章 我承认我已开始也没打算认真对待这份感情,可是时间一长,我就发现我对他是越来越有感觉了。我见过那么多男人,他们都是徒有其表,唯他……” “他什么?他也是徒有其表!我来问你,你是不是有种先入为主的心态在里面?你觉得你了解他,知道他的过去未来,知道他的一切一切,所以你认为你自己可以守住他。琳儿,你太傻了,一个人的心,不是用史书去衡量的,更何况写史书的人是在宋朝,他又不知道在当时到底发生什么事。爱是一种了解,但不是了解他的生平事迹,而是了解他的心,他的感情,了解他的喜怒哀乐。没人愿意自己在自己的恋人眼中是个透明人,他的过去未来全被她知道。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我打个比方,假如有一天我知道了李流影的死期,那我一定会很难过,我一定会想千方百计地去改变着一切,可我又深知这是改变不了的。那我怎么办?难道你让我每天去哭丧着一张脸去面对他?这样不仅他烦,我也烦。一个李显就已经把我们所有人都搞得人仰马翻了,再加上一个李隆基,天下真要大乱了。还有,你刚才说到感觉。难道你真的只对他一个人有感觉?这天下好男儿如此多,你为什么要在他这一棵树上吊死?” “因为我放不下。有时候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不是记他对你有多好,而是记他对你有多坏,你有多恨他。我以前交了很多男朋友,现在早已忘得差不多了,因为他们全都想哈巴狗一样,整天缠着我,对我好,所以我不想记他们。只有一个男孩,他骗了我,在我的背后和我的好朋友交往,我恨他,所以我记住了他,一辈子都记着。李隆基他伤害了我,我也记住了他。以后他就成了我最大的仇人,我会很容易地想到他,每当我遇到一个男人时。” “你那不叫恨,你那叫爱,是一种由恨而衍生出的另一种爱。你对自己说恨,只不过是在欺骗自己。你认为只有自己恨他,才会记住他对你所做的一切。其实,这是另一种相思,叫求而不得之。”看样子这个女人还得一段时间来开导啊!凤凰姒风头疼地锤锤头。 “离开人离了心不开,等待等成迫不及待;不在是现在不在或永远不再,越爱越怕坠落悬崖。难捱自从寂寞以来,青苔把泪眼都覆盖;心海已心如死海浪花再不开,尘埃却又惹来澎湃。长相思长几个夜晚,长相思不如长相伴,若拥抱时光太少太短青春多荒凉;长相思长不过天长,长相思太长心不安,怕就怕春光灿烂成遗憾意难忘,怕就怕春光灿烂到最后只剩意难忘。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最伤心,却是旧时相识,满地黄花堆积。”不用问,能唱出这么有故此情调的歌的人一定就是我们的龙琪香婷大小姐了。看样子他和司徒慧容也是刚从被窝里被教出来的。 “琳儿,其实你真的不必太在意什么。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李隆基他算什么,在我眼中他不够就是一个失败者,爱情失败,事业失败,什么都是失败的。女人是什么?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女人就是弱水。昆仑之北有弱水,一切有恒物皆不可渡。而昆仑之麓有乔木,一切有恒之物都不可栖。你是弱水,但不能取多了;你可拥有,却不能占有,就算你是乔木也不行。琳儿,你是个大女人,在爱情方面我们谁都不如你,为何偏要陷在这个一文不值的乔木上呢?” “是啊,说到爱情观,我也不得不说一句。记得在敦煌的石窟中,东方曜曾经就我和李流影的爱情做了一番评价,其内容重点与你那天和我说的相差无二。若论灵犀,东方曜才是你的知己。你说你不记男人的好,可人家也没让你记什么呀!你是一个大女人这我承认,但大女人也是女人,她也需要有男人来爱护。从你平时的一些举动来看,你喜欢追求完美,喜欢有人全身心地爱你疼你,而这一切,是李隆基他永远也不能给你的。他不是隋文帝,你也不是独孤皇后,况且,这一对的结局也不怎么好。琳儿,有时眼界高并不是什么坏事,可是这是生活,这不是比赛,平平凡凡、踏踏实实才是真!”大家全都跟长辈一样,苦口婆心地劝着上官琳,结果她就跟吃了秤砣铁了心似的,就是不开口表达心意。 “好了好了,要我说,就一个字,走。走得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见他,就像小龙女一样,过个十六年再回来。这次是我真的决定离开,远离那些许久不懂的悲哀,想让你忘记愁绪忘记关怀,放开这纷纷扰扰自由自在。那次是你不经意的离开,成为我这许久不变的悲哀,于是淡漠了繁华无法再开怀,于是我守着寂寞不能归来。啊——拥起落落余晖任你采摘,啊——留住刹那永远为你开。那次是你不经意的离开,成为我这许久不变的悲哀,于是淡漠了繁华只为开怀,要陪你远离寂寞自由自在。”想不到司徒慧容唱别的不行,唱这种老哥还是挺到位的,只是…… “慧容,有你这么劝人的吗?” “我怎么了?” “你好好的唱这首歌干嘛?” “这首歌有什么不好的?” “这也太悲了点!你这不是在把人越劝越难过吗?” “这又怎么了?我别的不会,要说把这人越劝越难过,我可是最拿手了的(她倒还真不客气)!再说了,这首歌哪里悲了?这么经典!要说悲,哪有你们唱得那么悲?” “是,你的歌不悲,你只是在为李隆基当说客嘛!” “喂喂,姒风,你把话说清楚了?我怎么为那个臭男人当说客?” “这首歌是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吗?它潜在的意思就是希望小龙女不要离开。你现在对琳儿唱这首歌,不等于是在替李隆基说‘你快回来,我一个人承受不来;你快回来,生命因你而精彩,把我的思念带回来,别让我的心空如大海’。” “怎么可能?这首歌叫《归去来》,我只是希望琳儿可以把心收回来,不要再放在那个臭男人身上了,哪像你们,一个说世间没有好爱情,一个说相思太长。” “你说什么?这《梨花香》可是李宇春的新歌,我好不容易才学会的!” “这《长相思》这么优美,你敢说不好?没内涵!” …… “好了,都不要吵了。”虽然眉头紧锁,但嘴角上还有一丝掩不住的微笑:“要我说,你们唱的歌都不好,唱那么悲的干嘛?我还没死呢!听我的。时代的风吹呀吹到西又东,聚散都在红尘中,寻寻觅觅為何谁都看不清,爱是眼前哪个人。两个人一段情,半生缘情难尽,你走你的路,我有我要的幸福,最坚强就是女人心。要痛痛快快的做我是我,真真切切的感觉活著,也许要谢谢你一去不回头,我不得不一个人往前走。看我们轰轰烈烈爱过恨过,也瀟瀟洒洒把你忘了,如果人生会有寂寞的时候,在风里為自己唱一首歌,唱著我的歌。这样才像话嘛!” “看样子我们的坚强女人心又回来了。”凤凰姒风宽心一笑。 “是啊,我们就是要痛痛快快的做我们自己,哪需要男人来左右?” “就是就是。” “你还好意思说!李显一喊容儿,也不知道那个跑得最快?我不是黄蓉,我不会武功,我只要靖哥哥,完美的爱情;我不是黄蓉,我整天做梦,在夜里唱情歌,失恋也英雄。我看你真应该向姒风学点武功,下次就直接使用轻功,飞到他的面前。” “谁说的?我只是担心他又弄坏了我的东西。再说你又能好到哪里?北祖夜不让你出门,你还不是得乖乖撒娇求他吗?” “我那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难道要像姒风那样整天刀剑相向吗?” “哎,话可不是这么说。每个人都有他们各自的活法,就像我们每个人的爱情观,每个人唱的歌一样。《梨花香》是让人看清世间爱情真伪,所以我选择的就是一份实在的爱情,实在得可以触摸得到;《长相思》讲述的是古典爱意,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道谁,所思在远道。这是一种相思,一种浪漫,就像龙琪香婷和北祖夜;《归去来》是一种对爱情的升华,只有对爱情经历了重重磨难,终尝到爱情真谛的人才会有这种感受;而《坚强女人心》也只能陪你这个吃尽爱情苦头,但依然不放弃的女强人啦!” “哇,说得好准啊!” “说到底,我们都是一群幸福糊涂虫!” 几个女人都在院子里又蹦又跳,只等朝阳出来。一夜笙歌,情意绵绵。唱了一夜的情歌,每个人都对自己的爱情下了个定义。女人都是糊涂的,不管你是女强人,大才女还是侠女,碰到爱情就晕头转向,挫折、情敌、生死,纷纷亮相;但女人同时又是幸福的,因为她们得到的都是真正的爱情,并不是想那些小说中所说的,外表上看起来华丽无比,是但实际上没有一点真实的浮华感情。尝到了后果笑着后悔,现在流行不随便流眼泪。她们是谁?