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时花开(还魂女儿国)》 第1章 《四时花开(还魂女儿国)》 作者:宫藤深秀 申明:本书由奇书网(isuu.)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第一卷庆生,开坑 楔子 说起她的生前啊……真的像中大奖一样…… 她唯一要好的同伴兼好友,曾经强忍着惊讶仔细打量过她以后这么对她说: “你,能长成这样,真像中大奖一样,你应该有自信,因为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中大奖的。” 虽然她那个唯一的同伴兼好友是个很德的人,但是只有那句话算是可以相信的,因为……干脆就让她自己描述一下自己中了大奖一般的长相吧…… 往下弯的半截眉。 睁不开的三角眼。 带着坑的翻孔鼻。 芝麻饼的大圆脸。 综上所述,她就是一个中了老天爷恶作剧大奖的幸运儿,一个从小就知道自己长相不但没有一点漂亮、甚至比普通人还不如的倒霉蛋。 如果说,人之初,本善。 那么小时智力还未开发出五分之一的她还是有一段心地善良、纯真无邪的时期的,但是那段好天真的时期刃酷的结束在了她上幼儿园的第一天。 当一个人从幼儿园开始就被别人残酷对待时,那么你还能期望她长大后格如何之好吗? 她唯一的同伴兼好友,在某一天吃得酒足饭饱以后,一边打着韭菜味的饱嗝一边这么对她说: “我喜欢你,第一因为你是我从小到大见过的、身体健康正常却还长得不如我的人;第二就是你的邪恶格,恶心到我没法不喜欢的地步。不过你放心,老天爷能让你中这样的大奖,不是给你个机会让你赎前世欠下的罪,就是帮你作弊,让你提前为下辈子积福气,因此我觉得,你这辈子就先不要指望了……” 如果是别人对她说这种话的话,她绝对已经用最阴毒的诅咒目光把那人咒杀上千百遍了,但是因为说这句话的人是她的同伴兼好友,所以她记得她当时只是白了她一眼,骂了句: “德!” 然后又加了一句: “看小说看多了吧!” “你的小说也没少看啊。”她的同伴兼好友不知羞耻为何物的笑着,笑了一会儿却又忽然正经八百的对她说: “我早已经想好了,咱们俩以后的终身大事问题其实挺好办,好歹咱们也算有正经户口的大城虱装黄大闺,想结婚时找个想在咱这儿落户的外城市哥们凑合一下就成了,咱这户口,卖还能卖个十多万块钱,还怕换不来一个老实听话的傻老爷们?” 对于她着个同伴兼好友的难得一次的正经八百,她深思,然后同意。 综上所述,她就是这么一个没有外在也没有内在的家伙,格既不刚强也不坚毅,面对困难从来都不喜欢知难而上,可以说是心无大志,胸无点墨,平生的爱好中唯一能与文化沾点边的就是去看那些混淆未成年生智力的小说和漫画,这种爱好到了二十岁以后更是变本加厉,全做是逃避现实的一种便宜作法。 就在她想这么拖拖拉拉的过一辈子的时候,她突然又中大奖了。 “跳还不跳?”她的同伴兼好友和她站在一块,颤巍巍的望着蓝蓝的天,她中了奖,xx公园免门票双人游,呵呵,其实她们是在到了以后才知道这里除了门票钱免其他都不免,结果她们琢磨了半天,决定也试试死一回的感觉,就强忍着心疼买了这个跳崖项目的票,再然后她们俩就像蚂蚱一样被绑在一根绳子上,迎着风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打颤。 “呵呵,我婴感,咱们这么跳下去没准就穿了……”她的同伴兼好友颤巍巍的恶心扒拉的笑着,冲她那个恶心的笑,她就知道她嘴里那个‘穿’了十有是‘挂了’的意思,她那个同伴兼好友说完停了停,接着又补了一句,“刚才我已经问过了,人家说了,就算后悔不跳了那钱也不给退。” “路——遥——!”她咬着牙听着她那个同伴兼好友用话戳她的心窝,然后一闭眼,向风中倒去…… “咦——?你——跳——啦——?你——跳——啦——也——不——说一声——救——命——啊——啊——啊——” 再然后,她就中奖了。 “恭喜恭喜!恭喜你中了我们每三百年举行一次的阎王殿欢乐大抽奖活动的一等奖!奖品是可挑选还魂肉胎一份,请在生死薄上签上你的姓名,等我们核对完密码就可以让你领奖了!” 眼前又某种状似骷髅的东西在一边尖叫着一边跳来跳去,她揉着发涨的脑袋,心想是不是自己总是看那种不用动脑子的小说看多了,所以智力发生障碍了,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在玩跳崖,怎么跳着跳着就跳这儿来了?就算真是她那个同伴兼好友的乌鸦嘴灵验了,她跳出了事也是应该在医院里醒过来吧?这里是又哪儿啊? “~~~~?” 状似骷髅的家伙在她反复的进行了多次闭上和睁开眼睛的动作以后依然还在她面前乱晃。 “太惊喜所以一时反应不过来了吗?”骷髅咧着白森森的牙齿‘咯吱咯吱’的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翻着手上的巨大羊皮厚卷,“虽然说我们阎王殿每三百年举行一次这种抽奖活动完全是出于人道主义,能参加抽奖的绝对不是等闲之辈,但是像这样外在、内在、运气、寿禄等等,没有一样有发展的人才还真是少见啊!” [它的意思是不是说只有比普通人还要差的人才有资格参加那个什么什么抽奖?总的来说……这个混蛋就是在变相的骂她外在差内在差什么都差吧?] “……”耳边越来越不顺耳的声音让她渐渐抛下来怀疑她是否是在做梦的想法,半眯起眼睛阴毒的注视着面前的骨架。 “你居然在心里诅咒我?”骷髅突然有所感应的扔下手里的书,半是惊讶半是有趣的睁大只有黑窟窿的眼睛,“居然有人敢在阎王殿里诅咒阎王鬼差?” “你是阎王?”她不信的哼了一声,骷髅挺了挺嶙峋的骨架,正经八百的点头点头,浑身的骨头发出‘嘎吱’声。 “阎王就算不是男,也应该长得有点威严吧?”她还是不信的哼了一声,就算那些穿越小说里写阎王长得帅是瞎写的,但是她古老民族的传说里阎王至少还是个浓眉环眼的大胡子,面前这个白骨蛙子看起来一推就散了,哪点像阎王啊? “你没听说过‘相由心生’这句话吗?”骷髅咧着嘴,在她的感觉中它似乎向她挤了挤眼睛,“虽然有不少人见到我以后把我看成与我本身一点也不像的东西,比如牛头马身之类的,不过像你这样把我想成骷髅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过不管你信不信,你中还魂大奖的事确实是真的,赶快选吧,阎王殿里要我忙的事还多着呢!” “……”她怀疑的盯着面前白森森的骨蛙子,想了一会儿突然直愣愣的说: “我还要还魂成的!” “还要做人?我还以为你想试试当男人呢。”骨蛙子一边咧着嘴一边‘唰唰’的在羊皮厚书上翻着什么。 她见那个骨蛙子没说其他,心里的疑问、不信还有真的想试一把的心情越来越浓,说起她的运气,从小到大她只拣到过二块五毛钱,小学时那会儿全国挂抽奖风,她每次攒下二块钱去试试却连把最劣质的塑料梳子都抽不到,她上幼儿园被人欺负、上小学被人欺负、上中学被人欺负,高考考了两次才考上,好不容易说上了大学应该不会再有人那么无聊的玩‘就是欺负你’的游戏了,可又让她不好运气的交上一个口坏心坏人也坏的损友,成天拿打击她为乐趣,然后她被人告诉中了奖可以免费游玩,到了那儿却发现只能免费进去想玩别的还要别掏钱,再然后她和她那个倒霉朋友一起玩倒霉的跳悬崖游戏是就跳到了这里—— 总的来说,她还能有多倒霉?变残废?变傻子?一辈子都嫁不了人?她的心够坏,要不然她就不会总觉得自己原本满心的善良全被外面的糟粕人糟蹋得也成糟粕了——她知道自己心坏才会这么想,真正心好的人不会总觉得别人对不起自己、别人都是坏人——可她就是这么觉得,她就是这么想的,她也想爱人,可就算上天现在真给她一个心地善良貌如的男人她也不敢要,她不是怕自己糟蹋人家,她是不敢信! 她知道自己的怨气重,她相信她若死了,她的怨气没准儿能把让她化成地缚灵,幽怨的把怨气传给所有从她身边走过的人,也许就是因为她没外在没内在所以才能让自己有进入这个什么糟粕抽奖的资格,也许这一切只是她自己的一个想像,可那又怎样?她现在想试,她想爱人,她想试试让自己可以不那么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的往下活!她想要的是—— “我要做的,要有容月貌,品清高,家有良田千顷,树木成林,米面成仓,煤炭成垛,金银成帑,钞票成刀,现钱成堆,骡马成群,鸡鸭成栅,鱼虾成池,锦衣成套,彩缎成箱,簪环成对,珠宝成匣,好物成抬,食成品,妯娌们成恨,兄弟成仇……” 正在面无表情的说着,她忽然对上骷髅惊讶无比的目光,她媚觉悟过来,用力一咬舌尖‘呸’了两声,她怎么背起相声来了? “刚才说的不算,我再重新说一遍,我要貌如,有车有房,上有高堂……” “总的来说,你就是要个长得好,家世好,有人宠有人爱的对吧?”骷髅突然‘扑哧’一声打断了她的话,“放心好了,冲你这么有趣我也给你选个好的! 第2章 不但容月貌有车有房,还有钱有势出身皇家。” 皇家?什么皇家?她才不要去什么皇家,她要做的是有钱人家的独生,可以让她有钱可劲的! “我不要去古代……”她刚张了张嘴,却看到骷髅看了旁边的沙漏说了句‘坏了,时间超过了’,然后突然打了一声响指,她就惨叫一声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绝对不去什么皇家……绝对不去古代……她受气还没受够啊?要是去了古代,就算真是容月貌有车有房也是白搭,一结婚还不都成别人的了?还要在家从那个什么,出嫁从那个什么,没电脑没电视没娱乐活动,靠,死骷髅,你敢玩我,我就诅咒你一辈子长不出肉来——吼吼吼吼——] ***************************************** 之前之所以锁这章是因为一直听人说,猪的格前后不符合,可是前几天和同学见了次面,那个人说,我这文,她没怎么看.不过就是看第一章的时候哭了,我倒,我粗略的承认,第一章里有偶郁闷的影子,不过,目前感觉,小时再怎么苦闷,也是过去的了,总是提的话,就跟祥林嫂一样,悲事也变得下作了,不过想想,还是把这一章解锁了,不为别的,即使没有遍布荣耀,那也是偶的一个过去不是? 第一卷1初见蕈香 1 脑袋一跳一跳的痛,感觉涨得像水肿了一样…… 她费劲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暗红的金紫木雕梁架,一声嘶哑中略带娇媚的惊呼让她瞬间黑线: “醒了醒了!王爷醒过来了!” [靠!那个骷髅果然玩了她!她说过她不要去古代了吧——] “王爷,王爷,您可吓死奴才们了!”一张苍白得毫无血的脸突然出现在她眼前,湿漉漉的漆黑眼睛中满是惊喜和安心,“您快点救救茹叶,月总管把他关起来了,说是就因为您平时总是好心的宠着奴才,所以才会出事,如果您有个三长两短月总管就把茹叶千刀万剐了……” “……”额头上麻涨的感觉让她目光不稳的慢慢眯起眼睛,盯着面前清秀苍白的脸看了好一阵,她终于肯定扑到她面前的这个人是个男人,闭上眼睛想了一下,她突然张了张干得有点起皮的嘴,声音低哑的吐出两个字: “镜子。” 如果她没听错,刚才这个扑到她面前的男人喊了她什么?喊了她‘王爷’! 青筋渐渐无声的浮现在她的额角,那死骷髅!她反复强调过她要做人吧?她要做人!享受容月貌!享受有钱有势!可是王爷——那个骷髅把她私了古代!在古代,会有人被称为王爷吗?她诅咒那个骷髅……一辈子长不出肉! 二龙抢珠的镶宝铜镜被一双细瘦的手捧到她面前,她接过镜子,半是挣扎的从上坐起身,身旁的男人有些不知所措的扶住她摇摇晃晃的身子,她眯起眼睛看向镜中,愣了半晌,慢慢发怔的任镜子从手中滑下去。 {古代……真的有人会被称为王爷……她这个身子……是个的。} “王爷,王爷!”扶住她的男人惊慌的看着她支撑不住软下去的身子,门外忽然一阵嘤,一个人大步流星的推门而进,一把拽开坐在边的男人,满脸轻蔑的甩了他一个嘴巴。 “贱人!如果不是你苦苦哀求我才不会让你待在王爷身边侍奉着,王爷醒了你居然敢不先通报就又开始在王爷耳边吹风、耍狐媚子!不要以为王爷一直宠着你们我就不敢动你们,如果王爷真的有事,我杀了你们这帮贱人为王爷血祭!” “月总管,蕈真的不是有意要不通报您的,蕈只不过是见王爷醒了太过高兴,所以才会一时忘情……”被甩了一把嘴巴、脸又苍白几分的男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湿漉漉的眼睛瞬间盈满水光。 “离王爷远一点!”身材略显高大的人满脸厌恶的一脚踢开跪在边的男人,满是关切的回过头,俯下身焦虑的望着目光有些飘忽的她: “王爷,就算您责怪,小人也要再尽直言,这帮奴才您实在是太娇宠他们了!一个个被送进府贱民却仗着您的宠爱作张拿乔!最过分的还是那个茹叶,居然还敢仗着您心软屡次犯上!稍有不如意的地方就拿主子出气,上次就伤了您的手,这次居然还敢伤了您的头!小的知道您最宠爱他,但是这次也绝对不能不做任何处罚就放他过去了!” [镜子里的人……面微白,一双温和凤目,整齐的斜飞柳眉,鼻梁挺直嘴唇微薄……看年纪也就二十上下,但是被称为王爷——] 她闭闭眼睛,边的高大人得不到回答,态度渐渐有些焦急,没等那个人再开口,她突然一睁眼,哑着嗓子低声问: “我是谁?” “王爷!”被踢得半趴在地上的男人一声惊叫的扑到边,惨白着脸惊疑不定的注视着她。 “滚开!”高大人毫不留情的拽开死死扒住边的男人,自己却也面惨淡的‘扑通’一声跪在边,有点语无伦次的急声问: “王爷,您记不得月监道了吗?” “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还知道你是谁?”她微愠的瞪一眼脸面前刚刚还凶神恶煞的人,人勉强称得上端正的脸扭了半天,终于‘哇’的一声抱着她虚弱的身子嚎啕大哭起来: “王爷啊王爷,您怎么能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呢?您是当今王上的,纳兰瑞珠小王爷啊!您不记得属下也就罢了,怎么能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呢?您要属下怎么向王上交代啊——” “月总管……”她轻轻呻吟了一声,跪在边的人一下子停止了嚎啕,惊喜的用力摇着她连声叫道: “王爷,王爷,你想起属下了,那是不是也想起自己是谁了?” “……你刚刚说过自己姓月吧……”她强忍着涌上来的恶心感觉,原本就涨痛的脑袋被摇得更加昏沉。 人刚露喜的脸一下子又垮了下来,黄豆大小的眼泪又开始喷薄而出,像下雨一般打到她脸上: “王爷啊——我就知道您这次没准儿会出大事,那么多的血从脑袋流出来,真的吓死人啊——太医还说您恐怕有凶险,我才会一着急把那个您最宠爱的贱人关起来的,我本来还想只要您醒了,我就先劝您间然后为了讨您高兴就去把那个贱人放出来……可是您、您、您居然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您可让我怎么办才好啊——” [脑袋流血……难怪她现在脑袋涨得要命,既然流了不少血那一定就也伤了元气,没准这身子原来的主人就是一口气没上琅over了的,她现在身子不爽心情不爽还要听这个虎背熊腰的人在她耳边号啕,简直就是——] “哭什么哭!本王不是还没死吗?”冰冷的瞪了一眼摇着她哭垫部扭曲的人,她哼了一声,挣扎着从人铁箍一般的胳膊中挣出来,虚弱的靠在边,目光不定的扫着屋子里的人。 “王爷……”从没有听到过王爷口气冰冷的月总管愣愣的望着上面苍白但目光却渐渐清澈起来的人,瑞珠扫了一圈屋子(既然身子原来的主人叫什么兰什么珠,那她也就不再提自己以前的名,反正也不比这个名好听多少),心里渐渐有个很模糊的概念。 [这里……该不会是……] 为了确认自己的想法,瑞珠又挨个的看了一遍屋子里的人,半趴半跪在地上的那个男人看起来虽然漂亮但是一点地位也没有,她还没见过这么窝囊的男人,屋子里还有两个打扮干净利落的小姑娘,不过看样子似乎已经被一连串的变故吓傻了,而且从始至终都没吭一声,应该也是没什么地位,既然别人叫她‘王爷’,那么她应该是这里最有地位的人了,其次那个——就应该是这个看似精明能干并且虎背熊腰的人,所要— “本王叫瑞珠?”她突然冷冷的开口,屋子里的其他人都大气不敢出一下,只勇总管愣愣的点点头。 “本王与当今的王上是亲?” 月总管又愣愣的点点头,抽噎了半天才断断续续的道: “当初先王早逝,当今王上登基时您还不满十二,王上怜惜您年幼丧母,与王上又是一个皇父所生,所以就在您的王号前加封了纳兰两字——其余的皇子们,男的嫁给了一干青年才俊的王公大臣,的也封王封地远至他乡,只有您被恩赐留在帝京,王上还说您虽然是儿身,但生恬淡,子比那些男儿们还软,所以就没给您安排亲事,怕您万一娶到一个不懂事的男子,您又年轻保不准不会弄出阳盛阴衰的大笑话……结果如今您都快二十了家里连个正经的主父都没有……那些王公大臣们为了巴结您又给您送来了不少狐媚子,良莠不齐,您子又太好,老任着他们胡闹,才会弄出今天这事来——” 眼看着面前的人浓眉大眼又皱了起来,很快又有嚎啕之势,瑞珠飞快的一抬手,冷冷的吐了一个字: “停!” 月总管睁大眼睛望着面前明明虚弱的坐都快坐不住的人,她原本一直觉得她这个主子好是好,就是子太软一点也不像当世儿,朝中文武大臣长相娟秀的也是有,但像她主租样身如倦柳如忧的却是再也找不到的,十八岁之前她这主子若是走在街上,被那些莽错认为男儿也是常有的事,这两年虽然面上的稚气减了点但那种柔弱之气却是怎么也减不了的,虽然主子的眼眉中还有三分像当今天子,可是当今天子那种英姿飒爽、举手抬足间摄人心神的威武劲儿却是在自己主子身上再怎么找也找不到的…… 瑞珠眯了眯眼,额头上虽然渐渐沁出一层薄汗,身体也渐渐有发烧的感觉,但神智却也清晰到了无与伦比的地步,她刚才稍一试探便了解了自己所在这个身子的大概过去。 第3章 首先,她罕朝的天子是亲!听到没有,是,不是兄! 也就是说她现在待的这个地方,人是皇帝!而且是世袭的,而那些男皇子,根据那个虎背熊腰的人的话是‘嫁’人了!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不但是人当皇帝而且还是男人嫁人!所有的概念综合起来,这里,尊男卑! 额头上又一层薄汗慢慢沁出来,瑞珠强压下快速跳动的心,[她还不能太高兴……] 她已经知道了她罕今天子是,这里还是个尊男卑的世界,那么根据那个看起来对那个原瑞珠忠心耿耿的总管所说,她知道了其次,她不但罕今天子是亲,她那个还很宠她,她不知在王号前加封是什么意思,不过根据她有限的那点历史知识,清朝内宫里面封号加一个字就是多少多少万两的银子,她注意到她的这间卧室虽然不是很奢华,但也是雕梁画栋,所以,她现在很有钱,不但有钱,而且有势! 另外,从那个总管口中她还知道了这个身子的原主人子软……用她们的话来说是‘子软得像男儿’,那就证明这个世界再也不会有像她原来那个世界中的恶劣男人!而人——瑞珠瞄了一眼一旁虎背熊腰的总管,如果说一个合格人的标准就是她身旁这个人的话,那她在这个世界就再也不用受气啦!吼吼—— 最后,最令她惊喜和安心的是——她,终于变成另外一个人了——吼吼吼吼—— “王爷!王爷!”原本面苍白的跪在地上的男人突然惊叫着扑到了边,与此同时,心里快乐高吼的她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栽到下。 “月总管,王爷的脸又变差了,请您、请您快叫太医啊……” 男人扶着她不住在她耳边哀哀的叫,弄得她原本要昏倒的感觉一点点被逼退。 “闭嘴,吵死了!” 虚弱的抓住男人扶住自己的手臂,虚脱的恶心感觉让她不由自己越来越加重手下的力气,男人被吼得脸又白了白,湿漉漉的眼睛惊疑不定的注视着面前明明一副快要晕过去的样子但却又硬撑的人。 被越抓越紧的手臂让男人不由自主咬住了怯生生的下唇,但虽然疼却没有想放开意思的,屋子里又嘤起来,太医院的大夫急匆匆的走近前为躺在上似呻吟又似冷笑的人诊脉。 蕈悄悄的退到屋子的一角,刚才被上那人用力抓过的手臂渐渐现出青紫,他从阑知道那个人也有这般的力气,被关起来的茹叶让他放不下心,但上那个呼吸急促面惨败的人却更叫他心里闹得慌。 她真的忘了自己? 不知为什么只要他这么一想,心里就更憋得紧,他的主子是个好主子,他从没见过像他主租样好脾气的人,平时总是温温润润的,即使他们这些侍宠有时会有个不周到也不见她恼。 他知道虽然她看起来对每个人都好,但其实最喜欢的还是茹叶,茹叶刚十六,还有些孩子,做起事情也是卤卤莽莽,做起事全凭自己子,跟了主子以后更是借着得宠总闹些行为乖张、任妄为的事来,主子虽然知道这背后多是送茹叶进府的人挑唆的,但却总是一笑置之。 有时候茹叶闹得太过了,主子最多也就是避开他冷他几天,等他脾气稍微一过就又宠宝贝似的把那几天的冷落百般补回,而他,原本也是因为知道主子宠茹叶、疼茹叶,所以才会冒险在主子刚醒就马上为茹叶求情,他知道主子一旦知道茹叶被关起来,肯定会不管他闯没闯大都会觉得舍不得,他也是想借机现现自己的好,却没想到现在上那个人却是什么也不记得了。 明明眼还是那个温润的眼,眉也还是那双俊秀的眉,但眼里闪的光却完全不是了,看每个人的眼神也丝毫不对了。 蕈想想那人看他的陌生眼神,心里莫名的胀痛起来,其实……就算主子还记得他又能怎样?反正……主子爱的是茹叶、恋的是茹叶,对于其他人,只是普通的怜惜而已…… ==============我是要说话的分割线=======================看那边============ 第一卷2 2 [骷髅先生……我谢谢你,愿你快快的长出一身肉……] 瑞珠躺在加铺了棉被的上,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经过三天不退的高烧,她终于有又活过来的感觉,通过这昏昏沉沉的三天,她也让那个虎背熊腰的月总管彻底对她的记忆死了心,并且还让她现在只要一看到她就会不由自主的面发白。 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瑞珠只要一从昏睡中醒过来,就强忍着疼得快要裂开的头疼,面铁青青筋暴露的非要让月总管给她细数王朝上下三百年、外加当朝文武百有关系的身家势力。 一直到这第三天,瑞珠才终于从高烧中挣扎出来,面和眼神终于不再那么恐怖的望着站在边的人,就算这样,月总管已经留下阴影的心里依然还保留着一份不适应,不过话说回来,月总管在心里的想,王爷虽然不记得一切,但子似乎比受伤前刚强了许多,这下王上也终于可以放下点心,大概再过不久她家就会有一位当家的主夫了。 “王爷……您……不去看看茹叶么?” 低若蚊蚋一般的声音在身旁响起,瑞珠转过头,望向这几天似乎一直不眠不休的守着自己的男人。 面前的人看岁数似乎称男人还有点早,一副大约二十上下的年纪,单薄微瘦的身子,一身淡青的素长袍很合身的贴在身上,眼睛黑漆漆湿漉漉的,看到她望过来似乎有点下意识的垂下眼帘,脸和嘴唇都有点青白,大概是几天都没睡好弄的,那人见她一时没有回答,又有点忍耐不住的抬起眼睛,飞快的咬了一下嘴唇,央求般的轻声道: “王爷……茹叶还被关着……那孩子子本来就硬……这几天您又不过问他的事……他已经、他已经连着两天水米不站牙了……” “王爷身子刚好一点你就又提那个挨千杀的狐媚子!”月总管嫌恶的瞪了蕈一眼,如果不是看在他这几天确实老老实实的服侍主子的份上她早一嘴巴扇过去了! 想了想,月总管突然冷哼了一声:“反正王爷现在也不记得什么,干脆就趁现在清理了那个目中无主的小贱人!好好整理整理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 蕈的脸白了白,眼中水光一闪却又努力强忍了下来,月总管看到他眼中泪光、面就又轻蔑了许多,蕈眼泪虽忍了下来,心却更加惴惴起来,的确,像他们这种被出于各种目的送进府来的人身份自是比一般的仆役又低贱了许多,若是得宠还好说,若是不得宠若是被送出了府,那能去的地方就只有勾栏院一处…… 原本身份就,若是进了勾栏院,那就真的是人尽可,从此只再无那见天之日了。 “我说监道啊……”瑞珠在上微一动身,身旁的蕈已经扶起她,把软垫加塞了两块在她身下,瑞珠半倚半靠在上,还有些发白的嘴唇扯起个笑。 “王爷……”月总管心头一虚,不由自主的低下脑袋背后又开始冒冷汗。 “怕什么啊,我的时事也记得差不多了,该知道的你也应该都告诉我了,总不会我受伤之前还有什么特别在意的事儿你瞒着我没说吧?” 瑞珠似笑非笑的望着面前看起来虎背熊腰的人,经过这几天的认识,她已经知道了她现在待的这个国家叫凤栖,凤栖的四周还有些国家叫什么若狭、龙延、和音履,这个世界有一个传说,似乎在更遥远的时代这片大陆上本没有人,后来陆续有一批人为了躲避战乱先后来到这里,来的人中不乏能工巧匠、学子文人,所以就渐渐形成了国家,也有了法制以及其他。 这个世界的体制从上古时代便是尊男卑,但似乎在更久远一点的时代里、也就是那个传说的世界开端时期确实出现过很短暂的父系社会,但是因为这个世界里的男人几乎都是纤细心,而人则是像这位月总管一般的,所以那个父系社会很快就倾灭,倾灭的具体原因据她分析还是因为男人打不过人。 如果把传说与现实相结合,瑞珠认为这个世界的人也许最开始是从男尊卑的社会中迁移过来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巨大的人类迁移她也不知道,但是人们迁移到这里以后,本来是继续自己的文化及习俗的,但是这个世界似乎有点阴过于阳,经过短暂的几代以后,人开始明显变得强壮而男却开始衰弱起来,所以尊男卑的社会制度开始产生、并且流传下来,这应该也是为什么这里基本上很像她原来那个世界的古代,而且除了阴阳差异有点不同以外,国家体制之类的都基本如出一辙,还有一些称谓,比如说‘王爷’什么的,本来男人是称‘爷’的,但到了一些衔上就变成人这么叫了……也难怪刚开始瑞珠一听别人叫她‘王爷’,就以为自己还魂成男人了…… 另外,若说除了尊男卑之外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与她那个世界不同……那大概……就要算是生孩子的问题了……虽然不明白这个世界是怎么偏向人这方面转化的,但好像……在这个地方……生孩子确实是男人的事…… “王爷……” 月总管粗犷如圆盘的脸在瑞珠似笑非笑的注视下终于开始慢慢变白,钢牙一咬,月总管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这位自从失忆以后,眼神明显变得可怕了的主子面前,平时虽说最瞧不起的就是那些什么也不会做,只知道用眼泪迷惑自己主子的狐媚子,但今天她月大总管却怎么也管不住自己的泪腺,又开始‘哗啦哗啦’的往下掉眼泪。 第4章 “王爷啊,属下不是想欺瞒王爷,可是属下实在不想王爷再记起那甫啊!之前属下就跟王爷说过,让您防着点那个国舅爷送来的小贱人,可是您总是不听,还比宠一般的侍宠更宠那甫,所以才会弄得您伤成现在这样,如今那个贱人知道自己闯了,又见您没想往常那样惯他,才会又想出邪招的故意不吃东西,想惹得您心疼,您可不能再中他的计了啊!” “监道啊……”瑞珠望着面前明明虎背熊腰,但哭起来就刹不住的人,心里有点畏惧的承认她以前从没想过人强壮起来以后,一哭起来就给人种恐怖的感觉,“你的子怎么越来越像男儿啦……” 瑞珠一句话慢悠悠的还没说完,月总管已经像关上了闸门一样瞬间停住了眼泪,一脸被侮辱了的表情委屈的望着上的主子。 眯着眼睛靠在软枕上想了半天,瑞珠又望了望明明一直盯着自己但一见自己望过去就马上转过目光的男人,咧了咧嘴,向着月总管伸了伸手: “扶我起来吧,也好几天没下了,总在上待着又会待出病来吧。” “王爷……”月总管还有些不甘心的喃喃了一句,一旁的蕈却忙不迭的小心翼翼的扶起瑞珠,接过仆人递上来的金银混丝的水青长褂,月总管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蕈,蕈脸白了白,却没做声的继续轻手轻脚的帮瑞珠穿上衣服。 [有人伺候就是舒服啊……] 瑞珠坐在边,望着身下帮自己穿上鞋袜的男人,想当初她在她那个世界生病以后,连方便面都是自己煮的,她那同伴兼好友等她病稍微好一点以后,居然还没人的跑到她家里蹭方便面常 “那个茹叶……被关到什么地方了?” 原本只是随便的问一句,没想到月总管的面却白了白,旁边扶着她往外走的蕈沉默的咬了咬嘴唇,终于还是小声回答: “月总管……月总管把茹叶关在地牢了……” 一旁的月总管脸发白的瞪了一眼多嘴的男人,但是看自己主子却没有意料中的任何表示,才稍微有点放心、又有点破罐破摔的点点头: “属下把那小妖精关在地牢里了,如果王爷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把那小子先打断四肢、在一刀一刀的削皮为您血祭!” 瑞珠见月总管说的轻描淡写但又阴毒无比,身旁扶着自己的男人虽然低着头炕出神,看身子的颤抖却是怎么也瞒不了人的,心里也就大概明白了如果自己、或者说这个身祖的死了,那这府里上到管家下到仆役只怕没人能逃得活命。 ===========================我还是要说话的分割线================================ 第一卷3小美人出场~ 3 出了一直充满药味的屋子,瑞珠被迎面刺入眼中的阳光晃得晃了晃,身旁的蕈有点慌张的扶住了她,咬紧嘴唇低叫了一声: “王爷……” 瞥了一眼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瑞珠发现自己站起来大约也就一米七三上下,跟身旁扶着自己的男人差不多,这身高虽然比自己原来那个身体高一点,但是比起一旁应该说是凤栖国标准人身材的月总管却是矮了不少。 如果把对身高的标准调换一下的话,她在她那个世界就是个一米七多的男人,这种身高在她那个世界里绝对会受歧视,那么调换过来,在这个尊男卑的世界,她这么矮还一点也不强壮的身材一定也相当不被人棵了…… 心中冷哼一声,瑞珠突然把目光又转到别处,好歹她在这个世界是个什么纳兰瑞珠王爷,是当今天子的亲,就算她的身高偏离了标准,谁又敢炕起她?找死! 心中想着,瑞珠跟着一堆人慢腾腾的往那个什么地牢走,一路上只觉四周远柳近,一座座亭台楼阁隐于柳之中,耳听着远处似乎还隐隐传来潺潺水声,瑞珠原本还有些不快的心又渐渐高兴起来。 [有钱人家,家里建的跟公园似的,等过两天她气力足了,好歹也要让人前呼后拥的在自己家里逛逛。] 一路上七转八转,正在瑞珠渐渐感觉腿有点软得迈不开步时,一行人终于在一座黑灰的砖房前停了下来,守在铁门前的同样是虎背熊腰的侍卫看到王爷亲自到了,却都不感到奇怪的施了施礼。 瑞珠心中一动,心想看起来这王爷原来确实是真宠那个叫茹叶的人,宠到这帮人见到王爷亲自下地牢都不觉得奇怪了。 打开铁门,房子里只有一排向下延伸不知通到何处的青石台阶,月总管打起火把在前引路,瑞珠在后面让人扶着慢吞吞的走下台阶。 还没下到阶底,一股酸臭已扑面而来,瑞珠被呛得窒了窒,忍不住对走在前面的月总管低声说: “就算是关人的地方,该打扫也要打扫一下吧?这么臭,还不光养老鼠和蟑螂了?” 月总管瞧了一眼自己闹髯樱淙恢雷约褐髯酉衷诓患堑檬裁矗醋芫醯谜饣笆窃谔巯歉霰蛔约汗卦诘乩卫锏男⊙墒撬淙徽饷淳醯萌从帜貌蛔寄腔袄锏恼嬉猓灾荒苣:亩髁思干胱趴醋约褐魅艘换岫侥切⊙院笤趺幢硐郑儆兴x? 瑞珠的话声刚落,那黑漆漆的地牢里忽然传出一个少年干哑尖利的声音: “走!你走!你不是不要我了么!这会儿子又来看我作什么?” 瑞珠听着愣了愣,小心扶着她的蕈忍不住小声央告般的在她耳边低声说: “您别气……茹叶那孩子被关在这又脏又臭的地方好几天,心里实在委屈……” 正说着,台阶已到了底,月总管命人把地牢里的火把都点了起来,火光一盛,瑞珠愣愣的望着缩在铁栏里的纤细少年发起呆来,她之前也曾想过这茹叶能那么得宠一定是长得不错,却没想到如今一见她竟然想不起还能有什么别的词可以形容面前的少年,只有一个词:人! 铁栏里的少年见到她,目光闪了闪,碎玉一般的牙咬了咬珊瑚珠似的嘴唇,秘把头一扭,干了两天的嗓子吐出来的却是伤人的尖锐: “你走!我不要看见你!” 瑞珠只觉心中腾的一下似乎有火一下燃了起来,模糊之中却又分不清那火究竟是生气还是怜惜,皱皱眉,她想这身子原来的主人一定是真喜欢这个叫茹叶的家伙,要不然也不会换了主人还对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产生感觉。 月总管小心观察了自己主子半天,终于确定自己不会因为把那个小妖精关进地牢而受斥责,心也就渐渐放了下来。 蕈有些难受的望着盯着茹叶发呆的人,心里莫名的涌起一种失落,虽然欣慰主子虽然不记得些事但对茹叶却依然还有感觉,这样他们这些侍宠就不至于被一直瞧不起他们的总管卖出府,但一看到那人虽然大病初愈脑子还不很清楚,却依然痴迷茹叶的眼神就感到有点莫名的心痛,那眼神……只怕永远也落不到他身上…… 眼见瑞珠站在铁栏外不动也不说话,只一个劲儿的望着自己,铁栏里的少年渐渐耐不住子,一向只得娇宠的他何时受这等委屈,不但在又脏又臭的地牢里面被人不闻不问的关了好几天,前天过来送饭的侍卫还嘲弄的对他说: “如今主子可是记不得你了,你就老实点,少再装致拿乔,等主子病好就把你卖出府去,看你还能装几天大爷……” 本来被关进地牢就已经够让他委屈了,还被人这么戏弄嘲讽,子本来就比别人烈的茹叶当然忍不了这口气,虽然知道是因为自己当初一时失控、一把推倒了瑞珠才害她弄伤了头,但是人早就听说没事了,却没见有人受差遣来看望一下他,这从未有过的冷遇让茹叶心里早有些惴惴的,再听人这么一说,心里涌起的又急又怕、又羞又怒就更不能提了……他苦挣苦熬这么些日子,现在好不容易盼到那个日思想的人站在自己面前了,却是不言不语只拿幽黑的眼珠子看着他,往日的温柔体贴一全不见,若不是强忍着,茹叶眼中的泪珠子早就成对的掉下来了。 “王爷……您倒是说句话啊……茹叶也在这里关了好几天了……您的身子也大好了……就放茹叶出来吧……”蕈怯弱弱的走上前,的劝着,虽然自己心里痛,可是知道她喜欢茹叶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情他卖了一卖了二,难道还在最后一步收了后不成? 听到蕈的话,瑞珠还未开口,缩在破草垫上的茹叶却已受辱般的红了眼睛,迁怒般的哑着嗓子大骂起来: “我不用你在一旁假惺惺的说好话!你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呢!卖人情卖到你爷爷这里来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勾栏院里出来的下贱坯子也敢在我面前装模作样!爷爷就算死在这里也不用你为爷爷说一句好话,爷爷嫌你脏!” 茹叶的刚骂第一句,蕈的脸已青白了起来,等他骂完,蕈因为熬发青的眼圈已红了一片,却又强忍着不敢让眼泪掉下来,只能努力低下头,躲开瑞珠望过来的惊疑视线。 还是……还是让她知道了……虽然没想瞒她,但因为知道她因为受伤生病不记得什么了,所以就暗自盼望着自己这点脏事不会再让她知道……但没想到……这点愿望这么快就破灭了…… 瑞珠望着身子抖得似乎只剩绝望的男人,想了半天终于想起古代的妓院似乎就叫勾栏院,眼前这个连视线都不敢跟她相对的人居然曾经在妓院里待过,实在让她有点不敢相信,在她的印象里,如果不会点烟行媚视那未免就太不专业了。 第5章 瑞珠望望身旁的男人又望了望铁栏里的少年,茹叶跪坐在破草垫上,一身又白又嫩的皮肉早被那不暖不厚的垫子硌出了瘀青,刚刚会吼出那些话也是因为又气又急,话一吼出人立马也后悔了,但瞧铁栏外的人虽然没有动怒、却依然没有往日的半丝温情,茹叶也就咬着牙硬咽下冲到嘴边的道歉,别着头不说话。 瑞珠望着别着头的少年,墨一般的黑亮长发有些凌乱的散肩上,僵硬着别过的颈白皙修长,隐隐可以看到青的筋络在随着呼吸在白嫩的皮肤下浮动,想了一会儿,瑞珠突然慢吞吞的问向一直在小心揣摩自己心意的月总管: “就是这孩子打破我头的?” 听到铁栏外的人开了口,茹叶忍不住回过头望向瑞珠,不望还好,一望之下却没在那张熟悉的脸上找到一丝原本的怜惜和温情,耳听着那原本日日在自己耳边诉说情意的嘴唇现在吐出的却仿佛是在说陌生人事情的声音,茹叶原本就如油煎一般的心一下像唤诶渌镆话惚沽讼吕础? 第一卷4秀秀试吐狗血一口 4 他本是国舅家不很受宠的侍宠生下的孩子,虽然是男孩但因为自小就长得粉雕玉琢所以一直挺受自己母亲喜欢,虽然也听到过自己的生父提醒自己一个男孩该收敛时就该收敛,不能总想和孩比高但他却总是不服,眼见那些一个个不管资质如何都受自己当国舅的母亲的百般宠爱,他总想争出一口气来,他发誓绝对不要像自己的父亲那样,年轻时虽然受过几天宠爱,但因为生了男孩而且年纪也过了姿的时候,就被母亲甩到了一边。 他虽意志满满但总争不过自己是男孩的命,因为不是正室生的所以连想让别人正经八百的明媒正娶都图不上,被他母亲送进这瑞珠王爷府,他也是咬了牙的,离家前他母亲悄悄的对他说,因为看他长得漂亮心计也好所以才怜惜他,把他送进这有了名的好子的王爷府里,进了府能不能挣出头就只凭他自己,他虽是侍宠生的但好歹也是国舅的亲生子,如果比不上那些从民间淘换回来的贱民那就只能说是他自己命贱! 自从进了这王爷府,他总算真的见识到了这个有了名的好子王爷,眼见她不像外面那些人一般对待男人薄情寡意,但心里早塞满了要争出个头面的心思让他总是对这个对自己好得不能再好了的人百般挑剔! 知道她是金枝玉叶,知道她身边还有诸多宠爱,可是越是知道他的心就越像被滚油煎着一般痛得不能再痛!所以他才拼了命的耍手段闹子,就是想看她为他折磨得阴郁了的脸! 明明知道自己不应该管家的事,但是只要母亲的书信一来他就无理取闹的非要她赌咒发誓,明知道她为难却依然要她同意在朝堂上站在母亲一边,一次又一次,不管他怎么闹她都忍他让他,被他闹得急了顶多也就是冷落他几天,还没等他心里的邪火消下去开始担心起来她就已经又出现在他面前,一遍又一遍的轻哄他,让他原本又急又痛的心变得好过了些。 可是这次然一样了,原本见到她流血他就已经开始慌了,一连几天的音信全无也早已让他慌得再没了任何注意,他几乎都在祈求天上的菩萨,他但愿那一片一片的血是他流的,她用手捂着流着血的头却还在勉强笑着安慰着他,跟他说她没事儿,等伤口过几天好了她再跟他商量他娘的那件事,但是等到人好好的站在他眼前一切却变了,没有了满怀的柔情蜜意,只剩下满脸的陌生表情。 茹叶狠狠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在眼眶里打转儿的眼泪落下来,不让自己吐出已经涌到嘴边的服软的话,他长这么大还没求过谁,人人都说天下子一般的薄情寡意,他……原本也是因为总是放不下心……总是怕那个金枝玉叶的身边不缺侍宠的人有一天会扔下他……就像他母亲扔下他父亲那样……就像现在这样…… 月总管虽然一直不喜欢自己主租么宠那些奴才,但眼见着一直对关在铁栏里的茹叶百般怜爱的主子突然一反常态的冷硬起来,月总管总觉得有点不太习惯,看着主子又用那种若有所思的目光望着自己,月总管张了张嘴,却没说出原本就准备好的落井下石的话来。 “茹叶……不是茹叶他打破您头的……”一直低着头的蕈突然抬起头,湿漉漉的眸子瑟缩了一下,接着轻声说,“那天……您在茹叶房里……茹叶和您起了争执……他一失手就推了您一下,结果让您撞在了木架上,上面的瓶爵下来砸到了您的头上……” “原来是瓶啊……”瑞珠抚了抚额角上刚刚结痂的大疤,茹叶因为她这个动作身子僵直的抖了抖,却依然咬紧嘴唇不出一声。 “这地牢就不用再待了……”瑞珠慢吞吞的低声说,原本面露惊喜的蕈在对上她若有所思的眼睛时微微愣了愣,心思瞬间转到之前月总管曾说过的要把茹叶送出府的念头上,面上的喜‘唰’的退去,失声惊叫了一声: “王爷……” 虽然刚刚被茹叶用难听的话骂了,可毕竟还是在一起住了两年的同伴,蕈知道茹叶虽然子急躁、嘴又毒、心计深沉,可被送进王府当侍宠的人又有哪个不是千方百计想保住自己的一方地位,他知道茹叶心地不坏只是太害怕自己有一天会被冷落才会总耍些心计手段,他知道那孩子心高气傲,屈于侍宠就已经够让他心中难受的了,又怎么还能容得自己落得更不如的地位? 刚才他听瑞珠说茹叶不用再待在地牢里了,原本以为是要放了茹叶的意思,他心里虽然有些嫉妒但还是高兴占了多半,但现在一抬头看到瑞珠眼中并无一丝怜惜之意,那刚才那话里的意思岂不就是要把茹叶送出王府吗?这世道,男子的贞洁就像命一样重要,男子未婚而先作了侍宠就已落了下品,如今王爷再也把那心高气傲、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孩子送出王府那不是把那孩子往死里送吗? 茹叶只要出了王府,国舅就绝不会再认他,就算他忍了气不寻短见,他一个从小也算娇生惯养的孩子进了勾栏院也绝对活不过十天! 蕈泪汪汪的咬了咬嘴唇,还没开口已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瑞珠一惊,然开口,铁栏中的茹叶听到蕈一声变了调的‘王爷’,心巧如扣的他也立刻明白了蕈所想的一干意思,心中明明绞痛如刀割斧剁,但面上却依然强装无谓。 “别求她!” 看到蕈为自己下跪,刚刚心里还对他抱有一丝嫉恨的茹叶突然冲到了铁栏前,干哑着嗓子刚一张口,眼泪就像短了线的银珠一样滚了下了,三个字一出口,一直憋着气的喉咙里就尝到了血腥味儿。 “你别求她!反正求她也没用!这两年我也没白也你气受!你现在又何苦为我下跪?我就是心胸狭窄、狐媚侍人!把我送出去也让这府里干净干净!反正只要出了府横竖我是不活了!你若真有意想帮我,就在每年我生日时给我烧几张纸,保佑我下辈子投生猪,投生狗,就是再也不要投生成男人到这世上了!” ===============================我是有话说的分割线============================= 第一卷5秀秀继续吐那口狗血~ 5 眼见着扑到铁栏上的茹叶像疯了似的红了眼,又听着那似疯似颠大逆不道却又满是心酸的话,蕈眼里的泪早已忍不住的淌了下来,气哽在喉咙里让他原本就有些低哑的嗓子更加说不出话来。 急得说不出话来的蕈只能边哭边向面前瞧不出心里在想什么的人‘咚咚’的磕起头来,磕了几个头,声音总算是找了出来,但想说的话却又不知跑到了什么地方,心里恨着自己没用,蕈却只能一边磕头一边接着呜呜哭着的反复着间话: “王爷……求您……王爷……求求您……” 瑞珠望了望眼瞧着额头快磕出血来的男人,又望了望那个扑在铁栏上早已哭得快没了气却依然嘴硬的反复重复着“不要求她……别求她……”的少年,瑞珠满头黑线的感觉,她只不过说了句话,而且还没说完这两个人就变成这样,男人这样……她还真是不习惯…… “月总管。”瑞珠突然冷着声音叫了一声,这一叫把跪在地上的蕈脸叫得变了,也叫得虽然还在嘴硬的茹叶一手尖尖的指甲全插进了自己的手心里。 月总管愣了一下,心虚气短的应了一声,她实在没见过自己主子有这么硬心肠的时候,她原本一直盼望着自己主子能变得像个敢爱敢恨英姿飒爽的儿,但如今自己主子心肠真的硬起来她到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茹叶犯错,罪当怎样?”瑞珠望了望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把自己手心扎烂了的少年,茹叶只用最绝望的目光死死盯着铁栏外的瑞珠,似乎想用自己最后的力气记住那张绝情绝意的脸,然知自己心里还在用最后一丝的希望期盼着对方能突然对他笑笑,跟他说一切只是逗着他玩。 “这……”月总管犹豫了一下,终于低声回答,“若在别的大人府上,茹叶这种以下犯上,危及大人命的奴才会被杖毙……轻一点的……也会被打二十刑杖,送出府去……但在咱们府中……” 稍稍停顿了一下,月总管突然加了一句: “若是在寻常百姓家……大约会被送回原户……或者买给牙婆……” 脸嚼丛讲野椎霓μ阶詈螅沼谌滩蛔∶仄说饺鹬榻畔拢桓鐾分刂氐目牡搅说厣希? 第6章 “王爷……求您留茹叶一命吧……蕈愿意为茹叶分一半的责罚……蕈、蕈愿意——” “你何苦——”绝望的趴在铁栏上的茹叶颤抖的挤个声音,瑞珠心里一滚,突然俯下身,一把拉住又一个头要重重磕头下去的蕈。 “茹叶犯错,理应责罚,”瑞珠拉起身体抖得快要散开一般的蕈,一双凤目望了望铁栏中的少年,低声说,“念在他也在地牢里住了几日了所以就重罪轻罚,打他二十个板子,其余就都算了。” “王爷……”蕈湿漉漉的眼中露出惊喜,但随即又露出一丝忧虑,刚张了张口,瑞珠已皱眉道: “若是连一点责罚都没有,被外人知道了我这瑞珠王府里岂不是连一点规矩家法都没有了?” 其实如果那个叫茹叶的松松口,向她服个软她就干脆放了他又如何?但眼见着他在里面明明也急了怕了,却还硬充大头蒜的死鸭子嘴硬,虽然说起来若不是那个叫茹叶的闯了,她还落不到这的一个皮囊,但要知道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浑事不知的小屁孩,不给他点教训,不但她心里不爽快,他恐怕也得不到个教训! “……”想说的话被堵回了嘴里,蕈望了一眼趴在栏杆上一语不发的倔强少年,心想着虽然二十刑杖的责罚不轻,但比起别的来也算是最底线的了,只是王爷经过这次的大伤,情算是彻底的变了,虽然还不像是外面那些人那般无情,但却也不像过去那样好子了……他原本还是想拿茹叶试探一下她的……但如今看来……她今天只怕不会再对他们这帮侍宠们温颜以对了……他……连过去那种一般的温柔也得不到了…… 蕈神黯然的扶着瑞珠走出地牢。 深吸了一口外面带着的空气,瑞珠望了望陪在自己身边的月总管,犹豫了一下突然低声说: “可别把人打死了。” 月总管愣了一下,飞快的点了点头,转身吩咐了下去,蕈犹豫着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瑞珠又开始心软的表现时,却看到那双微长的凤目正眨也不眨的望着自己,蕈心里一痛,咬着嘴唇低下头去。 “这人情……算是卖给你的。” 瑞珠在低下头的蕈耳边的说了一句,眼见面前那原本白皙的耳轮渐渐如醉酒一般染上一层红,瑞珠心里动了动却再没说话。 被人扶着慢腾腾的回了卧房,蕈退了下去换上两个看起来相当伶俐的侍,瑞珠躺在上琢磨着刚才闻到鼻子里的一阵幽,心想着这世道果然不同,一个男人,熏得比她这个人还!靠!还真让她不习惯! ===============================我是有话要说的分割线========================== 第一卷6告一段落 6 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上午,瑞珠慢腾腾的让人帮着穿了衣服,拿着粗盐漱了漱口又灌下这几天一直没断过的黑漆漆的苦药,拉着身上银线绣边的蓝冰丝的袍子发了会儿呆,瑞珠突然向着一直守在屋里的两个侍招了招手: “监道去哪儿啦?” 两个孩走到前,其中一个脸有点圆的孩笑了笑回答:“月总管去宫里向王上汇报您的病况去了!这两天可真忙坏月总管她了,宫里三番四次的催问您的病况,月总管又不敢回说您的病况有凶险,只能一边瞒着上面一边又得看着您,她也不想想这大夫都是从太医院里请出来的,您的病有什么反复那上面还能有什没知道吗?上面没敢催得急,也是怕您的病真有什么闪失这下面的人若心里怕就更照炕好您,如今眼见着您的身子一天好似一天,昨个儿连地也能下了,那月总管这边放了心,那边也就赶快巴澳去宫里请罪去了——” “王爷身子刚好点你就又吓她!”另外一个孩突然笑着瞪了那个一眼,转过头来低声说,“您别听她瞎说,您现在既然没事了那月总管就算之前犯了多大的错如今也就跟着没了。” “就你知道卖乖,”被驳了话的孩‘咯咯’笑着,低声说,“我是听说主子大病一场过去的事都记不得了,所以想试试,你也不是不好奇,看我试完了,你却又在这里充好人!” 瑞珠看这两个孩子身材细瘦窈窕,大约十五六岁的年纪,说话又都透着有趣,就笑着问: “你们俩叫什么?” “看吧,主子连咱们俩叫什么都不记得了!”脸有点圆的孩又惊讶又有趣的睁大眼睛,另一个孩笑了笑回答: “我叫怜,她叫惜玉。” 瑞珠上下打量着看两张一般整齐带笑的伶俐小脸,琢磨了一会儿忽然问: “你们俩是双生子?” “我俩是一个爹妈生的。”脸有点圆的惜玉笑着回答,瑞珠望了望两个身量比她还略矮一分的孩: “你俩多大了?” “十八。” 说话比较柔耗怜看到瑞珠有点惊讶的目光,忍不住笑了笑接着说,“主子要是奇怪我俩看起阑像那么大,那也是难怪的事,这种长不开的身量让我们俩小时候谁少受欺负,连自己爹娘都说我们这身量要是放到男孩子身上倒是合适,放到孩身上就只能断了用气力去谋生路这一行,谁知我俩身量虽不足但却也因此因得福,当年王上还是太子的时候看到我俩就立刻收了下来,还请老师关照我们灵巧的武艺。原本我们还奇怪,谁知道过两年我们一出师,我们那个已经当上天子的主子就把我们派到您这儿来了。” “这么说你俩是我的贴身侍卫了?”瑞珠重又打量了一下两个笑起来样动人的孩,突然想起她们若是在她原来那个世界肯定不乏男人宠爱,但在这个尊男卑的世界恐怕就不那么吃了。 “若说贴身,我们也就是负责您行动坐卧的安全,更贴身的,就不是我们了……”脸有点圆的惜玉暧昧的笑了笑,怜瞪了她一眼,才止住那张还想往下说的小嘴。 “你们可成家了?”瑞珠笑着望着听到她的问话,鼻子情不自的皱了皱的孩。 “虽说我们身量不足,可王爷也不能当我们是可以凑合的人啊!”惜玉眨了眨眼睛,脸上作出一个古怪的鬼脸,“我们当的可以说是王家的差,那些养在小门小户里的文静公子削尖了脑袋想进我俩家门,可看多了王爷您后院里的事儿,怜惜玉想想还是再过几年再想那些糟心的事吧!” “哦?”瑞珠眯起眼睛笑了笑,怜轻轻拉了拉惜玉的衣袖,瑞珠笑着低声说: “没事儿,大家随便说着玩,也算给我解解闷。” 得到了允许,惜玉的胆子更大了起来,想了想,她望向靠在软垫上的瑞珠笑着说: “说句可能得罪您的话,王爷后院里那几位,论起心机,一个个都绝对强过王爷您!” “我后院一共有几个?”瑞珠脸上笑着,心里已不停的打起了算盘,昨天刚见了两个就闹得她不安静,要是真有那么六七个还不烦死她? “这几年来来往往的,一直跟您到现在就剩下茹叶、蕈和航这三个了,”惜玉想了想,又说,“前几年本来还有五个的,有个叫南湘的是那个原来的曹运台趁着您十六的生日送进府里的,见您对人好就一下子痴了您,恪守本分本是做奴才的规矩,但他却心量狭窄不能看您对别的侍宠好,就跟现在这个茹叶似的,结果刚进府一年就闹得谁都不愿睬他,后儡大人贪污公银的事被揪了出来,您也没罩着他,那南湘觉得运台倒了自己没了撑腰的,别的大人又给您送了新人进来,结果他一时没想开就上了吊,弄得您还难过了好一阵,照我说他这种人就是没福,没福跟着您这的主子。” “还有一个叫红玉的,本也是个的,照我看论模样不比现在这个茹叶差,可他人贱,背着主子了人,当初若是按月总管的脾气那红玉就绝对活不了了,可主子您明明挺伤心却还好心眼儿的放了那人出府,当初城里乱七八糟的传了主子大半年的闲话,全不说那个小子不干净,却只笑话主子您连个侍宠都管教不好,弄得月总管替您气了好一阵,到现在一提您那些侍宠还都连带着个个都看着不顺眼呢!” “这么说我大病之前,可以说是天下第一的好子了?”瑞珠笑着,心里暗自放下点心,她才不管那些人是死是逃,还好她后院里只有三个,她已经见过其中两个了,可以说个个都是人间,剩下那一个虽然还没见过,却也料想差不到哪去。 “您哪里只是好子!”惜玉‘咯咯’的笑起来: “我们听说您经过这次大伤,子倒有些改了,但愿您真能改了您那软缔团似的子,别再太惯着那些侍宠们,若不是您太宠他们哪会闹出今天的事来?” “难道我只宠他们,就不宠你们吗?”瑞珠望着一笑起来感觉年岁更小的孩,怜抿着嘴笑了笑,接口道: “您当然也宠着我们,要不然我们哪能这么没大没小的和您讲话,但您确实也该收收对那些侍宠的宽待了,您每次去后院又都不让我们跟着,否则哪会容得茹叶那小奴才逞凶?您若还放着让他还这么闹下去,总有一天会闹出大事。别的不说,只说如果您这次,若是纳兰王爷真的出了事,这一府的老小谁能逃得出去?全都得跟着您到下面,去接着服侍去!” 隐约间明白了这两个看起来笑容可掬的小丫头话里的意思,瑞珠暗自笑了笑,心想如果自己没来还魂,你们可就真跟着这身子的本主到下面去了。 眼见着靠在上的主子只笑然说话,心机本就灵巧的两个丫头渐渐意识到了大病之后的主子果然比以前有了变化,心思动了动,怜突然笑了笑,低声说: “王爷您说奇不奇怪? 第7章 那个蕈前两天您病得昏昏沉沉的时候成天衣不解带的守着您,也不管您是不是知道,这两天倒好,您人也精神了,他也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瑞珠望着两个不但人长得巧,心也长得巧的孩,明白她们虽然自持是王家派过来服侍她、又几乎是从小到大跟着她的人,所以比一般的仆役言行放肆些,但终究知道她们是仆她是主,现在又听说她病过之后子改了,所以就先出言试探一下她是否还向之前那样好子,如今恐怕是觉得自己管主子管得深了,所以才想顺着主子、拍拍主子的马屁。 “把镜子拿过来。”瑞珠忽然伸手指了指,惜玉拿过铜镜双手举着,瑞珠借着铜镜又仔细打量了一下镜子里的那张脸,发觉这次镜子里的脸颜明显比上次瞧的时候好了许多,嘴唇也转成了红,称着微白的脸很是漂亮,以瑞珠心里的标准来看,镜子里的那张脸柳眉斜飞,已经算是英气十足了,偏偏这个世界里的人多是孔武有力心,才会觉得她这样子太过文弱气。 瑞珠望着镜子里的脸,眼见着一双微长的凤目中温吞已经褪尽,黑多于白的眸子里闪动着似笑非笑的光彩,心想自己若是在原来那个世界长成这样,绝对是个颠倒众生混淆雌雄的人间偶像,正想着,耳边突然响起惜玉带笑的声音: “王爷还是别看了,那块疤就算看也是一时半会儿的消不下去的,还好您不是男儿,否则这张俊秀的脸可就算是破相了。” 瑞珠闻言,又仔细看了看自己额上的疤瘌,心想粹么大的窟窿里‘哗哗’的往外流血,也难怪那个原主人会撑不住的咽了气。 拉下几根头发遮住额上的疤,瑞珠突然想起什么的低声问: “那个茹叶从地牢放出来了?” “早放出来了,”惜玉抿着嘴的笑了笑,“昨天您睡以后月总管亲自监督着打了他二十个板子,没敢打重了,那小奴才也真是子硬,居然死咬着牙一声也没哼出来,只光在那流眼泪,打完以后月总管就差人把他送回怜阁了,您可是想去看看他?” “不用了。”瑞珠笑着摇摇头,两个丫头的眼中都闪过惊讶,她们本以为昨天主子下了责罚的命令但又嘱咐不要把人打死是因为那个茹叶这次实在闹得大了,主子没办法才狠下心拿出点规矩给外人看,今天既然已经问起茹叶的事想必心里早已心疼得了不得了,但却没想到主子问虽是问了,但却又不去探望他,她们心里掂量着,之前主子是多疼茹叶它她们是知道的,如此看来她们这个主子经过了这次的病,不但是忘了不少事,子也确实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第一卷7 瑞珠逗着怜、惜玉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到了中午月总管还没回来,瑞珠让两个孩服侍着吃过了饭,闲下来又靠在软垫上的瑞珠想了想,突然问: “你们上午不是说我后院里一共有三个人吗?除了蕈和茹叶,剩下的那个怎么样?” 这一句话把惜玉逗得笑起来,怜也笑了笑低声说:“主子您这么问话让我们怎么回您啊,航公子跟着的您的时间可不比我们短,我们俩和他几乎是前后脚的被王上配给您的,他又是跟了您的人,头两年就开了脸正式封了小爷,论起来也算我和惜玉的小半个主子!您这王爷府里侍宠们来来走走加起来也有过七八个呢,就连那个茹叶——你伤之前那么宠他也还没给他开脸呢,对这王府里唯一开过脸的小爷我们还能说什么啊?” [小爷……大概就是她那个世界古代所说的吧……那没开过脸的侍宠是什么?难不成算是通房大丫头……?] 瑞珠心里琢磨着,看了看笑着的怜和惜玉,笑着说了一句:“就这么说,挺好。” “既然主子喜欢听……那……那我就再多加一句嘴。”惜玉笑着,终于忍不住接口道: “主子因为伤,之前的事大多不记得了,后院的事本来月总管还想拖着您不让您知道,可是那些侍宠哪个不是您的人,我觉得让她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所以上午的时候就多了不少嘴,现在主子既然接着问了,我就接着跟主子您说。” “这个航公子不比那些一般的侍宠,他的娘是当朝一品的宰相,听说这个宰相大人年轻时也有些古怪脾气,十几岁的时候看上航公子的父亲,不管家里再给她介绍多少名门的文静公子她也不娶,只把正夫的位置空着不顾家里的反对硬是把那男人娶回家作了小爷,即使对方后来生的是个男孩她也没再另娶,把家里急得不行,就怕这世代在朝为的家里就此端了火,后来当今天子继位,念及宰相大人一家世代为皇朝效力,特降旨把一位皇弟指给了她,成亲一年以后王爷的那位哥哥有了喜,王上龙颜大悦,又听说宰相家那位小爷生的公子年纪已到了十六还未有人家,就又下旨把那位公子指给了王爷您,当时您才十三,腼腼腆腆的还一脸孩子气,航虽然是宰相的公子但毕竟生父只是个小爷还是一阶平民,所以他不能做正室,不过您的人事儿就是经他的手教的,有了这层关系,他自然就比一般的侍宠更金贵些,就算以后您又给哪个侍宠开了脸封了小爷,他自然还是其中身份最高的那个。” [呵呵呵呵呵呵……] 瑞珠心里干笑,觉得自己刚才差点被惜玉的话吓得背过气些,尤其是那句‘您的人事儿就是经他的手教的’让她后背一阵发凉,所谓的人事就是指第之间的事吧?她那个皇帝把一个十六的男孩指给一个才十三的孩,不觉得这事太早吗?虽然她心里大约明白所谓侍宠就是和她有那个关系的人,但是要按怜和惜玉告诉她的,她林林总总一共和七八个人有过关系,那实在也太那个了吧? “不过话说回来,王爷您的侍宠其实确实有点少!”叽叽喳喳的说了半天,惜玉停下来想了想,突然又加里一句。 瑞珠身子一滑,脸上露出一个苦笑:“还少吗?” “加上小爷才三个怎么能算多呢?”怜微皱起眉: “一般的王公大臣们家里,男宠小爷加起来怎么也有十三四个!不过王爷您子软,王上知道您肯定镇不住那些淘气的,所以在两年前您十八岁时王上当着满朝文物的面说过些日子要给物一位文静贤淑的公子做正房,有了这话,这才把那些削尖了脑袋想往您府里送人的员们挡了回去,茹叶能进来还是正好卡了关口,若是晚了两天皇上发完了话,就算是国舅也不敢背着皇上往您府里送人了。” “……可你们说过的那位宰相大人不也只娶了两个吗?”瑞珠心里盘算着要是真养十三四个,那她身边还不乱炸了锅? 惜玉撇了撇嘴,道:“那是宰相大人她死心眼,这世上的子又有几个像宰相大人和王爷您似的,只听过痴情男子负心,贫贱之家才会从一而终,稍微富裕一点的家庭哪个不是三夫四爷的娶着,谁听说过像王爷您这么温吞的好人,男宠都爬到自己头上了还宠得跟什么似的!” 瑞珠脸上笑着,心里却在叨念着她的观念……大约还需要一段时间改变…… 给她时间……其实除去眼前这两个小妮子和她本主,这几天她见过的子全都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的,只要把她们想像成她那个世界里古代的猛男的话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她们能娶好几个男人了……凭什么只许她那个世界男尊卑、男人随便去拈惹草,就不许这个世界里尊男卑、儿们伸开她们粗壮的大手左拥右抱? 第一卷8呵呵 “主子可是累了?”怜看到瑞珠虽在笑,却又许久不说话,就心里揣测着惜玉刚才的话没有什么得罪主子的地方,那主子想必是说了小半天的话有些乏了。 瑞珠发了半天的愣,忽然从上站了起来,想了想说:“跟我到外面溜达溜达,这几天成天在上躺着,昨就走了那么一趟就累得不行,再躺着身子还不躺残了?” 怜、惜玉相互望了望,惜玉忽然笑了笑,递了一个眼给怜,怜点点头,说:“那我们就陪主子到院子里逛逛,只是不知主子想去哪儿?” 瑞珠一边笑一边往门外走:“我是什么也不记得了,最好你们能带我在园子里四处溜达溜达,也省得我要去哪儿都找不到地方。” “别人都说主子伤后改了子,我倒觉得主子的子越改越好了,”惜玉一边陪着瑞珠走进通往庭院的月牙门一边笑着说,“现在的主子不但说话有趣还变得爱笑了,皇上也是知道主子的子变爽朗了一定会很高兴,之前总有些人对主子的温吞子说三道四,说什没像儿家大概是个男儿投错了身!这下可好了,以后看还有谁敢说主子的闲话,皇上也可以安心给主滓个正夫了……” 一路上只听到惜玉一张小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瑞珠跟着两个丫头左逛愉,穿戏柳,只见一路皆是白墙粉壁,下面虎皮石随势砌去,称着满园的红绿柳更显欢喜,走过一弯藤萝掩映的月牙门,惜玉忽然停下指着前面一个佳木葱茏的院落抿嘴笑着问: “主子,你看前面那边景好不好?” 瑞珠信步走过去,刚进院门只觉一股清凉扑面而来,木深处只见一溪清流自院角引进院中,溪上白石为栏,做成极精巧的三步小桥,桥下溪水潺潺,时有落红顺溪而下,瑞珠走上石桥,刚要招怜、惜玉过来看水里的蝌蚪,抬起头却发现身后已没有了那两人的踪影。 瑞珠轻轻皱了皱眉,刚要顺原路退回,身后突然响起男人极为温和动人的声音: “王爷好不容易过来影月苑一次,这么着急要走,可是有急事么?” 第8章 瑞珠回头,只见木葱茏之中一个白衣男子含笑而立,气态从容,品貌双绝,一头黑亮长发梳至头顶,结了条细辫用一个蜓戏莲心的百冠收了,其余又从头顶散下来,一张有棱有角的尖瘦脸,眉毛和眼睛贴得很近,瑞珠盯着那人一双微长的墨玉般的眼睛好一会儿,才低声问: “你是航?” 男人墨玉般的温润眼睛闪了闪,有些寂寞的静静笑起来: “航忘记王爷伤了头……这么说王爷会来影月苑也是无意的了?” “……”瑞珠四处左右看了看,还是不见怜、惜玉那俩丫头的踪影,心里渐渐明白刚才那两人相视而笑的含义,虽然就这么退出去也未尝不可,但总显得有点没意思。 瑞珠把头又转向面前的男人,问: “你这儿可有什玩的?” 航有些意外的稍微怔了一下,原本看瑞珠的神情他以为她会退出影月苑,却没想到等她四处看了却突然提出这个问题。 “我这里……有棋。”稍微犹豫了一下,航有些不确定的低声说,瑞珠微微点了点头,跟着男人穿过掩于木之间的青石小径,走向不远处的青纱小楼。 凉风吹过雕漆木窗上的青丝雕绫的幔子,几个清俊的小童见到瑞珠跟着自己主子进来,都有些慌忙的准备茶水果品,航引着瑞珠来到偏厅,侍童忙不迭的奉上热茶。 瑞珠接了,拿着茶盖撇去茶水上的浮沫,静静的吹了吹,航温润墨玉般的眸子悄悄盯着没什么表情的瑞珠,见她不喝,静了静忽然略有苦涩的笑了笑: “王爷已经多半年没来影月苑了,王爷爱喝的凝露自从上次备了就一直没用上,时日一久味道也就散了,这六安茶是一般粗浅的东西,王爷若是炕上也就不鱼强了。” “……”瑞珠没听到男人的话一般静静的吹了半天茶水,心想着这个航若论岁数应该也二十三了,说话也真是自持稳重,不过她就不喜欢他那种拐弯抹角的调调。 航见瑞珠低头不语也不再说话,心头苦涩虽久久不散,但面上却没有任何显现的叫人把窗上遮着的相思竹的帘子卷了起来。 一阵凉风吹过,瑞珠手中的茶也温了,一仰头喝干杯子里的茶,航见瑞珠一语不发的站起身,连忙也跟着站起来,心中以为这隔了大半年才露一次面的人是忍耐不住想走了,却没想到瑞珠站起身,抬起头问: “棋呢?” “啊……”航几乎是有些慌张的左右望了望,迟疑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低声说:“棋盘……在我房里……” 瑞珠‘恩’了一声,看着犹豫的站着、没有要带路意思的男人,两人视线相对,航脸微微红了红,心跳有点变快的抿了抿嘴唇,带着瑞珠穿过厅,走进许久已无她人光顾的小室。 第一卷9 屋子里靠墙的上一袭青帐落地,前的刻矮凳上放着雕漆痰盒,挨窗的位置放了一张方桌,上面摆着黑白两棋子的棋盘,瑞珠看了看划分成一块块小格的棋盘,抬起头道: “我不会下这个。” “那么……”航皱了皱眉,不知要说什么,他知道如果自己说不好的话眼前这个格和以前不太一样的人只怕会相当爽快的甩手而去,虽然他相当为难的不知该说什门能把她留住,但对于已大半年没见过面的她来说,他对她的了解也只是那一星点的记忆而已。 “你教我。”瑞珠望了一眼讷讷的半天没有说话的男人,突然一拉椅子,坐在了棋盘牛 航怔了怔,有点惊异和尴尬的飞快点了点头,也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下围棋……首先要注意的是‘气’,‘气’就是指在棋盘上与棋子紧紧相邻的那些空交叉点,如果一个棋子旁边所有的‘气’都被对方的棋准了,那对方就可以将无气的棋子从棋盘上拿掉,这就叫‘吃子’……”航小心翼翼的讲解着下围棋的首要知识,瑞珠皱着眉听着,过了一会儿两个人开始试着你来我往的下,航故意让着刚开始下一子要想老半天的瑞珠,但不大会儿还是将瑞珠的黑子杀得所剩无几。 瑞珠琢磨了一会儿,又跟航摆上棋子,但没一会儿就又输得丢盔卸甲。 一连下了四盘,四盘皆输,窗外夕阳初斜,棋艺没有半丝长进的瑞珠把棋子‘啪’的丢进棋篓里,站起身说了一声: “不玩了。” “王爷……”航也跟着站起身,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略含希望的低问了一声: “王爷不在这里留饭吗?” 瑞珠摆了摆手,径直走向大厅的门口: “不用了,这棋还真是挺没意思的,你也别送了,明天我没准儿还来。” 航想跟出去的身子被瑞珠的话僵在了原地,一直侯在厅里的小童急急的跟在瑞珠身后把人送了出去,一直从宰相府就跟在航身边的贴身侍仆一个叫清桐的悄悄的走刀在棋桌旁的主子身旁: “要不……趁王爷还没出院子,我再去试着留留……” “不用了。”航摇摇头,望着桌子上还未下完的棋局有些落寞的笑了笑,最后一次和她见面还是元宵,她那时也说过两天再来,但他一等就是这大半年,如今听说她伤了头以后子也变了,连那个平日最宠爱的茹叶她也舍得打了,那么对他,她恐怕是连一点记忆都没有了吧……还是算了…… ************************************************************************** 瑞珠走出影月苑的院子,刚往回走了一半,怜、惜玉那两个丫头已不知从哪里又钻了出来,两张小脸笑嘻嘻的望着瑞珠不说话。 瑞珠笑了笑,忽然伸出手重重的在两个小丫头的脑袋上弹了个铁弹子,被弹得眼泪汪汪却也没敢躲的怜、惜玉揉着发了红的脑门,过了好半天惜玉才嘟嘟囔囔的小声问: “主子,您和航公子聊得怎么样?” 瑞珠眨眨眼睛,回忆了一下回答:“没怎么聊。” “那您……?” “下了几盘没意思的棋。”瑞珠简单的回答完,向着有些发呆的两个人打了个响指:“咱们回去。” 怜和惜玉虽然有满肚子的话想问,但看主子的脸嚷不透主子现在的心情是好是坏,所以只能把话憋在心里不敢轻易问出口。 回到卧房,不知何时回来的月总管已经等在了厅里,瑞珠坐到紫木的太师椅上喝了口怜端上来的碧绿凉茶,咂摸着瞬时弥漫在嘴里的那股甘甜,瑞珠忽然问: “这是什描?” “这是王爷一直最爱喝的凝露,滋养去火,”月总管笑了笑低声说,“皇上知道您爱喝这种茶,所以特地搜集了不少让我给您带回来,还让我告诉您先好好养着身子,等头上的疤去了痂在去宫里见她,仔细别受了头风。” “挺好喝。”瑞珠又喝了一口茶水,想了想,对旁边的惜玉吩咐了一声:“拿点儿去给航送去吧,既然是宫里特地搜集起来的,那这茶就肯定不是什么平常东西,你告诉他这的东西既然给了他就别浪费了,放到味道没了那值钱也变不值钱了。” 惜玉呆了呆,一张小脸上突然露出惊喜神,急急的答应了一声,颠儿颠儿的跑出屋吩咐了下人过去。 瑞珠瞟了瞟站在旁边的月总管: “你没受罚?” 虎背熊腰的月总管有点心虚的弯下身笑了笑,小心的解世:“当初会向外面隐瞒王爷您的伤情也是迫不得已,如今王爷已经没事了那外面再怎么传也是没关系的事了。” “我不记得东西的事儿你也说了?”瑞珠坐在椅子上又喝了一口茶,月总管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小心赔笑的说: “这事儿我还没敢完全告诉上面,只说了王爷因为打到了头,脑子现在有点糊涂……” “我说监道啊……”瑞珠笑了笑,轻轻叫了一声,月总管一僵,巴澳望着不知又在想什么的主子。 “我这伤是怎么来的你是怎么说的啊?”如果外面知道她是因为和一个侍宠起了争峙差点死掉的话,那宫里绝对不可能到现在一点反应也没有,那个茹叶也不可能只被关在王府的地牢里。 “这……”月总管瞧了瞧自己主子阴晴不定的脸,犹豫了好半天,才要咬了咬牙回答道: “外面只知道瑞珠王爷是在自己书房里跌了一跤,撞到门框上才撞破头的……” “果然是奴大欺主了啊……” [她虽然是披着人家的皮,不过也要努力给自己创造幸福生活是不是?她虽不在乎这儿的人以前怎么对玩欺上瞒下那一套,如今她既然来了,该知道的事总是还要让她知道是不是?] 瑞珠轻轻的冷笑了一声,刚一开口,月总管已‘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王爷,奴才知道您的子不比以往了,奴才也高兴您总算是不老袒护着那个小贱人了!那个小贱人既然伤了您、那在监道心里他就是死一万次也不足惜!只是那个小贱人毕竟是国舅爷送进府来的人,怎么说也是国舅的亲子,他若死在府里也就罢了,若是被圣上知道了实情把他拿起来刑办,那国舅那边的面子绝对就是大大的伤了,您的面子也再没有了,国舅表面也许不会说什么,但心里绝对会记恨起您,这样以后在朝堂上您还怎猛她见面啊!” “……”瑞珠靠在椅子上静静的笑,月总管手心冷汗直冒的跪在地上,屋子里再没人敢说话,一直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似乎已经发起呆来的瑞珠突然轻轻哼了一声,抬眼道: “这府里知道茹叶事情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对外我只当是自己绊了自己的脚撞在门了,但外面的风言风语只怕是想止也止不住的,王上也许知道真情也许不知道真情……但我病了这些天,公家却没来拿人就证明这事儿就这样过了,外面就算知道真情的人顶多也只道我是宠男宠宠祷了边,这名声我也担下了,只不过我要你差人去明明白白的告诉那国舅爷,告诉她本王脑袋上这块疤瘌是怎么来,茹叶那孩子虽然到了我府几年,可人却是她调教出来的,既然她这没放心她这宝贝,干脆就把他接回去,天天在家接着调教不是更好? 第9章 她是明白人,以后该做什没该做什么她总该清楚吧!” “是,奴才遵命。”月总管眼瞧了瞧主子含笑的脸——虽然跪了半天又一个头磕在了地上,但她心中涌起的却是无限欣慰,以前她总是觉得自己主子人好是好,但总是缺少正经主子的威严,如果不是皇上一直关照着,这瑞珠王府也早叫人欺负了去!如今她这个眼瞧着一点一点长起来的主子总算开始有点儿家干净果断的劲儿了,她又怎么能不高兴? “监道啊……”瑞珠想了想,忽然又低唤了一声,刚从地上站起来的月总管身子一僵,瑞珠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晚饭我要吃甜腻点儿的,多带点油星,这几天成天大碗大碗的药汤子往下灌,肚子里除了素的还是素的,不赶快补补只怕这身子要更干瘪了。” “属下明白。” 月总管点了点头,下去吩咐,瑞珠轻轻叹了口气,软在椅子上却看到一旁的惜玉在的笑。 “小妮子笑什么?”瑞珠斜了她一样,惜玉又笑了笑,停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 “我笑王爷总算开始有点主子劲儿了,刚才那些话说的好,气势也好,把月总管都震唬住了,以后外面的人若是见到主子变了这么多,一定更惊讶呢!” “人家若不来欺负咱,咱也绝不去欺负人家……小妮子如果以后在外面嚼舌根,小心我再赏你钢弹子。”瑞珠向着惜玉脑门比划了一下,惜玉吓得缩了缩,抿抿嘴又的笑起来。 第一卷10洗刷刷洗刷刷 一无话。 瑞珠一觉醒来太阳已升迪高,被人伺候着梳洗完毕已经接近中午,瑞珠一边靠在软垫上等午饭一边想自己虽然已经能到处乱跑,可是身子毕竟还是受过大伤的,要不就冲她在原来那个世界里晚上不到十二点不睡、早上一到六点就起的精神劲儿,怎么这两天天天一吃完晚饭就困得不行、非要睡足十二个小时才能睁眼? 瑞珠心里正盘算这怎门能替自己补补血,怜和惜玉已经带着人抬着食盒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 屋子里支起了大八仙桌,好菜好汤摆了满满一桌,怜在一旁笑着说: “昨儿个月总管见您胃口比以前好了很多,今天就特地吩咐厨房多为您为些补血补气的菜,这些菜虽然滋补但也没有大油腻,免得您胃口虚,吃坏了。” 瑞珠笑得眼睛眯眯,也不客气,一双筷子专门挑向菜里的金贵物,什么山菌野菇全往嘴里招呼,原本有点遗憾没看到虾仁海鲜,后来想想她以前好像听说过海鲜是发物,有开创型伤口的不能吃,所以就先算了。 想着自己以后可以说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瑞珠在心里又开始默默的念叨起: [骷髅先生……我谢谢你~~] 怜、惜玉笑眯眯的看着瑞珠吃完了饭,撤下饭菜,一旁的惜玉突然问: “主子您下午还想去外面溜达溜达吗?” 瑞珠眯起眼睛斜着那小妮子,想了想突然摇了摇头: “本王下午还不想四处溜达,本王下午想洗澡!” ******************************************************************** 总的来说,她原本以为这里既然是王爷府、她既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那么她就应该有个漂亮的澡堂子的,而且在她的想像中,她的澡堂子不但肯定漂亮,而且应该还可以和小型游泳池相媲,里面应该常年供给二十四小时的热水,水上还要漂容养颜的水水草……但是事实却是,她说她要洗澡,怜和惜玉在仔细检查过她头上那个疤瘌,确定它确实完全封了口以后,把她带到一间只有好几扇屏风的屋子里,给她抬来了一个木桶。 她全身脱得光光的,泡在热水里叹着气,怜站在木凳上,一双小手轻重适宜的用皂荚为她洗着长发。 “主子您又叹什么气啊?”惜玉拿着小水瓢,一瓢一瓢往一人多高的木通里添热水,“怜要是给您洗得不舒服,我来。” 瑞珠轻轻瞟了一眼被水汽蒸得脸润润的小妮子,惜玉望着她突然脸红了红,吃吃笑着小声说: “如果主子是个男子,我一定拼尽命也要把主子娶回家!” “胡说什么!”怜瞪了惜玉一眼,脸上的笑意却也掩不住的浮现了出来,瑞珠爬在木桶边,闭着眼睛让怜用热水把头发上的皂荚沫子冲下来。 “我想要个澡堂子。”睁开眼,她一边接过惜玉递过来的布擦了擦脸一边说,惜玉惊奇的睁大眼睛: “那是什么东西?” “我想要个可以让我游来游去的地方。”瑞珠一边回答一边浑身的从木桶里爬出来,惜玉犹豫了一下,歪过头问: “主子您想再造个池塘?” 池塘……刚才冲到地下的皂荚沫子让瑞珠脚下滑了一下,怜皱着眉想了半天,终于抬起头不确定的问: “主子您说的是不是那种像传说西边若狭国里有的,那种自己往外冒热水的水池子啊?” [自己往外冒热水……这个世界不可能会有自来水,那应该就是说温泉了?] 瑞珠想了想,点点头,惜玉惊叹了一声说:“王爷您可真敢想,皇上都没能有那种热水池子您倒想自己建一个,咱们凤栖国又不比人家若狭国地上到处冒热水,听说那种热水虽然不能喝也不哟种地,但是哟洗澡的话可以让皮肤变好,听说若狭国的男子一个个就比咱们凤栖国的男子肤白体嫩,就连子皮肤也多是光溜溜的,惜玉也想去见识见识啊!” “别做梦了。”怜‘咚’的敲了一下惜玉的脑袋,服侍着瑞珠穿上中衣,又细细的用软布擦干她头发上的湿气。 “若狭离咱们这远吗?”瑞珠披着头发,坐在椅子上任怜和惜玉拿软布慢吞吞的把头发上的水一点点吸干。 “若狭在咱们凤栖西边,连着一大片边界,”惜玉一边想一边说,“算起来,若狭和咱们凤栖相连的最近的地方离这里骑三十天快马也到了。” 三十天的快马——瑞珠黑线的叹了口气,她原本还幻想没准能用铁管子把热水引到她这儿呢!不过如果这世间如果任何事都随了她的意,那活着就没劲了,反正她现在有钱有势,等以后闲祷事时去做温泉旅游。 “头发做简单点就行了。”瑞珠对站在背后的怜说,前两天那个左插钗右带环的发型弄得她靠都不能随便靠,怕戳着自己的脑袋,偏偏惜玉还说她那是最简单的头饰,如果她要入宫的话,光一个百鸟朝凤冠就有三近重……她光想想就觉得自己的脖子快给压弯了,难怪一群虎背熊腰的儿中只有她不长个儿,全是成天戴那么重的头饰戴的! 她跟怜和惜玉交涉过了,她还想趁着年岁不大,再长长个儿,俗话说‘二十三还蹿一蹿呢’,她现在的身子才不到二十,原来吃的也不多,估计营养也没摄取足,所以她以后要多吃多活动,头上也弄得简单点别压那么多东西,反正她现在还养伤在家,谁也不用见,也就不用带那么多金的银的了。 说实话,她以前在那个世界那个穷酸样儿,连个自己好容易攒钱卖的小戒指都是十八k不是纯金的——现在见了那多金的银的哪有不喜欢的,不过喜欢归喜欢,她可不想年纪轻轻闹出颈椎病来,她还不容易落了这么个年轻貌、有钱有势的身子,她还要多用它健健康康的多享受几年好日子呢! 怜嘴里咬着木细梳,小指勾起头发一缕缕的分好,留下几缕短的斜做刘海儿遮住额角上的疤瘌,剩下的扭起来先在瑞珠头顶编了个双宝如意结,其余拉起来又在后面结了条大辫,用一个绿玉的蜻蜓扣好,从头顶散下来。 惜玉蹲在地上捧着铜镜让瑞珠看,瑞珠看着镜子里朱唇玉面的人儿,笑敌起了眼,连说了好几声:“好看。” 惜玉蹲在地上吃吃的笑着,一张小脸红扑扑的说: “我说咱们凤栖国里最好看的人就是咱们的皇上,第二个好看的人就咱们的主子,你看这干净整齐、身材修长的样子打扮起来就像个俊俏的大极子,外人都说咱们主子长得男儿气太浓不够威武,但照我看就是这雌雄莫辨的样子才最好看,你想若是男儿那种妖妖娆娆的样子不好看,那些王公大臣怎么哪家都非要娶个十多个的人在家守着?她们说咱主子不好看,那是她们嫉妒!” 瑞珠呵呵笑着摸了摸惜玉红红的小脸,让怜帮着穿好外衣,出了房门才发现这澡几乎洗了一个时辰,估摸着时间离吃晚饭还差不少,瑞珠就又让怜、惜玉带着在园子里溜达了一圈,往回走时太阳也有点西斜了,刚走到自己住的院子门口,一条细瘦的人影已早救在了那里。 第一卷11茹叶上场 “蕈?”瑞珠怔了怔,停下脚步,怜和惜玉一见等在门口的人马上知趣的停在了两人三步以外,一直低着头等在月牙门外的蕈听到声音微微僵了一下,轻咬着嘴唇抬起头,憔悴焦虑的脸上闪过复杂神,还没等瑞珠开口问话,蕈已突然直挺挺的跪在了瑞珠脚前。 细瘦的身子几乎是发着抖的趴在了地上,蕈扯着因为疲倦而变得更加低哑了的嗓子,的说了一声: “求主子去见见茹叶吧!” “……他怎么了?”瑞珠望着几乎整个人都趴在地上的蕈,一句话刚问出口就眼见着那趴在地上的人整个身子都抖起来了。 “茹叶……茹叶他快死了啊,求主子您去见见他吧!”蕈趴在地上,刚一张口,一直忍在眼眶里的滚烫的眼泪就瞬时滚了下来,哽了哽,他断断续续的小声说: “茹叶……从前个儿挨完板子被拖回怜阁,就开始发起烧来……伤药也上了,退烧的药也喝了,可那吓人的热度就是怎么也退不下去! 第10章 那孩子、那孩子从回到怜阁就开始不言不语,多难受也不哼一声,只趴在上干流眼泪,昨天人就已经开始有点迷糊了,可我没敢惊动您,可今个儿眼见了人已经烧祷了多少清醒时候,醒着的时候眼睛只湿漉漉的望着门,昏着的时候嘴里也只胡乱哭喊您的名字——所以蕈求求您去见见他,哪怕只是让他再看您一眼,让他知道您还没扔了他……哪怕、哪怕只是骗骗他——” “……”瑞珠皱皱眉,忽然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蕈,低声问:“你们可请大夫给他看过了?” 怜和惜玉相互对视了一眼,心里知道主子恐怕是要去怜阁看看那茹叶去,所以很快的转过身,在两个人前面帶路。 瑞珠果然拉着有些站立不稳的蕈,一边走一边说: “人若还没死就少哭点,挨板子的不是你,快死的也不是你,有什哭的?” “大夫昨就请过了……”蕈跌跌撞撞的被瑞珠拉着飞快的走向怜阁,红着眼圈嗫嚅了一下才接着小声说,“大夫说是、说是内火攻心造成的外伤加剧,如果自己抗不过去,命、命就保不住了……” 他……其实也明白……他明白茹叶这条命几乎是保不住了的,也清楚死一个男宠对一个王爷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可是他就是不忍心,他就是不忍心看着原本那么心比天高、子比孩还傲气的孩子就这么软软弱弱的死了!原本那样万般宠爱极一身的孩子在死前却连心里最想着的人的最后一眼怜惜也得不到,他只要想想就会觉得心里刀割般的痛! 自古薄情儿痴情郎!这道理他是懂的!但是自从进了王府,见到了这个对谁都一脸温柔的主子以后他就开始有了些傻傻的痴心妄想,他真的希望可以看到能有人真心对待他们这些身份低微的人,哪怕被爱的那个人不是他也没关系,他只要在旁边看着,只要看着心里就会觉得满足!但是病过之前的主子却像变了个人,他眼见着他之前满怀着倾慕和嫉妒望着的那个梦破碎在了面前……现在的他……还能期盼什么呢? 听到蕈的话瑞珠没有说话,沉默了半晌才边走边轻不可闻的哼了一声: “没想到那小子年纪不大气星还挺大!一看就知道小时候少教育。” “……”蕈不知道她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转眼间几个人已进了怜阁的院子。 “到、到了。”蕈气喘吁吁的低声说,瑞珠阑及看四周的景就快步走上回廊,一把推开门的走了进去。 屋里的人似乎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她到这儿来,全都惊讶的望着满脸不耐烦的环视四周的她,望了一圈找到了那个趴在软塌上的身影,瑞珠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少年盖着条布单昏昏沉沉的趴在加了厚的软被上,一张原本就尖瘦的小脸更加深陷进了阴影里,惨白的脸上浮着层晕红,瑞珠轻轻的掀开少年背上的布单,只看了一眼就惊得呆住了。 坏——了—— 只见少年布单下的身子未着寸缕,由大腿一直到臀,一路上或整或破竟无一点好处,瑞珠望着少年青紫淤血、僵痕都有四指宽的半身,脑袋上渐渐冒起了汗。 她实在有些得意忘形了,她从没挨过板子所以不知道到底会有多疼,听说打二十板子是最轻的也就随口说了,原本想着也就是从一数到二十,最多让这个少教育的小p孩在上趴两天,却没想到会让他伤得这么严重,瑞珠迟疑了一下,用手贴了贴少年露的背,只觉得手底下的身子烫得有些吓人。 “王爷,脏……您先出去……等我们把他收拾一下再让他见您……”屋子里的下人一见她的手摸上了茹叶,全都有些慌张起来,若是往常茹叶知道主子要来,都会提前两个时冲更衣,绝对不肯自己带一丝汗腥味的见她,但这几天茹叶被关在地牢就没沾过净水,回来以后还又伤又病就更没梳洗过,浑身的酸味再加上生病之人特有的那种怪味,平常之人已是在忍他,就更不要提这金枝玉叶的王爷了! “我要见活的,又不是要见死的!”瑞珠眉头一皱,凌厉的目光一扫就让下人们瞬时噤若寒蝉。 瑞珠眉头紧皱的注视着趴在软被上眼睛紧闭的少年,怜和惜玉见了,相互望了望,怜忽然指挥着,把一干下人们全赶出了屋子。 “主子。” 惜玉忽然走到瑞珠身边,皱了皱眉低声说,“说句让您不高兴的话,这茹叶其实一点让我把药拿出来的资格都没有!平时他仗着您宠他,坏心眼没少使,他也不看看自己一个侍宠身份,连我们都敢不放在眼里,若是按惜玉的意思,他死也就死了,可是惜玉就是见不得您皱眉毛,我这药本来是宫里赐下为您备着救急使的,但眼见您急得脸都变了,惜玉也不好再藏私……如今最好的药都给您拿出来了,他要是再死了可就怪不得别人了——” 惜玉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两个净玉的瓶子,每个都是细葫芦状的有手掌大小,惜玉嘟着嘴拔开一个瓶子的蜡塞儿,小心翼翼的倒出两粒放到了小茶盅里,嘟嘟囔囔的说: “人家说这药一粒就可以活死人,我给您倒出了两粒,您可再不许说我小气……剩下的我还要给您收起来呢……您当初头破的时候我还说若您真的不行了我就给您把药灌下去,谁知您还没用上,倒先便宜茹叶了!” “这个瓶子我就先放在您这儿,瓶子里是外用的药膏,您可别给他多抹,糟蹋……”惜玉念念叨叨的把一个玉瓶收回怀里,把另外一个玉瓶反向一拧,只听‘啪’的一声玉瓶分成两半,莹白的膏子半满的附在两个瓢型里。 瑞珠望着放在塌旁矮桌上的药丸和药膏,愣了半天才怔怔的问: “你要我给他抹药?” “难道您要我和怜给他抹药?” 惜玉一脸的震惊:“虽说他是侍宠,没名没份,可是比起那些勾栏院的小,他也是有名节一说的啊!我和怜跟着您进了他的屋子还看了他半个身子已经是很不对的了!您是主子您才能随意碰他,如果是母亲以外的人碰了他的身子,那就是非娶他不行了,要不然他就只有被送进下等地方这一条生路了,他已经是您的人了,您要我给他涂药,难道是要我娶他不成?” 瑞珠满脸的黑线。 第一卷12茹叶中场 惜玉有些气鼓鼓的出了屋子,瑞珠在塌旁僵坐了好久,才慢慢咬牙拿起矮桌上的药膏,挖了一块出来,在空气中上下比划了半天,才皱着脸、抖着手把药膏涂上了少年青紫的臀。 [连屁股都是烫烫的……] 瑞珠一边抹着药,一边为自己这份想法而黑线,渐渐药膏粘滑的沾满了整个手掌,她干脆一狠心整只手全用了上去,一边慢慢的把药膏揉进少年青紫滚烫的皮肤里,一边心里暗想自己明明是到这世界享福来了,没想到福还没怎么享、倒先给人做了回不收钱的异按摩! 从大腿一直到臀,所有青紫肿胀起来的地方瑞珠全都细细的揉上了药,揉进了药膏的滚烫皮肤慢慢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气,瑞珠希罕的闻了闻自己也开始散发味的手,心想这药先不管功效怎么样,是绝对够了,而且还是沾皮肤以后才会带出味道来的神奇味,这种味道可比好闻多了—— 正想着,瑞珠突然感觉自己手下的身子突然一震,那原本瘫软的细瘦身子慢慢变得僵硬起来。 转过头,她对上少年烧得雾气蒙蒙的眸子,少年愣愣的望着她,惨白的脸慢慢涨得通红。 “你来看我……?”张了张起了一层厚厚白皮的嘴,少年抖着挤出一个干哑的声音。 瑞珠刚要说话,少年渐渐开始清晰的眼睛突然一下子红了起来,瑞珠以为他要哭,谁知道那少年竟是红着眼睛、硬支起半身秘推了她一把: “谁要你来看?你走!” 瑞珠有些惊讶的看着红着眼睛哑声低吼的少年,茹叶强支着半身,惨白憔悴的脸明明已经因为自己的鲁莽而疼得扭了起来,但却依然逞着强的瞪着她,扯着干蛋血的喉咙,发着颤的嘶吼着: “谁要你来看我?你不是不要我了吗?谁要你来看我了!我……我就是死了也不关你的事,你走……你走!” 瑞珠慢慢皱起眉,一伸手不带一点温柔的把原本就是强撑起身的茹叶按回了塌上,茹叶疼得浑身一缠,俊秀的眼中渐渐蒙上一层水汽,却死咬着嘴唇不肯哼出来。 “吃药!”瑞珠把茶盅里的药丸拿了一粒递到茹叶嘴边。 “……”茹叶红着眼睛,看仇人一般的瞪着她,然张嘴。 “你不是要我走吗?你吃了这个我就走。”瑞珠见他不吃,沉默了一下低声说,茹叶扭着脸咬紧嘴唇,眼中泪光闪烁却还是不张嘴。 “……你不是想死吗?”瑞珠突然冷哼了一声,依然把药丸递在少年嘴边,“反正我也不要你了,这是毒药,吃了立刻就死人,你吃了也省得我麻烦。” 茹叶眼睛的眼泪终究还是滚了下来,瑞珠突然觉得手指一痛,茹叶一张嘴,恶狠狠的一口咬住那贴在自己嘴边的手指,带着腥味的血滚了下来,药丸也跟着滚进了茹叶嘴里。 瑞珠一直到少年被嘴里的腥味呛得咳了起来,才慢慢收回手指,瞧了瞧自己手指上深可见骨的齿痕,心中苦笑着想不到自己这么招人怨。 “那个药……你可是真的吃下了?”她望了望少年染着红的嘴唇,茹叶烧红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她,突然拼尽命一般的又支起身,她还没来得及阻止,茹叶滚烫干热的嘴唇已莽撞的贴在了她的嘴唇上。 第11章 “别走……”硬撑的力气本来就只有一瞬,茹叶滚烫的身子瘫软在她身上,无力的靠着她小声哽咽着:“药我已经吃下去了……别再讨厌我了……” [这傻孩子不会真的以为她给他吃的毒药吧?] 瑞珠有点哭笑不得的扶住刚刚那一下把她嘴唇撞破的少年,拉起滚在一旁的布单,瑞珠想要裹起茹叶的的身子,但感觉到她动作的茹叶却开始软弱的挣扎起来,仿佛不想被推开一般的,用尽最后一分力气惊慌的更往她身上贴去。 “我不放开你……不放开你……”茹叶闭着眼,干哑的喉咙里发出抽泣般的呻吟,“我一直等你来看我……就算明知道你不要我了我还一直等你来看我……不要走不要走……我说让你走都是骗你的……我不要你走……” “真是……”瑞珠喃喃着,双手慢慢抱住那个还向往她怀里扎的滚烫身子,“这么可爱的话早点说不好吗?早点说不就不用挨板子了吗……” “不要走……不要走……”茹叶抽咽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瑞珠瞧了瞧铺得还算厚实的榻,试着把抱着她不松手的少年往里面搬了搬,心中惊讶少年细瘦的身子竟然非常轻盈柔软,看着少年虽然细瘦却也不应该一点分量也没有的身子,瑞珠终于确认是自己的力气变大了。 看起来她就算身量没有长足,不过毕竟是这个世界中的人啊,力气还是有一点啊! 自己也挪上榻,瑞珠把软被拉起来围在自己和茹叶身上,小心的不让被子碰到趴在自己怀里的少年的伤处,她看了看矮桌上还剩下一多半的药膏,又挖了一块,在被子里缓慢的揉到茹叶依然滚烫的身上。 怀里的少年轻轻呻吟了一声,动了动却没有醒。 瑞珠低下头,望向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茹叶,看着那张烧得发红的脸上还带胡乱的泪痕,忍不住心中一痒,低下头亲了亲那烧得烫人的额头,她怀里的少年却媚一颤,两行热泪从那紧紧闭着的眼睛里淌了下来。 瑞珠眉头动了动,知道自己怀里的少年刚才只是在装睡,是想借机把她留住,她虽然讨厌他的心机,但对这个身子烧得滚烫却还可怜巴澳耍小手段的孩子却再气不起来,所以她最后只能轻轻的叹了一声,的说了一声: “睡吧,明明身上疼得不得了何必还死撑?我不走就是了。” 茹叶紧闭着眼不吭声,眼泪却流得更凶,瑞珠拽过软垫让自己背后一塞,就这样半倚半靠的抱着少年、裹着被子睡了。 第一卷13茹叶三场 一大清早瑞珠就浑身酸疼的醒了,听着外面早起的鸟儿唧唧喳喳,她只于心里苦笑,自己今天起得还真是早。 [这小子其实还是挺沉啊……] 望了望趴在自己身上睡着的茹叶,原本倔强得要死的少年现在却安静得像个猫儿,汗津津的身子像扭股儿糖似的紧贴着她,瑞珠看了看自己昨刚换上今天就被茹叶汗水浸透了的衫子,轻轻把他扒在自己身上的手拉了下来,刚要下地手臂就被身后的人紧紧的抓住。 回过头,瑞珠望着榻上茹叶雾蒙蒙的眼睛,说了声‘放手’,但那茹叶却只是瞬也不瞬的看着她,没有血的嘴唇紧紧闭着,抓住她的手却丝毫也不放松。 瑞珠在心里大大的叹了口气,低下头有点无奈的笑了笑: “那个便桶……我总是要去的吧?” “……”茹叶惨白的脸微微红了红,万分不情愿的慢慢松开了手。 瑞珠下了地,绕过木榻走进里屋的小房,解决了内急问题以后她又找到盛着隔凉茶的茶壶,倒出茶水来粗粗的漱口洗脸,茹叶趴在木遢上一双眼睛一直跟着瑞珠,一直到瑞珠一边甩着手一边走回来他眼中的不安才稍稍减淡了些。 “……”瑞珠低着头在榻下左瞟右瞟,茹叶咬着嘴唇紧盯着不知在找什么的人,瑞珠突然轻轻‘啊’了一声,俯下身拿出一个壶状的陶瓷缸子。 “……”茹叶紧紧的皱起眉,一张原本惨白的脸顷刻间变得通红,瑞珠倒拿着把儿,把那个陶瓷缸子递了过去。 “忍了很久吧?” 茹叶心里颤得连手脚都跟着僵了起来,慢慢变红了的眼圈也说不清是羞是气,瑞珠看着茹叶羞得满脸通红的劲儿,愣了一下,收了榻旁矮桌上的玉瓶子,把那个壶缸子放了上去,转身要走。 “你——”茹叶在榻上虽然咬紧了牙,但一张口眼泪还是不争气的下来了,他知道自己自己脾气倔,也知道她原来一直都在让着他,可是谁想得到才几天的功夫,那原本的柔情蜜意就已经全变了呢? 他被关进地牢里几天没人理没人问,一颗心就已经一点一点开始凉了,后烂不容易盼到她来了,但吐出来的却话却也更加冻伤了他的心,他明白她是不要他了,要不然怎么会跟看个陌生人一样的看着他? 他原本已经下定决心她既然不要他、他也就不活了的!不管身上了挨多少板子,那痛也比不上他心的痛。原本他连盼她来看他一眼的心思都没有多少了,他趴在上,只盼着自己早点死了,省得心里总跟油煎一样,但谁知道就在他想死想得不得了的时候她却来了,她坐在他身边,冰凉的手裹着药,一声不响的揉着他的伤,他明明见到她高兴得心尖都疼起来了,可还是忍不住嘴硬的要她走,结果她连脸都没变就决定走,还骗他说她给他的是毒药,只要他吃了死了省了她麻烦了她就走,听她说话的那一刻他心里疼得快碎了一般,她说他不要他了,她说他是个麻烦,其中不管哪一句都够他死上几次的了!他心里瞬间就涌上了恨,恨得他一口咬住了她的手指,和着她的血把她手上的药吃了,他恨不得一口一口咬碎她,看看她的心究竟还在不在,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有心!难道她之前对他的好全是骗他?难道她就真的从来没喜欢过他? 他咽下她手里药丸的那一刻是真的以为自己马上要死了,只有真的以为自己快死了他才敢那样主动的缠着她,才敢放下面子哭着叫她不要走,当他把自己滚烫的身子贴上她,他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贪了她的身子,闻着从她身上传过来的淡淡的皂荚气他开始明白他刚刚吃的不会是毒药,可是他却宁愿他吃的真的毒药,因为她的那些话,她说出的那些话让他心里明白她是真的不在乎他了,这比要他死还要他难受! 就在他绝望的等待她推开他时,她的手却有些无可奈何的抱住了他瘫软的身子,他不是有意要装睡,他是真的宁愿自己在那一时那一刻就死了,即使是死,也强过他绝望的等她推开他时的那种煎熬! 瑞珠望着茹叶扭曲着无声抽泣着的脸,渐渐露出些许茫然,想了半晌,瑞珠忽然撩开遮在额头上的刘海儿把身子探了过去,茹叶望着她头上特地现给他看的疤,身子不自的抖了抖,眼中渐渐露出迷惑和不安。 “因为伤的有点的重,所以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你的事也是。”瑞珠努力作到轻描淡写的说,但面前的少年眼中瞬时盈满震惊和不信。 “你骗我!”茹叶惨白着脸发出一声尖锐的惊叫,瑞珠被少年尖利的声音刺得向后缩了缩,皱了皱眉继续耐下心来解释着: “你若不信去问蕈或者其他什么人,我以前怎么待你的我是一点也不知道,每个人都说我的子和以前不一样了……可是我也不记得以前的瑞珠是什么样的子……所噎…你若是能想得开些……干脆颈以前的瑞珠死了算了……” “不要!”茹叶睁大眼睛望着面前明明没有一丝改变的人,她说她不记了,她说她什么也不记了,所以在地牢里她才会像看陌生人一般的看他……她让他当以前的那个她死了……他怎么可能当她死了?如果他当她死了,那杀了她的人,不就是他—— 瑞珠皱着眉望着面前茹叶越来越没有人的脸,那双原本时而倔强时而哀怜的漂亮眼睛渐渐失去了神采,瑞珠突然心中一动,飞快的伸出手把神的怔忪茹叶抱住,少年的身体紧贴在她身上,从那个身体里传出的‘咚咚’心跳让她一下子安心了不少。 瑞珠温暖的怀抱渐渐打破了少年脸上的被冻住一般的无限绝望,她的耳边慢慢传来茹叶破碎了的哽咽声: “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你可以打我骂我,我不怕再挨板子……随便你怎么惩罚我都行……真的……只是不要用这种方法惩罚我……对不起……” 第一卷14茹叶下过场 感觉到肩头的衣服慢慢被茹叶滴下的眼泪一点一点的打湿,瑞珠忽然轻轻的叹了口气,转过头在茹叶白皙的脖子上恶狠狠的咬了一口。 “啊……”茹叶细瘦的身子一震,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喘,瑞珠放开他,笑眯眯的望着茹叶满是不敢相信的脸,低声说: “乖一点,可爱一点,你主子我喜欢听话的好孩子——” 茹叶还挂着泪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望着瑞珠俊秀的脸迟疑了好久,终于用碎玉般的牙咬住嘴慢慢抖出一个似哭非哭、似笑又非笑的表情。 “好孩子。”瑞珠笑了笑,用力亲了一下茹叶慢慢缓上些血的脸蛋,自己心中一阵恶寒——她刚才那话分明像个上了年寄老头子…… “王爷……”茹叶目光凄迷的还想说些什么,刚刚张开的小嘴却被瑞珠用手按住,瑞珠怜惜般的轻轻揉搓着茹叶干裂开的嘴唇,低声笑了笑说: “瞧瞧这张小嘴,可怜兮兮的看了就叫人心疼。” 茹叶闭了闭嘴,脸上慢慢涌起一片惹人怜爱的红晕,瑞珠的目光情不自的沿着茹叶泛起红晕的地方慢慢往下滑,茹叶仿佛感觉她的目光在,泛起红晕的地方也沿着脖子一直蔓延到胸口。 第12章 瑞珠背后慢慢冒出了冷汗,心中暗叫坏了坏了,昨天她看他伤得那靡的份儿上根本就没顾忌他身上什么也没穿,如今这小子明显比昨天精神了,现在这种语还休、蒙胧暧昧的气氛难道说就是—— “王、王爷……”茹叶有点局促腼腆的低叫了一声,睫毛颤了颤,一双眼睛语还休的望向瑞珠,屋子中沉寂了片刻,本来有点僵硬的瑞珠突然想到什么,‘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王爷?”茹叶眨着大眼睛疑惑的看着即使捂住嘴依然还止不住笑的瑞珠,瑞珠一边笑一边摆了摆手,断断续续的小声说: “没事没事,不过……我刚刚想到……你的屁股还是青的吧……?” “!”茹叶一张小脸‘腾’的一下红了个通透,一双漂亮的眉毛用力的皱了起来,紧抿着嘴飞快的把自己藏进被子里。 瑞珠看到茹叶生气的样子更加止不住笑,眼见茹叶漂亮的眉毛渐渐有倒竖起来的趋势,瑞珠只能勉强忍了笑,气喘吁吁的断续说: “我……先离开……晚些时候再过来看你……你别气……虽然你生气的样子比哭的时候好看……不过……噗……你好好歇着吧……我去把下人叫过来……” 茹叶看着瑞珠一边低笑着一边走出屋子,呆了半晌慢慢伸手抚上自己被咬得现在还觉得疼的脖子,刚刚她看他的眼神让他以为她会要了他……她说她什么事都忘了……她看他的眼神中的确已经找不到以前的痴铆…可是她看他的眼神,还是会让他感觉发热…… 他不在乎她刚刚立刻就要了他……可是她说他的屁股…… 茹叶慢慢咬住自己的嘴唇,小心翼翼的挪了挪,趴回榻上,她不提他刚刚都没感觉……他的屁股肯定还是青着的…… 一脚刚迈出怜阁的门,瑞珠就看到一干人等全在院子里一声不响的站着。 “你们都在这站着干嘛?”瑞珠望了望站在最前的怜和惜玉,惜玉小嘴一撅,怜笑了笑回答道: “这些都是这院子的人,都在这等着听您吩咐呢!” “叫他们该干嘛干嘛去。”瑞珠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脚,下了台阶,怜和惜玉连忙跟着她走出怜阁的小院,站在院子里的下人也急忙四散来,几个茹叶贴身的小童急急走进了屋子。 “您这一晚上伤的地方可真不少啊!”回到瑞珠住的沁露园,怜拿着清水小心翼翼的洗着瑞珠已经结了血瘕的手指,惜玉继续垮着一张小脸轻哼着说。 瑞珠轻轻‘咦’了一声,惜玉指了指瑞珠的嘴,又哼了一声: “不是说那个茹叶快死了吗?怎门一的功夫就精神到这地步了?那个茹叶越发放肆了,连主子也敢咬,只可惜了我那些金贵的药……” 瑞珠略有所悟的舔了舔沾到口水就开始刺痛的嘴角,忽然向着惜玉一声手,说了声: “拇。” “拇什么?”惜玉有点吃惊的睁大眼睛,瑞珠笑了笑,轻声说了一声: “药啊。” “那、那瓶药膏子不是还在您手里吗?”惜玉有些慌张的退后了一步,瑞珠又笑了笑,更轻的说: “不是还有一瓶能活死人的药丸子在你手上吗?那些都是给王爷我预备的吧?那本王想让它们放在本王这里又有什没对了?” “可是、可是……”惜玉可怜巴澳瞧了瞧怜,怜突然笑了笑,低声说: “东西都现过形了再想藏也没用了,你原阑肯把那俩宝贝让王爷知道,无非是怕王爷把它们随便送了人,现在王爷已经知道了那药的金贵,也明显瞧着不再像以前那样不通世理,你还藏着,小心犯了上,屁股上也挨几板子。” “……”惜玉被怜说得抽了抽鼻子,不情不愿的从怀里拿出净玉瓶子,瑞珠接过来笑着揣进了怀里。 “主子可想歇息会儿?”怜看出瑞珠有些没睡好,瑞珠一掸新换上的外衣,打了个呵欠,一屁股坐在了太师椅上: “歇什么歇,先给主子我把饭菜端上来,昨天的晚饭就给耽搁了,今天的早饭也没见着呢!” 第一卷15春航露脸一次 已过了中午,轻风吹过影月苑中的葱茏佳木,潺潺的流水给小院带来一丝凉意,航站在临窗的棋桌前,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航从宰相府带过来的下人叫清桐的站在一旁看着自己总是不言不语的主子,静默了片刻忽然轻声叫了一声: “爷……您可要喝茶么?” “……”被从思绪中惊醒的憾了愣,轻轻摇了摇头,安静了半晌突然的说了一句: “你知道王爷她……” “爷?”清桐疑惑的望着自己言又止的主子,航突然落寞的笑了笑,摇摇头说了一声: “算了。” 清桐望着自己又望向窗外的主子,犹豫了一下忽然轻声问:“爷是想问王爷什么呀?” “没事。”航低下头静静的说,问了又能怎么样?那天她突然到他这里来,虽然之前已经听说她伤了头以后子什么的都变了很多,可她的到劳她的一举一动都让他吃了不少惊,她说让他教她下棋,他教了,他知道自己其实教得不好,弄得她走时只留下一句‘挺没意思’就走了,他想她说的‘没意思’,恐怕不只是指棋没意思、没意思的还要包括他…… 他还记得他刚来府那会儿,她才刚十三,一脸孩子的样子,她要他的时候那么怯怯的,还是他不顾羞,小心的教了她,从那以后她见了他就一直有点怯怯的腼腆样子,一点也不像个儿家,倒有几分男子风范,以后一年又一年,她渐渐长得高挑、出落了,侍宠也开有了第二个、第三个……她对他也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客气,只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见到他不再是腼腆,而是沉默了,她望着他的眼睛里似乎总有种想要问他什么的感觉,但终究她还是没跟他说起让他和她离远了的究竟是什么……再然后填满她心思的人就一个个的出现了,死了的南湘、跟人跑了的红玉、还有那个把她弄伤了的茹叶,他知道这些都是沾了她心思的人,她的心中,只怕他所占的也就只是那个取走她青涩的人而已了。 那天她留下一句‘没意思’就走了,他本来以为她又会把他抛到脑后,谁知道晚上她突然差人送来了凝露,这让他又惊又喜,以为她真的会像她说的那样‘过两天再来’,谁知道昨天和今天她都没再出现,其实想想也对,她差人送茶来时说的明明白白,叫他‘这的东西既然给了他就别浪费了,放到味道没了那值钱也变不值钱了’,现在想想她的话里没带一句她会再来的话,那天走时说的‘再来’恐怕也只是应景的虚言罢了…… “主子……蕈公子来拜访您了……”小童突然从厅走进来说,憾了愣,振作起精神,带着清桐一起走出了偏房。 走进厅,蕈向航撩衣要拜,被航一手拦了下来。 \\\\ “都是一样的人,还分什么。” 航拉着蕈的手在椅子上坐下,上下打量了一下脸明显憔悴不少的蕈,轻声问: “看你瘦了不少,可是病了?” “没有。”蕈轻轻摇了摇头,望着航墨玉般温润的眼睛,停了一下才接着说,“只是这几天都没怎么睡好。” 航静了静,忽然想起什么的轻声说,“……听说王爷病着的时候都是你一直在旁边伺候着的,真是辛苦你了。” “……”蕈有点不自在的张了张嘴,最后只能沉默的摇了摇头,轻轻说了声‘没事’。 航沉默的望着坐在一旁低头不语的蕈,他不知道蕈为什么会到他这来,但直觉告诉他他若不说,他也不应该主动去问,所以两个人就这样都沉默着坐着,最后还是蕈耐不住了,挣扎了一下抬起头有些迟疑的小声说: “我听说前两天王爷来过你这里……” 航一下明白了蕈来这里的目的,但对于对方这种有病乱投医的作法他却也深感没有办法,静默了半晌,航才慢慢的轻声回答: “王爷她……只在我这儿坐了会儿……然后……就回去了……” 蕈对上航温润但略显尴尬的眸子,顿时明白自己戳到了对方的痛处,他其实知道自己不应复,就算是主子突然又喜欢上了航那也不是他有资格过问的事情……毕竟她伤了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而航不但是她封了号的小爷,还是一个那样温柔恬静的人…… 蕈望了望挂在墙壁上的琴和墨笔书画,心中略有苦涩的笑了笑,航不但子温和稳重,还精通书画音律……是才貌兼得的大极子,而他只是个被人从勾栏院里卖出来送进府的清倌儿,连字也不识,拿什么跟人家比呢? 可是就算明知道不能比,他还是忍不住想来问问,昨天看到她急匆匆的赶去看茹叶,他就知道茹叶那孩子是死不了了,虽然是他去请的她,可是看到她走进茹叶的屋子,没一会儿还把下人们都赶了出来,他站在外面,连心都感觉一阵一阵的凉了,他知道她虽然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但是不管记不记得以前……他知道,该喜欢谁她还是明白的…… 听说她一清早才从茹叶房里出来,所以茹叶那里,他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自己这两天是不能再过去了,不能去茹叶那里问她的事情,她住的沁露园又是没有召唤不能随便进的,那他能来的地方就只有航这里了,他巴望着能从航这里得到她的一点消息,不管是什么样的消息,他只希望能随便找点什么先补上他空得发慌的心。 “王爷记的事你也知道了吗……?”犹豫了好半天,蕈还是艰难的问了出来,航望了望脸有些发白的人,苦涩的笑了笑,他知道蕈的一颗心早就挂在了那个人身上,知道他的一颗心苦,所以也就不怪他总是提他不想答的事情了…… “知道了,那天她来的时候,看我的第一眼就跟不认识我一样,我虽然早听说了,但那时心里还是吓了一跳……” “那她……” “她虽然不记的以前的事……但还是喜欢凝露,给她沏的六安茶她晾了好一会儿才给喝了……” “那你……” “她要我教她下棋……其实我刚来府里那会儿她也试着学过,但没下两盘就觉祷意思,现在也是……下了几盘……就留下句没意思的走了……” “……” “……” 蕈得到自己想知道事儿,心里却莫名的更加空落,航因为说出了让他觉得难堪的事儿也沉默的不再开口,屋子里一下静寂下来,就在两人都觉得尴尬时,一个让人意外的声音突然在门口传了进来: “怎么这么静? 第13章 没人在吗?” 蕈和航同时吃惊的抬起头,瑞珠一脚迈入屋门,看到他俩也有些惊讶的怔了怔,说了句: “你们忙呢?” 第一卷16春航再露一小头 “啊,没有。”蕈‘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有些手足无措的低头道,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见到瑞珠,心里就突然慌得开始有点喘不过气来。 望了一眼一旁还有些发怔的航,蕈强压下心中涌起的酸涩感觉,低下头低声说: “您……您是来找航公子的吧?那我就不打扰您们了。” “啊……”航听到蕈的话,也有些不知所措的站了起来,一旁的清桐已经飞快的跑了下去,准备茶点。 瑞珠笑了笑,说了声:“既然来了大家就坐在一起说说话,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人多了才热闹。” 蕈闻言,心里不知为何稍稍好受了点,眼见着瑞珠走进来,拉过把椅子坐在了他俩对面。 “你没睡好吗?脸怎么这妙。”瑞珠望了望蕈略微有些灰白的脸,想了想接着说,“前几天我病着的时候总见你在一旁守着,这两天茹叶病了也多亏你在旁边照顾着,也确实辛苦你了。” 蕈低着头听着瑞珠在自己面前有些哑又有些沉、却又比男儿的哑和沉有所不同的好听声音,听到她说她生病时看到他守在旁边时,他的心里有点喜得沉甸甸的,但又听到她紧接着提起茹叶,他心中刚升起的那份甜甜的喜悦顷刻间就变成心尖上的刺痛了。 他这是怎么了?茹叶那孩子又得了宠本是应该值得高兴的事不是吗?那孩子若是失了她的疼爱,只怕是一时一刻也多活不了的,是他把那孩子从生死线上拉回来的不是吗?他知道那孩子以后一定会记着他,感激着他,这不也是他当初冒险去求王爷把他从地牢里放出来的最主要目的吗?可是为什么他只听见她提起茹叶的名字就觉得受不了了呢?难道他——? “墙上挂的琴是你的?”瑞珠四处张望了一圈,航轻轻点点头,瑞珠微长的凤眼亮了亮。 “你会弹?” “会一点。” “那弹一个给我听听吧。”瑞珠很有兴趣的笑着,她之前只在电视里看过那些演员假模假样的摆弄这这种东西,还没听过现场的。 航微微犹豫了一下,命人把琴取了下来,小童已把沏好的露端了上来,瑞珠轻轻吹了茶上的浮沫,航调了调琴音,想了想,一曲清澈动人的名溪曲已从修长灵巧的十指间,委婉悠扬的流淌了出来。 瑞珠支着下巴,一瞬不瞬的看着面前的人儿。一阵轻风吹来,满屋的青纱帐随风飞起,航一身白衣,低首时更显导若晓绵柳,目若曜石墨玉,四时之水皆由那玉造般的双手下流淌而出,水温婉,夏水徜徉,秋水悠远,冬水恬静,瑞珠听得痴迷,蕈在一旁看得却渐渐心酸。 一曲弹毕,瑞珠‘呼’一声的跳起来,两眼冒光的扑过去一把抓住航的手: “教我这个!” “王爷……”航的身子窘迫的僵了一下,一双被瑞珠拉住的手不自在的抖了抖,瑞珠两眼闪闪发光的盯着航有些窘迫闪躲的眼睛,摇着他的手兴奋的连声说: “教我教我,你弹得真好,我也要学!” 她也要学这个!她虽然一直对琴棋书画都有点兴趣,可是一没天份二没养份(就是钱、没钱),所以她之前只能对这些东西想想而已,至于她为什么会喜欢这些东西……呵呵,只要想想她现在这样的俊秀容貌,再会抚个小琴,念个小诗什么的,那还不是说多有气质就多有气质? 航怔怔的望着眼前高兴得什么似的人,温玉般白皙的脸渐渐染上薄薄的红雾,他……还从未见她如此高兴过……虽然也许过不了多久她又会觉得无聊而丢下他离开……可是,他还是想试试,想试试她眼中的光可以为他闪耀多久…… “王爷、我、我先回去了……”蕈在一旁看着神态羞涩却也柔非常的航,心中又一阵酸涩,几乎是有些手足无措的低语了一句,蕈秘站起身,眼前却突然黑了一下。 瑞珠看着身子摇晃了一下重重磕在桌角的蕈,转回身一把扶住那个不稳的身体。 “怎么了?” 蕈闻到从扶住自己的人儿身上传来的温暖气,心中热了热,很希望自己就此能在那人的怀里昏过去,但现实却又是那么叫人失望,眼前的黑雾一点一点退去,蕈失落的轻轻咬了咬嘴唇,慢慢站直了身子,脸上勉强的扯出一个笑: “没事,可能是刚才起的猛了,所以有点晕。” 他低着头,虽然贪恋她身上的温暖却还是不敢抬头望望此刻近在咫尺的人,他以为她会松开他,却没想到瑞珠望着面前把头得炕到表情的人,想了想转过头对航笑了笑: “我看他不舒服,就先把他送回去,明儿锡劳你学琴的事儿,你可别忘了啊!” 航望了望把头得不敢抬起的蕈,心中轻轻叹了一声,他是知道他的心思,也是一个可怜见的人—— 航向着瑞珠点点头,瑞珠扶着一声不响的蕈,慢慢的走出影月苑,只觉自己身旁一直沉默不语的人似乎渐渐虚软起来,被她扶着,虽然也在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但脚下竟如同踩在棉上一般的用不到力。 瑞珠被吓得心里跳了跳,急忙转过头望向他问道: “你到底哪儿不舒服?” 蕈低着头不说话,瑞珠皱了皱眉伸手掰起那张有些灰白的脸,只见他低着眼睛,一张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不停变着颜,瑞珠心里一急,两只手一抄竟把那簌簌发抖的人横着抱了起来。 她居然能轻松自如的把人抱了起来?瑞珠抱着蕈发了半天愣,而蕈也似乎没想到她会突然抱起自己的呆住,两个人愣了半天,瑞珠终于有些不自在的轻轻咳了一下,低声问道: “那个你……是住在哪儿的?我把你送回去……” 蕈闭了闭眼,心‘咚咚’跳得让他整个人都跟着发了疼,他从没想过她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受伤之前的她一直都是温文而雅的……他从没想过她会这么抱他…… “我住的地方……往南走,就在、就在……”蕈本想说出他就住在茹叶的旁边,但是不知为什么就是说不出,他现在仿佛只要一张嘴心就会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他闭着眼,把头用力靠到瑞珠柔软的肩膀上,静静的听着自己的心‘咚咚’的跳。 [这个人该不会是有心脏病吧?要不怎么心跳得这么快,声音大得连她都听见了……] 瑞珠一边稀里糊涂的按着蕈说的方向往南走一边心里想,穿过庭院,她一眼瞥到了之前来过的怜阁,正犹豫着是不是要开口问问自己怀里的人,目光往旁边一闪,又看到一座院子紧挨在怜阁的旁边。 看到院子上挂的牌子写着惜楼三个字,别处又再无屋子,瑞珠想了想肯定那里就是蕈住的地方,就抱着蕈走了进去,刚进院子迎面就碰上了几个下人,看到下人们眼里的惊讶,瑞珠用眼神一指,其中一个灵巧的已经先一步上了台阶,把屋门打了开。 第一卷17蕈香~亲亲 瑞珠快走几步进到里屋,把怀里的人放到了上,然后是几乎有些惊讶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她实在没想到自己的力气能大到这地步,蕈虽说不高不壮,但身量高低胖瘦看着也是与她差不多的,她这么抱着他一路走过来居然不气不喘,这力气似乎又比她昨天抱茹叶时大了不少,到底是原本这个瑞珠就这么厉害、还是她投到这个身上以后产生了变异? 蕈紧咬着嘴,即使明白瑞珠已经把他放到了上却还是不愿睁开眼,总觉得似乎只要一睁开眼睛那人就会毫无牵挂的从他身边走了,与其那样,他倒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睁开眼更好些。 “你觉得怎样?要不然我叫人叫大夫来给你看看得了。”瑞珠俯下身望着蕈依然红一阵白一阵的脸,之前见过他以后就觉得他太过柔弱。 虽然按这些天积累下来的经验,她清楚了这世界的男的一个个好像都是这副‘娇滴滴弱扶柳’的模样,不过看过了茹叶孩子似的倔强死硬的脾气,和航温润稳重的模样,瑞珠就更觉得眼前这人实在有点弱得不成样子,他这样的子若是在她原来的世界里变成孩子,早被一男的吃得死死的了,再碰上心眼不那的,肯定就会过上爱人不但吃他喝他白玩不给钱、还拿他的钱养小情儿的那种悲惨人生! 蕈听到她要走,慌忙的睁开眼,对上瑞珠俯下来的询问的望着他的眼,心中的酸涩又多了几分,瑞珠本来要走,但看到他湿漉漉、语还休的眼睛,想了想就找了把椅子拉过来在边坐了下来。 “我……我没事。”蕈看到瑞珠在他前坐下,努力拉扯出一个笑容的低声说。 瑞珠点点头,说了声‘没事就好’,旁边早有侍童小心翼翼的递过茶来,瑞珠望了望茶杯里绿洼洼的茶水,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白着脸勉强笑了笑: “王爷还是爱喝露吧……要不然您先在这歇会儿,我叫人去月总管那里讨些过来……” “不用。”瑞珠摇摇头,轻轻抿了一口杯子里的茶水,感觉嘴里的茶水虽然没有凝露那样甘甜爽口,但也带股幽。 蕈看到瑞珠喝了差茶,脸稍稍变得好了点,瑞珠一抬头对上蕈正幽幽望着她的眼,怔了一下,把手里的杯子递了过去。 “你也喝点吧,嘴都干祷颜了。” 蕈听到瑞珠的话,脸上微微红了红,又幽幽的望了一眼瑞珠,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接过她递过来的茶。 第14章 “小心烫着。”瑞珠看着蕈小小的抿着一口茶水,拿着茶杯的手指似乎还在微微的发着颤,就忍不住提醒了一句,蕈低着眼睛,脸上的红霞更盛了一层,只觉得一股热流和着那温热的茶水一起滚到了心里。 “看你这眼圈,一定没怎睡吧?”瑞珠不自觉的伸出手摸了摸蕈喝下茶会染上一层新鲜颜的脸,蕈身子微微颤了颤,终于鼓起勇气用湿漉漉的眼睛幽幽的望着面前的人。 瑞珠愣了愣,一时间心里慢慢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摸着蕈脸的手也忘了放下。 “王、王爷……”蕈涨得通红的脸上渐渐涌起一种语还休的期盼,瑞珠望着坐在上、身子抖得更厉害的男人,慢慢被惑一般的把身子探了过去。 嘴唇相触以后,瑞珠原本只是试着伸出来的舌头一触到蕈柔软的嘴唇就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开始肆无忌惮的想进一步探寻藏在更深地方的甘甜,瑞珠的心有一刻似乎快要从自己的喉咙里跳出来一般的剧烈跳动着,蕈从喉咙里发出一身沉闷的低吟,双手只能虚弱的死死抓住瑞珠的衣襟才能保证不让自己的身体瘫软下去。 舌尖触到的湿滑渐渐带起一片酥麻,瑞珠不知满足的进一步运动感觉相当好的舌头,探索她还从未探知过的神秘领域,蕈的呼吸早瑞珠的舌冲进口腔的那一刻就开始急促起来,一阵阵滚烫的麻木感觉冲击着他的手脚,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的喉咙里传出短促的像是哀鸣般的低吟声。 瑞珠一边吻一边在心里很爽的想,靠,很好,这就是老子前世今生的第一个吻——舒服到她浑身发麻,麻到头发根都立起来的地步,也不知道以前那个瑞珠亲这个人时是不是也有这个感觉,反正她现在的感觉就是好,好得不能再好! “王、王爷……”蕈浑身发颤的死死住住瑞珠的前襟,模糊不清的低哀鸣着,一双湿润发红的眼睛满是哀求的望着胡乱的掠夺着他的唇舌的人儿,身体僵硬的轻轻在瑞珠紧贴的身子上轻轻的蹭。 “咳!” 屋外突然响起一声重重的干咳,蕈原本蠕动的身子一僵,瑞珠表情不满的放开已经没了丝毫力气的人儿,伸手擦干自己嘴上的口水。 “那个主子啊……”屋外惜玉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叫了两声,瑞珠皱着眉不高兴的哼了一声,说了一声: “进来吧。” 两个小妮子才慢吞吞的从外屋挪了进来,一边往里走,惜玉瞪了怜一眼抱怨似的小声说: “我都说不来了吧,你非要来,你瞧瞧这事儿闹的——” 怜抿了抿嘴,两个小妮子先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下瑞珠不是很高兴的脸,发现自己主子没有要发脾气的架势,才齐齐的向自己主子赔了个笑脸。 蕈满面通红的僵在上,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还好怜和惜玉仿佛没看到他一般眼角都不向瞟一下,才稍稍缓解了些他心中的羞臊。 “找我什么事?”瑞珠也看出来面前这两个小妮子不可能没事来打扰她,所以心中虽然有点不满意但也不算生气。 惜玉瞟了一眼似乎不打算开口的怜,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小声说: “主子啊,其实我是不想来告诉您的,可是眼见着您好像对那个茹叶又好起来了,所以掂量来掂量去觉得事情我们还是不方便替您下决定,所以就看您……” “茹叶怎么了?”瑞珠看着惜玉一张犯难的小脸,惜玉听到问话,不是很高兴的皱了皱鼻子,轻轻哼了一声: “还说呢,那小子刚从奈何桥上爬回来就又耍子!他见您说了晚些时候去看他,就一直药也不吃粥也不喝的等您,除了早上您刚走时他渴得极了,灌了一壶凉茶下去以后就再没吃什么东西!他院子里的人看了心里害怕就跑去找我们,说茹叶见您走了到了中午没过来、到了下午也没过来就急了,不但药和粥不进口,连茶水都不再沾,只等着您去看他!我看八成也只有您去看了他,他才能把他那张死蚌壳似的嘴张一张开!” “真是——”瑞珠听了紧紧的皱了皱,坐在上的蕈自从听到茹叶的名字,脸上的红潮就瞬时褪了下去。 坐在上呆呆的望着自己的手听惜玉讲茹叶又闹了子,蕈沉默了好半天才慢慢抬起头,勉强笑了笑对着瑞珠低声说: “王爷,您还是去看看茹叶吧,好不容易才把他劝得好了些……” 瑞珠深思般的凝望着蕈尖瘦的脸,忽然伸出手掐住他的下颔,用拇指把沾在那红肿小嘴上的湿物蹭了下去,蕈脸上一红,手足无措的低下头扭起自己的手指。 “好好歇歇,我看你身子不好,别给自己弄出病来……“瑞珠松了手,站起身跟着两个丫头走出惜楼。 蕈坐在上发了会儿呆,过了好久,才敢颤巍巍的抬起手抚上自己还在发烫的唇,心里突然莫名的好一阵心疼。 第一卷18---- “主子……” 刚刚走出惜楼,惜玉突然吞吞吐吐的叫了一声,瑞珠停下身,望着那个挤眉弄眼就是不接着往下说的小妮子。 “王爷……”一直没怎么开口的怜突然‘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停了停才接着说: “其实……王爷喜欢谁,我们是没资格说三道四的。但是既然现在主子的子变了,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您后院这三个人的主次问题了?虽然在名份上航是有了正封的小爷,可以前茹叶仗着您宠他,没少给航难堪,航的子沉稳,所以也就忍了,您虽然一直也待航很好,可您多半年也不去一次影月苑这好是府里谁都知道的事,航虽然是小爷生的,但毕竟也是宰相大人心头的一块肉,因为是皇上指婚才没办法把他没名没分的送了过来……当初月总管虽然恨茹叶伤您,可是顾到国舅爷也没敢把是茹叶惹的事公告出去,如今虽然航在一旁不言不语,但他不得宠的事却已经是外人皆知的了……知道自己的心头宝贝在外面受人冷落,宰相大人虽然明着不方便对您说什么但暗地里也不知要伤多少的心……” 瑞珠一边静静的听,心里一边渐渐涌起冷笑,一旁小心窥视着的惜玉一见瑞珠脸一些难看,慌得也‘咚’的跪了下来。 “主子您千万别气,怜说的也是实理,您原本子弱,还不问世事,这种事我们看在眼里,心里虽急也没法跟您说,但见您前儿个吩咐月总管关于茹叶的那些事吩咐得头头是道,奴才们心里就转了个活圈儿,想着您不但子变了,头脑也更灵通了……可您就算头脑更灵通了但以前的事儿却是一点也不记得,怜和我虽然知道做奴才的不该多主子的嘴,可这些事儿不跟您讲您就不知道,如今宰相大人和国舅爷这两边儿都牵着您,您那边又还连着皇上,该怎么做您自己拿主意……奴才们实在是失礼了——” 瑞珠望着两个跪在地上的小丫头,沉默了好久才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身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两个丫头一眼,向着怜阁的院子走去。 还没走多远,就听到身后惜玉那小丫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瑞珠只假装没听见,加快脚步走进了怜阁的院子。 “王爷。”守在屋门外面的下人们见了瑞珠都怯生生、又似乎松了口气般的叫了一声,瑞珠推门进屋,里屋里趴在软榻上的茹叶听见她来了,憔悴的小脸上闪过一抹喜,却又咬紧了嘴唇没有说话。 “听说你又不吃东西?”拉过椅子在茹叶榻前坐下,瑞珠打量着面前那张虽然依然苍白,但比起昨天还是缓和多了的小脸,伸出手摸了摸了茹叶的头,瑞珠轻轻点点头: “烧已经退了……” 茹叶看着瑞珠忽又站起身,伸手拉向他身上盖的薄被,茹叶脸上一红,急按住瑞珠的手问: “你干嘛?” “看看你身上的肿消下去没。”瑞珠看着茹叶一下涨得红通通的小脸,忍不住笑了起来,“昨个儿你那里肿得像片紫茄子我都没嫌,看也看了,摸也摸了,你又是我的人,如今还害什么臊啊?” “……”茹叶咬着嘴唇望了一眼瑞珠含着笑的眼,终于拗不过的勉勉强强的松开了按着被子边的手,半遮半掩的让瑞珠瞧了一眼。 “原本还肿得像个馒头,这次看青都已经快褪了。”瑞珠看了看茹叶被子里光溜溜的身子,心想这里的药还真管用,比她家的红油都好使。 茹叶只羞得满脸通红,横了瑞珠一眼,想说话却又觉得不好意思开口。 重坐回椅子上的瑞珠突然看似不在意的轻声问: “为什么又不吃东西?” 茹叶咬了咬嘴唇,难道她要他告诉她,他想让她来看看他?虽然更难堪的话他昨天烧的时候也对她说过,可是今天烧一退那些在心里想了千百遍的话一见了她,就像结成了硬疙瘩一样,全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心里较了好半天的劲儿,茹叶最后依然只能闷闷的低下头,说了一句: “心里堵,吃不下。” “胡说。”瑞珠的吐出两个字,听到她声音里的冷意,茹叶心里一惊的抬起头,只见那张刚刚还笑着的脸上不知何时已没了笑意。 轻轻招了招手,下人把一直在火上温着的银耳羹端了上来,瑞珠示意那人把盘子放在茹叶软榻前的矮桌上,茹叶怔怔盯着她没有笑容的脸,原本见到她就舒畅起来的心渐渐堵了起来。 “从被关起来就听说你没好好吃过饭,一连饿了几天我就不信你连碗汤都吃不下。”瑞珠指了指矮桌上的银耳羹,茹叶苍白的脸上渐渐染上一层薄怒,一甩头,茹叶紧咬着嘴唇说了一声: “我不饿。” 第15章 瑞珠皱皱眉,望着茹叶倔强起来的脸,耐着子压低声音道: “你非要当着下人甩我的脸吗?” 茹叶细瘦的身子一颤,喉咙一下被什么东西哽了起来,强忍着已经湿热起来的眼圈,茹叶别着头,硬着声音逞强着说: “您是主子,谁敢甩您的脸,不过茹叶就是不饿!” “小破孩儿——”瑞珠压低嗓子咬牙切齿的说,站起身向着守在门外的下人作了个手势,要是在她以前,她绝对会给这个爱逞强瞎任的小孩一点颜瞧瞧,不过念在他年纪轻轻就跟了以前那个瑞珠(好像已经跟了两年了,他现在才十六,那两年前岁数还不更小?),念在他进府太早少人教育的份儿上,她今天就先饶了他! 茹叶听到瑞珠起身时身子一僵,以为她恐怕就这样拂袖而去了,谁知道她一会儿又重新坐了下来,一语不发的拿起矮桌上的银耳羹,小口小口的自己吃起来。 屋子里再没别的声儿,茹叶僵着脖子挺了好一会儿,既不见那人说话,也不见那人走,渐渐脖子也挺帝了,只听身旁那人慢悠悠的喝完最后一口汤,伸手抹了抹嘴就又没了声音。 茹叶咬了咬嘴唇,还坚持着不回头,谁知道几天水米没怎么下肚的身体然愿给他争这口气,原本为了和瑞珠说话还特地把上半个身子支起来,可如今这一个姿势一支就是大半天,茹叶原本就虚的身子也渐渐落了汗下来。 瑞珠又好气又好笑的望着榻上明明已撑不住却还硬挺的少年,心想这姿势其实挺难拿,也亏他能一摆就是半天!一碗甜润润的银耳羹下肚,瑞珠心头原本升起的那点火气也全消了下去,眼见茹叶已经开始摇晃的身子,瑞珠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看来这驯呵也别弄得太急,这次的台阶还是要她先给他垫,就凭他这个小家雀儿,到哪儿也斗不过她这个老家贼……啊呸呸…… 屋外脚步一响,有人轻步走了进来,茹叶忍不住稍稍动了动身子,还没瞟见进来的是谁,细瘦的身子已被瑞珠一把搂在了怀里。 茹叶下意识的挣了挣,瑞珠的手却抱的更紧。 抬起微怒的眼睛,茹叶瞪着抱着他笑的人,瑞珠望着茹叶染了怒火却更显丽惊人的眼睛,低下头狠狠的在他眼睛上亲了一口,茹叶吓得赶快闭上了眼,被吩咐又端来一碗银耳羹的下人看到此番情景也不住羞垫红耳赤,放下盘子,飞快的带上门退了出去。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倔呢?你叫我拿你怎么办?”瑞珠看茹叶被吓得闭眼的样子有趣,就一边说一边亲完一口又亲一口的调戏着他,茹叶不敢睁眼的僵着身子被瑞珠搂在怀里,听到瑞珠的问话,终于再也忍不住的红了眼圈,瑞珠渐渐尝到沾到嘴唇上的眼泪味道,见茹叶抽抽嗒嗒的哭了,也就不再亲他。 “饿不饿?”瑞珠搂着茹叶低声问,茹叶只是哭,然回她,瑞珠看着茹叶闭着眼睛,眼泪银珠儿似的一对一对的往下掉,终于忍不住心里痒痒,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茹叶沾着泪的睫毛。 茹叶只觉得一个又软又湿又热的东西舔上了他的眼睛,瞬时心里‘咯噔’了一声,身子抖了抖,一直堵在胸口的委屈碎成了一块一块的,跟着‘哇’的一声,全被他哭了出来。 看到茹叶撒泼似的哭,瑞珠脸上的笑容反而更深了起来,攥着茹叶想要擦眼泪的手不让他动,瑞珠像小狗似的在茹叶脸上东一下西一下的乱舔,渐渐的,茹叶的鼻息灼热了起来。 睁开哭得朦朦胧胧的眼,茹叶抽抽嗒嗒的望着满脸笑容的瑞珠,突然咕哝了一声把自己哭得娇了的唇贴上瑞珠湿湿的嘴。 有了下午时亲蕈的经验,瑞珠对茹叶自己送上来的嘴唇也相当不客气的收下,试探着把舌头伸到茹叶嘴里去攻城掠地,茹叶刚开始还是被瑞珠攥住的手,慢慢变成他主动攀住瑞珠,茹叶散在肩膀上的头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脸上,称着他两颊飞红的样子让人倍感娇媚。 瑞珠慢慢放开被茹叶被自己吮吸得发肿的嘴唇,喘了口气,回过脸来望着被吻过之后眼神更显朦胧的茹叶低声问: “饿不饿?” “……”茹叶喉咙里模糊的咕哝了一句,轻咬着红润的小嘴直勾勾的盯着她,瑞珠轻轻叹了口气,拿过矮桌上的银耳羹,拿汤勺在里面和了和,盛起一勺私茹叶嘴边。 茹叶眨了眨湿润的眼睛,老实的张开嘴让瑞珠把羹喂了进去。 “真梗”瑞珠在茹叶汗津津的额头上重重的亲了一口,又盛了一勺喂给他。 甜津津的银耳羹慢慢全喂进了茹叶的肚子,瑞珠把空碗放回矮桌上,茹叶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安静了一会儿突然伸出手撩向瑞珠挡在额头上的刘海儿。 瑞珠轻轻躲了躲。 “让我看看。”茹叶咬了咬嘴唇,瑞珠见他真要看,就微低下头让他把头发撩了起来,茹叶一双大眼直勾勾的盯着瑞珠额上的疤,眼圈慢慢又红了起来。 “我……我以后只听你的话!”茹叶声音哽了哽,飞快的说完凑上去轻轻亲了亲瑞珠额上的疤瘌,瑞珠惊奇的望着努力忍着不哭的茹叶,慢慢笑了笑,忽然伸出手‘啪’的一巴掌拍在茹叶还青着的屁股上。 茹叶被打得一跳,眼泪疼得险些掉出来,看着从榻上挪回椅子上笑的瑞珠,茹叶又羞又气的瞪圆了眼睛。 第一卷19 “小茹叶别生气,王爷看你实在太可爱了,所以忍不住就想欺负欺负你。”瑞珠看到茹叶气青了的脸,捂着嘴笑,本来气导毛都竖起来的茹叶听到瑞珠的话脸慢慢的红了红,瑞珠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茹叶黑遛遛的头发,茹叶见她站起身,舍不得她走的问了一句: “要走吗?” “怎么,舍不得我走?”瑞珠回过头笑着低声问。 茹叶望着瑞珠笑弯了的眼,心里虽然真的舍不得她走,嘴上却只能赌气般的哼了一声。 “以后别再拿自己的身子撒气啦,好好养伤,我明儿个晚上再来看你。”瑞珠笑笑,嘱咐了间,茹叶巴澳望着瑞珠出了门,在外屋里又向那些下人们的嘱咐了间才出了怜阁,一会儿的功夫,茹叶贴身的小厮叫雁儿的笑嘻嘻的进了来。 “瑞主租子变化还真大,不过这变化让人怎么瞧怎么觉得好,疼人依然还是疼人,但作主子的威严也比以前足了,听说怜和惜玉和主子一起过来时,说了间主子不爱听的,现在还在庭院门那儿跪着呢!” 茹叶小脸微微红了红,板起脸白了雁儿一眼,听说怜和惜玉惹了事一时没回过味儿来,待到低下头想了想,才问道: “她们说了什么话主子不爱听了?” “这小的就也不知道了。”雁儿摇摇头,茹叶沉吟了一下,又想起他亲着她头上的疤瘌对她说以后只听她一人的话的事儿,小脸一下就烧得红红的,他真没想到他的胆子能那么大,以前只知道和她怄气,费着心思把她拴在自己身边,然知道听一个人的话、被一个人夸奖也能让他这么高兴…… ***************************************************************** 瑞珠走出怜阁的院子,星光已闪烁在天幕里,走到那两个还直挺挺的跪在地上的人面前,瑞珠低说了声: “起来吧。” 跪在地上的两个人身子动了动,却没站起来,其中一个抽咽了一下伸出手抹了抹脸上的泪。 瑞珠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声说: “既然怕受罚,下次就记得和主子在一起时什么是该说的,什么是不该说的,记住了以后就没人能罚得了你们了。” 惜玉哽咽了一下,抽了抽鼻子说了一句:“不行!下次即使还受罚,应该对主子讲的我也还要讲!” “不怕继续受罚?” “不怕!” “不怕你还哭什么?”瑞珠轻轻笑了笑,“我刚哄完那边屋里的,你也要我厘你不成?王爷什么都不会,就是哄人最拿手。” 惜玉模糊的嘟囔了一声,慢吞吞的跟着怜一起从地上爬起来。 “又不是爷们儿,受点委屈就哭哭泣泣像什么样子?”瑞珠看着两个苦着脸揉着自己膝盖的丫头,面突然一变,说出了惩罚她们的真正原因: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嘴里虽然叫着我主子,但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个人,之前我不管你们可你们也不能太不给我这个作主子的脸面,我疼你们,不是为了让你们吃我喝我、再背过脸去叫另外一个人爷!那人既然把你们给了我,你们也就要自己真真的想好了,正经哪儿个才是你们的真主子,哪儿个能叫你们舍去了命也绝对甘愿!若是还想继续一仆二主,纳兰王府也不能留你们——” “王爷。”怜看着瑞珠冷下来的眉和眼,没有一丝犹豫的一拉惜玉,重新跪倒在地,磕了一头才道: “皇上既然把我们送给了王爷,就是要我们即使舍了自己的命也要服侍好王爷——之前我和惜玉又什么处事不当的地方请王爷看在我们年纪小、不懂事的份子上饶过我们。” 瑞珠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忽然笑了笑,说了声:“都起来吧。” 惜玉望了望笑容又回到脸上的瑞珠,抽了抽鼻子慢吞吞的和怜站了起来,嘟着嘴瞅了瑞珠半天,终于吭吭叽叽的小声说: “主子还真会吓人……” “主子要是不会吓人怎么能做好主子?”瑞珠一边带着两个小丫头往回走一边说,“你们主子之前就是太不会吓人,要不脑袋上怎么会被打出个碗大的洞?” 第16章 “主子要吃宵吗?” “要,当然是要,而且荤腥不忌。” “主子,这么晚了吃太油腻不好……” “不趁着年轻赶快快活快活,难道说要等老了再善待自己吗?那时恐怕不要说是吃了,想看清楚盘子里的菜都不容易了……” “主子如果不在应该克制的时候克制自己的话,估计等不到老就已经体衰力竭、耳聋眼了。” “莫谈国事,莫谈国事。” “主子怎么说这是国事?” “等你主子我体衰力竭、耳聋眼了,你们、还有现在这左左右右朝上朝下的所有人不是也都体衰力竭、耳聋眼了吗?这么多人都体衰力竭、耳聋眼了,到时这不是国事又是什么?” “主子就会胡说唬人……” “若想听我唬,就变成个娇俏俏的少年郎,主子让你们知道什门是真正的唬。” “主子又混说……” “不和你们混说了……明儿给我弄面琴来,像航屋里的那种……” “主子……?算了,不该问的事不问,该知道总是会知道的。” “呵……好孩子。” 第一卷20过渡(一) 自己一个人睡最舒服,瑞珠本来打算睡到日上三竿,但还没等她睡到自然醒,就被人给闹醒了。 打扰她清梦的人此刻正笑嘻嘻的站在她边看着她,她打着呵欠从上爬起来,让怜和惜玉帮她梳洗穿衣,那人就一直笑嘻嘻的瞧着,一直到瑞珠不耐烦的叫了一声: “月总管,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一大早就来打扰她主子的月总管才笑嘻嘻的开了口: “回主子,您前吩咐我做的事我都差人做了,今儿个一大早国舅府那边就派了人来。” “来接人的吗?”瑞珠冷冷的笑了笑,横了一眼笑容更甜的月总管。 “不是,国舅府的人是来看望王爷您的,还带来了上好的人参鹿茸,捆成了礼盒加着烫金的帖子送过来,说是要给王爷补补血,送礼过来的人还说希望王爷能亲自把礼单过过目,如果不满意的话他们好回府再准备一份。” 瑞珠坐在椅子上让怜帮她系头发,听了月总管的话不冷笑,冷笑过后却回过头对望着她一脸甜笑的月总管说: “给他们个亲自见见我的机会,不就是想知道我是不是真的伤到差点死了的地步吗?把那帮人连礼单子一起拎过来,让我也见见国舅府里出来的都是什么样的人!” “是。”月总管笑着行了个礼,瑞珠坐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一边等她的早点一边等那些人。 不大会儿的功夫,瑞珠已一边喝着新沏好的露茶、吃着猪油裹的荤菜点心一边望着跪在堂下的两个看起来相当干练的中年人。 “这是我们主子亲自整理的礼物单子,”其中一个仆赔笑着说,“主子说他虽然一直牵挂着王爷的伤势,无奈皇上下旨命令文武百无得借探视的机会打扰王爷休息,所以一直不能来看望,还希望王爷能早点痊愈以免众人挂怀。” 瑞珠看了看递上来的礼单,一扫之下心中暗自咂舌,只见上面除了开头两行还是人参鹿茸之外,余下的尽是什么大金珠一对小凤钗一对,当下低一笑,抬起头道: “我这伤流血流得多,不能久坐,晕,国舅既然如此诚意,就替我谢谢国舅大人,恕我不能久陪两位,两位可是要去看过你们府里的茹叶再走?” 两个仆想对一望,一同磕头赔笑道: “既然大人开恩,我们就去看看我家小少爷。” 瑞珠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笑了笑,低声说:“你们去见他也好,前儿他才因为犯了错被我打了,你们去也好安慰安慰他,叫他别总闹脾气。” 跪在地上的仆脸上有些变颜,但依然赔笑着又拜了再拜,才起身跟着仆人出了去。 瑞珠玩着手里烫金的礼单,打了呵欠才对身旁的怜说:“把茹叶院子里的人都调出去,那两位妈妈看来是要在这留晌儿了,只留一两个在院子里远远的伺候,其他的,放他们一天大假,让他们出府玩儿去,但记得嘱咐他们晚饭前回来。” 怜应了是,小跑着抄近路去了怜阁。 瑞珠转过头望着站在一旁的月总管,晃了晃手里的礼单,笑着说:“看上面金啊银啊的写了一堆,看起阑要说为我补血,重新给我打个金身都足够了,光看礼单也炕出个什么,带我去看看真物吧。” “王爷跟我来。”月总管欠了欠身,瑞珠跟着月总管身后穿过庭院,来到一直没去过的西南角,穿过一道带栅栏的铁门,瑞珠来带一间漆着红柱子的高大瓦房里。 “这里是王府后门的回事房,这些礼品本来就是要等王爷看过之后才能入库的。”月总管指着面前八箱打着封条的黑箱子,瑞珠琢磨了一下,对着一个箱子颔了颔首,立刻就有下人过来,撕开封条打开箱盖。 箱子里没出现瑞珠原来想像的珠光宝气冲天、金的银的混杂的冲击场面,只见木箱中又有一层一层叠起来的小盒,下人把小盒一个一个捧出来,在瑞珠面前打开,只见每个小盒中,红软绸上成双成对的躺着或金或银、或翡翠或嵌宝的各饰物。瑞珠左挑右挑,本来看中一双翡翠荷镶金的耳坠,可是后来发现自己没有耳洞,又看了看似乎月总管及其他仆耳上也没穿耳洞,心中黑线想着她一直没仔细看,总不会茹叶、蕈他们几个男儿身上才有耳洞吧? 虽然不能戴,但毕竟心里喜欢,瑞珠就叫人把那对翡翠耳坠收了,私她屋里去,随后她又挑了挑,拣了几样简单大方的全叫人送回了自己屋子,她虽不识货,但也知道那国舅爷若差人送来的是成箱混在一起的金银珠宝,那么那些东西就一定不如现在放在她面前的这些东西值钱,看那礼物单子,似乎每种都还有自己的出处和说法,不过她也没太注意所以并不太知道。 最后一个箱子里有一样东西又惹了她注意,那是一个白银镶宝的麒麟兽,只有巴掌大小,自己单独放在一个盒里,月总管看了这个皱了皱眉,道: “这礼单上的东西都是成双成对来的,怎么就它落了个单,莫不是那边收拾东西时出了差,忘记放了或是被人摸了空?” “管那么多做什么?不成双就不成双,手镯送成双的我可以一手一个,这东西送成双的难不成我还左边挂一个右边挂一个?”瑞珠笑着道,她越玩手里的东西就越喜爱,当下就掏出挂在腰里装零碎的荷包囊子,让惜玉把上面原来的缨络穗子铰下来,换上了它。 “这换下来的东西就扔了吧?”惜玉拿着铰下来的缨络穗子,瑞珠看了看,接过来笑着说: “别扔啊,我看这东西做得挺好看,编得时候肯定也是费了心的,干脆就收在荷包里得了。” 惜玉轻轻叹了口气,用轻不可闻的声音喃喃了一句:“明明以前的事儿都忘了,那东西还带着它做什么……反正知道了也是白堵一回心……不记得反而更好……” 第一卷21过渡(二) 收了那个镶宝麒麟,之后的东西瑞珠看得也就马虎了,匆匆把所有东西都过了一遍眼,瑞珠就铰总管差人把没看上的重新打了封条,收了库。 眼角瞥到回事房不远的一个朱红大门,瑞珠想了想问: “那边可是出府的角门?” 惜玉回了声‘是’,瑞珠忍不住死盯着那个大门,心里开始百抓挠心的痒痒。 “监道。”瑞珠突然转过脸低叫了一声,用万分诚恳的目光盯着面前虎背熊腰的人: “我想出去溜达个弯儿。” *********************************************************************** “可王爷您的伤还没全好哪!” 这已经说不清是月总管第几次在瑞珠耳边哼唧这句话,而瑞珠除了第一次用温和而坚决的‘我不是已经在院子里溜达好几天了吗’回答月总管的以外,其余时间就自动把这如蚊子一般在她耳边盘旋不去的烦人声音屏蔽掉。 怜被留在府里看家,瑞珠带着惜玉以及月总管和一个下人一行四人游荡到了街上。 原本瑞珠想以月总管需要管理府中大小事宜为理由只带惜玉出去的,可是月总管面对她的威逼利丝毫不松口,非咬定如果不带她就绝对不能出王府,瑞珠没有办法才带上了这个对她的每个举动都哼唧着‘可王爷您的伤还没全好’的人。 走到街上,瑞珠对她的还魂到异国有了更深一步的确认感,之前的半个月她有一半时间因为伤病出不了屋子,其余的一般时间她最多也就是在王府里溜达溜达,见见以前的那个瑞珠留给她的家眷之类,而如今出了府,她才有机会看到更多的人和物。 拐过王府的后街,人流渐渐多起来,瑞珠四处张望着两边的店铺和买卖人家,觉得自己有点像走在古装片的道具街里。 街上男各都不少,但摆摊子做生意的却多是,而那些体格相对来说比较纤细娇小的男则多是三两个的走在一起,偶尔还会看看这个货摊儿上的荷包、那个菜摊儿上的瓜果。 惜玉和月总管一左一右的护着对自己有多惹人注目略有认识、但却认识不足的瑞珠,瑞珠一身宝蓝暗螺纹的宽袖长衣,一头乌黑光溜的长发在头顶分了个如意倒金钩,先在两边编了,然后又统归到一处用一个银蓝镶宝的菱角冠扣了,其余散下,自从瑞珠让怜梳过这种与冲天锥和马尾辫的混合体极为相似的头型后,就认准了这种与男子的束冠极为想像的发型,弄得怜每天早上总要想好半天才能给她弄个与昨天不同的发样,瑞珠到不在乎她之前怎么费劲心思的给她的头发编样,反正只要最后头发是梳在一起的就可以了。 第17章 瑞珠一路走过,发现果然还是需要多接触人群才能更充分的了解生活,她看到这个世界虽然是尊男卑的,但也没有夸张到向镜缘里写的那样,一群留胡子的男人穿着罗裙扭扭捏捏的满街走,其实她在王府里时就发现王府里上到她那一帮侍宠、下至一堆服侍侍宠的小童,还全都是普通的古代男子打扮。 这次她上街来以后发现,街上的虽然大多是膀大腰圆,但还有是有相当一部分穿的是裙子,只有很少的一部分和她一样穿裤装。 惜玉在听了她的疑问以后很简单的回答了她的问题:“人当然还是穿裙子的多,听说这是从很早很早的时候就流传下来的规矩,不过因为人要工作养家,一些粗笨的活儿穿裙装很不方便,所以就有人改穿了裤装,不过就算不穿裙子,难道大家连别人是男是都认不清么?” 听了惜玉的话,瑞珠更加肯定自己之前推断这个世界的居民其实是在很早的时候从她那个世界搬过来是对的,但是由于地域及环境的影响才慢慢变得与她那个世界有了本质的差别,不过即使她明白这个世界与她那个世界有本质上的不同,但是当她看到大街上有男人抱着孩子柔柔弱弱的扭捏慢行时,心里还是涌起惊得快要昏倒的感觉—— 她知道这个世界尊男卑、她知道这个世界子身强力壮而男子柔弱纤细、她还知道这个世界强到是男人来生孩子,可是,那、那、那小孩到底要怎样才能生出来啊?难不成是用剖腹产? 黑线——男人剖腹产—— 惜玉在瑞珠左边又挡回了一个男子抛过来的妩媚眼神,而月总管则在瑞珠右边成功的用气势逼退了那个把瑞珠误人成是男子的人。 “王爷,您的伤还没全好哪,咱们今儿就逛到这儿,一起回去吧。” 月总管用哀求的声音在瑞珠耳边小声说,只此一个举动就惹来了不少把瑞珠错认成俊俏公子的众多身材孔武的妒恨。 “监道啊,你这要回答了我一个问题,我立刻就和你回去。”眼见时间已到中午,虽然还想继续逛、但想到已经和航约了下午学琴的瑞珠突然转过身,极为认真诚恳的望向月总管。 从一听到瑞珠念出‘监道啊’三个字就开始冒冷汗的月总管虽然不知道瑞珠要问什么,但想到终于可以把王爷安全的带回府,月总管就把心一横,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监道啊,”瑞珠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不住自己猫爪儿抓着一般的心,压低嗓子小声问,“你知道……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吗?” “噗嗤”首先忍不住笑出来的是站在一旁的惜玉,瑞珠横了笑得浑身抖成一团的小妮子,把目光又转回看起来有些面部痉挛加抽搐的月总管身上。 “主、主子……你可是想与府里的那几位公子进行一下进行房事……但又怕他们意外怀上您的骨肉么?”惜玉压低声音,忍着笑痛苦的小声问。 瑞珠被问得有些尴尬,虽然感到自己有点被误会,但听到这里确实是男人生子,就不住好奇的又低声问: “你真知道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 “这个……这个是很必要的常识啊……”惜玉笑着,瞟了一眼一直紧闭着嘴、生怕自己也不恭敬的笑出声来的月总管: “不过……不过这样看来,主子您似乎除了吃饭穿衣以外,记得的事就不多了……就好像、就好像不是这世界的人一样……” 瑞珠心里微微一窒,其他人却没瞧出来的继续围绕瑞珠刚刚问的问题笑。 “恩……说道生育的事……一般都是要经过方同意以后才能进行的,其中比较必要的部分当然还是要进行‘人事’,不过再进行人事之前男子必须先食下琼果……” 在惜玉不停的吭吭叽咄笑中,瑞珠终于一点一点的明白了这个世界生孩子的步骤—— 首先是男子那边要在行房前吃琼果,所谓的琼果就是一种叫胞衣的树结出来的果子,据说新鲜的琼果是乳白的,皮半透明的,不但漂亮味道也好,不过因为每年只有夏季胞衣树才会结出琼果,而且听说吃新鲜的琼果生孩的机会会大一点,所以琼果新鲜时是非常很贵的……因为贵所以不是人人都能买得起,而一旦琼果过了新鲜期,皮会变成很硬的棕灰,吃的时候不但需要拨皮而且原本甜的味道也会变成臭味,不过这种过起新鲜期的琼果价格会变便宜所以是普通人生孩子时的必要选择—— 而吃下琼果的男子以后与子行房后,如果受孕成功,那么男子的胸前就会出现红肿块,从里面会慢慢顶出胎儿的结晶(感觉好像什么化脓或者出牙的感觉),经过三个月(还要三个月!绝对比长智齿更折磨人),胎儿的结晶完全成熟以后就会从包着它的肉皮中完全顶出来!啊啊,说是完全顶出来其实还有一部分连在皮肉里,所以还需要把它用人力取下来……把结晶取下来放到生长琼果的胞衣树上,树会自己长出胞衣来包裹住晶体……然后晶体就会在胞衣中逐渐成长为人类的婴儿,之后只要把胞衣剖开孩子就出来了(真奇怪,这么说起来这个世界的人都不能说是真正的人类,而是人类的基因和某种奇怪树木相结合的产物……)。 第一卷22春航(一) 瑞珠乖乖的跟着月总管回了府,一路上都因为沉浸在震撼中而一声不响,了解了这个世界是男人生租一点让她更加庆幸自己投到了胎上,经过惜玉的一番详细描述她现在只要想想都寒,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念叨:{感谢骷髅先生啊,你是我上辈子和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的骷髅先生……愿你快快的长出一身肉……又健又彪悍、得直冒泡……} “主子啊,你这一路都不说话,是不是在生气啊?” 从角门进了府,一直憋着一肚子话的惜玉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还处于因为震撼而情绪低落当中的瑞珠,瑞珠瞟了惜玉一眼,心想这小妮子哪知道,她是在为自己逃过了那种死去活来的痛而念佛—— “虽然知道主子一直想快点恢复身体,可是果然还是不应该太急着出去走啊!”一直等在府里的怜迎了出来,望望瑞珠的脸,心疼的小声说。“瞧瞧这脸,颜都没早上的好看了。” 瑞珠站着任怜拧了干净的水帕子,在她脸上一通抹,趁着这功夫,瑞珠拿眼扫了扫她,怜明白意思,还没说话就已‘噗嗤’一声先笑了出来,停了停才压低声音说: “院子里究竟怎么样奴才是不知道,奴才只吩咐了两个又老实又机灵的守在了门外,其余人全临时歇了大假,只听回事的奴才说光听到屋子里面一片兵兵邦邦的乱响,然后那两位妈妈连午饭也没吃就气呼呼的从后门走了,不过那屋里的主儿也是到现在都没叫午饭,还时不时的听到屋子里右大件东西的声音……” “原来一直以为只惜玉那丫头坏,没想到你这小妮子也是见不得别人好的主儿。”瑞珠突然伸手掐了掐怜嫩嫩的小脸,惜玉在旁边巴澳眨了眨眼,先委屈的哼了一声,又忍不住低下头的乐起来。 因为上午出去逛回来的晚了,所以等到瑞珠吃过了午饭,太阳早已偏过了正午,原本想着就这样走到影月苑应该不算晚,谁知怜却硬拉着她说她出去逛了一上午,头发都乱着要重梳,可瑞珠看看镜子里自己依然完得丝毫不乱的俊俏发型,说什么也不让怜给她插上那个这个钗——就这样两个人拉扯了近半个时辰,再加上惜玉再旁边不时的捣捣乱,虽然争执最后以瑞珠取得胜利为结束,但她还是被怜逼着换了一件浅蓝的干净衫子,这样两个小丫头才有点满意的罢了手。 “主子穿浅的衣服也好看。”惜玉打量着瑞珠,由衷的赞叹。 “你主子我穿什么都好看。”瑞珠嗤之以鼻的笑笑,不是她脸大,就凭她的审,但现在还没对她这副皮囊挑出过半点毛病—— “主子昨天说的琴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怜抱出裹着一层软绸的长方木盒,瑞珠看看了天,摆摆手说了一句: “先放着吧,航那里有琴,这个等我回来再看。” 怜和惜玉答应了一声,笑吟吟的目送瑞珠走出院子。 “你说……老天是不是要给航公子一个机会所以才让主子忘了以前的事儿?”惜玉轻轻叹了口气,的说,怜望了惜玉一眼,静了静慢慢摇了摇头: “我又不神仙,怎么会知道老天爷想做什么?不过咱们能做的也都做了,其余只看航公子是否有那个福气……其实主子想喜欢那个人都是主子的事儿,咱们不应该管,也管不了……” “这个我也知道,”惜玉又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说,“只是一直都见那人怪可怜的……而且主子……自从知道了那件事以后就没怎么真心笑过,所以我觉得大概老天是想再给那人、也是再给主子一次机会,才会让主子忘了所有事……不过咱们能帮的……也就这么多了……” *************************************** 眼见中午已过去了大半,航孤单单的站在厅里,一直不说话的望着窗外,一旁的清桐见了,终于还是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走过去低声说: “要不我去沁露园那边找怜她们问问……听说早上主子被国舅府来的人吵起来有点不高兴,见过人以后就带着月总管出了府……” 航低着头,听到清桐说瑞珠带着人出了府时神有些落寞的变了变,清桐一见自己主子的脸变了,慌忙接着说: “虽然瑞主子上午出了府,不过听说到了中午听就已经回来了,所噎…” 航沉默着,心中微苦的想那个人大约已经忘了昨天说过的事儿,昨天看那人待蕈的样子就知道蕈大约是有盼头了,他是真心的为蕈高兴,因为他知道一个人没有盼头的痴心去想一个人是件多么苦的事……有的时候他会忍不住去想,很久很久以前那个人看他的那双言又止的眼睛里装的究竟什么问题……有的时候他觉得他知道,但只是不想承认……有的时候他会忍不住去想,也许是他自己毁了他和那个人的……未劳过去…… “瑞主子!” 第18章 正在航低着头望着窗棂静静发呆时,身边的清桐突然高兴的叫了起来,航怔怔的抬起头,正对上瑞珠一双正看着他的漆黑凤眼,几乎是在一瞬间,航只觉脸上莫名的如烧起一团火一般,顷刻就已是飞红一片。 “今儿来得有点晚了……”瑞珠看看天,航赶快低下头,庆幸自己的一时失态没被那个人看到。 进了屋,瑞珠坐在椅子上打量着早已备好放在屋中的琴,一时手痒就放下刚摆上来还没顾得喝的茶,走过去伸手拨那琴弦。 琴弦在瑞珠手下发出‘嗡’的一声轻响,瑞珠看着有趣,就一根一根弦的挨个儿试下去,航有些发怔的望着拨着琴弦自己越玩越觉有趣的瑞珠,心中突然翻起一阵苦涩,他已经忘了她有多净在他面前笑过了,如今那张笑脸竟然会让他觉得心里一阵发紧的痛…… 清桐在一旁望着自己沉默不语的主子,心里着急的推了他一把,航被他一推似乎一下子清醒过来,有些腼腆的咬咬唇,航慢慢走了过去,瑞珠见他走过来,抬起头刚要和他说话,忽听手下的琴弦‘啪’的一声脆响,瑞珠有些吃痛的低下头,发现被她拨弄的一根琴弦从头断了开来,瑞珠一慌,抬起头向着航勉强笑了笑: “这个琴……” [她还真不是能搞艺术的人啊,还没学呢就把人家的琴弄坏了,实在是……] “……” 航呆呆的望着瑞珠被划了一道长长斜口的手指,等到血珠子从那道光滑的长口滴滴答答的落到琴面上时,瑞珠才突然发现的‘咦’了一声,有些狼狈的甩着手,一边心里叫着‘坏了坏了’一边飞快的从琴旁跳开。 [她还真倒霉啊,人家这么高级干净的东西沾上了她的血,音会不会变坏啊?] 瑞珠正在胡乱想着,一旁怔怔望着她的航突然白着脸、几乎是跌跌撞撞的扑到她面前,瑞珠以为出了什么事的吓了一跳,惊魂不定的望着跟前一脸苍白的人,却见他咬着嘴唇从怀里掏出贴身的帕子,抖着手拉住她的手,用帕子裹住那只滴着血的手指,眼见航白着脸连呼吸都急得变了调,瑞珠心里一惊,急急的说了声: “那个……我赔……” 第一卷23春航(二) 航越吸越浅,瑞珠一句话还没说完只见航身子一软,清桐急声尖叫一声‘主子’,瑞珠已伸手一搂,把那个眼看就要跌到地上的身子揽在了自己怀里。 “……你可是怕见血?”瑞珠望着航白得不像人样的脸,航紧咬着嘴唇,闭着眼只打颤不说话,瑞珠眉头一皱,吸了口气伸手把瘫在自己怀里的人横着抱里起来。 [又考验她的力气……不过她的力气最近可真是大的不像话,照怜惜玉她们说的,这个瑞珠以前应该是个生男、子极为温顺腼腆的人,按理说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劲儿,难不成真是因为她附了身所以才产生变异了?那她以后可要好好试试这个身子究竟能有多强壮,她原本是想往琴棋书画这些有文雅气质的方面发展的,但是看看那个琴,只被她碰了碰就成了那样……也许她该考虑试试其他方面的……] 清桐一见自己主子被瑞珠抱了起来,马上带着瑞珠往里屋里走,瑞珠把航放到里屋的上,清桐在一旁把竹帘放下来替航挡住了光,心里又是高兴又是难过。 让清桐高兴的是——他主子的子他是知道的,说不能说,做不敢做,如果不是这见血就昏的毛病根本不可能会和瑞主子有了这么快的进展,可让清桐难过的事却是那琴坏了虽然可以修、瑞主子的手伤了也可以养,但是谁能保证等那琴修好了、瑞主子的手也养好了,那个看起来就知道只是一时起的主子是不是还有继续学琴的兴致?如果没有了,那他主租点出头的盼头岂不又消失到爪哇国去了? “好点没?要不叫人请大夫来看看吧。”瑞珠拉了把椅子在航边坐下,航紧闭着眼,打了个哆嗦,强忍恶心的摇了摇头低声说: “没事,只是一见血就有点紧张,等会儿就好。” 瑞珠望着脸煞白、紧闭的睫毛下深藏着点点泪光的男人,接过清桐在水里拧好的凉巾贴在那人额上。 航只觉头上凉了凉,勉强睁开眼,正对上瑞珠关注的看着他的目光,心里微微酸了酸,一股淡淡的血味冲上鼻子,航身子一僵,忍不住捂着嘴侧身一阵干呕。 “这是……”瑞珠看到男人干呕得蜷起的身子,心里一急,‘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原本裹着手的帕子滑落到地上,航透过朦胧的泪眼瞥到地上湿红了一大片的帕子,心里一紧,‘哇’的一声把吃过的午饭全呕了出来。 “主子……”这回儿清桐是真着了急,慌忙上前拿自己的袖子去擦溅到瑞珠身上的脏点,航一双墨玉般的眼睛被泪浸得通红,心里越急,那恶心的感觉就越重,航只能拼命捂着嘴,一口接一口的呕着胃里的腌拶汤水。 瑞珠被一股接一股的酸臭熏得皱了皱眉,看航难受得把修长的身子缩成一团,瑞珠本来想扶住身子快掉到下的航,却没想到航的身子一颤,干脆‘哇’的一声呕到了她身上。 “瑞主子……”清桐在一旁看得白了脸,也顾不得地上脏的‘扑通’一声跪下来,手忙脚乱的擦她衣服上的腌拶。 “不应了,先顾好你主子吧!”瑞珠苦笑着看着自己的衣服,终于发现了航让呕吐不止的根源大约就在自己。 看看呕得眼泪都出来的航,瑞珠虽然心里怜惜得想好好安慰他一下,可是又怕自己一靠近他手上的血味就会让他接着吐,思来想去,瑞珠只好对着满脸焦急的不知是先顾自己主子、还是先给瑞主子赔罪好的清桐,苦笑了一下说: “你好好的照顾你主子,我看他吐得这么厉害可能和我身上的血味有关……我先回去……那个地上的帕子上也沾了我的血,你最好赶快拿出去,也别洗就干脆烧了它,省得洗得不干净让你主子见了又难受。” 清桐心里虽然着急,不想让瑞珠就这样回去,可又见自己主租样,只怕让瑞珠见了心里更生厌恶,最后只能对着瑞珠点点头,眼巴澳看瑞珠苦笑着拿指尖提着自己的衣摆出了影月苑,回过头再看缩上的航,只见航那张俊秀的脸涨得通红,眼里泪光点点,娇喘吁吁,可怜巴澳半爬在上,清桐心里一软,原本的责怨也只化作一声长叹,算了,也许他主子就是没这个命也说不定…… 呕物的腌拶味盖住了原本经的血味,航颜容凌乱的躺在上,清桐沉默的拿抹布收拾了地上的脏物,正要把地上那块帕子也一起捡了扔出去,一直一语不发的航突然张了张嘴,有些艰难的低声说: “那帕子,洗了拿回来,别扔……” 清桐抬起头望了望自己主子难看的面,点点头,把装了秽物的铜盆端了出去,到外面吩咐其他的小童进来服侍。 他……什么都做不好……航恹恹的躺在上,心中有些绝望的想,她以后大概都不会再来了……其实一切只不过是回到以前的样子罢了……还好他还没有对她明的笑容产生依赖,如果她再多向他笑几次的话……他的心一定会比现在更难受吧…… 第一卷24狗血再吐 瑞珠回到沁露园,看到怜和惜玉见到她的满脸惊讶,终于忍不住苦笑起来。 “您这是……“惜玉一脸难看的伸出手想拉拉瑞珠泛着酸臭味道的衣服,却僵在半空好半天没敢碰。 怜惊讶的愣了半晌,终于一咬牙伸手飞快的解了瑞珠的衣服,惜玉也扭着脸开始帮忙往下剥。 “主子您的手……?”惜玉眼尖的看到瑞珠血迹斑斑的手,心疼的拉起来,转头叫人拇了水和手巾帕子。 “您最近怎么这没知道爱惜自己啊!”惜玉一边给瑞珠的手指裹白布条子,一边念叨,怜把从瑞珠身上剥下来的衣服扔到了地上,让下人拿走,紧接着又闻了闻瑞珠身上的中衣似乎也沾上了难闻的味儿,就干脆叫人拇全新的外衣里衣,一并给瑞珠换上。 “您这倒是怎么弄的啊……”怜的脸有点不好看,瑞珠举起扎了白布条的手指‘呵呵’苦笑了两声: “都是它惹的,看来我还是没有学琴的资质,弹琴的事就这样算了吧,也许弹棉更适合我也说不定……” 一旁惜玉听了瑞珠的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瑞珠望了望窗外的天,站起身往外走。 “您把怜阁的人都放了假,那屋子里现在肯定还没收拾齐备,要不您再歇会儿然后再去?”惜玉急急的跟着过来,瑞珠停下身想了想,忍不住低头笑了笑,忽然想起什么的抬起头,对也跟到门口的怜说: “你们不是说给我准备了琴吗?拿出来让我瞧瞧。” 怜微微一愣,不知道自己主子刚刚才说了以后都不学琴、现在又叫她拿琴出来是什么意思,怜虽然心里疑惑但手里却没停,转身回屋把裹着软绸的琴匣抱了出来奇-_-書--*--网-qisuu.,用手托着,旁边的惜玉撩开软绸把琴匣也打了开。 瑞珠先打量了一下装琴雕的匣子,再看了看匣子里琴身暗红的名木古琴,虽然瑞珠不懂什么样的琴算是名贵物,不过只看了那琴一眼便从心里,忍不住一时心痒又伸出手来想拨琴弦,可指尖刚触到冰冰凉凉的弦就想起自己下午惹了什么,只好悻悻的收回手,转头对怜嘱咐了一句: “把这琴包好私航屋里去,告诉他我下午弄坏了他的琴,现在用这把赔给他,让他好好歇着,若还觉得难受就请人叫大夫来给他看看。” 第19章 怜答应了一声把琴收好,心里虽然还不十分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也清楚瑞珠虽然是从那边扫了兴回来,不过却也没真生气。 瑞珠对惜玉说了一句“把晚饭摆到茹叶那边去”,就转过身‘噔噔’的快步走出了院子,怜和惜玉相互对望了一眼,各自去办主子交代的事。 ************************************************************************* 单说瑞珠一个人走到怜苑的院外,迎面正碰上一个从院子里抱着碎瓶走出来的下人,那人一见到迎面来的是王爷,神情古怪的愣了愣,刚要开口便被瑞珠摆手拦下。 示意那个下人继续去做他的事,瑞珠悄悄的走进院子,还没走上台阶,已听到屋子里传来茹叶怒气冲冲的低吼: “出去!你也给析出去!” 被连轰带赶的吓出屋子的是茹叶贴身叫雁儿的清秀小童,那雁儿看来也就十三四岁的年纪,生得也是唇红齿白,被茹叶一阵怒吼轰了出来,正哭丧着脸在门外哀求的叫道: “主子,您别这样,国舅那边……” 那雁儿一句话还没叫完,回头突然看到上了台阶的瑞珠,一张脸仿佛见了鬼一般扭了起来,瑞珠见他这样心里只觉好笑,一扭头轻轻推开了门,雁儿见她进了门,马上回过点神儿的强自镇定了表情,守在门外,不敢再多出一声。 “叫你滚,你又进来干嘛?”里屋里,茹叶身穿一身软缎子面的白亵衣,背着头脾气暴躁的吼起来,瑞珠皱皱眉,又望了望满屋里一片狼籍,心里笑着想,看来怜和惜玉说他脾气不好果然是真的。 感觉到屋外进来的那人慢吞吞的进了里屋,原本就怒火中烧的茹叶心头怒火更是一炙,还没转身看清来人脸就已先气变了颜: “你好大的胆!就算我落得再下贱也还是主子!轮不到你一个下人在这里给我虚眉假眼!如果怕跟着我失了势,我不怕放你去东院,那边可以由着你随便去给人舔眼子——” “……”瑞珠僵僵的笑了笑,望着转过头看到她一瞬间就僵硬起来的茹叶,轻轻咳了一下低声说: “那个……你忙吧……我、先回去了……” “别走!” 刚刚转过身,身后突然响起茹叶有些干哑了的低走,瑞珠只听到身后一阵‘叮咣’乱响,一个纤瘦的身体已冲到她身后紧紧的抱住她。 “王爷打我吧。”茹叶把头深深埋在瑞珠的身上,喉咙哽了哽的含泪说,“只要王爷没把我打死,我就不让王爷走!” 瑞珠刚刚冷下的心稍稍暖了暖,回过身,瑞珠轻轻搂了搂少年僵硬的身子,轻叹道: “你这孩子……真是……” “王爷打我吧,要不就骂骂我。”茹叶低着头,泪全滚到了瑞珠的衣服上,瑞珠拍了拍茹叶的肩,苦笑了一下低声说: “我知道你刚刚那话不是对我说的……” 茹叶紧抱住瑞珠的身子一颤,终于忍不住抬起头一双泪眼绝望的望着她哑声道: “原来那些妈妈说的话都是真……王爷你当真不要我了么……?” 瑞珠微微皱了皱眉,不语,茹叶揪起的心便因为这小小的沉默一寸一寸的冷了下来,瑞珠有点头疼的想自己确实让月总管传话说可以让那边派人来把茹叶接走,不过她那么说只是耍个套子,把自己卖给那个什么国舅的面子弄得更大一些,如今被这个一生气来就什么也不顾的人问了正着,这话……还真有点不好答…… “原来是真的……”茹叶慢慢变得苍白的脸上扭起一个绝望的笑容,怔怔的放下一直紧紧抓着瑞珠衣服的手,茹叶有一点失魂落魄的转过身,瑞珠一怔,一把抓住眼看着就要撞到几上的茹叶,扳过茹叶僵得硬硬的身子,才发现少年早已紧闭着眼,泪流满面。 “原本想那些妈妈是你家里来的人,能给你解解烦闷,谁知道她们见了你竟乱嚼舌根,下次再有你家里的人来,我一律都给她们轰了出去,再也不让她们来烦你了。”低下头,瑞珠伸手一揽把茹叶那僵僵的身子搂在了怀里,一边叹着气一边用手轻轻擦着那张小脸上的凌乱泪痕。 [啊啊,她现在能做的就是一口咬定、死不承认……呵呵,希望她上辈子看的那些小说电视上心男人哄朋友的招式真的管用……] 茹叶闭着眼,轻轻抽泣着不说话,瑞珠望着茹叶咬得红嫩滴、鲜嫩可口的小嘴,越看越觉得那张发白的脸称着那红红的小嘴人以极,见茹叶不说话,瑞珠就干脆低下头在那红嫩的小嘴上恨恨亲了一口。 茹叶闭着的眼微微动了动,瑞珠见着可爱,越发在那小嘴上流连起来。 瑞珠正楼着茹叶瘦瘦的腰,对被她亲得肿了起来的小嘴左舔舔右舔舔,院子里忽然响起惜玉的咳嗽声,茹叶朦胧着眼,不满的拉着瑞珠的手无声控诉她的突然离开,瑞珠有点尴尬的笑了笑,向着外面高声说了一声: “把东西都摆进里屋吧。” 外面惜玉低应了一声,只听惜玉在外面向着什么人嘱咐了一句,不大会功夫,几个下人已把一张小八仙桌抬进了里屋,精致的饭前小点已摆到了桌上。 “听说你午饭又没吃?”瑞珠拉过茹叶,然坐凳,只叫人把跟着桌子一起摆好的梨木凳全撤了,换成几个厚实绵软的垫子放在茹叶的榻上,拉着茹叶在上面坐下,又叫人把桌子拉近了。 一会儿的功夫,饭菜都已从食盒里一件一件取了出来,摆在桌上一碟一碟煞是好看,瑞珠目光一扫之下便知道这饭菜全是惜玉一干人费了些心思的,她投瑞珠这个身子也有些时日,金贵物尝过了不少,也渐渐能分辨出一些饭菜的高贵低下,也清楚了她之前觉得所谓的好吃的就是指虾仁海鲜之类不过是贫穷人的见解,其实用普通的材质做出味才是真正的有档次。 明明已经有好几天没正经吃过东西,被瑞珠拉着坐下的茹叶一双眼睛然去看摆了饭菜的桌子,只咬着嘴唇用雾蒙蒙的眼睛痴痴的望着瑞珠。 瑞珠被他看得心有些跳,拿起筷子夹了一片蜜腌的鹿脯喂到他嘴前,茹叶也不看,只张嘴老实的吃了,瑞珠头上有点冒汗,赶快也夹了个咸肉馅儿的南瓜饼塞到自己嘴里,嚼了咽下,觉得好吃,就笑着回过头想叫茹叶也尝尝,却见茹叶依然拿一双漂亮微扬的眼睛痴痴的望着她。 [这个眼神实在是……] 瑞珠突然想起了不知是昨天还是前天,蕈也曾经拿这种眼神望过她,结果她一时没忍不住就亲了蕈,结果把人家吻得气喘吁吁的,她的感觉倒是只有一个爽字可以形容……可是今天…… 第一卷25小试牛刀 瑞珠背后渐渐出了一层冷汗,自己吃口什么觉得好、就回头再拣一片喂入茹叶口中,那茹叶也是来者不拒,瑞珠给他什么他就张嘴、嚼嚼、然后咽下去,其余时间就拿一双雾蒙蒙的眸子盯着瑞珠看,一旁站着的雁儿,心里暗暗欣喜,心想王爷这几天每天都来看他主子,而且一次比一次温柔细致,今天干脆连晚膳都在这屋里用了,看来外面传说主子伤了头以后以前喜欢的现在都不喜欢了是假话,不过听说府里府外关于王爷改子的传闻确实传得有点邪乎,要不然今天国舅府里的妈妈也不会特地跑来叮嘱主子,要他施展所能快点抓回王爷的心,否则国舅那边没准会送进新人来替了他…… 一顿饭吃的沉默已极,但怜阁的下人却是个个欢心鼓舞,只有瑞珠一个人在心里哀叫,平时用饭时总有怜惜玉两个丫头在旁边陪着,尤其是惜玉那丫头一张嘴唧唧喳喳几乎就没有歇下来的时候,原本她也不是不爱说话的人,可每当她一转头,对上茹叶那双雾蒙蒙的眼睛,就会觉得背后冷汗又湿一层,原本想说的话也全缩回了肚子里,弄得她只能拼命往自己和茹叶的肚子里塞东西。 好不容易挨过了晚饭,下人们把吃剩的饭菜又一件一件收回了食盒里,一直服侍在一边的雁儿借着撤桌子的机会把瑞珠和茹叶两个人留在房里。 看着雁儿临走时带上的房门,瑞珠心里渐渐有了一种奇怪的预感—— 茹叶细瘦的身子慢慢靠上瑞珠,雾蒙蒙的眼睛里混合了一种火般明的东西,轻轻咬了咬红润的嘴唇,茹叶有些羞涩的颤了颤,哑着嗓子低声说: “王爷……今晚……就在怜阁里过吧……” [黑、黑线啊——] 瑞珠满头黑线。 眼见那渐渐依偎进自己怀里的细瘦身子,瑞珠的手已不知不觉的揽住了那软软的腰,虽然她的心已为少年那染上的眸子跳动不已,虽然她的手也开始耐不住寂寞的想对怀里的少年上下其手,可是,瑞珠依然是满脑袋的黑线啊—— 这是笑话吗? 不是! 茹叶口中的那个‘过’不可能只是要她在这里和他盖着被子玩家家酒吧? 不可能! 那也就是说,这个现在在她怀里半倚半微眉目俊秀又撩人的少年在向她求欢! 有一瞬间瑞珠几乎感到自己仿佛被打回成了那个人见人厌的可怜虫子,在初中课堂上被人从后面用水枪滋凉水、弄得桌上的历史书都湿透了的倒霉鬼、那个高中连续一年半被同桌每隔半分钟骂一次傻b、最后只用一句‘想看看人类的心里承受能力究竟能有多少’被打发了的半疯子! 瑞珠在茹叶雾蒙蒙的眼中看到了他对她的迷恋,但是明明刚才还是灼热跳着的心却被一根冰凉的刺刺得渐渐冷了下来。 第20章 她低下头,轻轻吻上茹叶半张的嘴唇,牙齿带着点力度的反复咬着茹叶湿润的唇瓣,茹叶被咬得轻轻‘唔’了一身,雾蒙蒙的眼睛更加水润的望着瑞珠,瑞珠的手慢慢滑到茹叶亵裤的位置,只犹豫了一秒,修长柔润的手就已隔着亵裤,覆上茹叶变得滚烫了的中心。 隔着一层软软的布,瑞珠更加清楚的感觉到在自己手掌下渐渐硬挺起来的玉茎,茹叶轻轻抽了口气,一声轻吟还没出口,瑞珠已细细咬着他湿润的嘴唇,手隔着布大力的揉搓起来,茹叶被揉得身子挺挺的翻腾了几次,却无奈被瑞珠搂着实在大动不得,只能喘着气,用发红了的眼睛雾蒙蒙的望着瑞珠,断断续续的哑声道: “王、王爷……您、您这是……” 瑞珠然说话,伸出舌头安慰似的舔了舔茹叶发了红的眼睛,茹叶被舔得有点心慌又有点情动,不明白为什么瑞珠只亵纨然动真,心里虽然明白瑞珠伤口子确实变得与以前不同,但是没想到连这种事情也变得与原阑同,以前的瑞珠虽与他好,但因为子恬淡温情,与他相交时多是用甜蜜的话儿哄了他,再中规中矩的做了了事,私下里虽也说些私密的话,但往往他听得还没脸红,一旁说的瑞珠却已羞臊得低下头、说不了下去。 但如今的瑞珠却连衣服也容他脱就动起手,茹叶咬着嘴唇,滚烫了的身子情不自的跟着瑞珠的手动了起来,瑞珠的手动得粗鲁,却另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蚀故感觉,一声沉闷的低吟从茹叶给喘息哽住的喉咙里传出,瑞珠感觉自己手中隔着布揉捏的那个东西渐渐有些湿了,茹叶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发红的眼睛柔媚哀求的望着瑞珠,低喘息着说: “王、王爷……您、您就给了我吧……” 瑞珠心头一热,觉得自己的喉头也渐渐干了起来,茹叶难哪扭着身子,喉咙里发出一阵媚似一阵的轻哼,瑞珠只觉茹叶那被她隔着亵裤有点用力的握在手中的玉茎突然一阵颤抖,一股热流渐渐滚湿了裤头,茹叶扭动的身子痉挛似的僵了片刻,突然整个儿的软下来,只剩下嘴里喘气的力气。 瑞珠望着怀里满面飞红的茹叶,心里刚刚燃起的火又渐渐灭了下去,只感觉那只不知何时扎进心里的刺反而感觉更有实感些。 放开了怀里气喘吁吁眉目娇媚如丝的茹叶,瑞珠站起身,低声说了句“你歇着吧,我回去了。”就走出了屋子,茹叶脸上红霞未脱,望着突然松开他站起身的瑞珠只呆呆发怔,待到瑞珠已头也不回的走出屋子才清醒过来一般从榻上爬起来,不敢相信的左右看了看,原本想追出去但没走几步又跌撞的退了回来。 他明明看到王爷对他有情,为何到着紧要关头那已上在弦上的弓箭却又退了回来?茹叶现在从没如此恨过自己是国舅府上送过来的人,早上那两位妈妈的话又在他耳边念咒般的响起: [“主子说你这回做事也太不仔细了!就算那个纳兰王爷从前宠你爱你,但她好歹也是皇上的,堂堂凤栖国的王爷,要多少男子不能到手?她大概是之前看多了那些送进府来低眉顺目的男子才会单单脾气倔强的你!但你也要想好自己的身份,主子让你帮忙办事也只是要你以柔媚手段哄得那纳兰王爷开心,让她在朝堂上站个中立不去管主子与宰相大人之间的事久了,谁不知道这纳兰王爷子柔耗可比男子,就算让她提出个政见之类她也最多是吭吭叽叽半天,再让皇上给她解围……主子原本就没指望着她成事儿,把你送来也是因为想到这位王爷脾气好,你子又倔,私这来总比私别处让人休回去强!谁知你这小子然知好歹,竟把个猫的人变成了凶老虎!你可知那天这纳兰王府派去的人是如何跟主子说的?别的不说,单那一句‘人虽然在我们府里可您不也一直代为教育着,既然这样就不妨直接接回来接续教育’就让主子黑了脸!连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都觉得脸上寒碜!主子什么也没说就把纳兰王府派来的人送走了,你可知我们今天送进这王府的东西价值多少?单不说别的,只说那些金的银的放在火里熔了也够打造出几个你这么大的人来!我们在堂下冷眼看着那纳兰王爷也不像个心机深沉、脾气暴躁的人,可不管怎么说国舅爷的脸也让你给丢尽了!人家虽说是卖了个人情给主子,可大家心里都明白,那天派去的人其实就是为打主子的脸去的!主子已经说了,若是你再这么由着子胡闹下去,她明儿个就再送个人进来,你若真被人家轰出了府,国舅府那边也没你能待的地方!] 第一卷26过渡(一) 茹叶怔忪的呆坐在软榻上,只觉得刚才还滚烫的身子已如坠入冰窑里一般,亵裤上的一片冰凉让茹叶原本就煞白了的脸更是快要哭出来一般的扭了扭,想起这两天瑞珠待他的情形,茹叶打死也不相信瑞珠对他没有一丝情谊,但早上那两位妈妈的话却又总在他心头絮绕不去,想想刚刚瑞珠在他情动的时候突然抛下他头也不回的走了,茹叶只觉心里一丝丝被生抽出丝般的痛。 左想右想,茹叶只能猜测大概是瑞珠和他母亲国舅那边有了什没好,这份不好如今连带着牵到他的头上,原本他是倚仗着自己是国舅府里送来的人、国舅爷是他的生母而瑞珠又宠他,才敢在这王爷府里一点也不收敛脾气的,不要说好脾气的蕈,就连那个被封了小爷的航他也从未放在过眼里,虽然心里知道那个航是宰相之子、又是教导瑞珠初次人事的人,可茹叶依然从未对他假以过颜,如今那原本帮过他的身份却成了他此刻再得宠爱的阻碍,这让茹叶怎能不急? 心里又想着瑞珠刚来这里时眼中的柔情蜜意和走时的头也不回,茹叶只觉脸上一凉,泪已忍不住淌了下来。 耳边似乎又响起了早上那两位妈妈的话,茹叶呆呆的把目光转向被他藏在画架子里的紫木小匣,沉默了半晌,才咬着牙,有些艰难的站起来,慢慢走了过去。 *************************************** 再说瑞珠闷闷的出了怜阁,原本守在门外的下人隐约听到屋里有哼吟之声,就一个个知趣的故意避了,瑞珠从屋里出来,竟是谁也没发现的事。 下了台阶,瑞珠没有直穿庭院而是沿着回廊一直西走,路过一处隐蔽的守小房,瑞珠突然听到里面隐约传来的娇吟之声,瑞珠一愣,本想转身避了,谁知里面的喘息竟然渐渐越来越大,还让她听出了内容: “……好……求求你……饶了我吧……惜玉……您今儿就饶了我吧……啊……惜玉……别、别再动啦……” 瑞珠站在门外满头黑线……屋里叫得起劲,最后只听那个似乎刚到变嗓期的少年声音一阵‘好、好、你可干死我啦’的乱叫,最后传出来的竟是惜玉那小丫头得意洋洋的低笑: “平时只见你用眼勾人的魂儿,怎么今天一动上真功夫就成了软虾米?你不是一直盼着压你吗?今天好不容易你那主子也算重得了我主子的怜惜,才让你有时间出来会我,怎门玩上就只剩讨饶了?你若再拿乔,小心等你下次再向我递媚儿时我干晾着你!” 屋里那少年似乎不依的嘟囔了间,最后才撒娇般的细声说:“好,你刚刚真的把人家压得不行了,你若不满意,雁儿再让你压一回就是了,我那主子也是不易的人,他以前犯过什么错王爷都已经不追究了,你也就别一直恨着他了……” “死小鬼,想替你主子灌汤,看我怎么修理你——”只听屋里惜玉一阵轻笑,紧接着又响起让人脸红的‘咿咿啊啊’声,瑞珠站在门外,沉思,然后走掉。 一无话,次日瑞珠很早就起了身,怜和惜玉知道瑞珠昨晚没在怜阁里过都很惊奇,特别是昨亲自把饭送进怜阁,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才走的惜玉更是有一肚子话想问,但看到瑞珠一早上起来就沉着的脸,想问的话就全憋进了心里。 瑞珠早起洗漱完毕,却没让怜惜玉马上帮着穿衣。 坐在椅子上先发了会儿愣,瑞珠突然对怜说: “准备一下,我要洗澡。” 不明白自己主子为什么连早饭都不吃就直接想洗澡,怜张了张嘴,但看了看皱着眉又发起呆来的瑞珠,想了想就闭上嘴去准备。 瑞珠在捅里磨磨蹭蹭的几乎耗了一上午才出来,浑身洗得干干净净的瑞珠坐在凳子上让怜和惜玉擦头发,怜正想按瑞珠平时的喜好给瑞珠编个素辫,谁知一直不知在想什么的瑞珠突然想了想,低声说: “给我……恩……弄个干净利落、但是一看就知道是子的发式……” 怜听了愣了愣,惜玉也呆呆的瞪大眼睛望着从早上起就不知在想什么的主子,怜停了停,吩咐惜玉捧过螺钿掐丝的首饰盒,从里面挑了两只八宝镶嵌粉玉的盘丝钗,依旧把瑞珠一头墨般的长发向上梳了,前头流了挡疤的斜海儿,其余四六斜分的拢成两股,只把上面那层头发拢起绞出个微向后倾的双龙髻,下层的头发一律散在两边,中间的发髻用一个日月无极的金头面定好,两只镶粉玉的八宝盘丝钗也一左一右插好了。 一旁的惜玉望着瑞珠发了会儿愣,终于长长的出了口气刚要说话,瑞珠忽然又皱着眉说: “衣服我也要干净利落、但能一眼看出我是子的那种……” 惜玉在一旁差点滑倒的惊了惊,刚要开口,却被怜一个眼神给拦了下来。 虽然肚子里憋得难受,但依然不得不闭着嘴执行主子吩咐的惜玉打开衣橱左右挑了好一阵,终于拿出了一套黑红两的宽袖衣袍,然后有点红着脸的走到瑞珠面前,低声说: “虽然主子原来也有点粉青的嫩衣服,不过我怎么想怎么觉得现在的主子穿那些肯定没有穿这个好看,这件衣服颜虽然了点,不过式样是今天三月时龙延国使者带来的旅行商人贩卖的一种,主子当时虽然看着喜欢给买了下来,却因为嫌颜不配您所以一直没穿,不过我觉得现在的主子穿这个一定比穿别的好看……不要您先试虱…” 瑞珠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件衣服,没有异议的让惜玉给她穿了上去,穿上以后瑞珠才发现那件衣服比想像中还要宽大一点,虽然是以黑的重布衣料为底,但却丝毫不显沉闷,甚至更加突出了上面大红的双布拼纹,衣服的大领很高,盖到了耳下,用红的萍镶了金边一只装点到开襟,衣袖也是黑红两的,上面窄窄的一条黑下面就是张扬的波浪般的红。 第21章 怜和惜玉愣愣的望着装点一新的瑞珠,半天说不出话来,但瑞珠只从铜镜里望了自己一眼,立刻就说了一句‘不好’的把衣服脱了下来。 “很好,这件衣服真的很配主子啊!”惜玉急急的向一旁的怜寻求支持,连一向不怎么表态的怜也破天荒的支持了惜玉的意见,但是瑞珠还是没有转换余地的叫惜玉另拿了一身衣服出来。 其实不为别的,瑞珠知道她穿那身衣服好看,说实话,她刚刚几乎被自己镜子里的样子惊得震了一下,可是她今天绝对不能穿那件衣服——因为,恩,因为那件衣服实在太有气质了——所以她今天绝对不能穿——穿着它出去——去、去那里—— 第一卷27 穿上一件镶浅边的白裙袍的瑞珠左右望了望怜和惜玉,本来似乎想对她们说点什么,不过话到嘴边似乎又被咬着舌头吞了回去,瑞珠心里掂量着系上一直装零碎用的荷包囊子,想了想,又叫惜玉拿了一直没怎么用过的首饰匣子过来,挑来拣去的弄了只不算太起眼的绞丝镯带在了手上,然后面容极为严肃的呆呆看着她的两个小丫头说: “把月总管叫过来。” 怜听了,匆匆的出了门,自从瑞珠伤好以后,还从没这么郑重的叫过总管过来,谁也不知今天瑞珠反常了这么大半天,究竟是有什么要紧事,功夫不大,月总管就跟在怜身后,一路小跑着过了来。 “我跟你说,我要出府。”瑞珠正眉正眼的望着月总管说,月总管一双浓眉微皱,想说开口什么但望了望瑞珠的脸又闭了口,瑞珠停了一下接着说: “你若要跟着,我也不拦,不过按我的希望,是要你给我找两个身强体壮、脑筋活泛点的跟着我,你和怜惜玉就守在府里,好好给我看家。” “……是。”月总管略一沉吟,低头应下来转身吩咐了下去,紧接着瑞珠就头也不回的出了沁露园,一路穿过庭院,等她来到王府角门,两个膀大腰圆的年轻卫已一身便装的等在了回事房里。 瑞珠上下打量了一下两个看起来都二十多岁的卫,点点头带着她们出了王府,直着向昨天逛过的闹市走过去。 穿过小街,瑞珠带着两个下人在街上一露面就招来街上无数男子暗自倾慕的目光,两个卫心里暗记着出来前月总管交代的话,默默跟着瑞珠在街上慢悠悠的东游西逛,走了一会儿见时间快到正午,一个卫忍不住在瑞珠耳边小声说: “主子,您午膳可是要在外面用了?” 一直游逛得有些漫无目的的瑞珠听了,微微点了点头,她从一大早起来以后就折腾,连早饭也没吃现在当然已经饿了,抬眼四处瞧了瞧,看到临街的斜对面就是一家看来挺大的酒楼,瑞珠摆了摆手,带着身后的两个人径直走了过去。 酒楼的伙计是个三十开外的子,身材虽略显瘦小但毕竟见过不少场面上的人,一见瑞珠只瞄了一眼就已知道眼前之人非富即贵,款待得更是殷勤,直带着瑞珠上了二楼寻了个靠窗的好位置坐了下,还一面擦桌一面小心赔着不是: “原本像您这样的人应该让您雅座的,可是今天小店不巧遇到了个老主顾把雅座都包了,现在人也都在里面,要不然说什么也不能让您在这儿坐着!” 瑞珠笑了笑说了句‘没事’,见两个卫还站在旁边,心想自己这么一个人坐着也没劲儿,就跟她们摆了摆手叫她们也坐下。 “你们可知这酒楼有什吃的?”瑞珠四处望望,发现酒楼上层坐的多是些看似斯文的子雅士,谈笑,其中也有一些暗自打量她的,目中看来似有倾羡之。 两个卫摇摇头,其中一个犹豫了一下才低声回答:“这种地方不是我们能来的。” 言下之意是这里的饭菜比一般地方贵,普通的侍卫一个月的工钱若来了这里其余的就不够过日子用的了,瑞珠了解的点了点头,心想既然月总管把她们派给了她,就不可能不给她们身上多塞点银子,所以干脆回过头对一旁伺候着的店伙计说了声: “有什么你们这拿手的好菜你就看着往上端吧!” 店伙计赔笑着应了一声,停了一下问: “您是想喝茶还是饮酒?喝茶的话我们这里有顶尖的雪里眉,清甘甜,饮酒的话我们酒楼的兰湘醉是整个京城都有名号的好酒,喝起来感觉醇而且还不易醉。” 这一句话把瑞珠说得心里有些痒痒,自从来了这个世界瑞珠好茶好菜全都尝了不少,只有好酒还未沾过,本来生病受伤之人就要忌酒辣等物,瑞珠本又不是个爱饮酒的人,所以就一直没想过,如今被那伙计一提,反而让瑞珠有些动了心。 两个卫本就是听命之人,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见店伙计介绍酒楼里的好酒也没阻拦,而且这个醉楼的兰湘醉确实也是京城里有名气的好酒,凤栖国的子本都是好饮豪爽之辈,她们虽一直无缘进这酒楼却在心中一直对这有名气的好酒暗生倾慕。 瑞珠心虽被说得动了,但望了望窗外却想起自己今天出愧不是为了尝酒而来,到这酒楼也只是为了填填肚子,就转头对店伙计说了声: “还是上茶吧。” 伙计应了一声刚要转身下楼,瑞珠想了想却又把她唤住,指了指坐在自己两侧的卫说: “那个什么酒也要,给她俩上,我还是要茶。” “主租不成规矩……”两个卫不安的嗫嚅了半天,瑞珠笑笑,说了句‘既给我出来了我说的话就是规矩’,然后就转头望向窗外,看了一会儿,瑞珠发现这居高临下的看着外面的街市,看那些人来人往也挺有趣。 一大会功夫,茶酒小菜已端了上来,瑞珠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窗外越显悠闲,身旁那两名卫虽然拘谨但也悄悄的倒了两小杯清酒,心中暗喜的尝了这京城有名酒的味道。 待主菜上齐,一张桌子上只有瑞珠频频动筷,两个卫虽然得瑞珠说了‘不用守那多规矩,只管一起朝却也没敢下筷狠吃,全都略略夹了些菜盘边角的东西吃了,然后低眉顺目的等在了一牛 这酒楼本来就是价格较为昂贵那档,所以所来之人也皆是有点家境的子,瑞珠这第二次上街又发现了街上不少新鲜事物,这街市上虽也有男子买菜闲逛,但多是三两一伙,而且还好像皆是有家室的人,而这酒楼上就只坐了一干子。 正在望着窗外,瑞珠突然听到一声男子媚人的低笑不知从什么地方传了来,四下一望,只见酒楼里的一干子全都全着一旁的雅间投去不屑的目光,再看看自己左右两个护卫,也都半是羡慕半是轻蔑的低哼了一声。 “这里应该不是男子不能来的地方吧?”瑞珠有些压低声音的轻声问,卫们虽然还有些拘束,但毕竟已经和瑞珠在一张桌子上吃过喝过,也算熟了些,其中一个瞥了一眼那边门帘低垂的雅间,也压低了声音在瑞珠耳边小声道: “主子是正经人,自然不知道那些脏事儿,这酒楼饭庄本是有钱人就能进的地方,就算是男子,跟着自己的家一起游逛外出时也难免要进进这里,可是听那刚才的响动,正经人家的男子谁敢如此放祷拘?那边又是雅间、避人的地方,我看多是有钱人家在那里面包小吃酒,要不怎能如此快活嘞?” 仿佛要印证那卫的话,只听那边雅间里忽然穿传来一阵半是撒娇半是不依的娇笑,紧接着一条修长的绯身影一僚帘闪了出来。 “不管了,王老板只知道欺负佾情,如今佾情这就去了,也省得王老板看了烦心……” 酒楼上的客瞬时只被那轻声低笑的男子吸去了目光,瑞珠有些发怔的望着那道修长的身影,只觉对方衣袖一摆,鼻前似乎就闻到一阵顺势飘来甜腻气。 那男子刻意描画过的眼眉中透着一层娇媚入骨了的盎然意,身子瘦且长,一身绯的宽袖衣袍更把那身材称得是柔媚有致,从门内闪出那一刻,男子那一双善睐的明眸就已把酒楼上所有的客纳入眼底,嘴边泛起的那丝甜笑更让所有看着他的人都觉那笑容是为自己而起的,瑞珠只觉那人一颦一笑间当真可以称得上是浓雪,横生百媚,正在发怔间,男子的眼已转到她这边,目光倾慕般的停留在她身上两秒,又看似不在意的移了开。 “佾情快进来,这没乖,小心我打你屁股。”一声子的低笑在雅间内响起,那男子嘴里虽说要走但身子原本就停在门口不进也不退,听倒屋里人的笑,那假意要走的男子更加不依般的哼了一声。 “你这样天仙般的人我怎么舍得欺负?”只听屋里子又的笑起,伸出一只戴金镯的手把站在门口矫情的男子拉进了屋里,那男子在屋里吃吃笑着,一会儿又温言软语的低声说: “王老板,你若真疼佾情,就喝了这杯酒,佾情以后若有什没够周全的地方还请王老板多担待……” 酒楼上的一干客都忍不住拿眼瞟着那挡去屋内的门帘,因为已经见过了那帘子里陪酒的小,所以所有人的目光既是充满了不屑又是充满了嫉妒,瑞珠也望着那时不时发出低笑声的雅间发了会儿呆,突然下定决心一般招来伙计,让身旁的卫结了银子,一语不发的带着两个人出了酒楼。 由于身后有两个卫跟着,瑞珠也不怕迷路的一绿续默不作声的东游西逛,眼看太阳慢慢西斜,主子似乎还打算漫无目的的继续溜达下去,一整天都跟在主子身后一起闲逛的卫终于忍不住低声问: “主子……您看时候也不早了……是不是该回府了……?” 瑞珠不做声的抬起头看了看天,虽然心里觉得时候还隅,不过瑞珠溜达了多天天却只是闲逛也没看进眼什么东西,也觉得有些烦了,所以低下头想了想,转过身对身后的两个卫问道: “你们可知我今天出来想做什么?” 第22章 两个卫被问得一愣,齐齐的摇了摇头,瑞珠继续正眉正眼的问: “那你们可知道今天在酒楼看到的那个男子是做什么的?” 两个卫眼中的疑惑更浓了些,但其中一个仍点了下头,回答了句“知道。” 瑞珠满意的点点头,相当正经八百、甚至可以说是意正严词的一字一字的低声说:“那今儿个我就让你们就带我去这城里不是最有名、但服务却是最周到的楼——主子我要去找找乐子!” 第一卷28花楼(一) 一路走来,两个卫都相当沉默,瑞珠确定她们两人此刻头上一定极为黑线,可是,要知道她做下这个决定也是经过了相当激烈的思想斗争的!想想她那世界,人人都是被做为以有文化有道德有理想有节操的四有青年为目标培养起来的,她也不例外啊!可是到了这世界,尤其是经历过昨晚(先是被求欢、然后又听了人家窗根以后),她充分意识自己的思想还没完全融入这里……压男啊……就算她想,心里也会有点障碍吧…… 瞧着两个自从听了她的话就一直沉默不语的卫,瑞珠心想那两个人虽然不说话,可是在相互对视过以后带她穿街入巷却是熟练非凡,瑞珠正在心里暗笑,忽见稍稍领头的一个卫站住了身,看到瑞珠眼中的笑意以后略有些尴尬的咳了咳,指着面前一处红灯高挂的画楼低声说: “那个是谢红楼,名气虽然没有烟巷那条街上的楼大,不过也算京城里的老牌子……” 天将暗,那谢红楼建的得高门大脸,门口一条高杆,并不学那客栈酒肆挂帆,而是从上到下挂了一串红彤彤的气死风灯,远远就能望见,倒更显招摇,门口站了两三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子一的青纱衣裙,只是迎客并不招呼,倒是二层向街的一圈廊子里或倚或靠站着五六个清俊的少年,身上衣服各异,都笑嘻嘻的向楼下过往的子抛着眼儿媚,手脚一动就听见叮叮当当的金银声响。 “挺好。”瑞珠望着那谢红楼喃喃自语了一声,带着两名卫一并走了过去,门口站的迎客一见瑞珠三人,心里先打了个掂量,瑞珠还没开口,一个穿鹅黄纱裙的高挑子已先一步迎了上来。 “这位大人看垫生啊,”人一口哑嗓,却让人不觉粗砺,“可是第一次来我们谢红楼?” 瑞珠上下扫了一眼面前的子,脑子里反应了半天才看出这人就是谢红楼的当家老板,原本瑞珠以为既然这个世界的勾栏院卖的是男子的皮肉,那当家的也应该是个男子才对,眼见对方第一句话纠出自己并非一般商贾,瑞珠已明白对方确实已在风情场上摸爬多年了。 “是第一次。”瑞珠不掩饰的向着那人笑笑,看到人眼中毫不掩饰的流露出对她的赞赏之意。 人一笑,眉目间顿时生出无限风情: “大人可要欣赏欣赏我们这里的红牌儿郎?保证都是一等一的好孩子,绝没有一个淘气的。” “这个啊……”瑞珠略一犹豫,从贴身的荷包囊子里摸出一个小金锞子递进人手中,她来逛这种地方当然不好意思跟怜和惜玉要银子,虽说她身后那两个人一定带了不少钱出来,可是自己要妓却要别人掏钱,怎么说瑞珠都觉得自己没这么大脸。 那金锞子本是富贵人家填荷包的小玩意儿,约有个鹌鹑蛋大小,虽然做得精巧细致却也是十足真金,谢红楼的老板看着一愣,随即又笑得满脸风情,转身招呼: “喜、兰保下来见客人!” 瑞珠只听到楼上两声娇脆脆的应对,一双翡翠绿的衫子的少年已如乳燕投林一般从楼上飞了下去,瑞珠心中一急,一双手拉住那风情人的手,压低声音道: “我想要个老实听话的,年纪……不要这么小……” 老板听了一愣,又稍稍打量了下瑞珠,忽然抿嘴一笑,对一旁跟着的迎客说了声什么,随后尖尖的手指指着那两个孩子,对他们笑着说: “这位大人炕上你们,你们就乖巧点儿去伺候这位大人带来的两位吧!” 两个娇俏俏的少年红嫩的小嘴一嘟,有些委屈的镊媚的眼睛轻轻瞟着脸有些红的瑞珠,身子却已乖巧的各自偎上那两个卫。 两个膀大腰圆卫尴尬的叫了声:“主子……” 瑞珠摆了摆手,说了一声:“自己玩。”就跟着迎客穿过了灯火通明的正楼,进了稍显冷清的后院。 迎客把瑞珠带到一个斜角的房门口停下,有些不掩好奇的望了她一眼,不知这位虽然身量未长足、但看起来年轻俊秀风姿卓越的大人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嗜好,瑞珠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停下不走的迎客,只见那迎客咳了咳,拍了拍房门大声叫道: “素兰!素兰!有客!” 只听屋子里有男子很的‘唔’了一声,迎客打开门,瑞珠脚步有点生的慢慢走了进去,那迎客也不进屋,只把门带上就静悄悄的走了。 走进屋,瑞珠有点奇怪为什么这屋子比起外面显得有些冷清落魄,小小的一间屋并无其他装饰,一道牡丹屏风把屋子分成里外两层,外间只摆了一套有些过了时的漆木桌椅,一盆小小的吊兰叶可怜的放在看起来有点旧的梨木高凳上,瑞珠绕过屏风,一直到等看到怯生生的跪在下的人,才明白为什么那个老板会对她抿嘴一笑、而那个迎客又会对她奇怪的瞟了一眼。 只见地上跪的男子看年纪已过二十六七,比起外面那些一个个年轻娇俏、刚刚十五六岁的少年已略显红颜残褪,瑞珠知道这种生意最耗青,然知眼前这人大约再过两年、就连这后院里的小小一间房也待不下去,地上跪着那人原本就没有什么惊人貌,加上年纪大了,一般的客人都不爱,就被赶进了后院专接那些有些特殊需要的客,挣份舍命钱。 瑞珠原本不知在这勾栏院里爱的年轻貌、活的也是年轻貌,若是有客私下里说要个‘年纪大点儿的’,就是要个即使玩得过分也不碍事的小,若是正红的小、老鸨当然不会舍得让他去做这种接了一次就十多日下不了的生意,即使是那些风头已过的小,除了实在没有其他营生可以持命才会去在做这种舍命生意。 也因此,这谢红楼的老板对点这种小的客人并不多收钱,收的银子也颈作那些小留在她谢红楼的食宿钱,客人若是玩得满意自然会多留些银子打赏那些小,若不打赏,那也只是他家的事了。 瑞珠呆呆的望着那跪在地上的纤细身影两只手一左一右各光手托着只点起来的红蜡,只见那两只红蜡各有小儿手臂粗细,燃的火苗也是粗粗的,一跳一跳甚是吓人。 跪在地上的素兰低着头只见一上白缎绣金的软底绸靴明明已走到了自己跟前,却等这许久也不见来人讲话,手上的红蜡这么一会儿功夫已滚下生烫的烛泪,烫得他暗自抽气,心里只想这回的客人不知又要玩出什么新样来、才让他等这般久还不说话,素兰虽然心里害怕,却还是不得不略略抬起头瞄了来人一眼,却没想面前的不是偶然才能接到的那种或是体粗面恶或是狰狞痴肥的凶客,而是一个体貌修长、俊俏清秀如漂亮男子一般的娇客,素兰只觉心里一颤,手里的蜡烛也险些掉到地上。 [这个……该不会是传说中的吧……] 瑞珠心中颤巍巍的想着,眼见那男子瞟了她一眼,随即被吓到一般手里一颤,两只红蜡一歪,烛泪滴滴答答的全落在了男子只罩着轻薄衣袖的腕子上。 黑线—— 第一卷29无限纯洁的... “放、先把那个放下——”瑞珠虽然被自己有点晚的醒悟惊得差点直接倒退了出去,但还是不忍心眼瞧着那男子明明已被烫得皱起了眉却依然擎着那两只蜡不撒手。 素兰听到子低中微哑的声音心里又颤了颤,心颤过后才想起眼前这人是他今晚的客,连忙慌张的抬起头,努力赔笑着低声说: “您……您不喜欢这个样吗?素兰这里还有别的……” 瑞珠僵着脸后退了一步,素兰一见瑞珠脸上的表情,心中更慌,心中明白这等了好几天才来一个的客人大概是见了他不满意,虽然客人若走了他的身上就不用受那些皮肉苦,但若是总没客人恐怕这谢红楼的老板便再也不会留无用之人。 心中想到这个,素兰紧咬嘴唇挪着跪得发硬的膝盖向前蹭了一步,颤巍巍的急声说: “您、您别走……外面楼上那些哥儿不愿做的事素兰全愿意做……您要看着素兰不顺眼,或打或骂全由着您……” 两只红蜡把屏风内的半个屋子映得红彤彤的,瑞珠沉默了半晌,看着那擎着蜡烛、跪在地上微微打颤的身子,终于慢慢皱起眉,指着榻旁的矮桌低声说: “你先把蜡烛放了再说。” 听出瑞珠声音里的软化,素兰不敢抬头的跪着蹭到桌子旁,把蜡烛小心翼翼插在台子上,瑞珠一伸手抬起男子一直低着的脸,素兰心里又一惊,却又不敢闭眼,只任瑞珠一双眼睛上下细细的打量他的长相。 面前的人细眉细眼儿,一张有些白的瘦长脸,因为下巴长得有些尖,所以整个人看起来就比真正的年岁稍稍小一点,因为被瑞珠抬着脸看得久了,那张瘦瘦的脸上就慢慢透出一层淡淡的红,在红烛掩映下倒也出了几分我见犹怜的风韵。 “您……您……”素兰咬着唇,眼睛有些下意识的想躲开一直望着他的微长凤目,心里忽然涌起一阵怯懦,这位客人……实在是太漂亮……难怪炕上他……可是…… “算了。” 第23章 瑞珠盯着面前的男子看了半天,自语般的喃喃了一声,素兰听到对方自语了一声‘反正长得还算可爷,脸上突然一下子红起了一片,那火直烧到了耳朵。 瑞珠拉着素兰站起来,看了看他还粘着蜡幽手心,轻轻用指尖把那些干透了的烛泪一个个剥了开,素兰有些心慌的看着从怀里掏出个玉瓶挖出块药膏给他抹手的瑞珠,一种很净有过的心痛感觉悄悄的在心底漫开,只能努力往外抽着手结结巴澳小声说: “没关系……这个……不用抹药的……” 瑞珠看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一直把头到胸前的素兰,收起了玉瓶,伸出手把那张写满慌张混乱的脸抬了起来。 瑞珠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望着面前的人有点哑的小声说: “我是第一次。” 素兰看着瑞珠黑幽幽的眸子,觉得喉咙里干得有点说不出话来,咽了咽口水,素兰才有点不解的小声问: “什么第一次……?第一次来谢红楼么……?” 瑞珠沉默,突然低下头轻轻咬住了素兰的嘴唇。 有点细微的痛楚从被瑞珠啮咬的下唇传了上来,素兰轻轻喘着气,虽然瑞珠在咬,但素兰却感觉自己似乎从没接受过这么温存的亲吻,在他还年少时,虽然也有过那么一两位客人对他有过那么片刻的温柔怜惜,但现在想来他却只觉得那时被客人感动了的他是那样的傻。 一声叹息被温柔的哽在了喉咙里,素兰身子一软,只觉吻着他的人跟他一起滚到了上,瑞珠一语不发的努力亲咬着身下柔顺的人,发颤的手有些粗鲁的扯开两个人的衣服,素兰双眼迷蒙的望着身上突然没有动作的人,一种悄悄的奇怪感觉渐渐笼上了心头。 虽然明知不可能,但素兰心里却依然涌起了一种莫名的怜惜感觉,他知道他面前的人大概是哪里的家、看年纪和相貌也早已肯定有了三四个夫室,但对方眼底一瞬间轻闪而过的那丝愧涩却让他有种眼前这人还只是孩子的感觉。 素兰颤着手,温柔的拉起瑞珠有些发僵的手探向他的羞处,一直到瑞珠红得发烫的脸上表情略略松缓了些,素兰才慢慢松开拉着瑞珠的手,可以说是胆大妄为却也带着引导的把手探进了瑞珠凌乱的衣服里。 身上之人有些羞又有些茫然的混乱表情让素兰看着心里涨起了更大的怜意,从没试过也从没想过的,素兰咬着嘴唇轻轻拉开瑞珠的衣服,把自己颤抖的嘴唇轻轻贴上那腻白软的胸口,一路细吻下去,素兰只觉自己的身子和那人的身子似乎都滚烫了一倍。 汗水悄悄沿着两个紧贴的身子滴到上,瑞珠咬着嘴唇喘着气,虽然是她在压人,但一步一步分明全是她身下的人带引的,那人的温柔从头至尾不变,瑞珠在心里模糊想着大概之前的那个瑞珠的第一次也是这么温柔渡过的,她虽没经过这个,但这身子毕竟也是有过几个男宠的人,几番下来就感觉出蚀骨的妙感觉。 瑞珠一边咬着牙一边心里想,靠,这也算是她的第一次了,还是只有tm一个字,‘爽’!难怪不管古代现在一堆人都忙着造人,当初她还奇怪为什么计划生育那么难搞,就冲这样,想好搞也难! 察觉到瑞珠体内的紧绷律动,素兰喘着气把身子的那部分艰难的挪了出来,瑞珠一侧身,软软的爬在上只剩下喘气的力气,素兰坐起来,想下拿帕子给瑞珠擦身,但只动了动就被瑞珠一把按住。 “哪儿也别去。“瑞珠在素兰耳边的说了一声,一只悄悄的滑下素兰着的身子,直接摸到了还没软下来的那里。 素兰的身子抖了抖,有些僵硬的感觉瑞珠修长的手指把住那沾得湿漉漉的玉茎轻轻揉搓起来。 “不用……那里……啊……别……”素兰抖着身子断断续续的说,瑞珠另一只手拦过他的身子,凑近他轻轻舔了舔他的耳朵。 素兰重新滚烫起来的身子越来越难奈的扭动着,心里因为明白这是瑞珠在无言的表示一种谢意而抽痛起来。 他……能让他碰上像她这样的客人也是老天赐给他的一个福气吧?就算是在孩童时候也没从自己母亲身上感到过的温情现在却在身旁这人身上感觉到了……就算老天现在要收走他这条命他也是无所谓的了……但是还有人在依靠着他……所以他还不能死啊…… “舒服吗?” 瑞珠因为自己精神上的第一次可以说是给了眼前这人的,所以现在心里和身体都感觉比以前不知放开了多少,连带涌起的温情和依恋让她忍不住又舔了舔素兰的耳朵,身旁的人颤抖的泄漏出一串低吟,让瑞珠心里的感情又饱涨得很多。 “你叫素兰是吧?我喜欢你,赶明儿个跟我一起出去吧。”瑞珠在素兰耳边的说着,素兰眼圈一红,身子一震,一串滚烫的玉露滚湿了瑞珠的手。 “啊……”素兰有些羞涩惊慌的支起身,挣扎着拖着发软的身子去一旁的柜子里取干净的帕子,跪在上给瑞珠擦手。 “你还没答应我呢!”瑞珠一拦素兰的手,顺手接过帕子擦起了素兰垂在双腿中间的软物,素兰身子又是一震,又羞愧又是感动的感觉竟让那刚刚垂下脑袋的小和尚又抬了起来。 瑞珠一把拉住素兰想要折住那里的手,好奇的凑近脑袋小声说: “别蒙着,我还没正经见识过这东西呢!” 第一卷30 素兰只羞出了一身汗,瑞珠看了那抬起头的小和尚一会儿,抬起眼睛看到素兰羞得浑身汗淋淋的,忍不住咬着嘴笑起来,一把拉起被子,瑞珠拉着素兰躺下,把两个人一起蒙到被子里,一双手又不老实的在被子里瞎动。 素兰娇喘吁吁的任瑞珠在被子里折腾,瑞珠二次尝到了果,又见身下的人闭着眼红着脸想叫又不敢叫出声,更觉这人无限可爱,原先分在茹叶蕈航等人身上的心尽数收回,全一口气砸在了素兰身上。 二番过后,瑞珠从素兰身上翻下,心里知道这凤栖国的男子体弱,她这个身体虽然不像外面那些人那样五大三粗,可如今一颗心全投给了这人,自然越发心疼他怕给他压坏了。 瑞珠搂着素兰一个劲儿的起腻,时不时的亲亲怀里人的眼或者舔舔怀里人的耳朵表示自己心里的喜欢,素兰心里感动,却也渐渐涌起一阵凄凉感觉。 素兰躺在上试探的叫了声‘大人’,瑞珠搂着他亲了又亲的低声说: “还是叫我瑞珠吧。” 素兰的心凉下来,原本就知道她非富即贵,但听到她说要他所以心里总抱着那么点希望希望身旁这人只是普通的富家,但现在这人既没否了他那声‘大人’,也就是说她是真的家的人了。 “你……为什么说以前没仔细见过……那个……”素兰虽然还想旁敲侧击的试探,但那话虽然他出身勾栏院却依然感到说不出口,瑞珠呆了半天,终于明白过来的在被子下轻轻掐了掐素兰瘦瘦的腰肢,素兰惊喘了一声,咬着嘴唇红了脸。 “我啊……前些日子脑袋受了伤,好不容易活过来了,以前的事却全忘了……那个东西也是……”瑞珠向着素兰眨了眨眼睛,“虽然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感觉味道然记得了,所以我跟你说我是第一次……你之前还不信……” 素兰被瑞珠说得红了脸,心里模糊的有了个概念,却也明白自己是不可能真的成为这个人的人了。 “那大人……”素兰刚刚张了张嘴,就被瑞珠轻轻掐了掐没有多少肉的脸,所以住了嘴,瑞珠盯着素兰瘦长的小脸笑眯眯的低声道: “告诉你叫我瑞珠了吧?” “大……瑞、瑞珠……”原本还想叫大人,但被瑞珠假装恼怒了的凤眼一盯,素兰只能红着脸结结巴澳改了口,瑞珠笑呵呵的亲了亲素兰,素兰有些觉得不习惯的结结巴澳小声问: “瑞、瑞珠……府上有几个人吧……” 一句话刚问出,素兰已觉出自己口气里的心酸的红了脸,瑞珠有趣的盯着他躲闪开的眼,想了想回答: “有三个,听我那两个贴身的丫头说以前好像最多的时候有七八个,不过我都不记得了,现在剩下的这三个也是伤好以后才渐渐熟起来的。” 素兰心里微酸,沉默了半晌才很轻很轻的哑声说: “既然跟他们熟了,以后就要好好待他们……这世间,哪个男子都不容易……他们命好,能赶上你这样的主子……” “这么说的话你也命好!”瑞珠笑眯眯的有搂了搂素兰,素兰心中一片惨然,忍不住抬起眼睛望着瑞珠含笑的眼低声道: “您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谢红楼啊。”瑞珠奇怪的看着素兰,素兰原本布满红霞的脸一点一点的褪了血。 “那您可知这谢红楼、乃至整个勾栏院里的男子都是怎样肮脏的身子?”素兰又问。 瑞珠皱皱眉,忽然更紧的抱住身子渐渐打起颤来的素兰,翻身把他压住: “我不在乎。” 素兰眼中渐渐凝起水光,咬咬嘴唇,素兰把眼中的湿意硬眨了下去,放柔声音轻声说: “您虽不在乎,但这天下的男子最重要的就是名节,我们这些低贱了的可怜人自从进了这里,就没想过有一天能好好的出去,出卖皮肉虽是无奈,然能成为我们和世人不轻贱的看我们的理由,您把以前的事儿都忘了,所以才不知道,咱们凤栖国自建国起就立了规矩,失了贞洁的男子不能入五品以上朝的籍……” “可我家就有一个蕈就是从勾栏院出来的!”瑞珠打断素兰的话,急急的想让怀里的人相信她可以把他带回家。 第24章 素兰闭了闭眼,从心底涌起一股对那个从未见过面的人的嫉恨,但随即他又在心底苦笑了一下,暗暗斥责自己居然这么心胸狭窄。 “那个人……那个人应该是个清倌儿吧?”有点费力的说出那人与自己的不同,素兰心里的酸涩更深。 “可是他只是个侍宠……也没有入籍不入籍啊……我家里只有航一个人是正式开过脸的,其他两个……恩……应该说是都是没名没份的……干脆我把你也这样,可又怕委屈了你……”瑞珠犹豫的说。 素兰眼底闪过一丝柔情,忍不住第一次轻轻的亲了亲那个抱住他的人,瑞珠得眼睛笑成了一条缝,但紧接着素兰却轻轻摇了摇头: “您忘了所以不知道……虽然没名没份但那些人被送进你家,就像您家的下人一样全入了你的籍,生死都是您的人,您若把他们送了人,那他们的地位就会变得和我们这些人差不了多少……所以说,这世上男人最贵重的就是贞洁……祖宗的规矩定的不许入籍,也就说不许收我们这些脏了身子的男人……” 瑞珠皱着眉望着眼前那双载满柔情的眸子,心中模糊的闪过一个念头,皱了皱眉,瑞珠突然得意洋洋的笑起来: “不准入籍也没关系,不能让你住在王府,我就把你金屋藏娇!有我疼你,你还怕什么名分不名分的?” 素兰眼底涌起一阵热潮,虽然他不懂她口中的金屋藏娇是什么,却也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心里奇怪的痛起来,有一瞬间他几乎想求上天再给他一次重生的机会,让他可以心里别无杂念的眼前的这个人。 瑞珠搂着素兰笑嘻嘻的看了半天,忽然想起什么一般眯起眼睛,犹豫和很久的低声问: “你……恩……你以前是不是有过喜欢的人……?” 素兰有些惊讶的望着眼前心思细如游丝的人,脸上慢慢的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瑞珠盯着素兰温柔的笑脸,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又重重的亲了亲他湿润的嘴唇,轻轻哼了一声翻到一边,搂着他闭上了眼: “我不管你以前喜欢过谁,你以后喜欢的只能是我,快睡快睡,睡醒以后就把以前喜欢过的那个人给忘了,从此以后心里只能留一个我——” 第一卷31依然在花楼里 第二天醒时,天才刚刚亮起,屋外有人轻咳和走动的声音,瑞珠睁开眼,正对上素兰幽幽望着的眸子,瑞珠笑了笑,翻了个身,支着头然起。 “孩子——是会粹里出来吗?”瑞珠半爬在素兰身上,黑幽幽的眼睛好奇的盯着素兰瘦得显出骨头的胸,素兰眼睛温柔的暗了暗,但嘴边依然挂着一丝甜蜜的笑。 “这里原本是生‘炽’的地方……”素兰轻轻抚上自己‘咚咚’跳动的胸口,“您不记得以前的事……凤畦国的男子自出生便用胞衣树的汁液沾了染料在胸口涂了‘炽’,红红的,像盛开的朵一般,油水不进,一直要到男子有了家,行了房事以后才会自行脱落……如果想要再看那红的炽,就要等男子的家同意生子之时,男子吃了胞衣树结的琼果,胸口就又会出现那红的炽,行过一次房事那炽就会不见,若隔了几天男子胸前慢慢红肿了起来,就是说受孕成功了……” 瑞珠突然皱了皱眉,想起自己曾经出智齿的经历,咬了咬嘴唇忽然说:“怀孩子的时候一定痛死了,算了,我不要你生了。” 素兰静静的笑了笑,他不知道受孕时究竟会疼成什么样,但是他记得在卖入勾栏院时喝下药以后胸口疼的那种感觉,那时他还小,还不懂事,只记得自己蜷着身子抱着胸口哭了一整,哭完后,谢红楼的老板拉着他看镜子网,镜子里的他胸口上还有那抹红,红得更漂亮也更厉害了,再过了些时日,他见了他的第一个客人,第二天他起来,看到的是空无一物的胸口,他知道,他今生是再也不会有第二次见到那抹红的机会了。 虽然他不懂,原本就只有吃了琼果才有可能受孕的男子为什么在进了勾栏院以后还要吃了药,断了根,但后来他在谢红楼里待得时间长了,见得多了,才知道,如果不吃药断了那个想头,总会有痴心可怜的人去犯那些会要人命的大罪……进了勾栏院就再无好死的时候……每个人都明白这句话……每个人却也不愿自己去印证这句话,每个人的心里,都藏着一个梦吧…… 屋门轻轻的被敲了敲,素兰的心微微的沉了沉,有点酸涩,瑞珠望了望他,起了身,随便的罩了衣服拖拖趿趿的去开门。 门外是昨天跟着瑞珠的两个卫,见了瑞珠都有点尴尬的样子,虽然从外表炕出什么,但经历过以后的瑞珠可以很轻易的判断出昨天那两个少年把她们伺候得很高兴。 “主子……该回去了。”一个卫尴尬的轻轻咳了咳,宿勾栏院这种事虽然是人人都可以做的,但总要避着点人,其实她们昨天出来以后身后就一直勇总管另派的人跟着,要不然这一王府里那边非得急翻了天不可,就算这样,等她们两个跟了主子回去以后一定也会被其她人羡慕取笑好几天,拿王府里的银子陪主子去勾栏院……这种事,若是在以前她们是想都不敢想的…… “你们身上还有银子?”瑞珠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两个卫,昨天的那两个少年虽然都一付妖精样,不过王府里的人,总不可能因为过个就傻得把身上的钱都孝敬了出去。 “有……”卫们不知主子为什么这么问,瑞珠听了满意的点点头,向她们摆了摆手说: “把身上的银子按价钱给了那老板,你们俩出去逛街或者直接回王府,我要在这里再住一天!” “主子——”两个卫目瞪口呆的看着瑞珠‘砰’的一声把门关了上。 瑞珠打着呵欠又拖拖趿趿的绕过了屏风,看到已经坐起身的素兰正一脸不敢相信的望着她。 “这里不能住宿?”瑞珠奇怪的望着素兰脸上又是不信又是温柔的表情,素兰的手不自觉的按上自己‘咚咚’跳着的胸口,胸口微痛,他原本以为她会走,就像他年轻曾经有过的那一两个罕见的恩客一样,一缠绵眷恋、说不清道不尽的相思无限、最终天亮了,人即使不愿却也走了,只留下他一个人日日的盼,盼她来,开始时她倒还如约的来,虽然还是来了又走,却还能让他欣喜,欣喜过后虽还又留不住的心思挂念,却也更让他日日的盼,但渐渐的,总是盼的人却再也炕见…… “不是。”素兰听到自己有些哑的声音这么的答着,瑞珠笑着又滚回了上,搂着他贴着他耳边的说: “这就行了,我若回去肯定会被府里那些人念叨,而且至少要等到晚上才能再来找你,这么长时间见不到你,我怎么舍的?” “……”素兰愣愣的望着偎在膝上的人,那种温暖而微痛的感觉又在他心上漫开,低下头,他轻轻的在瑞珠红润的嘴唇上啄了一口,他从未主动吻过什么人,因为他不想、不敢、也不被允许这么做,但自从遇到她,他朦胧中分明的感觉但她喜欢他这么做,他也愿意这样做。 “兰儿真弓…”瑞珠嘻嘻的笑着,伸出手轻轻抚着他微红了的脸,过了一会儿又轻声说: “赶明儿我要好好的养你,把你养得胖胖的,现在的样子虽然好看,可是抱着有点硌……” 素兰微瘦的脸又红了红,瑞珠笑嘻嘻的悄悄凑过去,轻轻舔了舔素兰的嘴唇,素兰轻轻颤了颤,忽然轻轻咬着嘴唇的声音说: “不是……不是嫌我硌么?” “杭儿,不是嫌你硌,是心疼你瘦,怕你太瘦了硌得自己难受……”瑞珠笑着小声说,素兰望着面前衣带不整却更显娇的人,咬咬嘴唇,慢慢把自己的嘴唇向着那笑嘻嘻的人送过去,半晌后,只剩下一室的温柔缠绵,无限,正是—— 曲房青琐,浅笑樱桃破,睡起三竿红日过,冷了沈想残火。 东风偏管伊家,剩教那与侬华,谁送一怀思,玉台燕拂菱。 第一卷32 在谢红楼耗了一日,小屋内终日燕语昵侬,瑞珠虽是初尝人事,但身子那边之前已有过七八个侍宠,食髓知味,又喜欢这个素兰的温柔娇怯,一下就被迷得废寝忘食,三番几次不知收敛,素兰被瑞珠缠得身疲神倦,心上却又恬谧无限,就一味的放任着她,那瑞珠见他如此,心中更多几分。 日苦短,瑞珠拉着素兰赖在上不梳不洗,谢红楼那边倒是有派人照应,老板原本就看出瑞珠身份尊重,自细看了瑞珠塞进她手里的金锞子以后发现了那印在金底的‘纳兰’两字就完全确认了瑞珠的身份,听说瑞珠留在素兰房里一日不出,便亲自打点人去弄了好酒好菜,连着茶绢帕一并送入素兰房中,谢红楼中有小倌儿听到了点风声,也都个个兴致勃勃起来,虽不敢去爬门探窗的去看那位王爷大人究竟是何模样,却也个个打扮得十二万分精神了,在那小院外闲逛,希望屋里的人偶一出来一眼就能看上自己,自此便可飞黄腾达脱出这下贱圈子。 不说谢红楼里其他人都如何如何,只说这边瑞珠虽缠素兰,可毕竟那事儿也是个耗体力的活儿,瑞珠在上待得肚子饿了,又见有人送来酒菜,就披着衣服拉素兰起来。 素兰虽久经但然比瑞珠身强体旺,被缠了一日一精神早已弱了,但又忍不住贪恋瑞珠的殷勤温存,舍不得推脱。 瑞珠见他神容疲惫却更也显妩媚,忍不住笑嘻嘻的在他脸上又重重亲了一下,低声笑道: “我的兰儿亲亲,今天见你比昨日不知了多少,一定是我雨露滋润的好,还不过来打赏我两个甜枣儿,让我更加心甘情愿的为你操劳?” 第25章 素兰微瘦的脸被瑞珠说得一红,身上虽累,心上却甜,瑞珠见他脸红,笑容更重的拉起他,一同坐到屏风外面的饭桌前。 “闭眼。”瑞珠笑嘻嘻的低声说,素兰不知瑞珠要做什么,却也依言犹犹豫豫的闭上了眼,瑞珠拿起一并送进来的干净帕子,沾了茶水,俯着身细细的帮素兰擦起脸来。 素兰只觉脸上一凉,忍不住睁开了眼,见瑞珠正笑容款款的给他擦面,瑞珠见素兰咬着嘴望着她,眼圈慢慢的红了起来,心里一热,忽然把手帕塞在素兰手里,自己拉了椅子坐下,闭上眼说: “你也给我擦。” “……”素兰望着闭上眼的瑞珠,沉默了一会儿,抖着手拿手里的帕子轻轻描绘起瑞珠的眼眉,瑞珠被弄得有些发痒,忍不住‘咯咯’的笑起来,素兰也被引出了淡淡笑容,瑞珠睁开眼,一瞬不瞬的望着面前的素兰,素兰被盯得久了慢慢有些羞得红了脸,瑞珠突然咧嘴一笑,一手搂过浑身瘦祷几两肉的素兰,拿起筷子拣了桌子上的好吃物喂给他。 素兰张嘴接了瑞珠递到嘴边的东西,忽然满面飞红的咬了咬嘴唇,双手有些捧住瑞珠的脸,凑过去把刚刚含在嘴里的东西哺了过去,瑞珠一愣,与素兰舌对舌的接了,东西几乎没嚼就一口咽了下去,抬眼再看素兰,只见那张红通通的小脸已羞出了一层薄汗。 “乖兰儿,”瑞珠心里爱极的搂着素兰低叫了一声,“你真是个宝!” 原本是个勾栏院里的人对这种献情儿的事都是随便就可以做荡的,但今天这么做了的素兰却感到没来由的害臊,虽然强自镇定,却连问出话的声儿都微微的发着颤: “大人……大人还要兰儿喂吗……?” “说了让你叫我瑞珠了吧?”瑞珠又在素兰脖子上狠狠亲了两口,素兰低下头轻轻‘恩’了一声,又娇羞羞的拣起个鸡脯含入口中,转头喂给了瑞珠。 瑞珠这边和素兰在谢红楼里一片意盎然,再说纳兰王府中,瑞珠一未归的事已是众人皆知的事了,正如那两个卫所料,月总管除了派她们两人贴身侍卫,另外还派了人在后面暗随,主子宿勾栏院的事虽然让月总管略感惊奇,但若实说出来却也没什么,月总管想想那一整天主子都是一副少言寡语的古怪模样,现在想想她那主子恐怕多是想去那种地方、嘴里然好意思说,只能含含糊糊的板起一张脸唬人。 怜和惜玉知道了这事儿也不置与否,那惜玉更是从嗓子眼儿里哼了一声,念念叨叨的自语道:“去个勾栏院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还特地背着人,害得我还以为自己又哪句话说得不周到惹得主子生了气……那两个卫也不会带,那谢红楼是什地方?也就在她们这种人才看得到眼里,那里能有什么漂亮的哥儿?连带主子玩儿都不会……” 到了第二日,怜和惜玉早早的吩咐人把瑞珠的沁露园打扫了个干净,准备好了茶水点心等瑞珠回来,没想到等回来的却只是一个回来通报的卫,那两个卫接着主子的吩咐,却既不镐街也不敢单独回府,就兵分两路一路守在了谢红楼一路回来报信儿。 月总管知道了瑞珠不但寻了个姿平常、已过风华的小倌陪侍,还要再那里多待一日,不由得大为惊奇,就连怜和惜玉也拉住那个卫,不停盘问那个小倌到底长得如何。 王府里其他人知道这个消息表现如何暂且不提,只说那航、蕈、茹叶三人,茹叶的贴身下人雁儿本是个多嘴好说之辈,那日本以为自己主子可以和瑞主子重拾往日恩情,谁知道自己被惜玉压得浑很软巴澳回去后却发现主子红着个眼,泪痕满面的自个儿坐在榻上发着呆,当下就给唬得什么也不敢问了,心里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出去前还明明一切大好,怎么只一眨眼的功夫两个人就又崩开了。 第二天晚饭以后,那雁儿虽听说了瑞珠去谢红楼的消息却也不敢告诉茹叶,等到了第二天瑞珠还没回来,这府里私下里传得也就更胜了,都说这主子伤过之后恐怕是炕上自己府里这些旧人了,要不怎么放着三个干干净净的大人,非要跑去那种脏处? 雁儿平日虽也喜欢聊是说非,可今儿这事关系到自己的主子,况且昨天刚看主子不明不白的受了气,更是不敢让茹叶知道这事儿,但却左防右防就是没防住那些私下里碎碎的嘴,只瞒了半天,瑞珠住进谢红楼的事就被茹叶听到了边影,当即叫来雁儿一阵声严厉的询问,雁儿抵不过,就把知道的全照实说了,这下只气得茹叶一张娇的小脸煞白,眼睛红得快要滴出血一般,雁儿看着心里害怕,忍不住软言劝了,茹叶不知心里算计什么的倒也没发多大火,但屋子里的两个新摆上的鸟缂丝瓶终究还是没保住,全被茹叶一手胡噜到了地上,即使这样,收拾破烂的雁儿心里还有些奇怪的嘀咕,不知自己主租回怎么这么压得住火。 再说那边蕈,因为是勾栏院的清倌出身,进府时不像航和茹叶身边还带进个人,所以本什么贴心体己的人,但惜楼里的几个下人因为他向来待人就好,所以有事也还算向着他,在大院子里听说这事以后也就没瞒着他,蕈本就是勾栏院里的出身,而且瑞珠住进的又不是院子里其他那两个人的屋,所以对这种事看得倒不如别人重。 另有一个让蕈不把这事儿放心上的原因就是他很惦记着航的事,前儿个瑞珠把他送回屋里以后,把他按住的那一吻让他现在想起来还很面热,到了第二日他又听说瑞珠航院子里弄伤了手,而航晕血吐了瑞珠一身的事,心里倒觉得有些对不起航,思来想去就忍不住做了清淡小巧的糕点果子提了去看,结果看到航一脸惨白的躺在上气息恹恹的,知道航虽然一直不说但心里对瑞珠其实也是很在意,被冷落了那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一线转机却又弄砸了所以心里更不好受——蕈本就是个知语般软心肠的人,看到航这样就忍不住坐下来陪他,虽然解不了航的心忧却也可缓缓烦闷。 到了瑞珠在外宿的第二日,蕈没敢太早打扰航,只一早起来就做了些糕点,等他走去影月苑时回报瑞珠继续待在谢红楼的卫早已回了来,府里的一干下人就全都知了情,蕈走进影月苑只觉身旁一群下人看着他窃窃私语,他只假没察觉,进了屋子,正看到航正半靠在榻上,抱着一个软绸裹着的琴匣幽幽的不知在想什么,清桐见蕈来了,连忙迎上去叫了声: “公子。” 这一声也把航叫得清醒了过来,见是蕈又来看他,连忙让清桐让坐。 “这琴……”蕈见航手里总抱着那琴匣,细细观了,虽不清楚那里面到底是何名物,但光看琴匣也知里面的东西价值不菲,航见他问了,忽然凄然一笑,低头望着手里琴匣,自语般的喃喃道: “这东西……实在太名贵……不是我可以承受得起的啊……” 蕈见他那样神情,心里微微一动,就不再提,航叫清桐为他端黎,蕈虽是勾栏出身,但毕竟也是楼以卖高价为目标培养出的,原本善舞,对于瑶琴音律虽不能说是精通却也讲得出一二,那航本就是个沉稳温柔的人,绝不会刻意要以才艺压过对方,所以虽然两人见了面依然相互有些拘谨,但你一言我一语相互应对着,只在这无形之中两人便也亲近了不少。 第一卷33离开,回府 说完纳兰王府,再说这谢红楼中,瑞珠与素兰如新婚燕饵,水乳交融。 又温存过了一,瑞珠本还想继续赖在素兰屋里不走,无奈第三天早上一早就有人来桥,打开门看,见是月总管黑着一张脸站在门外,说是过了晌午宫里会有人过来王府看她,弄得瑞珠只能不情不愿的答应下来,说收拾好了立刻就跟她回府。 瑞珠回到屋中,素兰已披着衫子从上坐起来,望着看着他满眼不舍的瑞珠,素兰笑了笑低声说: “您就放心的回去吧,哪有人总住勾栏院的?现在既然府里的人来接了您,您若再不回去,只怕我的名声就一下子胜起来了呢!” 瑞珠走到边坐下,拉起素兰又瘦又凉的小手,不满意的轻轻哼了一声:“为什么我只见到自己舍不得你的心,却没见到你舍不得我的心?你今天若不把舍不得我的那份心拿出来,我便不走了。” “……”素兰咬着嘴唇低下头,稍稍沉默了一下,瑞珠拿眼瞧着他,只见素兰低下去的脸慢慢的有些红了,又想了想,素兰终于还是从瑞珠手中抽出自己的一只手,伸到褥子底下细细的摸索起来。 摸索了一会儿,瑞珠只见素兰红着脸从褥子下掏出一个手帕包着的小包,打开以后,露出一个浅蓝绸缎的荷包囊子来。 “这个……是我自己做的……虽说是个进了勾栏院的哥儿都会送些荷包手帕之类的东西给自己的熟客……可是……这是我第一次把自己做的东西送给别人……你若嫌它寒酸,不用也没关系……只是你要我拿出份心来……我也就只有这个了……” 素兰声音越说越小,一句话还没说完,瑞珠已经笑呵呵的扑过去,抱住素兰猛亲起来: “兰儿兰儿我的杭儿,只要是你的东西不管是什么我都喜欢!” “别……”素兰红着脸微微推了推亲得他满脸口水的瑞珠,讷讷的小声说,“外面还有人等着你呢……” 瑞珠闻言停了动作,手里拿着素兰的荷包翻来覆去看,越看越舍不得放下,正看着,瑞珠突然想了什么的抬眼道: “你既然送了我东西,我也该送你样东西才是。” 第26章 素兰怔了一下,还没开口说话,瑞珠已解下自己身上的荷包,‘噼里啪啦’的把里面的东西通通倒了出来,素兰瞟了一眼堆在上个个都是细致精巧、价值连城的玩意儿,慢慢低下头,脸微微暗了暗: “素兰不是、素兰不是为了想要您的东西才送给您荷包的……” 瑞珠一眼看破素兰心里的那个疙瘩,搂着素兰轻轻亲了亲,瑞珠轻笑着低声说: “傻兰儿,你可知在我心里,不管是金荷包还是银荷包,都没你四这个荷包金贵,我多想也送你一件自己亲手做的东西,以心换心,越是亲手做的东西上寄托的就越是情义,这世间情义本就是无价的,就如我对你的这份心。” “以心换心……”素兰有些发怔的喃喃自语着从瑞珠口中听来的那四个字,瑞珠把头抵在素兰肩膀上想了想,忽然笑着把那些堆在上精巧玩意儿全敛起来,装进了素兰送她的那个荷包里,把自己换下的粉白荷包一把塞进了素兰手里。 “你既不喜欢那些金啊银啊的俗物,我也不勉强你,这个荷包虽不是我亲手做的,却也是我平时极喜欢的一样东西,我连这个麒麟坠子一并送给你,听说这个麒麟兽是音峦国信奉的祥兽,可以佑人平安,我只愿它能保佑着你多多想我,日日开怀。” 素兰望着自己手里的荷包,心中对那个只有半个巴掌大的、做得又精巧又细致的麒麟也是越看越爱,瑞珠见他喜欢,心中更是高兴,素兰见她衣衫不整实在没法出去见人,就把那个荷包用手帕包好,收到自己枕头底下,起身拉了瑞珠坐到椅子上,拿出梳妆匣,摆上铜镜帮瑞珠梳头理容。 “以后我把你接出去,日日叫你这样帮我梳头发。”瑞珠闭着眼,掩不住笑的对身后的人说,素兰从镜子里望着那个笑得像个孩子的人,低下头,低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梳完头,瑞珠又拉着素兰好一阵的腻乎,心里只盼自己是长在素兰身上的糖藕豆,让别人扭也扭不下去,但无奈素兰心里虽也舍不得瑞珠,却依然不时提醒一下门外一直有人候着,就算这样瑞珠还是在素兰屋里耗过了大半个上午才磨磨蹭蹭的被素兰半推半四弄了出去。 王府里派来的马车早已等在了谢红楼外,连谢红楼的老板也在门口站着等着瑞珠出来,大家一见瑞珠,似乎都松了口气,月总管一双利眼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下站在谢红楼口目送瑞珠上车的人儿,素兰看到有人望他,微瘦的脸不红了红,心知瑞珠府里的人之前对他这个把他们主子留在屋里两天的人一定有过极为多的猜想,猜想他有容月貌肯定是少不了的,只是不知那些人如今见了他,心里又会有多失望…… 月总管虽只扫了一眼,但心里却有了掂量,眼前那人相貌虽还勉强称得上清秀,但真说起来其实却也一般,年纪看起来也确实已经过了风华之年,身姿也无娇俏妩媚的地方,这就更让人弄不懂主子到底是迷上那人的哪一点。 瑞珠虽上了车,车帘却还舍不得放下,向着素兰摆摆手说了声: “你先回吧,这两天也够累的了。” 说话的人没觉怎样,听话的人从头到脚褥了个通透,谢红楼的老板面上含笑的瞟了一眼忍不住低下头去的素兰,心中然知道对这突来的天大恩宠应该是喜是忧。 素兰望着缓缓行走起来的马车,忽然慢慢转过头望向正看着他的老板,轻轻的点了点头,用很轻的声音的说: “素兰自己会小心,不会给谢红楼添麻烦的。” 老板望着那个转过身走进楼里的外表平凡、心如清明如水中蕙兰的人,目中微微闪了闪,也带着谢红楼里的人全都撤了回去。 第一卷34 回到了王府,瑞珠被怜和惜玉两个丫头拉着重换了衣服,若是按惜玉的意思就是该让瑞珠好好的洗个澡,连带着那些衣服也就从里到外都换了新的,但怜想着这时间已经快到中午,怕洗澡耗费得时间太长,万一宫里的人提前来了,瑞珠容衫不整不好相见,那惜玉见怜说得有理,也就不非拉着瑞珠让她洗去身上沾得那股说不清是什么的味儿了,只不过在给瑞珠换衣服时惜玉还忍不住小牙痒痒的磨了几磨,阴阳怪气的说了声: “主租两天玩得可高兴啊——” 瑞珠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想了想,忽然笑着压低声音说:“自然是比你高兴,这两天我不在,也没人缠着茹叶,让那个雁儿得空跑出来玩儿了……” 瑞珠一句话还没说完,惜玉一张娇俏的小脸瞬时热腾腾的红了起来,一张总是唧唧喳喳的小嘴此刻却也只能吐出结结巴澳话来: “主、主子,你、你怎么……” 旁边怜见惜玉那副窘得可怜巴澳模样,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惜玉俏眼一瞪,咬着嘴唇狠狠的瞪着捂着嘴笑的怜,恨声说: “原来是你这个小多事精说的……” “没有没有。”捂着嘴笑的怜连忙摇了摇头,瑞珠望着窘得满脸通红的惜玉,又压低声音笑着说: “自然不是她告诉我,这种事本不是我应该过问的,不过鉴于你虽然贪恋人家的,却也没把自己主子给卖了,所以特此口头奖励一次——” 惜玉咬着小嘴,眼睛转啊转的望着瑞珠,怎么也猜不透自己主子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那点小秘密的,不过眼珠一转回来,惜玉突然皱了皱鼻子,贴到瑞珠耳旁悄声说: “我也不管把我卖了的人是不是怜,反正我的事儿主子已经都知道了,那怜的事儿主子若不知对我可就不公平了,我只悄悄告诉您,怜其实老早就看上航少爷房里的那个清桐了,只是人家清桐人小面薄又害羞,见着我们这位怜只知道低头躲着走,全不给她一点机会,要不如今哪容得她来取笑我?” 惜玉说话的声音虽不大,却也被一旁的怜听了个正着,怜粉脸一红却也没说其他,瑞珠看在眼里,心里也有了计较。 瑞珠知道怜惜玉虽是双生子但格却十分的不一样,惜玉外向活泼,怜稳重扎实,这两个孩子唯一的缺点大概就要算是因为生在这凤栖国中所以显得身量小了点,但想想她那个世界里男人人也不一定非要男高低这样结合,那这个地方自然也没有这种规矩,因为两个都是好孩子,所以瑞珠就更希望她们能找到中意的伴侣,如今听惜玉这么说了,瑞珠的心也就算安了下来。 给瑞珠换了衣服,惜玉从换下的衣服里掏出瑞珠新换的荷包,看了看惊奇的问: “主子出门时带的那个荷包囊子去哪儿了?到哪里找来的这个?看模样绣功倒还可以,就是材料质地差了点,不配咱们主子的身份。” “这配不配只是人说了算,我若说配了,别人又能再说其它?” 瑞珠嘴里嘟囔着一把抢过惜玉手里的荷包,小心翼翼的塞进衣服里,怜和惜玉明白过来的对视一笑,惜玉笑着道: “之前一直觉得主子伤好以后,子比以前干脆利落得多,然知原来主子只是未真心看上人,如今真心看上这荷包原来的主人了就又露出之前那种腼腆的男儿一般的娇态来。” [男儿的娇态……] 瑞珠心里有点黑线,想想她在那个世界,基本上可以说是从未过人,如今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又是两情相悦,当然心里祷话说,她就算露出点娇态也应该是儿娇态好不好……不过想想这异世界的人文风俗,男儿娇弱人强壮,那依以前那个瑞珠的子,根本就是投错了胎嘛…… 上午连着中午就在瑞珠和两个丫头的调笑中渡了过去,瑞珠一边吃着午饭一边忍不住叹气着说: “不管怎么说,还是府里的饭菜好吃,赶明儿一定要让素兰也尝尝这世间的好吃东西,看他瘦得那可怜巴澳样子就知道以前一定没怎么吃好。” 怜听了,笑了笑没说话,只听惜玉在一旁巴澳眨着眼笑着问道:“这么说主子是真想收了那个叫素兰的了?” 瑞珠似笑非笑的瞟了她一眼,说了句:“你说呢?” “既是如此,”惜玉说着停了停,在一旁瞄着自己主子的脸,“那就应该快点铰总管在府外找处好房子……” “……”瑞珠笑了笑,低头喝茶。 怜想了想,忽然道:“既然是主祖心看上的人,我看也就不用在别处买房子了,咱们王府西墙外面有几处紧挨着的背街民房,虽是民房但为了防止有人窥探府内,所以当初建王府时就连地契什么一并买下了,只不住人,王爷当初说那几间房子也不用拆,难保以后府里谁没个落了势的亲戚连投奔,府里不能随便住人,那几间房子就可以接济一下……如今主子既然想收了那个外面的人,不妨就让月总管找人把那几间房子重新收拾出来,该添的添,那边本不算咱们府里的地方,人住进去也不算坏了规矩,等到以后再要月总管把西墙那边打出个不起眼的小门,这两边也就算通了,正好方便主子进出……” “就你机灵!” 惜玉在一旁听了,万分不服气的哼了一声,却也挑不出怜主意里的毛病,瑞珠依然低头喝茶,眼角眉梢却已带上了浓浓的笑意,惜玉眼见了,便下去找月总管商量,那月总管心里掂量了掂量,也觉得这事要做也没什么大毛病,放眼望去现在这朝中的文武大员,除了新选的几位文武进士还有那个脾气古怪的宰相大人,哪位大人没有三五个看上眼又带不进府的人?个个都是找个院子把人装了,到时喜欢了就府里府外两头走,如今她家主租点小事儿又算得了什么? 第27章 月总管点了头,刚刚吩咐了下面的人去找人开锁,先带过去几个把那几间房收拾出来,外面就进来了守门的家人,通报说宫里派出的人已经带了府外了。 月总管连忙叫惜玉去通报瑞珠,自己先带了人匆匆忙忙的迎了出去,瑞珠这是第一次见和以前那个瑞珠有相连的人物,心里不免渐渐紧张起来。 “这次宫里的人派出来说是探病,所以主子不必出去迎接。”怜和惜玉在一旁安抚着瑞珠: “其实就算是皇上发下什么旨意,以王爷的身份也不必亲自出去迎那些宣旨的人,不过王爷之前子柔和,言谈坐卧都不肯与百有异,这才渐渐弄得咱们纳兰王府在些势利小人眼中有些跌了价。” “这次来的人是其实是上个月年选时新选上的文生第二名,听说也是个青年才俊,而且文墨绝佳,皇上看了爱,就破例把她留在宫里日日谈古论今,看那模样这个第二名倒比第一名更对皇上心思,王爷也别急,月总管虽然没把您伤后什么也不记得事告诉皇上,不过也说了您的脑子不很清楚,这个叫李竹君的人是新选上的,所以以前也没和王爷见过面,您只要大面上待她过得去就行了,您伤之后不也铰总管给您背过朝里一些文武大臣的名姓特征,等以后见了面,再一一把样貌之类和名姓对上号一切也就算齐了。” 瑞珠听了心里稍稍安了安,随后转念又想自己虽不是那个瑞珠,但这身子的一分一毫没有一个不是正主的东西,就算被人看出言行之类与以前有差异,任谁又能想到差错是出在这皮囊里换了另一个魂魄上面去?更何况她又不是什么心怀恶意的孤魂野鬼,故意把人家活得好好的命给逼死了,再借尸还魂,她这个身子是……恩……是中奖中来的……而且她活了,还不知救活了多少人……她做了这么大的好事,老天就算不谢她,也不会故意找她麻烦—— 瑞珠心里这样想了,也就把所有的不安全抛到了脑后面去,过了不大会儿的功夫,只见一个高挑的身影由月总管带着,从外面走了进来。 “文生李竹君参见王爷。” 瑞珠上下打量着那个进屋后立刻拜倒在地的人,只见来人一身浅葱的素锻衣裙,身材高挑,唇红齿白眉目规整,即使见面拜倒却也不显委琐之意,而且举手投足间均流露出一派儒雅自然,使见者不觉倾心。 稍作打量,瑞珠双手一拉,笑着把那人从地上搀了起来: “李大人既是宫里派来的,又何必行这么大礼?” “王爷乃千金之躯,竹君礼应行此大礼。”李竹君虽从地上站起,但依然正道,瑞珠笑了笑低声说: “以后你我同朝为,当真不必和我如此客气。” “以后同朝为时大家太过客气自然不好,但此时竹君还为蒙皇上赐,只一白丁,见了王爷若不不知礼数一味托大才是真的不好。” 瑞珠见李竹君说得正,不觉笑了笑,又和她相互谦让了番,大家才一同坐下,瑞珠向旁边的惜玉摆了摆手,说了声“奉茶”。 不大会儿功夫,两杯热茶端了上来,瑞珠隔着茶杯盖儿就能闻出,杯子里沏的不是她平时喝的露,所以也就没急着喝,那李竹君也只用手指象征的碰了碰杯子,随后抬起眼睛望向瑞珠道: “皇上派我来问候王爷的伤势,不知现在王爷贵体感觉如何?” “全亏太医院的先生妙手回,瑞珠现在才能好好的坐在这里和竹君说话,不过这次伤后瑞珠的头脑似乎不及以前清楚……若说起这次受伤,本是瑞珠自己无心之过,却还劳烦皇上挂念,请李大人代瑞珠多谢皇上。” “皇上确实十分牵挂王爷,竹君和皇上相伴之时也最常听皇上提起的就是王爷您,听皇上说这次的大选,文科阅卷之人除了宰相和国舅所荐之人、还有一位就是王爷您,皇上特地叮嘱,要竹君来您面前亲谢……还说如果王爷不弃,要竹君拜您为老师,日后也好多向您学习。” 瑞珠心中微微一动,抬起头望向一直看着她的李竹君,微一思索,笑了笑低声道: “道谢本是不必,李大人能从众多文生中脱颖而出,靠的自然是他人难及的文采,至于拜师……我看李大人与我年岁相差不大,也许还略微长我几岁,若真拜了师,只怕外人听了去笑话……” 那李竹君听到瑞珠说到‘怕人笑话’,神微微一动,没等瑞珠说完已起身再度拜倒在地,口中说: “竹君能名列三甲之中,唯一要谢的便是皇上与王爷对竹君的知遇之恩,王爷的意思竹君已明白,皇上也说王爷本是心极好的人,但为了维护王家的利益总是殚精竭虑,这才会伤了身子,皇上要王爷别急,安心在家里养,若是愿意常出去散散心也好,过两天等王爷大好了,皇上还要请王爷去宫里住几天,陪陪陈皇父。” 瑞珠心中暗自回想了一下,记起她伤刚好那会曾让月总管把平时和她有关系的人背了个遍,其中那个陈皇竿是先帝——也就瑞珠她亲娘的一个男,好像还与瑞珠和现在这个皇帝的爹是亲兄弟,瑞珠的生父在生下瑞珠之后不久久急病死了,瑞珠是被这个应该叫作叔父的人带大的,一起长大的还有陈皇父的一个亲子,比她大两岁的三皇子——季辛。 心中一念本是刹那而过,瑞珠听完李竹君的话,已含笑着起身,再次把她搀起: “请回去回转皇上,过两日瑞珠就亲去宫里拜谢皇上及叔父对瑞珠的挂念……日后你我同朝为,虽不可结为师徒,但定会亲如手足,共同为王上效力,以尽为人臣者应尽的义务。” 李竹君对瑞珠的回答,目中微微一闪,也展颜笑道: “既是如此,竹君也就不打扰王爷休息,在此先行告退了。” 瑞珠笑着点了点,向月总管使了个眼,说了声“瑞珠就不远送了”,然后目送着李竹君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第一卷35 送走了李竹君,瑞珠心中暗暗出了口气,不经意的一转头,正对上惜玉望着她含笑的眼。 “你这小妮子又坏笑什么?”瑞珠拿起茶杯‘咕咚’的灌了口茶,惜玉笑盈盈的望着瑞珠,淘气的皱了皱鼻子,才笑着说: “我在笑王爷不知什么时候学得这般油滑,言谈应对竟然丝毫不比那些场老干儿逊,那个李竹君初面见来也让人觉得一个一身正气的文生学子,但间话交谈下琅发现她的心机实为不弱,虽还未入场却也把那些往来算计学得有几分出彩,实在不枉费当初王爷力排众意保她入三甲的一番辛苦——” 怜在一旁轻轻推了推越说越得意的惜玉,说了声:“就你淘气!” 惜玉略知自己又有些多言,立刻闭上了嘴。 瑞珠听了惜玉的话,才知道那个李竹君确实有理由谢她,她之前之所以驳了李竹君要拜她为老师的请求,一是因为确实年龄不太合适,另一点就是因为她隐隐从李竹君的话里听出一些关于朝堂之事的风影,对方既然提到了国舅和宰相,那事情自然就不简单,麻烦的事她向来连想都懒得想,就更不要说让自己也牵连其中了,她可是到这个世界来享福的,干嘛幸福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就给自己招惹那种一沾身就死活甩不下去的麻烦? 自古朝堂之上,权利纷争最是混乱,轻者只是牵连富贵金银,重者却会牵连进去脑袋,她若是再不明白,那她原来看那么多的小说漫画电影电视看得都是啥?其实从一醒来她就知道她附的这个身子原来也并不是什么天真纯净之辈,先不说别的,只说她府上现剩的那三个男宠,其中两个都是有相当来历的——一边连着宰相一边又连着国舅,其中利害关系她也早有些察觉…… 若说饲养侍宠是这个世界有钱人家的习惯,但收受贿赂而又收得那样自然而然就应该不是什么习惯之说了,不管在哪个世界,她还从没听说过一个心清神正之人会那么堂而皇之的收贿,而之前的那个瑞珠却一定是收不少回的了,这个从月总管处理国舅那边送来的慰问大礼就可以看出来——这样盘算起来,以前那个瑞珠其实在为之道方面懂得不少,能在那勾心斗角的粉墨场中永远站得住一席之位本就是个难事,不过话又说话来,若以前的那个瑞珠真的如人所说那样是个子软、温吞腼腆的好人,那要受的煎熬,自是比平常人更多一些…… 瑞珠心里正想着,脑中忽然闪过刚才李竹君说过的一番话,又回想了惜玉刚才话里的意思,忍不住眉头微微皱了皱,望向惜玉低声问: “照你刚才的话说,这里面还应该有一些我不记得的事吧?” 惜玉被抓到尾巴一样的苦了苦脸,怜用‘看你以后还多嘴’的目光瞪了她一眼。 瑞珠忍不住笑了笑: “你们现在不告诉我,以后我一定也肯定会知道,你们没瞧我这好好的在家里坐着,那些事儿已自己跑过来找我了吗?你们若不愿答也没关系,只需告诉我我忘了的事和今天来这儿的那个李竹君所想把我牵扯进去的事,是不是都和宰相大人和国舅大人有关?” “主子……”怜望着满脸笑容的瑞珠,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让主子再想起以前的那些事,伤好之后的主子虽说什么也不记得了,但却比以前快活不知多少,仿佛是换了个人似的,这一个月以来因为有皇上颁下的旨意所以文武大臣们也没来打扰,才容得主子无忧无虑的四处乱跑,如今这宫的人既已派出来,也就是说她主子重回庙堂之上的日子越近了,有些事若不提前说与主子知了,只怕以后会更麻烦—— 惜玉与怜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出对方与自己所想一样,惜玉重重的叹了口气,抬眼道: “主子您也不必一句一句的套我和怜的话了,看那李竹君今天来拜见您的意思,您这在家养病的好日子只怕也是快要结束了……您伤以前,本是负责此次文科大选的主选之一,另两位一位是宰相推荐的宰相门生苏秀苏大人、另一位则是国舅爷的外甥孟文鹃孟大人,王爷您则是皇上指名钦点的……要论起这次文选的考生,当真个个都是可造良材,尤其是前几名,听说才思文采更是不相上下,所以在发榜前,几文主选因此还发生了争执——第一名的赵蓦然是礼部侍郎之,听说从小就有聪慧过人,五岁就可吟诗八岁就已通过童生考试,十二岁拜入宰相门下,如今刚刚年满十六岁便已绝对的优势取得文选首名,对于这位,三位大人的意见并无分歧,但让您与其他两位大人争论不下的是其他两甲的人选——” “虽说这次文选其中并没什么明目张胆的舞弊,但其实进入前几名的不是宰相那边有关联、就是和国舅那边有干系,唯有那个李竹君,不但父你是白丁,在朝中也是无亲无戚,只以一身飞扬文采从乡试一路杀进殿试,主子就是因为实在是看中了她,才不惜与其他两位选据理力争,硬是挤下了原本要排第三的薛玲珑,把她从中加了进去,弄得原本已经定下的第二名白浚纤也变成了第三……这种事本都是三位选在暗中商讨的,但是因为最后的结果……与别人之前所想不同……所噎…” 瑞珠见惜玉原本说得好好的,突然间吭吭叽叽的不再往下说,就略一思索,低声问道: “那白浚纤还有那个被挤下三甲的薛玲珑都是何人之?” 第28章 “一个是白尚书之的儿,另一个则是岩洲仓曹运的儿。”怜抬了抬眼睛,低声回答,瑞珠静静抿了口茶,沉默了一下才接着问: “都是和国舅那边有关系的人?” “是。” 听到了肯定的回答,瑞珠在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现在就算她用脚指头想也能大约知道些前因后果了……这个所谓的文科大选其实内部早有算计……三位主选一位站宰相那边、另一位站国舅那边,而她这个子软又没主见的纳兰小王爷站中间不过是充样子用的,国舅那边既然已把第一名让了出去、那第二第三就自然要完全囊括其手了,只是不知以前那个瑞珠中途到底发了什么神经,突然要硬插一道,把一个李竹君提了上来,硬要国舅那边损失了一个第二,连原本的第二也给挤到第三的位置上……这么说起来……她和茹叶所谓的起了争执……多半……也是为此吧! “主子……”惜玉小心翼翼的望了望瑞珠阴晴不定的脸,担心的叫了一声,瑞珠抬起脸,微微的笑了笑: “没事,不过想想有那么多的事自己还要重新记起来,有点觉得麻烦罢了。” 何止只是麻烦——朝堂上的事儿她从没经历过,就算再怎么能想也只是望水观月而已,家里这边,自从她来了,便已下定决心要收了前身留下的三个枕边人,单不说为别的,只算她报答以前那个瑞珠留下这个好身子——虽然这样也许有些太过无情了——但认真想想,也许以前的那个瑞珠活得实在是很辛苦,家里的人,从上到下无一不是带着各自的目的待在她身边的,从侍宠到下人,每个人都是面上笑着,背地里然知在算计什么—— 原本这些事她自从还魂之后已是一点一点感觉出来的,现在被李竹君的事把那些烦恼给引了出来,即使不想去想也一时半会儿的压不下那些烦恼,朝堂上的事儿暂时还可以不急,反正离她拖得不能再拖还有些日子,只说家里的那些事儿就够她挠一阵头的。 想那以前的瑞珠也真是可怜的,不但要在外应对那些尔虞我诈,在家里还要对着那几个虽然如似玉却又摸不透心的侍宠,茹叶这小刺头就先不说了,就连那个看起来一直沉稳温耗航……恐怕也不只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若是按以前瑞珠的那种格,怎么想也不应该喜新厌旧得这么彻底,她总觉得以前那个的瑞珠与航之间应该纠缠过什么事儿……可是这种没头没尾的死扣她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去解…… 真是!这种拉拉扯扯越弄越乱的东西若是换作是以前的她,早就大叫一声‘tmd’,然后转身撤走,她也实在佩服以前的那个瑞珠,能自已虐自己那么久! 第一卷36春航又露头 “主子您要去哪儿?”惜玉眼见着一直沉默不语的瑞珠突然站起身往外走,忍不住低叫了一声,瑞珠回过头有些茫然的望了一眼惜玉,嘀咕了一声: “还没到吃晚饭的时候,出去溜达溜达不行啊?” 惜玉小脸微微红了红,吐了吐舌头也没说话,瑞珠心里一转,不知怎地就猜到了那小妮子恐怕刚才是以为她是要出府找那素兰,顿时忍不住笑了,哼了惜玉一声: “你把你主子当什么人了。” 惜玉光抿着嘴笑不说话,瑞珠转身继续往院子里走,怜和惜玉就在后边远远的跟着,瑞珠背着手在院子里瞎溜,其实也琢磨过去找素兰,心里只觉眼前虽然繁似锦、水清柳媚,但却没有素兰那个小小的屋子让她舒心,她现在身边之人虽然一个比一个娇清丽,但却没有素兰那双温柔似水的眼睛能安抚她的心,只不过她就算再大脸,也不好意思上午刚被人用车请回来,下午就又走过了去,所以心里虽然想他,却也只能忍忍,至少表面上要装得过得去些。 瑞珠心里发闷,绕过一处山石堆出的小丘忽然听到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似水的琴声,情不自的顺着那琴声传来的方向走,瑞珠在一处跨水的小桥上停下,望着不远处的影月楼半天没吱声。 惜玉一旁察言观的看了,凑过去低声说: “主子,要不然就去看看航公子,听说他这两天身子一直不大好,不能招风……” “算了。”瑞珠笑了笑,下了桥,找了个石墩坐下,“我就在这儿听就好,若是去了,又叫他不自在了。” “主子……”怜叫了声,见瑞珠没淤动弹的意思,就和惜玉一起在瑞珠身后面站着,瑞珠支了下巴,斜望着潺潺的溪水,手里拔着水边的青草不知在想什么。 琴声怅怅,似乎弹琴的那个人心里总有什么解不开的忧郁,瑞珠的心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琴声上下起伏,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那流水一般的琴声突然止了,瑞珠心中若有所失的静等了半天,不见琴声再起,又抬望太阳斜得有些厉害,就起了身,掸了掸自己衣服上的土,转过头对怜和惜玉笑着说: “看来今儿人家已经不弹了,咱们也回去吧!” 怜惜玉见瑞珠起身说要回去,心里都暗暗放了点心,尤其是惜玉,虽然明知那些事早说晚说主子终要知道,但看到瑞珠嘴上虽说没事、但表情却有点像回到受伤以前那种郁郁寡欢的样子,心里实在难受。 瑞珠转身要走,撒然听到身后不远响起男人有些虚弱、但依然温和动人的声音: “王爷为何不进影月苑,让航为上次的失礼好好向王爷陪个不是呢?” 瑞珠回过身,看到男人手里紧紧抱着由软绸包着的琴匣,微白的脸透出一股另人心怜的憔悴。 “不是说你身子还没好吗?怎么自个儿出来了?” “航是想把这个还给王爷……”航抱着琴向前走了几步,白着脸微微的笑了笑,“听说王爷在这个听琴然进去,所以航就自己出来了……” “这东西弹得好好的,还我做什么?”瑞珠见航抱琴抱得辛苦,忍不住上前几步接了琴匣,转手递给了惜玉。 航见这几日一直抱着的琴离了手,神情有些恍惚的怔了怔,才强拉起一个笑的低声回答: “那琴太贵重了,不是航这样的人能配得上的……” 明知道不是自己能拥有的东西,但是再被拿走时心里却还是有点空空的感觉…… “我弄坏了你的琴,那是赔给你的。”瑞珠看着垂下眼帘,遮住自己眼中那一抹失落的航。 “航那把琴只是断了根弦而已,可以修。” “我听你刚才弹得挺好,比你上次弹你那把弹得更好,这把琴不算我赔你的,只说送给你,可以了吧?” “航不配。”航低着头轻声说,瑞珠皱了皱眉,她还见过这样的人,明明心里喜欢得紧,却死活不要—— “你真不要?”瑞珠忽然压低声音,航轻轻‘恩’了一声,瑞珠一句话不说,转身拿过惜玉手里的琴匣,看也不看就甩手扔进了溪水里。 航听到声音抬起头,望着被瑞珠扔进水里的琴匣‘哎呀’的叫了一声,想也没想就纵身跳入水中,去救那半泡在水中的琴匣。 “你……”瑞珠望着半跪在水里死死抱着琴匣的男人,愣了愣也一步跨入水中,把身子已瑟瑟发起抖来的男人拉上了岸。 “你不是不要吗?”瑞珠有些生气,本来她是想吓吓那个航,然后再叫怜或者惜玉把那个琴弄上来的,反正那条溪也没多深,那个琴有琴匣包着一时半会儿的也泡不坏,谁知道眼前这男人这么急,害得她也跟着弄湿了衣服,从膝盖以下都是湿嗒嗒的,难受死了。 航白着脸死死抱着手里的琴匣,听到瑞珠问话,愣了半天才怔怔的低声说: “这是好东西啊……王爷怎么能这么对好东西呢……” 瑞珠盯着航白得有些不正常的脸,再看看他全身的衣服几乎都在往下滴水的样子,心中更气: “我又不会弹琴,再好的琴在我来说都只是劈了柴就能生火的东西!我把它送给你,你又不要,那它还有什么用处?扔了正好!” 航怔怔的望着瑞珠的眼,身子轻轻抖了一下,咬着嘴唇更紧的抱着怀里的琴匣,讷讷了半天才迟疑的转动了一下眼睛,的吐出了两个字: “我、我要。” “傻瓜!”瑞珠突然飞快的哼了一身,一伸手拉着还抱着琴的航,缩着身子快步向影月苑走去,虽说现在是夏天,可也不是这么清凉法啊—— “冷不冷?”瑞珠瞟了一眼跌跌撞撞的被她拉着的航,航白着脸怔怔的由瑞珠把他拉进院子,满脸茫然的回了句: “什么?” “傻瓜!”瑞珠又哼了一声,影月苑的下人们一见两个主子都浑身的走进来,全都惊讶得愣在了当地,只有航贴身的侍童清桐最先反应过来,急急的去找干布。 瑞珠把航风风火火的拉进屋,航坐在上抱着琴,呆呆的看着瑞珠拉过被子把他从里到外裹了个严实。 瑞珠看到航即使已忍不住打起哆嗦却依然放开琴匣的模样,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航怔怔的望着瑞珠,觉得刚刚一直空白一片的心‘扑通’一声恢复了知觉。 清桐拿着布进了屋,看到自己主子已被裹到了被子里,就对还湿嗒嗒的站着的瑞珠急忙道: “您先拿布擦擦吧,伤刚夯多少日子,别又生了病。” “这话先对你主子说吧。”瑞珠指了指裹在被子里的航,干脆利落的脱下沤着水的靴子,甩掉袜子,蹿上去又拉开一被子裹起自己。 清桐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一点也不避讳的瑞珠,怜和惜玉也拿着干布赶近屋子,看到瑞珠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惜玉转过头对愣在一边的清桐笑着说: “你还愣在这儿干嘛,赶紧先翻出一身干净衣服给你主子换上,我们原本说先在你们这借套衣服,现在看主租样一时半会儿是冻不到了,我回沁露园去取主子的衣服,你们主租一的被子褥子看来今晚上是用不了了——” 清桐听到惜玉说了,慌忙接口道: “被子没事,我们这也不是只给主子准备一……” “没事就好。” 第29章 惜玉向着怜贼贼的瞟了一眼,留下怜和清桐两人守在屋里,自己快步走了出去。 第一卷38春航又露一头 “你不看看你怀里的宝贝被水浸坏了没有?”瑞珠捧着热茶,蜷着腿缩在被子里笑着道,航满脸通红的低着头,心‘砰砰’的跳着,僵着身子不敢转头看坐在一旁的瑞珠。 瑞珠原本还想逗他,但看他满脸通红的可怜样子,也就住了嘴,又看了清桐也莫名的红着脸、拇一套叠得整齐的干净衣服,想起这异世界关于什么男钻洁的话,就背过头说: “你先把干衣服换了,别又凉出病来。” 航裹在被子里,只觉自己全身都似软了一般没了力气,虽然明知道瑞珠已背过脸去但心里就是莫名的发着慌,只能抖抖索索的任清桐服侍着解开湿漉漉的衣服,那清桐原本就是个脸皮单薄的孩子,如今眼瞧着瑞珠干净利落的脱鞋去袜,早被唬得和他主子一样满脸通红,再加上又不像他主子那样至少还近过体,就更手脚忙乱的回不过神。 怜为了避嫌已守到了外屋去,屋子里只剩下背着脸的瑞珠和红得像两只虾米的男人,清桐和航手忙脚乱的换着衣服,只听到一只别着脸的瑞珠突然‘噗嗤’一笑。 航的手脚一下子僵了起来,只见瑞珠笑眯眯的回过头,蹭到边把手里的茶杯放到一边,歪着头看着刚把衣服换了一半的航: “反正不管我炕看你,你都紧张,那我就看着你到底能紧张到什么样儿。” 瑞珠最后一个拐着弯儿的话音落下去,一直窘红着脸的清桐愣了愣,却渐渐镇定了下来,手虽还有些不利落但总算是帮着自己主子穿上了衣服,瑞珠赞许的瞟了一眼相貌清俊中还带几分稚气的清桐,又望回低着眼帘不吭一声的航,轻笑着说: “你又害羞个什么劲儿?恩……听说我的第一次还是你教的,你这么容易害羞,那当初你是怎么教我的?” “……”航还是一个劲儿的低着头不说话,刚开始瑞珠还感觉有趣,但渐渐觉察出有些不对,就裹着被子蹭过去,歪下头一看,只见航一张清俊的脸煞白,眼圈却是红得可以媲兔子,眼泪强忍在眼圈里一圈一圈的打着转,嘴唇咬得湿湿的,只差滴下泪来。 “你怎么啦?”瑞珠奇怪的望着航委屈的模样,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只听‘啪嗒’一声,一滴眼泪从眼眶里脱出来,砸在了航的放在膝盖上的手背上。 清桐在一旁看着着急,知道自己主子是窘得急了,只盼那瑞主子别在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逗他们主子,但瑞珠大约从没想过平时看起来温柔稳重的航生起气来或是这个样子,所以看到航又羞又气的模样偏觉得比什么都有趣,忍不住又轻轻杵了杵航的脸。 “啪嗒、啪嗒”两声,这下航眼里又落下两滴泪出来,瑞珠眨着眼,看着航原本墨玉般温润的眼睛如今被泪水浸得湿湿的,心里觉得好看,就不免又凑近了些想看得更仔细些,一旁的清桐早被瑞珠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只觉手臂被人一拉,再回神时才发现自己已被人拉出了里屋。 一看清拉他的人是谁,清桐原本就红的脸更是红了三分,只能低着头,勉强出声的叫了声: “怜。” 怜点点头,沉默了一下低声说: “你不是一直盼着你主子能出头么?看到那种光景还敢呆在里面。” 清桐呆了一下,随即面红耳赤的低下头,怜瞟了他一眼,故意问: “你今儿十几了?” “十、十五了。”清桐声如蚊蚋般的低声回答。怜本来还想再问什么,但想了想又闭上了嘴。 里屋里,瑞珠看着航木着一张煞白的脸,只在嘴角轻轻的抽啊抽啊,那眼泪就‘啪嗒’一颗,‘啪嗒’又一颗的往下掉,心里实在觉得有趣,嘴里就忍不住低声调笑着说: “你别忍着,再掉点眼泪让我瞧瞧。” 瑞珠几乎把眼睛贴到航脸上的举动,让原本就又羞又急的航心里更加慌得可以,原本他还忍着,不想让瑞珠知道他掉眼泪,没想到被瑞珠发现他掉泪之后不但不稍稍放过一下他,还变本加厉的欺负他来,弄得他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只一会儿功夫,航眼里的泪就‘噼里啪啦’的掉得更快,瑞珠看着心痒,忍不住又往前凑了凑,嘴里模糊说着“你别停,让我尝尝”的话,当真伸出舌头,从航低垂的睫毛下面接了一滴眼泪,弄到嘴里咂摸了咂摸。 被瑞珠这样惊世骇俗的一弄,航原本还木着的脸微微扭了起来,眼泪‘噼里啪啦’的掉的越凶,那瑞珠也不急,只又凑过去伸出舌头,接着一下就咂摸咂摸滋味,再接着一下就再咂摸咂摸滋味,到了最后,瑞珠干脆整个人扒着航,脸对脸的贴了,一下一下舔起航的眼泪来。 航被瑞珠弄得一下就窒住了气,眼泪也掉不出了,只觉得自己脸上酥酥痒痒的,想推开瑞珠可身体又僵硬得抬不起手,只能气苦的任瑞珠继续对他上下欺负。 一直到自己觉得舔得满意了,瑞珠才停下来,瑞珠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爱舔别人,而且对方越是不愿意她就舔得越高兴,现在的瑞珠就非常有种自己功成名就了的感觉,望着航红一阵白一阵的脸得意洋洋的说: “我轻薄了你。” 航低垂下的浓密睫毛一抖,但瑞珠接下来的话让他刚刚又盈上眼眶的泪吓得又缩了回去。 “你越掉眼泪我就越爱轻薄你,你可以再掉掉试试,我不急。” 瑞珠意犹未尽的咂摸着嘴,但看航僵着身体如同木头人一般,就忍不住又贴上去想逗逗他,却没想到航突然抬起脸,一双墨玉般的眼睛湿漉漉、但却闪着决然之光的望向她: “王爷,天已经晚了,您还是先请回吧。” 第一卷38 瑞珠愣了一下,歪过头望着航白得有点吓人的脸,航木着脸,紧咬着嘴唇又低说了一声: “请王爷回去吧。” 瑞珠实在没有想过航会赶她回去,自从她到了这个世界占这个身子,几乎所有人对她都是百依百顺,她的长相虽不算倾国倾城却也绝对是明俊秀,身份不但是有车有房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以说是只要她想要天下就没有她拿不到手的东西,但如今她却被这个她一直觉得脾气温柔的人给下了逐客令! 航原本以为他眼前的这个人会恼,但她却只是歪歪头,眨眨眼睛问了句: “是我刚才闹得太过了吗?” 那一句话问得航的心颤了颤,几乎没有力气再把自己刚刚才下得死死的决心贯彻下去,但是航暗地里狠狠的咬了咬牙,勉强的挤出一个干哑的声音,只重复了五个字: “请王爷回去。” 瑞珠望着航僵得惨白惨白的脸,明白一样的点了点头,老老实实又有点落寞的蹭下,光着脚蹬上还湿着的靴子,拖拖嗒嗒的走出了屋子。 航望着瑞珠走出屋子,心里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同时却也狠狠的痛了痛,他……的确在意她,可是他不能让她像对待外面那些轻薄男子一样的对待他……如果她一直不理他,那他虽寂寞但还能自持……但她现在却只是亵纨的逗他,如果他不拒绝,那么等她像厌了下棋学琴一般的厌了他,他还有什么能让自己保持一颗平常心的活下去? 瑞珠不知屋里的男人为了她心中有多绝望,只知道自己被很没面子的赶了出去,出了里屋,瑞珠也不跟守在外屋的怜说话,只自顾自的往出走,清桐见瑞珠出来、又不说话,心中一惊,不知瑞主子和自己主子在里屋究竟出了什么事,急忙进去看,那怜见瑞珠话也不说的就往外走,也急忙跟了出去,两人一前一后的刚走出影月苑的院子,正碰上拿着干净衣服走回来的惜玉。 惜玉一见瑞珠还穿着湿衣服,忍不住愣了愣,瑞珠板着脸瞪了惜玉一眼,刚说了一声“愣什么愣”,自己倒先忍不住笑了出来,瑞珠向着惜玉挥了挥手,一边走一边笑道: “别发呆了,我被人家赶了出来,现在只能灰溜溜的跑回自己的窝儿了。” 怜和惜玉惊疑不定的对望了一眼,不知瑞珠之言是真是假,而那瑞珠只顾自己边走边笑,还忍不住很小声的喃喃念叨: “真想不到,那样一个人,发起脾气来也算是有模有样了……” 正想着,瑞珠突觉心头有什么东西一跳,一种奇异而酸涩的感觉一瞬间涨开,随后又消失地无影无踪。 瑞珠停下身,捂着胸口怔怔发呆,怜看主子神不对,低声问了一句: “主子?” “没事……”瑞珠呆呆的轻轻吐了口气,声音却莫名的绵软无力,不知为何她突然又想起了素兰,心想着明天一定要铰总管快点让人把房子准备出来,她明天就去看素兰。 到了第二天,瑞珠却没有能如愿的去见她想了一兰儿,具体原因就是因为她穿着半湿的衣服一路吹着小风的走回沁露园,回去以后又对着满桌子的味大嚼大咽,结果第二天就鼻塞声噎,目红舌赤,只能捂着被子在上发汗。 瑞珠一边喝着苦得让她倒胃口的药,一边还不忘派怜去问问昨天和她一样弄湿了衣服的航怎么样,结果怜带回来的消息让瑞珠非常的不服气,那边那个见血晕得能病上三天的航这次却一点微恙也没有,还跑去和蕈喝茶聊天去了。 “惜玉啊……”瑞珠捂着被子在上有些痛苦的有嘴呼吸着,“说些笑话来听听吧,一天都躺在上,无聊死了。” 守在一旁的惜玉突然‘嗤’的一声轻笑,低下头儡小声的在瑞珠耳边说: “您要想听笑话,不妨让怜给您讲,听说她刚才出去为您探望航少爷,结果把人家贴身的小童,那个叫清桐的给探望哭了……” “只是误会而已。” 第30章 一边的怜耳尖的听到惜玉的话,神不动的接口说。 瑞珠捂着被子望了望神沉稳冷静的怜,结果却发现那小妮子虽然一副目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没表情的样子,但耳轮却万分可疑的红了个通透。 “啊——”精似猴儿的惜玉秘抓到怜小辫子一般的大叫了一声,指着怜的耳朵大声问,“脸红了脸红了,要真是误会,你脸红什么?” 瑞珠觉得有点黑线,惜玉那丫头还真会逮,只是耳朵红了就被说成是脸红,那么总结起来,世界所有骇人听闻的谣言应该就是这么流传起来…… “……”怜皱着眉瞪了惜玉一眼,瑞珠见怜不愿说,就轻轻咳了一声,沙哑着嗓子转换话题,惜玉那小妮子难得一次占了怜的上风,自然得意非凡,却也没有死乞百赖的继续蹬鼻上脸,怜阴着脸面无表情的在一旁站了,她怎么知道她到底是哪儿惹了那个清桐了,她不过是问了他一句话,结果那孩子就小脸一白,眼泪先还是在眼圈里打转,她还以为他没听清就又问了一遍,结果就见他白着脸死咬着嘴唇眼泪跟银珠子似的一对一对的掉,弄得她头大,还真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仆人,天知道她主子平时都是怎缅那几位公子的,反正她现在一时半会儿是不敢再见清桐了。 “……”瑞珠跟着惜玉东扯西扯的聊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趁着惜玉出去拿甜品的功夫,悄声问板着脸站在一旁的怜: “你到底问了人家什么?” “……也没什么,”怜别扭了好一阵,终于才板着脸说了,“我不过就是问他许了家没有,谁知他听了就哭了。” “……”瑞珠把脸悄悄缩回被子里,蒙着被子窃窃的笑,她从没想过办事精明、看起阑知比惜玉那丫头成熟稳重多少的怜在某一方面居然是榆木疙瘩一块……她现在已经完全可以想像出清桐那又羞又气、想强忍着装作没事却忍不住哭来的表情来了,那孩子还真是万事都向他主子学习啊……不过按这世界的标准,航和清桐的反应才可以称得上是标准的‘良家男’吧?那怜岂不就被清桐当成是故意轻薄他的登徒子了? “主子……”怜皱了皱眉故意用疑问的声音叫了一声,看着瑞珠蒙着被子抖成一团,她不傻,所以完全知道主在被子里笑她—— “没、没事,”瑞珠红着脸从被子里探出头,擦了擦脸上笑出的薄汗笑着说,“如果我的病好了,那还要多亏你啊——” 瑞珠看怜正在逐渐的板起脸,连忙轻轻咳了一声突然问: “那清桐回答了你什么没有?” “没有。”怜抬起眼睛想了想,“他就是掉眼泪,不过根据我对他表现的分析,他应该还没有许了家。” 对于怜肯定的模样,瑞珠又忍不住想把头缩回被子里笑,正在强忍,惜玉端着甜汤走了回来,看到板脸皱眉的怜和忍笑忍得脸都扭起来的瑞珠,狐疑的皱起眉问: “出什么事儿了?” “没有……”瑞珠笑着低声回答,怜也板着脸点了下头: “没有。” “……”惜玉虽然明知道刚才肯定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可是又橇不开怜那张一闭起来就像死蚌壳一样硬的嘴,只能来来回回的望望瑞珠、又望望怜,希望能从她们两人的脸上猜出点什么来。 瑞珠看惜玉一脸‘我想知道’的可怜模样,觉得有趣,正逗着惜玉玩,忽然看到月总管在门外犹豫万分的站着。 瑞珠招了招手,月总管神微微沉了沉,低头走了进来。 “有事?”瑞珠望着神似乎有些不对的月总管,月总管抬起眼睛望了望瑞珠,神微动的稍稍犹豫了一下,低头道: “属下听说王爷病了,过来看看。” “不对,”瑞珠咂摸了一下月总管话里的滋味,一下笑了起来,“还是有事。” “……今天早上有几位朝中的员下帖来拜望王爷,但都被属下以王爷染了风寒给回了。”月总管低着头,瑞珠又咂摸了一下滋味,笑着说: “还有。” 月总管停了停,才低着头接着说: “那几位大人属下虽给回了,但其中有几位留下了几样为王爷调理身体用的滋补品……” 瑞珠嘴边的笑意更深,摆了摆手,瑞珠章总管走到前,月总管把早就带着的拜贴恭敬的递到瑞珠手上。 “可有什么新鲜的?”瑞珠翻了翻手里的拜贴,不去看帖子里夹的礼物单,只看那些拜贴最后的署名,翻看一番下来,瑞珠发现自己手里的帖子标名遍及了吏、户、礼、兵、刑、工六部,细数起来有二十多份,心里不咋舌,估计是昨天宫里派人来看过她,结果那些大臣们一得到消息就以为皇上之前下的不许探视的命令解除了,才会一涌而上的向她现殷勤来了,不过这殷勤恐怕不只是向她现的,还是做给另一个人看的…… “全都是一般之物。”月总管头也不抬的回答,瑞珠在心里‘呵呵’了两声,在月总管眼里的一般之物想必定是些黄金白银的真家伙,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啊…… “先封进库,等锡两天有功夫再去看。”瑞珠把拜贴交回了月总管,“帖子里夹的那些礼物单子该烧就烧了,其余的该做什么你比我清楚。” “……那属下就下退下了,王爷您自己保重身子。”月总管接回帖子,收到袖子里,头也不抬的退了下去。 瑞珠吸了吸塞得全是水汽的鼻子,又用被子把自己捂得严实了点,不是她这么小心自己身体,实在是她想在晚上之前好了,可以健健康康的去找素兰,要不然,她一个王爷,拖着两条鼻涕跑勾栏院,呵呵,她实在没那么大脸啊…… 第一卷39兰儿(一) “主子……您今天起的还真早啊……”惜玉一脸暧昧的望着一大早就折腾着非要起来的瑞珠,瑞珠红了红脸,模糊的咕哝了一声,拉着怜要她给她梳个‘干净利落,但是好看’的头。 本来瑞珠昨天心里倦记着要去找素兰,但谁知道她辛辛苦苦捂着被子发了一天的汗,到了快晚上的时候却渐渐发起烧来,月总管从御医处搬来了一个见过一两次的老人,那个老人给她看了看,结果却说王爷只是轻微的风寒,会发烧大概是因为心里有内火,再吃副发汗的药,把火气败了就好了。 瑞珠躺在上那叫一个急,可是却又没办法,只能心里暗恨的把那苦蛋尖的药给喝了,连晚饭都没吃就睡了下去,一个晚上心里只惦记着素兰,快到早上的时候只觉身上出了一层大汗,原本热得干干的鼻子眼睛也有了渐渐凉意,熬守着她的怜摸了摸她的头说是热都退了,喜得她好不容易熬到天光大亮,就立刻拉着怜和惜玉给她洗漱穿衣。 “您到底是在急什么啊?”惜玉端着刚熬好的肉粥追着已经快步走出院子的瑞珠,抿着嘴笑着问,“昨天一天也没见您好好吃东西,病刚好点儿,一大早就又要出去,外面到底有什么在勾您的魂儿啊?” 瑞珠拿过还没温下来的肉粥,急急的一口就喝下去半碗,嘴里半含着没淹下的粥,瑞珠扫了惜玉一眼笑着道: “我也不是只顾自己快活、不明事理的主子,你若看我不在闲灯得慌,就自个儿想办法把那雁儿弄出来,一块玩儿去。” 惜玉被瑞珠噎得一下就红了脸,瑞珠大笑着把碗递给怜,快步向西边的角门走去。 刚出角门,瑞珠一愣,只见面前月总管正垂手站着,瑞珠这才想起自己又忘了身边要带人的事,看看月总管身后还垂手站着三四个身强力壮的带刀侍卫,刚要开口挑两个带着,月总管已先一步开口问道: “主子可是要出去?” 瑞珠摸了摸鼻子,点点头‘恩’了一声,月总管也无其他表示,依然平着声音低首道: “属下可否跟着主子同行?” “……”瑞珠有些犯难的又摸摸鼻子,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月总管要跟着她,不过她知道月总管肯定知道她要去哪儿,虽说这大白天去勾栏院的事怎么听着怎没太像回事,可上次就是月总管把她从谢红楼接回来的,而且也知道她要收了素兰的事,所以她再继续半遮半掩的也实在没必要,更何况,勇总管跟着,她就可以让月总管和那个老板商量一下把素兰接出来的价钱……她到这个世界连茄子黄瓜都没买过,更何况是买个活人—— “跟着吧。”瑞珠点点头,月总管一语不发的向身后的人挥了挥手,所有人就这样全一声不响的跟着瑞珠,在早起的小贩刚刚摆起摊子的早上,浩浩荡荡的穿街过巷,向谢红楼走去。 [果然还是来得有点早啊……] 瑞珠望着快到眼前的谢红楼,有点尴尬的想着,只见谢红楼前面的灯笼早已摘了,只有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儿拿着扫帚正在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扫地,看到瑞珠她们走过来,怔了一下有些犹豫的小声问: “几位是……?” “我是来看素兰的。”瑞珠强忍着尴尬笑着说,谁知那男孩一听到素兰的名字,脸上突然露出惊讶的表情,男孩好像没听清一般嘴里‘来看素兰、来看素兰’的重复了好几遍,疑惑的眼神望望瑞珠,又望望瑞珠身后的月总管和几个侍卫,突然脸大变的丢下扫帚,飞快的跑进谢红楼。 瑞珠有些发征的望着那男孩的背影,回头看了看低着头垂手的站在一旁的月总管,前天晚上心头那一瞬而过的奇怪感觉突然被忆了起来,瑞珠神一变,快步走上台阶。 “王爷来得好早……”刚走进谢红楼,只听到楼上脚步声响,老板快步迎了下来,瑞珠望了一眼笑容有些苍白的老板,话也未说的直向后院走去。 第31章 “王爷!”谢红楼里的几位迎客有些慌张的想拦下瑞珠,瑞珠眉头一皱,还未说话,身后的老板已轻轻叹了一声,说了句: “算了,拦也拦不住,素兰也算命好,临走以前还能见见惦记他的人……” 瑞珠心里一紧,然敢回头问老板她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只能加紧脚步冲进后院,后院里静悄悄没有人声,忙了一晚的哥儿们大概都正在补觉,瑞珠‘砰’的一声推开门,秘被一股奇怪的腥臭味道顶得手脚麻痹起来。 瑞珠僵在门口闭了闭眼,小小的屋子比起外面依然是显典清落魄,牡丹屏风和那套有些过了时的漆木桌椅也未改变,那盆放在看起来有点旧的梨木高凳上、小小的看起来有点可怜的吊兰有点没有精彩的垂着叶,屋子里一切看起来都没有任何变化,瑞珠站在门口看着,心里觉得似乎稍稍安了安,让她开始有力气往屋里走。 只往屋里走了两步,瑞珠刚刚还有些安下的心就被越往里越浓重的腥臭味惊得只剩下惊慌和恐惧,明明离绕过屏风只有几步路的距离,但瑞珠却走得异样的艰难。 一步、两步,瑞珠终于绕过那个屏风,也看到那个怯生生的跪在下的人,但然是素兰。 “王爷……”跪在地上的男孩有些惊慌的看着瑞珠,瑞珠眼中却已没有了他。 “素兰……?”瑞珠怔怔的望着那个躺在上脸苍白却也平静的人,盖着厚被的人听到她的声音,睫毛微微动了动,慢慢的向她张开了眼睛。 “真是,我都快被你吓死了!”瑞珠一见素兰睁开了眼,松了一口大气一般扑了过去,上那人没动,只用温柔的眸子望着瑞珠,慢慢露出一个苍白却也温柔的笑: “素兰原本不相信还能见到王爷的。结果老天竟然让素兰见了,也算老天待我不薄了……” “……”瑞珠脸上的笑容还未展开便怔怔的收了回去,一旁跪着的男孩低着头,颤着身子忍不住低啜泣起来,瑞珠狐疑的慢慢转过头,望了望被吓得哭起来的孩子,心头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的抽痛起来。 “兰儿……”瑞珠的脸白了白,慢慢把手伸向素兰身上厚厚的被子,旁边的男孩一看她的动作,忍不住吓得尖叫了一声: “王爷!” 素兰原本望着瑞珠的眼睛,忍不住闭了起来,浓重的腥臭味在棉被被掀起的那一刻铺天盖地般的涌了出来,瑞珠怔怔的望着被子下、瘫在黑血垢里的身体,渐渐听到自己的声音冰冷得仿佛陌生人一般的低问: “谁做的?” “王爷……”跪在地上的男孩身子抖得更加厉害,瑞珠僵硬的一点一点转过头,滴血般发了红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那男孩,冷冰冰的咬着牙问: “说,谁做的!” 跪在地上的男孩抖得缩成了一团,咬着嘴唇啜泣着然说话,瑞珠一脚把那孩子踢倒在地,疯了一般的低吼了一声: “说!” 男孩痛苦而胆怯的缩着身子,‘哇’的一声哭出声来,瑞珠毫不怜惜的瞪着他,那孩子被瑞珠的目光瞪得浑身发冷的抖着,咬着嘴唇犹豫着小声说: “是……是……” “请王爷就别为难那个孩子了——”一声轻轻的叹息响起,谢红楼的老板独自一人走了进来,瑞珠目光冰冷的望着她,嘴边扭出一个笑的点了点头: “好,我不为难他……我只问你……是谁叫素兰接磕?” “王爷……”一直闭着眼的素兰突然静静的睁开眼,瑞珠飞快的回过头,手里一抖,掀起的被子就从手中落了下去,素兰也不喊疼的望着瑞珠,张开白得发灰的嘴,很轻的声音说: “我有些话想和王爷说……” “你说,我听着!”瑞珠急急的跪到素兰边,回头冷冷的扫了那老板一眼,老板就静静退到了屏风外面。 “前天晚上……素兰来了一个熟客……不关老板她们的事……”素兰虚弱的笑了笑,“如果王爷真的疼素兰的话……就请答应素兰别为难她们了……” 瑞珠望着素兰灰白了的脸,回想起老板笑起来风情无数的眼睛和干脆沉稳的格,沉默了一下才静静的低声问: “你——喜欢的人是她?” 素兰细瘦的身子微微抖了一下,躺在枕上突然重重的咳了起来。 第一卷40兰儿呜呜 瑞珠心里一紧,忍不住抓住素兰从被子下露出的细瘦的手,努力不去注意遍布在那手臂上几乎连成一片的紫淤痕,素兰咳了半天,才终于平息下来的喘了喘,抬起眼温柔的望着瑞珠喃喃的低声说: “王爷别瞎猜……” “我不瞎猜。”瑞珠安抚似的抚着素兰冰凉的手,勉强的扯起一个笑容,轻声说,“不管你以前喜欢谁,你现在都是我的人……你不让我去为难谁、我就不去为难谁,你也别多想,咱们先把伤治好了……” “王爷……” “等你的伤稍微好一点,咱们就一起回府里,我已经跟底下的人说了,连院子都给你收拾出来了……” “王爷……治不好了……” “等你伤好以后,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怕皮肤上落下疤,其实没事儿,我这有特别好的药,抹一抹身上就连一点淤痕都炕到了……” “王爷……兰儿已经治不好了……” 素兰的声音轻轻的响起,瑞珠死死的拉着素兰冰凉的手,固执的喃喃自语着,身旁一个啜泣声细细的持续着,一直持续到瑞珠再也无法忍哪转过头,恶狠狠的瞪向那个一直别她可以忽视的男孩,失去控制的大吼了一声: “你哭什么!” “素兰哥哥……素兰哥哥已经治不好了……”孩子抽泣着在下恐惧的缩起身子,低着头不敢去看瑞珠红得骇人的眼睛,瑞珠听着男孩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进耳朵,慢慢那声音与她的心跳响成了一片,让她分辨不清自己到底听到的是什么—— “前天、前天晚上素兰哥哥出了事以后……老板就请大夫过来瞧过了,原本大夫一听是谢红楼的人,都不愿来……后来还是老板拿出了王爷那天给的东西,说是王爷看上眼的,才有大夫肯过来……可是大夫看过以后……连药都没给开……说素兰哥哥伤的是头下的那个什么地方……那地方一但伤了,就牵连着脖子以下的整个身子也跟着不行了,其余皮肉和内脏的伤虽然重但可以治,但就算治好了整个人还是不能动,就算能多拖几年人也算是彻底废了的……所以与其浪费金药,还让病人跟着多受苦楚,还不如就这样让人去了得了……” “你胡说!” 瑞珠忍无可忍的暴喝了一声,那孩子抖了一下,惊恐的闭上嘴,瑞珠浑身一跳一跳的发着烫,僵硬了很久,瑞珠才慢慢的转过头,轻轻的抚了抚素兰一直被她紧紧抓在手里的手,刚刚锐利如厉鬼般的眼神在望向素兰以后渐渐的变得柔和下来: “抓疼你了吧?是我不好,我一生气就把什么都忘了……” “没事……”素兰柔柔的笑了笑,灰白的脸漾起一片水般的光影,“昨天这两只手还是能动的,但是没过晚上,膀子以下的地方就变得完全没感觉了……” “……”瑞珠怔怔的望着躺在枕上的人,热滚滚的东西渐渐模糊了她一瞬不瞬的视线,滚湿了她的脸,原本温柔笑着的素兰露出惊慌,瑞珠听到那躺在她视线里的人咳着,想动却也动不了的挣扎着低叫着说: “王爷、王爷您别这样……兰儿只是一个下贱的人,不值得您这样啊——” “你吓我……” 瑞珠听到自己吃痛般的抽着气,热的泪持续不断的从眼睛里涌出来,滚湿了被她紧紧握住的手。 “你吓我,你说你是在吓我……” “王爷……别这样……兰儿真的不值得啊……” 那张灰白的脸露出哀求而苦楚的表情,瑞珠轻轻的把头俯到素兰的耳边,滚着泪的轻轻低语说: “没事,兰儿别怕,我不会让你死,我有药……她们说那药可以活死人……死人都可以治活……我的兰儿为什么还活不了?” 瑞珠抖着手从衣服里摸出静玉的细白瓶子,拔出瓶塞倒出药丸放在素兰嘴边,素兰闭着嘴,一瞬不瞬的望着瑞珠布满泪痕的脸。 “张开嘴……我的兰儿最乖了,张开嘴把药吃了就好了……“瑞珠脸煞白的低喃着,热泪滚得更凶,素兰闭了闭眼,瑞珠突然暴怒的用手狠狠的把药丸塞进素兰紧闭的嘴唇里,素兰死死的咬住牙,不让瑞珠把药丸给他喂下去。 “吃下去!你为什没吃!” 素兰原本灰白的嘴唇被蹂躏出一抹血,瑞珠一瞬不瞬的瞪着眼前的人,终于忍不住哭叫出声: “你到底想做什么?” “王爷……”素兰望着瑞珠的眼睛慢慢泛出水样温柔的光,张了张嘴,素兰的笑着说,“请王爷疼疼兰儿吧……就算活了吁样?身子不能动了,还不是跟死人一样?您想燃儿这样不死不活的活多久呢?兰儿这一辈子受的苦楚已经够多了,就别再、就别再折腾兰儿了……” “……”瑞珠把脸深深的埋进素兰的边,眼泪淌过的地方慢慢带一片辣的痛,脸上的泪渐渐干了,但那痛楚却一直蔓延到心脏的地方,停留在那里,跟着那‘咚咚’声变得越来越痛—— [这就是人的滋味吗……] “我不折腾你……不折腾……”瑞珠慢慢的抬起头,哭得发红的眼睛里闪着黑幽幽的光,静静的笑了笑,瑞珠缓缓的伸出手抚着素兰消瘦灰白的脸喃喃的低声说,“你想死,我便让你死……你说的对,死了总比活着好,再也不用受罪,再也没人能炕起你……” “王爷——”素兰突然忍不住的叫了一声,瑞珠迟疑的眨着哭得有些干涩了的眼睛,轻轻的问了一声: “什么?” 第32章 “请王爷答应、答应兰儿一件事,”素兰灰白着脸,一瞬不瞬的盯着瑞珠一些恍惚的脸,“就算兰儿死了,王爷也会好好的活……” “傻孩子,”瑞珠摸着素兰的脸,缓慢的扯起个笑,“这个世上最容易做的事就是死,最不容易做的事就是活……我若死了,这世上念着你的人就少了一个,我怎么舍得?” [就是她的爱吗?明明是真的这个人,却依然没有舍出命也要留住他的念头,原来她的爱就是这样的东西……一点也不像那些故事里那样,浓烈得可以至人死地……如果她曾经说过她从没幻想过自己的爱将是怎样的,那是她在说谎,可是如今看来,她的爱,不过是这样一种东西……让她痛彻心扉的东西……] “……”素兰慢慢的闭了闭眼,心中稍稍宽松了一些,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她会在他死后跟着他,这种感觉让他害怕,但紧接着,他听到瑞珠在耳边热热的呼着气,呢喃般的低语着说: “傻兰儿,只有两天而已啊,才认识了两天,能有多爱?只有两天的爱,能会有多爱?” 素兰闭着眼,渐渐感觉自己干着的脸似乎被什么打湿了,他睁开眼,却看到瑞珠清亮的眼睛幽幽的望着他,眼中无泪。 瑞珠幽幽的叹着气,温柔的擦着素兰被泪水淌湿了的脸颊,手指爱怜的抚摸着素兰灰白的嘴唇,用得只能他一个人听见的声音,咕哝般的小声说: “兰儿你说……只有两天的爱,究竟会有多爱?就算爱得不够深,也能称作它是‘爱’么?爱究竟是什么?是爱的时候的眷恋缠绵?还是失去时候的痛彻心扉?兰儿可是你可知道?你是我前世今生的第一个人……第一个啊……” 素兰紧紧盯着瑞珠的眼,他的身子明明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但他却可以感觉到他的心在一这刻是饱涨着的,甜蜜而抽痛的感觉在他的心中活跃着,带起一种灼热而甜的窒息感,轻轻掐住他的喉咙。 “王爷……”素兰轻轻喘着气,挣扎着吐出低哑了的声音,“答应我一件事,我有一个弟弟……他是个很好的孩子……请帮我照顾他……他住在……” 瑞珠俯下身,听着素兰在他耳边的说出那个地址,一直看着她轻轻点了点头,素兰才放心一般的出了口气,瑞珠一语不发的望着素兰突然变得白皙而鲜活了的脸,轻轻的吻了吻他温柔看着她的眼睛。 “杭儿,你闭上眼睡吧,要不我看着心痛……” 素兰依言慢慢闭上了眼,瑞珠一遍又一遍的吻着他的脸,哑着嗓子轻声说: “我的杭儿,你别怕,我也不怕,我就这样看着你睡,我一直都拉着你的手,咱们谁也不怕,不怕……” “王爷……”男孩的声音打着颤的在瑞珠身旁响起,那孩子红着哭得肿起来的眼睛,咬着嘴唇低声说,“让我给素兰哥哥擦擦身子吧……” 瑞珠一语不发的点了点头,那男孩就一边小声抽泣着一边从后面掀起盖在素兰身上的被子,轻轻的擦起那个虽然还柔软、却已没了知觉的身子,瑞珠眨也不眨的盯着素兰的脸,她不要再看那个被折磨得脱了模样的身子,她要素兰在她心中永远都是那个温柔的而细瘦的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那只被她死死握住的手变得冰冷而沉重起来,瑞珠跪在前,把那只冰冷了的手贴在自己的额头上,轻轻的喘着气,原本以为已经干了的泪又汹涌的从眼中滚了下来,她闭着气等着,等着眼里的眼泪流干,就这样她的眼中一会儿是干的、一会儿变湿了,不知跪了多久,瑞珠终于等到眼里和脸上的泪全干透了,才默默的放开那只一直被她抓着的手,慢悠悠的站起身。 膝盖因为跪得久了,所以麻祷有了其他感觉,瑞珠晃晃悠悠的走过屏风,屏风外,月总管和谢红楼的人全跪在地上,那低着头的模样让瑞珠心里冷冷的笑。 “你们好,全都很好,都跪着干嘛?” 瑞珠心里的笑传到了脸上,传到了眼里,瑞珠的脸上和眼里都在笑,冰冷而执拗的笑。 “只不过是死个谢红楼的小倌儿而已,至于全跪了吗?” “王爷……”月总管皱着眉,抬头望了一眼瑞珠白祷有血的脸,瑞珠盯着她冷冷的扯了扯嘴角,轻轻的点了点头。 “很好……我知道你们跪的是什么……你们也知道!你们知道你们跪的是站在你们面前的这个纳兰瑞珠小王爷!你们知道你们跪的是皇上的!你们知道你们跪的不是我——” “请王爷恕罪——”月总管急急的低下头,一个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瑞珠突然大声笑起来,黑黝黝的眼睛慢慢变得通红。 “恕罪?你要我恕你什么罪?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一个小倌儿而已,死了就死了,告诉了王爷没准还白让王爷闹一回心,不如就这样瞒了,若是王爷真能再想起他来,再告诉王爷不迟,你没错,我恕你什么罪?” “王爷!”月总管向前爬了一步,瑞珠突然笑声一收的暴喝一声: “谁准你动的!” 月总管粗壮的身子一下僵了起来,她还从没见过这样的主子,周身的狂气让她害怕—— “我说你没错你就没错!”瑞珠红着眼睛,居高临下的望着,苍白的脸上只有冷冷的笑,“只是死一个小倌儿而已,你能有什么错?你只要告诉你的主租人究竟是谁给弄死的就可以了,你就可以接着做你的好下属,纳兰府忠心耿耿的好奴才!” “这个……”月总管眉头紧皱的迟疑了一下,瑞珠的冷笑了一声: “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属下、属下确实不知——”月总管一咬牙,又一个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请主子治奴才的罪吧!” “治你的罪?”瑞珠冷笑着,苍白的脸慢慢扭曲起来,“治你什么罪?办事不力还是知情不报?” “请主子治罪!” “好!”瑞珠突然冷笑了一声,弯下腰‘刷’的一声抽出跪在一旁的卫腰中的佩刀,月总管低着头轻轻抖了抖,瑞珠沉默的瞪着她,一直沉默着,然后突然重重的挥手扬刀,但砍倒的却是身后的牡丹屏风。 众人都被那刺耳的一阵巨响弄得身浆脸白,再转过身时,瑞珠一张脸已白得发青,一阵气极的冷笑,瑞珠咬着牙扭着脸指着跪在地上却默不作声的一群人,大笑道: “你们好,你们都好——” “素兰让我放过谢红楼里的人,我放!月总管说她不知道是谁动了素兰,我信!但我虽放了、信了,你们却别以为我是傻子、是瞎子、是聋子!今天的事儿……今天的事儿我就不信以后不会在这京城里传开了,我就不信我长着眼睛长着耳朵,还会听不到别人告诉我到底是谁动了纳兰王爷的小宠!” “你们别以为你们瞒着我自己就不会想——素兰我是用过的人,这谢红楼的老板会明知道我喜欢他却还随便让他再接别的客人?还勇总管你也是,我就不信这京城里大大小小能有你查不清楚的事!可是你们都不说,宁愿被我骂被我打也不说!你们以为这样就能瞒过我!可是放眼望去,这京城里权利势力能压过我的人又有几人?我现在就告诉你们,不管那个动了素兰的人是谁——她弄死的不止是一个小倌儿!她弄脏弄坏的是纳兰王爷的一张脸!你们只要仔细的保佑那个人的名字不要被我知道!只要被我知道了她是谁,那上的素兰变成怎样我就要她也变成那样!” “王爷……”月总管惊骇的抬起头,刚想开口劝瑞珠,却被瑞珠变得吓人的煞白的脸吓得重重倒吸了一口凉气。 瑞珠身体冷一阵热一阵的打着颤,突然感觉身体像被一下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的软了软,瑞珠咬着牙想要振作精神的闭了闭眼,手里的刀却已‘当啷’一声掉到了地上。 “快去请大夫!快去!”月总管飞快扑过去接住瑞珠倒下去的身子,哑着嗓子向身后呆住了的人群低喊了一声。 王爷府里,蕈有些吃惊的望着自己突然被针扎破的手指,心里渐渐涌上奇怪的酸涩感觉,茹叶默默的坐在自己房里望着被他拿出来看了一次又一次却又始终不敢打开的乌木盒子,只自己咬着嘴唇不知在想什么,航在屋里细细的擦拭琴匣里的琴,手指轻轻拨过冰凉纤细的琴丝,带起‘嗡’的一声低颤,正是—— 曲奏当年明月,人心事水潺潺。 如何草迷归路,洒落痕满世间。 第二卷废话篓!!! 今天一大早被在天津工作的同学短信起来,打开电脑一看.满眼的心,居然爬到月榜首位了~~虽然其中也有排排坐吃果果的因素,不过能在月邦首位待上三天也算秀秀功成名就~~ 下面是感谢演说: 首先,感谢每位看了文以后辛苦留言的各位大,鞠躬感谢,再次,感谢我可爱的电脑,它兢兢业业的为韦作,还要感谢那个赚我钱的网通公司,虽说他们的宽带服务偶尔会断线,但是还是很好用的,最后,秀秀要很严肃的感谢给我的文写长评的大_ to: 亲爱的雨雨大,你说祷错,素兰的死确实是必然的,虽然我也确实犹豫了很久,而且,其实他不死,后面的佳人也能用被的方法引出来,可我实在想不出应该怎么给兰儿一个合适他的位置,瑞珠喜欢他,可是真的将兰儿金屋藏了娇,那兰儿存在的意义就只是个受人怜爱圈养的小宠而已了,其实兰儿是人,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也有自己的故事,他的死不能说是因为和瑞珠认识才造成的,只能说是老天怜惜他,让他临死前认识了瑞珠 to: 亲爱的荷大,你当初给我写长评时正是我被人骂得有些焦头烂额的时候,所以虽然得到了第一份长评,却没有感觉来热情洋溢的感谢你一番~茹叶是我文里的孩子~呵呵,不知是我塑造得太成功还是怎地,可怜的小叶子居然被骂得狗血淋头——默,不过不管大家是不是喜欢他,恩,反正第二卷,瑞珠会吃了他,连皮带骨的吃个干净~! 第33章 to: trista大,大大的长评写得实在是好啊!看完以后我在电脑前面遍笑遍汗,那个,我看完大的评论以后琢磨了半天,我还真没发现自己写的文有这看! 不过大大,让我在这里给你叩头吧,在如此高风亮节的大大面前秀秀只能化身成为一只磕头虫子才能表达我内心的感激和羞愧了!! 大,还有所有看文的大,跟你们实说啊,秀秀其实就是为了吃果子才写文的,看见这树已经栽成了,果子也快熟了,秀秀就准备在这文的第二卷里痛痛快快的吃家里的那三只味果子了)_( 虽然不知秀秀到时写h的功力是否能到那个地步,但是秀秀确实是想让文里面\\\"充斥着大段大段露骨的h,\\\"刺激”以至于到了乱的地步,\\\"的!!!! 所以trista大,这h的部分,您要是想看就看,不想看就绕过去啊~~秀秀很想写乱的东西啊~ 最后,本来今天就想更新的,但是下午有面试,所以就写个废话篓先垫垫,明天开始第二卷~大家别急哈~ 第二卷41宫内(一) 等到瑞珠再醒来时已是两天以后的早上,问过身旁伺候过的人才知道她被直接接到了宫里,怜和惜玉都没跟来,她,凤栖国的纳兰王爷,为了一个小倌儿大闹勾栏院,而后又气血攻心的昏迷了两天,这种狗血又狗血的事恐怕会让京城里闲得发闷的人津津乐道上好一阵,总有些有钱又好事的人会知道到底是谁动了她的兰儿,她只要等着,耐心的等着就可以了。 因为睡了足足两天,所以脑袋里有些昏沉沉的,瑞珠想起来,却被伺候的人紧张的按着不让动,说是烧还没退,她被送进宫来以后御医诊断说是之前的风寒本来就没完全好,结果又被急火攻进了心脉,如果不好好调养的话恐怕会有凶险,所以皇上下令让他们看着她,怕她一醒过来就又不顾身体的乱动。 瑞珠有些发昏的瞪着面前穿着绯宫纱的男人,愣了好半天才想起这里是既然说是宫里,那么皇帝的后宫当然放的都是男人。 “你叫什么?”瑞珠瞥了瞥那个眉目还算清秀的男人,那个人低下头的回了一句: “四儿。” 瑞珠不再问,只觉得喉咙里干得发疼,四儿端过药要喂瑞珠,瑞珠只伸出手来,把药碗接了过去一仰头就全喝了下去,药中的苦味让她忍不住闭了闭眼,喉咙里的干痛持续,没有一丝被缓解的趋势,正在皱眉时,瑞珠忽然感觉脸上被什么轻轻擦了擦,抬起眼睛看到是那个四儿正拿着纱帕给她擦嘴角留下的药痕,稍稍的多看了他一眼,那四儿收起手帕,转身端多小童端上来的水晶点心。 瑞珠没说话的拿了一块吃下,喉咙里的痛让她瞬间觉得肚子里再无一丝饿意,躺下身,瑞珠以为自己已经睡了两天不会再有困意、但没想到脑袋刚刚沾了枕头,一阵朦胧的昏睡感觉就笼罩了上来。 在完全进入梦中以前,瑞珠似乎听到耳边有人放下心一般的的出了一口气,等到再醒来时就已又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 “。” 瑞珠睁开眼,第一眼看到坐在边那个发髻高梳、凤目薄口的人以后脱口而出的轻喊出来,眼泪随即莫名的滚了出来,一翻身,瑞珠爬在人的膝盖上哀哀的抽泣起来,人眼中露出惊喜而欣慰了的光彩,轻轻抚着瑞珠散乱的头发,喃喃般的低语: “总算好点了,你可知道你前儿烧得谁也不认了,陈皇父来看过你好几次,结果你只睁着眼一边流泪一边笑,说自己不是瑞珠,说自己如果是瑞珠的话怎么会连个喜欢的人都保不住……朕怕陈皇父为你急出病来,昨天就没再让他过来……你还是这么爱哭……朕记得你小时就总爱这么爬在朕的腿上哭,但朕问你为什么哭时你却总也不说,其实朕都知道,有时候朕也想,若是你能生为男儿,也许倒是老天厚爱了你……但老天偏偏让你生成了孩,跟着卷进这世间浊流……月总管之前来回报你的情况时说你因为撞到了头,身子虽无大碍了但之前的事却有些记得有些记不得了,当时我还在想,你若就此傻了,也许倒随了你的心愿……” “……”瑞珠把脸埋在帝的腿上,眼中的泪渐渐干了,瑞珠歪着头枕着,哑着嗓子低声说,“告诉我,到底是谁做的……” 帝轻轻的抚着瑞珠憔悴了的脸,她从没见过这孩子如此坚持一件事,在她的印象中,那个小瑞珠永远都是一副忍着眼泪的样子,子温吞绵软得连男儿都不如,但就是这样一个只要受了们的欺负就会跑来找她哭的孩子,在她登基后却极少再见她的泪了,她知道她在忍,有时候她会想,她把那个子温软、心中容不得半粒尘沙的瑞珠推进一片肮脏杂乱的朝堂是不是太狠心了?但每当她这么想时,就会看见那孩子用沉默而容忍的模样站立于两潮交锋之中,用自己的身子阻挡着每一方的越线,她知道那孩子心中最渴望的不过是片清净无争的小天地,但每当她心中产生犹豫时,那孩子就会用眼睛静默的告诉她——她知道她不能走,也正是因为看到了那孩子静默的眼神,她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 “再多叫几声‘’吧,你自从十六岁封了朝服以后就再也没这样叫过朕了……”帝微微的沉默了一下,低下眼睛轻声说:“好好的歇着,朕一会儿过叫陈皇父来看你……那个府,你若不想回去就别再回去了,留在宫里多陪陪朕,朕不会再勉强你……” [这一回,眼里的泪才是真的干了……] 瑞珠眨着眼睛静静的想,她不急,只要她活着一天,她就不急,不管那个人是谁她都一定能找出来,帝知道然告诉她,除了她以外其他人都知道然告诉她,那救于已经告诉她她要找的那个人是个不可轻动的人物,会是谁?这个国家还有谁是连皇帝都不能轻动的人? “……我要回去。”沉默了很久,瑞珠终于哑着嗓子轻声说,抚着她脸的手停了停,帝的声音慢慢的在她头上响起: “你要想好——” “我回去。” 帝静静的望着枕在自己腿上的瑞珠,沉默了片刻,忽然俯下头在瑞珠耳边很轻的声音说: “你现在问的,朕不能告诉你,即使跟你说了,也只是乱你的心……但你放心,总有一天,朕会给你亲手报那个仇的机会,在那之前,你都要快快活活的活着,月总管说你养伤的那一个月,过得比你以往什么时候都快活,以前的事如果想不起就不要想了,朕只要你快活的活着,朕只有你这一个,这世上,也只有你一个人会叫朕‘’……” 帝话中的沉稳和怜惜传到了瑞珠心中,瑞珠点了点头,轻轻‘恩’了一声,四儿服侍着把瑞珠的头移回枕上,帝对一旁的四儿说了声“好好服侍”,就转身走了,瑞珠躺在枕头上,静静的想着帝的话。 她其实早就有了感觉,自古以来的朝堂便从未有过安静时候,她知道历史上朝堂上的不清静多数都是由于清浊两派相互争峰引起的,她还魂的这些日子也隐隐约约的听过些见过些,只从那些只言片语她已知道她所处的并不是个安闲的位置—— 宰相持政、国舅持兵,两者同样为国家为皇上,却也同样容不下对方,不过这两派之中恐怕谁也不能称自己是绝对正义的一方,清也不清、浊也不浊,哪边的手段用得狠了,就总会有人因此丢损命,而她,或者说以前的那个她——年轻温吞的纳兰王爷,在朝中任务的就是那个挡在交锋的双方中间,注意在两派此消彼长的时候维护一下朝堂上的生态平衡,让两边都不要为了私利而太过损害国家之利…… 难吗?不难吗? 瑞珠躺在枕上把头埋进被子里静静的呼了口气,若说难,她要做的说开了不过就是在朝堂上混个左右通吃,该睁眼时睁眼,该闭眼时闭眼,看到两边的间隙太大了就加点土兑点水再把那缝儿给填小点—— 可若说不难,这朝堂上两派所争的并非它物,而是世人最想得到的功名利禄……权势可以带来的东西她原本只是光听说过而已,但如今的她却已稍尝过了滋味的,因为她是王爷,所以见到她的人至少表面上都肯定是必恭必敬的,因为她是王爷,所以一干人不管是不是喜欢她都会软下身段厘她,就因为她是王爷…… 她知道凭她那点心机恐怕不够在这朝堂上笑傲沉浮的,她也不想,她虽懂得不多,却也明白那种被称为权势的东西一但沾染,便是挖骨削肉也很难甩掉,她不会弄虚作假的装什么高风亮洁,功名利禄,她没有一样不喜欢,金银财宝,放到她面前她就爱,她明白她不是那个被帝信任的纳兰瑞珠,她不是那个明明格绵软、却依然为了自己的勇敢的站在朝堂之上的纳兰小王,既然她不是,那么她就只要继续做她自己就够了—— 她占了别人的身子、享受了别人的荣华,自然也会担下以前那个瑞珠一直在担的责任,她会好好的做,也会努力做好,但是她也会永远记得时刻提醒自己,她至少要让自己不要像别人那样最后被权利吞噬得死无好死—— 第二卷宫中(二) “……” 想的杂乱睡的也就不沉,瑞珠闭着眼,感觉有人从屋外走进来,刚动了动想睁眼,就被一个温柔的声音给止住了: “别动了,听到你醒了又睡就想过来看看,没想到再小心也还是把你吵醒了……皇父如果知道了,又会说我不小心了……” 瑞珠睁开眼,男人微白而俊秀的脸映入眼中,瑞珠怔怔的望着面前的人,一身银白软缎的男人看到瑞珠目中的惊异,想了想,恍然大悟的微微笑了笑,望着瑞珠低声说: “原来你是把我忘了么? 第34章 真好,原来这世间真有可以把想忘掉的事忘掉的病……你看着我觉得奇怪么?你可知,小时的我看着你才觉得奇怪,明明是个同母异父的娃娃,却长得和我越来越像……皇父原本是很疼我的,可自从你来了,他的整个心思就全投在你身上了……宫里别的人也都说,你的皇父和我皇父虽是兄弟但命却那没一样,你的皇父本已有了一个孩,却又另人惊异的生下了第二个,而我皇父却只我一个就再无所出……而且偏偏咱们连站在一起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所有人都说你我投错了胎,互相换过来倒是正合适……” 瑞珠望着眼前笑起来一脸温柔明的男人,她曾经以第二者的眼光反复打量过自己的那张脸,而和面前男人的脸比较之后,她做出的结论是——人的气质不同就算长的一样也是完全可以分得清的。 “季辛……?”瑞珠哑着嗓子喃喃般的低声说,男人听了微微的笑了笑,压低声音很轻的说: “还记我的名字?还是说是后来又补记上的?你可知你以前从阑喊我的名字,只喊我三哥,可自从皇上把我指给宰相、又把那个航公子指给你作小爷以后,你见了我就什么也不叫了……” [她能叫他什么?她原本可以叫他三哥,可他老婆的儿子给了她作小爷,难道他要她叫他‘爸爸’?] 瑞珠满脑子黑线的望着眼前笑得一脸娇媚似水的男人,呆了好半天才讷讷的低声叫了一声: “三、三哥……” “好梗”季辛笑着轻轻抚了抚瑞珠瘦了的脸,不知是放心还是惋惜般的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说,“你果然不记得我了,也好。” “……” 瑞珠望着那张渐渐加进了某种不知名东西的明媚笑容,渐渐察觉一丝怪异的沉默下来,季辛依然温柔的抚摸着瑞珠的脸,笑容却慢慢变了味道,瑞珠看着季辛望着她的目光慢慢变得漫无目的的缥缈涵漠,耳中听着他自语般的低喃: “你这孩子……即使病得忘了以前,子却还是没变,一点也不像个子豪爽的孩儿,只学那些心机狭窄的男娃娃,弄得心细如丝,别人对你好不好、是不是真心,你总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但即使看出来又能如何?你躲又躲不了,只空长着水晶般玲珑剔透的心思,眼见着别人心里对你的鄙夷却也只能假装什么也不知道……我若是你,也一定会想办法忘了以前,可是看你这忘了以前的快活样儿,我又觉得不甘心了,所以即使你忘了,我也要让你想起来,别怨三哥不疼你,毕竟我想得到的全被你抢走了……” 瑞珠注视着男人把那张和她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贴近了她,红润而温热的嘴唇在她耳边很低很的轻声说: “你猜航在看到你的脸时,会不会想起我?” 瑞珠慢慢的皱起眉,刚开始还略微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慢慢的思考了一下就被男人话里的意思惊得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季辛望着瑞珠露出惊异的眼,温柔而快乐的低笑起来: “脏吗?你觉得脏吗?那孩子是大极子,害羞起来就更加有意思,你忘了,所以不知道,你不叫我不是从我被指给宰相以后、而是从我跟你说了我和航的事以后才开始的……你之前跟航那孩子很好,可是知道了这事以后就再也不理他了——” 瑞珠皱了眉张了张嘴刚要说话,一个稚嫩的童声突然在屋外响起: “爹爹!” 一个六七岁的孩‘嗒嗒嗒’的跑了进来,季辛原本温柔媚笑着的脸恍惚了一下,突然恢复了原本平静温耗样子。 转过身,季辛抱起跑到他脚边的孩子,低下头对那孩子轻声说: “来,给你皇姑姑问个好。” 被抱在怀里的孩子扬起天真的笑脸,脆生生的向瑞珠说了句: “皇姑姑好!” 瑞珠沉默的脸上渐渐露出一个笑,望着那孩子笑着说了声:“好乖的孩子……” “……”季辛平静温耗脸上闪过一丝怪异的神,那双俊温柔的眼睛望着躺在枕上的瑞珠,沉默了一下才慢慢也扬起个笑: “的确是很乖的孩子……” “爹爹,放我下来。”孩在季辛怀里扭动着,季辛俯下身,把孩子放到地上,孩一下扑到瑞珠上,好奇的望着瑞珠,小声说: “皇姑姑长得和我爹真像!” “因为我们是兄所以长得才像。”瑞珠笑着低声回答,孩眨着眼睛想了想,问: “那听说我有个哥哥住在姑姑家里,他和虹儿长得像不像?” “那样等虹儿长大了才知道,”瑞珠低笑着,轻声说,“人总是小时候一个样,长大以后又会一个样,有些人小时候总是被人欺负,长大以后却变成很厉害的人,有些人小的时候又聪明又能干,长大以后却只能给人做‘爹爹’……” 季辛原本温耗凤目不可置信的一瞬间睁得很大,修长窈窕的身子轻轻抖了抖,瑞珠笑着抬起头望着他低叫了声“三哥”,还没来的及说别的话,一个低沉温柔的男声已从屋外传了进来: “虹儿别跟你皇姑姑胡闹,你姑姑身子刚好一点,别再让她折腾病了。” 季辛慢慢的转过头,向着身后跟着三个侍童的中年男人轻施一礼,低叫了一声: “皇父。” “辛儿也在吗?”瑞珠眼见进来的男人体貌修长白皙,眼眉与瑞珠和季辛都极为相似,虽已过而立之年但眉目间仍存五六分未褪的妩媚和风情,年少时的貌已转化为浸入骨髓的沉着和温婉,瑞珠眨了眨眼,轻轻的叫了一声: “叔父。” “脸还是那没好,好好躺着,别起来了。”陈皇父快走两步按住瑞珠想要坐起来的身子,瑞珠笑了笑,挣扎着半坐起身,靠在软垫上低声说: “刚才三哥也不让我起来,其实还是坐起烂,要不说话都不方便了——” “……”季辛叫了一声陈皇父以后就站在了一旁,俯下身逗着虹儿,听到瑞珠的话连目光都不移一下,陈皇父在瑞珠边坐下,望了望季辛,慈爱的笑了笑,轻声说: “你哥哥原本是带着虹儿来宫里看我的,临走时听说你病了被接到宫里,特地多留了几天就为和你见见面。” “既然这样就让三哥再多住几天陪陪叔父吧,等我明儿全好了还想和三哥多说说话呢!”瑞珠笑眯眯的接口道,陈皇父望着瑞珠憔悴得有些陷下去的颊,伸出手温柔的摸了摸瑞珠凌乱的头发,还没说话,眼圈已有些红了。 “你这孩子总是这样……受了委屈也总是憋在心里,前几天人不清醒的时候哭得到是痛快,不管看到谁都只是哭,这两天身子稍微好点了,就又开始逞强起来,对叔父还装这样子做什么? 真是……你可知不管你哭还是不哭,这副样子就已够叔父心疼的了……” 瑞珠摸了摸自己确实感觉有些瘦了的脸,笑了笑轻声说: “既然叔父看着心疼,那下次瑞珠好好打扮打扮再见叔父。” “傻孩子……”陈皇父温柔的笑了笑,招了招手,身后的小童把暗螺钿的三层食盒捧了上来,陈皇父打开食盒的第一层,拿出一套海天靛蓝的珍珠盖碗,笑着对瑞珠说: “太医嘱咐应该让你多吃一些滋补的东西,好好养养身子,我就帮你炖了几品燕窝参茸羹,先喝一碗,剩下的我让他们交给四儿,等你渴了哟润嗓子。” 瑞珠眨眨眼睛,笑着点了点头,想了想突然低声说: “我要叔父喂我。” 第二卷43宫内(三) 陈皇父被瑞珠的话弄得一愣,随即低下头微微的笑了笑,瑞珠怔怔的望着面前那与只真心一笑就突生出万种风情的脸,陈皇父被她盯得居然红了红脸,目光转了转才轻声道: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也学会撒娇了……?” 瑞珠怔怔的眨了眨眼,才从刚才的震惊中勉强爬了起来,心里想她刚才就觉得那个叫季辛的虽然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可一笑起来就妖孽得让她自愧不如,她还奇怪血缘差得不多怎么两个人气质差了那么多,现在才知道原来是遗传的…… “我身子虚,口气当然就弱。”瑞珠嘻嘻的笑起来,陈皇父又微微的笑了笑——依然是那种又温柔又妩媚让瑞珠心里‘砰砰’乱跳的笑容——然后就下头拿羹勺在碗里调了调,舀起一勺甜羹私瑞珠嘴边,瑞珠脸微微有些发烫的张口吃了,陈皇父又是一笑,又舀起一勺喂给瑞珠。 “皇父,虹儿困了,辛儿先送她回去了。”身后,突然响起季辛温和而冷淡的声音,瑞珠咽下嘴里的东西,抬起眼却只看到季辛离开的一个背影。 “还要吗?”陈皇父柔声低问,瑞珠眼睛亮闪闪的点点头,陈皇父一勺一勺的喂,瑞珠一口一口的咽,一碗羹喝下去,瑞珠只觉得头上竟然热出了一层薄汗。 “累不累?”陈皇父拿丝帕轻轻的帮瑞珠把头上的汗擦了,瑞珠想了想,伸手一拉陈皇父的衣袖,小声说: “我要叔父陪我。” “你这孩子,撒娇撒得倒是越来越顺手了……”陈皇父把空碗递给了身后的童儿,转过身,轻轻笑着抚了抚瑞珠瘦了一圈的手: “你乖乖养着,如果闷了,就让四儿陪你说说话,但也别累着了,太医说你这病来得急去得慢,太着急的话反倒容易落下病根,原本我还担心你身边没人能好好照应你,后来看到皇上居然把四儿派给了你,这心也就算放下了……” 瑞珠被陈皇父话里古怪的意思弄得愣了愣,抬头望向一直在一旁安静站着的男人,陈皇父转头对身后的侍童说了声: “把剩下的甜品全都放下吧。” 第35章 随后转过身,陈皇父望着瑞珠笑了笑,那笑容又恢复到最初见过的那种温柔而慈爱的样子: “你歇着,我明天再来看你。” 瑞珠把目光收回来,慢慢点了点头,静了静才闷闷的说了声: “那叔父明天早点来……” 陈皇父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带着侍童出了屋子,瑞珠靠在软垫上有些闷的胡乱想着府里如今不知怎么样了,怜和惜玉那两个小妮子一定急得都快上了房了,八五八书房茹叶如果知道了她的事一定又会气得吃不下饭了,最后一次听到蕈的消息听说他好像和航处得不错,还有那个航……她那个三哥笑得那么妩媚妖孽,航和他处了一年,若说中间会发生什么也不是没有可能……没想到她到这么个世界也能看到关于耽的东西……按理说,越唯越忌的东西才越陪得上‘耽’二字,不过这唯而忌的两个人当中有一个是她的小爷,那就有点……不过她不得不承认那个季辛说祷错,航害羞起来的确让人觉得有趣……之前她就因为想看他害羞的样子而把他惹恼了吗?这么看来,她和那个季辛的兴趣还真有点对味…… 瑞珠原本只是靠在软垫上闭着眼胡乱想,却没想到渐渐又觉得自己被困意笼罩住,快要进入睡梦之际,瑞珠隐隐感觉到有一双手轻轻的把她的头搬了起来,把她身后的软垫撤了下去,原本就不希望自己又这么睡着的瑞珠一下子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强打着精神睁了开眼。 目光与男人的眼相对,瑞珠看到那人平静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四儿弄醒王爷了?”男人低声问,瑞珠在相当近的距离之下细细的望着面前那张端正清秀的脸,之前几天她不是烧就是睡,几乎没怎好看过这个一直在她身边伺候的男人,如今细细的打量之下,瑞珠才发现眼前的男人虽然是平眉平眼,但眉平而娟秀,眼平而内秀,鼻端口正,嘴唇薄而小,泽粉润纯正,不媚不妖,若细说那张脸上有什么特别好看的地方,恐怕让瑞珠想破脑袋也说不出来,但若想找出那张脸的不捍,却也是件万难的事,若说那张端正清秀的脸上唯一有些惹人眼的地方,大约就是男人额头的上的那点红痣,那点痣若长在眉心,只怕那张脸便会长得刁钻妖媚了去,但那点红痣却端正的长在眉心上的三分,额头上的正中,倒给那张脸又平添了几分端正内敛的感觉,只是—— “你多大?”瑞珠盯着男人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她看了半天硬是没看出他的年龄! 四儿低下眼帘,语气平淡的低声回答: “二十四了。” 瑞珠有些惊讶的怔了怔,居然比航还大。 “王爷还是多歇歇吧,一会儿还有药要吃呢。”四儿垂着眼帘轻声说,瑞珠忍不住轻轻皱了皱眉,她这几天除了睡就是睡,想她刚附身那会儿明明之前受了那么重的伤却没两天就生龙活虎一般了,可今天她连坐都没坐起来,只和人说了间话,就累得打瞌睡了,难不成她真的病得那么厉害? 仿佛明白瑞珠心里的疑问,四儿垂着眼帘低声说: “王爷之前病得十分凶险,太医说虽然王爷表面上炕出有什么大碍,但其实是内火急冲伤了心脉,若是一般身子差的人只怕会落下口眼歪斜、手脚不勤的毛病,但王爷吉人有天相,生生的熬了过来,只是这一病把之前细心调养积攒下的根基都消耗光了,所以还需要好好滋补一下才不至于落下不实之症。” 瑞珠小心的咽了咽口水,滋润一下自己干了的喉咙,所谓的口眼歪斜、手脚不勤不就是中风吗?呵呵,看来她的确是从鬼门关又溜达了一圈,如果没溜达好的话,没准她就又去见骷髅先生了……那样,还真是对不起骷髅先生送她的这个好皮囊啊…… “把叔父留下来的那个什么汤拇,我要润润嗓子。” 瑞珠躺在枕上指了指放在桌上的食盒,她要大补,多多的补,以后她也要注意一定要多吃什么燕窝银耳人参鹿茸之类的东西,一定要把身子调养得壮壮的,她还要心胸宽阔、少生气,要不然如果她真中了风,那不死也惨啊,想想看她那时只能成天歪歪扭扭的躺上,想要说话,没出声口水却先流下来了,先不说别人觉得怎么样,她自己都觉得恶心! “王爷大病初愈,胃口还浅,不宜吃太多东西,”四儿低着眼帘,平平静静的说,“陈皇父拇的羹汤虽是贵重东西,但越是珍贵的补药此刻王爷就越不应多吃,若是吃得太多,虚火炙了,反对王爷身子不好。” “你懂医?”瑞珠听四儿话讲得头头是道,叫人找不出一点毛病,不免有些惊奇。 按凤栖国的规矩,男子守内子持外,学习医道本是只有子可做的事,但这四儿天生好学,尤喜雌黄之术,加之认字,所以就私下找来医术自学自看,后来帝知道他这点喜好之后,曾找来御医指点他,但那御医却因他是男子又系帝身边之人,既不敢不教、又不愿认真要求,终只是草草敷衍了事,他心中自是明白,所以这医道他自觉只懂皮毛,如今听到瑞珠口气中的惊讶,他虽不是多想之人却也只觉得瑞珠是在炕起他。 瑞珠见那四儿只把眼帘遮了眼睛,半天没说话,想了想皱眉道: “那有没有什么吃下去不沾地儿的东西,我嘴里苦。” “……”四儿略略抬了抬眼,望了望上的瑞珠,他之前也曾有几次见过这位纳兰小王,虽说皇上对她如对其他皇一般在边疆封了地,却只把她一人留在了身边,那几次短暂的一瞥,这位纳兰王爷在他心中并无任何的留影,倒是这几天的朝夕相处让他对这位原本相传子温吞的王爷有了一种相当深刻的印象,虽然最开始的几天瑞珠一直烧得神智不清口中胡话连篇,但只有他这个全天不离左右的人才知道,那个人只在身旁没有别人的时候才会反复的重复一个名字,如果说她的神智是清醒的,可人烧到嘴上起泡眼睛也睁不开了、神智却还能清醒那这人简直就不是肉身凡胎了,可若说她是糊涂的,皇上太医以及一干人等来看她时她虽也满口胡话却绝对不吐那名字一字,所以看了几日以后他心中也明白,那个被她只在无人时候反复叫着的人只怕是她心中挚爱,而即使是在发昏的时候也懂得避开人那就应该是她出于本能的一种反应,懂得把伤痛隐藏于心底最深之处不肯示人,如此看来,这位纳兰小王倒也有几分坚饶子,和她……总是有些相似地方的…… 瑞珠见四儿依然一直不说话,心里也没有办法,只想着等着身子一有了力气就非要找些好东西填填肚子不可,她就不信这皇宫里只有汤汤水水,一点实在点的东西都没有! 正乱想着,瑞珠忽觉闻到一种酸甜味道,抬眼一看,只见四儿已把一包荷包装得小零细拿了出来,瑞珠看着他打开荷包取出一个细纸包的小球,打开纸包,把其中腌制得黑亮亮的东西拿起来私瑞珠嘴边。 瑞珠也不客气,张嘴就把那私嘴边的蜜饯含了过来,顷刻间酸酸甜甜的味道溢了满口,瑞珠被酸得皱了好一阵的脸,才口齿不清的赞了一句: “好抄…” “这是经药炼过的蜜饯果子,可止咳化痰,去心火,王爷若是爱,多吃几颗倒是无妨。”四儿低着眼睛说了,顺手把那个装蜜饯用的荷包塞在瑞珠的枕头底下,瑞珠被嘴里的蜜饯酸得只顾眯眼睛,也顾不得回他的话,四儿见了就默默的退到一旁,瑞珠躺在上含了那颗蜜饯半天,才有些恋恋不舍的用舌头顶着拿牙尖磨着吃了它,刚刚被她强压下去的那股困意又袭了上来,瑞珠有点怀疑是不是她喝的药里加了什么东西才让她总这么想睡。 翻手错头下拿出装蜜饯的荷包,瑞珠放在鼻前狠狠的嗅了嗅,然后就咽着急涌出的口水,抱着那荷包睡了过去。 第二卷44宫内(四) 以后的三四天里,瑞珠就和那个让她闻闻便会流出口水的荷包一起在睡多醒少中渡过了,瑞珠也没想到自己这一病身子竟会虚弱得如此厉害,只在上躺着时她到没觉得什么,可一等到她想下地,却发现那双腿软得仿佛不是她的了,如果没有四儿在一旁扶着,她连去个厕所那两三步路的距离都会累到喘得心悸。 这三四天过得安静,每天只有帝、陈皇父以及太医三个人轮流的来看她,其中最受瑞珠喜欢的当然还是陈皇父,陈皇父多是带着名贵的补品甜羹来看她,每到这时瑞珠便要拿出撒娇的手段来骗那已过风华却依然俊秀非常的男人向她露一露那可以颠倒众生的妩媚笑容。 其次也很受瑞珠欢迎的就是帝,躺在上没别的事可做的瑞珠最爱的事就是翻个身,把上面的身子软软的爬在帝腿上,任她用手捋顺她的头发,耳朵里听帝说些围场打猎或者异国进贡等等无关紧要的事儿,透过光滑的衣料可以隐隐的感觉两个人的热气混在一起,瑞珠有时想如果自己真有个,那感觉应该不会比她现在痕的这种感觉更好,血浓于水,她的魂魄虽然不是那个瑞珠的,但身子却是,所以这个有时会在不经意间露出雍容冷淡气质、对她却是真心疼爱的君王,便是她的,她可以真心所向的人。 “听太医说你的身子好得比她想像中的快,也许再过几日就可以下地四处走走了。”一日帝来看她时,忽然这么说,瑞珠听了心里大喜,原本张口想说些什么却见帝目光一转,不经意般的扫静立在一旁的四儿身上。 “你一直带着的那个蜜饯荷包去哪儿了?” 帝漫不经心的低声问,站在一旁的四儿沉默了一下,低着眼帘静静的低声回答: “前儿里面的东西吃完了,所以荷包就放下没再带。” 第36章 帝听了也没再说话,又转过头跟瑞珠说了些不关紧要的事才在起身要走之前又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四儿,低声说: “明儿我再叫人给你送些来。” 四儿静施了一礼,轻轻的说了句“谢皇上”,两人就再没多说的分了开,躺在上的瑞珠看在眼里,心里琢磨着这伺候了她这么多天的人该不会是皇上的那个啥吧,但若真是皇上的那个啥,帝又怎么会叫他来每天衣不解带的服侍她? 瑞珠虽然猜不透其中的缘由,但既然已经听明白那个被她霸占了好几日的蜜饯荷包是帝赐给这个四儿的东西,现在就不应该再继续霸占下去,瑞珠错头下翻出那个已经半空了的蜜饯荷包,把其中的蜜饯全‘哗啦’一声倒出来,把个空荷包向四儿递了过去。 四儿望着上面目虽然憔悴消瘦精神却已大好的瑞珠,静了许久才低下眼帘说: “王爷若是嫌弃,就扔了吧。” “……”瑞珠眨眨眼睛,望着面前似乎没有打算接过荷包的男人,想了想,又把刚才倒出来的蜜饯又尽数装了回去,接着又把荷包递了过去,道: “这是皇给你的东西,放在我这儿,不好。” 四儿低垂的眼帘中似乎有光闪了闪,虽依然不语却慢慢的伸出手把蜜饯荷包接了过去。 瑞珠精神虽已比前几天都大好了许多,可毕竟躺在上又没别的事可做,所以就学着前几天的样子继续昏昏睡,结果等到过了晌午,太医过来进行了例行诊脉以后,瑞珠听到了让她感觉如同大赦一般的好消息。 “王爷的身子……康复的速度的确快得出人意料……”太医闭着眼睛细细的诊了一会儿脉,停了停,才睁开眼睛客气的笑着对瑞珠说: “属下就在这里恭喜王爷的病体已经初愈了,这样一来,总在上躺着反而会伤了筋骨,王爷明天就可以试着在院子里走走,活动活动筋骨,不过请王爷也不要太过劳累身子,还要再好好将养几天才是最好。” “这么说……?”瑞珠的眼睛亮了亮,那个太医笑了笑,转过身对一旁的四儿低声说: “今天开始就不用给王爷喝那种药了,那种药虽然可以增强体质怯风摈邪,但喝多了会让人有嗜睡的症状,王爷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多多活动筋骨,躺太多对身体反而不好。” 四儿低着头的应了,瑞珠在心里打大呼果然是那个药的问题,她就说她不可能成天跟猪一样吃完就睡,太医大概还要把瑞珠已痊愈的事禀告帝,所以又交代了间留下另一个强身健体的方子就走了,瑞珠在心里激动了半天,四儿把新的药方交给侍童叫他们下去准备,瑞珠吃了陈皇父送来的燕窝甜羹又嚼了多半块的栗子糕以后又被四儿服侍着躺了下,临睡前她还在有点惋惜的想明儿一定叫帝也送她一个蜜饯荷包,那种蜜饯果子酸甜不腻,以后带在身边,哄人用。 =================我是有话说的分割线============= 第二卷45宫内(五) 早上帝过来看瑞珠时瑞珠还没醒,大约是这几天睡得习惯了所以人也跟着变懒了,帝交代了四儿及几个侍童间就又离了开,瑞珠一觉醒来知道自己已得帝亲口同意了的大赦,心里自然高兴,让四儿拇清盐漱口,瑞珠一边漱一边回想自己昨天似乎梦到了什么,可是怎么想也想不起,漱完口那个梦的事也就跟着被抛到脑后面了。 四儿本想着这是第一天,只要扶着瑞珠到院子里稍微走一走就可以,但瑞珠不干,说什么也非要先洗个澡再说,虽说瑞珠知道这凤栖国的人不管男子子,十天半月不洗澡是常事,家境富裕一点的大约还能逢初一十五彻底的来个沐更衣,若是贫穷人家,半年一年兴许都不带换身衣服的,可瑞珠却受不了这种腌拶,好在她穿越成的是王爷,想怎样就怎样,身边的人又是个个爱干净的,所以才没成天闻着普通人身上那种油与体臭混成的怪味。 四儿见瑞珠一心想洗个舒服澡,也没提出异议,只教人搭了架子把沐用的大桶从净衣处抬了来,又弄了几个大屏风里里外外的挡了,屋子里热水一倒,温度倒比外面高出许多。 几个侍童放下了准备好的干净衣服,全都一语不发的出了去,只留下四儿一人拿着丝布站在一旁,瑞珠坐在边坐着,看了他好半天,虽然想问问他‘你不出去么’,可看人家眼帘低垂正经八百的样子,好像站在这里是理所应当,瑞珠坐在上想了又想,终于还是没说话的站起身,拖着鞋踢踢嗒嗒的向桶走去。 桶外有屏风半挡着,新倒上的水干干净净的冒着热气,瑞珠一看那水嗓子眼里就痒痒了一下,又回过头犹豫的望了一眼跟在身旁的男人,试探着慢慢解了几个扣子。 四儿头也不抬的依然低垂着眼帘,瑞珠见他依然不躲也不脸红,心想着这大约是宫里的规矩,虽然她自从到这世界以后听到的都是关于男钻洁之类的话,可就像她那个世界帝王家虽然洗澡的是男皇上的、但侍的却是宫一样,规矩到这里只要反过来就是了,她只要就把那人当成是个宫就可以了。 瑞珠心里这么想着,手里也就不再犹豫,爽爽快快的把亵衣一脱,露出病得有些伶仃模样的身子,踩着矮凳泡进桶里。 四儿在一旁依然低着眼帘一动不动,只在瑞珠衣衫尽褪之际有些僵硬的咬了咬嘴唇,瑞珠泡在热水里舒服的长长叹了口气,随即憋了一口气把整个脑袋都浸在水里,再探出头时脸上已不自的带出了笑意。 四儿一语不发的送上有点像皂的粉白膏脂,瑞珠伸出手挖了一块,抹在头发上。 她今儿全脱了才发现,自己这几天竟然瘦得几乎成了骨头,原本她就是穿上长衫亦男亦的模样,如今这胸上的肉又少了几两,更看着像个哥儿了。 瑞珠心疼万分的看着自己瘪了一圈的身子,头上的膏沫子流到了眼睛里,瑞珠闭着眼向外伸了伸手,四儿把手里的丝布递了上去,瑞珠一抓,手指扫到四儿有些冰凉的手,四儿神古怪的僵了一僵,瑞珠抓过丝布,抹干净眼睛,回过头望了望四儿,四儿犹豫了一下,一语不发的提起小水桶,登上矮凳,给瑞珠冲头发。 瑞珠把大半个身子爬在木桶上,尽力把所有头发都搭到肩膀一边,热水细细的从头顶直泻而下,冲下沫子的水就全进了下面的木盆里。 冲干净头发,瑞珠又坐回桶里,旁边矮凳‘咚’的一声,瑞珠转过头,却见原来是四儿下凳子时没站稳,稍稍滑了一下,瑞珠望望稍稍有一时狼狈的四儿,相处这几天下来,瑞珠已经十分清楚眼前这人是个安静沉稳得有一定水平的角,所以见他这失措的摸样稍微有些好奇,那四儿稍稍扶了一下桶,低着的脸飞快的闪过一丝别人察觉不出的微红,摆正歪到一边的矮凳,四儿又恢复原本表情的站到了一边,瑞珠瞧了瞧他看他与平时无异,就又专心的泡起澡来。 瞧瞧她这身子,白得都不像话了,皮肤白虽然是件好事,可是白得这么阴惨惨的就不见得好看了…… 瑞珠一边怜惜着自己的身子,一边从稍稍变凉了的桶里站了起来,四儿面无表情的展开手中丝布,瑞珠一把拿了过来把自己裹了个严实。 [还好他一直低着眼睛,虽然她叫自己把他当宫,可是就这么大模大样的着在一个男人面前站起来,她还真是不习惯……] 用布胡乱的把头发擦到半干,瑞珠飞快的穿上亵衣亵裤,其过程大部分是背着身子半窥视着站在一旁的四儿完成的,见四儿真的从始至终都未抬过眼睛,穿上一层衣服以后的瑞珠终于放下心来。 有些挑剔的看了看摆在一旁的干净衣服,瑞珠心里念叨着看来还是怜和惜玉审能力强点,这儿的衣服都得可以,还是套带荷的裙装,她看她那个皇每天英气勃发的长袍大带,不知皇要是穿上裙子会是个什么样儿。 穿上新衣,瑞珠坐在梳妆台前,仔细打量着铜镜里的人影,只见镜子里那人原本是一张鹅蛋般的长圆脸,如今一瘦就瘦成了棱角分明的三角脸,脸型一变,眉角倒更显的开阔了许多,往日温吞的眼眉被这一瘦瘦出了几分锐利模样,脸虽好不太好看,却也是该红的地方红、该白的地方白,看得瑞珠在心里一阵感叹,心想着老天就是不公平,长得好的人病了也照样好看,哪像她以前,病了一场以后只病得脸更肿、嘴更阔、眼睛更荐不开,半自己强撑着去厕所,结果还把强住进她家的同伴兼好友吓得叫‘有鬼’。 四儿默不作声的站在瑞珠身后,拿着梳子和干布细细的箅着瑞珠的长发,瑞珠看了一会镜子,忽然眨眨眼睛低声说: “今儿我不出院子,头发也别正经的梳了,遍个辫儿久了。” 四儿低着眼睛低应了一声,片刻之后已把瑞珠两边的头发杂着银线各编了一串,又拿了个红榴石的盘扣在脑后把两串辫子归在了一起,其余依旧是散着,瑞珠左右照了照镜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只觉这镜子里的人一身衣服倒和这不不素的头挺配,感觉这四儿虽然少言寡语不过梳头的手法和怜惜玉的不相上下,所以忍不住回头多看了四儿一眼,见他依然是一副低垂眼帘的样子,就自己笑了笑,起身往外屋走。 走到外屋,下人们已经把桶搬了出去,一群侍童正跪在地上拿软布沾干地上的余水,瑞珠被挡得停了一下,其中一个侍童见瑞珠要出去,连忙起身让出了位置,一瞥间那侍童看到瑞珠,脸突然一下烧似的红了起来,其余几个也跟着起身让路,一个个看到瑞珠也全是一副又羞又愣的样子,看得瑞珠自己也有点发傻,不明白那些男孩看着她怎么一个个全跟她那个世界小生见到偶像似的,然知那些侍童年纪又小,受得调教又严,平日里只见一堆男,连帝的面都没见过两次,更不要说是见别的,这段日子虽被帝安排到了这里服侍瑞珠,做的却是一般粗使的活儿,连内室都没进过,只隐约明白内室里的人病得沉重,只有四儿一人贴身照顾,其余一概不知,如今突然见了瑞珠梳洗一新鲁鲁莽莽的走了出来,又是一流的品貌,心里哪有个不羞的? 第37章 从此以后那几个侍童最私密的梦里只出现一个人影儿,这是题外话,就不再提,只说那瑞珠出了屋,被那正是晌午的阳光一照顿时觉得身上暖了许多,心想自己今昨两天只差一日,气力阮了许多,昨天她还必须让四儿扶着去厕所,今天却已可以自己做出屋,可见她昨天停吃的药恐怕不只是会让人嗜睡,说不定还加了什么软骨散之类的东西,让她只能老老实实的在上睡。 四儿一直沉默不语的跟在瑞珠身后,瑞珠走下台阶在院子里左看看右看看,忽然指着不远处挨着垂柳的小空场说了句: “搬把短榻放那儿。” 四儿应了一声,回过头对跟在后面的侍童说了,侍童跑着出了院子,不大会儿的功夫几个下人搬了个紫红木的三背罗汉榻放在了瑞珠指的地方,瑞珠走过去,望榻上一斜,闭着眼睛晒太阳。 第二卷46宫内(六) 瑞珠原本还真的有心想好好逛一下这皇宫,可是她一走到院子里,立刻就没了兴趣,她住的这个院子,四四方方四面墙,墙里虽然有有草、青石铺地,可也就是个院子,在从院门往外望,只见一面墙又一面墙,虽然墙头上也是金砖绿瓦的,可一眼望出去,哪里不是一个院子四面墙?她在那个世界被组织过好几次去皇帝住的地方受爱国主义教育,当时她就想,这种一个院套一个院子的地方有什住的,来来回回只看到一片上了锁的房子——现在在看看这个世界的皇宫,呵呵,感觉还真tm一样! [还不如她府里呢——] 瑞珠在屋里躺多了,所以现在改用爬的在软榻上晒太阳,正晒着,听到有人走进了院子,随即响起的是陈皇父低而柔的声音: “你这孩子,怎么在这儿睡?” 瑞珠稍稍睁了睁眼,身子往一边挤了挤,让出个空位,陈皇父走过来,在瑞珠身边坐下,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轻声说: “怎么睡在这儿?刚病好就淘气,小心受了风,又要被太医锁在上几天动不得!” 瑞珠懒洋洋的眯着眼睛向陈皇父的身上偎了偎,用脸蹭着男人的衣角低声说: “皇每天都那么忙,叔父来看我的时间又只有那么会儿,这宫里我认识的人也不多,与其瞎走,还不如在这儿晒晒太阳的好。” “你这孩子,躺这么多天都躺懒了!”陈皇父笑着小声斥责了一句,手指轻轻点了点瑞珠的眉心,瑞珠抿着嘴轻轻哼了一声,也不睁眼,陈皇父摸了瑞珠脸一会儿,忽然笑着对瑞珠说: “我知道你心里闷,可是也不能总这么懒下去,今天先跟着我去园里溜溜,明天叔父再想法子给你找点乐子。” “叔父真想让瑞珠高兴,就让瑞珠这么枕着就行了。”瑞珠闭着眼,猫着身子把头枕到陈皇父的膝上,撒赖的小声咕哝。 “你就算是在小时候也没见像现在这么会撒娇——”陈皇父微微笑了笑,轻轻摸了摸瑞珠冰丝一般顺滑的头发,把瑞珠摇了起来: “乖,别赖着了,叔父也老了,哪经得起你这样的压着,和叔父出去走走,就算你陪叔父了。” 瑞珠不情愿的睁开一只眼,望到陈皇父那张笑得温柔妩媚的脸,终于吸吸鼻子,一翻身从榻上翻了起来,陈皇父手里拉着她,带着四儿和四个侍童一起走出了院子。 *************************************************************************** 瑞珠这一路走得都拖拖拉拉,陈皇父只是温柔的拉着瑞珠的手,不让她有任何机会说出‘回去吧’这三个字,已过晌午的阳光照在身上还有点热,瑞珠被拉着进了一个偌大的园,四处望望,倒也看到不少的山石绿树,一汪清水在一个红亭旁汇集成湖,湖水碧波荡漾,载着成片的水莲浮萍倒也算是个佳景。 “叔父,咱们去那亭子里坐坐吧。”瑞珠望了望陈皇父沁出一层薄汗的额头,拉了他走上台阶,在亭子里坐了下。 “你这孩子,还是喜欢水。”陈皇父望着瑞珠,轻轻笑了笑,瑞珠望着偌大的湖面,想了想,笑着道: “夏天看着水当然喜欢,若是在冬天,请我到这儿我都不来,冷。” “累吗?”陈皇父拉过瑞珠的手,瑞珠摇了摇头,陈皇父望着瑞珠言又止的轻轻叹了口气,转过头望了望四面翠如碧丝的绿柳和灿如媚的夏,的说了一句: “看来这夏是要尽了。” “叔父。” 瑞珠突然轻轻的叫了一声,陈皇父回过头,一双温柔清透的眼睛望向她,瑞珠想了想,还没说话自己已先笑了起来。 “你这孩子,笑得这么皮,想到什么事了?” “我若说了叔父可不许怪我,”瑞珠笑着,把嘴贴到陈皇父的耳边,压低声音的说,“我觉得叔父是我今生见过的最漂亮的男子……” “贫嘴……”陈皇父笑着轻轻打了一下瑞珠的手,睫毛微微颤了颤,遮住眼中的惊讶和欣慰,“叔父都已经老了,还说什么啊!” “这么说起来叔父年轻时一定更是风华绝代了!”瑞珠抬起头怅怅的叹了口气,遥想着身旁男人年轻时的妩媚。 “真是傻孩子,”陈皇父轻轻的抚着瑞珠散在肩上的头发,喃喃的低语着说,“即使是在当年,先帝身边最漂亮的人,也是你的父亲,当年的凤栖国男后……” “皇父、王爷,千文打扰两位了。” 一个还未脱尽少年稚气的清越男声在红亭外响起,瑞珠抬起头,一个身穿宽袖鲜衣的少年站在台阶下,四个侍童低着头跟在少年身后,只见那少年大约十七八的年纪,衣上是金红二的牡丹斗图,玉瓒斜插,眉若飞柳唇若樱珠,面粉目清,举手投足俱是一派娇贵雍容。 瑞珠还未开口,一旁的四儿已带着身旁的侍童们齐齐的跪倒在地,低首叫了一声:“越后。” “你这孩子,不是身子不爽快么?怎么只带这么几个人就出来了?”陈皇父看到娇贵少年,起身皱眉,一边下去扶他一边爱怜的低声责怪道。 “陈皇父莫要生气,千文也不是生病,只不过是早上起低了,结果胸口涨调害,忍不住掉了几滴泪,结果被那些多事的下人看到了,非闹给了皇上知道,弄得又是请太医又是吃药的忙了一上午,好不容易过了中午人都安静下来了,我就说到园里来走走,听说皇父和王爷在这里,就过来拜见一下。” 那娇贵少年笑了笑,拉着陈皇父的手一起走上了台阶,听到少年如此说,陈皇父依然忍不住埋怨的低声说道: “你的身子不同以往,就算你以前是个爱笑爱闹闲不住的,现在也该多歇歇,这三个月是最要命的时候,你现在刚第一个月,那胎晶只刚是个芽,以后越来越疼,碰、碰不碰得,忍、忍不下,这罪要到胎实完全长熟才算了解,身子若是弱点的,恐怕都要给折腾死……” 瑞珠望着和陈皇父一起走进亭子来的娇贵少年,从四儿他们跪地的那一刻她便知道了眼前这弱冠少年就是当今皇上的男后、现任吏部侍郎之子越千文,原本她只是觉得眼前的少年十分年轻,可听了陈皇父的话以后瑞珠的一双眼睛就再也离不开那男后的身上。 [听她叔父的话……难不成……眼前这少年……有、有了……?] 瑞珠觉得自己的嘴角似乎有些抽搐,目光只盯在少年遮得严严的胸前挪不开,越千文虽为男后一年有余,但毕竟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一抬望瑞珠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忍不住面上微微红了红,略有羞涩的低下眼睛。 陈皇父一抬头,望见瑞珠发愣的样子,忍不住微微笑了笑,男后那一低头和陈皇父这一笑只把瑞珠的魂弄飞了一半,只在心里暗暗的咽口水,心想难怪不管是哪个世界人人都爱做皇帝,只看这人就足以激起人心中所望,就不要再说别的了。 “你这孩子,哪有这没知羞的?见了越后也不见礼,亏叔父那么疼你!”陈皇父笑着半真半假的轻斥了一声,瑞珠怔了怔,脆脆的喊了一声“夫”,随后曲身要拜。 “王爷别这样,”那男后有些慌的上前一步,止住瑞珠的动作,“连皇上私下里都免了王爷的跪礼,千文又怎敢越矩?” “夫……”瑞珠抬起眼刚想说话,忽见男后柳眉微微皱了皱,一双原本拦着瑞珠的手,也情不自的捂上胸口。 “怎么了?”瑞珠被唬了一跳,连忙扶住少年羸弱的身子,男后原本有些白了的脸被瑞珠一扶之后又红了红,陈皇父上前一步接过瑞珠的手,扶着千文坐到亭子里。 “没事……不过刚才又疼了一下而已……”男后捂着胸口有些羞涩的笑了笑,瑞珠只觉背上微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实在是……对男人怀孩租事……不习惯啊…… 陈皇父瞟了又傻在那儿的瑞珠一眼,抿嘴笑了笑,低声在男后耳边说: “那孩子矩手矩脚的样子,你别笑,她病了一场以后,子反而比以前更像小孩了……” 年轻娇贵的少年面上又莫名的红了红,抬起头,他想什么的向还跪在地上的四儿等人伸了伸手,几个侍童规规矩矩的站了起来,守到了一牛 “这是我特地带过来的雨前滴露茶,请陈皇父和王爷尝尝。”千文招了招手,由他带来的侍童捧上一个嵌金丝的食盒,从里面拿出用滚水喂着的珍珠套壶,小心翼翼的把茶奉给了陈皇父和瑞珠。 “千文不喝吗?” 第38章 陈皇父望着没接茶杯的男后,男后有些羞涩的笑了笑,身旁一个侍童已把一个巴掌大的小盒捧给了他,瑞珠看着男后用又白又细的手轻轻打开螺钿盘丝的小盒,盒子里有一个小小的白玉碟子,碟子上是十几颗腌制得黑津津的蜜饯果,一股又酸又甜的味道从盒子一被打开就飘了出来,瑞珠闻着那熟悉的酸甜味道,觉得味蕾又有点松动。 “这不是若狭进贡上来的蜜果吗?”陈皇父有些惊奇的望了望那碟子里的蜜饯: “我听说今年若狭风雪太大,把唯一能产这荆黎果的地方给封了,所以今天若狭的贡品中没有这样东西,要说这东西原本不是什么百年难求的金贵物,但这荆黎果只有若狭出产,而且男儿若吃了它不但去火化痰还可滋补养颜,所以一直是这后宫里男们最爱的小零碎,原以为今年这宫里会少了它……” “今儿个皇上来看我时见我因为喝药不想再吃别的东西,所以赏下来的,”少年红着脸的说,“一会儿我叫下人们给陈皇父弄上点私您宫里去。” 陈皇父笑了笑,摇了摇头道:“这东西既然是皇上赡,你就留着吧,我原本就不喜欢吃小零碎的,不过是前两个月听男们抱怨说今年吃不上这荆黎果了、所以今天见了有些惊奇罢了,物以稀为贵,这东西若在往年价值也就一般,但在今年恐怕连产国若狭的宫里都没有多少这个,如今皇上为了你把它弄了来,这才说明皇上对你的心意呢!” “皇父……”少年一脸娇羞的低下头,瑞珠闻言,目光不经意般的扫向在一旁垂手站立的四儿,四儿端正清秀的脸上平静无波,瑞珠心里暗笑了一下,回过吞续品着手上的热茶,不该管的事不管,更何况这是她那个——一代帝的事儿,那就更不该她管了…… 第二卷47宫内暗战 第二天,瑞珠吃完了比前两天丰盛很多的早饭以后原本想叫人继续在院子里柳树下支起个软榻,爬在上面晒太阳的,但软榻刚刚叫人搬到了树底下,就有个年轻的侍童快步走进院子,见了她下跪说帝请她去琉涛殿小聚。 瑞珠想也没想俱了头,反正她的病也好了,多活动活动也是应该,原本立刻就要跟着侍童过去,四儿却在一旁拉住了她,被带进私室里重换了衣服,瑞珠望着铜镜中粉面朱唇、墨发高竖、身着长袍的人影笑了笑,带着四儿走出了屋,院子里,早已备好的软竹小轿停在院里,几个身强体壮的卫等在一牛 瑞珠理所应当的坐进了轿,四儿默不作声的跟在一旁,年轻力壮的卫一语不发的抬起软轿走出了院子。 感觉中卫们走得不慢,轿子虽然抬得很稳可瑞珠坐在里面还是有点晕,心里想等回来,她宁愿用走的也不让人这么晃她了。 瑞珠一直到下了轿才知道琉涛殿就是帝的寝殿,宫里有内外之分,内宫是一干男男后的住处,而外宫就是帝的住处、书房和觐见文武大员的地方。 进了琉涛殿,几个当值的侍童引着瑞珠过了后殿一直到后院里一个不大的小书房里,屋子里两个人正站在帝面前不知说着什么,瑞珠进了屋子见除了帝还有别人稍稍一怔,随即毕恭毕敬的撩衣袍长身跪倒低首道: “臣,瑞珠,叩见吾皇。” 坐在红木桌案后的帝笑了笑,轻轻说了声:“起来吧。” 瑞珠起身,站好,这是她第一次跪拜除了神仙以外的人,她原来小时候很信神,会恭敬的把用三块钱买来的泥菩萨放到桌子上然后自己在下面闭着眼睛许愿,但后来她就不信了,不是不相信这世间有没有神的存在,而是不相信他们会实现她的愿望,虽然后来与骷髅先生的见面和她现在的经历告诉她这世间还是有那种奇怪东西的存在的,但她现在依然不会再去跪那种东西了,她现在跪的是更实际的东西,她的王上。 “别拘束了,”帝突然笑着把瑞珠叫到了身边,“过来看看,这两个人是朕要介绍给你的,其中一个你已见过了。” 瑞珠抬头,第一次用正眼去看面前的两人,其中一个果然是她见过的,是今年的文选第二名,原本白丁的李竹君,那李竹君见瑞珠看她,笑着施了个礼,依然是一身浅葱的素锻衣裙,举手投足间也依然流露出一派儒雅自然。 瑞珠也微微笑着向她点了点头,再把目光移到另外那人身上,还未及细看瑞珠心中便已不自的暗暗感叹了一声,只见面前的子猿臂蜂腰,身材比一旁的李竹君略高半头,一身暗绯的锦衣劲袍更显得身若螳型,眉若剑锋斜飞,目若点漆分明,唇微淡,颔首间流露出七分沉稳三分冷淡,刚刚看完,帝已指着那人对瑞珠笑道: “竹君你已见过,朕便不多说了,这人你看怎么?” “器宇不凡,国家栋梁。”瑞珠笑着回了八个字,那人虽听到瑞珠赞她,也只客气的点了点头,没有言语,倒是帝在一旁笑着点了点头,道: “她便是今年武选的魁首周灵,字盏青,今天早朝上朕已钦点了文武文生,也各自封了职,竹君现职户部,只是一个司曹,盏青现职兵部,是个参校。” 瑞珠听完帝的话,微微笑着重又向面前两人抱拳拱手,叫了一声:“李司曹,周参校。” 李竹君也笑着以礼重向瑞珠施了一礼,那个一直没动的周盏青也用礼向瑞珠施了一礼道了一声: “盏青见过王爷。” “大家既已见过面,就不要太客气,”帝笑着指了指瑞珠低声说,“此次朕叫你们来只是为了私会,不用顾忌太多朝堂上的礼节,这位纳兰小王也是天下子最温吞的人,以后大家相处总可相互关照着点。” “……”瑞珠在一旁笑着听着,目中微微闪过一抹琢磨的光,眼见面前那二人对帝的话并无一点惊讶,心中也渐渐明白了许多。 之前她只知道这个李竹君是被以前那个瑞珠保入三甲之中的,期间以前那个瑞珠顶住了四面涌来的压力,一改往日温吞唯诺的作风都只为这个李竹君,甚至现在的她可以得到这个皮囊,也可以说是因为这个李竹君的缘故——据怜惜玉告诉她的,这个李竹君以白丁之身连闯三试,终以非凡文采夺得文选第二,但现在看来,她之前一直疑惑的为什么李竹君能一路横行无阻的进入殿试终于有了答案。 之前那个瑞珠舍命所保的……只怕不是那个一身白丁的李竹君……而是今日这个被帝封为户部司曹的李竹君……眼见面前两人一文一武,虽然目前所居并非高位,但只怕日后此二人的前途将不可限量……也就是说,帝终于看腻了两派争斗,开始在其中布置自己的人马了。 “今天天气晴爽,”帝突然对沉浸在自己思路中的瑞珠笑了笑,道,“瑞珠你的身体也好了,不如跟朕等一起去外面散散心吧。” 瑞珠一下清醒过来的笑了笑,点点头,帝亲昵的拉着瑞珠的手带着李竹君和周盏青往殿外走,走出后殿角门,几匹英挺的御马已由卫牵着等到了门外,瑞珠回头看看,见四儿也和一干卫跟在一旁,帝和李司曹及周参校已上了马,瑞珠望望独给她准备的青帘布轿,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低声问: “我非要坐这个吗?” 她不晕车不晕船,她晕轿! “王爷会骑马?”李竹君回头望了望一直站在轿门前不想进去的瑞珠,瑞珠摇摇头,说了声: “不会。” 顿了顿随后又加了一句: “但是可以学。” 一直未发话的帝突然甚是开怀的朗声笑了起来,转过头对马下的卫说了声: “再牵一匹子温顺点雄马来。” 雄马……瑞珠在心里小小的嘀咕了一声,这异世界,连动物的情也是母的强悍公的温顺吗?真是—— 不多时,一匹浑身雪白的马已牵到瑞珠面前,帝看着瑞珠在卫的帮助下有点不稳的上了马,笑道: “瑞珠病了一场胆子倒比以前大了许多,好一句‘不会但可以学’,到底是咱们凤家儿,盏青,朕这既然开了窍,你就去教她几日,也省得她病好却依然成天窝在榻上晒太阳。” 一旁一直沉默寡言的周盏青施礼称‘是’,瑞珠望了帝一眼,不知她晒太阳的事帝是从皇父还是四儿口中知道的,帝望着在马上有些紧张的死抓缰绳的瑞珠一笑,一松缰绳骑马一溜小跑向着远处的宫门而去。 李司曹和周参校也打马跟上,李竹君虽是文但马术不弱,四周卫也一个个上马跟随,瑞珠回头望见四儿也一语不发的上了马,有些惊异的低问了一声: “你会骑马?” 四儿一张小脸波澜不惊的点点头,瑞珠望望四儿身下的枣红大马,只觉得他骑的马都比她身下的这匹白马要高大许多,瑞珠心里不住暗自嘀咕,不知身下这匹温顺小巧的公马是不是真能驮动她,当帮她牵马的卫开始拉马前走时,瑞珠忍不住在马上僵着身子小心候着,等着她身下这匹白马把她摔到地上,但走了一会儿,瑞珠发现自己骑的白马身材虽小巧但驮她似乎还是绰绰有余,于是慢慢放下心来,地上为她牵马的卫身手似乎不弱,一路小跑居然总跟前面的一队人落得距离不远,眼前帝似乎也有意放慢速度等着瑞珠,所以一行人一路走得不紧不慢,居然也是有笑有应。 从皇宫的偏门穿出,外面居然是一处背山的野林围场,跟来的卫们都远远的站了,守卫住四方,一直跟在一旁的四儿向透明人一样低着眼帘不言不语,瑞珠坐在马上看着李竹君邀周盏青一试马技,两匹快马在同一时间跃纵而出,你争我夺的跑向事先定好的终点。 第39章 帝笑容满面的望着已跑得只剩一点背影的两人,瑞珠慢慢收回望向远处的目光,回头来轻轻的问了一句: “,我应该做什么?” “你什么也不用做。”帝继续目不转睛的望着远处似乎已分出高下的两人,“你只要继续好好的站着,做朕的中流砥柱。” “……”瑞珠望着帝平静无波的侧脸,慢慢露出一个笑,轻轻点了点头,回了一声: “好。” “周大人的骑术果然不凡,竹君甘拜下风。”分出输赢的两人策马一溜小跑的回到帝身边,李竹君佩服的向周盏青拱了拱手,周盏青面平淡的回礼,低说了一声: “哪里。” 帝望着经过骑赛面都有些微红的两人笑了笑,转头望向瑞珠: “你第一次骑马,可还习惯?” “除了腿下觉得有点硌,其余都还好。” “那明儿个向周大人学骑马时换个软点的马鞍,你虽有心要强身健体,但也别大勉强,伤到身子反而不好。” “瑞珠明白。” 瑞珠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已千回百转的绕了个小圈,看帝如今的动作应该是要借她的名在朝里两派间埋下一条隐线……清闲王爷她要做,‘中流砥柱’她必须做……朝堂上的事她不懂,所以要勾心斗角就让那些懂得勾心斗角的人去斗,她会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看着。 第二卷48还在宫内 陪着帝几人在围场里骑马溜达了几圈以后,瑞珠被帝关怀的送回休息,见人把那匹浑身雪白的公马牵了下去,瑞珠考虑了很久才吩咐下人叫他们明天准备一个多加棉的软马鞍。 回到自己的屋里,瑞珠坐在上又看了自己很自觉就站在一旁的四儿半天,见对方一直保持眼帘低垂目不斜视的状态,终于还是忍不住把上的帘挑了下来,自己坐在布帘里褪下外裤和中裤,看看自己被磨得挺疼的大腿内侧究竟破皮了没有。 四儿站在帘外,听着帘子里‘簌簌’的解衣声,又过了一会儿帘子里就全然没了声息,一会儿布帘里似乎隐约传出一股幽暗缠绵的气,又过了不大会儿只见瑞珠穿戴整齐的从布帘里钻了出来,四儿跪下为瑞珠穿鞋,那股气在四儿靠近瑞珠膝的时候似乎浓了一些,四儿低着的脸莫名的红了红,瑞珠坐在上也没察觉,等四儿给她绑好靴带以后就从上跳了起来,跟四儿说了一声: “我要去看叔父。” 四儿低着头点了点头,转身吩咐外屋的侍童收拾了些水果糕点,和瑞珠一起去陈皇父住的安和宫,瑞珠见了陈皇父又难免一阵撒赖起腻,陈皇父自瑞珠经了大伤大病之后更是疼她,此次又是瑞珠病好之后第一次主动来他身边腻着,自然少不了留茶留饭百般的宠着。 这一日便已无话,只说第二日早上,瑞珠还在被窝里腻着,外面的侍童已进屋来报说周大人已在院子外面候着,等着见她了。 瑞珠躺在被窝里眨了半天眼睛,才想起昨天帝让周盏青教她骑马的事,只能一边打着呵欠一边飞快的从上起来,拿过四儿早已准备好了的茶水清盐漱口洗脸,又让几个侍童帮着打点好一身行装,头也没来得及让四儿细梳,只粗粗的挽了个发髻扣了个铜银冠子就急冲冲的出了院子。 “让周大人久等了。”瑞珠一脸苦笑的向骑在马上的人拱了拱手,一身淡青锦缎劲装的人神冷淡的回了礼,稍微打量了一下瑞珠身上月白的衫子,神不动的低声说: “王爷若是骑马,这身衣服还是换一换的好,请王爷别急,盏青窘马场去等王爷好了。” “咦?”瑞珠微微一愣,还未来得及说话,马上的人已一勒缰绳,调转马头向一旁跑去。 瑞珠回过头望向一旁的四儿,皱了皱眉,问:“我这衣服怎么了?” [她昨天穿的衣服和今天这套也没什没同啊!她穿的又不是裙子,再说她也嫌裙装穿了麻烦,还有哪不对吗?] “王爷还是先回去用早膳吧,骑马这事最费体力,您身子又才好,不能太大意了。”四儿低着眼睛轻声说,瑞珠眉毛动了动,心里也明白了那个周盏青恐怕是看她一脸没有准备的出来,就先找个借口给她余出些时间,既然明白了对方心思,瑞珠也就大大方方的又回了屋子,肉糜粥素咸包吃了个肚圆,然后又坐着慢吞吞的喝完了解腻的茶,才带着四儿和两个卫溜溜达达的走向围场。 进了围场,瑞珠看到她昨天骑的那匹白马早已备好,刚刚在卫的帮助下爬上马,已在围场里溜了好几圈马的周盏青已策马跑了过来。 “劳周大人久候了。”瑞珠笑着打了个招呼,马上的人客气的点了点头,对给瑞珠牵着马的说了声:“让王爷自己来。” 瑞珠接过马下卫递上来的缰绳,拿在手里,不知该怎么动。 “王爷不妨先试着骑马走几圈,只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脚都要放在脚蹬里面就不会出事。”周盏青伸出马鞭轻轻敲了一下马屁股,瑞珠坐在马上僵了僵,跟着身下的马‘嗒嗒嗒嗒’的向前轻快的走去。 四儿在一旁不言不语的翻身上马,要跟过去,一旁闭口不言的周盏青突然上下打量了一下骑在枣红马上的四儿,问了一句: “你会骑马?” 坐在马上的四儿点了点头,周盏青望着对方整齐清秀的小脸沉默了一下,又问: “常骑?” 四儿摇摇头,双腿一夹马身,驱马跟到了瑞珠身后,瑞珠坐在马上,虽然昨天已稍微沾过了马,但没人牵着自己骑却是第一次,所以心里有些慌慌的左右望望,见四儿跟了上来,心里算是稍微安下了些。 眼望望侧后的四儿,瑞珠见他依然一脸的没有表情,但骑在马上却稳稳当当十分的熟练,就稍稍瞄好了他在马上的姿势,也学着仰首挺背,两手拿着缰绳抓紧马鞍上的桥头,这样走了一会儿眼见开阔地方已尽前面就进林区,瑞珠心里有些打鼓的试着拽了拽缰绳的右边,那马就老老实实的向旁转了个大圈,脚步不停往回去的路上走,瑞珠头上虽然有些紧张得出了汗,但心里却渐渐感到有趣的乐开了。 周盏青骑着马停在树下,瑞珠骑着马越走越近,眼睛虽然还是忍不住有些紧张的望望前面又望望身下的马,但自觉自己已经骑得有了些模样,手里的缰绳握得有些松了下去,白马脚步轻快的稍稍加快了脚步,看着自己和停在树下的周盏青越来越近,瑞珠脸上的笑微微变得有点僵——她怎门能让这马停下? 眼前就要撞上面前的人,瑞珠忍不住闭了闭眼,却听到身旁男人的声音很近的响起,一睁眼,见自己身下的马已老老实实的停了下去,四儿松开了拉着瑞珠缰绳的手,双腿夹了夹马身,让两匹马离得远了一点。 瑞珠伸出手擦了擦头上的汗,在心里干笑了几声,她怎么就忘了那声‘吁——’呢? “王爷可有受惊?” 瑞珠抬头,见对方马背上的人正望着她,连忙摇了摇头,虽然刚下吓得她有点脸白,但一想起了骑马的常用语言,瑞珠心里就又起了跃跃试的感觉. 周盏青看着瑞珠动作生疏的转过马身,双腿还算有模有样的夹了夹马身,嘴里轻轻说了声:“驾!”就又驱马小跑了出去,四儿不言不语的一带马头,也要跟上去。 周盏青神冷淡的望着围场里身影渐渐变小的两人,目光慢慢停在了四儿的背影上。 骑马骑出了兴趣,瑞珠以后几日都早早的起了身,收拾干净出了自己的院子,但瑞珠每每以为自己起得够早了,却没想到一到围场就看到马场里已有人在策马奔驰其中。 瑞珠倾慕的望着那个如风驰电掣般的潇洒身影,望望人家身下的吊睛白额膘肥体壮的高头大马,再望望自己身下浑身雪白温顺娇巧的纤细小马,瑞珠在心中干笑了几声,她明天就换匹母的骑…… “周大人辛苦了!”瑞珠见刚才在马场中洒意奔驰的身影不足片刻已驰到自己面前,伸手抱了抱拳道。 “王爷客气了。”周盏青一身暗的素锦劲装,坐在马上举手还礼中透出一股潇洒与沉稳,与瑞珠相处几日下来周盏青虽然神冷淡依然,但两人的对话却也渐渐多了起来。 “周大人才不用客气,当日瑞珠不过是一时兴起,却没想到会劳烦周大人每日早起来陪瑞珠练马。” 瑞珠催着她的小马与周盏青一起走在围场里,但无奈不管她怎么催,她身下的小马都依旧是‘嗒嗒嗒嗒’的迈着轻快的步子不紧不慢的往前小跑,有几次,瑞珠可以发誓她从周盏青座下的那匹青银的高大母马眼里看到了对她这匹娇小公马的不屑,似乎相当不满意自己的主人竟然要自己与这匹公马齐头而进,瑞珠黑线—— “说起来我能学会骑马还要多亏了周大人呢!”瑞珠笑着道,她住在宫里,从自己院子里出来溜达几步就能到这围场,但那周盏青却是住在宫外的,每日要那么早的到围场还真是不易。 “王爷骑术一日好过一日是王爷用心,”周盏青淡淡的低声应道,“前日皇上听说王爷骑术有所长进相当高兴,还说等到秋猎时要王爷一起参加。” “哦?”瑞珠眼睛感兴趣的闪了闪,还没说话只听路旁草丛里‘哗啦’一响,一只兔子不知为什么从草丛里跳了出来,慌慌张张的从瑞珠马蹄下穿过,瑞珠身下的马受惊吓的小跳了一下,瑞珠一把拉住缰绳,强迫受惊的白马停在了原地。 “王爷无事么?”周盏青望望神如常的瑞珠,大概是因为瑞珠比起前几日连停马不会停的情况来现在实在已经进步很多,所以她的眼中闪过些许赞赏神。 第40章 瑞珠安抚的摸了摸身下白马的鬃毛,抬起头笑了笑回了声:“没事。” 周盏青点点头,忽然摘下身侧挂在马鞍桥头的长弓,搭箭拉弓,不对那个胆怯的偎在草丛里的白兔,却把箭头对向了白兔蹿出来的树矗 只听‘啪’的一声轻响,长箭飞驰而出,只听树丛里一声兽类的哀鸣,一个卫跳下马去走进树丛,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提出一只身上插着箭的野狐。 瑞珠眼睛一亮,目光死死的盯上人手中的弓箭,周盏青看到瑞珠目光不微微笑了笑,把手里的长弓递了过去: “王爷也有兴趣?” 瑞珠一脸好奇的接周盏青的长弓,轻轻拨了拨那看上去不太结实的弓弦,耳中只听见‘嗡’的一响,坐在马上的人笑着低声说: “原本如果没有皇上允许,私自在御场中骑射是犯了大罪的,不过盏青看刚才王爷差点被白兔惊了马,那只白兔又只是被那恶畜撵出了林子,所以才惩啻了它,王爷若是有兴趣,不妨拿那只兔子试剩” 瑞珠望了望周盏青,眼中全是笑意,学着刚才身旁人的样子搭弓拉弦,弓弦‘咯吱’的轻响了一声,拉满弓弦,瑞芝有些犹豫的停了停,终于转身把箭‘啪’的一声射向了远处的树干。 周盏青在瑞珠拉满弓弦时眼中闪过一抹惊异,她知道瑞珠原本就是文、朝野上下也都知道这位纳兰小王是个子弱身子也弱的人,她知道皇上叫她教这位纳兰王爷学习骑术的用意无非是让大家尽快熟稔起来,瑞珠心里应该也是相当清楚这点,所以大家相处几天下来相互都只是相当的客气,至于今天,她本是习武之人,对骑马狩猎这种事兴趣难免大些,所以刚才一时兴起忘了规矩,她立刻就对瑞珠做出邀请,原意无非是想作为遮四周口舌之用,却没想到瑞珠真的搭弓射箭,让她感觉惊异的不是瑞珠对骑射表现出的兴趣,而是瑞珠拉开她手中长弓所展现出的臂力—— “王爷以前练过弓箭?”周盏青望着远处深深插进树干中的长箭,马下的卫跑过去把那只箭用了些力气才拔了出来,要知道拉弓靠的并不只是一股蛮力,若掌握不好技巧,就只有用更多的力气才能拉满弓弦。 “这是第一次碰这个。”瑞珠笑着摇摇头,“我听人说弓箭练得好的人可在百步外射穿树上的树叶,今天见了周大人的骑射功力确实非凡,瑞珠心生羡慕,所以才冒昧用周大人的宝弓射来玩玩儿。” “王爷客气了。”周盏青笑笑,忽然转过头望向一直跟在身后的四儿: “你也会?” 四儿沉默的摇了摇头,周盏青回过头,指着卫手中拎的死,对瑞珠道:“王爷既然对弓箭也有兴趣,不妨咱们明日改为骑射练习,可好?” “周大人若是愿意教,那瑞珠就先行谢过了!”瑞珠笑呵呵的向周盏青拱了拱手。 两人耗到将近晌午才各自离开围场,瑞珠照常跑到陈皇父那边去腻吃腻喝,一直腻到了晚上,才茶足饭饱的溜达回自己住的院子,换过了寝衣,瑞珠坐在上眨巴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想了一会儿,瑞珠忽然对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的四儿招了招手低声说: “过来。” 四儿上前走了两步,从低垂的睫毛下望了瑞珠一眼。 “你……”瑞珠摸了摸下巴。只说出一个你字就住了嘴,只歪过头去继续眨巴着眼睛望着一声不响的四儿。 四儿终于被瑞珠望得忍不住闭了闭嘴,低下头低声问了句:“王爷有什么吩咐?” “这个啊……”瑞珠似乎有些为难的又摸了摸下巴,终于下定决心般把脱下衣服以后就一直压在枕头下的静玉白瓶拿了出来,向四儿递了过去: “用完以后记得还我。” 四儿怔怔的望着递到自己手里的瓶子,瑞珠两指在瓶身处轻轻一掰,原本浑圆无缝的玉瓶分为左右两半,一股幽暗缠绵的气随即飘散开,瑞珠身子往上一退,用手一放两边的布帘,就翻身钻进了已经铺好的被子里,四儿站在下,原本平静的脸渐渐如同被打破静寂的水面一样起了层层的涟漪。 窝在被子里瑞珠眨巴着眼睛的想,那个药膏对于跌打损伤、硌伤磨伤实在是都很管用,她自己亲自实验过的,屁股很快就不疼了……不过她这样,应该不算是调戏她的小情儿吧? 第二卷49宫内最后一场 第二天瑞珠一大早睡醒之后,就发现她昨天借给别人的药膏回到了她的枕头低下,旁边的四儿依旧是一副低垂眼帘的沉静表情,瑞珠穿好吃好,立刻就奔向围场,如同平常一样,周盏青已早到了片刻,瑞珠心满意足的望着自己身下已经升了级的俊挺非凡的高头大马,原本想先试试这匹马能跑多快,但一旁的周盏青已笑着递过一面银丝盘头的精致大弓: “王爷可要试试这面弓?” 瑞珠接过递过来的大弓,掂了掂,发觉手感似乎有些异样沉重,瑞珠望了望一旁的周盏青,看到对方能眼中鼓励的目光,就试着一点一点的拉开弓,弓弦拉过一半时瑞珠已感觉颇为吃力,没带护指的手指上被弓弦压出一道深痕,让瑞珠感觉有点疼,所以只弓弦只拉过了四分之三瑞珠选择放弃的松了弓弦,回过头想向周盏青笑笑,却看到对方眼中掩饰不住的惊异—— “请王爷再试一次!” 周盏青脱下自己的护手递到瑞珠手中,瑞珠虽然有些莫名其妙却也点了点头,把那生牛皮做的护手套到了手张,周盏青转身从箭桶中抽出一支比一般箭羽粗长很多的箭向瑞珠递了过去,然后一瞬不瞬的望着瑞珠把那支精铁打造的长箭搭在弓上,然后扣羽、拉弦! 铁箭带着风声笔直的插入远处的树干,周盏青忘情的高呼了一声:“王爷好臂力!”然后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拍在瑞珠肩上,然后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其实王爷不知,王爷手上这张苍云弓是我师傅珍藏了数十年的宝弓,双臂若无千斤之力就无法拉开此弓!连我也只能把这弓拉开七成,昨天我见王爷虽是初次射箭却也射得有模有样,尤其是看起来似乎没费吹灰之力就把弓箭拉至十成,由此可见王爷应该是臂力不凡,所以就想要王爷试试这把宝弓,没想到今天王爷一试,虽没把弓完全拉开却拉到了八分,这样论起臂力王爷应该还是在我之上!我周盏青一生不敬天不敬地,只敬当世英雄豪杰,王爷虽生于豪门却也是我辈中人,盏青今年二十有六,愿与王爷结下生死之交……” 瑞珠愣愣的望着身旁一下变得爽朗起来的人,回想一下从最初见到她、再到昨天为止对方对自己那种沉稳以及冷漠的表现,最后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周大人若是不嫌弃瑞珠……空有一身……蛮力……”瑞珠断断续续的边想边说,说她最近有了把傻力气这话她信,毕竟她之前随便抱个男人起来没问题,可是说她双臂有千斤之力——一千斤有多少?换算一下的话大概有一吨?她又没长得五大三粗跟张飞似的,最近还瘦了不少,这千斤之力到底出自哪儿啊?难不成是她小宇宙的力量?她汗—— “那么瑞珠愿与周大人结为挚友——”做是做不成的了,她的是当今皇上,谁敢认她的干? “原来王爷也是个爽朗子,由此看来朝野中多数传闻还是信不得的!” 周盏青大喜过望的又拍了拍瑞珠的肩膀,就这样,瑞珠与一下开朗豪爽很多的周盏青结为好友,也就是这一次的结交,使得瑞珠在以后突然变得激荡起来的岁月中保住了祷易的命以及幸福生活。 又与周盏青练习了十余天的骑射,在此期间瑞珠听周盏青讲了不少关于四疆异国的奇闻佚事,什么若狭多山地而少平原,民众善骑射打猎,但因为少耕地所以国力羸弱,所以以依附于左右两个大国,向它国出产其特有的山参鹿茸以及草药来换取足够的粮食;还有什么音峦把麒麟奉为祥兽,听说音卤今的皇子便是麒麟转世…… 通过与周盏青的闲聊,瑞珠也更加清楚了凤栖的边界分别与龙延、若狭和音峦接壤,其中龙延和凤栖均属地大物博的国家,龙延似乎在过去的一百多年间都有想挑起战乱的意图,但因为两国真正相接的地方只有极少的部分、其他地方都有若狭稼中间,实在不好下手,所以这几百年间都还算平静,至于音峦,与凤栖虽然相连但中间有连绵不断的高山作屏障,所以相互往儡少,似乎有传闻那边还保留着很多古老习俗,除了只有极少的商贾为了音峦特殊而又精湛的金银制造工艺品而冒险穿越群山,音峦对于外界来说可以说是一个相当封闭而且神秘的国家。 瑞珠还通过与周盏青闲聊荡了一点认识,那就是——不管这世界是不是尊男卑,是不是人强壮男人瘦弱,人那个爱说话的习惯,还是完全没改变滴! 自从和周盏青开始学习骑射以后,瑞珠基本上就是两天一个澡的洗着,其实按照现代人的卫生观念,一天一个澡其实和必须的,但瑞珠很体贴的考虑了一下现有条件——每次都让人弄那么一大桶的热水实在不很方便,而且给她搬桶打水的还是一个个瘦得跟小鸡似的男孩,因为看他们一个个长得都还算是红嘴白牙,所以瑞珠心里自然就多怜惜他们几分,不洗澡的日子就变成洗脸洗脚,反正每天都要弄得干干净净的才会上。 原本瑞珠在透次洗澡时总是会在意守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四儿,但就这么洗了五六次以后瑞珠开始渐渐摈弃自己原本还有些不好意思的心理,她害什么羞啊? 第41章 眼见这屋里屋外的侍童,就算一个个都还是十一二岁没发育的样子见了她也知道要脸红!她现在这身子,又没赘肉又没疤瘌,原本就是光溜溜的一个人坯子,再加上经过多半个月的骑射练习和滋润生活,原本有些干的身上也长出了弹十足的肉——还夯长成一块块的,虽然她知道这个世界子应已强壮为,不过她实在接受不了自己长出健先生的那种肌肉——眼见自己不胖不瘦,胳膊伸出来也白生生跟段藕似的,她自己见了都想咬一口,那个四儿总面无表情的看她这么的身子都没害臊过,她还害什么臊? 心理虽然已经驱除了扭捏状态,但瑞珠有时还是会忍不住去打量一下一跟在她身边的四儿,虽然她不知道她那个皇帝是怎么安排的,不过对于一个从早上一睁眼到晚上闭眼前都会看到的人,她瑞珠就算想不注意都不行吧? 既然瑞珠会不时注意一下她身旁的那个人,然后就开始发现同样会不时注意那个人的除了她还有另外一个人——她新结拜的那个好友,自从和她结交之后只要一和她在一起就滔滔不绝兴奋异常的兵部参校周盏青。 一边是自己到这个世界交上的第一个朋友,另一边则是自己的加靠山,利弊权衡,其实想都不用想瑞珠也清楚假装什么也不知道是她最好的选择,而且,她也知道周盏青是个知轻重的人。 [不过根据盏青对四儿的注意,她可以分析出盏青不喜欢那种娇滴滴的男子,反而喜欢成熟稳重些的,听说盏青还未嫁娶,那以后若是有机会,她也会帮着她多注意点,皇家的东西再好,也是只能炕能想的东西……] 瑞珠自己心里的算盘打得还算响,但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似乎有点往偏离她设想的方向发展—— “那个四儿已是给你的了。” 帝说这话时,瑞珠正在为马上就可以回自己家而欣喜万分。 “可是……”瑞珠被帝的话说得一愣,心思瞬间已翻腾了几圈,她应富看错啊,那个四儿分明是她的人,而已她这个对那个四儿还疼得不得了,怎么这回儿就变她的了? “你病着的那几天,每天擦身更衣,全是四儿做的,”帝望了望怔怔的瑞珠,笑了笑接着说,“这个四儿照顾人最是精细,我看你还没有贴身近侍,就收了他吧!” 帝话已出口,瑞珠略一沉吟,已撩衣袍轻轻跪倒在地,低着头说了一声: “谢皇上。” “现在又没有外人,你这是做什么?”帝身手一拉,把瑞珠从地上拉了起来。 帝望了望瑞珠低着的脸,忽然笑了笑轻声说:“我知道你这孩子心思精细,你莫要瞎想,这个四儿要与不要都随你心意,朕怎会逼你?” 瑞珠微微抬了抬头,望进帝一双温柔笑着的凤目中,帝转头低叫了声“四儿”,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男人静静的走过来,白而细的手指平静的解开绸衫的衣扣,瑞珠觉得眼前似乎被光晃了晃,那白皙而平滑的身子已展露在温暖的空气中。 帝微微笑了笑,看也不看把洁白细瘦的半身露出来的四儿,走出了瑞珠的屋子。 瑞珠怔怔的盯在四儿滑腻白皙的胸口,目光似乎被粘住一般一瞬不瞬的看着那朵绽放在白腻皮肤上的殷红莲,四儿端正内秀的眼睛遮在睫毛下,清秀平静的小脸炕出一丝情绪的端倪。 因为多日练习骑射而磨出一层细茧的手忍不住轻轻碰了碰那开得实在鲜的殷红莲,四儿低垂着的睫毛微微颤了颤,瑞珠轻轻咽了咽口水,心脏轻轻跳快了一下,啊啊,实在不能怪她啊,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凤栖国男子表示贞洁的‘炽’,红红的,真的好像,摸上去还滑滑的,暖暖的,在手掌下好像还‘扑通扑通’跳调害…… 瑞珠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有自己意识般肆意在人家胸口上乱摸的魔掌,终于找回一点理智的、慢吞吞的把差一点就要有别的动作的手手俩回来,抬眼望向依然保持拉开衣襟那个动作的四儿,在那张平静得不像话的脸上找出一丝隐藏起来的僵硬。 轻轻叹了口气,瑞珠转头过望向帝早已走出的门,说了一句: “你别急,我去找说去,我不要你。” 耳中只听面前传来‘扑通’一声,转头去看,四儿已直挺挺的跪到了地上。 “你的清白我已经看见了,”瑞珠轻轻皱了皱眉,“可你与皇上……” “请王爷带我走。”四儿低着头,一字一字清晰无比的说。 “说了,要不要你决定权在我,她不逼我……”瑞珠望着僵着身子直挺挺的跪在地上的人,目中滑过一抹深思,停了停,瑞珠接着道: “她既不逼我,其实也就是不逼你,只要你开口,这宫里便还是你的家,你与间究竟是怎样的,我不知道,也不猜,但你要想好,这机会只有一次,若是今天我不去说,以后你便再也不是这宫里的人了,的话你也听调白,要做选择的是你,不是我……有一句话也许我不当说,不过千古帝王业,最被冷淡了的就是儿情长,但心里却还记挂着你,一个做皇上的,能做至如此,还要强求她什么?莫不是非要那后宫粉黛无颜,三千宠爱于一身?若是做至如此,这朝野上下又会如何?……痴心倾情,至死不渝,在皇权霸业面前那不过就是个隔世的梦,其中的无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多余的话不再说,你好好思量着选吧!” “……” 四儿跪在地上的身子微微的打着颤,低着的脸上神一片混乱,瑞珠望了望那咬着牙在沉默中挣扎的人,心中渐渐松了口气的往外走,她得赶快去找她那个皇帝,这种事儿,摊上绝对是个后患无穷的麻烦…… 挣扎了很久,跪在地上的纤细身子终于渐渐停止了颤抖,原本混乱的清秀面容渐渐变得一片木然,在瑞珠迈出屋门的那一刻,身后的人虚弱而坚定的轻轻吐出一句: “请王爷……带四儿出宫!” 第二卷50回府了 十二个蓝衣卫在前面开道,瑞珠和奉命送她回府的周盏青还有其她几个人一起骑在马上,对于一直默不作声的跟骑马跟在瑞珠身后的四儿,周盏青连望都不望一眼,周盏青不问,瑞珠也就不说,两个人一路只闲聊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一直眼炕远处就已是纳兰王府,骑在马上的潇洒人突然笑了笑,转头对身旁的瑞珠说: “原本还和王爷说好,要找机会教你舞剑的,只怕近期盏青是没有机会和王爷再聚了,昨天皇上已在朝堂上封我作了北疆督军校,过两天就要与这次回京复命的震北将军一起去北疆,也许一年半载都不一定再回皇城,皇命下得急,我余下的时间还要准备行装,今天特地向皇上请命送你回府,便是随便向你辞行来的。” 瑞珠听了人的话愣了愣,她知道作为武将,若是想尽快的安身立足,唯一的办法就是去边疆历练一番得下几个战功才可名正言顺的提拔重用,但是却没想到帝的派遣会下的这么快,那个震北将军听说还是瑞珠的二皇,虽有也自己的封地但是由于身手不凡带兵老练,所以在先皇在世时就已被派镇守与龙延相连的北方疆土,龙延虽说一直未对凤栖有过真正的动作,但边疆四处野匪横行,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就是龙延士兵假扮的,意图扰乱凤栖边疆的安定,所耶兵匪’之争总是避免不了的。 略一思量间,瑞珠已从衣服里摸出了一直带在身上的静玉白瓶,没有一丝迟疑的递了过去。 “这是我傍身的灵药,据说有可以活死人的奇效,究竟能不能让死人复活这我倒不知,不过这药治疗一般的内伤应该还是不错,你既是去守疆,边疆混乱那么小磕小碰肯定再所难免,你把这药带在身上总会有用处!” 周盏青一双透亮的眸子盯了瑞珠一会儿,终于一笑伸手把药瓶接了过来,眨眼间一行人已到王府门前,周盏青一勒座下宝马,向瑞珠拱手笑道: “你我相交,这道谢自是免了的,今日赠药之情盏青必会时时记在心上,你我今日一别,此生此世便是如亲挚友,她日盏青回京,咱们再痛痛快快的把酒言欢!” “既是如此,瑞珠定回等盏青归来。”瑞珠笑着也抱了抱拳,周盏青朗声一笑,一带座下马,转身带着十二名蓝衣卫骑马离开。瑞珠知道这一次,这朋友才是真的交下了—— 之前她与周盏青相交,原本不过是对方的一时情起,她也顺水推舟,相互之间论友,其实顺着帝意思的成分倒更大些,但几日相处下来,周盏青已知瑞珠并非朝野相传的懦弱无能之辈,虽感觉一时还摸不清瑞珠的心思,却也知道对方不是阴沉奸诈之人,周盏青又是练武之人,平时最喜的便是英雄豪杰,瑞珠臂力惊人她是亲眼见过的,心中惊异之余便已生出倾慕之情,瑞珠又爱周盏青体貌身手皆是一流人物,情不浮不躁又广识善言,所以听说她要离京便把好物向送,周盏青也是见过一定世面之人,知道瑞珠不说浮言而且又是帝之,说是傍身灵药那就一定是百世难寻的好东西,如今见她对她亦不藏私,那之前的好感便更浓重起来,周盏青回府之后立刻就遣人送上了家传的宝剑堰瑕,瑞珠一见心中爱极,从此身边也总时刻带着,从此两人倾命相交,这些都是后话,现在先说瑞珠已到王府门口,眼见府外黑压压一片四五十口子全瞪着眼看着她,一种好笑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瑞珠忍不住轻轻笑了笑,一边下马一边对候在一旁的月总管说了一声: “让他们都下去吧,都在这儿站着,不做事了么?” 第42章 月总管低着头,瑞珠只听面前一阵‘扑通扑通’乱响,面前的人已全部跪了下: “奴才们恭迎王爷回府——” “都起来吧。” 瑞珠笑笑,一个人走上台阶往自己的沁露园走,身后跪在地上的人慌忙一个个站起来,怜和惜玉两个丫头望了跟着瑞珠走进府里的四儿一眼,快步跟了上来。 走进沁露园,瑞珠刚在椅子上坐下,侍童已端上亲沏的露,瑞珠接过茶,向一旁站着的怜惜玉笑着问了句: “我这一走一个月有余,你们两个小妮子想不想我?” 一旁一直打量瑞珠面上神的惜玉听了瑞珠的话,再也忍耐不住的眼泪汪汪起来,怜眼中虽无泪,一向平静稳重的脸上也闪过一抹激动神。 “你们也真没心肝,亏我在宫里住了多久就想了你们多久,你们就算不想我,也好歹装装样子骗骗我吧?”瑞珠故意轻哼了一声,一旁的惜玉已忍不住抹了抹眼睛,半哭半笑的嚷起来: “主子才没心肝,让我们担心这么久,要不是月总管不时从宫里带回些消息,我们怕是早急死了!那天明明一大早人是好好的出去的,谁知道还没到晚上就被月总管白着脸送了回来,府里的大夫还没请过来,宫里倒来人把您给接走了,我们也没见您醒过来,您可不知我们这心担的——” “惜玉!” 怜在一旁,皱着眉低叫了一声,瑞珠假装没听到一般拉了惜玉的手,慢悠悠的用惜玉的袖子擦惜玉脸上的泪,原本还有些哭着的惜玉,被瑞珠这么一动弄得忍不住‘噗嗤’一笑,瑞珠笑了笑,放了惜玉的手低笑着问: “你听没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惜玉被泪洗得亮晶晶的眼睛睁得圆圆的,瑞珠停了停,慢悠悠的低声道: “又哭又笑,小狗撒尿。” 这次连怜都忍不住笑出来,惜玉一张小脸涨得通红的瞥了怜一眼,虽想生气,却也忍不住笑弯了嘴角。 “你们主子我这回在宫里,学会了骑马射箭,过些时候咱们出去溜达溜达,我给你们看看我超凡脱俗的风姿!”瑞珠喝了一口杯中甘甜宜人的露,望着怜惜玉两个丫头笑着说,还是在自己的府里好,在宫里总有种被压着的感觉,即使在怎么找陈皇父起腻,也没于家里和这两个小妮子插科打诨痛快。 “主子……”怜虽然笑着,眼里却掩饰不住担忧的望着瑞珠。 又喝了一口茶,瑞珠才把目光转到从进了屋,就一直跪在地上的月总管身上,总的来说,看一个五大三粗的人满脸鼻涕眼泪还真是不一般的让人不适应…… “跪着干嘛?”瑞珠鼻中轻笑了一声,月总管魁梧的身子僵了僵,一张脸再也忍耐不住的扭成了一团。 “主子……” “你主子我又没死,哭什么?”瑞珠轻描淡写的又轻笑了一声,月总管的身子再度僵了僵,一颗原本就惴惴不安的心更冷了下来。 站在一旁的怜惜玉虽然想为月总管求情,却也知道有些事是旁人劝不得的,越劝事情越往坏的地方变—— “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吗?”瑞珠突然冷笑了一声,月总管再也忍不住一个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嘴里哽咽着说: “奴才知道是奴才气着了王爷,才让王爷生了那么大的病,如今奴才不求主子宽恕,只求主子惩治了奴才以后依然能让奴才留在王府里伺候王爷……” “还敢说你记着我的话!”瑞珠突然冷笑一声,手里的茶杯已重重的摔到了月总管膝前,白玉似的茶杯碎了一地,残留的温热茶水溅湿了月总管的腿,屋里所有人都微微一震,惜玉白着脸忍不住张了张嘴,却被怜一个眼拦了下来。 “你若真记着我的话,现在就不该跪在这向我讨罚!”瑞珠指着月总管的鼻子恶狠狠的骂道: “你若真觉得对不起我,当初就应赶老实实的说出向我心里扎刺的那个人是谁!可你就是不说——当初我都没逼你,如今我又逼你作什么!之前我该说的话也早都说清楚了,你是个明白人,自是知道应该怎么做的,若不是看你确实是个忠心耿耿的人早在当日我便一刀劈了你了!哪儿还留你到今日在我面前卖乖!我告诉你,你主子我身边只留可留之人,若是不可留的,别说让我打一顿,就是白让我打十顿也别想待我眼前碍我的眼!” “主、主子!”月总管泪流满面的低喊了一声,一旁的惜玉眼珠转转,走过去一拉月总管衣袖,的说了一声:“你还不起来,难道还非要主子请你起阑成?” 月总管哽咽的从地上摇晃着站起来,屈着身子只一味的流泪,瑞珠向一旁的侍童作了个手势,没过一会儿一杯热茶已被侍童战战兢兢的又端了上来,瑞珠吹了吹茶上的浮沫,轻轻抿了一口才冷哼了一声,低声道: “有该说给我听的事就快点说,哼哼叽叽的越来越像个爷们儿!” 月总管一张阔脸红了红,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犹豫了一下才低声说: “那位公子的事全是谢老板料理的,本来我要多打点出些银子,可那位老板说,以公子的身份,葬不了太好的地方,若是料理得太好,惹了贼人的眼,保不准什么时候就被贼人动上手脚,弄得人死后也不得安宁,所以还是简单些,弄得干净整齐也久了……另外,那位老板还说,公子压在枕头下的东西看样子应该是王爷给的,就给公子带上了,公子没福气,不能多陪王爷一些时候,把王爷赡东西带在身上,也算有福了……” “……”瑞珠一语不发的听着,一口一口喝着杯子里的茶,才一个月而已,当初那张让她掉泪的脸在心中的影子竟已淡了,只在回忆里还记得她抱着那细瘦身子的感觉,有点软又有点暖,也还记得自己抱着那身子时心里涌起的欢喜感觉,心里只模糊的划过一个念头,她当初如果听从心里的欢喜,把那个身子揉进自己身子里就好了,若揉进来了,以后的事又怎么会发生? 嘴边模糊的涌了一个执拗而淡薄的笑意,瑞珠放下杯子,对低着头的月总管道: “家里没别的事就好,我在宫里住了一个多月,没少扰着叔父宠我,我看宫里每位男、太父的月例银子都是有数的,叔父每日为我炖汤熬羹的估计破费了不少,你去库里捡两样金贵的东西,不拘样子,但也别拿太惹眼的,送进宫里,就算是我孝顺叔父的。” “属下遵命。”月总管行了礼,刚要转身下去,忽然又被瑞珠叫住。 “这位是皇上赏下来的,”瑞珠指了指一直一声不响的站在一边的四儿,低声道,“你一会儿去安排安排,府里空着的几处院子叫他看看,喜欢哪个就叫人打扫出来……” “请王爷不要为奴才如此费心!”一直低着头的四儿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奴才是皇上送给王爷做下人的,王爷只要给奴才一个睡觉的地方就够了!” 怜和惜玉望着跪在地上的四儿,眼中闪过一末惊异,她们在瑞珠没回府以前就已经听说了皇上赏下一位公子,虽然不清楚这位公子的出身及来历,但既是皇家赏下的人,身份自然不同一般的侍宠,刚才在门口又已见了四儿端正秀丽的面容,虽然觉得对方年纪似乎有点大,但举止气度自然应该是做小爷的,却没想到这四儿一开口,就把主子赐下的身份给驳了回去…… 瑞珠望了望跪在地上的四儿,让他挑个院子不过是想让他住得安静舒服些,她对他本就没什么心,把他带回府也是迫于帝的意思,但如今面前的人似乎有点误会她的意思,瑞珠也懒得再多说解释。 四儿身子有点僵硬的跪在地上,从他请求瑞珠把他带出皇宫他便早已想好了他的去处,一句奴才也定好了自己未来的身份,原本在这世上男子便是为奴为婢的,他既然把什么都舍了,还在乎什么别的?皇上把他赏给瑞珠,这里面的心意他是知道的,但知道又如何?既然这颗心不管到哪里都是痛的,那么身子活得再好又有什么用?他情愿对人卑躬屈膝,也不愿享受这个帝为他安排好的‘幸福’生活,身子多受些苦和累,大约能把心里的苦痛减轻些也说不定…… 瑞珠望了四儿一会儿,点了点头说了声‘好’,四儿跪在地上动了动,瑞珠转过头对一旁的怜说: “你去在我这院子给他收拾出一个小房来,怎么说他也是皇家赏下来的人,就算做仆役也不能太委屈了他。” “你虽然自愿做偏这府里其他地方也不限制你去,你若愿跟着我伺候也没人拦,不过我身边已有了怜惜玉,你多瞅着点她们,有的时候,不该跟的也别跟……” 一旁的惜玉听了瑞珠这话,忍不住捂着嘴暧昧的笑了笑,瑞珠含笑的瞥了惜玉一眼,对下面的人都摆了摆手,说了声“都该干嘛干嘛去”,月总管和怜四儿领命退下,屋子里只剩下瑞珠、惜玉和一旁伺候的侍童。 第二卷51恩^^ “主祖的不想收了他?“惜玉一张小嘴撅得可以挂个酱油瓶子,瑞珠回想了一下四儿端正清秀的小脸,又回想了一下她昨天非礼人家胸时的手感,总结的来说那个人长得不错、手感也不错,可是她为什么要收他?就算她的帝没碰过他、心里也是有他的,情与爱是最不可琢磨的东西,今天她放他走,然代表以后不会后悔今天的慈悲,如果哪天她的帝想把那个四儿要回去,她还要他身上带着那朵红莲回去呢! “你若看着喜欢,我就帮你撮合撮合?” 瑞珠慢悠悠的笑着,看着惜玉小脸红了红,小嘴撅得更高的抱怨道: “主子你嘴越来越坏,这世间男儿一个比一个叽叽歪歪,有一个都烦死人,我哪里会傻到再找第二个……” 瑞珠脸上露出一个苦笑,那种麻烦,她后院里不但有一个、两个,还有第三个—— “主子收不收那个四儿公子本不是我该管的事,”惜玉继续抱怨的小声说,“但是主子既然让那个四儿做了奴才,有些事我也就不得不跟主子说,你说我和怜,原本一左一右跟主子跟得好好的,如今多出这么个人,您叫我们怎么站? 第43章 总不能左边一个右边一个中间还站一个吧?” 瑞珠被惜玉逗得忍不住笑出声,她实在没想到这小妮子抱怨的居然是这种问题,想了想,瑞珠忍着笑瞥了惜玉一眼,低声道: “平时挺聪明的孩子,怎么一到用脑子的时候就少根大筋似的,你和怜该怎么站还怎么站,人家懂规矩知大礼,怎么也不可能会站到我的位子上来吧?一看就知道,你这一个月绝对是和什么人胡混晕了,要不怎么越来越笨?” 惜玉被冤枉得满脸委屈,指着自己的小脸对瑞珠说: “主子您也不瞧瞧,这一府的人只要跟您说得上话的,哪个不是瘦了整整一圈?您还诬我和别人胡混,惜玉不过是让您抓到了条小辫子,您就这么欺负惜玉,我惜玉再没心没肺也不能连主子的安危都没确定就跑去自己乐呵不是?” 瑞珠眼见了惜玉水汪汪的大眼里渐渐闪开了泪光,连忙安抚着低声说: “多大个人了,说句玩笑话就要掉金珠,好歹也是巾帼儿,怎么眼眶浅成这样?莫不是我这府里男眷太多,熏得不成?” 惜玉被瑞珠的话逗得‘噗嗤’一笑,眼里的泪瞬时就不见了踪影,惜玉还有些不依的嘟着小嘴,想了想,忽然问: “主子您既然已经回来了,想先去看哪位公子啊?” 瑞珠被惜玉问得一愣,回想起在府门匆匆的见过那三人,个个都瘦了,看着她带回了一个四儿,航眼里闪了闪,倒还没别的表情,一直娇娇怯怯的蕈面暗了暗,眼里流露出一股黯淡,而面原本就白的茹叶脸上似乎隐隐的黑了黑,她敢肯定她现在若是过去见他,一定会被那张铁青的小脸吓得心灵受损伤。 “主子一个都不去看?”惜玉怀疑而暧昧的瞟了瑞珠一眼,瑞珠很仔细的想了想,除去不能立刻去见茹叶,其他人嘛…… 上次和航闹得好像有点僵,她这次回来的又匆忙,什么礼物也没准备……原本她还想管帝要点蜜饯带回厘人用,可是后来听她叔父那么一说,这蜜饯恐怕想要也没多少可以给她,她的夫又怀着孕……唔……她现在只要想想男人怀孕,身上还是会起鸡皮疙瘩…… “把我上次从国舅四慰问品中挑出来的零碎都拇给我看看。” 惜玉听吩咐从里屋拿出了螺钿盘丝牡丹匣,瑞珠打开匣子,一件一件挑着里面的或金或银的首饰。 “这镯子好看吗?”瑞珠拿起一只青白的翠镯,问一旁的惜玉,惜玉看了看上面雕成凤羽状的流畅纹路,回道: “这镯子是您十八岁时收到的贺礼,听说是若狭出产的玉石雕的,原本是送给皇上的贡品,皇上听说常带玉石可以强壮身体,就没等礼部点收,就让若狭使者以为您庆生的名义直接把那次贡品中所以用玉做的东西都送您这儿来了。” 瑞珠拿着温润光滑的翠镯仔细看了看,把手里的镯子递给惜玉: “把这镯子拿红绸称称,私航那边去。” 惜玉会意的笑了笑,拉过一旁的侍童在耳边的说了间,侍童捧了镯子下去,瑞珠继续在首饰匣子里挑。 “这是我上次看上眼的那对耳坠吧?” 惜玉看着瑞珠手中把翡翠雕如荷的耳坠,点点头,瑞珠把翡翠耳坠放在手上反复比了比,觉得自己的审的确不错,绿得剔透的冰翠被雕成荷壮,心用金点透,说是耳坠,其实和耳钉差不多,看那个翠的质量,完全不比刚才做贡品的镯子差,瑞珠欣赏了一会儿,把耳坠也递给惜玉。 “这个送蕈那边去。” 又一个侍童被委派了任务,小心翼翼的用银盘把耳钉捧了,奔向惜楼,瑞珠接着在首饰匣子里挑。 挑了好一阵,瑞珠突然抬起头问站在一旁的惜玉: “你觉得送茹叶什?” 惜玉想到没想就直接脱口而出的说了一句: “摔不碎的!” “我也这么想。”瑞珠喃喃的低语了一声,重又低下头,惜玉看着自己主子一件一件的把那些或点翠或镶宝的首饰拿出来,看了看,摇摇头,再放回去,一连拿了十几样,瑞珠终于无奈的笑笑,抬起头,把自己腕子上的绞丝镯褪了下来,递给了惜玉苦笑道: “送太小我怕那孩子觉得委屈,送大的我又怕那孩子管不住自己的脾气乱扔,砸到谁都不好,这镯子也算我一直带着的,给他送过去,要收要摔都随他,随便告诉给茹叶送东西的侍童,茹叶若是冲他发了脾气也别怕,他那是迁怒呢,无心的。” 惜玉深深望了自己无奈笑着的主子一眼,却没再差遣别人,自己亲自跑了一趟怜阁。 坐在自己屋子里喝茶的瑞珠很快久到了她想得到的回答,给航送东西的侍童回来,把那只价值连城的镯子一并捧了回来,并且还带回了航公子的回话,说是这镯子太贵重,他不敢收,听了这话的瑞珠也没再做其他表示,只让人把那镯子重新收了,自己坐在椅子上接着喝茶。 再了过一会,给蕈送东西的侍童和惜玉一起回了来,令瑞珠惊奇的是,这次茹叶居然一点脾气也没发,默不作声的把镯子收了,蕈那边当然没问题,瑞珠想了想,站起身向屋外走去。 第二卷52蕈香啊,可爱的香香 惜楼里,蕈正坐在椅子上望着手上的一对翡翠耳钉发呆。 他跟了王爷三年多快四年了,逢年过节,王府里总例行的会赏下点什么,多是些吃的用的,全是王爷的一句话然后由管家准备出来私各个院里,他们这些没有身份的人可以住在单独的院子还有人伺候,全是瑞珠心善,他在楼里的时候不止一次听说过有哥儿被人买了去,即使为奴为婢后来依然被扔了的事,所以当他知道自己会被送进纳兰王府时心中自然小小的松了口气,就算从他被送进王府就没得过一天的宠,王爷也没叫他吃过一点苦,他原本觉得这样自己就应该知足了的—— 风雪月抵死缠绵,这些都是楼里哥儿们和那些赏银子的客合演的一出戏,谁若真陷进去了,丢的便只能是自己的命,这些他原本都是看开了的,可是大抵是人的劣,他在衣食不愁之中却总隐隐觉得寂寞,但那寂寞也是可以忍的,看着王爷专宠茹叶,他心里羡慕的同时便有那么一点点的嫉妒,但最近的他然知怎么了,他只觉得似乎从王爷被茹叶伤了之后,王爷的子变了,他的子就也跟着变了,心中那原本只有丝毫的嫉妒竟然一点点的扩大起来,嫉妒茹叶、嫉妒航,原本这些他不该嫉妒的人他全都嫉妒起来。 茹叶……茹叶脾气虽然差,但原本就是个招人爱的人,航公子更是他攀不上比不了的,这些他虽然知道,却依然忍不住每天坐在屋子里等那些下人们的传言,今天王爷去了茹叶那里、昨天王爷又去看望了航,每个消息都让他心里刺痛一阵,可听不到消息他又开始更加坐立不安。 心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越来越计较,但他却知道自己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比不上那两个人,可就算他不计较,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和那两人比啊…… 王爷入宫的这一个月他几乎难寐,府里的下人们都知道这回让王爷气伤了身子的一个勾栏院的小倌,人虽然死了,却把王爷的心也带了去,他听到这事儿,只能怔怔的自己呆坐了一天,一直到晚上掌了灯,他才恍惚作梦一般的清醒过来,看着自己不知何时被指甲扎破了的手心,一种从未有过的酸楚在心头弥漫开,他,谁也比不上—— “你为什么会被送来呢?”蕈无意识的拨弄着手里的翡翠耳钉,喃喃般的自语着。 他原本不应该自不量力的奢望着是王爷惦记他的表示,可是当侍童把东西送过来时他又忍不住的这么想了想,但是随后他试探的问了王爷还赏别人什么,得到了航公子那边是个镯子的回答时心又重重的被扭痛了一下,他情不自的在心里笑自己傻,明明知道自己谁也比不上却总奢望着也许王爷心里总会对他有点什么,他总是这样,就算被现实打击了再多次,心里却总那没知趣的盼望着什么,可他究竟在盼望什么,其实连他自己都不敢认真去想…… “怎没戴上试试?不喜欢这样子吗?” 瑞珠微微有些低哑的声在蕈身后响起,蕈一惊,直愣愣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手里的耳钉‘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蕈愣愣的看着瑞珠弯下身把掉在地上的翡翠耳钉拣起来,心里莫名的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味道,想叫声王爷,想说他不是故意把她四东西掉到地上,可不知为什么,想说的东西越多他就越讷讷的嘴里吐不出声音。 瑞珠拣起耳钉,轻轻吹了吹,抬起眼睛刚要说话,却看到面前男子的脸一片惨兮兮的苍白颜,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又是仓皇又是慌张,原本就没多鲜的嘴唇咬得更是不见了颜。看到蕈脸上那种似有千言万语却又说不出口的凄楚表情,瑞珠心里动了动。 爱本来就是一种心领神会的东西,若说以前的瑞珠只知其意而未领略过真髓,那么尝过一次爱中滋味的瑞珠自是比以前更懂人心所谓,之前瑞珠对蕈茹叶航等人好,是因为他们都是这个身子留下的旧人,她既然接管了人家的身子,那么对于以前留下的旧人也不能太不讲情面,何况这三个人一个比一个人比娇,就算抱着疼惜人的心情也自然应当好好的爱护。 之前瑞珠之所以会去勾栏院,其实也是为了府里这三个人,这三个人与以前那个瑞珠虽没有夫之名,但夫之实却早是有的,她考虑了很久,觉得既然自己已把人家的身子接管下来了,对于这三个人也看着喜欢,那就不应赶那么干晾着人家,可虽然她下定决心把以前那个瑞珠里里外外所有的东西都接收了,可那种事又不是说不干晾就能不干晾的,她就算再得意忘形,也还记得原本的自己有几两重,关于那些事儿,她知道是知道,而抢计因为看小说时生荤不忌,所以知道的还不算少——可是光有理论没有实践,心理上的抵触情绪还是稍有的,所以,她才会去勾栏院,只为了消除一下心理上的抵触情绪——所以,她才会遇到兰儿,所以,她才会浅浅的尝了一口‘爱情’那种苦痛的滋味,所要— 慢慢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瑞珠拉着蕈的手自己先在蕈刚刚坐过的椅子上坐下,随后唉僵得发颤的身子拉着坐到自己的膝上。 第44章 “我原本想跟你逗着玩一下,所以才没让外面的下人们出声,没想到却吓着你了……” 蕈怔怔的听着瑞珠的声音从自己耳边传来,两人贴得那么近的身子相互传递着热气,蕈讷讷的润了润干得发紧的嗓子,恍恍惚惚的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般。 “这东西的样子你可喜欢?” 蕈只觉得自己身子飘飘的,软软的,没有一分骨头般的靠在瑞珠身上,听到身旁的人在他耳边低声问,又看到那个人的手托着那对翠盈盈的耳钉递到他眼前,只能晕沉沉的点点头,费了半天力气才从嘴里挤一个蚊蚋般的细小声音: “喜、喜欢……” “真的喜欢?”瑞珠眼睛亮了亮,满面笑容的望着坐在自己腿上和自己差不多高的人,蕈细白的皮肤上染上一层淡淡的颜,听到瑞珠问话,比刚才稍微清醒一下的又点了点头,低声回了一句: “真的。” “那我给你戴上。”瑞珠笑眯眯的说了一声,没等蕈反应过来就已动手摘下了蕈耳上原本戴的细环。 蕈坐在瑞珠膝上局促不安的攥紧了拳,想躲又不敢躲,只觉得瑞珠有一点冰凉的手摸上自己的耳垂,一会儿功夫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就从耳垂上的耳洞穿了过去,蕈只觉得自己心底有什么东西翻了翻,原本就慌得发软的身子更软了一层。 瑞珠极为认真的把耳钉的后托扣上,戴好后,还仔细正了正,蕈觉得一股又冷又热的东西从心底慢慢的爬了上来,爬得他胸口隐隐的发着涨。 瑞珠望着眼前蕈近在咫尺的耳垂,白皙圆润的耳垂称着翠盈盈的耳钉更显得腻滑滴,瑞珠强忍着想咬上去的冲动,动手把另一只耳钉也给蕈带了上去。 “王爷……”蕈无意识的低叫了一声,明明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说什么,瑞珠感觉靠在自己身上的蕈又又软的微微发着颤,于是心里涌出的那股冲动就再也没压住,只在嘴里咕哝了一声就伸了脖子用牙齿不轻不重的咬上蕈浑圆滴的耳垂。 “啊!” 蕈轻轻叫了一声,被瑞珠抱着微微颤了颤,身子彻彻底底的完全软了下去。 湿软光滑的舌头用力的舔了舔蕈精巧细致的耳轮,蕈只能用力攥着拳、神智模糊的感觉自己变得滚烫的耳垂被瑞珠轻轻啮齿着,隐约间蕈似乎还记得自己现在不是在内室,不应该如此的放肆,可是身后那人却让他只能一圈又圈的晕眩和虚弱,一颗心又羞又燥的在胸口下翻滚着,只在恍惚间似乎听到自己用羞人的声音讷讷的小声呢喃着: “王爷……王爷别……那里别……” 瑞珠强压下真的一口咬下的冲动,稍稍停了嘴,即使这样蕈原本就娇嫩的耳垂也被吮啮得出了血丝,蕈感觉身后抱着他的手松了松,刚才瑞珠带给他的晕眩感觉还没散尽心里就怪异觉得空了空。 “你用什么东西弄的,这么?”瑞珠忍不住把鼻子贴到蕈脖子上使劲闻了闻,蕈又觉得那种晕沉沉的感觉再次袭了上来,胸口闷闷涨涨的仿佛囚了只小鸟般,有什么东西想冲破胸口飞出去,张开嘴费力的吸几口气,他明明已忍耐着却依然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如同脱了水的鱼一般‘哈哧哈哧’的作响。 感觉贴在自己身上的人慢慢变得又烫又软,瑞珠心里也渐渐有些跳调害,瑞珠已经过人事,自然知道此时坐在自己膝上的男人已被自己逗得动了情,撇去自己今天到这里的本来目的不谈,就算她原本没什么目的,现在看到自己怀里那人的模样,也不可能在忍得住—— “院子里的下人都被我遣退了,现在这屋里屋外都没人……” 瑞珠一边在蕈耳边的说着,一边在心里反复挣扎到底是挪到里屋在说还是当场办了,对于瑞珠来说当然没有办事是白天还是黑天之别,但神智在模糊和清醒中挣扎的蕈听明白了瑞珠的话,辣的羞臊一下就涌上了心头。 “你不愿意?”瑞珠茫然的压住蕈软软挣扎的身子,蕈原本就湿漉漉的眼睛被羞瞪上了一层雾气,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了,原本心里是那么的盼望得到瑞珠的怜惜,可事情一到近前他却忍不住想挣扎着从抱着他的柔软身体上逃开。 “你别急!”瑞珠皱着眉更紧的抱住蕈依然滚烫的身子,蕈只觉脸上一凉,眼泪已从自己眼中不识时务的掉了下来,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只觉得自己心里一阵羞耻一阵火热的翻滚得难受,这种事原本是盼也盼不来的,可他却在这种时候败坏瑞珠的子,心里害怕瑞珠从此就厌恶了他,可越这么想眼泪就越掉调害。 “敢情我府里的人一个比一个会掉眼泪……”瑞珠望着蕈白起来的脸,抱着蕈的手松了松,往下一划却无意中碰到了一样东西。 蕈的身子虚弱的颤抖着,瑞珠把抱着蕈的手臂勒得紧了紧,另一只手不动的覆在让蕈发不出声音的干倒抽冷气的灼热中心,慢悠悠的压低声音说: “我不欺负你,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哭是因为你不愿意?” 蕈的声音全哽在嗓子里的噎了噎,流着泪打着颤的摇了摇头,瑞珠的手加里几分力道的压了压蕈双腿间硬邦邦的东西上,蕈哽咽的‘啊’一了声,浑身痉挛般的动了动,瑞珠舔了舔自己发干的嘴,突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架着身子发软的往地下滑的蕈快步走进里屋。 回手把屋门严严的关上,瑞珠咽着口水,一瞬不瞬的盯着软在上‘哈哧哈哧’喘着气的蕈,蕈的手死死的绞着单,泪汪汪的眼睛半躲半藏,瑞珠突然有种自己好像个急鬼要霸占人家小媳的感觉。 忍不住‘噗嗤’一声轻笑出声,瑞珠刚才那种恨不得一口吞了蕈的感觉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听到瑞珠的轻笑,蕈原本滚烫的身子像被波了冷水一般的突然凉下来,湿漉漉的眼睛里涌起羞愧和后悔,瑞珠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在蕈开始虐待自己心脏的下一秒,瑞珠整个人已跨上了蕈的身子。 “你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总把自己想得太差……”瑞珠低叹着气,小声咕哝着轻轻吮了吮蕈变得湿润润的嘴唇,沾上泪的嘴唇有种咸咸滑滑的味道,蕈身尊了震,瑞珠的手已肆无忌惮的扯开蕈的裤带,直接奔着那一直没软下去的玉茎一把握了上去。 蕈的身子痉挛似的扭动了一下,一声的悲鸣被蕈死命的忍在嗓子里,瑞珠的手坏心的掐了一下硬得烫手的玉茎,蕈再也忍耐不住的哭叫出声: “王、王爷——” “我说过我不欺负你,我只让你舒服……”瑞珠的呢喃般的说着,嘴里浅浅的吮着,与蕈想咬住自己下唇的牙齿抢夺着蕈的嘴唇,蕈颤动着扭着身子,只觉得自己脑子里‘轰’了一声,眼前这剩下一片迷茫,瑞珠的手上下摇动间,蕈只在恍惚间听到难哪低吟从自己嘴里成片的泻了出来: “啊啊……王……王爷……别这么动……动……儿……儿……受不了……” “真会叫……”瑞珠克制不住心痒的重重堵上蕈的嘴,搅动着蕈的舌头,狠命的吮吸着蕈嘴里的涎水,蕈被堵住了嘴,只能从鼻子里吭吭叽叽的发出些声响,瑞珠手舌不停的连攻蕈的软肋,被折腾得娇喘吁吁的蕈晕天眩地的只剩下打颤的份儿,耳中听不到蕈娇吟的瑞珠觉得寂寞,刚想松开蕈的嘴,不成想舌头轻轻一退只间正好扫过蕈上齿后的龈肉上,只觉得蕈在自己手里的玉茎抖了抖,一股热流滚了出来。 蕈只觉得自己眼前似乎只剩下雾蒙蒙一片,他已忘了之前最后一次被瑞珠宠幸是在什么时候,只觉得自己刚刚似乎死过一次一般,只能张着嘴‘哈哧哈哧’的发出一声声干喘。 “你知不知道你的声儿甜得让人心里发颤?”瑞珠轻轻一下一下的舔着蕈湿润润的嘴唇,蕈只觉得自己身子颤了颤,瑞珠一直没松开手的地方又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感觉自己手里的东西又硬邦邦的有了生气,瑞珠眯起眼睛,刚想再痛快得抚弄上一次,却被蕈颤巍巍的哑着嗓子叫住了: “主、主子——让儿来——来——” 瑞珠停住手,蕈勉强着撑起发软的身子,气喘吁吁的抖着手,从下暗藏的翻斗中取出一个小匣子,瑞珠歪着头看着蕈颤颤巍巍的从匣子里取出一个红布包,打开红布,里面是几样没见过的绳子带子,蕈屏着气,拿起一个银制的托子,羞得脸都快滴出血一般的讷讷着低声说: “这个……这个是……” 瑞珠愣了愣,恍然大悟的张了张嘴,慢吞吞的松开手从蕈的裤子里退出手,蕈望着瑞珠被弄得湿漉漉的手羞得眼中又要滴出泪来,但想着瑞珠刚才给他的意乱情迷的感觉,终于咬着牙抖着手,褪下裤子,把那个银托子自己带了上去,再到伸手想去解瑞珠衣服时,却又颤颤的觉得伸不出手。 瑞珠看着蕈那个带了银托子的光溜溜的小和尚有点想笑的咬了咬嘴唇,一抬眼睛撞上蕈憋得眼泪汪汪的眼睛,心头一热,就自己解开了衣服,一边往下脱一边又探过头啃上了蕈红的嘴。 蕈朦胧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瑞珠为自己染上红云的脸心里窒了窒,纤细的手臂忍不住揽上瑞珠光滑的背,颤巍巍的叫了声: “主子——” “别急……”瑞珠从鼻子里哼着气,一抬手把头上的别头发的簪子扯了下来,一头墨一般的长发瞬间披了下来,蕈浅浅的急促的吐着气,看着瑞珠迈腿跨了上来,两人刚一接触,蕈只觉自己那里暖了暖,湿润的压迫感觉让他忍不住‘啊’的叫出声来。 第45章 瑞珠听着自己的心‘砰砰’跳得仿佛要蹦出来,这本不是她的第一次和人接触了,可与之前相隔了一个多月让瑞珠临阵几乎又涌起了些退缩感,可是目及自己身下满脸通红,一边强忍一边却又忍不住呻吟出声的蕈,瑞珠心里热腾腾的感觉就又涌了上来,蕈虽然被送进府时是个清倌,可受的却是勾栏院里的教育,所以身子原本就比寻常人更敏感,之前瑞珠专宠茹叶他本以为自己再无缘近瑞珠的身子,却没想到今天瑞珠刚一回来就找上了他,蕈这久旱逢甘露的身子一沾上瑞珠的身,就再也找不到半分清醒的神智,只觉得随着瑞珠的动作,一波又一波的滚烫的晕眩感觉要淹死他一般往他头上涌,两人动了半晌,蕈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只剩下喘气呻吟的力气。 “主、主子……慢、慢点儿……儿……儿要死了……儿要死了……” “好儿,我怎么舍得你死啊……”瑞珠喘着气俯下身子重重亲了蕈一口,引得蕈的身子又痉挛了一下,玉茎抽动了抽动却没泄,瑞珠得趣的加大了动作,又动了半晌,蕈浑身汗淋漓的在上如同垂死的鱼一般扭动身体,喘息破碎得已呻吟不出曲调: “啊……啊……主……啊……啊……主子……儿……儿……不……不行了……” “哪里不行了?这不是还精神着吗?”瑞珠双手撑着,不让自己全部的重量都压在蕈身上,蕈一张俊秀的小脸渐渐扭成哭泣般的模样,湿漉漉的眼睛朦胧的望着瑞珠明的脸,半哭半叫的呻吟着: “那里……那里……主子……主子……” 瑞珠看着蕈一阵一阵痉挛起来的白皙身子,忽然想起蕈刚才带上的银托子,低下头看下去,蕈那个光溜溜的小和尚已憋得涨大了许多,原本粉嫩嫩的颜也变成了深紫,被蕈的难受模样吓了一跳的瑞珠赶快从唉那里从自己身子里退了出来,两手并用的解下紧紧勒进玉茎里的银托子。 蕈被憋得一时半会儿没回过气,嗓子里依旧咿咿呀呀的哀鸣,瑞珠耐下心,两只手温柔的上下搓动着蕈热滚滚的玉茎,蕈被眼泪模糊了的眼朦胧的望着瑞珠,身子痉挛的抽动了一下,媚哭叫了一声射了出来。 第二卷53 “主、主子……” 蕈泪眼汪汪的望着瑞珠,瑞珠光溜溜的抱着同样光溜溜的蕈嘻嘻的笑了笑,蕈脸上的羞愧神更浓的涌了出来,咬了咬被吻得肿得不成样子的嘴唇,蕈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哽咽的小声说: “儿没伺候好主子……儿没用……” “傻孩子,明知道自己受不了还用那种东西。”瑞珠抱着蕈软软的身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舒服感觉,知道自己怀里这人喜欢自己,知道他为了想让自己快活不惜伤自己的身子,这种心里热滚滚烫得舒服的感觉又不同于刚才情动时感觉。 瑞珠搂紧蕈软得不能动的身子,的笑了笑: “儿刚才可舒服了?” 蕈发软的身子抖了抖,慢慢动作相当微小的点了点头,瑞珠搂着蕈亲了一口,笑着低声说:“你可知我就爱看你舒服时的样子,听你舒服时的声音,我以后只要见了你就让你舒服舒服,怎么样?” 蕈被瑞珠说得浑身羞蛋汗,虽然害羞却依然忍不住暗自里心神荡漾,总觉得今儿的一切就像是个梦一般,又怕自己现在确实是在梦中,等梦一醒了他就只剩下羞人的后悔和惭愧。 “我家儿还真是啊……”瑞珠慢吞吞的说着,歪过头照着蕈胸口上方接近肩头的位置就是一口,蕈被咬得身子弹了弹,随即被瑞珠又吮又啮的动作弄得又有些喘了起来。 瑞珠唉那块又嫩又白的肉吮到嘴里嘬啮了半天,才施恩般的移开嘴,手指点着那块被她嘬出一块淤紫的痕迹得意洋洋的哼了哼,原本还想找别的地方下口,可看了看蕈泪光点点娇喘吁吁的模样,又有点舍不得的犹豫了一下,终于又老实的躺了回去,哼哼叽叽的小声说: “今天就不玩太狠了,赶明儿再给你印一身草莓点,让你总能想起我——” 蕈被瑞珠话里的宠爱弄得红了眼圈,哽了嗓子讷讷的说不出话来,瑞珠望了望蕈可怜兮兮的模样,知道他原本就心细如丝多愁善感,这种总觉得自己不如人的想法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过来的,所以也就暂时不去管他,只搂着他笑笑,拉过薄被盖在两人身上,低声说: “咱们俩就这么说说话!” “主子……”蕈湿漉漉的眼睛眨了眨,强压着把涌上来的眼泪又逼了回去,心头酸酸涨涨的,充满的却全是感激和喜悦,饕餮满足的身子软在瑞珠怀里的感觉让他总是有一点点不敢相信,耳边响起瑞珠懒懒散散的声音却唉心里最后那点不安也驱赶了出去。 “我怎么总觉得你连汗都是的啊?”瑞珠又闻了闻蕈的肩膀,蕈咬了咬嘴唇,哑着声音轻轻的回答: “这是……这是我原来吃过的一种药的味道,男儿吃了它,身子会渐渐散发出味,把汗里面的臭味给掩了过去,可是若是经常吃它……以后就再也不能有……” 瑞珠听到蕈突然住了嘴,抬起眼睛看到蕈湿漉漉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悲凉,心中动了动,想起原来听兰儿讲过的事情,心里明白蕈话里隐去的大概就是不能再有孩租事,她原本就对男人生租事从心理上不习惯,又还没想过要有孩子,所以倒是极为的不介意。 蕈心里稍稍黯然了一下,停了停,忽然幽幽的低声说: “主子……您不在府上的这一个月里,茹叶和航公子也都消瘦了不少,您就不去那两边看看吗?茹叶和航公子一个脾气倔、一个脾气沉默,他们嘴上虽不说,可心里却是记挂着您的,您就……” 蕈一句话还没说话,微微颤抖着的小嘴已被瑞珠重重的堵了起来,瑞珠坏心的记起蕈嘴里最怕人磨的地方,专门用舌尖去勾他上齿后的龈肉地方,弄得蕈忍不住在嗓子里憋着讨饶般的轻哼了起来,吻到自己也跟着喘不过气,瑞珠才恨恨的放了蕈的嘴。 “刚疼过你,你就把我往别人屋里推,莫不是你刚才那股爱我的劲儿全是装出来的?” 蕈被瑞珠说得眼圈渐渐红了起来,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眨也不敢眨的望着瑞珠,一张刚刚还红扑扑的脸瞬间般得惨白。 “还说别人嘴上不说,你嘴上何时说过来着?” 瑞珠看着蕈可怜巴澳模样虽然心疼,却依然摆出付凶巴澳样子,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接着道,“心里明明在乎我在乎得要死,却还要强装出一付贤良淑德的样儿来劝我均分雨露,我爱疼谁就疼谁,谁能强迫得了?我就是愿意疼你,你敢把我怎样?” 原本被瑞珠说得快哭出来的蕈在听了瑞珠一句话时突然感觉一阵蜜意涌上心底,被那股甜蜜而沉重的感觉压得胸口有点闷,蕈费力的喘了一口气,突然怯生生的伸出手,搂住瑞珠的身子,把自己的脸贴进瑞珠柔软的身上,有点哽咽犹豫的小声说: “我、我也一直记挂着主子……蕈本是个什么都没有的人……能得到主子的一点点垂怜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儿不会说谎话……儿高兴主子喜欢儿,可是儿也替茹叶和航公子担心,儿和大家相处了这么多年,虽然知道儿的身份配不上,心里却也拿茹叶和航公子当是兄弟了……茹叶和航公子都是好人,一颗心又都系在主子一个人身上,主子若是不理他们,茹叶和航公子该怎么过?” “别哭……”瑞珠爱怜的搂紧了蕈又又软的身子,心里明白蕈心里的苦楚只怕光是她一个人的安抚是安抚不平的,听他说心里把茹叶和航当兄弟,就渐渐明白了蕈其实除了缺乏自信心里还相当的寂寞,若是实话实说,能名正言顺的吃谁也喜欢,可蕈越是让她,她便越觉得做起来会有点心虚,不过想想,先不管她不吃,怎样才能解了蕈的寂寞才是最主要的问题。 总的来说瑞珠回府的第一天所做的事情就是吃了蕈,然后在剩下的时间里泡在蕈屋里时不时的逗着他、看那种又害羞又想要的表情满足自己的心里需要,两个人吃过了晚饭瑞珠还接着想在蕈房里耗,可蕈见瑞珠似乎想在他这里过,就又害羞的拿出了他那个小匣子,身子明明还软得不成样子,就又想伺候一次瑞珠。 瑞珠瞧着蕈娇怯怯的模样,又想起她新交的好友说她臂有千斤神力的事情,怕自己一玩起阑知轻重弄伤了蕈的身子,只好一边在心里擦口水,一边说了些安抚蕈的话,跑回自己房里睡了,临睡前还在心里骂着这不知是谁定下的规矩,在侍宠房里过就一定是做那事,弄得她想和蕈单纯温存一下都不行。 隔天瑞珠一大早就梳洗干净跑去找蕈,蕈见了她心里高兴,却又隐隐觉得有些对不起茹叶和航,弄得有点郁郁寡欢的模样,瑞珠在心里极为不适应蕈这种‘大公无私’的精神,但是也惦记起最好能给蕈解了寂寞,所以和蕈一起吃过中饭以后就回了自己院子,又差人送了副价值连城的玉佩给航,结果没一会儿送过去的东西又被人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瑞珠只叹了口气,心里也不恼的让怜惜玉准备了洗澡水,一边洗澡一边瞎想,等瑞珠洗完澡全都收拾利落了,瑞珠也做了决定,决定先把‘雨露均分’问题搞定,航那边既然一直躲她,她也就先不挂意,再拖几天再说,茹叶那边必须尽快解决,那小子一生起气来浑事不理,这死脾气若是不改改,总有一天会吃上大亏—— 第二卷54 茹叶房里,贴身的侍童雁儿正有些心惊胆战的给自己主子梳着新洗出来的头发,从确定了王爷回来日子,他这个主子就已经里里外外的叫人把屋子重新收拾了一遍,临到瑞主子到家的那天,他这个主子还特地起了个大早,叫人烧了些热水把全身上下干干净净的擦了一遍。 第46章 之前瑞主子特宠他这主子时,只要有侍寝,他这主子绝对提早把自己从里到外洗个干净,可自从他这主子闯过以后,那瑞主子虽然看着好像对他主子还很好,却丝毫没了以往的亲热劲儿,这件事不但他主子心里明白,就连不相干的下人们也察觉了出来,本来他主子往日待人就不温和,一生起气来指桑骂槐摔盆摔碗的事也没少做,弄得整个府里的下人没有一个看得过他主子的,如今隐约察觉出他主子似乎有些失了势,便开始隐隐的在明里暗里要看他主子的笑话,伺候得也没往日那么伏贴了,就像是这洗澡的热水,之前他主子得宠时,天天洗澡都没人敢说什么,可如今厨房里的人一听是他主子要热水,都只撇撇嘴笑小,阴阳怪气的说什么‘小蹄子再怎么洗,该还是’的话来,弄得他敢怒不敢言,既不敢得罪厨房里的人,也不敢把实话告诉他主子,只能央着厨房里帮衬的小童,帮着他烧了一盆热水,还是他自己累得汗流浃背的把热水端到怜阁里的,他主子见没有洗澡水,面阴了阴似乎知道了什么,却让他意外的什么也没说,只冷着脸拿着布沾了水,赌气般的脱了衣服露出一身又白又嫩的细肉,仔仔细细的把自己擦了个干净,随后就擦了粉,殷殷的盼着瑞主子赶快到府。 等到府里的人得了消息,一个个都打点起精神站在府外迎接瑞主子时,他看到他主子一张明俊秀的小脸都高兴的发了光,可等到瑞主子骑马到了府门,他却看到那个看着虽然比以前瘦了些、却也精神了许多的瑞主子身后还跟了一个年纪有点大、但相貌也是正模正样的侍宠回来,结果他这主子原本亮闪闪的脸瞬时就阴了下来,他看了其他两位公子,发现虽然三位公子虽然谁都没说话,但明显谁的脸都不好看,瑞主子虽然回了府,却也只对迎接出来的人统说了声“都回去吧”,就再也没多看他主子一眼,即使是这样,他主子闷闷不乐的回了怜阁以后他却依然能看出他主子还在等瑞主子的信儿,结果瑞主子没等来,却等来了瑞主子那边来的打赏——一只成虽好、却没什么特别之处的绞丝镯子,即使这样,他也能看出他主子心里其实又稍稍高兴了一点,可是他那个惜玉却炕得他主子稍微高兴一点一般说了瑞主子对其他两位公子也有打赏,而且打擅比这名贵许多! 结果他眼睁睁的看着他主子那张刚刚晴了一点的小脸,又阴冷冷的沉了下来,但令他惊奇的是,他那主子的目光虽然凶狠得让他害怕,却也没像他想像的那般把脾气发了出来,只勉勉强强的收了那只镯子,还叫他把惜玉送出院子,结果弄得他被笑嘻嘻的惜玉毛手毛脚的掐了好几把,本来他以为事情也就这么完了,谁知道刚到晚上,就有人传说主子下午到蕈公子房里叫了陪,这种事,就算打死他他也不敢去告诉他主子啊! 可谁知也不知道是谁嘴欠,故意在他主子听得到的地方小声嘀咕这事,结果他看他主子眼睛里瞬时翻滚起的怒火都快把房子点着了,就算听到后来瑞主子晚上是回自己房里睡的他主子那张铁青的脸也没稍稍的缓和过来一点! 本来么,就算没在蕈公子的房里过,那该干的事儿听说也是干全了的,这可是自从瑞主子受了伤以后第一次叫府里的公子陪,那蕈公子原本是府里三位公子中最不受棵的那个,可如今经过这事儿,只怕那些下作势力的下人们个个都会惦记着拍蕈公子的马屁,而他家主子,只怕更让那些下人瞧了低去。 唯一能让他雁儿安心的是,他主子虽然能看出心里极气,却没像以往那样摔盘摔碗的大发脾气,估计是他主子现在也稍稍长了心计,知道不管内里怎样、总不能老让外人看了笑话去,他知道自己主子其实昨天一宿都没闭眼,他在外屋里都能听到他主子闷闷的翻身翻了一宿,结果一早起来他见他主子原本水汪汪的杏眼下青了一片,吓得赶快去厨房讨了新煮好的热鸡蛋给他主子在眼圈上滚,在厨房他又没少挨奚落,不过他也不敢跟他主子说,怕他主子再着急上火。 他主子看到眼圈上的青稍稍褪了点,就叫他赶快去弄点热水回来,等他把热水弄回来,他主子就又里里外外全擦了一遍,连头发都拿水沾着箅了一遍,他看得出,他主子是在等瑞主子来看他,一心要把自己最的一面让瑞主子看,他是从小就跟着他主子的,虽然他主子从小就脾气坏,不能说是个好主子,可看着他主租副嘴里硬、心里却死死记挂着王爷的样子,他就总又觉得他主子有那么一点点的可怜—— “王爷今儿早上又去蕈——公子那儿去了?”茹叶坐在椅子上阴着脸的问,蕈后面加的那个‘公子’雁儿怎么听怎么觉得有一种怨恨在里面,可雁儿虽然怕,却也不能不答,只能结结巴澳应了一声,茹叶一直攥着的拳头又紧了紧,长长的指甲扎进手心的肉里,带起的疼痛感觉却也抹不平他现在心里翻滚的怒火。 雁儿在一旁看了又是害怕又是心疼,着里半天的急,只能在一旁结结巴澳问一声: “主子……您中午就没吃多少东西……干脆我让厨房晚上给您单做一份您爱吃的用雏鸽脯做的糜肉糕……” “现在厨房里那些势利小人也容得我单点菜么?”茹叶铁青着脸冷冷的哼了一声,只一句话就把雁儿堵得噎了噎,茹叶听到雁儿答不出来,心里冷笑了一声,发誓等他再翻过身来一定要给那些势利小人好看!可是想想那个从昨天进府门时就目中无他的人,心里一躁,忍不住又把拳头攥得紧了点。 瑞珠一迈进茹叶的屋子,心头就黑线的掠过——好的气压——这种感慨,差一点就缩回脚步退出去,可想想就算自己能躲得一日一日再一日,可事情该解决还是得解决,与其拖着增加自己心理负担,不如快刀斩乱麻的把事情处理个干脆,所以就横了横心,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王爷!”雁儿又是惊喜又是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叫了一声,瑞珠笑了笑,使了个眼的低声说: “今儿个我在这留晚,去叫厨房多添几个菜。” 向来就机灵、而且懂得看人眼的雁儿又惊又喜的望了望自己主子,飞快的应了一声,跑出屋子。 瑞珠有点心虚的望着从看到她进屋,就僵着身子别一语不发的茹叶,想了想,终于恬着脸的走过去,硬是拉了把椅子坐下,然后一把搂住坐在椅子上的茹叶,闻了闻茹叶还湿着的头发的说了一声: “新洗了澡么?这么……” 第二卷55与茹叶(一) 茹叶原本准备了一肚子尖酸带刺儿的话,可话到了嘴边却被搂着他的瑞珠身上的气给逼退了回去,瑞珠见茹叶还扭着头不说话,就更恬了脸,热狠狠的在茹叶僵着的细白脖子上嘬了一大口,得意洋洋的小声说: “我家茹叶生起气来最漂亮,一双杏眼瞪的跟小似的,茹叶莫不是知道我就爱你这票的模样,才故意摆出脸来讨我欢心的?” “……”茹叶僵着的身子颤了颤,瑞珠见他还是不回过脸来,终于忍不住自己动手把茹叶硬挺着的脸一点一点的掰了过来,这一掰过来倒不要紧,瑞珠被茹叶不知何时哭得红通通的眼睛吓了一大跳。 茹叶原本就一肚子的气,可被瑞珠一抱却又舍不得向瑞珠发脾气,原本想听瑞珠说些软话,可瑞珠偏偏说些怪话逗弄他,弄得茹叶又急又恼却又发不了脾气,想想自己这一个多月来日日都想着这越来越没心肝的人,心头的火就越旺,可不知为什么,明明烧得旺旺的怒火,最后却都转成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而且他越是气这眼泪就流得越多。 见瑞珠发现了他流泪,茹叶恶狠狠的瞪了瑞珠一眼,但那凶狠的目光被泪光一称,反而更有种说不出的可怜楚楚的韵味儿,瑞珠被瞪得心头又麻又痒的颤了颤,忍不住心里稍稍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恋情节,茹叶望着瑞珠恨恨的咬了咬嘴唇,刚要把肚子里又顶上来的酸气喷给她,一张红嫩嫩的小嘴却已被瑞珠恬着脸的堵了上。 “慢点慢点,让我好好尝尝你嘴里到底是个什么味儿……” 瑞珠模糊的咕哝着,勒紧了搂着茹叶的胳膊,那茹叶原先还僵着身子不让瑞珠亲,但没一会儿气息就热了,身子也跟着渐渐软了下来,瑞珠见计谋得了逞,也就更加毫不客气的加快了入侵的步伐,又软又滑的舌尖勾着茹叶带着股甜腻的舌头打着圈儿的来回绕,绕到最后瑞珠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也快跟着晕起来,只能勉强的稍稍向后退了退身子,茹叶眨着被吻得笼上一层雾气的眼睛,轻轻舔了舔湿润红肿了的嘴唇,轻轻的吸了口气,软绵绵的把嘴唇又贴了上来。 “小……” 瑞珠只来得及嘟囔了一声,嘴就被茹叶重封了起来,感觉茹叶的舌捅切的在她唇边徘徊,瑞珠心里动了动,舌头已飞快的把茹叶又湿又热的舌头卷了起来,茹叶嗓子里咕哝了一声,浑身上下都开始打起颤来。 “王爷……王爷……” 茹叶低轻吟着在瑞珠怀里扭动着身子,瑞珠试探着按照昨天亲蕈的法子用舌头在茹叶嘴里一点一点的摸索,结果在舌尖搜索到稍稍靠后一点的牙龈肉的地方时感觉到抓住自己衫子的手痉挛似的紧了一下,虽然瑞珠的舌尖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一般专攻那一点,没磨两下,原本就已经气喘吁吁的人终于忍不住的微微抽泣了起来。 “王爷……主子……啊……赏给奴才吧……赏给……奴才……奴才受不了了……” “哪里受不了了……?” 第47章 瑞珠睁着也朦胧起来的凤眼,的问,茹叶难哪咬着嘴唇,在瑞珠怀里来回扭动着身子,嗓子里呜了半天,茹叶终于咬紧牙,红着眼睛用已经开始发抖的手拉着瑞珠的手覆上自己已经搭起帐篷的地方,斜着因为而变得水汪汪的眼睛望着瑞珠有些惊讶的眼睛,茹叶断断续续的低吟着说: “这里……茹叶这里受不了了……” 瑞珠被茹叶这娇滴滴又胆大十足的举动弄得咽了咽口水,茹叶一直手软软的搭在瑞珠的肩上,整个人都发烫的靠在瑞珠怀里,又湿又热的手拉着瑞珠也沁出汗的手,隔着衣服反复磨娑他已经硬得发烫了的男根,一波又一波的感觉让茹叶忍不住呻吟出声。 “啊……啊……主子……茹叶那里热得不行了……主子……啊……赏……赏给奴才点舒服吧……” “那里……那里……求求主子了……啊……好……好热……主、主子……啊……” 茹叶如同含着蜜糖般的黏稠的声音摧毁着瑞珠原本想等吃完晚饭再‘钞了茹叶的念头,感觉茹叶拉着自己的手越来越湿热,那个被他拉着反复摩擦的地方也渐渐透出一股湿热的感觉,瑞珠终于忍不住动了手,隔着裤子抓住了茹叶高涨起来的男根。 茹叶被瑞珠终于开始的动作弄得身子下意识的向上挺了挺,一身低叫还没来得及出口,瑞珠就已经用空着的手扮过茹叶的脸,舌头又富有进攻的侵入了茹叶的嘴里。 敏感的口腔和下面都被瑞珠制了住,茹叶忍不住浑身抖成一团,瑞珠感觉自己怀里的身子似乎有点痉挛了的感觉,赶忙放了茹叶的舌头,茹叶一张脸又红又白的喘着气,朦胧如丝般的媚眼昏沉沉的盯着瑞珠,见瑞珠握着他男根的手没有了动静,似乎咬了咬牙,身子就又似痉挛又似打颤的在瑞珠怀里主动扭动起来,红若珊瑚珠的嘴唇湿润的半张着,吐出灼热而媚人的呻吟: “主子……啊……再给茹叶点……茹叶还想要……想要……想要再多点……” 虽然隔着衣服,但瑞珠依然可以感觉到茹叶的东西在自己手中似乎又热了许多,听着茹叶在自己耳边的低吟,就不住又开始抚弄起那个硬邦邦的东西来。 “舒服……真的……啊啊……主子……舒服啊……那里……啊啊……” 茹叶觉得天似乎都跟着瑞珠的手旋了起来,忍不住胡乱的叫着仰起头,用劲全身的力气跟着瑞珠的手一起上下摇动。 “还要……奴才还要……再快一点……奴才……奴才要主子……” “奴才要主子……求主子……求主子了……” 摇动了半天,瑞珠心里有些咋舌的想这个茹叶也真是行,除了越浇媚、越叫声越大以外居然一星半点要射出来的感觉都没有,瑞珠昨天和蕈真刀真枪的上过那么一回以后体谅了蕈身娇体弱,身子又敏感,生怕玩坏了他,虽然没尽兴却也没再动他,如今看这茹叶积极主动的样子,心里已经忍不住想动上真,眼看茹叶的身子似乎又比蕈强上许多,弄了这么久居然一点败下来的模样都不见,就真的动了子,稍稍松了茹叶,半拖半抱的把茹叶弄到了上。 “让奴才……让奴才伺候主子……”茹叶见瑞珠把他弄上了,知道今天这事儿是跑不了了的,可心又还记着上次瑞珠和他明明已箭在弦上却终差一步的让瑞珠变了卦,所以这次茹叶强咬着牙关,拖着已经被磨得不行了的身子,硬是摇摇晃晃的跪在边为瑞珠解衣。 瑞珠见茹叶满脸的样子心神荡了荡,把头埋进茹叶脖子上勾魂似的用舌尖舔了舔,,可怜茹叶本来就是强忍着男根快涨开的痛楚为瑞珠解的衣,结果经瑞珠这一下,茹叶经不住浑身上下痉挛了一下,整个人都瘫坐在了上。 “小……你可还忍得住?”瑞珠喃喃着一边一下一下嘬着茹叶细白的脖子,一边动手把茹叶没完全解开的衫子解了开,罗衫半褪的开始扯茹叶的裤带。 茹叶闭着眼,整个人都发昏的只知道把自己已经快要涨开的男根往瑞珠身上蹭,瑞珠把茹叶的裤子脱到膝上,拨开覆在茹叶身上的上衫一看,瑞珠忍不住斜了嘴里只知道倒抽冷气的茹叶一眼,手指轻轻弹了弹茹叶涨得不行了的男根,惹得茹叶又一阵的快要哭出来一般的高吟: “啊啊……啊啊……啊……主子……啊……” “我还以为小你多厉害……原来是早救着你主子锡来找你……”瑞珠忍不住调笑着轻轻用手指摩娑了一下早已湿得精透的高昂玉茎,茹叶被银托子紧紧箍住的玉茎虽然没射,却也从顶端滚出几颗透明的液珠,茹叶纤细的眉头痉挛的拧成一团,身子紧绷的随着瑞珠手指的动作向上起伏,嘴里发昏一般的吐着冷气,却依然断断续续的哭吟着: “主子上来……啊……主子上来……奴才……啊……奴才愿意伺候主子痛快……” 瑞珠早就被茹叶嘴里吐出的呻吟弄得身子也燥热起来,看着茹叶又娇又媚又舒服又痛苦的模样,瑞珠也客气不起来了,起身跨坐到茹叶身上,听着茹叶‘啊’的尖叫了一声,瑞珠已自顾自的在茹叶身上扭动起来。 “小你可别怪我不怜惜你……你这……你这媚人的样子任谁看了也受不了不是……?”瑞珠嘴里喷着热气,一边调笑着一边用空下来的手抚着茹叶的身子,茹叶抽着冷气,眼前一阵一阵的闪白光,因为被银托子箍了不管多想射也射不出,弄得只觉得心跳得都快崩裂开,带上银托子本来是为了知道自己身子可能坚持不了太激烈的动作,怕瑞珠玩得不痛快才狠心弄上的东西,但如今一真做起来,原本的横心已化为了乌有,嘴里原本吐出的还是媚人的呻吟,但不足一刻就已变成了满嘴的胡话: “主子……主子……让我射吧……让我射吧……死人了……死人……啊……我要……我要死啦……” “主子……不能……不能再玩了……放了我吧……茹叶……茹叶……啊……茹叶……茹叶不行了……不行了……不行了……呜……” “难受……憋得难受……哈……喘不过气来了……再快点……再快点……啊……” 第二卷56与茹叶(二) “小媚人精!” 瑞珠恨恨的斜了一眼脸已经开始有些发白的茹叶,知道他确实已经忍到了极限,就略抬起身子,双手摸索着解下茹叶玉茎上的银托子。把那个被弄得有湿又热的东西扔到一边,瑞珠就又慢吞吞的坐了下,刚把茹叶的男根吞到了底,只听得茹叶失声的尖叫了一声,一股热滚滚的热潮射进了瑞珠身子。 茹叶屏了息,身子抽搐了一下,眼睛有些向后翻了过去。 “回过神儿来,你不是还想伺候舒服我吗?” 瑞珠也没从茹叶身上起来,就连着身子俯下身,用舌头勾茹叶半张开的嘴唇,茹叶的身子颤了颤,尽管已经失了神,但不一会儿的功夫在瑞珠身子里的那话儿就已又慢慢有了精神。 瑞珠低笑了一下,却慢慢起身,把茹叶的那话儿从自己身子里退了出去,这么一动,原本还在失神的茹叶被蚀骨的感觉弄得又清醒了过来,感觉瑞珠已离开自己的身子,茹叶又慌张又失望的低叫了一声: “主子——” “别急——火都被你挑起来了,若放过你,我岂不是亏大了?”瑞珠笑着低哼了一声,先扮过茹叶的脸,舌头探进茹叶口中时深时浅的折腾了半天,弄得茹叶细溜的身子跟面条似的扭在瑞珠身上,一边拿滚烫的男根暗示的轻蹭着瑞珠的大腿,一边发寒似的抖抖的吐出娇吟: “唔……主子……茹叶……茹叶要……” 瑞珠被茹叶又娇又媚的模样弄得心里翻滚了翻滚,伸手‘啪’的一声打在茹叶白嫩的大腿根,下手虽不重,茹叶细白的大腿上却也隐隐浮上一片红,茹叶被瑞珠突如其来的一下打得轻轻‘啊’了一声,硬邦邦的玉茎痉挛似的一阵微微的玉枝乱颤,一张妩媚明的小脸露出又是痛苦又是舒服的神。 瑞珠看了心中大乐,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专挑茹叶大腿根的地方左右开弓的‘啪啪啪’的打,弄得茹叶刚开始还咬着嘴唇委屈的忍着那又痛又痒的感觉,但没一会儿那火辣辣的感觉就逼上了茹叶身子最中心的地方。 “主子……别……疼……唔……” 茹叶再也忍不住的低轻哼着求饶,瑞珠的手故意打歪些地方,指尖掠过茹叶硬挺挺的男根,茹叶尖叫了一声,原本的求饶一下子变得高昂的娇吟: “啊——主、主子——多碰碰——多碰碰那里——茹叶不怕——再打——再打一下——啊啊啊——” “看来这晚饭暂时是不用送进去了啊……”惜玉嘟嘟囔囔的站在怜阁的院子外面,雁儿红着脸,手足无措的悄悄瞥了一眼满脸不以为然的惜玉,怜转了身,说了声“我去准备点热水出来”,就走了开。 雁儿想起这等事本应是他来做的想说‘还是我去’,可不知为什么身子却僵在原地动不了身。 惜玉瞟了一眼满脸通红的雁儿,笑嘻嘻的蹭了过去,也不怕身后下人听见的低声道: “又不是你叫得可以让满院子都听见,你脸红什么!” 雁儿被惜玉突然在自己身边响起的声音唬得吓了一跳,张了张嘴,细细的眉拧起来却只能什么也没说出口。 惜玉笑嘻嘻的望着雁儿又羞又窘的模样,更大胆的往前蹭了蹭,撩拨般的在雁儿耳边细语着说: “小蹄子,看你这样儿,该不会是被你主子的叫声弄得跟着有了动静吧?” 第48章 雁儿一张清秀小脸,火烧一般的透着红,水汪汪的大眼眨眨再眨眨的咬了嘴唇不说话。 “又拿你那眼儿媚勾人!”惜玉恨恨的轻哼了一声,趁着别人不注意,一双手掐了掐雁儿的细腰,“瞧你今天晚上怎么帮你泄火——” 雁儿被惜玉的手掐得喘了喘,有些惊慌的退了一步,望了望一旁也不知是真没注意到还是假装没注意到的下人,院子里继续传来令人脸红耳热的咿咿呀呀的声音,雁儿又咬住自己嘴唇的低下头,的拿眼睛去瞧站在一旁的惜玉,结果目光正撞上惜玉笑嘻嘻的望着他的眼睛,雁儿不敢再乱看的垂下眼帘,感觉自己脸上又滚烫了几分,可心里却也更欢喜了几分。 一会儿功夫,怜手中轻若无物的拎着两桶滚烫的水回了来,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只听怜阁里的呻吟声终于停了下去,安静了一会儿,屋门动了动,瑞珠披着衣服晃到了门口向外招了招手: “热——水——” 雁儿慌忙抢先一步进了院子,去收拾出干净的木盆来,瑞珠又晃回里屋,不大会儿功夫,雁儿兑好了温度适宜的热水,把木盆里端了进来,雁儿的一双眼睛即使努力躲,却依然忍不住瞟向浑身汗水淋漓的、没有声息的瘫软在上的茹叶。 “把晚饭什么的拿进来,就不用你管了。” 瑞珠向雁儿丢了个眼过去,雁儿慌忙的收回眼睛,心里又羞又热的出了屋子,把院子外早就准备好的食盒提进了屋里,然后识趣的把屋门带上又出了去。 瑞珠弄干净了自己,又用剩下的干净水投湿了布,走到边,轻轻拍了拍还没回过神来的茹叶,茹叶咕哝了一声,朦胧的睁开眼,神智还不是很清楚的微微皱着细眉。 茹叶脸上又茫然又娇媚的神情让瑞珠忍不住狼大发的俯下身,在茹叶红肿了的樱桃小口上狠狠的又咬了一口,茹叶被瑞珠咬得浑身颤了颤,神智一下子清醒起来,刚才还露出疲惫神的脸上瞬间整理得只剩下一片娇柔妩媚。 “主子……”茹叶哑得不成的嗓子硬挤出娇娇的低吟“茹叶还想要……” “小,你明明都快动不了了,还要?”瑞珠好笑的掐了掐茹叶柔软的脸颊,刚刚明明被弄得几近昏死过去的茹叶却硬撑起又酸又软的身子,娇羞的用水汪汪的眼睛望向瑞珠。 “乖乖躺好。“瑞珠哼了一声,不轻不重的又拍了一下茹叶的大腿,茹叶被打得身子弹了弹,更加误会瑞珠还想再来一次的眨了眨眼睛,受到鼓励一般,装作迫不及待的去扯瑞珠身上的衣服。 “不听话是不是?” 瑞珠又好气又好笑的加重了下手的力度,在茹叶之前就被打红了的大腿上又结结实实的打出了一个大手印,茹叶被打得眼圈红了红,却咬住了嘴唇没叫出声来。 瑞珠含笑的瞥了瞥茹叶因为痛而皱起来的眉,心里笑着想不知今天这只小捣什么鬼,从一开始就装出一副浪荡样儿勾她的魂儿,明明中途就已经体力不济了,却还强撑着硬是缠着她再来了一次,也是她没定力,要不然也不至于让他玩得失神过去好几次。 茹叶大腿上火辣辣的疼着,瑞珠这回是真下了狠手,所以那个手印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开始泛出青来,茹叶疼得眼里的眼泪在眼圈里转了好几圈,却硬是没掉出来,瑞珠看茹叶那张明明有些委屈和愤怒、却硬是继续装着妩媚和娇羞的脸,感到有趣的笑了笑,低下头拿着布细细的擦去茹叶大腿根上残留的污秽痕迹。 茹叶反应有些迟钝的愣了愣,停了几秒才又是窘迫又是慌张的望向瑞珠,两只手打着颤的按住瑞珠的手,声音微微哽了哽的低声叫了一声: “主、主子!这种事不应该是您做——” “你若是想要我高兴呢,就乖乖在上躺好了……“瑞珠慢悠悠的低声说,茹叶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神情的犹豫了一下,慢慢的放平了身子,瑞珠回身拉过还剩着不少热水的木桶,把布在热水里揉了揉,又细细的擦起了茹叶汗津津的身子,擦过热水的地方凉下来以后渐渐带起一种紧绷感,茹叶安安静静的躺着,目光一刻也不离的跟着瑞珠的动作走。 给茹叶从上到下的擦洗过一遍的瑞珠把目光转回到茹叶的大腿上,望着茹叶有些青了的大腿,瑞珠小声‘咦?’了一声,喃喃着自语道: “下手还是重了些啊……” “以后只要你听话,我便不这么重的打你好不好?”瑞珠突然抬起眼睛笑眯眯的望向茹叶,茹叶一直没有离开瑞珠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心口觉得有些发涨的咬住了嘴唇,停了一下,才慢慢的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我家茹叶梗” 瑞珠笑着轻轻摸了摸茹叶的头,心中稍稍升起些罪恶感,算起来……人家茹叶才十六!十六啊!她居然对未成年人下了手,实在是…… 茹叶的身子有些害羞般的慢慢蜷了起来,瑞珠把茹叶被自己扯下来丢在一边的衣服拽了过来,帮茹叶披了上。 “想吃什么?”瑞珠打开食盒,一层一层的让茹叶看,瑞珠的温柔细致让茹叶觉得心口又闷了闷,忍不住用力的攥了攥拳,瑞珠见茹叶神有些恍惚的不说话,以为他是累的,就心里暗笑了一下,坐到边,从食盒里夹起一块鱼肉制成的荤豆腐,喂到了茹叶嘴里。 瑞珠自己也吃了一块,回想自己似乎上次在茹叶房里也是这猛茹叶吃饭的,可是这次两人已共付过云雨,所以滋味大不是之前可以相比的,瑞珠心里乐滋滋的又夹了块口蘑片喂给茹叶,看着茹叶吃了,才笑嘻嘻的问: “好不好吃?” “……”茹叶娇俏明的小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神,慢慢的,茹叶咬着嘴唇伸出手抓住瑞珠的手臂,哑着嗓子轻声问: “王爷,你以后会不会一直都待茹叶这?” “我的小这么听话,我又怎么会不疼它?”瑞珠笑着重重的掐了一把茹叶脸颊上的嫩肉,弄得茹叶娇嗔了一声别过头,静了很久,才听到那只倔强的小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轻轻的说: “如果……王爷……一直疼茹叶的话,那茹叶……就一直听王爷的话……” 瑞珠满脸笑容的搂过茹叶的身子,的哄着,像喂小猫一般的又夹了吃的私茹叶嘴边,其后又是怎样的温柔缠绵就此不提,只说蕈那边听说瑞珠到了茹叶房中留宿,竟也不嫉妒,只觉原本一直惴惴的心稍稍安了安,心想虽然有前有后但航公子那里主子毕竟也会照顾了去,他原本已与航有了些交好,心里的不安一减,第二天就像之前一样,做了些小点心接着去拜访航。 第二卷57力大无穷 “主子……也许惜玉这话说得有些败您的兴致……不过……您是不是也应该准备准备,该正常上朝了?” 在茹叶屋里住了一宿,瑞珠原本第二天还想哄茹叶和她一同做戏水的鸳鸯再胡闹一天,却被惜玉满脸黑线的在旁边提了个醒,瑞珠愣了愣,终于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明天,明天就去行不行?”瑞珠看了看天上已经升到正中的太阳,心想别说是上朝,照这天来看,她那个帝现在早回后宫去看她的男后去了,如果不是惜玉提醒,她早就忘了她这个纳兰王爷也不是白当着的,至少还要像公务员一样的上上班,天天早起一下才行啊—— 惜玉等的就是瑞珠的这句允诺,听瑞珠放了话,立刻就连哄带求的以试朝服的名义把瑞珠拉回了沁露园,并且非常主动的忽略掉茹叶瞪向她的怒中含煞的目光。 她就是炕过茹叶那种狐媚侍主的样子——眼见今天早上她和怜在茹叶屋里伺候主子吃早饭时茹叶那种暗自得意的样子,她看了就想蹿上去‘啪啪’给他一顿大耳刮子,如果不是主子在一旁坐着,她狠不得指着他茹叶的鼻子好好教育教育他什么叫贤良男道,就连勾栏院里最下三滥的小倌叫祷有他昨晚叫邓!他叫得那么响分明就是想让院子里的其她人听见,叫她们知道他又得了宠!更可气的是,她那个主子却又不知坏了哪根神经的偏娇纵着那个小精,即使当着人面都不避讳的任他粘在自己身上,还宠着他给他喂菜!怜可以好修养的不和那只小精怄气,可她惜玉却没那的脾气!说什么回去试朝服,不过就是想把主子把那只小精身边拽开,她主子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侍宠,就算她主子的侍宠确实有点少,但除了他,后院里也还有一位端庄稳重的航公子和一个温柔娇的蕈呢!她惜玉就非要想办法压下那只小精的气焰不可! 瑞珠被惜玉拉着回了沁露园,让惜玉把她从昨天穿到今天的那套衣服里外全换了新的,连早上起来茹叶给她梳好的头发都被惜玉给散了开,要重梳,瑞珠坐在梳妆台前锹着二郎腿也不多说什么,只在惜玉把她的头发弄散了以后,闲闲的问了一句: “惜玉啊,我的那个,就是那个朝服到底是啥样的啊?好歹拿过来让我看看行不?” 瑞珠这一句话把惜玉问了个脸红,惜玉只一门心思想把茹叶沾过的都先处理了,竟然忘了她借口把瑞珠拉回来的东西,怜含笑着瞥了惜玉一眼,惜玉连忙的和怜换了手,跑进里屋去翻衣服箱子。 怜拿着梳子刚顺好瑞珠的头发,忽然瞥到屋门外有人影晃了一下,就回过头对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站着的四儿使了个眼,四儿一声不响的上前,接了怜手里的梳子,瑞珠也不问屋外的人到底是谁,只从铜镜里看着四儿给她梳头。 不大会儿功夫,怜一脸笑容的从外面捧了个长长的古木青匣回来,瑞珠微微侧过头望了一眼怜,笑着问: “是什东西,能让你笑成这样?” 第49章 “昨天惜玉还跟我抱怨您又不知道心疼贵重东西,把那瓶救命的药送了人,可如今看来,主租回算是做了笔不差的买卖——”怜一边说着,一边把青木匣子打了开,瑞珠望了望匣子里的带着剑鞘子的宝剑,勾了勾手,示意怜把剑拿出来。 怜笑着把剑从剑匣里取了出来,瑞珠等着四儿给她别上脂玉扣成的兰冠,甩了甩梳得光溜溜的头发才慢吞吞的站起身,握住剑柄,一按剑鞘上的暗扣,把剑‘仓啷’一声抽了出来。 “看着的确是好东西啊。”瑞珠轻轻笑了笑,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抚过狭长光滑的剑身,倒还没闲到想割破自己手指的去碰那剑锋,即使如此,指尖冰冰凉凉的感觉也依然让人心底感觉一震,惜玉找好衣服的从里屋走了出来,一看到瑞珠手中的好剑就情不自的低叫了一声,兴冲冲的跑过来连声问: “这的剑主子是从哪儿荡的?看这样子,应该是明鉴谱上有名姓的东西啊!” 瑞珠看着眼睛亮晶晶的像小狗一样左蹿右蹿的惜玉,含笑不语的向她勾了勾手,惜玉毫不犹豫的把脸贴了过去,瑞珠一伸手,从惜玉头上拔下了根头发。 “咦?”惜玉被吓得向后一跳,险些撞倒身后站着的四儿,怜看着‘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惜玉知道被瑞珠戏弄的脸红了红,委屈的皱起眉,叫了一声: “主子——” 瑞珠摆摆手示意惜玉别说话,一手横着剑,一手把头发轻轻的放在了剑锋上,然后从上对下的对着头发用力一吹,只看原本长长的一根头发瞬时变成了两截,飘悠悠的落到了地上。 “好剑好剑。”瑞珠露出笑容的连赞了好几声,然后漫不经心的抡起剑,试着从空中劈下,只听见被剑锋劈中的梳妆台‘哗啦’了一声,惜玉原本布满赞赡脸上瞬时变成了黑线。 “主子……” 瑞珠有些发愣的看着被从上到下劈去一角的梳妆台,又回头望了望满脸惊奇的怜和满脸黑线的惜玉,呵呵干笑了两声,把长剑收回了剑鞘里: “好剑——实在是好剑啊——只是把削铁如泥……呃,削木头就更不要提的好剑啊……” “……”惜玉嘴角微微抽搐的看着她一脸装傻模样的主子,一旁站着的怜突然想起什么的脸一整,走上前去拉起瑞珠的手,说了声‘请主子赎罪’,然后又说: “主子您用力。” 瑞珠希奇的看着怜像是要和她掰腕子一样的握住她的手,想了想,用力。 再一旁愣愣看着的惜玉突然的‘咦?’了一声,上前一步和怜一起握住瑞珠的手,瑞珠感觉到手山的压力一下子大了不少,就再用力。 结果两边谁也没掰动谁,这下不但是怜,连惜玉的眼都变了,瑞珠在一边瞧着那两个小妮子从没有过的严肃面容心里觉得奇怪,总的来说,她为了不让那两个小妮子被自己吓到,所以根本没把力气全使出来,对方压过来的力量强些她手上用的力就加大些,对方压过来的力量弱些她用的力也就变小些,结果两边僵持了半晌之后,怜和惜玉突然一起撒手,倒弄得瑞珠身子一晃差点摔了一跤。 怜一把扶住瑞珠,惊疑不定的张了张嘴,一旁的惜玉已忍不住哇哇的叫了开: “主子,你在宫里是不是吃了什么仙丹啊?怎么力气大得这么吓人?我和怜两个人的力气扳倒一头牛都没问题,可您的力气比我俩加起来还大……” 第二卷58过渡 “你们俩,扳倒一头牛?”瑞珠毫不掩饰怀疑的望了望怜和惜玉细瘦玲珑的身材,这一眼就把惜玉弄得一张小脸不服气的皱了起来。 “主子,您不能看着我和怜身子板儿小,就瞧不起我们是不是?我和怜如果不是身手干净利落、长得又整齐端正,皇上怎么也不会把我们送给你做近侍不是?更何况扳倒一头牛又不是什么难事,练武的人,傻力气没有,四两拨千斤的巧劲也是会使的啊!” “请主子把手伸出来让属下把把脉。”一旁的怜忽然低声道,瑞珠把手伸了出去,怜皱了眉头把了会儿脉,惜玉在一旁眨眨眼睛,低声问: “有问题吗?” 怜摇摇头,放开了瑞珠的手,惜玉眨了半天眼睛,终于满脸羡慕和钦佩的望向瑞珠,喃喃的低声道: “主子,您一定是遇到神仙了对不对?” “神仙倒是没遇到……”瑞珠摇摇头,她遇到的不是神仙是阎王,这种事就算说了大概怜和惜玉也不会信,瑞珠张说了几个字,就突然被一旁的怜打断了话: “主子,这件事您最好不要让太多的外人知道了。” 惜玉受到提醒一般的闭上了嘴,眼睛扫了扫一旁站着的四儿,瑞珠笑了笑,低声说: “事情没你们想的那么邪乎,我的力气就是变大了些而已,大约是这一个多月在宫里骑马射箭锻炼出来了,我是文又非武将,也不用卖气力去讨生活,自然也不会把这点小事嚷嚷得满城都知道。” 怜点点头,忽然又说:“周大人送您的这把剑您还是常带着点儿吧,这只宝剑名叫堰瑕,也是明鉴谱上有名的好剑,宝刀名剑对武人来讲远比金银贵重,周大人既然把这只宝剑送了您,也就是与您真心相交的意思了,其他事情怜管不着,不过这剑确实是好东西,主子用的时候还是怜惜了点好。” 瑞珠点点头,看了看古朴精巧的剑鞘,心想带上它估计又会给她添不少的潇洒风采,这么的事,不干白不干。 吃了午饭,瑞珠身后带了三个人在院子里瞎溜达,胡乱的走来走去,瑞珠忽然觉垫前的路似乎正在通往一个地方,就慢慢的停了脚,谁知身后的惜玉然合时宜的突然问了一句: “主子,前面就是航公子的影月苑了,您从回来就还没见过航公子呢,这回还不去看看?” 瑞珠回过头瞪了身后的小妮子一眼,的哼了一声: “去,为什没去?” 惜玉低下头的笑了笑,和怜、四儿一起跟着瑞珠走到影月苑的小院外,瑞珠一个人慢悠悠的走了进去。 眼看着瑞珠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里木的遮掩处,怜和四儿倒还依旧好好的站着,惜玉却懒懒散散的靠到了一边的嫩竹上,手里掰下竹叶正撕着玩,却看到航的贴身侍童叫清桐的提着个食盒从远处走了过来 “你极子还没吃午饭?”惜玉一见清桐,就笑嘻嘻的丢了手里的竹叶,跳过去一下拦了路。 清桐被唬得脸上白了白,看清楚是惜玉以后,静了一下,才低下头叫了声:“惜玉……” “几日没见,清桐这小模样倒越见俊俏了啊!”惜玉笑眯眯的望着清桐的柳眉细目的说了句,清桐被惜玉调笑的口气说得脸上一红,又羞又气的咬了咬嘴唇。 怜在一旁听了,眼都没斜的低说了一声:“别逗人家孩子了。” 惜玉听怜这么说了,也就收了刚刚那种仿佛想剥人家衣服般的露骨眼神,但眼神收了收了,嘴里却也没清静下来的又说了一句: “既然有人心疼了,那我就老实点。” 清桐听了惜玉这话,不但是脸,连眼圈都开始隐隐的泛起红来,想驳她间,却又不敢,这怜惜玉一向是紧跟着王爷的人,在府里的地位除了王爷和月总管,就属她俩高,若是惹怒了她们,不用她们说话,府里上下自会痈意溜须拍马的人替她俩整治人,他主子虽然是开了脸的小爷,可是现在闹得还不如其他两个侍宠和王爷来得亲,他自己虽不怕得罪惜玉,圈怕因此连累了主子,王府里的下人全是一干势利小人,他主子虽是小爷,但却众所周知的与瑞珠并不亲密,那些下人就算明里不敢,暗里却没准儿会使些诡计做些手脚,他主子本来就是个隐忍的人,就算受了委屈也绝对不会说,他主子在这王府里只有那这么一个真正亲近的人,他又怎么能因为自己受点小委屈而让自己主子跟着受罪? 清桐这气虽是忍了,但眼泪却终究还是没忍下来,慌忙的把掉出来的两行清泪擦了,清桐低着头提着食盒打算进院,惜玉看这清桐没说两句就的掉了眼泪,心里觉得有趣,就又跳出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去哪儿?” “回、回去!”清桐狠狠的瞪了一眼,一笑起来就没正形的惜玉,惜玉满不在乎的挤眼睛,颔了颔首,故意露骨的笑了笑道: “你没看到我和怜都站在这儿呢吗?我们既然守在这里,王爷当然就已经是在里面了,你家主子一直盼的事情已经在眼前了,你这小傻瓜还进去添什么乱啊?” 清桐被惜玉话里的露骨意思弄得脸上跟发了烧一般的滚烫起来,偏偏那惜玉就是不知住嘴,接着逗清桐道: “也不知你家主子想的到底是什么,王爷四东西,就算是那个一向自高自大的茹叶,就都老老实实的收了,偏偏就你家主子硌,王爷亲自挑选的镯子和玉佩都是怎么送过来就又给怎么送了回去,就算是个好脾气的人也经不住让人这么打脸的吧?难不成你家主子用的这是擒故纵的伎俩?那也难怪王爷虽被人拨了面子,却还是一心想往你家主租来,这么一看,你家主子的心计确实不简单啊……” 清桐被惜玉一张轻佻的嘴说得脸越来越白,眼睛里的泪越积越多,怜一旁炕下去,刚想叫惜玉住了嘴,却没想到清桐白着张小脸,哭叫了一声: “我家主子才不像你说的这样!” 转身就要往院子里跑,惜玉见清桐把她的玩笑话当了真,心中略有些不安的拦了他一下,却没想到清桐这一跑的冲劲儿太大,惜玉一拽,倒把他拽得两脚一绊,人小小的惊叫了一声向前摔了出去。 第50章 怜身形一晃,瞬间挡在了清桐身前,清桐被吓得闭住了眼,浑身缩着等待摔到地上的剧痛来临,却没想到自己一下子扑进一个又又软的身子里,怔怔的抬起头一看,却发现抱着自己的是前些日子也调戏过自己的怜。 “没事吧?” 怜扶正清桐的身子,顺手整理了一下清桐凌乱了的头发,这么一动,原本就惊魂未定的清桐却感觉面前的这个人又在轻薄他,原本含在眼圈里的眼泪一下子开始‘吸簌吸簌’的往下掉,怜被清桐弄得怔了怔,那清桐咬着嘴唇狠瞪了怜一眼,转身又要往院子里冲。 “等一下。”怜一把抓住清桐的胳膊,清桐又是愤恨又是胆怯的望了怜一眼,怜从衣服里掏出条淡绿的手帕塞进了清桐手里。 “自己擦一下,你也不愿你主子看到你这个样子吧?” 清桐见怜真的放了自己,有些狐疑的望了望自己手里的帕子,犹豫了一下就一声不响的跑进了院子,一直到他拐进了木的掩映中,惜玉才笑嘻嘻的走过去斜了怜一眼,从鼻子里轻哼了说: “我家怜的功力总算有些长进了啊,连定情信物都敢当着别人的面塞了……” “你就是这张臭嘴最惹事!”怜尖尖的指甲突然飞快的掐住惜玉脸颊上的肉,惜玉疼得‘哎哎’乱叫,却还不死心的继续模糊不清的喊道: “要不是我,你哪有那么容易就把定情信物塞给那个小榆木疙瘩,你不谢我还欺负我……” “你还敢乱说?” “疼啊疼啊……” “你还敢不敢乱说了?” “呜(不)敢了……呜(不)敢了……” 第二卷59春航啊 惜玉和怜在院子外面怎么闹就此带过,再说瑞珠一个人进了影月苑,发觉这院子里的下人似乎从她第一来就没见着几个,今天就更是清静祷人,上了台阶推门进去,只觉得屋子里静悄悄的,竟似没人一般。 瑞珠走进厅站了站,眼见屋里似乎真的没人,正转身打算退出屋子,却听到屋门微掩的里屋传来男人很低、却也极为温和动人的声音: “是清桐回来了吗?咳,我跟你说了不用去取饭了……我不饿的,咳咳,拿些水进来吧,其他就放外面好了……” 瑞珠听了航的话,也没吭声,四处看了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茶壶发现里面的茶水还是温热的,就连着茶杯一起拿了进去。 “清桐……”半卧在上的人又轻轻的咳了一声,听到有人进了屋,就略略的抬起手指了指边的矮凳说了声:“就放那里吧。” 瑞珠倒好了茶,原本也想放在矮凳上,却没想到半卧在上的航低着头又咳了起来,瑞珠听他嗓子似乎哑得有些厉害,就把茶端着,凑到了他近前。 航隐隐觉察出了不对,顺着那双给他端着茶水的手向上看,这一炕要紧,只把航吓得浑身一僵,原本一直发着痒的嗓子瞬间也不痒了,瑞珠望着航有点发白的脸,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拉了把椅子在前坐了下,依然捧着茶杯,低声问: “听你咳得有些厉害,可是受凉了?” “……“航墨玉般温润动人的眼睛微微的闪了闪,强作镇定的把目光慢慢的从瑞珠脸上移开,静了静才有些沙哑的轻声说: “前些天吹了点凉风,所以才会有些咳耍” “你院子里的下人都去哪儿了?”瑞珠望着垂下眼帘,身子依然还有些僵硬的航,忽然微微皱了皱眉伸手捏了捏航的肩膀: “怎么瘦成这样?我前天回府时就发觉你好像瘦了很多,真的只是着了凉吗? 航被瑞珠的手一碰,几乎是反射的抖了抖,低着的脸微微白了白,沉默了半晌才勉强的拉起一个笑容轻声回答: “劳烦王爷挂心……明天就是入秋了,按照常理,每当交节气的时候工农商学都会休息一天,在家祭祀祖先,那些下人虽说多是终生卖进王府的,不过也有不少是在府外有父母兄弟的,往年您都会提前一天放那些下人出府和家人团聚半天,今年您虽没说,不过我看我院子里事也不多,就私自做主让他们歇半天小假……” “……”瑞珠听了航的话想了想没说话,只把目光又移回航脸上,望了望航干得有些发白的嘴,瑞珠忽然轻轻哼了一声: “你放你院子里下人的假我没意见,可你这儿还在病着,难道就没留下几个照看照看你吗?自己主子生着病,当下人的却还一个个自顾自的歇假,我看是王府待他们太好让他们都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王爷——”航听出瑞珠话里的不悦,有些慌乱的低叫了一声,后面的话还没出口,就被一阵紧跟着冲出口的咳嗽打断。 “别急别急,先喝口水压压。”瑞珠有些心疼的拍着男人因为咳嗽而微微缩起来的背,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茶水递了过去,航原本微白的脸咳得涌上一层淡淡的血,用咳出眼泪的眼睛望了望瑞珠,航微皱着眉低声道: “是航私自做的主,王爷如果要怪……” “我没说要怪谁吧!”瑞珠又轻轻的哼了一声,航的脸又白了白,安静了一下,低下头轻声说: “是航冒犯了……” 瑞珠望着航又低下去的脸,沉默了良久才有些没办法的喃喃般的小声念叨: “都过去那么久了,你怎么还气着啊?” 航微微愣了愣,随即明白了瑞珠说的是什么,微怔之间,一张原本苍白的脸一下涌上血。 “王、王爷,我不是、不是——”航一下有些手足无措的结巴了几声,瑞珠幽幽的斜了他一眼,接着小声嘟囔着说: “你若不是气着,为什么前两天我送来的东西你都不接?要不然……就是我选的东西你炕上……” “王爷!“航急急的叫了一声,心头一痛,已身子有些抖的从上爬起来。 “你做什么!”瑞珠皱着眉低问了一声,航原本挣扎着想跪,却瑞珠一下按住了乱动的身子,身子虽不能动,话却已经从嘴里不做停留的冲了出来: “王爷,你是想叫航死么!” 瑞珠有些疑惑的望着男人惨白了的脸,手下松了松,航咬着牙从上往地上一扑,却感觉身子媚一暖,下一秒已被揽进一个柔软的怀抱里。 “你也不怕磕着自己!”瑞珠搂着航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航的身子僵了僵,刚要开口说话,瑞珠的声音已在头顶的响了起: “你别怕,我这回不轻薄你……” 航被瑞珠说得脸上一热,瑞珠嘴上虽说不轻薄,但搂着航的胳膊却紧了紧,航眉头皱了皱,忍不住咬了咬嘴唇硬声说: “请王爷把航、把航放开……” “我不过是抱抱你,又没轻薄你,为什么要我放开?”瑞珠慢悠悠的回了一句,航觉得自己紧贴着瑞珠的身子慢慢有些热了起来,心头又羞又窘的翻滚了翻滚,航咬牙用力一挣,却意外轻易的从瑞珠怀里挣了出去。 航坐在边有些发怔的望着瑞珠,瑞珠轻轻叹了口气,忽然低声说: “我说话多是不经大脑的,你别气……我送你的东西你若不喜欢不接也没关系,我又不是小心眼儿的人,你院子里的人你愿意放他们假,那就让他们歇着去,不过就算你想对下人们好,也要先顾忌自己的身子,就算真的只是受了点凉也该好好的调理……” “……”航被瑞珠说得心头暖了暖,心中刚才涌起的悲愤和凄凉也渐渐平息了下去,静了静,航低着头很轻的低语了一句: “王爷送来的东西……都是好的,只是全都太贵重,航不敢收。” 瑞珠闭了闭嘴,心里微微有点沮丧的叹了口气,若是航也像茹叶那样乱发脾气她倒还有办法,但是人家这样一直不冷不热的晾着她却让她没了招数。 瑞珠一时比较恶毒的在心里算计了一下,如果她像抱蕈和茹叶那样,硬抱了航的话——论力气这个航肯定是挣不过她的——可是,完了事以后究竟会发生什么就不是她能预料的了,这个航刚开始见的时候明明给人一种沉稳柔顺的感觉,但接触多了她就发现他其实是个外柔内刚的硬子,虽然她心里挺喜欢这个航,可人家好好的一个人,自然也会有自己的喜欢、不喜欢,反正她也有蕈和茹叶了,本来就该贪图太多,听她那个三哥季辛的话,他好像还和那个季辛有个什么什么,他若真是喜欢着那个季辛,那她总得找机会给他们个成全,他是以前那个瑞珠的小爷,她对他好也是理所应当。 “你不喜欢我,明说就可以了。”瑞珠忽然笑了笑,轻声说。 航一瞬间睁大了眼睛,怔怔的望着瑞珠,从外面急匆匆的走进来的清桐听到瑞珠这话一隙在了当地,瑞珠转头看到清桐提着食盒,就问了一句: “里面都有什么?” 清桐愣愣的想着刚才在外屋听到的话,听见瑞珠问他,只能勉强讷讷的回答:“主子说他不想吃饭……我就要了点汤过来……” “那正好。”瑞珠笑着让清桐把食盒递了过来,食盒里的汤因为刚才清桐差点跌倒而有些洒了出来,瑞珠拿帕子垫着把汤拿出来,望了望上的航笑了笑,低声说: “这汤有点儿洒,你就别沾手了。” 航怔怔的望着瑞珠拿汤勺搅了搅瓷盅里的汤,舀起一勺私他嘴边,瑞珠一边喂航一边接着刚才的话说: “你既然不喜欢我,明说出来又不会怎样,我送你东西虽是想讨你喜欢,却也不是在强迫你什么,话说明了对大家都好,我有蕈和茹叶就够了,以后大家就做朋友,你也不用总担心我再轻薄你了……” 憾愣的听着瑞珠的话,只觉得瑞珠话里的字一个一个像钉子一般的刺到他心里,痛到极点竟一时浑浑噩噩的感觉不出了痛意。 第51章 清桐在旁边听了瑞珠的话恍若遭雷劈了一般,他主子的心他是知道的,早在王爷受伤之前专宠茹叶公子的时候,他就眼看他主子每日都是郁郁寡欢的,但是这有了新人忘旧人的道理是谁都明白的,他主子既然不怪王爷那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就更不该多嘴,可是自从王爷受了伤子变了以后,却开始比往日都勤的往他主租儿跑,瞧着他主子的那双眼睛里的怜惜,是连他这个做下人的也能看出来的! 他原本以为借着这个机会他主子总算能有了出头之日,却没想到老天却总是在他主子和王爷之间插了一道,原本关系有了转机的两个人又开始越走越远,只让他在一旁看着心急,这子变了的王爷虽说比以前脾气硬一些,但待人却又不知道温柔了多少,他眼看着他主子就这样把一颗心不知不觉的陷了下去,明明心里记挂王爷记挂得不行,却又不能像别人那样表现出来,只能硬装着不在意的样子骗自己。 他不明白他主子为什么非要把王爷送过来的东西退回去,但却知道他主子在把东西退回去以后的里在上整宿整宿的翻来覆去,他实在不敢相信王爷竟然会觉得他主子不喜欢她!这人心也许是不容易看的,但这一天一天瘦下去的身子却是瞒不了人的——如果说王爷子变了以前的那种不温不冷的对待,他主子还能受,那么现在王爷说出的这些话就好像在生剜他主子的肉一样,可让他主子怎么受得了?说什么话说明了对大家都好,说什么有了蕈和茹叶就够了,他主子跟了王爷七年,王爷说的这话不就是在告诉他主子要扔了他主子吗? “王爷——”清桐紧绷了身子的喊了一声,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已被航一声‘清桐!’打了断。 “这没你的事,出去!” 航白着脸的说了一句,回过头幽幽的望了瑞珠一眼,细瘦的身子因为强咽下急涌上来的咳嗽而颤抖了一下,静默良久,航低着头轻轻的说了一句: “既然王爷说了,那航就谢谢王爷成全……” “主子!”清桐不敢相信的望着坐在上低着头的航,航抬起头瞥了清桐一眼,脸虽然苍白痊着不容改悔的决心的又说了一声: “下去。” 清桐张了张嘴,却被他主子眼中的决然惊得愣住,航在心底凉凉薄薄的笑了,他和她,果然是没拥分的,这,他早就知道了……只不过再让他重复的明白一遍,他的心里还是会稍稍感觉些难受…… 第二卷60朝堂 瑞珠第二天一大早就被惜玉非常温柔的从被子里拽了出来,除了睁开一只眼望望外面刚刚有一丝光亮的天,瑞珠漱口洗脸、穿衣吃饭几乎都是闭着眼睛做完的,一直到怜对她说了一句: “轿子已经准备好了,请王爷上朝。” 瑞珠才睁开了眼,望望外面也就刚刚五六点钟的天光,打了个呵欠对怜她们说: “我骑马吧,骑马快。” 瑞珠心里算计着坐轿子不但晕而且慢,如果以后她骑马进宫,没准儿就能晚起一些,关于凤栖国的上朝划分有些特殊——每月逢五、十、十五、二十的日子是大朝,京内的文武大员除伤病特例都必须进宫面圣;其他的日子都是小朝,也就是各部的主管大员整理整理各部要禀报的事,呈给皇上,皇上认为不需讨论的就直接批复,需要讨论又不急的就放到逢五的大朝上再与文武大员们商议,这种大小朝的划分似乎是因为过去三百年间凤栖国一直还算国泰民安、虽然偶尔会有天灾娶不严重才形成的特殊制度—— 虽说这凤栖国上朝的日子是有大小之分,但她这个傀儡王爷却是要朝朝必到的,一想起她以后不管秋冬夏,天天都要起这么早她就痛苦,这么想想,也许被皇上宠信的待在京里,还不如被赶到天高皇帝远的封地去坐土皇帝舒服,听说她那个封地在西南,虽然小但也是个水土肥的好地方,而且待在自己封地里每年最多只能上京面圣两次,其他时间她爱干嘛干嘛,谁也管不了她…… 瑞珠打着呵欠的骑在马上,身旁怜和惜玉也都骑着马跟着,身后六个带刀卫骑马随行,天光刚亮街市上出来的人极为稀少,瑞珠一边不停的打着呵欠,一边在心里默背之前怜和惜玉给她总结出的朝堂上的必要常识——首先,穿青衣锦段的是文,穿蓝衣锦缎的武,标准朝服上的系都是有贫之分的,梅兰竹菊是下四品,梅最下,贫依次往上,都的朝服中还用图案的形状细分上中下三等,而皇家的人除了皇上的正服上一定是凤,其他的皇亲国戚都可以用牡丹,但会按瓣数分等,民间的衣服虽然也有绣牡丹的,但最多不过七瓣,绣了八瓣以上便是皇家的忌,要吃司的。 她数过她这件青缎朝服上的素牡丹,一共有十五瓣,听说皇上有件牡丹百服上面的牡丹一朵朵都有二十三瓣,她上次看男后身上也穿着一件听鲜的牡丹袍子,不过就是没细看上面的牡丹究竟有多少个瓣…… 瑞珠望着前面隐隐可以看到的宫门,今儿是大朝,所以惜玉才会一直催着她怎么也要快点上朝,宫门口已经停了不少或大或小的轿子,瑞珠又在心里默记了一下,整个朝里她必须知道名姓的是:宰相孟秋蓝和国舅冯玉祥,只有这两位需要她主动问好,其余的大人暂时记不上名字也没问题,只要点头微笑就可以了,眼瞧快要到了宫门口,身后跟着的那六名卫已停了马,怜和惜玉一直跟着瑞珠一起在宫门外下了马,悄悄的又提醒了瑞珠间,才眼巴澳望着瑞珠不紧不慢的走了进去。 “王爷您大安了!” “咦?王爷病体已经好了?” “纳兰王爷好久不见啊!” 一路上有不少的向瑞珠问好,瑞珠都笑着一一回了声好,冷眼瞧着那些向她殷切问好的员,身上朝服竟大多是梅、兰、竹三品的,身着菊品的员虽然也向她打了招呼,但笑容里却无一例外的少了下等员的那份热络。 瑞珠跟着一群文武大臣走进凤銮殿,面上虽一直不动声,心里却暗自笑了笑,想当初她大病初愈时收到的拜贴,其中吏、户、礼、兵、刑、工各部齐全,当初她还咋舌这个纳兰王爷的广结善缘,但如今看来这些送礼给她的人里不知又有多少是心甘情愿掏荷包的,赶明她倒真要再把那些拜贴翻出烂好瞧瞧。 “王爷早!” 瑞珠正在乱想,一个声已在身后响起,瑞珠回头一看,却是李竹君正在含笑的向她抱拳拱手。 “李大人早。”瑞珠笑着也拱了拱手,瞥了一眼李竹君的朝服,却只有兰二品,李竹君笑着点了点头,又转身大步走向另一位菊二品的。 “吏部白大人早!” 瑞珠听到李竹君叫那个白大人,忽然想起她为了把李竹君提入三甲,似乎曾经把一位白尚书的儿给挤到了第三,这种事只瞒广大群众却瞒不了满朝文武,那位白尚书一定早就知道了是李竹君挤掉了自己儿的第二名,而那个李竹君居然还敢大大方方的向她问好,由此可见其面皮够厚胆量也不小,另瑞珠惊奇的却是那位白大人答应得也还算干脆,证明两人之人已没有什么大嫌恶了,算起来从她还魂附到这个纳兰王爷到现在,大约也就二个半月多一点,这个李竹君封也就是近一个月的事,却已把人脉上下打通到如此地步,可见其确实是个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家伙,那皇上要培养中流砥柱,直接用她李竹君就好了,干嘛还要拉她做陪衬? 瑞珠正琢磨着,忽然听见身后响起了文武一片乱哄哄热闹闹的问好声,转身一看,只见一壮一瘦两条人影已缓步走进了殿堂,瑞珠一瞥之间已知道了那两人分别是谁,一身青缎菊一品朝服的人瘦高面微白,看年纪大约四十上下,鼻直口薄,一脸的神漠然,是拜两朝的宰相孟秋蓝,而另外一个人身材高大然臃肿,浓眉秀目,年纪也就在三十岁左右,瑞珠本来一说起国舅脑海里就出现一个皮松头秃的老头子的形象,后来考虑到这凤栖国是人为,就改为一个鹤发鸡皮的尖酸老太太形象,但面前这位国舅比比瑞珠想像中的要英挺俊许多,而且一身蓝缎牡丹袍,看气势也是气宇轩昂大有武者风范,瑞珠再扫一眼,靠,国舅朝服上的牡丹居然有十七个瓣儿,比她还多两个瓣儿! “宰相大人,国舅大人,早。” 瑞珠向两人抱手,宰相望了瑞珠一眼,也抱了抱手淡淡的说了一声:“王爷也早。” 另一边的国舅冲着瑞珠展颜一笑,拱手道: “王爷这一歇两月有余,真是好久不见了!听闻王爷受伤初愈就又生了病,冯某真是相当挂怀王爷,如今见王爷身体康健风姿卓越,冯某心中也就宽怀了。” “瑞珠劳烦国舅大人记挂了。”微微的笑了笑,瑞珠再度抱拳道,大殿上一阵衣服的簌簌声响,礼气息悠长清越的声音在殿上响起“陛下驾到——”文武大员全都立时肃立,国舅斜跨了一步站于左首,两人擦肩而过间瑞珠在那张刚才还满面笑容的脸上看到了不屑的轻蔑。 心里又暗自的笑了笑,瑞珠也在自己的位子上站好,宰相站于文首位,第二位就是她这个纳兰王爷,一袭鹅黄身影巍然出现在大殿之上,瑞珠上望着那个体貌修长英姿飒爽的人影,真心实意的撩袍,跪倒,口中与文武大员们一起念着: “吾皇万寿金安——” 心里也在念着‘愿这凤栖国永远国泰民安……’。 朝堂上的事瑞珠本来知道的就不多,心里又明白自己最大的作用不过就是站着充样子,所以自拜完礼便开始眼帘低垂的做面无表情状,帝在大殿上问的多是些例行的朝事,瑞珠虽然在发呆,却也隐约听明白了究竟有哪些争论不下的问题,吏部提出在明年天来到以前槛十八万人力,要赶在夏汛来到以前疏通全国最主要的三条河道,户部坚决认为槛人力不但会影响秋收还会影响来年播……然后是刑部对于目前凤栖国所使用的刑法大典提出些异议,认为帝登基已有数年,先帝的治国法典虽用其独到但沿用至今已有些跟不上时宜,所以帝应该开始着手制定本朝法典,取先朝法典中的精髓而去其糟粕,也好为后世留下可流传百世的执法凭据。 第52章 瑞珠在一旁面无表情的听着,心里暗暗的笑了笑,说什么流传百世,一朝天子一朝臣,皇帝变了施行的法律自然也会跟着变,但变来变去其实本质还不是一样,只不过是找个借口更加稳固一下权利,也给那些编书的文找些事做,省得朝廷白养她们,原本这个制定新法典只是小事,瑞珠也没往心里去的打算再听听后面还能有什么新鲜话题,却没想到朝堂上的几位大人闹得什么毛病,竟然对本朝制定的法典究竟是要比先朝法典严酷些还是宽待些而吵起嘴来。 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吵得瑞珠满头黑线,心想反正先朝的法典在那摆着呢,反正肯定是不会大动,最多是加减增补的事儿,你们吵来吵去有什么意思?但是后来瑞珠悄悄抬眼看了看,发现了其中奥妙,意见相反的两派中刚才支持槛人力的一边,不支持槛人力的是另一边,敢情刚才那槛人力的事儿关系着明年国家的收益,所以两边人不敢太过强横,就都心照不宣的用这种不突痒的小事找多方撒火,结果只听朝堂上一片嗡嗡作响,瑞珠眼睛悄悄的扫过一左一右两位首座,只见那两人全都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心里又有些明白了其实连那槛人力的事都只是个借口,论本质不过是两派又在明争暗斗,要看那帝究竟会偏谁—— 瑞珠在心里暗自琢磨了一下,瞧这文武大员中吵得最厉害的是就吏部白尚书和礼部赵大人,这两人一个是国舅派一个是宰相派,都是文,那孟国舅虽是武但所占势力好像倒多偏些文,梅兰几品的武中好似有几个人多这种嘴上刀剑唇舌的争斗颇不以为然,倒是一干文吵得极为热闹,眼扫去,发现那李竹君立在右中偏下的位置,笑盈盈的不停一会儿对这人的见解点点头,一会儿又对那人的辩驳颔颔首,就是不见自己张嘴说什么,看到这里瑞珠在心里暗笑了一声‘果然是个油滑的家伙’,随后继续低垂眼帘的打算接着装木头摆设,却没想到大殿上帝突然轻咳了一声,发话道: “众位爱卿所言皆有道理,纳兰王爷又觉如何?” 瑞珠愣愣的张了张嘴,低头,黑线—— 第二卷61朝堂 (她可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穿之前要是多看点文,怎么着也能慷慨江山激昂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一下吧?) [不讲道义啊……不是明明说好她只要在这儿站着就好了吗?为什么要提她的名儿?] 瑞珠低头作思索状的瞥了瞥听到帝问话而瞬间安静下来的文武大员们,一干文武虽然因此而停止了争吵,但看着瑞珠低头不语,面上然约而同的露出了淡淡的讥讪表情,心道这纳兰王爷修养了两个月只怕脑子是更加愚钝了,连稍稍的附和一声都不会说了。 “……”瑞珠沉吟了好一阵才慢吞吞的抬起头,双手抱拳的望向大殿之上的帝,的说了一声: “臣以为白大人和赵大人所言极是……” 大殿下有人悄笑了一声,声音虽不大,却也能让耳目正常的瑞珠听了个正着,目光微微动了动,瑞珠心想,估计她那个帝也不是只想听这么一句话,所以压下心底的叹息,瑞珠只能硬着头皮接着说: “虽然白大人与赵大人所言都有道理,但臣认为,德主刑辅不能安世,而刑主德辅则不能安民,历朝的法典皆有其独到,但全是根据当时的国体民情所著的,德刑之间的衡量自是有与我朝不符的地方,所以我朝法典自是应该再著,但却也应具体考虑社会民情,不应只以严酷宽待为立法的先觉基点……” 瑞珠一边说一边悄悄的望了望帝的表情,她已经站在中间不偏不倚的说了一大堆车轱辘话了,够了吧? 大殿上的帝不易让人察觉的微微颔了颔首,瑞珠心里总算稍稍安下一点的打算给自己磕磕巴澳体面话做了一个结论: “正所谓出礼入刑、刑礼相得、诸法合体、民刑不分……” “请问王爷,何所谓‘诸法合体、民刑不分’?”嗓门奇大无比的吏部白尚书突然插嘴问道,瑞珠被问得心中一惊,瞬时头上有些冒汗,她、她、她怎么知道什么叫‘诸法合体、民刑不分’,她刚刚不过是顺嘴把以前上大学时老师在法制课上说过的东西说出来了而已. “王爷所指的可是我朝法典编制不当?”白尚书接着又追问了一句,瑞珠头皮发麻的暗自后悔,早知道刚才就不多那一句嘴了…… “我朝法典还未编制,就是不当也是先朝的事。”瑞珠硬着头皮拿话去堵那个一看就知道是在找茬儿的白尚书,那个白尚书微微噎了噎,忽又问道: “那么王爷可以解释一下上朝法典中的不当在何处?” “上朝的法典自然是有不当,若没有不当,今天殿上的各位讨论的又是什么?”瑞珠心里有些起火,暗自冷笑了一声扫了白尚书一眼,心想她就算胡说,最多也不过是出出丑,大不了再给纳兰瑞珠温吞驽钝的名儿上添些污,她原本就不在乎是不是在朝上装木头摆设,想借此报复她做主挤下她儿第二名的事,也不瞧瞧她是谁! “陛下。” 瑞珠银牙一咬,向上拱手道: “臣所谓的‘诸法合体、民刑不分’指得不过是历代法典中通有的一个小毛病,刑法与民法的区分就在于公私之分,刑法是国家制定的规范人民和各级员的律法,实施时是上对下的形式,而民法则是民对民的律法,父母兄弟乃至买卖商户之间也需要具体律法来处理其纠纷,而在历代律法中,这部分民法通常都被轻视乃至忽略,民对民之间的纠纷通常都是经由家族内部裁判、民间调解等非讼争端方式解决,这种做法虽然灵活通便,但是难免会有人利用权势富贵压迫乃至使自己凌驾于国法之上,这种情况若是严重,便会影响到国家的长治久安,所以臣认为如果我朝法典想要祛除历代法典的缺陷,就要把民刑双分,更加细致的整理出民法律则,以完备民间律法……” 原本神一直相当淡然的宰相听着瑞珠的话,目中渐渐露出一丝惊异神,瑞珠把自己也是一知半解的书袋全部倒完,后背上已是一片冷汗,文武百中似乎有人不服的轻哼了一声,刚要开口相辩,已被国舅的一个转头轻扫给制止了下来。 孟国舅笑了笑,身子微躬的抱手道: “臣以为王爷所言之虽然略有微疵,但瑕不掩瑜,其中诸多论点都颇有新意,陛下不妨斟酌一二。” 国舅开口之后,相争两派都要听听这位两派首脑之一有什么见解,所以再也无人在私下里交头接耳,这朝堂上才算真正的静寂无声下来,瑞珠在一旁暗自比较了一下自己说话时身后不时响起的‘簌簌‘声,更加明确了自己的没地位,反正该说的话她已说了,赴的汗她也冒过了,不管她人再是褒是贬也都与她在无干系,瑞珠接着木下脸来等着听别人怎么说,却没想到国舅一上来便先褒了她,只听殿上帝沉默了一下说了声‘也好’,此后便无人再对她说的‘诸法合体、民刑不分’提出辩驳意见,瑞珠愣了好半天,才明白自己提出的意见,竟是被帝默允了下来。 瑞珠在心里黑线…… 她瞎说的好不好?居然真的被肯定下来了……鬼才知道她究竟对法律懂得多少……她上大学时做的最多的事就在课上看小说,之所以还能记得一点老师讲过的话还是因为偶然……想当初她那个同伴兼好友倒是对法律非常感兴趣,而且还拉着她破天荒的节节不落的上,其实她知道她那个同伴兼好友唯一感兴趣的是婚姻法和继承法,有一段时间还曾经成天一边研究法条一边算她以后离婚时怎么可以保证自己的利益最大化,那时她都无语了…… 余下的后半段时间里就再也见不到之前双方壁垒分明、剑拔弩张的热闹场面,瑞珠也因为第一次上朝就受了回不大不小的惊吓而精神萎靡,大约又拖了有一个时辰左右终于散了朝,瑞珠心里暗松一口气的向着宫门拖沓行走,总的来说她经过今天以后会积累出点经验,以后在朝堂上她再被问道只要说‘恩、哎、这、是’就够了,说了个‘不’还要解释半天,她疯了才会这么蹂躏自己。 “王爷稍等一步!” 瑞珠刚要走出宫门,忽然被身后响起的一声叫住,回过头,瑞珠望着叫住她的青袍,只见对方二十三、四的年纪,脸微黄,眉目倒也算清秀,看到瑞珠真的停了下,就极为欣喜的快走了几步,对瑞珠拱手道: “王爷今日在朝堂上提出的事儿极为有趣,不知王爷是否有时间详谈?” “那个啊……”瑞珠目光一转,笑笑道,“对于历法的事大人还是去找刑部的大人们细谈不是更好?” 叫住瑞珠的人笑了笑,又拱手道:“在下就是刑部司录。” 瑞珠愣了一下,随即又笑笑:“既然大人原本就是专管专管编纂律法的,这类事情自然知道的比我详细——” “王爷已经不记得在下了吗?”青袍人笑得一脸开怀,瑞珠仔细打量了一下对方,搜索了一下脑袋里的资料没发现与之相对的。 “王爷果然不记得我了,”看到瑞珠疑惑的目光,瘦高的人笑得更加灿烂开怀: “在下薛玲珑,新被皇上任命为刑部司录,就是那个岩洲曹运的儿,今年文选的第四名——” 瑞珠在人灿烂的笑容下感觉自己有点黑线,眼前这人……就是被她用手段硬挤下三甲的那个人,这下倒好,苦主找上门来了…… “王爷不记得我也是应该,我与王爷不过是当初殿试时的一面之缘而已,”薛玲珑一脸无所谓的‘咯咯’的笑着,“当初在殿试时我就觉得王爷风姿卓越,如今隔了这么久的日子再见王爷却感觉王爷给人的感觉不像从前,但却是越发精神了……我娘把我一个人丢进京里,非要我在京里混这一半职,这京里虽热闹,但却没我老家让我感觉自在,不过我那个干奶奶倒还算照顾着我……玲珑十日之后要在楼办一个可以结交一干年轻员的琼华宴,到时貌的哥儿是绝对不会少的,王爷若不嫌弃就请务必参加,我今儿回去就叫下人把请帖私王爷府上去——” 瑞珠吃惊的看着面前笑容不变的人,慢慢也露出一个笑容的点了点头: “好,我一定去。” 第53章 “一言为定!”薛玲珑有些让人吃惊的笑着拍了拍瑞珠的肩,瑞珠心里涌起笑意的同时也涌起了一个感叹:这孩子,还真tm是个纨绔子弟! 第二卷62 和薛玲珑道了别,只见那人又喜滋滋的贴上另一个看起来也算是青年才俊的,瑞珠出了宫门看到怜惜玉都牵着马在宫外等她,几个人上了马,瑞珠一边骑着马一边漫不经心的问一旁的惜玉: “你知道楼吗?” “主子是打什么地方听说那地方的?”惜玉一脸吃惊的望着瑞珠,瑞珠笑了笑,低声问: “怎么了?不就是即栏院嘛!” “那地方脏得很,”惜玉皱皱鼻子哼了一声,“主子要去勾栏院,惜玉知道好多有贫的地方,主子可千万别去那下贱地方,听说最近有一干年轻的家子居然经常跑那种地方去为一个不知是真是假的清倌捧场,大人可别信,要说其他地方有清倌惜玉倒是信,那个楼是个京里第一的腌拶地,听说经常会有……反正主子别去就是了!” 瑞珠听着惜玉含糊不清但然掩轻蔑的话,心中对那个被说成‘京里第一的腌拶地’的风雨楼倒有了一丝好奇,一行人骑马走过街市,瑞珠漫无目的的目光忽然被一个摊着野兔兽皮的摊子给拦了下来。 “停一下。”瑞珠一勒座马,怜和惜玉也跟着停了下来,惜玉望了望那个卖死兔子和死禽类的摊子,鄙夷的撇了撇嘴,说了一句: “主子,您要是想吃野味,咱们自己去打,别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小心污了您的手!” 瑞珠理也没理惜玉的翻身下了马,怜惜玉见主子下了马,也就跟着也跳到了地上。 “那里面是什么?兔子?”瑞珠蹲下身歪过头望着被卖野味的粗壮子用一个编得很密的竹笼里关起来的东西,那东西看起来有一身白白的皮毛,挺小的样子。 卖野味的人一看一身锦缎青服的瑞珠,眼里立刻闪过一抹惊讶而欣喜的神,只凭她多年打猎的经验她就知道自己今天碰上了一个金主,而且还是不懂世事的那种。 “是。”粗壮人咧嘴一笑,拿起竹笼晃了晃,只听见竹笼里的小东西用爪子死死的扣住笼底,没有叫,却可以感觉出那小东西惊慌失措的样子,瑞珠的眼睛果然如同那个粗壮人预料的一样亮了亮。 粗壮人本来想说这种小养大点做披肩或者手拢最好,可看看瑞珠一身华袍锦带的样子,临时改了口道: “这小东西,毛茸茸的最有趣,收拾收拾最适合给小孩儿做玩具!” 瑞珠的眼睛再度亮了亮,一旁的惜玉央求的低叫了一声: “主子,别随便买外边的东西,脏啊……” 惜玉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怜已很冷静的问那卖野味的人:“多少钱?” “二两……不一两银子!”卖野味的人原本还想漫天要价,可看了看怜一张沉稳精干的脸就改了口,怜轻轻哼了一声,扔下半两碎银,说了句: “就这些,卖不?” 卖野味的人原本已皱起眉,转脸想和瑞珠讨价还价,却见瑞珠已拍拍衣服的从地上站起来,转身轻笑了一声:“一个脏兮兮的小东西,不要了。” “哎?大人别走啊,卖给您了还不成吗?”卖野味的人着急的喊,惜玉在一旁哼了一声,没去拣银子而是转手提起了竹笼,瑞珠头也不回的上了马,一夹马身带着一行人往王府走去。 瑞珠心里暗笑,这种讨价还价的学问还是她在原来那个世界逛地摊时学来的,虽然她现在有的是钱,不过也不愿给人当冤大头蒙,原本回府这一路上瑞珠都有些得意洋洋,可结果等她回到王府,让怜把那个编得很密的竹笼打开以后,她才知道自己确实是个冤大头—— “这是?”