她们是80后,是新世纪的新女性,同时也是玩转大唐朝的新生力量。 疯了一夜,大家都累了,干脆全都以天为盖地为庐。这个时候,不知是谁又放起了音乐。很快,《钗头凤》又飞上了夜空。 “我们今夜怎么老在跟情歌打交道啊?” “谁叫你遇上了感情挫折呗!” “嗯,破镜重圆,贵妃自缢,相濡以沫,十里相送。哎,这是几个很普通的爱情故事啊!” 第56章 “你往下听,后面的歌词很美。” 我唱着钗头凤,看世间风月几多重;我打碎玉玲珑,相见别离都太匆匆。红颜霓裳未央宫中,舞出一点红,解游园惊梦,落鸿断声中繁华一场梦。我唱完钗头凤,叹多情自古遭戏弄;我折断锦芙蓉,走过千年还两空空。一城飞絮几度春风,长恨还无用,解游园惊梦,我几杯愁绪唱罢还是痛。 唱罢还是痛,说得好啊!上官琳眼角涓涓细流,润物细无声。真的是千红一哭万妍同悲,真的是繁华如梦万事成空。李隆基,看来我们的相遇注定就是一个错误。我不是你的杨贵妃,我没有办法为你舞动奇迹,继续恨下去也没有什么用,还是忘了的好。双飞难再得,伤我寸心中。南柯一梦终会醒,爱如磐石尽碎矣。唉! 上官琳闭上双眼。远方,一缕阳光照在了她的眼皮上,折射出那一点玉色…… 第三十八章(番外)自古英雄多寂寞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若我与琳儿能在初见时就相识,那可能一切都会不一样了。因为,毕竟我东方曜是第一个闯进她生命中的男人。缘,就从那一刻开始,起了。 水塘中,莲叶田田,芙蕖摇曳,却唯有她的紫色,她的妖娆,在那一刻尽现。奇怪的服饰上没有多余的修饰和牵绊,一如她清水出芙蓉的玉面。星眼微瞠,柳眉重晕,一副怒态将我逐骂。那一刻,我看到了她眼中的倔强,泼辣。她一身泥水狼狈地爬上岸后,却始终不肯再多说一句话,只是赌气似的朝城中去。终于,在那一刻,我命令自己记住她的样子,并在回府后立刻将她留于纸上,将她永远留在心里。 此后的一年,我没再见过她。在江南,我遇到很多女子,她们无不是容颜温婉秀丽,温柔可人,可是不知为什么,我总是下意识地把她们和她做比较。结果,在一次次的比较中,我愈发地思念她,愈发地想见她一面。可能上天垂怜我的相思之苦,就在那一年的冬天,管家告诉我,扬州城里来了个女老板,她的货物怪异而精美,尤其是她店中的服装,更是世间少有。而最让我好奇的,就是那传说中的绝色与大胆。于是,我又见到了她。 她越来越美,也越来越厉害。无论是刺史还是王爷,甚至是皇上和皇后,她都不放在眼里。她的精灵古怪,调皮任性,无时无刻不在给我惊喜。她在听我念古文时的窘迫,在面对强权时的不羁,在高兴时的嬉笑,都让我深深记住。从扬州到京城,我看到她一步步的成长。她的生意越做越大,已经快到了和我们家平齐的地步,但我不介意。我知道她喜欢赚钱,喜欢热闹,那是因为她害怕失去,害怕失败。这一切我都知道。 我也很害怕失去。所以当我看到她和李隆基一起飞天时,看到两个人亲密无间、耳鬓厮磨的样子,我的心,真的快要碎了。我一直不知到什么叫心疼,就算是我在为她挥金如土的时候,我的心也是甜的。可是,当我在向她提出求婚而被她拒绝的时候,我的心终于开始疼了,很厉害的疼。 应该开心的地带你给的全是空白,一个人假日发呆找不到人陪我看海,我在幸福的门外却一直都进不来,你累积给的伤害我是真的很难释怀。终于看开爱回不来而我总是太晚明白,最后才把话说开希望自己留下来;终于看开爱回不来我们面前太多阻碍,我的手却放不开宁愿没出息也不想离开。你总是要我乖慢慢计划将来,我的眼泪却一直掉下来,过去怎么交代你该给的信赖,被你亲手缓缓推入悬崖。从我脸上的苍白看到记忆慢下来,过去甜蜜在倒带只是感觉已经不在,而我对你的期待被你一次次摔坏,已经碎成太多块要怎么拼凑跟重来。 后来,我在敦煌莫高窟留下了她的音容笑貌,她的故事传奇。我的记性越来越差,已经快记不得她的样子,所以我必须把那留下来,一点也不少地留下来。 当我在墙上书写时,我又看到了那道疤,那道磨玉时留下的疤。那是块好玉,完美无瑕,就好像她。那是我们在扬州寻找夜光花时我无意中得到的。那个不小心的意外,那一次的接触,成了我终生难忘的事。所以我要把玉送给她,我也要她记住那一天,可是…… 也许,真的是我太自作多情了,她与李隆基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有了他,她一定会过得很快乐,很幸福。爱,真的没必要在一起,只要她快乐了,那么,就好了。 我从不相信缘分,真的。 我见多了那些所谓的名门佳媛,才女奇女,她们都是千篇一律的。漂亮,温顺,知书达理,唯唯诺诺。我讨厌这种女人,可我,也只遇到这种女人。哦,除了她。 第一次见到香婷时,她穿的真是好奇怪,但我却看到了另一种古典美。她无助害羞的眼神让我觉得怜爱,让我有一种想冲上去保护她的感觉。她的身子很轻,但又不像那些无病呻吟的大小姐。欲推还走,却让我不舍。于是,我信了缘。 缘,真的妙不可言。没想到我会在恩师的府上与她再次邂逅。轻灵的声音不然丝毫浊气,澄然秋潭,皎然月结,轰然山涛,悠然深谷。歌词奇妙而轻快。令人充满遐想。我不禁叫了她一句,结果,她如受惊的小鹿,竟滑入了水中。我情急之下扶住了她,却又陷入了她那双慧眼,再也无法自拔。 之后,我便找尽各种理由要与她在一起,接近她。嬉笑打闹,游戏人间,我们在一次次的接触中越来越近。我发现我真的离不开她了,她就像一轮明月,照亮了我这一片黑夜。我不希望她对别的男人好,我这是怎么了?还吃起了凤凰姑娘的醋? 终于,她成了我的妻子,可我这时才发现,我有多么得不了解她。她会为了我而上花船唱歌,会为了我而喝下一坛子酒然后落水,她甚至还会休夫!天哪,我娶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用情专一,性格刚烈,我终于明白恩师为什么要认她做义女。她的确是一个天下无双的好女子。 后来,她失踪了。这一失踪就是好久,长得就快要让我觉得天荒地老了。原来,爱一个人是这么辛苦的事!但是为了她,再大的辛苦我也愿意承受。只为了那个爱字。 父亲常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只要有了功名,什么样的佳姝没有。我一直都很相信父亲的话,因为他是宰相,他不会骗我的。可是,当我遇上她,一切都不一样了。 那是,王捕头正在盘问她的一个姐妹,一个比男子还要聪慧三分的女神探。而她,伶牙俐齿,三言两语就把一向粗声粗气的王捕头说得哑口无言。那一刻,我真的是被她迷住了,以为自己是真的遇上了颜如玉。她的一颦一语如此温柔妖娇,令我陶醉。 她很会说话,虽然我知道她的有些话未必是真的,可我宁愿相信,宁愿选择去帮助她,为只为可以与她在一起。可我没有想到的是,她根本就不是颜如玉,而是…… 我万万没有想到,她会用血无名送出来的店来做生意。这样一来她就是商人了,是大唐朝中地位最低的一类人,从小我父亲就跟我说过,商,乃世间最轻贱之业。她怎么会去选择做这一行奇--書∧網?而我更没想到的是,她竟可以在很短的时间里在西京站住脚跟,并打通了各种关系网,成为一时之人物。可这时,我还没有意识到,其实我与她,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后来我再见到她,就变得异常艰难。她好像在躲着我,不愿意见我。父亲得知后,将我臭骂了一顿,我才明白,我们的身份如此悬殊,简直就是云泥异路。我是朝廷命官,她是商家女,我问什么要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可我将一切都与她说明了以后,我就后悔了,因为我分明看到了她眼中的泪水。我伤害了她,伤害了她的心,可她有没有想过,她一次次地拒而不见,又伤害了我有多深。当她依然甩开我的手,绝尘而去时,我已明白,这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于是,她是她,我是我,一切成陌路。我们变成了世上最熟悉的陌生人,今后各自曲折各自悲哀。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怪我太自作多情,只怪我爱你爱得那么汹涌爱得那么深,于是梦醒了搁浅了沉默了挥手了,却回不了神。如果当初在交会时能忍住了激动的灵魂,也许今夜我不会让自己在思念里沉沦。如今,曾经朗朗星空渐渐阴霾,心碎离开转身回到最初荒凉里等待,等待是否可以再找个人填我心中空白,让你成为我的回忆。 我从来不知道有谁可以陪伴我一生。 十岁以前,身边的亲人一个个离我而去;十岁以后,拜师学艺,不过五年时间,我就当兵去了。从最初的游击将军,到苏无名大人身边的总捕头,一直到当朝宰辅狄公,也就是我义父的护卫长,朝廷的正三品将军。我遇到了太多的人,太多的事。可没有一个人能一直在我身边。到最后,当义父也去世时,我才意识到,也许我这一生,唯一能陪伴我的,也只有我手中的刀与剑了。于是,我辞去了职务,浪迹天涯,成了一名又不。直到那一年…… 那一年,我去给义父拜祭,顺便抓了一些盗贼准备去换些赏银。半路上,一个风风火火的人骑马从我的身边跑过,冲撞了那些贼寇,令其中一人逃脱。我原以为她是故意的,立刻挺剑相杀。说实在的,她的武功还不错,有些招式我甚至都不认识,可是我知道她不是我的对手。不过,她还是从我的剑下逃生了。 第57章 没有人可以从我的剑下逃脱,而她,是一个女子。我从不妄杀一个女子,可她却跟我较上了劲儿,叽叽喳喳在我耳边不停地聒噪,简直就像个麻雀。后来,我认识了她,她是姚崇大人派来与我送信的,她的名字叫凤凰姒风,一个很奇怪的名字,就像她的人一样奇怪。 我曾嘲笑她,就这样还敢叫朱雀,还不如叫麻雀,她却与我狡辩,弄得自己语无伦次,让我,忍俊不禁。那一刻,我心中的一块很柔软的地方,被她触及到了。天哪,我居然笑了!我这是怎么回事?要知道,自从义父死后,我就没怎么笑过。义父生前说我待人太过冷淡,令人望之生畏,可今天,我怎么会被一个女子逗笑呢?而接下来的事,连我自己都没明白,我怎么会那样亲密地叫她,好像我与她很早就认识了一样。不会的,我们每天都在与不同的人擦肩而过,谁有能肯定你身边的人就是你要找的人呢?她也许也就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没有什么。 回京后,我应姚大人之邀,重新做回了我的大将军,帮张大人助太子登基。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原以为我与她的交集也就仅仅那么一次。可是,我错了,世界上总有许多巧合,两条平行线也会有交会的一天,当我认定一份缘分已经结束的时候,它也就意味着另一段缘份的开始。 一年之后,诸事平定。一日,我在街市上闲逛,正逢一家新店开张。在一片漫天花雨中,我又看到了她。此时的她已不再是男子装束,而是盛装如仙女般从天而降,在一段新奇的音乐中,翩翩起舞。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我从没想过我的心上还会留下这样一个曼妙的身影,而且,再未消失。 之后,无论是骑马射箭,还是冬日玩雪,无论是飞天闯宫,还是力震外邦,都让我一次次地记住她。她到底还有多少地方值得我去了解,去发掘?在她的几个姐妹中,她是最孤独的,可当她姐妹出事时,她一定会挺身而出,就算对手比她强上千倍百倍,她也绝不会退缩。这样一个有情有意的女子,上天为何还要那样残忍,让她遭受那样大的伤害?在那个冬夜,最怕冷的她一身单衣,头发蓬乱,孤独地走在大街上。见到我时,她嘴角上的那一抹殷红让我第二次有了难过的感觉,而第一次,是在面对义父的离去。我知道,这种感觉是叫伤心,是叫不舍。她那轻如蝉翼的身体,被我紧紧拥在怀里,希望我的体温可以给她一份温暖,希望我的身体可以成为保护她的围墙。拥有并不代表永恒,珍惜是最好的方法。我要珍惜她。一个人在你的一生中,遇见一个懂得用心爱你或是遇见一个值得你用心去爱的人,是幸福的,拥有往往不是最好,因而也不会懂得珍惜,也许这个时候,守护比拥有更好。 可是,我依然没有守护好她,我依旧伤害了她。也许因为一些不可预知的变故,相爱的人会被分开,但真正的爱是不会消失的,它仍然以另一种方式存在着。就算是大漠中有吃人的黄沙,就算我身上有再多的病痛,我也要找到她。因为我不愿意在看到她眼中的泪水。生死无悔,全为有你,这是她的心意。她曾说过,她不同意我司我就永远也不能死,可是风儿,我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现在,我终于明白,真正可以陪伴我的不是冰冷的刀剑,而是你那颗热情如火的心。只有你会为我的安危着想,只有你才会为我事事做得周全,也只有你会对我不离不弃。值得万幸的是,我没有辜负你,我终于将爱说出了口。喜欢就要说出来,因为人和人是那么容易在人群中失之交臂。世界上最珍贵的,不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而是现在能把握得幸福,而我,就抓住了这份幸福,你也成了我的妻子。风儿,我答应你,我这一生一世都会为你而活,你就是我生命中的一切。勿失勿忘,不离不弃。 这一生,都是在由女人左右。 从我出世后,我就活在母后的监视下,没有人会想到堂堂太子会像犯人一样被发配远方。虽然后来经过一场血雨腥风,我小心翼翼地坐上了宝座,但这并不代表结束。春天来了,说明冬天还未走远。那些最终会把你陷进去的东西,一开始感觉总是很舒服的如果某人想把你重重的摔在地上,他要做的第一个动作是把你高高举起,就好比太平公主。当初为了我登上皇位,她好像也没少出过力;还有韦后,那个曾经与我共患难的妻子,也曾不止一次想要我的命。我原以为世间女人皆不可信,都是表里不一的毒蛇,唯有她。 司徒慧容,她从不与我作假,有什么就说什么。第一次见面,她撞到了我。虽然当时她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但还是向我道歉,让我看到了她眼中的那一份真诚。从那一刻开始,我心中又多了这么一个女人。没有人能失去他从来没有过的东西,任何事只要现在开始就没有所谓太迟,太迟的是那些只晓得后悔不知如何把握的人。所以,我不后悔我这么迟才遇到她。生命中,不断的有人离开或进入,于是,看见的,看不见了;记住的,遗忘了。生命中,不断的有人得到和失落,于是,看不见的,看见了;遗忘的,记住了,然而,看不见的,是不是就等于不存在?记住的,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消失? 她并没有消失,至少没有在我心底消失。她不像别的人,对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就算她知道我是皇帝,是九五之尊,她也从未给我搞过什么特殊待遇。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单纯的就像一张白纸,没有防人之心,也没有害人之心。为了我,她不惜得罪自家姐妹;[奇qisuu.书]为了我,她敢凭一己之力与韦后那样的女人斗争。不要再说爱不需要理由,只是爱到了深处已经忘了当初爱的理由。幸福在事物的吟味里,而不在事物的本身。你能得到幸福,是因为你,有了自己喜欢的东西,而不是你有了别人认为好的东西。我想,我的幸福,大概就是有了她这么一位红颜知己吧! 于是,我也决定放手一搏,把所有都放弃了。玉玺也不要了,圣旨也不顾了,只要能救她,把我的一切取走都可以,包括我的生命。人总是要慢慢长大,在伤痛中一点点成熟,这样的事情在青春成长过程中过于司空见惯,认识一个人不是太容易的事,而确定一生的爱情更是不容易.有一些爱情在开始时疼得一下子死去,要比错误进行到很久以后再发生要幸运得多。也许这就是真爱,经历了多少坎坷,多少曲折,其实内心里不舍得还是最初的那个人。有一些爱情就在粉碎那一刹开始,有些人就在失去那一刻才变得重要。假死也好,真死也罢,只要能救她…… 皇天不负有心人,现在我终于和她在一起了。金鼎呈祥龙香结彩,银台报喜风烛生花。就这样,我苦难的前半生让这个女人帮我了结了。爱,很平常;相爱,颇少见。爱是一条法规,相爱是一种偶然。前半生的我,只有爱,没有相爱,我的相爱由她而起,由她而生。如果可以和她在一起,我宁愿所有的星光全部陨落,因为她的眼睛,是我生命里最亮的光芒,赛过日月。我在月光下认识了韦后,而在阳光下认识了我的终生伴侣,司徒慧容。幸福的时候,我习惯去尽情的挥霍它,因为它的保质期我从来就摸不准,说不定转眼就会消失。不过我还是奢望我可以多保留一些。有人说,天空的飞鸟,是你的寂寞比我多,还是我的孤单比你多?剩下的时光,你陪我,好不好。这样你不寂寞,我也不会孤单;而我想说,沉默的浮云,是你的难过比我多,还是我的隐忍比你多?以后的路程,忘记我,好不好。这样你不会难过,我也忘记了回忆。爱到尽头,覆水难收,爱悠悠,恨悠悠。为何要到无法挽留,才又想起你的温柔。给我关怀为我解忧,让我平添许多愁,在深夜无尽等候,独自泪流,独自忍受。就请你给我多一点点时间再多一点点温柔,不要全部都带走;就请你给我多一点点空间再多一点点问候,不要让我如此难受。