瑞珠愣愣的望着笼子里那个可怜巴澳蜷在角落里的瘦骨嶙峋的毛球,莫不是这个世界的和她那个世界的长得不一样? 惜玉努力盯了那东西好一会儿,才有些结结巴澳轻声说: “这个东西……这个东西不太像……” 瑞珠瞟了瞟一向看起来是沉稳老练、精明能干的怜,只见怜依旧木着个脸,但脸上却隐隐露出可疑的红。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终日打雁却叫雁啄了眼’……不但是她,连她这两个看起来聪明机巧的左膀右臂都一起给人蒙了!这种事实在是——] “我觉得这东西应该不能被叫做……”瑞珠心里扭着嘴露出一个有点生硬的笑容,惜玉在一旁干干的笑着,瑞珠停了停才望着那团毛不好的毛球接着道,“我觉得这东西应该叫做猫……而且,还是只长得丑兮兮的杂种野猫!” ************************************************************************* “主子……” 惜玉一路小跑的跟着自己走得风驰电掣一般的主子在院子里转,那个被她们当作是买回来的小东西正可怜巴澳用爪子死死抓着瑞珠的肩膀,一路‘喵喵喵喵’垂死挣扎般的哀叫着,看得惜玉在一旁都觉得又些可怜它了,只能在一旁小声的劝瑞珠: “您要是不喜欢这东西,就把它扔了吧,别让它老这么跟着您,脏啊——” “不喜欢?谁说我不喜欢?”瑞珠把死抓着她衣服的小东西从肩膀上扯下来,两手一压就把它攥成个毛球状,惜玉疑惑的望着自己笑得相当开心的主子,难道这就是主子表示喜欢的方式? “怜去给这小东西找吃的去了,你也别闲着,去给这小家伙找个篮子过来,里面铺点软耗垫子什么的,我去蕈那儿。”瑞珠一边蹂躏着也就两三个月大的猫,一边笑着对惜玉说。 惜玉点点头,稍微迟疑了一下对自己已经向蕈院子走的主子回道: “主子,蕈公子好像现在每个上午都到航公子屋里去坐坐……” 瑞珠有些意外的停了停,望了望还没到正午的天,就转身往航的院子走,走到半路,正碰到一个下人正拿着秋祭用的蒲叶的下人从航院子走出来,瑞珠就拦下来问了问,下人低了低身回答说‘他出来的时候蕈公子还没走’,瑞珠听了俱点头,接着抓着那只胡乱挣扎的小猫往影月苑去。 “王爷。” 影月苑的下人见了瑞珠都一一的躬身问好,瑞珠扫了一眼看起来似乎比以前警醒许多的下人们,暗暗模糊的笑了笑,心里明白这些下人必是受了某个人的提点,这么看起来航待下人虽好却也不是软弱的放纵,她与航的接触虽然不如和蕈还有茹叶的多,却也能看出航的行事有张有弛,为人沉稳而且不失方寸……她还记得她为了想多看看他方寸大乱的模样而故意轻薄他时,他那种有趣的慌张模样……就算是现在想起……当时心里那种又有趣又酥麻的感觉还记忆犹新…… 瑞珠在心里暗自对光想想就差点流出口水的自己嗤之以鼻,她昨天刚拍着胸口跟人家说了以后只做朋友,今天就又在意识里yy人家,虽然yy不犯法,但是人,总是要讲点道德滴—— 瑞珠一边想一边把在自己手里用力挣扎的小猫放到肩膀上,小猫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挣脱了锢,却又站在瑞珠肩膀上下不去,只能又开始用小瓜子死死的抠住瑞珠的衣服。 瑞珠三步并做两步的上了台阶,两手一推门就进了屋。 “王爷……” 坐在厅里的蕈和航看到瑞珠都愣了愣,站起身要施礼,瑞珠摆摆手把他们都拦了下,蕈望了望一旁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神的航,脸莫名的红了红,有些慌张的低下眼睛低声说: “呃,王爷是来找航公子的吧,那蕈就先回去了……” “别走别走,我下朝之后买了样东西想让你看看,听说你在这边就过来找你来了——”瑞珠一边说一边拉住蕈,蕈低着的脸上微微一热,有些手足无措的想把手从瑞珠手里抽出来,航把一切看在眼中,面上虽没有表示,心里却微微的酸了酸,心里记起之前瑞珠曾经说过有茹叶和蕈就够了的话—— 他原本以为留下这话的瑞珠以后大约就不会再到他这里来,却没想到只隔了一晚就又见着了她,但是从进门以后那人的眼睛就从未落在过自己身上,而昨天刚刚决定下就这样撇开对那人那万种无奈而又混乱的心思的自己,却竟然也为她小小的忽略而心痛。 这边的瑞珠还没等蕈抽手,自己倒先忽然“咦?”了一声,松开蕈去找那只原本应该站在自己肩膀上的小猫。 “王爷在找什么?”蕈见瑞珠皱着眉四下里看,以为瑞珠丢了什么,就跟着一起往地上望 瑞珠往地上四处望了半天,就是找不到那只不知是什么时候不见了的猫,抬起头,看到蕈一张微瘦的脸上布满紧张的也往地上望,瑞珠咳了几声,终于忍不住低笑了出来。 “你知道我在找什么吗?”瑞珠故意问了一句,蕈咬了咬嘴唇,脸上热了热,瑞珠望着蕈心里涌起一股温温热热的感觉,情不自的又拉上蕈的手。 “你也别找了,那小东西一定是趁我刚才走进来的时候跳到地上跑了,算它没有享福的命,若是一般人被那个猎户骗了说不准就会拿它撒气,偏偏买了它的是我,原本说看它丑虽丑却也是个玩物,就打算把它送给你,让你解闷儿用,谁知却被它跑了。” “究竟是什么?”蕈听得有些糊涂,瑞珠笑了笑随口道: “是只小芦。” “鸡么?”蕈更加希奇的睁大眼睛,瑞珠险些笑岔了气的轻咳了几声,停了停,才抬起头忍着笑问: “我送你鸡做什么?” 第54章 “养啊……”蕈脸红了红,有些讷讷的小声说,瑞珠的手抖了抖,勉强忍住没让自己的手摸上蕈红红的脸,但眼睛里滚烫的蜜意攘无保留的流露了出来,蕈不敢与瑞珠对视的低下了头,瑞珠拉着蕈的手紧了紧,然后慢慢的松了开,转身拉了把椅子坐了下,笑着问两人: “刚才你们在聊什么?” 航的目光动了动,蕈却有些羞涩的咬了咬嘴唇,低头不语,最后还航静静的笑了笑,低声说: “刚才蕈说他想学琴……” “真的?你若想学,明儿个我也送你面好琴!”瑞珠转过头望着蕈认真的说,蕈抬起头望了航一眼,才静静的点了点头,这边航却因为瑞珠的话心里又酸了酸,下意识的望了一眼被他宝贝似的供在长桌上的琴匣,回过头却看到蕈正在小心的窥望着他。 低下头微微沉吟了一下,航突然安静的笑了笑,抬起头对蕈道: “明儿你还来,也不用带别的,我教你弹。” “那我明儿下了朝也过来,看你们弹。”瑞珠兴冲冲的接口道,蕈又望了航一眼,点了点头,低声说了句: “那就麻烦航公子了。” “今儿可以先给我弹一曲吗?”瑞珠眼睛闪亮的望着面如常的航,航低着眼睛轻轻点了点头,扬手叫清桐把琴匣抱了过来。 打开琴匣,航侧身坐在椅上,双手沉稳的把暗红的名木古琴从琴匣里抱出来,也不用琴架,只把琴放在腿上,低下头轻轻拨了拨古琴的长弦。 呜咽幽怨的琴声从航修长白皙的手指下流淌而出,瑞珠恍惚间又记起第一次见航弹琴时的模样,那时的清风与那随风而起的白衫都让她有种自己是在窥视仙人一般的感觉,而今的琴声之中清明高洁犹在,而其中的晦涩幽怨却又比以前更重了几分。 瑞珠呆呆的望着航低下的细幼而好的颈,一句话几乎是不加思索的喃喃而出: “你可知……我最爱的就是你现在这副模样……” 古琴在航瞬间僵白了的手指下发出‘铮’的一声锐鸣,瑞珠一下被惊醒一般的张了张嘴,心里暗叫一声坏了,她昨才说过不轻薄他的,如今却又改不了这张没有把门的臭嘴! 航低着头僵了好一阵,就在瑞珠犹豫着是不是应该道一声歉的时候,航忽然慢慢的抬起头,面有些微白的扯起一个未入眼中的笑意,用很低、却也相当清晰的声音缓缓道: “王爷,航今儿个累了,就不送王爷了。” *************************************************************************** 第二卷63香儿 瑞珠整个下午都闷闷的赖在了蕈房里,说是要看蕈打剑穗子,蕈坐在椅上,膝上放着装丝线的笸箩,十指细致灵巧的编着长长的丝线。 瑞珠斜在上支着下巴看蕈把细的线结成粗的,即使蕈的手指不停,过了两柱的功夫瑞珠也只见他结出指节长的一段五角粗线,又看了一会儿,瑞珠突然一探身按住蕈的手,轻轻哼了一声: “算了,那把剑虽然好,却也不值得让我家儿为它累坏身子,我看你做了这么半天才结了这么点粗线,等结完粗线以后还要把它打成结子,那得做多久?” “不用多久,我做两天就能做完。”蕈笑笑,瑞珠却拉紧了蕈的手不肯松开。 蕈纤而长的睫毛微微动了动,柔软的唇噙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静默了一下,蕈忽然很轻的问了一句: “王爷可是生气了?” “我有什么气可生?”瑞珠话虽然说着,却依然忍不住低哼了一声,蕈唇边的笑意更浓,想了想,蕈忽然的说: “王爷、王爷其实也不用生气……人虽可以说谎,但琴声却骗不了人……” “你也这么想?”瑞珠眼睛亮了亮,但随即又有些泄气的笑了笑,轻轻叹了口气: “他的琴声寂寞,这是谁都能听出来的……不过能安抚他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我可就难说了,你也看到了……他赶我又不是第一回了,他若是喜欢别人……” “王爷!”蕈不赞同的皱起眉,低叫了一声,瑞珠一下住了口,停了停,苦笑着说了声: “我无心的……” “您这话如果让外人听到,是会要航公子的命的!”蕈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说,“若是让航公子自己听到,又不知会多伤他的心呢——” “我的儿心眼儿真好。”瑞珠歪过头望着蕈湿漉漉的眼睛,喃喃的说,蕈面上微微红了红,咬了咬嘴唇,低下头低声说: “您也别浑我,我不过是看您是真心喜欢航公子,才对您说这些话,航公子不比我这等人,他虽生成了男儿却也是从小就尊贵的人,心里想的、顾虑的自然也就比我这样的人多……今儿个您来之前我和航公子谈的其实不是琴的事儿……其中略略提到了您,也全是我在说……您那一问,本没别的目的,就算照实说了也没多大碍,但我见航公子却是一副您的名字提都不要提起的模样,反而才认定了航公子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是确实有您……您若是、您若是真心对航公子好,就别急,总有一天会……” 蕈的声音越说越低,脸也越说越红,话还没说完,瑞珠突然默不作声的伸手一拉,唉整个人拽到了上。 笸箩里的七丝线散了一地,蕈惊叫了一声,想下去拣,却被瑞珠又一拽,整个人就被拽得横趴在了瑞珠身上。 瑞珠伸出手去扳蕈的脸,蕈下意识的躲了一下却依然被瑞珠扳个正着,瑞珠望了蕈一眼,只见蕈不但脸说红了,眼圈也说得微微沁出圈儿红。 “嫉妒了吧?”瑞珠轻轻哼了一声,伸出手指去擦蕈眼角沁出来的泪,蕈咬着嘴唇,声音虚弱的哽了哽,低下头有些惊慌的小声道: “儿、儿不是嫉妒……” “你若不嫉妒,我便要嫉妒了。”瑞珠喃喃般的小声说,“你嫉妒说明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所以知道你嫉妒、知道你喜欢我才高兴,茹叶那孩子就爱嫉妒,你之前可以说是救过他的命,所以他才忍你,可就算这样他一知道我先来找你,也气得脸都青了……茹叶忍你是因为你救过他,你忍茹叶也是因为他是你救过来的,我喜欢你也喜欢茹叶,这就够了,航的事儿我不想去勉强……”(作者语:你就装大尾巴狼吧,看若是航允的时候你不屁颠屁颠的扑上去的!) “您这样才叫儿为难——” 蕈湿漉漉的眼睛眨了眨,低声道:“航公子和您不是谁勉强谁的事儿,航公子是您的人,您喜欢他,他也喜欢您,您和他在一起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儿不明白为什么您和航公子都躲这理所应当的事儿……航公子是您的小爷,茹叶虽然有些任却也不是真的不懂事但不会因此就霸着您不让您去找航公子……” “这不是懂事不懂事的问题!”瑞珠突然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蕈疑惑的望着瑞珠,瑞珠想了想,突然问: “我若收了四儿你怎么想?” “……”蕈被瑞珠的话说得震动了一下,沉默了半晌,蕈才有些虚弱的轻声说: “四儿公子……原本就是皇上赐给王爷的……论道理,王爷也应该快些给四儿公名才是……” “傻子。”瑞珠冷冷的哼了一声,蕈闭了闭眼,瑞珠唉有些僵硬的身子搂得紧了些。 “那个四儿是皇的,就算赏给了我我也不打算动他。” “可是……”蕈睁开眼,湿漉漉的眼睛闪了闪,瑞珠翻了个身,唉压在了身下,伸出手指轻轻弹了弹蕈的额头。 “我问你四儿的事是为了让你知道,我和你、和茹叶、还有和航之间不是什么理所应当、天经地义的事儿,我伤了头,忘了以前,但你们都是我的人这事不会因为我不记得而有所改变……所以若真要说起理所应当、天经地义,应该是我理所应当、天经地义的去疼你们、照顾你们,而不是说你们就应疙所应当、天经地义的来喜欢我……你明不明白?” “就算你们不喜欢我,我也会好好的照顾你们……但是现在你和茹叶都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俩,可对于航,我虽然喜欢他,但他却有不喜欢我的自由,我不勉强他非要喜欢上我,原本对你和茹叶我也应该这样……” “儿怎么可能不喜欢您——”蕈心中又酸又沉,忍不住低叫了一声,话还没说完眼泪已成对的掉了下来,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么大胆的说出这种话,但是瑞珠话里的意思却让他心尖儿一丝一丝的疼得发颤,她是主他是仆,他从来只知道奴才伺候主子是天经地义的事,而主子如果厌了,扔了奴才也是理所应当的,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被人当宝贝一样的怜爱,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一把蜜做的刀子扎进了心里,虽然痛,却也感觉甜……甜得让人身子打颤…… “儿……”瑞珠忽然发现什么般的低叫了一声,蕈咬着嘴唇努力的想缩起慢慢烫起来的身子,却被瑞珠只用一只手就打破了所有的努力。 “别……”蕈只来得及的喘了一声,就被瑞珠用舌头封了嘴,浅浅的咬了咬蕈湿了的嘴唇,瑞珠的手隔着衣服轻轻磨娑着蕈硬邦邦的中心,的,一声一声的用半哑的嗓子去勾蕈的魂儿: “要不要?说……告诉我你到底要不要?……” 蕈被瑞珠磨娑得几乎都快哭出来,清秀的脸微微扭成起来,湿漉漉的眼睛哀求的望着瑞珠,薄薄的嘴唇几乎快要咬出血来。 第55章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半晌,就在蕈快要放弃羞耻的吐出那声哀求时,瑞珠突然轻轻哼了一声,手指开始若有若无的用上了力: “算了,你不说也没关系……” 蕈干涩的喉咙里溢出一声轻喘,瑞珠俯下身又用力咬了一下蕈的嘴唇,只听被蕈强忍住的呻吟一下子全泄了出来。 瑞珠做为奖励一般的加重里手下的力道,嘴里惑般的轻哄着说: “再出点儿声,上次不是跟你说了你的声音甜得让人心尖发颤吗?” “不……不行……主子不行……别再动了……”蕈张开嘴急促的小声喘息着,尾音开始不由自主的向上扬起,瑞珠被他半张开的湿润的嘴唇吸引,突然停下手,两只手捧起蕈染上红晕的脸狠狠的吻了下去。 “哈……哈……唔……啊……” 蕈模糊的低吟着,被挑起的身子又软又烫的瘫在上,任瑞珠扳着他的脸狂吻,酥麻的感觉从舌尖上传递过来,瑞珠终于想起还要喘气的松开嘴抬起头,用力的喘了一口气。 “主子……” 蕈的呻吟了一声,手指焦灼而颤抖的绞着瑞珠的衣袖,不知自己到底是该说‘不要’还是该说‘要’。 “瑞珠,以后背着人的时候都可以叫我瑞珠,不关什孟不合礼法的事儿,我喜欢你所以才叫你这么叫……”瑞珠望着蕈湿漉漉的仿佛可以滴出水来的眼睛,的说。 蕈只觉得一股滚烫的蜜汁随着瑞珠的目光流进他的心底,蕈的手址挛似的抖了一下,打着颤的呻吟了一声: “亲我……再亲我一次……” “你不说我也忍不住啊——”瑞珠轻轻的吐了口气,两张滚烫的柔软嘴唇又紧贴在了一起,蕈在自己的神智清醒的最后一瞬,听到一声抽泣般的颤抖着的低吟从自己的胸膛溢出: “啊……主、主子……不……瑞……唔……珠……” 第二卷64过渡 主子,这里有刑部司录薛大人派人送来的请帖,您看……?”月总管拿着请帖,瑞珠刚换好了常服,正坐在椅子上喝着茶,因为是小朝,所以她只在朝上装了不到一个时辰的大瓣儿蒜就被放了回来,下朝的路上,还被后面赶上来的一个刑部三品问了些关于她昨天说过的法典的事情,其中的意思大概是要请瑞珠好好赐教一下关于民刑双分的具体事宜,瑞珠在心里暗笑,不知那个是不是看到昨天薛玲珑向她搭讪成功,所以也想来抱一抱她这个王爷不算粗的腿,瑞珠原本想随便敷衍了事,可那也真叫弃而不舍,待殿一直跟瑞珠跟到宫门口,瑞珠只能一路上都用和蔼可亲的‘啊?’、‘啊’回答那个的喋喋不休。 一直到瑞珠上马的最后一刻,那个还在再接再厉的继续着‘王爷……’‘下……’,听得瑞珠心里终于开始有点于心不忍,骑上了马之后回头向那问了一句: “大人贵姓?” “下不敢在王爷面前称贵,不敢不敢,下免贵姓施……” “原来是施大人,咱们三日后再见。”瑞珠没等那报完姓名就在马上朗声一笑,双手抱了抱拳骑马身小跑了出去,那在后面微微僵了僵,心里明白瑞珠已看破她是在趁机巴结,原本小朝是不需要她这种兰品的三等文出席的,不过她昨天在一旁窥视到了今年的文选新和这个纳兰王爷的结交过程,回去家后就琢磨了一整,反复思量这个纳兰王爷病好之后,子似乎真如传闻中的一样变得与以前有些不同,如果说之前的瑞珠子温吞绵软,行事敦厚却也给人滴水不露,那么如今的瑞珠给人感觉变得大开大放了许多,但却更加重了那种让人抓不到衣角的奇怪感觉—— 这原本也是殿试的文生出身,虽然文墨不错,但真正让她能留在京里任的原因却是她当年费尽家财努力疏通的结果,但无奈的是她虽成了京,背后却没有大靠山,而且她为人虽不算清高正统却也不会油滑钻营,再加上她隐隐自觉自己终是读书人,对大奸大恶自然不屑一顾,终落得在京四年职仍是不高不低,虽也和一帮同级的大臣有所结交,却终不过是点头而已。所以经过一苦思,这个终于痛下决心,决定豁出脸面好好的巴结一下那位纳兰王爷,虽然当今朝中当道的是文武二首,但这纳兰王爷终是皇亲国戚,帝又一直宠信,虽然瑞珠目前还没有具体的实职,但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被委任个什么,自己若巴结上她,运气好便可一起跟着向上走一步,运气不好也不会有什么大,总好过投入国舅或者宰相门下,虽然能有一时的飞黄腾达,但说不定什么时候两派互扎时就会被踢出来做垫背,她当初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才一直没狠下心,去投靠当朝这两大派别的…… 这‘施’姓经过一苦思,虽下定决心去巴结瑞珠,但由于人本来就有那么点不识时务的木讷,如今又是去做那种在她的思想标准里只有小人才会做的事,原本还是有些灵气的脑子也就被固得死死的,直到早上也没想出究竟要怎么去向瑞珠溜须拍马,最后眼看上朝的时间快到了,她就只好一咬牙,明知道今儿自己不用上朝却依然去了,然后等到下朝之后再半路截着瑞珠学昨天她看到的薛玲珑使过的手段,心里巴望着只要先和瑞珠搭上话便等于有了开端,之后要怎样她到时再一步一步现想,结果她从殿门一直跟瑞珠跟到了宫门,瑞珠都只不冷不热的用‘啊、啊’给她搭腔,弄得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咬着牙硬是一遍又一遍的说些她知道的法典问题,其实她若脸皮厚些,只大大方方的报出自己名姓便算成功,可这人偏偏总爱在关键的时候钻进牛角尖里出不来,硬就是想不起就算别人不问、自己也可通名报姓一番——眼见着瑞珠人已上了马,这原本以为这次的巴结无望,却没想到瑞珠在马上突然问了她的名姓,这‘施’姓大喜过望的报了自己的姓以后发现瑞珠已明白自己的目的,当下心里上下忐忑,又喜又悲,不知自己这步走的究竟是成了功还是失了败,只能愣在当地好半天,终于又在心里做了决定,心道如今看来这纳兰王爷对她来说,仍是比国舅和宰相更可投靠之人,她既已舍出了一次脸,还怕舍不出第二次、第三次?她如今也算在那纳兰王爷面前挂了个姓儿的人,以后只要再苦下心好好钻营一番,不怕投不进这纳兰王爷的营! 那边那个‘施’姓以后又是如何钻营咱们暂且不提,只说这边瑞珠看了看月总管手上的帖子,喝了口茶说了句: “把请帖收了,我已答应会去赴约,具体该怎么回就看你的了。” 月总管望了一眼自家主子,自从自己主子回来之后,她只一天一天的在心里念佛,感谢老天让她能有机会看着她主子越来越成人,她从主子十二岁起便担起了王府管家一职,可以说是看着她主子长起来的,她知道她的主子如今的子虽然温柔,但这份温柔里却少了之前的懦弱而多了英姿飒爽的爽朗和皇室子应有的霸气,也许那份霸气连她主子自己都没感觉到,但是她在一旁看着却感觉心里越来越欣慰,这样,等她百年之后她总算能心中无愧的下去见先帝…… 瑞珠见月总管下了去,就坐在椅子上发了会儿呆,眼见外面的太阳已经升起了许多,算了算时间现在也就大概上午九十点种,心里惦记起昨天航说过从今天起便会开始教蕈弹琴,虽然瑞珠对昨天又被航赶走而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别扭,可有不住心里小猫儿抓一般的想去看蕈和航练琴,反复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恬下脸的站起了身,先去里屋照了照镜子,确认了一下自己的容貌绝对是俊秀潇洒、明,然后才拖拖沓沓的向航的屋子缓慢挪了过来。 瑞珠挪到航的院子外,听了听,却没听到琴声响起,想了想,终于还是抵不住心里想见航的痒痒,走进了院子,航在屋里正有些发呆的坐着,一旁的清桐看着他主子有些青白的脸,终于忍不住低声说: “主子,要不我去跟蕈公子说一声,就说您今天不舒服,让他改日再来……” “别去。”航皱了眉的说了一声,清桐闭了闭嘴,又心疼又无奈的望着自己的主子,他看他主子的脸就知道他主子昨晚有没睡好,虽然王爷今天并不一定真来,可毕竟是昨天说了的,他昨天也看到王爷和蕈公祖心相好的模样了,他知道他主子虽然面上不露,可心里却一定跟油煎一样的不好受,他原本还盼望着自己主子能和王爷重新好起来,可看如今这模样,他主子心里要是再多难受几次恐怕还没等到王爷和他主子和好,他主租身子就已经先撑不住了,与其看着他主子一天一天的烦闷消瘦下去,他现在倒宁愿回复到以前那种谁也不理他们的清静生活中去—— 第二卷65春航~ 清桐正瞎想着,一抬头却看到已走进了屋里的瑞珠,先被莫名其妙的吓了一跳。 “蕈还没过来……”航抬起头也看到了瑞珠,站起身的说了一句,心里有些莫名的黯然酸楚,瑞珠感觉这屋里两人似乎都对她的到愧不欢迎,心里尴尬的叹了几叹,面上还是扬起笑的说了句: “我坐会儿就走。” “……”航慢慢的低了眼睛,之前瑞珠不来见他时,他总觉得心里压了什么似的发沉,可如今瑞珠来了,他却只觉得心上压得东西更重了些,沉得他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难怪她那个同伴兼好友总是对她说什么‘无则刚’,之前没发觉自己喜欢他时心里倒没有什么顾忌,随便的说些笑些倒比现在自在……] 瑞珠心里苦笑了一下,清桐在旁边端上茶,隔着茶盖瑞珠依然能闻出杯子里露散发出的甘甜清透的味道,瑞珠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想了想忽然抬起头低声说: “和我下盘棋吧。” 第56章 航抬起眼睛望了瑞珠一眼,慢慢的点了点头,棋盘依然在里屋靠窗的位置摆着,瑞珠在棋盘前坐下,黑白两的棋子渐渐的在规整的方格摆出图形,屋子里只听到棋盘上清脆的落子声,瑞珠原本有些堵的心随着棋子‘嗒嗒’的落在盘上,渐渐变调快了些,不到两柱的时间,瑞珠被杀得盘上黑子所剩无几。 航抬起眼望了瑞珠一眼,瑞珠眨眨眼睛,的说了声: “再来。” 航没说话,只轻轻点了点头,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个人就又摆上棋子,片刻之后,瑞珠又输。 两个人都沉默着把自家的棋子收回到棋篓,瑞珠一边收着棋子一边忽然的问了句: “你讨厌我?” 航拿着棋子的手微僵的停了停,原本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神,瑞珠把最后一枚棋子放入棋篓,停了停忽然抬起眼睛,用得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很轻的说: “你既然讨厌我,我便也不再缠你,你我再下最后一盘,输了我就走。” 航听到瑞珠突然说出的话似乎呆了呆,心里百种滋味的痉挛了一下,他还未品尝出自己心里涌起的到底是何滋味,瑞珠的棋子已率先落了下。 棋盘上轻轻‘嗒’了一声,航感觉自己的心似乎跟着那一声响不同寻常的跳动了一下,手指有些发僵的执起白子落在气眼上,瑞珠思索了片刻,又下了一子,航紧跟,但不知为何,航只感觉每次听到棋盘上棋子落盘的清脆声响,呼吸就会小小的乱一下,不到片刻,棋盘上的黑白双子已对垒分明,瑞珠细思片刻,又下一子,航木着脸执起白子堵住了黑子的气眼,瑞珠也不着急,手里拿着黑子盯着棋盘想了半天,黑子落,航看着面前的棋盘,知道再不用一柱的时间这盘棋就算下完了…… 瑞珠看到航默不作声的执起白子,忽然轻轻的说了声: “我在宫里的那几天,见过季辛了。” 航的手一抖,手里的棋子竟然直直的落到棋盘上,瑞珠也不抬眼,只迅速的拿起黑子去更加混乱棋盘上被刚刚那颗白子打乱了的对垒局面,航手指微抖的拿起白子,想遮掩住眼中慌乱的把目光强移到棋盘上,刚刚瑞珠的那句话像匕首一样插入他原本被混乱麻木了的脑中,航盯着棋盘,却只感觉那一个个黑白棋子在他眼前旋转。 “真没想到我居然和他三哥长得那么像……” “不过感觉不太一样,他长得比我稍稍好看那么一点……” “你见过虹儿吗?那孩子长得很好,看样子应该有六七岁了,你来王府有七年了吧,那应富有见过她……也许过两天我应该送你去见见她……” 瑞珠每下一子灸说一句,航的嘴唇渐渐的发了白,脑子里只回旋着瑞珠那些不轻不重的话语,手里的棋子几乎是机械式的一枚枚拿起、然后放下,早已没有了规法,瑞珠凭着只是入门级别的围棋知识紧盯着黑多白少的棋盘,手里的黑子慢慢的再次落下,航不再拿棋子的呆望着棋盘,瑞珠看了又看,终于抬起头,望向脸上神木然的航很的声音说: “他全说了——还有,这局我赢了。” 航惨白着脸木呆呆的注视着棋局,听到瑞珠的话半晌不语,瑞珠笑着眨眨眼,刚想说话,却见航白着脸缓缓的站了起来。 “王爷……赢了……这盘棋也下完了……王爷请回吧,航不送了……”木然的转动了一下眼睛,航神僵硬而混乱的扯了扯嘴角,得几乎不可闻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一种凄楚。 瑞珠笑容收敛的怔了怔,还未来得及开口,航已跌跌撞撞的一步跨了出去,抬了抬手,航似乎想把守在外屋里的清桐叫进来,但声音然知为何全哽在了喉咙里半丝也不出来,心头有什么东西一涨一涨的发着痛,航怔怔的眨眨眼,眼前的东西全在飘悠悠的打着转。 耳边响起瑞珠听起来似乎相当遥远的一声轻喊,航摇摇头,只觉得心里一阵清楚又一阵糊涂,但不管是清楚还是糊涂,都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在他脑海里盘旋不下—— [她知道了……她原本已经忘了……可那人又把什么都告诉她了……他与她之间……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 他与那个人第一见面时,他十五,而那个人比他小一岁,那一季,正是遍地的好时节,他看着那个人站在亭里,一身大红的衣服称得一张俊秀的小脸雪一样的白,一点樱唇涂得鲜红,称着那张雪白的脸不知为什么让看着他的人心里会有种轻轻绞起的感觉,他记得当时的他只呆呆的站在园里望着那个一身红衣的人,那个人一双柳眉凤目,目光流转间有种说不出的好看,那个人见他呆站着,轻轻斜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他的爹在他身后轻轻推了他一下,然后拉着他直直的向那个人拜倒—— “奴家参见大公子。” 他爹的声音有些暗哑,却也无比的清晰,他跟着跪,脑子里却恍若遭到雷劈一般乱哄哄的一片,原来亭里的这个人就是他娘被御赐下来的正夫,先帝的三皇子——季辛。 帝赐婚,原本就是意在拉拢人心,他的娘是当朝一品的宰相,正夫之位又一直空悬,自是首当其冲的承恩之选,他记得他爹听说这事以后,只神黯淡的笑了笑,的说了一句: “早知道是免不了的……” 随后就不再多说一字,只留他在一旁心里反复的焦灼不定,即使身在相府从未远游,他也听说过那为先帝的三皇子季辛,传闻他冰雪聪明、风姿卓越,才智谈吐不输子,心志高洁更是使见者愧叹,但纵使他有百般的好,却也只有十四—— “爹……”他迟疑的叫了一声,抬起眼,迎接他的依旧是他爹略微有些黯淡的笑容: “别说了,也别跟你娘说什么,别让她为难,这十五年的衷情不悔,对于一个子来说,已经够久了……” 他听了他爹的话,不再说话的低下了头,嘴薄薄的抿成一线,眼圈却慢慢的红了起来,他这是在代他爹哭,眼泪流下来,流出的不是委屈而是无奈,他懂他爹的话,一切,只是无奈…… 大红的轿被锣鼓喧天的抬进了府门,那一晚他和他爹谁都没睡,第二天一早,宫里服侍的人全撤了回去,然后他就被他爹带着来到园里,看到了那个一身红装、神却淡漠似隆冬寒雪的少年。 “起来吧。”少年的声音清冽而微哑,若是常人即使出身皇家,见到了家连儿子也比自己大的侍宠小爷也难免会生出一分尴尬,但那少年的声音中却带着一丝天生的高傲漠然,雪白的面容冰冷淡漠,倒是在地上跪着的他,心里莫名的生出一分慌忙与愧疚,心里不停盘旋着一个念头——那个人才十四,比他还要小…… “大人。”就在航胡乱想着什么的时候,那个一直高傲漠然的少年撒然的低了头,航怔怔的望着向他的娘低头的弱质少年,不知为什么却总感觉低了头的他给人的感觉却比刚才仰着头时更加骄傲,他看到他的娘淡淡的扫了那红衣少年一眼,目光平淡,他的心又莫名的替那少年酸酸的揪起,为他娘望他的眼神,为其中全无半点新婚温情…… “以后你们好好相处。”航听了他娘的话轻轻点了点头,其实他知道她娘那话不是对他说的,那话不轻不重却带有提点的味道,所以他点头,只为那个地位虽然尊重却也异常尴尬的少年。 “儿,你还是不要……”与少年第一次见面的那晚,他爹言又止的望着他,想说话,最后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他不知道他爹想对他说什么,他只知道自从亭一见,自己的心里竟全是那少年傲然淡漠的影子。 待到第二日在亭里再度相遇,那雪脸红装的弱质少年斜着眼睛淡淡的望了望他,的问了一句‘听说你会抚琴?’,他几乎是有些诚惶诚恐的低下了头,清冽悠扬的琴曲自他手下流淌而出,但他的心思却全然不在自己自懂事起就沉浸其中的琴上,脑海里只模糊的不停闪过少年那柳眉斜视的模样,心里不知为何的一阵发慌。 婉转缠绵的笛声突然自他身旁响起,清冽的笛声如乍暖还寒时候溪流初融时的水一般带着微微的寒意流进人心,航身子微微颤了颤,转过目光却见那少年不知何时抽出一柄翡翠做的长笛,樱唇微抿的吹响与他琴曲相喝的曲调。 一曲弹完,航呆呆的看着那少年收了长笛,微长的凤目轻轻扫了他一眼,低声道:“虽然不是十分的用心,你的弹得却也不错。” 航只觉自己面上微微热了热,但心里却再也忘不了少年那带着股微寒、却也异常甘甜的笛声。 第二卷66春航 “倾卧醉颜君莫笑,何处柳不依人……”坐在亭中的少年拿着墨迹未干的新诗,嘴边噙着个薄薄的笑,航坐在一旁着迷的听着那清冽的少年声音念出绝的句子,但那少年念了、看了,然后一个随手,就把那新写成的诗撕成了片片碎白,全撒进了土之中。 航在一旁的‘啊’了一声,少年转过头望了他一眼,那目光中全是薄薄的、不带温情的清冽,即使如此,航依然觉得自己的心又莫名的悸了悸,他与他已相交半年有余,心里已完全明了了他的冷、他的傲,也完全明了了他的痴、他的怨——他的痴怨不为情,为的却是他只是个男儿…… “不多陪我会儿吗?”少年神淡漠的目光凝视着他,让原本想走的航又坐了下,航望望月已高升的亭外,言又止的张了张嘴,但那面白似雪的俊秀少年然带一丝犹豫的笑了笑,低声说: “昨儿你娘已来过了,她昨儿既然来了,今儿也就不会再来了。” 第57章 航被那少年那种毫不掩饰的嘲弄态度弄得脸上微微一红,他不知道自己应当做出怎样的反映,成婚半年,他娘与这个比她儿子还小上一岁的正夫可以说是相敬如宾,虽无冷遇却也没有半丝温情,而面前这个冰雪般剔透的人,面上永远带的是不经心的傲然和冷淡—— “那诗可好?”亿亭中的少年突然问,航轻轻的点了点头,那少年便静静的笑了,笑容清冽中带着半丝味薄的嘲弄。 “诗写得再好又有何用……未成婚时这种空闺寂寞的东西还可以扬一扬名,被那些喜好风雅的子倾慕一番,可如今成了婚,如是再被世人知道宰相府里的正堂夫君还在写这些词文,只怕反倒会惹阑守夫道的恶名……” “……”航张了张嘴,言又止的不知该如何开口,少年望着他笑笑,红红的唇称着雪白尖瘦的脸形成一种牵引人的惑。 “又不知该叫我什么了?虽然我是你娘的夫婿,但是连你爹都只叫我这个正堂夫君一声‘大公子’,难道我还硬求你叫我一声‘爹’?” 航的脸滚烫的涨红了一片,半天讷讷的说不出话来,少年望着他,忽然渐渐收起了脸上嘲弄而玩味的笑。 “航……” 少年慢慢的走到他面前,细白的手指半是温柔半是强硬的抬起他的下颚,微长的漆黑凤目细细的凝视着他,带着一丝好奇的目光在他的眼眉间慢慢游走。 他僵僵的任少年仔细的打量他,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心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渐渐翻滚起来,慢慢的,他看到少年的眼中又涌起嘲弄而玩味,少年俯下身,想要更清楚的看清他一般把脸很近的凑过来。 “锡去一直都没发现……你不管是长相还是子,都是去做正堂夫婿的最佳人选,你若真是我生的,搞不好现在已经嫁出去了也说不定……” 航被少年话语里的嘲弄弄得言又止的皱皱眉,那少年见他眼中微薄的不安和不悦,忽然静静的笑了。 “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投错了身子,我若子的话,一定会向你娘要了你去……” 他听到少年的声音很低很慢的在他面前响起,然后慢慢的,少年如同瓣般娇嫩的嘴唇就轻轻贴到了他的嘴上,温热的气息从嘴唇上柔软的接触中传递了过来,奇怪的是,他心里原本的那丝不安在少年吻上的那一刻突然消失不见,恍惚间,他觉得自己仿佛已经等了这一刻很久一般静静的闭上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他嘴唇上原本温热的感觉被带着的风吹得凉了下来,他睁开眼,那少年已不在了面前,他怔怔的抚上自己的嘴唇,一直平静的身子终于开始轻轻的抖动起来。 “季……辛……?” 他自语般的喃喃着那个一直在心里回旋了千百遍却一直没能叫出口的名字,又过半年,宰相府的正夫有喜,龙颜大悦,之后不足一月,他便由皇上钦点,被一台青缎软轿抬进了刚被册封为纳兰亲王的瑞珠王爷府,当屋里的喜烛点起,他头上的红布被掀起时,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临走时那个一贯平静漠然的少年脸上会对他突然显露出刻骨的仇恨—— “你记住,咱们两个,不能只有你一个人得到幸福……” 他的耳边又响起少年贴在他耳边甜蜜却又无比冰冷的低语,他有些恍惚的望着眼前流露出稚嫩和腼腆的孩,那张脸,那张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脸……季辛……所以你才会如此怨恨自己生为男儿么?因为面前的这个孩子所以你才会如此的怨恨自己生为男儿么? 孩漆黑而微长的凤目带着一丝孩子般的羞涩望着他,如玉的面庞上渐渐笼上一层火一般的红晕,他茫然而恍惚的望着她,心里渐渐涌起一种说不出的酸涩凄楚,他和季辛之间那种牵扯不断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他不清楚……可他知道他与他都是男子……所以不管那种东西是什么他与他之间都永远不会有所结果……而如今他终于走上了每个男儿都会走上的路……他与他早知道这是躲不开的事……就像他爹早就知道,不管他娘是多么爱他爹,却依然不可避免要再娶正夫一样,那件事拖了十几年,却依然没能躲过去……他知道自己迟早会嫁给别人,而且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做个小爷,和他爹一样……季辛……他从未听季辛说过在乎他……他也不知道他是否在期盼着季辛对他说那些话……那人唯一向他表露过一丝心意的时候……便是他们最后一次说话的时候,那时他已知道了自己被指给了当今皇上的,而那个曾经漠然的面对一切的少年,则在与他分别开的时候用那样怨恨的目光望着他,冷冷的诅咒了他—— 孩艰难而又僵硬的向他伸出了手,航怔怔的望着面前与季辛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眼和眉,心里茫然若失般的笑了笑,为什么季辛会以为,这样,他就会得到幸福吗? “……” 孩眉宇间的无助和羞涩微微打动了他茫然空白的心,慢慢的,他抬起手,自己解开了衣襟,如玉般平滑的胸膛上火红的莲夺目的盛开着,孩似乎被眼前的瑰丽景惊呆了一般愣在了原地,他有些抖的伸出手,拉住孩停在半空中的手,却发现孩的手也在轻轻的颤抖着。 “别怕……“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轻轻的响起,不知那句话到底是对她、还是对自己说的,孩的手微颤的贴上他的胸口,他轻轻的闭了闭眼,耳边忽然听到孩低若蚊蚋般的声音: “瑞珠……我叫……瑞珠……” 他睁开眼,却看到面前的孩已经紧张得眼中隐隐泛起了泪光。 “你多大?”他几乎是下意识的低声问道,瑞珠抿了抿嘴,脸上不知是紧张还羞怯的持续着满面红晕。 “还差……还差两天就十三了……” “别怕……”航望着面前这个连身子都打起颤的孩子,一声叹息从心底静静的升了起,他拉着孩的手转到了里。 “我教你……” 他的心因为羞怯而微微酸涩的缩起,但是面对那张虽然一模一样、子却完全不同的面容他只能把那份羞怯和茫然完全隐藏进心底,从今天起,他便不在是宰相府里的航了,他是她的人,他的终生,便委靠在这个还是个孩子的孩儿身上,这是命……男儿家的命……季辛,你相信么?他觉得……他不会因此得到幸福…… 第二卷67春航 瑞珠心情万分低落的坐在航边,清桐一双细目肿得像对桃子般的站在自己主子前,四儿在一旁仔细为上的人诊了诊脉,又翻看了一下瞳目,回过头对屋里的几个人低声说: “没事儿,不过是一时气血攻了心,再加上正逢节气相交,可能之前没有调理好身子有些气血两虚,这么躺着多睡会儿自己也能醒,如果王爷不放心的话,我可以配副药灌下去立刻就能醒过神来——” 四儿说这话时一直看着神郁结的低着头的瑞珠,瑞珠还未说话,一旁的清桐已忍不住小声哭问道: “四儿公子没看错吗?我极子脸这么难看,怎么可能会没事啊!” 四儿神不变的低回道: “四儿确实只是粗通些浅薄的医理,王爷若是不放心的话可以请位真正的大夫过来给公子看看。” 瑞珠抬起头望了一眼一旁的怜惜玉,怜静静的走过去也把了把航的脉象,沉吟了一下低声道: “四儿公罪断得应富错,主子可以先请四儿公子开副汤药,若灌下去人还不醒,再去请大夫也不迟。” 瑞珠听了静静点了点头,惜玉跟着四儿出了屋子直接去找月总管,王府虽然不是药铺,但各种名贵的滋补药材却也不缺,四儿挑了几味清火宁神的药材,管月总管要了药锅亲自看着火,惜玉在一旁帮忙,这边留在航屋子里的怜望了望自己异常沉默的主子,向一旁的清桐使了个眼,那清桐虽然看到了,却依然抽抽搭搭的站在屋里不肯走。 怜也不说话,只伸手一拉,清桐人小力薄,还没等他开始挣,就已经被怜拉出了屋子。 “放、放手……呜……”清桐被怜一口气的拽到院子里,途中挣了几挣都没能挣开怜拉着他的手,院子里原本就有些下人,清桐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怜强拉了手,心里原本就又气又窘,这边还惦记着自己在屋里的主子,本想甩开怜自己再冲进去、怜却又不让,这么一挣一拦,原本还只是抽抽搭搭的清桐,眼泪一下子突然急涌了出来,当下也顾不得难看的双手一捂脸蹲到了地下,索呜呜咽咽的哭个痛快。 要说清桐模样虽长得小但毕竟也是十五岁的人了,再加上伺候的主子是王府里的小爷,所以早已粗略的知了那些做人的事儿,平日里他也总能听到一干嘴里不干净的下人传些王府里不清不楚的事儿,他原本就出身小门小户,后来又是跟了主子当了奴才,所以自己早已断去了能跟个好人家的念头,但他虽出身小门小户又是个奴才,却也不愿随便跟了哪个人去,只一门心思的认为自己主租玉一般的人尚且还没过上快活日子,他这野草般的命就更不要奢望什么——因此这个清桐只盼望自己可以一辈子跟着自己这个主子,就算没有富贵荣华也不要紧,只要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就行,却没想到那王爷跟前的怜不知为什么总是故意的招惹他,每次总是不愠不火却也总让他难受半天,如今这新仇旧恨一起加了起来,清桐只觉得天底下最坏人的就是他身边的这个怜,偏偏自己又没法拿她怎样,就只能越哭越伤心,原本他蹲在地上只是不愿走,可如今哭到伤心处他只觉得浑身都软软的,就是想站也站不起来了。 第58章 怜目光四下一扫,原本全看呆了的下人被怜冷冷的一瞪,全都相当知趣的悄悄退了个干净,怜见院子里再无别人,就一俯身把蹲在地上的清桐一把拉了起来,从衣服里掏出条手帕给清桐擦泪,那清桐抹着眼泪不让怜给他擦,那怜也不说话,清桐躲,她就按着清桐不让他躲,清桐挣不过她,又委屈交加的大哭了一通,怜还是不说话,清桐哭,她就给他擦泪,擦懒去,清桐终于不再好意思继续哭了,怜见他眼泪渐渐少了,沉默了一下才的开口道: “你也别哭,我看你家主租一晕,倒是件好事,有些事儿,总扭着不如一下子说开了,总遮着掩着才更会坏事。” “……”清桐疑惑的眨着还湿漉漉的眼睛,望着面前虽然是杏核眼脸,但一板起脸来却比那些虎背熊腰的卫更骇人的怜,怜瞧了瞧眼睛肿得像一对桃子的清桐,忽然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圆瓷盒,上下一拧打开了盒盖,用手指挑着里面半透明的膏子,一声不响的抹在了清桐红肿的眼睛下面。 清桐被吓得往后一退,只觉得被抹了药膏的地方清凉一片,怜趁他怔了怔的功夫又给他抹了另一只眼,抹完后怜收起了瓷盒,抬起眼睛瞟了清桐发红的脸一眼若无其事的低声道: “自己揉揉,去肿的。” 清桐心里又羞又窘的翻了几翻,本来怜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若放在平时,清桐就算不被气得掉泪也必会一语不发的甩头走开,可他刚才哭了那么半天,只觉得这前后许多的天眼泪全在刚才哭了出去,虽然想哭想气,心头却只剩空落落的感觉,半点眼泪和火气都找不见,更何况怜刚才的唐突举动实在太过突然又太过自然,等清桐反应过来时人家早已做完,清桐若再一惊一乍未免有作态之嫌,弄得清桐只能咬着嘴唇悄悄后退了一步,原本还不想听怜的话,可又觉得那药膏抹在眼睛下面若是不揉开了,一会儿让人看见总是不好看,就只能吞了气,低下头自己悄悄的揉了起来,不一会儿的功夫清桐只觉得自己眼睛四周有些发烫,原本肿肿的感觉却消失不见了。 “跟我走。” 怜见清桐抹完了药膏,的说了一句,清桐身子的不动的望了怜一眼,小嘴言又止的张了张,怜见他站着不动,就又加了一句: “你跟着我去给你家主子弄点滋补东西来,看你主子那样子,应该是有几天没正经吃东西了,要不然也不会脉象那么弱。” “……”清桐见她说得有理,虽然有些放不心自己屋里的主子,却也只能低了头,一声不响的跟着怜出了院子,不大会儿的功夫惜玉一个人拿了食盒进了院,放下后也悄悄的退到了外屋,守着。 屋子里,瑞珠低着头,不停的在心里检讨着自己的错误:第一,她太着急,第二,她太着急,第三,还是她太着急…… 抬起头,瑞珠可怜巴澳望了一眼躺在上一脸苍白的男人,低下头接着检讨自己的错误:第一,还是她太着急,第二,还是她太着急,第三,她实在不该太着急…… 当惜玉把食盒送进里屋时瑞珠还在低头暗自检讨自己的错误,惜玉从未见过自己主租种消沉模样,心里反倒不安起来,连忙把那食盒打开,把一个芍药红的团盖盅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 “主子,您也别急,航公子不过是一时的气血蒙了心,灌几口汤下去就没事了。”惜玉把芍药红的团盖盅放到了矮桌上,本还想嘱咐间,可想一想自家主子原本就聪明绝顶,一会儿这盖盅一打开马上就会明白是怎么回事,怜已经把那个小碍事鬼给引了出去,她只要在外面守着,保准不会有人敢来打扰她家主子哄人…… 第二卷68春航 反复检讨过自己的错误以后,瑞珠决定改悔的. 拿起团盖盅,打开了瓷盖才发现里面不是黑漆漆的中药,而是半透明的像水一样的东西,仔细闻起来倒有一股甜甜的菊,瑞珠本来想问问惜玉拇的到底是什么,一回头却发现惜玉早已不知在何时出了去。 瑞珠拿起汤勺小小的舀了一勺,自己先尝了尝,发现这汤盅里的东西应该是酒,入到嘴里虽然只是微有点甜并未觉出有什,但咽下喉咙以后却是在肚子里先凉后暖的,这是瑞珠第一次喝这个世界的酒,咂摸了半晌滋味以后瑞珠强忍着还想再尝一口的心痒,站起身拿着汤勺少少的舀了一点清酒,喂到依然昏睡不醒的航嘴边。 [说起来……她确实挺想试试用嘴喂酒的感觉的……可是……原本就是她把人家一个如玉的佳人气成这样的……要是再趁人家昏睡的时候轻薄人家,以后她再怎么想讨好人家,估计航都会把她当蟑螂一般唯恐避之不及了……所噎…她忍……] 瑞珠小心翼翼的一手拿着汤勺,一手轻轻的捏开航的嘴,一勺清酒灌下,本来就不多的酒倒有大半从嘴边漏了下来,瑞珠也不急,拿出帕子给航擦干净嘴边的水迹,又舀了一勺清酒依样灌下去,反复几次,航虽昏睡着却也下意识的喉咙动了动,作了吞咽的动作,瑞珠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点。 又灌了一勺清酒下去,瑞珠俯着身只觉一股酒老飘飘悠悠的在自己鼻端絮绕,又见航那下意识的吞咽动作比刚才流畅了不少,虽然嘴唇依然湿漉漉的却也没有多少酒漏出来,瑞珠被那酒引得心里痒得实在难受,又仔细望了望航依然紧闭着的眼,觉得眼前的人还没有要转醒的迹象,就大着胆子一边把自己滑下来的头发撩到耳后、一边轻轻的俯下身张开嘴轻轻吮了吮航湿漉漉的嘴唇。 “嗯……” 瑞珠刚刚做了案,头还没来得及抬起来就听到航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的轻吟了,瑞珠只觉得自己的冷汗瞬时从额头上冒出来,抬起眼睛,瑞珠正对上航朦胧睁开的眼睛,飞快的咽了一口吐沫,瑞珠趁着面前的人还没完全清醒过来迅速的做出没做过任何事的样子。 “乖,再喝一口。”瑞珠小心的扶起航,心虚的用哄孩子的口气把还剩大半清酒的瓷盅端到航嘴边,目光依然一片茫然的航慢吞吞的就着瑞珠的手又喝了一口那微甜的清酒,瑞珠的心刚算完全放了下来,靠在她身上的人就突然剧烈的咳了起来。 瑞珠被吓得连忙放下了瓷盅,一手扶着航一手轻轻的帮他顺着背。 不知咳了多久,航慢慢的平了气,也不回头,只用手捂着胸口的问了一句: “……王爷为何还没走?” 瑞珠感觉出那靠在她身上的身子,已从原本的绵软变成了僵硬,心里清楚这人已是完全明白过来了,还好她刚才做案时那人神智还没完全清醒,要是被逮个正着那她的脸就不能要了—— “我说过棋输了我走,那一局可是我赢了的。”瑞珠不得不提起她使用下三滥的手段赢航的那唯一一盘棋,航低着的脸又暗了暗,心中熟悉的苦涩感觉瞬间翻滚了上来,他记起他是怎样输的那一局棋,也记起她在棋局中说的每一句话,他记起她最后所说的那句话——她已全都知道了—— 他其实早就知道……从她很久很久以前和他开始疏远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季辛已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她,所以那个见到他总是羞羞怯怯却温情非常的孩子,开始用言又止的悲伤目光望向他时他便知道她已经知道了……他记得他对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他对他说‘不能只有他一个人得到幸福’,他也觉得不能只有他一个人得到幸福,所以当他知道他把那种只能当作秘密永远隐藏起来的东西暴露在她面前时他不怨他,甚至,他还有点安心,唯一觉得对不起的,便是他从她望着他的目光中看出了她的犹豫和迟疑,那个见了他总是孩子模样的她也开始有了说不出口的忧愁,他知道是他伤害了她,渐渐的,她见了他眼里再也不闪烁出光芒,即使到他房里坐坐,两个人也只是低着头相对无语,再然后她的年岁稍稍大了,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的侍宠一个接一个的被送进府,再然后,他明白她以前那些想问的话,已再也没有想问出口的心情了…… “……” 航低着头,他在瑞珠伤了头忘记了以前的事的时候,他曾经有过那么一丝丝的期盼,希望他还有机会可以重新关怀她,体谅她,他忘记了那个人曾经说过的话,才会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如今那个梦已醒了,他的心也灰了,哀大莫过于心死,他的心已死了,还会怕别的什么吗—— 瑞珠暗自深深的吸一口气,决定恬下脸来实行雷打不动的对策,今天若不把事情说清楚了不管航怎缅她她都不走,不过……她之前……好像已经夸下海口说不会勉强别人喜欢她……那……她到底要把什么事情说清楚啊?是她喜欢他的事还是别的什么?实在是…… 瑞珠闷闷的拿起还剩下一少半的清酒,‘咕咚’一声咽下一大口,酒瞬时在唇齿间弥散开。 这酒还真好喝,瑞珠在心里有些赌气的想,正胡乱想着,瑞珠忽然感觉到那僵硬的靠着她的身子似乎有了动作,航低着头张了张嘴,瑞珠心头一跳,难道一开口就又要赶她? “你……嗯……你究竟给我喝了什么……” 航轻轻的吐出一口压在胸口的灼热气息,瑞珠有些纳闷的转头望了一眼航越来越低下去的头,航原本僵硬着的身子一点一点的软了下去,神志有些恍惚的摇了摇头,航挣扎着抬起头,想压下心中升起的那种怪异的动。 “这个是惜玉拇的……应该是……应该是酒吧……”瑞珠摇着瓷盅里所剩无几的菊佳酿,航的身子微微的震了震,把握住最后一丝理智的挣扎道: “你走……走……嗯……” 明明应当是严厉的声音冲出口时却已莫名的化为被情熏染得嘶哑了的低喃,航情不自的又摇晃了一下,人已整个彻底的软了下来,瑞珠怔怔的望着原本从未对她用过‘你’字的男人,越来越觉得惊讶的慢慢睁大了眼睛。 第59章 男人整个人没了骨头一般的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慢悠悠的,男人有些摇晃的抬起头,一双温润如墨玉的眼睛变得恍惚而且泛着柔媚的水光,原本苍白的脸颊上也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你……嗯……我……嗯……不能……” 瑞珠看着男人软软的举起手,在空中漫无目的的指了半天,忍不住眨眨眼睛低声问: “你是想要什么吗?” “嗯……”航呢喃的低吟了一声,终于模糊不清的哼出了一个字,“酒……” “酒?”瑞珠望了望手里没剩多少的清酒,刚想说话却见航把手‘啪’的一声搭在了她的肩上,摇晃的把身子探向她,嘴里模糊的继续咕哝着那个字: “酒……” 瑞珠扶住航打晃儿的身子,把瓷盅凑到了航嘴边,航意识恍惚的就着瑞珠的手把剩下的酒全咽了下肚,一直含在嘴里没有说出口的‘不能’两个字就这样被身子里瞬时升起的火给烧得一干二净。 一声呢喃般的轻笑慢慢从已完全软在瑞珠身上的航喉咙里溢了出来,瑞珠惊讶的望着目似水般温婉流转的男人,航半靠在瑞珠身上,抬起眼睛温柔的凝视着她,止不住的笑意情洒满了航的眼角眉梢,瑞珠心里微微的动了动,航张了张嘴,低而哑的声音半是叹息半是呻吟的倾泻而出: “瑞……珠……你可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瑞珠心里一跳,手指一松手中的团瓷盅‘哐铛’一声掉倒了地上,碎了。 惜玉在屋外守着,听到了屋里‘哐铛’了一声,心道,终于要开始了。 惜玉知趣的往旁边躲了躲,不再紧贴着窗拙,然后抬起头慢悠悠的望了望天,想当初,她和怜刚被派给主子不久就赶上了主子十四岁的生日,那时的主子还只有航公子一个人,宫里赐下了十坛菊佳酿和金银玉器若干,那一晚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航公子醉酒,谁也没想到只区区一碗酒就能把一个平时温婉稳重的大极子变成那个样子,那一次,是她和怜第一次见识到什么是男儿真正的妩媚风情,多年以后她和怜私下里说私密话时才相互承认那是她俩有生以来第一次对男子动了心,所以即使在多年以后她俩在府中行事时还会对航公子多颊顾,不过听说航公子从那以后便开始滴酒不沾,不过那次喝剩下的酒连同其他未开封的酒都被她们主子的藏了起来。 惜玉这次和四儿一起去向月总管要东西时突然发现了被藏起来的酒,旧时记忆一时涌上心头,惜玉看要等四儿熬好药至少需要一个时辰,就灵机一动把那酒装了些送了过来,反正四儿和怜看过以后都说航公子没事,灌药也是醒、灌酒也是醒,她就不信灌了酒下去的航公子,还能再把她主子赶出屋子—— 第二卷69春航~ [这种情况……这种情况到底是什么……] 瑞珠有些僵硬的坐在边,望着把身子靠在她身上的男人,航被情染得妩媚了的眼睛水汪汪的盯着她,红得仿佛会滴出血来的嘴唇微微张着,热腾腾的酒随着一阵一阵呻吟似的喘息扑到瑞珠脸上,航软软的扭动着身子,玉一般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着瑞珠惊讶得无法合拢的嘴,目光迷离而恍惚的低叹息着: “瑞珠……你可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你……我一直都等着你来找我……等得心都疼了……” 瑞珠的心被航眼中的流露出的悲伤和寂寞弄得大大的扭了一下,航软绵绵的拉起瑞珠的手,把瑞珠的手紧紧的按着贴在自己胸口上,吐着酒气的低笑着问: “感觉到了吗?我的心在疼啊……它一跳一跳的……每跳一下都疼调害……嗯……疼得实在厉害……” 航的心在瑞珠的手掌下真的剧烈而快速的跳动着,瑞珠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航的身子又晃了晃,有些无力的松开了瑞珠的手。 “你的东西……你的东西我都收着……我喜欢你……”航突然挣扎了一下,想要找什么东西一般的从瑞珠身上滚到了上,瑞珠望着航四肢发软的挪进里,从角落的褥子下翻出一块青的手帕。 “你看……我一直留着的……” 航咕哝了一声,扯了扯嘴角似乎想笑,但眼泪却从朦胧妩媚的眼睛中慢慢滚了出来,航想要挥去什么一般的胡乱的挥了挥手: “你看……我一直都想做好……可是……怎么也做不好……我原本不会晕血晕得那么厉害……可一看你流了血……心里就开始着急……一着急就什么也做不了……我……嗯……我总是那么没用……你看……” 航低下头不停重复的咕哝着‘你看……你看……’,瑞珠望着航手里隐隐还带着匣去的血痕的手帕,恍然记起那应该是她当初想向航学琴、却意外伤了手指以后航给她包手指用的手帕,航重复了好几遍‘你看……’之后,忽然恍惚的半皱着眉抬起头,孩子一般委屈而娇媚的吸了吸鼻子,脸上的泪痕还未干的低喃着说: “你看……我……就是什么也做不了……连……想让你亲亲我都做不了……” 瑞珠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里‘轰’的响了一声,在她下一秒神志清醒之后,发现自己已抱着航滚在了上。 航的嘴唇灼热而湿润,微微开启后充满了甜蜜而滚烫的酒,瑞珠用力的吸住航柔软的嘴唇,把舌头伸进对方口中肆意的翻滚。 “唔……” 航的呻吟了一声,半睁的双眼中流露出蜜样妩媚的光芒,瑞珠喘着气放开吮吸的嘴唇,航模糊的低叹着,两只手软软的搂住瑞珠,用快要哭出来的声音模糊的低喃着问: “为什没亲了……为什没亲了……瑞珠好久……好久好净有亲过我了……” 瑞珠听到自己的脑袋里又‘轰’了一声,一个虎扑就又把航按在了上,航在嗓子里‘唔唔呀呀’的低喃着什么,瑞珠已顾不上听,只用舌头用力的搅住男人湿滑的舌尖,航喉咙里发出‘嗯啊’的一声轻吟,搂着瑞珠的双臂更用力的紧了紧,舌头也跟着有些笨拙的搅动起来。 “不亲了不亲了……再亲就要止不住了。”瑞珠喷着热气勉强的把两张胶合住一般的嘴唇稍稍的松了开。 一阵低微的喘息,航扭动着抬起身子,把滚烫的身体更紧的贴向瑞珠,瑞珠呆呆的望着航被情烧得通红的俊秀面容,只觉得航望着她的柔媚似水的目光配上被吻得红肿湿润的嘴唇竟然有种说不出的濡湿甜腻的媚意。 航气息不稳的想把瑞珠揉进自己身子里一般的紧紧搂着瑞珠上下蠕动着,瑞珠被航又热又烫的身子给磨得嘴里发干,咽了咽口水,一咬嘴唇心想虽然她有点趁人之危,不过这可是人家自己要求要做的,两个人的身子都成这样了再忍也忍不下去了,大不了她做完再向航赔罪,只是不知道等航这酒醒以后……想一想,瑞珠竟然觉得航生起气比茹叶还让她感觉胆战心惊…… 航朦胧着眼,直勾勾的盯着瑞珠红润润的嘴唇,见瑞珠突然不知在想什么的没了动作,就忽的自己把脸凑了过去,伸出舌头乞怜一般的轻舔了一下瑞珠的下唇。 “唔……” 瑞珠的身子忍不住微微一震,伸手拦住航还要再贴上来的嘴。 “唔……亲……再亲一下……”航用快要哭出来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低喃着,瑞珠感觉自己的心‘突突’的跳得快要从胸口出去一般,终于把心一横,咬了咬嘴唇低声道: “脱衣服……” “脱……”航神恍惚的低重复着瑞珠的话,瑞珠虽然下定决心要做,可心里却还有些犹豫,只在一愣神儿的功夫,嘴里呢喃着什么的航已欺身把嘴唇软软的贴上了瑞珠的嘴。 “别怕……别怕……我来帮你脱……” 航嘴里模糊的咕哝着,一边一下一下轻啄着瑞珠湿润的嘴唇一边慢慢的解开瑞珠的衣襟。 当航修长光滑的手探进瑞珠的衣服里时,瑞珠的心加快的跳了跳,那只抚上她胸口的手湿热而笨拙,航嘴里喷着热气的不停喃喃着‘别怕……’,自己的身子却已又软又烫的颤抖起来。 瑞珠望着航已沁滇光点点的眼睛,忍不住按住航在她衣服里的那只手,低笑着问: “到底……是谁该别怕啊……” “别怕……”航仿佛没听见一般一边低喃着,一边颤抖的解开自己的衣服,身子明明已经紧绷得疼痛起来却还依然恍惚而执着的挑弄着瑞珠的身子。 “我教你……我比你大……所以我教你……” 航认真的从喉咙里咕哝着,瑞珠在一瞬间明白了航弄混了记忆,当初的少年也明明也是第一次,但却顾忌着年纪小的瑞珠而舍去了羞耻,主动的一步一步的教瑞珠怎样认识两个人的身子,这份辛苦本应该在瑞珠年纪大了一点以后得到补偿的,但却因为两个人都无法说出口的心结而就这样被冷落了下来…… 航虽然是瑞珠的小爷,但其实从瑞珠十五岁以后就再也没被碰过身子,少年初尝过房事滋味以后本应是最热衷此事的时候,但之前突然多了一个无法说出的心结,且两人又全是有些沉默而且隐忍的子,你不说我也不说,两人见了面就只觉得尴尬、再无法提起温情——瑞珠之后又有了好几个侍宠,爱人的心一但被分了,在航这边又觉得心里堵闷就更不来了,航心里虽然喜欢瑞珠,可又觉得自己对瑞珠有愧,被瑞珠冷落了他反倒觉得是自然,所以不管心里有多寂寞他只暗自忍着也不外露,这样一来二去原本亲近的两个人就此生分了,瑞珠也只于年节象征的过来看看航,航虽然子天生沉稳恬静,但这么多年来也过得相当苦楚,但他总觉得这是自己应该,也不怨人—— 瑞珠望着航被情和羞耻半扭起来的脸,心里被暖流烫起了一片悸动感觉,慢慢的伸出手捧住航的脸,把航拉近自己小心的舔了舔航挂在睫毛上的泪滴。 第60章 “你教得很好……我已会了……” “我教……”航依然模糊的呢喃着,后半的声音渐渐被瑞珠温柔的堵回了喉咙里,瑞珠一边轻轻挑弄着航的舌头与她交缠,一边用手轻轻的握住航早已坚硬得不行的肉根。 “咕……” 航痉挛的颤抖了一下,喉咙里瞬间溢出的呻吟,眨着带泪的睫毛,航有些畏缩的向后挪了挪。 “你不是想教我吗?教我啊……”瑞珠低喃着,拉着航的手环上自己光滑柔饶身子,航抱着瑞珠微微的打着颤,迟疑的眨了眨朦胧而水光四溢的眼睛,航模糊咕哝着抖着手的握住自己的男根,颤颤巍巍的寻找着入口。 瑞珠又轻轻舔了舔航的嘴,协助的动了动身子,航模糊打了个颤,一瞬间感觉天地似乎倒转了一下,瑞珠轻轻的动起了身子,航的呜咽着抱紧了瑞珠,两个人更深的连接到了一起。 “痛……痛吗……”航精神恍惚的低声问,瑞珠轻轻咬了咬航的喉咙,的回答: “不疼。” “第一次会流血……”航畏缩什么的小声低喃着,瑞珠又轻轻咬了咬航上下滚动的喉结,听到航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近似呻吟的咕哝,才住了嘴的低声道: “航教得好……所以我不疼……航也别怕,你是我的人,我爱你一辈子……” 航似乎有些听懂瑞珠话的颤了颤,瑞珠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悠悠的动了起来。 “啊……哈……嗯啊……” 航的身子绷得一阵紧似一阵,被情染红了的眼角一滴一滴的沁出泪,柳眉半皱,半张半合的红肿嘴唇隐隐闪着湿润的光,瑞珠被航那种罢不能的样子弄得呼吸越来越乱,原本还刻意放慢了的动作忍不住渐渐加快,航半露的平滑胸膛跟着越来越快的上下起伏,瑞珠被那汗光点点的白皙胸膛弄得嘴里发痒,忍不住低下头用力的吸吮住航靠近肩窝的地方,在那里留下一大块啃咬过的痕迹。 “嗯……” 航抽搐似的绷紧了身子,瑞珠感觉到体内航的轻颤,就抬起头捧住航的脸,一边又湿又热的深吻一边轻声说: “没事,不用忍……” 航被瑞珠吻得瞬间丧失了神志,随着一声抽泣般的惊喘,铺天盖地的窒息感觉把航笼了起来。 第二卷70春航 瑞珠搂着航发僵的身子,航自从醒了酒,就开始一语不发的背过身子缩在上,不管瑞珠跟他说什么他都不吭声,弄得瑞珠这叫一个汗,只拼命的一个劲儿想哄航说话,可不管她是温言细语、还是威逼利,航就是背着身子不理她…… “……”瑞珠被弄祷办法,只能使出最后一招——耍赖。 一翻身,瑞珠半着爬到航身上,把下爸在航肩上,慢悠悠的向航耳朵里吹气,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见她一直努力进攻的那只莹白的耳垂慢慢染上了红,瑞珠舔舔嘴唇,想忍,却没忍住,只感觉自己意志不坚定的慢吞吞的向前凑了凑身,然后一伸舌尖就把那柔软干净的耳垂卷到了嘴里,航一直僵硬着的身子颤了颤,一直很浅的呼吸一下乱了起来。 “别生气了好不好……我做错的事我道歉……我不知道你一沾酒就会醉……也不知道你一醉起来就会变得那么味……” 瑞珠一边呢喃着、一边慢吞吞又湿嗒嗒的吸吮着航软绵绵却又弹力十足的耳肉,航的身子一寸一寸的紧绷起来,刚才醉着时享受到的令他窒息的快感又渐渐在身子里翻滚起来,但那种令他难以忍哪燥热感觉一同带起的,还有他心底深深的绝望感觉——求和渴望就像毒药一般,没有所谓的浅尝辄止,只要稍稍一沾就会变成生存下去的必要,他一直努力逃避、逃避自己想被她爱的心,可是他却忘记了人总是越拿不到的东西就越是想要,他也是这样,越是告诉自己不要沉迷于她、他就越是想渴求她的关怀和怜爱,一方面拒绝她,一方面却又对她拒还迎,别人也许不知道,但他却知道自己其实有多卑劣,他总是整整的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想着她,当他知道她对茹叶和蕈的柔情蜜意时他也想不到他竟然会嫉妒得那么厉害,厉害到他几乎不敢再见她,生怕自己一直看着她会忍不住对她做出自己都羞耻万分的事来—— “乖航……好航……你可知道我一看到你白着脸心里就难受,总觉得是我没照顾好你才让你身租么弱的……你只管放宽心……我以后都好好的待你好不好?我若不小心惹到你你也别真跟我急,我年纪比你小,你本来就应该让着我对不对?” 瑞珠连哄带耍赖的爬在航耳边低语,甜哑得发腻的声音让航紧绷的身子情不自的一阵颤栗悸动。 “王爷……王爷并没有欠航什么……” 航凄苦的皱起眉,艰涩的从干哑了的喉咙里挤出一个声音,瑞珠皱皱眉,一边出于习惯的伸出舌头一下一下舔航的耳轮,一边不明所以的想她和他这儿到底是说什么呢,怎么说着说着往谁欠谁那方面走了? “要说欠……也应该是你欠我吧……”瑞珠一边思考一边接着出于习惯的吮上航白皙的颈,航紧咬着嘴唇强压下涌到嘴边的轻喘,身子更热了些,但心却也更加凉得透彻——的确是他欠她…… 瑞珠在航脖子上留下一个红紫的吮吸痕迹以后,抬起头从鼻子里轻轻的哼了一声, “我这么喜欢你,可你却把我吃干抹净以后就不理我了,你说是不是你欠我的?” 航闭着眼不答,但紧蹙的眉头和白着的脸却泻漏出他心底的混乱,他原本以为她会提起季辛的事……那件事就是他们之间持续多年的心结……季辛…… “到底……是什么刺在你心里?”瑞珠用力的扳过航一直背对着她的身子,眼见那张俊秀的脸变得越来越苍白,瑞珠的心也跟着一点一点痛起来。 “你也别睁开眼,”瑞珠突然飞快的俯下身,湿润的嘴唇轻轻的亲了亲航紧闭着的眼,“不管你喜欢不喜欢,只当我耍赖好了……” 航听着瑞珠的话语忽然慢慢的模糊下去,他灼热的身体突然一僵,瑞珠的手已握上他的中心。 “咱们两个之间,究竟横着什么……?”瑞珠一边小心的上下摇动被她握在手里的灼热男根,一边斟词酌句的小心问,她知道她这么做是有些卑鄙,不过人家不是都说枕边风最好吹吗?虽然她也知道不是什么事都可以用‘上’来解决的,但是她的第六岗悄悄的告诉她,这次她选择这种做法应该是没错的,像茹叶那么爆的脾气,吃饱喝足以后还不是乖巧多了?更何况这种o生活不满就很容易影响心情,心情一不好就容易多猜忌,一多猜忌就容易让更年期提前…… “……”航努力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滚烫了的喘息带出声音,瑞珠感觉自己手的男根又热又烫的悸动着,忍不住心里开始往外冒坏水的想肆意胡为。 “你喜欢我……” 瑞珠开始坚定不移的吹她的枕边风,听说枕边风吹起来最有效……瑞珠手握住航热滚滚的男根不再动,只用手指轻轻慢慢的揉搓那膨胀起来的肉嫩嫩的蘑菇头,航被瑞珠磨得身子难已自持的像弓弦一样的紧绷起来,手址挛的死死抓住身下的褥子,闭着气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我喜欢你……” 见眼泪都已经涌出来的航却依然死撑着不开口,瑞珠马上换另一种方式的说,航心头一悸,感觉自己的身子忽冷忽热,仿佛着了魔一般渐渐被瑞珠的声音吸去了神志。 “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咱俩为什没能好好的待在一起?”瑞珠有些固执、但也温柔的用指尖摩娑着那滚烫男根上顶端,航再也忍耐不住的轻轻‘唔……’了一声,身子向上弹跳了一下,瑞珠却用力按住了哭泣一般沁出蜜珠的蜜孔。 航无声的张了张嘴,泪眼朦胧的咬住嘴唇,瑞珠抬起眼睛,目光一接触到航一阵煞白一阵通红的扭起来的脸,原本想用卑劣手段威逼航说出‘喜欢她’的心一下软了下来。 有些沮丧的低咕哝了一声‘算了’,瑞珠仰起头轻轻的舔开航紧咬住的嘴唇,柔情蜜意的勾出航哽在嗓子里的一串破碎了的低吟,原本故意握住航男根不动的手也开始时轻时重的上下滑动起来,航被急涌上来的快感刺激得情不自的弓起身体。 滚烫的泪忽然从航紧闭的眼角涌出,航心疼难哪急速的抽了口气,一声压抑了很久的抽泣突然冲口而出: “我……我确实喜欢过他……” 瑞珠被航这一声似哭似叫的抽泣弄得心头紧了紧,一股酸酸的感觉弥漫在了心头,上下摇动着航男根的手情不自的重了几分,航无法抑制的仰起头,声音变调的‘咿呀’叫了几声,瑞珠心头的妒火渐渐熄了下来,想了想觉得自己要是为那个早几百辈子前的事吃醋那岂不是傻了?航和那个季辛处朋友时别说是她,就连之前那个瑞珠都还没跟他认识呢,两个人之间就算真有什么暗自倾慕的想法也是‘黄瓜菜’,早凉了的,这边这个被送进王府六七年了,那边那个连孩子都生了,还能做出啥?更何况看航这样子,她敢保证他确实是喜欢她的,一想到这么一个温润如玉的人总时时刻刻受那种没有必要的烦恼的折磨,她就想叹气,一想叹气她心里的那些坏水就自动的‘汩汩’的往外冒—— “你们都干过什么?” 瑞珠突然用力的握了握航肿胀成小萝卜一样的男根,航猛一抽气,一声呻吟瞬时冲出了口: “没有……” “真的没有?”瑞珠坏人一般哑哑的冷笑了两声,航被泼了一头冷水一般身子瞬时变典热交加,被握住命根的身子没法挣扎的微微抖动起来,航的心头闪过一抹绝望,她不信—— “傻瓜——”瑞珠忽然用力的吸吮上了航变冷了的嘴唇,一直到被她吮吸的嘴唇快要滴出血一般重又涌上了血才住嘴。 第61章 瑞珠一边惩罚一般的用力揉搓着航早已湿漉漉的男根,嘴里微喷点酸意的低声说: “没有脑子的人才会认为你们之间有什么,长一样的脸怎么了?那个季辛成心想让我嫉妒才说那种暧昧不清的话……你是宰相家的公子,他是皇上赐婚的先帝皇子,说句不好听的话,就算你们想,你们也不敢……就算真敢弄点小亲小抱……我也、我也不在乎……我就不信谁会比我更能让你这身子感觉舒服——” “啊……” 航的身子媚一震,瑞珠已翻身跨了上来,湿润而狭小的空间柔软的挤压着航已经涨出棱角的男根,航打着颤的轻抽一口气,再也抑制不住的抽泣出声,瑞珠低下头细细的咬着航红肿滚烫的嘴唇,的小声说: “我知道让你一下解开这藏在心里这么多年的心结也是不可能……我只想让你记着,我是真心喜欢你……季辛的事……季辛的事我虽然刚才说了不在乎,可他能让你惦记这么多年,我若一点也不吃味也是不可能的事……可我信你,信你喜欢我……” “哈……哈……嗯……啊……” 航费力的喘着气,手址挛的陷入瑞珠柔软的腰侧,任身体淹没在阵阵强烈的快感中,瑞珠汗淋漓的拢了拢颊边散乱下来的头发,航被朦胧了的眼睛半睁着凝望着光四射的瑞珠,心汁本的空洞渐渐涌满了又酸又甜的汁液。 “说声你喜欢我……”瑞珠一边动着一边俯下身,歪过头轻轻的抚着航被汗水打湿了的脸,航用力的抽了口气,颤抖的咬紧嘴唇。 “一句‘喜欢’也很难出口吗?”瑞珠轻轻吐了口气,感觉航在自己体内已濒临崩溃的边缘。 慢慢的抬起身,瑞珠让航的男根退到入口,航浑身打颤的情不自的向上挺起身子,瑞珠却默不作声的望着航泪水朦胧的眼睛不动,终于,航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身子抖了抖,带着些许痉挛的低喃了一声: “瑞……瑞……珠……” 瑞珠深吸了一口气缓慢的把身子一点点的坐了下去,航重重的倒抽了口气,眼前一片白光闪过,整个人终于从极度的紧绷中释放了出来。 第二卷71 总的来说瑞珠现在心里是从穿越以来最最快活的一日了,她终于伟大的把家里的三个男人一一的收拾妥帖了…… 虽然一大早就被惜玉从航的被窝里给强拉了出来,不过自从她睁眼起她脸上的笑容就没收敛过,航虽然从她一起来就也跟着醒了过来,可瑞珠怜惜他一直没睡好过,所以硬按着他不让他起。 “太阳都还没升起来,你起来做什么?”瑞珠穿戴整齐坐在航边笑吟吟的歪着头望着她眉目俊秀的航,航被瑞珠望得脸微微红了红,还是挣扎着想起。 “你再乱动我今儿不上朝了,专门待在这儿看着你。”瑞珠又一次把航按回了上,“昨儿我一直搂着你,也没让你睡好,你就在上多待会儿,睡个回笼吧,眼瞧着这原本温玉般的脸瘦成了小黄瓜样儿,你不难受我看着还心疼呢!” 航被瑞珠连哄带耍赖的又赶回了被子里,想起昨晚的缠绵温存,航被裹进被子里的身子微微热了热,一旁伺候着的清桐被瑞珠话里的隐意弄得大气也不敢出的僵在了一边,惜玉在一边笑嘻嘻的向他挤了挤眼睛,弄得清桐有点不好意思的想起他昨个儿被怜拉着在王府里溜达了一大圈,他一心只想拿好了补汤就往回赶,可怜却死活不说为什么的偏不让他回来,弄得他最后以为怜又在欺负他的又大哭了一场,把怜哭祷了办法才慢吞吞的把他带了回来,可一进院子就看到惜玉守在屋门外朝他们挤眼睛,等他走进些再一听,屋子里传出来的声音就算他没经过事儿却也知道里面正在做什么,怜和惜玉倒一付无所谓的样子,倒是他弄了个大红脸,然后又自己觉得委屈没用的的掉了几滴眼泪,那怜只不知从哪里又摸出了条干净手帕,也不多说话的给他擦泪。 “主子……”怜皱皱眉,望着瑞珠在上越俯越的身子,瑞珠叹了口气回过头可怜兮兮的望着怜低声问: “我今儿能不能请病假啊?” “主子啊……”惜玉皱起眉毛哀哀的叫了声,瑞珠已经整个人都笑嘻嘻的趴在了航身上,一旁的清通看得目瞪口呆的张大嘴,裹在被子里的航有些手足无措的僵了僵,最后终于还是轻轻的推了推瑞珠,在瑞珠耳边有些结结巴澳小声说: “别、别再闹了……上朝是正经事儿……我、我不起了……” “那你就这么一直等我回来啊。”瑞珠笑眯眯的轻轻蹭了蹭航的脸,航有些不适应的又僵硬了一下,瑞珠飞快的从上爬起来,神采奕奕的走出屋门,在心里一直不停的惦记着躺在上的航人的情况下,又坚持着在朝堂上充当将近一个时辰的大瓣儿蒜—— “航究竟喜欢什么?”瑞珠骑在马一边迫不及待的往王府走,一边问身旁的怜和惜玉,惜玉望了望自己主子既兴高采烈又有些神经兮兮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轻笑: “这种事儿您还是问航公子本人比较快吧?一直到昨天为止您和航公子还生分得好像隔辈儿的仇人似的呢,您之前送给航公子的东西不是不管是什么都被退回来了吗?我看航公子大概是不喜欢那些世间的俗物,您要真有心讨航公子的喜欢,我倒可以给您出个主意——航公子身边那个清桐不是一直都跟着他吗?找个人向那个清桐打听一下不久了?” 惜玉一边笑嘻嘻的说着,一边得意洋洋的瞟了一眼一旁的怜,那怜被惜玉得意的眼神一瞟娶不恼,反而慢悠悠的晃了晃脑袋,非常镇静的说了声: “我去问。” 瑞珠望着怜一张沉稳安静的脸想了想,露出一脸了然笑容的点了点头,又加了一句: “一时问不出来也没关系,慢慢问,我看清桐也是个好孩子,别吓着人家。” “咦?主子,您这句话可是准了怜的心思了?”惜玉忽然不甘心的大叫了一声,满脸委屈的指着怜大声说,“她那件事八字连一撇也没有呢!你怎么能就这么准了她啊——” 瑞珠有些莫名其妙的望着一付不服气表情的惜玉,然后通过一路的了解才知道,原来在凤栖国里,下人分契约和终生的两种,契约制的下人当然是约期到了就可以自己走人,但终生制的下人若想要成亲或者离府则需要主人的同意。纳兰王府里的下人除了怜惜玉是皇上送过来的,其余大部分都是月总管从瑞珠受封的领地里挑选过来的,瑞珠受封的领地虽说不大,但打理起来也相当的复杂,听说月总管还有一位就是负责管理瑞珠领地的大总管,因为凤栖国土地肥沃而且平地多,所以盛产农物,每年秋天收获完了以后到天这段时间是全国大部分人都很闲的时候,因为这个世界没有‘节’这个节日,所以冬日祭这个大部分人都没事做的传统节日就逐渐变得盛大起来,流传到今天冬祭已变成了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而每到冬祭时,月总管的就会带上大量的瑞珠封地的土产过来汇报一下过去一年里封地的管理情况。 “你若吃味的话,你想要哪个孩子我也准了你好不好?”瑞珠带着好笑的表情望着气得把嘴噘地老高的惜玉,惜玉一张小脸微微红了红,嘴角却满不在乎般的撇了撇,嘴硬的小声道: “我才不想这么早就把自己定下来呢,反正我也不想多要,只娶一个老实听话的就行……” 瑞珠含笑的望了惜玉一眼,怜则干脆在鼻子里轻轻的哼了一声,一向嘴坏的惜玉这次却没再回嘴,只讷讷嘟囔了间,低下头嘴边的挂上一抹笑。 “送金银不成的话主子不妨试试送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儿。”骑在马上的怜忽然插口道,惜玉也眼前一亮的接口说: “对了,前两天刚有一队若狭的私人游商进了城里,因为若狭一年中有大半的日子都在下雪,所以商队也只于夏初到秋初这段时间进出若狭,大一点的商队通常都是跟着若狭每年的进贡队伍一起来凤栖的,不过也有些小队的游商在夏秋两季从若狭和凤栖间游走,然后等到了冬天就去龙延那边,前两天进城的那对游商规模虽然小,不过应该也有些有趣的异国东西,主祖想给航挑点礼物的话不妨去那儿看看,我知道她们一般都在城西租地儿摆摊儿,这些人最多会待到秋猎结束,还有一个多月,主子哪天有兴致可以一起去逛逛——” “就这么说定了,咱们明天就去——”瑞珠当下就作出了决定,“你们明早出门时别忘多带一件可以临时替换的衣服,可别再像那天似的,被人当冤大头给蒙了!” 瑞珠虽然不把上次被人蒙了的事当回事儿,可怜和惜玉却在一旁暗自咬了咬牙齿,虽然怜和惜玉都是聪明能干、也颇有些心机算计的人,可毕竟她们两个从小就跟在富贵主子身边伺候,自己在一般下人面前也算小半个主子,哪里懂得一般的市侩狡诈,虽说上了一次当之后这两个人立刻就去找有经验的买卖行家恶补了买卖东西的经验和诀窍,但被一个粗鄙的猎户给骗了的事却已成为两个人最丢人的一个经历,因此听说瑞珠要去逛街,这两人已在心里暗道她们俩明天陪主子出去一定要看准再行事,虽然半两银子买回只野猫不算什么,可被人蒙成以为自己买了的是只才最是气人—— 第二卷72 蕈慢慢吞吞的收拾了快一上午才犹犹豫豫的走向航的院子,昨天他是故意没去拜访航的,心里也是想给瑞珠和航一个机会,结果,果然听说王爷昨晚宿在影月苑里,这样蕈一直觉得有些愧疚的心才算彻底放了下来,心虽然放下来了,可莫名的心里又有些吃味,想想之前王爷看航公子的眼神和她话里那种浓浓的、令人为了窒息了的情意,蕈心里总有种酸酸的感觉,虽然王爷也曾对他说过喜欢他,可他心里总有那么点不确定,他知道自己不配那么命好,可是王爷又确实说过喜欢他……还说、还说他可以嫉妒……反正他只要一想起瑞珠在他耳边跟他说的那些话,心里就又酸又甜的绞着……绞得心痛,身子也跟着痛…… 因为之前说好要和航学琴,结果昨天他却什么也没说的没去,虽然是想给王爷和航留个机会可毕竟是件失礼的事,所以蕈一大早就做好了赔礼用的素皮点心,可又不知为什么一想到要和航见面就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才拖过了早上,一直到太阳都高升了才进到了航的屋里。 第62章 在厅里正煮茶的清桐见是蕈来了,小脸微红的匆忙叫了声:“蕈公子。” 蕈有些惊奇的望了望目光情不自的往里屋望的清桐,怔怔的问了一句:“航公子还没起么?” 清桐被问得小脸更红,讷讷的张不开嘴,一句话出口,蕈马上明白过来的脸也跟着变得通红,心里暗骂自己实在是人笨心也笨,昨晚瑞珠既然是在这儿过的,那想必一定是……一定是……航公子早上起不来也是难免的,他实在是…… 清桐见蕈的脸红得比他还厉害,一双湿漉漉的眼睛顷刻间也不敢再望他的变得左躲右闪,心里明白这位公子一定是误会了什么,可他极子还待在里屋的原因本来就不是那么能说出口的、那位公子误会的方向又更令人没法启齿,弄得清桐一时间觉得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小脸又羞又急得变得更烫,这两个同样心细腼腆的人就这样都尴尬窘迫的僵在了当地,最后还是蕈到底是大那么几岁的人,一边强忍着脸上发烧一般的热度一边把手里的食盒私清桐手边,还有些讷讷的小声说: “这个……这个是我新做的,想请航公子尝尝……咳……请航公子保重身体……蕈、蕈过两日再来看他……” “咦?不、不是——”清桐结结巴澳想叫蕈不要误会,蕈脸热心跳的硬把食盒塞进清桐手里,心想自己还是不要在这里多待,以后估计也不能再向前些日子那样时时过劳航公子作伴说话了,虽然他是真心倾慕这位航公子,可王府里的下人人多口杂,看这样子以后航公子一定会重得主子的怜爱,他若再这么一趟一趟的跑难免不会让一些间隙人说出什么趋炎附势的难听话来,他虽不在意,可坏话越传越坏,难保没有一天不会被航公子听了,就算航公子是个生高洁的人,不信这种风言风语,可他然愿多生这些是非,黑的就是黑,白的就是白的,他知道自己本来就不干净……但是和航公子结伴的事却是……他也不知该怎么说……反正……他好不容易有点干净的东西……他实在不想让外人再把它弄脏了……还有主子……他也不想让瑞珠听到那些不好听的话……一点也不想…… “你们在玩儿什么?”一个清朗的声突然在两人背后响起,清桐和蕈都同时遭到雷劈一般的震了一下,四只手同时一松,装了点心的食盒一下掉了地上,微白的素皮点心从摔坏的食盒里滚了出来,瑞珠一看滚了一地的点心,笑着俯下身拣起一个滚到脚边的吹了吹,放进嘴里。 清桐被瑞珠的行动吓得睁圆了眼睛,蕈面有些发白的抢上一步,拉长声音慌忙的叫了声: “王爷——” “怎么了?”瑞珠咬着点心模糊不清的问,蕈咬了嘴唇,皱起眉道: “您怎么能吃掉在地上的东西呢?这个、您要是想吃点心,蕈可以再做啊——” “这个是你做的?” 瑞珠轻轻‘咦’了一声,快速的嚼了几下,连吞带咽的把豆腐皮做的素陷儿点心吃了下去,“我说这点心怎么光看就让人想吃,原来是我家儿做的……味道比我在宫里吃过的那些点心好吃了不知多少倍,赶明儿你再多做点儿,我送进宫让我叔父也尝尝鲜——” 蕈被瑞珠的话说得脸跟眼圈一块儿微微的有些发红,瑞珠瞧着蕈微微低下去的小脸,忍不住轻轻拿手勾起蕈的下巴故意轻佻的问了声: “夸你你还不高兴,难不成你觉得本王爷是那种为了讨人喜欢就说谎话的人吗?” 蕈本来因为瑞珠这一句话而弄得有些不知如何作答,可下一秒却感觉瑞珠的手指越来越不规矩的沿着他柔软的下颚不轻不重的按上他的喉结,无言却也暧昧的感觉让蕈忍不住红了脸,清桐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瞧着王爷也不避人的挑逗侍宠,脑袋里早震惊得一片空白。 这边的瑞珠虽然被蕈因为涨得通红而显得可怜楚楚又妩媚异常的小脸勾得心痒,可毕竟还知道现在不但时间不盯地点不盯身边还多个别人,所以瑞珠只能把想亲蕈的愿望一压再压的踹到悬崖底下去。 “航呢?” 蕈听瑞珠这么一问,刚才的尴尬记忆瞬时涌上了心头,眼睛不由自主的往里屋望了望,瑞珠突然咧嘴一笑,拉着蕈就大步走进了里屋。 里屋里,上的被子褥子都已妥帖的整理了起来,航斜靠在软垫上闭着眼,温玉一般的俊容颜上一片儒雅温和,瑞珠一进门看到航浅睡的模样心里暖暖的动了动,撒了拉着蕈的手,放轻脚步走到航边刚想伸手碰碰航的脸,航已有感应般的缓缓睁开了眼—— “既然还困着为什没干脆躺好了多睡会儿?”瑞珠微有些讪讪的收回手,一边扭身坐到边一边低声问,航一睁眼就看到瑞珠站在自己边,心里就略有些跳,听到瑞珠问他,他倒有些讪讪的低了低眼帘,静了静才讷讷的小声回答: “原本是不困的……可是你不让……” 瑞珠听着航吞吞吐吐的话,心里和脸上都瞬间乐开了,她早上原本也只是和航逗着玩儿,却没想到他果真一直没下,想想她和他到昨天为止还生分的一点也不像一家人,没想到过了一晚这个她一直只敢想不敢碰的玉般的人就已和她贴心到了如此地步—— “……”蕈在一旁低着眼睛睫毛轻轻颤了颤,航原本以为进屋的只有瑞珠没想到一抬眼却看到蕈略有些不自在的站在门口,一张如玉般温润细致的脸一下涨了通红,心了也略别扭的绞了绞,一时间两个人虽然相对着望了,却谁也没说话,而造成这两个人之间产生别扭感觉的罪魁首此刻却笑嘻嘻的紧挨着航坐着,拍了拍边还空出来的一块位置望着蕈笑道: “过来坐,老在那儿站着干嘛?” 蕈睫毛又微微颤了颤,身子只挪了挪就又停下,航在上看了,心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早就知道蕈的心,况且蕈进王府也不是一天两天,所以航早就已经认定了蕈是瑞珠的人,而且虽说他是开了脸的小爷而蕈只是个没身份的侍宠,但同样都是以侍人所以他也没那个心思分出谁高谁下,更何况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他也看出蕈确实不是个心胸狭窄、阿谀善妒的人,心里自然就更容了他,一番心思下来,航心里初见蕈也在的那种微刺的感觉渐渐消退,轻推了一把瑞珠,航踏了鞋下了地,望着蕈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说了声“你坐”,然后自己也拉了把椅子在离边不远的坐了下。 蕈见航不但让他坐、而且自己也下了另寻了一把椅子坐下,心头又是欢喜又是感动的颤了颤,蕈这边心里明白这已是航在告诉自己他与他再没两样,如此一来他之前担心的那些倒是显得心胸狭窄了,抬起眼睛感激的望了望航,蕈怯生生的的道了谢,这才沾着椅子边一语不发的坐了下。 “都离我这么远干嘛?大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分了?”瑞珠笑嘻嘻的对两个人道,航想起昨晚脸上又是一红,依然不说话。 瑞珠虽然聪明一时却也弄不清航和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心中各转了千百圈的心思,但看两个人都低着头坐着不说话,一向灵敏的鼻子自闻到了些两个人之前各自发出的微弱酸气,瑞珠虽然喜欢有人为她吃醋心酸,可一是现在左右这两边的人儿都是她的心头肉,谁心里不舒服她都舍不得、二是她也明白她要真想在家里永享齐人之富,那家里的长治久安是一定需要的,所以瑞珠开始在脑子里不停的转,发誓一定要细心妥帖的把她家里这三个人伺候到谁也不吃谁的醋为止—— 第三卷73 日子过了一天又过了一天,瑞珠这些天里做的事就是上朝装大瓣儿蒜,然后回了家直扑到航屋里,看航教蕈弹琴,刚开始不管是教琴的航还是学琴的蕈,全都十分不习惯她这个总拿火辣辣的眼神盯他们的闲人待在身边,瑞珠虽然也看出他们俩的不自在,却就是不走,不过虽然眼睛不老实但瑞珠的手脚还是相当受控制的,虽然心里一直蠢蠢动,但瑞珠一直保持了只炕摸的礼貌,两三天下来,那在一旁的教琴、学琴的两个人也都渐渐习惯了起来。 蕈是认真想要跟航学琴,航见他子柔顺好学、而且也算略通音律所以也认真较他,蕈不识字,航就慢慢的教他识谱,瑞珠在一旁跟着看了看那些宫、角、徽,只觉扫一眼眼睛就开始发,所以就老老实实的歪在椅子上干看着他俩,航把自个儿原先被瑞珠拨断了弦、后来有找人修理好的那把琴送给了蕈,那把琴虽说没有瑞珠送航的那把古琴好,却也是大家做出的名品,蕈收了心中自是感激不尽,每天拜访航之后就更尽心的下尽了心思做些小巧好吃的点心,等到第二天就给航带来,这样一来二去两个人就更加熟稔起来。 一连几天,瑞珠虽白天总见着蕈和航,但晚上却谁也不沾的只回自己房里去睡,偶尔觉得心痒难耐了,才会在没别人的时候向这个或者那个动动手脚,但最多也是搂搂身子亲个小嘴儿之类的,并不太过分,瑞珠心里虽然也想多动动她这两个人,可一想到只要她一开了斋肯定就不会善罢甘休的只吃半饱,航和蕈身子还没养到骨健肉丰的地步若被她折腾一宿第二天难免挂了相,他们两个人虽然同在王府这么多年可相交扰是这几天的事,她当然要好好保护他们俩之间淳朴的友情之芽,她知道虽然蕈航一个表现得比一个沉稳贤惠,可她也不是傻到不知道人心私下总会产生醋意的地步,所以她只好对两个人都好,却又绝对不对两个人之中任何一个先下手…… 瑞珠虽然挺佩服自己能为长远幸福牺牲目前的一些幸福,可每天看着两个人在自己面前晃然能吃总是一件痛苦的事,她虽也想过去找茹叶,可又怕这么一来反倒让自己对航蕈的苦心付自东流,所以只能一味的忍着自己的心痒,蕈和航见瑞珠虽然偶尔对自己动动手脚然动真也感有些奇怪,但两个人本来就是子恬静的人,一个稳重一个羞涩,对这方面的事儿总不好多想。 第63章 自从航和蕈相交之后的确多出了不少事做,两个人学琴聊天、心里又都知道瑞珠的心里有他俩,所以也再不觉得烦闷,蕈一天忙着学琴识谱做点心,而航上午教了蕈弹琴,到下午或者看书或者研究棋谱,瑞珠也偶尔和航再下几次棋,不过因为再没赢过所以也不沉迷,只做打发时间而已,相较那两人,唯一感觉无所事事的就是瑞珠,虽然她极喜欢腻在两个人身边,不过为了实现自己的长远大计所以只能硬让自己与航蕈保持出一份距离,两天下来她这份忍耐怜和惜玉两个精明的小妮子已看出些端倪,只在一旁暗暗的笑,又过两天,倒是惜玉这个子在某些方面和瑞珠有些像的丫头觉得瑞珠这样有些可怜,就在一旁提醒道: “主子,您要是没什么事做不妨带我和怜出去逛逛街,您上次还说要和我们去城西逛那些游商的摊子,结果第二天我们连临时替换的衣服都准备好了,您也没去……” 瑞珠被惜玉一句话提醒起来的‘啊’了一声,她确实曾经跟惜玉说过想去逛街来着,不过后来她知道航要开始教蕈弹琴,所以一下了朝就拼命往家赶要去看两个人弹琴,把这逛街的事早忘到了脑袋后面,当初她还想借着逛街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买回来送给航的东西,虽然她与航之间的关系比起之前早以大变了样,不过航之前把她四东西连退回来两次的事还是让她挺在意,这边既然被惜玉提了个醒,瑞珠当然就重新把要给航选礼物的事儿又记了起来。 “挑件好看又不扎眼的衣服,咱们出去溜达溜达。”瑞珠拍了拍手,惜玉朝怜挤了挤眼睛,两个人飞快的在瑞珠屋里给瑞珠上下打扮妥当,原本自从开始上朝以后瑞珠除了上朝便不再出府,上朝时自然是一身十五个瓣儿的牡丹青缎服,在府里脚下的厚底靴换成平底儿的软鞋,一身服也换成撒金印的素椴长袍,瑞珠发现原来的那个瑞珠似乎也比较喜欢袍装,各的罗裙虽也有许多那看那样子却是很少动过的,如今的瑞珠虽然不在乎到底是穿裙子还是穿袍子(反正就算穿裙子下面也一定有裤子穿),不过她让惜玉给她翻出来几条裙子看了看,发现都不是她喜欢的样子,所以就干脆穿袍子省得麻烦—— 这边怜和惜玉两个丫头给自己主子打扮自是上心,全都穿戴妥当之后瑞珠站在铜镜前,望着镜子里的倒影心里又小小的感动了一把,实在也不能怪她太得意,一身银丝暗绣的飞鸟庆祥袍,脚上是同颜的厚底儿踏云靴,乌黑发亮的头发用银铃绞起的发链编好扣了,镜子里那人怎么瞧怎么让人心里觉得爱。 滋滋的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瑞珠回过头望向望着她眼中同时溢出惊叹的怜和惜玉,笑着执拗的说: “怎么样?看了你家主子那么俊俏非凡是不是动了心了?” 怜看瑞珠一副得意非凡的样子,抿着嘴笑笑不说话,倒是惜玉轻哼着晃了晃脑袋,在一旁皮皮的回了一句:“主子啊,就算我们真动了心,您可舍得了航公子和蕈公子吗?” “当然舍不得,”瑞珠眨着眼睛停了停,接着笑嘻嘻的说,“别说你们俩是儿,就算你俩是男儿又都看上了我、我也愿意收你们——那航他们三个我也不会忘,有了新人忘旧人那是傻子才做的事,你们不是说我力气变大了吗?我力气既然够大,那一边抱一个我抱得过来,一边多抱几个我也不会觉得力亏吧?” 惜玉咬着嘴笑笑,眼睛然由自主的瞟了瞟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四儿,自从进了王府,这四儿就真像他所说的那样做了瑞珠的近侍,虽说瑞珠一有空闲就泡到那些公子的屋里去,怜和惜玉也刻意的让着没让他做什么特别脏累的活儿,可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奴才,惜玉怎么也想不通这个四儿明明就是皇上赏下来给瑞珠做公子的人,瑞珠怎么会答应他的请求让他做个小侍! 也许是主子嫌他年纪太大了?惜玉有时候会趁人不注意打量一下四儿,总的来说,若说做公子,这个四儿的年寄确有些大,惜玉还没见过长得品貌丝毫不差但到了二十四还没有人家的男子,在惜玉的心里,品貌不差却又嫁不出去的男子不是贞洁方面出了问题就是身子天生有什么毛病,可是皇上既然把人赏下来,就又不可能是贞洁和身体方面的问题,所以经过一系列的思考和总结,惜玉断定这个四儿以后一定也是要给瑞珠做公子的,至于为什么现在她主子不收了他……没准儿就是因为舍不得家里其他几位公子吃醋……反正她家主子就是人太好…… 第三卷74 瑞珠带着怜惜玉一起出了门,临出门前在瑞珠的强烈要求下惜玉把装银子的钱袋交到了瑞珠手上。 “没见过有哪个主子还要自己拿钱的,别说是钱,就连我俩都是主子的,主子还有什没放心啊?”骑在马上惜玉在一边嘟着嘴抱怨,瑞珠掂了掂沉甸甸的钱袋,心里只有一个感觉——。 斜了一眼惜玉,瑞珠笑嘻嘻的回答:“逛街逛得是啥?逛得就是掏银子买东西时的快活感觉,银子都放你俩身上了那我还快活什么?” “既然您喜欢买东西,那为什么还让我们把银票放家里?”惜玉瞟了瞟瑞珠手上的钱袋,依然不满的嘟囔,瑞珠笑而不答,只在暗中做了个鬼脸,那些银票动辄就是千两以上面额,她又不是要买宅子,带那么多钱干嘛?四处显摆?她觉得她现在就够显摆的了,成天成天的穿金戴银,随便招招手,屋里就能摆满让她眼缭乱的金银玉器,她怕自己总让那么多值钱的东西围着,围出审疲劳来,到时真变得像少爷羔子一般的不知钱是多好的东西,那还不净等着遭人骗么? 瑞珠三个人出府时已是下午,街上行人正多,瑞珠虽已学会骑马可毕竟会的日子还不常,走在人多的地方难免会害怕撞到行人,倒是街上的行人眼瞧着这一前两后的骑在马上的人,先不说别的,单说模样瑞珠几人就已是整齐俊秀、身姿不凡了,再加上身上穿的是好衣,跨下骑的是好马,所以这些个来往行人心里羡慕的同时自是知道这马上三人非富即贵,所以见马小跑过来行人老远便让了路,瑞珠刚开始还担心脚下,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开始放下心劳怜惜玉两个人肆意的插科打诨起来。 一路穿街过巷,走了大约两刻种才到城西,瑞珠见这城西街市比起之前逛过的地方不知宽长多少,街道两边的买卖店铺生意也更加热闹,只一条街就有三四家门脸气派的酒楼饭庄,一些小的生意买卖倒寻不见,站在街头一眼望去,只见所有店铺都是一水的三四间的大门面,古玩玉器、金银首饰、上好的丝缎绫罗、名贵的粉胭脂,看得瑞珠心里脸上都一阵惊讶,惜玉见自己主子惊讶,有些得意的笑着说: “怎么样主子?惜玉给您推荐的地方好吧?您可着京城找,再没有地方比这儿更繁华的了!” 瑞珠心里佩服的点了点头,她实在没想到这个凤栖国能有这么漂亮繁华的地方,都快赶上她原来老家的那个xx步行街了。 瑞珠见街上个个店铺门前都有一大片栓马的桩子,还有专人在那里看马,就和怜她们一起翻身下了马,惜玉一边下马一边想起了什么的吭叽了一声,停了停才小声说: “那个……这边是朝面的大街,往背人的胡同里一拐,另有一条街也很宽敞……那条街上不卖东西专门买人……您原先提过的楼也在那边……不过我还是要说……其他几个地方都比那儿好……反正……” 听着惜玉在那边吭吭叽叽的好不容易说完,瑞珠不在意的笑了笑,是个妓院便是卖人的地方,但总听着惜玉在一边说那楼不干净,倒越来越让她想去看看这勾栏院的脏净是怎么分出来的…… 从最靠着街头的店铺开始逛,绸缎庄和胭脂粉的铺子瑞珠进去看看就出来,就为了转个新鲜,古玩玉器的铺子瑞珠也进,但进去以后人家一看瑞珠几个的上下打扮再眼瞟瞟瑞珠系在腰上的玉佩坠子,原本迎磕徒弟立刻就变成了当值的掌柜,以异样热情的笑容向瑞珠介绍店里最最值钱的东西,瑞珠倒也有看上眼的,可一想自己只带了个有点沉的钱袋,并有没装可以买宅子的银票,就只能和那些动辄可以抵上一个大宅子的宝贝说再见,弄得惜玉在一旁不停的用鼻子‘哼哼’的出气—— “早跟您说多带点银子吧?”出了古玩铺子,惜玉叹着气的小声说,“那条紫玉抠的芙蓉的腰带给是能给您哟配衣服别提多好看了,那个老板开的价虽高,但也不是不能压,她漫天要了价咱们再矩还了钱,一拍两合那东西就能拿走了。” “这么说你这小妮子是练就了一身买货识货的好本事了?”瑞珠斜着眼睛瞟了惜玉一眼,用目光告诉她她还没忘上次以为买了实际上却买了只野猫的事,惜玉被瑞珠的目光弄得小脸皱了皱,不服气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却没敢夸下海口。 “知道戒骄戒躁就是好孩子。”瑞珠调笑的用手戳了戳惜玉气鼓鼓的脸,旁边的怜看了一笑,指着对面的一家店铺对瑞珠道: “那家叫碧玉堂的铺子就是专门出售游商货物的店,那家店的店主听说早年也是个游走各国的游商,后来积攒下家底以后就在京城置了产业,这条街之所以这么繁荣就是因为每年都会有游商把货物寄卖在这里,今年时候已经晚了,所以主子炕到那种游商摆摊儿的情景了,不过这家铺子据说长年都有游商的货物寄卖,店主为了笼络游商,每年还会有几个月把店铺租给大一点的游商,让他们自己卖货物——” “价钱如何?” 第64章 瑞珠似笑非笑的望了那个看起来比别家略小的铺面,怜也微微的笑了笑,想了想才回答: “那就要看主子想买什么了,听说那里便宜的也有值钱的也有,不过都还算是货真价实,不会被人用野猫蒙银子。” “那咱们就过去看看。”瑞珠赞许的望了望怜,笑呵呵的走向那家店,惜玉在店外把三匹马的缰绳都交给了看马的小伙计,瑞珠和怜已先一步走进店铺。 一进店门,瑞珠发现从外面看只有有些小的店铺其实挺大,里外也有三四间屋子大小,屋里紫木茶桌旁坐着的子看起来有三十岁上下,一张白润的脸微丰,笑起来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看到瑞珠她们进来,原本坐着的人站起来,笑着拱了拱手道: “请随便看看,我们这家店里东西杂乱,实在不好向您推荐什么。” 瑞珠也笑着点点头算做回礼,那个掌柜就站着远远的看着瑞珠和怜她们在屋里慢慢的转,惜玉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被台子上架子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吸引得左右乱转,瑞珠笑着瞄了她一眼,压低声音道: “要看上了什么东西就自己掏钱买,我就不信你们俩出来没带点私房钱……” 惜玉被瑞珠说得脸上一红,目光却也更加情不自的在那些个个看起来都精致细巧的东西上来回溜达。 瑞珠慢悠悠的把东南西北的架子挨个看了遍,那边惜玉不知看上了什么,一直在一个地方磨磨蹭蹭的没跟上来,怜倒是对什么都没兴趣的一直跟在瑞珠身边,走着走着,瑞珠突然在一个不是很起眼的货柜前停了下来,望了望一个黑古木的匣子,瑞珠把那个匣子打开看了看,然后抬起眼睛望向一直不远不近的站着的掌柜: “这是?” 掌柜笑着点点头,赞了一声:“好眼力,这是龙延出品的名贵品,名为情。” “不会是不正经的东西吧?”瑞珠一听名字,眉毛便情不自的跳了跳,那掌柜听了笑道: “若是正经的东西被不正经的用了,那您可也要说是那东西不正经么?” 瑞珠也笑,笑问道:“可以试试味吗?” 掌柜点点头,转身走去别的屋里,一会儿的功夫拿了一个小小的铁盏过来,瑞珠看着那掌柜拿出一把银制的薄刃匕首少少的剜了一点儿,放到那铁盏上,拿着火折子把那点着了,一会儿的功夫一股似浓似淡让人摸不到究竟要怎样形容的味道便飘了出来。 瑞珠闭上眼深深的吸了口气,静了半晌才喃喃的咕哝了一句: “好……” “这本应该用烤得才能发挥出最极致的味道,不过我这里只是做买卖的店铺,不是品的雅舍,所以只能点起这让您粗粗的闻闻味道,您若满意这味,不妨把这买回去,慢慢烤了细品……” “瑚害的味,一闭眼就感觉自己身旁靠着个肉腻骨的孩子似的——”瑞珠慢慢睁开眼,笑着道,那掌柜在一旁听了也笑起来: 第三卷75 “这之所以会名为‘情’,就是因为它的味道实在与众不同,听说就算是在盛产名贵品的龙延,这种也只有富贵人家点的起,不过若是单论味道,比它好的还是有,但是这种的奇特做法却也使这种成为奇货可居的一个宝物……” 瑞珠被挑起好奇心的‘哦?’了一声,那个掌柜笑了笑,接着道: “传闻这种的做法,说起来也是相当绮丽……听说要做这种首先要先选一个八到十二岁的貌的男孩子,三年之内不可让他沾染任何荤腥的食物,每天三餐还要辅以特殊的草为食,三年之后每个月用特殊的料让那个孩子做蒸熏,为的只是把那孩子体内的脂引出来,做完蒸熏后的三天,每天都可从那孩子身上收集到5分之一两的脂晶,然后再加提炼就会做成现在看到的这种了。” 瑞珠听完,半天没有说话,心里原本有那么一点想买这的愿望被这种恶心扒拉的制作方法给熄灭了——原来这种是用人身子的排泄物制作成的(至少也是新陈代谢的产物),若是那些有钱没处的老人或是喜欢附庸风雅的闷墨客,没准儿还真会为了这种说来绮丽实际俗庸的制作方法而臭捧这,可是瑞珠只要一想这是从人身上跟搓泥丸子似的搓下来的,身上就一阵鸡皮,说得好听些是硬少年的体脂做的,可谁知道这话是真是假啊?听了这番话再买了这,就算这的味道再好,买回家点了也只是对着这的味道意那个幻想中的每天跟羊似的吃吃草的少年吧?而且如果这其实不是用‘貌’的少年做的原料基地,那点着这意岂不是跟傻子没分别了?要是再赶上这泥丸子实际上是从一个眉秃眼小的丑少年身上搓下来的,呕—— 瑞珠被自己的可怕幻想弄得一时说不出话来,那掌柜最是会察言观,眼见瑞珠的神情并未露出向往神,心思一转就已知面前的人虽然看着阅历青嫩,但心思却有异于常人之处,掌柜目光一转忽的笑了笑,低声道: “这的做法说来绮丽但其实不过是渝哄那些没有见识却又故作风雅的人,像您这样的人自然不会被这种听来情、其实低俗的传闻迷惑,俗话说买宝看的还是货好不好,您可满意这的味道?” 瑞珠听那掌柜本来是极力鼓吹那的制作方法,但现在却又突然话锋一转说那种制作方法不过只是传闻,心里也明白今次遇到的是个极为精明的生意人,所以瑞珠想了想,终于还是微微笑了笑,很干脆的问: “怎么卖?” “与金等价”掌柜也相当干脆的回答,一旁的惜玉听到了被唬了一跳,睁大眼睛从鼻子里微微的哼了一声,瑞珠知道惜玉那一哼中的意思是在说‘你这真值这个价钱么?’,那掌柜也不所说,只微微笑着望着瑞珠。 瑞珠又瞧了瞧那装的木匣子,微微沉吟了一下,低问: “你这匣子里装了多少?” “这种东西本身就不重,我们店里也绝不会卖那种掺了紫砂粉的次品,这个匣子里装的总共是七两,今年送这过来的游商已经回去了,若错过了这个,到明年六月为止都再也闻不到这的绝世味了。” 掌柜笑得一脸诚实可爱,瑞珠在心里盘算了盘算,一两金等于十两银……一两银子可以在一个小店里三个人随便要酒要菜……她去酒楼点山珍海味也就不到三两的银子,一石上好的白米可以卖一贯七八,一石等于六十公斤左右,而一贯铜子等于一两银……综合起来来说,这一匣子的可以买小二千公斤的好白米,而这小二千斤的好白米堆起来能把她淹死…… “可是觉得这价钱贵?”掌柜见瑞珠目光闪烁,忍不住笑着问。 瑞珠点了点头,如实的做了答:“的确贵。” “那意何价?”掌柜笑容不变的低声问,瑞珠想了想,忽然也微微的笑起来。 从衣服里拿出钱袋,瑞珠把那个沉甸甸的银子袋在柜子上倒了干净,然后指着里面黄白相间的散碎金银道: “我今儿本也没多带钱,这里的金子大约有四五两,银子也应该有二十多两,买你这,可够?” 那掌柜用眼一扫柜子上散碎金银,笑着点了点头,说了声:“够了。” 那瑞珠虽把银子掏了出来却也没说要买,只停了停似乎在仔细闻着什么味道,那掌柜见瑞珠不说话,就又笑着问: “可是对这的味道还有什没满意的地方?” “没有……”瑞珠也笑,“不过我在进门时似乎闻到你这店里似乎有什么酸酸甜甜的味道,如今这一点过,那味道反被盖了过过去,倒寻不着了……” “……说的可是蜜饯荆黎果的味道?”掌柜想了想,一双眼睛又在白白胖胖的脸上笑成了月牙状,瑞珠一双凤目闪了闪,本人作惊喜状的笑着拍了下手: “就是那个!” “那荆黎果腌的蜜饯是若狭的特产,本不值什么钱,不过因为是在下内眷嘴里的爱物所以那么做游商的朋友总是会给小人带一两坛过来,若是也喜欢那种东西,不妨带走些,也全当对对本店生意的照顾——” 瑞珠和掌柜一起把眼睛笑成了月牙状,点点头,瑞珠指着那个装的木匣,笑着道: “如此说来就麻烦老板帮我把这个包起来了。” 片刻之后,怜帮瑞珠拿着用宣纸包好的料和瑞珠、惜玉一起走出了门,那边的惜玉帮瑞珠牵过马,忍不住对笑得眼睛一直眯成月牙状的瑞珠低声道: “主子,还是我帮您拿那个坛子吧——” “不用了。”瑞珠拎着佣布包裹好的包袱,上了马以后就一手拿缰绳一手抱着它。 那个坛子至少有一个五斤重的小西瓜那么大,惜玉在一旁狐疑的瞥了一眼又一眼那个坛子,不明白自己主子既然也觉得那贵却为什没砍价而只要了一坛子男儿爱吃的蜜饯果子。 “您可是要把那送给航公子?”上了马的惜玉突然笑得有点贼兮兮的问,瑞珠慢吞吞的摇了摇头,看了看手里抱的坛子忽然问: “你俩可知府里能不能找到那种小小的,可以一斤装一个的小坛子?” “您找小坛子干嘛?”惜玉迷惑的眨了眨眼睛,瑞珠望着她笑笑,回答了两个字: “送人。” 碧玉堂中,体态微丰的掌柜一直望到瑞珠三个人骑上马走了,才转过头走向分开屋里屋外的落地竹帐,走到竹帐前,掌柜笑容满面的低声道: “你可瞧仔细了?听说凤栖国的当今圣上与那人有三分神似,特别是眉宇之间的感觉更像几分,这位瑞珠王爷也算是个有趣的人,若不是我看到了她腰上那块当年由我亲自奉上的若狭宝佩,如今还真不敢认她了,细说起来她那模样比前几年真是有了挺大长进,主子把你派出来也算你好福气,这凤栖的皇族单我见过的便是一个比一个精神英武,只可惜你目前的目标不是她,否则刚才我便可给你们安排一个偶遇,看到你这模样,那别说是卖她七十两银子,就是卖她七百两我也肯定她会乖乖的掏钱……” “……”那落地的竹帐微微的动了动,一股沁人心脾的腻滑暖媚的气似浓似淡的从竹帐里飘出来,那个一直笑容可掬的掌柜突然收敛了笑容的皱皱眉,冷冷的哼了一声: “快点吃点药把你身上那股狐媚的气压压! 第65章 这儿没你能勾引的人——” 竹帐又无声的动了动,掌柜撇了撇嘴,回到紫木的茶桌旁又坐下,一股凉风吹来,把那沁人的气渐渐吹得淡了,竹帐里的少年默不作声的转过身,退了下去。 第三卷76 回到王府,瑞珠让怜找来了四个干净的小巧坛子,洗干净以后又翻着控了干,等到吃过晚饭以后瑞珠就拿着双干净的象牙筷子一颗一颗的把大坛子里的荆黎果望四个小坛子里分,整整分了将近一个晚上瑞珠才把那四个蓝靛青的白玉瓷坛装满,见那坛子里还剩下几颗,瑞珠就给怜惜玉嘴里一人塞了一颗,其余的全装进自己嘴里。 “酸……” 惜玉一张小脸怕酸得皱成了一团,不过等把整颗蜜饯果子都吃了下去那张小脸又有些得意洋洋的说:“味道还不错,难怪听说宫里好多男也特爱吃这种东西,本来这种东西不值什么,可到了宫里就变成了紧俏货,弄得那些王公大臣的内眷也一个个跟着风靡了起来,其实咱们凤栖国自产的蜜饯果子也挺好吃,不过就是味儿没这个这么勾人……” 瑞珠含着满嘴的蜜饯,把那四个小坛子一个一个盖好,指着它们有些含糊不清的说: “嗯……航,茹叶还有蕈那里一人一坛……叫他们慢慢吃,听说常吃可以养颜……” 惜玉和怜笑着对望了一眼,各领着人抱着坛子出了去,瑞珠用力闻了闻飘得满屋都是的酸甜味,把嘴里急涌出来的口水都咽了回去,抱着剩下的最后一坛蜜饯,瑞珠拖拖趿趿的走到一直默不做声的站在屋角的四儿面前。 “这坛送你,之前在宫里吃了你不少,这个算还你的。” “……”四儿慢慢抬起一直遮在眼睛上的睫毛,静静的望了瑞珠一眼,瑞珠见他不接,就一直保持着那个向前递的姿势,不动也不说话,两个人沉默了半晌,四儿终于一声不响的把瑞珠递出来的瓷坛接了过去,瑞珠咽咽口水,有些留恋的望了四儿手里的瓷坛一眼,拖拖趿趿的走回桌牛 不大会儿的功夫怜和惜玉都各自回了来,怜见最后一坛蜜饯被拿到了四儿手上,眼睛闪了闪却没说话,惜玉瞟了瞟自己的主子,向怜挤了挤眼睛,瑞珠假装没看见惜玉那张做鬼脸的脸,但没过多久瑞珠就突然想起一般的问惜玉: “你今天选了什么?你拖拖拉拉的最后一个上的马,别告诉我你在店里磨蹭了半天什么也没买——” 惜玉原本仿佛看破了自家主子的小秘密一般正得意洋洋着,却没想到突然被瑞珠一把抓住了自以为藏得很好的小辫子,怜在一旁看到惜玉一下僵起来的脸,忍不住笑了笑,惜玉红了脸讷讷的扭着身子然回瑞珠的话。 瑞珠见惜玉那局促的样子,心里暗笑,正要开口再为难为难她,一旁的怜已先开了口: “主子也别为难她了,惜玉平时最是小气,领了月奉也只知道存起阑知道到底要攒给谁,她买的东西自是拿不出手的,只是不知谁那么可怜,不但要受她这小气的礼物、以后还要时时的念她这么大的好!” 惜玉被怜的话刺得像被踩了尾澳猫一样乍起了毛,但是顾忌的看了看一旁的瑞珠,惜玉就算再怎棉得牙根痒痒也不敢像私下里那样立时扑过去掐怜的痒痒挠,只能又气又窘的狠盯了怜几眼又鼻子里哼了几声,怜平时总是被惜玉的一张坏嘴招惹,这次借机报复了回去心里快活,面上却还要装作毫不在意的板着脸,瑞珠在一旁看这对双生子相互逗得有趣,一边在心里暗笑,一边还要安抚惜玉的又跟着那两个人随便说了半天的话,然后才被人伺候着梳洗之后睡了下。 ********************************************************************** 之后的几天瑞珠依然每天上午去航屋里,一边吃着蕈做的小点心一边看航和蕈练琴,原本到了下午就开始闲来无事的瑞珠又被惜玉很适时的提了个醒,开始为下个月的秋猎做准备。 月总管听说主租次也要参加秋猎,马上兴致勃勃的也不管瑞珠之前已有猎服、非要请人给瑞珠赶制一身新的猎服不可,瑞珠被惜玉拉着每天下午在院子里笼,刚开始瑞珠还不知力道大小的拉断了一把弓的弓弦,断弦把脸颊给划出了道浅浅的口子,把一旁看着的惜玉弄得又是心疼又是兴奋,结果第二天怜就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把雕画精良的粗弦大弓,这次瑞珠也知道慢慢试,试出感觉以后就射,射出的箭倒是支支力透靶板,就是离靶心的距离差得实在不是那么一星半点,弄得惜玉还是在一旁又是兴奋又是可惜。 自从瑞珠表现出很大的射箭天赋以后,惜玉就发誓一定要把她主子那潜在的武学素养给激发出来,如果不是瑞珠拼命拦着,惜玉早就让王府里的卫一人举一个靶子满院子转着让瑞珠笼用,弄得瑞珠在心里想想就冒冷汗,她不动的靶子还射不准呢,还射动着的,那一箭要是射歪了,还不一箭一条命啊? 就这样瑞珠早上上朝、上午听琴、下午笼的日子过了三四天,瑞珠也渐渐对这种在阳光下洒落汗水无数的运动起了兴趣,惜玉见自己主子对射箭练上了瘾,也不再一副无聊的无所事事的样子了,就很明白的知道何时该急流勇退的做回了在一旁伺候瑞珠的位置。 [难怪她上初中时那会儿班里上生理卫生课时放的录像里面,那个假么三道的辅导员给一帮小屁孩儿讲自己少年时期的如何对付情勃发时,愣演她围着操场一圈一圈的跑,看来这做运动的确可以减少饱则思的发作频率……] 瑞珠一边兴致勃勃的重复着拉弓——射箭——再拉弓——再射箭——的动作,一边在心里暗自嘀咕,听着远处靶子上一声一声的重响,先甭管她射没射中靶心,就光听那声音她就觉得挺爽,射满了一个箭靶,瑞珠停下来接过身旁四儿一直捧着的帕子擦了擦汗,怜上午便被月总管拉去看给瑞珠做的那身新猎装,一直也没回来,惜玉刚才又不知摸摸的溜达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个四儿虽然平时也在瑞珠院子里伺候,不过因为太安静、瑞珠身边又总围着怜和惜玉,所以倒经常被人不经意就给忽略了。 瑞珠接过四儿递过来的用冰块镇过的酸梅露,一口喝下,把碗交给一旁侯着的四儿,瑞珠溜溜达达的往不远处的凉亭里走,陪场子的卫在远处替换箭靶,四儿把空碗放好,不远不近的跟在瑞珠身后,瑞珠眼瞧着还差几步就进了凉亭,却被几丛树后的窃窃私语声惹得停了下来—— “……小蹄子,今儿巴澳过来找你我,不会只是为了让我帮你主子递话而已吧?”惜玉压低着声音得意洋洋的低笑着,隔着树响起一阵衣服的‘簌簌’声,少年娇滴滴半推半迎的低喘声渐渐越来越响,瑞珠在这边听着,流汗,感觉自己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僵僵的站在那儿听那边惜玉和那个叫雁儿的继续在树后面胡闹。 过了一会儿,只听见惜玉‘哼’的一声轻笑,随即故意冷下声音低声道: “小蹄子,就知道自己舒服……” “好……好……你就放雁儿过去吧,雁儿、雁儿受不住了……”少年打着颤的哀求声似乎让惜玉更加得意起来,那边又一阵动作,只听少年最后一声低呼似乎被人用衣服闷到喉咙里的,过了好久,才听到那少年颤着声音有些微弱的低声道: “好,雁儿托你的事,你可别忘了,我家主子虽说脾气不太好但其实只是小孩儿,这前后都快十天了,王爷光和航公子和蕈公子混一块……我家主子嘴上虽不说,可心里确实苦苦的熬,就连我们这些做下人的看着心里也觉得难受……” 瑞珠在一边听得又是一头的汗,回头看了看跟在身边却一副无动于衷模样的四儿,瑞珠小心再小心的慢慢退了开去,茹叶……她这两天把茹叶都忘脑袋后面去了……那孩子……恐怕脸早青得不成样子了吧…… 那边瑞珠一边退一边在心里琢磨用个什么法子才能哄茹叶,这边树后面,雁儿正哀哀切切的说着,惜玉撒然轻笑了一声,拧了一把雁儿脸上的嫩肉,压低声音执拗的说: “你家主子不说?你家主子不说你能这么巴澳跑过来向梧汤吗?” “,好,你就别让雁儿为难了……”树后的少年又的喘了一声,一下按住惜玉又要妄意胡为的手,惜玉瞧了瞧雁儿红扑扑沁出一层薄汗的小脸,鼻子里虽然不愿意的哼了一声,却也没再多说的收了手,雁儿眨了眨水汪汪的秋水含的眼睛,忸怩了一阵才红着脸低下头的说: “你若是能帮雁儿这次……那雁儿随便什么都依……” 惜玉被雁儿那忸怩羞臊的模样逗得‘嗤’的一笑,小声调笑着道:“还说随便什么都依我,你可说得出你里里外外还有哪里是我没吃过的?要我帮你也行,不过下次我要玩点吓人的样你可不许躲——” 第三卷77 雁儿被惜玉说得小脸上一阵红白,水汪汪的杏眼也盈起了点点泪意,犹豫了半晌,雁儿终于还似乎咬咬嘴唇,怯生生的点了头,旁边的惜玉见了心中一阵大快,想抱住他狠狠的亲几口却又碍着现在是白天还是在大院子里,只能勉强忍了,但手脚却依然不闲着的又掐了几把雁儿腰间的软肉,雁儿被掐得眼里冒火的扭了扭,却记着自己这次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惜玉同意给王爷递话儿,所以只能可怜巴澳咬着嘴唇任惜玉在他身上上下其手,惜玉上下又摸了雁儿几把,见他满红耳赤、眼里噙泪的模样说多人就有多人,嘴上虽不说但心里却也开始怜惜他。 第66章 两个人磨蹭了半晌,惜玉突然从衣服里摸出个龙眼大小的翠绿佩子扔给了雁儿,雁儿睁大眼睛拿着那个用红绳穿起来的绿佩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看得惜玉的一双眉毛渐渐倒竖起来,撇了撇嘴,惜玉忽然冷哼了一声: “怎么着,嫌我四东西不好是吧?” “怎么会……”雁儿见惜玉的面不善,连忙把那块绿佩急急的收了起来,咬了咬嘴唇,雁儿的从睫毛下望了望一副满不在乎模样的惜玉,心里慢慢漾起甜滋滋的味道,惜玉瞟见雁儿嘴角噙起的那丝甜笑,心里也暖洋洋甜丝丝的,故意清了清嗓子,惜玉目光一挑说了句: “还不走,等你主子一会儿扒你的皮呢是吧?” 雁儿听了吃一惊的望望天,发现自己出来的时间似乎有些太久,连忙又央告了惜玉间,匆匆忙忙的离了开,惜玉心里得意洋洋的回到瑞珠笼的地方,见瑞珠早已换了个空靶重新射了起来,瑞珠看那小妮子暗自得意的模样也不点破,依然一箭一箭的射着靶子,只在心里琢磨茹叶的事——她还是,找个空去安抚一下那只小吧,要不然,变了刺猬,那麻烦可就大了—— “主子……”惜玉一直守着瑞珠又射满了一个箭靶,才犹犹豫豫的小声叫了一声,瑞珠收了弓,接过四儿手里的酸梅露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惜玉皱着眉,讷讷了半天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她原本心里就瞧不起茹叶,恨他原来仗着主子宠他就在王府里肆意横行,更讨厌他如今还作张拿乔的装出尊贵模样,若不是她之前答应了雁儿她才懒得让主子想起那个小奴才,要依着她的子,她巴不得主子干脆把那个小奴才扫出院子她才高兴—— 瑞珠见惜玉吭吭叽叽的一副为难模样,想起刚才听到的对话,知道这小妮子是想替茹叶递话却又不好意思开口,瑞珠在心里暗笑了一阵,才面上不动声的慢吞吞的道: “你去看看今儿个厨房里做什么,多摆一份到茹叶屋里去……” 惜玉听了忍不住眼睛亮了亮,面上却还要装作平常的点头,瑞珠把弓箭扔给惜玉的往自己的院子走,惜玉把弓箭递给一边的侍从,自己亲自去厨房嘱咐,瑞珠会到自己的院子,直接到洗房用温水把汗津津的身子洗了个干净,因为已经是下午,瑞珠怕头发干不了所以就没洗头,就算这样,回到自己的房里以后瑞珠依然叫四儿帮着把她的头发打散了重新梳了个样子。 怎么说她今晚也是要去见小的,不打扮得精神点儿怎么能叫那只嘴刁的小乖乖的顺下毛来听她安抚? 让四儿帮着重新梳过了头发,瑞珠正站在铜镜得意洋洋的欣赏着镜子里自己整齐俊俏的模样,却没想到怜从外面进来,看到她重新梳洗打扮过的样子,愣了愣才笑道: “我还以为王爷一定是忘了,没想到王爷为了去赴薛大人的宴还重新换了衣裳……” 瑞珠怔怔的望着怜,眨了眨眼,怜见瑞珠的模样,愣了半晌,忍不住试探的小声问: “难不成主子……其实是忘了的?” “呵……”瑞珠干干的低笑了一声,忽然问了一句,“那个薛大人的宴会是在什么时候?” “酉时。” “那么……”瑞珠看了看天,又望了望镜子,她打扮得这,当然一定要给小看…… 回身坐在椅上,瑞珠让四儿把她脚上刚换上的软底儿缎鞋换成了外出用的银面厚底儿的飞鸟过云靴,然后站起身向着怜笑笑: “既然是早就答应了人家的,自然不能爽约,咱们早点过去,我露个面就走。” 怜轻轻点了点头,想了想低声道: “那位薛大人这次办的琼华宴请帖上虽什么也没说,不过听月总管说这位薛大人的生日好像也在这几天,月总管见您之前收下了薛大人的请帖,就特地替您备下了一点贺生的礼品,共有三品,品次各有高低,您……” 瑞珠听了略沉吟了一下,转头道: “王爷府里的东西恐怕没有拿不出手的东西……送什么你让月总管自己看着办,她那天既然没说是要庆生、那帖子上也没写,那礼物就别今儿个送了,明天一早找个机灵懂事的下人别太声张的把东西送过去久。” 怜听了应下来,转身吩咐侍从把话传给月总管,瑞珠带着怜从侧门骑马出了府,一直走到上次去过的城西,瑞珠才勒了勒马用目光询问怜下面往哪走,怜一带马,瑞珠看到转过一个药材铺子有一条小胡同,就催马往里走,走了十几步原本窄小的胡同突然一下子变得豁然开朗,街道上的繁华比起瑞珠之前逛过的地方没有丝毫的逊,但买卖商贩多是小摊儿小铺,几个大院子临街而居,个个是朱门灰墙,越过高高的水磨砖墙,可以隐约看到围墙里一片红柳绿,整齐的青灰砖房也是层层叠叠,单看模样倒有几分富贵人家的深闺大院的感觉,唯一与一般的住户不同便是这些个朱门大院外每家都用细竹挑着一串红的气死风灯,个个耀眼醒目,灯下门边还各码着一排整齐的栓马桩,旁边有奴守着。 怜卡到瑞珠目中的惊异,忍不住笑了笑,低声说: “能在这烟巷里开店的,背后都有京里有权有势的人顶着,那边的水月居和移阁全是京城有名的老店……哥儿们一个个都多才多艺,听说里面不乏才貌双绝之辈,京城里的才雅客更是对里面的几位魁少年趋之若鹜……薛大人设宴的楼其实不能算是这街上的,不过上年楼的老板愣是用钱买下了紧挨着的民居,把楼扩大了一倍,这才靠地势硬挤进了这烟巷,不过贫自是比不上其他几个楼,听说那楼的老板为了能拼上这巷子里的其他楼还特意买进了几个年轻貌的清倌儿,现在还只让陪酒,说是要等开了,京里举行每年一次的品宴之后再让他们破身……不过这品宴里各个楼都会拿出自己最才貌双绝的哥儿,那楼能不能借着这机会提升名气还是说不准的事儿……” 瑞珠听着怜的话,向那边一开始就吸引了她目光的大院又多望了几眼,心里暗自咋了咋舌,她知道做楼这行,客人求的是个新,能在京里待上多年却依然不见败势的‘老店’,可见其后面的后台不可小觑,再看看每个楼门口都统一的用竹竿挑着红灯笼,心里有些想笑的想这里还真是名副其实的‘红灯区’。 按着怜指的地方,瑞珠带马往街的东头走,让过一堆卖绣囊折扇包子手帕的小摊儿宏铺,瑞珠终于看到了街角高挂着的一挂红灯。 眼见面前一溜新砌出来的水磨石墙,仿宫廷的墙沿儿上一排惹眼的粉纱灯,黑底儿烫金的招牌上楼三个字用灯晃着,瑞珠催马刚走到门口,一条高挑的身影已飞快的迎了出来,比拴马的奴更先一步拉住瑞珠的马缰,笑嘻嘻的拱手道: “王爷果然守信用!” 瑞珠低头一望,只见面前来人一张微黄脸,一身商贾一般红底儿金的宽身万富袍,笑嘻嘻的脸上眉目也算清秀,只是眉宇间那股泼皮无赖般的感觉总令人产生‘这人真是朝中员吗?’的疑问。 瑞珠在马上向着来人一笑,也抱了抱拳笑道: “薛大人好。” 薛玲珑笑眯眯的望着瑞珠从马上翻身下了马,一转手把手里的马缰扔给了一旁的仆役,然后一把拉住瑞珠的手,一面得意洋洋的大笑一面拉着瑞珠快步往大门里走: “给王爷的请帖里虽然注明了是酉时,不过其实里面早有一干大人提前来了——我说我能请动王爷大驾,但那帮人偏偏不信,说是要等看我的笑话,如今王爷果然守了信,我倒要看看小三儿、小四儿她们要说什么!” 瑞珠被薛玲珑过份的兴高采烈弄得有些发愣,仔细想想,如果她不复赴这个约那么怜、惜玉和月总管都一定会提醒她……可是眼前这个人的高兴也表现得太过火了些,总让她有种会惹上什么麻烦的感觉…… 第三卷78佾情 一路穿过柳,小行了十几步瑞珠已被薛玲珑拉进了一个四处红纱垂地的雕梁阁内,那个薛玲珑一迈上台阶就兴高采烈的扯开喉咙大喊了一声: “看看我把谁给迎进来了?” 瑞珠只觉眼前一,等到被薛玲珑拉进了门,才发现屋子里乱七八糟的或坐或站着七八个年轻子,桌子上已摆了不少的瓜果酒菜,另有十几个一身彩衣的少年或敬酒或喂菜的伺候在一旁,屋里的人见瑞珠被薛玲珑拉进了屋子,全都睁大眼睛直愣愣的张大嘴,说不出话来。 “小三儿,小四儿,看到没有?王爷的人已在这儿了,你俩还有什么话说?”薛玲珑得意洋洋的指着坐在席间的两个的子笑问道,瑞珠望向这两个看上去二十上下的子,其中一个一身青衣的子率先清醒过来,苦笑着摸了摸鼻子,摇头道: “玲珑果然没说大话,王爷既然已经站在面前了,我和小三儿当然没别的话说了……” “光没别的话说可不够,你俩之前答应过我的珠霞簪和那坛二十年的浏伶醉都要给我老老实实的拿出来!”薛玲珑得意洋洋的一一指着还在发愣的众人笑道,“还有,其她人也全给我愿赌服输!你们答应过的什么可不许赖!明年品宴上你们手里的那枝钗要是敢投到别的哥儿身上,可别怪玲珑一个一个敲你们的脑袋!” “……” 瑞珠望望洋洋自得的薛玲珑,又望望屋子里又惊讶又尴尬的其她人,心里渐渐明白原来这所谓的琼宴不过是一群京里的纨绔子弟聚会楼的一个噱头,想开是这个薛玲珑刚入京不久就结交了一群狐朋狗友,几个人一起逛楼喝酒还不过瘾,干脆就开始玩起了打赌的游戏,这个赌还不知怎地就打到了她身上,原本这对瑞珠也是无妨的事,她原本之前不过是因为这个薛玲珑是她的苦主儿、又直愣坦率得实在可爱所以才会随口答应来应她的约,而且瑞珠又打算只露个面就走,这里面有没有赌约对她来说一点关联都没有,可偏偏这个薛玲珑也实在是直愣坦率到了没心没肺的地步,竟然当着她这个事主就这么扯着嗓门把赌约给全抖了出来,这边瑞珠虽然还是感觉无所谓,可那一干亲子弟却实在尴尬得颜面扫地,连那个之前最快清醒过来的青衣子也只能苦笑着不停的摸自己的鼻子,一张嘴张开又闭上,就是不知该说什门能解了面前的饥荒—— “你们全都愣着干嘛? 第67章 之前不是说了如果王爷能来,你们全都自行罚酒三杯吗?难道你们还敢当着王爷赖帐不成?”薛玲珑笑嘻嘻的指着那个青衣子,眉毛挑了挑的拿起酒壶,“就从你来!”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自己来——”青衣子苦笑着拿起另一个酒壶,飞快的给自己倒了三杯酒,三个仰头把酒干尽,其她人一见也赶快纷纷效仿的自己倒上酒喝了,生怕这边薛玲珑再多说出什么要人命的话来。 这边薛玲珑见屋里的人都老老实实的喝了酒,才笑容满面的指着那两个被她叫做‘小三儿、小四儿’的子,转过头对瑞珠笑着道: “我来给王爷介绍,这边两个是礼部中丞的儿,现任工部,与我一样都是司录……青衣的是张净红,灰衣的是张净晶,她家只有她们这两个闺,哥哥弟弟倒是一堆,她俩在家里排行老三老四,所以大家才管她们就‘小三儿、小四儿’……” 青衣张净红一看薛玲珑手指向她,还没等薛玲珑叫出她的名字就已突然觉悟过来一般,慌忙的拉着她站了起来,可还是没来得及自我介绍,就又被嘴快的薛玲珑抢了先,弄得那两俩哭笑不得的只能苦笑着向瑞珠抱拳施礼,张净红一张白净的面容微红的低头道: “下几人不知王爷大驾真会光临,失礼之处还请王爷海涵——” “……大家年纪都差不多,不用这么客气。”瑞珠望望屋里全是一副尴尬无措模样的众人,忍不住笑了笑,摇摇头低声说,把个张净红听了瑞珠的话眼睛一亮,抬起头正要说话,一旁的薛玲珑已大笑着推了一把她的肩,扯着嗓子道道: “平时就你闹得最欢,你老娘把你托给工部,就连你的顶头上司也没见你自称过几次‘下’,怎么这时候倒装模作样的打起腔来了?下下,你是在叫自己,还是在叫那个叫‘夏’的小倌儿啊?” 张净红一张白净的脸被薛玲珑的一番话说得一阵青红,屋里已有其她人忍不住‘噗嗤’一声低笑出声来,若是旁人被薛玲珑这样三番两次的插科打诨污了颜面,只怕早已恼了,但那张净红却只皱着眉苦笑了半晌,心道这尴尬场面,能救场的只怕只有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薛玲珑—— 她们这些人谁也没想到这纳兰王爷真会被薛玲珑请来,本来一堆相熟的家子弟逛楼喝酒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这纳兰王爷是当今皇上的亲,虽没有实际的职但在朝中也是不可轻惹的人物,更何况之前的瑞珠在朝中是有名的温吞老实的子,从未听说过她有流连楼的传闻,不过后来这位王爷受伤休了将近三个月的朝事,听说子倒是有些转了,还有传出这位王爷之所以会病这么久是后来看上一个青楼小倌儿,和人争风吃醋又气病了的,先不管这街头巷尾的风言风语可不可信,只看现在这场面,她们要怎么把这位瑞珠王爷对付过去就是了…… 张净红这边正在乱想,那边的薛玲珑已拉着瑞珠的手,把其她几个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人一一引荐给瑞珠,一圈下来,瑞珠已认清这屋里的一干子,基本上个个不是侍郎之就是尚书之,居任的也全是一干司曹司录的闲职,只有两个是京外大府府牧的儿,要等明年的文选,想必是被其母送进京来先疏通门路的,只等明年文选过后就又至少是个小。 和屋子里的人一一认识过,瑞珠看出自她进屋这屋里的人就没有一时不尴尬失措,正想找个借口就此退出这个杂乱的地方,却没想到那个薛玲珑不等瑞珠开口,已抢先一步拉着瑞珠在桌子前坐了下。 “王爷帮玲珑赢了小三儿小四儿的宝贝,玲珑还蚊好的谢过王爷——”薛玲珑得意洋洋的扫了张净红张净晶两,那两人微一发怔,已想起了她俩之前与薛玲珑打赌的东西,那坛二十年的浏伶醉还好说,另外一个被她俩做赌注的东西珠霞簪却是她俩的母亲新近为府里一个男宠买的宝贝,那个珠霞簪是个极有名的东西,当初她俩的娘为了买它费千金,那支簪的价值千金对她俩来说倒还不管什么紧要,让她俩头疼的是她母亲现在极宠那个新人,已送出手的东西她俩那个娘是万万不可能再要回来的,更何况这薛玲珑当初与她俩打赌时就说,她要赢了那支簪就要把它送给这楼里的当红清倌儿,就算她俩把那支簪骗了出来,若是以后被人瞧见簪子被戴在楼的哥儿头上,她娘就算不活剥了她俩的皮,也非要让她俩的屁股开一次不成…… 这边薛玲珑可不管那张家心里的许多翻来覆去,只洋洋得意的笑着给瑞珠斟满了酒,恭恭敬敬的举起杯,道: “王爷既然肯赏光来玲珑这琼宴,玲珑敬给王爷的酒王爷当然也是要不容推辞的喝的,这酒一喝下,王爷便是给足了玲珑面子,自此以后玲珑愿鞍前马后的为王爷提鞋坠凳!” 众人全被薛玲珑那似玩笑又似真意的敬酒吸引住了注意力,瑞珠望了面前的酒杯微一犹豫,就笑着接过去一口饮了,那薛玲珑大叫了一声‘好’,转头又倒满了两杯酒,笑容满面的举杯道: “多谢王爷赏脸,这杯酒玲珑与王爷对饮——” 瑞珠的说了一声‘不必客气’,又笑着把薛玲珑手中的一杯酒接了过来,仰头干了,一直注视着这边动静的张净红忽然先薛玲珑一步的又拿起了酒壶,给还未把酒杯放下的瑞珠斟上了第三杯酒。 “王爷丰姿实在令净红钦佩,王爷可愿给净红这个面子?” 瑞珠与面上虽盈盈含笑、但目中却精光四溢的张净红对视一眼,只低说了一句‘张大人也不必太客气’就把酒仰头干下,看着瑞珠神不动的连饮三杯,屋里的人一个个渐渐如重活过来的泥偶一般又都有了生气,屋里的气氛一下热络起来,每个人都想先一步给瑞珠敬酒,倒是最先给瑞珠敬酒的薛玲珑一边护着瑞珠,一边得意洋洋的大笑道: “一个个现在才想起给王爷敬酒?晚啦!王爷来了这么久,菜还没吃一口,曲也还没听一个,你们就想灌醉她是不是?这次的琼宴既然宴主是我,你们这帮人自然久听我的,想给王爷敬酒的人就先当众唱支曲或者和你们身边的小倌儿对了嘴儿,要不然,这王爷今儿就是我留给尘寰的,你们谁也不能碰——” 屋里的众人见薛玲珑泼皮无赖一般的行径全都急不得恼不得的苦笑,瑞珠在一旁心里纳闷,不知薛玲珑口中的那个尘寰究竟是谁,眼见薛玲珑为自己挡了酒,她算了算自己在这宴上也坐了些时候,算给足了屋里众人的面子就想找借口离开,撒然听到阁口楼梯上一阵钗环响动,一抹绯的修长身影妩媚妖娆的出现在众人眼前,随着一股腻扑鼻的气,少年又哑又媚的声音撒娇一般的低响起: “薛大人偏心,佾情有哪里比不上尘寰?让薛大人不但自己守着尘寰,连新来的好大人都不肯分给佾情让佾情伺候……?薛大人若是真的看着佾情烦心,又何苦巴澳叫上佾情过来……?反正佾情也自知命苦,总是不能像尘寰一般遇上一位人好心也好的大人……” 第三卷79 瑞珠有些发愣的望着如一股风般旋到众人面前的少年,只见那少年天生一付雪肌媚骨,精心修饰过的柳眉入深浅无,称着一双狐媚而细长的眼睛更显笑得妖娆柔顺,乌黑直顺、冰丝一般的长发用一朵粉玉刻的木桑高高的挽起,然后半是风情半是俏丽的偏着一边直直的散下,露出另一边的细长白皙的颈,连同一起露出来的耳朵白中透粉,细嫩小巧的耳垂上一点血玉的耳钉更称出肉的白细。 众人的目光自这少年出现便再也落不到他处,一双双眼睛仿佛苍蝇见到蜜一般的盯到少年近乎半的身子上,瑞珠的目光也情不自的从少年与黑发相称更显白皙的媳一直移到少年半掩半露出的肩膀,只见从肩膀到胸膛,少年身上可让人窥视到的地方无一处不是骨肉匀称、白皙腻滑,少年那一身似火的红,越发称着露出的肉腻骨,那少年见众人都直勾勾的盯着他,一双会勾人的细长狐眼越发笑得妩媚风情。 目光一转,佾情的目光落到瑞珠身上,一张红滴的小嘴似笑非笑的抿了抿,眼波微微一动,瑞珠只觉身上寒了寒,情不自的皱了皱眉,收回落在佾情身上的目光。 “你这个小狐媚子总是嘴贱!”一屋人当中唯一不受佾情影响的薛玲珑大笑着用力拧了一下佾情腰间的软肉,“我哪里偏心?若不是我,这琼宴上哪能次次都由着你播散风情?” 佾情被薛玲珑的拧得低软软的叫了一声,只那一声似呻吟又似讨宠般的低叫就又把盯着他看的几双眼睛里的火光扇得更旺了一点,瑞珠微皱着眉,只觉得那声又软又媚的轻吟弄得她身上像长了鸡毛一样,又痒又麻,恨不得立时就把手伸到衣服里去挠挠。 佾情见瑞珠不望他,一张尖瘦却也有肉的脸上笑容又甜了几分。 眼波如水一般的横了一眼薛玲珑,佾情半咬着嘴唇甜腻腻的轻笑了一声,又哑又甜的道: “大人若不偏心,为什么有位新来的俊俏大人就坐在那里,薛大人然给佾情引荐呢?” “小,我说你今儿怎么这么刻意的又卖弄起你的风情来了,原来是你眼里又盯上别人了,你就不怕你家两位张大人吃醋吗?”薛玲珑大笑着重重拍了一下佾情用一袭垂感十足的宽袖绯衣刻意勾画出一个完形状的俏臀,佾情咬着嘴唇狐媚的眯着眼睛,甜腻的拉长声音低叫了一声‘大人——’,那边倒是张家万分尴尬的一边苦笑,一边向薛玲珑拼命摇了摇手,那薛玲珑见了又一阵大笑,向着张家挤眉弄眼了一番,才拉起佾情的手把他带到瑞珠面前。 第68章 “看来王爷的风华果然不同小觑,那佾情昨天还贴着那张家一口一个心肝一口一个肉的叫,今天第一眼看到王爷就立刻有了新人忘旧人,把我们这群人全抛到脑后去了——” “大人——“佾情娇滴滴的横了一眼薛玲珑,腰肢轻摆的走到席前,玉葱般圆润修长的手指拈起酒壶,不去拿酒席上的杯子,反倒从自己的腰侧解下一只用红丝绦系着的羊脂玉的手掌大小的玉杯,那张家一见佾情的动作,面上都有些微僵,薛玲珑在一边笑得倒是更加开怀。 佾情巧笑盈盈的拿水样的眼波去扫瑞珠,倒满了一杯酒,佾情红的小嘴抿了抿,望着瑞珠细声细气的轻声说。 “王爷,这杯酒是佾情敬给王爷的,王爷若是喝了,以后佾情纵然有做不周全的地方,王爷也要疼惜佾情啊!” 瑞珠望着扭着无骨一般的细腰轻移到自己面前的少年,只觉自己根儿里一阵发麻,面上也不带出了一星半点的为恐避之不及的神,那薛玲珑一见瑞珠面上的神,忍不住转头望着佾情,低声调笑道: “小,看到没有,王爷看起阑太想喝你这杯酒呢!原来也有人不喜欢你这滴滴的模样,看来王爷应该是喜欢我家尘寰那样的……你就收手吧,明年的品宴上在座其余众人手中的三只钗中已有一支是非你莫属的了,不过我也难得看你吃鳖的样子,是进是退由你的子,王爷若是不接你手里的那杯酒,你就多用你那腻人的嗓子甜甜的哄你我几声,我就帮你解围——” 佾情细长狐媚的眼睛腻腻的又横了一眼薛玲珑,眼波回转间已把媚骨的风情吹遍了屋子里的所有人心里,见众人都抱着棵戏的模样笑望着自己,佾情又甜腻腻的笑笑,腰肢轻摆的碎步走到瑞珠近前,瑞珠眼中露出犹豫的不知自己该不该解少年手中的酒,虽然她对楼里面的哥儿心里并没有什么轻视,不过不知为什么心里却对这个看似风情万种的少年有一种莫名的抵触感,眼前对方那扭得更蛇似的娇媚动人的腰身她心里的不适应感就更上了一层楼,总的来说,那个叫佾情的少年给她的感觉就是麻酥酥、心里长鸡毛一般的别扭! “佾情曾见过王爷一次,王爷可还记得?”佾情捧着玉杯微微的俯下身,原本开得灸领口随着那微微前探的动作更往下滑了些,瑞珠的目光不得不有些尴尬的顺着佾情低开的领口望进了更下面的地方,目光触及到那光滑平白的腻肉上那抹蝶舞绯红,瑞珠情不自的愣了愣,佾情看到瑞珠发愣,心里暗喜的更妖媚的往前俯低了身子,领口中只对瑞珠一人若隐若现的露出两点嫩红的樱珠,瑞珠被佾情怀里涌出来的热腻得让人窒息的气弄得呛了呛,逃难似的收回目光,飞快的接过佾情手里的玉杯,一口干了下去。 佾情细长狐媚的眼中露出一抹甜得腻人的喜,薛玲珑的大笑着拍了拍佾情的肩膀: “王爷果然也是情中人!佾情你说是不是?” “多谢王爷成全——”佾情娇媚的眼更媚人的弯成了月牙状,随着薛玲珑的一推,佾情顺势坐在了瑞珠身边,薛玲珑笑着扫了一眼屋中,指着其中几个模样娇媚的少年笑道: “今儿个佾情喜新厌旧,王爷又给大家面子喝了他奉的酒,自此这楼中凡是有名姓的便不可再胡打王爷的注意,别乱了规矩——你只要好生伺候好别的大人便是守了本分,若是伺候得特别好,到时我细赏你们。” 那几个被指到的哥儿齐齐的应了一声‘遵命’,马上开始为身旁的人添酒夹菜,屋里的气氛一下比刚才又热络了许多,其他的小倌儿们也不甘示弱的开始拼命缠着身边的人讨宠,瑞珠有些发傻的望着屋里时不时相互用暧昧而了然于心的目光打暗语的众人,一种被算计了的感觉慢慢浮上心头。 “看刚才王爷面上的神情,我还以为佾情今儿会在王爷身上吃鳖,却没想到王爷也是怜惜玉的人——”薛玲珑拉过一个清俊的哥儿坐在瑞珠身边,一边笑一边道: “佾情入这行刚三个月,风情楼本想送他入明年的品宴试夺一下这京城万中的三甲,可是这京里的楼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除非有有名望的人作保,否则只有入行半年以上的清倌儿才能报名入宴,眼见这封牌子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这楼的老板就央求我给这佾情找个保人,本来这种事儿我既然接了,自当亲力亲为,不过这楼要送选的两个人全都不够入行时间,我作保了一个,就没法再保另一个,所以才会召开这琼宴,为的就是为佾情找个靠山……” “之前几次琼宴,小三儿小四儿俱都已答应为佾情作保,只等今天佾情解下他腰间这脂玉杯当着众人为她俩中的一个敬了酒此事就算定了,却没想到这小蹄子又临时看上了王爷——王爷刚才饮了佾情玉杯里的酒,便是答应了做佾情明年参加品宴的保,这保也不白做,风情楼的老板早就许诺不管白天黑天这保人都可出入楼,以后王爷若想见佾情,便只管来,若是想看看别的哥儿,也绝不会有人拦着——” 瑞珠傻傻的听着薛玲珑得意洋洋的介绍,慢慢感觉背后有冷汗流下的感觉,一旁的佾情媚人的笑着,又柔又软的身子靠在瑞珠身上,大开的领口又有下滑的趋势,瑞珠强忍着身旁呛人的甜腻气,暗自咬了咬牙,抬眼笑道: “瑞珠不知这玉杯奉酒还有如此含义,如此说来倒是瑞珠搅了两位张大人的金玉良缘了!” [赶快有人来表示一下什么吧……她可不想粘上这么一块大牛皮糖……模样倒是还可噎…可那张脸上分明就写着‘我不正经’的大字,她虽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可是却只喜欢站占人便宜不想被人占便宜……更何况她一看到他还总有种说不出来的心里长鸡毛的感觉……逛楼喝酒,总不会是为了让自己难受吧?] 第三卷80 “王爷不必客气,”听到瑞珠的话,那边张净红朗声一笑,站起身拱手道,“自古佳人配英雄,王爷如此神丰志朗就是同为子的我们也暗自倾慕不已,就不要提是那般男儿了,原本我们还怕佾情稼我们当中左右为难,如今王爷既施了援手,我们也可功成身退,大家皆大欢喜!” “王爷就别客气了,这请人作保原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儿,这张家争不过王爷是她俩貌不如人——”薛玲珑在一旁幸灾乐的笑了笑,接着道,“如今王爷既已同意为佾情作保,就请拿出个信物来,也好让下面的人帮着把佾情的名儿报上牌,王爷这次也算帮了我的大忙,以后这酒,王爷一定也要赏下脸来让我多请王爷几次啊!” 那张家被薛玲珑的幸灾乐弄得均又是一脸苦笑,那佾情虽风入骨但却也只是一介楼小倌儿,之前这张家答应为他作保一方面是因为确实对他有所企图、另一方面还是因为薛玲珑拜托她们这些人,如今见这佾情临场变情的选了纳兰王爷,面子上虽有些挂不住、但心里权衡利弊却也明白除了选择放弃不能有所其他。 再说这佾情,自从个月前在醉楼里见过瑞珠之后,心里便莫名的总有这么一个清俊明秀的的影子,只是他这人原本就是见鬼谄鬼、遇佛媚佛的水样子,心里虽然也觉得瑞珠俊秀过人却也未曾把真心系到这么一个萍水相逢的人身上,况且他又急需一个可以保他入品宴的靠山,自然不管身边依偎的人是老是丑是是俊,是管挑那些有钱有势的人狐媚,那张家不但自己是,背后的老娘更是硬气,况且两人又是间老手、长得品貌也算不错,他今儿原本也是要在这早就定好的张家中挑一个做他的保人,谁知一出来却看到了那个另他难忘的人也坐在了席间,这琼宴里招待的人不但非富即贵,还几乎个个都有功名在身,佾情一见瑞珠便觉得心里揣进只兔子一般的跳了跳,只觉眼前的人唇红齿白、一双凤目望人时似冷似热只叫他的身子从最根儿的地方就开始发酥,几望之下他的心里便认定自己的保人非他莫属,所以才冒险的甩开张家,一股脑儿的把胸中的热气全扑到瑞珠身上。 瑞珠感觉靠在自己身上的那个身子越来越柔媚的化在她身上一般的紧贴向她,一边强压下心里那种又痒又麻的感觉,一边飞快的解下了腰间的玉佩扔给薛玲珑。 薛玲珑一见瑞珠扔过来的玉佩的质地,眼前一亮的大笑道: “王爷好大方!如此说来,我赢小三儿和小四儿的那支珠霞簪果然一定要送给尘寰了,否则恐怕会被人笑话小气——” 薛玲珑一边说一边安得意洋洋的目光扫那张家,佾情望着被薛玲珑拿在手里的玉,心里的喜欢又多了几分。 佾情只管把自己骨肉腻的身子更软的贴近瑞珠,在瑞珠耳边吐气如兰的低声道: “王爷为佾情费的心,佾情一定会加倍报偿,以后王爷只管来,佾情心甘情愿的只伺候王爷一个人……” 瑞珠在椅子上如坐针毡一般的觉得浑身刺痒,一心想甩开他,可又觉得当着这么多人若是推开了他未免会驳了屋子里一堆人的面子,她来这赴约本无意与其她人再多干戈,作了这个叫佾情的少年的保人也属无意,若再惹了什么是非实在没有必要,所以瑞珠这边心里一边不高兴的强忍一边又与周围的几个人对饮了几杯,这边佾情刚要再敬瑞珠一杯酒,突见瑞珠轻‘啊’了一声站起了身: “现在几时了?” 靠窗而坐的一个望望外面天,回了句:“差不多……已过戌时了吧。” 瑞珠在心里暗叫一声糟糕,她原本只想稍微露了面就走的,却没想在这里一拖在拖就拖了将近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就是两个小时,她出来前又没吩咐别人告诉茹叶她有事先出来一下,那边茹叶要是真在等她吃饭,那张小脸恐怕现在又青了…… “王爷有事?” 第69章 薛玲珑见瑞珠一脸急,有些惊异的问了一句,瑞珠忍不住苦笑着向屋里的人拱了拱手,有些含糊的低声道: “这个……府里……” 薛玲珑满脸疑惑的还要在问,倒是一旁的张净红心思如电一般的想起之前这个纳兰王爷被传十分放任自己府里的侍宠,弄出阳盛于阴的笑话,再看这瑞珠一改刚才的冷静模样,言谈间吞吞吐吐似有难言之事,马上就明白了七分,今儿个瑞珠会来她们这个琼宴本就是众人意外之中的事,虽然瑞珠的表现也确实有些出人意料的合众人的子,但毕竟大家相互还是不熟,瑞珠又是级比她们几个大数级的王爷,有瑞珠在恐怕这琼宴越到后面越可痛快胡闹的规矩恐怕今儿久改改,眼见瑞珠有事要走,这席上的人恐怕都有些巴不得,这张净红一路想来,见薛玲珑的意思是要留是马上抢先一步站起身向瑞珠笑着拱手道: “既然王爷府里有事,那张某也就不多留大人,不过大人此次未能与下几人尽欢畅饮,还望王爷以后能赏面与下们再聚。” “张大人不用客气,”瑞珠暗松一口气的也抱拳道,“诸位皆是年轻才俊、国家未来之栋梁,瑞珠礼应与诸位大人多加亲近。” 眼见身旁的佾情还在恋恋不舍的拉着自己的袖子,瑞珠假装没看到的硬是转身就走,薛玲珑见瑞珠去意已决也不好强留,就亲亲热热的拉着瑞珠的手把瑞珠私大门外,瑞珠只在心里不停的暗自琢磨她回去以后要怎么向茹叶解释,对薛玲珑的话也是有一声没一声的瞎应,楼外早有仆役先一步出来通知,怜已牵好马在门外等着,瑞珠与薛玲珑相互道别之后就翻身上马,苦笑的瞧了一眼一旁的怜,向着来时的方向催马快行。 第三卷81茹叶 雁儿胆战心惊的站在一旁看着自己坐在桌子前不言不语的主子,嘴里讷讷了半天,那句‘主子要不然咱们再把饭拿下去热热’的话就是死活再也说不出来。 白天的时候他明明已去正王爷身边的惜玉,后来没过多久厨房也送来了王爷吩咐今儿晚上给这边加菜的消息,结果他这个主子就喜滋滋指使他们一群人忙里忙外的收拾,一门心思等着王爷晚饭时过来,但没想不管他们怎么等,这王爷都再没见个踪影,桌子上味的菜就算再好吃,反复热过了三次以后也再也炕出原本的味模样,他那主子刚开始还打发他出去打听了打听王爷到底什么时候会来,但到后来就只剩下越来越发青着脸,直勾勾的盯着那桌饭菜不说话了。 他原本还能勉强壮起胆子勉强的宽慰他珠子间‘别急、王爷可能有事耽误了’之类的话,可这等待的时间越拖越久,他也只打听到王爷下午练完箭后重新梳洗打扮就只带着怜从侧门出了府,其余连句可以算得上是交代的话都没见留,弄得这雁儿心里又急又慌,生怕他这最近脾气好像有所收敛的主子耐不住火气,一下把积聚起来的火全发在他身上,他这主子口利舌毒,一发起火来又是不管不顾,若茹叶真认定是他坏了事,那就算他有十条命也不够让他主子消火的。 雁儿在这边越想心越跳调害,情不自的伸出手按住胸口胆怯的吸了口气,衣服下有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稍微硌了他的手,雁儿猛然想起那是白天惜玉给他的佩玉,心中稍微暖了暖,心思往是不是应该再去找惜玉问问那边转了转,可又觉得自己每次总是为了给自己主子递话儿而去缠人家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惜玉虽然身材相貌都长得男儿气了些,又总爱嘴里手里的变着样的折腾他,可待他却还是好的,这府里府外想要攀上王爷府这根儿高枝的年轻男儿树不胜数,这怜惜玉模样体面、又是王爷的贴身侍从所以想与她俩粘上关系的人也有的是,雁儿心里也模糊知道惜玉会找上他一半是因为他模样还算整齐、一半也是因为他是这府里的人,两人挨着近,虽说是给不同的主子当差可毕竟亲近起来比起府外的人方便…… 之前他主子得宠那会儿他就没少为了他主子的事去缠惜玉,他主子脾气坏嘴也坏,在这大院子里没少得罪人,怜平时为人稳重,即使不喜欢谁面上也不会带出来,但那惜玉却是个敢说敢做的爷爷,心里恨上谁就会变着法的找谁的麻烦,那两人又是当今皇上配给王爷的人和本府的奴才身份地位不一样,平时就算是月总管也礼让她们三分,他主子大约也是察觉到惹上那个小太岁就算是王爷宠他,他也里里外外栈到便宜,所以就说动他让他去亲近那个笑起来像个菩萨、凶起来却又变成阎王的小太岁,说实话,他刚开始去勾引惜玉时心里还是有那么七八分的害怕,但没想到真和那个人厮混到一块时才慢慢觉出了那人其实也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家伙。 他和惜玉的事儿他也不是没想过什么,但他年纪虽小,却也懂得人情冷暖的一二,他原本是国舅家家生的奴才,而后又跟着茹叶来了这王爷府,从国舅府出来两年,国舅爷至少还隔三差五的派人来看看他主子带间叮嘱话,可他在那边的爹妈却从没托人给他带过一句话,这么算起来他别说没个好出身,恐怕连个可以称得上‘家’的地方都找不到,他在这王府里的位子也是随着他主子的被宠幸和被冷落上下浮动,不过因为他这主子总是得罪人,所以要是在他主得宠时还算好,那边王爷一旦有亲近别的公子的趋势,这院子里的人就会把平时对他主子积攒下的怨气发到他身上,怪模怪样的话他听过不少,只能替他主子默默的受了,这王府里的人都不待见他们主颇事他也只能能承多少就承多少,即使这样,他那精明好强的主子也隐约察觉出不少,原本就坏的脾气就更肆无忌惮的容易冒起火…… 他在这王府里被他主子连带着连点好人缘都没落下,唯一能算得上对他好的大约也就只有惜玉,而这份猴十之还是他用身子换回来的,这种摸摸的东西能持续多久他也不知道,没准儿哪天这主祖的失了势,那惜玉又腻了他,他在这王府里就真的一星半点的活路也没有了…… “……” 雁儿正思量着要不还是去找惜玉打听打听王爷今晚究竟阑来,不经意间却对上了茹叶缓缓望向他的冰冷的眼,一颗心飞快的跳了跳,雁儿膝盖一软的‘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有些口干舌燥的结结巴澳说: “主、主子您别气,是雁儿没用,没做好事……王爷那边、王爷那边雁儿再过去问问,没准儿、没准儿是真被什么事给耽搁了……” 茹叶一对杏眼冷冷的瞪着身子抖得如筛糠一般的雁儿,雁儿心里一慌,口里忍不住颤颤巍巍的小声道: “主子……要不然您就先吃点儿……老饿着对身子不好……再不然、再不然咱就把这饭菜先撤下去……等王爷来了再重摆——” “我等她!”茹叶恶狠狠的瞪了雁儿一眼,声音仿佛在嗓子里憋得太久一般一吐来就已变了调子,“我今儿就非要看她到底是来还是不来——” 雁儿被茹叶尖锐干利的声音刺得又是一抖,身上冷丝丝的出了一身的冷汗,茹叶冷冰冰的望了一眼跪在地上身子僵硬得仿佛泥塑一般的雁儿,心里如油煎一般翻滚着怒火和不甘,那日的温柔缠绵现在想想还好像近在眼前,可将近十天的不闻不问却总让有种自己之前是在做梦的感觉……他知道自己心胸狭窄,可是他就是忍不了!他为了她,已经极力忍耐了多少日子?他要的不是她敷衍了事般的安抚,他只有她——只要一想起她对别的人笑、只要一想起她那双温存的眼睛在注视过他以后再注视别人他就恨不得狠狠咬自己几口,用皮肉上的痛解了他心里的那种难受! 他害怕——如果说他霸住之前那个子绵软的瑞珠是为争宠争地位,那么现在发疯的想独占住她的他就是因为他害怕——他从没想过他会比以前还要那个人,恋得他恨不得可以把自己化成一阵风,时刻的围绕着她不离开她,他想让那个人时时刻刻眼里只有他,真的在心里记牢他——他想让,那个人可以抱住他,不停的在他耳边跟他说‘别怕——’ 雁儿抖抖索索的跪在地上,心里一阵不停念叨着愿菩萨显灵让王爷快些出现,他其实也是知道他主子心里那种说不出的苦楚,他是他主租样子让他害怕,他宁愿、他宁愿他主子还想以前那样摔瓶赞的大发脾气,也不愿这样心惊胆战的看着他主子硬把一层层的火气按下,压实,他怕—— 茹叶面无表情的坐在桌子旁,面无表情的望着桌子已冷的透彻的饭菜,指尖插进手心里的感觉让他被烧得一片赤红的心稍稍恢复一些清明,他已不想再等,他一定要抓住她,牢牢的抓住她,她要他永远都记牢他—— 雁儿听到一直一动不动的坐在桌子前的茹叶突然有了动作,抬起头,当他看到茹叶走到边从暗柜里拿出的暗木盒时,终于忍不住心头一颤,所有的惊惧瞬时都化作一声惊喘全卡在了嗓子里,只能一丝一缕的艰难的挤出一个干哑的声音: “主子……您别……那个、那个是不能动的啊——” 第三卷82茹叶 瑞珠带着怜迈步如飞的走近怜阁的院子,刚到院门口就看到惜玉一张小脸绷得紧绷绷的守在那里,怜见惜玉的那付模样,心思一转已明白了七八的缘由。 “得了得了,主子不是已经回来了吗?”怜忍不住伸出手戳了戳惜玉气鼓鼓的脸,调笑着小声说,“你若真惦记着你那小情人,明儿个见到人家温柔点不就行了?” “我气的不是这个!” 第70章 惜玉被中心思的脸红了红,却还犹自嘴硬的重重哼了一声,小声嘟囔道,“明明、明明说好了的……而且、而且出去还不带上我……” 瑞珠因为着急回来,所以马骑得快了点,这时候之前喝下去的酒接着热气一蒸,全发了上来,一张原本白皙的脸染上两抹桃红。 “小妮子别急,”瑞珠笑嘻嘻的斜了惜玉一眼,两手一掐惜玉两颊的软肉,把一张好好的俏脸拉得变了形状,“你主子我保证帮你把麻烦摆得服服帖帖的,明儿个就让你可以痛痛快快的多玩几个样——” “五(主)子——”惜玉腾的一下涨红了脸,可怜巴澳低叫了一声,瑞珠笑嘻嘻的松了手,转身快步走进了院子,怜在一旁有些幸灾乐的望着一脸惊疑和羞臊的惜玉,惜玉呻吟了一声抱着头可怜巴澳蹲到了地上,她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她那些私下里的胡闹话是怎么让自己主子知道的,这实在是太、太那个啥了吧—— 瑞珠脚步略有些轻飘的走上台阶,到走到透着光亮的门前时身形倒有些迟疑的阻了阻,稍稍犹豫了一下,瑞珠有些多此一举的掸了掸衣服,吐了口热热的酒气才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王、王爷!” 守在厅里的娇小身影一看到瑞珠,身子媚震了震,瑞珠把手放在嘴上作了个‘噤声’,雁儿有些发白的小脸露出一丝惊慌的望着笑容满面的瑞珠,瑞珠望了望雁儿满脸不自在的神,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看起来那小这次又被气得不轻…… 瑞珠轻手轻脚的推开里屋的门,想雁儿做了个‘不要跟来’的手势,雁儿脸发白嘴唇发青的望着瑞珠走进里屋然后又随手带上了门,心里又冷又热的上下翻滚了翻滚,终于,雁儿豁出去一般的咬了咬嘴唇,颤巍巍的走出屋子,背靠在屋门外的一声不响的守在了那里。 [菩萨……菩萨……他知道他主租么做不董…可是您要可怜他的一片痴心啊……就算要被人发现,也请您至少先让他作完这一的梦行不行……求求您……求求您了菩萨……] 茹叶面无表情的瞪着笑嘻嘻的走进来的瑞珠,面前的人一张如玉的脸被酒气熏得染上一层薄薄的晕红,微长的凤目有些湿润的含着笑望着他,两片微薄的嘴唇如施了朱赤一般红嫩滴,只是这么看着她,茹叶便感到心里一阵又酸又苦的痛,瑞珠笑嘻嘻的望着坐在桌子前一语不发的茹叶,一点一点蹭过去,拉过椅子坐在了茹叶身边。 “小,今儿委屈你等我了,晚饭吃了没有?”瑞珠小心翼翼的拉起茹叶的手,茹叶一语不发的把头一扭,不理她。 “小,你别生气好不好?我真不有心要你等我这么久的,我今儿为了找你吃饭,还特地换了漂亮衣服,谁知道那个薛大人设宴也设在了今天,我早就答应过她……原本想去了露一露面就赶快回来的,所以也没找人通知你……谁知到了哪里被一群人拉住死活不让走……灌了我好几杯酒才让我提前退了席,我一出来就急巴澳赶回来找我的小了,身子都被风吹凉,谁知我的小就知道自己一个人生闷气,理都不理我……” 瑞珠一边说一边悄悄的用力,把茹叶一点一点的拽进自己怀里,她有时候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她现在简直学得像个心萝卜一样,动辄就能把那些酸死她自己的甜言蜜语一筐一筐的往外抖,如果是放到以前,她要是能预测到自己有一天会抱着一个十六岁的如似玉的小男编那些酸了吧唧的话,她自己都先吐死她自己—— “好了好了,乖茹叶别气了……茹叶不是说过要听我的话吗……” 瑞珠从后面抱住茹叶还僵硬着的身子,不听在他耳边的吐着热气,茹叶原本还咬着嘴唇冷着脸,但面上的冰霜却渐渐被瑞珠极尽所能的轻哄给融成了水,瑞珠搂着茹叶越见细瘦的腰,探出舌尖轻轻舔了舔茹叶还有些僵的眼角,茹叶被瑞珠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身子微微震动了一下,瑞珠心中暗自窃喜的轻哼了一声,慢吞吞的转过茹叶有些发软的身子,小狗似的伸出深粉的舌头,又舔了舔茹叶的嘴唇。 茹叶只感觉一股甜腻的气从瑞珠身上扑过来,一吻轻啄过后,原本温顺下来的茹叶突然渐渐铁青起了脸。 “王爷身上的味是哪极子的——” 茹叶只感觉心里原本一直沉淀起的怒火一下全都升腾了起来,心里的酸楚和苦涩如同浓烈而滚烫的毒汁一般腐蚀着他的身子——那味不是航也不是蕈的,航和蕈身上不会有这么脂粉味浓烈的味道,可这味不是航也不是蕈的那又会是谁的?只闻一闻这个侵入极强的味道就明白,会用这种味道的一定是个狐媚得像妖精一般的人……他怕的事情终于还是来了吗?除了航和蕈,她终于还是又喜欢上三个人除了以外的人了吗?为什么?为什么她有了他们三个还不够?他已经容忍了航和蕈,难道还要他继续容忍第三个、第四个、甚至更多他不知道的男人吗? “茹叶……”瑞珠有些慌的望着茹叶,茹叶只顾着心里的震惊却完全不知道他心里的酸楚和绝望已完全现到了脸上。 “茹叶你……”瑞珠的叫了一声,望着茹叶越来越苍白而混乱的脸,瑞珠突然领悟到什么一般,急急的一把面变得惨白的茹叶搂进怀里: “小傻瓜……”瑞珠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抱着茹叶无意识的微微打着颤的身子,轻哄般的低语道,“没人会不要你……我身上会沾上味是因为薛大人请磕时候叫了几个小倌儿,我承认我也有点好奇……不过那里面最漂亮的那个也没有我家茹叶这么,所以我只让他们沾了点便宜就飞快的跑回来看我的小了……我家茹叶的眼睛亮晶晶的,一瞪起来就是辣的盯得人心里发慌……我家茹叶的小嘴红嫩嫩的,生气的时候更像樱桃一样让人想吃一口……我家茹叶的眉毛也……我家茹叶的耳朵也……我家茹叶的小身子单薄到让人心疼……我家茹叶最可爱……” 她早该注意到的——她早该注意到他的争风他的吃醋,全都是因为他在害怕……他才十六,被送进王府的时候也才十四,国舅府里的世态炎凉他看过也受过,所以才会更加害怕,他怕自己有一天会被冷落,怕自己会被人讨厌,因为他怕失去,所以才会这强的拼命去保护自己得到的东西,她原本一直以为他的好强和倔强是格坚强的表现,但到了今天她才发现,其实这三个人当中最胆小最容易受伤害的其实是他—— “没事儿,真的没事……没人会扔了茹叶,茹叶永远都是我最爱的小……好茹叶乖茹叶……你别再怕了好不好?” 她在——说什么? 茹叶直愣愣的听着瑞珠在他耳边的低语,原本还没什么痛觉的心突然一下子重重的绞了起来—— 她说让他别怕—— 她说她不会扔了他—— 她说让他别怕—— 可是——他真的能够相信她吗—— 他可以吗? 第三卷83茹叶小虐 她说过她喜欢他—— 她说过他只要听她的话便会一生一世的疼他—— 他会听她的话—— 他会乖乖的一生一世的听她的话—— 他只错这么一回,真的,只错这么一回。 茹叶浓而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了一下,慢慢抬起眼睛,直勾勾的望向瑞珠,瑞珠见茹叶一张小脸虽白、却已渐渐没有了刚才那种混乱而绝望的模样,一颗提起的心终于有点稍稍放下来。 “我想、我想先吃点东西……”茹叶哑着嗓子的说,瑞珠见茹叶终于又说了话,心里也大大的松了口气。 “茹叶想吃什么?我给你夹。”瑞珠笑着扫了一眼桌上已凉透的菜,面上虽笑但心里愧疚又情不自的加深了几分,她以后一定会好好疼这孩子…… “我想喝汤……”茹叶把脸转向桌子,望着饭桌中间摆着的一盅绿菊套碗小声说,瑞珠起身把那个盖着碗盖的汤盅取了过来,用手摸了摸笑着说: “还是茹叶会选,这汤还是温的。” 茹叶朦胧着眼睛轻轻舔了舔嘴唇,忽然很轻的小声说: “我要你喂我……” 瑞珠一双凤眼笑成了弯弯的月牙状。 忍不住伸出手掐了掐茹叶颊上的软肉,瑞珠笑眯眯的道了一声‘好’,茹叶一瞬不瞬的盯着瑞珠显开碗盖,奶白的百宝乌骨汤里飘着桂圆和枸杞,瑞珠细心的用汤勺在碗里搅了搅,把沉在碗底的碎肉莲子都搅了起,盛在勺里喂到茹叶嘴边。 “我喂的好吃不好吃?”一连喂了茹叶几口,瑞珠笑眯眯的停下手低声问,茹叶低着眼睛轻轻点了点头,静了静忽然低声说: “王爷也尝尝……” “我只要尝茹叶的嘴就知道那汤好吃不好吃了。” 瑞珠笑着放下手里的碗,抱住茹叶轻轻舔了舔茹叶沾上一层油腻腻的味道的嘴唇,茹叶咬着嘴唇轻轻躲了一下,眉毛微微有些皱起的横了瑞珠一眼,抿着嘴不说话。 瑞珠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拿起汤盅喝下一大口,茹叶望着瑞珠的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异样的光彩,瑞珠看了看碗里还剩下少许的汤,转过头来望向茹叶笑着道: “还想吃别的吗?虽然菜都凉了不过总还能填填肚子……” “……”茹叶沉默着摇了摇头,一语不发的拿过瑞珠手里的汤盅,把碗里剩下的汤全仰头喝了下去,瑞珠有些奇怪的望着连碗底沉淀着的不知是什么东西的白碎肉都吃得一干二净的茹叶,茹叶放下汤盅,舔了舔沾上一层腻的嘴唇,突然一语不发的搂住瑞珠的脖子,把嘴唇又柔又软的贴到了瑞珠的嘴上。 第71章 瑞珠只觉得脑子里轻轻的‘轰’了一下,身子里一直蠢蠢动的情瞬间被茹叶带着膻气的嘴唇带了起来,茹叶湿软的舌乖巧探进瑞珠的嘴里轻轻勾引着瑞珠的舌头,瑞珠觉得胸口微微窒了窒,舌头忍不住缠住茹叶的舌用力的吸了吸,茹叶被吸得身子微微颤了颤,轻轻的哼了一声,气息慢慢的变得混乱。 “小妖精……今儿怎么这么急啊?”瑞珠有些急喘的离开茹叶的嘴唇,感觉身子里的火渐渐越烧越旺,茹叶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含着水汽的盯着瑞珠已被染得通红的脸,轻轻的舔了舔被吻得又湿又热的嘴唇,哑着嗓子的叫了一声: “主子……给我吧……” “小……”瑞珠刚微微的笑了一下,一句话还没说完,茹叶已半眯着眼睛把搂在瑞珠脖子上的胳膊紧了紧,一张小嘴又轻轻的贴了过来,瑞珠搂着茹叶腰的手忍不住一紧,茹叶湿湿的嘴唇只轻轻贴了贴瑞珠的嘴就再也忍耐不住一般离了开,把倘着热汗的脑袋埋在瑞珠的肩膀上,茹叶气喘吁吁的低呻吟了起来: “主子……主子……茹叶受不住了……抱抱茹叶……抱抱茹叶吧……” 瑞珠比茹叶又湿又热的身子贴得也没法再忍,只觉得身子里的火竟然烧得比哪次都炙,手脚有些发僵的搂紧了怀里那个滚烫的身子,瑞珠脑子里一阵糊涂,等到稍微清楚了些的时候却发现两个人已汗津津的滚到了上。 “嗯……” 茹叶两手发颤的紧紧搂住瑞珠的脖子,喉咙里一阵一阵让人浑身发酥的低叫着,瑞珠浑身燥热的一把扯开自己的衣服,下一秒已把手迫不及待的伸进了茹叶的裤带里。 “别……轻、轻点……”茹叶含着眼泪微微皱起眉,已经肿彰不成样子的男根被瑞珠急不可待的用力一攥,一股又疼又麻的感觉瞬时麻痹了整个身子,紧接下来瑞珠不带怜惜的快速动作更让茹叶细瘦的身子像弓弦一般极度的紧绷到极致,一声啜泣从茹叶半哑的嗓子里情不自的溢出来,但随即被茹叶发颤的用手堵回了嘴里: “痛——唔……” 瑞珠明明听到了茹叶喊痛,但那一声哭叫却让她身子里的火‘腾’的一下燃得更旺起来,茹叶拼命的捂着自己的嘴不用自己在哭叫出声,但压在嗓子里的‘唔啊’声却也更惨烈了起来。 瑞珠浑身上下都滚烫异常的烧着火,茹叶的身子扭成一个弓心打着颤,瑞珠突然抽回了蹂躏茹叶的手,用力的撕扯开茹叶身上的衣服,茹叶浑身抽搐了一下突然紧紧搂住瑞珠的脖子,瑞珠贪婪的吸吮着茹叶又湿又烫的嘴唇,一直到嘴里渐渐尝到了咸咸的腥气依然不肯住嘴。 茹叶情不自的扭了身子,瑞珠脑子里清醒一阵模糊一阵,清醒的时候虽然明白她已咬破了茹叶的嘴,但糊涂的时候却更用力的吸吮那已破了皮的嘴唇,发了疯似的想尝到更多的血味—— 大滴大滴的汗从瑞珠身上滑下来滴到茹叶白皙细瘦的身子上,瑞珠被汗水模糊了的眼睛一阵微微的刺痛,眨眨眼,瑞珠模糊的瞥到一抹绮丽的红正慢慢绽放在茹叶胸口白嫩平滑的皮肉里。 “真漂亮……”瑞珠含糊的咕哝了一声,牙齿已贪婪的咬上了茹叶烫出一种奇异膻气的皮肤,茹叶重重的抽了口气,搂着瑞珠脖子的手又用了些力。 瑞珠手下用力的按住茹叶有些情不自的扭动起的身子,茹叶低哭叫了一声,瑞珠视线模糊的扫过自己掐进茹叶白嫩皮肉里的手指,茹叶因为吃痛而痉挛起的身子让瑞珠心里模糊的掠过一抹从未有过的畅快感觉。 喉咙里猛烈的涌起一种干渴,瑞珠的手仿佛想要折断什么一样更用力的抓住茹叶的手腕,指甲深深的掐进柔软的皮肤里,茹叶急促的喘息着,白着脸勉强咽下已涌到口边的抽泣。 还想多听一点这个人哭泣的声音……还想多看一点这个人痛苦的表情……还想让这个人更痛苦一些……她还想—— 瑞珠剧烈的喘着气,突然俯下身发狠的咬住茹叶胸上红嫩的樱珠,舌尖渐渐弥漫开的腥味让瑞珠脑子里飞快旋转的晕眩感觉更猛烈了一些,茹叶痛苦的低叫了一声,瑞珠得意的松开嘴,跨坐在茹叶身上,尖利的指尖用力的掐进另一边小巧娇嫩的,茹叶的身子向上弹了弹,一声哭叫情不自的冲口而出,瑞珠脑中烈火一炽的挥手抽了茹叶一巴掌。 “唔……” 茹叶被打得抽泣了一声,惨白的小脸上瞬时肿起一个红迹,瑞珠面无表情的望着茹叶被掐出一块块血印的身子,心里升腾起怪异的畅快感觉的同时,脑袋里也模糊的如走马灯一般的闪着什么,莲……红的莲…… 瑞珠红着眼睛贪婪的紧盯着茹叶已无暇顾忌的胸口,手掌摸索的抚上那滚烫光滑的皮肤,茹叶原本有些畏缩的闭起眼睛突然一下睁开,噙满泪光的眼睛慌乱的望向瑞珠。 “不要看——”茹叶惊慌失措的从干哑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哀鸣,用力的搂住瑞珠的脖子把滚烫的身子急切的贴了上去,瑞珠情不自的用力搂住茹叶细瘦的腰,翻滚的又狂媚急涌上来,茹叶被瑞珠巨大的力量勒得窒了窒,身子不住颤了颤,瑞珠突然急喘着一把推开茹叶。 茹叶微微怔了怔,面有些发白的眨了眨眼睛,手脚突然如蛇一般的又缠上了瑞珠的身子。 “别……别再过来了……我有些奇怪……我怕我忍不住伤了你……”瑞珠又一次推开茹叶,用力压制住蠢蠢动的手,红着眼睛有些惊慌的颤声说。 “茹叶不怕……茹叶要主子抱……嗯……再咬几口也没关系……茹叶要……” 茹叶断断续续的低喃着,散发着奇异的腥膻味道的身子急切的贴上瑞珠,瑞珠神混乱的望望茹叶又望望自己,喉咙的干渴再一次猛烈的涌了出来,瑞珠红着眼睛死死的抓住茹叶细瘦的手臂,嘴里模糊的咕哝了一句什么,茹叶有些发颤的闭上眼睛,原本已经想要一口咬上面前白皙嫩肉的瑞珠突然皱起眉,硬生生的止住那种她自己也明白的丝毫不正常的—— 她不想伤了这人……谁可以制止住她……谁可噎… 瑞珠张了张嘴,用力的从干哑的嗓子里挤出一个声音: “怜、怜————” 第三卷84茹叶虐 守在屋外的雁儿被屋里突然响起的巨大干利得如同兽类悲鸣般的声音吓得身子一抖,下一秒他面前已多了两条身影。 “出了什么事?” 惜玉一张总是带着笑的脸顷刻间已变了颜,雁儿惊慌失措的摇摇头,身子瘫软的靠在屋门上然让开。 怜扫了一眼雁儿早已变了颜的脸,双脚一点人便如鹰鸟一般的飞腾而起,抬腿‘哗啦’一声的踢破里屋的窗子,飞身跳了进去。 “怜、怜……”瑞珠昏昏沉沉的听到窗户一声巨响,抬起捅喘着向跳进屋里的怜伸出手,“帮、帮我……我有些奇怪……” 怜闻到屋里飘散着的奇异的腥膻之气时一向冷静的神已开始变了,再看到瑞珠衣衫不整双目赤红的样子脸瞬时也大变。 屋门被‘砰’的一声推开,惜玉气息有些不稳的从外面冲进来,一闻到屋子里的奇怪味道,惜玉原本就难看的神瞬间狰狞了起来。 飞快的走到前,惜玉动作粗暴的一把拉起整个人已完全僵硬了的茹叶,满是嫌恶的眼睛在对上茹叶胸前绽开的那朵血红莲时惜玉便再也忍不住的出手,恶狠狠的扇了茹叶一个重重的嘴巴。 “下贱的奴才!你居然敢吃受孕用的琼果!” 茹叶被打得脑袋里一片嗡响,咸咸的东西沿着嘴角缓慢的滴落到上,惜玉望了望一旁双目赤红神混乱的瑞珠,心头的怒火瞬时又烈了几分,一手拽着身子不住往下滑的茹叶,惜玉狠狠的又抽了他两个嘴巴。 “别打——别再打了!”雁儿从屋外冲进来扑在茹叶身上,惜玉红着眼恶狠狠的瞪了满面泪痕的雁儿一眼,气极的抬起脚,一脚把雁儿踹得飞离了地。 “……”茹叶望着被踹得重重撞上柜子的雁儿,情不自的动了动,却被惜玉紧接着反手一巴掌打得倒在了上。 “你们两个,今天谁都别想好死!”惜玉怒气冲冲的指着缩在地上的雁儿低吼道,雁儿按着被踹得一阵钻心火辣的疼痛的胸口,强撑着爬上了几步抓住惜玉的腿,哽咽的哀求道: “……好……求求你就饶了我主子吧……他也是急过了头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啊…………求您发发慈悲吧……” “小贱人!你以为你那个奴才主子做的是什么事!还想活命——”惜玉红着眼睛又一脚踢开抱住她腿的雁儿,恶狠狠的低骂道,望了望一旁已被怜扶住的瑞珠,再回头时惜玉眼中也忍不住急出了眼泪,冲着呜呜低哭的雁儿扯着脖子低吼道: “当年、当年红玉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下贱胚子也是想主子的种——自己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了琼果私自吃下去,结果被主子发现了,还是主子心善,才把红玉那条命给留下来,但是命虽然被饶过了但人却再也留不得……主子明白男宠私自吃琼果被发现是要被乱棒打死的,为了保红玉的命,才对外说是发现红玉人才赶他走——” “你家那个、你家那个下贱主子,当年不是还嘲笑过红玉傻吗?怎么现在就做出更傻的事来了?居然还敢骗主子也吃下琼果……子一同吃下琼果虽然会使男子的受孕把握大大增加,可这种方法早几百年前就已被人发现非常容易使胎晶孵化出残疾的孩子,早已被用了!可你家那个下贱主子居然还敢胆大包天的用这个阴毒的方法! 第72章 被活剥了皮都是应该——” “惜玉!”怜在一旁突然冷着声音的叫了一声,惜玉秘咬住嘴唇,目光却依然怒气冲冲的瞪着爬在地上的雁儿。 怜三指一掐瑞珠的手腕,一股钻心的疼痛瞬间从瑞珠的腕骨曼延开,瑞珠打了冷战,混乱的神志微微恢复了少许清明。 “您听得见我说话吗?”怜把一颗碧绿的绿豆大小的药丸塞进瑞珠嘴里,一股幽幽的清甜味道顺着舌尖弥漫开,瑞珠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微微点了点头。 “好,那我说您就使劲听着,能听明白多少就听明白多少……”怜冷着脸低声说,手指依然掐在瑞珠的腕骨上,“您吃下的不是毒药,所以我跟您吃的药解不了您现在的状况,顶多能让您混乱的神志稍稍回复一点,琼果本来是男子受孕时才能吃的东西,对于子来说虽然没有毒,但吃下去会模糊神志,效力比一般更毒辣,而且您身上的火只能靠交合才能消下去……原本男子吃下琼果后胸上的‘炽’会再度出现,期间如果男子的阳精和子的阴精交合后男子就有受孕的可能,如果吃下琼果后男子十二个时辰之内都未与子交合,那以后这个男子的受孕机率会大大降低……因为很久以前的远古时代凤栖国人口稀少,所以人们通常使用男共同服用琼果的方法,增加受孕机率,但因为这样受孕后出生的孩子多数都有终生无法逆转的残疾,所以当凤栖国的人口达到一定程度的稳定以后,这种方法就不再被使用了!而茹叶不但胆大包天的吃琼果还对您使用法……按道理来说应该立时就让他剥皮杖毙的……但是您现在的情况不能拖……所以属下就先私作主张,帮您绑了那个小奴才,其余的,等你清醒了再听您吩咐……惜玉!” 怜这边冰冷的目光一瞥惜玉,惜玉愤恨的瞪了一眼缩在地上的雁儿,两臂一挥,动作利落的把上的布帐撕成长长的布条,三下两下就把被她打得委顿在上的茹叶绑好。 “主子——”雁儿惊慌失措的低叫了一声,茹叶挣扎着,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惜玉动作粗暴的用布堵了嘴,惜玉满眼轻蔑的扫了扫茹叶衣衫凌乱的身子,突然冷冷的哼了一声,一脚踢开下的暗柜,飞快的取出黑的木匣,从里面拿出手指宽细的银托,茹叶目光惊恐的望着惜玉的手,身子发颤的想往里躲。 惜玉毫不怜惜的一把抓住茹叶挣扎扭动的身体,冷着脸把冰凉的银托紧紧箍在茹叶半起的男根上,茹叶被堵着嘴,‘唔唔’的叫了一声,惜玉恶狠狠的瞪了茹叶一眼,反手又重重的抽了他一个嘴巴。 “活该让主子玩死你!你若就这么死了,还省得奶奶我一想起你就心里恶心!” 瑞珠低着头,身体紧绷得向拉满的弓弦一样微微发着抖,怜冷冷的望了一眼上被惜玉绑好的茹叶,回过头刚低叫了一声‘主子’,就听见瑞珠突然用哑得像磨石一般粗砺的声音重重的吐了两个字: “都走!” “主子……”惜玉不放心的低叫了一声,瑞珠突然抽回被怜抓住的手,的吼了一声: “都给我走!” 惜玉被瑞珠声音里的怒气吓得僵了僵,怜向惜玉点了点头,惜玉突然一咬牙,拽起缩在地上的雁儿和怜一起走出屋子,带上了门。 屋子里一时静极,瑞珠睁着赤红的眼睛,慢慢的转过头看了身后的人一眼,茹叶睁着泪光点点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他,被缚住的手脚艰难的挪了挪,嘴虽然被布塞住却依然可以发出声音,但茹叶却只睁着眼一声不响的看着瑞珠,瑞珠轻轻的吐了口压在胸中的滚烫的热气,面无表情的慢慢爬上,茹叶蜷缩得如同虾子一般的身子轻轻抖了抖,瑞珠低着头不去看茹叶的脸,慢慢把那个被她掐出斑斑血痕的身子翻过来,摆正。 血样的莲凄的绽放在白嫩平滑的皮肤上,瑞珠一语不发的慢慢抚过那抹红,茹叶被绑住的身子抖得越发的厉害,慢慢的,原本已委顿下去的男根像旗杆一样慢慢颤抖着挺立起来,瑞珠低着头望着茹叶下面因为被银托子紧紧箍住、所以更显得饱漳肉根,静了静,忽然一声不响的直起身,然后慢慢跨坐了下去。 “呜——” 茹叶被一波又一波近似痛楚的快感弄得痉挛起来,瑞珠默不作声的用力压住茹叶细瘦的因为承受不了身体的快感而猛挣起的身子,一次又一次的把那个青筋都饱胀而出的玉茎用自己的身子肆意吞吐。 茹叶的男根被瑞珠用身子来回吞吐了百十次,涨出棱角的玉茎早已到了崩溃的边缘,瑞珠的动作越来越狂乱,茹叶的涨到极限的玉茎泄而不能的抖动了一下,被堵住的嘴里沉闷的哭叫了一声,两眼一翻的昏死过去。 瑞珠从身体又一波痉挛释放的快感中转醒过来,滚烫的汗滴从瑞珠身上滚到身下早已没了声息的细瘦身体上,她早已不记得这是她第几次疯狂的达到顶峰,身下的人被绑住的手脚也早不知是在什么时候被她放开的,但是那个早已瘫软了的身体却如同被蹂躏坏的布娃娃一般了无生气的躺在上,瑞珠慢慢的吐出一口带着腥膻味的气,缓缓的直起腰,把茹叶一直被她用身体疯狂吞吐的分身从自己体内退了出来。 茹叶半昏半醒的睁着眼睛,漆黑的眸子里坊出一丝光彩,眨也不眨的望着天,下身肿彰青紫了的玉茎依然如同旗杆一般湿漉漉的直立着,半跪在上的瑞珠忽然一语不发的伸出手上下摇摆着它。 茹叶软祷了知觉的身子依然一动不动的瘫在上,只在瑞珠滚烫的手掳过敏感的茎顶时,茹叶的手指才抽搐似的微微的动一下。 瑞珠淌着汗的慢慢抬起头,目光扫过茹叶遍布青紫淤痕的身子,那朵血的莲依然耀眼的盛开在茹叶伤痕累累的胸口,瑞珠突然又一次的俯下身,茹叶原本瘫软的身子反射的微微震动了一下,瑞珠一把拉出已被茹叶的唾液浸湿过几次的布团,茹叶下意识的咽了咽早已干没了的口水,虚弱的干咳了几声。 瑞珠一瞬不瞬的望着茹叶没有一丝光彩的眼睛和被打得青紫变形的脸颊,忽然一语不发的伸出舌头很轻很轻的舔过茹叶肿胀受伤的嘴唇,茹叶没有反应的任瑞珠用湿滑的舌头在他半张的嘴巴里来回摸索,只有还在微弱起伏的胸膛说明这人还活着。 “茹叶……” 瑞珠突然放开茹叶被她固执的吸吮了多次的嘴唇,抬起熬红的眼睛干哑的低叫了一声。 “你为什么这么傻啊茹叶……总是做错事……总是不听话……” 瑞珠一边低喃着一边伸手探茹叶滚烫湿漉的男根,慢慢把那已深陷进肉里的银托摘了下来。 手指一遍又一遍的轻轻揉搓玉茎被勒得发白的根部,渐渐恢复血液流通的男根颤抖的吐出几滴泪珠,颤颤巍巍的直立在空气里。 茹叶原本微弱起伏的胸膛随着瑞珠手指的动作,慢慢变得有些急促,瑞珠突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手扶住茹叶挺立的肉根,半蹲的抬起身子把玉茎对准入口,一口气深吞了进去。 茹叶原本瘫软得泥一般的身体反射的向上弹了弹,瑞珠低下头,手掌轻轻抚过茹叶胸口的血莲,微微吐了口气,又一次的律动起来。 茹叶又一次被快感淹没的身体间歇的抽搐一下,干哑了很久的喉咙慢慢发出‘呼哧呼哧’的粗喘,瑞珠断断续续的吐着气,茹叶濒临崩溃边缘的张大嘴从喉咙深处发出‘啊——啊——’的低叫,在茹叶再一次陷入昏迷前似乎听到瑞珠小声呻吟着在他耳边低声道: “茹叶……你想要……孩子……我……” 杜鹃发杜鹃啼,似血如朱一抹齐。 应是留留不住,深风露也寒凄。 第三卷85风月楼 一直到天光微亮瑞珠才散乱的披着衣服从茹叶房里沉默的走出来,一未睡的守在门外的三个人看到瑞珠出来都有不同的表现,惜玉抢先一步皱着眉担心的叫了一声‘主子……’,瑞珠抬起眼睛慢慢扫过表情迥异的三个人,目光停在惜玉身上的开口道: “你,去唉找到这儿来。” 惜玉皱着眉言又止的张了张嘴,冲到嘴边的话却被瑞珠冰冷的目光堵回了口里。 轻轻点了点头,惜玉快步走出院子奔向隔院。 “给我准备点水,我要洗澡,再叫人把马准备好,我要上朝。” 瑞珠的说了一句,拉了拉披在身上的衣服,看也不看雁儿的带着怜也快步走出,雁儿愣愣的望着消失在院门外的两条身影,静了会儿,突然清醒过来一般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冲进里屋。 瑞珠走出怜阁的院子后突然一声不响的停了下来,目光阴沉不定的扫了一眼一旁默立等待的高大身影,瑞珠突然冷冷的开口道: “监道,这府里的总管是你……过去这府里的人怎样趋炎附势、吃里爬外我都不管,但是从今以后,若是被我发现有什么人敢在私下里乱嚼舌头……或者是府里发生过的事儿全都被外面传成了笑话,那我就要你不管那个人乱嚼舌头、吃里爬外的家伙是谁,也不管那人是雇用的还是家生的,全都给我立刻砍了埋在院子里做肥!记好了吗?记住了吗!” “属下明白——”月总管僵硬了一下,躬下身子低声答道,瑞珠冷冷的低笑了一声,停了一下突然低声又加了一句: “另外,如果被我发现有人没我的吩咐就随便做了多余的事,下场也一样,不管那个人是谁!” 月总管被瑞珠目光中的冰冷弄得头上渐渐冒出一层薄汗,恭敬的点了点头: “主子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是主子的,奴才们不敢妄动……” “明白这个道理就好。” 第73章 瑞珠轻轻的哼了一声,转回头快步向沁露园走去。 ***************************************************************** 瑞珠每天一丝不苟的按时到朝上装她的木桩王爷,三日后,大朝,在下朝的路上,薛玲珑依然同上次一样从后面赶上来,笑容满面的向瑞珠拱手问好。 瑞珠回头回礼,薛玲珑有些发怔的望着瑞珠布满血丝的眼睛,轻‘咦’了一声,问了一句: “王爷身子不舒服吗?” “没什么,只是稍微有些没睡好罢了。”瑞珠笑着摇摇头,薛玲珑眨眨眼,忽然想起什么一般拍了下手。 “对了!我差点就忘了要向王爷道谢——” 瑞珠不明所以的望着面前的人,薛玲珑整理了整理服,必恭必敬的向瑞珠施了个礼,然后才笑盈盈的抬起头来,说道: “王爷前儿个派人送给我的金玉满堂的扇子坠实在是个好东西,我干奶奶看了都赞不绝口,我生日的事儿自从进了京就还没告诉过别人,却没想到王爷竟然送了我这么一份厚礼——玲珑心里实在感激王爷,王爷若是有时间,就让玲珑赶快挑个好日子,补办一桌寿酒好好的款待款待王爷——” 瑞珠微微笑了笑,忽然道: “既然薛大人有心,那么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王爷果然好爽快!”薛玲珑喜形于叫了一声,“如此说来,今天晚上玲珑就在楼等候王爷了!” 瑞珠笑着点点头,两人就此约好,瑞珠下午也没回府,只骑着马带着怜和惜玉在京城了闲逛,到了晚上,瑞珠把惜玉谴回家,只带着怜一起去了楼。 “王爷。”楼前,薛玲珑同上次一样为瑞珠牵住了马,瑞珠从马上翻身跳下来,一旁看马的奴接过缰绳,薛玲珑亲热的拉了瑞珠的手,边走边说的走进楼的小厅。 四处扫了一眼,瑞珠发现屋里的人基本都是上次见过面的,十几个小倌儿千娇百媚的偎在身旁之人的怀里,瑞珠对这番情景算是见怪不怪,只有一个半熟的面孔让瑞珠多望了一眼——那个坐在席上略显出不自在的人见到瑞珠进来,连忙抢先一步站了起来,抱拳拱手道: “王爷好!” “原来是施大人。”瑞珠微微点了点头,这边薛玲珑一拉瑞珠的手,笑着压低声音在瑞珠耳边嘀咕道: “你为佾情作保的事我已帮你们办妥了,这几日佾情日日都在念叨怎没见您再来楼,我看那小的模样分明是看上您了,那孩子可是出了名的风入骨,说句实话,这屋里的人恐怕是个人就都会想尝尝他那柔媚风的身子,王爷您这个保人做得绝对物有所值,到明年品宴之前除了完全吃了他不能做,您想怎么尝他就随便怎么尝他,那孩子伺候人的功夫绝对让您食髓知味……” 瑞珠面无表情的上下打量了一下笑容满面的薛玲珑,怀疑那个叫佾情的小倌儿是不是早就不知吃下去多少回了,薛玲珑一见瑞珠眼中的狐疑神,忍不住失笑道: “王爷别乱猜,玲珑虽然喜欢乱来,不过场里该有的规矩还是会遵守的,更何况我这次已经帮尘寰做了保,若是再惦记着佾情,那品行岂不是要往下作那边发展了吗?” 瑞珠暗自有些发笑的大吹特吹自己而不下流的薛玲珑,酒席自瑞珠落座便已正式开始,薛玲珑俨然一副席主的模样,瑞珠虽在最开始确实吸引了桌上人的注意,但因为大家已不是头一次一起喝酒,这边的薛玲珑又确实一副能言巧辨,没过多久就把所有的人注意力全吸引到了她身上,整个屋里只听到她与众人谈笑风生。 推杯换盏了半晌,几杯酒下肚屋子里的人的言行都逐渐放肆起来,有几个胆大的早已搂着身旁的小倌儿嬉耍起来,那些小倌儿们也早就熟稔这种场面一般个个都笑嘻嘻的迎还拒,唯一僵着身子不动的就是那个曾与瑞珠打过招呼的施姓,另外没融进这浑浊之中的两个人就是瑞珠和薛玲珑,她俩身边虽也有小倌儿相陪,但那两三个小倌儿却都出奇的老实,只给瑞珠和薛玲珑添酒布菜,然像其他小倌儿那样把软的身子往她俩身上腻—— “薛大人,我极子听说今儿个薛大人庆生,特让小的来给薛大人您带一声好儿。” 瑞珠心里本正有些奇怪着,却看到一个十一二岁的貌侍童从楼梯上轻盈盈的走了下来,走到薛玲珑面前恭恭敬敬的拜了拜,薛玲珑一听那侍童的话,眼里一亮,正说话,那貌的侍童已抢先一步开口道: “我极子今天身子不适,所以没法亲自下楼给您庆生,我极子让我先替他给薛大人赔罪……” 薛玲珑一张刚刚堆起笑意的脸瞬时跟着侍童的话挎了下去,刚才一直注意听着这边对话的人们一起‘轰’的一声哄笑起来,坐薛玲珑另一边的张家四子笑着指着薛玲珑的鼻子,道: “看吧看吧,玲珑你就算挖空心思把寿酒骇人听闻的摆进勾栏院里来,人家该不给你面子还是不给你面子!你劝你还是别在把你这张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那水月居的眉儿和那移阁的含颜哪一个不是成天泪眼朦胧的盼着你过去,可你倒好,自从见过这个肖尘寰以后就开始在这烟巷的其他院子里绝了迹,一门心思的天天跑这楼,还总是拉上我们几个作陪,那个肖尘寰虽也算一个,可冷冰冰的样子哪有这靠在身边软娇玉的身子让人喜欢?真不知你是抽了哪根神经,非要捧他的场子!” 这边薛玲珑虽被张净红调笑,然动怒,原本听了侍童的话还露出失望神的脸此刻也变得笑盈盈起来,薛玲珑笑着摇了摇头,摇头晃脑的向着起她哄的人们晃了晃手指: “小四儿你这话就说差了吧,身边的软娇玉虽好,但却与那天边皎皎明月相比却只是凡世的俗物,尘寰虽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避而不见,但却更增加了我心里对他的爱慕……” 瑞珠在一旁听着薛玲珑的话,心里渐渐有些好奇那个能让这个一看就知道一贯粗枝大叶的薛玲珑说出这种酸话的尘寰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物,同席中的人个个都是老手,听了薛玲珑这话不赞反笑,乱哄哄的闹她假作痴情,但那边的貌侍童听了薛玲珑的话,一直只是客气的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 “薛大人——” 那侍童又向薛玲珑必恭必敬的拜了拜,笑着抬首接着道:“我极子虽然不能亲自下楼来给大人您贺寿,但其实也准备了寿礼打算送给大人……” 薛玲珑面露喜的‘哦?’了一声,那侍童低头说了声‘请大人稍候’,片刻之后,只听见一曲悠扬悦耳的琴声已在楼上的响了起来,酒席汁本还肆意调笑的众人都忍不住慢慢闭住呼吸,认真的去听那似远似近、缥缈得仿佛清冷月宫中传出的琴曲。 瑞珠也凝神屏气的细听了一会儿,只觉得那琴音虽也弹得似诉似泣引人入胜、但比起航那郁结的幽怨琴声,这缥缈的琴声中还是多了一份倨傲于世的清冷、而少了一丝夺魂魄的缠绵,虽然世人若是见惯阿谀俗媚的一般勾栏男子,在看到那清高于世、出淤泥而不染的绝世清莲会觉得惊异常,但瑞珠早从现代各种小说电影里品尝过了那种好似心绝情绝、但却其实是心孤寂难耐、一心渴求知音的闷型,在心里相互比较之下,瑞珠反而觉得蕈航那种温润的子更为可爱可贵。 瑞珠正在乱想间,楼上那曲琴曲已毕,酒席上静默良久,众人才慢慢清醒过来一般纷纷抚掌叫好,薛玲珑望着半隐在轻纱里空无一人的楼梯,那痴恋的眼神仿佛在凝望梦中的仙子一般,坐在一旁的张净红本想再向她称赞间那尘寰的琴艺,但见了她那呆样,心里又悄悄涌出一个打趣的注意。 转过头,张净红望着那貌的侍童笑着道: “尘寰公子的琴艺实在让我等倾慕不已,这位弟弟可否给楼上递个话儿,请尘寰公子务必出来露一露面,这边的王爷虽不是第一次来楼,但却还未曾见过尘寰公子的真面,王爷乃当今皇上的亲,也是一个惜怜玉的人,前儿个又刚成了佾情的保人,算起来也应是楼的贵客了,贵客降临,尘寰公子不出来见上一见,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啊!” 那貌的侍童闻言望了望在一边默默喝着酒的瑞珠,眼见瑞珠面白唇红,虽不言不笑但身上却也散出一股只让人情不自的想多看几眼的劲儿。 忍不住暗暗多瞟了几眼瑞珠,那侍童想了想,低拜了拜,说了一句‘请诸位大人稍等片刻’,就转身回了楼上,薛玲珑在一边又是期盼又是惴惴的望着楼梯,瑞珠虽然被人当了借口,却没多作表示的继续喝酒吃菜,不大会儿的功夫,只见那貌侍童又轻盈盈的从楼上走了下来,走到酒席前不对别人,只对着瑞珠的拜了拜,低声道: “实在对不住王爷,我极子身子不适,实在不能下楼来见王爷,还请王爷海涵。” 薛玲珑一张惴惴期盼着的脸一下子失望的阴了下来,瑞珠在一旁看着有趣,酒席上的人又都‘轰’的笑指着大喜大悲的薛玲珑起上了哄,瑞珠仰头把杯里的酒喝干,那边那个侍童已恭敬的俯了俯身,低问道: “各位大人可还有何吩咐?若是没有,司月就先退下了……” “慢点退……”瑞珠在一旁把空了的酒杯伸着,一边让一旁坐着的小倌儿添酒一边微带些酒意的叫了一声,那个叫司月的貌孩子听见瑞珠拦他,一双秀目瞟了瞟瑞珠,以为瑞珠是要难为他,他自从做了尘寰的侍童之后就总是依他主子的子一次次的拒绝那些王公大贾,刚开始还有些怕,但后来时日一久他的心也渐渐沾染了尘寰的清倨于世,对于那些左拥右抱的子也有些瞧不上眼,所以拒绝起那些想要讨好尘寰的人来也更加熟稔干脆,之前他见瑞珠身为王爷确实不像一般的富家纨绔,又是佾情的保人,所以才破例上去通告了一次,但他主子却是不管对方是富是贵,皆不动心,所以他下楼前就已做好了被责难刁难的准备,如今见瑞珠真叫住了他,就先低下眼帘静了脸,做不管瑞珠说什么都只管不卑不亢的准备—— 第三卷86风月楼 “你极子可识字?” 第74章 瑞珠笑容满面的慢悠悠的问了一声,酒席上专注的想听瑞珠究竟要说什么的人一下哄笑起来,司月小小的身子羞恼的僵了僵,一旁的薛玲珑苦笑着抢先一步冲着瑞珠低声道: “王爷,您这可是捉弄玲珑了,莫不是要尘寰彻底恼了玲珑王爷才快意?不要说是识字,尘寰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真真是世间难得的志高男子……” “识字便够,”瑞珠轻笑了一声,那边司月以为瑞珠是有意羞辱自己主子,一张红嫩的小嘴已咬得发白,瑞珠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酒,对着司月慢吞吞道: “拿些纸笔过来,这边的薛大人要写首诗来答谢你极子刚才那一曲——” 那司月原本紧绷着身子准备听瑞珠接下来的嘲弄言语,却没想到瑞珠突然说薛玲珑要献诗,不由得愣了愣,一边的薛玲珑也被瑞珠的话说得一愣,忍不住暗自拽了拽瑞珠的衣袖,那瑞珠只顾喝酒然理她。 司远了一下,心里虽有疑问却依然马上施了施礼,回楼上取纸笔,这边薛玲珑等司月走了,才急急的拉过瑞珠,压低声音小声问: “王爷,您究竟要搞什么鬼?玲珑虽然略通文墨,不过那文选可是做过手脚的,写诗也不是不成,却也没有这立时就驺出一首的能耐,您这不是要玲珑出丑么?” 酒席上的众人原本对这薛玲珑痴心于尘寰的事就抱着看戏的态度,如今见这戏演得比想像中更有趣,就各个满脸笑容的盯着薛玲珑这边,想看看这一向胡作非为第一、吃喝无双的薛玲珑能玩出什么鬼把戏。 瑞珠被真有些急了的薛玲珑拽得身子歪了歪,人虽没倒,杯子里的酒却已洒出了少许。 “只要你会写字就行……”瑞珠吐着酒气笑容满面的斜了薛玲珑一眼,薛玲珑被瑞珠这满面醉红眼波似水的一瞥弄得情不自的怔了怔,这边瑞珠已忍不住低笑着把嘴贴上薛玲珑的耳朵,窃窃私语了一阵,外人听不到瑞珠的声音自然不知她对薛玲珑说了什么,只看到薛玲珑原本还忧心忡忡的脸在听了瑞珠的话以后马上一扫愁容。 片刻之后,司月抬着一个红木的矮凳从楼上轻盈盈的走下来,矮凳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所有人都满脸好奇的看着薛玲珑一付胸有成竹的研了墨,又装模作样的凝思苦想了片刻,随后开始在带着淡青纹的纸笺上写下一串端正秀明的书句,瑞珠在一旁看了,心里佩服这人虽然是个纨绔却也真下过几年读书的功夫,这笔字虽不能说比得上书法大家、却也比她那蜘蛛爬的烂字强上百倍。 这边薛玲珑三两下的写完诗句,故意轻轻吹吹纸上还未干的墨迹,把纸笺递给司月,那个司月出身败落了的书家庭、父母都亡故了才被舅母卖进楼,原本就识字、后来跟了尘寰更是熟读了不少诗词歌赋,见薛玲珑把诗写完递了来,自己就先轻轻的扫了一眼,只见上面是一首五字一行的短诗,上写着: 灼灼荷瑞, 亭亭出水中。 一茎孤引绿, 双影共分红。 夺歌人脸, 乱舞衣风。 名莲自可念, 况复两心同。 一眼扫完,司月忍不住重新打量了薛玲珑几眼,话也不说的拿着纸笺上了楼,瑞珠在一旁慢悠悠的继续喝着酒,薛玲珑倒是又得意又不安的不时瞥瞥楼上,酒席上的众人都想看接下去怎样发展,所以都个个不出声的也跟着薛玲珑望着楼梯,片刻过去,那个叫司月的拿只纸笺轻盈盈的下了楼,薛玲珑只盼能从那貌孩子的脸上瞧出些端倪,但司月一张小脸却学足了他主子的冷面模样,任酒席上的众人怎样细瞧都瞧不出一点头绪。 那司月下了楼,把手里的纸笺私薛玲珑手上,低着头恭恭敬敬的道: “我家主子说薛大人作的好诗,希望薛大人能再不吝惜的赐教一首。” 这边薛玲珑闻言又喜又忧,惴惴的望了瑞珠一眼,瑞珠一边喝着酒一边似笑非笑的望了望薛玲珑,略有醉意的伸出一点司月,低笑道: “你极子既然还想要薛大人做诗,是不是也该所表示才对?回去告诉那个尘寰,只要他再弹一首曲子给王爷我听,那边薛大人自然会再做一首好诗给他——” 司月被瑞珠无礼的态度弄得皱了皱眉,心里原本因为瑞珠的俊秀相貌而对瑞珠稍稍涌起的好感,如今却因为瑞珠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莽撞轻蔑的态度给弄得消了下去,看咳得有些微醺的瑞珠,司月在心里暗想这也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纨绔子弟,当下就把刚才对瑞珠的那些个好感全换成了轻视,不卑不亢的回望了瑞珠一眼,司月勉强的拱拱手,转身上了楼。 屋子里静了半晌,只听楼上慢慢又响起了琴曲,酒席上的人个个都露出惊讶表情,却又忍不住又屏气凝神的去听那清冷的琴音,只有薛玲珑苦着一张脸求救一般的望着瑞珠,瑞珠低笑了笑,趁其他人都静下来听琴的功夫又把嘴贴上了薛玲珑的耳朵。 这边私语的两人刚刚分开,楼上的司月已冷着脸走了出来,望了在一旁抚着酒杯微笑的瑞珠一眼,司月低哼了一声,问道: “这回可行了?” 瑞珠向着目光闪动不定的薛玲珑微微颔了颔首,薛玲珑轻轻吐了一口气,拿起笔,在青的纸笺上挥毫泼墨,一首日后惊四野的无题诗在薛玲珑手下一蹴而成: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 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一任群妒。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如故。 司月这边见薛玲珑写完,也不等她递,自己就先把纸笺拿起来,目光触到纸笺上的诗词,司月原本微冷的脸阴晴不定的变了几变,望望放下毛笔的薛玲珑,司月咬咬嘴唇,转身小跑着上了楼梯,薛玲珑又是兴奋又是尴尬的望了望瑞珠,瑞珠笑着向她举了举杯,酒席上的众人全都一瞬不瞬的跟着薛玲珑一起盯楼梯,安静了半晌,楼梯口突然有所响动,众人只觉眼前一亮,一条白的身影已缥缈如月下仙子一般缓缓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瑞珠原本正喝着酒,一见楼梯上出现的清冷孤绝的绝身影,口中的一口酒没来得及咽下,却被心中突然涌起的嘲弄笑意给顶的‘噗’的一声全喷了出来!瑞珠爬在桌上边咳边笑,一旁服侍的小倌儿忙不迭的帮瑞珠拍背顺气,瑞珠一边眨着笑出眼泪眼睛,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去扫那个已轻飘飘的走下楼梯的白身影。 薛玲珑这边已忍不住傻傻的站了起来,酒席上的其余人也被出现之人的那张绝世容颜给震得说不出话来,整个屋子里只听到瑞珠不停的又咳又笑,一身白衣的那人,瞟了一眼爬在桌上的瑞珠,转头望向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的薛玲珑,盈盈一拜,一张红似樱珠的檀口低吐出清越似玉珠落冰盘的娇音: “尘寰多谢薛大人茨诗,薛大人若是不弃,今后可随意出入尘寰的蜗室,一同探讨诗怀……” 耳中听着尘寰清越动人的声音,瑞珠忍不住又‘扑哧’一声轻笑出声,心里乱糟糟的边笑边想若是陆游大仙知道他的绝代名句为那个薛玲珑迎得了一个高傲清冷的冷人的心,不知他老人家还会不会怪她盗版——原本她知道的诗就不多,告诉了薛玲珑一首咏荷的诗以后就再想不起什么了,但偏偏那尘寰得了一首表达心中爱慕之情的情诗还嫌不够,还要薛玲珑再作一首,她就只好挑她从小背得最熟、也是在现代小说里用得最烂的那首卜算子来应付,人家那首诗本来是咏梅的,若是按道理,上一首已把这尘寰比作了清莲,下一首就也应继续赞莲才对,但瑞珠虽然也还依稀记得点什么‘世间气皆愁绝,恰是莲更恼人。’或者‘根是泥中玉,心承露下珠。’,但却知道这种小诗对那个心高气傲的楼清莲大概只能如隔靴搔痒一般,所以就干脆让薛玲珑把那首最赞心高洁的雅诗送了上去,结果那个看似冷情冷、但其实却只是卑悯自己流落风尘、苦无知音可依的肖人给彻底挑起了一颗寂寞心—— “酸……哈哈……酸啊……这酒酸、酸了……”瑞珠捂着笑疼了的肚子,断断续续的低笑道。 “王爷……”薛玲珑第一次面露尴尬神的看着爬在桌上笑声越来越止不住的瑞珠。 这边瑞珠本来就喝多了酒,心思又原本一直郁结,眼见原本是抱着玩笑的心情帮的忙,却真让薛玲珑达到了目的,这一笑就不勾起了心里原本的愁绪,一时间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涌上心头,瞥一眼在别人眼里姣若的尘寰,瑞珠忍不住嘲弄的笑着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嘲讽的咧着嘴向酒席上的抱了抱拳,瑞珠边笑边道: “抱歉抱歉,今儿个实在是喝多了,再待下去恐怕会打搅了各位的玩兴,瑞珠就先行告辞,以后大家再聚!” 这边薛玲珑已被瑞珠止不住的笑声弄得心里有些发毛,眼见瑞珠笑垫赤血,心里也说不清到底应该是送是留,这边瑞珠帮她赢得人垂怜她自当谢她,可瑞珠那掩不住的唐突笑容已惹恼了原本就心高气傲的尘寰,正在薛玲珑为难之际,瑞珠已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那尘寰见瑞珠笑容中明显有轻视他的意思,心里也不对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俊秀子生了几分气恼,瑞珠跌跌撞撞的走出屋门,回廊里人影一闪,忽然闪出一个小倌儿挡在瑞珠面前压低声音道: “王爷,佾情可还在屋子里等王爷呢——” “让他接着等——”瑞珠大笑着挥了挥手,踉跄着推开那个小倌儿,走向大门,那小倌儿似乎没料到会被瑞珠推开的愣了愣。 第75章 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的愣在了原地,瑞珠走出大门,站在台阶上吐了口灼热的酒气,早已入的凉风微微吹醒了瑞珠刚才有些迷糊的脑子,那边怜已牵着马迎上来低问道: “主子感觉可好?” “走,回——府——”瑞珠心里又涌起笑意的大笑着摆了摆手,怜在一旁忧心忡忡的看着瑞珠拿过缰绳,动作略有迟缓的翻身上马,瑞珠坐在马上微有些不稳的晃了晃,怜在一边担心的一把扶住瑞珠低声问: “要不咱们还是雇轿吧?” “坐了轿子原本不吐都一定会吐了!”瑞珠笑着瞟了一眼灯火辉荒烟街市,低笑着道, “咱们走慢点儿,没事!” 怜拗不过瑞珠,只好在一旁为瑞珠扶了缰绳催马慢走,瑞珠仰起头望着黑沉沉却繁星闪烁的空,嘴边噙着意味不明的笑,鼻子里不停的发出一两声嗤笑。 第三卷87 就这样怜一路扶着瑞珠走走停停的回了府,惜玉和几个下人老早就已等在了侧门,一见瑞珠她们回来,连忙迎了上去。 惜玉一闻瑞珠身上的酒气,忍不住轻轻‘啊’了一声,低问道: “主子今天既然喝了不少酒,为什没坐轿回来,空让人挂心……” 那边怜向着还想多说的惜玉摇摇手,惜玉咬咬嘴唇,停住了嘴,瑞珠只一直站在屋里仰着头,任怜惜玉给她擦脸、漱口、灌醒酒药,一通忙完,怜惜玉原本想给瑞珠去了衣服扶到上,谁知却被瑞珠伸手拦了下来。 “我出去溜溜,醒醒酒。”转过头,瑞珠用哑得不成语调的声音低声说,惜玉语还休的张了张嘴,终究还是静静闭上了嘴。 瑞珠背着手漫无目的的在黑漆漆的院子里乱走,身子里的酒气随着从汗孔里发散出来的热气渐渐稀薄了起来,望见前方黑洞洞的院子,瑞珠本来想停,想转身离开,但脚步然由自主的往那院子里走,一直走到屋子前,瑞珠才慢慢的站了住。 沉默的望着透出微弱烛光的窗户,瑞珠不动也不走,就如同之前几天做的一样,只一语不发的站在院子里望着那亮着光的屋子。 瑞珠这样不言不语的站了不知多久,屋子的门忽然‘呀’的一声开了,一条细瘦的人影端着一盆污水从屋里走出来,望见瑞珠,那人不惊不疑的停了停,倒了手里的污水,静静的走下楼梯向瑞珠走过来。 “……情况怎样?” 沉默的望着走到自己面前然说话的男子,最后还是瑞珠先有些低哑的开了口,四儿低着眼帘微微想了想,平静的低声答道: “胸口已经开始起胎囊了……这两天他一入就烧调害,可是又不肯老实的睡,结胎晶的头一个月最是凶险,他的情况又特殊,可能不会很平安……” “……麻烦你了。”瑞珠又沉默了一下,才低声道。 四儿不说话的摇摇头,静了静,忽然低声问: “您依然不进去看看他吗?看得出来,他想见您。” 瑞珠慢慢摇摇头,低声道: “我不想见他。” 四儿低着的睫毛动了动,忽然抬眼道:“老是睡不好他的身子会更弱,先前太医给您配的修神养的方子我记得,明天我就给他用药,吃了药即使动静再大他也不会醒……” “……”瑞珠一语不发的深深的望了面前的男子一眼,四儿微微福了福,拿着水盆走回了屋子,瑞珠低着头面无表情的静了半晌,突然转身快步走出怜阁。 当,巡城守备的十二个卫曾拦住一个在早已静寂无人的打马狂奔的人,几个被临时勒住的马撞倒在地的卫骂骂咧咧的围住马上的白衣人,但那人却冷笑一声一个马鞭抽翻了想要夺她缰绳的卫,执着马鞭把儿一指一干又惊又怒的卫,冷笑着大骂道: “居然敢拦你奶奶的马!也不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你奶奶究竟是谁!” 被马上人的气势吓得有些迟疑起来的卫相互对看了一眼,一个机灵些的卫挑高了灯笼,晃了晃马上的人,卫年纪梢大的几个定眼一瞧马上之人的相貌,马上收起怒容赔笑着催着其余挡住路的卫让出了道路,马上那人又冷笑了一声,继续打马一路狂奔而去,一直到那人转过了巷子,还未转过弯儿来的卫问那几个带头给那人让路的卫: “那人可是位大人么?这么年轻……” 年纪大的卫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斜了一眼明显还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同伴: “敢这么大胆在京城里不拘时间策马狂奔的人,自然是当的,这朝里的大人这么多,可长成一副俊秀如男儿模样的人却只有一个——” 第二日,宫早朝,纳兰王爷因病未到,下朝后,帝在琉涛殿只问了站在下面的李竹君一句: “这次是为了什么?” 李竹君为难的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才低声答道:“只听说王爷最近与一干年轻大臣走得颇近……似乎还为一个楼的小倌儿做了明年民间品宴的保人……” 帝听了李竹君的话,一直有些皱着的眉反倒慢慢松了开,微微笑了笑,帝转头道: “算了,随她高兴吧——” ********************************************************************** 日上三竿,睡在软红的锦褥榻上的子鼻端眉正,红而润的薄唇微紧的抿着,眉间的微皱给那张俊秀清丽的脸平添了几分郁丽风情,让爬在榻边痴痴的支着下巴望着她的男子忍不住心神荡漾的脸红心跳。 他原本会入勾栏这行也是没办法,家里穷苦又没有孩,他虽长得可用那些被他爹娘请来给他介绍人家的牙婆们的话说却是‘长了一付妖精的样儿’……他也知道他这模样子不是能给老实人家做夫君的料子,前两年家里还有些余钱,日子倒还勉强过得,但今年年初他娘一场大病,死了,只留下他和他爹,日子实在穷祷法过,他虽然心里更想找个有钱点的人家做男宠去,可想入有钱人家,首先要先有钱买通那些专门为那些人家物人的牙婆,这样才能把自己的名姓递过去让人家挑,但他家穷得连隔的米都凑不足一两,他又不想真落到要随着他爹出门要饭的地步,只好咬咬牙,自己洗出件还算能见人的衣服,半干不干的穿了,故意走到楼后门倚门卖俏,也算他运气好,被这新扩充了门面的楼的老板一眼看中,把自己卖了五十两银子进了这楼。 那五十两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他虽然卖的是自己的一辈子,却也让他那又病又弱的爹能过上两年锅里有吃上有盖的舒服日子……至于以后,他当初卖自己时并没敢多想,可没想到自己确实命好——这楼的老板为了能快些挤入京城名楼的排行里,特意不惜重资从京外买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尘寰,谁知这尘寰虽然模样好学艺精,却是个天生面冷心冷软硬不吃的倔头,虽然有不少的客人惊于他的清冽冷,但一个人能有几分耐心又有几张脸能经得起一个勾栏院里的哥儿一而再、再而三的冷言冷面?这尘寰到京三个月被介绍给多少有钱有势的子但这保人的事儿居然就没定下来,不管楼的老板如何威逼利,这尘寰就是软硬不吃,硬是不肯对那些只要他稍稍温言细语一点儿就会立刻对他山盟海誓给他搬金山银山的客人稍加颜,若说管教不听话的小倌儿的手段,这勾栏院绝对不少,但老板怜惜尘寰那一身吹弹可破的嫩皮、又明白虽然这尘寰子傲,但死死把那一干老手勾住了的,也正是尘寰那虽让她们看得见却绝对叫她们吃不着的冷冷情,最后还是楼老板的同乡薛大人接下了为这尘寰作保的活儿,而且不管那尘寰对她多么的不假以颜,都不恼不躁的一门心思为把捧场,尘寰的事儿虽是定了,但楼的老板却总觉得若是尘寰那倔强的子不改,恐怕明年品宴里她这楼只能占风光一角,所以见佾情洗干净也是个佳人,又是媚骨天生,就又下了重本,硬要把他也挤进那品宴中—— 一红一白,一冷一热,一个清冽一个妖媚。 这楼为了把他和尘寰推上台面也算费尽了心思,尘寰那边究竟怎样先不说,只他这边就给他配了上等的侍童和屋子,每件衣服都是绫罗绸缎、金线银线的缝着,比起他当初在家里食不裹腹、衣不蔽体的日子不知要好上多少,这楼的老板既然要把他挤入品宴,自然就要保住他清倌儿的身子,所以虽然让他接客,却只是喝酒陪席,即使有客人塞一百二百的银票要破了他的身子,那楼的老板也是温和婉转的拒绝开,这样一来二去他也渐渐在心里立下了注意,他当初卖自己时虽没敢为自己以后多想,但见多了那些有钱有势的贵人们,他也渐渐摸透了那些人的心思,所以也就立志要在品宴上露个大脸,这样也好让自己的身价水涨船高,他要进品宴还要求人作保,而这作保人的肯定是非福即贵,他若应承得好了,说不准品宴后就能被那保人赎了身子,从此进大家门里吃喝不愁去,这事儿在楼里本已是常事儿,就算他运气不好,没能被人看中赎了身,那在品宴里露了脸的哥儿自然与一般的小倌儿身份不同,他再凭着自己妩媚的身子多挣几年钱,最后总不会落到太悲惨的下场—— 他本来就是个水的人,心里没那么多的倔强刚强,对他来说,肚子饿得‘嗷嗷’直响、身上穿的衣服连肉都遮不全才是羞耻的事儿,所以一旦觉得自己摸到了些可以过上好日子的门道,自然就更加尽心尽力的周转于个个贪图上他貌风的客之中,拿乔装巧、撒痴耍辣的手段无一不使到极致,他的人虽不算非常的聪明,所耍也只些向楼的哥儿有样学样的学过来的小把戏,可他媚骨天成,天生就是一付让人见了骨头里发软发腻的模样,再配上故意做出的千娇百媚,就更是让人觉得他风入骨,让见了他的一干子个个都恨不得把他一口吞到肚子里,吃干抹净才好—— 再说这佾情自从给自己定下了目标,就开始挖空心思要先给自己找个保人,薛玲珑虽然受楼老板之托,答应帮忙,但毕竟她已给尘寰作了保,而那些看上佾情的人虽多,但佾情却总想精挑细选出一个真正好的,人品如何还是其次,最主要是能把他捧出台面,据他所知这品宴参选的哥儿加上他应该有二十三人,只选其中三甲,若是背后的保人权势不够,恐怕就算艺双绝也很难出头,更何况他又不像尘寰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除了有一付好样子其余全都不会,就更要找个有点背景的主儿帮他……他原本已选上了那张家,不管是还是都很合他的要求,那两也曾多次私下里跟他说让他只管放心的挑,不管他选上谁另一个都绝不吃醋,而且还会更加尽心竭力的捧他。 第76章 他虽不算精明,却也明白这俩说这话虽是要他安心,但暗下里的意思也是要他明白,他不管选这两人中的谁,要承的都是这俩的两份人情,他曾听楼里的其他哥儿说过这张家玩起人来有时最喜欢弄些新样,有好几次明明两个人都各有哥儿侍奉,但她们却非要堵着一个哥儿玩二龙戏珠的把戏,这凤栖国的子原本就比男子体壮,所以通常楼里一个男子满足不了那子的需要,那子再叫上一个哥儿一起玩也是常有的事,但两个子玩一个男子的事然常有,男子原本体弱,一次侍侯一个子就已是竭心尽力,若再加上一个子,自然只有被折腾得力疲神损的份儿,那两个子又想玩得尽兴,期间一些阴损的手段自然是少不了往那男子身上招呼的,所以有这些楼的哥儿每每一听是张家点牌还没见到人心里就先怕了起来。 这佾情虽说还是清倌儿,不过进了楼就没少受过那些方面的教育,除了真的破身,其余一些事儿也半推半灸受过,他在心里虽然对张家二龙戏珠的事情也很没底儿,但想想自己的前程也只能咬咬牙,把心里的怕暗自下压,原本那日的琼宴他事先已决定要把玉杯装酒奉给那张家的,算是当着众人求她给他作保,只等她应下来他心里的那些对于自己未来的就算已先成了一大半,谁知他下了楼却出人意料的见到了瑞珠,那瑞珠也算他命里的魔障,佾情自从见了她,瞬间只觉自己脑子里原先打好的算盘就全被搅了乱,人只能傻呆呆的凭着自己心里的那股子劲儿往瑞珠身上贴,还想都没多想的就用玉杯给瑞珠敬酒,也多亏瑞珠事先不知这楼里的规矩,稀里糊涂的应了他作保的事儿,要不然只凭他临场拨了张家面子的事儿,他这后半辈子就再也别想好过了—— 第三卷88佾情 佾情跪在边久了,觉得膝盖疼,可是又舍不惦开上那人的身边,只能半爬半跪的苦捱,这身子一低,从耳后滑落的头发便扫到上那人脸上,佾情咬着嘴唇心里甜滋滋的抚着自己的那缕头发,忍不住抬起眼睛瞟瞟上的人又飞快的把眼睛低下——他……要是亲亲那人……那人也不会发现吧……? 心里痒得难耐,佾情一双媚长的眼睛随着自己的心思弯得亮亮的,窃笑得如同到了饽饽的老鼠一样,佾情不停扭着自己光滑黑亮的头发,再抬抬眼睛又低下,心里终于鼓足了勇气,的往前凑了凑脸,刚要把自己红的嘴唇贴到那人紧抿着的薄唇上,却没想到一抬眼正撞上那人睁着眼皱着眉的瞪着自己—— “王、王爷——”佾情长而密的睫毛抖了抖,原本高高撅起来的嘴失望的慢慢收了回去,瑞珠皱着眉望着面前媚眼如丝的狐媚男人,闭上眼睛想了半天,终于想起她昨天三更半的突然不想待在王府,就发疯一般的从马厩里牵了马骑马出去,在城里骑马快奔了一会儿就来到这楼,然后硬是踢开门,那个守门的迎客惊疑不定的打开门见到是她,也没敢多问就把她带到了这个人妖的屋里。 佾情咬着嘴唇从睫毛下瞟着躺在上不知在想什么的瑞珠,只见瑞珠闭了会儿眼,忽然又睁开眼望了望他,佾情被瑞珠黑亮亮的狭长凤目盯得心跳,忍不住一扭身整个身子都软软的爬在了上,嘴里娇滴滴的叫了一声: “王爷——昨晚、昨晚王爷弄得佾情好疼啊——” 瑞珠瞬时浑身如同被蚂蚁爬过一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抖着手指着佾情张了张嘴,瑞珠干脆以最直接的方式一翻身坐了起来一双手一把拉开佾情原本就开得很的衣领,丽的红蝶在雪白平滑的胸口仿佛随时都会飞出来一般的伸展着翅膀。 看到男人胸口的‘炽’还在,瑞珠紧绷的神经一下松懈下来。 佾情咬着嘴唇忸怩的把小脸转成一个娇媚的角度拿似水眼波一下一下的去荡瑞珠,瑞珠被他瞟的心上身上都一阵恶寒,刚要气势汹汹的开口,却见那佾情狐媚的微红着脸,娇怯怯的小声说: “王爷……现在还是白天哪……” “……”瑞珠被男人暧昧得意味不明的话弄得一口气堵在了嗓子里,伸着手指了那脸上兴奋比羞怯不知要多少多少倍的男人半天,瑞珠终于找回自己声音的低吼了一声: “我昨晚可碰过你了?” “嗯……”佾情红着脸低下头微微应了一声,睫毛甜滋滋的动了动,继续拿眼神瞟瑞珠,瑞珠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指着衣衫不整的男人,气得声音发抖的低声道: “你说……我碰你哪儿了……” 佾情被瑞珠一问,尖瘦的小脸又红了几分,千娇百媚的斜了瑞珠一眼,佾情扭着柔软的身子,甜滋滋的咬着嘴唇慢吞吞的解开外袍,又撩开中衣,瑞珠在衣服越剥越少的佾情面前彻底青了脸,在那雪白的皮肤暴露瑞珠在面前时瑞珠几乎都有点不敢看的想闭上眼——她可不想看到自己做坏事留下的证据…… “王爷好坏……昨晚那幂的弄人家……” 佾情似撒娇又似抱怨的拉长声音小声说,指着自己腰间雪白皮肤上的一大块青肿故意往瑞珠面前凑近了凑近,瑞珠傻傻的望着男人罗衣半褪后露出的软小腰,只感觉自己头上的青筋在渐渐迸起。 “你那是被踢的吧?” 瑞珠铁青着脸,危险的压低声音问,佾情娇滴滴的轻轻哼了一声,一双媚眼水汪汪的瞟了瑞珠一眼,可怜巴澳说了一声: “好疼呢……” “……”瑞珠低下眼睛,浑身的汗毛因为怒气和寒意通通的直竖了起来,两手松开——紧握——再松开——再紧握的重复着动作,瑞珠在心里恨恨的骂了一句:kao,这傻孩祖让人有种想抽他的冲动—— “王爷昨晚突然来到佾情房里,把佾情吓了一大跳,您什么也没说就往佾情的上躺……佾情本来想帮您宽宽衣服睡得舒服些的……可您一脚就把佾情踢到下去了……弄得佾情这腰到现在还青着呢……您看看,真的疼得狠呢……” 佾情娇滴滴的撅起红红的嘴,千娇百媚的眨着水汪汪的狐媚眼睛,瑞珠抽着嘴角看着他献宝似的还撩着中衣,那白嫩纤细的小腰青紫起一片的模样看着倒也真让人有些触目惊心,但不知为什么佾情那撒娇卖俏的模样倒让瑞珠有一种‘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的冲动。 冷着脸狠狠的掐了那青紫的伤处,瑞珠几乎是带着一种快意的看着佾情‘哎呦’了一声皱着脸往后一躲,那双水汪汪的狐媚眼睛里真的开始变成眼泪汪汪。 佾情被掐得差点哭出来的抿了抿嘴,但随即就像变脸一样飞快的把脸上的委屈换成了娇嗔,轻轻的眨了眨疼出眼泪的眼睛,佾情娇滴滴的扫了瑞珠一眼,拉长声音道: “王爷——好坏——” “去,去,离我远点儿。”瑞珠像是哄什忙虫一般的挥着手,佾情抿着嘴笑了笑,拢了拢衣衫,妖妖娆娆的站起来,侧过身甜笑着对瑞珠低声道: “王爷等会儿,佾情伺候您起早——” 还早?瑞珠怔怔的窗外明显快接近正午的太阳,眼见那佾情装模作样的拢了拢乱而酉的头发,扭着腰走出门口。 [她——] 瑞珠等到屋子里只剩自己一个人以后突然长长的叹了气,身子往后一倒的躺回上,原本的万般愁绪被这一叹引上心头,但真等她想,却发现自己脑中白茫茫一片,想想些什么却又什么也找不到…… [这时候若能痛痛快快的喝上几杯酒,没准心情就能好一些吧——] 佾情悄悄的掩上房门,爬在楼梯的扶手上轻轻的把一个粗使的小厮叫了过来: “帮我去醉楼定四五个精致的菜回来,再带回点酒……” “佾情哥哥昨晚玩得太尽兴了吧?怎么今儿走路都斜着身子了?莫不是那王爷太不知道怜惜玉?哥哥你可要多劝劝那王爷,干咱这行的,腰可是伤不得啊——”那个小厮笑嘻嘻的向佾情伸出手,佾情风情万种的斜了他一眼,轻轻哼了一声: “就会耍贫嘴,再说仔细我给你梳理梳理皮!” “小的怎么敢和佾情哥哥耍贫嘴……小的以后还要靠佾情哥哥多照应呢……”那小厮笑嘻嘻的接过佾情从荷包里摸索出的两块碎银,佾情千娇百媚的轻轻啐了那嬉皮笑脸的小厮一口,刚要回房,忽然想起什么的眨了眨眼,稍稍犹豫了一下转头道: “那钱若还有剩,你便自己留着着玩吧……不过你回来的时候可要当心些,小心别把菜汤洒出来……” “哥哥既然这么大方,其余的就全包在我身上,放心好了!”那小厮喜笑颜开的回头应了一声,心算了一下这两块碎银怎么着也有二两多,买酒买菜之后至少还能剩下那么二三十个大子儿,他这次可以说是赚了不少—— 佾情心里为那平白给了人的钱心里心疼了心疼,转回身拎起早就叫人准备好放在门外热水,走回了屋里。 “王爷,擦脸……”佾情把干净帕子在热水里拧好了递给仰面躺在上的瑞珠,瑞珠没接,佾情就甜笑着咬咬嘴唇,妖妖娆娆的把身子往上一扭,撩起袖子要给瑞珠擦,瑞珠嘴角抽搐了一下,飞快的坐起身一把抢过手帕,胡乱的擦了擦脸,又把手帕扔了回去。 佾情笑着瞟了眉头微皱的瑞珠一眼,虽然腰疼调害,却还暗咬着牙妖妖娆娆的扭着腰在瑞珠面前来回走。 瑞珠坐在上看佾情不停的给她端茶递水,一直看佾情那个扭一下抖三抖的动作看到心烦,瑞珠终于忍不住皱起眉低喝了一声: “给我坐下别晃了!” 第77章 “王爷,佾情没事的……”佾情歪着头眨眨眼睛,甜滋滋的笑了笑,拿着千姿百媚的姿势在边坐下,瑞珠望着自动把瑞珠的话理解成是对他的关心的男人,实在想不通眼前这人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你……会什么?”瑞珠突然想起自己之所以会和眼前的男人扯上关系是要把他保入品宴,昨天那个一同入品宴的尘寰她已见识过了一二,不知道面前这个长得一付狐媚水模样的男人又有什么特殊技能。 佾情咬着嘴唇轻轻眨了眨眼,似乎没想到瑞珠会问他这个问题,瑞珠看男人一脸认真的想了半晌,终于看到一直苦思冥想的男人豁然开朗的一拍手: “我会讲笑话——” “……”瑞珠眼角抽了抽,感觉刚才男人那话向是拿气充的锤子砸她的脑袋,虽然不疼不痒,却让人心里瞬时又涌起‘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的冲动—— “你会讲什么笑话?”瑞珠从齿缝里滋滋的吐出着气,偏偏那佾情攘无察觉的翻着眼睛又认真的想了半天,然后低下眼睛用长长的睫毛语还休的遮着眼睛,眨了眨才娇滴滴的小声咕哝道: “我会讲——我会讲——那种的——” 瑞珠恶寒的望着低着眼睛、一张狐媚的脸遍布绯红的男人,忍不住冷哼了一声,扯了扯僵硬的嘴角低声道: “就冲你这点本事,你也想入品宴争头筹?” 那原本满脸绯红的男人听到瑞珠这话,一张红霞遍布的脸突然白了起来,水汪汪的细长眼睛眼泪汪汪的抬起来,委屈的吸了吸鼻子小声说: “佾情哪里比不上尘寰了……” “你哪里比得上啊?”瑞珠横了一眼委屈淀直气壮的男人,忍不住嘲弄的反问,佾情被瑞珠问得咽了咽,细长的眉微皱起又认真的想了半天,才哀怨得瞟了一眼瑞珠委屈依然的嘟囔道: “到底佾情哪里比不上了……” 瑞珠望着男人哀怨得极为认真的眼睛,觉得脑中有一点点黑线,这哥们难道是真傻? “你会写诗吗?”瑞珠问。 佾情翻着眼睛想了想,娇滴滴的摇了摇头: “不会……” “你会画画吗?” “嗯……不会……” “弹琴呢?” “不会……” “那、那你识字吗?” “不……” “那你究竟会什么?” “我会说笑话……” “那你说你究竟哪里比得上人家尘寰了?” “……王爷您真觉得我比不上尘寰吗……” 瑞珠望着依然委屈得认真再认真的男人,心里终于有了一个认定,这哥们,是真傻。 第三卷89佾情 “就你这档次,别去给奶奶丢人了行不?” 瑞珠扯着嘴角嘲弄的笑着压低声音说,佾情眨了眨眼睛,软的身子千娇百媚的向瑞珠偎了过来,瑞珠往旁边一躲,佾情被踹青了的腰没使上劲的一歪,人‘哎呦’了一声狼狈的倒在上。 又一次飞快的把疼出来的眼泪眨回眼睛,佾情咬着嘴唇半支着身子然急着起来,只娇滴滴的用眼睛斜瑞珠,原本开得灸领口已露出一大块滑白嫩的肩膀,瑞珠为他这种随时随地都可以变狼狈为狐媚的神奇功力弄得愣了愣。 佾情见瑞珠望着他发怔,心里一喜,肩膀不露痕迹的动了动,衣服下滑得更是厉害,瑞珠眼睛一闪,目光不由自主的被那大红的衣服称得更白更嫩的皮肤往下望,佾情正在得意忘形的暗自窃喜,却冷不防被瑞珠直愣愣的伸出手,重重的在胸口的嫩肉上拧了一把。 “你小子——这蝴蝶不会是自己画上去的吧——” 瑞珠拧过一下立刻就缩回手,手指上残留下的软嫩滑的感觉让瑞珠微觉异样的又怔了怔,那佾情本来对瑞珠这突然的动作拧得又惊又疼,原本还咬着嘴唇强装出狐媚模样,可一听瑞珠那个几乎可以说是用肯定语气说出来的疑问,一张勉强媚笑的脸瞬时便改变了颜—— “王爷——您怎么能这么欺负佾情呢——佾情这清白的身子可还是要交给王爷您呢——” 佾情咬着嘴唇委屈的望着瑞珠,虽然模样是气急败坏、但那拉长了的声音让瑞珠怎么听怎么像是故意撒娇,瑞珠忍不住伸手掐住男人的脸,弄得佾情后面的抱怨全都‘呜呜呜呜’的消失了下去,佾情见瑞珠虽然皱着眉、但眼中闪出的光芒却似乎是对把自己的嘴掐成了猪嘴状这事感觉有趣。 眼波转了转,佾情不再说话,瑞珠见他不再乱嚷就收回了手,却没想到那佾情眼波一装,突然一把拉开自己本来灸领口,露出雪白滑腻的胸。 “您再仔细看看——这‘炽’又红又热,哪里像画出来的——” 嘴里又娇又媚的低喃着,佾情挺着胸把自己又白又滑的皮肉往瑞珠脸上贴,瑞珠感觉自己如同被踩到尾澳猫一般‘嗷’的一声竖起了全身上下的毛,一边狼狈的往后躲,瑞珠一边半是厌恶半是慌张的一把推开偎上来的男人。 佾情被瑞珠的大力一推,整个人惊叫了一声连摔带滚的趴在了地上,瑞珠厌恶的甩了甩刚才贴上男人胸口带起一片奇怪感觉的手,却看到男人趴在地上颤了几颤却没爬起来。 “怎么了?”瑞珠皱起眉,佾情狼狈的爬在地上,努力想把疼出来的眼泪眨回眼眶,却没想到身子稍微动动,腰上就如同抽了筋一般的钻心疼,眼泪还没眨回去头上的冷汗倒先冒了出来。 “嗯……”轻轻的哼了一声,佾情抽抽鼻子抬起眼睛可怜巴澳望向瑞珠,瑞珠见他白着脸紧皱着眉,那模样倒不像假装,就想了想才拖拖拉拉的下了,走到男人身旁伸手拉起他。 “疼……”佾情红了眼圈的低叫了一声,瑞珠从嘴里轻轻的呸了一声: “活该。” “王爷坏……”佾情红着眼圈眼泪在眼圈里晃啊晃的,被瑞珠连拖带拽的扶到上,佾情那忍了半天的眼泪终于还是没忍下来的掉了出来。 “疼啊……疼死啦……”被扶到上的佾情突然像小孩子一般抽咽着小声抱怨,见一旁的瑞珠没回应,佾情身上疼心里也疼的越发难受起来。 瑞珠目瞪口呆的望着刚才还没什么大事的男人忽然趴在被子上开始抽抽搭搭的掉眼泪,她甚至相信,如果不是他真伤了腰,他现在一定已经开始满的打滚讨她同情了…… [这实在是……] 瑞珠感觉头上有点莫名的冒汗,望着趴在上越哭越伤心、刚开始还是保持姿态的细细抽咽到了后来就完全是不顾形象的像孩子一般号啕的男人,瑞珠心里终于被勉强激发起一点点的同情心。 “真有那么痛吗?” 瑞珠皱着眉低声问,佾情哭了半天终于等到瑞珠问他话,马上咬着哭得湿湿的嘴唇抬起头委屈的点点头,瑞珠望着男人脸上流成小溪状而且还带着青黑颜的眼泪,惊鄂的怔了怔,慢慢的细看了晕成熊猫眼的男人半晌,瑞珠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难怪之前他一直不敢哭…… 佾情发怔的望着捂着嘴笑得肩膀直抖的瑞珠,忽然明白过来的惊慌的抬起手想擦干自己脸上的眼泪,却没想到自己只动了动,那伤到的腰就抽筋一般的疼得他眉头跳了跳,腰上疼得原本就厉害,如今又发现自己一大早精心化好妆全都被眼泪打了下来,佾情心里又羞又急却又毫无办法,眼见那边瑞珠笑得毫无同情心,佾情鼻子一酸,刚勉强止住的眼泪立刻‘哗哗’的掉下来。 瑞珠看佾情哭得比刚才更加伤心,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伸出手轻轻推了推趴在被子上的男人,咕哝着小声道: “别哭了……我给你找条手帕,你自己擦擦就没事了……” 佾情听到瑞珠开口,肩膀微微动了动,脑袋却依然还埋在被子里的呜咽,瑞珠又等了一会儿,渐渐有些失去耐心的皱起了眉。 不哪拍了拍男人的脑袋,瑞珠哼了一声:“听到没,再哭就没劲了!” 佾情抽噎着晃动了一下脑袋,静了静才‘呜呜’的低声说:“你不说、你不说要我擦擦的嘛——” 瑞珠恍然大悟的瞪了一眼因为自己哭了脸所以不敢抬头的男人,走到桌子旁,把刚才她用过的帕子在冷水里投了投,拎到男人身牛 佾情低着头抽着鼻子,摸索了半天才摸到瑞珠拎着的帕子,瑞珠看着低着头小心仔细的擦自己脸的男人,嘲弄的掀了掀嘴,刚要说话却听见屋外有人轻轻的敲了桥: “佾情哥哥?佾情哥哥?” 佾情坐在上动了动,用帕子挡住脸的稍稍抬起了头,哀怨的望了瑞珠一眼,瑞珠眨眨眼,终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走去开门。 “佾情哥哥,你要的菜和酒都买来了……”粗使的小厮见到门开就一边说一边把食盒递了过去,瑞珠接过食盒轻轻的哼出了一声‘谢’,那小厮发现站在自己眼前的不是佾情一下惊讶的张大嘴巴,瑞珠扫了一眼脸上露出可疑红晕的男孩,皱皱眉,刚想把门关上忽然又想起什么的停了停,不是很情愿的向那男孩问了一句: “能拇点治跌打损伤的药油吗?” “好、好、好的!”男孩结结巴澳说着点了点头,瑞珠提着食盒进了屋,只听到屋外楼梯‘叮叮咣咣’的响起了下楼声,不大会儿的功夫有听见一阵‘叮咣’,瑞珠走过去打开门,正看到男孩一边喘粗气一边把药酒递到瑞珠面前: “这个、这个就是……” 瑞珠轻轻说了个‘谢’,接过瓷罐装的药油,把门又关了上,转过身,瑞珠正看到已经把脸上的颜擦了干净的男人正在望她。 第78章 “给,自己擦!” 瑞珠走到前把药虞到男人面前,佾情媚长的眼睛轻轻眨了眨,咬着嘴唇瞟了一眼瑞珠,娇滴滴的拉长声音轻哼了一声: “我要、我要王爷给我擦——” “得你!” 瑞珠冷哼了一声,把药油往边一放,径自走到桌子前打开食盒,把里面的菜一样一样的拿出来,佾情瞟了瞟望也不望他一眼的瑞珠,委屈的抽抽鼻子,艰难的扭着身子去够故意被瑞珠放惦他很远的药油,瑞珠摆好酒菜自顾自的坐下,瞟了一眼好不容易拿过药幽男人,忽然低说了一声: “先别擦——” 佾情眼睛亮了亮,满心欢喜的望向瑞珠,瑞珠望着满脸渴望的男人嘲弄的哼了一声,接着道: “等我吃完了你再擦,我嫌那药油有味儿!” “……”佾情失望的眨眨眼睛,吭叽了半天,终于还是咬着嘴唇垂头丧气的趴回了被子上。 瑞珠在那边自斟自饮,完全漠视那边佾情不停抛过来的哀怨眼神,佾情趴在被子上半天没人理,用力闻了闻那飘得满屋子都是的菜,佾情越发觉得心里委屈。 虽说他自从进了楼,吃的穿的都比以前不知强过多少倍,但毕竟还是寄人篱下的哥儿,除了一般的穿的戴的,其余喜欢什么看上什么都要自己出银子买,他自知自己能卖的就只有这张脸,自然要在衣服穿戴上争出点奇来,那衣服上绣的金、裤脚上镶的银自然也就要他自己掏钱袋—— 虽说他那银子的来路不是什么正途,但因为他现在只是陪席陪酒,那钱来的自然就少,除了必要的打点那些小厮和迎磕零钱,平时楼里的哥儿们,有闲钱时托人买个什么玩意儿零嘴儿的,他看在眼里心里虽谗,却依然狠下心把钱留着,按理说这楼里的哥儿若是攀上个有钱的客,这幸福日子就算开了头,就算是那些面皮薄的哥儿不好意思开口直接跟自己的甜要银子,也会旁敲侧击的讨些值钱的金的银的翠的玉的过来,那些东西又比单是银子强许多,两个人恩爱的时候那东西就是山盟海誓的见证,若是有朝一日两个人散了,那些东西不但是个念想,若是卖了当了,也可以值上不少的银子—— 第三卷90佾情 这佾情自那日求瑞珠作了保,心里便一直如糖似蜜的自己一个人乐,他虽认不得瑞珠给出的那个佩子究竟哪里好,却也知道那应该也是价值连城的东西,之前他还曾嫉妒过尘寰,薛玲珑当着众人的面承诺要送尘寰碧霞簪,可如今他手里捧着那片冰冰凉凉的玉,心里再多的嫉妒也早跑没了踪影—— 只要一想起瑞珠已给他做了保,他的心里便如吃了蜜一般甜滋滋的,虽说这有了保人又要参加品宴的清倌儿救于暂时有了主,一般场上懂规矩的客人便暂时不会再点他的牌子,但比起陪酒卖笑得银子,他倒更喜欢捧着瑞珠给出的玉,自己一个人心里。 昨天他听说瑞珠会来,立刻早早的梳洗打扮好了心里甜滋滋的捧着她的佩等她,他原想好的是先不露面,等那些人的酒都喝得酣畅了他再出去,他原本算准就算是薛大人办寿酒,那个尘寰也多是不肯赏面子下楼,就连尘寰最多不过是在楼上弹个曲子敷衍了事他都想到了……其实也不是他会算计,实在是那个尘寰绝世清高的模样已是出了名了的,不要说是同在这楼中的人,就连为他作保、给捧他场的那些大人也没见他把谁放在眼里过,反而越是捧着他的人他便越瞧不起—— 佾情原本一听说瑞珠来了就恨不得自己化成小燕儿一头扎进瑞珠怀里的,可为了做足面子才故意想拖些时间再捏准时机下楼,可就是那样一个对谁都爱答不理的尘寰,昨天晚上然知道是抽了哪根筋儿,不但破例连弹了两首曲子,还下楼见了客,弄得佾情在屋里坐着直后悔,生怕瑞珠见了尘寰那冰清玉洁的样子也给迷了去,可他又不能就那么冒冒失失的出去,只要叫小厮在门外等着,给他带话,却没想到虽然尘寰下去没多大功夫瑞珠就先离了席,但却也没像佾情希望的那样去他屋里找他,弄得他知道消息以后自己一个人坐在屋里又急又悔。 佾情原本以为这次一别,恐怕又要等不少日子才能等到瑞珠再来风情楼,却没想到刚到半,他就忽然被一个踹门声从梦里惊醒,原本还以为屋里进了贼,却没想到等到他胆战心惊的掌起灯来,看到的却是面无表情的踹开门走进来的瑞珠—— “下去!” 瑞珠吃得酒足饭饱的一扔筷子,走到边一抬下颚冷冷的说了一声,佾情哀怨的望着一眼理直气壮的让他让出的人,委屈的咬咬嘴唇,怯怯的咬着牙拖着疼得要命的腰让出了一大块空地——昨天她到他房里,也是这样没有表情的瞪着眼跟他说这句话的,原本他还以为她是在暗示让他伺候她……虽然他还是个清倌儿不过该懂的早就已训练懂了,更何况他一看到她,心里立刻就喜欢得那些该顾的、该忌的立刻全都不记得了——即使瑞珠当时立时就要了他,他的心里虽然有些羞但更多的却是喜滋滋的,就算过后没准会被楼的老板扒层皮他也是顾不得的了……可让他没想到的是瑞珠虽然一语不发的上了他的,然让他碰,他的手指刚沾了沾她的衣扣,就被她一脚踹下去了,等他颤颤巍巍的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上的瑞珠却早已发出了均匀呼吸的睡了过去,弄得他只能在边恨恨的咬着手帕蹲了大半宿—— 瑞珠从鼻子里冷冷的哼了一声,虽然想直接把趴在上无限娇媚却也无限碍眼的男人轰走,可看他可怜巴澳护着自己腰往旁边挪的模样又让她稍稍想起是自己害他扭到腰的,所以瑞珠只哼了一声就大方的把男人窝着的那一半让了出去。 嘴里吐着淡淡的酒气瑞珠往上四敞八开的一躺,身子暖暖的发着热,佾情咬着嘴唇扫了一眼仰在上闭上眼睛的瑞珠,心里‘咚咚’的跳得有些厉害。 听到身旁响起衣服‘簌簌’的摩擦声,瑞珠睁开眼冷冷的瞟了一眼正一点一点慢吞吞的挪向自己的男人,佾情被瑞珠冰冷的目光一瞪,带着一种窃喜神的脸瞬时失望的暗了暗,又被瑞珠瞪一眼,只能怯怯的有多吃力的挪过来就再有多吃力的挪回去。 “你的腰其实没那么疼吧?”瑞珠眼神危险的望着细细的柳眉拧成一个疙瘩的男人,掀了掀嘴唇薄薄的笑了笑,佾情可怜巴澳咬咬嘴唇,讷讷了好半天,终于指了指瑞珠身边的药油罐子,的嘟囔了一句: “我、我想拿那、那个……” 瑞珠眨了眨眼睛,把药油推了过去,佾情拿过药油皱着眉打开塞子,一股呛人的万金油和别的什么东西混合成的气味一下子冲了出来,佾情更紧的拧起眉,望了望身旁的瑞珠,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颤巍巍的把药油塞子又塞了上。 “太味儿了!我、我不抹了……反正躺一会儿也能好……” 看透男人那点不想在她面前弄一身药油味道的瑞珠又嘲弄的掀了掀嘴唇,嘿的哼了一声,突然坐起身,一把拽住还没反应过来的男人,另一只手拉出药幽塞子,佾情突然意识到瑞珠是要给他抹药油,几乎是反射的要起身逃开。瑞珠看到男人要跑,又嘿的冷笑了一声,一伸腿一下压在男人原本就伤着的腰上,佾情‘嗷’的惨叫了一声,瞬间瘫在上只剩下掉眼泪的份儿。 瑞珠得意洋洋的冷笑着用腿继续压着男人的腰,空出两只手一手扯开男人的袍子露出青紫的腰另一只就伸进药油罐子里捞了一大把药油,佾情眼圈里转着眼泪的感觉到瑞珠毫不怜惜玉的把湿漉漉的手揉上他疼得要命的腰,一想到他这件自己掏银子绣上金的袍子从此以后都会带上一股药油味,佾情一直忍在眼睛里的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的掉了下来。 “呜呜……”他的衣服…… “呜呜呜呜……”他的银子…… “呜呜呜呜呜呜……”他的腰…… 瑞珠皱着眉,强忍着被药油熏导尖发疼的不耐,硬是里里外外的把佾情腰上三分腰下三分的所有地方都用药油揉了个通透,直到男人被她蹂躏的皮肤全都发红发烫了她才停手。 甩了甩也累得发烫的手,瑞珠得意洋洋的想就算这小包洗三次澡也绝对匣掉这身药油味,看看趴在被子上哭得分外伤心的男人,瑞珠得意洋洋的哼了一声,掩不住嘴边笑容的低声道: “哭什么哭,这药油味可比你身上那股廉价的脂味儿强多了!” “呜……”佾情抬起眼泪汪汪的眼睛,哀怨的望了一眼一点愧疚也没有的瑞珠,瑞珠一眼看佾情哭得兔子一般红了眼,笑得更加高兴,佾情望着明显是在以他的痛苦为开心的瑞珠,鼻子酸了酸,又埋下头去失声痛哭起来。 听着男人哀哀的恸哭,瑞珠心里大畅的呼了口气,翻身又四敞八开的躺了下去,沾得满头满脸的药油味让瑞珠忍不住暗暗发着笑,佾情自己哀哀的哭了半天,见瑞珠不再理他,自己也就渐渐收了眼泪,心疼的抖抖手拉起自己的衣服放到鼻前闻了闻,强烈而且刺鼻的药油味熏得佾情的眼眶又一阵湿润。 挣扎着从上爬起来,佾情的精神明显因为心疼自己的衣服而委顿下来,可怜巴澳摸了摸自己还在发着烫的腰,虽然经过瑞珠的一番蹂躏他的腰比刚才感觉要好上很多,可是佾情还是眼泪汪汪的为自己恐怕再也匣掉药油味的衣服哀悼。 瑞珠躺在上,明明是在面无表情的望着屋顶,但在听到男人像哭久了的小孩子一样停停响响的哽气声后,突然‘噗’的一声喷笑了出来。 第79章 难受的缩起身,瑞珠捂着嘴笑得胃都跟着抽痛起来,佾情目瞪口呆的望着笑得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小孩一般的瑞珠,慢慢委屈的皱起眉,但心里却莫名涌一阵暖融融的暖意。 瑞珠笑得喘气都喘得断断续续,勉强压住狂涌上来的笑意,瑞珠擦擦笑出眼泪的眼睛,笑嘻嘻的抬起头望向咬着嘴唇望着她发愣的男人。 “你小子天生就傻吧——” 瑞珠笑着哼了一声,却没想到佾情望着瑞珠笑得双颊微红妩媚横生的脸,怔了很久,突然眼泪汪汪的拉着娇滴滴的声音问了一句: “王爷——您看到我这么久了——难道就一直没想起我长得向一个人吗——” “啊?”瑞珠愣愣的望着一张妩媚面容委屈的扭成包子样的男人,佾情抽抽搭搭的坐在上,像小孩子一样的拿着衣袖擦脸上的泪,瑞珠见他这哭然说话,忍不住又问了一声: “你说你像谁啊?” “南、南湘啊——”红着眼睛咬了咬嘴唇,佾情哭得越发伤心,“我爹娘、我家邻居、所有见过我们的人都说我们长得像——原本佾情之前以为王爷见到我是想起南湘才会对佾情这的……可是看王爷到现在都没提过南湘的名字,难道说我们长得一点都不像吗?不可能啊……我和南湘都长得这么,怎么可能不像啊……” 瑞珠越听越糊涂的皱起眉,满头黑线的望着明显已陷入一种自怜自艾情结中的男人,他哪只眼睛看到她对他好了?还有南湘……这名字好像听过……不过她应该是没见过……那个南湘……究竟是谁啊…… 第三卷91苦~情~戏 蕈强压下心头又涌上来的叹息,低着头小心的搅了搅瓷碗里放了糖的赤豆粥,舀起一勺递到上面憔悴的少年嘴边,小心翼翼的轻哄说: “我知道你胃口不好,不过多少也要吃下去点,要不然一会儿喝药时胃里又该不舒服了……” 上的少年沉默的望着勉强露出笑容的蕈,慢慢张了张白祷有血的嘴唇,老实的让蕈把一口粥喂了下去。 轻轻的低咳了一声,少年的胸口因为轻咳的震动而牵扯的剧痛了起来,蕈担心的望着默默的皱着眉咬着嘴唇忍痛的少年,忍不住有些坐立不安的望望门口,希望能有人进来帮把手,但是自从发生了这事儿以后月总管就把怜阁里的下人全都调得不知什么地方去了,临时派过来的三两个人也只是守在院子外,不准他们进院子的,能进出这院子的除了他和茹叶原本的贴身侍宠雁儿,就只剩下月总管、怜惜玉俩和那个叫四儿的公子了。 虽然明知道即使往外望也不会看到别人,但蕈还是忍不住失望了一下,回过头,看到上的少年忍痛忍到把嘴唇咬得发了青,蕈忍不住心里一急,一把抓住少年攥得死死的手,皱着眉低声说: “若是疼调害,就哼出来,反正这院里也没别的人……” “……”少年被蕈那样一握,身子打颤的僵了僵,蕈感觉少年冰凉的手反过来有些用力的抓住了他的手,虽然手被抓得有些疼,可蕈也通过这个知道了少年的身子还没虚弱到完全没有力气的地步,所以心里反而有些安定了下来。 一小波痉挛似的颤抖从少年紧抓住蕈的那只手上传递了过来,蕈心里微微涌起一阵不是很确定的不安,他虽然没见过别人结胎精,但然知为什么总隐隐感觉少年这几天越来越剧烈的疼痛似乎有些不对劲,他本不敢多想,可是心上的不安却也越来越重。 “来,再吃点……总是喝汤是养不了力气的。”眼见少年一直紧蹙的眉尖缓了缓,蕈知道少年这一波的疼总算是过去了,趁着少年抓住他的手微松之际,蕈抽出自己的手又舀了勺甜粥喂到少年嘴边。 少年老实的张开嘴,把喂到嘴边的粥吃了下去,蕈看着少年的脸从刚才的白得发青稍稍缓和出了些血,就微微松口气的又多喂了几口给他。 一直老老实实的让蕈喂下了大半碗的粥,一直沉默不语的望着蕈的少年突然张了张嘴,哑着嗓子的说了声: “谢谢……” 蕈拿着瓷碗的手颤了颤,眼睛里莫名的又些热意,遮掩似的勉强笑了笑,蕈神微微有些狼狈的低下头,这是他自从认识茹叶以来第一次听到他谢人,那声‘谢’里的真心实意他能听得出来——心里感叹这骄横跋扈、却也因这骄傲而显得异样动人的少年终于也懂得了软下心,但莫名的,蕈的心也因为这声再平常不过的‘谢’而微微纠结了纠结,心上一直笼的不安也更加重了些—— “……”茹叶沉默的望着低着头的蕈,黑漆漆的眼里闪过暗淡的光彩,咬了咬干得有些起皮的嘴唇,茹叶忽然慢慢的别过头,身体发冷似的抖了抖,茹叶喘了好几口气才声音异常嘶哑的低声说: “还有……还有之前一直没跟说的……那次、那次是我不好……董…对不起……你……你别恨我……” 蕈身子突然一抖,飞快的抬起头,蕈勉强笑着拉住茹叶凉得十分不正常的手,断断续续的说: “大家都是一家人……别在说什么对不对得住的话了……我……我一直当你是弟弟……真的……” “那我也当你是哥哥了……”茹叶抖了抖没有血的嘴唇,反手紧紧的抓住蕈的手,黑漆漆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面有些发白的蕈,停了停才低声说: “你真的别恨我……过去是我一直不知好歹……我知道你人好……也知道你不会嫌弃这孩子的出身……我、我即使死了也会保住这孩子的周全……你若真不恨我……便答应我以后会待这孩子像自己亲生的一般……” 蕈的心头针刺般的跳了跳,茹叶那双黑漆漆的眼睛让他心里掠过一种异样的惊慌,那种感觉他曾经有过—— 原本按瑞珠的身份贺位,王府里的侍宠不该只有三个这么少的,可这王府的人里来来走走最后留下的只有却他和茹叶航三个人,除了航,蕈在王府里待的时间就算最长,原本他也已见惯了个人的悲欢离合,但却总也忘不了那个同样也是又娇又傲,最后却孤零零的把自己吊在高梁上的少年,那个叫南湘的还最后见的人便是他。 原本与南湘交好的人应该是那个清冷孤傲捣一般的红玉,但是南湘最后找来说话的人然是红玉而是他,他还记得南湘那双狭长而妩媚的眼睛望着他温耗闪动着,南湘笑盈盈的拉着他的手跟他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他说他之前错了,他还让他别恨他……蕈还记得自己当时就是像现在这样,心里奇怪的涌起那种说不出却又惊慌得可以的感觉,他想安慰南湘,然知要怎样开口,后来他听人说,南湘把他送走的那天晚上,自己一个人在房里唱了一晚上的戏——南湘原本是被家里卖进戏班的戏子,还没出师便被人看中赎了出来,认了干儿子以后才送进王府里,他还记得那时王爷最喜欢让南湘扮上戏为她单独唱上那么一小段,蕈被南湘从屋子里送走时还以为南湘会这么反常是因为怕王爷因为那个送南湘的大人贪银子的事儿连带着责怪南湘,可后来却听说瑞珠早已跟南湘说了那种事不会牵连到内府,却没想到南湘却还是因为没想开而死了,听他院子里的人说前半还听得到南湘清清冷冷的唱着戏里的调子,等到后半没了声息,所有人都以为他是闹够了睡了,却没想到早上小厮推开门要给他换茶水的时候却发现南湘已用唱戏用的水袖把自己挂在了高粱上,人早就僵了,听说那水袖还是王爷当初爱南湘唱戏时的身段,特别把御茨雪缎赏给他做的,蕈还记得当时还在府里的红玉失神的望着南湘被人裹着白布抬出去的尸体,怔怔的喃喃了一句: “这个人……多亏他还是见惯唱惯那些风雪月和虚情假意的人……我原本还以为他是个多么聪明的人呢……” 蕈愣愣的望着红玉没有血的脸,那红玉忽然转过脸,似嘲弄又似绝望的向他笑了笑,低声说: “南湘原本一直瞧不起你,可现在看来,没准儿你才是我们之中能活得最长的……你只要记住,千万别动爱,若是真的了,再聪明的人恐怕也难管得住自己……管不住自己,就是个死啊……” 蕈怔怔的望着红玉冷却带着一种孤绝的脸,之前对南湘曾经有过的那种感觉又悄悄在心头弥漫开,南湘之前之所以会和红玉最好,是因为红玉虽然有着容颜却是个冷情冷的人——这个红玉原本也是个戏子,但韧南湘不同,是个唱角的,因为从小便演那些英姿飒爽的英雄儿,所以红玉的心自然而然也就高了,原本做戏子的,身份只比那些勾栏院里的小倌儿好一些,但红玉那等的心高气傲却容不得人的半点调笑戏弄,但越是这样就越引得人对他痴缠,听说这个红玉是因为得罪一个对他痴缠已久的富家才被王爷救进府里的,进府之后过了将近小半年,这个红玉才报恩一般的把身子给了王爷,即使有了肌肤之亲,这个红玉也从未对王爷露出过半丝痴迷的模样。 蕈心里虽然闪过不安,但是他知道红玉和南湘不一样,红玉肯定不会去寻死,南湘寻死的理由蕈只是隐隐约约的明白其中几分,他知道南湘大概是太爱王爷了所以才会容不下别人,但南湘死前为什么会找他而不是去找红玉的原因,直到那一年的年末蕈才真正明白,那一年一共发生了三件大事,四月南湘死,六月瑞珠十八岁生日的前几天茹叶被送进了府,最后一件大事就是十一月的时候,红玉吃下琼果,被赶出了王府—— 原来南湘早就知道,红玉,也是爱着王爷的。 第80章 “你、你别瞎想——”蕈白着脸勉强的笑了笑,茹叶一瞬不瞬的望着他,黑漆漆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让人又心慌又可怜的脆弱和迷茫,张了张没有血的嘴,茹叶的手打颤的拉着蕈低声说: “你不愿意么?” “我……”蕈皱起眉,手足无措的咬了咬嘴唇,茹叶望着脸一阵红一阵白的蕈,身子发冷一半的轻抖着,似乎蕈的一句话便可以左右他的生死一般的面凝重的等待着。 蕈咬着嘴唇犹豫着,身子被茹叶黑漆漆的闪着光的眼睛盯得渐渐颤抖起来,闭了闭眼,蕈有些僵硬的吸了口气,嘶哑的低声开口: “我……” “药熬好了。”一个沉静的声音突然在屋门外响起,蕈面苍白的转过头,四儿端着药碗一语不发的走进来,蕈有些慌乱的低下头,小声说: “真是麻烦……真是麻烦四儿公子了……” 四儿没有说话的把冒着热气的药碗放在边的矮凳上,扫了一眼突然沉默下来的茹叶,转过头望向蕈的说了一句: “刚才熬药的时候不小心弄洒了一锅,你跟我出来帮我收拾一下。“ 蕈点了点头,有些不放心的望了望茹叶,茹叶沉默着拿起还有些烫手的药碗,蕈转过头跟着四儿出了屋子走到廊下。 火炉旁放着一个木凳的一把蒲扇,弄洒的药有些已顺着地面的石缝流到了走廊下的土里,蕈拿着抹布帮四儿把地上的药渣收到簸箕里,四儿用扫帚把余下的药汤全扫进土里,奇-_-書--*--网-qisuu.一直沉默着不说话的蕈突然咬了咬嘴唇,白着脸的低头问: “茹叶……茹叶究竟病得怎样?” “他那不是病。”四儿抬起眼睛扫了一眼低着头的蕈,蕈微微抖了一下,没说话,四儿停了停,忽然接着说: “我虽不是真正的大夫,但他那种情况我想是个人就都明白这两个里面恐怕只能保住一个,如果说是在宫里自然是有很多方法可以保胎晶……不过我看那个胎晶恐怕就算保住也不是什的……反正这就是个人的命。” 蕈又发冷一般的轻轻抖了抖,只更深的低下头,紧紧的咬住自己的嘴唇更加的一语不发,正是—— 玉肌消瘦,彻骨熏透。 不是银台金盏酒,愁杀天寒翠袖。 遗珠怅望江皋,饮浆梦到蓝桥。 露下风清月惨,相思魂断谁招又。 第三卷92佾情 [原来那个之前瑞珠死掉的那个男宠就叫南湘啊……] 瑞珠在佾情断断续续的话语中终于左拼右凑的弄清楚了那个叫南湘的究竟是谁,瑞珠望着面前像个孩子似的哭得鼻涕和眼泪一起稀里哗啦的男人,头上似乎有点冒冷汗,那个南湘是在她还魂之前就死了的,她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认出面前的男人是那个叫南湘的弟弟?所以,如果她说她不记得……反正她确实不记得…… “王爷不记得了?”佾情怔怔的停下正用帕子擦泪的手,瑞珠点点头。 “王爷居然不记得南湘哥哥了……”佾情有些发怔的眨了眨眼睛,瑞珠困惑的紧紧盯住佾情媚长的眼睛,盯一次、再盯一次,是她的错觉么?她怎么感觉佾情的那双眼睛里非但找不出一丝的震惊、不信或者悲伤,甚至还渐渐盈满了喜……喜? 佾情跟着瑞珠紧盯着他的眼睛,一同的一眨、又一眨,心里慢吞吞的涨满甜滋滋的味道,佾情开始向满脸疑惑的瑞珠依偎过去。 “王爷……”娇滴滴的声音近在咫尺的响起,瑞珠背后的汗毛又如同被踩到尾澳猫一般的‘嗷’的一声立了起,警戒的往后挪了挪身子,瑞珠已经肯定下来她在那男人眼中看到的确实是喜——这个男人实在是—— “王爷既然忘了南湘哥哥,那么就一定要记住佾情啊……”佾情红着脸,明媚的眼波像是泛滥过头的水一样四处流动——四处流动——流动—— “你……”瑞珠几乎有些气急败坏的瞪着面前眼角眉梢都流露出一片盎然的男人,佾情满脸甜蜜神态的依然一点一点逼近瑞珠,白皙修长的手捂着胸口满面绯红的低喃着: “王爷……王爷……你既然已经忘记了南湘哥哥,就一定要记住佾情……不是佾情要和南湘哥哥争……而是、而是佾情一想到王爷现在不记得南湘哥哥了,胸口这里就跳调害……王爷您摸摸……您摸摸我这心是不是跳得像要蹦出来一样啊……您摸摸看……” [这小子——该不会是发情了吧——] 瑞珠神僵硬的望着把柔软的身子腻进她怀里的男人,心捅涌起一种说不出是厌恶还是别的什么的怪异感觉,佾情感觉心头热滚滚的用力把自己的身子往瑞珠怀里腻,也不管瑞珠的心情是不是已经混乱到身体都僵硬了的地步,佾情只知道他越往瑞珠身上靠心里就越烫得舒服。 像还未足月的雏兽一般,佾情鼻子里低哼着在瑞珠怀里磨蹭着身子,心里一阵一阵的涌起甜滋滋烫乎乎的感觉——不是他要和南湘哥哥争,当初南湘哥哥进了王府,他们一家都跟着高兴了好一阵,虽然南湘哥哥是自小就卖给戏班了的,可一家人每年总还会小聚上两次,南湘哥哥进了王府之后他们虽然不能再像之前那样见面,可总会收到南湘哥哥从王府里送出的东西,那些东西虽然在王爷府只能算是一般的小穿小用,但到了他们家就可以算是不得了的东西了…… 原本,如果不是家穷又有哪家会卖自己的孩子……其实在南湘哥哥进了戏班三年之后,他爹娘曾经有一度因为日子过得太艰难,也曾想把他也送进戏班的——送进戏班总比直接卖进楼里强,而且戏班里还有他哥哥照应——可是他人都已被自己爹娘带进戏班了,早三年进入戏班的南湘哥哥仔细看了看他,却对他们爹娘摇摇头叫他们把他再带回去,他只记得当时听他南湘哥哥说他‘模样虽然长得还过得去,但这脑袋实在不开窍,强留下也学不出什么,若是只为卖钱,与其把他卖进戏班里每天早晚三顿饭都要因为子愚笨而挨打受罚,你们当爹娘的还不如直接把他送进暗窑子算了,戏班里每年死的学徒比那些勾栏院只多不少……你们若不是只为钱……就让他好好活着……他这子……虽然傻到让人生烦,可是……’ 佾情总是想不起他南湘哥哥在那个‘可是’之后又说了什么,不过那一次他爹娘得了他南湘哥哥的话以后就真的把他从戏班带了回去,后来家里的生活虽然依然艰难,但他南湘哥哥在戏班里渐渐唱出了名气,虽然当初他爹娘把他南湘哥哥送进戏班时签下的是生死契,但按规矩走了红的戏子依然有自己的身价和打赏,他南湘哥哥便把那些钱都送回了家,他爹娘当初还有一段时间总是省着不南湘哥哥送回来的钱,说是要攒着等有一天再把南湘哥哥赎出来,可是后来娘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总是生病吃药,那些省着的钱也就渐渐没了,再后来南湘哥哥被外府的大人看中,卖下认了干儿送进了王府,他爹娘也就再也不提要接南湘回家的话了……南湘被送进王府大约一年就没了,他还记得他爹娘听到这消息时一时不哭不笑的没有了任何反应,最后还是他爹低下头喃喃的说了一句‘那孩子生下来就是遭难的,没福……没福……’,南湘死了以后,家里刚刚好过一点的日子又没了依靠,他娘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等到有一天,银子没了,他娘也就没再拖几天就也死了,再然后,等他和他爹把之前南湘送回家里的东西都当完卖完,他就把自己也卖了…… [南湘哥哥……他真的不是要和南湘哥哥争啊……虽然他脑子也许真的不如南湘哥哥聪明——至少他当初被带回家以后曾经不服气的也练过戏班教的那些东西,但却真的记不住那些咿咿呀呀的戏文……可是他也知道南湘哥哥在王府里有过一段最欢喜的时候……不过南湘哥哥没福气,没能接着留在王府……而他……而他也不是想代替南湘哥哥……只不过在知道面前的人记不得南湘哥哥之后,心里莫名的涌起一种欢喜,那种感觉……那种感觉让他浑身暖洋洋的……只想、只想……] “王、王爷……让佾情伺候伺候王爷吧……”佾情嗓子眼里起腻一般娇滴滴的小声说,唔,他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干嘛,反正、反正他就是想让她也跟他一样感到舒服……他、他知道怎么让人感到舒服……只要、只要…… 瑞珠毛骨悚然的瞪着面前面桃红、目若水的男人,佾情千娇百媚的抛了个让人浑身酥嗒嗒的媚眼过来,瑞珠后背又一阵恶寒,佾情痴痴的咬着嘴唇,红着脸水汪汪的盯着瑞珠,娇声娇气的说: “王、王爷,佾情想让您舒服舒服……就让佾情、就让佾情给您舔舔吧……” [轰——轰——轰——轰——] 瑞珠听到自己的脑袋里不停的回荡着某种火山爆发一般的巨大回响——那、那个男人在说什么——?那、那种不要脸的话——那种不要脸的话——她——她—— “你庚来我就撕了你的脸!”瑞珠反应剧烈的从上跳了起来,面目几乎可以说是狰狞的恶狠狠的瞪着眼中闪过迷惑和不解的男人。 “你简直是——你简直是——” 瑞珠气得一时都找不出要说的话,只能用手指几乎要戳到男人脸上的指着男人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那一句话,佾情咬了咬嘴唇,迷惑的眨着媚长的眼睛望着气得满脸通红的瑞珠,瑞珠暴跳如雷的用手指着哆嗦了好半天,佾情心里渐渐有些发慌的向前凑了凑,皱起眉的叫了一声: “王爷……佾情只是想让王爷舒服舒服……王爷……” “别叫我!” 第81章 瑞珠瞪着眼气急败坏的低吼了一声,停了停,终于冷冷的皱起眉,重重的哼了一声道,“谁知道、谁知道你舔过多少人,下次别再让我听见你叫我,奶奶嫌你的嘴脏!” 佾情一直飞红的脸一=瞬间变得死白,瑞珠飞快的扫了男人一瞬间变得僵硬而没有血的脸一眼,紧紧的闭住嘴不再说话,佾情紧皱着眉感觉自己心里奇异的‘碰咚‘了一下,然后心底仿佛被什么东西砸出一个洞一般把刚才还满满的涨在心间的蜜意和温暖一下全漏了出去,呆呆的咽了咽仿佛突然间就没了口水的嘴巴,佾情有些奇怪的低下头望了望自己胸口,他明明炕出他的胸口出了什么毛病的,然知为什么总觉得胸口没了刚才的温暖和快活一下就变得空荡荡冷飕飕的,挺难受…… 曾经有那么一瞬间,瑞珠以为会看见眼前男人掉泪,可是奇怪的是那个男人低着头愣了半天,忽然慢悠悠的抬起头,还有些发白的脸上怯生生的露出一个小心的赔笑: “王、王爷……您别生佾情的气……佾情以后再也不敢惹您生气了……” 瑞珠皱着眉一语不发的盯着男人谄媚得不带一丝其他情绪的清澈目光,静了静,瑞珠低下眼睛沉思……面前这傻哥们……应该是天生的缺心眼儿……而且,其心眼儿缺得可以说是没有常识的……反正……可以说是天生就是一个俗到没有一点别的心机、俗到可以说是天真、俗到可以说是除了最基本的那点有样学样就不会再发展出一点属于自己的机灵劲儿的人……总的来说,这小子,应该就是一小白! 第三卷93风月楼佾情 “王爷——您就别生佾情的气了——佾情哪里做的不好——您都要原谅佾情哪——” 瑞珠听着男人拉着娇滴滴的声音甜腻的哼声,背后密密麻麻的又涌起一小片鸡皮疙瘩,佾情咬着嘴唇,哀怨的眨着眼睛对着瑞珠瞟啊瞟的,瑞珠强忍着心头的打寒战的感觉,微微想了想刚要开口说话,窗外忽然飘进清冷而缥缈的琴声。 瑞珠被琴声引得愣了愣,一时间竟然有些忘记了自己刚才在想什么,佾情在一旁看得心里一紧,一双媚长的眼睛里已瞬间涌满酸酸的委屈。 “王爷……佾情不要王爷喜欢尘寰……”佾情风情万种的嘟起嘴低喃了一声,身子柔软的一扭,斜斜的靠向瑞珠的肩膀,瑞珠面无表情的伸手,正好挡住男人靠上来的身子。 瑞珠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的上下仔细打量了又娇又媚的男人一番,慢慢的,瑞珠薄薄的嘴唇扯起一个笑容,佾情望着瑞珠挂上薄薄笑容的脸,胸口微微的跳了跳,瑞珠又上下打量了目若水般情荡漾的男人半晌,终于一边思考着什么一边低声的问: “你真想能在品宴中争个前名?” 佾情被瑞珠问得一愣,眨巴了眨巴媚长的眼睛,佾情忽然咬着嘴唇笑了笑,一边甜滋滋的把身子靠进瑞珠怀里一边娇滴滴的低声说: “王爷放心吧……佾情一定会给王爷争光的。” “就凭你?”瑞珠嘲弄的掀了掀嘴唇,伸着胳膊把扭股儿糖似的往她怀里粘的男人又一次推了出去,“你上去了不给我丢人就算我的福气了。” “王爷——”佾情委屈的嘟起红的嘴唇,瑞珠看着男人撒娇的表情心里一阵起腻,伸出手指恶狠狠的戳了一下男人的脸颊,佾情白嫩嫩的脸蛋子上瞬时起了一个红印,佾情泪眼汪汪的瘪了瘪嘴,还没来得及说话瑞珠已瞪了瞪眼,冷哼了一声道: “你听听人家的琴声,你拿什猛人家比?” 佾情委屈的咬了半天嘴唇,才有些不情愿的低下头小声说:“王爷若是喜欢听琴,佾情就去学来弹给王爷听好了……” ‘啪’的一声,是瑞珠赏给佾情一个爆栗子的声音,佾情泪眼汪汪的捂着头,努力想摆出一副又委屈又娇媚的神态,不过因为瑞珠打得实在,所以男人那张千娇百媚的脸上委屈是足了,但娇媚却被男人嘴角忍不住的一抽一抽给抽祷了—— 瑞珠强忍住涌到嘴边的笑,板起脸来冷冷的斜了一眼满脸哀怨的男人: “就算你开始学,学到明年品宴能不能弹得像人家那么有水准还要另说呢!” 她发现欺负人的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爽,难怪有钱人都喜欢仗势欺人,她自从还魂过来,除了偶尔在怜惜玉和月总管面前摆过主子模样以外她还没真欺负过谁,原本她前世就一小门小户出身,又从小到大是受人欺负长起来的,所以就算还魂到了有钱有势人的身上,第一要做的事自然是享受没吃过的没玩过的,这找个人欺负欺负的事也就没想起来过,如今阴错阳差的被粘上这块老膏药,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她要是不顺手欺负欺负他心里就总不平衡…… “王爷……”佾情可怜巴澳望着瑞珠,嗫嚅了好半天,终于委委屈屈的咬着嘴唇不情不愿的小声说,“王爷要佾情怎么做佾情就怎么做……反正、反正佾情就是不要王爷喜欢尘寰……” 瑞珠板着脸强压下心里蠢蠢动的想要用指甲掐男人脸颊上嫩肉的冲动,冷冷的轻哼了一声道: “你若真有本事,就都拿出来给本王瞧瞧……” 佾情媚长的眼睛望着瑞珠眨啊眨啊,眨了半天,瑞珠眼见着男人情四溢的眼睛慢慢弯出个千娇百媚的笑,佾情咬着嘴唇扭了扭柔媚的腰,已经完全忘记自己刚才腰疼的动不了的事情,嘴里甜甜的应了一声‘佾情已经不会让王爷失望的……’佾情放软了身子又要往瑞珠怀里靠,瑞珠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早有防备的一把阻挡住男人偎过来的身子。 就这样瑞珠和佾情一个弃而不舍的投怀送抱,一个从容不迫的嘲弄抵挡,两个人在屋子里拖拖拉拉的耗了整整一下午,到了晚上果然如瑞珠所料一般,那个刚刚敲开人心扉的薛玲珑再接再厉的又备了酒席请了一桌人作陪,瑞珠被急于想表现自己本事的佾情迫不急待的拉了出来,薛玲珑对和佾情一起下了楼的瑞珠作了个‘大家心照不宣’的眨睛动作,瑞珠扫了一眼那条应该是破天荒的也出现在酒席上的白身影,对着难掩脸上自得神的薛玲珑浅浅的笑了笑,已入席坐好的张家举起杯笑呵呵的瞟了一眼在酒席前抱琴而坐的尘寰,转过头对薛玲珑挤了挤眼睛道: “咱们薛大才子好大的面子,能把从阑肯对我们这等俗人赏光的绝世清莲给请到席间,众实在佩服,请薛大才子饮了这杯酒,也好让大家都沾眨薛才子的才气啊——” “就是就是!”众人一听张家的调笑,瞬时跟着哄了起来,薛玲珑笑嘻嘻的也不推辞,接过张净红手里的酒就一口干了下去,席间之人叫好不绝,紧接着又有人上来也要敬酒,薛玲珑接了一杯酒笑道: “大家都是好,我薛玲珑又不是有酒不喝之人,大家何必急于一时,今天尘寰难得给我面子下来与大家小聚,大家还是赶快洗干净耳朵听听那难得的绝世之音吧!” 瑞珠浅浅的笑着一口一口慢吞吞的喝着杯子里的酒,酒席上的人自然相当给薛玲珑面子的欢声欢迎尘寰弹曲,瑞珠的目光掠过坐在席前抱着琴的单薄身影,直接去找那个反复强调要让她看看他本事的佾情,尘寰仿佛听不到身旁的嘤一般低垂着眼帘,薛玲珑轻步走到他身边俯下身的说了句什么,尘寰低垂着眼帘一语不发的把琴横放在腿上,白皙动人的手指轻轻的在琴弦上调了调,酒席上的众人都被那几声孤单单的琴音弄得情不自的渐渐收敛了脸上不正经的笑,个个屏气凝神的静听从尘寰指下渐渐飞扬出的清绝神音,只有瑞珠一边喝着酒一边有嘲弄的眼神去瞟那个明显被抢了风头的男人,眼中分明写着‘小子,你说的本事在哪儿啊,倒是快点拿出来给奶奶看看啊——’ 佾情被瑞珠的眼神瞟得心里蒙上股酸意,虽然这酒席间唯一没被那抚琴的绝世佳人勾去魂魄的人就是瑞珠,可不知为什么,他只要一想瑞珠连像尘寰那样、人人倾慕的幽世莲一般的人都炕上,他的心上就微微的涌起一股不安,这、这也不是说他承认自己不如那个尘寰……不过他和瑞珠在屋里折腾了一下午,任他使尽了娇俏柔媚的手段都没法近得了瑞珠的身,弄得他心里又急又气,总不知道自己这几乎可以说是百试百灵的妩媚模样究竟是哪里出了错,竟然就一点也入不进瑞珠的眼…… 瑞珠见男人妩媚狭长的眼睛里闪过不甘,下一秒,佾情已娇滴滴的把柔软的身子向着一旁的一个世家子弟靠了过去,的在那人耳边咕哝了句什么,佾情果然成功的博得了人辣的注意。 瑞珠在一旁心里暗笑的望着男人眼中露出的得意神,故意一转头不去看他,只浅浅的一口一口喝着酒去望那个眼帘低垂专心抚琴的白衣男人。 瑞珠的目光从男人光滑黑亮的头发一直滑到那双在琴上优雅弹拨的手上,心里不得不赞叹那个薛玲珑绝对是好眼光,望着席前那个微拧着细黛柳眉的男人她确实有那么一点点明白了‘秋水为神玉为骨’所形容的是什么样的人,眼见那个尘寰虽然是面无表情的抚琴,但琴音中的冷冽却比昨天听到的有过之而无不及,瑞珠心里明白他是不喜欢对着她们这堆世俗之人弹,不过看看酒席里的一堆人除了刚才被佾情特意勾引去注意的人和她这个本来就对艺术如牛嚼牡丹的人,其余人等全都听琴听得如痴如醉,虽说那一个个的眼光里除了纯粹的欣赏还有些其他什么,不过那些人好歹也可以勉强算是他的知音,心里这没屑于人,也难怪弹出的曲子虽在给她的感觉上却比不上她家里的航…… 一曲清撷,尘寰望着自己白似温玉的手,面无表情的弹出最后一个尾音,抬起头,男人漆黑冷漠的眼不设防的撞上瑞珠狭长俊秀的凤目,瑞珠愣了一下,浅笑着转过目光,慢吞吞的喝下杯子里的酒。 第82章 尘寰冷漠的眼在浅笑着的人身上停留了片刻,才不露痕迹的移开,他不知自己为何会情不自的对瑞珠多加注意,屋子里的一干子,即使一个个都在表面做出对他的琴音欣赏沉迷的模样,可他心里明白,那一双双紧盯着他的目光中其实多是用道貌岸然遮掩住的——他原本早已下定决心,虽然他落入了这肮脏的行当但身子和心却要竭尽全力的保住那一份清白,他知道自己现在尚且能有一个清白的身子是为了代表楼竞逐明年的京城第一宴,等那品宴一过,就算他心再高终也只能落得个被人恣意亵玩的命运,他也早已想好,只待那品宴一过他便从他日日依过的窗口跳下去,让他窗外那汪清水给他个干净的死—— “尘寰可是累了?”薛玲珑温言细语的执起男人白皙的手,尘寰抬起漆黑的眼望向薛玲珑虽然清秀却略有些青黄的脸,心里不知怎地竟闪过瑞珠刚才与他不经意间对视了一下的眼睛,微微闪了闪神,尘寰低下眼帘的说了声‘我累了’就让薛玲珑温柔细致的搀扶了起来,漆黑的眼睛轻轻的扫过瑞珠的方向,却看到瑞珠正拿含笑的眼睛瞟着在另一个人怀里撒痴的佾情。 心里不由自主的又对瑞珠增上几分厌恶,尘寰抱着琴转身回楼,薛玲珑在这边贴到尘寰耳边的说了句‘我一会儿过去看你’,尘寰克制住自己没有向旁躲开的微微点了点头,独自一人走上楼梯,身后的酒席上人声笑声渐起,尘寰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已在酒席间举杯的薛玲珑,他原本并不喜欢她,但那人之前对他可以说是极好的,虽然那种好也未真的打动过他,可让他那对世情已冰冻起来的心起了涟漪的却是昨天那写在青纸笺上的诗句——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如故——只有如故—— 再瞟了一眼那个在酒席上神采飞扬的人,尘寰走上楼梯,心里模糊的划过一丝奇异的酸楚——那个人,可就是这世间那个唯一知他心事的人?那个人,可能救他? 第三卷94风月楼佾情 “王爷,玲珑敬王爷一杯!” 薛玲珑神采奕奕的笑着向瑞珠举起杯,瑞珠望着人满面的笑容,也举起酒杯轻轻的说了声: “干。” “哈哈,王爷好爽快!”薛玲珑与瑞珠一同仰头干下杯中的酒,一旁的人一同哄笑叫好,佾情咬着嘴唇目光滴的直勾勾的望着面上飞上一层薄薄的绯红的瑞珠,心里又痒又疼的闹调害。 眼见瑞珠含笑的目光总似有似无的从自己身边瞟过,佾情挖空心思的想让瑞珠看看自己平时在一堆人中有多吃,娇软的身子紧紧的贴在身旁人的手臂上,佾情娇滴滴的向那人劝着酒,刚开始还有几分顾忌瑞珠已给佾情作保的人被佾情劝了几杯酒下肚,心里被佾情勾引出的火和酒气一混,人的胆子已不知不觉大了许多,佾拒还迎的推拒着人搂上来的手,一边拿水汪汪的狐媚眼睛去瞟瑞珠。 瑞珠暗自笑着故意不去看那一眼一眼瞟过来的佾情,正喝着酒,这边已有一个拿着酒杯站起来向着瑞珠低声道: “王爷,下恳敬王爷一杯,愿王爷成全下心愿——” 瑞珠抬起眼睛一看,忍不住笑了笑,道:“原来是施大人,施大人不用客气。” 一旁的薛玲珑见了也大笑起来:“好你个施青,拍王爷马屁拍到这里来了,在这里喝酒的都是,大人王爷的混叫是关系,可不要乱用什么‘恳请’、‘成全’之类的虚词,莫的辱没了大家同乐的情分!” 施青被薛玲珑说的脸上一阵尴尬的红白,倒是瑞珠与她有过几次面缘,已看出她平素就是个谨小慎微的文生,所以也不在乎她刚才嘴里那话确实有些不符合这酒席上的意境,只管也站起身向施青举了举杯,仰头一口干下杯里的酒。 那施青被瑞珠不露痕迹的解了围,也连忙喝下杯子里的酒坐回了原座,她原本并不是薛玲珑等人熟识,不过是在朝中听闻到瑞珠最近和这一干年轻员走得很近,所以就狠下心里也攀交牵故的挤进这个名声不是很好的圈子,希望可以通过这种方法和瑞珠能有更近一步的相识,她原本对这个圈子几乎是日日混在楼的言行相当炕习惯的,但自从她昨日见过了那一身白衣气质冷冽如飞仙下凡的尘寰以后,心里就不对那些她平素相当炕起的楼中人收敛不少轻视之心,今日又听尘寰抚琴一曲,这施青只觉得自己浑身的魂魄都已被那绝世清雅的人给吸了去,不过昨日薛玲珑两诗攻下人心的壮举她是亲眼见过的,而且又在私下里反复琢磨了十数遍那首感动人亲自下楼的咏梅诗,虽然她也曾怀疑过像薛玲珑这样胡闹天下第一的人是否真能做出如此惊世之作,但思来想去自己虽也苦读了十数年的圣贤之书但却终没有能作出超越那诗的才气、况且她家只是外省的普通富贵之家,不比薛玲珑的母亲还是一府漕运其身后又有国舅提携,单只说财力她施青就一千个比不上那薛玲珑,所以她苦思一晚只得把对尘寰生出的那分爱慕之心埋心底,但也打定了注意即使自己混在薛玲珑的圈子里接近不了瑞珠也绝不退出,归结只为能时不时的见一见尘寰那超凡脱俗的侧影,虽只能看炕能再动妄想,她却已心足。 瑞珠在这边刚喝下了施青敬过的酒,那边就又为别人拽了住,酒席上一干全是年纪相仿之辈,这瑞珠虽说是皇亲国戚但在朝上却是个有目共睹的木头摆设,而且瑞珠在这几次聚会上表现得又都爽朗干脆,所以这酒席上的一干子已个个都把瑞珠纳入好友一列,杯觥交错间,大家也都渐渐没了前几次的拘谨,酒喝到酣处,瑞珠也渐渐见识到那外人所说的这一干年轻员的‘胡闹’之处。 “昨天喝酒却没见到小情,莫不是攀上高枝便不认我们这些旧友了么?”已喝到眼神发混的张家笑嘻嘻的一拽正在给别人敬酒的佾情,佾情没稳住身子的一歪,低喘了一声滚到张净晶怀里。 佾情细细的眉头微微皱了皱,眼波娇媚的扫了一眼正在和别的对饮的瑞珠,咬了咬嘴唇千娇百媚的小声说: “佾情怎么会忘记两位大人对佾情的关照——佾情以后在楼里还要再多多拜托两位大人照顾呢——” “小蹄子嘴倒甜——”已醉了的张净晶调笑的搂紧了佾情柔软的身子,低头要亲,佾情咬着嘴唇微微一避,想要挣开身却只被人的胳膊箍得更紧。 “还说你没忘!之前什么事都许得好好的,如今只想亲一亲你就不肯——”被驳了面子的张净晶半真半假的怒道,佾情略有些慌张的又瞟了瞟依然不往他这边看的瑞珠,终于只能眨着水汪汪狐媚异常的眼睛对着两个人软下声音细语道: “两个莫要为难佾情,这楼里的规矩两位又不是不明白,佾情已收了王爷的玉佩,到品宴前都是……都是王爷的人……两位一直是最疼佾情的……如今也莫要叫佾情为难啊……” 紧抱着佾情的人看着怀里的人一副千娇百媚、可怜楚楚的模样,心里早已是魂与授,哪里还狠得下心来真怪他,虽然心里被佾情那天生就风入骨的妩媚模样挑得直痒,但她毕竟还没真醉到神志不清的地步,这楼里要参加品宴的清倌儿是必须要保持清白身子的事儿场里人人皆知,就算她们张家作了这佾情的保也必须忍到品宴完结之后才能开吃,所以她自然不会为佾情选了瑞珠作保而生多大的气,更何况只要等那品宴一过,佾情的清倌儿的身子一破,到时候她们还不是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她们又何苦现在与瑞珠王爷争那个没多大甜头的高低上下。 “小蹄子,倒是会讨饶,现在饶了你你可莫要忘了以后要多念对你的好——”张净晶笑吟吟的松开箍住佾情细腰的手,佾情细白的牙齿浅浅的咬着珊瑚珠般的嘴唇眨了眨眼,刚要扭身起来,却被另一边的张净红一把又给按了回去。 佾情雪白的脸微微僵了僵,可怜楚楚的眨眨眼睛,佾情水汪汪的眼睛溢满娇媚的小声哀求道: “张大人……您也行行好,放了佾情这次吧……” “小情儿莫要那么快的跑,不过是想喂你口酒罢了,王爷既然舍得让你在众位大人中周旋,自然就是想让你多博得些人气,知道小情儿喝了酒那小脸儿就会越发妩媚,向让王爷和列位大人多疼疼你,小情儿可是要驳了的这个面子?”张净红笑嘻嘻的低声说,佾情有些怯生生的咬住嘴唇,额头上渐渐有些冒出汗来。 若说他当初之所以会在这张家中犹豫不定,就是因为面前这看起来总是笑嘻嘻的张净红总让他一挨着背后就莫名的生起一股寒意,若是一般比较起来,做的自然应该比有钱有势,但这张净红虽是可是个明眼人便会看出来论起处事言情那个张净晶恐怕都要听她这个的——佾情在这对中间周旋不止一次两次,虽然这对就像一般的嫖客一样只偶尔对他动动手脚,但莫名的他却对这个总是笑眯眯的张净红本能的生出一种惧意。 “大人……”佾情犹豫的低叫了一声,还想再说些什么希望能把这有些僵的局面糊弄过去,但那边张净红已笑眯眯的一手掐住佾情红的小嘴,脸上笑嘻嘻把手里的酒杯递了过去,笑着道: “小情儿,乖乖的喝,若不是怕你为难,就拿嘴喂你了——” “唔……” 佾情被掐得脸颊痛得发木,但看面前的人一脸的笑容又没法怀疑她是故意用那么大力,被客人强灌酒的事他经历过也不是一次两次,但不知为什么今天佾情的心里却有些一阵一阵的发怵,酒已溢到了唇边,佾情下意识的接了,有些慌忙的一口一口咽下去,那张净红嘴里笑嘻嘻的赞着‘小情儿好汞但手里却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的灌得更快。 第83章 “咳——” 佾情一个不小心被呛了一大口,又热又辣的感觉瞬时冲进了鼻腔,佾情咬着嘴唇眼泪汪汪的咳了一声,杯底最后的酒全洒在了外面,琥珀的液体沿着红润的嘴唇淌下男人雪白修长的颈,佾情半皱着眉,可怜楚楚的含着眼泪努力想把哽在喉咙里的那一大块烧灼感觉咽下去,一直也笑嘻嘻的看着自己胡闹的张净晶有些目瞪口呆的望着被呛得满脸咳声不断的男人,佾情一张原本白皙的脸变得红红的还咳出了汗,原本就生得千娇百媚的容颜被苦楚微扭得更添了几分生鲜活。 张净晶望着身体微扭的佾情只觉喉咙里似乎堵了个什么东西一般的哽了哽,一直笑容满面的张净红不露痕迹的瞟了一眼自己眼中已布满的,转过目光望着佾情刚要说话,瑞珠的声音已在身后笑呵呵的响了起来—— “小白,张家两位大人你可要好生伺候,明年的品宴你想取前名还要靠人家照应呢!” 张净红听到瑞珠说话微愕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的转过头,笑容满面的向瑞珠抱了抱拳,叫了声“王爷”,那边已对佾情暗生火的张净晶反倒露出一丝尴尬的飞快放开手,也跟着自己一起向瑞珠抱拳讷讷了一声“王爷……” 瑞珠笑眯眯的颔了颔首,伸手一拽,把还软在张净晶膝上的男人一把拉了起来,挑起眉嘲弄的上下打量了一下脸上红潮未褪的佾情,把自己手里的酒杯也轻佻的压到了男人红润的唇边,看到瑞珠过来眼中就已漾出喜的佾情不等瑞珠开口,就千娇百媚的拿嘴衔起酒杯的沿儿自己把杯子里的酒全干了下去,喝完酒,佾情软趴趴的靠在瑞珠怀里娇滴滴的细声说: “王爷——人家姓洪——不姓白——” 第三卷95苦啊~ “呵。” 瑞珠笑得一脸的暧昧,转过头对张家笑着点了下头,瑞珠用手一揽男人软在自己怀里的身子,转过身向一旁的薛玲珑眨了眨眼睛,那薛玲珑望望佾情被酒气染得红滴的脸,大笑着拍了拍瑞珠的肩膀道: “王爷果然是个怜惜玉的人……玲珑明白,王爷先退无妨,不过这几次聚会王爷都因故早退,未能与我等尽欢,大家可都在等王爷给个交代呢——” “明日。”瑞珠笑着吐出两字,薛玲珑一拍手掌,笑道: “王爷果然是个干脆的人,那么明日大家一定重聚楼,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酒席上的众人都一同起哄的拍起手,瑞珠笑着道了一声‘告辞’,佾情只觉得自己晕忽忽轻飘飘的被瑞珠连托带抱的弄出了厅,走到回转的长廊上,瑞珠笑眯眯的斜了斜软在自己怀里的男人,佾情有些心跳的看着瑞珠有些薄的嘴唇慢悠悠的贴近自己的脸——滑过——然后贴到他白嫩的耳垂上。 “王爷……”佾情闭上眼,有些低喘的感觉瑞珠温热的气息又麻又痒的喷到他的耳朵里,瑞珠搂着身体已又软有烫的男人静了——或者说是愣了半晌,脸上的笑容渐渐莫名的被收敛了起来,佾情心里跳得像打鼓一样,瑞珠动了动嘴唇,然后—— “汪!” 佾情被耳边突如其来的喊声惊得浑身一抖,惊愕的睁开眼不敢相信的望向瑞珠。 瑞珠大笑着放开怀里的男人,转身要走,佾情急忙的一把拉住瑞珠,有些手足无措的问: “你……嗯……王爷要去哪儿?” 瑞珠嘲弄的笑着斜睨着满脸茫然和不解的男人,皱着低笑了一声回答:“王爷还能去哪?王爷当然是回王府——” “可、可——”佾情‘可是’了半天也没找出想说的话,瑞珠更加嘲弄的掀了掀嘴唇,神轻佻的掐了掐男人白嫩的脸颊,故意冷笑道: “你若能立时就让我吃干抹净了我没准还真会留下,这会儿又不能动你,难不成我留下来陪你过家家?” “王爷……”佾情为难的咬了咬嘴唇,心里却一点也不记恨瑞珠出言的轻佻,瑞珠眼见着男人一张千娇百媚的脸渐渐染上一片桃,佾情吊着眼睛可怜楚楚的用水般的眼波一波又一波的去荡瑞珠。 “如果王爷真想……真想……”佾情按着盈满某种又滚又热东西的心,讷讷的小声着毫不预兆的就把嘴唇贴上瑞珠的嘴,瑞珠被吓得向后一闪,虽然没被男人真的吻上但嘴唇上还是滑过一股软绵绵的触觉。 “你——”瑞珠瞪着眼,怒极反笑——她原本是看着这个明明腰又疼起来的男人像被困住的蚂蚁一样可怜才一时好心把他带出来,却没想到他发痴居然发到她身上来了—— “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吗?奶奶嫌你嘴脏——”瑞珠冷笑着,满眼厌恶的擦了擦没沾到任何东西的嘴唇,佾情布满情的脸一下就僵了起来,瑞珠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脸一下变得煞白的男人,佾情皱着眉强颜欢笑的低叫了一声‘王爷’,还没来得及说话,已被瑞珠一个粗暴的手势打断。 “老实记住我说的话,以后再敢乱动,我绝不饶你!” 佾情手足无措的望着瑞珠头也不回的走下长廊,刚才还烫得舒服的心此刻已变得空荡荡的寒得让人难受—— “主子。”在楼外等了一天的怜看到瑞珠出来,连忙上前一步低叫了一声,瑞珠不哪等着看马的迎客解下系在拴马石上的缰绳,一把抢过缰绳飞身上了马。 “回府。”沉着脸吐出两字,瑞珠率先一夹马身策马慢跑了出去,一旁的怜也赶忙上马,催马追了过去,两人一路无话,到了王府侧门,瑞珠先一步下马快步走进院子,怜满腹疑虑的跟在瑞珠身后,连得到消息从里院赶过来的惜玉一起跟着瑞珠一前两后的走到怜阁外。 怜和惜玉一见瑞珠要进怜阁,都犹豫了犹豫,终于还是没跟进去,瑞珠一语不发的走进怜阁的院子,台阶上,一条细瘦的身影被瑞珠的脚步声惊醒一般的抬起头,瑞珠停下来,沉默不语的望着不知在台阶上等了多久的蕈。 “王爷……”蕈言又止的望着瑞珠,黑暗中一双湿漉漉的眸子反着幽幽的光。 “茹叶他……” 嘴唇张了又合,踌躇了好久,蕈终于很轻的叹了口气,但一句话只开了头还没来得及往下说,蕈就感觉自己突然被台阶下的人拽得踉跄了一下,从台阶上直直的栽进瑞珠的怀里。 瑞珠皱着眉仿佛要堵住蕈的话语一般恶狠狠的吻住蕈微凉的嘴唇。 “唔……” 蕈微微扭动了一下身子,柔软的嘴唇顺从的接受了外物的入侵,又湿又热的舌头在他的口腔里肆虐起一片火热的颤栗感觉,蕈难受的喘着气,身子已被瑞珠毫不节制的吻勾起了烧灼般的滚烫,但心上却像被狠狠的浇上了一层带有腐蚀的酸液一般又疼又凉。 听到怀里人喉咙里微颤的哽咽,瑞珠一语不发的慢慢放开蕈被她啮出了血丝的嘴唇,深秋微寒的风吹过相对无言的两人,蕈勉强支撑着软得打颤的身子,瑞珠紧皱着眉用力的攥了攥拳。 蕈微微的抖了抖,终于勉强着自己把目光从瑞珠脸上移开,偏过头,蕈艰难的张了张嘴,的小声说: “茹叶他——” “不许提他!”瑞珠皱起眉低吼了一声,蕈细瘦的身子又抖了抖,静了静却依然有些艰难的低声道: “王爷来……不就是为了见茹叶吗……” “我说过不许提他的!” 瑞珠突然爆发般的恼怒吼起来,蕈清瘦的脸白了又白,湿漉漉的眼睛快速的眨了一下想把涌到眼眶的热泪逼回去,瑞珠吼完,脸也慢慢发白的狠狠的瞪着偏着头不说话的蕈。 冷风吹过细瘦的身子,蕈手指发颤的感觉着自己的心‘咚咚’的跳得又响又快,又疼又苦的感觉在心尖上蔓延开,下一秒,蕈在风里微微发着抖的身子已被瑞珠再一次的拽进怀里。 瑞珠滚烫的嘴唇像带着一股恨意般粗暴的落在蕈紧闭的嘴唇上,蕈的坚持只维持了几秒,柔软的嘴唇就被瑞珠的舌尖蛮横的挤开,蕈湿软的舌被迫的跟着瑞珠的舌头纠缠在一起,淡淡的血味在蕈口中弥散。 “嗯……”鼻中湿热沉重的喘息让蕈羞愧得眼眶发热,瑞珠突然松开蕈的嘴,沉默的把头埋进蕈细瘦的身子里,蕈心里又冷又热的反复交替了好几次,瑞珠把头埋在蕈肩头上轻轻的蹭了蹭,忽然又低又哑的叹了口气: “蕈……” “……”蕈感觉自己身子奇异的颤抖了一下,他感觉自己的心跟着瑞珠的每一声轻叹开始又疼又麻的微微扭起来、瑞珠每轻唤一声,他的心就更猛烈的扭疼一下—— “蕈……我想要你蕈……” “我想……要你……” “蕈……” 蕈木呆呆的任瑞珠把他坐在台阶上,瑞珠冰凉的手从一旁探进他的衣服,他终于突然相被雷电击中一样剧烈的颤抖起来,热滚滚的眼泪夺眶而出,一双一双的滚到衣服上,瑞珠的手指固执的伸进蕈的腰带下面,沉默而让人无法抗拒的握住那跟着蕈的身子一同颤抖的灼热中心。 “呜……” 湿热的鼻息越发的浓重起来,蕈泪眼朦胧的死死咬着嘴唇,身子又是痛苦又是麻痹的紧绷起来,他总是不会拒绝——他总是不会拒绝——即使他明白她不过是在拿他的身子当作一种发泄可他依然不会拒绝——他不想——他不想——他不想做别人的替身—— 手里的男根湿热而泅烫,瑞珠闻着在鼻端絮绕的被汗水蒸腾起来的幽暗气,原本缓慢摇动的手慢慢加快了速度,蕈紧绷的身子痉挛的向上弹动了一下,细细的呜咽声终于无法自制的从喉咙里满溢了出来,瑞珠沉默的侧着头,有意无意的用脸轻轻的蹭着蕈的肩头,一阵急促的喘息,蕈朦胧的泪眼慢慢越睁越大,身子情不自的跟着瑞珠上下摇动的手弓弦一般的向上抬起。 第84章 喉咙里痉挛的‘呜’了一声,蕈在瑞珠怀里跳动着剧烈挣扎了一下,瑞珠有所察觉的有手一捂菇头,蕈‘啊’的哀叫了一声,滚烫浆液从抽搐的男根里喷射出来,被瑞珠的手挡着湿漉漉的淌湿了还没完全软下去的肉根。 瑞珠一语不发的用另一只手从自己怀里摸出手帕,拿着手帕探进蕈的裤腰,蕈浑身颤抖的低着头,呼吸湿重而缓慢的任瑞珠拿着手帕擦干他被自己的浆液滚湿了的男根,泪水一遍又一遍的朦胧了眼睛。 瑞珠收回手,默不作声的望着坐在台阶上低头不语的蕈,不知过了多久,蕈缓缓的抬起头,脸上干了的泪痕重又滚下新的,瑞珠已不知何时沉默不语的走了开,冰冷的黑暗中只剩下他一人满心酸楚的呆坐在台阶上。 又愣坐了不知多久,蕈咬着牙擦干脸上的泪,拖着又酸又软的身子从台阶上爬起来。 转身推门走进屋里,蕈的目光从桌上灯台里的光慢慢移到上那苍白消瘦的少年身上,心里又掠过一阵痛,蕈望望矮桌上已被少年喝干的药碗,心头的焦虑才稍稍缓和了一下——那药是四儿公子配的……如果不是那药,那少年恐怕依然还是不肯睡…… “蕈……?”一声低弱的轻唤打断了蕈的思绪,蕈身子秘震了一下,无法置信的望向上缓缓睁开眼睛的少年。 茹叶疲惫而迟疑的转动着茫然的眼睛,自语似的咕哝了一句,少年缓慢的把目光重新转到蕈身上—— “我以为睡着以后,再醒过来也许会看到她来……”少年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缥缈而短暂的笑,慢慢的,那笑容被某种悲哀而绝望的东西扭曲成碎片。 “我以为她会来……我以为她会来……她来的话就是原谅我了……她还恨我……她恨我……” 少年一边颤抖一边的喃喃着,“不、我不要她原谅我——我不要她原谅——我宁愿她恨我——她恨我就会记住我——我会给她生孩子——就算死了——就算我死了她依然会记住我——她恨我就会记住我——就会记住我——” “茹叶——”蕈的叫了一声,快步走到前紧紧的握住少年冰凉的手,感觉到蕈无法自制的轻颤,茹叶怔怔的抬起头,昏暗的烛光中少年尖瘦的脸显得异常的苍白。 “你哭过了……”少年有些茫然的咬了咬嘴唇,蕈拉着少年的手在前缓慢坐下,勉强的扯起个笑,低声说: “我没有……你……好好睡……把身子养好了……以后……” 躺在上的少年静静的望着蕈红肿的眼睛,安静了半晌,忽然很的声音道: “蕈……你别恨我……我死了你也别哭……为我不值……” “你别瞎说——”蕈紧紧的皱着眉,小声呵斥着,少年被蕈说迪实的闭上了嘴,但一双漆黑的眼睛却依然安静的望着眼睛被某种东西朦胧了的蕈。 “你别哭……我睡……你别哭……”躺在上的少年忽然闭上了眼,翻了个身缩在被子里喃喃的小声说,蕈感觉自己拉住少年的手被少年反手握得紧了些,湿热的液体一波一波的滚湿脸颊,那少年被发作的药力带进睡梦里的时候喃喃的咽下一句模糊的低语: “……别哭……” 第三卷96佾情 半,佾情听到自己屋里的门被人用力的一脚踹了开,有些冷的风从门外灌了进来,佾情咬着嘴唇怯怯的望着那个一语不发的走到自己前的人影,一点一点的撑着自己疼得要命的腰在上挪开了一个地方。 站在前的人影一句话不说的爬上了,蛮横的一把拉过佾情裹在身上的被子全盖在了自己身上。 佾情咬着嘴唇望望四敞八开的屋门,虽然想去关门却腰疼的心有余而力不足,被抢去被子的男人被凉得身子抖了抖,想了好一阵,终于壮起胆子,小心翼翼的掀起一个被角把自己塞了进去。 一点一点的蹭到瑞珠身旁,佾情咬着嘴唇窃喜得仿佛到了白薯的老鼠一般,小心翼翼的咬着牙蜷起身子,佾情努力把自己缩在瑞珠身旁,心尖上抹了蜜一般的甜滋滋的睡了去。 第二天的朝上纳兰王爷依然称病未到,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下朝后,帝在琉涛殿皱着眉问站在下面的李竹君: “那个小倌儿真有那么?” “这个……”李竹君为难的皱皱眉,想了想才接着道,“微臣只听说那个这五六天里京城里有人在街上策马狂奔……而且次次……都是向着那条烟巷去的……” “听说……明年三月京城里的品宴那个小倌儿也参加?”帝嘴边慢慢露出一丝笑,李竹君抬头扫了一眼边笑边沉思着的帝,静了静才低声说: “那品宴虽然评选的是中之魁,不过原本也是一干学子们舞文弄墨展示才华的所在,所评选的百也是一干清倌儿,所噎…” “朕到想看看这京城才子们手里的钗究竟会落谁家——” “微臣明白……” 帝望着躬身施礼的李竹君微微笑了笑,接着道: “另外,虽然抱人朕不反对,不过朕还是希望能隔三差五的见一见我那皇——” “微臣一定转告王爷。”李竹君苦笑着低声答道,那日她与瑞珠第一次相见便已觉出那位王爷恐怕不是真如传闻所讲是个子软得像棉一般的人,几次接触下来,她只觉瑞珠给人的感觉有时是城府深沉得另人惧怕、有时却又是率真爽朗得让人惊讶,认真琢磨下来便可知那个瑞珠王爷处事可谓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其中究竟是真大于假还是假大于真她却未能看出——她李竹君从一介白丁爬升至现今虽说有帝庇护,但之前作为帝的一颗隐子,她能入朝更多的还是靠她自己,她亦明白虽然她已为但其实真正的仕途之路才刚刚开始——而且照现在朝里的形势,她有时会不得不佩服那位王爷能在朝中稳坐中间那么久,朝中两派那一边都不是善茬儿,就算机敏如她要是想在朝中真的扎稳脚跟恐怕所需的时日也不只是一年半载,而这段期间,能在暗中做她挡风板的人恐怕就只有那位她现在还摸不透真正心思的纳兰瑞珠小王爷了—— 瑞珠在楼里胡混了几日,每天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从上爬起来,然后气不顺的时候就找那个腰扭了依然时不时就向她谄媚的小白撒撒气,她不得不承认,把那个总是千娇百媚的傻瓜小白弄得眼泪汪汪的、想哭又不敢哭实在是件很爽的事——她每天心情最爽快的时候就是等那个小白把自己弄得喷喷了以后,她再借口给他揉腰、强按着他用一股呛人的药油味把他身上那股让她心烦的味遮下去。 就这样,在她的辣手摧下佾情已经有五六件衣服牺牲在那罐现在只要一提起来就让他恨得眼睛发红的药油下,有几次他甚至想趁瑞珠不注意把那罐虽然管用却也让他恨得牙根痒痒的药油扔掉,但每次他一动那个念头就会被瑞珠一眼识破,然后他刚换上的新衣服就会被瑞珠在冷笑仲经一次摧残,虽然……唔……虽然每次他在瑞珠的辣手之下都会情不自的被弄得娇喘吁吁汗淋漓……可是他、可是他真的很心疼他那些自己银子置下的衣服啊! “嗯……”吃过午饭闲得无所事事的瑞珠望着像个小媳似的哀哀的坐在一边为自己的衣服抹眼泪的佾情上下左右打量了好一阵,终于勾勾手指慢悠悠的说了一声: “你……过来……” “……”佾情可怜楚楚的眨了眨还沾着泪珠的睫毛,娇滴滴的咬着嘴唇怯怯的望了望瑞珠,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抵不住自己想过去的心,小心翼翼的向瑞珠凑了过去。 “停——坐那里——”瑞珠在男人又一次学不乖的想偎进她怀里的前一秒及时的瞪起了眼睛,佾情胆怯的瑟缩了一下,哀怨的望了瑞珠一眼,终于不情不愿的按照瑞珠所指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我也看了你这么多天了,你到底想靠什么去参加那个品宴啊?” 瑞珠又扫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继续向她做小媳状的男人,这几天她白天耗在佾情房里,晚上就去和薛玲珑她们喝酒聊天,嗯……说实话,第一次从头到尾参加下来薛玲珑她们那个酒会确实让她感觉有点震撼……怎么说呢……感觉……确实……有点脏——居然有人喝醉以后能谁也不避的当众就行苟且之事……虽然其她人只当作没看见……但是她看了……那种感觉……反正她记得她当时只觉得喉头一热,然后就把佾情一件新换上的衣服给吐得报了销…… 不过同样的事多见过几次以后,瑞珠就渐渐感觉自己也被磨练了出来,旁边的人愿意怎么‘咿咿呀呀’就怎么‘咿咿呀呀’,她只在一旁接着喝她的酒就是了,那个小白经过那次被张家一吓,也学聪明一般只在酒席开席那段蝴蝶一般的在各位大人身边乱转,一但看到酒席上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就飞快的躲回瑞珠身边,咬着嘴唇作楚楚可怜状,弄悼次瑞珠都忍不住暗中狠掐几把佾情腰间的软肉,贴到他耳边嘲弄的冷笑: “装什么装,这场面你又不是第一次见,小样儿——” 而被她嘲笑的佾情只是哀怨的望她一眼,然后更加小心的把自己藏到瑞珠身后,似乎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像那些小倌儿一样被酒席上那些放浪形骸的人吃得皮骨不剩。 多参加了几次酒会以后,瑞珠发觉自己都不用看,几乎用脚趾头都能猜出这个小白男人惯用的媚人伎俩——其实里里外外加起来也就只有三招——千娇百媚的狐媚入骨状、千娇百媚的可怜楚楚状、以及千娇百媚的迎还拒状……她看了他几天就在暗地里起了几天的鸡皮疙瘩,如果不是天生就有一副风入骨的好相貌,瑞珠相信就凭他这几招没新意没创意外加没诚意的揽客招式,恐怕会混得还不如那些长相三流的小倌儿! 第85章 等那些嫖客对他吃干抹净了以后,恐怕很快就会一个个连留恋都不留恋的拍拍屁股走人,他若能在品宴上得前名……鬼才相信。 佾情见瑞珠问他,可怜楚楚的皱着眉认真的想了半天,然后抬起头,一双媚长的狐眼哀怨的望着瑞珠,看到男人娇滴滴的哀怨模样瑞珠不心疼反心怒,从牙缝里‘嗤’的冷笑了一声,瑞珠挑挑眉,扯出一个笑的向男人勾了勾手指。 “王、王爷……”佾情哀怨的咬着嘴唇,娇滴滴的颤巍巍的叫了一声,瑞珠继续冷笑,佾情终于知道自己逃不过的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怯怯的闭上眼睛把脸伸了过去。 “啪”的一声,佾情雪白宽阔的额头上多出了一个红印,瑞珠轻哼着收回手,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像小白兔一般红着眼睛、眼泪汪汪的望着她的男人,又哼了一声低声道: “再跟你说一次,再在我面前装那种恶心模样,我就给你多添几个犄角!” 佾情可怜巴澳点点头,媚长的眼睛看着她时却依然装满了亮闪闪的哀怨。 “你——”瑞珠瞪了男人一眼,佾情胆怯的往后缩了一下,但神情依然是哀怨的——而且更加的妩媚异常—— “算——了——”瑞珠皱着眉自语似的喃喃了一句,然后抬起头,瑞珠又上下打量了一遍眼前这个脑子里虽然都是蛋白质但模样却风入骨娇媚天成的男人,唔……她不能否认……这个男人可怜巴澳模样绝对可以引起任何一个有的人的情结……可是……光凭一个狐媚样子……他去品宴依然只能给人家当鞋垫……虽然她也不是有多在乎他给她丢人……可是如果好好锻炼锻炼这个男人的话…… 佾情被瑞珠黑亮的眼睛盯得心头‘砰砰’直跳,两颊绯红的咬了咬嘴唇,佾情摸摸的一眼一眼的瞟着瑞珠,瑞珠原本正在深思,却被男人那一个又一个的媚眼飞得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最后只能先草草的在心里拟下一个计划,抬起头向着男人冷哼了一声道: “你不是说你哥哥南湘原来是个唱戏的吗?你应该也会吧?唱个给我听听。” “……”哀怨的眼神 “你不会唱戏?我又没叫你连身段都带上,随便清唱一小段就行!” “……”依然哀怨的眼神。 “……一小段戏都不会?那你随便唱个什么都行,你们楼里总会有点曲之类的东西吧?什么‘摸一摸’之类的,词别太恶心的都成!” “……”还是哀怨的眼神。 瑞珠怒。 “你什么都不会还卖什么肉啊?一点招惹客人的伎俩都没有你干脆直接把自己卖到肉铺里去得了!” 佾情怯生生的望着气得脸有些发青的瑞珠,心里开始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死背活背的硬记下一段戏文,可是、可是他就是记不住那些长的东西啊…… 望着男人越来越妩媚动人、可怜楚楚的目光,瑞珠发现自己的耐心也流失得渐渐差不多了,正所谓一头牛牵到北京依然是牛,面前这个空有一副好皮囊的小白就算她细心教育估计也还是个小白,与其跟一个小白在这里浪费时间,她不如去别的地方落,王府那边……她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在王府里待不下去……可这几日她除了换衣服几乎就没在王府里待得超过两个时辰,虽然不愿意回去,不过眼瞧着秋猎再有几日窘了,秋猎一去十五天,她总算可以去远一点的地方继续浪费她的时间…… 佾情咬着嘴唇望着不知在想什么的瑞珠,看着她慢慢冷淡下来的脸佾情不知为何心头有些疼的跳了跳,那种感觉就仿佛眼前朝夕相处里几日的人就要从他面前飞开,并且再也不回来了一般,佾情犹豫了好半天,终于横下心,闭了闭眼睛慢慢张开了一直紧咬着的嘴唇—— “天上的雨——悄悄的下——路边有一只小蛤蟆——小蛤蟆——啊小蛤蟆——你可也有自己的家——” 瑞珠有些惊讶的听着一脸千娇百媚的男人一开口居然唱出了一首明显是哄小孩的乱凑儿歌,但男人紧张得微微有些发颤的声音却如浸过毒的蜜汁一般,给人一种微酣却又麻痹的甜感觉,瑞珠怔怔的听着男人打着颤的唱完那只可怜的小蛤蟆的一生,佾情努力勉强着不让自己在中途就泄气的放弃唱那首他这一辈子唯一会唱的歌——他还记得这首歌是他小时候南湘哥哥教给他的,因为他老记不住词,所以南湘哥哥就连着两个月每天晚上就给他唱这首歌哄他睡,原本他们说好等他学会了这首歌以后南湘哥哥会再教他另一首的,可没等他把那个已经记不清是什么的第二首歌学完,他爹娘就已经把南湘哥哥送进戏班了…… “你……”瑞珠黑亮的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脸颊上一片红晕的男人,佾情怯怯的咬着嘴唇低下头,心里开始后悔他刚才干嘛非要把那首儿歌唱完……眼前这人都已经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他还不如不唱呢…… 用崭新的目光上下左右的又打量了佾情一遍,瑞珠忽然伸出手,重重的一巴掌拍在男人的肩上,把佾情拍得身子一个趔趄: “好!小白,你有前途——” 第三卷97佾情 她绝对想不到,那种像小说一样的情节会发生在她身上……唔……她得承认……其实她穿越还魂就有些像小说情节……不过那种几乎是穿越小说就一定会发生的力捧魁的情节居然也会发生……真是……俗的有趣! “把你压箱子底儿的衣服都拿出来给我看看——”瑞珠一只脚蹬在椅子上,支着膝盖挑了挑眉,佾情无限纯真妩媚的侧过头,瑞珠一瞪眼,佾情赶快不再摆poss的低下头,飞快的打开自己的衣柜把衣服一件一件的往外刨。 不大会儿的功夫,瑞珠惊叹的看着堆了一整的衣服,心想这男人对于漂亮衣服的执着恐怕就已经到了有些变态的地步了…… “王、王爷……还有一些是拿不太出手的,您、您还要看吗?”佾情直起腰,有些气息不稳的问,他不得不承认,经过瑞珠这几天的辣手摧‘’,他的腰确实已经不疼了,可是他那几件衣服也因为沾上了恶心的药油味而不得不被永远收藏进衣柜里,一想起来他的心就痛…… “不用了……恩恩……你这些衣服还真是俗到了有些品位的程度啊……” 瑞珠好奇的在一堆彩异常鲜的衣服里左挑又选,发现这些衣服的共同特征就是——不是大红大蓝就是大绿大紫,反正没有一个是素的,上面还金线银线的绣满了飞鸟和之类的东西,这么看让自己鲜夺目外加金光闪闪应该是这男人的嗜好……还有,这些衣服全部都是大开领、半领口,想找一件遮肉遮得多点的都找不到,而且这些衣服的腰身……应该是经过重新剪裁的……瑞珠一边翻衣服一边瞟在一旁又做纯真妩媚状的男人,她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的腰还真不是一般的细……切…… “全都不行——”把上的衣服全都检查过一遍的瑞珠皱起眉,佾情望着突然又瞪向自己的人,怯怯的咬了咬嘴唇,他、他可是一直安安静静的在旁边站着,根本没做什么惹她不高兴的事啊? “你的衣服得重做——不能用这么多几乎沾了整个布面的绣面,衣服要……嗯,红,就红吧,但是不要大红……颜要深一点,凝重一点,料子要看起儡压重但其实风一吹就能飘起来那种——”瑞珠瞪着眉头妩媚的慢慢皱起来的男人,停了停,问,“你听得懂我的意思么?” “……“佾情很乖巧的摇头。 “……好……就是要慢慢教育才有趣……“瑞珠咬牙切齿的笑了笑,佾情胆战心惊的眨眨眼,瑞珠扔下手里的衣服,向着男人一挑眉: “去把平时给你做衣服的裁缝叫过来……再去叫跟着我的怜,让她找个布庄的老板带上些好布料过来……” 佾情甜滋滋的答应了下来,虽然他不明白瑞珠的用意,不过,既然是要他找裁缝和布庄,那就说要给他做新衣服吧?嗯……他的这些衣服都是平时省吃俭用攒下钱做的……当然也有一些是找那些捧场的客人要的……原本他管客人要衣服首饰时都没觉得有什么的,可是自从瑞珠给他作了保,他不知为什么就总是不好意思开口管瑞珠要东西…… 一整个下午瑞珠都在忙碌中度过去,首先就是和找来的布庄老板和裁缝一同解决了关于要给男人做的新衣服的材料和式样问题,原本瑞珠也不是什么有超级审观点的人,如今既然是遵循穿越小说中的楼定律,自然也就凭着自己原来对电影里人物穿着的印象,与布庄老板和裁缝相互讨论磨合,最后瑞珠不得不佩服专业人士就是专业人士,听懂了她的意图之后马上就能给她反应出一二来。 “腰的地方如果强调了细致,那要做出飘逸感觉就只能加大下摆,但是这样会使行动起阑方便……”中年的裁缝瞟了一眼站在一边的男人,转过头来恭敬的小声提出疑虑,她完全知道那个男人在衣服上的爱好,每次他求她做衣服时她还经常借机动动手脚沾沾便宜,不过眼见如今那块水荡漾的嫩豆腐成了王爷的专属,那她以后就只能干过眼瘾了。 “既然如此就把衣服分两部分,里面那件掐腰……干脆连肩膀都露出来,不要袖子了……外面再加一件外衣似的宽袖大袍,质地要比里面那件轻,颜也要淡一点的,里面要那种红得发黑的光滑感强的绸布,外面那件就要虽然也是红但却要素雅些的纱质品……”瑞珠瞥了一眼旁边的布庄老板,在布庄老板拇的一堆布料里指着自己心里大概的衣料感觉,那边的布庄老板一听瑞珠说得布料,心里已经开始打起了算盘,那位王爷果然是见过世面的人物,所提的布料完全都是珍贵非常的好东西,那种珍贵的布料哟给一个小倌儿做衣服……布庄老板瞟了一眼旁边的男人……还真是糟蹋! 第86章 “你们先做着,银子可以先去王府里支取一半,其余的等衣服做好了我看过了再给,”瑞珠瞟了瞟那两位一看就是很精明的生意人,高深莫测的笑了笑,接着道:“你们也应该清楚,本王这次是要捧小倌儿入品宴的,这品宴虽然品的都是一干烟男子,但评选的却是一干非富即贵的人,你们若是做好了,以后恐怕也会打响自己的名气,其余我不再多说,两位老板都是明白人。” 两个精明的人自然早已想过她们这次能为王府当差恐怕好处不只是赚银子,但是一经面前的王爷把话挑开,这两人就开始越发觉得有这种后台作保的佾情这次参加品宴应该是稳入三甲之中,虽然每年她们都能接到这种有钱人为自己捧的小倌儿置衣的差事,但像这次身为王爷居然亲自为自己的小倌儿琢磨衣服样的事却是第一次看到,这两个人琢磨了琢磨发现瑞珠所提出的衣服式样可以说是很有开创的,她们若是做得成功了,恐怕果真能如瑞珠所说在富贵人家中打响自己的名气,这样一算,这笔买卖的长远效益远大于眼前利益,两个人一琢磨好,立刻满心欢喜的向瑞珠叩谢。 叫佾情的小厮送走了两个人,瑞珠继续用深思的目光打量站在一旁的男人,佾情咬着嘴唇瞟着脸上神意味不明的人,想了想,忽然眨眨眼睛也谄媚的飘摇摇的跪地一拜: “佾情谢王爷的赏赐……” 瑞珠望着拜倒间动作如衅流水般风情万种的男人,依然不说话,佾情听不到换作是拜别的客几乎是立刻就会响起的甜言蜜语,忍不住疑惑的抬起头瞟坐在椅子上的瑞珠。 “嗯……你只要记住别给捧你的我在品宴上丢人就可以了……”瑞珠想了半天,终于冷淡的动了动手指,在地上跪了半天的男人神哀怨的慢慢爬起来,瑞珠搓了半天下巴,终于决定还是沿用古老而万能的穿越定律,选择一首百用百灵的通俗歌曲教给面前的男人,让他能在品宴上一鸣惊人,反正面前这男人的嗓子简直好祷话说,而且恐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她也没法在给他培养出其他的特长来了。 “你听好了……我教你首歌,你记下来以后找你们楼里的乐师配个曲子下来……”瑞珠皱了半天眉,终于抛下面皮的唱了起来: “半冷半暖秋天,熨贴在你身边……静静看着流光飞舞,那风中一片片红叶……惹心中一片绵绵……” 尘寰发怔的站在走廊上,愣愣的听着从屋子里传出的低而柔的歌声,他原本只是偶然经过,但是在听到屋子里传出的歌声以后却莫名的只想留下来再仔细的听一遍,那曲清唱若论曲调并不似他听过的其它曲子,节奏相当的柔媚缠绵,使人在沉浸的同时也在那咏叹红尘的词句中品味出了唱歌之人的温柔和无奈,只听屋里唱歌的人把唱完一遍以后又唱了一遍,让他更加仔细的听明白了一字一句。 半冷半暖秋天 熨贴在你身边 静静看着流光飞舞 那风中一片片红叶 惹心中一片绵绵 半醉半醒之间 再忍笑颜千千 就让我像云中飘雪 用冰清轻轻吻人脸 带出一波一浪的缠绵 留人间多少爱 迎浮生千重变 跟有情人做快乐事 别问是劫是缘 像柳丝像风 伴着你过天 就让你埋首烟波里 放出心中一切狂热 抱一身雨绵绵 ——流光飞舞 一直沉寂的心莫名的被那只歌挑起了心痛的感觉,尘寰一直等到确认屋子里面不会在传出歌声才怔怔的缓步走开,他若能也如歌中所说的那样做到‘跟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那他也就不会觉悼天都过得如此难以忍耐了吧?那屋里唱歌的人……他记得那个低哑却也柔媚的声音,之前这声音的主人曾经冷酷的嘲笑过他没有自知之明,他承认他故作清高,可是他就是不甘心,他不在乎死,可是他然甘心自己这般神貌却死得默默无闻,他要在品宴里一鸣惊人!他要让那些当世自谓的一干子承认他的才情!所以他现在才忍着,即使每天都过得如同在油锅里煎熬他也忍着,他要在世人承认了他的才情以后再震惊世俗的死去,他要每个人都记住他,感叹他——他要—— “主子?”司月惊疑不定的望着用力的抓住楼栏的尘寰,不确定的低叫了一声,尘寰秘从自己的沉思中清醒,一张如画般的秀面容又恢复到了平日的清冷无波。 的说了声‘没事’,尘寰静静的走向自己的秀楼,司月在后面担心的望着自己一身白衣、行走起来如同白云出釉缥缈动人的主子,刚才主子脸上的神是他从未见过的,虽然阴沉得让人有些怕,但其中的痛楚却也是最让人也跟着难受的…… 司月望了望自己身后窗门紧闭的屋子,那边是佾情的屋子,听楼里的人说这几天那个纳兰王爷几乎全泡在佾情屋里不出,今天下午还招来了布庄的老板和裁缝要给佾情置办新的衣服,其他哥儿都暗自羡慕佾情能攀上了这的靠山,但司月却知道他主子不可能只为这种事就失了常,正想着,只听到屋子里突然传出一声压低了的低吼,司月被吓得惊了井,但没过一会儿,一个模糊的低柔歌声就缓慢的响了起来。 听到歌声的司月怔了怔,不敢置信的回头望了望那屋子,心里渐渐有些明白刚才自己主子失常的原因,真是没想到……那样一个人居然也能唱出这么动人的歌…… “我已经唱了五遍了,你究竟记住了多少?”瑞珠瞪着望着她面脸绯红陶醉的男人,佾情用手按住‘砰砰’的跳调害的胸口,神魂颠倒的小声结袄: “两、两句……不,是五、五句——” 瑞珠冷冷的掀了掀嘴皮,冷笑着抬了抬下巴,说了句: “好啊,那你现在就给我唱!” 第三卷98佾情暂时下场啦 三天后 “半冷半暖秋天……呜……熨贴……在你身边……呜……” 佾情抽抽噎噎的努力回想他这三天里反复被逼着唱的歌,结果又是卡在了第二句,其实他后面也还记住了些词,但是这里一卡后面的就更唱不下去了,而瑞珠就像鬼一样坐在椅子上一边冷笑一边瞪着眼听他唱,弄得他心里更慌,最后干脆就埋下头,哀怨的抹起眼泪来。 “你……” 瑞珠眼里冒火的瞪着坐在对面扭着身子一脸小媳状的男人,她这三天里反反复复的给男人一句一句的教那首歌教得她现在一听那开头的前两字就开始心烦了,结果那男人居然还没把歌词记下来——就算那脑袋里装的真的都是蛋白质也早该被她教育得起化学反应了,结果还是—— “王爷……”佾情可怜巴澳抬起眼,一张脸上哀怨得略带出憔悴,称着那柳眉狐目居然更显得妩媚异常,瑞珠望着佾言又止的模样,忽然冷冷的笑了笑,侧过头放柔声音低声问: “你可想说不学了?” “王爷……”佾情有些犹豫的咬咬嘴唇,不是他不想学,他真的非常非常喜欢瑞珠教他的这首歌……而且更喜欢她教他时一句一句带他唱的样子……可是他就是记不住那些词……他就是记不住…… “好啊,随便你啊,”瑞珠笑眯眯的望着男人,轻轻的点了点头,“既然不想学就别学了,反正你卖的是肉又不是嗓子。” “王爷——”佾情脸煞白的怔怔的望着笑容满面的瑞珠,心头秘火烧火燎的难受起来——不是痛,是难受,就是那种慌得不得了的难受,他宁愿她像往常那样恶狠狠的瞪他,凶他,拿他来撒气,也不愿意她这么笑眯眯的望着他,声音虽然温柔但说出来的却是以后再也不管他了的话——他不想—— “王爷……王爷……”佾情慢慢有些红了眼睛,满脸哀求的望着笑容可掬的瑞珠,讷讷的小声说,“您、您别生佾情的气,佾情笨……所以才……” “真是……没人逼你不是么?”瑞珠笑得温柔,把目光从男人脸上移开,瑞珠薄薄的笑了笑低声说,“既然你是南湘的弟弟,算起劳我也是有些牵连的……王府里最不缺的就是银子,等品宴过了以后我便给你银子,让你赎了身回家和你爹过去……” “王爷——佾情不用王爷赎身——”佾情看到瑞珠漠然的笑容,终于忍不住皱紧眉轻喊了一声,瑞珠从鼻子里冷笑了一声,瞟了一眼满脸仓皇神的男人,鄙夷的眨了眨眼睛道: “原来天底下还真有人喜欢卖自己,如此说来倒是我多事了……” “不、不是!”佾情用力的摇了摇头,嗓子里哽了哽忽然飞扑到瑞珠脚下死死拉住瑞珠的衣服,哀哀的抽咽起来,“佾情不用王爷赎身……佾情愿意待在楼时时等着、等着王爷……王爷若是有什么烦心事可以随时来找佾情……佾情不怕……王爷别生佾情的气……佾情愿意、佾情愿意唱……王爷要佾情做什么佾情都愿意做……只要、只要王爷别生气……” “……”瑞珠一直冷冰冰笑着脸慢慢收敛了起来,望着在自己脚底下一脸哀怨的男人,瑞珠第一次感觉——嗯,不是那么冒火——不过,居然连这个小白都看出来她每天耗在楼里是因为心情不好……她故意拿他出气的意图真有那么明显吗? “王爷……”佾情凄凄哀哀的抽咽着,瑞珠歪过头,瞧着把一双媚长的眼揉成了琉璃红的兔子眼的男人,沉默了半晌忽然的吐出两个字: “半冷半暖秋天——” “呜呜……熨贴在你身边……静静、静静看着……呜呜……流光飞舞……呜……那风中……一片片……呜……红叶……呜呜呜呜,半醉半醒之间……” 瑞珠一语不发的望着低着头边哭边断断续续的跟着她念出大半歌词的男人,嘴边慢慢涌起一抹诡异的笑,这个男人……实在太有m的潜质了……居然是属于打一个嘴巴不但不会叫疼反而会更往上贴的那种人……那么…… “乖,不管记得多少,再给我唱一遍。” 第87章 瑞珠温温薄薄的笑了一声,看到瑞珠终于又开始用凶眼瞪他,佾情刚才一直惨白的脸慢慢又些恢复过来。 “嗯……” 委屈的咬着嘴唇,佾情怯怯的点了点头,用还带着哭腔的声音把只记得一半的歌结结巴澳唱了一遍,瑞珠也不管男人已经在地上跪了半天,听完佾情明显比刚才进步许多的背诵,瑞珠一点也不表示赞许的虎着脸用脚踢了踢男人的膝盖,丢下句“在晚上睡觉以前给我把个歌词背诵三百遍,背不完不许起来”就自己到外面溜弯儿去了,只留下佾情一边抽着鼻子一边哀怨的咬着手帕角儿继续跪在地上老老实实的背那个‘半冷半暖秋天,熨贴在你身边,静静看着流光飞舞’。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瑞珠每天都让佾情在地上跪着背诵至少五十遍的歌词,背完之后不管背得好坏瑞珠都不但不夸奖,还很过分的拿鄙夷的目光斜着满脸哀怨的佾情,冷笑道: “装什么小样儿,其实你心里着呢吧——” 弄得佾情只能每天晚上在没有的地方一边拿他最不喜欢的药油揉自己跪青了的膝盖,一边委委屈屈的抹眼泪。 终于到了要秋猎的日子,瑞珠在检查完佾情的每日功课以后破天荒的像抚弄狗一样敷衍的摸了摸佾情的头,跪在地上背完歌词的佾情怯生生的抬起头,无限哀怨的小声问: “王爷……您明天就不来佾情房里了吗?” “嗯……没跪够吗?”瑞珠挠了挠下巴,“那在我回来之前你每天睡觉前都跪在头默背歌词三十遍,如果我回来以后发现你功课生疏了那就加罚每天多背一百……” “王爷……”佾情可怜楚楚的咬了咬嘴唇,细细的眉妩媚的微微皱起,“佾情舍不得王爷走……” “果真舍不得我就给卧乖的记得要复习功课……”瑞珠笑眯眯的望着一皱起眉就妩媚非常的男人,男人扭着身子晃了半天,终于一点一点的把柔软的身子偎在瑞珠腿边,还娇滴滴的怯声说: “王爷可别忘了佾情啊……” “嗯……”瑞珠薄薄的掀了掀嘴唇,望着歪着头做哀怨状的男人感觉手脚有些发痒,谁知那个跪在瑞珠脚边的男人扭啊扭啊扭了半天身子,忽然下定决心一般咬着嘴唇有些忸怩的抬起头,一脸决然的闭上眼睛把自己一般的容貌伸到瑞珠手下。 “你、你干嘛?”原本是想赏男人一记爆栗的瑞珠反而被吓了一大跳。 “佾情想让王爷痛快痛快——”睁开如丝的媚眼,佾情目若水的瞟了瑞珠一眼,“不管王爷是想打还是想掐,佾情都不叫疼……” “你、你、你变态!”瑞珠恶狠狠的骂了一句,飞快的站起身甩开柔若无骨般的偎在自己腿边的男人,气急败坏的‘切’了一声,怕沾上什么脏东西一般的红着脸快步走出屋子。 他又做错了什么吗? 佾情哀怨的爬在瑞珠刚才坐过的椅子上,哀怨的吸着鼻子,唔……反正他喜欢她……也要当她的人……不管她打他骂他他都要当她的人……虽然、虽然他有点笨……不过他还是要当她的人。 ****************************** 已有十多天未在自己府里休息的瑞珠第二天天还未亮就已收拾妥当,穿上月总管新请人制好的一身银灰的劲身夹服,瑞珠站在镜子前默默的打量了打量镜子里英姿飒爽的人—— 柳眉凤目,琼鼻檀口,束头发的冠子上一串银制的铃绞在头发里随发辫一起垂下,棕黄的硝皮护手拿黑皮绳勒在了两手,只露出修长有力的手指,脚下一双皮子底的斗兽靴也按凤栖国的传统用皮绳捆了连着护腿一直绑到小腿以上,银灰的劲装更称出镜中人的窈窕。 看了半天镜子,瑞珠未做任何表示的转过头,向早已收拾好的怜和惜玉招了招手,三个人一前两后的快步走出沁露园,走到府门外,瑞珠翻身上了马,转头望了望站在府门外低头恭四月总管和一干下人,目光在站在一旁的航身上停下。 目光相对,瑞珠望着航沉默而温润的眼睛,言又止的皱了皱眉。 “府里的事……“瑞珠望着航顿了顿,哑着嗓子道,”府里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她知道她冷落了他,她知道她不应该,可是一回到王府她就觉得有一种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她不想知道茹叶的琼果是从哪里来的,就像一黔本都是秘密,不知道时怎样都好,可一旦揭破了那么原本的甜蜜也会变成像仇恨般恶毒的东西,她在前一世恨得太多,所以这一世,她希望能装作不知道的就装作不知道……烦心的事能少想就少想,可就算不想,她啊……也…… 目光掠过府门最里,瑞珠瞥见一道微瘦的沉默身影——是四儿,蕈没出来……那天晚上她知道他不想要她动他,可是她还是情不自的强动了他……也许……还伤了他的心……所以今天,他若不想见她便不见好了…… “启程。“的说了一声,瑞珠忽然一夹马身率先催马踪了出去,怜和惜玉对视一眼,默不作声的带着十二个卫一起打马跟了上去,凤栖京内所有五品以上员除了留守的以外,安等级安排日程轮流陪帝在城外离京一天路程的涉猎山庄秋猎,历时十五日的秋猎结束以后猎获的动物都会被细做处理,保存到冬季祭奠时哟侍奉凤栖天神,而秋猎一旦结束也就代表凤栖的秋天已完全过去,冬天也窘了。 第三卷99秋猎 秋猎 旌旗招展,猎马扬尘。 七百骁勇善战的锦衣卫手持刀剑骑在健壮的军马之上,每隔五步一人的在宽阔的草场外围围成扇形,秋猎每日辰时开始,申时听号角结束,参加秋猎的员可以各自结成一组,人数二至五个人不等,猎到的猎物可以上交也可以自留,帝有时会亲自主持短时间的小赛,一干臣子既为讨帝欢心又为争个名气所以通常也是竭尽全力的在猎场上一较高下,瑞珠自第一天狩猎射到只野兔,对于打猎这种在印象里稍微有些野蛮的运动也开始起了兴趣,虽然每天的狩猎成绩通常不佳,但比起在城里时却是一下子开心了不少。 “又偏了。”帝骑在马上笑吟吟的望着正在收弓的瑞珠,故意皱了皱眉,“朕知道瑞珠心善,不会是故意要放走那些野物的吧?” “瑞珠初学骑马射箭没几日,功夫哪能和相比——”瑞珠笑着回过头望向一身黄衣的帝,有些嫉妒的望了望帝马鞍下挂着的一串野兔和,她现在总算知道射活物和射靶子确实十分不同,而且那些在草丛里时隐时没的小东西都狡猾的很,她这五天射到的猎物都没法痕一天的收获相比。 “这么说起来也对,”帝见瑞珠望自己猎物的模样,眼里带笑的点了点头,“你才刚学会骑射,已经能有这种成绩也算不易……明日猎圈从草场迁进林场,林间除了山鸡野兔恐怕还会有些比较难猎的东西,虽说林场里也有专人护佑不过总是比较危险,一干文全可在山庄里休息,我放你自在,你若想去便也跟着,若是不想去,就去找侍卫长要几个人跟着,自己玩儿去。” “林场啊……”瑞珠摸了摸经过这几日的拉弓射箭已磨出薄茧的手指,想了想笑道,“那瑞珠就不跟着去了。” “我就知道你这孩子准是在朕身边被拴得腻烦了,想自己出去飞飞了。”帝笑吟吟的伸出手,拍了拍瑞珠的脑袋,瑞珠笑了笑刚要开口,一个骑棕悍马的魁梧子已拎着一只雪白的纵马跑到帝两人面前。 “国舅大人。”瑞珠目光一转,向着来人抱拳笑道,国舅勒马翻身落地,把手里的雪狐献到帝面前笑道: “陛下,微臣侥幸射到这只雪狐,特来献于我王。” 帝望了望国舅手上的猎物,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命身后的侍从收下。 “这种生狡猾,也只有国舅才能猎到它。”帝望着又翻身上了马的人笑着道,国舅抱拳道: “陛下夸奖,微臣不过是侥幸得之,这野物虽然狡猾不过皮毛确实是难得的珍物,这厮还有一伴,我追了它们一天才猎到其中一只,另外一只跑进林内,照样子看那厮应该是在林内有窝的——” “既是如此,便再起一赛,秋猎还有十日,谁若能在十日内猎到另一只雪狐朕定大大有赏。” 帝笑吟吟的把命令吩咐了下去,瑞珠在一旁听着帝和国舅相谈,没过多久收猎的号角声响起,一干臣子三五一群的从草场四面向帝所在围拢了过来,吏当场收点各臣子的猎物数目,名词排下,帝自然是猎到猎物最多的那个,国舅其次,再次竟是看似文弱的李竹君,前五排出,帝各有封赏,瑞珠从马鞍上解下自己猎了一天才猎到的两只兔子,扔给侍卫,正要上马痕一干回转山庄,冷不防听到身后响起一人的低笑。 “想不到王爷也是不善射猎的人啊——” 瑞珠回头,看到薛玲珑一身青衣正坐在马上笑眯眯的望着自己,再细看薛玲珑的马旁,也只孤零零的挂着大约是她猎到的一只兔子和一只山鸡。 “大家都是文,不吝这个!“瑞珠哈哈一笑,薛玲珑在马上叹息似的瞧了瞧自己的猎物,也大笑道: “没错没错,不瞒王爷,就连这两个还是张家一人一个送我凑起来的,哈哈,玲珑实在不善骑射,没法子,没法子啊!” 瑞珠翻身上马,和薛玲珑边聊边笑,跟着大队人马一起走往狩猎山庄,虽然这个薛玲珑有些不学无术但瑞珠却总觉得此人比起李竹君乃至张家等人都更对她的胃口,若要寻其原因大概就是薛玲珑虽然品行不端、但所有恶行恶状均毫不掩饰的袒露出来,比起朝里一干外表君子但内心奸险的员真是好上不知多少。 