你这样一个女人,让我欢喜让我忧,让我甘心为了你,付出我所有。 当我被爱情撞了一下腰的时候,很疼,几乎快要让我终生残废了。 北方有佳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她是我的佳人,但如今我却难以再得到她。一直以为幸福在远方,在可以追逐的未来,我的双眼保持着眺望,我的双耳仔细聆听,唯恐疏忽错过。后来才发现,那些握过的手,唱过的歌,流过的泪,爱过的人所谓的曾经就是幸福。 犹记初次见面,她那似笑非嗔的眼睛,挑衅似的微笑,都让我沉醉流连。美人如玉,值在千金。这样的千金美人,怎生不让我惦记,不让我难忘? 于是,我接近她,只为了解她,只为把她融入我的生命中。可是,我却意外地发现我还有个情敌,东方曜。霎那间,爱意变成妒意。我不肯让人,事事都要得到。上官琳就成了我心中的一件物什,一件可以让我出人头地,战胜他人的物什。我要不惜一切代价得到她,谁也别想拦我。那些曾以为念念不忘的事情就在我念念不忘的过程里,被我遗忘了。这个世界用理智对待是个喜剧,用感情对待是个悲剧。而我,正是用一种错误的感情去面对她,于是…… 我得到了她。连人带心一起得到了。要杀死一种情感,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这种情感泛滥成灾,她对我的感情已经到了爱,卷起来翻江倒海的地步。 第58章 但这时的我,已经厌倦了。我说不上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是认为我要帮父亲继承大统,什么儿女情长,我都懒得管了。她的生死与我何干?我为什么要为了她把我一生的理想都放弃?回忆除了用来折磨人还有什么用?很多事情可以被回忆,但是不应该被怀念,就像这段有始无终的爱情。 伊人已去。他离开了我,带着满腔的哀怨离开了我。爱,卷起来翻江倒海;恨,涌上来凶猛成灾,为什么无法主宰,凭什么置身事外,叫青春惹尘埃。爱,到头来变成伤害,恨,压下来如何释怀,说什么自由安排,为什么死心不改,难道说是活该。偷一点愉快,管不住该不该,红尘里又有谁,清清白白。欲望纠缠不放,原形害怕曝光,诱惑是蛇怎提防;贪一点痛快痛不痛快不快,悲欢里分不清,青红皂白。要用什么补偿,还在我心摆荡,你的一切怎遗忘。我们曾经的爱情,有一段一定会失败是我们单薄的青春里,一定需要有这样一段失败的感情,来教会我们更多的事情。可是,这样的失败,未免太重太重了吧!我突然明白一切不能再回去,时光倒转只是美丽的神话,骗骗小孩子的————可是,如果可以,请再编个故事骗骗我,好吗? 多年以后,我在一个无意间,又看到了一个相似的身影。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疑无色。琳儿,是你吗?是你回来安慰我了吗?如果真的是你,那么就算要我背上千古骂名,就算让我放弃这个江山,我也要得到你。生命中似乎有很多东西是在你以为忘了的时候又突然跳出来让你想起跟它有关的记忆也或是那渐渐走远的爱情,因为有些事注定是忘不了的。我已不再年轻,青春,对于我而言,就是当我想起却已不再的东西。已经失去了得不可能再用别的来换,就像已经失去了你,就算我再得到了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杨玉环,最后也只是空留一场悲剧。那个“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女孩已不在了。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即使有一定会很畅销,他也不一定买的到,所以我很后悔。我究竟是盲目还是清醒,刚从一条错误的路上走出来,又在另一条路上迷失。爱像流星,每一个爱过的人,每一段付出过的感情,都像是生命夜空中耀眼的流星,划下了你曾用心寻觅幸福的轨迹。可如今,我连这一份轨迹都找不到了。 有些人是一直会刻在生命里的,哪怕忘记了她的声音,忘记了她的笑容,忘记了她的脸,可是每次想起她,那种感受,却永远不会变。琳儿,你知道吗?你走的每一步都悄无声息,却在我心中留下斑驳的脚印。我从来都只在乎灯光下我受了多少伤,可是却一直没看到,在我身后灯光没有照到的地方,有多少等待我的幸福。你常说,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是看故事的人,而是制造故事的人。我一直以为山是水的故事,云是风的故事,你是我的故事,可是却不知道,我是不是你的故事。树叶黄了就要掉了被风吹了找不到了;太阳累了就要睡了留下月亮等着天亮;冬天来了觉得凉了水不流了你也走了;音乐响了让我哭了心已丢了还会痛么?琳儿,你看到我的眼泪了吗?它流下来,灌溉了下面这些柔软的草,不知道来年会不会开出一地的记忆和忧愁?梦魇起航,喧嚣出发,整个世界的无声寂静如波涛汹涌。某个地方,在哪个地方。那些过去比永久更永久,而未来比荒凉更荒凉。这是我所陌生的路途,零纪元前,末世之后,万物都飞逝,带着陆离的翅膀。如果航程真的不见尽头。那么,至少最初的起点,是你的面容,清晰的如同温暖褶皱的花叶。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幸福。即使这幸福不是我给的也没关系;当你幸福时,我也许不在,而当我幸福的时候,是因为你还在,在我心底深处最柔软的地方沉睡。 雨过白鹭洲,留恋铜雀楼,斜阳染幽草,几度飞红,摇曳了江上远帆。回望灯如花,未语人先羞,心事轻梳弄,浅握双手,任发丝缠绕双眸。所以鲜花满天幸福在流传,流传往日悲欢眷恋;所以倾国倾城不变的容颜,容颜瞬间已成永远;此刻倾国倾城相守着永远,永远静夜如歌般委婉。今宵良辰美景如歌般委婉,从脸上荡漾着幸福灿烂,美好的时光纵然很短暂,愿倾国倾城留住今夜的浪漫。 第三十九章(番外)当年拼却红颜醉 凤兮凤兮九天翔,遨游四海求其凰,参风云兮蹯日月,顾影自怜在高堂。忽现耀日以神动,有玉人兮出潇湘,不堪咏絮情堪握,嫣然一笑兮明珠失光。凤兮清歌引碧霄,振翅奋进绮罗看,瑶池绿波荡鸳鸯。看丰绝,轻逐苦,欲行不行归故乡。 这可不是我自己给我自己念的,别一看到个凤字就往我凤凰姒风的头上想。虽然我有时是能吟诗颂词几句,不过这么高难度的我可背不下来,这种高雅的玩意也只有龙琪香婷才玩得起。不过,她这里面也的确有几句可圈可点的。在爱情这场游戏里,我真的是有点“遨游四海求其凰”。 本来像我这种人,压根就没什么资格去说什么谈恋爱的,爱情对于我而言真的比佟掌柜涨人工资还远,比神六飞得还高。所以从小我就打定主意,要么单身一辈子,要么去相亲,毕竟相亲的最大好处就是如果日后婚姻有问题,可以把责任推给媒人。而当我到了古代,我对爱情的存在就彻底发展成为绝望了。因为古代男人的择偶标准,我一项都不具备。四德——妇容:想要漂亮女人?行啊,找琳儿去,保准能把你们所有人都迷得五迷三道的,乖乖掏干净自己的钱包吧;妇言、妇德:本姑娘天生不会说好话,什么盈盈言语、念娇细语,我打娘胎出生就没说过,不过把弯棍子骂直、死人骂活的德行我还是有一副的,尤其是在香婷这个窈窕淑女旁边一站,保管是不是君子都会去逐她的;妇功?乖乖隆地龙,嘣噔你个嘣噔,拉倒吧,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抓,镗棍俶棒拐外加流星,任何一样我拿着都比那绣花针要容易得多,我又不想慧容,要靠织布这门手艺混饭吃,干嘛要学它? 看到了吧!你说就我这么一个姑娘,要相貌没相貌,,要才华没才华,要贤妻良母就连一个变都不沾,怎么还会有让人爱的资格,怎么还会被男人喜欢?这简直比天方夜谭还天方夜谭嘛!可是,一些美好的事物总是会拨动心底那个浪漫的弦,叫人感动,所以至今我仍无法分清,喜欢和欣赏的界限到底在哪里。就好比当我遇上他的时候。而他,则成了世上不择不扣的大傻瓜,居然会喜欢上我这么一个爹爹不疼、姥姥不爱的主儿。或许,这就叫缘分吧!人生有躲的时候,也有勇敢面对的时候,既然来了,就好好面对吧! 我常在想,如果当初我没有答应姚大人去送信,那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了?可事实告诉我,这是不可能的。我不是狄仁杰的铁丝吗?当然是,所以我必须要去帮他的后人,也必须要遇到那个让我手足无措的男人。这是我的命,而李流影,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唯一能降伏我的人。