第88章 “王爷对玲珑的恩惠,玲珑还没有回报……如果王爷真喜欢楼那个小倌儿……”薛玲珑向着瑞珠眨了眨眼,瑞珠恍然的摇摇头,连声笑道: “不用不用,那日也是借酒兴胡闹,薛大人不用挂怀……窈窕男子好好逑,薛大人能对那个尘寰如此痴心,实在让人……嗯……感动。” “王爷对玲珑的帮助,玲珑一定会铭记在心的——”薛玲珑得意洋洋的大笑起来,拍了拍瑞珠的肩膀,薛玲珑扬了扬下巴,笑道,“正所谓人不枉少年,玲珑又是帮朋友的忙,细心一些也是应当——那个尘寰也算是个才情绝佳的可人,等到品宴后王爷若是喜欢,玲珑不介意让王爷先尝——” 瑞珠撇了撇嘴,薛玲珑看到瑞珠一脸不感兴趣的模样倒有些惊奇的摸了摸下巴,笑道: “原来王爷是不喜欢那个调调的,这么看起来佾情那小蹄子果然应该是很对王爷的胃口啊……” 瑞珠笑笑,忽然问:“明日起就就是林场狩猎,薛大人可有兴趣?” “玲珑不过是个胡混的小,王爷就莫要大人、大人的叫我了,王爷若是愿意就叫玲珑‘小薛’好了,玲珑虽然不善于骑射,不过王爷若是有兴趣,玲珑愿意陪王爷一同进去溜达溜达——” “如此说来,咱们就一言为定。”瑞珠与薛玲珑一起打马而回。 一无话,只说第二日晨号一吹,帝又把新添的赛规当众重述了一遍,随后带着一干下臣打马入林,前几日的草场狩猎全都是由侍卫的从树林里往外赶些小兽,以满足各员的猎心,如今进入林场,想要猎得野物就开始要凭各个员的真本事了,瑞珠和薛玲珑虽也进了林场,但然和那些骑射一流的武们同路,而是单带了一队人,穿林翻山竟像是专门去做赶跑别人猎物的恶作剧行当一般,因为两个带头的人都本无心与其她人比试射猎,所以一天下来除了瑞珠凭着运气猎到了一只野鸡,薛玲珑那边全无任何收获。 “王爷,薛大人,那边有人猎到了一只小鹿,您俩位看——”随行的侍卫见两位大人入林一天可7是全无收获,特地遣手下在林子里弄了只鹿,瑞珠见那只被带回来的鹿后腿中箭,模样惊慌畏缩,倒在地连逃都不逃上只知道发抖,瑞珠见它分明还是只不足两月的幼雏,当下就和薛玲珑相视笑了笑,转头道: “这么小的东西杀了也没意思,干脆给治治,然后放了吧。” 薛玲珑对狩猎原本就没什么兴趣,其余人等不过是侍卫,自然瑞珠说什么就是什么,当下就有侍卫把插在鹿腿的箭拔了出来,拿布袋一罩,把小鹿拎起来带回山庄。 收队的号角一吹,等到瑞珠和薛玲珑一起带着侍卫从林子里出来时其余一干大臣早已回到林边若清点打到的猎物,瑞珠和薛玲珑都有些好奇的围着堆在林场边上的猎物堆乱转,那边吏高声报着各个员打到的猎物数目,一番清点下来,帝那边打到了一只公鹿和一只野猪,国舅那边猎到了山猫两只,李竹君这次的猎物数目有些少,只有几只山鸡和一只火毛,其余人猎到什么再不细说,只说在一干年轻员中比较出彩的应算是那张家,野鸡堆成了小山。 有人传说在林子里看到了昨天帝下令捕杀的那只雪,不过被那狡猾的东西被跑了,还有人说听到了虎哮,瑞珠猜想大约是主持这秋猎的员正在给帝准备过两日的狩猎大礼,果然刚到第二日,帝就合几名武将之力一同猎下了一只吊睛大虎,弄得瑞珠和薛玲珑像甲虫一样围着那虽然已死但余威尚存的巨猫转了半天,就差真的上手去戳。 跟着薛玲珑一起在林子里转悠了几日,每日都看到别人把猎到的大物小物堆在林子外面耀武扬威,弄得瑞珠心里也开始有些痒痒,自认为经这几天真枪实弹的演练,射箭功夫比起当日在王府里又有些长进的瑞珠也想打些猎物弄出去显摆显摆,薛玲珑见瑞珠有兴趣,也就舍命陪君子一般的认起了真,两个人带着一对侍卫一大早便穿林翻山,虽然收获依然不多,不过也比前几日强上了许多。 “歇歇吧,再跑下去我的屁股可就要给颠成四半了——” 瑞珠等人追捕猎物行致湖边,跑了几日已感到身子骨有些吃不消的薛玲珑大叫了一声,率先翻身下了马,瑞珠望望平静清澈的湖水,也跟着翻身下了马,其余侍卫见主子打算休息,也紧跟着下马收拾,很快就支起简单的炊具不大会儿的功夫居然弄出了两碗热茶端给瑞珠两人。 “还好秋猎已过十日,要是再有十日我这身子恐怕就要散了。”薛玲珑一边喝着热茶一边吃起侍卫送上来的干肉,晃着脑袋抱怨道,瑞珠笑笑,一口饮尽碗里的热茶,又让侍卫添了一碗才道: “听说凤栖国三百年前开国之时是在马上开的疆土,后来这安定日子过得长久了,先祖们怕后辈们太过安逸,忘记了血液里的骁勇,所以才会规定每年冬季之初秋季最末的时段举行为期半个月的秋猎,我看这秋猎挺好,平时在城里有什么烦心事儿一到这满是绿油幽地方也全忘光了——” “听王爷这话的意思,莫不是在城里有什么烦恼缠心?”薛玲珑笑嘻嘻的歪过头,忽然两眼放光的压低声音,“莫不是因为男人——” 瑞珠对这个虽然粗枝大叶但一聊到男就立刻精神百倍的新交苦笑着摇摇头,那薛玲珑眨了眨眼睛,接着压低声音笑道: “其实认识王爷之前,我就早已听说过王爷的一些传闻……那时我就觉得王爷一定也是我辈中人……我一直就觉得,这世间的男人都应该是哟宠的,可偏偏其她人却总觉得人原本就比男人高贵,怎么还能去让着那些低贱之人……眼看这那些或娇贵或清冷的角男子被那些不知体贴的莽悍糟蹋,我的心都觉得疼啊,要知道这时间最可贵的就是一点一点揉开苞摧开心的那一刹那华,人承露后真心实意的满足与娇羞又岂是那些粗暴相对的人能看到的?” 瑞珠,在心里起鸡皮疙瘩。 第三卷100武打戏~~ “王爷,属下在那边发现了陛下悬赡雪!” 一声兴奋的高叫一下打断薛玲珑还再讲的话,瑞珠‘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薛玲珑也有些兴奋的跟着瑞珠一同上马,几个人催马向侍卫发现雪的地方寻去,果然在密林深出一条小涧的另一边看到了正在饮水的雪狐。 纷乱的马蹄声一下惊起了雪狐,那灵巧的小物立刻就往密林深处蹿去,薛玲珑叫了一声‘可惜’,瑞珠一边摘弓一边催马,一干人在雪狐身后急追,不一会儿几个人拐进了一条岔路,渐渐也追起了兴致的薛玲珑望望分成两路的岔路,一指左边道: “我猜那厮必是往这边跑了。” “我猜这边。”瑞珠一指另外一方,两人相视一笑,各自打马分开,身后所带之人也各分了一半,继续跟着。 这边瑞珠打马越跑越快,渐渐与身后的侍卫拉开了一些距离,追逐期间瑞珠又隐隐约约的几次瞥见在荆棘丛里轻巧穿梭的雪白身影,弓箭虽然早已备好但她一直没找到机会拉弓射那狡猾的小物,只能盼着那东西蹿到一个开阔点的地方也好让她射。 密林中隐隐传来渐响的水声,瑞珠眼瞧着那在荆棘丛中狂蹿的雪白身影跃过浅浅的溪流又蹿入另一边的矮木,当下也一催胯下马,纵身跃过浅溪。 马蹄刚刚落地,瑞珠只觉得身下的悍马突然一个趔趄,一声长嘶向旁倒去,瑞珠紧急时刻一扫马下才发现身下竟是一个陷坑,心里一惊还没来得及多想就跟随着马倒的惯被甩过陷坑一旁的矮木丛,满身狼狈的肩膀着地摔落在一片小空场里。 “小畜生!”瑞珠恶狠狠的低骂那只分明就是知道那边有陷坑才把她引过来的,等她逮到它,一定剥皮吃肉! 肩膀处传来的阵阵剧痛让瑞珠挣扎了半天才勉强的从地上爬起来起来,刚刚踉跄的捡起落在地上的长弓,耳边忽然听到不远处的矮木起了一阵响动。 瑞珠抬头,眼角隐隐的捕捉到一抹白,被疼出的泪水模糊了的眼睛还没来得及再看清楚瑞珠已忍着疼飞快的抽弓搭箭,咬牙切齿的一箭射了过去怒骂道: “小畜生,我看你这回死不死!” 那抹白轻轻的向旁闪了闪,长箭‘咄’的一声力透树干,把一角白纱钉在了树干上,瑞珠只觉眼前似有白光闪过,霎时间眼前只剩下眼前的那轻纱飘下之后露出的如仙之姿—— 白纱—— 人。 遮在面上的白纱飘落,那道细瘦的白飞快的一瞥已愣在原地的瑞珠,忽然很快的低下头,动作有些惊慌的挣扎着想把却被箭钉进树干里的衣袖拉出来。 瑞珠怔怔的望着那边因为低头而遮挡住面容的身影,心里忽然涌起一种想要看清那人容貌的强烈。 淡淡的血气渐渐弥散开,瑞珠望着那人衣袖上慢慢晕开的浅红,心头莫名的紧了紧,刚要迈步上前,身旁的矮木忽然‘哗啦’一响,一道明黄的矫健身影催着座下悍马从矮木丛中一跃而出,稳稳的落在了空场的中间。 瑞珠望着突然插到自己与那人中间的人与马愣了愣,惊讶的低叫了一声: “?” “你怎么在这儿?你的马呢?”帝一扫满身狼狈的瑞珠,瑞珠刚要开口,却见帝的目光已转到那个正在撕扯衣袖的细瘦身影上,帝望着那虽然还没看清容貌,但只看身影就已觉其风姿过人的纤细身影,怔了怔虽然立刻就恢复神志的厉声道: “你是谁?” 那条原本露出些许慌乱的身影似乎轻轻的抖了抖,瑞珠皱起眉,不知自己为何竟然会对一个还没仔细看清容貌的男人产生那种怜惜般的心悸感觉,帝似乎也感觉到面前之人的惊慌,口气不自觉的渐渐放软道: “你先把头抬起来,朕不会伤你。” 第89章 淡淡的血腥味扩散开来,瑞珠皱着眉望着那人衣袖上渐渐扩大的红湿痕,纠结起来的心也越来越感到莫名的悸动。 鼻端似乎渐渐闻到一种若有若无的幽暗气,瑞珠下意识的向四周寻找,那种气就仿佛是蕈身上在最动情是散发出来的人心动的之,但隐隐之中却又似乎比蕈身上的气又上百倍,闻进心肺只让人觉得那气清似幽莲却又馥似狂兰,似浓似淡之间竟是勾人魂魄扰人心志的奇葩之! 望着那纤细的白身影,瑞珠只觉得心中的某根弦给硬生生的给拉扯得快要滴出血来的疼痛,那一直被埋在心底的一条细瘦身影竟然生生的被抽离了出来,帝骑在马上也闻到了那随着风飘过来的奇异气,一向自持的神智居然也恍惚起来,瑞珠再也忍耐不住的往前迈了一步,想要去拉那个一直低着头的男人,帝被瑞珠这一动给惊回了心神,心念一转间一双俊朗的凤目已射出凌厉的冷芒。 “说!你究竟是谁!”帝厉声喝道,手里长剑瞬间出鞘冷冷的指向那半跪半坐在地上的白衣人,瑞珠被帝这一举动弄得一惊,心里也渐渐察觉出事情的古怪,却依然有些不忍看到那道白影瑟瑟发抖的样子。 心里正在两方交战,瑞珠的目光不经意的往旁边一瞥,身子却在一瞬间被看到的东西惊得僵硬了起来—— “——” 瑞珠浑身冷汗的大喊了一声,帝被瑞珠的喊声弄得一愣,转瞬间也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一股冷气逼到近前,反射的一转座下健马,一声兽吼加着马的哀鸣声让瑞珠原本就僵硬了的手脚开始发软,帝身形狼狈的从被一掌拍烂半边脑袋的马上纵身而下,就算是见多识广身手矫健的帝面对这不知何时走到近前的巨兽也被惊起了一身的冷汗。 瑞珠手脚发凉的望着那张着血盆大口狂叫的巨兽,心里飞快的闪过一念——装死——熊不吃死物——那家伙应该是熊吧——可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 如果不是瑞珠刚才突然示警,她也跟着下意识的调转马头让那匹马替她接了那一掌,她此刻估计已丧生在那巨熊的凶掌之下了——帝被这一闪而过的念头惊得脸白了白,回头望向似乎已被吓呆住了的瑞珠,帝反身一把拽住瑞珠冰凉僵硬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侧。 “那是熊……熊……”瑞珠被帝一拽,终于回复点神智的用发颤的手更紧的反手拽住帝的手,颤声道。 “跟着你的人呢?”帝瞥了瞥瑞珠没有血的脸,手里长剑握得更紧,瑞珠的喉咙紧了紧,却还是找到声音的颤声答道: “应该就在后面……我们差得不远……不过跟着我的人不多……大概只有六个……” 那巨熊的一声怒吼打断了瑞珠还想说的话,瑞珠感觉自己的呼吸被那声熊吼弄得窒了窒,帝虽然听见瑞珠的话,却依然不敢有半丝分心的紧盯着那个双目赤红的巨熊,她不知那只巨熊究竟从何而来,秋猎之中这树林里应该不可能会有这么凶媚野兽才对,侍卫们通常都是提前两个月便开始清理树林,把那些有可能会造成伤害的野兽赶离林子,每次秋猎之中打到的猛虎也全是人力饲养出来拔除了野的,而面前之物显然不是为秋猎准备出来的,这方圆百里之中应该都有侍卫暗中守护着,不可能会平白放这么惹眼的巨熊进入秋猎猎场,眼前这熊似乎被什么东西激得凶大发,就算有十七八个人估计也没法毫无损伤的收服它,何况她们现在只有两人,瑞珠又不会武功…… “……跟着的人呢?”瑞珠望着那不停怒吼着的巨熊,咽了咽口水忽然低声问,帝被瑞珠问得目光一变,她刚才只顾去追猎物,却没发现自己竟然和护卫的距离越来越远,即使是她马快,那些平日应该一步不离的跟着她的护卫也不可能这么久了还没跟上来,再看那原本不该出现在此地的巨熊和那边身份神秘莫测的白衣男子……帝强压下心里翻滚的烈火,心中暗道,看来她身边暗藏的豺狼虎豹比她想像中还要多! “别动——”帝拉着瑞珠的手低声道,两个人僵持的望着面前的巨熊,以她们现在的距离,想要逃跑是绝对不可能的,估计没跑两步就会被那只巨熊从背后追上一掌拍个稀烂,唯一的一线生机就是等着跟着瑞珠的那些侍卫找到这里—— 瑞珠紧张的注视着那只看起来随时都会扑上来的巨熊,谁知那只巨熊怒吼了几声,发红的眼睛却渐渐往那边缩在树干旁边的白身影望去,一声清晰的丝绸撕裂的声音在安静得林间响起,瑞珠瞥到那边的白身影似乎已把衣袖撕开,重新得到了自由。 瑞珠为那个陌生人悬着的一颗心还未来得及放下,那只巨熊已怒吼一声向那人缓步走去,瑞珠心里一紧,没来得及多想脚步已先踏了出去。 “不可鲁莽……” 帝伸手一拽,却也正好把瑞珠拦在那巨熊的伤害范围之外,巨熊不哪轻描淡写一挥巨掌,瑞珠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已被它的掌风扫到了地上,那巨熊被人一阻微微分散了些注意,但紧接着又把头转向那白身影,低吼着走了过去。 眼见那道细瘦的身影马上就要惨遭熊吻,瑞珠只觉脑袋里似乎轰鸣的响了一声,一股热气从心捅涌了上来,一个挺身,瑞珠从地上一跃而起,而身旁的帝却比她更快的挥剑扑了上去。 血光与怒吼声一起冲进瑞珠被热气冲得有些晕眩的脑子,被一剑刺中右肋的巨熊嘶吼着黄把伤害它的帝击飞了出去,被激起了狂的巨兽双目赤红的扑向被摔在地上的帝,肩膀被巨熊的利爪撕去一大块皮肉的帝在危难时刻依然冷静非凡的缩身一滚逃开了巨熊的那一扑,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瑞珠干涸了的喉咙,帝敏捷的躲过巨熊的又一次掌扑,身形一闪已转到死马的一侧,飞快的拽出挂在马鞍上的短匕,眉头紧皱的盯着嘴角流涎目露凶光的巨兽。 望着那还插在巨熊身上的剑,帝在心里懊恼自己刚才若是在被击飞是多拿稳一点也不会把现在唯一能用上的武器留在那凶物身上,她现在手里的匕首若是对付一般的刺客或许还有些用,但对付眼前这无脑的凶兽却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用途,她虽然也可用手里的短兵器去刺那巨熊的要害部位,但即使刺中了,恐怕那凶兽濒死前的反击也会让不及躲闪的她受到致命威胁—— 想到这里帝就不在暗自苦笑,她原本应该小心的在一旁静心等待救援而不是去招惹眼前的凶兽,但是她一看到那个连脸都没看清的男人要惨遭熊吻,就突然莫名的涌起一种怪异感觉,等她清醒时却发现自己已挥剑冲了上去,这是她即位至今唯一一次冲动,也恐怕是她此生最后一次冲动—— 帝后背被急流出的鲜血染湿了一片,握着匕首的手渐渐被冷汗浸得湿滑无比,瑞珠心里焦若乱麻的看着帝又一次从熊扑下狼狈躲开,想要帮忙却又冲不上去。 又一次从熊掌下躲闪开的帝突然抬起因为失血而变得苍白了的脸,向着脸同样苍白的瑞珠低喊了一声: “你走——” 帝知道凭她现在的体力大概还可以和这只凶兽再周旋一阵,林子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都不见她身边的侍卫出现由此可以说明跟着她的那些人已经完全不可信,现在她们唯一可活命的希望就是跟瑞珠走散的那些侍卫,她和瑞珠会在这里相遇应该只是偶然,既然布下这一杀局的人并未预料到瑞珠也会出现在此地那也就说明跟着瑞珠的侍卫应该是没问题的,现在只要找到她们情况就可扭转过来,那边那个白衣男子身份莫测不明,但看情况却似乎并不会武功,他究竟在这杀局中扮演什么角还未可知,帝虽也明白那人不得不防然知为何就是狠不下心来怀疑他—— 巨熊怒吼着飞快的又攻过一掌,帝只在一闪神的功夫拿着匕首的手已被巨熊的利爪扫中,手里的匕首‘啪’的脱手而出,飞到了瑞珠脚边。 “把它拣起来给我,然后你走——” 帝攥住血流如注的右手向着瑞珠又喊了一声,因为两次受伤躲闪的敏捷程度已大大的打了折扣,那巨熊似乎也察觉到了帝的变弱,高吼了一声攻击竟有更猛烈之势,帝勉强躲闪开巨熊挥来的利爪,脚下一虚身子已情不自的摔倒在一牛 [完了——] 帝身体一僵,下意识的把脸一侧,目光绝望的躲开那巨熊嘶吼着直扑过来的身影,瑞珠望着那即将被熊嘴咬上的人影,忽然低吼了一声抓着捡起的匕首,一步飞跃了过去。 帝只觉眼前一,一条银灰的身影已堪堪的挡在了自己身前,瑞珠浑身骨节‘嘎嘣喁的一串爆响,手里的匕首已深深的刺进了熊眼,另一只手用力的掐住熊颈抵挡着熊扑,一下被伤到要害的巨熊吃疼的嘶吼一声,怒火中烧的挥舞着巨掌要往前扑,瑞珠咬着牙放开攥住匕首的手挡住巨熊挥来的巨掌,行动被制的巨熊更加疯狂的怒吼一声,张开血盆大口咬向瑞珠。 “瑞珠——”帝惊叫一声,瑞珠想都没想的秘手回掐住熊颈的右手,整手成拳的冲入巨熊张开的大口,一直把半个手臂都塞进熊口。 “你走——”瑞珠红着眼睛低吼了一声,巨熊被瑞珠的右手抵进喉咙,瞬间感到又惊又怒的疯狂挣扎反扑,只有一只手掐住熊掌的瑞珠很快就被巨熊的单掌拍出半身血痕,被强塞入熊口的手臂上一片血肉模糊,瑞珠咬紧牙强压住涌上喉咙的作呕感觉,皮肉被撕裂开的疼痛似乎激发起身子里的气血澎湃。 瑞珠双目赤红的恶狠狠的瞪着还想猛烈反扑的巨熊,一直用力的两条腿似乎渐渐有些发抖的往后滑,仿佛两个刚开始还使用兵器互斗的勇士,斗到最后却只剩下力气和意志的颇,瑞珠拼出全力的抵住巨熊加在她身上越来越巨大的力量,心汁本作呕的感觉渐渐被一种空荡荡的奇异感觉替代—— 她——不想再看到亲近的人死在她面前——她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她不想——她不想——她不想死—— 脑子里反复的相互撞击着血的味道,瑞珠被血模糊了的目光越过巨熊扫过空无一人的角落,空荡荡的心里奇异的升起一份欣慰——那个人已经走了——那——她的呢——也走了吗——没人会死在她面前了吧? 第90章 那么她—— “孽畜!” 一声嘶哑的低吼在耳旁响起,随后在瑞珠眼前迸开的是如雨般的血,帝剧烈的喘息着用长剑抵地支撑起一直阵阵发软的身子,被帝砍去一臂的巨熊发狂的又向前猛扑了一下,瑞珠隐约听见自己的脚踝似乎‘咯嚓’了一声,身子被巨大的力量顶得后滑了半步却依然保持着那种角力的姿势。 帝心惊胆战的又一次举起长剑,恶狠狠的向熊颈砍去,血飞溅的同时一只铁头长箭‘咄’的一声直直的射入巨熊的天灵盖上,箭后的雕翎还在犹自颤抖,一队骑卫已纵马跃入空场之中,为首的魁梧将却是国舅,随后一直在找寻瑞珠的侍卫也紧接着寻声找了来。 一干侍卫全被面前如妖魅般遍身染血的两人惊得呆了呆,国舅白着脸飞快的翻身下马奔到帝面前,回头向着全愣在马上的卫高骂道: “护驾!全傻了不成!还不快点护驾!” 第三卷101瑞珠 被惊醒的侍卫慌忙的也翻身下马,被一堆人搀扶住的帝气息不稳的指了指瑞珠,马上就有一堆人涌上去七手八脚的抱住已经渐渐冷硬的巨熊,把瑞珠塞进熊口的手臂一点一点退了出来。 “你……可还能动?”帝提着剑紧紧的盯着被人抱着坐到地上的瑞珠,瑞珠木着脸微微点了点头,帝深深的长吸了口气,点了点头,哑着嗓子说了声‘好’,瑞珠忘记眨眼一般的呆呆的看着已经被人放倒在地上的熊尸,一直空荡荡的心里慢慢涌出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刚才还没有多少感觉的身体突然被火烧般的尖锐痛楚笼罩住,帝又扫了一眼开始不住瑟瑟发抖的瑞珠,忽然抬起头目光犀利的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又吸了口气严厉的哑声道: “纳兰王爷此次救驾有功,朕现特加封她为一等受命公,加封封地三千顷,伤愈之后再另论功行赏——国舅大人同样救驾有功,特加封敕令三千岁称号,所于场侍卫晋升一级,赏银百两——另外这次的危险完全是由于负责此次秋猎的员玩忽职守所致,所有朕特命国舅大人彻查此事,所有负责秋猎的员若被查出行事有疏漏者全撤职严办!负责围场守卫工作的人员取消兵籍全部放边疆充奴!” “臣领旨,谢恩——”国舅目光微变的瞥了瞥犹自坐在地上发抖的瑞珠,一撤身跪倒在地,其余的侍卫虽然为她们不但逃过了一死还得到封赏惊疑不已,但也很快跪倒在地叩头谢恩,帝紧咬着牙望了望面越来越白的瑞珠,对身旁的侍卫道: “王爷伤重,你们等医师给她包扎过再小心的把她抬回狩猎山庄——其余的人,留下几个把那个熊尸抬回皇城,剩下的人全跟我回宫!” “皇上,您还是先疗伤吧——”国舅面露忧的看了看帝被抓伤的肩膀和手腕,帝面阴沉的冷哼了一声,丢下句“小伤而已”就先一步翻身上了原本是侍卫骑的马,其余人一看帝上马,立刻也就跟着上了马,留下四人在原地看守熊尸,原本跟随瑞珠的卫们也留下来照顾受伤的瑞珠。 “……”一直一语不发的瑞珠目光迷茫的望着那一动不动的熊尸,安静了良久才发冷似的抖着的对身边的人叫了一声: “水……” 一直忍不住望熊尸的卫惊醒一般的慌忙拿出水袋,打开来小心翼翼的放在瑞珠嘴边一点点的喂下去。 喝下几口水觉得喉咙微微舒服了些的瑞珠继续直愣愣的望着熊尸,有沉默了半晌才哑着嗓子小声问: “它……它真的死了?” 一直望熊尸的卫咽了咽吐沫,惊魂未定般的用力点了点头,答道: “确实……确实已经死了……奴才、奴才还从没见过这么大的熊,王爷能在如此凶恶的巨兽下救驾,实在是英勇非凡——” “呵……” 瑞珠被喉咙里翻滚上来的血气顶得干呕了一声,身旁的侍卫慌忙扶住瑞珠。 “我先睡会儿……等到了山庄再叫我……” 瑞珠力竭的深吸了一口气,眼前一点点发黑的模糊咕哝了一句,瑞珠昏沉沉的坠入黑甜乡。 [英勇非凡……竟然有人说她英勇非凡……呵……再来一次的话她绝对不冲上去……她发誓……她绝绝对对不冲上去——] *************************************************************** “呵……别掉眼泪了……”瑞珠躺在上慢悠悠的叹着气,她疼啊,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可是身边有两个眼泪掉得比断了线的珠子还快的人,她那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居然转着转着就转没了……她可真心堵啊…… 惜玉动作粗鲁的擦了擦已经哭得肿成兔子眼的眼睛,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的又瞪了给瑞珠包扎伤口的医一眼,那医被惜玉怨恨的眼神瞪得手上一抖,瑞珠原本就疼得呲开的嘴又咧大了几分。 “你、你就不能轻点啊!”惜玉一看瑞珠面上露出痛,气急败坏的跺着脚低叫起来,那医小声咕哝着慌忙点点头,但心里却暗自叫苦的想就算她动作再轻,这伤得血肉模糊的身子该疼还是疼啊…… [疼啊疼啊疼啊——] 瑞珠在心里疼得嗷嗷乱叫,但是一来嗓子本来就已哑了喊出来也嗓子疼,二来那边连一向稳重冷静的怜都已掉了眼泪她若再喊疼只怕这医今天就会被惜玉灭在这里,所以瑞珠只能别着头一声声小小的抽着气,尽量不让自己去注意那只已经伤得她自己都不敢再看的手臂。 自从出事以后帝连停都没停就直接从围场率领一干文物大臣回宫,只剩下瑞珠因为伤势比较重被后来赶到的人抬回狩猎山庄先请医医治,怜和惜玉一见到瑞珠满身是血昏昏不醒的模样当时就急红了眼,等到医被怜几乎是拖着冲进瑞珠房里时惜玉已经急得快要把送瑞珠回来的侍卫们都打成重伤—— 弄得瑞珠从被医开始治疗伤口的那一刻疼醒开始,就满心无奈的一声一声安慰自己身边哭成泪人的两个人。 “别再哭了……你们有时间在这里干抹眼泪,还不如给你们主子弄点吃的过来,你们主子失血过多……饿啊……”瑞珠趴在上有气无力的哼哼着,看看自己被白布裹成木乃伊状的手臂,瑞珠在心里慢悠悠的叹了口气,她这模样——该不会会破相吧? “王爷……”医在被瑞珠背上的十多道抓痕敷上药以后,有些犹豫的望了望上居然依然精神十足的人,心里暗暗佩服这位王爷虽然听传闻是弱不风,但这一通包扎下来居然连一声疼都没叫,这份毅力就算是那些看似钢筋铁骨的武将也不见得会有,不过王爷那伤实在是—— “难道要我忌食?”瑞珠皱起眉,白着脸斜望着一脸犹豫的医,医迟疑半晌,眉头紧锁的嗫嚅道: “王爷能有食是最好……不过也不可暴饮暴食……只是王爷的伤……” “有什没好说的就暂时别说了,我现在身体虚弱经不起打击啊……”瑞珠用完好的一只手抹了抹头上疼出的冷汗,怜白着脸拿着帕子给瑞珠擦去头上很快又冒出来的汗,瑞珠抬起眼睛,难看的咧着嘴笑了笑低声说: “知道你家主子辛苦就别给我心里添堵啦——我现在身子虚啊……” 她现在不但失血还脱水啊,这冷汗流得跟洗了澡似的,啊啊啊啊——她发誓啊——她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绝对不会再让她这好不容易荡的身子出事了!疼啊——疼啊——不过虽然疼,但是活着的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呜……主子、主子想吃什么?”惜玉好不容易止住眼泪,心疼的望着瑞珠白得找不出半丝血的脸,闷声问。 瑞珠爬在上侧着头轻轻的嘬了一口怜喂上来的甜汤,想了想慢悠悠的咧了咧嘴小声说: “我想抄…啊……我想吃熊肉……” “熊肉……”惜玉为难的皱皱眉,随后下定决心一般的点点头,“虽然那只熊已经被陛下带回宫了,不过主子想吃熊肉的话惜玉就给主子猎一只回来!” “呵……”瑞珠半疼半抽的小小呻吟了一声,“算了,主子我还是改吃兔子肉吧……我要吃煎得甜甜的兔子肉,切片切得薄一点的……” 嗯……她发现她似乎有一个习惯,身体不舒服时她就爱吃酸甜的东西,味道越重她就越喜欢,一想起一会儿那个医给她开的黑漆漆的药就要成碗的端上来,她就忍不住想要先拿糖把嘴填满了—— “王爷……兔肉虽然温补,但属发物,您的伤不能抄…会加重炎症的……”医小心翼翼的提醒说,瑞珠有气无力的趴在枕头上点点头,昏昏睡的望了望眼前感觉越来越模糊的人影,喃喃般的小声说: “那……我要抄…我要吃我打的野鸡……不要喝鸡汤啊……腻死了……我要吃咸肉陷儿的水晶蒸包……每个都只有龙眼大的那种……那薄薄的皮啊……儿做的最好抄…讨厌……疼死人了……” “太医——”惜玉面露担忧的望了望声音越来越小的主子,医轻轻拉过瑞珠的手把了把脉,向着满脸焦急的怜和惜玉摇了摇手,压低声音说: “王爷只是精神疲乏,睡过去了,照这脉象看,王爷这伤应该会好起儡快……不过,这身上的伤倒还好说,最多不过留些痕迹,但是这只右手,恐怕就……” “我们也有药!”惜玉听清医话里的意思,脸剧变抢言道,医为难的望了望怜惜玉,有些犹豫的摇摇头,低声道: “这个……两位可以试虱…想必两位也是知道,王爷乃是千金之躯,我等不过是一介小,所以用药只能谨慎,以王爷目前的伤势来看那只手伤好以后恐怕会有些不方便,不过这天下奇大,也许能找出让王爷右手完好如初的神药也说不定——” 那医的一番慎言说得惜玉的心瞬时变得冰凉,若是那医一口咬定瑞珠的手一定会废也许她还能怒气冲冲的铁下心认定一定可以找到让自己主子完全复员的方法,可眼见那个老医婉转推托的让她们不用一下子失去信心,却让虽然莽撞却也明白场之道的惜玉已完全明白那个医所说她主子的手以后也许会变得‘不方便’恐怕不假,惜玉紧巴澳皱起眉,想要忍却终究没忍住的‘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第91章 “哭什么哭——”怜恶狠狠的瞪了惜玉一眼,一向冷静稳重的脸上也出现了少见的晕红,“主子的命既然保住了,以后就说不准真能找到治好主子的药!我看你真是越来越没起子了,王爷在这里睡得好好的,你哭丧似的在这里给王爷丢什么人!” 惜玉被怜骂得小脸可怜巴澳扭了扭,平时虽然只见惜玉牙尖嘴利的总拿话挤兑怜,可怜一旦真发起火来惜玉就只于旁边低头认错的份儿—— 恶狠狠的抹了把脸上还没干的眼泪,惜玉望了一眼趴在上昏睡过去的瑞珠,转过身飞快的跑出去开始去找符合她主子要求的吃的,怜转过身对着医俯了俯身说了句: “麻烦您了,您再看看还有什么要嘱咐我们的——” “这个……我再给王爷开副拔毒去火的方子,虽然我给王爷敷的药都是上好的伤药,可一般人伤口收敛的前两天恐怕都会发热,若是烧的厉害你们也不用担心,有事叫我就是。” “那就多谢太医了。”怜必恭必敬的接过医忻的方子,折好放入怀里,那个医想了想又道: “其实等王爷的伤势略好转一些还是回京休养比较好,这里只是秋猎山庄,恐怕药食方面都不够完备——” “多谢太医提醒,只要王爷的伤好一点,我们就联系王府派车来接。”怜点了点头,让一旁的侍卫送医回房休息,转过身,怜望着趴在上睡导头紧皱的瑞珠,强压下涌到嘴边的叹息,小心翼翼的拿手帕擦去瑞珠脸上又滚下的汗珠——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老天一定要让她这个主子受那么多的罪——皇上带着人连赶路的话估计明天中午之前就能回到宫里了,到时王府那边也一定会得到消息了……主子的手……反正她和惜玉怎么也不会让主子的手就这么废了的! 第三卷102风雨夜归人(一) 瑞珠一连三天拼命的睡,而且是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吃,就连正常的喝药也是在她睡得神志朦胧的时候被怜或者惜玉硬拉起来灌下去的,因为身上的伤也要敷药,所以一连三天瑞珠都被剥得光溜溜的趴在垫了不知几的被子上,身上只盖一层薄薄的棉布单子,因为怕伤口受风怜还特地把屋里的窗户都封了上,因为不能穿衣又不能盖被惜玉怕自己主子冷着,又找来冬天才用的暖盆在屋子中间闷上碳火,弄悼次瑞珠醒过来看到那个放着木炭的大火盆都想笑,可一笑大了就又不知扯开了身上的哪道伤,随后只能趴在上心里嗷嗷喊疼的感觉那撕开口的伤口往外渗血。 “主子——”惜玉每次都拉长声音半是心疼半是责怪的瞪着自己主子明明已经疼得发白、却还强装无事的脸,瑞珠清醒的时候虽然不多,但却依然时时觉得身上疼得要命,有时感觉疼得狠了就干脆把脑袋埋进软得跟棉似的被子里暗暗的骂某个人的娘——具体要骂哪个人的娘她也不知道,反正就是骂娘,随便骂骂,解气而已。 医在这三天里只来看过瑞珠一次,因为瑞珠除了第一天的里略微有些发热以外伤势全无半点反复,只在医给瑞珠的伤口换药时又稍稍扯裂了几道伤口,惹得瑞珠呲着牙眉头抽跳了半天,后来终于决定以后把脑袋埋进被子里骂娘时就骂这个老太医的娘,反正看那太医的岁数亲娘肯定也已经归西了,被她骂间也没什么大碍。 医在细心的检查过瑞珠身上的伤之后,曾经有些惊讶的表示如果不出什么大问题,瑞珠再过两天就可以稍微下地活动活动了,这边怜她们也得到消息后天一早王府里派出的马车就会到达狩猎山庄,新换上伤药的瑞珠正因为又扯开的伤口疼得要命而把头埋进被子里,所以听了这个消息倒没什么别的表示,倒是一直守在山庄里的侍卫因为终于可以回去京城而暗自高兴起来。 晚上,瑞珠听着窗外瑟瑟的秋风加着估计是这一年最后一场寒雨打在窗户上的声音,歪着脑袋让怜喂给她特地为她削成一块块的苹果,酸甜可口的水果嚼几下咽下了肚子,瑞珠满足的趴在上眯着眼睛静了静,忽然微微皱了皱眉轻声问道: “外面……可是有人来了?” 怜是练过武的人,耳目自是又强上许多,侧耳微微静了静怜一张清秀的小脸上炕到表情的沉了沉,摇摇头低声答道: “应该是雨声,是主子多心了。” 瑞珠眯着眼睛歪了歪头,却也没说什么,怜静着脸又把一块苹果喂进自己主子口里,刚想给主子说请主子早些睡,却没想到一直关得挺严的屋门忽然被人‘砰’的一声推了开。 “你不能进去——”惜玉沉着脸抢先一步拦在了门口却依然没拦住屋外那人,屋外潇潇的寒雨随着风飘进了屋里,怜望着冲进屋里就立刻停下的男人,心念一转面瞬间也如惜玉般阴沉了下来,惜玉皱着眉‘噌’的一闪身挡在自己主子前,心里暗自懊恼自己不该因为他是皇上赐下的人就没敢对他动强,如今竟然让他冲到自己主子面前了,那她想瞒下的事也瞒不下了,她主子的伤眼见着刚好一点,这烦人堵心的事就又往她主子身上扑! 瑞珠面无表情的望着一身雨水满身狼狈的男人,沉默了半晌才低声问: “府里出了事?” “……”四儿木着被寒雨浸得发白的脸,一语不发。 瑞珠闭了闭眼,安静了良久才下定决心一般的转过头,望向面露焦急的怜和惜玉,的说了一句: “帮我穿衣。” “主子!”惜玉气急败坏的叫了一声,瑞珠静静的望着眼圈慢慢红透的惜玉,惜玉咬了咬嘴唇终于忍不住气急的吼了一声: “您真的不要自己的命了么!” 瑞珠慢慢安静的笑了笑,一点一点的挪动着从上爬了起来,怜拧着眉飞快的扶住瑞珠有些打晃的身子,迟疑了一下还是的小声说: “您想回去也没人拦您,过了明天王府里派来的马车窘了,您到时再——” “……”瑞珠一语不发的又笑了笑,怜秘一下咬紧了牙,低下头干巴澳从齿缝里挤出一句‘属下明白了’。 瑞珠沉默的任怜和惜玉把她扶下,只在被裹伤口时加了一句‘扎紧点’,等到怜和惜玉用布带把瑞珠身上的伤口全密密匝匝的裹起来又套上衣服,瑞珠才发现自己刚才竟然一直闭着气全身都疼出了一层冷汗。 望了望被包扎得只微露出几根手指的右手,瑞珠抬起头望了望一直站在屋子里望着她们不说话的男人: “你骑来的马已经不行了吧?” 四儿沉默的点点头,他骑着那匹马跑了一将近七个时辰,等他骑着那马刚奔到山庄门口,那马竟在地上只剩下沫的力气了。 瑞珠想了想,转头对怜说:“把山庄里最好的马准备出来——” 怜低着头,一语不发的转身走出了屋子,瑞珠停了停,转头对站在一旁的惜玉低声道: “你们也准备准备,我走的事不能让你们之外的任何人知道——” “主子,我和主子一起回去——”惜玉咬着嘴唇倔强的低喊了一声,瑞珠皱起眉静了静接着说:“你和怜后天和王府来接我的马车一起回去,记得别让其她人知道我走了,具体要怎么办你们俩自己想办法!” “不行!”惜玉皱着眉眼泪汪汪的望着瑞珠,瑞珠皱了皱眉,却偏偏狠不下心像以前那样冷下脸,拿出做主子的威严去压这个是真心担心自己的丫头。 “主子知道这回又是主子任,惜玉你就多替你这一任起来就不管不顾的主子多担待点儿吧!”瑞珠伸出没受伤的手使劲揉了揉惜玉的头,转过头向站在一旁的四儿低说了声:“走吧。” 怜安静的牵着马等在了侧门,四儿望了望孤零零的站在蒙蒙细雨中的马,瑞珠望了一语不发的怜一眼,回过头低声道: “你蕾马吧,我坐你身后。” 四儿没有说话的点点头,翻身上了马,瑞珠站在马下深吸了一口气,伸出完好的左手拉住马鞍,右脚踏进脚蹬刚要咬牙翻上去,却感到身子一轻,怜已在她身后在不碰她伤口的情况下托着她的身子把她送上了马鞍。 “……”瑞珠皱着眉望着马下一语不发的沉着脸的怜苦笑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伸出左手抓住男人的腰侧,说了句: “走吧。” 四儿一夹马身,那匹身材雄壮异常的枣红马就一个小跃的跳了出去,瑞珠咬住牙硬吞下冲上喉咙的一声闷哼,抓住男人腰侧的手紧了紧,小小的抽了口气。 [kao,真tm的疼死人——] 坐在马上在黑暗中急驰的瑞珠疼得在心里暗骂,冷冷的寒雨扑到脸上,结成水滴一条条的从皮肤上蜿蜒滑下,瑞珠不知渐渐浸湿了自己衣服的倒底是雨水还是冷汗,空无一人的道上回荡着急促的马蹄声,瑞珠把疼得发晕的头抵在身前男人的肩膀上,心头渐渐涨开一种奇异而酸涩的感觉,瑞珠一遍又一遍的数着自己跳得异常快速的心跳,从一一直数到一百,然后再从头重数—— 她不要—— 她再也不要—— 第三卷风雨夜归人 连绵的雨丝加着点点冰霜打在人脸上,天空上压着厚厚的云,没勇光的晚在道上策马狂奔凭的就完全是马的灵和操马人的直觉,纵马跃过一个积水的浅坑,四儿听到几乎是依偎的靠在他背上的人轻轻的低哼了一声,过了一会儿,他感到到身后的人微微抬了抬头,有些湿热的气息一下下的呼到了他的颈上。 “还有多远的路?”瑞珠晕沉沉的低声问,四儿沉默了一下一边操马一边小声回答: “已经走了三个时辰了……这马比我来时骑的那匹快,大概再有三个时辰就能到了……正好可以敢在天亮开城门时到……” “还有三个时辰呀……”瑞珠轻轻的叹了口气,又把头靠在了男人的后肩上,小声嘀咕着说,“我再睡会儿……” 男人没说话的点点头,瑞珠抱着男人的手紧了紧,心里模糊的想着虽然她现在感觉自己的半条命已经在这马背上被颠簸没了,可是她若是从马上摔下去,那整条命恐怕就真的疼没了,是谁说疼着疼着就能疼得麻木了的? 第92章 那个人一定是没真受过伤……还好现在天凉,听说神经对寒冷的传递比对疼痛快,她现在还能拨出心思来瞎想恐怕还要多谢这倒霉的天气吧…… [时光——匆匆匆匆溜走——也也也不回头——变成老太婆——] 瑞珠坐在飞驰的马上偶尔从浅睡中醒过来,就昏昏沉沉的在心里念叨着一些奇怪的歌,然后强迫自己再接着小睡过去,四儿一声不响的纵马急奔,遥远的天边,雨云散开的地方已渐渐亮起一道微弱的晨光,急驰的奔马吐出一口口的白气,坐在马背上的瑞珠忽然动了动,眨着视线模糊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远处停在半空的一片微光,认了很久终于认出那是守城门墙上的气死风灯。 “快到了?”轻轻的吸了口气,瑞珠喃喃般的小声问,四儿点了点头,瑞珠摇摇晃晃的支起一直瘫靠在四儿背上的身子,四儿觉得原本因为两人紧靠而一直温暖湿热的背后渐渐被冷风吹透,瑞珠仰起脸,轻轻的舔了舔被夹着雪片的雨打湿的嘴唇。 晨光渐渐爬升,借着昏暗的晨光四儿已看到远处紧闭着的城门已缓慢的渐渐打开,守城的兵卒低声抱怨着这一大早就冷得要命的鬼天气,刚刚把一扇城门打开,就看到一骑快马从道上急驰而来,连缓都没缓的一头冲进城里。 “怎么了?莫不是要打仗了?”被马蹄溅了一身泥水的卫们惊魂未定的相互对望了一眼,决定把这一大早就遇上的倒霉事私瞒下来,本来她们这些守城门的兵卫负责的就是盘查那些进出的民众,如今那骑快马她们连拦都没来得及拦就冲进了城里,先不说那马上的人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只说她们这失察懈守的罪责就够上面的人骂她们半天了,这样与其自找罪受她们还不如颈没见过那匹马呢! 快马急驰的穿过泥泞的大街小巷,四儿遥望见台阶上等了三四个人的王府侧门,月总管沉着脸焦急的望着转瞬间飞驰到近前的马,四儿死死的勒住缰绳停下已经跑得有些疯狂了的烈马,月总管飞快的上前一步扶住那个几乎是从马上摔下来的人。 “准备马车还有随从,等到天光大亮了以后让那些人浩浩荡荡的招摇过市去狩猎山庄把还待在那儿的‘我’给接回来,还有告诉怜和惜玉别急,我没事,让她们两个跟着马车回来……”瑞珠扶着月总管的胳膊轻轻的吸了口气,摇晃着慢慢自己站稳了身体。 月总管沉默的点点头。 “这里站的人都是信得过的吧?”瑞珠扫了一眼身旁的人,月总管低回答了一声‘是’,瑞珠点点头,说了一声: “好,其余还该做什么你知道,去办吧!” 月总管忧虑的望了望瑞珠即使绑了很厚的布带依然透出血水的手臂,瑞珠咬紧牙轻轻推开了月总管扶着她的手,强拖着有些发虚的脚步快步走上台阶,四儿僵坐在马上凝望着人背后渗成一片的血水,瑞珠跌跌撞撞的冲进院子,原本至少还应该有些守卫的院子里竟然安静祷有一个人,瑞珠飞快的走到怜阁的院子外,刚要进去却又忽然停了下—— “你别过来,我身上有伤,小心这满身的血味又熏得你难受——” 伸手抹了抹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冷汗的成串水滴,瑞珠咬着嘴唇头也不转的哑声说,那个静静的站在树旁的修长身影言又止的动了动,终于还是没有出声的沉默下来。 瑞珠闭了闭眼,克制住自己想再向那人望上一眼的,飞快的走进怜阁。 细密的雨丝打在已经呈现枯败之象的草木上发出沙沙的轻响,瑞珠快步走上台阶,来到门前却发现自己想要推门的手竟然微微的打着颤。 一股带着浓重的药味的温暖气息从打开的门里扑了出来,瑞珠缓慢的走进屋,温暖的空气里除了药还有一种奇异的味道,蕈站在卧房外,黑黝黝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面惨白的瑞珠。 “他……”瑞珠艰难的张了张嘴,发出的声音却是低如蚊蚋般的,秘闭上嘴,瑞珠几乎是恼怒的咬了咬牙,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一般的僵硬着低声问: “他死了?” 蕈清瘦的脸上闪过一丝古怪的神,没有血的嘴唇的吐出两个字: “还没。” 瑞珠飞快的扫了一眼蕈没有表情的脸,但蕈只是躲闪的低下眼帘,慢慢让开了门的位置的说了一句: “王爷进去吧,过了今天也许他就再没有睁开眼的力气了……” 瑞珠的身体紧绷的抖了抖,一声不响的沉默着慢慢推开那扇微掩着的门,走了进去。 站在门外的蕈低着头一语不发的望着自己的手,一直木然的脸忽然一点一点泫然泣般的扭了起来——他知道他终于还是嫉妒了……虽然是他请求四儿公子去狩猎山庄的——可是如今看到瑞珠真的连命都不顾的为茹叶赶了回来——他只有一个感觉——嫉妒! 他从没想过他也会嫉妒,他温柔娇羞,他善解人意,更重要的是他不会嫉妒——他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对于他来说王府是个好地方,他想在王府里安安静静的生存下去,他知道自己唯一的优点就是温柔细致,所以他就努力的把自己的温柔细致发挥到极致,他也‘爱’那个‘主子’,他的目光可以一直追随着那个人,心里也可以总是想着她,但那一切都是因为必须—— 之前南湘死的时候红玉冷冷的瞧着他对他说的那些话他一字不漏的记得——南湘和红玉都是看透了他的,所以他们才会和他说那样的话,可是他们又想让他怎样? 除了航以外的一干侍宠里只有他是在这王爷府里从始至终的待了下来,比起那个总是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不问世事的航,他看到了所有这王府平静表面下的风风雨雨!所以他知道……像他这中出身勾栏除了温柔细致再无其他优势的人根本就不能动爱! 即使他在满脸娇羞的感觉那个人的轻吻时心里翻起的不是浓稠的爱意而是淡淡的惆怅,他也从未觉得自己有什没对,就像当初红玉对他说的,像他们这样的人若是真的了,再聪明的人恐怕也难管得住自己……管不住自己,就是个死……南湘没管住自己,所以他一根白绫吊在房上死了……红玉也没管住自己,所以他被赶出了王府是生是死都没消息了……如今这个茹叶虽然出身娇贵却依然也没能管住自己,依然同样痴傻动了那个‘爱’字,所以才会被折腾得只剩下一口气的躺在上…… 这种事他看过了一个又一个,他明白他没资格也没胆量像南湘红玉乃至茹叶那样去碰那个最是甜蜜人却也最是充满毒的东西!他一直以为不去动那个爱字的自己才是最安全的,才会是虽然不会最得宠爱却也永远不会被主子讨厌的那个——他一直以为自己与那些傻傻的人不同啊—— [你嫉妒说明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所以知道你嫉妒、知道你喜欢我才高兴……] 温柔而低哑的声音如同咒语般又一次的在他耳边响起,蕈咬着嘴唇死死的捂住耳朵,就是因为那个人这么说,就是因为她这么对他说所以他的心才会变得越来越奇怪,他不想变得奇怪,不想变得不像自己!可是他就是忍耐不住,从他看到茹叶胸前的印记开始他就感觉他心里一直努力维护的某种东西突然在一瞬间坍塌了下来。 她给了茹叶孩子—— 她为茹叶不顾命的连赶了回来—— 他的心痛啊,为她为茹叶也为他自己,心痛—— 第三卷104风雨夜归人(三) [他没死……没死……] 瑞珠站在前,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反复提醒着自己,可是上少年那张白祷有一丝血的消瘦面容却让刚刚有一点消退恐惧再度涌上来啃食她的心。 慢慢的伸出没受伤的手,瑞珠把冰凉的手指伸到少年嘴前,一直到感觉到少年温热而微弱的呼吸扑到自己指尖,她才稍稍有些放下心的收回了手。 一瞬不瞬的凝望着少年瘦得尖瘦了的脸,瑞珠闭了闭眼,终于鼓起勇气伸出手,掀开了一直盖在少年身上薄薄的丝被。 “疼……”一声呻吟似的低喃微弱的响起,瑞珠掀起被角的手抖了抖,一直没有表情的脸慢慢僵硬起来。 就算她从没见过这个世界男子有时结出的胎囊也明白自己眼前的那块红肿流脓的肿块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原本应该是白腻光滑的皮肤上凹凸狰狞出鸡蛋大小的一块暗红囊肿,颜混浊的不规则晶体在囊肿里挤出半边,肉粉的粘质液体混合着脓汁从晶体挤出的地方不停的向外渗出,露在丝被下的身体苍白消瘦到让人心里扭起疼痛的地步,瑞珠眼中暗潮汹涌的望着少年单薄的胸口,慢慢的从不知被什么东西堵塞住的嗓子里挤出一个干哑的声音: “他到底怎么了?” 不知何时走进屋里的四儿沉默的站在瑞珠身后,沉默了良久才低声回答: “胎晶的颜和形状都不对,之前刚结出胎囊的时候我就跟他说过那个胎囊肿彰感觉不对,让他最好放弃这孩子,可是他不听,前天的时候原本应该是一整块的胎晶突然间出现了裂痕,我跟他说马上打掉那个胎晶的话我能保证他没事,但是他不肯,照这情况再拖下去,他恐怕过不了三日……” “……”瑞珠静静的吐了口气,低声问: “应该怎么做?” “若是两日前胎晶刚出现裂缝时喝药就可以把那个胎晶打掉……但如今那个胎晶已经碎开并且开始腐坏皮肉了,想要打掉的话就只有用外力了。”四儿低着眼帘面无表情的低声回答。 第93章 瑞珠沉默了良久,忽然慢慢的点了点头。 “做吧。” 温水和干布都准备了出来,瑞珠望着四儿默不作声的从一个暗的小包袱里取出闪着寒光的匕首和剪刀,目光扫过男人沉寂的面容,瑞珠没受伤的手用力攥了攥,终于忍不住低声问: “……你以前做过?” “没有。”四儿神不动的摇摇头,“这种事正经的大夫都忌讳,所以我也是从医书上看到过只言片语而已……其实说起儡简单,只是剜肉而已,把胎囊里的胎晶全都挖出来就行了,我之前看过他胎晶裂痕的走向,应该是碎成三块了,把那三块碎晶全剜出来就可以了,至于其他,就看他自己想不想活了。” 瑞珠一语不发的皱了皱眉,准备好温水和干布以后就一直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的雁儿忽然抖了抖,‘扑通’一声跪在了瑞珠脚边,颤声道: “奴才知道奴才不够资格跪在王爷脚前,可是奴才恳请王爷给我家主子留一条命吧!” “……”瑞珠目光阴沉的沉默着,雁儿豁出命一般的闭了闭眼,秘抬起泪流满面的小脸,抽咽的小声道: “求求王爷给我家主子留下一条命……呜……我家主子虽然脾气坏,可是他心并不坏啊……您上次、您上次赏给我家主子救命的药还剩下一颗,我家主子一直小心保存着……您送给我家主子的每样东西我家主子都仔仔细细的留着呢……呜……雁儿不敢再向王爷您求别的什么,只求王爷您能念在与我家主子还有段旧情的份上,就饶了我家主子吧……” 瑞珠一语不发的望着雁儿这多半个月也瘦得脱了形状的脸,沉默了半晌忽然伸出手轻轻的说了声:“拇。” 雁儿微微颤抖的从衣服里摸出一个细瓷的小盒,打开盒盖拿出那颗自从他家主子出了事他就一直小心的揣在身上的药丸,他知道这药是好东西,原先在与惜玉交好的时候惜玉只让他稍稍的瞧过那么一眼,后来他家主子犯了事被罚打了板子,他原本以为他家主子会就此完了,却没想到王爷竟然会亲自拿着药来看他家主子。 第二天等到瑞珠走了以后他收拾屋子的时候发现了这颗被留在茶盅里的药丸,他家主子望着那颗药丸愣了半晌慢慢有些红了脸,最后就叫他拿个小盒仔细的收起来别弄丢了,后来等到他听说王爷把那瓶救命的仙药送了朋友,他主子就更小心的把这药丸换了个保险的地放收着,说是以后如果王爷出了意外这药还能保命——自从他主子出了事眼见着身体越来越差,他就私自把这颗药翻出来随身带着,希望能在危险的时候用这药救他主子活命,如今这最后的时候来了,他只能他家主租最后一线生机拿出来,只看王爷能不能给他主子一个活命了—— 瑞珠望着手里的青绿的药丸,目光恍惚了一下随即抬起头望向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的说了声: “开始吧。” 四儿轻轻点了点头,那起一快叠好的布沾了沾水轻轻的擦了擦茹叶胸前流着脓水的囊肿,一声微弱的抽气声的响起,瑞珠望着少年慢慢睁开的黑黝黝的眼睛,少年抽搐的紧紧拧着眉轻轻眨了眨眼睛,目光茫然的落在瑞珠身上。 “是你……”过了很久,少年才愣愣的动了动没有血的嘴唇,慢慢的吐出一个微弱的声音,“真的是你吗……你真的来看我了?” 瑞珠紧闭的嘴角飞快的抽搐了一下,茹叶望着沉默不语的瑞珠慢慢露出一个苍白的笑。 “你不说话……你不说话便是真的了……我这两天总梦到你来看我,每次也是这样不言不语的站在我前……可是我知道那都是梦……但是我知道今天的你是真的……你终于还是来看我了……你不恨我了,是不是……” 望着少年满是期盼的眼睛,瑞珠紧咬着牙又是一阵沉默。 “哎……?”茹叶原本充满希望的目光渐渐疑惑的黯淡下来,低下头,少年有气无力的喃喃着。“又是我在做梦吗?真奇怪……我还以为这次一定是真的了……我还以为她一定会来看看我的……” 瑞珠紧紧攥了攥拳,忽然转过头对一旁的四儿的说了声: “做吧。” 听到瑞珠充满紧绷感的声音,茹叶惊讶的飞快抬起头,黑黝黝的眼睛茫然的望着眼前那个他原本以为又是幻影的人,四儿拿起沾了酒的布擦了擦手里的短匕,茹叶疑惑的来回扫视着站在自己前的两个人,慢慢的,茹叶细瘦的身体怕冷一般的微微抖动了一下。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少年一直满是茫然的脸上慢慢露出惊恐的表情,张了张干得起了皮的嘴唇,茹叶哑着嗓嗫嚅的问,瑞珠皱了皱眉,忽然转过头对一旁泪流满面的雁儿命令道: “压住他的腿!” 雁儿站在边瑟缩了一下,怯懦的扭起脸但赛颤巍巍的走过去小心翼翼的压住了茹叶的腿,抽咽的抬起头望着自己主子小声说: “您就、您就别再固执了……王爷、王爷是想救您的命啊……” “你们、你们究竟要做什么!”茹叶惊慌的想要从上挣扎起来,瑞珠皱着眉一俯身用上自己受伤的手把茹叶死死的固定在了上,茹叶的身子一挨回就开始像被图钉钉在纸板上的蛇一样惊慌扭动起来,瑞珠转头对目中露出一丝犹豫的四儿低吼了一声: “做!” 匕首轻刺入胎囊的一瞬间茹叶惊恐的睁大眼睛倒抽了一口冷气,下一秒少年细瘦的身体已让人无法相信的力量重重的弹跳了一下,瑞珠轻轻的闷哼了一声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被扯开的伤口飞快的流了出来,粘嗒嗒的慢慢浸红了包在手臂上的厚厚的布带。 血的腥气混合着另外一种腥臭的味道冲进每一个人的鼻子,在瑞珠的压制下挣脱不开的茹叶面惨白的猛力挣扎着,雁儿用尽全身的力气压住茹叶的腿,哭劝道: “主子,主子,您就放手吧!那孩子原本就已经不行了,您就放手吧!留下条命比什么都强啊!” “你们放手!你们放手!你们要干什么!你们别动、你们别动我的孩子!”红的血从嘴唇干裂的伤口溢出来,深入骨髓的剧烈痛楚让茹叶像跳到岸上的鱼一般挣扎扭动。 “我求求你们——我求求你们别动我的孩子——别杀它——你们别杀它——” “……取出来一个。”满头是汗的四儿抖着沾满脓血的手捏出一块带着股腥臭的碎片,瑞珠头也不抬的接续压着不停挣扎的茹叶,低说了一声: “继续。” “你们别动我——你们别动我——蕈……蕈在哪儿?蕈呢?蕈!蕈!他们要杀我的孩子——蕈救我,蕈!”少年绝望的大叫着,眼泪疯狂的流出来,瑞珠听到身后微掩的屋门忽然被人‘砰’的一声打了开,蕈失魂落魄的闯进屋子,看到少年被压在渐渐被血染透的上,一直紧绷着的身体再也忍耐不住一般的瘫坐在地上。 蕈坐在地上紧紧的攥了攥拳,突然流着泪艰难的哑声道:“我不要你的孩子!你听到没有,你之前跟我说过的那些话我都当没有听到过,你别想逃留下孩子以后就逃走——你逃不掉的,你逃不掉的你听到没有!” “……还有、还有一块……”四儿用刀尖挑出第二块发黑了的碎片,颜异常浑浊的血快速的从被划开的囊肿里涌出来,原本一直努力挣扎的茹叶在听到蕈的话以后突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茹叶怔怔的睁着眼睛细瘦的身体痉挛一般的颤抖着。 “不要……不要拿走它……我只想留下一个孩子而已……我只想留下一个孩子而已啊……”微弱的哭泣声从少年剧烈起伏的胸膛下颤抖的传出来,瑞珠望了望茹叶扭起来的脸,嘴角抽动了一下,忽然一语不发的俯下身把嘴凑到那个流着脓血的囊肿上,一口一口的吸吮出伤口里的脓汁。 “呜……” 茹叶紧紧的绷起细瘦的身体努力向后躲闪,苍白的嘴唇因为疼痛而咬得青紫起来,四儿一语不发的望着一口一口为上的少年吸吮脓血的人,瑞珠柔软的舌尖在一片带着腥臭的血肉中碰到一个硬质的尖利物,心念一转,瑞珠已用牙死死的咬住那在血肉中隐隐露出一个角的碎片,茹叶紧绷的身体最后一次大力的扭动了一下,一直卡在喉咙里的惨叫随着瑞珠紧咬着把那块碎片硬生拽出的动作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瑞珠把割破舌尖的碎片啐到了地上,茹叶胸口原本一直涌出浓汁的伤口一下喷出一股红的血。 四儿眼急手快的拿起一快干布压在茹叶的伤口上,茹叶动也不动的躺在上像濒死的鱼一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泪从没有光亮的眼睛里汹涌的流出来,淌湿了那张苍白消瘦的脸。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拿走我的孩子……”茹叶喃喃般的低语着,绝望的目光不敢相信一般的盯着面同样惨白祷有血的瑞珠,“为什么要那幂心……它不只是我的……那也是……那也是你的孩子啊!” 被雨水汗水和血水一遍又一遍湿透的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瑞珠如同想要摆脱那种被紧束起来的窒息感觉一般飞快的后退了几步,远远的离开那个目光里充满痛楚和绝望的少年。 “你居然问我为什么……”心头上的痛楚和身上的剧痛连成了一片,瑞珠咽了咽干得嘶哑了的喉咙,忽然恶狠狠的一脚踢翻放着水盆的矮凳。 “因为我要你活!孩子什么的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我只要你活!” 恶狠狠的吼出如同怨恨一般压在胸口的怒火,瑞珠飞快的转过身快步走出屋门,虚弱呕的感觉在疼得快要抽搐起来的身体里翻滚,瑞珠强撑着走下台阶,眼前一黑,忽然感觉自己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第94章 “呵……我这样靠着你真的没事吗?”瑞珠倒在航怀里干哑的低笑起来,航心惊胆战的望着满身血迹的瑞珠,喉咙里干了干,瑞珠察觉到身旁之人的僵硬,正要挣扎起来,下一秒却已被航静静的扶了住。 “我错了吗……?”瑞珠低着头无力的把头靠在航肩上,她原本应该是最能体会茹叶那种心情的不是吗?那种,想对别人好,却怕被别人伤害,所以就提前一步把自己全身的刺都乍起来,在别人伤害自己之前先去刺伤别人的心情——她,原本应该是最明白这种又卑劣又可笑、却也是又胆小又无奈的心情的—— “为什么我没隅点发现茹叶的胆小和怕受伤?”眼泪渐渐淌湿那张就算是面对巨熊也未流过泪的脸,瑞珠的笑着,喃喃般的自语的问,扶住瑞珠的手微微的紧了紧,航努力想克制住自己心上翻滚起的那种又胀又痛的感觉,原本他以为自己又是在晕血,但等他从那种挣也挣不脱的酸涩感觉中清醒过来时却发现自己已经像是怕被别人抢走什么一般的紧紧抱住了瑞珠。 [好痛……] 瑞珠被紧勒得恍惚了一下,轻轻的抽了口气,浑身的痛楚都渐渐被一种疲惫的晕眩感觉渐渐淹没了过去—— 为什么她会忘记这种她最能体会的心情?为什么她会忘记原本的自己? 为什么她原本以为自己变了但其实却没有变?她以为换了身子,便理所应当的拥有了可以爱人、保护人的力量,她以为她会做得比之前的那个瑞珠好,但其实她没有。 她以为自己不同了,结果,她还是她。 第四卷105瑞珠 再次睁开眼时她又看到了茹叶那张苍白消瘦的小脸,那双细细的眉毛即使是在睡梦里也拧得紧紧的,刚开始她看到那张脸时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随着苏醒渐渐恢复了痛觉的身体却让她原本还有些昏沉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许多,紧接着她开始记起自己自从那天昏倒在航面前之后其实已经过了将近十天了。 摇摇晃晃的从茹叶上下来,瑞珠缓慢的拖着疼得要命的身子往屋外走,刚刚推开通向屋外的门,瑞珠就看到航穿着一身软绸的中衣中裤站在她面前,那双如玉造般微凉的手抬起来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瑞珠忍不住微微打了个寒战,航一双细柳般的眉毛立刻好看的皱了起来,下一秒瑞珠已被扶进了航的臂弯里。 “还烧着呢……你身上疼调害吗?” 航连扶带抱的把瑞珠拉到搭在外屋里的软塌上,拉起被子小心翼翼的给瑞珠盖好,瑞珠望着披上外衣想要再去拿药的航,忽然伸出手轻轻拉住了他,低声说: “我不疼……这天还没亮呢,你别老顾着我,不多睡会儿到时连你也病了怎么办?” 航回过头望了望窝在上拉着他满眼固执的瑞珠,终于轻轻点了点头,有些犹豫的小声说: “那等天亮了你就一定要吃药了——” “我又不是小孩……”瑞珠微皱起眉的说了一句,航瞧了瞧依然没有松手打算的瑞珠,犹豫了半晌,终于轻声道: “你……你往里挪挪吧……” 瑞珠望着眼角微微染上层薄红的航,脸上难掩喜的‘嗯’了一声,在被子里动了动,让出个空地,航又犹豫了再三,才稍稍的沾着边躺了下去,瑞珠拉着航的手一点一点腻过去。 “你……你别靠这么近……小心我又像上次似的把你伤口碰疼了……”航有点僵硬的又往边挪了挪,有些讷讷的小声说。 “我想挨着你……”瑞珠把头偎进被子里模糊的嘟囔道,航感觉着身边轻轻扑到脖子上的呼吸,心头略微一样的紧了紧,慢慢感觉身边的人呼吸渐渐匀长了,航又静了会儿,慢慢的反过手,轻轻握住瑞珠一直拉着他的那只手。 只是假装睡着的瑞珠动了动,身旁男人特有的那种清新味道混着暖烘烘的热气钻进瑞珠的鼻子,让她身上那些痛似乎都稍稍减轻了些,那日瑞珠在台阶上昏倒之后,就被人连扶带拖的就近弄进了茹叶房里,原本是航和月总管是顾虑着瑞珠提前回府的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才把瑞珠放进茹叶房里,可是没想到瑞珠这一昏就连睡了两天两,一直到那边怜和惜玉跟着去狩猎山庄接人的马车招摇过市的回了府,瑞珠才算稍稍清醒一些的睁开眼,心急火燎的怜和惜玉看到自家主子就这么憋屈的在外屋里搭了个,原本立时就想让瑞珠搬回自己的院子的,但却没想到昏睡了两天都没显出一点毛病的瑞珠却在要挪地方的时候突然发起烧来,吓得府里一干人赶快把前两天都没敢请的太医急忙请到了府里,太医检查之后说估计是在搬动的过程中又扯裂了伤口,结果伤口一下感染了炎症才会起热,这下没人敢再让瑞珠挪窝,瑞珠就这样在茹叶的房里住了下来,一干人为了方便照料她,干脆就把怜阁里的下人房略微打扫了一下就住了进来。 原本清桐等人还怕航待在瑞珠身边会晕血,但却没想到这原本稍稍闻闻血味就会吐得昏天黑地的航公租次不但没表现出半丝怯懦,反而更加衣不解带的没日没的耗在了瑞珠前,瑞珠人虽然烧着但神智却还清醒,每次换绷带时都想叫航避开但航却雷打不动一般一直陪在瑞珠前,弄得瑞珠每次看着航忍得发白的脸总是要心疼好一阵,怜和惜玉原本都是瑞珠的贴身近侍,但见了航和瑞珠的那副模样,那两人也就都知趣的故意避了,时时都留下机会让自己那虽然伤得趴在了上、却依然不老实的主子和航亲近。 原本按瑞珠身体的底子,这一次虽然伤调害却也不应该拖得越来越厉害,但偏偏瑞珠的烧却发得奇怪,每次都在觉得快好了的时候突然就又反复了起来,相较之下反倒是里屋里的茹叶身子好的快,人虽然依然不能下,但自从那天拔光了坏血这人就眼见着慢慢有了起,再加上蕈和雁儿一直细心照料,听说两天前就已经开始可以吃肉糜粥了。 瑞珠虽然就和茹叶隔了一墙,但这里屋外屋让像隔了一个世界一般,天气进入冬天开始变冷,月总管怕外屋大容易走风,所以特意带人挑着杆子挂起了一层加了皮的棉帐,又在棉帐里支起了火盆,粗看起来到好像是在屋子里盖了个小帐篷般,既保暖又隔音。 这边的茹叶还不能下,蕈和雁儿又没敢告诉他瑞珠就睡在外头,所以过了这将近十天的功夫茹叶也不知道那如一块石头一般埂在他胸口的人就住在他外面,再说那边的瑞珠,白天的时候倒还没见她怎样,但到了晚上这人就不安分起来,总是睡到一半的时候就突然悄悄的起了,一语不发的挪到里屋去挤进茹叶上,第一次航半醒过来发现她不见时还真是吓了一大跳,但随即一找就发现瑞珠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茹叶的。 航在一旁看得心里发酸,一同被惊起来的怜和惜玉看那样子反倒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能先这么放着想等天亮再把自己主子叫起来,但没想到第二天天没亮瑞珠就醒过来自己又慢吞吞的挪回了外屋的上,惜玉在一旁旁敲侧击的小心问了,却发现瑞珠对头天晚上自己什么时候爬上茹叶的事一点也不记得,众人没法多说,然后到了第二天晚上瑞珠依然如法炮制,就这样每天半瑞珠都会梦游一般的挤进茹叶的被窝然后到了第二天一早就又自己走了回来,众人瞧在眼里心里明白这是自己主子虽然嘴上不说但其实一颗心还是系在里屋那人的身上,虽然怜和惜玉过去全都对茹叶心有间隙,但如今看这屋里屋外的两个人全都又是伤又是病,模样一个比一个可怜却又一个比一个倔强,这两个人心里也就渐渐生起些许的怜意,虽然她俩依然还是不喜欢那个茹叶,可眼见自己主子喜欢茹叶的这颗心恐怕是改不回来了,也就只好对里屋那个做了错事的人放下怨恨就算是这样不冷不热的姑息了去。 瑞珠半梦游的事,这边航和怜惜玉虽然知道却全都闭口不提,那边茹叶因为喝了四儿给配的安神药总是睡得人事不醒更不知道,所以其他人也就全不清楚为什么瑞珠的病会总是好好坏坏的反复个不停,只有这一连十天几乎都是衣不解带的守在瑞珠身边的航最清楚其汁因,航把瑞珠总是闷在心里的东西看得清楚,心里,也就更是为他看到的这份清楚而伤心。 天光大亮,怜和惜玉端着热水和毛巾轻手轻脚的走进来,一直就没睡实的航听到响动睁开眼,看到怜和惜玉进了帐子,脸上静静的红了红,怜和惜玉见她家主子又和航公子睡在了一起,就连忙放下东西想悄悄退下去,谁知两人刚动,一直闭着眼半卧半趴的窝在被子里的瑞珠却突然慢悠悠的睁开眼,轻轻的嘟囔了一声: “既然都起来了又躲出去做什么……今天早上吃什么?别又是素粥,吃得我也快跟着那粥里的菜叶子一起变黄了。” 怜和惜玉被瑞珠说得微微笑了笑,又都转身留了下来,航见瑞珠已醒,赶忙悄悄的松开瑞珠一直被他拉着的手,怜和惜玉静悄悄的服侍着瑞珠漱了口擦了脸,清桐也进来悄悄的服侍着他家主子洗漱了一番。 刚吃过早点,四儿就端着一个白布蒙的托盘进了来,瑞珠倒是不用人劝的喝了药,但等喝完了药看到四儿紧接着拿出来的东西时瑞珠的脸上就开始变得不那看了。 “又、又要做吗?”瑞珠面有些发白的望着四儿手里的玉石矸子,四儿面无表情的轻轻点了点头,航有些不忍的望了望脸上明显露出惧的瑞珠,想起那四儿即将要做的事,身上也不起了一层寒战。 第95章 “好吧,那你稍微轻点儿啊……”瑞珠垂头丧气的点点头,转过身爬在了上,怜和惜玉拿过了事先准备好的干布和伤药,四儿走到边先拿小刀划开了瑞珠身上裹的旧绷带,航望着瑞珠身上渐渐显露出来的狰狞伤口,忍不住用力的攥紧了拳。 “你……”爬在上的瑞珠抬了抬头,航静静的摇摇头,拿起一个软帕轻轻擦去瑞珠额上沁出的薄汗,瑞珠白着脸笑了笑,老老实实的爬回上,斜着眼睛望着脸也有些发白的航。 沾了些脓血的绷带全都被扔进了铜盆里,四儿沾着些酒把稍微扯裂些的伤口四周全都擦净,瑞珠背上一共有七八道爪伤,都在一侧,几条浅的早已经结了痂,只有肩胛骨上的两条深的一直反富定,连着整侧的肩胛都肿,想要那发炎化脓的伤口好起来的有效方法就是把脓血挤出来——之前瑞珠就经过这么一回,实在是疼祷法形容,让这么多天已经算是习惯忍痛的瑞珠一想起来还能感觉毛骨悚然,如今四儿就是要再下狠手,也难怪瑞珠会怕得有些想躲。 四儿把玉石的矸子放在了瑞珠的伤口旁,冰凉的触觉让瑞珠忍不住动了动,还没等瑞珠多想,背后的四儿已开始痛下狠手,用力压着那矸子在有巴掌长短的伤口周围滚动,结着焦黄病痂的伤口被挤压得如同的葡萄一般‘噗’的破了开,随着四儿的每一次用力,加着黄粘汁的脓血从破裂的伤口里被挤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救、救人啊——] 瑞珠咬着被子在心里嗷嗷的哀叫,一会儿的功夫她身上已冒出了密密一层的冷汗,怜和惜玉在一旁看了心里都开始不忍,站在一旁的航更是看得眼里慢慢涌上了水汽。 过了小半柱的功夫,四儿终于慢慢收了手,面无表情的给那看起酪不忍睹的伤口重新裹了药又包起来,四儿拿着沾了血的矸子和放了旧绷带的铜盆一语不发的走了出去,弄得惜玉在一旁悄悄的咋舌,心道这个四儿公子冷酷的子实在让人受不了,看那模样恐怕就算他面前趴的是他亲爹他也能面不改的下去手,这样的男人做辅助还可以,若是收进房里……也难怪她主子一直对这个皇上赏下来的人一点兴趣都没有,恐怕是早就知道他的本了吧—— 第四卷106瑞珠 “没事儿,疼一会儿就过去了。”瑞珠大汗淋漓的趴在上,抬起头望了望航有气无力的笑了笑。 “你……”航言又止的动了动嘴唇,终于还是没再说话的拿起软帕轻轻的把瑞珠脸上的汗都擦了去,瑞珠闭着眼痛中作乐的享受着人恩,怜和惜玉见那两人之间的模样,就都转身悄悄的退了下去,四儿一个人端着装着旧绷带的铜盆走到临时搭了个小炉的院角,蹲下身把铜盆里的脏绷带全都挑着放到火里烧了干净,一直到铜盆里只剩下一个玉石矸子他才有些发愣的低下头,虽然天气已经冷得有些冻手但他的手心里却全是汗。 航给瑞珠擦完汗,看瑞珠又有点泛困的模样,就拉起被子给她轻轻的盖上了,转身要走到一边继续守着,但航刚一动身就被确实有些昏沉沉的瑞珠一把拽住了手。 “多跟我待会儿好不好……” “……”航稍稍犹豫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瑞珠喜笑颜开的向早晨那样往旁边挪出了个空儿,航挨着边坐下,拉着瑞珠有些发烫的手,默默的不说话。 “跟我说会儿话吧……”瑞珠像小动物一般起腻的把头贴到航腿上,嘟囔的小声说,航的手动了动,终究还是强忍下想抚上瑞珠脑袋的动作,只低下头迟疑的轻声道: “你……你若是困就睡吧……” “……”瑞珠歪着脸用蹭的摇了摇头,航只感觉瑞珠枕在他腿上总是动来动去的不老实,渐渐一直被忽略了多天的异样感觉从身子里升了起来,察觉到自己心头的异样,航的脸秘红了红,飞快的按住像贪睡的猫儿一样还在他腿上动来动去找最舒服的枕着感觉的瑞珠。 “你、你别动了,还是、还是快睡吧!” 被按住的瑞珠斜着眼睛瞟了一眼满脸通红的航,果然老老实实的静了下来,航望了一眼老实的闭上眼睛的瑞珠,心里刚刚松了口气,却没想到瑞珠只安静了一会儿就又不安分的磨蹭着把头在航腿上调了个方向。 航刚刚放下的一颗心立刻就又紧绷绷的提了起来,只感觉瑞珠在他腿上又磨蹭了几下,忽然的嘟囔了一声: “那个……我是不是伤得有点丑……?” “咦……?”航微微愣了愣,瑞珠瞬间垮下脸,皱起眉喃喃的说: “果然很丑……” “啊,没、没有——”航有些手忙脚乱的小声道,瑞珠软趴趴的扭过脸,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不说话,航为难的沉默了一下,慢慢有些局促的把手安抚一般的放到瑞珠头上,低声说: “真的……我不骗你……” 瑞珠眯着眼享用着这用哀兵之计荡的温柔,航的低着头望着枕在自己膝上的瑞珠,目光渐渐从一开始的局促慢慢变成似水一般的温柔。 轻抚过瑞珠的额头,航的手指开始不自觉的滑向瑞珠的眉和眼,留恋而温柔的一遍遍轻轻抚平那有些纠结起的眉尖,瑞珠闭着眼轻轻的叹了口气,更加贪恋的偎在航腿上,航唇边模糊的爬上一丝浅浅的笑容,指尖不由自主的渐渐滑下面容的弧度,轻轻的落到那还有些泛白的薄唇上。 还没睡着的瑞珠被航这一动弄得心头‘啪’的一声被点着了一蓬火,航也在转瞬间察觉到了自己的大胆举动,身体瞬间僵了起来。 瑞珠心里火烧火燎的嗷嗷叫了两声,却苦于身上的伤口实在疼得要命,她的又没有澎湃到勇猛无畏的地步,就只有委委屈屈的硬压下想要压倒航的冲动,继续闭着眼装睡。 航先是被自己的大胆举动吓了一跳,但由于心情太过紧张反而僵硬得忘了收回自己的手,就这么惊慌僵硬的呆了半晌,航看到瑞珠并没醒过来的迹象一直跳得‘咚咚’直响的心终于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他想亲她…… 航被自己心里涨得隐隐作痛起来的念吓得窒了窒,但停留在瑞珠唇间的手指却仿佛自己拥有意识一般的轻轻揉搓起那温热而柔软的唇瓣。 [再来可就真的擦枪走火了啊——] 瑞珠闭着眼在心里狂叫着,到底是扑还是不扑?她好想扑好想扑,可是再把伤口扯裂开的话就又要再上再多躺几天……倒是扑还是不扑?扑不扑? 航感觉自己心间的火一直蔓延的烧到了身体的中心,那又滚又烫的感觉几乎让他不敢相信这个充满了念的身子竟然会是他的—— 瑞珠还在闭着眼痛苦的在心里暗自挣扎,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向下一滑,紧接着就听到身旁的矮桌被撞得‘砰’的一声歪了歪,等她被吓了一跳的睁开眼睛刚才还让她枕在膝上的男人却已一阵风似的跑出了屋子。 [这实在是——太不仁道了啊——] 瑞珠咬着嘴唇哀怨的趴在边扯被子角,她刚刚还差一点就决定扑上去了……呜……她好想扑啊…… 以后的几天里怜和惜玉都暗自觉得有些奇怪,她们主子虽说原本也不是个见药就躲的人可这两天却开始积极配合到有些奇怪的地步,原本她们还担心伤口结痂以后她们主子没准会耐不住寂寞的强撑着乱跑,却没想到瑞珠不但积极配合着吃药换药,还十分老实的几乎是吃饱就睡。 这样五六天安安静静的休养下来,瑞珠身上化脓的伤口也终于消了肿,结了痂的伤口也渐渐缓和下痛,唯有看的时候还会让人觉得触目惊心,瑞珠虽然每天都觉得身上结了痂的伤口痒得难受,却老实得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强忍着不去挠,只于痒得实在难受的时候才会垮着脸哀求的望着航,让航隔着衣服给她轻轻的摸两下,航每次望着像猫一样老实的枕在他膝上等他给她摸背的人,心里都会焦躁难哪升起一团火,清桐每天都见他家主子不停的愉水洗手擦脸,弄得一双如玉般的手被冷水激得都起了一层皴皮,他原本想问,可看他家主子那副把话都放在心里的模样又知道他一定是问不出什么,就只好满腹狐疑的强忍下来,背地里找烂药油悄悄的给他主子备下,等到他主子一碰完冷水就立刻递上去。 等到瑞珠身上的伤痂掉了第一拨的时候已是初雪,因为后背上的伤已好得差不多了所以瑞珠已经开始恢复躺睡的习惯,只于航在的时候才耍赖一般的非要枕在航的膝上趴着,闲得无聊的时候瑞珠就掰着手指算自己到底在上躺了多少天,秋猎是在秋天的最后举行的,而初雪又是进入冬天没过多久的一个小节气,里外里加起来她大约已在上待了快一个月了,细数起来初雪过后再有一个月就是凤栖国的最大祭典——冬祭,冬祭过后再有小半个月就是冬天的最后一个小节气‘未晴’,然后在等半个月就是天了…… 瑞珠卧的这段日子里帝曾经前后几次派人来看,李竹君就曾作为特使来看望过瑞珠,来时还带来了帝送过来的一整张熊皮,瑞珠趴在上望着铺在地上大得有点不像话的熊皮,心里上上下下起伏了半天,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当初竟然会发疯得和这么大的一个东西打架,现在想想她没把小命给玩没了还真是她命大—— 怜和惜玉看到帝送来的熊皮,惊讶得一时半会儿都没说出话,之后那两个人看着瑞珠的神也更加的敬佩仰慕,弄得瑞珠自己心里也开始有些得意起来,原本她还想把那熊皮铺在地上做毯子既暖和又威风,但没想到航一看到那展开铺了整个地面的熊皮以后先是惊了惊,随后一向沉静的脸上竟然慢慢的惊惧得扭了起来,弄得瑞珠在一旁看了心里没来由的疼了疼,赶快叫人把那熊皮卷起来收了下去,就这样航还是白着脸坐在瑞珠边发了好半天的呆才缓过神来,那天晚上航一直睁眼不睡的陪了瑞珠一整晚,似乎害怕只要自己一闭眼瑞珠就会化成一股青烟立时就不见了。 第96章 在这里一个多月里薛玲珑也曾派人的过来问候瑞珠,还带话说她本来应该亲自来看望朋友可帝那边已暗下了令,叫一干文武大员不要来打扰瑞珠,所以她就只好谴人先行问候,其余等瑞珠身子好了以后再另作安排,被薛玲珑遣来的人还带话说薛玲珑会帮忙照应小情儿,叫瑞珠不必挂怀,另外薛玲珑还叫人送来了瑞珠在猎场救下的那只小鹿,月总管看那鹿小就特地叫人在后厨那边弄了间屋子养着,屋子里新糊厚了门窗铺厚了干草,既挡风又搪饿。 那小鹿留在王府里比起流落在荒野不知少受了多少凄苦,等到天暖回的时候这小鹿也给王府里添了不少的乐趣,不过那已是后话,月总管见已过了节气初雪,这日子已一天天的临近冬祭,就开始张罗起王府里过大节要用的东西,瑞珠的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当然也要搬出当初只作为权宜才住的地方,比起瑞珠身子好得更快的茹叶自从可以下地以后就知道了自己屋外睡的就是瑞珠,但那个原本是倔强子的少年却什么也没说,自从茹叶没了孩子就一天比一天的沉默,蕈见他那消沉模样虽然担心但因为他心里也有化不疙瘩所以也没心思劝。 原本茹叶身子好以后蕈就可以不用再每日的过来关照,可不知为什么蕈却总也关不住自己想往茹叶这边跑的腿,想要进茹叶的房里就一定要穿过那个被帐子隔成一里一外的外房,蕈每次走过那天窄窄的小道时总是低着头飞快的走过去,明知道自己心里那个人就在帐子的那一边却怎么也迈不动腿向那边转转,茹叶自从身子好了也总不下地,只闷在自己房里连门都不出,这样各怀心事的两个人见了面也只是都低着头不说话的相互对着,等到初雪过后瑞珠从茹叶房里搬回了自己的院子,蕈再来看茹叶时望着那个撤去帐子以后一下子空起来的外房发了好半天的愣,进了茹叶房里以后那两个人又都闷着头各自发各自的呆。 雁儿在一旁看着自己命虽然拣回来但心却丢了再也找不到的主子,心里一阵一阵的发酸,怜阁里的下人原本是都撤了的,瑞珠住在这里的多半个月里伺候瑞珠的也尽是贴身的那几个人,他拿饭送碗的时候也曾粗看过,发现这院子里的下人似乎一下子少了一多半,留下的人也都兢兢业业的全无了往日王府奴才的那种跋扈劲儿,这两天王爷搬走以后月总管新派下了几个下人给这个院子,雁儿看了知道全是些没见过的生面孔,那些人似乎也是头一次到王府这种尊贵的地方当差,见了他一个个居然都表现得惴惴的,更他客气到让他都有点不好意思的地步。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蕈公子总是跟着他几主子一起黯然神伤的相对着发呆,但雁儿却也明白他家主租一辈子恐怕都没有什么指望了,但好歹这王府里的供给还在照原样发,雁儿心里好歹还算安生了些,心里暗想虽然荣华富贵没能争到但命好歹算是保住了,看这模样以后的日子也不会艰难到哪儿去,他家主子的脾气如今就像是烧得太旺的柴伙一般只剩下灰了,这样倒也好,心里灰了便不会再想那些有的没有的了,他也应该时时的告戒自己也别再去想那些有的没有的了,现在王爷搬出去了他还算好过点,之前同住的那会儿他一天还总能和惜玉碰上那么两三次,但每次那个以前总喜欢搂着他逗他的人却总抬着脸好像没看到他一般的从他身边擦过去,弄得他心里总一阵阵的难受,他知道她一定是连带着把他也恨上了,反正做错事的是他和他主子,被人这么对待也是活该…… 第四卷107过渡啊~~ “主子,这被子褥子也好多天没用过了,是不是先晒晒再铺上?” 正式搬回各自院子的第一天,清桐一边问一边打开箱子,把秋天穿的那些没来得及及时整理的衣服全挪到箱子底儿,又把航冬天要用的棉袍和冬装全都收拾了出来,航一语不发的望着挑起棉帘的窗外,默默的不知心里再想什么。 “主子……?”许净得到回应的清桐忍不住停下手,疑惑的抬起头望向自己站在窗前的主子,航终于被清桐试探的低叫从失神中惊醒。 “咦?什、什么?” 清桐疑惑的望着自己主子莫名染上一层红晕的脸,忍不住担心的皱起眉低声道: “您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啊……是不是前几天太累了?不过也算您没白辛苦,王爷的伤总算是好了……等一会儿我给您换好新的被子褥子,您就早点休息吧……” 低下头,航掩饰住自己窘迫的轻轻点了点头,心里却难以相信自己刚才竟然在想的事情——他实在是—— “你们已经开始收拾了吗?”人微哑的声音在窗外响起,航吃惊的飞快转过身,清桐惊讶的望着站在窗外看起来似乎有些失望的人,忍不住的叫了一声: “王爷——您、您怎么来了?” “怜惜玉她们也在屋里收拾呢,说我也在上待了快一个月了,也应该四处活动活动了,其实还不是嫌我在屋里裹手裹脚么?以为我不知道……”瑞珠苦笑着小声抱怨着,声音却渐渐越来越小,到最后瑞珠就干脆闭了嘴,满眼古怪的紧盯着航不说话。 航像是感觉自己在做梦一般愣愣的望着站在窗外的瑞珠,他刚刚不过是想一想她,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真的看到她了…… 清桐望了望一里一外站着相互对望的两个主子,有些手足无措的沉默了半晌,看那两位似乎都有一肚子话想说但又都谁也不先开口的主子,清桐终于忍不住轻轻咳了一声,有些不自在的低声问: “王、王爷,您的伤刚好些两位就放心让您一个人出来吗?” “我不是一个人啊。”瑞珠眼也不眨的回答,原本只是随便一问的清桐听了一愣,航下意识的向瑞珠身后瞥了一眼,下一秒一张如玉般温润的面庞已滚烫的烧了起来。 “原来四儿公子也来了……”清桐脸上也微有些烧的向跟在瑞珠身后的四儿结结巴澳问了声好,瑞珠不顾其他,只用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两颊一片绯红的航,犹豫了半晌终于忍不住直愣愣的低声道: “其实这么久都一直有你在身边陪着,现在突然半天没见你……所以我……心里实在对你想得慌……” 航被瑞珠直白祷有半分表白弄得心头感觉一炙,一颗心又热又漳跳得‘砰砰’直响,一旁的清桐也被瑞珠这没遮没拦的情话弄得心里像揣进只兔子一般,强忍下想低下头的冲动,清桐又羞又臊的望了望还站在窗外的瑞珠,讷讷的小声道: “王、王爷……您还是先进来吧……外面冷……” 被清桐的一句话提醒了的航咬了咬嘴唇,有些慌忙又有些窘迫的张了张嘴,艰难的轻声说: “你的身子刚好点就又不知道爱惜……你还有什么话先进来再、再说……” 瑞珠望了望身后那一片青翠不见的竹木草,一阵冷风吹过还未冻结上的那溪清冽的活水,瑞珠忍不住打了寒战紧了紧身上的翻皮棉袍。 航看她冷得缩头缩脑的样子下意识的伸出手想去拉她,瑞珠反手拽住航有些凉的手,把那只玉造般白皙修长的手紧紧攥进自己热得烫人的手里。 “我就不进去了……”瑞珠拉着航的手深深的吸了口气,一张还微带些病的脸上慢慢爬上两朵红云。 “其实……其实我来除了看你……还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 航怔怔的望着瑞珠脸上露出那种虽然古怪却也让人莫名为之心动的神,瑞珠讷讷了好半天,终于鼓足勇气一般的克制住自己想低头的冲动,一边紧紧攥着航的手一边结结巴澳说: “我觉得……我觉得你这屋子临水……夏天时待着虽然凉爽可到了冬天肯定会觉典……所噎…我那边的院子除了正房里住的是我,其余的偏房全都空着……所噎…你愿不愿意……你愿不愿意搬过去!” “……”憾愣的望着面前脸涨得通红的人,瑞珠皱着眉越来越紧的攥着航的手。 终于感觉到疼的航稍稍挣扎了一下,眼睛继续和瑞珠对视的轻轻咳了一声,忽然低下头的说了一声: “你……你先放手。” 瑞珠一语不发的望着航动也不动,航低着头又轻轻挣扎了一下,静了静才低着头用很小的时候讷讷的道: “你先放手……就算、就算让我搬……也要先收拾一下吧……” 瑞珠长长的吐出口气,点点头轻轻的说了声‘好’,然后就老老实实的松开了航的手,航抽回手,继续低着头站在窗前,静了半晌才又的小声道: “你……你先回去……别冻着自己……” 瑞珠怔怔的望着把头得完全炕到他脸上表情的航,咽了咽吐沫才又点点头轻轻说了声‘好’。 航一直等到在也听不到瑞珠走出院子的脚步声才颤巍巍的慢慢抬起头,清桐在一旁望了望自己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的主子,转过身开始手忙脚乱的四处望——要搬家……被子和褥子应该都不用带了……那衣服什么的呢?主子常用的东西也要都带上……琴,棋盘,那几本棋谱和琴谱也要带…… “怜,怜,先别管那些衣服了,我的洗澡水夯好?”瑞珠急匆匆的冲进屋子,怜和惜玉惊讶的抬起头,望着瑞珠兴冲冲的在屋子里跑来跑去。 “您这是……?”惜玉好奇的望着已经等不及开始自己脱衣服的瑞珠,瑞珠没头没脑的扒下外袍,正要解头发忽然想起什么般停了下来,发了会儿愣的瑞珠突然忧心忡忡的皱起眉低声问: “我前几天要你们把院子里的偏房都打扫出来……你们都打扫好了吧?” 第97章 惜玉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向怜挤眼睛,惜玉笑着走过来一边帮瑞珠解内袍一边道: “还以为您想起什么事了呢!您吩咐好的我们自然早早的都办妥帖了……咱们这个院子原本就是王府里最大的,而且还是连环套的院子,除了您用的这几间,阁秋阁冬阁都是空出来的,您一吩咐下来我们立刻就带人把那几间屋子全打扫出来了,就算您再搬进来十七八个人也够住!” 瑞珠被惜玉说得难得脸红了一次,怜和惜玉看她们主租么急自然就暂时放下了手边的活儿细心伺候起瑞珠,不大会儿的功夫,瑞珠已泡进了热腾腾的热水里。 “已经有将近一个月没洗澡了……”瑞珠轻轻叹了口气,趴在桶沿上闭着眼享受着怜在发间轻按的小手,惜玉望着自己主子背上七八道长长的还没完全脱痂的伤口,长长的叹了口气,情不自的喃喃道: “真可惜了主租身比男儿还细还白的皮肤啊……” 瑞珠听了忍不住伸手够了够后背上的那些伤,能摸到的全是一条条斜着的凹凸,惜玉见瑞珠摸着自己的背不说话,连忙有些心虚的笑了笑,道: “主子也别烦心,好在咱们人家不像他们男儿一般那么在乎自己的皮相,人道是人家身上要是没两道伤那就显不出咱们人的气魄,何况您这伤是为了保护王上才落下的,任她们外面谁人提起都要向您伸大拇指的!……您若是嫌自己身上有疤不好看,那咱们从明天起就多抹点好药,这疤才刚落痂,正是好用药的时候,估计有个三五个月就能消得炕出什么了!” 瑞珠听了惜玉的话忍不住笑了笑,收回手把自己的身子更加往热水里挪了挪,怜和惜玉帮着把瑞珠头发上的沫给冲干净了,瑞珠拿着干布擦了擦脸才睁开眼睛慢悠悠的笑道: “背上落点疤倒是没什么,反正我自己又炕见,不过这个——” 瑞珠举了举右边因为不能沾水而被裹弟密匝匝的小臂,停了停才接着说,“只怕这边以后也……” “主子您别瞎说!”惜玉急匆匆的打断瑞珠接下来的话,一张蜜桃似的小脸一下浊得通红,“有我和怜就觉不会让主子您真成、真成那样!” 瑞珠惊奇的望着惜玉泪汪汪的眼睛,静了半晌才慢慢笑起来。 “小傻瓜,知道你家主子是在闲祷事瞎说你还当真?”瑞珠笑着慢悠悠的叹了口气,“能不能成残废难道我还不知道?我早就试过了,这只手虽然握着比以前废劲儿不过想怎么动还是能怎么动,这样就够了,不过上面乱七八糟的有些疤,难看点罢了……这样也好,以后你们主子装残废,就真能做个清闲王爷了!” 惜玉被瑞珠亦真亦假的打趣话弄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瑞珠慢吞吞的把那只一直举着的手换了个姿势搭在了桶沿儿上,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她当初把手往那只熊嘴里塞的时候唯一想的就是宁可没一只手也不能让那张大嘴啃上她的脖子,如今不但是脖子保住了连手也没大事,就算真落下点小毛病她也会太在乎……反正……只要她家里人不嫌就好…… 第四卷108春航~ 入 瑞珠窝在被子里听着窗外冷风飕飕的吹过树枝间,屋子里暖炉中新填进去的火炭烧得红透,蜡烛的光昏昏的照亮屋子,就在瑞珠等得实在有些沉不住气的时候,一直需掩着的屋门忽然轻轻的被人推开,一条瘦长的身影慢慢的走进屋里。 “外面冷不冷?”瑞珠披着被子坐起身问道,航一双温玉般的眼睛飞快的扫了一眼笑眯眯的窝在被子里的瑞珠,如玉的面容上渐渐染上一层红晕。 瑞珠只穿着中衣的赤着脚从上跳到地上,跑到烛台女呼’的一口吹灭了蜡烛,航被这突如其来的黑暗弄得不适应的僵了僵,黑暗中一只微热的手轻轻的拉住了他的手,把他带向边。 “先进来暖暖吧。”瑞珠一边说着一边跳上,用被子把自己和那个被她拉着坐到边的人一起包了起来,航僵着身子感觉着身上的寒气被被子里的热气一丝丝的驱除干净,身旁那人的呼吸也一下下的打在他脸上,暖暖的让他的心渐渐加快了速度。 “嗯……其实我考虑到也许大家见了面以后会有相对无语的情况,所以还特意准备了这个……”瑞珠在黑暗中摸索着从边的矮桌上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小壶,航敏感的察觉出空气中悄悄的弥散开一丝菊的醉人气,之前的羞愧经历随着酒一下子涌上心头,航咬着嘴唇的说了一声‘不要’,他不能碰酒,一旦碰了酒他就会变得不再像他…… 菊的气在他鼻前又浓了些,航低着头想躲开想象中向他递过来的酒壶,嘴唇却意外的被一个温暖湿润的东西轻轻覆盖了起来。 瑞珠轻轻吮吸着那双因为视觉上的黑暗所以感觉格外湿热的嘴唇,嘴里菊佳酿的气在舌头相互的纠缠间越变越淡,航被窒住呼吸一般的哽了哽,一声低吟从喉咙深处轻轻涌出,原本还有些僵硬的身子渐渐熔化一般的变得滚烫酥软。 瑞珠专心的一下下品尝着航越来越温润的嘴唇,越来越深入的唇舌带起湿嗒嗒的接吻声,那甜腻粘连的声音在黑暗里显得犹为情热,航只感觉自己的身子仿佛被放到油里一般,整个人都在热滚滚的里辗转煎熬,他明明没喝酒,为什么还会…… 瑞珠在航口中柔软搅动着舌头,航渐渐紧绷起的身子轻轻抖了抖,一直用力的抓住边的手再也忍耐不住的抓上瑞珠的肩膀。 “痛……”瑞珠轻轻向后缩了一下,被火烧昏了神智的航如同被浇上一盆冷水一般秘停了下来。 “我……” “没事儿……”瑞珠在黑暗中轻轻的笑了笑,凭着热气扑过来的方向,轻而易举的又一次轻舔上航湿润的嘴唇,航有些不安的僵直了身子。 “真的没事,伤口都好得差不多了……我怕你觉得那些疤瘌丑所以才熄了烛火……你要是还在意,我等把它们都消下去以后再碰你……”瑞珠一边低语一边轻轻的勾引一般的吮了吮航滚烫的下唇,航僵硬的身子颤了颤,黑暗里,越来越混乱的鼻息慢慢加重了瑞珠嘴边的笑意。 颤抖的手慢慢无声的抚上瑞珠的肩膀,瑞珠微微怔了怔,忽然停下动作,静静的任那双手笨拙的慢慢解下她的中衣。 “让我、让我看看……”航努力克制着气息中的不稳,颤声道,瑞珠在黑暗里无声的眨了眨眼,静静的转过身,把露在微凉的空气里的后背现了出来。 航闭着眼,双颊滚烫的深吸了口气,慢慢伸出手摸索着抚上瑞珠还带着些病态般消瘦的身子。 “还……还疼吗?” 瑞珠跪坐被子里,轻轻摇了摇头,静了会儿才低声道:“有些痒……被你摸的……” 航的手指留恋一般在黑暗中轻轻抚按着瑞珠背上凹凸不平的长长伤疤,又一股热浪静悄悄的涌上脸颊,航颤巍巍的喘了口气,脑子里昏了昏,再清醒时他发觉他竟然已经把嘴唇轻轻的贴到了那带着股肉腻骨的背上。 “你……”瑞珠的嗓子哑了哑,背上的皮肉下意识的微微紧绷了起来。 “我……”航也哑了嗓子,他极力想克制住自己心头那种让他手足无措的强烈,可那股在他鼻端絮绕的骨肉气却让他身体里的火无法控制的更炙了起来。 “呵……”一股带着热气的风轻轻扑到航身上,瑞珠用那只没受伤的手勾着航的脖子,把自己光溜溜的身子贴进航的怀里,“这个最近病祷几两肉的身子也难得你还不嫌弃……” 航浑身发颤的感觉着自己手覆上柔软滚烫的浑圆,两个原本跪坐着的身子慢慢纠缠的倒在了上,听着耳旁渐渐有些凌乱的气息,航忍不住试探着一点一点的寻找那吐出滚烫呼吸的甜蜜唇瓣。 “我今天晚上随便你摸好不好……?”湿热的气息忽然吹入航的耳朵,虽然嘴上说着自己愿意任人宰割但瑞珠依然忍不住坏心的伸出舌头,湿嗒嗒的从下到上用力舔了舔那近在咫尺的耳朵,航震了震,忽然用手摸索的扳住瑞珠的脸,把干渴了许久的嘴唇急迫的压了上去。 “好热……” 呜咽般的呻吟从航的喉咙里轻轻的涌出来,瑞珠微喘的接纳了那在她唇边嗦嗦探索的湿滑的舌,用舌尖把它引进自己嘴里不紧不慢的轻吮。 “我、我……”航突然惧怕什么一般忽然松开了捧着瑞珠脸的双手,即使隔着衣服瑞珠也能清楚的感觉到那压在她大腿上蓄势待发的火热东西,心里轻轻叹了口气,瑞珠没受伤的手轻贴上航随着凌乱的呼吸剧烈起伏的胸膛,一个翻身把男人压在了自己身下。 航仿佛一下子安下心来一般咬住嘴唇,轻轻的闭上了眼睛,瑞珠舔了舔自己刚刚被航咬得烫滚滚的嘴唇,在黑暗里摸索着解开航已经被两个人的汗滚潮了的衣服。 “呼……”轻轻的吐了口气,瑞珠有些动作不便的踊受伤的左手探进航不知何时早已松开的裤带,半跪半坐的压在航身上,满是热汗的手轻轻握上那个已经坚立的等待了很久的玉茎,航细瘦的身子随着瑞珠缓慢动起的动作情不自的向上挺了挺,呼吸渐渐粗重起来。 瑞珠另一只手不能撑,这么拿着劲儿的用手抚弄了航一阵,就在航已经忍不住快要发出呻吟的时候瑞珠突然直起弯累了的腰,轻轻长出了一口气低声道: “我只有一只手能动……所噎…你帮我好不好……” 航轻轻的倒抽了一口气,脑子还没来得及反应瑞珠刚才说出的话,一只手就已经被瑞珠带着攀上了瑞珠有些消瘦的腰侧,瑞珠半跪着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撑着,轻轻侧过身,航脑中一片混乱的感觉到自己的手指深深的掐入瑞珠腰侧的软肉中,潮湿甘甜的气息一阵阵飘进他的鼻中,航只觉心中火一炙,终于忍耐不住的把手探向自己已涨得坚硬非常的男根,焦急的想要为自己爆涨得让他喘不气来的找到一个宣泄的入口。 第98章 感觉到那个在自己身外焦急徘徊的火热坚挺,一直坚持着努力按兵不动的瑞珠再也掩不住在心里大大赞了一声,果然这种事情不能急于求成,一定要一步一步的引带……虽然今天没完成要航主动求欢的心愿,不过看航今天的表现她以前的觉察绝对没有错,虽然这宝藏还需要她慢慢的挖掘才能显露出来,不过她已经完全可以肯定在航温文稳重的外表下决定隐藏着让她都会惊讶的潜在能力! 瑞珠感觉到那个一直徘徊的火热终于找对了方向,就再也忍耐不住的轻吸了一口气,慢慢把身体放沉了下去,饱漳玉茎被挤入狭小的入口,航闭上眼大大的抽了口气,只感觉神智被那一瞬间狂涌上来的巨大快感冲击得脱离开了身体,再也压制不住的呻吟声一下子从他紧闭的嘴唇里倾泻了出来。 “嗯……唔……不、不行……那个……啊……” “那个……不能摸……啊……”航原本紧闭着的眼睛在瑞珠的手不老实的轻掐上胸前的软粒时再也忍不住的秘睁了开,瑞珠一边在航身上上下动作,一边不放松的用指尖小小的折磨着那感觉渐渐坚硬起来的软粒,她原本只是不经意的动作,却没想到竟然让身下的男人有了这么巨大的反应。 “不要……不要……嗯啊……”航原本只是低浅的呻吟声渐渐压制不住一般的激烈了起来,瑞珠受引一般的轻轻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刻意的放慢了上下律动的动作,手指然停歇的在航胸前两粒似乎也膨胀起来的朱果上揉捏轻掐,航的胸膛越来越剧烈的起伏上下,一直只是扶着瑞珠腰侧的双手深深的掐进瑞珠腰间的软肉中,上下两处都被挤压的地方传来的惊人快感让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要得到更多。 “啊……” 航情不自的向上一挺,的呻吟从瑞珠口中轻溢出来,原本被瑞珠刻意放慢下的动作渐渐加快起节奏,瑞珠神魂颠倒的吐着气,感觉着那火热的玉茎在自己身体里的动作越来越激荡,果然……唔……果然是有潜力啊……她也需要多学习学习……下次……来试试别的样吧…… 第四卷109春航~~ 虽然瑞珠一心想要和航再试试别的样,可航压根儿就不再给瑞珠这个机会,只要一想起那天晚上自己的放荡狂浪航就会一阵一阵的从骨髓里感到羞耻,瑞珠知道一个人保守了二十年的规矩不可能在一夕间完全颠覆,所以也不强求他,但每天晚上的引纠缠却是绝对少不了的,航虽然抵死也不愿再重导那天晚上的覆辙,却依然每次都被瑞珠悉心挑逗得求生不得求死不成,只能紧咬着嘴唇苦挨,瑞珠虽然每次欢爱时不把航逗到快要崩溃就绝不罢手,但尽兴之后却又绝对的温言细语、百般呵护,弄得航羞也不是恼也不是,渐渐也被瑞珠带得品出了些滋味,一颗老是不上不下提着的心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瑞珠一颗心全扑在如何让航更热情的回应她的事情上,每天只腻着航,不是和他喝茶下棋、就是听他弹琴在他身旁甜言蜜语,自从航搬进瑞珠院子的第二天蕈和茹叶也得到通知说是王府里的大小院子都要重新粉刷修葺,所以让他们也搬进沁露园的侧房里,那两人虽也依言搬了进去但却只是闭门不出,王府里自从出了事服侍的下人也锐减了许多,所以除了一天三餐还有人能见到王爷的那两个侍宠其余时候就炕到他们走出偏房一步,怜和惜玉虽然对瑞珠现在专腻航的事心里喜欢,可也有些可怜做人一直都是兢兢业业、温婉娇柔的蕈—— 其实怜和惜玉也算看调白,以前王府里风风雨雨也发生过不少,但其中全没蕈的半分干系,所以虽然身份低下但蕈其实是王府里地位站得最牢靠的一个,但自从出了那事以后这蕈的脾气也眼看着变得古怪起来,原本茹叶闭门不出还有他的道理,而蕈这样就让人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了,惜玉原本以为,既然她家主子把院里的三个男人都搬到了一处,心里自然是早有计较了的,但眼见着瑞珠现在一门心思全挂在航身上其余事一概不理,惜玉也开始有些吃不准她主子心里到底在绕些什么,这个问题在心里憋得久了弄得惜玉心里老是如小猫挠心一般的不舒服,最后只要的和怜交换意见,结果还被怜拿鼻子‘嗤’了一顿,执拗道: “我劝你也别瞎耽误功夫乱猜了,咱家主子的心咱们什么时候真正摸透过?与其在一旁乱猜不如静下心静静的看事情么往哪边转……我看你与其瞎操心主子的事儿不如先摸透你自己的心思,你心里老跟闹猫似的不清静,若是不好好梳理梳理迟早会因为心乱生事!” 惜玉一张和怜有九分像的小脸一下被戳到痛处的阴了下来,心里虽然生气但毕竟也明白这个世上和她最亲的人是为了她好,所以只能忿忿的哼了一声,走到别处躲清静去。 瑞珠每日痴缠着航,一耗就又是十日,后背上的疤瘌全都脱了痂,瑞珠自己照铜镜时看到一片瘦白瘦白的后背上七八道长痕全都红嫩嫩的,倒也没狰狞到哪儿去,虽然她心里总觉得人身上落这么多疤有点不好看,但若是换位思考一下,让她想像她原本那个世界里一个年少英俊的侠客身上有些疤瘌,其实那模样还是比较能打动一些少心扉的,所以这么想想瑞珠心里原本的担忧也就渐渐被抛到了脑后,最开始的两天每次在上缠航时还有些心结的灭烛火,后来慢慢也就不再在意这些,尤其是不灭烛火还能看到航在情难耐时又是渴望又是羞臊的人模样,瑞珠就更不愿意灭蜡烛了。 待到瑞珠后背上的痂全脱干净了,那只一直无缘多见阳光的右臂也终于完全解开了束缚,瑞珠望着自己手背到小臂上那一段被熊齿划出的深痕,因为当初是硬把拳头塞进巨熊口里并且一直抵到喉咙那边的所以齿痕越到小臂就越是深,最后那边还有冒似齿孔的肉疤堆积,瑞珠前后端详了自己这只右手半天,终于确定这只看起来貌似伤到残废状的手即使是在她那个世界的男人身上也很丑,所以干脆就叫怜和惜玉给她做了几双软皮的护手,带上以后从手背一直护到手肘,既暖和又不防碍活动。 航见她有意藏起那只伤手,就特意在私下里把那几双软皮手甲上用银线绣上样,弄得瑞珠每天都喜滋滋的像怜和惜玉秀她的漂亮手甲,怜和惜玉见自己主子不但不沮丧反而似乎还有些自得其乐,就更乐得多恭维间瑞珠爱听的好话多夸那些手甲绣得漂亮,瑞珠被怜和惜玉拍得心里舒服脸上自然就更加得意,倒是航开始感觉有些不好意思,瑞珠私下里如何感谢航自然不用再提,皇宫里已得到瑞珠伤势大好的消息,没过几天就传下帝旨意说是让瑞珠好好在家修养,瑞珠被帝放了一个月大假,算时间也要等到冬祭以后才用接着上朝,瑞珠在府里得到这个消息心里高兴得不得了,太医前来问诊时只把身子装得能多虚弱就有多虚弱,盼望着这病假能再多多沿长,至于这京城四处盛传着纳兰王爷挺身护主、虽然熊口夺命但却落下了一只手的残疾的谣言瑞珠然在意,她巴不得人人都以为她残了才好—— 眼瞧着自己身子已经大好,瑞珠算了算自己这次在上躺得时日比前两次都久,里里外外居然在上待了将近一个半月,人在上待得久了就难免精力旺盛,瑞珠每日总缠着航几乎是,航虽然也从中渐生出些许的食髓知味,但毕竟从小是出生在宦之家,总觉得这种事是羞耻忌讳的东西,即使是夫间也不应做得肆无忌惮,刚开始那段时间瑞珠还在伤中,所以航总是依着她的子任她胡来,可后来见瑞珠的伤也完全好了,精力似乎又比之前盛了许多,心底那二十多年教养出来的伦理观念就又悄悄冒了出来,一方面航是真觉悼日都被瑞珠这样痴缠不好,另一方面航又有些害怕那个渐渐被瑞珠勾引得似乎越来越放浪的自己,所以近几日瑞珠求欢渐渐越来越有受阻之感。 对航的心思瑞珠心里也渐渐有所察觉,原本只想凭自己的蛮缠耍赖来继续得甜头,但后来看到自己的招数越来越不管用,瑞珠想想这每日都吃得到的东西就算是山珍海味也会吃腻,这样就不如偶尔打打牙祭更让人罢不能,所以也就顺着航的心思老实了几天,那一日瑞珠正缠着航要听他弹琴,月总管忽然捧着一块玉佩静悄悄的走进厅,瑞珠向她招了招手,月总管就必恭必敬的走过去压低声音道: “主子伤的这一个月里总有一个楼的哥儿想进府来看主子,都被属下们挡了回去……属下也知道那人是主子您保的人,可王府里无理无由的进一个小倌儿实在有伤府体……今天这位哥儿又过了来,而且还带来了主子的玉佩说是这是他是您的人的凭证,我看主租两看精神也不错,您看这究竟……” 瑞珠一看那玉佩就知道来的人究竟是谁,航在那边低着头静静的挑着琴弦试音,但月总管的声音虽不大却也足够让航听见,瑞珠见航头也不抬的没任何表示,就想了想挥了挥手刻意的用虽然压了低却也能让航听到的声音小声道: “把玉佩还给那人,告诉他别急,如今王爷身子好了,自然会去看他,叫他明天身上洗得干净些,别又弄上那些不不臭的怪味儿——” 月总管低说了声‘是’,看着月总管退了出来,瑞珠转过头望向低头不语的航,想了想,忽然笑道: “我这里有首歌,光有词瑚儿了,还没曲子,你可能帮我配一首琴曲写下来?明天我也好给那要用的人带过去。” “……”航低着腿不说好也不说不好,瑞珠在这边看着心里暗自打起算盘,航低着头‘叮叮咚咚’的挑了半天琴弦,终于抬起头温玉一般的眼睛,不冷不热的闪了闪才轻声说: “王爷想要什么样的曲子?” 第99章 明显的从航的称呼里感觉到了航隐藏起来的不快,瑞珠心里大呼三声万岁,但面上却没什么表现的想了想,开始把记得曲调过门先轻哼了出来。 瑞珠把全部曲子全哼唱了一遍以后才开始从头开始低声把词给唱了出来,若不是曾经通过一次又一次的教那个小白让瑞珠彻底知道了自己这个身子拥有一副不错的嗓子,她还真不好意思在才艺绝佳的航面前献丑,航原本只是面无表情的静静听着瑞珠哼唱,等到后来瑞珠把词也加上了以后那张一直沉稳淡泊的脸上渐渐露出一丝掩饰不住的惊讶和……不快。 眼见面前的男人眼底深藏着的……不快,瑞珠心里已肯定那……不快应该就是醋意,航听到瑞珠唱完,沉吟了片刻,低下头用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的勾了几根弦,反复试了几次,瑞珠已听到她哼的曲子已经在航手下渐渐出了模样。 “就这样就这样……这里……嗯……这样能不能再加几个连起来的音?对,我想的就是这个……这里,这里能不能再快点?华丽一点比较好——” 瑞珠在一旁一边听着航手下渐渐弹奏出大半的曲样,一边兴奋异常的时不时的指手画脚,航不气不恼,反倒异常认真的顺着瑞珠的意思反复修改着他弹出的曲子,两个人从吃完午饭就开始这样边修改边作,一直华灯初上,航低着头把两个人商量着改好的曲子完完整整的弹了一遍,瑞珠着迷的望着已完全流畅的弹奏出她心中曲子的航,等到最后一个航拨完最后一个流水回尾,瑞珠轻轻出了口气,刚喜滋滋的要开口讲话,还没出口的话已被航面如常的打了断。 “航还要把这曲子写下来,王爷就一个人用膳吧。” 刚开始瑞珠还没反应过来面前这稳重细致的人怎么会突然变典冰冰起来,一直望着航收起琴静静的走出屋门,瑞珠才想起她刚才为了让某人吃醋而特意、嗯,就是特意的说要去楼……如今见航虽然面上没露出什么但心里却一定满是不快,瑞珠有一种计谋得逞的得意。 这边航一个人回了房,清桐眼见饭菜都摆在了桌子上但主子却没心思吃的冷着脸坐在书桌前,清通虽然有心想劝但然知道这原本处得跟糖藕豆似的两个人是因为什么又赌了气,原本两个人自从瑞珠受上以后就几乎是一直同吃同睡,虽然航在瑞珠院子里也有自己的房间但却基本没怎么被放回去睡过,航见瑞珠没留他,那意思自然就是希望他能早点把曲子写出来让她送给‘那个要用的人’——坐在书桌前对着白纸发呆的航也不觉自己是在生气,只觉得自己心里堵得有些吃不下东西,既然吃不下那就干脆快点给那人写完曲子也好完成那人的心愿,航想想今天终于可以按他心愿的不必再让瑞珠缠得睡不好觉,本来应该觉得欣慰的事却让他心里莫名的起了一层酸意。 第四卷默哀 我哭,星期一,贴完文两个小时以后,电脑中了莫名的病毒,嗝屁了. 表现为:进入系统缓慢,一进桌面就重起!呜呜,借的windows软件,因为我不会dos而没用处,昨晚试了一晚上也没弄好.公司里又忙,呜呜,反正电脑没修好之前是没文啦!! 第四卷110佾情 第二日瑞珠一起来就拿到了那卷曲谱,望着航明显带上血丝的眼睛,瑞珠有些歉意的想要道歉,她实在不知道写一个谱子会消耗航的睡眠时间,她若知道绝对不会说第二天就要,但航然吃接受她的这份歉意,瑞珠以为航是睡眠不足心情不好,但航又怎么能让她知道自己虽然上上得早但心里却莫名烦躁得睡不着?相比起来他这一晚睡得还不如那些衣不解带的照顾瑞珠的日子安稳,昨天他只要一闭上眼心里就会翻滚起平日里瑞珠对他做的那些荒唐事,就连那些平日里他最不爱的调笑如今想起来都似乎能让他感觉安心—— 这边瑞珠得到了曲谱,又见航因为睡眠不足而心情不好,就又说了间话从航房里退了出来,瑞珠想想今天是她受伤以来第一次出府,自然心里有说不出的兴奋,拉着怜和惜玉给她用心的打理了衣物,瑞珠特地不吃午饭的带上怜和惜玉出了府,两个丫望自己主子心情这,自然更加事事顺她心意,三个人在街上骑着马东游西逛了好一阵,然后又找了一家有名的酒楼吃饭休息,瞧着时间快近黄昏瑞珠向着身旁两个小妮子使了使眼,三个人一起打马来到楼,瑞珠在楼待过十几天,早已跑得路熟,三个人特意舍正门不走进了楼临着后街的角门,瑞珠指了指院子里轻纱软帐的小楼笑着道: “你们跟我这么久,也没好好出来玩玩,那边的楼里一干哥儿长得都还算漂亮,你们若是喜欢便去那边玩玩儿,记得晚上戍时咱们准点回府,记得就行——” 瑞珠说完这些,也不看怜和惜玉有什么反应就率先转身向佾情住的暖阁走去,怜望了望惜玉说了一句“我在这儿等”,那惜玉想了想,却神古怪的望了怜一眼,哼了一声,道: “你假正经,我可不陪你,反正……哼,反正我就是个好之徒,我也不藏着掖着……” 怜望着丢下一堆乱七八糟的话然后就怒气冲冲的走远的惜玉轻轻摇了摇头,想了想,终于还是跟了过去。 瑞珠悄悄的推开门走进屋子的时候那个窈窕娇媚的身影正背对着她,低着脑袋微蜷着不知在干什么,一想起这个小白在她临走时那副恋恋不舍的傻样子瑞珠嘴边就忍不住爬上一丝笑意,轻手轻脚的走到男人的身后,瑞珠原本想大大的吓唬一下他但那声大叫到了嘴边却又临时低柔了不少,即使如此那个没想到瑞珠已经到了他身后的男人却也受了不小的惊吓—— “傻了?”瑞珠好笑的望着嘴角还沾着萝卜渣的男人,佾情呆望着笑得眼角眉梢都染上层柔耗瑞珠,怔了怔,忽然手忙脚乱的一擦染上萝卜汁的嘴角,一张呆脸瞬间转化成千娇百媚状。 眨巴了眨巴水汪汪的媚长眼睛,佾情娇滴滴的拉长声音低叫了一声: “王爷——” 瑞珠一个出手,‘啪’的一声重重挡在男人飞扑过来的脸上,执拗的冷哼了一声: “是因为太净见我了才把我脾气给忘了,还是你根本就是没记?……还敢扑!你真傻啦?” “呜……”佾情可怜兮兮的眨着水汽朦胧的眼睛,拼了命才把那疼出来的眼泪给逼了回去,瑞珠望了望被男人攥在手里的半个萝卜,又扫了扫男人窈窕细瘦的身段,忍不住执拗的笑了笑,道: “晚上就吃这个?难不成你最近气排的不通畅?” 佾情被瑞珠粗俗的取笑弄得微微红了红脸,一双娇媚的眼睛眨啊眨的眨了半天,终于吭吭叽叽的一边点头一边把轻软的身子往瑞珠身上贴: “嗯……佾情、嗯,佾情是因为思念王爷……” “少来这假招子,你思念我就吃萝卜?”瑞珠不客气的又轻轻‘啪’了一下男人光洁的额头,佾情疼的哼了哼,却依然弃而不舍的身子靠在了瑞珠身上,瑞珠又扫了一眼男人身上崭新的金红露肩长袍,忍不住哼了一声道: “你身上这衣服又是新的,大冬天你穿这样不冷啊?该不会你把钱全哟做新衣服所以穷祷钱吃饭了吧?” “咦?”佾情傻傻的抬起头,一句‘你怎么知道’在嘴边打了转又被他小心的咽了回去,可瑞珠一见他那小白的神立刻就明白自己猜的没错,一种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感觉涌上了心头,瑞珠低下头,望着那个贴在自己身上一脸老鼠到芋一般满足的男人,忍不住笑笑,轻轻赏了那人一记爆栗后笑道: “起来,让我看看你的功课做得怎么样?” 佾情咬了咬娇的嘴唇,恋恋不舍的从瑞珠身上慢腾腾的离开,瑞珠在男人刚才坐的那把椅子上坐下,优哉游哉的看着男人十分乖巧的走到前先拿了个软垫放到瑞珠跟前,然后才两只手放在耳朵下面像受罚的学生一般跪在了软垫上,开始哼哼叽叽的背那首《流光飞舞》。 “……”瑞珠闭着眼睛听了一会儿,佾情一边极力的唱出那首歌的婉转缠绵,一边不停的拿眼睛去瞟闭着眼睛听歌的瑞珠,见到瑞珠脸上并没露出半丝不愉神,佾情原本有些惴惴的心慢慢漾起一丝丝甜意,心里一那歌唱得自然就更卖力,瑞珠闭着眼睛听,只觉得一时间那低柔的男声把歌里应有的妩媚缠绵演绎得淋漓尽致,连那或有或无的哀怨也丝毫没有忽视,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听了也会不住对那唱歌的人生出怜惜—— “好小白,几日不见你可算出息了啊!”瑞珠笑着睁开眼,夸赞的拍了拍手,“你的媚功练得可比以前精进多了——就算就认识你的人恐怕也难分出你那哀怨的真假了!” 佾情听了瑞珠话可怜楚楚的颦起细细的眉尖,咬了咬红的嘴唇,佾情跪坐在地上哀怨的望了瑞珠一眼,慢吞吞的把身子软软的靠到瑞珠膝上。 “王爷……你可知道这一个多月佾情多担心王爷……佾情虽然听薛大人说王爷没大碍,可这街头巷尾全传王爷伤得重……佾情只要一想起王爷心里就空落落的,慌得很啊……” 听着男人甜甜软软得仿佛撒娇一般的话,瑞珠先是不语,听到后来就忍不住轻轻失了笑。 “你那是慌的?分明是饿的嘛——”瑞珠一边笑一边用脚轻轻踢了踢男人蜷在垫子上、瘦出骨头的膝盖,佾情不依的哼叽了一声,小狗一般偎在瑞珠小腿上不肯起来。 瑞珠也不赶他,只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手里下意识的有一搭没一搭的拨弄男人梳成偏辫儿的头发,佾情被瑞珠时不时擦过耳轮的手指弄得心里又甜又痒的闹腾起来,虽然佾情很想借着机会撒撒娇,但又吃不准瑞珠这说变就变的心意,只能这没上不下的拖着,瑞珠坐在椅子上不知想些什么的发了会儿呆,忽然想起自己此行的主要目的,就下头用脚轻轻踢了踢男人的脚,低声道: “我给你弄来了那首歌的曲子,叫你们楼里最有经验的琴师过来见我——” 佾情听了瑞珠的话,哼唧了半天才不情不愿的从地上爬起来,不大会儿的功夫,看起来已有三十上下的琴师抱着琴跟着佾情走到了瑞珠面前,瑞珠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低眉顺目的中年男人,静了一会儿才把卷谱递了过去,那个琴师接过琴谱看了半晌,眼中忍不住露出惊喜神。 第100章 “这是首短曲,你能弹么?”瑞珠抬头问了一句,那位琴师微微点了点头,抱着琴席地坐下,一边看谱一边叮叮铮铮的缓慢弹奏出曲子的开头过场。 “行了,”瑞珠挥了挥手,低声道,“这首曲子是我为小情儿特地找人做的,你若能弹就把练熟了,以后每天多让小情儿配着曲子唱几遍,这首曲子若是能在品宴里出了彩,自然也会有你的好处。” 那琴师听到瑞珠如此说,面上不住露出欢喜神,连忙爬起来跪在地上拜了几拜,瑞珠见他从进来就一直没出过声,如今叩拜时嘴里又只是‘咿咿呀呀’的出声,就明白了这琴师其实是个哑巴,这样瑞珠又省下警告那琴师不要让别人提前得到这曲谱的话,只说了间警醒的话就让那琴师退了下去。 佾情在一边娇滴滴的咬着嘴唇,歪着头拿眼睛瞟瑞珠,瑞珠低着唾装不知道的喝着闲茶,一边却在心里暗笑的想看这小白又想做什么举动。 果然佾情在那边憋了没多长时间,终于忍耐不住一般开始向瑞珠这边慢腾腾的蹭过来。 “王爷……”佾情娇媚的望着瑞珠的叫了一声,瑞珠动了动眼皮,佾情再接再厉的蹭在瑞珠身旁,娇滴滴的软下身子跪坐在瑞珠脚下,吊起眼睛拿眼波轻轻的荡瑞珠,瑞珠的眼皮又动了动。 “王爷……佾情想要……嗯……想要……” 瑞珠听见男人吭吭叽叽的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话,就忍不住挑了挑眉毛,抬起头问: “小白可是肚子饿了?” 佾情歪着头‘嗯’了一声,瑞珠见男人那老实模样,忍不住笑了笑轻声道: “既然这样我就奖励奖励你,以后你想做衣服就叫她们把账记到王府那边,一直到品宴,我倒要看看你能糟蹋多少好衣服——” “……”佾情眨着眼睛盯了瑞珠半晌,居然没有像瑞珠想的那样欣喜万分、装腔拿调的说‘叩谢王爷’,瑞珠心里正在奇怪,男人这边又吭唧了半晌,终于鼓足勇气一般讷讷的小声开口道: “佾情、佾情是想看看王爷的伤……” 第四卷111佾情 瑞珠有些惊异的望着男人水汪汪的娇媚长眼,静了半晌终于一语不发的把带着手甲的手伸了过去。 佾情轻咬着嘴唇轻轻捧住瑞珠递过来的那只手,迟疑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解开勒在手甲上的黑粗带。 一道道长长的翻肉疤瘌称着因为许净见阳光而变得惨白了的皮肤让人感觉格外的触目惊心,佾情微颤了一下,咬着嘴唇的牙齿忍不住有些太过用力弄得自己疼了起来,千娇百媚的眼睛里不知是疼的还是怕的渐渐涌上了水汽,佾情拼命眨了眨眼,把那在眼圈里打转的眼泪忍了回去。 仿佛怕瑞珠感觉疼一般,佾情对着那几道已经愈合了的伤口吹了几口气,然后才轻手轻脚的把手甲又系回了原样,瑞珠收回手,用另一只手掰了掰另外一边一直感觉有些无力的手指,笑着问: “丑不丑?” “……不丑。”佾情闷闷的低声回答,瑞珠歪过头望着脸有些黯淡的男人,忽然低笑起来: “原来你是觉得我对你的奖励不合心意,若是这样我就把答应你的那些衣服全换成萝卜好了——” “咦?”佾情急急的抬起头,媚长的眼睛瞬间水汽凝聚,“我不要萝卜!” “你不要萝卜,那到底你想要什么?”瑞珠故意逗他,佾情想也没想就把头软软的偎在瑞珠膝上,轻哼道: “我要王爷……” “你胃口倒不小!”瑞珠笑着赏下一记爆栗,“居然还想收敛王府的全部家财,只怕到时你做了那么多的新衣服一件一件试也能把你累死!” “王爷……”佾情眨着哀怨的眼睛,泪汪汪的望着故意曲解他意思的瑞珠,瑞珠面上笑着想了半天,忽然低下头低声问: “你这里……你这里可有什么画着新鲜样的书?” 佾情被瑞珠突然带离主题的问话弄得愣了愣,琢磨了半天终于明白了瑞珠话里的意思,瑞珠盯着一张俏脸渐渐染上桃的男人,心里暗想她今天过来这边的主要目的……其实就是这个…… 佾情扭捏的咬了咬嘴唇,心里突突发跳的轻轻点了点头,瑞珠打了个响指轻轻笑了起来: “拿过来让我瞧瞧。” “嗯,嗯。”佾情红着脸点了点头,摇摆生姿的扭着腰走到自己前,打开下的小暗斗,拿出当初他进楼时老板私下里塞给他让他自己学习的几本薄薄的画册,原本就发热的脸颊在把那几本画册递给瑞珠之后就更加变得滚烫。 瑞珠接过用项扎成的画册,一张一张细细的翻看起来,佾情在旁边浑身烧得像放进油里的虾,心里又是紧张又是盼望的绞着手指。 “咦?原来还有这种姿势啊……哗,这种姿势居然也行?……”瑞珠一边看一边忍不住喃喃起来,细细的翻看完一本画册,就算是瑞珠脸坚皮厚也忍不住在额头上沁出一层薄汗,看完之后的唯一感想就是——她之前的知识实在是很匮乏啊…… 佾情在一旁咬着嘴唇拿眼睛瞟瑞珠,却看到瑞珠翻完一册以后就宝贝似的把那几本画册全细心的平了平封皮,然后全揣进了怀里, “小白,你好好待着啊,过两天我再来看你……还有锡来你这儿的事别让别人知道——”瑞珠一边说一边滋滋的抬腿要走,佾情一怔,以从未有过的速度飞快的扑过来,无限哀怨的拉住瑞珠的手泪汪汪的问: “王爷这就要走了吗?王爷说过两天就来……那佾情就一直待在屋子里等王爷来……” “傻孩子,好好练你的歌,锡三天、不过五天再过漓你的功课……” “王爷……”佾情咬着嘴唇,眨了眨眼睛忽然扭着细细的腰嗫嚅的小声说,“佾情舍不得王爷走……王爷、王爷赏佾情点甜头吧……” \\\"哎?”瑞珠微微愣了愣,眼瞧着男人把柔软的身子紧贴着她,千娇百媚的闭上眼睛,悄悄的撅起红的嘴唇一脸的期待。 “小白……”瑞珠的笑了一声,哪有人接吻像他那样把嘴撅得可以挂油瓶啊?强压下心头上想把那张小痴脸狠狠蹂蹋一番的,瑞珠皱着眉左看看右看看,伸手够起桌子上应该是画眉用的炭笔,一边忍笑一边低喃的轻声说: “小白,看在你把好东西贡献出来的份儿上,王爷就赏你点甜头……” 佾情闭着眼有些紧张的心又跳快了几分,忽然感觉脸颊上微微凉了凉,瑞珠舔湿了炭笔,低着头认真的用笔头在男人白皙水嫩的脸颊上画了一个大王八—— ******************************* 怜和惜玉准时的和自己看起来心情格外舒畅的主子一起回了王府,略加梳洗以后瑞珠就早早的钻进被窝里,还让怜把烛灯给她放在了头,虽然就把下人都放了,自己趴在上看。 “为什么会有这种姿势……背对着不就什么表情都炕到了吗?……咦……原来是这样……这几种姿势是……呵呵……果然强啊……” 瑞珠窝在被子里一边看一边不停的发出诡异万分的感叹,一直看到子时,瑞珠才意犹未尽的把那几本被她翻来覆去研究的画册放到枕头边,吹灭蜡烛翻身睡觉。 第二天怜和惜玉看到她们主子以从未有过的认真精神抱着几本书细心钻研,这也算是她们主子子转变以来第一次这么认真的主动翻书,之前那个书房闲诛大半年她们主子连进都没进去过。 一直读到下午过半,瑞珠才从书上抬起脑袋,书,也是,内容是写什么落魄才投宿某个有钱人家,结果勾搭上人家的公子的事儿,虽然繁体字她不会写,但认还是能认得全的,奇qisuu.书书里的写的无非是些风雪月葡萄架下情什么的,但可贵的是其描写相当详细、直可比拟现代的黄小说,让她在看图之后又通过文字大大的提高了精神素养—— 合上书,瑞珠发了会儿呆,突然望向守在一旁的怜和惜玉低声问: “航喜欢看什么样的书?” “这个啊……”惜玉瞟了瞟一旁的怜,执拗的眨了眨眼,怜想了想低声回答: “大概是些诗词棋谱之类的。” “这样啊。”瑞珠有些失望的闭了闭嘴,反正就算不问也应该知道人家总不可能是喜欢看宫是不是?可是这些东西她真的很想让航也看看啊,不学习怎么能进步的快呢? “那……我有没有收藏什么能引起航喜欢的书?”瑞珠试探的问了一句,怜和惜玉都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惜玉斟字酌句的回答: “这个……主子您前几年曾经重金收了套珍贵的《谷子博弈》孤本,原本是要送航公子的……可是后来……” 瑞珠一听惜玉吞吞吐吐的话,马上明白了那套啥茅弈估计是因为前瑞珠和航的关系渐渐因为别扭而转淡了,所以没送出去。 根据怜和惜玉的回忆,瑞珠在她之前从未踏进过一次的书房里找到那套被宝贝一般的装在檀木匣中的书,先不说那套书值多少钱,只瞧那个装书的匣子就应该是贵重不比的,惜玉在一边看着自己主子的脸上慢慢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心里有些担心她家主子好不容易算是和航公子的关系融洽起来,会不会因为这次的触景生情而又生出别的变故—— “呵……” 眼见着自己主子脸上刚刚还有些意味不明的笑容忽然慢慢变得邪恶起来,惜玉惊魂未定的眨眨眼睛,只见瑞珠把那一套四本的书从盒子里拿出来,随便的翻了翻,然后就拿起第一本揣进怀里,又取出第二本连着把一个什么画册一起叠着放在了书桌上,转过身对怜惜玉说: “以后航要是想来书房看书,就让他随便进。” 第101章 惜玉在一边眼睛转了半天也没弄清她主子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这边的怜已面无表情的低头应了,瑞珠揣着那本书原本想亲自把那书私航房里,可转念一想又怕自己到时看到航就忍不住立刻去缠他,反倒破坏了她的良夫养成计划,所以就有些忍痛割爱的把书拿出来,递给怜道: “把这书私航那儿去吧,随便告诉他,后面的想看的话窘书房里看,这书……算我借他的——” 把交给怜以后瑞珠就带着惜玉出了书房,天气已进入冬日,瑞珠即使穿着翻毛的小皮棉袍依然觉典风有些钻领口,走出沁露园,瑞珠远远的望见月总管正在领着一批粗手粗脚的卫往后厨那边搬东西,闲得无聊的走过去看,发现一堆人抬的有猪有羊,后面还有成扎的鸡鸭和数不清的珍物一箱一箱源曰绝的正从府门外运进来。 瑞珠两只手揣在毛手笼里,心里盘算这到底是哪家这么大手笔的给她送礼来了,心中的腹稿还没打完,却见月总管看到她站在这边,连忙拉着一个身高和月总管不相上下,但身材却比月总管匀称许多的中年人走过来。 “属下叩见王爷!”那个人一走到瑞珠近前立刻必恭必敬的跪下磕头,瑞珠拿目光一扫月总管,月总管满面笑容的躬身道: “王爷,这就是我那个替王爷打理封地那边杂事的子,每年您冬祭和您的生日封地那边都会派人出来给您送些时令鲜货过来,今年我子听说您经了大病,所以特地自己带人过来给您请安——” 瑞珠抬眼上下打量了打量跪在地上的人,只见那个人眉目间与月总管有七八分的像,同样是浓眉虎目,笑与不笑间那股精明强干竟也不比月总管有丝毫的逊。 粗一打量眼前的人,瑞珠心里也略有了些计量,伸手一搀把跪在地上的人拉起来,瑞珠笑道: “都是自家人,我病了几次,脑袋比以前糊涂了很多,看这模样封地那边的情况应该不错吧?那边以后也要多靠你打理啊!” “属下不敢。”月简星(月总管的)躬身道,月总管在一旁指挥着卫和杂役把她带来的东西全接着往后厨搬,月简星在一旁从袖口里取出一个大红烫金的纸笺,躬身献到瑞珠手边道: “启禀王爷,这是今年封地孝敬王府的礼品单子,请您过过目——” 瑞珠拿眼瞟了一下那硬红的纸笺,一旁的惜玉已躬身接了过来,展开来捧到瑞珠面前,只见上面红底黑墨的写着:“红毛龙猪二十个,腊猪二十个,野羊二十个,白羊二十个,家腊羊二十个,特品山鲤十五个,特品穆鱼十五个,各杂鱼二百斤,活鸡,鸭,鹅各二百只,风干的腊鸡,腊鸭,腊鹅二百只,野鸡、兔子各二百对,熊掌二十对,海参等各种干货各五十斤,鹿舌五十条,牛舌五十条,榛、松、桃、杏等干果各两袋,大对虾五十对,上等选用的霜炭一千斤,中等二千斤,柴炭三万斤,杂粱谷各五十斛,上等精米五十斛,下等常米一千石,各干菜一车,外卖粱谷,牲口各项之银共折银五千两。” 瑞珠看着面前的纸笺,心里暗暗的吹了声口哨,面前这礼单再加几笔就分明是红楼梦里贾府过年收的庄头礼单嘛,可是眼前这些东西看着好像挺多,但是比较一下,人家红楼梦里那张单子可不过是个庄头献上的,而她面前这张的出处可是她纳兰王爷的封地,一个王爷的封地怎么会连人家一个庄子都不如? “今年收成不好?” 那月简星见瑞珠看完礼单以后若有所思的低头不语,心里就已有了被责问的准备,所以瑞珠刚一开问,这边的人就已低着头跪倒在地,恭声道: “回王爷的话,今年因为河道淤积,夏天时发洪淹了几个县,其实原本没挨着咱们这边什么大事,但王爷您的封地佑淄近邻的那个三县因为当职员管理不善致使灾民挑头闹事,有些饥民就涌到咱们这边,属下为了安抚本地民众和那些饥民,所以就再没槛税费的情况下救济了周围两县,所以今年带来孝敬您的银子比往年少了许多,还请王爷责罚——” 瑞珠一边低头不语的听着一边在心里悄悄的盘算了盘算,眼前这人既然可以独力管理一个封地,那么除了可以大略的说明之前的瑞珠很信任面前这人之外,其余就只能证明眼前这个人能力超凡——总的来说,是个人才。 “月管家这次过来走了多少天?”瑞珠伸手拉起跪在地上的人,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五十八天。” “月管家一路辛苦,以后封地那边若是再有这类的事情月管家只管看着去做就可以了,地方上只要平安就好,以后不管是饥年丰年,东西按这次的标准送就够了……我虽只当个闲差但承蒙皇上恩典,这日子过得已是不差了。” 月简星躬身听着瑞珠的话,低着的脸上忍不住对面前这个她已三四年未见的人产生一丝敬佩,只凭间话,她已不得不相信她大在信里提到的这位纳兰王爷大病之后比以前长进多了,以前的那位纳兰王爷虽然言谈话语中也有股皇家的尊贵气息,但却总给人种不足之感,但如今一见之前那种不足之感不但俱已迨尽,取而代之的则是看似平淡的内敛。 她与月总管虽是一家但其实并非一父所生,她家世代在皇家当差,原本只凭世代忠于皇家这一点她家就早已可以为自家谋个位,可不知为什么她家家祖竟然似乎代代都是奴才命,到了她祖母那代,临死之前不但不为后代子孙谋个远大前程,反而叫一干儿孙全跪在前要她们起誓以后即使皇家对她们月家有所封赏也绝不接恩,后代子孙若有不愿继续为皇家效力的人可以远去他地经商或者为富,但是绝对不可涉足场,否则一旦违誓立刻将此逐出家门,至死不可归宗。 因为上有祖训下有盟誓,所以月家到她这一代依然恪守本分,她母亲是上代帝的宫内总管,后馈死,就由她的姨母代替,而她和她大则被现在的帝、当时的皇太收到门下,没过一年上代的帝驾崩,皇太登基后宫内总管依然由她们的姨母担任,而她们两个人就被送给了当时刚满十二岁的皇幼,御赐纳兰亲王做了一里一外的两位管家。 “像鹿舌海参还有榛子松子之类的东西,挑一些包好送进宫里给我叔父,跟他说我已大好,过些时日就去宫里看他叫他不必为我担心,自己多注意身体才好。”瑞珠转头对月总管说道,月总管点头称是。 “王爷,”月简星忽然躬着身上前一步,低声道,“属下这次上京除了土特粗产还带来一批训练有素的王府家奴,虽然都是些没见过大世面的家养奴才,可是都是些老实听话的,您看……?” 瑞珠微有些惊讶的重新打量了打量面前的人,忽然低笑了笑,转头对在一旁继续等命的月总管笑道: “把你安排到个地方休息,替换家奴的事全权由你俩操办,那些被替换走的奴才仆役也别让她们少了生路,全都由简星带回佑淄,我那边不是还有个王爷府吗?叫她们全在那边当差,工钱月例照旧,别让她们流落到外面,若是被坏人骗了,可就连命都没有了。” “……属下遵命。”月简星低着头目光一闪,和月总管一起道是,瑞珠一笑,带着惜玉继续她在院子的溜达,月简星抬头望着瑞珠远去的背影,心上终于升起一种找对主子的感觉。 (作者语:我是白痴白痴,人物一多我就晕,只能写白点了,另电脑终于自己安上系统了,可好多程序都还没有,安了个wps,感觉没wrod好用,还要去找word,为了这破电脑急得头疼,下去歇了,周一再爬) 第四卷112春航~~ 入,航正披着银月的掐缎棉袍坐在边看书,屋门忽然被轻轻敲了敲,航抬起头还没说话,瑞珠已轻手轻脚的拖着棉窝走进屋里。 航看到进来的是瑞珠,一向沉稳的脸上飞快的闪过一丝不自在,瑞珠披着海青的新棉大袄挪到航身边,忽然把冻得冰凉的手贴到航颈上,航被冰得微微抖了抖,瑞珠忍着笑的轻声问: “凉不凉?” 航一双温润如墨玉般的黑眸轻轻扫了瑞珠一眼,没说话,却静静的拉起瑞珠两只冰凉的手揣进自己的棉袍里,瑞珠目中有些惊异又有些感动的闪了闪,整个人也慢慢贴了上去。 “航……”瑞珠耍赖一般的把身子吊在航身上,磨磨蹭蹭的吭叽了半天然说要什么,最后航终于忍不住低问了一声: “干嘛?” 瑞珠一得问话,一双微长的眼睛立刻笑成了一道弯弯的月牙,把脸更近的贴到航白细的颈上,瑞珠笑眯眯的轻声说: “我想亲你……” “你……”航咬了咬嘴唇,脸上慢慢升起一抹淡淡的红晕,瑞珠感觉那捂着她的手的怀里,心跳得异常的有力而混乱。 “我可不可以亲?就轻轻的亲一小口……”瑞珠继续哼唧的小声说,航低着头,一张原本白皙如温玉的脸越来越红,瑞珠得不到回答,就一边哼唧一边如小兽一般把有些湿凉的嘴唇在航颈旁蹭啊蹭啊的,弄得航又凉又痒,原本就跳得飞快的心感觉更加热涨。 “你……你亲……亲吧……”航低着头终于艰难的挤出一个低若蚊蚋般的声音,瑞珠笑眯眯的从鼻子里满意的哼了一声,已经在航脖子上蹭得热起来的嘴唇把航的耳朵当成嘴巴一样进行了一个黏糊糊湿嗒嗒的长吻。 航原本以为瑞珠要亲他的嘴,心里已做好了准备,可没想到瑞珠只哼了一声就把嘴唇覆上了他的耳朵,不但又啃又咬,最后还把舌头也…… “干嘛躲开,不是说让我亲吗?” 第102章 瑞珠不满意的望着狼狈的从她怀里挣扎出来的航,航捂着自己被亲得滚烫的耳朵,气喘吁吁的瞪了瑞珠一眼,瑞珠被那似惊似羞的一眼瞪得心里跟淌过蜜一般的甜甜的,她也没问自己之前设下的那个宫图的套儿航钻了没有,只用最直接的方法搂着航往上一躺,先嘴对嘴的咂摸人家嘴里的滋味,然后再用身子身体力行的试验试验。 “咱们试个新样行不行?”瑞珠搂着全身都已经变得滚烫的航,贴着航的耳朵轻声问,潮湿的气息从鼻子一直吹进航的心里,心跳如鼓擂的航轻轻喘了一声,他不敢闭眼,因为他只要一闭眼眼前就会出现他下午不小心瞄到那些秽的东西,那些东西—— “唔……” 舌尖又被瑞珠勾过去细吮,航的闷哼了一声,瑞珠的身子蛇一样的在航身上磨蹭,航脑子里一晕,手脚渐渐不受控制的动了起来。 “乖航儿,你要是觉得手脚那么放着不自在,抱着我不就好了?” “对董…乖航儿……你也动动,看看滋味好不好……你要是不喜欢,咱们一会儿再换过来行不行?” 瑞珠一边把手脚像蛇似的缠在航身上一边不停小声惑般的低喃着,航被她半半迫的一连试了三种以前从没试过的姿势,每次他以为自己快要被那种羞臊和兴奋混合在一起形成的巨大快感逼得昏死过去的时候瑞珠就会察觉到一般暂时放放他,把他按在上温言细语的安抚一阵,等他稍稍喘了口气以后就立刻又变个样的按着他再来,弄得他几次马上就要喷发出来却又始终没法尝到那最终极的快感。 瑞珠渐渐感觉到航在自己的身体里又已将近发射状态,原本还想继续玩刚才玩了两次的样但身子一往上抬却立刻就被航焦急的按了下去,有些惊讶的抬起头,瑞珠看到航急红了的眼圈,航一边生怕瑞珠再离开一般的紧抱瑞珠,一边压制不住冲动的自己顶动起身子。 “别走……啊……我……我……不是……我……想要……唔……”航一边慌乱的喃喃着,一边弓起身子越来越快的涌动起来,越来越大的快感一波又一波的冲击着连成一体的两个人,航明白自己的动作是多么的鲁莽放荡,可就是怎么也停不那兽样的动作。 “啊……我……啊……我想要……我想要……” 瑞珠混乱的喘着抱紧了航汗津津的身子,感觉航在自己身子里做了两个很深的冲刺后突然僵硬的不再行动,瑞珠心里动了动,一转头就把湿热的舌尖捅进航的耳孔里,随着那黏糊糊湿嗒嗒的一记热吻,航低叫了一声,弓起身子把滚烫的汁液喷进了瑞珠身子里。 [今天做的还算可噎…看来以后她要再接再厉……] 瑞珠在弄干净自己粘嗒嗒的身子以后一边想,一边拿着干净帕子猫着身子钻进航的被窝里,低在那看似昏睡过去的人耳边叫了一声,却没见那眼角依然带着韵的男人睁眼,瑞珠心疼他也被她缠了大半,所以就不再叫他,只把手摸索的伸进被子,想要把航身上的汁液擦干净,但手刚触上那人的中心,却发现那人闭着的眼睛动了动,气息一下乱了起来。 瑞珠微微怔了怔,但接下来原本只是单纯想帮忙清洁的手却越动越见情,航刚刚畅快过的身是敏感得不像话的时候,瑞珠还没用上功力,那湿嗒嗒的地方又开始像烧火棍儿一样滚烫的立了起来。 “还装?”瑞珠笑眯眯的腻在航身上,一边恶作剧的紧握了一下那个精神万分的男根一边轻轻的吐气笑道,航细瘦的身子轻轻颤了颤,终于再也装不下去的慢慢睁开了眼睛,瑞珠原本还想调笑两句,但已涌到嘴边的话却被航淌出泪的急窘模样给吓了回去。 “你……你还要闹我!刚才、刚才我还叫你闹得不够么?你、你非要我、非要我……”航面一阵青白的哽咽,他刚才那般的动作原本已让他觉得无地自容,那种浪荡的模样简直就不像是正经人家出来的男儿,原本第之间人要求恣意也是常有的事,但那个男的若是个贤良的人就该细新劝戒人,但是他刚才不但没劝戒她,反而自己也沉迷其中,他简直、简直是个—— 瑞珠窥着航脸上越来越悲绝的神,心里一紧张,手上忍不住稍稍动了一下,航心里难过但身子却被那从中心急涌上来的快感弄得弓弦一般的紧绷起来,嘴里也没忍不住的呻吟了一声,但这一声呻吟过后,瑞珠突然看到航眼汁本还在强忍的眼泪一下全涌了上来。 “你……”航抽泣着闭上眼,瑞珠渐渐明白了航的心思,心里不住又急又喜,她已知道了航生气是因为他怪自己刚才也沉迷在和她的情之中,但明白以后瑞珠反而有些拿不定哄航开心的主意,想来想去,只能试探着讨好般的把身子贴着航的身子蹭了蹭,握着人家命根的手也一起轻轻摇了摇。 “你……啊……”航更紧的闭着眼,虽然紧紧的咬住嘴唇但呻吟却依然细细的从喉咙里轻溢了出来,那绵软的身子也颤抖的跟着瑞珠上下摇动的手弹了弹,成串的眼泪从紧闭的眼角滚了下来,航突然一边哭一边恨声道: “你、你还动……我身子就是、就是不正经……啊……我、我也算知道了……呜……你就是、啊、你就是想看我的丑态是不是……啊……等、等你弄完我就去找根绳子……啊呀……我……我……唔……嗯……” 瑞珠一边心惊胆战的听着航边哭边说,一边更加小心翼翼温柔缠绵的上上下下去伺候那个湿热滚烫的硬火棒子,航咿咿呀呀的哭叫呻吟,浑身痉挛般的在被子里涌动抽搐。 一直等到那火热的硬棒子泄了力,瑞珠才讪讪的收回手,先把那块被弄得湿糊糊的帕子扔到底下,人才敢臊嗒嗒的更近的贴上闭着眼气喘吁吁浑身都冒着热气的航,细声细气的轻声道: “乖航,好航,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咱们俩是夫,我又比你小,你让着我点儿好不好?” 航闭着眼不理,但心底却为瑞珠嘴里的那句‘夫’弄得颤了颤,瑞珠见航不理她,没办法的轻轻叹了口气,下意识的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航眼角挂的泪珠,忽然恍然想起之前她就曾经把航气哭过一回,那时她还缠着航要他再哭,那时的她就发现航温柔沉稳的外表下也有这种一气起来就可爱无比的模样,如今看来,这航的可爱还真不是一星半点……如果不哄好了的话……她可再也找不到当初打破两人之间隔阂的那记重锤了…… “如果……如果你不喜欢咱们老换样,那以后咱们就少弄新姿势行不行?”瑞珠马力全开的开始在航耳边不停的甜言蜜语,“航情动时也点也不丑,反而死了,每次我都被航那得要死的模样弄得湿嗒嗒的……嗯,咱们也不只做过一次两次了……我湿不湿你又不是不知道……” 航闭着眼睛听瑞珠原本还是好好劝,但没说两句又开始满嘴的不正经,忍不住咬着嘴唇哼了她一声,瑞珠见航好歹算有了个回应,心上喜了喜,嘴里更加停不下来。 “……做这种事有什么正经不正经的?航也觉得快活才是为我的骄傲,莫不是非要男人做这种事要像受刑一般的才叫正经?而且航这可爱的模样只有我一人看得到,又有什没好意思的?航什么模样我都喜欢,哭也好笑也好,我只要看到航就会觉得心里爱得慌,要是非要说谁不正经,那不正经的也是我,是我非要缠正经的小航,是我非要按着正经的小航做那些不正经的事,航要是真想拿绳子,那要绑起来的也应该是我,航就把我绑在你屋里的桌子腿上,让我蹲在那儿只能看着你却碰不到你,就算想不正经也只能在脑子里去不正经——” “你、你还有没有完——“渐渐被瑞珠的甜言蜜语说得脸上发烧,航忽然睁开眼狠狠的瞪了一眼还腻在他身上喋喋不休的瑞珠,瑞珠被航还泪盈盈的眼睛瞪得心里酥了酥,但却十分老实的住了嘴,航察觉到自己又开始被瑞珠牵着鼻子走,心里有气的哼了一声翻了个身不再理她,瑞珠老实的躺在被子里,老实的伸后一搂把航搂进了怀里。 航象征的挣了挣,随后不言不语的任瑞珠把脸贴到他背上,瑞珠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忽然的叫了一声,航动了动没回答,瑞珠也不计较的接着低声道: “王府里换了一批新下人,你要有空,就帮月总管管管……至少也要叫他们先认认主子……院子里的事你也经经手,月总管虽然能干,但以后我要她帮的地方估计会越来越多,其他的事恐怕也要多麻烦你了。” 航依然没说话的背着身,瑞珠轻轻笑了笑,忽然抬起身,又湿嗒嗒的嘬了航脖子一口,回身吹了边的蜡烛,紧贴着航也闭眼睡了。 第四卷113过年 此后的一连几天瑞珠被莫名其妙的弄得很忙,就像现代过年以前大家要走走工作上的关系一样,随着冬祭的一天天临近,瑞珠府上也跟着热闹起来,虽然勇总管和受伤做挡将牌,瑞珠依然得要做最底线的过目往来礼物的工作,一次次的看那些真金白银在自己眼前跟流水一样的过来过去,瑞珠发现自己真的开始有些审疲滥趋势,最能说明这一点的就是她现在看到金银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那么高兴了。 虽然应该是礼尚往来,但真正需要瑞珠王府这边递送礼品的人却是不多,听怜和惜玉说原本每年冬祭王府虽然也会收到礼品,但一般都是点到而已,毕竟瑞珠虽然是王爷但却没有实职,但今年因为之前瑞珠在秋猎时救驾有功,帝当场封公,所以那些嗅觉灵敏的员自然是嗅到了其中的利害味道,这时送来的东西自然就比往年要重许多。 第103章 瑞珠大模大样的坐在银库里,膝上捂着暖炉一边喝着露一边一样样的扫那些成箱成箱的珍物,金子银子从眼前过去了就直接打上封条垒墙角,古玩字画她就一件一件碰碰看看,遇到真喜欢的就送内院,一般来说打上封条的箱子就很少再动,瑞珠曾趁着空闲粗略的扫过之前那位纳兰王爷留下来的那些打封条的箱子,里面金银财宝应有尽有,看模样也应该都是以前那些员送过来的,如今再加上她这几个月收受的东西,银库里的东西更是扩充了一倍有余,瑞珠在打量那一箱箱堆成墙的宝箱时心里咂摸着‘富可敌国’这四个字应该也就不外乎是如此模样吧,原本京内的大小员送来的东西就已够瑞珠忙乎一阵的了,没想到临到冬祭,外地员送来的拜贴突然多了起来,怜和惜玉也忙得两脚不得停歇,月总管更是要把迎来送往照顾得一一俱到,若不是勇简星在一旁帮忙恐怕也难以一一照应周全。 “往年也有这么多京外员来拜府?”瑞珠一连几天连喝茶都不能喝得悠哉,心里也渐渐不耐烦起来,惜玉瞥了瞥自己主子手上那一叠拜贴,哼了一声答道: “往年到了冬祭前五天王府都该闭门谢客专心准备过节了,可看看这几天越来越多外地拜贴的样子,应该是主子前不久舍身救主的壮举传到外地,那些原本没打算给您送礼的员知道了以后紧赶慢赶的急凑出来的,瞧这阵式,恐怕王府里这节都过得不能踏实了。” 瑞珠喝了口茶,继续翻手里的拜贴,翻着翻着,瑞珠突然指着其中一张注明是林禾太守的帖子问: “这个林禾在哪儿?” “嗯……在许庆的东边。”惜玉想了想回答,瑞珠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道: “你主子面前又没地图,告诉我是哪里哪里的东南西北有什么用?你只要告诉我这地方离我封地佑淄是远是近就行了!” “咦?”惜玉呆了呆,一旁的怜已有些领悟过来的接口道: “林禾离佑淄五百里,不远。” “这么说她们这么巴澳把东西往这么远的地方送有什?”瑞珠又似笑非笑的冷哼了一声,向怜丢了个眼,已完全明白过来的怜立刻出了去,不足一刻的时间已把月总管和月简星一起叫了过来。 瑞珠把林禾那张拜贴扔到地上,冷笑道: “这个礼给她们退回去,跟她们说本王清正廉明,承蒙皇恩浩大吃喝皆已不愁,所以不收外赂……” 月总管和月简星帮忙应对来往拜府的员已不是一日两日,见到自己主子突然横眉立目的扔了拜贴、又说了这么一大通,都一时有些猜不透瑞珠的心思,瑞珠又扫了扫自己手中的外地员的拜贴,似笑非笑的停了停,接着道: “还有这边的这些拜贴也是,所有外地员的拜贴全都给我送回去,送来的礼物也全如数退回,跟她们说本王刚才说过的那些话……不过若是那些人苦苦哀求得太叫你们为难的话,就告诉她们本王封地里的王府要重新修建,让她们自己看着办!” 月简星首先明白过来的俯身称是,月总管也只慢一秒的点点头,瑞珠挥了挥手让那两个人退了下去,随后一口喝尽了杯子里的茶,起身向着怜和惜玉长出了一口气道: “走走走,跟我出去溜弯儿去!难得快要过节了,你们主子连点过节的好玩儿的都没弄着一两件呢!虽说这次皇上给的假长,可休假就该有个休假的样子……拿上点儿银子,大家一起逛街去!” ************************************************************ 瑞珠带着怜惜玉一连在外面转悠了三天,走遍了京里的南北城,虽说府里勇总管照应着过节的东西肯定早已备齐了,但瑞珠还是图新鲜的买了不少过节要用的小玩意儿,街门对儿福字对儿,网买了以后王府的正门不能贴这种便宜货就让怜弄到后门上去,五颜六的炮也收了一箩筐,虽然惜玉说王府里备下的全是能升到特别高半个城都能看到的,但瑞珠还是偏要东南西北城的落捡那些小点儿的样新鲜的买,想想她穿过来的时候她家那边节刚解头一年,她和她那个死友因为荷包里没钱只能穿着大衣站在窗户前面看别人家放,那别人放和自己放能是一个概念么? 有了钱干嘛? 糟(四声念)呗! 明明是冬天,外面除了松树就再没见到什么新鲜颜,瑞珠愣是逛街逛回了满篮子的鲜,这种没温室的时代想在冬天弄到点还真不容易,瑞珠也是和怜惜玉闲逛完了打算回家的时候看到那个有衣服不穿非把一身破棉袄盖在一个竹篮子上的人的,当时瑞珠也是好奇,骑马过去一问结果那人把破棉袄一掀竟然露出一朵朵或白或红的鲜来,仔细一问才知道这些全是在离京二百多里外的一个山谷里采的,那个山谷气温及其古怪,四季如,那人是那边的猎户,一次在山上打猎偶然间坠落山谷,大难不死之后便发现了那个四季常开鲜的所在,但是山里人打山猪野兔,那虽漂亮然能抵吃喝,所以这人也没在意,不过这些日子她家夫君突然重病,急需钱用,她打猎虽能解决温饱但却攒不了那么多的银子,所以只好采些来赶了一天一的路赶到京里试着卖卖,不过这鲜在冬日虽然少见但却也不是一般人家能买得起的,这个猎户又不懂去找大门高户的门道,所以在这里站了将近一日还没有开张。 瑞珠看那些一朵朵模样娇嫩异常,有那人用自己的棉袄精心护着所以也还未见枯萎,一打听价钱虽然并非天价却也不是一般的小门小户买得起的,所以就干脆把身上的银子全掏了出来把那篮子全买了下来,那人见瑞珠连价也不还心里还颇有些不安,但她家里那人也确实需要钱救命,所以只好哆哆嗦嗦的收了下,原本那破棉袄是那猎户怕那受冻才捂上的,瑞珠把一整篮的买下以后那个人就要把棉袄也送给瑞珠,但瑞珠看她冻得脸青鼻肿的模样就把棉袄还了过去,那猎户还要争,瑞珠这边已解下自己身上披的斗篷小心翼翼的把那篮子给包好,一打马飞快的走了。 那猎户拿了钱回家买米买药,终于救回了她家夫君的命,也总算过了个好年,这边瑞珠回到了府里立刻把弄进温暖的屋子里,叫怜和惜玉拿瓶把插里起来,月总管过来细细的辨认了一下那些,认出那些其实不算珍贵品种,不过只有初才开始生长所以能在这冬天见到这也算有那么些新鲜劲儿,瑞珠知道这不娇气也算能耐些寒热以后挺高兴,从里面挑了十几枝半开不开的用绸子扎好,宝贝似的装在锦盒里叫人打快马送进宫里给她叔父送了去,其余的全分把的插进瓶里在她房里供起来,晚上航到她房里见到有,心里又希罕又喜欢,瑞珠看出他的喜欢,就使坏,又在上弄出点小样,糟蹋了几朵红白小也弄得航气喘吁吁心里又甜又窘。 就这样瑞珠用慢吞吞而且打着滚的逍遥迎来了她在异世界里的第一个大节,冬祭当日,当瑞珠被怜和惜玉赶着一大早从被窝里爬起来以后就开始了很认真的梳洗打扮。 沐…… 更衣…… 全是新的…… 外面这件颜不错,红黑相间的…… 这靴子做得也不错,银白的,穿起来挺软啊…… 头发编起来,后面的编成两条麻长辫儿一左一右从肩膀后面拉过来,头顶的头发先分左右随后又挽成一个麻状的大髻,一髻冲天……这是什么怪发式啊…… 咦?那个看起来像个金银打造的大插篮的东西是什么?难道是要她用脑袋顶的?天啊,那明晃晃金灿灿的模样怎么着也有一二十斤重吧?更不要说那上面左一只钗又一只金凤,那感觉分明随便动动就算撒下俩银珠啊! 瑞珠咬着牙坐在椅子上让怜小心翼翼的把那个沉得要命的头饰固定在了她头上,然后还没来得及往镜子里看就看到惜玉捧着一朵银灿灿的硕大的牡丹插走了过来,瑞珠下意识的一闭眼,只觉自己脖子又‘咯吱’的响了一声,再睁眼时惜玉已经把那个大饰插进了头饰最中,瑞珠只觉得自己脑袋晃一晃都会栽倒,偏偏惜玉那小妮子还在一旁笑嘻嘻满脸得意的加了一句: “这新打的牡丹就是不一样,月总管说您被封了一等受命公,这头上代表皇家身份的牡丹自然就不能再像以前那般小了,这可是月总管特地催京里最大的银楼赶着时间做出来,这时间满打满算,银楼也是昨天才把东西送过来的,主子果然戴着好看,您现在还在恩茨长假里,要不今天上午原本应该是文武百一起朝庆的时候,您要是穿戴这么一身出现在宫里,绝对能把那一干文武大员惊了!” 瑞珠头疼,脖子也疼…… 回眸望向镜子里,瑞珠笑了笑,镜子里那人柳眉微扬凤目明眸,朱唇皓齿神采皎皎,头上富贵牡丹繁饰和身上的百鸟呈祥暖丝锦相映生辉,一顾一盼间丰采天成,不言不笑间已玉姿。 第四卷114过年 [真是好皮囊啊……她简直得、不,应该说是俊秀得够水平……说俊秀不说,是因为她不但还很有气质,呵呵,这个好身子,真是让人百炕厌啊……] 瑞珠望着镜子诡异的笑了笑,虽然脖子被压得挺疼,可是那个重得要命的头饰那种金光四射的效果在那里呢。 瑞珠被怜和惜玉拉着只喝了几碗清茶,随后就是在王府那个她从没进去过的貌似祠堂样的屋子里开始祭拜大礼。 第104章 目光扫过,新来的仆役全跪在屋外的台阶下面,航也一身新衣的低头跪在比仆役前一些的地方,很净见的蕈和茹叶也全出了来,全都是头也不抬的跪着,看那两人的身姿模样,瘦得全都快剩骨头了…… 瑞珠转过目光,随着月总管的每一个拉长声音的半吟半唱由怜和惜玉带着向那个饿被供奉在檀木长案后面的英武子的画像祭拜。 果子……她来献…… 猪头……她来献…… 雪白外加点了红点儿的馒头……也是她来献…… 还有啥? 啊,还有……三根有手指头粗细的,点上……插到炉里…… 然后就是—— 瑞珠僵着脸的跪在棉垫上,听着月总管在那里用半唱半念的声音念着那长长的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完的东西,她听了半天,发现月总管说的每个字她都能听得懂,但那些个字连在一起她就死活也听不出到底是啥意思,眼瞧着那炉里手指粗细的慢吞吞的烧到只剩下个小头,这边的月总管终于停了下来,瑞珠刚刚松了口气,怜捧上又三支神,瑞珠把那插到炉里以后,月总管的唱念就又慢悠悠的升了起来。 一直跪到瑞珠觉得膝盖麻得让她开始想翻桌骂人的时候,月总管那边终于把那卷一打开至少有三米长的卷宗卷了起来,瑞珠由怜提示着,磕头,再插,再磕头,然后起身,礼毕。 屋里屋外的一堆人全都静悄悄的跪在地上等着瑞珠先走,瑞珠望了望跪在外面将近一个时辰的众人,慢吞吞的迈腿过了门槛,走下台阶,瑞珠在航身旁停了停,一俯身就把还低头跪着的航从地上拽了起来,眼见被突然站起来的航身子还有些不稳,瑞珠就干脆扶着他弯下身轻轻的帮他揉了揉膝盖。 航温玉似的脸上微微一红,虽然一干下人全都是低头跪着的,但只用眼角的余光便已把这边的一举一动全都打量了清楚,瑞珠扶着航抬起头笑了笑,低声道: “你也别回屋了,就这么直接和我去梅堂吧,月总管已经准备好了过节的节目,咱们先吃点东西然后再瞧瞧那些新鲜东西……” 航低着头轻轻点了点头,瑞珠转过头挥手道: “都起来吧。” 一干下人全都战战兢兢的半跪半起,瑞珠也不理,自顾自的拉着航慢吞吞的向梅堂走,走过蕈和茹叶见到那两个人已被身旁的下人搀了起来,就停了停丢下句‘一起来’,然后就带着月总管和怜惜玉等人走出了这个祭堂的院子。 ********************************************************** 菜是好菜,满当当的摆了一桌子,而且有海鲜,天知道这大冬天那些人是从哪儿找来的绿油幽鲜菜,感觉上在这里冬天吃蔬菜比吃海鲜贵,虽然用不惯那些银制的小刀小剪,但还是慢吞吞的剥了一个油闪闪的大虾放到航盘子里,一向不喜欢油腻的航红着脸吃了,其余的虾全被怜惜玉剥了皮,瑞珠‘嘎吱嘎吱’全嚼了,挺。 一顿饭估摸着应该是从下午一点一直吃到下午五点,除了瑞珠偶尔说说笑话,其余三个坐在桌子下首的人全都静悄悄的,最后瑞珠嫌桌面上静得不想话,干脆就叫那早被传到王府里的艺人隔着桌子开始献艺,说短书的,唱小曲的,表演杂耍的一个一个来,眼看着太阳渐渐落了山外面的天也黑了,瑞珠就带了一堆人转战戏台,那戏台子搭在院子的西北角,瑞珠坐在茶阁里一边吃解腻的小点心一边看那灯火辉荒戏台上人影动来动去,戏一共开了三场,文的武的都是热闹喜庆的,瑞珠虽然听不太明白那戏文的意思却也明白在适当的时候捧几个好,然后学着原先在电视里看过的有钱人家那样趾高气昂的说一声‘赏!’,随后就看着底下人拿着大笸箩把铜子儿当喂鸡的谷子一般往戏台上撒。 三场大戏过后月亮已升迪高,瑞珠对看戏没兴趣自然也就不再吩咐加场,随后一堆人就又浩浩荡荡的走到外面去看炮,月总管准备的炮自然全是些贵重东西,只看到一团蓝幽幽的火带着声响升到老高的地方,然后散成大朵大朵的绿菊把王府上的天空照得生亮,放了几个大炮之后,城里其他地方也开始陆陆续续的响起炮声,渐渐的城里的炮声响成一片,瑞珠看到放大炮时,一直低着头的蕈好像有些怕似的向后躲了躲,他身旁也一直低着头的茹叶就怕他摔着似的伸出手轻轻拉了他一下,然后这府里府外劈里啪啦的响个不停,茹叶拉着蕈的那只手就再也没松开过。 虽然城里放炮的人多,但瑞珠发现放到天上的还真没几个能比得上王府里的漂亮,眼看着周围的仆人一个个也面露喜,瑞珠应景一般的拿着自己买的小炮放了几个,然后一挥手就把剩下的全分给了周围那些下人,叫他们也跟着热闹热闹,这参与的人一多气氛果然比刚才好得多,瑞珠笑吟吟的看着四周的人闹,整个王府一直折腾到了午才在瑞珠的一声‘散吧’之下慢慢安静下来,瑞珠带着人走上挂满红灯笼的回廊,等到回到屋里完全梳洗干净的躺到自己被窝里以后,瑞珠才咂摸着这个节过的怎么样,总的来说只有两个字,没劲! 窗户外面还能听到噼啪作响的炮声,屋子中间烧的炭火盆把整个屋子都烤得暖洋洋的,瑞珠爬在上然睡,手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摆弄着一个鸡血石的玉佩,上面镂空的纹丝丝缕缕的盘成一朵杜鹃的模样,瑞珠正玩着,忽然听到屋门被‘吱呀’一声推了开,一条细瘦的身影缓缓的走了进来,瑞珠抬起头轻轻说了声“过来”,站在门口的蕈停了停就静静的走到瑞珠前,低着头又停了下来。 “你穿这件衣服冷不冷?”瑞珠瞧了铅身上的银青的素棉袍,忽然一伸手把那个沉默着静立不动的人拉到了自己上,蕈细瘦的身子微微颤了颤,静静的摇了摇头。 “还说不冷,这手都凉得冰人了。”瑞珠皱着眉低语了一句,拉着蕈的两只手放到嘴边轻轻呵着热气,蕈低着眼帘,静静的任瑞珠给他暖手,长而密的睫毛在眼睛下投下一片长长的影,微微的打着颤。 瑞珠一直唉的手擦得发红发暖才松开手,抬起眼,瑞珠望了望蕈瘦得尖尖的小脸,自己慢吞吞的从从被窝里爬上来向试了试这屋里的温度,然后才转过头对那个一直一语不发的人轻轻的丢了一句: “脱吧。” 蕈低着头静了静,然后缓慢的站起身开始用有些不稳的动作解自己的棉袍,刚解来两个扣子,屋门忽然又被静静的推开了,茹叶沉默的站在门口,黑黝黝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惊异的光,蕈的动作一下停了下来,茹叶静了静转身要走,坐在边一直没有出声的瑞珠突然冷着声音轻喝了一声: “进来!” 蕈不可思议的望着神捉摸不定的瑞珠一眼,站在门外的茹叶僵着身子,神复杂的慢慢转过头望了屋子里的两个人一眼,终于还是咬着嘴唇一语不发的走了进来。 “坐这里。”瑞珠指了指边的木椅,茹叶低着头,动作僵硬的走过来慢慢坐了下去,瑞珠又转过头望向一旁的蕈轻轻说了一声: “继续脱。” 蕈一直沉默的面容终于渐渐产生了一丝变化,瑞珠静静的望着那张在瞬间仿佛快要哭出来的脸,心里却平静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她还真是bt啊…… 蕈用尽全身的力气一般抖着手终于慢慢的解开了衣扣,脱下棉袍后那个只穿着单薄的白单衣的身影竟然瘦到了让人心疼的地步,瑞珠轻轻的呼出了口气,忽然一伸手把那个静立不动的人揽到了自己怀里。 冰凉的气息从那个细瘦而僵硬的身子传过来,瑞珠皱着眉把手探入那个人微敞开的衣襟里,摸了摸,还好还是热的。 蕈静静的闭起眼,强迫着自己在瑞珠怀里放软身子,可心里一波一波涌上来的酸涩感觉却让他难受得想哭,茹叶低着头紧咬着嘴唇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瑞珠若无其事的扫过身体僵得像个木头一人一般的茹叶,温热的手轻轻抚上蕈瘦成一条的脸,嘴里咕哝了句什么,慢慢把湿热的嘴唇压在了那张冰凉的薄唇上。 充满味道的吮吸声慢慢响起,瑞珠湿嗒嗒的舔吸着蕈微凉的嘴唇,慢吞吞的把滚烫的舌尖放进蕈嘴里去搅动那个也带着点凉意的舌头,一个长吻下来,瑞珠抬起眼仔细端详着面前这个闭着眼安静喘息着的人,终于还算满意的看到蕈原本有些青白的脸颊上终于升起两抹淡淡的红晕。 活动一下手指,瑞珠慢吞吞的拨开蕈身上的单衣,把那个瘦得让人心疼的身子露出来,感觉到自己一点一点的暴露在瑞珠面前,一直闭着眼的蕈终于还是忍不住的慢慢攥紧了拳,瑞珠把自己怀里的人小心翼翼的放到上,带着一丝怜惜的仔细打量了打量面前这个白皙细瘦的身体,然后安静的拉起蕈攥得生紧的拳头,轻轻的一根一根掰开那些插进手心里的手指,慢吞吞的把那些微凉的指尖放在自己嘴边,伸出舌尖一点一点的舔拭过两指间的连隙。 蕈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慢慢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却泄露了他急如鼓擂般的心跳。 瑞珠扫了一眼蕈急促起伏的单薄胸膛,一路湿吻的沿着那细瘦的手臂一直落到那瘦出尖骨的肩窝上,蕈秘大力的倒抽了口凉气,瑞珠舌头一卷,已经把那颗小小的淡茱萸吮到了嘴里。 “不……不要……” 蕈一直紧闭的嘴终于再也无法的发出一声小小的哀鸣,一直低着头木头一样的坐在椅子上的茹叶大力的震动了一下,咬着自己嘴唇的牙又多用了几分力。 第105章 瑞珠头也不抬的对着那个渐渐膨胀变硬的小豆又舔又吮,蕈只发出一声哀鸣过后就又紧闭起嘴,但是渐渐带出鼻音的喘息声却也变得更加混乱和湿长。 瑞珠以从未有过的耐心唉全身上下都抚按了个遍,尤其似乎对蕈胸前那两粒已变得红通通的小豆倍感兴趣,反复几次的揉搓和啃咬之后,蕈细瘦的身体已经跟水一般的瘫软在了上,半睁半闭的眼睛里湿漉漉的漾满水光,瑞珠跪坐在上,擦了擦头上热出的汗,终于把目光转到那个早已等待了很久的地方,手指缠绵的裹上那处火硬的玉茎时蕈小猫一样的低叫了一声,瘫软的身子痉挛的颤起来。 瑞珠安静的上下细细揉搓着那个不时吐出几点蜜珠的肉茎,蕈失神的微张开嘴,脱水的鱼儿一般仰起头小口小口的喘着气,瑞珠摇动了那个越来越滚烫的男根半晌,渐渐察觉到蕈崩溃前的颤抖先兆。 “把衣服脱了,上来。”转过头,瑞珠冷冷的对坐在一旁身子越来越僵硬的茹叶说了一句,两只手紧绞住身下单的蕈被雷劈中一般的秘睁大眼睛,下身喷射出蜜露的那一瞬间眼泪也如决堤的洪水一般从眼眶里汹涌而出,瑞珠拿出干布把湿漉漉的沾满汁液的双手擦干净,然后低下头细致的唉已经软下来的分身轻轻擦净。 等到瑞珠再抬头是茹叶已经面无表情的褪下了身上的紫棉服,瘦小的身子僵硬的站在边依然不出一声。 ============================我有话要说================================ 第四卷115过年 “上到里面来。”瑞珠微微让出个空隙,茹叶低着头重重的咬了咬嘴唇,僵着身子爬上了,小心的迈过被冲击得失神过去的蕈,茹叶爬到里一语不发的躺倒,沉默的闭上了眼。 “之前不是一直都缠着我让我跟你做吗?怎么这会儿子又装起尸首来了?”瑞珠青着脸恶狠狠的瞪着那个躺在上木头一般僵硬的人,茹叶紧闭的嘴唇动了动,忽然睁开黑祷有光彩的眼睛直勾勾的望向瑞珠,慢吞吞的坐起身伸出两条瘦得只剩骨头的手臂环上瑞珠的颈。 瑞珠恨恨的哼了一声,发狠的把嘴唇压在那张白祷有血的嘴唇用力啃咬,茹叶紧闭的嘴唇渐渐被瑞珠滚烫的舌尖启开了一道缝隙,原本心里恨得想狠狠咬茹叶一口的瑞珠突然粗暴的一把推开气息依然冰凉的茹叶,把他按到上冷笑道: “你想装尸首,我就让你继续装!你不想装都不行!我也让你歇得够久了,今天我就看看你这久旷的身子能不能从头到底都坚贞不渝!” 眼见着瑞珠两条腿叉开的跪坐在自己身上,茹叶一直平静无波的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惊惧,瑞珠明明已看出茹叶脸上的镇静已是强装出来的,却依然毫不怜惜的拉过枕头上的布巾,三下两下就把茹叶僵着的两只手绑到了他头上,茹叶僵硬的望着面上炕出喜怒的瑞珠,原本木头一样的身子竟然开始因为恐惧而渐渐颤抖起来。 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瑞珠忽然一把撕开茹叶身上半扣半敞的单衣,茹叶两只眼睛惊惧的闭起来,瑞珠一声不响的望着茹叶原本白腻的胸口那道翻起的暗红疤痕,慢慢沉默的俯下身,轻轻起那块因为起过胎囊所以变得异常敏感的区域。 刚刚舔了两下,瑞珠就感觉自己身下的茹叶开始情动的喘息起来,只这么一试瑞珠就已知道之前她私下里向四儿打听过的事确实没错,男子胸前的地方一旦结过胎囊就会变成紧次于男根的第二个快感区域,四儿还说如果夫恩爱的话那男子顺利取下胎晶以后子若是天天用涎津舔拭男子胸前的话,男子胸前落疤的几率就会变小。 瑞珠抬起头望向那个紧咬着嘴唇想要压制住身子迸发出情的人,手指继续温柔的摩擦那块渐渐热得惊人的地方,茹叶紧咬着嘴唇努力想压制住冲到嘴边的哀鸣,但细瘦的身体却早已不受控制的扭动起来。 “别再、别再摸那里了……求你……我疼……疼……”茹叶忍耐了良久,终于渐渐软弱下来的的啜泣起来,瑞珠听到茹叶出了声,眼睛里慢慢露出一抹欣慰般的温柔神,茹叶挣扎扭动的透过被眼泪模糊了的眼睛,注视着目光一下子温柔起来的人,眼泪忽然开始大滴大滴的从眼眶里掉下来,瑞珠轻俯下身,像第一次把茹叶压到上那样轻轻吮干茹叶脸上的泪滴,一滴吮干了立刻就会有更多的眼泪落下来,瑞珠轻轻的叹了口气,把嘴唇移到茹叶湿漉漉的唇上,轻轻的舔咬起来。 “嗯……” 茹叶滚烫的鼻息扑到瑞珠脸上,瑞珠的手慢慢从那个让茹叶又舒服又难受的地方移了开,转到不远的淡红小粒上。 茹叶被摆成丝毫不能防备的姿势的身子痉挛似的一阵阵的抖动着,瑞珠边吻边咬的一直到让茹叶的嘴唇彻底红肿起琅松开嘴,在湿热的空气中茹叶滚烫的肉茎可怜兮兮的硬得发颤,瑞珠耐下心来摆弄了一会儿,才扶着那硬邦邦的东西慢慢抬起身坐了下去。 茹叶轻轻‘啊!’了一声,细细的眉头忍痛一般的皱起来,瑞珠上上下下的动了几下,看到茹叶红肿的嘴唇张了又合的动了半天却又言又止。 “你想要什么?”瑞珠温热的指尖轻轻扫过茹叶湿润的唇瓣,茹叶更紧的皱了皱眉,眼泪‘劈里啪啦’的往下掉然说话,想了想,瑞珠低俯下身,伸长手臂一把扯开绑住茹叶两手的布巾,茹叶眨眨眼睛,忽然秘挣起身用力的一把抱住瑞珠,紧咬住嘴唇‘呜呜’的哭起来,那一动把两个人相连的地方也带得动了动,瑞珠轻轻低叹了一声,搂着那个恨不得把身子揉化进她身上的人时急时缓的动了起来。 “呜……嗯……呜……嗯……嗯……” 茹叶长长的指甲深深抓进瑞珠的肩膀,湿漉漉的小脸埋进瑞珠肩窝里发出一声声压抑的低吟,瑞珠搂着茹叶轻轻抚按过他紧绷的肩膀和脖颈,低下头的在那个红得滚烫的耳轮旁轻声说: “你也该长大些了……” “我……我……啊……”茹叶抬起哭得通红的眼睛,难以抑制的边哭边叫着,“别不要我……呜……嗯……” “你若不是不懂事,又怎么会炕出我对你的心?”瑞珠皱着眉轻轻舔走茹叶眼中落下的泪,喃喃般的小声咕哝道,“蕈和航全都知道,怜和惜玉也知道,就连清桐和雁儿也看得出来……你又为什么总是要怀疑?” “可是、啊、啊……我、我不是……我想……啊……” 瑞珠惩罚似的用身体轻轻加紧了茹叶埋进她身子里的分身,茹叶被瑞珠挤得喉咙里‘咯’了一声,呼吸窒了窒,原本七上八下的大起大落的心突然完全崩溃了下来一般搂紧了日瑞珠低哭道: “我听话,我以后都听你的话……” “既然说了要听我的话那以后就不许再胡闹了听到没?你知不知道你每次伤自己的时候都让人心疼得要命?”瑞珠扳起茹叶紧抵住她肩窝的脑袋,在那张湿漉漉的小脸上看到了快要被快感击昏的前兆。 茹叶软趴趴的挂在瑞珠身上,任瑞珠越来越快的动作起来,一阵阵窒息一般的滚烫感觉淹没了他的喉咙,瑞珠忽然一个急冲把茹叶的肉根深深的吞进身子里,茹叶张大嘴急抽了一口气,腰上一阵痉挛,身子瘫软的向后倒去。 “身子果然还是弱啊……”瑞珠轻轻叹了口气,把茹叶已经软下来的分身从自己身子里退出来,摸了摸那张被烧得有些发烫的脸,回过身拉过被子给茹叶从上到下严严实实的盖好,在两个全都一动不动的男人中间躺好,瑞珠翻身面向一直闭着眼不出声的蕈,叹了口气把嘴贴到他的耳前轻声道: “别装睡了……” 蕈长长的睫毛微微动了动,瑞珠望着那双睁开的湿漉而深沉着悲伤的眼睛,又叹了口气,低声道: “其实你们三个当中我最吃不准的就是你……那两个心里一直都只装着我,所以我才能不管他们怎么闹,全都把他们吃得死死的,但是儿你不一样……你最弓…可是最狡猾的也是你……航和茹叶冷着我、怨着我是因为他俩没有我不行,你又听话又温柔,可是我却称不出自己在你心里究竟占了多重的分\" “……”蕈怔怔的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瑞珠的话如同冰作的刺一般深深的扎到他原本就疼突已的心里,红玉的话又同魔咒一般的在他脑子里回旋——他们这样的人……确实没资格动也不能动‘爱’……动了,就只剩下死了……他很快就要被他自己的悔恨和痛苦埋葬了……他知道他会怎么死,他会痛死,心痛而死…… 瑞珠望着蕈渐渐变得惨白了的脸,忽然伸出手按到蕈绞痛着的心上,神情怪异的低声问: “我说的那些话让你这里疼吗?” 蕈咬着嘴唇凄楚的望着瑞珠,脑袋里一阵一阵的晕眩着——她还想要他怎样——他都已经—— “疼吗?”瑞珠亮闪闪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蕈尖瘦的脸,一双俊秀的眼睛忽然如同月牙儿一般弯了起来,再出声时,那句问话已变成了肯定的语句: “疼吧,听了我的话你心里疼是不是。” 蕈怔怔的望着突然一翻身跪坐起来的人,瑞珠伸出双手轻轻的揉搓着蕈消瘦的脸颊,然后一边说一边用手抚按过蕈全身每一块肌肤: “你耳朵上带着我送你的翡翠荷,你的身子为了我瘦得只剩下了一把骨头,你因为我把茹叶也带上而哭,你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我? 第106章 虽然我称不出自己在你心里究竟占了多少分量,可我能让你知道你在我心中有多重——” 蕈感觉做梦一样的躺在上,在瑞珠的抚按下渐渐升起热度的身子一阵一阵的传递着虚弱而酥软的快感波动,瑞珠静静的蜷下身,湿润的嘴唇轻轻贴上蕈带着点桂的湿漉漉的肉根,蕈感觉一阵火燎一般的滚烫感觉从身体中心急涌了上来,停了几秒,蕈才反应过来瑞珠在对他做什么事情—— “脏、那里脏——”蕈痉挛一般的挣扎扭动着虚软的身子,瑞珠头也不抬的低喃了一声“听话”,湿热的舌尖试探的舔了舔那正对着的铃口,蕈的身子一弹,所有声音全变成呜咽声冲出了喉咙。 “这可是我第一次这么伺候人,要是不熟练你可不许笑话我……”瑞珠小声嘟囔着,把从颊边滑下的长发全别到耳后,然后歪过头,两只手上下把持住那硬得轻轻发着颤的肉根,再次试探的伸出舌尖轻轻舔过肉蘑菇头下的浅槽,蕈颤抖的抓住她肩膀,虽然心里羞窘得想要推开跪在他身上的瑞珠,但动作却虚弱祷有一丝力量。 “呜……呜……嗯……啊……” 原本还稍稍犹豫的瑞珠,在听到头上传开的惊慌而难以自持的低吟声时,心里那一点点的迟疑立刻被坏心肠的得意给挤没了踪影,吊起眼向上斜了嘴里冷气只吐的蕈一眼,瑞珠专下心来两只手抱住蕈的分身,细细的沿着那胀出棱角的玉茎一点一点的舔拭,蕈越喘越急的下意识的弓起身体,瑞珠看着手里越涨越大的肉根,心里得意非凡的用牙尖轻轻硌了硌那个滚烫的肉蘑菇。 “唔……别……别再……”蕈抖了一下,轻轻哭叫了一声,身子已抽了抽,铃口里滴出几颗蜜珠,瑞珠手嘴并用的学着在书里看到的动作频频在手的上下摇动中或是紧箍一下肉蘑菇的顶端、或是轻吮一下那个已不停向外淌蜜露的铃口,蕈被弄得蛇一样的痉挛扭动。 “不要……停、停下……我要、我快要……我要……啊……啊……啊……” 瑞珠在又一次的一滑到底中故意加重力度的压了一下那火硬肉茎下的两个小囊,蕈浑浊的鼻息一下泄出了一道长吟,一股白浊的汁液秘一下从那滚烫的肉茎里喷射了出来,蕈神魂颠倒的睁着茫然的眼睛,瑞珠抹了一下被弄湿的脸,爬到蕈身边用还湿着的两只手捧起蕈的脸给了他一记湿嗒嗒黏糊糊的长吻,蕈昏沉的半睁半闭着眼睛,瑞珠亲了亲他满是红潮的脸,低说了声: “舒服吧?一起睡。” 然后就翻过身把被子拉过来盖住同样热汗淋漓的两个人。 “我……你……”蕈咬着还滚烫着的嘴唇,瑞珠闭着眼把脸贴到蕈光滑消瘦的胳膊上,低问了句: “还想再做?” 蕈情潮未褪的脸颊一下涨得通红,瑞珠闭着眼还要再说话,却感觉到身后一直睡着一般的茹叶忽然翻了个身,手脚软趴趴的扒住瑞珠的身子,瑞珠静静的笑了笑,的咕哝了一声“睡吧,有事明早再说……”,蕈被瑞珠的长手长脚压着,原本没有睡意的自己却渐渐感到一种很舒服的懒散感觉,上相互缠成一团的三个人全都静悄悄的,瑞珠在睡着以后很舒心的又咂摸了一下这个节的滋味,只有两个字,挺好! ======================我是有话要说的分割线============================ 第四卷116 第二天瑞珠被一阵阵的鞭炮声吵醒,揉揉眼睛发现上那另外两个人早就醒了,一边一个搂住挨个在那两人脖子上种了几颗草莓才放开,原本每天都会帮她穿衣洗漱的怜和惜玉都没出现,瑞珠从上爬起来坐了会儿,蕈那边就开始一语不发的帮她穿戴,瑞珠看自己穿得差不多了就转身拉起低着头呆呆的软在边的茹叶和蕈一起帮他穿衣穿袜,看着椅子上成叠摆着的新衣新袜瑞珠就知道她昏天黑地的一睡了两人的事在小范围内肯定以后是众人皆知的事了,茹叶茫然然的任瑞珠帮着蕈一起折腾他,但衣服穿到一半时茹叶突然像清醒过来一般别扭的僵着身子再也不肯让瑞珠动手. 三个人都穿戴整齐了,屋外怜也说早膳已经准备好了,冬祭之后的头一天例行是家里的各样人等全要聚在一起吃一种裹了面炸的菜片片,瑞珠望了望桌子下首静悄悄的坐着的三个男人,忽然轻轻的说了一句: “以后也这么吃吧!” 航抬抬眼睛,温玉似的眼睛里炕出喜悲,瑞珠想了想忽然笑了笑,转过头对一旁守着的月总管笑着说: “把这大桌子撤了,换个小的过来,家里人又不多,坐得隔了这么远说话都不方便。” 没过多久吃饭的桌子便调换成了,和一般家里用的那种老式一点的圆桌差不多大小,瑞珠一边坐着航,另一边坐着蕈和茹叶,瑞珠给航夹菜,航就着头默默的吃,瑞珠给蕈夹菜,蕈也低着头默默的吃,瑞珠望望隔着蕈坐在一旁的茹叶,轻轻招了招手说了声‘过来’,就把这个菜摆在面前却沉默的几乎不动筷子的蔫头搭脑的小招了过来,把茹叶轻轻按着坐到自己腿上,瑞珠一口一口的夹桌子上的菜喂到他嘴边,瑞珠喂一口他便吃一口。 [这样跟喂猫似的到底要养多久才能把她这三个瘦竹人养成跟那些宫画里那样丰腴无骨啊?骨感人看着虽然好看,可是对于慢慢睡出经验的她来说怀里总抱着竹竿感觉还是挺硌啊!] 瑞珠搂着茹叶瘦成一把骨头的腰暗自感叹了半天,航抬起头神古怪的望了望瑞珠,忽然用筷子夹了几根竹笋布到瑞珠碟子里,瑞珠微微一怔,一旁的惜玉更是惊异的轻轻‘咦’了一声。 给瑞珠夹了菜的航如玉般的俊脸微微有些发红,瑞珠发怔的脸上渐渐露出难已自持的笑容,强压下想冲过去抱抱航亲亲航的冲动,瑞珠直勾勾的盯着航把碟子里的菜吃了下去,航看到瑞珠目光灼灼的样子脸上的红晕又深了几分。 坐在瑞珠膝上的茹叶不自在般的动了动,瑞珠回过神来,安抚似的轻轻摸了摸怀里这只小的背,又夹了一筷租小最爱吃的冬笋喂到了他嘴里。 转过头,瑞珠满脸期盼的望着静悄悄的吃着饭的蕈,明明是低着头的蕈一张有些细瘦的脸却在瑞珠的注视下慢慢染上了红霞,瑞珠静等了半天却只看到蕈白皙的颈越低越深。 很轻的叹了口气,瑞珠忽然在桌子下用脚轻轻碰了碰蕈的小腿,蕈依然不抬头,但原本白皙的颈却也渐渐红个通透,瑞珠转过头向航动动嘴唇做了个要人喂的模样,航咬咬嘴唇,静悄悄的夹了一小块兔肉小心翼翼的又要递到瑞珠碟子里,谁知道瑞珠一低头,在航放下那块兔肉之前就把筷子上夹的肉吃到了嘴里,航伸着筷子的手颤了颤,随即假装若无其事的转过吞续吃自己的饭. 瑞珠夹了一颗滑菇,又在桌子下轻轻踢了踢蕈的腿,蕈犹豫的抬起头,却看到瑞珠已把菜递到了自己面前,而且还一脸你不吃我就不放的模样笑吟吟的望着他。 瑞珠笑眯眯的望着迟疑的张开嘴把她夹过去的菜轻轻吃下去的蕈,坐在瑞珠膝上的茹叶喉咙里轻轻‘嗯’了一声,瑞珠连忙笑吟吟的转过头拿起汤碗盛了勺海参鲜汤喂给自己怀里的小,一顿饭吃了将近半个时辰才算结束,瑞珠很有理解力的明白了什么叫做‘坐享齐人之福’,她现在这个样子,总的来说很幸福—— ********************************************************* 如果日子就这么结束也挺好,瑞珠在左拥右抱她那三位人的时候有时会这么想,帝批下来的假期过了冬祭以后粗略算算还有不到二十天,瑞珠就打算充分利用这二十天的时间和她那三位人培养感情,吃的时候一起吃,玩的时候一起玩,睡的时候……嗯……睡的时候还是会分开睡,虽然瑞珠很想试试原来在小说漫画里见识过的3p4p,不过瞧瞧她那三个换个样也要红着脸犹豫半天的人,瑞珠也明白她那点想法就是奢望,基本实现不了。 一连十天,瑞珠都过着神仙一般快活的日子,茹叶和蕈最近眼瞧着原本清瘦的脸颊渐渐红润起来,航原本就是如玉的神采,每天被瑞珠白天用甜言蜜语浇灌着、晚上用缠绵悱恻培养着,竟然在那温润稳重的神采里渐渐生出几分妩媚的气质,每次都让瑞珠看得心像小鹿一般‘砰砰’的跳得响,航那三人也渐渐习惯了瑞珠时不时就突然蹭过来死皮赖脸的非要亲他们之中哪个人一口,瑞珠若是亲了谁,其他两个人就装没看见,瑞珠通常都是在另外两个人心里还没品出酸醋滋味之前就已又蹭到他们面前又是一人一口。 日子过得快活所以也就过得更快,瑞珠唯一出府还是因为之前给小白定做的衣服被裁缝铺送了来,瑞珠原本想看看就让裁缝铺的人直接把那衣服送去楼久了,可是后来想想衣服这种东西光看是炕出感觉的,非得看着人穿在身上才能知道究竟合适不合适,所以就忍痛暂时离了她那三个心肝宝贝,大白天的去了一趟楼,将近二十天没见小白,结果那个傻小白一见到她就扑到她身上哭,还边哭边说她说话不算数,明明说过隔两天就来看他,结果让他一等就是半月多,听得瑞珠在一旁头上稍微有些冒汗,心里想这小白说的跟她那个世界的唱的似的,要是再加间‘把我的真情还给我~~’她非得滑倒不成。 眼看着那傻小白哭得眼睛红红鼻子红红,瑞珠居然有些鬼迷心窍的没把在路上想出来的欺负他的那些把戏用出来,一会儿看那小白也哭得差不多了,瑞珠就叫小白把她带过来的衣服穿上给她看看,小白看了以后居然嫌那红得通透的衣服素,心里巴望着镶上些翡翠金银,弄得金光闪闪才是好,弄得瑞珠终于找到机会赏他一记暴栗,然后看着小白眼泪汪汪的捂着被打疼的脑袋,一边心里暗爽一边却在面上板起脸来教育他什门是品位上的不庸俗。 第107章 半半迫的让小白换上衣服,瑞珠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看着小白扭着腰在她面前作妩媚状,叫来了琴师,小白扭啊扭啊的作了个莲拜仙式,然后妖妖娆娆的跪到了地上,流畅如水般的琴声铮铮的响起,在佾情低柔而妩媚的歌声在琴声中清晰的扬起来的那一瞬,瑞珠有种自己想要扑过去狠咬小白几口的冲动——她实在是很佩服自己的慧眼……这个小白虽然没脑子,但若是出生在她那个世界,绝对是个人妖偶像+天然实力派的明星歌手……如果开场子让这小白卖唱的话,呵呵,估计可以挣到一个王爷府啊…… 佾情见瑞珠一遍听他唱歌一边渐渐露出有些诡异但又十分愉快的笑容,就更加尽心竭力的唱出歌里那些委婉缠绵的意境,他并不懂许多,只知道这大半月他日日都盼望着能见到她,可她偏偏不来,弄得他又寂寞又着急,只能每天不停的练习她教他的这首歌,原本只是生背下来的歌词一遍又一遍的唱下去,那些原本有些拗口的词渐渐竟然像通了灵气一般慢慢溶进他心里,他每唱一遍那歌就想瑞珠一遍,每想起瑞珠一遍就唱一遍那歌,这时日一长,他也渐渐明白了那歌里面意思,他原本人就嘴笨,就算想表达自己的心意也只知道直白的说些‘喜欢、要’之类的,像歌里唱的那种明明又痴又狂却又轻若绕身的烟絮一般的情话他就算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所以他就干脆下定决心把这歌当作是他表白心意的媒介,只盼望着那听歌的人能粹首歌里听出他的情意来—— 瑞珠闭着眼睛静静的听那配了琴音的歌声,佾情痴痴的望着坐在椅子上的人歌声婉转悠扬的唱了一遍又一遍,瑞珠静静的听了半晌,忽然睁开眼,站起身走到佾情面前轻轻的拉起那个满脸期望的人,温柔的笑着低声道: “你歌唱的已经够好,但是眼神不对,你眼里的痴情可以现给你身旁的恩客,可品宴上更多的是没见过你的人,那些自谓才子的人其实才最是下贱,她们最爱的吃不到嘴的东西,所以我要你到时一双眼睛可以含情,但然可以痴情,我要她们在你妩媚却也寂寞的眼波里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我要你在那些人眼中是妩媚风、却也绝情冰人的,我要让她们觉得她们也许可以得到你的人但却怎么也抓不住你的心,而你的心却是她们更想得到的……小白,你若是能照我说的练,我保证你练成后便不在是个傻小白,而是个能迷死天下人的白骨精了……” 佾情傻傻的望着瑞珠温柔但却让他心里莫名涌起一阵难受感觉的笑颜,细细的眉尖不由自主的微微颦起,媚长的眼睛眨了眨,佾情忽然放软了身子向前一倒,抱住瑞珠的腿不放手,瑞珠愣了愣,刚要问话,却看到佾情在她身下蹭了半天,慢吞吞的抬起有些眼泪汪汪的眼睛可怜巴澳望着她,娇滴滴的腻声道: “王爷,你接着听佾情给您唱歌好不好?” 瑞珠怔了怔,情不自的伸出手,‘啪’的在佾情仰起的雪白额头上pia了一下,佾情被打得‘呜’了一声,瑞珠趁他松开手的功夫回到了椅子上,坐下以后仰了仰下巴,说了一声: “唱。” 佾情的揉了揉自己被打红了的额头,娇媚的咬了咬嘴唇开始又跟着琴师的琴声开始为瑞珠低声唱起来,虽然头上有点疼,但佾情心里却因为瑞珠的这一巴掌而涌起了一阵心安,他……总是莫名的喜欢她这么对他,不管她是掐他还是吓唬他……反正……他就是喜欢她。 第四卷117 白天陪家里的三个人,偶尔去探望一下那个每次见了她都会像深闺怨一般撒娇拿痴的傻小白,然后晚上再以轮流排班的方式去找她的三个人亲亲,不过航不让她那么频繁的去找他……所以只能隔个四五天才能去找航一次,而蕈虽然只要瑞珠开口就绝对不会拒绝,可是蕈的体力若是连着两个晚上玩就保证会有七八天起不了……茹叶那只小虽然最近渐渐也会偶尔的露出小牙咬她两口,证明着他已从自闭的阴影里慢慢走出来了,可是瑞珠每次摸着他还是瘦得硌人的身子,总会不忍心太欺负他,结果这么算下来,瑞珠平均起来每二天才会有那么一次快活机会,她从‘初尝人事’到‘新婚燕尔’的时间拖得有些长,所以总觉得身子里的精力有些淤积,虽然想采取运动排淤法可又苦于她想装残废,所以那弓箭她目前还是不要多碰,虽然想骑马取乐可是这眼瞧着冬天已过了一半多,城里城外却突降了几场大雪,怜和惜玉怕她身子刚蝴落就在雪地骑马再出事情,所以就总苦口婆心的劝,瑞珠本来也是个喜欢新鲜却也是怕麻烦的人,所以看天气不好也就不坚持着出去了,月总管有天来找瑞珠说是佑淄那边已有了回信,信上说月简星因为回程只带了人所以走的是水路,目前已进入封地边地,同时月简星那边也收到好几个县的拜贴说是愿意承接纳兰王爷重修王爷府的差事,还说她们各自的县内都出产上好的木石板料,工匠也都是一流,只要月简星那边一点头,她们立刻就带着筑材匠师进佑淄。 瑞珠听到月总管的来报以后,挠着下巴沉默了半晌,喝了几口茶才慢悠悠的说: “你去信叫简星别着急赶路,刚十多天的时间就叫人准备好那么些好东西和能人异士不是难为人家么?咱们不急,这事儿拖上一个多月,等天气暖点儿再说,能帮忙盖王府的也就只有邻近的城县,那些个城县不是去年刚遭过灾么?人家既然愿意给咱们盖房子,咱们自然也不能亏待了人家,工钱该算还是要算,其余……就让简星自己掂量着办……” 月总管在一旁低头应了,瑞珠坐在椅子上喝了会儿茶就又开始心里不老实的溜达到航屋里,看到航正在书桌前看什么,就蹭过去了个,道: “蕈原本跟你亲近些,但如今又总是去陪茹叶,你这里一个人待着冷清不冷清?” 航微微扭过脸,柔润的嘴唇动了动,最后却只是轻轻横了瑞珠一眼,低声道: “茹叶年纪小,本来就应该有人多照应了点儿,我一个人原本早就安静惯了的,哪有什么冷清不冷清的?我这儿也没你爱玩儿的,你天天往这儿跑,自己就不闷?” 瑞珠被航那似怨非怨的眼神弄得心里痒了痒,就更蹭着身子往航身上贴了贴,先看了看航刚才看的东西,发现是个简单的账目簿就立刻不感兴趣的推到一旁,非要把整个人挤到航的椅子上,航扭不过她,只能空出了一块地方,瑞珠笑嘻嘻的坐了下,三磨两蹭就把航弄得反离了座位,被她强按着坐在了她的膝盖上。 “你别闹我了……我正忙正事儿呢,”航有些脸红的想从瑞珠膝上挣下来,“这活儿原本也是你派给我的,我现学还没学通……这种管理内院账目的事儿原本应该是你的正夫公子做的,原本月总管也是做得好好的,你却偏要我上手……以后你娶的那位正堂夫君只怕到时要多心的!” 瑞珠笑嘻嘻的搂紧了怀里的人,把脸埋进航腰侧轻轻蹭了蹭,航被蹭麻了腰的僵了僵,瑞珠静了静,忽然低声道: “你们三个是我最亲的人……以后不管府里再来了什么样的人,都顶不了你们三个在我心里的位置……” 航低着头,想努力压下自己心里被瑞珠刚才那话激起来的酸甜感觉,他明白她身边不可能永远只有他和蕈茹叶,别的先不说,哪个朝廷大员正夫的位置也不可能一直空悬着,尤其是瑞珠还是皇上的,唯一入主王府的那个人至少也会是朝中力倾朝野的哪位大员的公子,不但一定是出身名门,也一定会是德才兼备,他虽然不承认,但心里却一直在思虑着,他身边这个温柔多情的人究竟能恋着他多久…… “航……”瑞珠忽然很轻的叹了口气,“蕈和茹叶他们俩个……” 航低着头,渐渐放软了自己被搂住的身子,咬了咬嘴唇后低声道:“我知道你也是在为以后着想,我又不是那种横夫妒男,你想做什么就做,大家也相处了这么多年了,难道我还会嫉恨他们俩不成?” “我知道你不会嫉恨他俩,可我总觉得这样做对不住你……”瑞珠把脸贴在航背上闷闷的说,航心里热了热,却没说话,瑞珠停了停,静静的低声说: “那等天气暖了,就找个好日子给蕈和茹叶开了脸吧,给他俩的位子定了,以后……” 瑞珠顿了顿,把下面的话在嘴里打了个转,没有说出来,蕈和茹叶的位置定了,以后府里再怎么进人也没人能难为到他们了,航那边,她暂时还没办法为他做点什么,但是以后总是会有机会把她想给他的给了他—— “原本说着正事儿……你怎么又……”航忽然轻轻皱起眉,咬着嘴唇难哪动了动,瑞珠笑吟吟的摸着航的腰,发着腻的轻声说: “这个对我才是最最正经的事儿……” “你……”航原本想从瑞珠怀里挣出来,可被瑞珠紧搂住的身子却在瑞珠的一摸二摸之下渐渐发起了烫,只能艰难的轻轻喘了喘,断断续续的低声道:“你若想、想要……那也要等到天黑以后啊……” “我才不拘什么时候……”瑞珠轻轻哼了一声,温热的手悄悄探入航的棉袍里揉搓起里面光滑细腻的皮肤,“给你自己选,是去里屋还是就在这儿?反正现在这院子里的下人都自己本王是个鬼,若是去了哪个屋里没有传唤就千万别冒失的往里进,就算是在这儿,待会儿咱俩都压着点声也闹不到外面那些人耳朵里去……” “你、你再闹……嗯……”航脸上似怒似羞的红成了一片,滚烫的身子抖了抖,强咽下被瑞珠弄出来的细吟。 第108章 “我就闹……”瑞珠小声咕哝着,拿自己的身子隔着衣服在航的身上磨蹭,“前儿个还把我身上咬出了一串小草莓,如今下了就不认人了……” “你……”航似怨非怨的用温玉般的眼睛瞥了瞥瑞珠,心里知道这个冤家是不吃到肉就绝不松口,更何况他也……他也…… 瑞珠被航勾着抬起头,眯着眼享受着那主动压到嘴唇上的一记轻吻,原本航那热得吐火的舌尖要走时还被她不满意,可近旁那人的一声细语低喃马上就让瑞珠的脸上乐开了: “唔……你先……你先放了我……咱们……咱们去里面……” [快活得像神仙一样……] 深,窗外的寒风吹过树梢发出‘呼呼’的声响,闹了航大半的瑞珠突然从梦到什么一般的惊醒,望望身旁被她腻在怀里的人,瑞珠沉默的眨了眨眼睛,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她终于还是陷进来了…… 开始为这个世界里的人牵肠挂肚了…… 原本只想做做表面的,谁知道,她果然不是做百中走,片叶不沾身的情圣的料…… 也好。 以后的事会怎样她摸不准,因为她已渐渐无法再做‘局外’之人,但是被她揽到怀里的人她是绝对不会放手的,她原本的心酝是做个‘富贵闲人’,富贵闲人、富贵闲人,富和贵都是阎王赐给她的,而那个‘闲人’,就看她自己想怎么做了…… 挺好。 第二日,航把还睡翟糊的瑞珠轻轻摇起来,衣衫半穿半褪的瑞珠睡眼朦胧的任航匆匆的给她拉坐起来,航刚刚把瑞珠开到胸口的衫子叩上扣子,屋子外面已响起了急匆匆的脚步声,瑞珠看着手脚明显有些忙乱的航,轻笑着叹了口气,忽然轻拉了一把,把航拉到上,拿被子把他也捂了起来。 “别忙了,就算你手脚再快,外面那人急着进来,咱们也一定是阑及全穿戴好的,与其系裤带系到一半被人堵上,还不如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躲被子里让她们什么也不着呢!” 航被瑞珠说得脸上红了红,这才想起自己也是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瑞珠一拉被束起来的暖帐,让散下来的暖帐把航那边遮了起来,自己窝在被子里听了那已冲上台阶的脚步声,不出意料,下一秒月总管那魁梧的身子已兴冲冲的跑进了屋里,连通报都没有的一头扎到了瑞珠前,热泪纵横的往地上‘扑通’一跪,哭道: “王爷大喜!奴才给王爷道喜了!” “……”瑞珠望着月总管哭得只能用‘恐怖’形容的脸,低叹了口气,想她府里的三位人,哪一个哭起阑是如带泪梨一般? 叹完气,瑞珠抬了抬还没完全睡醒的眼睛,轻咳了一声开口道: “既然是给我道喜,你就莫要哭得如同我死了一样,说吧,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一向稳重老练的月总管这么急着向我通告?” “王爷——”月总管跪在地上‘咚咚’的给瑞珠磕了两个头,屋子外,有两名一身宫服的卫抬着一个漆金的箱子静悄悄的走进来,月总管转过身,小心翼翼的打开那雕这鸟凤的漆木衣箱,在两个卫的搭手下如同捧着稀世珍宝一般的站开那个青缎朝服,瑞珠往那水青的朝服上望了望,心里轻轻的叹了口气,牡丹啊,十七个瓣儿的……,你又往前推了我一步。 “还有别的事吗?”瑞珠看完那个在晨光中显得十分鲜的朝服,转过头笑着问,月总管志气满满的点点头,兴高采烈的答道: “昨天若狭国的来使抵达京都,说若狭今年风雪来得异常猛烈,全国上下已有一百多个县村被山雪完全封闭住,所以若狭特别派使者前来向凤栖求援,并且说愿意把一位皇子送进凤栖,让若狭与凤栖永结同好。” 瑞珠眯着眼,轻轻揉了揉太阳穴,低头笑问道: “陛下已经同意了?” “陛下已恩准了若狭的使者,十日后就有员带着先纠集起来的一部分粮食杂物跟那些使者回去,其余的援助会分三次送进若狭,而且若狭愿意献出的那位皇子……陛下已对来使说等气候进入五六月份凤栖与若狭间的商道积雪全融了以后,让纳兰王爷带着第三批的援助物资前往若狭的兰京——” 瑞珠低着头,默不做声的笑了笑,忽然起身穿衣,连怜和惜玉都未带的骑马直入宫门。 在琉涛殿中,帝望着跪在殿中有将近两月未见过的瑞珠,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问: “你今天这么急匆匆的赶过来,有事就说吧。” “若狭的那位皇子……”瑞珠刚刚张了张嘴,帝已轻轻笑了笑,低声道: “朕还以为你想说什么,若狭说要献出一位皇子,可她们那边现下只剩一位皇子还未出嫁,你只不过是要你去接,又没非要你娶,她们若是剩了几位皇子还能让咱们挑挑,如今只有一个,还是硬塞过来的,我要你去的意思就是让你先去看看,你若喜欢,那个人就算是朕赐你的正夫人选,你的年纪已经够大了,正夫的位置若是一直空着难保那些大臣不总窥探着你,朕知道你府好不容易开始安静下来,当然不会再让朝里的势力牵扯进你的家务事中……你若是不喜欢,朕朝中那么多年轻才俊的大臣,哪一个配给他若狭皇子,都不算委屈他。” 瑞珠在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静静的在地上磕了个头,然后抬起眼睛望着上面那个曾经对她说过‘没有外人的地方不用行那些虚礼’的皇帝,秋猎的事果然加快了帝想要撤清朝堂上的决心……而帝把她遣出去,反正不管是抱着怎样的心思,对她来说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她不想淌太浑的水,因为她知道她的脚下其实也没有多稳的根—— 她也认得清,不管她服上的牡丹有几个瓣儿,为的如果不想去谋权篡位,那么她就只能是皇上的一颗棋子,或被用或被弃,都不是棋子自己可以选择的,让她去若狭,是帝对她的好,若是让她留下,只怕就算她想做‘闲人’也做不下去了,这样也好,只是她…… “臣叩谢皇上恩典,臣有一事想恳请皇上赐恩。” “说吧。”帝居高临下的望着瑞珠,瑞珠停了停,静静的开口道: “臣想要一个孩子。” 帝静静的笑了笑,挥了挥手道: “呵……你既然开口求了,朕便特许你,等你把若狭的皇子迎回凤栖,孩子想要一个两个都随便你,不管你的第一个孩子是哪一个夫室生的,朕都特赐‘纳兰嫡长’的称号,就算生出的是个男孩儿,你也不用怕他以后会嫁不了好人家,你是咱们凤栖皇家的血脉,你的子子孙孙都是咱们凤栖皇家的血脉,朕许你的‘一等受命公’的公号,赐你家里百代相传。” “臣,谢过皇上。” 这便已是皇家最浓的亲情了,瑞珠知道虽然在外面的人看来帝对她的恩宠是到了无人能及的地步,可只有明眼人才能看出来,她与帝之间,恐怕再也回不到那时她卧病在宫里时的样子了,不是血中的亲缘不再,而是她这个,终于在帝心里,也变成一个需要防备的外人了。 第四卷118 头天在帝哪里求下生育指标以后,瑞珠就屁颠儿屁颠儿的又想腻在航身边,原本按皇家的规矩,府里正夫若没生子,下面的侍君(小爷),侍宠(通房大丫头般的)都不可以先有孩子,如今瑞珠已经得到帝的特许,自然想要把这事儿告诉航博他的喜欢,可是航见瑞珠笑得恶心扒拉的老往他近旁腻乎,以为她又想跟他怎样,所以还没等瑞珠找个合适的机会开口,就摆起脸让瑞珠去别的地方闹闹,让他好歹也把前两天就拿到手里的账目看完,瑞珠见航是真忙,她确实想让航管理内院的一干事务,所以只好先把涌到嘴边的好消息先咽了下去,出溜到别的屋子里去待待。 去找茹叶,结果发现茹叶去了蕈房里。 所以又去找蕈,结果发现蕈因为有些受凉所以被茹叶凶巴澳霸着按在上,瑞珠看着茹叶瞪着眼睛指使着下人给蕈熬这个做那个,心里有一点点暖暖的,一伸手把那个别扭着假装她不在场的小凶搂进怀里,瑞珠搂着他坐在前和上的蕈聊闲话。 过了中午和蕈和茹叶一起吃过了午饭,喝了药的蕈有些渴睡,瑞珠就拉着茹叶一起三个人都挤在蕈的上睡午觉,外面的寒风刮典飕飕的,但烧着火盆的屋子里溶暖,蕈原本有些烧的身子被瑞珠和茹叶一挤,觉得暖暖的有种说不出的安心感觉,午后快近黄昏的时候外面又下了一场大雪,瑞珠就继续窝在蕈屋里给那两个讲一些她小时候看过的故事,把里面男人人的身份调换一下就哟骗身旁这两个年纪虽已不小溶少听到奇人异事的人。 一直耗到深,瑞珠一直讲到蕈和茹叶都开始打瞌睡才住了嘴,外面天黑又凉,蕈就留茹叶在他房里过,瑞珠听了也耍赖般的说不走,三个人就这么又挤到了一起,这次瑞珠到没不老实,蕈在帮瑞珠宽衣时捡起了从瑞珠怀里掉出的淡蓝荷包,瑞珠望望那个被她一直揣在怀里、揣得有些破烂了的绣荷包,想了想没说话,又把那个荷包放进了衣服里。 第二天一早瑞珠没扰蕈和茹叶的自己爬起来,披着袍子走回自己屋里,让怜和惜玉帮着换了外出的衣服,三个人骑了马大清早的向城外跑去。 ************************************************** 怜和惜玉远远的看着自己主子拿着向一座只写了名姓的坟拜祭,那坟比起周围的旧坟都新些,也整齐些,坟旁没烧净的纸钱还没完全被雪水浸得腐化,瑞珠蹲在地上就着怜刚才点起的火,把带来的纸钱成串的烧了,又默默的蹲了会儿,才站起身默不作声的走到怜和惜玉身旁,低声道: “你们可知道南城估衣巷在哪儿?” 第109章 怜和惜玉想了想,其中一个有些迟疑的答道: “不好说……听这名字,应该是靠近南城专门为宫里做一些下等宫奴穿的里衣里裤的估衣坊,主子若是现在就想去,咱们可以先到南城,再慢慢打听……” 瑞珠抬起头望了望铅的天,口鼻呼出的热气全化成了一团团白舞飘散在空气里,绑着手甲的那只手,手腕因为寒气所以有些涩涩的疼,眼瞧着这天气可能又在酝酿着一场大雪,瑞珠先一步走向拴在树边的马,一边走一边低声道: “边走边打听吧。” 怜和惜玉对视了一眼,也连忙跟在瑞珠身后上马牵缰,瑞珠带着怜惜玉打马进城,一路无语,正是—— 濯濯惜素华,依依悯天涯。 娇兰最无恨,已是去年。 “还要再拐?”瑞珠骑马跃过一条污水冻成的窄沟,怜在那边和路旁行走的人打听好位置以后回了来,牵住瑞珠的马缰点了点头道: “大体位置说是对的,不过刚才的路人说那条估衣巷是条私建起来的陋巷,前些日子跟他们相临住的街嫌他们那边有人得传染病,所以就把那巷子的一头给用砖堵了,主子若是想过去久绕另一边去,得再走四五条街。” 瑞珠点了点头,心里因为怜刚才的话而沉了几分,她要去找的那个人既然住在这么穷的地方,自然就也是个穷苦人,若是在她找到他之前就死了…… 心里暗暗叹口气,瑞珠抬眼望望四周灰败残破的街道,街上行人甚少,偶尔有一个两个也全都是抖索着身子急匆匆的往前面奔,怜有找人打听了打听,确定了方向以后牵着瑞珠的马往前面走,惜玉拉着怜的马,有些冷的紧了紧护手,犹豫了好半天才小心翼翼的轻声问: “主子……您在这边有想找的人……?” 瑞珠轻轻点了点头,怜在前面带路的拐进一个满是泥泞的小巷,回过头刚说了一句: “这边就是估衣巷了……” 话音刚落,怜她们就被前面一个尖锐的怒骂声弄得回过了头,瑞珠向着前方在泥里扭成一团的两个人望过去,只见那拼命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一高一瘦,看模样高壮的那个像是个泼皮,瘦的那个却是个男子,身材也比那个的细上许多,但扭打起来却一点也无惧意,那人下手虽狠却也一时半会儿的占不但半丝便宜。 原本就不开阔的路被这打成一团的两个人堵了起来,那人边打边骂,似乎还要抢那男人怀里护住的什么东西,那男人为了保住怀里的东西被那人恨打了好几下,东西已被人拽在了手里他却依然死不撒手,瑞珠抬着头在这边不长的巷子里左望右望,寻找素兰告诉过她的刻在门楣上的万寿菊。 惜玉见自己主子似乎想要再往巷子里走走,但路却又被那两个打成一团的人堵了住,这两个打了也有将近一刻,那人的打骂之声甚是刺耳但这巷子里的别家却又没有肯出来看看,惜玉原本就是烈火般子的人,如今看那人骂得难听之极又挡了她主子的路,就一拧眉的纵马过去,扬起马鞭没头没脑的照那扭在一起的两个人身上抽了下去。 “好狗也知道要给人让路!你们两个一一男光天化日之下扭打成一团,还知不知羞耻!” 那原本已快把东西要得手的人忽然没头没脑的挨了一鞭子,正要发火可抬头一看惜玉一身锦缎满脸煞气,再望望那边两个也全是富贵人相,心头的气焰立刻就降了下来,惜玉见那人一身破烂、獐头鼠目,心昼已满是瞧不起,又见她当街打一个男人,先不说谁对谁错,当看那人的模样就够就人厌恶的了,惜玉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举起马鞭又要抽下来,那个人一看面前的主儿不像是个能用好话填过去的善茬子,心念一转立刻抱着头大叫了一声: “奶奶饶命,小的再也不敢挡奶奶们的路了!” 惜玉见那人求了饶,也就收了马鞭,却没想到那个泼皮人眼瞧见惜玉把马鞭放了下来,一张驴脸上飞快的闪过怨毒神,惜玉见她转身,以为她是要让出道路,却没想到那人飞快的转过身,一脚重重的踢在蜷在地上已没了防备的男人身上,然后回身就从惜玉的马下钻了过去,瑞珠和怜也是一愣。 怜见那泼皮人从自己身旁跑过去微微动了动,瑞珠轻哼了一声‘算了’,怜就坐在马上没动,那泼皮人跑到一个自以为安全的地方开始叉了腰破口大骂起来: “小蹄子,贱坯子,活该饿死你和你那小野种!我看你那个小野种也活不过两天,奶奶可怜你才想把你接到奶奶家来住住,你一个下贱货装什么清伢子,你们那户专门出卖烧火棍的,你当这条街里还有谁不知道!奶奶不过是想尝尝新鲜,你当奶奶希罕你那条破棍子,奶奶就看你还能摆谱摆到什么时候,等你什么时候进了西北窑那种一个晚上接七八个赶大车的力拨的下贱窑子,奶奶一定时不时的去疼疼你,看你到时在奶奶身子底下叫不叫!” 惜玉听那人骂实在难听,虽然不是在骂主子或者是自己,但堂堂一个王爷面前居然有人敢这么气焰嚣张,当下一张俏脸就起了一层煞气,瑞珠也听得微皱起眉心里起了厌恶,所以就在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道: “赶她就走久了。” 惜玉得了令,立刻一扬马鞭策马向那人奔了过去,那人原本以为自己跑了那么老远一定没了事,却没想到那边那三个看起来丝毫与她没有相干的人居然直冲向她,瑞珠听到身后响起人杀猪似的干嚎,然后又等了等,才听到惜玉又骑着马小跑的跑回她身后。 “这种人就是欠抽!”惜玉恨恨的低骂了一声,转回头望向自己目光还在四处寻找着什么的主子。 瑞珠四处看了看,却没发现她想找的那户人家,就策马往巷子更深的地方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寻找,那个刚才被人狠踢了一脚的男人在地上一语不发的窝了一会儿,终于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刚才一直被那个男人护在怀里的东西在男人一倾身的时候不小心掉了出来,那个破布帕里滚出几个铜板陷在泥里,男人也不怕脏的跪下身,把铜板从泥里扣出懒干净又包回布帕里,然后重新站起身,一步一挨的扶着墙向前挪。 瑞珠扫了一眼那个扶着墙从她身边低头走过的男人,忽然‘喂’了一声,然后轻问道: “你知不知道这里哪个房子门楣上有朵万寿菊?” 那男人听到瑞珠的问话,身体似乎有些僵硬的停了停,但随后立刻还是不说话的扶着墙接着往前走,惜玉在一旁忍不住低喝了一声: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规矩,好歹我们也算帮了你——” 瑞珠摆摆手说了句:“算了,也许是个哑巴也说不定。” 那个男人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一般继续往前走,然后沉默的在一扇只余下半扇门板的门旁停了停,动作有些艰难的捂着刚才被那泼皮踢伤了的肋下迈过破烂的门槛,瑞珠的目光不经意的跟随着那个男人的身影扫过那扇不很起眼的门,忽然在那被风雨浸得走了形状的门楣上看到多半个模样模糊的万寿菊—— “你!就是你!你可认识素兰?”瑞珠一个飞跃从马上直扑到那个已经迈入门槛的男人身后,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臂,高声急问道。 男人愣愣的抬起头,一张被泥污弄了、而且满是饥的脸出现在瑞珠眼前,一旁的怜和惜玉也跟了过来,在看到男人的容貌以后都露出淡淡的惊疑神。 “你是不是素兰的弟弟?他告诉我他在这里有一个弟弟!他、他、他说他的那个弟弟需要他照顾……他让我……你到底是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瑞珠仿佛怕眼前的人跑掉一般紧紧的攥住他的手臂。 “素兰……?”那个消瘦而沉默的男人发怔的望着面前的瑞珠,一双漆黑异常的眼睛闪过一抹怪异的神,瑞珠一连串的急问都没得到回答,一股急火涌上心头,瑞珠再也不顾许多的忽然一掳男人的右臂,把男人身上破旧的衣袖一下掳到了上面,在那只瘦得只剩骨头的手臂上瑞珠看到一朵淡淡的梅似的朱记,狂喜如同潮水般袭涌了上来,瑞珠抬起头欣喜若狂的望着面前神古怪的男人低叫了一声: “你果然就是我要找的人!” 而一旁的怜和惜玉在看到男人手臂上的朱记以后脸上的惊疑已化为无法掩饰的愕然,惜玉直勾勾的盯着被自己主子拉住的那个男人,嘴张了半天才找到声音一般的小声喊了一句: “主子,他、他是红玉啊!” 第四卷119 红玉? 红玉? 红玉是…… 瑞珠依然紧紧的抓着男人瘦得不成样子的手臂,脑筋一时没转过劲儿来一般的喃喃道: “你不是素兰的弟弟?可是没错啊,兰儿说他弟弟住在这里,说他弟弟胳膊上有朵梅,还说要我来照顾他的弟弟……虽然时间拖得有些久,可我还是来了啊……你真的不是素兰弟弟?红玉……红玉是……” 瑞珠还没把那个‘谁’字说出来,一旁的惜玉已翻身下了马,急匆匆的冲过来紧张的说: “主子,红玉就是从您府里出去的那个……那个……” 瑞珠脑中灵机一闪,终于想起来为什渺玉这个名字她听得那么耳熟了,眼前这个男人就是那个对之前的瑞珠下了胎果,后来又被赶出去的那个…… 被瑞珠紧拽住手臂的男人一瞬不瞬的望着瑞珠的脸,消瘦异常的脸上忽然慢慢露出一个讥讽而嘲弄的笑,男人笑了笑,缓慢的咳了咳低声道: “原来王爷已不记得红玉了……原本红玉刚才还希望王爷因为红玉的容貌大改了而认不出红玉,却没想到原来王爷连红玉这个人都已不记得了……看漓玉还是太高估自己了……咳……” 瑞珠被男人眼中异常尖锐的讥讽和冰一般的绝望弄得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红玉低下头又轻轻咳了咳,捂着自己的肋下摇摇摆摆的要往院子里走,瑞珠望着男人消瘦异常的背影,心上忽然闪过一抹异样感觉的动了动,瑞珠一皱眉,下一秒已不可自控的跃过去又拽住男人的胳膊。 第110章 “我不管你是谁,你既然是兰儿托给我的人,我便要完成我对兰儿承诺过的话——” 红玉被瑞珠拽得身子一摇,身后的惜玉和怜也跟进了院子,眼见这院子四周破烂异常,一间东倒西歪的屋子屋顶早已是漏了的,窗户和门早已完全没有用处,冷风飕飕的往屋里灌过去,让人看着只感觉那屋里恐怕会比外面更冷上几分。 听了瑞珠的话,那红玉脸上讥讽的笑容更冷上几分,抬起一双黑亮异常的眼睛,红玉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却被一阵突然涌上来的干咳打断,瑞珠看着那人渐渐咳得变了颜的脸,面变了变,忽然用力一拽,把那个还在强挣的干瘦身子揽进了斗篷里。 “惜玉,你去牵马。” 惜玉言又止的望了自己主子一眼,很快的跃出门去把马牵到了门槛前,瑞珠紧搂住那个在她怀里也不说话只死命挣扎的男人,刚要往门外走,脑中忽然又闪过一丝灵光的停了下来。 “刚才那个人说你有个野种……”瑞珠迟疑的望向红玉,红玉消瘦饥黄的脸上被怒火重重的扭起,干瘦的手掌下一秒已恶狠狠的打在了瑞珠脸上: “你说谁是野种!” 瑞珠愣愣的捂着被打红的脸,红玉见瑞珠松了手,就飞快的转过身要往屋里跑,瑞珠一把拽住男人的手臂,又把那个瘦得轻飘飘的身子拽回自己怀里,然后抬起头向一旁站着的怜低语了一声: “你去把他的孩子也带出来。” 怜一语不发的点点头,瑞珠望着面前这个气得浑身发抖的男人,红玉挣了又挣,却怎么也挣不脱瑞珠拽着他的手,气急之下已被寒冻饥饿弄伤了身子的红玉又忍不住剧烈的干咳起来,瑞珠皱了皱,一把拽下自己身上的斗篷把男人干瘦的身子包了起来,怜包着个也用斗篷裹起来的东西快步走出来,瑞珠一望怜沉重的神,忍不住愣了愣,问道: “怎么了?” “主子——”怜皱皱眉,顿了顿却没回答瑞珠问话的直接把脸转向了红玉,正道: “你若不想这孩子今天就死,现在就应该什么话也别说的跟我们回王府去!” 瑞珠感觉到那拽住的那个男人身子明显的僵硬起来,红玉强压住心头涌上来的腥腻感觉,白着脸望了望怜怀里的布包,忽然伸出手硬声道: “我跟你们回去……把孩子给我……我要抱着他!” 怜理也没理红玉的转过头,瑞珠见那男人已不再挣扎,就马上转身带着那个男人一起上了马,怜带着孩子,惜玉在前面开路,三个人快马加鞭的飞快的向王府赶去。 冷风扫过面颊,让瑞珠感觉有些冷,感觉到坐在自己身前的男人即使被裹在斗篷里却依然情不自的微微颤抖,瑞珠下意识的搂紧了那人。 [这个人就是红玉,那个犯了大错被之前的瑞珠赶出府去的红玉……这个身体似乎对他还有一些奇怪的反应……为什么?她记得她第一次见到茹叶时身体里就升起种怪异感觉,她知道那是因为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是真心喜欢茹叶的缘故,难道说以前的那个瑞珠也喜欢眼前这个男人?可如果喜欢他,之前的那个瑞珠又为什么会赶他走?就算是天大的错,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一个堂堂王爷又有什么是遮不过去的?那个瑞珠既然赶了他出去,也就是说对他并是没有多少的爱恋,至少不像对茹叶那般,那又是什么东西让这个身子会对这个红玉产生这么大的反应?…………难道说是——] 瑞珠目光一闪,忍不住低声问道: “那个孩子是我的?” “……”被裹在斗篷里的身影抖了抖,然后在冷风里传来一声男人冰冷的低笑; “呵……原来王爷还记得……” “……” 瑞珠攥住缰绳的手越抓越紧,眼见王府的侧门已在眼前,惜玉率先飞身下了马,怜随后一个足尖用力也飘身下马,惜玉刚要回身去拽瑞珠的马缰,瑞珠已先一步一紧马缰带着马上的男人跃了下来,僵声道: “那孩子……可是我吃了胎果种下来的?” 红玉蜡黄消瘦的脸上挂着冰冷而嘲弄的笑,那双漆黑而异常明亮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容紧绷的瑞珠,冷笑着慢慢点了点头,轻轻的吐出几个字: “王爷好记……” ********************************************* 把人带进沁露苑,月总管一得到瑞珠面不对的带着个人回到府里的消息立刻就赶了过来,一见到瑞珠带回的人,月总管粗犷的大脸上也微微有些变了颜,急忙向瑞珠请了个安随后就带着下人,连带着把沁露园里的嫌人等也一并全遣了出去。 红玉一进到屋里就马上把斗篷解下来还给了瑞珠,瑞珠望着一身泥水、在温暖的屋子里依然面青黄的微微打颤的男人,皱皱眉,随手倒了杯热茶递到男人面前,红玉漆黑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但那丝惊异随即又被冰冷的嘲弄掩盖了过去。 瑞珠见男人不接茶,就轻哼了一声,转手把杯子里的茶泼到地上。 惜玉叫来了四儿,红玉见到端正沉稳的四儿眼中光芒又是一闪,突然开口道: “堂堂的王爷府只能找来这样的人俊?” 四儿仿佛没有听到红玉轻蔑的语气一般一语不发的走到前,掀开被子望了望,细细的眉头慢慢紧皱起来。 “先看看能不能拖命吧……”回过头,四儿平静的望向瑞珠,顿了顿才接着道: “先称二两干参片,每隔两个时辰喂他嘴里含一片,先把命吊起来,若他喝下汤药能活过今晚,我就能保他再多活七天。” “通知月总管去库里拿药。”瑞珠转过头对一旁的惜玉低说了一声,随后又回过头望向四儿低声道:“你先去准备吧。” 四儿点点头,快步走了出去,瑞珠回头望了一眼一脸复杂神的红玉,走到边,望了一眼那个看起来似乎只存着一息奄奄的孩子—— 很丑。 瘦得完全不像一个两岁的孩子。 浑身皱巴澳青里泛黑的皮肤。 两道眉毛浅浅的,没有睫毛的眼睛紧闭着,给人一种感觉仿佛他是像某种不同于人类的东西。 裹在被子下的身子,瑞珠只粗略的扫过一眼便已可以肯定被子下面那个小小的身子一定是残疾的。 这孩祖的和她有血缘关系? 炕出来。 不过推算一下似乎是真的。 而且看月总管那模样似乎也是知道这孩子事的。 那么这孩子就真是她的了。 不过还是没感觉。 因为怀孕的不是她,播种的也不是她,这孩子是之前那个瑞珠的—— 感觉真奇怪。 “怜,其余的事都由你来安排。” 瑞珠又扫了上的孩子一眼,淡淡的留下句话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屋子,穿过小跨院,瑞珠望着提着一个小布包袱往回走的四儿轻问了一声: “那孩子还能治得好吗?” 四儿没说话,停了停才低声道: “子也服下胎果种下的孩子很容易就有天生的残疾,而且都相当短命,这种先天不足的孩子即使细心呵护着也很不容易养大,更何况是流落到衣食无落的地步,那孩子能活到这么大已是不易,看模样也是费了不少药石才给拖到这个岁数的,可就算这样也……” 这次轮到瑞珠没有说话,四儿闭上嘴望着脸上没有表情的瑞珠,瑞珠沉默了一会儿,挥了挥手,两人就这样擦身而过。 第四卷120 “有事?”航坐在书桌前,目光温润的轻扫过瑞珠笑吟吟的脸,瑞珠静了一下,忽然轻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茶,走过去耍赖似的搂住航温暖的身子。 “……是不能说的事?”航头一次没有推开腻到他身上的瑞珠,只微微犹豫了一下低声问。 瑞珠笑了笑,腻着航低声道: “不是不能说,只是怕说了让你白跟着着急,不过这家里的事儿原本就应该事事都不瞒你的,所以我就跟你说了,不过你可不许听了以后堵心——” 航轻轻点了点头,安静的望着瑞珠,瑞珠歪过头想了想,才简单的吐出一句话: “红玉回来了。” “……”航面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只用言又止的目光继续望着瑞珠,瑞珠目光动了动,终于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 “他把孩子生下来了。” 这次航的身体才无法掩饰的震动了一下,瑞珠凝望着把脸微微扭向一旁的航,航沉默了半晌,才有些艰难的轻轻开口道: “我去看看他吧……红玉……红玉这两年也一定吃了不少的苦……他……唉,他当年若是向王爷服个软儿的话,王爷原本不至于赶他出府的……他的脾气实在是……太刚太烈……可也就是因为他那又刚又烈的脾气所以王爷才一直忘不了他……” 瑞珠傻傻的看着幽幽的望了自己一眼的航,‘哎?’了一声急急的辩解道:“我根本不记得红玉这个人啊,名字还是听你们提起才知道的,我又怎么忘不了他了?我有你们三个就已够了,你可别冤枉我腥——” “反正记不记得都是口上说的……王爷又何必解释太多?”航又幽幽的望了瑞珠一眼,瑞珠皱起眉轻声道: “我伤以前的事一星半点也想不起了,这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红玉就算和我有所牵连那也是我伤以前的事,不管那个以前的我究竟心里有没有他,都与现在的我有何相干?我会寻到他也算是机缘巧合,把他带回来也不过是为了一偿我曾向人许下的承诺……如今的我可以算是再世为人,你又何苦拿以前的事苛责我?” 第111章 “我……”航被瑞珠的话说得塞了塞,轻轻咬了咬嘴唇,即使努力想掩住面上瞬时涌上来的凄却依然外露出一二,瑞珠看到航突然显出混乱的神,心中痛了痛,刚才涌起的火气一下子全熄了下去。 “是……是航唐突,王爷莫怪。”航低下头,努力维持着声音中的平静,瑞珠感觉心里又是一重,叹息涌到嘴边,瑞珠慢慢的把那声叹息压回去,低声道: “你可知我刚才为何气?” “……” “你怨我,我知道,我也活该让你怨——不过红玉的事确实非我本意,我原本……原本可以说根本就不知道有他这么个人,更何况说那个孩子……我气你不是因为你心里怨我,而是因为你那一声‘王爷’把咱俩的关系推得远了,你叫我王爷,就让我感觉咱们又回到了之前没好起来的时候,那时的你就是这样对我客气的,那时候,我虽然明明看着你站在面前,却感觉自己面前只站个人形而已……如今你我……如今你我……你又何苦再多折磨我?” 航低着头听得心里又是心惊又是心酸,他原本那话一出口,就已隐隐感觉出了那话里的不妥,可是瑞珠接下来那句话了的‘何苦苛责’却又让他原本在乍听到红玉以后就别扭起来的心更加气苦起来,所以接下来的话自然就比之前更加重里怨气……他原本在心里也作好要被瑞珠嫌恶的准备了……其实他也明白他不该生妒……可是他就是…… “别再咬了,再咬就真见血了。”瑞珠忽然伸出手轻轻的抬起航低着的头,凤眸满是歉意的望进航的眼中。 “你心里也别难受了……是我不好,其实我心里也带着气,红玉的事我实在是……算了,多说下去总觉得是在给自己找借口一般,我原本是想好好的哄哄你的,结果却把你给气着了,你就原谅我好不好?” 航心里又是暖又是堵的不说话,原本错的人就是他,她大可不必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她的话让他明白了自己在她心里的位置,却也更加让他觉得自己实在是个…… 瑞珠见航原本温玉似的脸变得白白,一副想要说话却又不知该说什么的堵心模样,连忙轻声轻脚的一下下拍抚航的胸口,口里不住的安抚般的小声念叨着“不气不气,气坏了身子没人替”。 航被瑞珠弄得难受也不是、不难受也不是,最后只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拉住瑞珠帮他顺气的手,斜着眼睛幽幽的望了瑞珠一眼,低声道: “你简直……你简直就是我今生的魔障……我……我实在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红玉的事你也别在担心我会吃味了,这种事、这种事反正也不是你所愿……那孩子你若是想认便认了,虽说在皇家正夫未娶就任由侍宠生子于礼不合,可那孩子生都已经生了,还能怎样?对外面,咱们就能瞒到什么时候就瞒到什么时候,若有一天你娶的正夫责问此事,大不了我带着那几个人一起给他赔不是去……总不能叫你做难的……” 瑞珠听着航说得断断续续的话,心里像被用小火炉烫着一般暖起来,用手轻轻拽着航黑漆漆的长发,瑞珠想了想,道: “那个孩子的事……不用这么麻烦……他……你也别去看了,不是怕你心里别扭,我是怕你看了心里害怕……那孩子的模样实在是……你若被骇到了,那以后……” 瑞珠把后面的话吞回了肚子里,她既然没对别人讲她已经向帝求到了生育指标,那么这话就暂时让她当个秘密保存起烂了,听之前月总管告诉她的话,她似乎再过三四个月就要去出一趟大公差,等她出公差回来以后她要给她的人一个大大的惊喜——她可不想让航看了那个孩子以后心理产生阴影,她要她的孩子的,就算不,至少也要健康才行。 航自然不知道瑞珠心里想的事,但是却也从瑞珠的话里听出了些东西,微微沉默了一下,航望向着瑞珠道: “你不愿我去我就不去,可是红玉那边,也要有人去照应一二才行啊……” “……我去找蕈。”瑞珠低着头想了想,忽然抬起头来道,航沉吟了一下,才微微点了点头。 瑞珠在航屋里吃了午饭,惜玉过来回瑞珠说是已经在沁露园的一个跨房里把红玉和那个孩子安顿好了,瑞珠听了以后点点头,吃过晚饭以后瑞珠走到蕈房里,却发现蕈因为受凉还没好,茹叶还在陪他,瑞珠看着蕈病得娇喘吁吁、双目微红的模样,就什么也没透露的只随便说了间宽人心的玩笑话,刚一入就早早的拉着茹叶和蕈又挤到了一张上。 “这张又不是金的玉的,干嘛老和我们挤着?”茹叶又一次被挤进了最里,望着瑞珠搬着被子挤到上的模样,茹叶忍不住小声抱怨道,瑞珠听了也没辩驳,只故意的更往里挤了挤。 蕈原本想睡在边,说是睡边起什么的都更方便些,可瑞珠见他说话时声音都哑了,怕他睡在最外面受凉,就非要他睡在中间,蕈见扭不过她,也就允了,三个人各自裹了被子躺在上,瑞珠把灯一吹,钻到被子里以后觉得这么睡有点像她很小的时候和亲戚家的小孩儿玩过家家的感觉。 “你们先别睡,再听我讲故事好不好?” 瑞珠一边说一边悄悄的把手伸进蕈被子里,摸了摸蕈有些烫的身子,蕈有些窘的向旁缩了缩,茹叶忽然在黑暗中轻轻的哼了一声,道: “你愿意讲故事就快些讲,吹了灯不睡觉,谁知道你心里真正想干嘛?” 瑞珠被茹叶那不冷不热的话说得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轻轻拉起蕈的一只手,拉到自己被子里,瑞珠一边用拇指轻轻搓着蕈有些干热的手心、一边慢悠悠的开口道: “那我可就开始讲了啊……我就给你们讲一个……” “等等——” 瑞珠一句话还没说完,睡在最里面的茹叶忽然声音有些发尖的轻喊了一声,“你……别怪我不告诉你……我、我最不怕听鬼故事……你、你别想讲那些有的没有的乱吓人!” [咦?不听鬼故事?难得这天黑黑的这么有气氛——] 瑞珠暗自失望的嘟囔了一句,既然不听鬼故事,那她就讲那些骗小孩的故事好了,讲什么?快乐王子?海的儿?嗯,就讲这种简单的,连男别都不调换过来的故事就可以了,她小时候最大的兴趣就是看那些故事选,每天晚上讲两个她保证能连着讲两年不带重样儿的,比那个讲了一千零一的公主还厉害。 “不愿听恐怖的,那我就讲一个快乐皇子的故事从前有一个很大的国家,那里的王生下了一个很丽的皇子,全国的百姓都相当爱戴这个温柔丽的皇子,所以就给他立了一个……泥像……” 瑞珠特意把‘王子’换成‘皇子’,然后还好心的把那个故事东方化,可刚听了两句,那边的茹叶就开口道: “泥像?是在庙里立的么?” “是庙里立的。”瑞珠在黑暗里往里望了一眼,茹叶沉默了一下,又问道: “在庙里立泥像?人活着怎么可能让人在庙里立像供起来?莫不是那个皇子已经死了?” “……是已经死了……”瑞珠哀怨的瞪了茹叶那边一眼,坏孩子,听故事你听久了,上次给你讲的时候你也没问这么多问题。 茹叶得到了回答就安静了下来,瑞珠一边继续给蕈按摩手心,一边边把她走了样的故事更加合理化的叙述了下来: “那个皇子是夭折的……他母皇心疼他小小年纪就离开人世所以就给他的泥像上用一个个小片的金箔包裹住,还用贵重的宝石给他镶了眼睛……那位皇子被立了那么贵重的泥像,魂儿就附在那泥像上想着要为他的母皇保佑国家的安康……然后,有一年,有一只小燕子飞到那庙沿儿下做了窝……那只燕子看到皇子就和他成了朋友……” 瑞珠一边胡编一边断断续续的讲,刚开始还不停提问的茹叶渐渐沉默了下去,等瑞珠讲完那个国家最后改换了朝代、新皇帝看到那个皇子的泥像已经破烂了以后就命人把那泥像拆了,虽成一片一片的泥像里有一颗心状的泥块和燕子的尸体被一个老人拣去埋了,茹叶那边已经静得半点声息都没有了,刚开始瑞珠还以为茹叶已经睡了,却没想到她讲完最后一个字以后,屋子里安静了半晌就忽然响起茹叶又些尖的冷哼: “把那么值钱的宝石什么的给那些穷人,也不怕那些人因为得了宝而招惹到事,那个皇子,也真是一点脑子也没有!” 瑞珠愕然的听完茹叶的那一声冷哼,静了半晌才讷讷的小声道: “那我还有个故事,你还听不听?” [是东西方价值观念的不同?那她讲那个小人鱼的故事岂不是更招人骂?] 茹叶在黑暗里从鼻子里喷出了口气,忽然粗暴的一翻身把头埋进了被子里,粗声道:“不听不听。” “哦。” 瑞珠闷闷的应了一声,唉的手塞回被子,然后拉出另外一只,又时轻时重的搓起蕈的手心,屋里一时静静的,只有蕈因为鼻塞而略显涩重的呼吸声,瑞珠忽然听到茹叶那边传来闷在被子里的吸溜声,心里不住纳闷的想那孩子也感冒了?要不然老吸鼻子作什么? 第四卷121 听茹叶那边簌簌了一阵渐渐没了声音,瑞珠又静了会儿忽然悄悄的把身子挪进蕈的被窝里,手脚都像蛇一样的扒上蕈又烫又软的身子,把嘴凑到蕈耳边低声问: “摸你的身子还是有点热?难受不难受?” 蕈轻轻咳了一声,摇摇头,瑞珠低下头狠狠的闻了闻蕈被子里蒸腾起的气,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赖了吧唧的软声央求道: “那我就这么抱着你睡行不行?” 第112章 蕈在黑暗中又轻咳了一声,咬了半天嘴唇才低声道: “王爷要是想——” “我不闹你,只是想抱你会儿。”瑞珠连忙解世,静了一会儿瑞珠忽然笑了笑又道,“我以前听人说过,这风寒要是传给了别人,自己就能快好,我看你这小身板实在经不起三天病,还不如干脆让我代替你流几天鼻涕,我身子比你壮,好得肯定比你快——” “王爷是千金之躯,怎么可噎…”蕈的惊喘了一声,忽然开始别扭的往外推缠在他身上的瑞珠,瑞珠压住蕈挣扎的手脚,轻笑了一声,道: “我随便说说而已,你当什么真!” “可是……”蕈迟疑了一下,终于慢慢的安静下来。 瑞珠搓着蕈细瘦的胳膊,轻轻抚按过蕈身上的每一个骨缝处,一直到蕈开始有些微喘起琅停了手。 “这下身上不那么疼了吧?”瑞珠低问,蕈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瑞珠一回手把自己盖的被子拉过来压在蕈身上,自己往蕈那边又贴了贴才道: “你别嫌盖得重,盖得厚些出汗才出得快,汗都发出来了估计这病也就好了。” “……”蕈安静了一会儿,忽然自己悄悄的把烧得有些烫的身子贴到瑞珠身上,安心般的闭上眼,停了停才低声问道: “王爷最近可有难事?” “原来我竟是这秘不住事的人么?“瑞珠忍不住失笑出声,蕈摇摇头轻声道: “蕈……只是有这种感觉罢了……” “呵……”瑞珠的笑了一声,轻轻搂住蕈烫而软的身子,用脸蹭了蹭蕈的脸,感觉自己有些凉的皮肤蹭上人家泛着热气的皮肤十分舒服。 “蕈弓…蕈好……蕈是我贴心的小排骨……” 蕈咬着嘴唇听着瑞珠一边蹭他一边乱七八糟的说那些逗他的话,病恹恹的身子居然有些……异样感觉。 轻轻推了推还想再接着多占便宜的瑞珠,蕈咽了咽有些发涩的喉咙,低声道: “让王爷为难的事……蕈帮得上忙吗?” “……”瑞珠安静一会儿,慢悠悠的叹了口气低声道,“跟你说实话,原本我确实想找你帮忙的,可是你现在身子也不好,我又怎么能叫你操劳了?” “让王爷作难的究竟是什么?” 瑞珠摸着蕈软滑腻的皮肤没说话,蕈被瑞珠摸得身子里的异样感觉越来越重,只能轻轻扭了扭又烫又软的身子,嗔怪的低叫了一声‘王爷……’,瑞珠等到自己摸得够了才意犹未尽般的收回了手,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低声道: “这事儿你们迟早都会知道,所以我也不瞒你……是红玉回来了……那个孩子……他也生了。” 蕈惊讶得半天没有说话,瑞珠玩着蕈柔软的小指,蕈沉默了半天才轻声道: “既然红玉回来了……那我明天就去看他……” “你别去了。”瑞珠压低了声音,“我说了,原本确实是想麻烦你的,可是你若被累得病变重了可就是我的不是了,原本想叫你去是因为你考虑得细致周全,人又好,可如今想想四儿就挺能成事,外面又勇总管和怜惜玉帮着,我何苦再去麻烦别人,更何况,你稍微病病我已是心痛,要是再为我病得更重,我的心岂不是要疼碎了?” “你……”蕈被瑞珠的甜言蜜语说得心里涌起一股又热又甜的暖流,人也跟着感觉一下舒爽了许多,瑞珠亲昵的搂着蕈,轻轻舔了舔他细白的脖子,低声道: “答应我,自己病好以前都给我好好的待在屋子里养着,别乱跑,要不然我今天晚上可不让你好睡,我知道上次我胡混了你和茹叶两个人,你们两个到现在心里还在为那事相互的感觉不好意思,现在那边茹叶可是已经睡了的,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让你闹得把那个小惊起来——” “我答应、我答应……”蕈被瑞珠的一番话吓得手脚一下子僵起来,瑞珠低笑了一声,不再说话的搂着蕈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蕈的烧虽然退了但人却有些咳调害了起来,四儿过来看了看说没大碍,养养就好,下午瑞珠路过怜和惜玉给红玉安排的屋子时犹豫了一下却没有进去,但却意外的在门口碰到了正往外走的茹叶,茹叶一见到瑞珠,忍不住‘腾’的一下涨红了脸,瑞珠神疑惑的还没开口,茹叶就已先瞪起眼睛冷哼了一声: “怎么?不许锡来看看以前的熟人么?” “哎?”瑞珠愣了愣,茹叶那边又狠狠的磨了磨尖尖的小牙,气哼哼的瞪眼道: “我知道自己不会做事,又什么也不懂,可我就愿意在旁边看着,不行么?” “你……”瑞珠犹豫的望着茹叶明明有些惴惴、却依然硬板起来装作若无其事一般的脸,想了想,忽然轻轻的招了招手: “你过来……” “你、你有事就说!”茹叶像被踩到尾澳猫一样警觉的望着瑞珠,瑞珠笑了笑,忽然解下自己的手笼,把茹叶两只小手揣了进去,然后又拿下毛斗篷,也给茹叶裹了上去,一直到把茹叶裹得圆滚滚的像个小球,瑞珠才住了手,轻轻呵了呵自己有些发冻的手,瑞珠掐了掐茹叶软软的脸颊,温柔的笑着轻声道: “你愿意看谁就去看谁,但是别让自己冻着饿着,我看你那个侍童雁儿也是个挺乖的孩子,有事就让他也过来帮帮忙,怜和惜玉虽然能干但到底是子,没有你们男儿家相处着方便,你知道屋里那人你们几个其实比我和他更熟,这里面的事有些是我插不上手的,你若愿意,就替我多担待些吧……” 茹叶被瑞珠说得咬了咬嘴唇,半天没说话,他原本会过来也是因为昨天晚上听了瑞珠和蕈的谈话,这里面的事原本就杂乱所以他一时半会儿也没法理清楚,可如今瑞珠这么说了,话里话外就已是把自己和蕈航三个当作贴近的人而把里面那个红玉当成了外人,原本茹叶心里还略微有点小疙瘩,但听瑞珠这么一说那么疙瘩也全变成水一般的化祷了。 眼瞧着帝赏赐下来的假期一天天的快要耗完,瑞珠更加变本加厉的在三个人房里痴缠,只有一天晚除外,那天晚上瑞珠原本是想去找蕈,但当刚进屋门就被蕈连推带央的弄出了门外。 弄清了缘由,却原来是那个一直用人身吊着命的孩子终于到了滴水不进的地步,瑞珠想了想,终于进了那个七八天从未进过的屋子,屋里那男人已换了衣服,却依然掩盖不住他的瘦和憔悴,红玉自从瑞珠进了屋就仿佛没有看到她一般只怔怔的望着躺在上的孩子,瑞珠扫了一眼那个瘦得像根棍子的男人,拉过一把椅子在边坐下。 “你也忙了这么多天了,回去睡睡吧。”瑞珠望了望站在一旁一张小脸显得异常沉默的茹叶,她原本也没想到茹叶会对红玉的事那么上心,这里面……真的是有她插不上手的事……她唯一能保证的只是以后……她会让茹叶心上那道伤痕淡些再淡些。 茹叶听了瑞珠的话异常听话的点点头,瑞珠见他那副模样,心念一转随即小声道: “你要是不太累,就去看看蕈,锡来时他好像有点头昏……” 茹叶听说蕈又不舒服,俱点头带着雁儿走了出去,看到茹叶去找蕈,瑞珠才算暗暗的松了口气,茹叶那个样子分明是需要人陪的,可是明说的话那只小肯定又会牙尖嘴硬的死不承认,如今他既被她诳了去,蕈就一定会留茹叶住下,那两个人也不知什么时候真的好得如同亲兄弟一般了,这样那两个人在一起做伴她也放心些。 把其他人都遣退了,瑞珠一语不发的坐在边望着那个不管怎么看都不招人喜爱的孩子,就这样两个人在屋子里不言不语的坐了一,到了第二天早上,四儿进了房间走到边把手按在那孩子的颈窝处听了听,然后再回来时手上已多了一盆净水和几叠白布。 瑞珠望了望四儿没说话,一旁的红玉却已挣扎着勉强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过去和四儿一起拿起白布沾上水,走到边掀开被子给那个孩子擦身,瑞珠一直看着红玉和四儿给那个已经没了呼吸的孩子清理好身体又穿上一身看模样应该是新缝制出来的浅小袄,那孩子没有鞋,红玉似乎只来得及连赶几天缝出一身新衣,却再也没时间把鞋给他做出来,四儿原本是想撕下绸布就这样给那孩子把脚包好就算了的,但红玉却说什么也不肯让自己的孩子就这么鞋袜不穿的走,瑞珠自始至终都只在一旁看着,月总管和怜惜玉在天亮以后就去了城了最好的寿材店取回一裹上好棺木。 四儿拿白绸把早已垫好松的棺木又垫了垫,孩子快要下棺时清桐和雁儿忽然奉命送来了两样东西,瑞珠掀开托盘上的盖布一看是一双孩子穿的百虎游兽靴和一双专门给男孩儿穿的那种绣着蜉鸟的护腿白袜,看模样也是新赶制好的,四儿把鞋袜给那孩子穿戴好了就入了棺,那小小的塞满松的棺木在那间屋子里按照习俗停放了一整天,因为孩还未过十二岁,所以按照习俗是连墓都不准修的,因为传说十二岁以下夭折的孩子是上天遣下来历劫的,不修墓不但做父母的能忘得快些那死去的孩子也能更早的回到天上去,所以那孩子的棺木停放了一天以后,过了午就由月总管带人悄悄抬出了王府。 三天后,航在自己的屋里见了已被人收拾一新的红玉,蕈和茹叶也都在场,航问红玉可知道王府这几天为他孩子费了多少,红玉低着头只说了一句那个孩子是他的,他不愿自己的孩子死了还要欠王府里的债,所以他孩子费的那些他用在王府里为奴为婢来偿还,航听了沉吟了片刻就找月总管拇了卖身契,红玉签了十年,航看蕈一直没有贴身的侍从就把红玉暂时安排给了他,这些事瑞珠都是后来听怜和惜玉说的,晚上瑞珠在航房里搂着航轻笑着低声道: “听说我家航也有主子气派了……” 航嗔怪的瞪了一眼手脚又在不老实的瑞珠,叹了口气的说: “你少听别人嚼舌根,这事儿我若不用这种方法承下来,依照红玉那个脾气只怕过不了几天就上吊了……如今把他拖在了府里,他心里的结……总是还要让时间缓缓的磨才行……” 瑞珠听了笑笑没说话,原本她也觉得蕈那边少个可以使唤的人,如今把那个人安排过去也算是很恰当不过了,这么瞧着她府里这三个人、连她原本最不放心的茹叶都开始自立起来,这样就算她以后真的要出公差一走好几个月回不了府,也不用总是对他们牵肠挂肚了。 第113章 第四卷122佾情 冬日渐去,瑞珠也恢复了每天很规律的上下朝,身上穿了十七个瓣儿的牡丹朝服,瑞珠在那堆王公大臣眼中看到的是羡慕以及急相交的神,武汁本对她这个纳兰王爷的轻蔑眼神尤其少了许多,看样子她那次的舍身救主实在是为她博得了很不错的口碑。 宰相大人看到她时倒还是那样淡淡的,目中漠然不改,仿佛她的儿子没在她家里一样,国舅那边在见面时笑容更热络了一些,自从茹叶出事以后瑞珠王府上就全面封锁了所有消息,但是瑞珠十分肯定也正是这种一反常态的全无消息才让国舅早已明白她府上出过什么事,瑞珠十分佩服这位国舅大人的沉稳从容,竟然可以连自己的亲子都假装从未生养过一般的毫不担心,不过这样也好,她也正可以借此机会让茹叶和那边断得干干净净,要不然一边是她、另一边却是他的母亲,茹叶稼中间恐怕很难做人了。 瑞珠每日奔波在王府里外,邀请她的拜贴倒是一日多过一日,不过瑞珠只看看,有礼物就收,其余那些什么宴、什么会她倒是没有去过一次,但薛玲珑那边那个日日欢歌的琼宴瑞珠倒是偶尔会去光顾一下,每次去了就是喝酒和逗小白,那傻小白被她训练得,渐渐有往偶像加实力派影视歌三星的方向发展,再见人时也不向以前那样一味的卖弄风,眉目间的浮夸被那似哀似怨的愁给除了去,但那媚骨天成的妖冶和娇媚却也更加精致起来,瑞珠就已不只一次的在那些同桌的眼里看到对小白喷薄出的火,连那原本也只是对小白抱着三分七分有趣的张家最近也似乎对小白越来越上心,那小白倒也会装,每次见那些人对他亦真亦假的调戏戏弄,便会作出受了委屈的小白兔状往她身后缩,仿佛之前曾经娇滴滴的蛇一般的缠着给别人敬酒的人不是他一般。 “我说小白——” 瑞珠懒洋洋的扫了一眼爬在自己腿上的男人,很奇怪这男人前世是不是只狗,要不然怎么会好好的椅子不坐,专门喜欢拿个垫子跪在她脚边。 佾情听到瑞珠叫他,连忙仰起经过细心雕琢过的脸,希望可以在瑞珠眼中看到惊喜和欣赏,这几天他每次听说她要来,都比以前更加精心百倍的化妆,上次那个董大人看到他眼睛都快在他身上盯出洞来了,可不知为什么他这细细的柳眉和似水的眼波在别的大人那里就管用,可一到她这里就只剩下被她熟视无睹的份儿,他、他就是不甘心—— 瑞珠望着男人经过悉心刻画、显得更加娇媚入骨的脸,发痒似的挠了挠脖子,拧起眉道: “——我不是早跟你说叫你每次见我之前好好的洗洗澡吗?你怎么又弄一身不不臭的味道过来熏我啊?” 这小白身上的味道熏得人发呛,原本他好像收敛了些的,不过不知道最近这小白的蛋白质脑袋又断了哪跟筋,竟然比以前更变本加厉的熏起来了,弄得她浑身都觉得鸡皮疙瘩一层一层的起,最开始她见小白时觉得烦现在想想估计就是因为那时小白身上老带股子劣质味,后来那味被药油味一盖,她立马就觉得小白比以前看着顺眼多了。 “……”佾情哀怨的皱起尖尖的眉头,娇媚的咬着嘴唇不依般的轻哼了一声才道: “情儿每天都洗澡,不信王爷您就仔细闻闻,情儿最了,就连尹大人她也说……呀。” 佾情不小心咬到舌头一般的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小心翼翼的望了一下脸没什么变化的瑞珠,佾情放下心来一般滋滋的想,原来她没听到……不过为什么其他大人一凑到他身旁就会狠狠的搂着他把鼻子凑到他脖子上说他,可瑞珠却每次都说他身上熏的味道不对呢? [这个小傻瓜……] 瑞珠似笑非笑的扫了一眼一脸没被揭穿以后满是得意的佾情,那种虐啊虐啊越虐越上瘾的感觉又涌了上来,下一秒,瑞珠的手指已经掐住了佾情脸上软软的颊肉,开始用力的往两边拉扯,与此同时还用威力十足的眼神威胁般的瞪着被她掐得眼泪汪汪的小白,低声问道: “好个小白,原来你也学会趁你家王爷不在的时候去玩红杏出墙的把戏了,那个尹大人被你伺候得可爽?” “窝为有(我没有)……吐(痛)……呜呜……挖爷……呜呜……情儿……呜呜……为有(没有)……墙……呜呜……”佾情泪汪汪的努力辩解着,是尹大人主动搂住他的,呜呜,他已经好净主动往那些大人身上贴了,自从、自从他决心要做瑞珠的人以后他就老老实实的努力想做到他没进勾栏院以前那些正经哥儿们要做的事……什么目不斜视、站不倚门什么的……呜呜,为什么她不相信他…… 瑞珠看到佾情那张妩媚的脸上泪水鼻水口水流了一脸,把脸上原本妖冶的妆弄得乱七八糟青红交错,看到佾情整张脸都被糊胆一般惨兮兮的,瑞珠这才笑眯眯的松了手。 佾情可怜巴澳抹了把泪,越想越委屈的哀哭起来,瑞珠笑吟吟的望着哭一下就噎口气的佾情,情不自的伸出手安抚猫狗一般的顺了顺佾情黑亮的长发,哭了一会儿,佾情一边揉眼睛一般软趴趴的扒在瑞珠腿上,眼泪汪汪的抽咽道: “王爷干嘛不信情儿的话……呜……情儿心里只有王爷一个人……呜呜……” 瑞珠见佾情越哭越凶,而且没有半点要停下来的意思,只能想了想,勉强拣起些同情心的拿出条干净手帕,哄小孩儿一般的把佾情那张看起来略微有些骇人的猫脸先擦了擦,然后再把佾情流得水帘洞一般的鼻子掐住说了声: “好好擤擤,你这这么大的人了,鼻涕流得满脸都是也不觉得臊,王爷不过是逗你玩会儿,你要不愿意就算了——” “呜……”佾情借着瑞珠的手用力的擤了擤鼻子,然后抬起哭得桃子一般的眼睛可怜巴澳望着瑞珠,湿漉漉的嘴唇咬了咬,终于还是讷讷的小声道: “我、我其实心里愿意……” 瑞珠背后冒汗,无语。 佾情见瑞珠神古怪的不说话,就扭了扭,娇滴滴的趴在瑞珠腿上拿哭得水汪汪的眼睛瞟瑞珠,瞟得瑞珠头上也开是见汗才开口道: “王爷……您就真的没觉得佾情身上挺吗?” 瑞珠无言的伸出手指直戳向男人光洁的额头,‘啪’的一声把佾情戳得向后仰了仰,留下一个红印。 “……你以为别人的鼻子都跟你的一样是瞎的?” 佾情被戳得咧了咧嘴,但随即又把一张脸迅速整理成娇媚状的眨着眼睛低声道: “既然王爷不喜欢情儿今天的味道,那情儿明天就再换一种……” “你非要把别人的鼻子也熏成跟你一样变成瞎的吗?”瑞珠又不客气的戳了一下男人光洁的额头,又留下一个红印。 “可是……”佾情不服气的咬咬嘴唇,哪家的哥儿不把自己弄得喷喷的才惹人怜爱…… “你再敢把自己弄得不不臭的就休想我再过来看你——”瑞珠一瞪眼,佾情咬着嘴唇缩了缩,终于不是情愿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瑞珠揣了个东西过来楼,小白像往常一样扑到她怀里准备作妖媚状,但那个哀怨无限娇媚非常的姿势还没摆好,小白就开始像狗一样突然扒着她的衣服开始在她胸前嗅来嗅去。 瑞珠被他嗅得痒了,警告了几次都没管用,最后只好动手把那个化成八脚鱼的男人从她身上硬扯了下来。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被扯下来的男人开始的啜泣起来,瑞珠莫名其妙的望着一脸怨状的男人,终于忍受不了他那似哭似吟的灌耳魔音,耐下子来皱眉问道: “你到底发什么神经?” “呜呜呜呜……什么叫……呜呜……发神经……”男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哭哭泣泣的问,瑞珠感觉头又涨大几分。 “嗯……我想问的是……你哭什么?” “呜呜呜呜……王爷、王爷明明知道……呜呜……王爷、王爷怎么能这么坏……明明、明明就已经有情儿了……为什么还要去找别的哥儿……莫不是、莫不是情儿伺候的不够捍?情儿……情儿原本就一直说要伺候王爷的……可王爷、王爷就是不从……呜呜……” [什么叫不从啊——] 瑞珠隐约的觉得自己额头上似乎有青筋在悄悄的跳起来,忍不住恶狠狠的瞪了哭得如带雨梨一般的男人,佾情见瑞珠瞪他,哭得更是伤心,瑞珠见往日都很惯用的凶招这次似乎不太好用,只能冷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跷起二郎腿看那男人究竟能哭到何时。 佾情哀哀的哭了半天,眼里渐渐感觉涩了,泪眼朦胧中见到瑞珠又如往常一般坐在椅子上,就不由自主的开始一边的啜泣一边往瑞珠身边蹭。 瑞珠好笑的望着慢吞吞的蹭到自己身旁,软趴趴的扒住自己的腿接着哭的男人,终于忍不住用脚轻轻踢了踢男人的膝盖,轻轻‘喂’了一声: “别哭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式在你家王爷这不好用你又不是不知道!把眼泪擦擦,好好的回答我的话,你到底是哪只眼睛看到你家王爷和别的小倌儿好上了?” “……”佾情听到瑞珠的问话,委屈的咬着嘴唇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哀怨的抬起眼睛望着瑞珠低声道:“佾情虽然哪只眼睛也没看见,可王爷身上、王爷身上带着股别的男人的味儿呢!情儿的鼻子又不是瞎的,怎么会闻不出来……那味、那微绝对不是王爷家里哪位小爷的……呜呜……情儿又不傻……呜呜……” “……你不傻我就再没见过傻子了!” 第114章 瑞珠又好气又好笑的‘咚’的敲了男人的脑袋一下,佾情被敲得抱着头又细细的哭起来,瑞珠看着男人似乎真的有些伤了心的模样,心里稍稍有些动了动,终于从怀里拿出那个原本还想多吊吊小白胃口的木盒子。 瑞珠也不说话,只拿着那个木盒子想逗引狗一般在佾情的鼻子前面晃了晃,只听到那个男人轻轻‘咦?’了一声,眼泪还没止住,眼睛就已经忍不住开始跟随着瑞珠的动作四处望那个盒子。 “乖小白,告诉王爷你闻着不?”瑞珠拿着那个巴掌大的小盒子大幅度的晃过来又晃过去,佾情的脑袋也跟着瑞珠的动作晃来晃去,一直晃到佾情的脑袋开始游走得有些晕乎乎的模样了瑞珠才停手。 佾情歪着头疑惑的望着瑞珠手里的木盒子,眨了半天眼睛才迟疑的小声说: “那个、那个味是——” “很高雅、很骨肉腻的味道是不是?是不是闻一闻就觉得自己面前站着个男了?”瑞珠得意洋洋的哼了一声,看着小白哭得红通通的眼睛开始明白过来一般变得亮闪闪的。 在佾情崇拜和倾慕的目光下,瑞珠开始不得不承认她被小白的目光捧得有些飘飘然起来—— “是、是给我的吗?”佾情眨巴着眼睛,满脸憧憬,瑞珠又得意洋洋的哼了一声,才把木盒扔给小白: “平时只许你闻闻,不许浪费,品宴时才能使——这气熏在衣服上,到时你在上风口一站,我就不信那些下风口的人闻到你身上的这个味不被你迷倒了的——” 佾情见瑞珠高兴,一颗心就也更着滋滋的飘到了天上,瑞珠看着佾情乐得又娇又媚的脸,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忽然一把把佾情捧在手里的盒子抢了回来,冷颜道: “不行,还是不能先给你,看你那笑的模样也知道等我走了你立刻就会把这点起来熏了衣服然后四处现,还是先让我拿着,等到品宴那一天再给你送过烂了……” “咦?”佾情眼睁睁的望着被瑞珠抢回去的盒子,媚长的眼睛里顷刻水汪汪的溢满了娇媚的渴求,瑞珠被佾情泪眼汪汪的盯得不由自主的犹豫了一下,拿着盒子的手又向男人递了过去。 佾情刚才还泫然泣的脸上马上挂起了甜腻腻的笑意,瑞珠一见男人那兴高采烈的脸,刚伸出去的手又马上收了回去。 佾情上一秒刚绽开笑颜的脸又可怜兮兮的垮了下来,眼里的水汽凝聚得摇摇坠,瑞珠望着男人悲痛绝的脸,几乎又有点不由自主的想把盒子给了他,佾情见瑞珠又变了注意,一张娇柔妩媚的小脸马上又乐开了,瑞珠一看他笑,心里立刻又觉不爽的收回手,佾情的如的笑颜瞬间僵在了脸上,红润的嘴唇抖了抖,细细的眉头一皱,一下秒,瑞珠却又把手伸了出去—— 笑—— 哭—— 笑—— 又哭—— 瑞珠看着佾情随着她的动作像玩变脸一般不停的在得意洋洋和泫然泣间不停转换,反复玩了十多次,佾情终于从瑞珠越咧越大的嘴角中看出了端倪。 “王爷——”佾情不满的拉长了声音,但他只来得及刚刚嗔怪一声,下一秒就被瑞珠脸上对他露出的温柔笑容迷得忘记了自己到底姓啥—— “小白,你知不知道你实在是个宝?”瑞珠低笑着轻轻掐了掐佾情的脸颊,这个傻小白实在是个活宝…… 佾情呆呆的望着瑞珠,神魂颠倒的愣愣的点了点头,接口道: “嗯,小白知道……” “是吗?”瑞珠笑得更加开心温柔,又掐了掐男人脸上的软肉,瑞珠温言细语的又道,“那小白知道不知道王爷喜欢什么样的孩子?” “嗯……”佾情朦胧娇媚的眼睛里开始闪啊闪啊的闪出水般的波光,瑞珠低笑着松开把男人的脸颊又掐得红通通的手,轻哄般的低声道: “王爷喜欢乖孩子,越乖越好……来,闭上眼睛让王爷瞧瞧……” “嗯……”佾情意乱情迷的慢吞吞的闭上眼睛,满心期待的悄悄仰了仰下巴,把红滴的嘴唇献了出来。 [又把嘴撅得可以挂瓶子了……] 瑞珠在心里笑的暗想着,悄悄的拿出特地带在身上的画眉用的炭笔,认真的舔湿笔尖,然后端端正正的在佾情白嫩的脸颊上又画了一只大王八。 第四卷123百花宴 三月初三百宴,三月初三宴百。 天气已渐渐脱去了阴寒,瑞珠一大早就打扮妥当,骑着那匹载过她跑过一整的枣红大马带着怜和惜玉赶往城西最大的净水庵,三月初三是代表凤栖国一年新始的祭日,净水庵原本是以其拥有十数棵生长百年之久的雪梅而成为了京城里一个积聚闲人雅磕所在,但真正使其成为京城里第一大庵的还是因为其后任的庵主长袖善舞精通利道、在十年前与京城里的达贵人们定下了每年三月初三可以出借庵庙作为京城里鉴品百的会场—— 原本依照凤栖国民风,正经人家的男子是不可随意在外抛头露面的,这百宴鉴品的百不但是男子而且还是风尘界的男子就更加违背伦理,净水庵的庵主虽然利熏心却也明白不可太过冒天下之大不韪,所以就与那些达贵人们约定,庵庙虽可出借,但这地方毕竟也是佛门清圣之地,腌拶之人不可入,所以这百宴所鉴品的一干男子必须都是未破身的干净身子,那些达贵人们也乐得在品中更添些绮丽,所以自是同意,由此这京城里一年一度的品盛会便形成了自有的规矩套子,最开始的几届里,那些自命清流的文人客还不齿这个届的盛会,但那些勾栏院、小倌儿楼见众多达贵人们喜欢,自然也就更热心的参与,每次选送来的小倌儿不但个个年轻貌,其中能歌善舞、才貌双绝者也不乏有之,后来那些自命风雅的清客们也都一个个动了心,至此这百宴才真正成为京城祭里的第一盛会! 一路上,瑞珠看到街市上人潮汹涌,而且目标似乎也都在奔往一个相同的地方,人潮之中不时还会看到一连三五辆的粉帐彩车,也在赶往一个目的地,看着这么多人跟赶庙会似的去捧那百宴的场,瑞珠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很希奇的低笑了出来: “看来人的惑力就是大啊……” “这些人赶去净水庵可不光是赶去看人啊!”跟在瑞珠身旁的惜玉从鼻子里面的哼了一声,接口道,“这些人估计是想见识一下那些文人客还有朝廷里的达贵人们又能相互拼出什么样来——去年为了争夺魁之名,京里的首富费了将近三十万两银子,私下里打通一些人把手里的钗都投给了她保举的一个小倌儿,后来这个小倌作了魁之后没过几天就被那个富婆赎身续娶了回去,人人都说那个富婆千金买笑倒也勉强算得上是风雅,不过那个小倌被他富婆娶回去半年就被施虐而死,人人就又开始感叹那富婆倒也大方得不心疼那些可以堆成小山的银子——那富婆的事不过是这每年百宴上惯有的事例,每年百宴上为争头名都会有人不惜大撒银两,所以民间就渐渐兴起了专门为这百宴设立的一门赌局,转赌这百宴的前三甲各落谁家,听说去年那一掷千金的富婆就曾在私下里压了不少银子在她保举的小倌儿身上,她保举的小倌儿得了头名以后她自是在暗地里大赚了一笔,据说她赚的钱不但抵了她为保举那个小倌儿费的所有银子,还至少多余下了将近一半儿,这些人现在都争先恐后的赶去观看百宴,恐怕除了单看热闹以外,也都押了不少银子在各个参赛的小倌儿身上,所以才会这么积极的赶过去,这些人都是急着要看看她们荷包里的钱究竟会变多还是会变少呢!” 瑞珠笑着听着惜玉的一大套话,听完以后,瑞珠忍不住眨了眨眼睛,瞟了一眼一旁只笑不说话的怜笑问道: “你俩可也买了注?” 怜见她家主子问她,就笑着老实的回答说: “若是往年我俩也会猜猜到底是哪家大人保举的小倌儿会赢,不过今年主子您也保了小倌儿进去,我和惜玉又哪会去做长她人志气灭自家威风的事?所以今年我俩谁也没买。” 瑞珠一听怜那话,脸上的笑容忍不住扩得更大,笑着道: “你俩小坏妮子,还说什没去长她人志气灭自家威风,你们主子既然也保了人,那你们若是真心就应该买我保的小倌儿赢才对,为什么年年都买今年然买了——这不是分明是对你家主子保的人没信心吗?” 惜玉听了她家主子的话也忍不住笑了,瞟了一眼怜,惜玉嘴坏的笑着说: “主子,不是惜玉对您保的人没信心,而是惜玉这两个月的月饷全被怜给克扣干净了,说是要把两个人的工钱都送回爹妈那里,让她们重新修修房子——您说我家那新新的独门独院哪里用得着大修?后来我琢磨了琢磨,估计我这怜是在考虑着以后娶夫家的事儿了,所以现在才会提前叫我爹妈先把她未来的新房给粉刷出来——” “是啊是啊,”怜眼也不眨的轻哼了一声,回嘴道,“反正我这个做的若不娶,那后面的那个就算再怎么想也没法把喜欢的人抱回家——既然如此我也索做得更大方一点,以后三个月的月饷我便都克扣下来一并送回家,也好让爹妈把我娶新人用的新房弄出来,省得我这个做的心不动,让人家做的心里急死!” 惜玉被怜说得脸上红了红,但转眼间一张小脸就又阴沉沉的板了起来,怜见她那模样就知道她和雁儿之间的疙瘩还没解开,就也不多说其他,只转过头与自家主子聊起闲话。 瑞珠看越到净水庵人群便越聚集,心里就更加重了看热闹的兴趣,三个人骑马来到净水庵的正门,刚一下马,一旁就立刻有迎客躬身迎了上来,怜和那迎客一起把马牵到后面马厩里,这边瑞珠和惜玉已走入了庵门,绕过正殿,一片波光粼粼的水面映入瑞珠眼帘。 第115章 原来这净水庵百年前就因为临近这一汪净水所以才得此名,后来现任的庵主为了能更加广开生财之道,特意把庵庙再进一步的一次次扩大,知道把整片净水湖都囊括在庵内才停手,为了增加庵庙对那些闲人磕吸引,庵里还特意在那片湖水上栽种了无数青莲浮萍,另外还搭建了直通湖心的红拦俘桥,平日里庵庙不但对外开放还有各种素膳提供,弄到最后,比起来净水庵每年收进的油钱倒还比不上这个副产收入的十分之一,如今这百宴的塞台就设在这片湖畔,临时搭起来的高台上似乎还略微散发着些木料气,那些看热闹的人们最多只能挤到前院里远远的看个影子,而真正拿着钗鉴品那些人的闲人客和达贵人则是进到临水的观景楼中。 惜玉跟瑞珠跟到观景楼前,按照惯例每份儿请柬只能进入一人,这请柬虽说也可以算是拿真金白银换过来的,但是如果碰到临时来个有钱人想要得这请柬却也是有钱无路换不回来的。 瑞珠在观景楼口拿请柬换了三只钗之后就一个人进了观景楼,只见楼上楼下相熟的人三五一桌或喝茶或聊天,观景楼里临湖的一边全做成落地的六扇折叠窗,现在都把窗页折了起来,楼里的人就算不是坐在窗前的,只要稍稍探探脖子也可以把对面高台上的东西看个清楚。 瑞珠的坐位被安排在二楼的临空而建的凉台上,这个位置自然是百宴上最好的位子之一,瑞珠刚在桌子旁坐好,那边薛玲珑就已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坐在了瑞珠身牛 “王爷可知道这次的百宴会魁落谁家?”薛玲珑的屁股刚沾到椅子,便已迫不及待的向着瑞珠挤眼睛,凑到近前压低声音问,瑞珠手里玩着白银打造而成的钗,向着薛玲珑笑了笑道: “我只知道这次参选的人一共有二十三个,除了你保的尘寰和我保的佾情是我亲眼见过以外,其余的人相貌如何我一概不知,又怎么可能知道这次的魁落谁家?” “这么说王爷没在私下里买上几注赌赌运气?”薛玲珑一脸失望,瑞珠见她这样,忍不住笑道: “说什么赌赌运气……这百宴既然牵扯进了名利二字,赌的便不是运气二字了,进这百宴的有商有,能换得起咱们手中这三只钗的便绝不是家底单薄的人,我就不信你这最爱在浑水里打滚的人会不清楚这里面的道道儿,还说什么赌运气……” 薛玲珑见瑞珠笑她,也再摆不出正经面容的笑起来,薛玲珑一边笑一边摸摸的从衣服里摸出几张四四方方的黄纸板儿,在瑞珠眼前亮了亮,随后又塞回了衣服了,瑞珠见她模样神秘,就忍不住笑问道: “是什么东西?能让你宝贝成这样——” “嘘——王爷可别大声,虽说这观景楼里这些达贵人身上估计没几人没揣这个,不过这东西到底是只能在私下里传的——这个便是这百宴的赌据,我一共压了五百两,买的是最简单的猜前三,我在尘寰身上压了二百两,赌他能进前三,这赌是一赔五的小注,其余三百两我分压在了六个人身上,王爷保的佾情我也压了一注,这样算起阑管这七个人哪两个进了前三,我都只赚不赔,原本要是玩翻样的天赌,赔率更高,不过那些赌局都太费脑子,玩起阑爽快,所以我也就懒得沾了……听说现在不但是那些小倌儿身上被人压了赌,就连观景楼里有名有姓的几位达贵人也都被些小赌局开了场子,听说她们好像是赌这些个大人手里的钗会给哪个小倌儿,反正这百宴可以说是一宴牵京城,这京里头小半年的饭后谈资可全凭着今天这台上台下的表现呢!” 瑞珠见薛玲珑说得有趣,忽然笑了笑压低声音道: “你说有人拿这观景楼里的达贵人作赌,那你可听说有没有拿我开赌的?” “这个嘛……”薛玲珑犹豫了犹豫,最后还是忍不住挤了挤眼睛低声道,“王爷金枝玉叶,谁敢有那种胆子以皇家之人作赌?” “玲珑你这么说可就不老实了啊——”瑞珠咂了咂嘴,摇摇头道,薛玲珑‘嘿嘿’的笑了笑,用‘你知我知’的神情又挤了挤眼睛,忽然又凑到瑞珠近前小声道: “有没有敢拿王爷作赌玲珑确实不知道,不过这参加百宴的二十三个人玲珑可以说是个个都见识过的,论起容貌来可以说是各有千秋,最为出众的前六之种咱们保的尘寰佾情也在其列,若论起才情来嘛……水月居和移阁不愧是京城里的有名老店,送选进来的两个哥儿都是经过自小细心调教的,诗画音律全都样样精通,情也全是一等一的乖巧喜人……不过听说那个柳儿院这次送选来的人也是一个绝世佳人,而且似乎还请了一位挺位高权重的大人替他作了保,那小倌儿我也只知道一个名字,听说好像是叫什么沁循…那个小倌儿自从把名牌推入百宴就未见他出来陪过酒,但现在外面对他的传言和关注却没有丝毫减少,王爷可知这是为什么?” 瑞珠好笑的望着故意要卖个关子的薛玲珑,笑着喝了口茶,很配合的接口问道: “这是为什么?” “关键就在为那个叫沁言的小倌儿作保的人!”薛玲珑眉飞舞的敲了一下桌面,瑞珠也不住非常配合的‘哦?’了一声,薛玲珑得意洋洋的挑挑眉,眨眨眼睛却又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问道: “王爷可知为那个叫沁言的小倌儿作保的人是谁?我保证王爷绝对猜不到——” 瑞珠笑着略微沉吟了一下,心里把能让薛玲珑还有其他达贵人万分挂心的人列了个名单,前后筛了筛,最后只留下两个—— “……可是国舅大人?”瑞珠笑着低问,薛玲珑咧着嘴摇摇头,瑞珠低笑了出来,“那就是宰相大人了。” “王爷居然猜到了……真是……”薛玲珑万般可惜的苦下脸,瑞珠笑了笑,向着同在一个看台上的最远处的一个桌子抬了抬下巴,向着薛玲珑道: “也不能算我聪明,你看看那边那桌最在靠外的那个人是谁?” 薛玲珑抬头望过去,只见那桌一共坐了两个子,一个子倚栏而坐,一身紫袍,身材高挑匀称,因为坐在里侧所以整个身影都被外侧之人挡去了大半,只能稍稍看出那子大约是在三十上下;坐在外侧的那人四十多岁的模样,身材微瘦,一身青缎长袍手里一把象牙骨的纸扇,也只是堪堪的让人看到一个背影。 “原来孟大人已经过来了,早知道我还傻傻的让王爷猜个什么劲儿啊!”薛玲珑恍然大悟的笑道,她虽然不认识坐在里侧的那名年轻些的子,但坐在外侧的中年子薛玲珑却绝对不会认错,瑞珠笑着喝了口茶,她刚才也是无意间看到那边两人的,看那两人坐的位置分明是特意安排的,那个位置既能看清整个百宴却又不会受人打扰,她刚才只是下意识的扫了那桌一眼,觉得那边似乎有什么东西让她隐隐约约的有些挂怀,后来她仔细想了半天,才想起那个一身青衣的好像是她平日里在朝堂上经常看到的那个,如今听薛玲珑说了这百宴参选的小倌儿里也有那位宰相大人作保的,瑞珠也就更肯定了那边那人是谁。 薛玲珑刚刚那个关子没卖成,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又开始神气活现的给瑞珠讲这次百宴的一些暗传,两个人正一个侃一个听、聊得津津有味,忽然听到对面高台上一声锣响,四下里原本的嗡嗡声一下子全熄了下来。 “开始了开始了”薛玲珑急急的喝了口茶,开始聚精会神的盯住台上,瑞珠也低头喝了口茶,那口茶刚刚顺着喉咙咽下去,瑞珠一直还觉得似乎有些事没想明白的心上突然灵光一闪,瑞珠抬起头望向远处也望向高台上的两个人,额上渐渐冒出一层冷汗—— [呵呵……最好是她猜错了啊……那个穿紫衣服的人……总不会是当今的……那个啥吧……] 第四卷124百花宴 [没事没事,就算是当今的那个啥,也有私下里找找乐子的权利是不?她颈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看见……嗯……第一个上来的就是个人……而且长得还真不错……] 瑞珠轻咳了一声,开始转过头跟着薛玲珑一起聚精会神的盯着台上。 “嗯……这个人叫溪然的琵琶弹得确实不错啊……” “嗯,嗯,这个小倌儿的身姿可谓是骨柔肉丰,不错不错……” “这段苏舞跳得也好,这孩子笑起来还真是甜啊,你是不是也买了他的注?我就说嘛……哎?这个人唱的小曲也挺不错啊,嗓音圆润眼角自带多情……” 临水而建的高台上,那些参选的小倌儿一个个坐着小船从湖后登到台上,每上一个便有专门的人在下面用嘹亮的嗓子叫出那人的名字,在台上表演过才艺的小倌儿并不下台,而是在台上靠边的地方逐个站好,每上一个小倌儿观景楼乃至整个净水庵中就响起一阵雷动似的嗡嗡声,瑞珠也充分融入其中的跟着四下交头接耳的达贵人一起,时不时的跟着身旁的薛玲珑一起对着高台上的柔身姿装模作样的进行一番评头论足。 那台上的参选的小倌儿果然个个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站出来都是有模有样,远远望去只见那一个个站出来有斯文的,有伶俐的,也娇媚的,也有淘气的,全是粉雕玉琢的模样嫣柳媚的神容,台上一连比过了十几个人,日头也渐渐高升了许多,那清粼粼的湖面映着一片波光,把高台上那十多个人更映得是口脂面粉、浓雪,珠钿刻翠、金佩飞霞。 瑞珠在心里暗算了一下这百宴也开始了快一个时辰,听说这上台的顺序都是抽签抽出来,她也不知道小白到底抽到了几号,她昨天已经塞给那小白不少银子,希望那个小吝啬鬼在抽签的时候懂得什么时候该塞银子过去,牌号抽得太靠前了固然不好,但若是抽到最后也是不便,虽然这观景楼里供应茶点,但瞧这进度等那二十三个人人人都表演完了至少还要一个时辰,排到太靠后的话这些达贵人们见人见得也该审疲劳了,也不知道那个小白还能不能带起一出场就使人惊的效果,另外虽然她平时听那小白练得不错,但也不知道他到时怯不怯场,今天这风向吹得不错,一会儿小风一刮那歌声和气就都能顺着风飘到这楼上来,反正她凭着过去看穿越小说积累下来的经验,该替那小白想的事情都想过了,能做得如何就看那小白自己了。 第116章 “出来了出来了!王爷看到没有,尘寰出来了!”薛玲珑突然兴奋异常的拽了拽瑞珠,指着对面高台大叫了一声,瑞珠顺着薛玲珑的手指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条净白的身影正缓缓的自小舟登上高台,待那人影不紧不慢的走到高台中间的琴架前,高台之下负责报人名的人已长长的念了一声: “下一个——楼——尘寰——” 瑞珠下意识的摸了摸下巴,望着那个站在高台上不笑亦不说话的净白人影,心里终于勉强认同了这世上果然还是有那种专门就是生来让人愿意用热脸去贴他冷屁股的人,眼见站在台上那人素面朱唇,墨泼一般的乌黑长发上没戴刻翠珠钿,只用一只通体朱红样式古朴的红玉发簪把简单卷起的流云髻别好,身上亦是除了一身如雪的白衣再无其他玲珑霞佩点缀,但正是那一身素洁称出那张出尘面容的缥缈似仙,台上男人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缓慢的扫过看台,原本还有些窃窃私语的人群渐渐被那微寒的清冽目光望得停住了私语,台上台下渐渐变得寂静无声。 尘寰轻轻的弯了弯身,轻飘飘的在琴架前坐下,台下的人们全都屏息凝神的看着,只见台上的男人如玉造般修长整齐的手指轻轻拨了拨琴弦,接着转瞬间,冰冷清冽但却又异常的动人心扉的琴曲从男人指尖流泻了出来,观景楼中有人讶异的轻轻‘咦?’了一声,随即也陷入那琴声编织出的无形织网之中。 偌大的净水庵里鸦雀无声,连挤在前院里的平头百姓都情不自的闭上嘴,努力想把那缥缈清冷得不似尘世之音的绝琴声听得更真切一些。 一曲奏毕,尘寰缓缓的站起身,当真是人皓似月,白衣如雪,神丰玉骨,气傲于世,渺渺于尘,观景楼中终于有人忍不住对着台上长长的出了口气,随后众人才被惊过来一般,纷纷开始抚掌叫好,正是—— 一曲清音众音羞,玉骨冰丰换娇柔。 分明仙品瑶台韵,不见净雪掩愁。 薛玲珑得意洋洋的转过头望向瑞珠,瑞珠见她那副仿佛刚才是自己在台上惊四野一般的模样,忍不住笑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玲珑你的眼光绝对好,尘寰这个样子,我已可以打保票你那二百两银子绝对会打着滚的滚回你的荷包里,看来今天晚上楼里做东你是少不了了!” 那薛玲珑明明已得意得眼睛都眯得快要炕见了,却还要拼命做出一副谦逊的样子说什么“能够宴请王爷玲珑实在求之不得”,瑞珠被她逗得忍不住低笑起来,尘寰那边已飘飘然拜谢而过,那一身白衣、清冷而锹绝得惹人不由牵心的绝身影站在一堆小倌儿之中,让人忍不住拿目光去搜寻,薛玲珑见尘寰虽已下到台边但观景楼上却依然有不少人在为他窃窃私语,心中更是得意非常,只可怜了那个排在尘寰后面的小倌儿,虽也是个貌才佳的孩子但因为前面的那个清冷孤傲得太为出,反倒把他那明明是讨人喜欢的伶俐子给盖了过去,让人觉得他不过尔尔,到是一向没对尘寰那冷样子生过倾心的瑞珠挺为那孩子可惜,又看了两个小倌儿的献艺之后,瑞珠只听到高台下的声拉长声音高喊了一声: “下一个——楼——佾情——” 随后就看到一团火红的身影摇曳生姿的缓步走到高台之上。 佾情站在台上,描绘如画的眉目皆细媚如丝,红滴的嘴唇半张半合,一身上紧下松的红衣更称得他腰细如柳身姿妖娆柔媚,当佾情水一般荡漾妖媚的目光轻扫过看台,瑞珠已听到四周众人都忍不住被引得倒吸了口凉气,瑞珠一看到那个站在高台上姿态妖娆妩媚、形容却又妖冶冷的男人,心里忍不住大大的赞了一声—— 行啊,小白,这回可是真出师了啊! 委婉流畅的琴声响起,还在为佾情那妖娆丰姿沉醉不已的众人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又跌入了更深的温柔乡中,佾情似笑非笑的又扫了一眼看台上的众人,众人只觉一股似浓似淡的幽怨气随风而来,紧接着随着那琴声而起的竟是她们此生从未听过的一首绝世佳音—— 半冷半暖秋天 熨贴在你身边 静静看着流光飞舞 那风中一片片红叶 惹心中一片情绵绵 半醉半醒之间 再忍笑颜千千 就让我像云中飘雪 用冰清轻轻吻人脸 带出一波一浪的缠绵…… 看台上的众人全都痴迷的望着那抹在风中如同火一般摇曳飘摇的红身影,佾情虽然妩媚婉约却丝毫不减声量的声音随着风传到了净水庵里的每一个角落,连庵外拥挤着看热闹的人群也全听到了那若仙乐一般的歌声,瑞珠暗自得意的用手指随着佾情的歌声轻轻敲击着桌面,佾情的歌声已停而琴曲还未歇,一直等到最后一个悠扬多情的琴音渐渐转无,众人才无不叹惜的明白过来,这边看台上的达贵人们还没做反应,被拦在前院里只能模糊看到高台的一个影子的平民百姓已爆发出热烈的叫好声,正是—— 芙蓉输面柳输腰,风情旖旎金步摇。 别有消魂处,檀口清歌啖凌华。 佾情雪脂腻的脸上勾起一记让人醉心荡魄的轻笑,弯下腰做了个拜谢的姿势,佾情又摇着他那妖娆动人的身姿也退到了一边台角,只可怜排在他后面的小倌儿,不但被佾情之前的势头给压了过去,还被那些被佾情挑起热情的平民百姓拆台喊倒好,弄得最后只能草草收场。 这边台上虽然还在有小倌儿一个个的继续出场,但围在净水庵的人群却早已动起来,后面那些小倌儿的琴艺歌喉虽都也不错,但却无人可及前面早已震撼过人心的尘寰和佾情,每个人都在盼望着百宴最后的投钗快点举行,大家皆在暗自算计着要亲眼看到今年的魁究竟会落谁家! 观景楼上的众人心思也早不早了高台上继续表演才艺的小倌儿身上,一双双眼睛只盯着一身白衣如雪的尘寰和一身红衣似火的佾情看,佾情一双顾盼多情的媚长眼睛悄悄的瞟向坐在看台上的瑞珠,原本就风妖冶的神就又妩媚了几分,只让那些盯着他看的人们感觉骨头里又酥麻许多,那些文人客则更多的是把倾慕的目光投给神冰冷孤绝的尘寰,尘寰漆黑如墨玉般的眼睛不露痕迹的扫过看台之上,心中虽然对佾情的出表现也略感惊异,但却依然十分肯定台上在列之人皆在他之下,这魁之选除了他不会再落别家。 “王爷居然能把佾情调教成如此,玲珑实在是佩服啊——”薛玲珑笑呵呵的向着瑞珠抱了抱拳,瑞珠也不掩眼中得意的低笑了一声道: “哪里哪里——客气客气——” 高台下的声又报了个名号,眼见抬上站着的小倌儿已有二十一、二个,看台上的众人都已开始私下里讨论着自己会把钗投给哪个,每人手里都有三只钗,所选的自然就是自己心目中的前三甲,高台下的声又拉长声音报出了最后一个出场的小倌儿名姓,瑞珠眼角的余光扫到一抹青的细瘦身影推着个什么缓缓的走到台上,还略带些寒意的风一吹,一股似浓似淡却又勾魂摄魄的气随风扑面,瑞珠闻着那顺风吹来的气,无可奈何的皱了皱眉,心里嘀咕也不知那小白究竟熏了多少,闻这不但久久不散还似乎越发浓郁的味儿,那傻孩子估计是把一整盒的全熏在他衣服上了。 观景楼上,众人的心思本已不在台上,但一声沉闷的鼓声却突然重重的敲在众人的心上,看台上的人全都惊讶的停下向台上望去,只见高台上那条青细瘦的身影已跃然而起,消瘦的足尖一声声的踩在刚刚被那人带到台上的巨型大鼓上,随着那足击而起的一声声沉重鼓响,那个一身青纱连脸也同样被青纱覆住的少年开始在鼓上狂舞。 手上系着红丝带的手鼓和足下的巨鼓相交着打出动人心弦的野节奏,连自觉在一堆古人中见识也算颇多的瑞珠也忍不住被那和着一阵阵动人魂魄的鼓声腾转狂舞的少年身姿给吸引住了,一声急似一声的细密鼓声慢慢把众人的心逼迫到几乎无法呼吸的地步,突然间那在巨鼓上狂舞的少年把手里的手鼓击出一串激烈的鼓点,然后一个飞跃用足尖在巨鼓上击出震撼人心的一记重鼓最终结束了表演,正是—— 一鼓沁,娇比玉姿时醒醉。 天乱落,散作千秋舞衣。 看台上一时鸦雀无声,被拦在远处的平民百姓只听见一阵节奏急促的鼓声,就算能看到高台也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心里所受的震撼自然不能与观景楼中一个个清楚的看到整个舞蹈的达贵人们相比,只见那面上蒙纱的少年在巨鼓上如同泥像般静止了片刻,忽然慢慢的跃下巨鼓,给众人拜了谢然后慢慢的走到高台边上与那些小倌儿站在了一起,众人皆发了半天的呆才发现自始至终那个小倌儿连脸都没露出过一下,高台下唱礼的声已高叫道: “请诸位开始选——” 观景楼里瞬时乱成了一片,每个人都在问刚才最后一个出来的小倌是谁,薛玲珑愣愣的眨了眨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那条青的细瘦身影喃喃的小声道: “宝贝啊,实在是宝贝啊,真想知道那面纱下的脸是怎样的倾国啊……” “若是真的摘下面纱,没准会叫玲珑失望哦——”瑞珠咂了咂嘴,一边回味着刚才那段鼓舞给她带来的震撼,一边慢悠悠的接口道,薛玲珑愣了愣,但随即也琢磨过滋味一般又是惋惜又是赞叹的点点头,咕哝道: “王爷果然不愧是我辈中的龙凤啊……看起来玲珑果然还是道行不深……这蒙面的妙处就在于若隐若现之间,若是真看真切了,就算那人真是倾国,那滋味也绝对比不上人们在臆测他容貌时内心的激荡,这么说来,味的东西还是在客将吃未吃到之前最为可口和人,等东西一但到了嘴,反倒不过是平常的一块白肉罢了……” 瑞珠在一旁感觉好笑的看着薛玲珑把她的特殊理论讲得头头是道,只听头顶一声轻响,数十条彩绸从观景楼的楼顶混合着瓣漫天而下,其中二十三条彩绸的一端都系着一个笸箩,每个笸箩上都标着一个小倌儿的名字,再看高台上那些若桃李人比娇的男人全都一字排开,观景楼中已有人开始陆陆续续的往标着小倌儿名字的笸箩里扔钗。 第117章 只听一阵或疏或密的叮咚响声,每个笸箩里金光闪闪的钗都在渐渐越累越高,瑞珠瞧了瞧高台上正眯着眼睛妖娆的望着她的小白,忍不住咧了咧嘴,然后慢吞吞的把手里的钗扔、扔、再扔。 瑞珠的第一只钗投进了那个最后出场已一段鼓舞震惊四野的叫沁言的小倌儿的笸箩里,佾情站在高台上眼巴澳望着她,红嫩嫩的嘴角委屈的微微抽动了抽动,但是面上依然继续做风情万种冷妖冶状,瑞珠在心里鼓励般的赞叹了一声:小白,忍得很好啊! 第二只钗瑞珠瞧瞧了旁边用期盼眼神看着她的薛玲珑,‘叮’的一声把钗扔进了标着‘尘寰’的笸箩里,高台上佾情娇媚的眼睛里隐隐闪出弃狗一般哀恸委屈的神,瑞珠的嘴角咧得又大了些,手里最后一只钗磨磨蹭蹭的玩了好半天,终于‘啪’的扔到了标着‘佾情’的笸箩里面。 佾情心里甜滋滋的弯起媚长的眼睛,目光中荡漾起的温柔妩媚瓤一个看着他的人全忍不住呆了呆,手里的钗就这样情不自的全向佾情的笸箩里扔了过去。 佾情也不管自己笸箩里到底接着多少只钗,反正他在乎的只有瑞珠手上的钗是不是投给他这一件事而已,尘寰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站着,静静的听着头顶上笸箩里叮叮咚咚的清脆响声,那声音如同结着冰的水珠掉进同样冰寒刺骨的水潭里,他漠然又带着丝迷惘的抬起黑黝黝的眼睛,望向对面的高台,高台之上人影晃动,谁知道究竟又有多少双眼睛带着怎样的贪婪积在盯着他—— 尘寰只觉心池里那积攒起的冰珠渐渐的越垒越高,那个曾已两首绝的诗句暂时收服了他的人也在用那种带着贪的目光看着他,尘寰神漠然的任凭自己尖尖的指甲刺入手心,身外是火,身里是冰,他等待着自己灿烂辉荒的那一刻,那怕那一刻只有一瞬,他也愿在最辉荒那一刻灰飞烟灭! 他等待…… 高台上更多的钗飞向吊在空中的一个个笸箩里,只听高台下一声锣响,那原本一个个被彩绸吊起的笸箩被一个个解下开始当众细数里面的钗,尘寰缓缓的闭上眼,听着耳畔一声声的报数—— “……溪然十七只……舞彩九只……珍雁十二只……尘寰二十九只……朝风五只……林雨六只……” 指甲更深的扎进掌心,尘寰闭着眼嘴边无声的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冰冷微笑,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他一定会赢……他就知道…… “佾情,二十九只——”身后继续响起的报数声突然如惊雷一般突然打乱了尘寰脸上的笑,尘寰不信的睁开眼,纤细消瘦的身体痉挛的抖动了一下,身后的报数声还在继续着,是他听错了……一定是他听错了……这怎么可能—— 看台上也响起一阵乱,瑞珠有些惊讶的望了望同样很是惊异的薛玲珑,忍不住挑了挑眉,刚要开口说话,报数的声已再度掀起了更大一次的轩然大波: “蕊云三只……沁言,二十九只——” 居然——尘寰直愣愣的站在高台上,心汁本高垒起的冰珠顷刻间全都塌为无有,原本冰雪般明净的心也烧灼般的翻滚起,居然三个人都是二十九只……他原本是要独自一个人站在那高高的台之上的,为什么会有人和他并邻一起——为什么—— 第四卷125宴后 “三个人的钗数相同?难道说让他们并列第一?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啊!” 看台上一片乱哄哄的私语声,被拦在远处的平民百姓也闹哄哄的乱成一片,看台上的人渐渐分成三派,这边这派说‘沁言舞姿绝妙,理应当选魁之位’,那边那派就说‘沁言舞姿虽绝妙但是一直蒙面,未肯让人一窥颜,魁之位怎可由一个不肯让人看清容貌的人来坐?’如果有人夸奖了佾情‘红尘浓,如甘似饴’,立刻就会有人返说‘尘寰琴音清澈超凡,丰姿更是如天宫仙子不染尘世之俗’。 瑞珠原本就没买什么赌注,所以谁得第一谁得第二也就与她没有多大的利害关系,但是这观景楼上的许多人却也在私下里参了赌注,所以这第一是谁对那些人的关系也就极为重大,其中还有些是知道沁言保人是宰相,有心借此巴结,所以也就更要相互争出个锱铢上下,一时间瑞珠只听到四周之人全七嘴八舌的说什么‘沁言身姿脱俗……’,‘佾情浓雪……’,‘尘寰嫩若娇蕊……’,众人还都较劲儿一般的各自相持不下,听得瑞珠只觉得身旁四五十人嗡嗡的吵得比苍蝇还要烦人。 “比……清若……绝出……” “无暇……妖冶……清妙……” 瑞珠低着喝着杯子里的茶,很长见识的听着那些人用尽华丽词汇的赞扬自己支持的人,不到一会儿的功夫估计是每个人都开始觉得只用华丽词汇已经不够抒发内心的澎湃了,不知是谁开始斗起诗来,瑞珠一杯茶还没喝下两口就险些被四周浓烈的人文气氛弄得全喷出来—— [文斗不行是不是一会儿就要开始武斗了?她还真没想到小白会有这么大的魅力能引得一干人为他把眼睛瞪得跟乌眼鸡似的……] 缓慢的把嘴里的茶咽下去,瑞珠笑吟吟的望了一眼还等在高台上的一干人,心想这群人在那边喝风还不知要喝到什么时候,看这模样要是没个人出来主持一下,这争论是一时半会儿停不了的,她家小白虽然人,不过实在没啥脑子,人家剩下那两位都是有真才实学的,她家小白若是把人家给挤到下面去了,那……估计有人会被气死吧? 宰相孟秋蓝坐在椅子旁悄悄的望了望身旁一直被她用身子斜挡着隔开外面人的视线的紫袍子,那紫袍子若有所思的望了望对面高台上一干姣的男子,一双狭长而微冷的凤目在站在最后的青身影上略停了几秒,忽然把一直拿在手里把玩着的三只钗递到了孟秋蓝的手里,淡淡的笑了笑,说了声: “难得出来一次还能遇到这么有趣的事儿,我看她刚才玩得也挺高兴,既然那三个人里有一个是她看上的,那么这个第一就让她来选——” 孟秋蓝接过紫袍子递过来的钗,低下头低说了声‘是’,瑞珠坐在椅子上喝茶,眼见一直坐在自己身旁的薛玲珑也一副跃跃试想要加入那群斗诗人中的模样,瑞珠心里实在有些忍不住想笑,正在低头掩笑的功夫忽然就听见一个沉稳的声突然在她身前响起: “王爷可也有雅兴赐教一首?” “……”瑞珠抬头,却看到一身青缎长袍的宰相大人正站在她面前神淡然的望着她,眨了眨眼睛,瑞珠不知为什么会突然想起眼前这人其实还可以算是她的婆婆之一,又眨着眼睛想了想,瑞珠终于想起了她没穿之前的那个家里那台中古电视机似乎有做过一个很文化的广告,那个广告语说啥来着?好像是—— “既然孟大人开了口,那瑞珠也就随便献个丑了……”瑞珠笑了笑站起身,站在高台上的佾情看到瑞珠的眼睛望向了自己,心里喜了喜,嘴角噙着的娇媚微笑也就又甜了几分,水般荡漾含情的目光就更加媚人魂魄,瑞珠用手一指浑身散发着妩媚妖冶的佾情笑着说了句: “庭前芍药妖无格……” 尘寰听到那个为佾情作了保的人开口,原本以为她一定会为佾情说好话,却没想到那人开口竟然一下就丝毫不加掩饰的点中了佾情的缺点,佾情在高台上眨眨眼,他听不懂什么叫妖无格,不过看那样子瑞珠似乎是在把他比成芍药……嗯,她在为他作诗,嗯……他、他心里更变得甜滋滋的了…… 瑞珠望着笑容更加甜的佾情在心里笑了笑,接着又把手指向了那个一直一脸漠然的白衣身上,低声接道: “池上芙蕖净少情……” 观景楼中听到瑞珠念诗的人群一阵微微的动,有人不服般的嗤笑了一声道:“芍药无格芙蕖少情,如此说来王爷心中的百之魁又应该是怎样的容颜风姿?” “这个啊……”瑞珠仰起头停了停,忽然把目光往那青身影上转了转,回过头来笑道,“若说我心中的百之魁自然还是牡丹——惟有牡丹真国,开时节动京城。” “好一句‘惟有牡丹真国,开时节动京城’,如此说来今年的百宴一二三名也就应该由此定名了——”孟秋蓝一双原本漠然的眼睛闪了闪,忽然轻轻的拍了拍手,衣袖一褪便露出原本拿在手里的三只钗,只听‘叮叮’几响,那三只钗中的两只全落到了站在高台上的沁言脚前,而最后一只则滚到了尘寰脚边。 台上台下都静默了良久,终于台上报数的人亮起嗓子高喊了一声: “看台上还有没有大人没把手里的钗扔出来的?若是没有的话,这数目就这么最后定下来了……” 看台上无人应答,高台上的报数人终于用又响又亮的嗓子把有改动的数目重报了一遍: “沁血—三十一钗,尘寰——三十钗,所以今年的百宴魁主就是——柳儿院的沁血—” 瑞珠终于体会到了拥有特权主义的快感,看到没有?也许牵扯到了多少人几千几万两银子的事儿只在她这个纳兰瑞珠小王爷和宰相孟大人的一推一动间就这么给定下来了——她就不信那些在私下里买了其他尘寰或者其他小倌儿赢的达贵人们会不心疼她们明明已经唾手可得的银子,她念的那首诗不过是为了应应景,孟大人手里后扔出的那三只钗明明也可以被人指责说不符合规矩,可那些人然敢! 瑞珠装模作样的坐回自己的座位上低头喝茶,她家小白这样做了个第三,也不算亏了,不过由她那一句话定下的这三甲让她此刻感觉背后多了几道盯着她的愤恨眼神,恐怕她身后的人群里有不少人会因为她而丢了银子,再扯一扯,没准儿没到晚上,这京里面的大街小巷都会传闻她和宰相孟大人一起正在某个地方分银子—— “第二啊……”薛玲珑在一边不知在想什么的咂了咂嘴,瑞珠抬了抬眼睛压低声音笑着问: “你叹什么气? 第118章 莫不是我害你也丢了银子?” “没输没赢,没输没赢,这银子仔细算算我还赚了那么三四百两回来,玲珑叹气不过是为了那个叫沁言的小倌儿实在是个宝……” “自己碗里的还没开始吃倦记别人碗里的东西了?“瑞珠斜了薛玲珑一眼,高台之上已在给百宴里的头三名小倌儿发——一种类似于冠似的东西,薛玲珑毫不在意的大笑了两声,转过头意有所指一般的挤了挤眼睛,向着瑞珠低声道: “今天晚上玲珑在楼作东,王爷一定也要过劳玲珑一起庆祝庆祝,如何?” “今晚想要本王来替你挡酒?”瑞珠笑吟吟的问,薛玲珑笑容更深,央求般的向瑞珠抱拳施礼道: “玲珑知道王爷海量,玲珑虽然也酒量不浅不过今晚那张家几人一定不会轻易放过玲珑,王爷也不愿见到玲珑大醉而唐突了人家冰雪般的佳人吧?” “你啊……”瑞珠笑着摇摇头,薛玲珑趁机笑着又加了一句: “王爷恩情玲珑以后终会有报答之时——” 被薛玲珑缠祷有办法的瑞珠终于点了点头,到了晚上楼的酒宴虽是薛玲珑做东但真正喝了个昏天黑地的却是瑞珠,薛玲珑中途退场不知所踪,大家也全都心照不宣的继续和乐融融,那个施青虽然一直也跟着这堆纨绔子弟娶没有过胡闹,但不知为什么这次喝得最多、倒得最快的却正是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人,喝到最后,十几坛清泉佳酿倒空去后暖阁里还能站着不倒的人也只剩下瑞珠一人,那些不管是真醉还是假醉的人全都被小倌儿们歪歪扭扭的搀着去了房间,瑞珠摇摇晃晃的站在空了的暖阁里不知想些什么的愣了半天,终于发现她一直感觉不对的地方——她身边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呢?好像有点空…… 少了荷包? 呜……荷包没丢…… 那……是挂佩? 挂佩也没丢…… 扇子? 她没拿扇子啊…… 到底少了什么? 少的好像还是个活物……老是泪眼汪汪的……会摇尾澳…… 哎?小白呢?今儿个尘寰没出来是因为一定是在阁子里等薛玲珑呢……那小白怎么没下来啊? 小白…… “小——白——”瑞珠微醺的一边走一边高喊了一声,刚出了暖阁向着佾情的屋子走去没几步,瑞珠就被脚下一个东西绊得一个踉跄,低头一看,只见是那个早就应该被哪个小倌儿扶回房里的施青正软趴趴的横在地上,瑞珠摇摇晃晃的蹲下身,戳了戳一张不难看的脸红得如同猴子屁股一般的施青,笑嘻嘻的喊了一声: “施——大——人——怎没在房里睡,跑到这边凉快来了?要——不——要——我帮你喊个人过来,今天晚上大家都要快活快活嘛——” “嗯……王、王爷,施青已经醉、醉了……不能再喝了……”施青昏沉沉的睁了睁眼,摇摇晃晃的摆了摆手道,“嗯……那位、那位小兄弟……别、别脱衣服……我不是……嗯……别拉、别拉我……我……要去找仙子……嗯……白衣……” “白衣?我还红衣呢!”瑞珠大笑着站起身,因为起得太猛所以脑子里晕了晕,刚一转身,就一头撞在另一个人的身上。 “王爷?看来您今天喝得也确实不少啊!”薛玲珑笑嘻嘻的一把扶住瑞珠,挤了挤眼睛,薛玲珑笑眯眯的把嘴凑到瑞珠耳边笑道: “王爷还不快去找佾情?现在佾情一定已在屋子里等王爷等到不耐烦了呢!玲珑既已称心如意,当然不会忘记报答王爷了……” 瑞珠斜着眼睛看着薛玲珑一眼,吐了口热腾腾的酒气,笑问道:“你这样做可有些不地道啊……人家把热腾腾的身子给了你……你却吃饱了就跑?难道说还有哪里的温柔乡在等你不成? “这个王爷您就有所不知了,刚才我干奶奶府上派人来叫我,说我那干小舅突然病重,要我回去看看……我寄住在人家府上,即使是干亲……这个……也要有所顾及是不?”薛玲珑苦笑着答道,瑞珠哈哈一笑,重重的拍了拍薛玲珑的肩一把把她推了出去笑道: “既然是有病人在等,那你就快点去吧!哈哈……干小舅……莫不是你那干小舅其实是看上你了,现在生病也是因为心病不成?” “王爷千万不要随便说笑啊——”薛玲珑又是苦笑、又是忧心忡忡的叹口气,急匆匆的往大门走去,瑞珠望着薛玲珑的背影莫名其妙的笑了一阵,忽然又弯下腰,踢了踢横在地上的施青,笑问道: “喂——施大人——?你要找仙子——我不知道哪里有——不过这楼上现在就有个貌如的白衣少年正在独守空闺——你——用不用我帮忙把你送上去——一亲、一亲那个仙子的泽啊?” “王爷……嗯……王爷……莫说笑……施青……施青这般平庸之人哪配得上仙子的垂怜……不要,不要,我在这儿……嗯……我在这躺着就好……在这躺着就好……”施青醉醺醺的嘟囔了间,瑞珠‘咯咯’的笑了几声,站直了身子刚要走,忽然听到一声刺耳的尖叫,随后就看到一条净白的身影从靠水的阁楼窗上飘飘然的飞跃而下,‘咚’的一声栽到了水里,原本醉翟迷糊糊的施青被那声惨叫惊得打了个颤,稍微找回点神智的慢吞吞的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的向四周望了望,迷迷糊糊的问: “怎么了?杀、杀鸡了?” “呵……”瑞珠莫名其妙的弓着身子低笑,边笑边慢吞吞的道,“谁知道——跳湖——还真是想不开啊——” “跳湖?天气有这么热了么?”施青咕哝般的小声说,一边扶着长廊上的柱子努力站稳一边迷迷糊糊的往那黑漆漆的湖里望,只听见那刚才惊叫的声音在阁楼的窗上呜咽了几声,突然哑着嗓子哭叫道: “救人!快来救人——我极子、我家尘寰公子跳湖了!快点来救人啊——” “尘寰?”瑞珠笑着摇了摇脑袋,望着那个在水里沉浮了几下就没了动静的白影,笑呵呵的喃喃道,“沉得到快啊——看起来确实是想不开啊——” “尘寰公子……”原本满脸醉意的施青喃喃的把那个名字反复念了几遍,脸上的神慢慢越变越古怪—— “尘寰、尘寰公子跳湖了?” 瑞珠斜着眼睛望着满脸惨白的望着她,求证一般低问的人,忍不住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既然上面喊救命的人说是他,那就应该是他——你老看着干什么?你想救还站在这儿干嘛?再晚点儿捞上来的可就是尸首了——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去救——?” 瑞珠一句话还没问完,只看那施青突然疯了一般跌跌撞撞的扑出长廊,随后只听‘扑通’一声,施青就连滚带摔的跳进了湖里。 瑞珠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个也不知道是不是真会游泳的施青在湖里‘扑腾扑腾’的挪向那个已经没了动静的白影,笑眯眯的看了一会儿,居然看到连用狗刨式都称不上的姿势游泳的施青把那个纤细的白身影连抱带拖的给拖回了湖岸上。 “呜呜……主子……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呜呜……主子……你倒是睁睁眼啊……”司月跌跌撞撞的跑过去扑在了尘寰身上,施青狼狈的擦着脸上的水,手足无措的四下张望着大喊起来: “王爷!王爷!您快来看看——尘寰公子他、尘寰公子他不行了——” “叫什么叫!我又不是阎王——他要真死了——你叫我我就能让他活过来?”瑞珠摇摇晃晃的走过去,不耐烦的给了那个叫起来杀猪一般的人一个暴栗,俯下身摸了摸男人的胸口,瑞珠低笑了一声,道: “放心吧,你把他——把他翻过来控控水——这心还跳着呢——实在不行你就嘬他两口,给他吹口活气——哈哈——他准醒——” “王爷?王爷?”被冷水一激已经完全清醒过来的施青惊慌的又叫了几声,但瑞珠偏偏像没听到一般摇摇晃晃的走回长廊,司月爬在他主子冰凉凉的身上呜呜的哭,施青望了望地上尘寰在月下更显惨白的脸,终于咬咬牙,半拖半抱的把尘寰细瘦的身子翻过来,用膝盖顶着他的胃,重重的拍了几下,只听一直没有声息的尘寰突然‘哇’了一声,把顶在气门上的污水全吐了出来。 瑞珠摇摇晃晃的一边笑一边走向佾情的阁楼,笑着笑着突然莫名其妙的感觉什么有趣一般的拍了拍手,一边拍手一边高唱起一首原本在电视上听过的古曲来: “污沟贮浊水,水上叶田田……我来一长叹,知是东溪莲……下有青污泥,馨无复全……下有红尘扑,颜不得鲜……物犹如此,人事亦宜然……托根非其所,不如遭弃捐……昔在溪中日,叶媚清涟……今年不得地,憔悴府门前……” 第四卷126恩... “小——白——你家王爷来看你了——快点摇着尾巴出来——” 瑞珠摇摇晃晃的敲了敲紧闭的门,笑吟吟的大喊了两声,门没有开,只听到门里似乎有人模糊的呜咽了两声,随后就有‘簌簌啦啦’的声音响起,瑞珠皱皱眉,又等了会儿,忽然大笑一声,后退一步飞起一脚重重的踢在从里别住的屋门上,只听屋门‘嘎啦’一声巨响,顷刻间摇摇晃晃的整扇向里倒下去。 “呵……力气好像用得有点大啊……”瑞珠‘咯咯’笑着一边念叨一边走进屋子,摇摇晃晃的走到落着粉红纱帐的前,瑞珠一撩纱帐大吼了一声: “傻小白,你这么早就睡啦——咦——我怎没知道你喜欢被绑着睡——?” 第119章 “呜呜呜呜……” “哎?小白——你的旗杆怎么竖得那么挺啊——” “呜呜呜呜……” “呜呜什么啊?你这模样不乖哦——”瑞珠又醉醺醺的‘咯咯’笑了声,大开的窗户外面似乎传来重物落地的‘哎呦’声,瑞珠笑眯眯的对向只被剥了皮的兔子一样赤条条的绑在上的佾情又左右看了看,忽然站起身两手一拉,连单带褥子的把小白卷成了个被子卷,一转身就抗在了肩膀上。 “哈哈哈哈——小白——乖乖跟王爷回家——王爷家里有狗骨头——哈哈哈哈” 瑞珠抗着被子卷大步流星的走出楼,期间她好像还被什么人拦了拦,不过当时她正在一边大笑一边自己打着拍子唱什么‘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手持绿玉杖,朝别黄鹤楼……五岳寻仙不辞远,一生好与人游’,所以瑞珠只记得自己像赶苍蝇一般的挥了挥手,随后那个刚才还拉着她不让她出门的仆役就不见了踪影,等她把她抗着的被子卷放到马上、自己也上了马以后,她还记得跟着她的怜在一旁神古怪的望了她一眼,犹豫的问了一句: “主子,您带的那是什么?” 她也不记得自己答没答,只稍微还记得她当时一边一遍又一遍的吼着最后那句‘一生好与人游’一边打马飞奔着回了府……嗯……再然后、再然后她就像现在这样,酒醒以后满脸黑线的坐在航的屋子里,就差像她平时教育小白那样两只手抓住耳朵在地上一跪说自己错了—— “王爷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想必也早已饿了,一直呆着不吃莫非是嫌航这里的东西不能入嘴么?” 瑞珠摸摸的抬了眼,瞄了瞄航温如润玉般的脸,咽了咽口水,终于低着脑袋讷讷的哼唧了哼唧: “……航……” “王爷要嫌航屋里的房难吃,就请自便好了——”航转过头,虽然面上在作若无其事但心里却早已被酸溜溜的东西填了个满,桌子上的菜满满的摆了一整桌但他看着却只觉堵心,瑞珠犹豫了半晌,终还是讨饶般的哼唧了一声:“航……我昨天晚上喝得有点多……” “只是喝得有点多?”航瞥了一眼瑞珠一大早就又白又黄的一张脸,心里虽然有些心疼,但那酸溜溜的东西一浸就连那点儿心疼也变得酸溜溜的,压了几压,航终于还是没压住心里那口酸气,皱起俊秀的眉,航冷哼了一声道: “现在这天光也快中午了,想必现在京城里也早把纳兰王爷昨晚的英勇事迹传遍那东南西北四个城了!昨晚王爷可真是威风得意得紧啊!半骑马在城内狂奔、撞伤巡城校卫、还、还、还打伤了勾栏院的仆人杂役、把楼的魁公子绑了、绑了回府——王爷也算出尽风头啊——” “航……”瑞珠低着头,哼唧了几哼唧,突然开始搬着自己坐着的椅子以乌龟的速度和耐心一点一点的蹭向航,航只感觉自己话里的酸气越说越浓,心里明明知道自己不该生气,可一想起来现在瑞珠房里待着的那个男人,心里的酸气往上冒,他虽不知那个男人究竟长得什么样子,可听说这个被瑞珠作保的小倌儿长得异常风妩媚,而且、而且昨天瑞珠还是把那个小倌儿给——给—— “航——”瑞珠终于磨磨蹭蹭的挪到了航身旁,哼哼唧唧的叫了一声,航原本打算一扭头的不理瑞珠,可瑞珠却可怜兮兮的一转身子,把半个身子都软趴趴的赖在了航膝上,航的膝盖软了软,一颗被浸得酸溜溜的心就不争气的‘咚咚’跳了起来。 “是我不董…我以后再也不喝那么多酒了……嗯……航你别气了……小白……不,是佾情那边我想办法解决了他……反正我之前也是打算让他参加完百宴就赎身回家去的,现在既然已经把人把带了出来……那我就叫人把银子私楼,然后直接叫他回家就行了……” “……”航强忍着自己被瑞珠那娇滴滴的软言细语弄得‘咚咚’乱跳的心,咬了咬嘴唇不说话,瑞珠枕着航的膝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用头蹭了曾航的腿,可怜巴澳嘟囔了一句: “航……我胃里疼……脑袋也疼……呜……” “你——让你以后再喝那么多——”航攥了攥拳,终于还是没能忍住的伸出手,一边嗔怪一边轻轻的帮脸还黄白黄白的瑞珠按起太阳穴,瑞珠咕哝着又用脑袋蹭了蹭航的腿,眯起眼睛努力不让自己露出笑的接着嘟囔着说: “我——还——要————航——喂——我——” “想吃自己动手……”航低着头,瑞珠的瞟了一眼航喜怒不露的脸,又腻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的爬起来往自己确实已经饿得不行了的肚子里划拉东西。 “多喝点粥……别吃太多油腻的……当心一会儿反了胃……”航半皱着眉细细的叮嘱道,瑞珠舔了舔沾上芝麻的嘴,又瞟了一眼航温玉半细润的面庞,忽然眨了眨眼,捧着粥碗凤眼妩媚如丝般的腻了过去,讨好般的小声道: “来,航也吃口粥……你即使生气也千万别饿着自己,唔,这粥清口的很……” 航被瑞珠那刻意妩媚了的眼波弄得胸口紧了紧,终于不情不愿的张了嘴,瑞珠小心翼翼的盯着把一碗粥喂进了大半碗,才悄悄的松了口气—— [她家三个人哪里都好,就是一生起气来都不爱吃东西,这样怎么行?到时要是把她好不容易才调理得丰润一点的身子又饿回棍子去了怎么办?] 航望着瑞珠不小心流露出一点点松口气神情的脸,心里虽然还在别扭,可知道这种事毕竟不能闹得太过了,他已经知道瑞珠在乎他,可他也知道瑞珠同样在乎蕈和茹叶……这种事本来争起来就没多大意义,他也不可能真的跟瑞珠争,之前她突然把红玉能回府时他就已经有些觉得自己的态度很别扭了……吃醋……这种醋……如果他要真的抄…恐怕这辈子就一定是吃不完的了……他也算看出来了……她对他和蕈茹叶,是对谁都好、对谁都真的,可也正是因为她这个‘好’和这‘真’,才让他们这些跟着她的人命里注定要独占不了她……她、她分明就是个多情种子……虽然他也看出她不是个爱沾惹草的浪荡子,可是却耐不住那些啊草啊的往她身上沾,反正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她心太软,那些草草要是真赖上她,她就还真跑不掉…… “航——”瑞珠撒娇一般的拽着航的手,努力想让自己的眼睛也像小白那样娇滴滴的闪闪动人,“你放心,我家里的人已经够多啦,我绝对不会再随便往家里招惹人的——光要把我的三个人亲亲哄得个个开心就已经够让我伤脑筋了,你说我怎么还敢再去沾惹草呢?” 航被瑞珠这一番话说得心尖儿上涨了涨,一张一直紧绷着的脸终于缓缓的放松下来,航沉默了半晌,终于低声道: “你……你也别怪诬得多……虽然以后王府里时不时的会添些新人是免不了的事……可是……可是你也不该太放浪形骸了……你毕竟有个王爷的身份,这种事被外人知道了……总是不好……” “你说的我都明白……”瑞珠忽然轻轻的叹了口气,一伸胳膊抱住航温润的身子,航象征的挣了挣,就老老实实的让瑞珠搂着他软趴趴的贴在他身上。 “皇上要我六月去出使若狭,所以现在外面把我的名声传得再坏一点我都不怕,我越是放浪形骸、不务正业、子荒唐,那个若狭的什么什么皇子就离咱们家越远一些……” “就算你躲……这正夫的位子也总要有人坐的……”航低着头的声音说,瑞珠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贴着航的耳边呢喃着低声问: “你说……若是有一天我舍了这王爷府,变成了个穷丫头,航你可还愿跟我……?” “你……”航咬了咬嘴唇,沉默了半晌忽然闪着墨玉般的眼睛黯然道,“航在王爷心中可是个不能携手与共的男子?” “傻瓜……”瑞珠喃喃的轻轻叹了一声,温热的气息轻轻扑到航耳上,带起航背上一阵微微的酥麻,“是你们三个都太好,让我不忍心让你们受苦……” “我……”航低着头,望着自己从开始时是瑞珠拉着他、但现在已变成是他在攥着瑞珠的手,的轻声道,“只要你一天没说不要我……我便……我便不管你都什么地方就跟你到什么地方……只要……只要你嫌我烦……” “我怎么会嫌我的大人亲亲烦?”瑞珠在航耳边咕哝着,轻轻伸出舌尖示好一般的舔了舔航晶莹肉嫩的耳肉,航的身子颤了颤,突然勉强挣扎着把腻在自己身上的瑞珠一把推开,瞪着有些朦胧起来的眼睛结结巴澳低声道: “你才刚睡起来就又……就又……那个叫佾情的人的事儿还没解决……你……反正你在我这儿腻了这么久还不是为了他……你怎么解决他的事儿我不再问……反正人都已经被你那么着……那么着给弄进府里来了……” “什么那么着啊……”瑞珠疑惑的眨了眨眼,刚刚咕哝的问了一声,却看到航一张温润的脸突然‘腾’一下红个通透,航颤着手脚连推带搡的把瑞珠请出了门外,涨红着脸颤声道: “你……你把人家弄成那个样子反倒问我……反正……反正我不管你这事儿……” 瑞珠莫名其妙的被航推出了门,看着屋门‘砰’的一声在自己面前关上,瑞珠怔了怔,慢吞吞的往自己屋里走——她昨天晚上喝得实在太多,只依稀记得她似乎把小白卷在褥子里给带回府里,随后好像是把人家扔在上自己就去了趟茅房然后在外屋的榻上睡过去了……再然后……? 第120章 嗯……她没记得自己把小白怎么样了啊?她早上一起来记起自己胡闹了一番所以立刻就先赶到航屋里认错来了……到现在她也没见小白呢……她把小白怎么着了?真奇怪…… 瑞珠随手拉了拉跟着她的惜玉,疑惑的问了句:“我把小白……不是,我把佾情怎么着了?” “主、主子……”惜玉一张粉嫩嫩的脸瞬间变得极为古怪起来,结结巴澳叫了半天‘主子’,瑞珠也没听出惜玉说出个所以然来—— “主、主子,您还是别问我了……您、您自己去看……去炕就知道了……啊……主、主子……我去看看怜在干什么……怎么、怎么一上午都没看到她……” 瑞珠惊异的望着惜玉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逃离开,心里的疑惑更重,惜玉一边逃一边在心里暗骂怜狡猾——居然只留她一个人在主子身边伺候……她、她就算脸皮厚点……可也没厚到那重程度啊…… “……”瑞珠沉默着慢吞吞的走向自己的屋子,原本应该随时都有侍童伺候的地方此刻让像被人故意把人都遣开了一般空荡荡的没有人,瑞珠进了屋子,先看了看她昨晚睡的外屋,没啥异样……再仔细听听里屋,也没啥异样……莫不是傻小白还在赖? “小白……?”瑞珠推了推里屋虚掩着的门,小心翼翼的探了探头,看到自己的那张放着帐子,帐子里面安安静静的样子,也不像有什么事儿,莫名其妙的,瑞珠觉得有一丝丝的心虚……她进自己屋……到底心虚什么啊…… “小白……别睡了……都快中午了……”瑞珠一边嘀嘀咕咕的轻唤,一边蹭向边,有些犹豫的轻轻拉开了帐,瑞珠只感觉自己的面部神经‘嗖’的抽了一下——然后僵硬就在那‘嗖’的同一秒从头顶开始一直麻痹到脚。 [谁可噎…告诉她……这事真的是……她做的?] 第四卷27唔... 沉默,看看吧,我不在两天,你们都猜了什么啊我是那么坏的人吗居然把小白的下场猜得那靡晕 ===================偶是分割线============== [死、死了吗?] 瑞珠突然倍感心虚的俯下身,小心翼翼的戳了戳那个横在上的赤条条的身子。 [好像还是软的啊——是、是被她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 瑞珠被自己的想像弄蛋了一脑袋的冷汗,以至于只能不停的用手指去戳那个被绳子绑得……绑得像一只要做白条鸡的身子来确定自己到底犯没犯下重罪…… [应该、应该是没死吧……?这个、这个真的是她做的……?可是……可是她好像不会打技术这么高的绳结吧?] 反反复复的极为仔细的打量了紧紧勒在那个白腻身子上的绳子,瑞珠依然只感觉满脑袋的莫名其妙——难道说她喝醉酒以后就会激发出的潜能? 外屋里忽然传来轻轻的一响,瑞珠好像被踩到尾澳猫一般‘嗷’了一声,三步并作两步的蹿了出去,四儿看到突然从里屋里蹿出来的瑞珠,一张一直不是很有表情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古怪的神,瑞珠一看是四儿,被吓得‘咚咚’乱跳的心虽然平静了平静,可下一秒也觉得尴尬异常的脸上开始有些发烧—— “你……嗯……你来……”你来做什么? 瑞珠吭唧了半天也没把一句话完整的问出来,倒是脸上的飞红还没褪净的四儿强作镇定的咳了一声,把手里的食盒放到桌上然后远远的站开道: “这个……是药粥……给……屋里的……” “那、那个……你们……为什么……还让他……一直……那样……那样……”你们干嘛不给小白解开啊——你们知不知我看到那情景小心肝儿都吓得‘扑通扑通’乱颤了啊—— 瑞珠接着吭唧,四儿神古怪却又警惕似的望了瑞珠一眼,一张端正的小脸红了又红,才勉强找到声音般的小声道: “我们……不敢……乱……那个……王爷……请……自己……” [好过分——] 瑞珠几乎是怨恨的望着勉强保持着步伐稳重的走出屋子的四儿,望了桌子上的食盒好一阵,才伸出手提了它,一步一蹭的走进屋子。 “小、小白……?你、你先别醒啊……我、我先给你解开……你、你真的别睁眼啊……” 瑞珠心惊胆战的蹭回前,手里拿着她翻出来的小剪刀,在男人身上比划了半天,想找个好下手的地方,可眼见那条紫杂金、比拇指还要粗的绳子经过一已经完全勒进了男人白腻嫩滑的皮肉里,瑞珠来来回回比划了好半天,终于扭着脸把剪刀沿着佾情肋下的软肉塞到了绳子下面,用力一铰,那绷得的绳子‘啪’的一声断了开。 瑞珠拿起布沾了点茶水,把佾情被眼泪和鼻涕糊得乱糟糟的脸小心翼翼的擦干净,擦完脸,瑞珠一直在努力躲避的目光终于开始往下瞄了瞄——这一身的勒痕……被绑得还真叫一个惨…… “呜……”一直没有声音的佾情忽然的呜咽了一声,瑞珠瞬间感觉自己像猫一般直竖起后背上的毛,警惕的望着面前渐渐转醒过来的男人,佾情紧闭着眼睛眨动了眨动,终于慢慢的睁了开,瑞珠一瞬不瞬的盯着佾情满是迷茫的媚长眼睛,佾情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终于把虚晃的视线聚焦在了瑞珠脸上,渐渐的,瑞珠有些受惊吓的看到男人那张惨白惨白的脸皱成了一朵小菊状—— “王、王爷——呜呜——” 佾情挣扎了半天,终于发出了一声可以媲幼猫般的呻吟声,随后大滴大滴的眼泪就开始和鼻水一起又把那张刚刚被瑞珠清理的脸弄得黏糊了起来。 “呜呜……王爷……王爷……佾情还以为再也见不您了呢……呜呜……佾情、佾情没有勾引别人……呜呜……是张大人她们自己摸到佾情房里来的……呜呜……佾情、佾情没做对不起王爷的事啊……” [嗯?小白刚才说了什么?张家大人?嗯?嗯?这么说——不是她的小白喽?哈哈哈哈,这么说她是无辜的喽?她就说她不会打这么专业的绳结啊……] “王、王爷……呜呜……王爷你不信佾情的话……呜呜……”佾情惨白惨白的脸哭祷了一丝人,瑞珠在心里沉冤得雪般的大呼了半天‘苍天有眼’,终于注意到佾情抽抽搭搭的爬在上浑身一阵一阵的痉了挛。 “小白?小白?别急好不好?王爷信你,王爷信你好不好?”瑞珠一把拉起佾情软趴趴的身子,忙不迭的像哄孩子一样拍着佾情的背给他顺气,佾情哽咽着抽了几抽,嘴里‘呜呜’的把原本就青了的嘴唇咬出了血,瑞珠瞧着佾情青白青白的脸,心里莫名的痛了痛,情不自的搂住那因为被绑了一而变得硬邦邦的身子,一边不停的轻哄他一边给他按揉勒祷了知觉的手脚。 “小白弓…别哭了好不好?王爷知道小白最乖,瞧瞧小白身上那只大蝴蝶还没褪,谁都知道小白没勾引人……嗯……别哭了啊……这么大了还哭得跟小孩儿似的……擤擤鼻涕啊……你这样吸来吸去的不难受啊?” “呜呜……呜……”佾情抽抽搭搭的哭了半天,眼泪终于在瑞珠的温言细语下渐渐少了起来,瑞珠又拿起帕子给那张涕泪交加黏糊成一片的小脸擦了几擦,佾情眨着哭成桃子状的眼睛,软趴趴的把脸埋进瑞珠的肩膀里,用还带着些哭腔的声音拖拖拉拉的小声问: “王、王爷……这里……这里是哪儿啊……” “我府里。” 瑞珠伸长手臂一够,把放在矮凳上的食盒拎了过来,打开盖子一看,发现上面一层的是碗绿油幽药粥,再把下层拉了出来,发现是个塞着木塞的小瓷罐儿,瑞珠刚鼻子凑近那木塞,就闻到了一股冲鼻子的药油味儿。 “你先吃粥,等一会儿吃完了我再给你揉揉药。”瑞珠把那个小瓷罐儿放惦自己远一些的地方,先把药粥端出来,佾情靠在瑞珠怀里,又红又肿的眼睛可怜巴澳望了一眼瑞珠手里绿油幽药粥,抽噎了一声,没有血的嘴唇就又委屈的咧了开来。 “别哭别哭,我喂你行不行?”瑞珠连忙安抚的摸了摸佾情的脑袋,佾情吸了半天鼻子,终于委屈的点了点头,瑞珠看了看佾情可怜兮兮的蜷在自己身上的身子,一转身拉开一条被子,先把佾情光溜溜的身子给裹了起来。 “王爷……”佾情安安静静的让瑞珠把一碗药粥全给他喂了下去,等到瑞珠转头放下碗,这边的佾情才磨蹭了半天,犹犹豫豫的低哼唧了一声。 “没吃饱?”瑞珠望了望佾情恢复些血的脸,瞧了瞧,想要下给他再拿些点心,谁知道她刚一动,一直靠在她怀里的佾情突然发冷似的打了个寒战,刚刚恢复些血的脸渐渐涌上了片发烧似的晕红。 一把拽住瑞珠的胳膊,佾情一边打着寒战一边抽咽着小声喃喃道: “不、不是……是……是……是佾情再也忍不了了……呜……” “忍不了?”瑞珠狐疑的望着佾情涨得通红了的脸,犹豫了一下才小声问,“你想去茅房?” “不、不是……”佾情肿得桃子一般的眼睛泪汪汪的望着瑞珠,光溜溜的身子已经不住开始在瑞珠身上起腻的蹭了起来,瑞珠被佾情这黏黏糊糊的一蹭,忽然感觉脖子后面的寒毛‘唰’的一声全竖了起来,佾情蹭了几蹭,才带着哭腔的拉长声音喃喃的说: “佾情……佾情这里再也忍不住了……王爷……王爷……呜呜……饶了佾情吧……” “我、我饶你什么啊……” 瑞珠毛骨悚然的感觉着自己的手被佾情已经湿得汗津津的手拉着按到了一个硬邦邦热滚滚的肉物上,瑞珠的手刚一挨上那个硬物,佾情这边就仿佛触了电一般的抖了一下,瑞珠听到佾情嗓子里闭着气般的‘呃’了一声,只觉自己手上一湿,一股热流已从那硬物里射了出来。 第121章 早已不是第一次碰男人那里的瑞珠自然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不敢置信的愣了半天,瑞珠忽然咬牙切齿的低声问: “刚刚、刚刚是怎么回事?” “佾情……佾情也不知道……呜……”佾情抽咽了抽咽,浑身又触电般的轻轻抖起来,瑞珠愣愣的感觉着男人刚刚才在自己手里射了一次的那物正在极为迅速的膨胀起来—— “你……”瑞珠刚瞪着眼说了一个字,佾情已经忍耐不住的咬着嘴唇,浑身发颤的上下扭动起身子把自己那物在瑞珠手里擦擦碰碰,娇媚的轻吟的从佾情鼻子里被哼出来,瑞珠舔了舔自己有些发干的嘴唇,突然一狠心,用力的握住佾情那物,决定来个速战速决。 “嗯……嗯……啊……快……再快……”佾情闭着眼哼出又长又媚的娇吟,瑞珠听得两眼冒火,忍不住冷哼了一声,手里的揉搓动作渐渐加快起来,佾情沉迷的一阵一阵打着哆嗦,瑞珠沾得湿漉漉的手在轻轻划过肉柱下涨得烫滚滚的两颗球球时,佾情突然张开嘴‘啊’了一声,瑞珠感觉自己手里的肉柱抖了抖,一股湿热的液汁就从肉柱的铃口喷了出来。 “你吃了大力丸啊——”瑞珠眉眼不善的瞪着两颊飞红的男人一眼,佾情一边娇吁吁的喘着气,一边无限娇媚的咬了咬已变得湿漉漉的嘴唇,结结巴澳说: “王、王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昨天……嗯……又、啊……又来了……” 瑞珠张口结舌的望着佾情难哪微颦起来的眉,佾情刚才还有些青白的脸在两次汹涌的催化下已经姣得如同,佾情泪汪汪的哀求的望着瑞珠,的把自己又涨成肉柱状的男根在瑞珠手边磨蹭。 “你到底吃了什么?”瑞珠忽然反手一把按住佾情,佾情滚烫发软的身柞了挣就软趴趴的躺在上只剩下喘气的力气,讷讷的张了张嘴,佾情忽然抽泣着夹紧了细长白嫩的大腿,弓起身难哪一边扭动一边低吟着说: “嗯……王爷……摸摸……摸摸佾情……我……我难受……呜……难受……” “难受也忍着!”瑞珠冷哼了一声,佾情一双水粼粼的的眼睛哀求的望着瑞珠,见瑞珠不为所动,就哼了几声,扭着身子更紧的弓起身子想自己的在上蹭一蹭。 “叫你忍着你没听到啊!”瑞珠‘啪’的一声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男人掘起来的屁股上,佾情被打得‘唔唔’的娇吟了一声,弓起的身子忽然抽了抽,高昂起的肉柱湿了湿,释放出几滴蜜珠的男人好像终于得了口喘息一般咬着嘴唇蜷在上,但额角上的热汗还没出尽那白嫩的身子就开始慢慢的泛起了红,瑞珠看到佾情抽着气,的想把手伸到胯下,就又一巴掌拍过去重重打在男人的侧臀上,佾情被打得‘哎’了一声,那已经涨成深红的肉柱居然又涨大了几分。 “我……我……呜……” 佾情睁开泪光闪闪的媚长眼睛委屈的望了瑞珠一眼,忽然豁出去一般一把握住自己涨得湿漉漉硬邦邦的肉根,一边飞快的上下摇动一边哭吟着说: “呜呜……王爷……王爷……坏……呜呜……佾情……佾情……难受……佾情想让……想让王爷摸摸……呜呜……是薛大人……是薛大人说要佾情喝了茶以后……在……啊……在上等……等王爷的……呜呜……可是……可是后来……两位……嗯啊……嗯……张大人来了……呜呜……佾情……佾情难受……难受了……一个晚上……呜呜……再不让……再不让佾情动动……啊……佾情就……佾情就死了……呜呜……” 佾情喘得快要断一般断断续续的说出了昨天晚上的事,瑞珠舔了舔感觉越来越干的嘴唇,心里在不停的挣扎——挣扎——她……如果……动了手……那么他的清白……还有以后……她原本是想把他赎了身放回家……可是……眼前的景实在是…… “我……我……我受不了啦……我……我……我要……啊……啊……呜……为什么还不……啊……” 佾情上下搓动了自己的男根很久,但却只但到那涨出棱角的肉根越涨越大,明明感觉越来越强烈但然知为什么就是冲不破那层界限一般的怎么也射不出,佾情昏沉沉的抽泣着,用自己眼泪汪汪的眼睛哀求的望向瑞珠,瑞珠听到自己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啪’的一声绷得断了开去,随后就看到自己的手如饿虎扑食一般的一把握住佾情涨得硬邦邦的肉根,佾情细瘦的身子秘向上弹了弹,那股积聚了很久的汁液终于喷射了出来,瑞珠俯下身恶狠狠的一口咬在佾情上下滚动的喉结上,把佾情冲到嘴边的呻吟声全‘咿咿呀呀’的堵在了喉咙里—— kao,看到这儿她要是还能忍——那她就实在不能算是人了—— 第四卷128擦嘴... “你个小蹄子——叫你以后再乱吃东西——” 瑞珠恶狠狠的骂了一声,飞快的把自己剥到很佾情同样光溜溜的程度,她光洁的皮肤刚一贴上佾情已经被汗弄湿了几次的身子上,佾情就‘啊……’的大叫了一声,一口一口的倒抽着气拼命的握着自己的肉根在瑞珠身上双腿间蹭冷去,不停的哭叫说: “我……我……王爷……让我动动……啊……不……王爷……王爷动动……哎……” “动什么动!还没进去你动有什么用?”瑞珠斜了一眼佾情,佾情红着脸难哪扭动着身体,瑞珠看着上男人的模样,忍不住伸出手用力的掐了一把佾情胸前红嫩嫩的小果实,佾情‘唔’的呻吟了一声,胯下硬邦邦的肉柱反射的向上动了动,瑞珠轻轻喘了一声,感觉那硬物顶进了一个头。 “嗯……啊……啊……王爷……佾情要……” 听着佾情娇得快要淌出水来的娇吟声,瑞珠忍耐不住的一放身子,‘咕’的一声把佾情整支硬邦邦的肉根都吞到了身子里,佾情白嫩的身子抖了抖,开始不由自主的一下下顶动起来。 瑞珠双手撑着长长的吐了口气,蚀骨的感觉一波一波的涌上来,俯下身,瑞珠轻轻舔了舔佾情胸前绯红的蝴蝶‘炽’痕,热滚滚的汗一滴一滴的从鼻尖上滚下来,落到佾情胸前那只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的蝴蝶上,瑞珠在恍然间有种那只红蝶随时都要振翅飞起来的感觉。 “王、王爷……啊……王爷也动动……嗯……王爷……王爷……啊……”佾情气喘吁吁的娇吟着,忽然尖尖的哭叫了一身,白嫩的身子一波一波起了抽搐,瑞珠感觉身子里一热,忍不住双腿夹了夹佾情的腰,身子也起了一阵痉挛。 “王爷……王爷……呜……”刚又射过一次的佾情抖抖索索的把汗津津的身子往瑞珠白皙的身上贴,瑞珠刚喘了口气就感觉到佾情陷在自己身子里的肉根又颤颤巍巍的慢慢涨了起来。 瑞珠双腿夹着佾情的腰,翻了个身与佾情脸对脸的躺了下,这一动就把两个人连着的地方弄得进出了一下,佾情咬着嘴唇轻轻打了寒战,瑞珠被身子里那又变得硬邦邦的东西烫得轻轻出了口气,忍不住皱起眉道: “还要!你不要命了!” “佾情……佾情……啊……忍、忍不住啊……”佾情媚眼如丝的望着瑞珠被情浸得越发惑人的脸,心里有什么东西一下子饱胀起来,的呻吟了一声,佾情突然一边发着颤一边抱紧了瑞珠的腰,开始猛力的进进出出,瑞珠轻轻哼了一声,发现自己开始越来越喜欢这种自己不费力就能享受的乐趣。 “我……啊……我喜欢……呜……喜欢……王爷……呜……好喜欢……喜欢得……啊……喜欢得……不得了……呜……王爷……王爷……” “傻小白……”瑞珠的咕哝了一声,缠在佾情腰上的双腿用力夹了夹,佾情打了个哆嗦,原本猛力顶动的身子僵了僵,佾情忽然停下奋力进出的动作,一下子哭了出来: “呜呜……佾情愿意跟着王爷……呜呜……佾情愿意……愿意伺候王爷……呜呜……王爷别不要佾情……啊……别、别不要我……” “谁说不要你了呀……”瑞珠心中稍稍涌起一丝丝的罪恶感,嗯……她原本确实没想收了这小白的……虽然对他的感觉还可噎…可是……她不想再往家里添人了…… “呜呜……王爷即使不说……王爷即使不说佾情也知道……呜呜……可是、可是佾情就是喜欢王爷……佾情愿意待在王爷身边……呜……王爷只要别赶佾情走就可噎…佾情吃得可少了……呜……王爷别嫌佾情笨……呜呜……王爷叫佾情跪佾情就跪……呜……佾情会老实听话的……” 瑞珠望着佾情哭得红通通的、可怜兮兮、却又不知为什么越发显得娇媚了去的眼睛,不得不承认……她的心……软下来了…… “我吃了你,你自然就是我的人了……”轻轻的咕哝了一声,瑞珠又夹紧了缠在佾情腰上的腿,佾情受到刺激的娇吟了一声,下意识的向上顶了顶,但随即就勉强克制住自己想的,红着眼睛可怜兮兮的接着望着瑞珠。 瑞珠看着佾情被弄得微扭起来的脸,突然有种自己正在一只饿了很久的狗面前放了只骨头、却又命令那只狗乖乖的坐在骨头面前不能去动的感觉—— “傻小白……”喃喃般的自语了一声,瑞珠忽然凑过去轻轻舔了舔佾情沾满眼泪的睫毛,咂了咂嘴,瑞珠望着佾情水粼粼的媚长眼睛,滚烫的嘴唇压向佾情哭得湿漉漉的嘴,谁知道她刚沉迷的对佾情柔软的嘴唇咬咬舔舔时,一直强忍的男人突然‘哇’的一声,一边大哭着一边再也忍耐不住一般的紧搂着瑞珠柔软的身子猛力的起来。 第122章 “呜……王爷……王爷说过佾情嘴脏……不让佾情亲的……” “呜呜……王爷……再亲亲……啊……啊……佾情要王爷再亲亲……嗯……啊……嘴……” 佾情甜得发腻的娇吟被瑞珠一记深吻全堵回了喉咙里,佾情一边哭一边闭着眼打着哆嗦的拼命前向攻,瑞珠这边享受着一波一波荡漾起的快感一边在心里默默的想,薛玲珑的药果然不同凡响……过两天再见到她时她一定的要两包……被人伺候果然又省力又舒服……这小白虽然技巧还有待加强……不过看起来体力似乎比她想像中要好很多……嗯…… “王爷……嗯……亲亲……嗯……亲亲佾情……” 嗯,她亲。 “王爷……啊啊……王爷……摸摸……摸……啊……” 嗯,她摸。 “呜……那里……佾情那里……再……再来一下……啊……啊……” 嗯,她搓。 “嗯……王、王爷……再快些……快些……佾情……佾情好舒服……啊……” 嗯,她动,她掐。 瑞珠用力的捻了捻佾情胸前又涨又红的果粒,佾情被掐得脑袋向后一仰,又媚又长的叫了一声,已经得红通通的肉根哆嗦了一下,又射了出来,瑞珠恨恨的瞪了一眼已经喘得不成样子的佾情,一错身,把佾情湿嗒嗒的玉茎从自己身子里退出来。 “啊……别……“佾情失望的低吟了一声,急喘着把身子往前凑了凑,瑞珠一把拦住佾情有想贴上来的身子,一边抹汗一边心道,这人就是不夸,刚才她还说他体力好……谁知道没一会儿功夫就又变成她来伺候他了…… “王爷……王爷……我……”佾情皱着细细的眉眼泪汪汪的望着瑞珠,的把虽然射了一次却没怎么变软的肉根在瑞珠大腿上蹭冷去的想找入口。 “还做!你也不怕把你那根宝变脱了皮——”瑞珠瞪了一眼佾情,佾情朦胧着水般的眼睛委屈的‘呜……’了一声,他、他的身子确实已经疼得有些动不了了,可是、可是那个地方就是还是想要……他也不愿意……呜……又疼又想要…… “王爷……王爷要是不想让佾情进去……那、那就摸摸佾情也好啊……” 佾情眼泪汪汪的小声央求道,瑞珠被佾情那又娇又媚又荡的目光望得心里‘突突’一跳,终于轻轻哼了一声不是很情愿的伸手握住了佾情湿漉漉热滚滚的肉根。 “啊……董…那里……多摸摸……再摸摸……嗯……”佾情被瑞珠一握,已经累得软趴趴的身子瞬时像蛇一样的扭动起来,瑞珠嫌累,干脆就用手指卡住蘑菇头细细的去磨蹭肉根的顶端,佾情被瑞珠刮得如同触电一般乱颤了半天,刚刚还只是的轻吟一下变成了又又长的媚叫: “啊……佾情……佾情舒服死了……王爷……佾情舒服死了……再……再来……就是……就是那里……” “老这么叫你嗓子不累啊?”瑞珠横了一眼目若水一般的佾情,佾情舔了舔烫得发干的嘴唇,央求的轻轻哼了哼,瑞珠皱了皱眉,终于一边继续揉那硬邦邦的男根一边把脸凑过去吮住佾情红的下唇。 “唔……嗯……嗯……”佾情像是怕自己会飞起来一般两只手死死的抓住瑞珠的胳膊,湿吻了半晌,瑞珠有些恋恋不舍的松开佾情的嘴,佾情小小的呜咽了一声,忽然抽泣般的轻哼道: “王爷……王爷……再摸摸……再摸摸……那里……佾情快要不行了……再摸摸那里……呜……” “哪里啊?”瑞珠斜了一眼满脸蚀骨的佾情,明明知道他说的是哪里,可手滞是不往那边去。 “蛋蛋……佾情的蛋蛋……唔……佾情那边……王爷摸摸……去摸摸……”佾情半哭半叫着央求道,瑞珠终于哼了一声,手指下滑的托起肉根下软硬适中的肉囊,佾情挺着身子抖了抖,忽然‘哎哎’的叫一声把半透明的汁液热滚滚的长射出来。 整整操劳了一整个下午,瑞珠才总算把佾情那根肉肉伺候得完全消了火,在完全见识过那个不知名的神药的效果以后,瑞珠彻底放弃了之前想向薛玲珑讨些过来的想法,她可不想要她的三个人亲亲受这份活罪—— 佾情心满意足的瘫在上,有点满足又有点怜惜的弓起身子看他因为折腾得太过火而变得像个小萝卜的肉肉,瑞珠用热水把自己里里外外所有的粘嗒嗒湿漉漉全都弄干净了以后,才分神去看像被辣手摧了无数次的佾情。 “嗯……肉肉、肉肉有些脱皮了……”看了自己肉肉半天的佾情泪汪汪的抬起眼睛,娇滴滴酸溜溜的轻声道,瑞珠皱着眉哼了一声,披上外衣横了一眼好像猫儿饱鱼一般的佾情: “早跟你说了,脱皮活该!” “可是……可是……有点、有点疼……”佾情哼唧了几声,娇滴滴的望着瑞珠满脸娇痴的道,瑞珠感觉刚弄干净的身子上又被黏糊糊的东西缠上了一般的打了个寒战,把手里的帕子在热水里弄湿又拧干,爬上满脸不哪说了一声: “让我看看。” “嗯。”佾情乖巧的翻了个身,露出了满是瘀紫和吻痕的身子,瑞珠把那软趴趴红通通的肉肉细细的拿帕子擦干净,佾情受到刺激的‘嗯……’了一声,瑞珠斜了佾情一眼,用手指弹了弹佾情的肉肉,哼了一声道: “还不老实?非要让你的肉肉以后都不能用了才甘心是不是?” “不……不是……”佾情娇滴滴的哼了一声,一双水荡漾的眼睛却片刻不离的粘在瑞珠身上,瑞珠拿帕子把佾情浑身的汗和汁液都擦了下去,才拿出之前四儿带过来的药油罐子,把药庸在手上给佾情揉身上的瘀痕。 “唔……嗯……嗯……” 佾情轻咬着嘴唇的哼了几声,瑞珠停下手瞪了男人一眼,恨声道:“你还想不老实是不是?” “没……没……”佾情怯怯的摇摇头,半枕的躺在瑞珠的膝上,忍了一会儿,又抬起泪汪汪的眼睛娇滴滴的低声说:“佾情身子疼……” “身子疼也是活该——”瑞珠冷哼了一声,下手却轻了许多,佾情眨着水荡漾的眼睛望了瑞珠好一会儿,突然扭扭捏捏的小声说: “王爷……今天佾情没让王爷爽快……以后……以后佾情会好好伺候王爷……嗯……佾情……佾情会。” 瑞珠被佾情那狐媚媚的模样弄得下腹抽热了下,佾情忽闪忽闪的又眨了眨眼睛,甜滋滋娇滴滴的接着道: “那个……王爷要是想试虱…嗯……佾情现在就可噎…” 看着佾情娇滴滴的用红的舌尖舔了舔嘴,瑞珠的手抖了抖,差一点就要把手里的药油罐子扣到佾情脑袋上,让他持久‘飘’上一阵,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瑞珠在佾情腰上狠下了一次黑手,佾情疼得‘嗷’的叫了声,原本故作妩媚状的脸一下子疼得垮了下来。 瑞珠若无其事的掐他一把、揉三揉,终于让佾情明白了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三天后纳兰王府里开堂,由瑞珠坐在主位上看着航给茹叶和蕈开脸,航三人见了佾情这个里里外外都写满了‘我狐媚我有罪’的狐媚子,都各自惊异了一番,茹叶原本满是戾气的脸在知道佾情是南湘的弟弟以后居然让瑞珠意外的平复了一些,只在佾情娇滴滴的给他捐的时候恶狠狠的瞪了瑞珠一眼,蕈盯了佾情妩媚风情的脸好一阵,才叹了口气接过佾情敬过来的茶,航神采温润不喜不怒,佾情给他捐时倒是佾情怔怔怯怯的盯了他好一阵。 原本瑞珠在决定给蕈和茹叶开脸封位之前曾细细的提点过这个办事不怎么动脑子的小白,谁知道佾情听说瑞珠给蕈和茹叶升位以后院子里就只有他一个侍宠,居然滋滋的一个人乐了好半天,瑞珠问他为什么,佾情扭捏了好一阵才娇滴滴的哼唧着说: “嗯……那个……我爹打我小时候就告诉我……做偏不做正……反正……天底下的人全都是……那个啥的……夫(正夫)不如侍(小爷),侍不如宠……所以佾情愿意一辈子做王爷的宠……” “我还宠得着不如宠不着呢!”瑞珠啼笑皆非的瞪了佾情一眼,忽然冷哼了一声戳着佾情光溜溜的脑门儿道,“谁说让你做本王爷的侍宠了?我让你本王爷的奴才,每天喂你吃萝卜让你睡地板!” “嗯……”佾情眨了眨水洋洋的媚长眼睛,咬着湿漉漉的嘴扭啊扭的软着身子跪在了瑞珠脚前,娇滴滴的嗲声道: “王爷说佾情是奴才……那佾情就是王爷的奴才……让奴才伺候王爷脱靴……哎……王爷……别掐……奴才……唔……奴才伺候王爷……啊……” 第四卷129 这种逍遥自在的日子一直过下去多好? 因为知道自己一入了夏就要去出远差,所以瑞珠就特别珍惜跟她的人亲亲们起腻的日子,经常隔三差五的就装病不去上朝,帝知道她在家里眷恋人,也就不多计较,那张家自从那日想要强了佾情而又未遂之后,再见瑞珠就觉得头上有些冒汗,原本强要一个小倌儿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佾情已被瑞珠收到了府里,那这事儿就有些麻烦,后来还是张净红胆大气足,豁出脸面的要向瑞珠当面道歉,瑞珠被张家如此郑重的请出来一时还有些莫名其妙,等到张净红尴尬不已的提起楼的名字时瑞珠才反应过来,仔细想来佾情能进王府这张家也算出了些力,若不是她们绑了佾情,那晚瑞珠一进屋子佾情那边发情瑞珠这边喝得又有些醉,佾情那狐媚的身子要是一缠瑞珠这两个人怎么可能不着?