从我第一次败在他的手下时我就知道,我这一生都输给这个外表冷漠的热水瓶了。 我喜欢北方,全身心地喜欢那片茫茫土地,而我与他的缘起缘灭,也是在那一片土地上进行的。带着一颗或许的心,即便是短暂的拥有,却也是生命中的全部,而你我的相遇,就像是做不完的习题。我跟他本是相隔中国遥遥十万八千里,但我们却相遇在不属于自己的土地.是缘分,是巧合,让我们成为恋人;是可遇,不可求,那种无形的默契.我们曾一起浪迹天涯,红尘作伴,我们也曾一起经历人间是非,面对天下风浪,我与他也越走越近.或许,当爱情变成相濡以沫的时候,就不存在谁在乎谁,谁爱谁了. 世间男女只有两种情感,一种是和相爱的人相濡以沫,一种是和不能爱的人相忘于江湖.我很庆幸我与李流影是一对相濡以沫的夫妻,而不是相忘于江湖的最熟悉的陌生人.虽然有时我们会分开,但是爱一个人,放在心底,他会永生,那么我又何必在乎他在何处?因为,无论天涯海角,他都在我心深处.别靠幸福那么近,给幸福一点空间去弥漫,也许者的所谓永远,便会在不期然中出现。缘由心生,随遇而安,身无挂碍,一切随缘。鸟一对,天空还或分飞;酒一杯,各自天南地北,但我们是踏着时间去追了一场完美,即使是千山万水,也不会觉得累,因为有他在我身边. 不是每个男人都能把爱挂在嘴边.所以,请不要在叫他回答“爱不爱你”不够干脆时心生怀疑。不要让他把这种回答变成一种无奈的习惯。所以,我们要学着体会无言的承诺。我相信,当他静静的看着我微笑时,当他轻轻的抚摩我的头发时,当他自然的牵着我的手时,他就是爱我的。当爱像空气而不是氧气,空气没了,才发现没有了氧气。有是我甚至会自私地想,爱我少一点,不过久一点,因为有太多太多爱我的人却过早地离开了我,我不希望你也是这样。那将是一种可怕,我曾经就面对过。那时,我游荡在记忆深处,寻找残留的温度,我在风吹乱头发的街上怀念着幸福。我在镜子面前无助,我在梦里慌乱追逐,我在只有我的深夜里醒来,感到孤独你常说,生活除了梦幻之外也充满了现实。一个人不能靠回忆过活,在忘记中回忆,在回忆中忘记,把自己的过去弄得破碎斑驳,所以,人不能总是沉浸在回忆之中,会上瘾的。 第59章 但我要告诉你,没有一个人见到过明天,因为明天降临时,它已经是今天了。既然没有了明天,那为什么连昨天也不能留一下呢? 已经忘记了与他一齐经历了多少的血和泪,这种感情已经超越了年和岁.面对任何眼泪受过多少的罪,我们也不撤退,经得起风经得起当才知道什么叫珍贵,同尝过甘吃过苦才明白什么叫无悔,天地之大融会无极两端相遇一对,转眼间,就会出现人间光芒之最.我与他之间的这场爱情在我看来已经很平淡了,为什么那些八卦女还要说我们的爱情轰轰烈烈呢?再轰轰烈烈能比得琳儿那个情圣吗?洛河女神咧!千古流传的神话,有谁能比她更牛呢?就算结局不太理想,但人家至少也曾轰轰烈烈地爱过一次,这样也不赖!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襛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 休迅飞凫,飘忽若神,陵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打住打住,这是谁找的古文,臭长臭长的,趁早给我删掉!我可不要做什么洛河女神,惨兮兮的死于非命.虽然说本姑娘的确有点姿色,可是这种悲剧人物,还是少拿来与我相提并论.我不做美女好多年了! 想当年我上官琳怎么说也是上海一枝花.别瞎想,不是大上海歌舞厅的,而是真真正正的东方明珠——上海的大美女,再加上我们家族的势力.那我就成了上海的明珠,东方的公主,谁敢对我说个不字?天知道我命里是犯了哪门子的太岁,好死不死地给我发配到唐朝.虽然同时有几个姐妹与我祸福共享,虽然凭个人实力也赚了个盆满钵满,但是我那幸福像花儿一样的爱情却从此一去不复返了. 先是被李逐云那样的势力小人伤了心,tmd,是高干子弟就了不起了?做生意有什么好的,虽然不是什么书香门弟,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凤凰姒风和龙琪香婷疑惑地想:怎么有点含沙射影的感觉),但在现代,哪个商业巨头看到我爸不称一声前辈的,就连那些自以为是的黑道白道还要给我们家族人三分颜色.他不过就是一个丞相的儿子,拽什么拽?这样的公子哥,我qq群里就有一打,哪个条件不比他好?所以我毫不犹豫地甩了他,连解释都懒得听了,因为解释永远多余——懂你的人不需要它,不懂的人更不需要。 还有那个死李隆基,一提起他,我就又爱又恨.有人说,我们可以爱恨我们的人,但不可能爱我们恨的人,但我说,不,这个世界上总有让我们又爱又恨的人吧!而李隆基就是这样一个臭男人:我tmd那么爱你,你tmd爱理不理;我tmd为你自尽,你tmd死不相信;我tmd为你跳楼,你tmd绝不回头;你tmd回心转意,我tmd决定放弃.你就是那个让我失去,让我心痛,让我流泪,让我一生痛恨的臭男人,你就是那个让我无法自拔,无法渴望,无法预料,一生痛恨的臭男人。我原以为有他我就可以在这个世界活得很好,很有安全感,可是谁知道……如果你抓住的是刀刃,最好的事情也会伤害你;如果你抓住的是刀柄,最有害的事也会保护你,看来这句话还真不是吹的。 原来我真的不懂爱,总以为相爱就像风云的善变,总以为永恒一瞬间、一刹那才叫永远,总相信爱一天,抵过永远。世界上有一种赌注,是赢了的人和输了的人都不会快乐,叫做爱情。唉,什么生死相恋,早就不流行了。有些东西,是注定用来想念的,它会与你擦肩而过,但永远不属于你。爱是什么,什么是爱,接近以后就电,喜欢以后就追,腻了以后就飞,这明明就是现代的爱情模式,怎么到了这古代,那春水望断夏花宿花残,谁闻秋蝉谁知冬来的古典悠远的爱情就没了影了呢?莫非真要个剪不断理还乱,前缘等待再续后爱?那岂不是要等到头发白了吗?这样辛辛苦苦爱一场,又有什么用呢?在那些寂寞的夜里,时间的脚步如此轻巧,却也不轻意的勾起我浓浓的思绪,可曾记得这心动的约定,是否已忘记走进我心的感觉?或许我是不会忘了吧! 不过,好在我还遇到了一个痴情种——东方曜。不要嫌我烦,也许这就是女人,无论她已多么超脱,还是需要一个男人的肩膀供她来停靠。对于他,姒风曾下了一个评论是“男杜丽娘”。在梅边落花似雪纷纷绵绵谁人怜,在柳边风吹生死悬念生生死死随人愿,千年的等待滋味酸酸楚楚两人怨,牡丹亭上我眷念日日年年未停歇。就这么在我的耳边翻来覆去地不停地唠叨,其目的还不是只有一个:让我赶紧和他和了吧。说实话,我又何尝不想。经历这么多是是非非,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我要是再看不出来,我就是一个典型的白内障。可是,当初伤他的心伤得那么深,我还有什么资格再去找他呢?况且,现在我心中还忘不了李隆基,我想没有一个男人会允许自己心爱的女人心中想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别的男人。唉,要是我像香婷那样单纯、那样对爱情的忠诚就好了,这样我恐怕就不用在顾忌那么多了。爱情的悲伤来源于它必须是两个人的事.,它的规则是我们永远不能控制另一个人的感情,也不可能指望高科技发展出某一手段,可以改变男人脑中的集成块,使之与我们的爱情步调一致,爱情太高级了,而且还需要不断升级,以至于一旦不能再往上升,反而会碎成一地水银,难以捡拾。算了,缘由心生,随遇而安,身无挂碍,一切随缘。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还是给自己一个新的生活,日子总是要过的,又何必让生命如此伤感,此时此刻,重新出发才是最重要的。把一切不如意抹成空白,从心的深处出发,从零开始,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了呢?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既含睇兮又含宜笑,子幕予兮善窈窕。 乘赤豹兮从文狸,辛夷车兮结桂旗。被石兰兮带杜衡,折芳骍兮遗所思。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路艰难兮独后来。 表独立兮山之上,云容容兮而在下。杳冥冥兮羌画晦,东风飘兮神灵雨,留灵脩兮憺忘归,岁既晏兮孰华予。 采三秀兮于山间,石磊磊兮葛蔓蔓。怨公子兮怅忘归,君思我兮不得闲。 山中人兮芳杜若,饮石泉兮荫松柏。君思我兮然作疑作。雷隆隆兮雨冥冥,猿啾啾兮貁夜鸣。风飒飒兮木萧萧,思公子兮徒离忧。 我先声明一下,我可不是想凤凰姒风说的那样那么唉咬文嚼字,我只是比一般人更喜欢一点文学罢了(某人云:你那只是一点吗),再说,那篇文章也是我绞尽脑汁为姒风想的,至于它的出处和题目,我都不记得了(某人:吐血)。你说,有几个文人会不记得自己喜欢的文章的题目和出处呢? 不过,我对自己的复古文学还是挺满意的,因为正是这些复古文化帮我解决了从我来到大唐朝后所遇到的各种问题,而且还顺便拐带了一个不怎么听话的老公,何乐而不为呢? 对于北祖夜这个人,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我怎么觉得,这男子心比女子心更难猜测呢? 虽然我穿越的时代是大唐朝,可阿夜的开放与太让我难以接受了。我不是不喜欢他的亲密,我只是觉得爱没必要用那种形式来表达吧!姒风说她不喜欢说好话,觉得甜言蜜语是一种约束,那么我就认为那种亲亲热热无疑是会把我烤化的太阳,炽热得让我透不过气。难道他不知道,要给予他人以爱和关怀,但也要与其保持一段距离,爱得太近,最终或许会变成一种伤害?于是,我有点想逃。 可是,我逃不掉了。义父替他向我提亲,这让我躲不开;所有的姐妹都来帮我操办婚事,这让我闪不了。于是,我以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出嫁了。但是,害怕终归是害怕,我害怕面对这个还让我觉得陌生的男人。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比没有一个可以爱的人,还痛苦,还寂寞;而要与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在一起生活,我宁愿选择他不爱我。我不敢太靠近他,因为那会让我有种不真实的幸福。我总认为,一个人别靠幸福那么近,给幸福一点空间去弥漫,也许者的所谓永远,便会在不期然中出现。我以找凤凰姒风为借口,逃回了那个安心小窝。 安心小窝也没让我觉得有多安心,反而更加恐惧。距离产生了美,也产生错觉。我老是心不在焉,虽然我也很担心姒风的下落,可没当到了晚上,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阿夜,想起他对我所做的一切。后来,上官琳爱情的失败更让我意识到这段婚姻的重要。一曲《少年游》让我们缘定三生。深情一眼挚爱千年,几度轮回恋恋不灭。把岁月铺成红毯,见证我们的极限。心疼一句珍藏万年,誓言就该比永远更远。要不是沧海桑田,真爱怎会浮现? 第60章 如果不是千年之恋,万年之缘,两个本来相隔千年的人又怎会在一起,结为夫妻?当我想明白了这一点,我才真正知道,自己是长大了。人总是在不断长大,可是人明白长大却是在一瞬间。如果你不能改变你的容颜,那么就改变你的表情吧!换一种方式看生活,可能会与他的心靠得更近。 但是,当我明白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我已经抓不住他的心了。我不是柳月虹,但是当我的陈季常流连温柔乡的时候,我也回到那种风月场合把他拉回来。我不想借义父的名义去压他,也不想和他玩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我只是想让他明白,爱,是需要担责任的。如果把爱只作玩物,那还不如嬉笑红尘,两两相忘。毕竟,相敬如宾,相敬如冰,相敬如兵——这种婚姻不幸“三部曲”,还是少出现为好。 那一次,我完全抛弃了我的淑女形象,将我的心彻底释放出来,展现在他的面前。我当着他的面,喝下整整一坛子的酒,然后落下花船。冰冷的河水将我淹没,连同我的眼泪一起埋葬。灭顶的黑暗让我看不清四周,胃里的酒也开始翻腾了,后经冲得我两眼发花,四肢无力,只是一味地下沉。我的鼻子里灌满了水,令我无法呼吸,胸口上也像压着一块大石头,丢不掉。那时,我甚至在想,好吧,就这样死了吧,虽然有点对不起义父,但死了就不用面对那些讨厌的、让我看不懂的事情了。有时我可以了解这世界,有时却一点也不懂,那不如就此离开,有时候离开会让人想清楚更多。反正天地间也容不下我一个龙琪香婷。 可上天不允许我死,他怜悯我的愁苦,体谅我的悲伤,让我再次活了过来。就在我快要沉底的时候,我看到一个水妖,一个素以美貌可以与山鬼、狐狸精并齐的水妖。可这个水妖并不美,反而让我有种很熟悉、很安心的感觉。她的黑发长长的,像水草一样把我缠起来,一直把我拉到光明的世界里。那是一片安逸的地方,有萤火虫似的光芒,远离了一切笙歌喧哗,纷繁扰扰。那水妖一直守在我的身边,可我却看不清她的样子,只觉得她好像是在和一个天使一样的人物在说话。我好累,真的好累,什么都听不清,只是在模模糊糊间,听到有人在唱一首很哀怨的歌:一滴泪跌落,惊飞花万朵,两颗心望着,情烈如火;三生世上缘,是夜吟蹉跎。泪碎了你,醉了我,又纷然如昨。一滴泪,将你我晶莹包裹,千年后凝成琥珀;一滴泪允诺,却记忆斑驳,幻化了多少错。不相信泪水冲断你我,心已被泪灼热,刹那间黑夜缓缓流过,一滴泪融化我。一滴泪跌落,惊飞花万朵(心寂寞),三生世上缘,是夜吟蹉跎(泪陨落)。泪陨落,心寂寞。我听到有人在说,给我一滴泪,我会看见你心里的海洋,无边无际。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家里,琳儿在身边陪我。我不知道这中间又发生了什么,可是我一看到北祖夜,一股怨气油然而生,我竟起了休夫的念头。那一刻,我好像是真的什么都不顾了,这日子我不过了,我要和他离婚,你们爱咋说咋说去!可要我真写休书时,我又下不去那个手。爱情,真的可以说放弃就放弃的吗?那所谓的缘分,就真的那么不堪一击?我心软了,放弃了。还是不行,还是舍不下他。这到底是命,还是…… 现在,我很庆幸我当时心软了。如果没有他,我们不会那么轻而易举地被姒风救下;如果没有他,很多事情就要被改变。就像慧容说的那样,我们每天都与不同的人擦肩而过,而感情在其中川流不息,再次重逢,能有多少人会记得彼此心动时挂在脸上那幸福的微笑,曾经期许过的美好愿望和甜蜜的憧憬都会随着时间淡去,停泊在某个记忆深处。我与北祖夜,一次擦肩而过,一次重逢,已经是莫大的欢心了。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世的一次擦肩而过;而一千次的回眸,才换来今世的一次相视而笑。那样重要的前缘,还是少放弃为妙。 硕人其颀,衣锦梗衣。齐侯之子,卫侯之妻,东宫之妹,邢侯之姨,谭公维私。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硕人敖敖,说于农郊,四牡有骄,朱幩镳镳,翟服以朝。大夫夙退,无使君劳。 河水洋洋,北流活活,施罛濊濊,鳣鲔发发,蒹菼掲掲。庶姜孽孽,庶士有刦。 天哪,谁来救救我,有谁可以告诉我,这种诗经叫我如何去回答?真不知道为什么这年头连皇帝都这么有学问,总可以轻而易举地吟诗数首,而且都还是那么让人琢磨不透的。我现在开始有点后悔,当初选择嫁给他到底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说起我和李显的爱情,那可真是惊天地,泣鬼神,海枯石烂,沧海桑田。那些什么传奇,名剧,都比不上我们的爱。我们的爱,过了就不再回来,直到现在,我还在默默的等待;我们的爱我明白,已变成你的负担,只到永远,我都放不开。或许,传奇永远都不是一帆风顺的。不恨不怪不怨尤,只有等待花季常开,让红尘世人感动能过深深了解爱是什么。毕竟,传说是不会天天上演的。 一开始,我并不是很喜欢李显。看看其他人的bf,哪一个不是文武双全、才高八斗、玉树临风、貌比潘安,而且还顶天立地的。可只有他,堂堂一个皇帝,却活得窝窝囊囊,谁都可以欺负他,他却连一个屁都不敢放一下。直到那一次…… 我们玩着滑翔器,从天而降,却与韦后冤家聚头。那个恶毒的女人,老是与我们过不去。她以为她是谁,敢比武则天还拽,比慈禧还牛,比江青还喜欢恶搞,说杀人就杀人,难道天底下就她一个强悍的人吗? 可我没有想到的是,最后救我们的,竟然是李显,是那个以懦弱和怕老婆出名的李显,是那个连说话分贝都不会太大、连吃饭走了倒要小心翼翼看别人颜色的小呆瓜。那一刻,我怦然心动,心上之花刹那为他开放,而且再未合过。 人若不自在,莫不如轻笑一声飞到天外,飞若不自在,是不是收起翅膀没入人海;人还不自在,莫不如一船一桨一去不返,心若不自在,是不是荡尽天涯路,无处觅蓬莱。花儿和蝴蝶会相约盛开,信上的心儿需各自等待,这光景若他还不来,是不是捻个兰花手,含笑在等待。我在等一朵花盛开,我在等一个人到来,卖了这支花,街上去换红彩。我等着一朵花盛开,带着一脸的自在,我正笑着猜,那春风姗姗迟来。 我承认我最初与李显在一起的确是有寻找一个靠山的意思。可就在那每一夜每一夜的等待中,我忘记了最初的自私,忘记了从前的狭隘。当我们四目相对的时候,我为什么会流出泪来?只是望见一种忧伤,不知道是在你的眼里,还是在你的眼里的我的眼里? 君似明月我似雾,雾随月隐空留露。君善抚琴我善舞,曲终人离心若堵。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魂随君去天涯路,衣带渐宽不觉苦。相思苦,凭谁诉?遥遥不知君何处。惜叹年华如朝露,何时衔泥巢君屋?三十六轮明月后,当为君作霓裳舞。 知道了他的命运,我哭过;为了他的生死,我闹过。为了他,我气走了姒风;为了他,我甘心生,甘心死。幽兰露,如啼眼,无物结同心,烟不堪剪。我不愿失去他,我不要失去他,我不管他是谁,我不管什么历史规则、生死定论,我要和他在一起,谁也别想拦着我。如果一万二千年就是永恒,我愿意爱你比永恒多一日,比永远多一天。这一生我只牵你的手,因为今生有你已足够。 无情锁,有情匙,今世开,来世启;有情人,绝情物,不言语,单相思。我怕彼此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更怕明知道真爱无敌,却装作毫不在意。这我做不到,永远也做不到。虽然说爱一个人,不是要和他在一起,而是要他幸福,但是,这不是我的心。当我看到你的样子,我想闭上眼睛,用我这虚无的生命,换取让你幸福。真的很多时候我都这么想。因为,走近你,走近了痛苦.离开你,离开了幸福. 凤凰姒风说,持子之手,与子偕老,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龙琪香婷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上官琳说,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而我说,死生契阔,与子成说,生则异室,死则同穴。 不管是生是死,是今生还是来世,我都要与你在一起。所谓三生石上,所谓宇宙洪荒所谓生命不过枉若尘埃,烟花尽头,宇宙中零落渺小的瞬间光亮。蝴蝶衔走阳光,文鸟坠入大海,谁来替记忆守住原始的知觉,时间会换走一切最初的模样,你的模样。 第四十章(大结局)且看风去风留,再去寻那来由 先天二年 公元713年 唐玄宗登基第二年 这两年发生了很多事:太平公主被诛,她的余党全部肃清,朝堂上下一片清明;香婷的义父姚大人被贬出京,但听姒风的意思,他老人家还有出头的日子,还要回来再干上几年丞相,不可能这么早就退休的,所以香婷也并不担心什么;李峤被玄宗当作太平公主的余党,踢出朝堂,李逐云也跟着回老家;北祖夜终于在香婷的劝说下,从玄宗那儿讨了一份国子监的闲职,实权不大,事不多,领的银子却不少,看样子他们夫妻俩是可以衣食无忧了;慧容与李显恩爱得让人妒忌,还有一个爱情的结晶,一个两岁的女儿,真真是五好家庭,当然,李显也不敢与慧容吵;李将军还是做他的特工加侦探,并且和姒风已并称双侠,在江湖上好是一番闹腾,竟让黑道闻风丧胆,连我也占了他们不少便宜,每次贩货,只要打出双侠的旗号,镖师都可以省了;我的生意也终于跨出国界,走上国际,与世界贸易接轨,吐蕃、西藏、突厥、契丹、大理,甚至是琉球、高丽和西洋。 第61章 都有我的商队。唉,真不知道我跟陶朱公比起来到底谁富?我是不是应该出本书,写写自传了? 今天,是中秋节。我也是该放松放松一下了,放下账本和算盘,换上一件普通的衣物,我走上了街。 长安就是长安,十几年了,这繁华一点都没少。喜欢散步,与不同的人擦肩而过,又是那样一种落寞爬过眉梢,然后没有踪迹可寻,世界的另一面。世界上最凄美的距离,不是互不相识,而是经过相识,相处,然后相爱最后分开……是不是也有这么一个人…… 忽然间难过起来,如我……“豫昌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雄州物列,俊采星驰。台隍枕夷夏之交,宾主尽东南之美。都督阎公之雅望,棨戟遥临;宇文新州之懿范,襜帏暂驻。十旬休假,胜友如云;千里逢迎,高朋满座……时维九月,序属三秋。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俨骖騑于上路,访风景于崇阿;临帝子之长洲,得仙人之旧馆。层峦耸翠,上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披绣闼,俯雕甍,山原旷其盈视,川泽纡其骇瞩。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之家;舸舰迷津,青雀黄龙之轴。云销雨霁,彩彻区明。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府。”想不到经过数十年的熏陶,连我上官琳都会背《腾王阁序》了,看起来我也可以跻身于儒商的行列了。 “红酥手,黄藤酒,满园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茷心事,独倚斜栏,难,难,难。人成各,今非昨,病魂长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询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额滴神啊!谁这么有才,居然聊起了陆游的《钗头凤》,还有唐婉的《钗头凤•世情薄》?唯一侧头,我就看见了香婷正和他的老公坐在高楼上品茗畅谈。现在的龙琪香婷已俨然有了一副贵祝妇女的气派,那一身淡淡的书卷气和三分之气,总让人见爱尤怜。悲观主义的人得到爱情,乐观主义的人得到婚姻,现实的人得到赡养费,不知道香婷又得到了什么。 犹记得当初想听与我讨论的美人情态趣理。唇檀烘日,媚体迎风,喜之态。星眼微,柳眉重晕,怒之态。梨花带雨,蝉露秋枝,泣之态。鬓云乱洒,胸雪横舒,睡之态。金针倒拈,绣屏斜倚,懒之态。长颦为翠,疲脸稍红,病之态。惜花爱月为芳情,倚栏踏径为闲情,小窗凝坐为幽情,念娇徐誉为柔 情,无明无夜、乍坐乍啼为痴情。如今,她已能充分调配这些情态趣理,自然也可管得住北祖夜这个花心大萝卜。 “婷儿,你看镜里容、月下影、隔帘形,此乃空趣也。” “阿夜,你是想和我对对子吗?灯前月,被底足,帐中窗,逸趣也。” “说得好。酒微醺、妆半卸、睡初回,别趣也。” “你又来了!风流汗、相思泪、云雨梦,奇趣也。” “哈哈,有趣有趣,婷儿,你现在可是越来越能说了。” “那还不是拜你所赐。要不是有你的铁齿铜牙,哪有我伶牙俐齿。” “婷儿,你这话就不对了,我这些年可没跟你吵过架吧!” “那是,就算义父不在京城,你也不敢这么对我。你是怕姒风嘛!” “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岂会怕区区一个女子?” 姒风?对了,好久没有见到她了。她自从成为小飞侠之后,经常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来无影去无踪都是常有的事了。我无语地摇了摇头,刚想收回高高在上的目光,突然,远处屋顶上的喧闹又吸引住了我。 “站住,哪里逃?” 远处,几个黑衣人如仓皇的黑鼠,在屋脊飞高纵低地逃窜,似乎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而他们身后,那个银蓝色的身影敏捷矫健,走在斜如峰,陡若谷的屋脊上如履平地,而且行动速度如天雷动,地火劫,完全赶得上超音速飞机。虽然我没有练过眼识之功,可只要看她那头永远不扎起来,披得漫天飞舞的头发,还有她身后两只永远忠诚的飞鹰,就知道她是谁了。 “女狄公,你休要欺人太甚!”终于,那些黑衣人支持不住,停了下来。可他们口中的话却让我忍俊不禁:女狄公?姒风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名号?她也不怕天下人的唾沫把她给淹了! “怎么?跑不动了?”凤凰姒风双手环胸,冷冷地说。 “凤凰姒风,你我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为何你要从大漠一直追到京城,苦苦想逼?” “漠北五狼,杀人越货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吧!你们让官府出得赏银还真不少啊!五百两黄金换五颗人头,很划得来呀!”说着,她从腰间卸下一根长带。干吗?用这么美的东西来杀人吗? “兄弟们,上!”几个黑衣人掏出不同的兵器,冲了上去。凤凰姒风不慌不忙,挥手打出一个…一个…一个超漂亮超炫目的天敌金刚琉璃石。有没有搞错,用这么昂贵的石头来做杀人的工具!虽然说金刚石是天底下最坚硬的石头,可是也没必要这么浪费吧! “小人…!”一个偷袭,令姒风防不胜防,一下子从高楼上跌了下去。糟了,这么高,不死也得跌出个二三级残废啊!这下怎么办? 事故总是有的,英雄也是有的,英雄救美是更更有的。虽然物理性质很难改变,但是在英雄的世界里,什么人间奇迹都可以发生的。就在姒风地面不过一米的距离时,一个灰色的影子飞过来。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姒风的两只老鹰来舍身救主了,但是仔细一看,却要更加浪漫,一根绳索高高挂起,另一端被一只大手牢牢抓住。而此人的另一只手紧紧扣住姒风的手,两人就这么一上一下如翩然的蝴蝶划过整个街道。 好帅,简直帅到不可思议,不可理喻,不可想象。过分到了极点。想不到一向愚钝的古板的李将军还会有这么浪漫的一面。这简直太让我难以置信了。 “哎哎哎,抓贼,抓贼啊!”刚刚从鬼门关前转回来的凤凰姒风还不死心,还要吵吵嚷嚷去抓人,却被李流影紧紧抓住,“你不许去!” “喂,那可是我追了十天十夜的人犯嗳!就这么放走了,你也太过分了吧!”凤凰姒风一转身,直接一拳打在李流影的身上,可他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手上的劲儿一分也没少,嘴里还是那一句语言匮乏的话:“你不许去!” “好了,不去就不去!你松手!”凤凰姒风赌气的抽出手,背过身去。李流影宠溺地笑笑,抚摸着姒风的头发,轻声地说:“在我眼中,再重的案犯也抵不上你。放走一两个逃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我再抓回来,只要你没事,那一切都行。” 说的真好。在爱情的世界里没有谁对不起谁,只有谁不珍惜谁。看来李将军是真心珍惜姒风的人,太好了,太感人了。姒风,你真是太幸福了。我会心地笑笑。余光却又撇到另一个幸福的家庭。 “这东西就这价,你爱买不买!” “你这东西分明是贵得离谱,这钗子哪需三钱银子?” “你是不是不识货啊!一个大男人来胭脂摊上挑首饰,真不知道是给别人用还是给自己用。” “你这人怎么这么说?买卖不成仁义在,就算你不肯卖也不用说这样的话。” “你搞清楚,是我不肯卖吗?是你嫌贵不肯买罢了。” “搞搞搞,搞什么搞,搞飞机啊!就你这些破烂货,白送给本姑娘我都不稀得带,这些破玩意你还敢拿出来丢人现眼,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是啊,我们是不肯买,因为它们根本不值得买。”一个身穿粉红锦袍的妇人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站在那个窘迫的男子身边,三言两语就把老板说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三佛涅槃。 “老公,我们走。”那妇人拽得像黑社会大姐大一样,转身就走,而那男子听话地跟在身后,乖得就像小猫一样。唉,慧容还真是驯夫有素。问世间情为何物,我曰:废物。我反正是无爱情可言了。 我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心中回想着刚才那三对幸福之侣,一阵酸楚之味弥漫着我整个心房。一个人在你的一生中,遇见一个懂得用心爱你或是遇见一个值得你用心去爱的人,是幸福的,拥有往往不是最好,因而也不会懂得珍惜,也许这个时候,等待比拥有更好。爱情,只是一瞬间的感觉,爱情不是奇遇,只是,当我们在奇遇中有了爱情,却早以注定了分离,适合走到最后的人,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彼此而生的。世上倘若有俩个人注定要彼此相爱,那么在他们相遇之前,他和她的每一步都会朝着对方走去,不偏不倚。不管是多么的不可能,我相信这一点,相信冥冥中注定的相遇和分离,有心的人,再远也会记挂对方,无心的人,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如果你的爱情停留在曾经,它只属于那个空间,如果你的爱情停留在生命里,它就会成为永恒,甚至超越永恒。原本以为一切终究会成为一张风干的标本……只是,眼泪知道。为什么人人都有爱情,只有我没有?我无聊地扫着每一个摊子,看着摊子上千篇一律的东西就像我千篇一律的生活,毫无光彩可言。 第62章 突然,一抹亮色闯入我的眼中,吸引着我走过去。那是一块玉璧,熟悉得让我窒息,让我心疼。因为那块琼琚,正是东方曜送给我的,后来又被我一不小心弄丢的那块。为什么,我为什么会再见到它?若我离去,后会无期,原以为是不可能再见的东西,原以为是遥遥无期的重逢,怎么有可能在这里看到? “姑娘,玉是有灵性的东西。雕饰异彩,质刚而柔,辉光流转。心明如玉,温润八方。在上古,玉都象征着忠贞不变的爱情,纯洁无暇,灵动无双。而玉最神奇之处就在于,一旦它成双成对就意味着一对有情人命中注定的相合。”摊主意味深长的话一下子牵动了我的心:是这样吗?我的爱情是逢玉而动、逢玉而生的吗?我拿起它,看着它如精灵般在我手心闪动,好似那一对难以忘怀的眼眸。是他吗,东方曜? 一不留神,调皮的精灵从我手中逃脱,向前滚去。那是我的爱情,我不能再让他失去了。我急忙去捡,却又听到那个仿佛在千年前响过的声音:“姑娘,需要帮忙吗?”他的声音,如同深山密林间流淌的清泉,虽则有声,入耳却是幽静;细品之下,清韵中无限奇趣,另我产生无数回忆。霎那间,风生水起,云开雨霁。我微微抬头,但见大袖低垂,长衫曳地,搭配着悠然姿态,已是泱泱大度;袍底发白,甚至微微发亮,竟遮住了他脚边温玉的光芒。上面织有绿色藤蔓纹样,三色堇,曼陀罗,一朵朵坠连其上,自下摆处拔地而起,回绕悬盘绕开,仿佛有生命般温柔的缠绕他的全身,密密层层,不留一丝缝隙。 顺着花纹走势,看到脸上,窒息的感觉徒然加重。分明是同一副容颜,宁定时清冷孤高,飘渺的难以捉摸;眼角稍见柔和,立刻平易近人,诱着我的腿脚,不由自主地向前;唇边再牵出一道笑痕,更是乱花迷眼。是他吗?真的是他吗?为什么我以前没有发现他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出众?风姿不似世间人,俊美仿若花中仙。但叫万金皆摒弃,却留花语满人间。 “需要帮忙吗?”他捡起那块玉璧,递到我的面前。中秋时节,仍有炎炎之意,而他近旁,却依然荡漾着盎然春意,就像有一块凉玉,藏在他的身体里,时刻散发着让人心醉的优雅魅力。 “需要,当然需要了。”我调皮的一歪头,冲他眨了眨眼睛,结接过他手心里的玉璧,换成自己的玉指紧贴他的掌心,而缠绕在我手指上的是几根断发。 剪掉一缕头发,让我放在胸前,走到哪里都有你陪,相随。 每个人每天都在忙碌中与不同的人擦肩而过,只是有些人珍惜眼前的一切,记住了在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每张面孔,也是缘分让他在下一个不经易的相遇中与其相识的,既使有缘分而你不知道珍惜,走到一起也只是擦肩而过,擦肩而过是相识的基础,你我都是在擦肩而过后相识的,你我都应该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感情,擦肩而过对我们每个人来说都是在失去,失去自己身边最珍贵、最美好的一切。 好了,这样的结果看起来也挺好的!毕竟,我们…… 欢聚一唐。 本人的qq号:913712951.在我的空间日志里,你们会看到一份由我做的动感影集,全部都是小说中的人物哦!超美(偶尔自恋一下),有空就去看看啦! 更多精彩好书,更多原创手机电子书,请登陆奇书网--isu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