家的规矩是非青白男子不许入五品以上员宅门,佾情清倌儿的身子若是在那晚就破了,那就算瑞珠有心负责最多也只能把他赎身别置,这么一想那张家在阴错阳差之间反倒是帮了小白的忙,所以瑞珠反倒对张家让人意外的客气起来。 第123章 饶是这张家精明,也猜不透其中的奥妙,反而让这两人佩服起瑞珠的大度,到后来瑞珠又在酒酣食畅之际突然想起之前佾情身上绑的绳子实在不能不说也是一门学问,于是就向这两位个中高手不耻下问,这张家恍然大悟的认定瑞珠也是同道中友,所以郝不隐藏的倾囊相教,那张净红更是为了感谢瑞珠不计较她们当日的荒唐事而把自己私藏的一套秘物送给瑞珠,瑞珠见了那些心里虽然有些咂舌不过面上倒还未显的收了下,然知从此后这街头巷尾对纳兰王爷的风言风语中除了放浪形骸、不务正业、子荒唐之外又多加了一条,而正是这一条让若狭留在凤栖的使者在收集到关于瑞珠的消息时黑了脸。 凤栖帝要派纳兰王爷出使她国,虽然表面上只说是护送援助若狭的粮草,但是实际大家都已知道这位纳兰王爷还要把若狭皇子带回,原本若狭的使者在听说凤栖帝派自己的作为使者时还极为高兴,若狭的皇子虽然说是进献但其实就是做为人质褐押交给凤栖的,纳兰王爷的温吞子原本各国都略有耳闻,况且这位王爷还没有正夫,她们的皇子若是能跟了这位王爷,就算她们那位皇子是——依着那位纳兰王爷的子应该也不会让她们的皇子受多大苦楚,可是如今看来……这位纳兰王爷似乎并不像传闻之中所说那样是个子温吞之人……那么到时候被凤栖的人发现她们皇子是——只怕到时候——更何况,就算她们皇子是个正正常常的人,若是嫁给这种、这种嗜好怪诞的人——那以后也是—— 除了那张家和瑞珠比以前更加相亲之外,薛玲珑这边还出了一件让瑞珠惊异的大事,那就是自从那日百宴相聚之后,瑞珠竟然就再也没听到薛玲珑这人在楼乃至其他勾栏院里出入的消息,按照之前薛玲珑无宴不欢的个来说这件事不但反常而且更加不可思议,后来经过一直与瑞珠和薛玲珑相交的几位年轻员严刑逼问下,薛玲珑才讪讪的吐了实情,原来那日她回到她干奶奶府里以后就被人了足,她娘也和她干奶奶相互通了几封书信以后一致认为她的子会这么荒唐全都是这么大年纪还没成家闹的,所以这一个亲娘一个干祖两相合计之下就把她干奶奶的幼子定给了她,结果昨天薛玲珑还要尊称一声‘干舅’的人明天就要叫他‘夫婿’,弄得薛玲珑整日里长吁短叹却又没办法,至此瑞珠才第一次弄明白薛玲珑嘴里总是提起的干奶奶竟然就是国舅大人,这么看来那天让薛玲珑能舍下刚吃下嘴的温软玉,急急往家里奔的干舅就是国舅的幼子,茹叶的兄弟,这么算起来她和薛玲珑以后也算亲戚,所以她们两人相处也算更亲近了不少。 瑞珠认识的人里还有一个有所异动的就是那个一直想要巴结上瑞珠的施青施大人,瑞珠再见她是在百宴之后的十日,施青一脸讪讪但却又诚恳异常的请求纳兰王爷帮忙,她想要外调下放京外,原本以施青现在的位,虽然油水不足但刑部的司录也算是五品京,谁也不知道这个施青发的什么神经非要外调,虽说有时京外调是为了补肥缺,但这肥缺然是时时都有,更何况这施青还特意强调希望自己能补个品低一些的位子,瑞珠想了想,见这个虽然没说过多少话但也能看出来是个死心眼儿的人一脸坚持,就把她打发过去找那个已经渐渐开始在朝堂上崭露头角的李竹君,在李竹君的安排下这个施青没等几天就补了个外县府台的位子去赴职上任,瑞珠后来听说施青补那个位子时自愿把贫降了半等,后来又听说她临走之前把这几年在京里积攒下的东西全变卖个干净,临走之时只带了一个仆役一匹马和一辆青布严盖的马车,后来瑞珠还听说今年百宴评出的魁前三全都没声没息的不见了踪影—— 佾情这个第三她是知道的,早就被她一个被子卷给抗回了王府,那个第二名的尘寰她好像记得是在被薛玲珑吃干抹净之后一度想跳水自杀,后来她记得应该是被人给救上来了,听说那楼还曾经传出过要为他举行招揽恩磕大宴,可后阑知为什么也突然没了消息,那些曾与瑞珠和薛玲珑一起吃酒的年轻员打听出来那个尘寰应该是被人悄悄的赎身带走了,弄得好几个一直垂涎着尘寰貌的员在私下里大呼可惜,她们原本想这个尘寰就算子再怎么孤傲,破了身子以后只要薛玲珑不再恋他,这些人就能钱品品这个雪梅仙子的滋味,却没想到她们这些人连个衣角都没摸着就让人得了空把尘寰给赎走了,弄得一堆人都在暗地里恨恨的想要是被她们查出来是谁藏了宝贝,一定不会让那人过得舒服—— 至于那个百宴的魁首沁言,自从百宴之后就再无人见过那个沁言,所以这传言就传得更加纷乱不一,有的说那个沁言是阶相给赎了回去,也有人说见着他被京外的有钱富商看中,像尘寰那样被人买走,还有人说在百宴上见到一位尊贵的子看上了那个沁言,宰相为了讨那人的欢心,就把沁言转送给了那个子,传言无凭无据无从考究,况且瑞珠连那个沁言的脸都没见过所以就更加不这些传言放在心上。 转眼间日渐消,瑞珠向帝请了个小假,带着府里的三一宠到京外的青泉山上小游,这清泉山原本就是京里达贵人们夏欣赏山景的第一选择,山上的寺庙也兼包食宿,瑞珠骑马护着三辆马车浩浩荡荡的上了山,开始了她在凤栖最为留恋的逍遥时光,正是—— 人间四月菲尽,山寺始盛开。 长恨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 第四卷130山寺芳菲(一) 清澈中带着些许微寒的流水边,怜和惜玉正在把收集起来的树枝和石块垒起来,架上小锅煮水。 细细的水流一股股的从山壁上涓流而下,在山壁下汇聚成一个小潭,在水边平伸出的大石上,瑞珠缠着航和蕈,非要他们跟着她一起钓鱼,三只鱼竿摆弄了很久都没见有什么动静,倒是瑞珠在岸上左边亲一下右边一口的沾了身边航和蕈不少的便宜。 佾情一身桃红的宽袖长袍,在幽山清水间尤其显得惹眼,茹叶对着总是刻意强调自己的细腰和嫩肩的佾情冷笑,两个人偶尔对上嘴,茹叶一向的牙尖嘴利居然在最是皮厚的佾情面前讨不到便宜,瑞珠最爱看茹叶和佾情吵嘴,每次吵到最后佾情一见自己说不过茹叶了,就泪汪汪的吸吸鼻子,扭着腰作娇媚状的往瑞珠身上一靠,满脸的无辜可怜。刚开始茹叶还是以冷哼和怒视相对,可后来茹叶发现佾情其实就是在借机在瑞珠身上揩油,于是也留了个心眼儿,等到下次再和佾情吵嘴时看到佾情要找瑞珠,茹叶就先一步扑过去霸住瑞珠,那个佾情见茹叶学他,反而越挫越勇,茹叶拉瑞珠左手,他就拽瑞珠右手,茹叶坐到瑞珠腿上,他就硬挤进瑞珠怀里。 瑞珠乐得把两个娇滴滴的少年左拥右抱,佾情这个有事没事就往她身上贴的人不算,茹叶自从那件事以后,就对她总是倔倔的,做的时候若不到完全沉醉其中的地步就也总是僵僵的,全没了原先在和航蕈争她宠时那股刻意的黏人劲儿,瑞珠知道他心上有伤,所以在看到当初那个倔强的小如今变得懂事许多之后反而觉得心里怅怅的。 佾情好吃,所以进了王府以后除了黏着瑞珠就是去找蕈,每次去完蕈房里就肯定会带回点儿什么吃的,而茹叶又经常会去找蕈,蕈的在私下里告诉瑞珠,那两个人虽然基本是一见就吵,可茹叶却是越吵越有精神,子也渐渐恢复了不少,佾情原本就是个不记仇的,偶尔若是遇到茹叶心情好时,两个人见了不但不吵茹叶还会一边显得不耐烦一边教佾情绣个手帕缝个荷包之类的,茹叶虽然在针线上也不在行,但比起佾情来却是擅长不少,佾情学东西又慢,所以茹叶在教佾情时经常掩饰不住自己的得意洋洋。 “这水里真有鱼吗?” 钓了半天鱼也不见自己的鱼线有动静,最先提议说要钓鱼的瑞珠反而有些不耐烦了,正说着,身旁的航忽然轻轻‘啊’了一声,有些紧张的一抬鱼竿,八五八书房一条肥肥嫩嫩的草鱼被鱼线拉出了水面,航又是吃惊又是欢喜的望着在岸上蹦来蹦去的鱼,惜玉扑过去笑嘻嘻的把鱼从鱼钩上解下来,放到早就盛好水的瓦盆里,瑞珠望着那在水盆里游来游去的鱼,眨了眨眼睛,一语不发的坐回去继续钓。 佾情原本正半趴在地上看怜怎么生火,现在看到航钓到了鱼,就又兴致勃勃的扑过去折腾瓦盆里的草鱼,正把脚泡在溪水里纳凉的茹叶看到佾情跑到了他旁边,就冷哼了一声站起身,走远些找了个背阴的地方坐下,蕈半是喜欢半是羡慕的望望瓦盆里的鱼,没想到还没过一柱的功夫他自己也钓上来一条,这下就只剩下瑞珠还没有钓到,原本还在喃喃‘钓鱼是件精细活儿’的瑞珠渐渐不是很高兴的闭上了嘴,蕈瞟了瞟板起脸的瑞珠,悄悄捅了捅她低声说: “王爷若是钓帝了,就去旁边坐坐,我帮王爷看着竿子,若是有了动静就叫王爷……” 瑞珠望望假装不知道这边在低语什么的航,转过头轻轻亲了亲蕈微瘦的脸,蕈微一脸红,还没来得及躲,瑞珠已一转身就蹿下了大石。 四顾的望望,瑞珠看看佾情还蹲在瓦盆边,乐此不疲拨弄瓦盆里的鱼,怜已经在小锅添上了水,惜玉笑嘻嘻的在一旁把上好的细瓷壶准备出来,清桐和雁儿也笑眉笑眼儿的把食盒从马车里取出来,又拿出上好的绸布单子,在草地上铺好。 四下里望了一圈,瑞珠终于在一块大石的后面看到了茹叶伸出来泡在溪水里的一双白玉般的小脚。 第124章 茹叶一个人躲在大石的后面,低着头望着清澈见底的溪水不知在想什么,瑞珠轻手轻脚的挪过去,原本想从背后吓吓他,但不知为什么走到茹叶背后,瑞珠忽然打消了刚才念头的停下来,一语不发的望着茹叶沉默的背影脸上慢慢闪过一丝难言的苦涩。 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静默了很久,一直低着头的茹叶终于很轻的哼了一声,口气很冲的哑声道: “你站在我后面做什么!” 听到茹叶终于开口,瑞珠莫名的感觉放下了心,渐渐露出笑容的轻挪过去,瑞珠在茹叶身旁蹲下,歪过头瞧了瞧茹叶虎得阴沉沉的小脸,也不说话,只笑嘻嘻的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茹叶脸颊上的软肉。 茹叶被瑞珠戳得再也绷不住脸,皱起眉冷哼了一声,茹叶拿起鞋想再换了地方,但他人还没完全站起来,就已被瑞珠一把又拉得坐回了原地。 “不高兴?”瑞珠望了望茹叶因为气出一层薄薄红晕的小脸,有些滋滋的故意拉长了声音问,茹叶狠狠的瞪了一眼以看他生气为乐趣的瑞珠,怒气冲冲的闭上嘴不说话。 瑞珠笑眯眯的抬起茹叶的一只脚,茹叶紧抿着嘴用力蹬了蹬,却没能把脚从瑞珠手上抽回来。 瑞珠一边欣赏着自己手里仿佛白玉雕成的脚丫,一边故意啧啧有声的赞叹了好几声,茹叶原本就气得红扑扑的小脸绷得更紧,用力咬了咬嘴唇,茹叶气得把头扭向一边,不再看眼前这个让他心疼心焦的人。 瑞珠故意气了茹叶一阵,见茹叶不理她,就拿袍子角把茹叶脚上的水擦干,然后一语不发的帮茹叶套好了鞋袜。 “现在山里还凉,就算你心里有火也别泡水泡得太久,小心着凉……”抬起茹叶的另一只脚,瑞珠一边擦干它一边说,茹叶紧绷起的脸抖动了一下,瑞珠为茹叶套好鞋,自己在水里洗干净手,才抬起眼睛望向茹叶憋得有些发白了的脸,叹了口气的轻声问: “你到底在气什么?从王府出来就见你一直不高兴,可是佾情又招惹你了?” “……”茹叶恶狠狠的瞪了瑞珠一眼,言又止的忍了再忍,终于没再忍住的冷哼了一声,刚一张嘴,眼圈已莫名其妙的红起来: “你……你要去若狭的事为什么一直瞒着我?莫非不是你怕你走了之后我在王府里生是非,所以才会一直不告诉我?若不是那天雁儿说走了嘴,我看这王府里恐怕就只有我是等你到都走了才知道这件事的!” “原来惜玉和雁儿这对小冤家又好起来了啊……”瑞珠若有所思的喃喃了一声,茹叶被瑞珠的话说得脸红了红,但转眼间一张小脸就又绷了起来。 瑞珠望着茹叶阴典飕飕的小脸,忽然笑了笑,轻轻松松的一把就把茹叶僵着不让她搂的身子揽到了自己怀里,笑盈盈的低声问: “舍不得我出门?” “谁、谁舍不得你!”茹叶紧皱着眉,恶声恶气的回了一句,瑞珠一双亮闪闪的凤目笑得更弯更亮,茹叶死咬着嘴唇,一张小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变了几变,终于忍耐不住的狠瞪了瑞珠一眼,粗声低吼了起来: “我、我就是……就是……反正你也不把我放在心上……我……” “嘘……”瑞珠轻轻按住茹叶咬得湿漉漉的嘴唇,把嘴悄悄的贴到茹叶耳边悄声说,“别喊别喊,让别人听见了一会儿你又觉得难堪……” “不用你管!”茹叶恶狠狠的又吼了一声,瑞珠暗自苦笑了一声,心想这小平时最爱面子,可一发起火来别说面子,就连里子他也能不顾。 “好好,我不管我不管。”瑞珠一边安抚似的轻哄一边搂着茹叶气得发僵的身子像哄孩子一般慢吞吞的摇,茹叶铁青着脸挣了几挣,想从瑞珠怀里挣出去却又没能得逞。 “小……你可知我为什没想告诉你我要出门的事?”瑞珠收紧了手臂,让茹叶的背紧紧贴到她‘咚咚’跳着的心上,茹叶从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闭上眼做出一副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听的模样。 “家里这几个人里我最放不心的就是你,你年纪小子又爆……可你若能像以前那样一有火气就立刻把它撒出来我倒还能放些心,可你现在即使有了火气也总忍着……我真怕你这小小的身子有一天会给憋爆了……”瑞珠轻轻叹了口气,开始在茹叶耳边自言自语般的喃喃起来,茹叶越听眉头皱得越紧,瑞珠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一会儿摸摸茹叶紧皱的眉心,一会儿动动茹叶紧绷的眼角,再一会儿又跑去揉揉茹叶僵僵的脸颊,茹叶被瑞珠扰得脸越来越青,终于,茹叶紧攥了一下拳头,再也忍耐不住的秘的转过头,低吼了一声: “你摸来摸去的干什么!还有,谁说我火气大……” “还说自己火气不大呢……”瑞珠一双凤目笑得弯弯的望着茹叶铁青的小脸,茹叶听到瑞珠喃喃般的回话刚刚不服气的更紧的皱起眉,还没来得及说话一张小嘴已被瑞珠笑盈盈的用嘴堵了起来。 舌头轻车熟路的挤进茹叶口中,瑞珠极尽恶人之能的挑逗所有能吮吸到的地方,茹叶刚开始还紧皱着眉想推开瑞珠,但没等瑞珠吸吮了几下,茹叶的反抗就渐渐软弱了下来。 “小不乖哦——”一记长吻吻毕,瑞珠慢慢松开茹叶被吮得湿嗒嗒的嘴唇一边说一边又情的舔了舔茹叶的下唇。 “你……”茹叶抖了抖,狠狠的瞪了瑞珠一眼但本应凶狠的目光却因为眼睛里的水光涟涟而把杀伤力变了个方向,瑞珠受到惑的用脸使劲蹭了蹭茹叶嫩滑的小脸,哑着嗓子轻声的细语道: “小乖乖,你现在把眼睛闭起来,给你做件让你舒服得不得了的事好不好?” “你、你就知道用这种手段欺负我——”茹叶怨恨的瞪了一眼瑞珠,混合着怒火和眼泪的眼睛却迟疑着慢慢闭了起来,瑞珠舔舔还沾着茹叶口水的嘴唇,一边低下头用舌尖一下一下的在茹叶嘴里嘴外的轻搅,一边把手慢慢伸进茹叶的裤带里,轻轻揉搓起里面涨得热滚滚的玉茎。 瑞珠细细的揉搓了那根烧火棒一阵,被揉得浑身一阵一阵微颤的茹叶忍不住睁开雾蒙蒙的眸子又狠瞪了瑞珠一眼,张了张嘴,强忍下呻吟的压低声音道: “你……你快点……” “这种事儿又不是我说快,你就能快的……”瑞珠也压低了声音悄声道,被瑞珠噎了一下的茹叶忍不住半扭着脸又怨恨般的瞪了瑞珠一眼,瑞珠在手上用了些力,茹叶无声的打了个寒战,两只手死死的抓住瑞珠的衣服咬紧嘴唇不再说话。 瑞珠继续一边对茹叶舔吮,一边伺候他下面顶了帐篷的那只棒子,摆弄了半晌,茹叶抓住瑞珠衣服的手痉挛的颤了颤,瑞珠手快的用另一只手从衣服里摸出帕子,让把茹叶射出来的汁液全揉进了帕子里才带出来。 “这种在野地里是不是就叫野合?”瑞珠哑着嗓子小声调笑着问,茹叶睁开眼睛又羞又愤的瞪了瑞珠一眼,瑞珠随手把那块弄脏了的帕子扔进水里让它随水漂走,然后才转过头,搂着茹叶让他枕在自己身上的跟她一起躺到了草地上。 “你……”茹叶言又止的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又酸又呛的话咽回了肚子里,瑞珠搂着茹叶躺了一会儿,感觉茹叶微倦的身子慢慢恢复了元气之后才的轻声说: “你别怪我瞒你……其实蕈那边我也还没告诉……” “……”茹叶听了瑞珠的话,惊奇的动了动想说话,但随即就被瑞珠接下来的话说得又沉默下来。 “你们三个其实我谁也不放心……若是能不走我就绝对不会留下你们出门……” “你……”茹叶沉默了良久才的吐了一个字,但因为声音太过暗哑而又猝然的闭上了嘴,瑞珠静静的像抚弄小猫小狗一般的摸着茹叶的头,茹叶又沉默了一阵才粗着声音硬声道: “你只管放心……我们……又是不小孩子,谁还不懂得照顾自己……” “……”瑞珠搂着茹叶没说话,只静默了良久才慢悠悠的叹了口气,听到瑞珠叹气的茹叶突然有些恼怒了的挣扎着从瑞珠身上爬起来,杏眼圆睁的怒瞪着瑞珠低吼了一声: “你叹什么气!不信我是不是!” 瑞珠望着茹叶气得微微发红的小脸,忽然‘噗’的轻笑了一声,柔软的嘴唇下一秒压到茹叶有点热的嘴唇上,茹叶气急败坏的推了推瑞珠,但情不自打起颤的身子却泄露了茹叶想隐藏起的感觉。 “……”瑞珠粘嗒嗒的吮着茹叶嘴里的口涎,把茹叶弄得一张小脸醉酒一般的酡红起来,瑞珠刚要恬着脸再做出点出格的举动,却冷不防对面溪岸上的树丛一晃,一条冷漠的暗身影一语不发的拖着一大捆干树枝从树丛里走出来。 瑞珠被吓了一跳,警惕的抬起头,但目光在接触到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时然愣了起来。 男人飞快的扫了一眼滚在草地上的瑞珠和茹叶,瑞珠愣愣的望着那双漂亮但却冷漠到可以称得上是凌厉的眼睛,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瑞珠好像在那双漠然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飞快闪过的复杂而混乱的情绪,但在下一秒瑞珠却发现她在对方那张微白而稍瘦的脸上唯一可以看到的可以称之为是表情的东西却只有微微绷紧了的嘴角而已。 那个人原本似乎想从溪流狭窄的地方跃到这边,但看到瑞珠和茹叶滚在地上的情景以后对方只稍稍的停顿了几秒,就忽然转过头,面无表情的淌着水斜走向一牛 瑞珠怔怔的望着男人挺直而消瘦的背影,明明觉得熟悉却怎么也想不出那人是谁。 第125章 “咱们府里……什么雇新人了?”瑞珠犹豫了半晌,终于迟疑的低问了一声,软软的枕在瑞珠胳膊上的茹叶忽然从鼻子里冷笑了一声,抬起还带着晕红的小脸斜着眼睛望了一眼满脸疑惑的瑞珠,嘲弄般的哑声说: “怎么?又看上眼了?” “哎?”瑞珠愣了一下,忍不住皱起眉戳了戳茹叶柔软的脸颊低声道: “我是那的人么?” “你好不好你自己心里明白……”茹叶慢悠悠的轻哼了一声,漂亮的眼睛半讥半讽的斜着瑞珠,瑞珠看着茹叶那又是嘲弄又是妩媚的神情心里一痒,照着茹叶湿漉漉的小嘴就又是‘吧嗒吧嗒’的嘬了两大口,茹叶脸上红晕更胜的瞪了瑞珠一眼,气息不稳的喘了口气才酸溜溜的轻哼了一声,道: “那是红玉——也不知道你是真没认出来还是装的——看着漂亮吧——你以前最喜欢他扮上妆的样子——怎么着?又心动了是不是——” 茹叶一串连珠炮似的话还没说完,瑞珠就又把那张一翕一合的小嘴堵了起来,怜和惜玉把泉水煮好了泡好了茶,一堆人坐在布单上喝茶吃点心的过了好久,才看到瑞珠拉着满脸不甘神的茹叶慢悠悠的从大石后面晃出来,惜玉把茶奉了上去,瑞珠借着喝茶的机会又扫了一眼那个远远的守在马车旁边的消瘦身影—— 这么看起来那男人也就刚过二十岁的样子……她还真没想到,几顿好吃好喝就能把那个瘦得棍子一般的男人养成个嫩葱样儿……不过那人的眼神儿实在太利……人长得水灵灵的,眼神儿却让人看了感觉像养了只狼似的……不好不好。 第四卷131山寺芳菲(二) 一般来说到山上旅游都要干什么?钓鱼、野炊、看山、嗯……还有吃虹鳟鱼……住农家院…… 晚上吃的是航和蕈两个人钓到的六条鱼和佾情不知在哪儿抓到的两只野兔,怜和惜玉原本说要让王府里跟出来的厨子把那几条鱼红烧清蒸,后来瑞珠特意的打听了打听,发现这山里的溪鱼不但肉嫩而且刺少,所以就在厨房里耗了一下午,硬是言传话描的让那个厨子把那几条鱼刮鳞剔骨,做成了炭火烤鱼,蕈用四儿上午在山里采的椒芽子剁碎了用豆腐皮一包做成一笼四的精致点心。 吃晚饭时大家都坐在了一起,佾情一脸笑眯眯的首先就冲着蕈做的点心伸了筷子,航扫了一眼盘子里黑漆漆的烤鱼,犹豫了一下,就把一块兔肉夹到了瑞珠碗里。 “这鱼可是我一直在旁边督着做的,你们怎没尝尝啊?”瑞珠咽下航夹给她的兔肉,又咬了口蕈夹给她的点心,看到桌子上这几个人全都有意无意般的避着那三盘在她的授意下做出来的鱼,茹叶听了她的话,一张娇的小脸上露出露骨的怀疑那鱼味道怎样的神,佾情笑眯眯的把筷子又伸向蕈做的豆皮儿点心,瑞珠眨眨眼,蕈望望盘子里黑漆漆的烤鱼又望望瑞珠,犹豫了一下终于小声道: “这鱼……我来抄…主子,您多尝尝儿做的点心可好?” 瑞珠顿时感觉有些苦笑不得,那鱼……嗯,她承认那几条鱼的模样是差了点,看起来仿佛烧惦炭状就差一步距离,不过那黑漆漆的颜是她苦心配出来的酱的颜啊,她找不到烧烤酱,就只好试着把甜酵咸酱混在一起刷在拿盐腌了的烤鱼上,那鱼经王府大厨的手烤制出来,保证是外焦里嫩,虽然少了籽然粒不过味道应该也不会差很多啊—— 蕈虽然说他来吃鱼,可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犹豫的在黑漆漆的烤鱼上转来转去,却迟迟不敢下筷,瑞珠望望还在犹豫的蕈又瞟了眼脸上写满了‘你别想骗我吃鱼’的茹叶,把目光转到了又笑眯眯的把筷子伸向点心的佾情身上。 “小白,你不是最爱吃鱼吗?”瑞珠放柔了声音轻哄般的说,佾情咬着刚放到嘴里的点心,眨了半天眼睛才明白瑞珠的意思原来是想叫他试吃那鱼,又眨了眨眼,佾情一边把嘴里的点心咽下去一边可怜兮兮的拿妩媚的眼睛去哀求瑞珠,偏偏瑞珠像是炕懂佾情的眼神一般继续放柔了声音轻哄道: “小白公那鱼一凉了就不好吃了~” 佾情瘪了瘪嘴,一脸‘那鱼就算热着也一定不好朝的继续用眼神哀求瑞珠,一旁一直没说话的航忽然轻轻咳了咳,一语不发的伸出筷子,少少的夹了一块鱼肉放到口中。 蕈一双湿漉漉的眼睛里情不自的对航流露敬佩的神,佾情惊讶的‘咦?’了一声,随后就露出无限同情的神,就连茹叶都忍不住死死的盯住航的脸,希望可以从那张喜怒未形于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瑞珠假装没有看见那三个人对她顶立推荐的菜的不信任,只满脸期盼的望着航笑吟吟的问了句: “好不好吃?” “……”航低了低眼睛,又想了想,终于在四双眼睛的注视下微微点了点头,佾情惊讶的张大了嘴,蕈也惊奇而且犹豫的望了一眼盘子里黑漆漆的烤鱼,只有茹叶十分直接的把心里的二十万分不信全表露了出来: “那黑漆漆的东西真好吃?” 航犹豫了一下,皱了皱眉才低声道: “没法说好吃不好抄…味道……有些怪,反正不难吃就是了。” 瑞珠得意的哼了一声,在航的担保下,蕈和佾情终于犹犹豫豫的把筷子都伸向了盘子里黑漆漆的鱼,一尝之下,佾情一双妩媚多情的言情喜得变成了一双弯弯的勾魂月,茹叶还在那边不信犹豫,蕈已先一步夹了一块外焦里嫩的鱼肉放进茹叶碗里,茹叶虽然满脸迟疑,却没再多表示的把那块鱼肉吃了下去,瑞珠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半低着头满脸不信的茹叶,故意问道: “味道不好?” 茹叶抬起头,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瑞珠笑嘻嘻的望着主动把筷子伸向烤鱼的茹叶,忽然转过头对单在外房里起了一桌的怜他们喊了一声: “听见没?屋里可都已经试过了,你们桌子上的还不敢动?” 只听外屋里似乎有人尴尬的清了清嗓子,然后才响起惜玉憋着些笑意的声音:“主子赏给属下的鱼实在太贵重,属下们刚才没吃是想多供着它一会儿,多体会体会主子对我们的恩情——” 航眼中带笑的瞟了一眼满脸因为终于得到承认而喜形于的瑞珠,茹叶因为觉得好吃所以夹了一大块放到自己不怎么夹菜的蕈碗里,佾情那边根本不用别人让,自己一口一口吃得又快又开心,红红的嘴唇上沾满了酱汁也顾不得去舔一下。 吃过晚饭瑞珠拉着航几个人在寺庙的后院里喝茶看星星,惜玉那个小妮子不知什么时候把过年时瑞珠亲自买回来、却没放完的小炮全都带了来,佾情一看那些炮立刻像见了骨头的狗一般满眼放光。 蕈怕那些带响的东西,瑞珠就拉着他坐在远点儿的地方看佾情放那些炮,茹叶虽然是大家里出身的孩子自己没怎么玩过炮但然甘示弱,和佾情比着放那些大的炮,一时间寂静的空就被那些‘劈啪嘶啦’的五彩炮给照得异常绚烂缤纷,茹叶和佾情放完那些能飞天的大炮,就跑过劳瑞珠他们几个分那些拿在手上只能渴的小彩炮。 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几根小彩棒,引子点上火,没一会儿的功夫那‘嘶嘶’喷出的彩光就把每个人的脸都映得亮亮暖暖的,佾情原本趁茹叶不注意的拿烟把茹叶的脸熏出了一道黑,但没一会儿功夫茹叶就阴着脸用手里最后一只小彩炮把佾情身上那件爱惜有加的衣服给烧出了一个洞,瑞珠望望闹起来越来越像孩子的两个人,又望望被她一左一右拽着手的航和蕈,心里甜甜暖暖的,突然觉得如果一世都待在这山里天天过着人、人、热炕头的日子应该是最逍遥自在的……早知道她当初跟阎王老爷许愿时就这么许了…… 晚上睡觉时,佾情对瑞珠安排的睡觉方式极为的不满意,眼泪汪汪的抱着自己的被拙在土炕下面,佾情瘪着嘴不服气的问: “为什么你们都睡上,就我一个人睡下?” “因为上睡的是本王的亲亲夫婿,挤不下的那个亲亲奴才就只好睡在下了,”瑞珠笑眯眯的窝在被子里回答,“你要不愿意睡地,可以过去和四儿他们一起睡,他们那边屋里还空着呢!” 原本这种专门为达贵人们游玩准备出来的院子,自然不可能有为主子们准备的房间不够的事情发生,但是瑞珠坚持住农家院和睡土炕是旅游的一个很重要的项目,所以才会有现在这种几个人挤在一张土炕上的睡觉的情况出现。 佾情坐在加铺了好几层褥子的地上气哼哼的嘟了半天嘴,最后还是屈服的钻进被子里继续赌气,瑞珠喜滋滋的向左望望又向右望望,她心里阴暗角落里面希望有一天可以同时把家里的三个人拐上的愿望终于得以实现,虽然她现在什么也不能做,但是也觉得心里满足异常。 “小白……”瑞珠得到佾情在下不老实的哼唧,就清了清嗓子,突然把声音压得阴惨惨的轻唤了一声,问道,“你睡不着是不是?那王爷给你讲个鬼故事你听不听?” “咦?”佾情在被窝里怔了怔,轻轻打了寒战咬着嘴唇摇头,瑞珠听到他在被窝里‘簌簌’的声音但却假装会错意的说: “你想听是吧?你想听那王爷就给你讲个倩……男幽魂的故事好不好?” 佾情被瑞珠阴惨惨的声音吓得把头‘簌簌’的缩到了被子里,还没等他喊‘不要’,躺在蕈旁边的茹叶已忍不住尖了嗓子怒吼了一声: “你敢讲!你要讲、你要讲我就——” 瑞珠被茹叶磕磕绊绊的声音弄得忍不住在暗中笑了半天,她忘了……茹叶更怕…… 手被蕈在暗中拽了拽,瑞珠像到腥的猫一般笑眯眯的反手攥住了蕈的手,咳了咳低声道: “既然大家都不爱听鬼故事,那我就讲个其他的……嗯……那就讲从前在大海里里面住着海神和她的儿子们,海神最小的儿子长得是容月貌、倾国倾城,水神和陆地上的人的不同之处就在于他们没有腿,只有一条又华丽又漂亮的鱼尾巴……” 瑞珠开始絮絮叨叨的讲由她改编过的《人鱼》,航和蕈茹叶都默不作声的听着,只有佾情十分配合的时不时的‘咦、啊’间,等到瑞珠讲到小人鱼用声音换得了人类的双腿、被潮水冲到岸上终于见到了他朝思暮想的公主时,佾情羡慕的低叫了一声,而茹叶却讥讽似的轻哼了一声,瑞珠对那两人的反映不置于否,只继续去讲她的故事,当瑞珠讲到那个被小人鱼喜欢的公主却别国的皇子时又听到茹叶冷冷的哼了一声,讲到最后小人鱼没杀那个公主而是选择了自己变成泡沫时连一直配合气氛的佾情都沉默下来。 第126章 讲完最后一个字以后瑞珠开始后悔,因为她听到了佾情在下把脑袋埋进被子里‘簌簌’的擦眼泪,而茹叶只是沉默再沉默,最后还是航在一旁打破了盘旋在屋子里的低气压,深思什么似的低声问了一句: “那个海……是什么样的?” “啊……”瑞珠稍稍停了停,眨了眨眼睛回答,“蓝的,大得很,比湖要大很多,比江也要大很多,反正就是很大很大,水面还一波一波的往上涌浪,海水还是咸的,就像……把一碗盐全倒进一锅汤里那么咸……” “是吗?也有蓝的水吗?”航不知在想什么的幽幽叹了口气,“王爷是在《异人异志录》这种书上看到关于海的描述的吧?这么看来,那些闲闻野志也并不都是些没用的书啊……” 瑞珠在这边听得那叫一个汗颜,她自从还魂到了这儿,除了宫和,其他就没再碰过别的书,她忘记凤栖国地处内陆,一般人若是不生在海边基本上就没机会去那么遥远的地方旅游,早知道她就把海改成江或者湖了,反正江鱼海鱼都是鱼,都长着鱼尾巴。 一屋人在瑞珠又说了几个小笑话之后就渐渐各自安静下来,瑞珠因为首次得偿心愿,所以乐得又些睡不着,恨不得把手伸到左右好好吃吃她人们的豆腐,闭着眼待了一会儿,瑞珠忽然听见下‘簌簌’的响了一会儿,一会儿就感觉一个柔软的身子猫一样的悄悄爬到上,的掀开她的被子角要往里钻。 “小奴才,半爬主子的……”瑞珠佯怒的掐了佾情大腿一记,佾情咬着嘴唇抖了抖,撒娇似的扭了扭,瑞珠哼了一声,撩起被子把他放了进来。 “睡的时候老实点!”瑞珠搂着佾情光滑柔软的身子悄声提醒了一句,佾情滋滋的点点头,乖巧老实的把头往瑞珠柔软的胸前一埋,两个人一同慢慢的沉沉睡去,正是—— 万木沈酣新雨后,百昌苏醒晓风前。 四时可爱唯日,一事能狂便少年。 第四卷篇外一章雁儿 “你敢躲!”少的声音有些脆,更多的是气急败坏。 “……”少年单薄瘦小的身影微微僵了僵,却依然下意识的怯怯的向旁闪了闪,那一闪让惜玉那一抓落了空,眉头一竖,惜玉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少年被惜玉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弄得惊了惊,单薄的身子更下意识的向后躲,惜玉见他还躲,皱起眉低咆了一声: “你还敢躲?” 少年瘦瘦的身子被她吼得颤了颤,步子虽然还在下意识的往后退,身形却变得极为的犹豫,可就只在这一犹豫间,那边的惜玉已是被气得怒火攻了心,忍不住伸出手狠狠的一指那面只剩下青白两种颜的少年,怒极反笑的冷笑道: “好,你就躲吧!反正你家主子现在也得着主子的宠了,过两天等着开了脸,你家主子便也算是这王府里的半个主子,自然连带着你也跟着身子高贵起来,就更没必要再巴澳跑我这儿谄媚来了,今天咱们便把话说得清楚了,我不缠你,也省得以后你再费力躲我,你且放心,就算日后咱两人见了,我也不会装像全做谁不认识谁,反倒更应客客气气的跟你问声好,你也别再做出这等仿佛被我强迫着怎么着了的苦闷嘴脸,也省得被那窥过端倪的人看了说些什么‘情人俩吵嘴赌气生闷子’之类的昏话,这算是……这才算断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我不是……” 雁儿白着脸望着怒气冲冲的喊完转身的惜玉,急忙手忙脚乱的伸手想拽住转身要走的她,但却没想到惜玉动作太快,他伸出去的手还没碰到惜玉的衣服边,惜玉就已走出三四步去,雁儿心中一急,原本想迈出去的脚软软的打了个绊儿,自己还没意识到,人已‘扑通’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惜玉听到身后的异常响动,下意识的回头望望,却看到雁儿咬着嘴唇,白着脸跪在地上缩着身子不出声。 雁儿坐在地上想抬头却又不敢抬,只怕自己一抬头就看到那冤家已经走祷了影子,他,他怎么也没想到她还能来找他……原本之前他帮着自己主子做那件事儿时,就早已抱着是地狱就一起下的打算了,事情败露以后,那人对他那一脚,踹在身上虽痛,但更难受得却是心,有几,他被胸上的痛压得睡不着,闭上眼,眼前晃的全是那人那天瞪他的愤恨眼神。 他……也算是知道她的…… 那人平日里虽然总是笑模笑样的,但若一真狠下心来却是阎王也要惧她几分,否则,在这偌大的王府里那些一个个趋炎附势的势力鬼又怎么会单单畏惧她们……以往他为了帮他主子打点关系,都是忙不迭的绕在那人身边,甜言软语,最尽心力,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恼了她……而如今……之前小心翼翼守着、护着的东西,一下子就全破了……而且……恐怕再也拢不好了…… “摔疼了?”惜玉皱着眉望着在地上跪坐着,下意识的蜷成一团的雁儿,狠了半天心,终于还是没能忍住的蹲下身,一把把那个瘦得可了怜的身子搂在了怀里。 雁儿手脚微微颤了颤,不信的慢慢紧咬了嘴唇,她…… “到底摔没摔疼你到是说句话啊!”惜玉拧起眉,气呼呼的瞪着自己怀里把头得脸上什么表情也炕见的少年,“平日里最不济的时候你也是‘惜玉惜玉’的叫着在我身边来回转,如今倒好,连一字半字的都不吐了,对着我你是没话了是吧?你真是,气死我——” 雁儿被惜玉吼得脸又白了白,脑袋垂得更低,嘴唇颤了颤半天却又紧咬住,一直被什么东西沉甸甸压得极痛的胸口又疼了疼,脸上一凉,眼泪已默无声息的掉了下来。 惜玉紧拧着眉,怒气冲冲的吼了间,忽然感觉自己怀里的少年默不作声的抖着厉害,狐疑的硬掰起雁儿死命低着的头,惜玉被雁儿那张哭滇痕杂乱的小脸唬了一跳。 “你……”惜玉皱了皱眉,搂着雁儿的两只手一紧,雁儿只觉得自己身子往上一飘,在一睁眼自己整个人已打横的坐在了惜玉的腿上。 “摔疼哪儿了?我给你揉揉……”惜玉虎着脸,硬邦邦的甩出了一句,但揉上雁儿膝盖的手使出的力道却是又轻又柔,雁儿咬着嘴唇,低着眼睛睫毛颤了颤,眼里又滚下不少的泪。 “你……”惜玉见雁儿只哭不说话,忍不住又瞪起眼,气了半天,终于咬牙切齿的低声说了一句: “不想领我的情是不是——” “呜……”雁儿听到惜玉又开始生气,虽然想说话,可动了动嘴唇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想想两个人以前,再想想两个人以后,心上又更疼了几分,白白的小牙把嘴唇咬得发白,一张哭得湿漉漉的小脸却又隐隐发了青。 “你……”惜玉紧皱着眉,忽然上下打量了一遍雁儿,眼瞧着雁儿在她怀里紧缩着身子,惜玉原本气冲冲的脸忽然有些变了颜。 “你到底哪儿疼?” 惜玉急冲冲的一把抓住雁儿捂在胸上的手,雁儿下意识的缩了缩,惜玉脸大变的问: “可是我上次那脚把你踢坏了?” “没……”雁儿抖着嘴,喘了半天气才的吐出一个字,明明胸上疼调害,然忍心见她着急。 “谁说没事,你看你,脸都疼得青了!”惜玉咬牙切齿的咕哝了一句什么,忽然把手探进雁儿的衣襟里,雁儿微僵了僵,想躲,可一转念却又咬着嘴唇不再动作。 惜玉把手压在雁儿瘦得让人感觉有些硌手的胸上,却没像雁儿想的那样动作,雁儿缩着身子,等了一会儿,忽然渐渐感觉胸口被惜玉的手压着,有什么沉甸甸烫滚滚的东西透过皮肤慢慢渗进来,说不上是疼还是不疼,只烫得他整个人都觉得软巴巴暖洋洋的。 “既然伤着了,干嘛不赶快叫个大夫给瞧瞧,那一脚踢得位置太狠,要是淤血总窝在胸口,作下病来,现在你年纪小,还好忍,等年纪大点,总有你忍不了的时候……” 惜玉一边虎着脸的咕哝,一边缓着力道慢慢的给雁儿揉伤,过了将近一盏茶的工夫,雁儿只感觉自己不但从头到脚,连指尖都在跟着自己的心一跳一跳的暖洋洋的悸动,又过了一会儿,雁儿感觉喉咙里有些痒,忍不住轻轻咳了一声,一股微腥的血气忽然从胸口涌了上来,惜玉眼急手快的伸手一扶,雁儿白着脸干呕了一声,从嗓子里呕出一小口颜紫红的淤血出来。 “淤血吐出来就翰……”惜玉放下心来般的长出了口气,浑身居然像跑了多远的路一般出了许多的汗,雁儿下意识的又咳了几声,虽然感觉胸口空落落的但却也松快了很多,抬起眼,雁儿迟疑了一下微微动了动嘴唇,还没说话,一张还挂着些旧血的小嘴已叫惜玉压了住。 “你个小短命鬼小短命鬼,我都快被你气死了你知道不知道……”惜玉一边恶狠狠的嘟囔一边想把雁儿一口吃下去一般使劲咬着雁儿的嘴,可怜雁儿一张薄薄小小的嘴被惜玉咬得充血,但那一声‘疼’还没说出口,一声低怯怯的呻吟已先一步冲出了口。 惜玉听到雁儿的那声低吟,一直紧绷着的眼角眉梢瞬时松动了下来,但面上却还硬板着,只在咬雁儿的力度上轻柔了许多。 “疼……”雁儿泪眼朦胧的低喃了一声,被惜玉连咬带啃的猛亲,刚开始绝对感觉是痛感多一些,但到了最后,心里也不知道那让他的心又酸又涨的‘砰砰’快跳的感觉究竟是啥了。 “你个小短命鬼……”惜玉听到雁儿轻轻的喊疼,犹豫了一下,终于恋恋不舍的放开了雁儿那张被她吮得湿漉漉红的小嘴,雁儿气息不稳的凝望着两颊有些飞红的惜玉,惜玉被雁儿看得有些面热,忍不住虚张声势的瞪了瞪眼,冷哼了一声: “怎么着? 第127章 还是不想和我说话是不是?” “不是……”雁儿弱弱的叫了一声,惜玉望着雁儿布满红晕的瘦瘦小脸,心里忍不住痒的动了动一直贴在雁儿胸上没有收回来的手,雁儿气息不稳的小小惊喘了一声,惜玉原本有些得意洋洋的想说点什么,可突然脸上颜一变,一收手差点把雁儿从她腿上推下来。 “我之前给你的玉佩你给扔了?”阴下脸来,惜玉瞪向雁儿冷声问。 “没……”雁儿刚才还涌出红晕的小脸被惜玉阴沉下来的脸吓得白了白,惜玉听了雁儿的回答脸稍微缓和了一下,但神情却依然冷得有些冻人: “没扔?没扔你干嘛不带着?嫌我四东西不值钱是不是?” “不是……”雁儿被惜玉冷冰冰的话弄得心里不上不下的一阵难受,眼泪在眼眶里打了几转,终于银豆般一对一对的落了下来,惜玉的一颗心,被雁儿的眼泪一泡立刻就变得比棉还软,挣扎了一下,惜玉终于还是忍不住,悄悄收紧了手,搂紧自己怀里那个瘦得硌人的小身板儿。 “你把那东西放哪儿了?”把嘴贴到雁儿耳朵边儿上低问,惜玉连带着用牙尖咬咬自己眼前那白白小小的耳轮,雁儿哽咽的颤了颤,停了停,才颤着手从怀里贴身的地方掏出一个青布小包,打开来,把那个他带又不敢带,舍又舍不下的东西拿了出来。 “傻子,这玉是好东西,你若一直带着,也不会被那淤伤磨得小身板儿瘦成这样……”惜玉怨怨的嘟囔了一声,把那玉拿起来,先用手心捂得热了,才转过雁儿,给他重新带了上,雁儿薄薄小小的嘴又颤了几颤,惜玉眨了眨眼,忽然低下头,嘴里安抚般的咕哝了些什么,又一口把雁儿哭得湿漉漉的小嘴吞了进去。 雁儿嗓子里唔嗌了一阵,整个身子化水一般的化在了惜玉的怀里,惜玉猛亲了一阵,忽然气喘吁吁的松开雁儿的小嘴,一只手轻车熟路的探进雁儿早已松散开的衣襟里,另一只手更加熟稔的摸向裤带。 “别……”察觉了惜玉企图的雁儿身子僵了僵,喘了几口气低呜咽了一声,“别在这里……” “以前在哪里没做过,你都没嫌——”惜玉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雁儿咬了咬嘴唇,哀求般的望着惜玉一眼,低下头低喃了一句: “只别在这里……” 惜玉虽然心里不太高兴,可一见雁儿泪汪汪的眼,一颗心立刻就又软成了棉状,恨恨的低下头狠咬了雁儿细白的脖子一口,惜玉抬起头气哼哼的恨声道: “若不是你求……哼!” 雁儿低着眼,睫毛微微颤了颤,惜玉搂着雁儿瘦瘦的身子,虽然答应了雁儿不做,可探到人家衣服里的手依然忍不住动来动去吃些荤味儿。 雁儿知道惜玉是个急子,若是想要,从没管过时间地点,他也早不只一次被她逮住按在哪个背人的地方胡搞,他虽不愿,但总经不住她的软磨硬泡,每每总是被她得了手,他虽不是什么死之人,但廉耻却也还是有,所以事过之后他也总在暗地里自伤自怜一阵,可一遇到惜玉,就又如遇到天生的冤家克星一般,想跑也跑不了…… 他刚才看惜玉起,那推脱也不过是下意识的,原本惜玉若是像往常一样,硬拖住他,他也没法子,可惜玉却出人意料的允了他的推脱,他,他心里有些惊讶,又、又有些高兴,所以就算明知道惜玉在他身上动手动脚占便宜,也就暗暗的允她过去了,可…… 惜玉的手指轻轻划过雁儿藏在衣服底下的柔软皮肤上的鲜小粒,雁儿瘫软似泥的身子痉挛的颤了颤,原本浅浅的呼吸一下乱了起来,惜玉察觉到雁儿极力想掩饰过去的反应,也不说话,只在暗地里,报复般的用尖尖的指甲暧昧的刮了刮那颗弹力十足的肉粒。 雁儿一下涨红了脸,喉咙里发出‘呃’的一小声,惜玉绷着脸不让自己笑出声,两只手指更肆无忌惮的对那颤巍巍逐渐硬起的小粒又撮又捻,只狠不得自己这双手是长在雁儿身上的。 雁儿被惜玉折腾垫越来越古怪,偏生还要强忍着不发出什么让人听了笑话去的声音,惜玉欺负完了一颗小粒,那只不老实的贼手又往另一颗味的小果那边爬去,雁儿浑身燥热的蜷起身,身子软得像面条一般的在惜上发颤。 紧咬着嘴唇硬挨了一会儿,雁儿终于忍耐不住的哼了几声,颤着声音说了一句: “你……你……要不然……就……就随你……” “随我?随我什么?你这小短命鬼以为我是猪是狗?随便怎么着都能做是不是?”惜玉恨恨的用力扭了扭了那摸起来软硬适中的滚烫小粒,雁儿忍不住哀哀的叫了一声,的吟了一声,央求道: “你就……你就饶了我……” “饶你?怎么饶你?我答应你的事儿,次次都不差分毫的给你办,你还想让我怎么饶了你?”惜玉轻轻哼了一声道,雁儿被惜玉那只在他身边边游走边点火的手折腾不过,一双秀目已湿得是泪光点点。 “我……我……啊……”雁儿蜷着滚烫的身子,又羞又窘的扫了一眼惜玉的脸,冷不防腰侧的软肉被惜玉轻轻一掐,雁儿打个冷战,竟忍不住低喘出声来。 “你和你家主子一样都是小媚人精!”惜玉凑到雁儿耳边的咕哝了一声,搂着雁儿身子的手又紧了几分,另一只手,先是在雁儿软软的小肚子上流连了一会儿,然后就悄声悄息的探进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松散开的裤带下面。 “叫我……叫几声好听的,就给你点儿甜头尝尝……”惜玉轻轻咬了咬雁儿的小细脖,强忍着不让自己的手一把握上雁儿裤带下那个已经能感觉到热度的棍棍上。 “我……”雁儿似哭非哭的皱了皱眉,眼睛泪汪汪的望了望一张脸也憋得飞红的惜玉,咬了咬嘴唇,终于的叫了一声‘’。 “再叫……”惜玉舔了舔嘴唇,一把攥住那个硬挺挺的,雁儿生生的打了个寒战,身子一下痉挛般的弹起来,眼泪再也忍不住的夺眶而出。 “……啊……好……惜玉……惜玉……我……啊……饶了……不行……” “炕出啊,你这几天积了这么多……”惜玉一边揉着雁儿裤子里湿漉漉的一边窃窃的笑,雁儿又羞又窘的咬紧嘴,想忍住那已冲到嘴边的娇吟,一旁的惜玉觉察了,冷冷的哼了一声,毫不客气的探过头来,一口吸住了雁儿又湿又软的小嘴。 “……饶了……啊……别再……快……”雁儿的嘴被惜玉叼着,喉咙里‘呓呓呀呀’的轻哼,惜玉放开雁儿的嘴,气乎乎的咬了咬牙: “你个小冤家,要不是看你身子虚,我现在矩按了你!” 雁儿泪汪汪的望着惜玉拧得紧紧的眉,心里忽然甜了甜,细细的胳膊犹犹豫豫的缠上惜玉的肩,惜玉瞧了瞧雁儿被她折腾得热汗淋漓的小脸,手上忽然加紧了动作,雁儿被一波紧似一波的感觉冲得几乎快没了神志,就在紧要关头,忽然感觉惜玉悄悄的把嘴凑到他耳旁,先对他白嫩的耳轮舔咬了一通,然后,在他耳边的说了句: “我娶了你,可好?” “咦……”雁儿恍惚一怔,小肚子下面又冷又热的打了寒战,一股巨大的快感紧接着冲了头顶,她、她说……她说……她竟然说…… “哎?你怎么……”惜玉被浑身忽然苦痛般痉挛而起的雁儿吓了一跳,慌忙抱紧雁儿不停抽搐的小身子,手心贴到雁儿胸口,一口气渡过去雁儿翻白过去的眼睛才渐渐恢复过来。 “小祖宗,你可别吓你。”惜玉慌手慌脚的轻轻揉着雁儿一下子冰凉了的小手小脚,雁儿瘫在惜玉怀里喘了半天气,脑袋里晕忽忽的盯着为他皱眉的惜玉。 “你……你刚才……刚才说……”雁儿嘴里打绊儿,结巴了半天也没说清他想问的,惜玉皱着眉给雁儿软趴趴的身子顺气,雁儿见惜玉没理他,心里又酸又涩的翻了翻,咬了咬嘴唇,以为是自己刚才脑子昏,听错了。 一时间两个人都再没话。 惜玉把雁儿渐渐变得有些凉了的身子揉得重新又热了才撤手,把雁儿软趴趴的身子在自己怀里扶正,又给雁儿衣服上的折皱全都抚了平,雁儿浑浑沉沉的任惜玉折腾,惜玉把雁儿调了个方向重新搂在怀里,然后歪过脑袋望着雁儿泪意未消的眼睛,正言道: “等我跟着瑞主子从若狭回来,你也应该过十五了,你要愿意,我便向主子请命娶你,成了家,你要想继续跟着你家主子我也不拦,不过到时我见你便是名正言顺的了,也省得……这王府里背人的地方越来越难找……” “我……”雁儿薄薄小小的嘴唇抖了抖,惜玉原本脸上有些发红,可一见雁儿犹豫,又忍不住瞪起眼,气乎乎的横了句:“你不愿意?” “不、不是……”雁儿气虚虚的急声道,惜玉刚刚虎起来的脸一下子变导开眼笑。 “这么说你是愿意啦!” “我……唔……”雁儿动了动嘴,一句话还没说清楚,一张嫩嫩的小嘴已被惜玉眉开眼笑的吮了去,惜玉一边连舔带咬的狠亲雁儿的小嘴,一边嘟嘟囔囔的小声说: “雁儿……我的小祖宗……爱死你你知不知道……记得第一次见面你笑模笑样的站在树底下,娇声娇气的央求我一声‘惜玉,您帮我把树上的那个风筝拿下烂不好’,当时我就在想,嘿……小鬼肯定是向梧汤来的……可我、可我心里虽然明白,可就是被你那双笑得弯弯的眼睛给勾住了……嘿……简直就是被迷住心窍……” “唔……”雁儿被惜玉啃滇眼迷离,气喘吁吁,耳里听着惜玉的嘟囔,雁儿心里酸酸涨涨的转了转,小肚子下面像被什么烧着了一样,渐渐发了烫。 第128章 谁……谁不是被迷了心窍……他……他原本怕她怕得狠……可为了他那主子……他咬了牙……专门把风筝扔在她经常路过的地方……然后……站在树底下等她……他看到她时……虽然在笑,可却笑得发虚……那风筝不过是……谁知道她……她看了看他……居然当着他的面‘呼’的一下跃到那两人多高的树上……真帮他把那风筝取下来了……还……还向他笑……然后他就……然后他就……到后来……明面上是他为了他主子……可实际上……他……他对她…… 简直就是……被迷了心窍…… 第五卷开新坑前的废话篓 休息了这么多天.最大的感觉是——每天没有大家的甜言蜜语浇灌还真是不习惯啊~~ 秀秀开始写这文时,是在大约三月,当时因为受了几篇尊的文的刺激,bt发作,决定写一后宫狗血文,当时怎么也没想到,会写这么长其间曾经多次想弃坑结果居然硬是写到这里了,可以非常肯定的说,<四时>这文能有这么长,全靠大家的鼓励,每次秀秀想停笔的时候,就会被大家的赞弄淡不下脸来说不写了 秀秀翻看了一下收藏夹,然后发现,秀秀在刚开始写<四时>这文时追的文文,居然没啥在继续了,真是唏嘘啊感觉岁月啊时间啊摧毁了让我的小心肝又受了次伤害啊 所以,秀秀决定在下年榜前再挣了一挣,因此决定提前结束假期,明天开始第五卷. 因为秀秀在最开始写文时,还是大学毕业在家待业,而从六月开始,已经找到工作了,所以,速度方面,保持更新真的是很累的一件事,尤其是我在上班时被那些财务数字弄得快要发疯了以后,下了班以后就多半只能对着电脑屏幕发呆了.因此在更新速度上,目前保持两天一更,已是很艰难的一件事儿了,提速是没可能滴!而且,以后没准儿还会有降速的可能,快年底了啊到时我也是没法的事了 关于第五卷,我暂时可以保证两天一更的速度不变,前两天看了?<黄粱>,佩服之余,也被激起誓死也要写完的念头,插,秀秀之前没想过要写完的,感觉是随时打算弃不过,还是上面的那句话,写完之前的速度我没底啊 说了n句废话以后,再多说间废话: 关于第五卷,内容提要: 瑞珠国外旅游,吃红玉. 另外,希望瑞珠老公不要太多的大们,大家看完第四卷就算啦,别再往下看啦,其实我也不希望瑞珠老公多,我写着也累啊,可情节进行到了,红玉那孩子.苦成那样,不收了他,大家忍心吗? 第五卷132承上之章 日终尽,暑气渐浓,瑞珠成功的把自己的上朝频率控制在三天上两次、五天去三回之中,朝堂上除了李竹君在循序渐进的渐渐崭露峥嵘之外,一披原本无人注意的年轻小的学士也在渐渐显出头角,比起帝这边已稍露边角的潜流,国舅和宰相两边似乎也都察觉出什么的突然停住了以往的诸多动作,帝为了援粮又临时增减调补了不少员,一时间偌大的朝堂之上居然难得的安静了许多。 王府里为瑞珠要出使若狭的事忙得乱乱纷纷她只不理,反正外勇总管把持、内有航看顾,瑞珠日日眠睡柳,日子过得好不得意。 刚一入夏,蕈在私下里告诉瑞珠茹叶的生日快到了,结果瑞珠再一打探发现王府里航和蕈的生日都在秋末,佾情的生日正是天,除了茹叶的生日就在眼前其余三个人的生日不是已经过了就是还未到,瑞珠思量着自己这一走恐怕不到秋天回不来,又怕到时有什么耽搁再把航和蕈的生日都错过去,所以就干脆借着茹叶生日的机会把另外这三个人也叫齐了,给各人都准备了礼物,全是不值钱的小东西,但却样样都是瑞珠私下里叫四儿教着她做的。 瑞珠虽会拿针然会绣,勉强学了,七八天也绣不出个整个儿的东西,所以就想了想,叫四儿找来了各的锦缎,剪成块块条条的在素的绸面上拼成草鸟鱼的模样,给航和蕈做的是一蓝一粉两个粕包,给茹叶和佾情做的是两条拼的大襟帕,东西做得虽然粗糙但模样却比平时的绣件儿看着新鲜漂亮,佾情得了东西喜得‘吱吱’叫,蕈在一边暗自里的抹眼睛,茹叶盯着手上的东西发了好一会儿愣才一语不发的整齐叠起来贴身收好,航虽然没多说什么,但在与瑞珠耳鬓厮磨之时却退让了好少,平时任瑞珠死说活说也不肯试的动作如今也全依着瑞珠的子让瑞珠稍稍尝了尝滋味儿。 越是临近启程的日子王府里就越是忙乱,瑞珠也被怜和惜玉拽着看了专门为她出行新做的各东西,瑞珠也知道她这次出使,出去了就是代表凤栖,所以也就没叮嘱怜她们准备简洁些,结果光是衣物之类就被怜收拾出了十五六箱,其中服常服没有一样不是精心准备过的,临行前头三天瑞珠被帝叫去又叮嘱了些琐事,在后宫里又和陈皇父以道别为名腻歪了半天,等到回到王府时已是入。 第二天瑞珠又去大略的看了看她要带的粮草队伍,结果发现名册里莫名奇妙的多了十几个温软玉似的名字,向被派来做她的副使的人一问才知道原来那些人全是一些员私下里送来给她当小厮的,能得瑞珠一边失笑一边叫副使把那些娇滴滴的男孩全送回去,她这次虽然不是带队行军可毕竟是带领着四五百个身强力壮的兵,留那么多千娇百媚的男人在队伍里,那还不静等着生事儿? 再说就算要带,她也愿意带上她家里的那几位人……要不是这次出使还要把那个若狭国的什么皇子迎回来,她带自家的小爷过去不成事儿,她就真的随便带上她的人们游览一下凤栖的大好山河了…… 晚上瑞珠在王府里请了戏班摆了酒,把一干和她相好的员连同和她一起出使若狭的员全请到了府里,李竹君和薛玲珑均在首列,这两人虽然平素没有什么交集,但李竹君是长袖善舞的人物,薛玲珑又是素览爽的人,所以场面做得也是异常热闹,席间有人取笑薛玲珑说她一世赏无数、本人也算是个标志的儿,谁想到头次娶夫却是京城里有名的丑颜男儿,那薛玲珑由于往日里也尽情取笑过她人,所以对别人的取笑也就并不在意,到是李竹君倒了杯酒敬给薛玲珑说她豪爽英气以后定会在朝堂上有所作为,那薛玲珑笑呵呵的受了,转首也倒了一杯酒敬给瑞珠说王爷此次出门尽管放心,有玲珑等人在就一定会帮忙看顾着门户,瑞珠喝了酒,与众多员一同玩到了半才歇。 到了临行前的最后一日,瑞珠把她家的四个人又按到了一处,几个人在后院的亭子里摆了桌子,弄了些各人爱吃的菜坐在一起说些无关紧要的话,之前有员往瑞珠队里送小厮的事儿被茹叶知道了,先见他眉眼不顺的气了半天,后来就开始揪住佾情开始摸摸的说悄悄话。 这次出使除了怜和惜玉都跟着以外,为了断了那些想往瑞珠跟前塞新人的员的念头,瑞珠在怜等人的劝说下,终于同意了带上四儿和红玉两个做贴身的小厮,按惜玉的话来讲就是他两个模样都长得水嫩周正,全是一等一的品相,只要他们往瑞珠身边一站,那些有巴结念头的员自然就会明白深浅,这样也免了这一路上遇洲过府时再碰到这种事儿的麻烦,瑞珠对带上四儿并无异议,反正她也让四儿伺候过不短的时间,唯一让她犹豫半晌的是也带上红玉的事儿,红玉俊虽俊但脾气秉她全不熟,两个人之间还发生过那些让瑞珠心有芥蒂的事儿,后来还是蕈私下里又劝了劝,瑞珠才同意把红玉也带上,本来么,要是只带四儿一个贴身小厮,恐怕那没有的事儿也会被人认死是有的,但若是再带一个红玉,这暧昧的事儿就总能变得模糊点儿。 临行当天,瑞珠先一大早去皇宫里领了旨,然后在到京外看着四五百兵丁押着粮车启程,航几个在城外遥遥相送,瑞珠虽然骑马,但专门供她休息的马车也是准备的无限华丽舒适,怜和惜玉带着三十王府的亲兵护着瑞珠和瑞珠那将近十车的行李,其他两位副使全是帝特地为瑞珠安排的巧言精明之辈,这两人也明白瑞珠虽为正使但其实只是个帮衬,一路上大小事宜还是得由她两人安排解决,那两人虽然阶也不小但所带的东西不过三四箱,这粮车虽是从凤栖国都出发,但实际要送致若狭的粮草早已聚集至两国边境,要不然不要说这浩浩荡荡一只军队一般的队伍押着粮草要走多久,但是在路上遇风遇雨造成的消耗恐怕就不是一个小数目。 瑞珠骑了半日的马,就开始觉得屁股被颠得生痛,所以就如所有人的预料一般弃马就车,四儿和红玉因是瑞珠的贴身小厮所以瑞珠骑马他们就也骑马,瑞珠若是坐车他们就跟在车边听瑞珠吩咐,瑞珠刚一上车便被车上原本不该出现在此的人给吓了一跳,忍不住咬牙切齿的低吼了一声—— “你、你怎么跟来了?” 只见乖乖巧巧的坐在马车里的人千娇百媚的眨了眨眼睛,娇滴滴的咬了咬嘴唇扭着腰的小声咕哝道: “嗯……茹叶公子说……王爷这一路上来回至少半年,不可能、不可能不想那个……所噎…嗯……他们虽然因为身份不能跟,可是我不过是个奴才,哪朝也没看过迎亲不许带奴才的……所噎…就让我跟着王爷了……嗯……” 瑞珠有些黑线的攥了攥拳头,难怪她骑马时那两个副使看着她全一副暧昧不清的模样,原来是早知道了她的马车里还装着一位风可口的狐媚人……她的一世英名啊……虽然说原本就没有吧…… “王爷……”马车里那个坐在软垫上的狐媚人眨眨眼又眨眨眼,终于扭着腰怯生生娇滴滴的靠了过来,瑞珠狠瞪了他一眼,忽然一把抓过佾情恶狠狠的掐了一把。 第129章 行进的马车中娇滴滴的响起一声媚叫,把跟在马车左右的卫全叫得酥了酥,四儿和红玉一前一后的跟在马车一侧,没听见一般的鼻对口口对心,倒是那些卫的后背上情不自的生出一片又麻又痒的鸡皮疙瘩。 惜玉笑嘻嘻的瞟了一眼自从上了路就一直沉默不语的怜,忽然执拗的笑着压低声音道:“怎么着?是不是想我那个未来的夫了?” 怜一声不响的眨了眨眼,慢悠悠的回忆着她临行前私下里把清桐叫到一旁对他说了句: “等我回来就娶你吧。” 她只记得当时清桐小脸通红的快要哭出来一般的甩开她手走了,也没跟她说同意不同意,不过等她和惜玉出行出来,也都过十九了,怎么着也该娶夫了,怜回想完清桐那张红得快要滴出血来的小脸,慢吞吞的望了一眼骑马走在身边的惜玉,也压低了声音小声说: “我若不急,你还不得急上了天?这府里背人的地方也是越来越难找了吧?” 惜玉被怜话里的暗指弄得红了红脸,只能别过唾装没听见。 第五卷133启下之章 一路上,瑞珠基本上成天和佾情待在马车里,虽然努力想要减少佾情在外面抛头露面的机会,但是遇洲过府,她这个王爷特使身边带着三个如似玉的侍从的事还走一路传一路,尤其是佾情这个小媚人精,只要他稍微露露面,那些想往瑞珠身边塞人的大小员的目光立刻就变成了然暧昧的,对此瑞珠相当的嗤之以鼻,她怎么了?她不就是用佾情这个小媚人精试试那张家亲传的捆龙十八手吗?她不过是想在无聊的漫漫长途中试试她是不是也能绑出那种又漂亮又结实的绳结而已…… 瑞珠无所事事的在晃动的马车里抿了一口茶,随便瞪了一眼正用水般荡漾的目光无限风情的望着她的男人,撇了撇嘴说了声: “闭眼——” 佾情可怜巴澳咬了咬嘴唇,委委屈屈的闭上泪汪汪的眼睛,都快绑了一个时辰了,为什么还不放开他啊…… 瑞珠横在铺得厚厚的马车里,无聊的打了个滚,滚到门帘边一撩帘子探出个脑袋对外面走着的四儿和红玉说了声: “你们俩上来,陪我坐坐。” 四儿和红玉都没说话的点了点头,在周围卫暧昧的目光中依次上了马车,瑞珠拉了拉衣服,端正的坐回主位,旁边的佾情央求的哼唧了一声,瑞珠这才懒洋洋的一拉活扣,松开了绑在佾情身上的麻绳。 “昨天你们玩儿到哪里了?”瑞珠一边问一边让佾情从马车的暗箱里把一箩绣件拿出来,佾情看着自己被针刺得满是针眼儿的手指,哀求似的望了一眼瑞珠。 “好好学,你看看人家绣的鸳鸯再看看你绣的鸭子。”瑞珠从小筐里拽出一块粉绸抖了抖,佾情认命的低下头,继续和已经低下头一语不发的绣起来的两个人学。 瑞珠让那佾情向四儿和红玉学刺绣也是闲来无事随便想起来的,她也只有给那两个人找些事做才能把他们俩留在马车里,自从她开始坐车那两个人就一直坚持着步行的跟在马车左右,一天两天还好说,这队伍已经浩浩荡荡的走了小半个月,就算那两人体力再好,也不是卖力气的把势,刚走了三天那两人的一双嫩足早就在鞋里磨得起泡流血,瑞珠看出了端倪,就开始时不时的叫那两人上马车来歇歇脚,但那两人偏偏都是死硬的脾气,单叫他们上来坐着他们就会以与礼数不合为理由没一会儿就又接着到下面去用两条腿走,最后还是瑞珠以为她解闷为理由硬给那两人找些事做,她在一旁看着,这才把他们两个留在了车里。 揉了揉有些渴睡的眼,瑞珠漫不经心的瞟了瞟那边坐得端正的两个人,在心里算了算日子,大概再走个十五六天就能到边界,听说因为去年若狭的冰雪积得厚,所以到了四月两国间的商道都还时断时续,之前运往若狭的粮草全都是向龙延借道而兴去的,听说凤栖和若狭、龙砚三国交界的地方常年不安定,经常会有大股的盗匪出没,也因此那些商队只能局限于每年的夏秋两季由凤栖和若狭的交界往来。 车队又行了五日,一天清晨瑞珠忽然接到来报说是边界那边派出了迎接的队伍,结果又行走了不到半日,瑞珠她们果然看到了路的尽头走过来一队二百轻骑兵,领头的将一身青布劲装,宽肩窄腰,鹤立螳形,瑞珠从马车里探出脑袋望了那领头的将一会儿,渐渐露出笑容的低喊了一声: “盏青!” “王爷!”周盏青策马来到瑞珠的马车前,下马抱拳,瑞珠从马车里飞身跳下来,双手一拉周盏青,上下打量了打量,忍不住笑道: “半年多未见,你黑了也瘦了,不过也更显武人风范了。” 周盏青也上下打量了瑞珠,听了瑞珠的话低笑起来: “王爷没黑没瘦,但神采却比以前更洒脱豁达了!” “年岁长了么!”瑞珠笑吟吟的回答,看到周盏青的目光落到她带着护甲的右手上,瑞珠笑着扬了扬下巴问: “盏青可愿再教我骑技?” “王爷若不嫌弃。”周盏青笑着点点头,瑞珠翻身上了仆役牵过的马,两个人策马向前急奔了一会儿,周盏青率先减下马速,瑞珠回眸笑笑,也一拉缰绳让两匹马儿改为小跑。 周盏青在衣服里摸了摸,掏出一个静玉瓷瓶转头递到瑞珠面前,瑞珠愣了愣,认出那是她之前送给周盏青的保命神丹,目光一转,瑞珠笑着低问: “为何?” “王爷这药共救过盏青三次,如今王爷不比待在京城,所以这药还是还给王爷傍身,盏青已欠下王爷三命,这份恩情盏青定会永世不忘——” 瑞珠与周盏青的目光一相交,忽然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接下了周盏青递过来的药瓶,两个人相视又是一笑,忽然一同打马,两匹马如离弦的箭一般快速的蹿了出去,瑞珠带的队伍在与周盏青的护卫队同行了七日之后已进入边界,整理好早已囤积在那里的粮草以后瑞珠带着她的运粮大军浩浩荡荡的进入了若狭,之后又走了半月有余,终于到达了若狭的皇都——岩京。 ****************** 若狭皇都之外,守护粮草的军队被安排在了城外,瑞珠等几位特使被若狭的员隆重的迎接入城,除了一般的护卫,跟着瑞珠入城的还有怜惜玉、四儿红玉佾情等人,王府带来的卫也在随行之中。 “那边,那边有只兔子!”佾情兴致勃勃的把脑袋从马车里探出来,不停的指手画脚,瑞珠骑在马上望了望那从路边的草丛里露一小头的兔子,一语不发的搭弓拉箭,一直长箭‘飕’的一声射出去,直中兔身,佾情‘嗷’的欢呼了一声,四儿望了望红玉,见红玉咱一旁木着脸,四儿就一夹马腹跑过去把死兔从草丛里捡了出来。 自从瑞珠伤了右手之后,原本就射得不太准的箭基本上就是不玩儿了的,但是之前和周盏青共处的那十几日却让瑞珠发现自己这身子其实在骑马射箭的功夫上还是大有潜力可挖的,周盏青见瑞珠虽然右手受伤但力气什么的都还在,就建议瑞珠不妨改用左手射箭,结果一试之下效果居然好得让瑞珠大跌眼镜,之前她就算射靶子也不一定能射中靶心的破箭艺居然在改用左手了之后变成了百发百中,而且用周盏青的话来说似乎不管是力度还是速度都比以前精进非常,后来周盏青看她练得有兴趣,就又建议她不妨试试一人三射那种传说中的射箭神技,原本一个人一次想射出三只箭,不但对弓的要求很高、对射箭之人的体力要求也是苛刻,但是瑞珠在拿她的左手试了几次以后发现只要掌握好三只箭各自不同的角度,同时射中三样东西其实也不是很难的事情。 与周盏青相别之后,瑞珠又在闲来无事之中开始挑战高难度,决定试试在加只箭行不行,结果尝试之后的结果让怜和惜玉每天看她的眼神中都增加了崇敬的闪光——她一次射五只箭射死靶的命中率是十有,射活物的命中率就些,一次射四只箭的死靶和活靶命中率都很高,不过瑞珠觉得这种一次射几只箭的技艺顶多是看着无限华丽,在现实中却一点用也没有,毕竟她不能在打猎时先叫人捉住那些活兔子和活,然后喊一二三的让她们把它们全都一下放出来是吧? “哗——” 佾情一双媚长的眼睛里冒着红心的盯着四儿手里的野兔,脸上的妩媚风情完全掩盖了他脑袋里其实正在对如何吃掉那只野兔的苦想。 “大呼小叫的成什么体统!“瑞珠皱着眉的低喝了一声,佾情眨了眨眼睛,飞快的把头缩回马车里,瑞珠瞥了一眼一旁也骑在马上的若狭使者,看到那几个脸上全露出一种不屑一顾的古怪神,心里暗自笑了笑,瑞珠忽然翻身下了马,钻进马车里去逗小白,不一会儿的功夫,马车里隐约传来一身压得很的媚叫,那些若狭的面部肌肉全都僵了僵,佾情浑身发软的滚在垫子上气喘吁吁的求饶般的小声道: “王爷、好王爷,别、别再挠啦……哎……掐、掐也不行啊……哎呦……让我、让我喘喘吧……” “臭小白,现在这边已经是别人的地盘上了,你以后给我注意点儿,别沾惹草弄出麻烦,要是让若狭里的什么大人看上了你,向我讨,小心我到时把你留在异乡给人做小宠——”瑞珠冷哼着压在佾情笑得软趴趴的身子上,佾情眨了眨眼睛,娇媚的咬着嘴唇,娇滴滴的小声哼唧了一声: “王爷……该不会是吃醋吧……” “我会吃你的醋?” 第130章 瑞珠冷哼着又掐了把佾情腰间的软肉,把佾情掐得柔软的身子又颤了颤。 “那、那……”佾情妩媚的流转着眼波瞟了瞟瑞珠故意板起来的脸,心里喜滋滋的笑了笑,终于点了点头。 “到了人家给安排的邸,我在的时候随便你怎么玩儿,我若不在,记得跟着四儿和红玉,别一个人四处跑,小心被人骗去卖——”瑞珠向叮嘱孩子一样的叮嘱着在她身下乱扭的佾情,佾情一边点着头一边往瑞珠身上贴——这一路他虽然和瑞珠吃住都在一起,可每次睡的时候瑞珠通常只是像抱猫抱狗似的抱抱他,动真格的……没几次……他虽然明白瑞珠这次出使多半会娶会一个主夫……等到那个当主夫的皇子和瑞珠见了面,他再想和她这么亲近估计就难了……所以他一定要抓紧机会…… 瑞珠望着把头悄悄望自己怀里扎的佾情,忽然发现什么一般用手指扯了扯从佾情领口露出来的一条红布绳,迟疑了一下皱起眉问: “你衣服里面穿的什么?” [怎么感觉那些像系了个肚兜?好像……就算是这个世界也是人系那种东西吧……似乎是为了防止胸上的肉下垂——?] “这个啊……”佾情一张尖瘦有肉的脸莫名的红了红,瑞珠眼里的疑惑更深,佾情咬着嘴唇瞟了瑞珠一眼,忽然羞嗒嗒的扭着头,轻轻拉开领口让瑞珠往里看—— “我、我把王爷送我的大手帕……嗯……穿在身上……这样……总有种时时都和王爷贴在一起的感觉……” “你个小变态。” 瑞珠忍不住pia的拍了一下佾情的额头,把佾情拍得向后仰了仰,瑞珠瞪着泪眼汪汪的揉着自己发红额头的佾情,背后又痒又麻的起了一片鸡皮疙瘩,不过虽然她不太想承认……可是小白这种肉麻兮兮的举动……嗯……虽然很肉麻……可是……也让她感觉……有些爽…… 第五卷134佾情 瑞珠几人被若狭员迎接进岩京之后就被安排在驿馆暂住,第二日的皇殿面君,瑞珠表现还算出的背诵了她那两位副使早替她准备好的长长的发言稿,概括来说就是表示凤栖对若狭的友谊,然后的三五天里就是若狭安排了大大小小的宴会来表示若狭对凤栖的友谊,虽然在那些宴会上瑞珠总是感觉似乎她身边的那些人很容易出些意外,比如说被滚汤烫到、或者吃到什没干净的东西来个轻度食物中毒之类的,不过因为瑞珠本人一直什么事儿也没有,所以一直跟着瑞珠的怜和惜玉虽然总觉得事情似乎有些蹊跷,不过也抓不到具体的证据。 前前后后忙了十来天,瑞珠终于得到空闲可以在她的临时住处安静的休息几日,她那两位副使的意思是趁着天气尚暖早点回去凤栖,不过若狭这边一直没吐她们之前答应要献给凤栖的那位若狭皇子的事情,所以瑞珠她们也就只能继续被拖在若狭。 终于得到空闲的瑞珠自然要好好的闲散闲散,虽然时间早已过了七月,但若狭因为地处寒地所以气温即使到了七月也只如凤栖四五月一般的温暖适宜,全无半丝暑气,若狭专门派出接待瑞珠等人的见瑞珠带来的男眷虽然表面上都无身份,但瞧模样品相都应是瑞珠身边及亲近的人,所以招待起来也算尽了心,佾情每日都忙着去试穿那些送过来的若狭传统男服,忙得不亦乐乎,竟然一连十几天都没来腻着瑞珠,瑞珠这一趟公差出得最高兴的事就是终于见识了什么叫做温泉,在瑞珠下榻的驿馆里有一个偏院专门在院子中间挖了一个五六米宽的池,池边用上好的白玉砌边,一池暖水一到晚就飘起袅袅的白雾,瑞珠自从一见到这个天然的热水池就了它,每天不管回来的多晚都一定要懒洋洋的泡一泡那池泉水,泡过了瘾才慢吞吞的爬回岸上就在那个偏院里睡。 怜和惜玉也跟着自己主子享了福,她们住的地方虽然没有单独的温泉池,但却可以抽空就去驿馆的公共田洗澡,那边虽然做祷有瑞珠泡澡的池精细,但灌入池子的也是一尾温泉活水,惜玉那个小妮子原本就曾可惜过自己估计一辈子也没机会试试这种叫‘温泉’的澡池子,这次跟着瑞珠出使若狭,终于也让怜和惜玉有机会也试试这种仿佛在热池塘里游泳一般的洗澡方式。 “王爷……“佾情赤着嫩白的脚妖妖娆娆的走到池边,浑身光溜溜的泡在温泉里的瑞珠睁开一只眼,瞄了一身蓝紫间长袍的佾情一眼,懒洋洋的翻了个身,爬在池沿儿上哼了一声道: “我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妖精出来媚人了……原来是我家小白啊……” “王爷……要不要情儿帮你擦背?”佾情娇滴滴的笑着,扭着软软的腰在池边坐下,瑞珠一边眯着眼欣赏着从佾情开得很大的领口里泄露出的无边,一边冷哼着低声道: “说吧,你那个傻傻的脑袋里又冒出什么鬼念头了?” “哪有……”佾情娇媚的笑弯了眼,瑞珠伸出湿漉漉的手探进佾情的领口里在那白嫩平滑的胸口掐了一把,佾情颤巍巍的扭了扭,媚长的眼睛一下柔得仿佛可以滴出水一般的濡湿了起来。 “我还没看到过不鸡的黄鼠狼——”瑞珠嘲弄似的笑了笑。 “情儿才不是黄鼠狼……”佾情娇媚的眨了眨眼,忽然有些羞答答的轻轻哼了一声,低下头小声道,“不过情儿听说……明天王爷受邀的那个酒宴……可以带男眷……” “在屋子里待烦了?”瑞珠挑了挑眉,佾情咬着嘴唇羞答答的低着头摆弄着身上宽大的衣摆,瑞珠‘哦’了一声: “原来是得着好看的衣服,不让别人看看你心里就不舒服是不是?” “王爷……”佾情撒娇般的哼唧了一声,瑞珠忽然一拽佾情的胳膊,浑身打扮得喷细致的男人就这样只来得及‘咦’了一声,就被拽进了带着淡淡硫磺味道的热水中。 瑞珠得意洋洋的笑着望着在水里像落了水的野猫一般死命挣扎的男人,佾情惊慌失措的站了几次,才从水深只到胸口的池里站起来,瑞珠一把拉过浑身‘簌簌’发抖的佾情,轻轻舔了舔他苦巴澳皱起来的眉梢,低笑着问: “我说怎么一直没见你泡温泉,原来是怕水?” “王爷……王爷……你放佾情上去吧……”佾情委屈的咬紧嘴唇,快要哭出来一般喃喃的哀求着,一双细长的手死死扒住池的沿儿不松手。瑞珠看了脸上笑得更开,平时都见小白用他蛇一般软的身子来勾引她,也真难得见他怕成这样。 “这温泉越泡皮肤越滑腻,你就不想让我多疼疼你?”瑞珠边笑边在佾情耳边轻轻的吐气,佾情迟疑了一下,委屈的咬了咬嘴唇,佾情抽了抽鼻子,忽然一闭眼,松开扒住池沿儿的手飞快的改为像蛇一般的把自己勒在瑞珠身上。 瑞珠被佾情光滑细长的胳膊勒得窒了窒,要见佾情一副‘舍生取义’的模样,瑞珠忍不住伸手掐了掐佾情的腰,平时只要被她一掐就会‘嗷’的一声弹起来的佾情今天却只抖了抖,更紧的勒住瑞珠。 感觉到紧贴着自己的那个身祖的僵硬得像根棍子一般,瑞珠原本还想多欺负一下佾情的手犹豫下来,停了停,瑞珠忽然把嘴贴到佾情耳边的问了一句: “真的那么怕水?” “嗯。”佾情委屈的抽了抽鼻子,老实的点了点头,瑞珠安抚般的摸了摸佾情湿漉漉的头发,接着低问: “为什么那么怕?平时不是总见你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吗?” “我怕、我怕深水……用的桶是最浅的……没事儿……可是这里水深……”佾情咬着嘴唇抽抽搭搭的小声说,瑞珠看看她这个最多水深一米五的池,虽然想笑,可眼见缠在自己身上的人确实怕得要死,所以就借着水力一托,要把佾情送回岸上去,哪知道佾情发现瑞珠想把他送出池,竟然死抓着瑞珠的肩膀,说什么也不上岸,弄得瑞珠忍不住皱起眉低叱道: “干嘛又腻着不上去?你不是怕水吗?” “我……我……”佾情抽咽着拧紧细细的眉,望了一眼瑞珠板起来的脸,忍不住把自己的两条腿更紧的缠在瑞珠柔软的身体上,嗫嚅着小声道:“王爷刚刚说了的……呜……情儿想让王爷多疼疼情儿啊……” “……” 瑞珠有些张口结舌的感觉着佾情紧贴在自己身上已经有了反应的鼠蹊部位,佾情又紧张又期待的俞汪汪的眼睛望着瑞珠,瑞珠渐渐觉得自己的嘴里有些发干。 “王爷……”佾情喃喃的咕哝了一声,细软的腰动了动,那个已经抵在瑞珠腹上的东西更加坚硬起来,瑞珠的目光炙了炙,终于忍不住重重的咬上自己面前那条白皙嫩滑的长颈,佾情被瑞珠咬得身子一颤,低而媚的喘息急促的从口中溢出来。 “嗯……王爷……佾情那里……想要……唔……想要得紧啊……” “真想要就别缠得那么紧,你这姿势还想我做什么?”瑞珠皱着眉哼了一声,但佾情却一边低吟一边怕被淹死一般的更紧的抱住了瑞珠,一边难哪扭动着腰在瑞珠身上磨蹭一边用水汪汪的眼睛哀求似的望着瑞珠低声说: “嗯……王爷……摸摸……佾情想要王爷摸摸……” “你……得寸进尺……”瑞珠咬牙切齿的冷哼了一声,语气虽然不愿,但手却已探进佾情被水泡得松散开的衣服中,佾情仰起头‘啊’的媚叫了一声,瑞珠想要解恨一般的用力握了握手里硬邦邦的肉根,佾情用力的抽了一口冷气,两条腿夹着瑞珠腰的紧了紧,细软的腰肢已经不管不顾的开始扭动起来。 第131章 “啊……好舒服……唔……还要……王爷……快一点……求求王爷……那里……摸摸……啊……” 瑞珠听着佾情越来越媚长的叫,忍不住有些咬牙切齿的低声道: “死小白,又光想着自己舒服是不是?” “不是……啊……不是……王爷……先弄弄佾情……然后……啊……佾情再伺候王爷……啊……” “只是弄弄便可以?”瑞珠皱着眉扯起一个薄薄的笑,忽然松开一直揉搓着佾情肉根的手,掐住佾情胸前的淡粉的茱萸力度适中的挤了挤: “我看你这里的两颗果子也挺寂寞的……” “呜……”佾情‘哎哎呜呜’的呻吟了两声,抓着瑞珠肩膀的手扣进瑞珠的肉里,泡在水里的腰向上挺了挺,原本就硬邦邦的肉根又涨大了几分。 “王爷……情儿还要……嗯……” “哪里要?这边?还是……这边?”瑞珠扯了扯佾情涨成红小豆的茱萸,又轻轻弹了弹他身下已经竖成直角的肉根,佾情又舒服又难过的打了个寒战,媚眼如丝的哀求的望了瑞珠一眼,一边轻哼一边细声细气的小声说: “两边……啊……两边都舒服……嗯……都、都要……啊……” “你个媚人精!”瑞珠恨恨的低骂了一声,一低头,咬住了佾情不停哼唧的嘴,佾情在喉咙里咕哝了一声,蒸腾着白水雾的池边响起了一片湿嗒嗒的亲吻声。 虽然温泉不是自己家的,可瑞珠一想到她以后还想在这里泡澡,所以就不能容忍让佾情给她这池干净的温泉水里添加佐料,所以一阵长吻过后,瑞珠干脆利落的借着水劲儿把被亲得软趴趴的佾情往岸上一托,从温暖的水里被扔到冰凉的地面上的佾情哀怨的望了瑞珠一眼,瑞珠三下两下的也爬上岸,按住满脸不满足的佾情又是一阵猛亲。 “王爷……摸摸情儿这里……啊……再摸摸情儿这儿……那边、那边也要……啊啊……那边也……” “别吵好不好?”瑞珠抛出一句话,接着低下头专心的吮咬佾情胸前那两颗弹十足的小红果,佾情被吮得像出了水的鱼一般弹来扭去,嗓子里哼哼唧唧的带不出完整的话。 “这个想要?”瑞珠一边低问一边轻轻舔了舔佾情胸前涨大的茱萸,有些克制不住的用牙尖扯咬了一下。 “啊……”佾情绷着身子痉挛了一下,泪眼朦胧的咬住嘴唇抽咽了一声,瑞珠恋恋不舍的放开被她吮咬得充血红肿的果实,一路舔咬向下。 佾情又是期盼又是焦灼的扭了扭腰,希望瑞珠可以快点照顾到他挺立了很久的肉根,但瑞珠却偏偏不去动那里,反倒留恋在佾情柔软微凹的小腹上,舌尖舔吮的停在了小腹中间那眼深井上。 佾情坚挺的肉根焦急的在空气里昂然直立着,瑞珠柔软的脸颊不时轻轻擦碰过那哭泣一般不停的吐出几滴蜜珠的,佾情刚开始还只是停停点点的呻吟几声,没多久就熬得忍不住轻轻抽泣起来。 第五卷135佾情 瑞珠拿牙尖轻轻咬起佾情小腹上的软肉,饿兽一般的叼着撕扯了撕扯,佾情吃疼的抽了抽,但那又疼又痒的感觉渐渐又转化成更下面的渴求,瑞珠瞥了一眼与她近在咫尺的挺立肉根,斜了一眼抽泣得脸都扭起来的佾情,轻哼了一声问: “哭什么?不是想要我摸摸吗?” “呜……” 看着佾情抽抽搭搭的不说话,瑞珠弯起眼睛笑了笑,忽然用细长的手指轻轻的夹住佾情热得烫人的,逗弄一般的晃了晃,佾情被快感冲得的‘啊’了一声,但紧接着瑞珠却又没了动作。 泪眼汪汪的望了一眼存心要折腾他的瑞珠,佾情抽抽咽咽的扭着身子蜷起身,把咬得湿漉漉红的嘴唇献媚一般的私瑞珠面前,讨饶一般的小声哭道: “王爷……呜呜……情儿不想出去了……呜呜……别吊着情儿了……给了情儿吧……呜……” “……”瑞珠微抬起身子,轻轻吮住佾情主动凑上来的嘴唇,夹住佾情肉根的手指悄悄的滑下,揉上下那两团温度极高的肉囊,那个地方连着会阴原本就是最让佾情有感觉的地方,如今佾情被干耗了许久,那边充血充得更是敏感无比,瑞珠的手刚一抓起那两个柔软的蛋蛋,佾情就憋着气的‘啊’了一声,尾骨那边瞬时的酥了酥,凑到瑞珠近前的身子也立时软趴趴的瘫了下来。 “啊……那里……唔唔……啊……” 瑞珠漫不经心般的不时揉揉佾情软硬适度的肉囊、又搓搓那已滚湿得不成样子的硬棒,佾情舒服得一边打颤一边媚声低叫,瑞珠刚刚泡得清爽无比的身子早已热汗直淌,佾情忘情的跟着瑞珠的动作上下摇动着细软的腰,白嫩的身子涌满了绯红的情潮。 瑞珠舔舔嘴唇,半撕半咬的在佾情嫩滑的颈窝上留下一个个红紫,就算是小白这样的厚脸皮,也不好意思四处招摇她在他身上留下的情爱痕迹,瑞珠看准这点,就在每次欢爱时总是在脖子和肩膀这样的位置多弄一些啃咬的淤痕,也算变相教育佾情让他穿衣服时选平常点儿的,别老穿得袒胸露肩让别人用视觉。 “呜——”佾情忽然猛抽了一口气,小小的悲鸣了一声,汗津津的身子紧绷起的痉挛了一下,辞得粗大的肉根里喷出一小股蜜露。 “舒服啦?”瑞珠慢悠悠的低问了一声,佾情哼唧了一声,痉挛的从未消肿的里又吐出一股蜜露,瑞珠望了望自己沾得粘粘湿湿的手,心里忽然慢慢涌出一个极坏的念头,把笑眯眯的眼睛移到一口口喘着气的佾情身上,瑞珠忽然舔了舔嘴唇,凑上去又是一记绵绵长长的深吻。 “唔……”佾情小声哼着,半软的肉根在瑞珠的悉心挑逗下又渐渐肿胀起来,瑞珠一边吮咬着佾情滚烫的嘴唇,一边有手指轻轻揉搓佾情肉根下烫人的肉囊。 “啊啊……”佾情浑身一颤,勉强睁着被迷离了的眼睛娇媚的望着瑞珠,低吟着说,“王爷……啊……别……我还要伺候王爷呢……” “你想伺候我,我便让你用个新样来伺候我……”瑞珠弯着眼睛笑着低声说,佾情在她的轻哄下犹豫的闭上眼,瑞珠沾满蜜露的手指抚按着慢慢滑到肉囊以下,然后用试探的、却也是坚决的力度把指尖探入佾情丝毫没有防备的菊门中。 “……”佾情抖了抖,受惊吓般的一下睁开了眼,瑞珠皱着眉用空下来的那只手弹了弹佾情一下软下来的分身,冷哼了一声: “你敢躲——” “别……王爷……您别……”佾情委屈的咬紧嘴唇,僵着身子感觉瑞珠的手指塞进他身下从未有人进入过的地方,一波一波的涨痛让佾情生出想逃的,可瑞珠那一声冷哼又让他不敢再动。 瑞珠缓慢的把自己的手指往更深的地方推进,但未经开垦过的区域竟然异样的难以侵入,佾情吭吭唧唧的小声啜泣着僵着身子,瑞珠只插进了少半的手滞再也无法前进,只好悻悻的又慢慢退出来,佾情感觉到瑞珠后退的手指,刚想松口气,却没想到瑞珠紧接着又沾了他肉根上流下来的蜜露,又把手指插进后穴中去。 “呜……”佾情抽泣着趴在地上,瑞珠兴致勃勃的进行她手上的一退两进,没过多久,佾情后穴嫩嫩的媚肉已完全吞下了瑞珠的正只手指,瑞珠极具探索精神的开始试验她以前看的那些小说写得是否属实,佾情一边可怜巴澳强忍着后穴被异物侵入的苦楚,一边不时委屈的掉几滴眼泪,瑞珠插进一只手指以后还想再加一只手指,感觉到自己后穴又有异动的佾情终于忍耐不住的抽泣出声: “呜……王爷……别……呜……那里……呜……痛啊……” 她塞,她塞,她硬塞—— 瑞珠终于还是不顾佾情哀求的把第二只手指塞进了那个温度异常高热的狭小洞穴中,佾情后穴里的媚肉凭着本能的向外排挤着瑞珠入侵的手指,瑞珠在经过她一番动作以后已经变得稍微有些柔软了的后穴里试探着转动了一下,佾情感觉涨痛的又掉了不少的眼泪。 虽然也觉得自己这样执着实在有些变态,可瑞珠几乎已是不受控制的想……嗯……想试虱…不过……她似乎忘了这世界已是男人在生孩子……那么……他们还会有前列腺、并且会因按摩前列腺而产生快感这回事么? 瑞珠一边琢磨一边坚持不懈的转动着她被佾情的后穴夹得也十分不舒服的手指,还没等她想清楚,一直低啜泣着的佾情突然像被通了电一般的剧烈颤抖了一下,原本的‘呜……’也跟着变成了一声变调的媚叫,瑞珠反射的把手指停在了那点,被按住内壁的佾情手脚痉挛一般的抖个不停,原本因为惊吓而疲软下来的分身也如同气球一般一点点的涨大起来。 “啊……啊……啊……啊……啊……” 佾情一声一声长叫着难哪扭起身子,又紧又烫的内壁用力的吸着瑞珠的手指,被佾情蠕动厮磨的雪白身子晃得嘴巴有些发干的瑞珠心里翻滚了翻滚,刚想再有所动作,却看到佾情红着脸、用水汪汪的眼睛娇媚的斜着她,半哭半叫的抽着气: “呜呜……啊……那里……再多摸摸……好奇怪……嗯……好奇怪……那里……啊……快一点……” “……” 瑞珠的手指辗转的摩擦佾情内壁里的那点突起,佾情涨得硬邦邦的肉根被蜜露滚的湿亮亮,带着硫磺味道的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情爱的糜气味,佾情忘情的半闭着眼,一边抽着气哭叫一边跟着瑞珠的手指来回摇动着身体,瑞珠望着在自己眼前来回晃动的湿湿亮亮的肉根,舔了舔嘴唇,终于克制不住的吻了下去。 第132章 “啊……好……啊……”佾情被前后交夹的猛烈快感冲得一边失声尖叫一边情动的挺起身,瑞珠轻轻吮咬着佾情带着浓烈的情爱味道的肉根,在佾情紧窒后穴里进出的手指每一次都刮向同一点,佾情难以自制的弓身痉挛,后穴的内壁抽搐的裹紧瑞珠的手指。 “快……还、还要……啊啊……别出来……那里舒服……啊……奇怪……舒服……啊……” 佾情蜷起身子忘情的抓住瑞珠想要从他后穴里抽出来的手,按着瑞珠的手胡乱的往自己的后穴里按,瑞珠抬起头堵住佾情不停媚叫着的湿润嘴唇,佾情‘唔唔’的闷哼了几声,白皙瘦长的身子如同垂死的鱼一般做了最后一次猛烈的抽动,瞬时完全瘫软了下去。 “小白,乖,先别睡……”瑞珠一边轻轻捅了捅昏厥过去的佾情,一边缓慢的把手指从佾情有些沁血的后穴抽出来,佾情微皱着眉动了动,瑞珠见他实在睁不开眼,就伸手拉过刚才被两个人当单铺在地上的衣服,先胡乱的把两个人身上的汁液都擦了干净。 当瑞珠把看起来有些气息恹恹的佾情拉到水里时,很认真的回忆了一下她每次欺负小白的过程,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也许不是小白有m的潜质,而是她s的倾向也说不定…… 原本昏昏沉沉的佾情一进到温暖的水里,突然惊醒一般,有些恐惧的挣扎起来。 瑞珠按住佾情胡乱挣扎的身子,轻轻舔了舔佾情吓得发了白的脸,凑到他耳边压低了声音说: “别怕,有我就淹不死你,知道不?” “嗯……”佾情微微的点了点头,言又止的咬着嘴唇静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带着些委屈的小声说,“后面、后面……有点疼……” “忍两天就好,这几天吃些清淡的东西别沾那些麻的辣的就行。”瑞珠一手搂着佾情细瘦绵软的腰,一手撩起些水把佾情头发上沾到的灰尘全冲了下去,佾情脸颊红红的咬着嘴唇,半瘫半靠的偎在瑞珠怀里。 哼唧了一会儿,佾情终于有些羞羞怯怯的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盯了瑞珠半晌,佾情勉强的压下脸上涌起的仿佛老鼠到了芋一般的表情,心里滋滋的把自己绵软的身子的更紧贴到瑞珠的身上—— “你明天要是想去,就叫四儿他们帮你打理打理,穿得漂亮点儿没什么,别穿得太随便让别人吃了豆腐去……”瑞珠一边喃喃的低声说,一边下意识的轻轻摸过佾情白皙腻滑的后背,佾情蜷着,有些敏感的轻轻颤了颤,的‘嗯……’了一声。 “王爷……”佾情低着眼睛咬了半天嘴唇,终于言又止的抬起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瑞珠低叫了一声,瑞珠拿起池边为她准备的海棠果,一边把果子放到嘴里一边眼波流转的瞟了佾情一眼,口齿不清的说了一句: “又想要什么?说……” 佾情两颊飞红的哼唧了半天,终于鼓足勇气一般羞答答的用蚊蚋般细小的声音轻哼道: “我、我……我想为王爷生个孩子……” “啪嗒”一声,瑞珠嘴里的果子掉到了水里。 “我、我不急……不、不过、我、我、就是想、就是想以后、以后能为王爷生个孩子……”佾情两颊通红的结巴说道,瑞珠愣愣的望着头越说越低,最后得都快把头埋进水里的佾情,心上模糊的划过什么东西,佾情低着望身旁的瑞珠一直没有反应般的沉默着,原本饱涨得喜滋滋的心渐渐有些被酸腐蚀了一般的空落下去,悄悄的攥了攥拳头,佾情努力眨了眨眼,想把眼睛里涌出来的水汽眨回去。 “我、我不急……”想要解释什么一般的惴惴的又加了一句,佾情想让有些僵硬起来的脸上再带起笑,可不知为什么脑袋就是感觉越来越沉的有些抬不起来。 “你能生?”瑞珠歪过头,喃喃般的低问了一句,佾情咬了咬嘴唇,低着头轻轻的点了点头,静了一会儿才讷讷的小声道: “因为……因为王爷那天突然就把我带回王府了……老板还没来得及……还没来得及让我吃药……” “……” “我……我……不……急……” 听到身旁的瑞珠又沉默下来,佾情动了动嘴唇,但想了半天,却还是只找到那一句话般的又艰难的重复着说了一遍,瑞珠望着一反平常那种快活常态的佾情,想了想,突然悄悄的把手伸到水下,在佾情白嫩光滑的屁股上重重的掐了一把。 “啊……” 佾情惊叫了一声,下意识的往旁一闪,瑞珠一把搂住差点儿在水里滑倒的佾情,把脸埋到他白腻的肩膀上用力闻了闻,低笑着轻声道: “你既然想要,那便要吧……” 佾情有些委屈、又有些不信的咬了自己的嘴唇,俞汪汪的眼睛妩媚的望向瑞珠,瑞珠笑着在佾情白嫩的脖子上啃出一块红迹,哑着声音低笑道: “不过要等咱们回凤栖以后,还有家里的航他们……” “我、我不急——”佾情结澳小声接口道,媚长的眼睛里开始冒出亮闪闪的光,“只要王爷同意了……我就算、就算最后一个生也没关系……只要王爷能让我有一个王爷你的孩子……” 瑞珠笑眯眯的抱着佾情继续在佾情白嫩的身子上印红点点,一边印一边在心里模糊的想—— 孩子……虽然她觉得以她现在的年纪就要孩子是有些早……不过在这个世界她这个年纪没孩子的恐怕已是少数了吧……反正她之前已经向凤栖的帝申请下来生育指标了……虽然之前没想过也要小白生她的孩子……不过现在想想,她还真的挺想看看小白的孩子生出来会是什么样子……不过那孩子的启蒙教育一定要做得到位啊……要不然……难保不会变得像小白一样,傻傻的啊…… 第五卷136景怜 隔天,若狭二皇萌云设宴,瑞珠带着盛装的佾情礼节的出席,原本一直盼望着想出来逛逛的佾情今天却是极为不情愿的被瑞珠拖出来的,载歌载舞的宴会上一身若狭服的佾情的确成功的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若狭众员都在私下里相互交换着暧昧的目光,但从一开始就已极为风娇媚的姿势半偎半挂的靠在瑞珠身上的佾情却在暗地里不停的用委屈的目光瞟一直含笑自若的瑞珠——呜呜,他的屁股……那里……痛…… 因为是宴,所以酒席设在正厅,一张张矮桌后面三三两两的坐着若狭的员,正席虚设,瑞珠坐在侧席的首位,对首就是这次设宴的若狭皇,瑞珠随眼望去,发现这若狭的二皇不但模样长得周正,连做派也是相当一等一的让人忍不住注目于她,之前瑞珠还曾听说这若狭三位皇中最受员支持的就是这位皇,如今看来这传闻属实,在瑞珠见过的若狭皇室中,最有未来的帝王气势的也正是眼前的这个人。 “萌云敬王爷一杯。”若狭二皇在对席上拿起了酒杯,瑞珠含笑的也拿起酒杯,两人对饮了,身旁的侍从马上过来又安静的把空了的酒杯添满。 瑞珠含笑的吃着矮桌上果盘里若狭特产的果子,用虽然是在暗地里、但却可以让别人看到的亲昵动作轻轻掐了掐佾情圆润弹翘的屁屁,不少如同见了蜂蜜的马蜂一般一直紧盯着佾情的在看到瑞珠的动作以后脸上全露出了更加暧昧的表情,瑞珠一边和各处的若狭推杯换盏、一边在私下里欺负佾情,没过一会儿佾情被她欺负的一双媚眼泪汪汪的起了层媚的雾气,又过了一会儿,佾情坐不住的吭唧了几声,终于颦着细细的眉压低声音在瑞珠耳边小声道: “我……我……我出去一下。” 喝得有那么两三分酒意的瑞珠用一双波光潋滟的凤目斜了佾情一眼,弯起眼睛笑了笑把湿漉漉的嘴唇凑到佾情耳边压低声音说: “去吧去吧,我也觉得这儿没意思,别那么快回来,一会儿我出去找你好不好?” “……”佾情被瑞珠话里的意思说得脸上红了红,娇滴滴的斜了瑞珠一眼,佾情扭着腰站起身,由侍童带着向后院走去,瑞珠一个人含笑的又和各个作陪的员谈笑对饮了一会儿,向一旁的侍童打听好了更衣的地方,也没叫人陪,自己一个人就出了向其她人暂时告退出了席,也向后院走去。 走下回廊,瑞珠先站在满是苍松翠柏、怪石林立的院子深吸了几口气,比起凤栖,若狭的庭院似乎因为国家常年处在寒冷的温度中所以很少种植那些本类的东西,草虽然少了,但庭院里却也因为全是怪石和松柏而多了许多彪悍之气,这若狭虽然常年寒冷,但因为到处都可找到温泉,所以若狭不论男全都是一身白皙腻滑的好皮肤,那种白皙仔细分辨起来又与凤栖权贵们娇养出来的那种白不同,因为凤栖四季分明,所以比起凤栖权贵们虽然白但却透出肉肤底的白皙,若狭的那种白倒有些仿佛连皮底下的血肉也是淡的一般,不过若狭的男虽然都白得透明,不过然是个个娇弱,反而听说若狭不管男全都是山林里的好猎手,这大概也与若狭山地众多、生活比起地大物博的凤栖艰苦有关。 感觉身上的酒气被庭院里微凉的风吹得散了许多,瑞珠笑笑,开始顺着长长的回廊向后厢房走去。 迈过几个院门,瑞珠开始怀疑她是不是走岔了地方,又走过一个院门,瑞珠开始站在这个四面都是回廊、四面都雍门的地方发呆。 “嗯……厕所到底在哪儿……?”瑞珠喃喃着四处望,在环顾一圈依然找不到她可以确定的方向以后,瑞珠很明智的决定顺着原路返回去。 倒退了几步,瑞珠转身想从来时入的那个门退回,但冷不防的却撞上几个刚要从那个月亮弯门走院子的人,对方似乎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别人,所以被瑞珠毛毛躁躁的一撞,领头的两个人被撞得后退了几步,原本是鱼贯而入的队伍一下挤成了一团,那几个人肩膀上抬着的软椅小轿晃了晃,小轿上坐的人一个不留神,就从那青布的轿椅上摔了下来,瑞珠下意识的伸手一接,只觉得那小小的身影落在自己臂弯里竟是异常的轻盈,再一细看,却见到自己接住的是一个乌发朱唇、粉雕玉琢般孩子。 第133章 瑞珠有些发怔的望着自己臂弯里的冰雪一般白皙的孩子,那男孩也就刚满十一二岁的模样,身子瘦瘦小小的,不但皮肤白,连嘴唇的颜也是那种淡淡的,仿佛连身子里流的血也是淡,菱角嘴,很小,眉毛虽然细但溶有形状,眼皮很薄,黑白分明的杏眼清澈却也微带寒气,头发很黑,但却也是乌,称着一张清俊却也面无表情的小脸,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精雕细琢出的人形娃娃。 “……”瑞珠愣愣的望着男孩,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怔怔的低声问:“你是谁家的孩子?” “无礼者!” 如同冷泉旁砾石撞击出的清冽声音的响起,瑞珠呆呆的望着那张菱角形近乎完的小嘴轻轻的动了动,下一秒,瑞珠有些惊异的揉着自己被扇得发了红的脸颊,男孩狠狠的扇了瑞珠一记耳光以后回头对那些已经呆住了的卫低斥了一声,卫立刻惶恐的从瑞珠怀里抱过那孩子。 “怎么……”瑞珠怔怔的喃喃了一声,护着那孩子的卫生怕那孩子再生气一般的飞快的穿过了院门,向更深的院子走去,瑞珠有些莫名其妙的望着那群人消失的方向,回想了一下,却怎么也没发现自己有什么越矩的地方,虽说她刚才确实在心里涌起想把那模样冰冷到近乎完的孩子拐回家的冲动,可是她也只是想想而已吧?她只说了一句话……就有无礼的地方了? 瑞珠一路想不透的按原路回到酒宴,又过了没多大功夫,才看到佾情扭着腰翩翩然的回到她身边,低声咬了一阵耳朵,瑞珠终于弄明白原来是她一出酒席就走错了方向,佾情有些微怨的望了瑞珠一眼,虽然……可是……嗯……他白等了那么久……还、还又是期盼又是害臊的像、像傻子一样…… “别急……回去以后再补偿你好不好?”瑞珠吐气如兰的凑到佾情耳边压低声音说,佾情咬着嘴唇娇媚的瞟了瑞珠一眼,一张俏脸上慢慢染上一层薄薄的晕红,瑞珠望着佾情那虽然娇羞却也更加狐媚入骨的模样,刚要说话,目光却情不自的被鱼贯涌入酒宴的一队卫所吸引,眨了眨眼,瑞珠惊讶的望着被那队卫如众星捧月般簇拥着抬入酒席中的孩子,他不就是刚才那个—— “纳兰王爷,请允许我为您介绍——”若狭的二皇笑呵呵的站了起来,走过去把那面无表情的男孩轻手轻脚的从软椅上抱下来,放到她原本坐的地方,然后抬起头,温柔的笑着低声说: “这位就是我最小的皇弟,若珥景怜。” 要嫁到凤栖的皇子就是他——? 不光是瑞珠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惊讶,与瑞珠同来的两位凤栖副使也面面相觑的互望了一眼,瑞珠紧紧的盯了那粉雕玉琢得如同冰雪娃娃一般的孩子半晌,忽然转过头压低声音在佾情耳边的哑声说: “看到没有,若狭是想把他们的皇子过继给咱们做儿子呢!” 原本满脸惊的紧盯着那孩子猛瞧的佾情听了,忍不住‘扑’的一声低笑出声,在座的若狭看到瑞珠一脸似笑非笑的与身旁的男宠调笑,目中全露出有些尴尬又有些怨怒的神,一旁的凤栖副使虽然对若狭竟然要把那么小的皇子做为和亲的对象送入凤栖感到惊异,但至少还要在面上做出一些姿态,所以什么‘若狭皇子年纪虽轻但沉稳端庄……国天’云云全都搬上了台面,若狭的二皇对着瑞珠和两位凤栖副使静静一笑,道: “王爷和两位大人不要看我这皇弟年小,在我们若狭,男子十三便可成婚,我皇弟下月正满十三,到时我若狭会以最郑重的礼节送皇弟与诸位回凤栖。” [还要待到下个月……这趟差出得还真长……] 瑞珠在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那孩子模样虽然得她的心,不过又不是要她收个儿子,要娶那么小的孩子当夫君?她若真的收了,岂不是心理变态了吗?这样也好,她只管把那个叫景怜的孩子带回去,交给她的帝去解决就好了,大不了让她那帝多养他两年,再给他配个什么年轻点的文武才俊……现在已是七月底了,这么算来若想起程最早也要等到九月,然后路上再耽搁些时候,等她回到凤栖,怎么也得十一月份了,也不知道她家里那三只过得怎么样,想她肯定是想的,只希望他们不要想她想得太厉害,她之前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他们三个全调养得娇娇嫩嫩,连茹叶那小身板儿在她走的时候都已摸着有些肉了,她这一走半年,可不要让他们又都憔悴回去才好啊—— “王爷……”佾情的拉了拉瑞珠的袖子,瑞珠回过神的轻扫了一眼那边一直望着她的若狭二皇,漫不经心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的酒杯,虚空的敬了敬,仰头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一直一瞬不瞬的盯着瑞珠的若狭皇向着冲她敬酒的瑞珠冷淡却也客套的点了点头,低下头,她望向一直沉默不语的男孩的问了一句: “这里人多,我送你回去吧?” “……”景怜低着眼帘,没有说话的微一点头,若狭皇一低身,轻轻的抱起景怜细瘦轻盈的身子,向身旁的侍从使了个眼,立刻就有人一闪身,为他们俩挡住了酒席上其他人的视线。 “……我最近也没时间去看你,那些下人可用得顺?我上次派过去的那个人听说是衙师里手艺相当好的一个,他伺候得可还好?”一直抱着男孩走上后院的回廊,若狭皇才放慢了脚步的低声问,一直沉默不语的男孩睫毛颤了颤,静了半晌才动了动淡而且单薄的嘴唇,的吐出一个清悦的声音: “那个衙师被我赶走了……” “……为什么?”萌云停了停,才低声问,男孩浓长的睫毛又颤了颤,才接着用清冽的声音低声回答: “我不愿意别人随便碰我。” “你这样……”萌云一边走一边若有若无的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下,她忽然轻声问:“你已见过凤栖来的王爷了,我看她模样已是极好的了,听说脾气也不错,虽然子似乎有些轻佻,但年轻子总是会有这种毛病……” 男孩一语不发的听着,听到最后,只以一声轻轻的冷哼为回答,萌云目光转了转,沉默了半晌才涩涩的低声轻问: “你……你可恨我?” 男孩低垂的眼帘动了动,一直没有表情的小脸上飞快的闪过一丝波动,悄悄的攥了攥拳,男孩低着头静了很久才哑声低问: “你什么时候去龙延娶……” “最晚九月也要动身了,那时还不动身,只怕天气会出状况……”萌云低答了声,男孩攥起的拳头又紧了紧。 目光移到回廊外的松柏和山石之上,萌云有些恍惚的略微失了失神,她和他这一走,恐怕在有生之年都不会再有机会看到故国的山林了,她们若狭因为地势多山地而少平原,所以生存一直都是以狩猎为主,耕种和畜牧为辅,但是近几年,年年风雪侵袭严重,一年当中经常会有三四个月的时间被冰雪封住山林,所以她们不得不向紧临的凤栖和龙延寻求援助,原本只是寻求援助的话,向其中一边便已是足够,但是由于凤栖和龙砚两国虽然表面相安、但实际上从龙延新皇继位以后就在私下里暗潮汹涌,而她们若狭又与这两国都有很大的边界相连,可以说她们若狭是这两国的安全闸,她们只要稍微亲近这两国里任何一个国家的趋势,另一个国家肯定就会对她们施压,所以即便是借粮这种事,她们也要借双份的,送皇子入凤栖和龙延也是向这两个国家表示她们和平愿望的一种无奈之举,一干皇子中,只有她这个弟弟还没有婚配,而她虽然已有夫室但只是一干侧室,所以在她听到景怜被选上的时候立刻就自愿请求去做另一名和亲者,去龙延也是她自己选的,她是个子,去龙延和亲还好说,若是景怜被送去龙延,只怕不到用不了一两年的时间就被折磨得消魂损了,她知道她这个弟弟,虽然看起来那么倔强但其实却又…… “今晚别回你府了,就住在我这儿吧,我也有一阵没帮你按了,也不知道手法生疏了没有……”失了片刻神的萌云忽然回过头低声说,被她抱在怀里的男孩黑白分明的眼睛微微闪了闪,安静了半晌才干涩的低说了一句: “你只管去娶你的贵夫,反正从此咱们也再没有相见的时候了,你不欠我……” “不管什么时候咱们都是弟。”萌云眼睛轻闪的接口道,男孩被她那一句‘弟’说得一下子的咬住了嘴唇,而萌云就像没发现自己怀里男孩的僵硬一般的接着轻声说: “你其实不用太在意自己的……这几年你分明已是能走了的,但却还是不肯……我把一直跟着我的万棋送你,也会在陪嫁的队伍里加上几个衙师,你不用太苛着自己,就算你嫁了过去,你依然还是若狭的皇子……” [什么若狭的皇子……不过是个没人要的残废而已……] 男孩静静的蜷在萌云怀里听着人断断续续的声音,那冷哼他想说却没开口,因为他知道他若是说了,又会惹她为他担心很久,她不欠他的……所噎…他也没必要让她总是为他担心…… 第五卷137补完 “傻小白,不过是想让你试个新样,你怕什么啊……”瑞珠懒洋洋的低喃着,把一张娇媚的脸上又是期盼又是胆怯的佾情拽向自己,她在若狭的日子是掰着手指头一天一天数过去,为了等那个叫景怜的皇子过十三岁,归心似箭的瑞珠只好多找些娱乐活动来分散自己的注意。 每天带着怜和惜玉在若狭的大街小巷里乱穿,去吃些凤栖没有的若狭特食,或者找些奇怪的特产准备带回去给她家里的三个人当礼物,晚上回家以后就以欺负小白取乐,以上这些就是瑞珠每天的娱乐活动,佾情虽然每次开始时都一副泪汪汪迎还拒的模样,可眼见着每次被瑞珠‘欺负’过之前脸就又滋润一些,眼角眉梢的媚态也就更浓烈入骨了几分,弄得瑞珠看着佾情又娇又媚的模样就总忍不住手指痒,恨恨的扯佾情脸颊上的软肉,然后听到佾情‘哎哎’的几声媚叫以后就又忍不住去狠亲他几口。 第134章 “那、那、那王爷你可一定要轻点儿啊……”佾情有些怯怯的咬了咬嘴唇,犹豫了半天,终于用异常妩媚的动作,抬起自己白生生的腿,瑞珠被佾情慢吞吞的动作弄得不耐,轻哼了一声就一把抓住佾情的腿,把佾情又白又嫩的脚丫按在了自己腿上。 “王、王爷,你可一定要轻点儿啊……”佾情颤巍巍的小声喃喃道,瑞珠白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道: “轻什么轻,轻了不救于给你挠痒痒了吗?” “我、我就是怕痒呵……”佾情抖了抖身子,皱起细细的眉小声道,瑞珠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打量佾情瘦长白嫩的脚丫,一看他的脚就知道这小白没怎么走过长路,脚底都没什么茧子…… “哎……哎……啊……轻……有点……有点疼……啊……那里……” 瑞珠的手一动,佾情身子向后一缩,忍不住攥紧拳头‘哎哎’的低叫起来,被佾情媚人的叫声惹炸了一身寒毛的瑞珠怒气冲冲的瞪了一眼双颊泛起晕红的佾情,低哼道: “叫什么叫!我捏的是你的脚,又不是你别的地方!干嘛喊得跟似的?” “可是……啊……痒……啊……啊……疼……疼……别、别再按……啊啊……” 佾情泪汪汪的皱着眉,半咬着嘴唇半哼哼的小声说,瑞珠五只手指卡住佾情嫩生生的脚趾,另一只手半握的用指骨顺着佾情的脚心往下刮,佾情‘啊’的叫了一声,光溜溜的腿抖了抖,整个人都如泥一般的瘫在了上。 “你……”瑞珠对着软趴趴满脸痛苦加欢愉神的佾情瞪了瞪眼睛,她明明是好不容易才打动了那个开衙师店的老人,向她店里的师傅学了几招脚底穴位的按压方法,可怎么一试验到这小白身上就变成又情又催情的东西了?听说这种衙师行是专门给人做足底按摩和全身按摩之类东西的,若狭因为一年之中有大半时候天气都很寒冷,所以就特别的产生了衙师这种帮人疏经活血的人,听说最早这种衙师只为人服务,后来那些权贵的内眷也喜好上了这个,所以还特地产生了专门为男眷按摩的衙师,瑞珠被若狭的员带着去试过一次以后觉得这种东西跟她那个世界的足底按摩保健推拿差不多,所以就特地跟人家学了几招,回来先找佾情试试手,可谁知道她还没动几下,那边小白就好像吃了一般‘咿咿呀呀’乱叫催她的火,难不成是她按错穴道啦……? “王爷……”佾情媚眼如丝的斜着瑞珠,柔软的身子蛇一般的扭了几扭,瑞珠忍不住狠狠的掐了掐佾情白嫩嫩粉扑扑的大脚趾,佾情又‘哎’的叫了一声,光溜溜的白嫩大腿又是一抽,本来就半隐半现的大腿根露出得更多,瑞珠瞟了一眼佾情那掩半解半系的宽袍下的大腿,佾情又的叫了一声‘王爷……’,忽然抬起另外一条白生生的腿,把嫩嫩的脚丫放到了瑞珠腿上。 “另一只、另一只也要……”佾情咬着嘴唇,有些迟疑的小声说,瑞珠斜了一眼因为刚刚的动作,所以大腿叉得更开的佾情,轻轻哼了一声: “刚才不是还不让按吗?” “可是……可是一只脚酸酸涨涨,另外一只脚不按的话总感觉不舒服啊……”佾情娇滴滴的哼了一声,瑞珠气哼哼的扳住佾情白嫩的脚,刚找准地方用力一压,佾情立刻就‘嗷’了一声,蜷起腿细腰妖媚的抖了几抖。 “这边酸不酸?”瑞珠学着人家正经衙师的口气问,佾情难过的颤了颤,弓着身子颤声连哼了几声: “嗯……酸……啊……酸……” “那这边呢?”瑞珠又换了个地方力度适中的一扳,佾情“嗯……嗯……嗯……”的一边轻晃着腰一边点头,瑞珠停下手,望着袍子下面已经妖媚的顶起帐篷的佾情冷哼了一声道: “感觉酸就是说明你肾不好!枉费我天天让你采阴补阳,这么看来倒是我让你放纵过度了,你且放心,从今天起我就让你好好的保养保养身体,反正你每次也都是半推半就,我也省调明是伺候你却还要看你委屈,到家以前,你是别再想了!” “怎么……不……情儿、情儿有哪次是不愿意的了……”佾情委屈的咬住嘴唇,尼汪汪的眼睛哀求的望着瑞珠,他才不要在到家之前都,他、他想要……那里、那里都已经硬得不行了……呜呜……他想要啊…… 瑞珠冷哼了一声,松开佾情白嫩的脚丫,佾情的膝盖轻轻抖了抖,瑞珠只听身边一阵衣服的‘簌簌’声,刚想用眼角瞟过去,一个衣衫半褪的滑腻身体已扑进了她的怀里。 佾情抖抖索索的把自己红的嘴唇往瑞珠微薄的嘴唇上贴,一边带着无限倾慕的隔着衣服抚按起瑞珠柔软的胸。 “王爷别气……情儿、情儿来伺候你好不好?” 瑞珠用鼻子轻轻的哼了一声,没有被拒绝的佾情更加急切的开始剥瑞珠的衣服,一边把早就滚烫了的肉根悄悄在瑞珠大腿根的地方厮磨起来。 “王爷……王爷……的胸好软……皮肤……好滑……情儿、情儿爱死王爷了……啊……王爷那里好热……让、让情儿进去好不好……啊……情儿、情儿伺候王爷……情儿、情儿让王爷郎阳补阴……采阳补阴……啊啊……” [嗯……这个傻小白……有长进啊……说实话……她四个人里……就这个小白长得太媚……媚到有一点不像男的……弄得她刚开始还有点自己同恋的感觉……现在……嗯……感觉实在是越来越好啊……] ************************************** 时至九月,瑞珠一行终于护送着若狭的和亲队伍一起风风光光的起了程,这和亲队伍又不比送粮队伍,行走更是缓慢,瑞珠经常跟着怜和惜玉骑马先行几个时辰,然后费一天中的其余时间在路边一边打野食什么的等那个行走起来慢悠悠的和亲队伍赶上她们,佾情在马车里待得也觉无趣,就缠着瑞珠让瑞珠教他骑马,可每当瑞珠牵着那匹特地为佾情找来的温顺公马,想让佾情骑着试走几步的时候,立刻就会听见佾情受惊吓的尖叫,被刺耳的尖叫声折磨得实在受不了的瑞珠最后只能去虐待那只看起来又温顺又柔弱的小马,让它小小的身子驮着他们两个人往前走,等到佾情稍微适应了骑马的感觉以后,瑞珠立刻就把那匹可怜的小公马换成了她平时骑的枣红宝马,佾情滋滋的让瑞珠护着跟瑞珠骑在一匹马上,然知道这一系列的举动被那些护送若狭皇子的和亲员们看了,心里又是另外一番评价。 队伍拖拖拉拉的走了将近一个月,居然还未走到若狭边界,眼看虽然还未到十月,但若狭的天气却开始一天比一天的阴沉下来,气温也渐渐接近了凤栖秋末的天气,若狭那边的随从和员们倒还没觉得凉,这边凤栖的兵却已换上了加厚的夹服,若狭的皇子自从出了若狭的岩京,就基本上从未从他那辆超级庞大和豪华的镶金马车里出来过,这一路之所以会走的如此缓慢,也多是因为那辆马车过于庞大,那辆马车不但耗费的马匹多,经过一些道路狭窄的地方时还需要兵临时进行道路阔宽。 原本就归乡心切的瑞珠对那辆金光闪闪、走起来又超慢的马车实在是有些炕顺眼,看想想马车里那里一直不露面的小孩才十三就可怜巴澳被私异国和亲,自己若是再剥夺了人家这么点小奢华实在有点欺负小孩儿的嫌疑,所以只能强忍下,瑞珠在心里盘算着按照现在的速度继续这么慢吞吞的往前走,大概还要十多天才能到边界,到了边界那么送亲的若狭员就要原路退回,由凤栖这么的兵正式接管这只和亲队伍,到时她会想办法让队伍走得快点儿,她相信这帮跟着她出去了大半年的兵们也一定想在过冬祭之前回到自己的家里,这样她也好早点儿见她那几位人亲亲…… 又行几日,队伍的行进速度突然变得比之前快了许多,这是因为瑞珠的如意算盘刚打了没几天功夫,天气突然起了变化,原本只是凉爽的天气突然一下变得阴冷起来,天空也渐渐飘起了很细碎的雪粒,有经验的若狭员看到这天气变化,立刻脸大变的找到瑞珠,说是看这天气,估计是若狭平时要到十月中旬才会出现的风雪天气提前来了,现在还只是下雪尘,过不了两天这雪就会越下越大,若是天气只是一时异常那还好说,顶多只是以后的路难走一些,若是就这样进入若狭每年的雪封期,那么以后的路就不但只是难走,路况恐怕还会变得险恶。 从没见过大雪封山的瑞珠也想不出其它好建议,只能和另外两位副使商量是不是让整只队伍走快些,那边原本速度相当缓慢的若狭队伍却早已不用瑞珠这边催促,竟然一下子就把行进速度提了起来,弄得瑞珠都开始怀疑她们那边之前那种龟爬速度是不是故意的了。 行进了两日,风雪果然一下子变得大了起来,怜和惜玉翻出之前瑞珠在若狭买的那些皮毛衣服,给瑞珠里里外外全换成了冬装,佾情刚开始还不想穿那身翻皮毛的棉服,之前瑞珠在若狭逛街时特意给自己家里的人一人定做了一身做工细致的冬服,佾情自然也有,他一心想把那件漂亮的毛的橘皮袍留到回家和航他们一起穿,要不然到时别人穿的都是新衣服,只有他一个人穿的是之前穿过了的,感觉上总是差了那么点的劲儿—— 结果佾情抱着暖炉躲在马车里硬挺了几日,最后还是没挺住的哆哆嗦嗦的被瑞珠强按着套上那件皮袍子,瑞珠又给他扣了顶皮毛帽子以后就又把他塞回了被窝里,佾情不停吸着他流鼻涕流得像水帘洞一般的鼻子,可怜巴澳用水汪汪的眼睛望着瑞珠,弄得瑞珠忍了再忍,最后还是没忍住的第二天也被传染了流鼻水。 第135章 眼见了再走三日就要到若狭边界,瑞珠她们忽然得到前方通报说是由于道路失修,前面的商路被大雪浸坏,发生了小面积的泥石塌陷,单人单骑倒还能通过,大队伍想要通过的话恐怕会有困难。 瑞珠瞟了一眼那位若狭皇子一直闭门不出的庞大马车之后,暗暗叹了口气,找若狭那边的员商量了商量,决定稍稍绕了小远,走旁边的小叉路迂回绕到若狭与龙延凤栖三交的边界那边去,听说那条路也是商路,不过是商人们去龙延的道路,原本已经等在边界的凤栖兵那边,瑞珠已叫了怜一个人骑了马按原定的路线去通知,其余的人就浩浩荡荡的跟着若狭的向导们走上叉路。 这一路走过去,刚开始也确实还算好走,但渐渐的,道路有些缓慢的向上倾斜,那风雪又一直没有停过,马匹还好,马车行走起来就比较困难,听若狭那边的员们说这路只要穿过一条不长的山道,之后就会一直是下坡路,而且会很快到达边界,自从进了山路,那位和亲皇子乘坐的马车就越来越多的发生些大大小小的事故,瑞珠为了早日可以把她这么迎亲的担子放下来,自然是希望越早到边界越好,所以每当若狭那边那辆超级笨重、超级豪华的马车出了什么状况时,瑞珠立刻就会带人过来帮忙,在第十四次把那辆马车的轮子从被雪浸得泥泞不堪了的泥坑中救出来以后,瑞珠长出了口气,回到自己那辆小巧结实的马车里和佾情一块抱暖炉取暖。 第五卷138遇险 隔着包了皮子的帐子,车内的人依然可以听见车外雪大片大片的打在车篷上的细声,佾情缩在被子里,的往瑞珠身边挪,听到车外呼啸的寒风似乎咏来越大的趋势,瑞珠想了想,一撩车帘,把头探了出去向骑着马跟在马车旁边的惜玉喊道: “这种天气实在不能再走了,叫前面的人去找可以宿营的地方,找到之后就把营安下来!” “明白了。”惜玉应了一声,一催胯下马小跑到前面的队伍,瑞珠瞥了瞥骑马跟在马车后面的四儿和红玉,见他俩也已是一身皮袍罩身,佾情在马车里被从撩开的车帘外吹进的冷风弄得打了个喷嚏,瑞珠回过头望着鼻子依然泛着红的佾情笑了笑,刚要放下车帘缩回头,却突然听见队伍中后走着的和亲队伍里一阵混乱,隐约听到有人喊着什么“又陷进去”。 瞧了瞧还在队首吩咐什么的惜玉,瑞珠回头对佾情说了句“好好在马车里待着,别再冻着”,就一个翻身翻出了马车,穿着厚底儿皮靴的脚踩了踩地上被前面的马踩实了的雪,瑞珠皱着眉向后面已经停止前进的队伍走去,红玉和四儿稍稍停顿了一下,也都翻身下马,跟在瑞珠身后走过去。 “先把马安抚住,再多找几个身强力壮的兵过来。”瑞珠走到车轮陷进雪洞的马车前,吩咐左右的若狭兵,转过头,瑞珠望了望跟在自己身后的四儿和红玉,想了想低声说: “去找惜玉多拿点粗绳过来。” 四儿点点头,转身去找队首的惜玉,瑞珠拿过若狭兵已经系在马车上的粗绳,向着身旁的人挥了挥手,把粗绳挽在自己手上,抬头道: “先和我一起试剩” 周围的若狭兵都点了点头,一个个也拉起系在马车上的绳索,众人刚要用力试着把马车从陷坑里拉出来,却突然听到身后的山壁之上响起一声闷响,有些细碎的雪块夹着灰尘从山壁上滚落下来,瑞珠皱了皱眉,抬起头向头顶的山壁之上望了望,却什么也没发现,若狭兵里有人隐约嘟囔了一句什么“地雷吼……”,瑞珠在若狭也待了将近两个月,知道所谓的‘地雷吼’不过是若狭一个常有的自然现象,似乎与若狭到处都可挖掘出温泉这种地理特点有关,发生时给人感觉有些像地震,不过震级很小,基本让人感觉不出,偶尔会出现地面裂开或者喷出硫磺水的情况,瑞珠吸了吸鼻子,果然在冷冽的空气中闻到一股淡淡的硫磺气味,原本只是零星滚下来的雪块已经完全停止了滚落,早已习惯了“地雷吼”这种地理现象的若狭兵又埋下头,或推或拽,打算一鼓作气的把马车从陷坑里弄出来,瑞珠也低下头,用力拉紧自己手里的绳索。 在众人的“一二三”的口号声中,庞大的马车缓慢的向前移动了半步,缓缓的从陷坑里走出来,众人刚要松口气,忽然听到头顶上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整个山谷都回荡起那声炸雷般的巨响,整个山壁都为之动摇。 “怎么——”瑞珠受惊吓的缩了缩肩膀,原本还在用力的众人被那声巨响吓得全撒了手,马车前的马儿们被巨响惊得一个个跺脚扬蹄,已被拉出陷坑的马车随着惯缓慢的向前又走了几步,瑞珠望着已斜到山道外面的马车心头一惊,飞快的挽起脚边的绳索,刚想招呼众人把走偏了的马车拽回安全地方,却又听到一声比刚才那声巨响还要巨大的响声在她们头顶响起,大块的山石加着雪块和泥土从瑞珠她们头顶的山壁上滚落下来,一股浓重的硫磺味道弥漫在带着土味的空气里,瑞珠眉头跳了跳,忽然一个箭步跳到马车前,用力拽住惊慌失措的领马的马辔,用力把马匹们往内侧的山道上拉。 “是山崩——队伍马上从中间分开各自往前后撤——”已经慌乱了的队伍里有人扬声大叫道,原本就已不成队形的队伍一下更是乱成了一团,瑞珠闭着气一步步的把快要滑出山道的马车拉回了山路内侧,刚要稍稍的松口气,一个巨大的力量突然从后面重重的砸在瑞珠肩膀。 瑞珠惊讶的回过头,下一秒却听到一声闷响突然从脚下传来,紧接着脚下的山道在一瞬间突然崩塌。 [会死——] 瑞珠惊讶万分的感觉着自己随着从山壁上滚落下来大片山石和雪块一起飞快下坠,耳边乱糟糟的响起一片哭喊声和咒骂声,肩膀上沉重的钝痛提醒着她让她不要忽略刚才她回过头看到的那一幕—— 她刚才看到了手起倒落的刀光—— 有人要她死—— 为她挡了那一刀的人好像是—— 是红玉—— 他撞开她替她挡了那一刀—— 刚才她闻到的不是温泉的味道—— 是火药—— 有人要她死—— 和亲的马车,有笨又重,看起来就像饵一样—— 那个马车里—— 呵 真的有人吗—— *********************************************************** 大片大片的雪随着冷冽的寒风扑到人脸上,打得人睁不开眼,山谷里的雪积得相当的厚,每迈出一步脚踝都会深深的陷进松软的雪中,一行歪歪扭扭的脚印孤零零的印在白皑皑的雪地上,瑞珠气喘吁吁的踉跄着停下脚步,回过头望了望自己走过的路,发现远处的脚印已被越下越大的雪掩埋了起来,一直在她背上悄无声息的人忽然动了动,的闷咳了一声,瑞珠下意识的紧了紧勒在自己腰上的布带,似乎是咳醒的人不舒服的动了动,安静了片刻忽然很的哑声道: “放我下来——” “我知道你这样不舒服,等我找到个安全的地方就把你放下来……”瑞珠低着头轻声回答,背上那人压抑的闷咳了一阵,原本就哑的声音再响起时又冰冷了几分: “放我下来——你一个纳兰王爷的命绝对可以抵千万两的银子了——所以我欠你的都已经还了——你走,我死也不要和你死在一起——” “没人会死,我不会,你也不会。”瑞珠轻轻的笑了笑,随后又些吃痛的舔了舔已经被寒风吹得裂出了血口的嘴唇,又紧了紧腰上那根布带,瑞珠埋下吞续迎着寒风往坡上走,被瑞珠背在背上的人如同破旧的风箱一般‘呼哧呼哧’的喘息了一阵,渐渐又没了声响。 “应该就在这附近才董…”感觉到自己背上的人又昏睡了过去,瑞珠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了起来,皱起眉,瑞珠一边小声咕哝着一边向四周白皑皑的山壁望。 稠密的风雪遮住了瑞珠的视线,徒滥四望了一阵,瑞珠闭紧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向前跑了几步,轻轻跪倒在冰冷的雪地上,用手胡乱的在洁白的雪地上挖找着什么。 “……” 努力的四处翻找了一会儿,瑞珠被雪水冻得肿胀起来的手指终于在洁白的雪地里挖出了一捧石榴的雪块。 “果然是这边没错!”瑞珠如同找到宝藏一般欢呼了一声,从雪地上一跃而起,急切的在附近的雪地里寻找另一块被雪掩埋起来的血迹。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也有……” 一边自语似的小声嘟囔,瑞珠一边跟随着浮雪下斑斑点点的血迹指引在越发见大的风雪里踉跄前行,渐渐走到山壁之下,瑞珠停下身眯起眼睛仔细四望了一下,终于发现山壁下一处略高的雪堆有些古怪。 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到那处山壁下,瑞珠仔细打量了一番才发现面前的雪堆下其实掩着堆枯草,拨开那堆枯草和干枝,一个入口不大的山洞出现在瑞珠面前。 下意识的轻轻舔了舔干裂开的嘴唇,瑞珠小心翼翼的俯下身,走下那个不知有多深的山洞。 脚一踏上干燥结实的地面,瑞珠一直悬在空中的心莫名的渐渐安定了下来,洞外的雪随着风灌进洞口,比洞口略低几分的洞里却形成一个很奇异的回路把灌进洞口的风全挡了回去,瑞珠眯起眼睛刚想打量一下光线昏暗的四周,却听到山洞深处一个声音警觉的响起: “是万棋吗? 第136章 ……谁?进来的是谁?” 眼睛已渐渐适应山洞里昏暗的光线,瑞珠眯着眼睛向声音响起的方向走了几步,发现这个山洞入口虽小但里面却还算宽敞,大约有十几平方米大小,坐在山洞阴暗处里的男孩一瞬不瞬的瞪着面前的来人,也渐渐认出面前的人究竟是谁—— “果然还有其他人活着……”瑞珠喃喃般的自语了一声,拍了拍身上已渐渐化成雪水渗进衣服的雪片,景怜有一双黑亮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瑞珠,小小的拳头攥得紧了又紧。 “你身上的衣服是——”重重咬了咬没有血的嘴唇,男孩恶狠狠的瞪着瑞珠忽然凄厉的低吼了一声,“你到底把万棋怎么了!” “万棋?”瑞珠愣了愣,俊秀微长的凤目中慢慢的露出一丝淡凉而微薄的笑: “那个人叫万棋?……我把她怎么了?……应该怎么说呢?……我把她啊,我把她埋了啊!” 第五卷139 “你——”男孩黑幽幽的杏眼一寒,冻得有些青白了的细瘦手指死死的扣进掌心。 瑞珠凉而薄的笑着,微长清秀的眼睛望着面前面虽然苍白、但依然显得异常漂亮的孩子,低下头想了想,瑞珠忽然发现什么一般的轻轻‘啊’了一声,随后抬起眼睛,凉薄的笑着低声道: “难道说我刚才的话让你有什么误会了?……别误会,千万别误会啊,人虽然是我埋的,可然是我杀的啊,我看到她时她尸首都已经僵了,我看她那模样似乎是想往什么地方去,所以才一路寻来找到这里的……” “……”男孩默不作声的死盯着瑞珠笑得弯弯的眼睛,黑幽而冷冽的杏眼中透出极度的不信,瑞珠轻轻吸了吸冻得有些麻木了的鼻子,渐渐恢复知觉的鼻子慢慢闻到山洞里弥漫的一种若有若无的淡淡腥气。 “你也受伤了?” 瑞珠上下打量着低问了一句,男孩神古怪的动了动嘴唇,却又一声不响的闭紧了嘴,瑞珠望了望男孩虽然苍白却也并没显露出一丝痛楚的脸,恍然大悟般的笑了笑,低声道: “既然你没受伤那就对了,我是顺着血落的痕迹找到这里的,那个人受了那么重的伤还出去真是找死一般……不过看她那模样好像拿的是什密重要的东西似的,所以我把她埋起来的时候就顺便把她拿的东西都包起来了,连衣服也……” 男孩原本就冷的目光寒气更盛,瑞珠轻描淡写的说出她剥死人衣服的事,望着男孩的眼中不但没有不安反而隐隐露出一抹嘲弄,男孩紧咬着嘴唇一瞬不瞬的盯着被瑞珠卷成一个卷斜跨在肩上的布包,瑞珠眼睛闪了闪,刚要再说什闽然听到趴在瑞珠背上的人忽然低哼了一声,瑞珠原本微带嘲弄的神情很快一变,感觉到背上的人微微动了动,瑞珠低下头解下一直被她用绳子系在腰间的白虎皮,一边把那块展开有一米七八的兽皮铺到地上一边对背上的人低声道: “我放你下来,你别乱动……” “……” 被瑞珠轻手轻脚的放在兽皮上的男人强撑着支起上半身,目光冰冷却也难解的望了望跪在他身旁小心翼翼的解开他身上临时扎起的止血带的瑞珠,消瘦的脸颊抽动了一下,慢慢挤出一个僵硬干哑的声音: “我……跟你说了……我……不要和你……和你死在一个地方……” “嘘……”瑞珠轻轻摇了摇头,用低柔却也十分坚定的声音很轻的小声说,“我早就说了,咱们不会死,你看,我连躲雪的山洞都找到了,等外面的雪小些了咱们就去找救咱们的人,我数过了,掉下山崖的人不多,才三十多个,上面的那些人等雪停了也一定会来找咱们的……” “你……”男人神难解的闭了闭没有血的嘴唇,沾满血的布带一层又一层的被解开,瑞珠的目光在男人背上那件几乎被划成两半的衣服上停了停,随即就很快的转过眼睛,从怀里掏出一个静玉瓷瓶。 拔开瓶塞,瑞珠从瓷瓶里倒出一粒青的药丸,私男人没有血的嘴边低声细说: “再吃一颗。” “……”男人闭着嘴,神情冷冰冰的望着面前的人,瑞珠眉头微微动了动,的叫了一声“红玉”,男人紧闭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终于默不作声的张开嘴,就着瑞珠的手把那颗青的药丸吃了下去。 瑞珠稍稍松口气的扯动了一下嘴角,小心翼翼的扶着红玉趴到了兽皮上,加着雪片的寒风从洞口‘呜呜’的灌进来,瑞珠瞥了一眼洞口,转过脸拿过刚刚从男人身上解下来的外衣,轻轻盖在男人背上,自己站起身走出了洞口。 景怜一语不发的恶狠狠的瞪着洞口,只见没过多久,瑞珠就拖着一大捧乱七八糟的枯枝衰草走了回来。 “你可会生火?”瑞珠把树枝和干草上的浮雪抖净,挑着选出几只看起来比较干燥的堆放在了一起,抬起头,瑞珠望着缩在阴影里的男孩的问了一句,景怜一双秀目透出刻骨的冰冷恨意,瑞珠眨了眨眼,嘴边又露出那种薄薄凉凉的笑。 “问你也是白问……”喃喃般的自语了一句,瑞珠低下头开始在她从死人身上搜刮来的包袱里乱翻,不大会儿的功夫就翻出个小巧的火镰,虽然瑞珠没用过那东西,可在外野营时也见士兵摆弄过类似的火折子,所以稍微琢磨了一下,瑞珠就试探着拿着拴在一起的两块黑铁般的火石相互击打。 “……”眼看着面前的枯草终于慢慢的烧起了黑烟,瑞珠左看右看觉得就这么放木柴可能烧不起来,就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烧起小火苗的草团一边飞快的在包袱里翻找,男孩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紧盯着瑞珠那只伸到包袱里的手,眼看着瑞珠摸出一件半新不旧的月白薄棉小袄,景怜一直没有表情的脸渐渐变了颜。 瑞珠瞥了瞥手里仿佛孩子穿的半旧的小袄,想也没想就放到了火上,男孩的眼神一变,下一秒一双白皙娇嫩的手已飞快的按在了刚刚烧起火苗的草团上。 “你——”瑞珠眼中瞬时沉下彻骨的寒意,景怜一语不发的望着面脸冰冷的瑞珠,精心修饰过的尖尖的指尖倔强的插入被火燎得红肿了的掌心,瑞珠扫了一眼男孩被燎黑了的手,目光闪了闪忽然的轻哼了一声问道: “这个是你的东西?” 男孩一声不响的死死盯着瑞珠寒意渐褪的眼睛,瑞珠望了望自己手里明显是被人穿旧了却精心保存下来的小袄,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又哼了一声,忽然转过头抽出插在靴子里的匕首奇-_-書--*--网-qisuu.,飞快的划开了小袄的衣袖。 “你……”男孩僵硬的动了动,眼睁睁的看着瑞珠把衣袖里的棉全都扯了出来。 “剩下的还你。”瑞珠把扯出来的棉团成一团,用薄布包起来小心的收好,把被弄坏了一只衣袖的小袄扔给缩在角落里的男孩,景怜抓起沾上不少草灰的小袄,漆黑的眼中闪过一抹沉沉的恨意。 瑞珠满不在乎的低下头,又折腾了好一段时间才终于把火生了起来,火堆虽然很小,但却也烧出了一股暖意,瑞珠一边小心翼翼的照看着火堆一边跪到半昏半醒的红玉身边,从怀里摸出一个半满的装酒的皮袋,瞟了一眼一旁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的男孩,瑞珠薄薄的扯了扯嘴角低喃着说: “不用你看,这酒也是从你们若狭的死人堆里搜出来的。” “……”男孩紧闭的嘴微微抽动了一下,瑞珠低下头轻手轻脚的抬起爬在兽皮上的男人,把水袋凑到他嘴边轻声道: “先喝一口暖暖……” “我……咳……”红玉张了张嘴,但刚一开口就被忍耐不住的低咳打断,瑞珠小心翼翼的撑着男人咳得颤抖起来的身子,视线飞快的扫过红玉背上又绽裂开的狰狞伤口,眉目间的神情变得越发温柔—— “你别说话,多歇歇……我这儿还有伤药,上了以后止血化淤……等你好了咱们就回凤栖去……这边的天气真让人受不了……还是咱们凤栖好,好山好水,温度气候都是最好的……” 景怜蜷在角落里冷冷的望着跪在男人身旁不停温言细语着的人,人眉宇间几近虔诚的温柔仿佛变成一根利针一点一点的刺进他的身子里,为什么——为什么她还活着——为什么死了那么多人可这个人却还活着——他为了,他为了让这个人死,为了让这次和亲失败不惜牺牲了那么多条人命,他不怕死,因为他知道只要他死了若狭和凤栖的和亲就会被迫中断,那么若狭和龙延那边的和亲也会因此再无继续下去的必要!所以在那个人来找他之时他几乎是一瞬间就答应了那个人提出的很明显是饵的条件——那个人会帮助他中断若狭与凤栖的和亲,条件就是在安排意外之时最好能让凤栖前劳亲的王爷不死则伤! “你说的再怎么多,这个人该死还是会死!” 尖利而干哑的冷嘲在昏暗微冷的山洞里响起,景怜那声冷笑一冲出口,一直紧攥成拳的手就忍不住更紧的攥了攥,一直低着头给男人喂酒的人似乎僵了僵,安静了片刻才轻手轻脚的放平了一直被她单手托起的男人,在他紧张的注视下慢吞吞的抬起头,温温凉凉的笑着,用温柔却也残酷的声音很轻的低喃着: “你放心……我保证这山洞里的人都会活得很长久……我一般是不喜欢欺负小孩子的……不过不管怎么看……你这个孩子还都是不可爱到让人惊奇的地步啊——” “你竟然敢——”景怜又羞又怒的恶狠狠的瞪着面前一脸笑容的人,瑞珠伸出手轻轻拢了拢脸颊边散乱了的长发,目光流转之间眉宇间的漫不经心般的凉薄竟是动人心魄的妩媚而冷漠,目光转过,瑞珠平静的笑容上渐渐透出凝结成冰的残酷杀意。 第137章 “你……”深深吸了口气,瑞珠微微带笑的凤目凝望着男孩,很低很的轻声说,“不要认为我叫你‘小孩子’是对你的侮辱……如果你不是个孩子的话……我根本不可能说服自己放过你……但是在看过那么多人的尸体以后,现在的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人死,不管有多少人在盼望我死,也不管那些盼望我死的人有什么样的理由——我都要健健康康的回到凤栖去,那边还有人在等我,我还要让家里的人们当我孩子的爹呢……所以,请别再说惹人讨厌的话……否则也许我会忍不住对你发脾气……你……明白了吗?” 第五卷140雪 “咳……” 的咳声一声一声回荡在微寒的山洞里,刚刚还满眼凝结成冰的残酷神的人几近慌忙的低下头,眉目间的冰冷在望向男人的那一瞬间已融化成水般的温柔。 “想喝水吗?有没有暖和过来一点?背上疼不疼?” 一连串的问题被人低哑哑的念了出来,虽然是问句、却快得不给人回答的机会,仿佛只是在肯定什么一般,红玉望着目光温柔得有些恍惚的人,微微动了动眉尖,噼啪作响的火堆轻轻的烧爆出一个小小的火,瑞珠有些恍惚的目光被那一瞬间闪耀了一下的火吸引的望向了火堆,怔忪了半晌,瑞珠微露出恍惚的脸上忽然清醒过来一般露出一种有些慌乱的表情,红玉漆黑的眼盯着那个脸上似挣扎又似勉强的露出一抹微赦晕红的人,嘴角言又止的微微动了动,瑞珠似乎在责怪自己刚才的失神一般的微拧起眉,低下眼睛安静了一会儿,忽然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山洞里一下变得沉默起来,安静了半晌,一直没有把低着眼睛的人忽然很慢的扬起头,神复杂的盯着男人看了好半天,才慢慢干哑着声音小声道: “你先睡会儿吧,如果伤口疼得实在睡不着也先闭着眼睛歇会儿好不好?等一会儿外面的雪小些我就出去找些吃的或者别的什么……要不然……” 越说声音越的瑞珠神莫名的紧紧蹙起眉,望了望顺着风吹进洞口的雪,瑞珠咬了咬嘴唇刚要站起来: “我还是现在就去……” “……” 手腕却被男人冰凉的手紧紧的一把抓了住,低下头,瑞珠有些发怔的望向红玉苍白颜的脸,红玉失去血的嘴唇紧紧的闭了闭,微微开启开的吐出一个有些黯哑的声音: “你……留下……” “……”瑞珠的目光莫名不稳的闪动了一下,终于迟疑的点了点头。 山洞外寒风凛冽的呼啸着,男孩神经紧绷的注视着自己对面背靠着岩壁的人,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这样僵硬的坐在冰凉的地上坐了多久,只知道时间一点一点的慢慢煎熬着他的心,他……大概会死在这里吧?死他是不怕的,想必他们出事的消息此刻早已传回岩京了,不知道她知道这个消息时会怎样……萌云……她一直对他好……可是却只把他当弟弟……他知道,他若不是她的弟弟,只怕像他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残废是永远得不到她的一瞥的……可是她也应该知道……他……并不把她当来看……但他……也知道,他与她之间,这辈子都不可能如他所愿那样……既然如此……与其被嫁入异国……屈辱的死于异乡……他宁愿为了她被永远的埋在他和她的纯净之乡……她是众多的皇中唯一一个有最尊贵的皇族之气的人……若狭需要她……所以为了让她能留在若狭……他愿意…… “……” 瑞珠时不时的望望因为雪的反光而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的洞外,目光转到火堆旁昏昏沉沉的趴在兽皮上的男人时,总会下意识的更紧的闭闭嘴唇。 山洞里静得吓人,只偶尔响起一两声木柴在火里爆裂的‘劈啪’,瑞珠小心翼翼的伺候着那越来越小的火堆,眼看着身旁剩下的枯草和干枝已没有多少,瑞珠侧着耳朵听了听山洞外面丝毫不见减弱的风声,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慢吞吞的站起了身。 “你去哪……” 瑞珠刚一起身,一直昏沉沉的爬在兽皮上的男人就突然干哑的弱声问,瑞珠惊跳的愣了一下,嘴唇莫名的白了白,随即微白的脸上飞快的整理出一片温柔。 轻轻的在红玉身旁跪下身,瑞珠摸了摸男人烧出一片晕红的脸颊,强压下什么的眨了眨眼睛,柔声道: “你想不想喝水?” “……”红玉黑漆漆的眼睛沉默的望了瑞珠一会,终于慢慢的点了点头,瑞珠温柔的笑着低说了声“稍等”,转过头望了望身边还剩下一少半淡酒的酒囊,迟疑了一下站起身走出了山洞。 不大一会儿,瑞珠赤着手捧着一把白皑皑的雪走了回来,捧着雪轻轻的在男人身旁单腿跪了下来,静了一会儿,那捧白净莹透的雪就开始被瑞珠手上的热气暖得渐渐化成凉丝丝的冰水,瑞珠小心翼翼的鞠着手和着雪沫的冰水,战战兢兢的把手凑到男人嘴边。 红玉艰难的勉强微抬起头,就着瑞珠的手微微的沾湿了了下嘴唇,瑞珠望望只少少的喝了一点水下去的男人,目光微微动了动,转过手,瑞珠一仰头就连着还没化完的雪沫把手里还没漏净的水全都急急的喝了下去。 低下头,瑞珠用被冻得红通通的手擦了擦湿漉漉的嘴角,紧接着又转过头拿起身旁的酒囊仰起头‘咕咚’的灌了一大口下去。 “……”红玉黑漆漆的眼睛一瞬不瞬的凝望着又站起身的人,瑞珠低下头,望着男人烧得一片晕红的脸温柔的笑了笑,压低小声道: “你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红玉既没摇头也没点头的望着把剩下的枯草和树枝全添到火堆里的人,原本已是半燃半熄的火堆渐渐又有旺盛之势,瑞珠望了望大约又能燃上半个时辰的火堆,转身拿起一直放在一旁的长剑和一直在火旁烤到半干的斗篷,一咬牙,走出了山洞。 “……她不会回来了!”静默了良久的山洞里突然响起男孩尖锐的低嘲声,“居然傻到在暴风雪正盛的时候出去——就算她不是想把你这个拖累扔在这个自己一个人逃命——不管她是出去干嘛——她都回不来了!” “……”红玉神不动的把一直凝望着洞口的目光微微调转了一下望了望把自己整个人都蜷在阴影里的景怜,男人那清冽无情得如同凝冰的山涧下暗淌的冬水一般的目光稍稍在男孩苍白得出奇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就又沉默的把目光转回到洞口,一声不响的静望起来。 时间一点一点的划过,等待中的时间漫长,又似乎望不到尽头,山洞外的风雪隐隐似乎更大了起来,风雪呼啸的声音传入耳中,竟然一声声的如同妖兽的诡嚎渐渐把人逼入心里最隐晦恐惧的地方,原本死一般寂静无声的山洞里不知从何时起渐渐响起了两个逐渐沉重起来的呼吸声。 红玉烧得通红了的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只有雪片灌进来的洞口,不知究竟过了多久,那原本烧着的火堆早已灭了,红玉昏沉沉的睡了几次又醒了几次,被烧得干裂开的嘴微微一动就沁出一股甜丝丝的血腥味,背上原本一直疼得让他即使在最疲累的时候也只能在昏厥中小歇片刻的伤口似乎也渐渐感觉迟钝了起来。 他宁愿她是自己一个人跑了…… 红玉烧得只剩下沉重和僵硬感觉的手指一点一点虚弱的抓紧身下柔软的兽皮,没有他和那孩租两大累赘,她一个人也许真的能活……他希望她现在是又找了个山洞,先暂时躲起来避一避雪然后不再回来的去寻那些来找她们的人…… [他希望她能活——] 沉甸甸的麻木感觉一点一点的吞噬着他,手指扣入身下柔软的皮毛中,他依然努力的用已经模糊不清的眼睛盯着洞口—— [这世间……男子最苦,红玉,你我若能调换一下便好了……你比我更适合做子……我怜惜……然明白……南湘……和其他那些人……我全都不明白……或者说……我明白……但却做不了……若可以再坚强……若可以再温柔……若可噎…他们的心……你们的心……不明白……] 他不需要她明白……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他都不需要她明白……他只希望她用那强撑起来的笑容对他说的是谎话……那个温柔软弱到愚蠢的人……他只希望她不再是那个用醉醺醺的、却也是依旧茫然温柔的目光凝望着他喃喃自语的软弱人……他只希望…… 呼啸的狂风加着雪片迅媚从山洞外冲进来,红玉模糊的视线一瞬不瞬的紧盯着那团似乎是被风刮进洞里的黑影,那团黑影摇摇晃晃的把身上杂七杂八捆了一身的东西一件一件解下来扔在地上,红玉麻木僵硬了的身子莫名其妙的微微颤栗了起来。 “我……回来了……这种风雪天……若是迷了路……洞口的树枝什么的怎没见了?哎?难道是我出去时就没遮上?……火什么时候灭的?……冷不冷?……饿了吗?……我先弄出点水吧……虽然一路都在吃雪可是嘴里还是发干啊……汗都快出透了……真不敢停,生怕一停下来就被冻成柱子回不来了……红玉……红玉……?” 男人白到没有半丝血的嘴唇微微颤动了半天,在沉重的麻木感觉把他一直强撑的神智完全吞噬下去的那一瞬间,他听到一个奇异而干哑的声音从他体内迸发一般的爆裂了出来—— “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他……原本以为那个温吞软弱的子终于学聪明了一些呢……结果……她居然还是那个她……那个笨到死……让他恨到死的……人…… 正是—— 雪虐风号愈凛然,中气节最高坚。 第138章 过时自会飘零去,耻向东君更乞怜。 第五卷141霜 瑞珠低着头,一样一样细细的盘点着她从外面拖回来的东西,原本因为雪下得太大,山崖下面那些人和东西都已被雪半掩起起来,现在想起来瑞珠还是忍不住想的佩服自己的毅力,她居然凭着像狗一样的第六感把那些已被雪埋起来的东西重新挖了出来——如果不是怕耗得时间太长风雪会把她过去时留下的路标全都埋起来的话,她大概还能带回不少东西—— 如今算起来的话,食物……总算是暂时不用发愁了……她搜到了七八个死人带着的干粮口袋,节省着吃的话每袋大概可以吃两三天……她还捡了弓和箭回来,按她目前的射猎水平,只要附近有山鸡野兔之类的话,他们就应该不至于会在这里被饿死…… 原本她还想多带回点衣服……虽然扒死人衣服是件不算很有道德的事情,不过她之前都已经做过了,所以再多扒几次也没关系……不过那些被山石砸得破破烂的衣服其实就算是扒了也没太大价值,那些衣服被血啊,泥啊,脑浆之类的东西糊得早已经失去了保暖的作用了,所以东挑西拣了半天,她还是只选中了那辆已经摔得七零八落了的豪华马车里的软绸小褥,那东西虽然看着没皮毛保暖,不过看那模样其他能拿的东西都已被那死在半路的人搜刮了一遍了,那人的东西她早就理所当然的接收了过去,如今再搜第二遍,她也就不嫌那么多了。 基本上只要是有些用处的东西而且能被打成卷或者是扎起来的东西都被她打包扛回来了……最让她没想到的是她居然还在四散的马车残骸里找到了一口好像是煮汤用的锅……那口锅比她在这里世界里见过的锅都要小巧许多,大约和她原来那个世界的粥锅差不多大小,做得很漂亮,还带着金银打造的复杂纹路。 瑞珠把从外面带回来的马车的残骸全都当作木柴重新点起了一个火堆,当她把那在未来将会对她们的洞穴生活起相当重要作用的锅小心翼翼的架在火上的时候,一直阴沉着脸缩在角落里的男孩眼睛飞快的闪了闪,一直没有表情的脸上原本冷漠的神情一下变得复杂起来。 “喝水吧……”瑞珠把从外面挖回来的雪放在锅子里,把水煮沸然后又晾得稍温下来以后,才拿着同样是捡来的、被压得有些扁了的银碗盛了些水私红玉嘴边。 “咳……”烧得满面绯红的红玉少少的沾了沾水就昏沉沉的把水碗推了开,瑞珠下意识的动了动嘴唇,目光闪了闪,终于还是言又止的把水拿了回来。 望着碗里还冒着热气的水发了会呆,瑞珠忽然抬起头把手里的水碗递到了一直蜷在角落里的男孩面前,的说了一声: “喝吧。” 景怜在阴影里显得白惨惨的脸不自在的扭了扭,安静了半晌,男孩忽然从阴影里伸出手‘啪’的一声打翻了瑞珠递过来的水,一边咬着嘴唇一边别扭的冷哼了一声道: “只有、只有你这样的人才会喝洗脚水!” “……”银碗掉在地上发出‘哐啷’的一声脆响,瑞珠面无表情的望了望自己被水溅湿的衣袖,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眼中阴沉了阴沉随后又恢复了漠然。 景怜被瑞珠眼中的冰冷弄得情不自的咬了咬嘴唇,薄薄的小嘴言又止的张了张,最后依然把涌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又咽了回去。 瑞珠低着婉起被男孩打翻了的水碗,一语不发的低下头又舀了一碗还热着的水自己仰头喝下,锅里剩下的水重又被架回了火上,沉默不响的捣腾了半天,瑞珠撕了几块柔软的布条放进了沸水里煮。 [开放心伤口……应该最怕感染吧?如果能撑过了发烧这一关,人应该就没事了……应该会没事……] 瑞珠一边在心里暗暗的咕哝着什么,一边望着洞口外似乎呼啸的风雪发了会儿呆,等到布条在沸水里煮的时间够久了,瑞珠才慢吞吞的用两根树枝把布条挑出来,小心翼翼的挤干上面的水,一边撩开红玉背上盖的斗篷解下那些被浸得红红湿湿的绷带,一边趁着布条还烫着,小心翼翼的用湿布去擦红玉背上的伤。 “……”原本已是昏沉沉了的红玉被疼得打了个寒战,削瘦的身子一下硬邦邦的紧绷了起来,瑞珠的手停了停,嘴唇动了动却没说话,红玉轻颤着死死的攥紧了拳头,瑞珠目光有些慌张的转动了一下,但马上又强自镇定的收回了目光,一边安抚似的向那又一缕缕的渗出血来的伤处吹着气,一边飞快而小心的把之前只是草草处理了一番的伤口尽她最大可能的细心打理了一番。 几乎斜贯了整个后背的巨大伤口被均匀的涂上一层薄薄的透明药膏,红玉一直绷得硬邦邦的身子稍稍的松了松劲,一曾热汗就已渗透了那因为失血而显得有些灰白了的身子,密密麻麻的冒出了一层。 瑞珠转过身把沾满了血污的布又放进锅子里煮了煮,红玉把汗淋淋的脸悄悄的埋进身下厚软的兽皮中,刚刚懈了劲的身子下一秒又不自的紧绷起来。 “小心伤口……”瑞珠皱着眉的咕哝了一声,红玉紧绷着身子微颤着慢慢咬紧牙,瑞珠飞快的瞟了一眼男人绷得硬邦邦的身子,手上然停止的继续用湿布把从头到脚的擦了个遍。 “冷的话就说……” 瑞珠解下自己身上的斗篷小心翼翼的盖在男人身上,红玉紧拧起来的眉微微动了动,没有说话。 瑞珠瞧了瞧火上已经快要烧干了的锅,用布条绑了手把锅架出去倒去了污水又盛了不少干净的新雪回来,蜷在阴影里的景怜一语不发的瞧着人在那里手脚不停的前后忙碌,把装满了新雪的锅又架回了火上,瑞珠向着烧了一些时候的火里又添了些木枝,还带着水汽的木枝添进火里烧了一阵黑烟,被呛得咳了几声的瑞珠有那么片刻慌乱的发了发怔,但随即就清醒过来一般飞快的把还湿着的树枝用木棍拨着挑出了火堆。 [还要做什么……] 瑞珠皱着眉微微沉吟了一下,烧透了的树枝在火堆里发出‘啪’的一声轻响,瑞珠微微惊跳了一下一般目光飞快的转到山洞的岩壁上、但下一秒又已飞快的转了回来。 “……有些烧。”沉吟了一会儿的瑞珠把手探向男人的额头,试了片刻,瑞珠把手从红玉烧得烫手的额头上收回来,舔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停了停才自语般的小声说。 男人因为发烧而蒙上一层水汽的眼睛雾沉沉的望了瑞珠一眼,瑞珠悄悄的攥了攥拳,静了片刻忽然慢慢温柔的笑了笑,从怀里掏出玉瓶来小声道: “咱们这儿虽然没有退烧的药,不过安神补气的药总算还是有……来,再吃一粒。” “……”男人黑幽的眼睛静静的闪了闪,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的张开嘴,吃下瑞珠私他嘴边的青药丸。 看到男人把药丸吃下去,瑞珠松口气一般低了低眼帘,红玉一语不发的望着似乎突然一下子充满了疲累的人,瑞珠咬着牙靠在岩壁上闭了闭眼,忽然又想起什么一般的睁开快要粘在一起的眼睛,强扯起笑容向正望着她的男人温柔的笑了笑。 “……”红玉黑幽的眼睛里飞快的闪过一抹古怪的情绪,转过眼睛,男人沉默的闭上了眼。 看到男人睡了过去,瑞珠轻轻呼了口气的把目光转到火堆上来,小心翼翼的看护了火堆一会儿,瑞珠终于抵挡不住困意的渐渐合上了眼帘。 一直蜷在角落里的景怜沉默的看着原本还想保持清醒的人在清醒与昏睡中勉强挣扎了几次,终于支持不住的昏昏睡去,山洞里一下变得极度的安静,原本一直一动不动的蜷腿坐在角落里的男孩忽然微微的动了动,那张虽然略微有些苍白却依然精致细得惊人的小脸上渐渐露出一个挣扎的神。 他才,他才不会告诉那个人,那个锅原本是他哟……哼……活该让她喝他的洗脚水……可……不管怎么说……那……也是水……虽然…… 山洞里又安静了片刻,缩在角落里的男孩轻轻的动了动早已渴得麻木了的嘴,终于满脸挣扎的缓缓伸出手,僵硬的手有些微颤的伸向架在火上已经煮沸的锅. 烧得焦透了的树枝在火堆里轻轻爆出一个火,男孩被吓得飞快的缩回了刚刚伸出去的手,感觉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景怜僵硬的转过头,又惊又羞的目光与一双冷冰冰的目光在空中相撞。 “……”原本早应该昏睡过去的男人对浑身散发着警惕的男孩冷冰冰的扫视而过,男孩下意识的重重咬紧了嘴唇,微青的小脸御敌一般的紧绷起来。 红玉对浑身散发出浓重敌意的男孩视而不见的转过了目光,景怜一语不发的紧锁起细细的眉,一瞬不瞬的紧盯着把目光转到靠在岩壁上浅睡过去的人身上的男人,红玉静静的望了瑞珠一会儿,忽然慢慢的歪过头,烧得干裂开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从舌尖下吐出一颗微融的青药丸。 景怜紧锁起的眉头微微跳动了一下,红玉冷冰冰的目光若无其事般的又一次扫过蜷在角落里的沉默男孩,静了静,慢慢挣扎着挪动着手,把吐出来的药丸拨到兽皮下面。 “……” 景怜望着只是完成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已累得脸又灰白了几分的男人,紧皱的眉头又微微跳动了一下,男人累得浑身是汗的闭了闭眼睛,刚要把好不容易挪出来的手臂缩回斗篷下撒然听到背后的响起一声压抑的低咳,红玉紧闭了一下嘴,浑身僵直的听着一声低咳过后,山洞里慢慢响起的人温柔、却低哑的变了声调的声音: “红玉……为什么?” 第139章 第五卷142疯鸟~ “为什么?”瑞珠慢慢的歪过头,茫然的又的问了一声,一瞬不瞬的望着面苍白却又异常冷漠的男人,她哪里出了错吗? “……你冷吗?”慢慢爬起来,瑞珠小心翼翼的半跪在男人身旁,歪着头低声问,唔……她虽然在山洞里虽然生了火,不过的确还是觉得有些凉……瑞珠抬起头望了望冷风呼啸的洞外,又低下头望了望身旁的男人,忽然直起身脱下身上因为怕冷而套上的从死人身上剥下来的外衣,轻手轻脚的盖在男人身上,红玉紧绷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一语不发的闭得更紧。 瑞珠试探般的小心翼翼的望了望男人苍白冰冷的脸,想了想,拿起一边的碗,盛了些热水,小心的吹凉了以后轻手轻脚的私男人干裂了的嘴边,小心翼翼的笑着低声说: “你渴不渴?” 温暖的水从男人紧闭的嘴边流下,瑞珠拿着碗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景怜望着面前那两个神都渐渐变得越来越古怪的人,瑞珠一直拿着碗在红玉嘴边等了很久,一直到那原本微微冒着热气的水变得冰冷,瑞珠才动作有些不稳的慢吞吞的把水收了回去。 “喝凉了的水对身体不好……”瑞珠望望自己手里的水,又望望男人明明干渴的裂出了血口却依然闭得紧紧的嘴唇,一双眉尖渐渐不自觉的皱起。 “不是冷也不是想喝水……”瑞珠一边头疼般的揉着一阵阵发涨的额角,一边喃喃的自语着,山洞里除了瑞珠的自语声和火堆的‘噼啪’声再无别的声响,景怜为山洞里弥漫得越来越浓重、越来越奇怪的压抑感觉弄得忍不住咬了咬嘴唇。 紧紧的皱了皱尖尖的眉,景怜感觉不自在般的向原本就紧贴着的岩壁紧紧的靠了靠,瑞珠低着头不知在说些什么的喃喃的咕哝了一句,再抬起头时,那张略显憔悴的清秀面庞上忽然挂起了一个温柔如水的笑。 “……不是因为冷也不是想喝水……那你应该是饿了吧……?”瑞珠低着眼温柔的笑了笑,用一种温柔、却也低哑的变了声调的声音很轻的低声说,“虽然咱们的粮食不多,不过也够吃上一阵,撑个十几天应该是没问题的……更何况,等你伤好一点,我就带着你去找那些来找咱们的人……就算情况差一点……咱们没找到来救咱们的人……或者是……那样也不用怕,我会打猎,总不会饿到咱们……而且……就算情况更糟……咱们也完全不用担心会被饿死啊……” 景怜被人温柔而低哑的声音压迫得呼吸莫名其妙的变得急促而粗浅,仿佛感觉到危险一般,景怜忽然反射般的向旁躲了躲,但却依然被瑞珠如老鹰扑食一般异常粗暴的生拽到了身下。 “红玉……”瑞珠神异常的拉扯出一个不稳的笑,冰冷的手指恶狠狠的掐入男孩柔嫩的手腕里,立时就留下一片青紫的印记。 景怜吃痛的瑟缩了一下,下一秒却已把冲到嘴边的低哼重又咽了下去,只紧紧咬住嘴唇的任凭瑞珠抓住他的手劲越来越大。 “就算情况更糟咱们也不用担心会被饿死……”瑞珠笑着,的轻喃般的吐出让原本还强持镇定的景怜神形俱骇的话语,“咱们粮食吃完了我可以去打镰…若是我打猎的成绩不好……或者是这里的山鸡野兔稀少不够咱们抄…咱们可还有他哪……” “你——”景怜不敢相信的瞪着用温柔的语气吐出那惊世骇人的语句的人,瑞珠低下头漠然的扫过男孩惨白了的脸,抬起头向着脸上也微微起了动容的男人,越来越温柔越来越低哑的笑着接着说: “不止是这只小羊,外面还有更多可以让咱们吃的东西,我今天出去的时候把路标和记号全都做好了,那个人……还有那些人们……她们在哪儿我全都找得到……我早想好了的……这外面冻得要命,又下雪,那些东西被雪埋了,再一冻,不但不会坏,更不会被山林里的野狗野狼什么的糟蹋了……等咱们要用的时候,我就去把它们挖出来……那些东西,咱们慢慢抄…就算外面的人找不到咱们,咱们又走不出这漫山遍野的雪地,光靠那些东西咱们也能撑到暖开的时候啦,等到积雪化了,说什么咱们也能回家啦……” “你、你疯了不成!”景怜终于支撑不住的又惊又怒的低叫了一声,转过头去忍不住爬在地上的干呕起来。 瑞珠被景怜的惊叫刺得愣了愣,抓住景怜的手微微僵了僵,不自觉的慢慢放了开,红玉一瞬不瞬的望着面前这个除了面稍微有些苍白、目光略微有些怔忪、其他一切看起来与平常没什没同的人,瑞珠目光发怔的望着趴在地上干呕的男孩,红玉紧攥的拳头攥紧又松开,喉咙里奇异的涌起一种干渴,在红玉发觉以前,他已不自的喃喃而出一个低弱的声音: “你……没事吧……?” “哎……?”瑞珠微微的怔了怔,慢慢抬起头,红玉在对上瑞珠那双茫然而温耗眼睛时忍不住心上微微颤了颤,瑞珠眨了眨眼,目光微有些迟缓的落到红玉张了又合的嘴唇上,静了静,忽然的问: “你……要喝水吗?” “……”红玉一直冰冷着的脸异样的扭动了一下,没有得到回答的瑞珠却已静悄悄的挪到火堆旁,用碗小心翼翼的舀起小半碗的热水,一边吹凉它一边俯下身把它私男人的嘴边。 红玉紧绷的身子细微的颤抖了一下,然后,就用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的沉默态度安静的小小的抿了一口那私他嘴边的温水。 一口微温的水咽下喉咙,引起的居然是更大的干渴感觉,瑞珠静静的望着刚开始只是微微抿一口水、到了后来就突然急促的把水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的男人,红玉被急咽下喉咙的水呛得咳了一下,背后的伤被牵扯得大大的痛了一下,红玉微微绷了绷身子,却依然忍不住急切的把身子微探着把碗了的最后一口水也咽下,瑞珠望着刚喝完水就突然力竭一般虚弱的倒回兽皮上又咳又喘的男人,一直静默的脸上忽然慢慢露出一种混乱而又难以形容的古怪表情。 “红玉……红玉……红玉……”一声又一声叹息般的低叫着男人的名字,瑞珠跪坐着把身子俯下去,把脸贴到男人烧得滚烫又漫着血腥味的背上,红玉被瑞珠的动作弄得身子又痛又僵的绷了绷,但慢慢的,那原本绷得硬邦邦得如同棍子一般的身子却在人呓语般的低喃声中渐渐的松软了下来—— “……你记住……咱们都不会死……咱们还要回家……回凤栖……我一定会带你回去……所以你别死……听到没有……我没疯……很正常……那些话……那些话虽然吓人可却是以后救命用的……我也不愿意……但是我要带着你回去……还好小白没事……怜和惜玉看样子也应富事……要是大家都像那些跟咱们一起掉下来的人那样……也许我就真不行了……你不知道……因为看到你在我身旁,而且还有呼吸,所以我才、我才开始有力气把自己从那些石头和泥下面弄出来……红玉……我想回去……因为你一直在我背上……所以我才能走到这里……你别死……咱们一起回去好不好……一起回凤栖去好不好……” ************************************************************** 虽然已是疲累到了极致,但是景怜却一都没睡实,只要稍稍一闭起眼睛,他的眼前就开始闪动瑞珠抓住他冷笑时的样子,每次被吓醒景怜身上不算厚的衣服就被冷汗浸潮了一层。 山洞里虽然烧着火,却依然有些冻人,景怜几次胆战心惊的惊醒过来,都会发现那个靠着岩壁浅眠的人似乎也总是被什么东西惊醒,每次惊醒过来,瑞珠总是皱着眉迟疑而又小心翼翼的把手覆都趴在兽皮上的红玉头上,感觉到红玉身上微烫的体温瑞珠才放下心来一般不是小心翼翼的喂昏睡中的红玉点水或是投了湿布给他擦擦身,忙了一阵以后才又打个呵欠,靠着岩壁又浅睡过去。 [那个人……] 又一次从恶梦中惊醒,景怜心悸般的瞪着靠在岩壁上熟睡的瑞珠,山洞外冷风呼啸,火堆‘噼啪’的烧了一却没有燃尽的趋势,看地上新堆起的炭灰,景怜可以确定刚在前不久那人才醒来过一回给火堆加柴去灰,这么算来如果他现在逃走的话应该不会被那个怪物一样的人发现…… 一节干枝在火堆里‘啪’的烧裂开,景怜犹豫的瞧了瞧烧在火上的锅子,腾腾的水汽从锅里烧开的水中冒出来,给山洞里稍稍添加了些许微潮的暖意,虽然一直都是又饿又累,但刚才一直是半醒半睡所以感觉还不是那么明显,如今人已是完全清醒过来了,那又饥又渴的感觉就立刻侵占了身体所有的感觉,舔了舔干得起了皮的嘴唇,景怜戒备异常的望了望还在熟睡中的人,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恶恨恨的咬了咬牙,手腿并用的一点一点的往洞外蹭去。 [虽然很想喝点水……可是与其待在这里等着被那个人把他当畜生般的开膛破肚,他还不如在外面的冰天雪地里冻死来得干净!反正、反正他想做的都已做了……萌云她、萌云她也总会记得这世上曾经有他这么一个人……] 冰冷的寒风夹着大片的雪强劲的扑到他脸上,景怜被冷得刺骨的寒风灌得情不自的窒了窒,身体被风吹得晃了晃,男孩眉头紧皱的用手支撑住被白的雪光反得有些发晕的身子,原本就一直凉冰冰的手一碰到山洞外厚厚的积雪很快就被冻得发红发紫,景怜飞快的看了一眼自己被冻得指尖生疼的手,咬了咬嘴唇,开始连滚带爬的往远处的树林里蹭—— 他……他就算死了,尸首也绝不留给那个可恨的人……只恨他找不到万棋和那些死去的若狭兵的尸体,他若是能找到就算拼死也不能让那个人有机会糟蹋她们…… 铅的雪云阴沉沉的压在群山之山,风雪越大,男孩咬着冻得青裂的嘴唇,使出最后一分力气的往前爬,狂风加着纸片一般大小的雪砸在男孩的眼上和眉上,景怜吃力的眨眨已经被雪糊得模糊了的眼睛,努力想看清几步以外的地方有什么东西。 第140章 “这种天气还出来散步,你们若狭人还真是奇怪啊……”一声的咕哝声被狂风吹散在冰天雪地之中,只留下几个尾音传到景怜耳中,但即使只是几声模糊的低哝,也足已使景怜恍若雷击一般的僵在地上。 “你趴在地上想找什么东西?”瑞珠打着呵欠慢吞吞的在跪在地上的男孩身侧蹲下,歪过头疑惑的望着面目青白了的男孩,回过头瞧了瞧男孩一路爬行留下的长长印迹,瑞珠一边眨眼睛一边若有所思的低问: “嗯……这天你知道怎么颗能知道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晚上吗?我醒了几次都看到这洞外一直都是白茫茫的,天也老是阴着的,连个早晚都炕出……” 景怜僵硬的听着瑞珠在他耳边自言自语般的小声嘟囔,他只盼这雪地上立时就裂开道缝隙让他掉下去,他就算死、他就算死也绝不让那人把他…… “这雪里埋了宝贝还是什么的,值得你为了它跑出来跪雪地?”瑞珠又一次回过头望望男孩身后雪地上留下的如同蛇行一般的长长痕迹,皱皱眉,忽然直起身一把拽起被冻住一般僵硬的跪在雪地里的男孩。 “你、你别想吃我——” 景怜尖利的惨叫一声,突然被解冻一般的疯狂的挣扎起来,瑞珠皱着眉抓住身高刚及她肩膀的男孩,嘴里模糊的嘟囔了句什么,忽然半皱着眉上下打量了打量身材消瘦单薄的男孩。 “你……”景怜防御般的绷紧了身子恶狠狠的瞪着面前的人,瑞珠打量了景怜半晌,终于忍不住的哼了一声压低声音问: “……你是受了伤还是怎么了,难不成你的脚天生就是残废的?” 第五卷143景怜 残废—— 景怜浑身僵硬的瞪着对他半拎半拽的人,消瘦单薄的身子难以自制的抖动起来。 “你——”瑞珠皱着眉还要说什么的张了张嘴,刚刚吐出一个字音下面的话就被男孩尖厉的怒咆声打断: “没错!我这双脚自出生就是残废的——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真以为若狭与凤栖和亲是因为看得上你呢!我们若狭的好男儿虽多可你也就只配得得一个残废!” “天生的?”人低喃般的轻‘嗯?’了一声,景怜气得浑身打颤的死咬住薄薄的嘴唇,瑞珠神古怪的抬起手,景怜以为她是要打他的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谁知道瑞珠却只是轻轻顺了顺脸颊旁被狂风吹乱了的头发,笑吟吟的又低‘唔’了一声,慢吞吞的低声笑道: “既然不是受伤就好……刚才我还在想原本伤药就不够使,你若受了伤我到底是救还是不救呢……若是不救,你没过两天就死了对我也是麻烦……” 瑞珠一边说一边一低身把男孩像抱个孩子一般从地上抱起来,景怜又惊又怒的挣扎着想从人怀里挣脱出来。 “别乱动……这大雪地里摔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瑞珠一边嘟囔着一边往山洞走,景怜冻得青白的小脸涨得通红的胡乱挣扎着,哑声尖叫着说: “你、你放我下来——我、我宁愿冻死——就算冻死、就算冻死也比被你吃了强——我——我绝对不要像畜生一般的被你宰割入肚——你、你要还是个人,就、就放我下来——” 瑞珠一边不为所动的继续往前走一边用慢吞吞、却又正经八百的口气说道: “你放心吧……不到最后时候……谁想要尝人肉啊……嗯……就算真要吃人……也会先从死人吃吧……毕竟死了的东西……就是死了啊……不过在吃人肉以前……还有好几匹死马可以吃呢……” 狂风把瑞珠的声音吹得断断续续,但景怜却越听越得胆寒,雪片铺天盖地的扑到他脸上,让他忍不住窒息般的闭了闭眼,但在一窒过后,原本仿佛想要压死他的雪片却再也扑不到他的脸上。 “……” 狐疑的睁开眼,男孩不信的望着把斗篷解下来给他护在头上的人。 “都忘了自己出来要干什么了……”瑞珠一边小声嘟囔着一边把景怜放到了地上,景怜察觉到人的意图,有些迫不及待的想从瑞珠手里挣脱出去,但双脚刚一落地,身子就不稳的晃了晃,两脚略一打滑整个人就跪坐在了雪地里。 瑞珠望了望一张尖瘦的小脸涨得通红的男孩,景怜又气又急的死咬住嘴唇,低着头在雪里挣了几挣却依然是刚刚站起就又滑倒在地上,瑞珠丢下一句‘等我一会儿’就摇摇摆摆的走向不远处的树林. 景怜孤零零的坐在雪里,刚刚因为在瑞珠怀里挣扎而挣出的那点热意又渐渐被几乎吹透进人骨头里的冷风吹得凉了下来,望望人消失在风雪中的背影,男孩莫名的打了个寒战,下意识的拉进瑞珠刚刚给他的斗篷,冻僵了的小手死死的抓住斗篷的边缘,想把自己缩成一团般的渐渐把身子蜷起来。 [冷死了……那个死人……把他扔下了……哼……反正他也不怕……冻死……冻死也比被她吃了强……] “……在雪地里睡着的话可是真的会死人的啊——”不知过了多久,人慢吞吞的声音忽然在景怜头上响起,虽然只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但景怜却觉得瑞珠走了有一两个时辰那么长。 “脸都冻青啦?咦……?”瑞珠瞧了瞧景怜冻得青紫了的小脸,,慢吞吞的俯着身子刚要把男孩从地上拽起来,却突然发现男孩死咬着嘴唇脸上一片湿漉漉的痕迹。 “哭了?” 慢吞吞的眨了眨眼,瑞珠希奇一般的问,男孩紧拧着眉怒气冲冲的吼了一声:“谁哭了!” 瑞珠嘟囔着望了望男孩红通通的眼睛,伸出手胡乱的胡撸了一把景怜湿漉漉的小脸,把男孩拎起来背在了背上。 “你……你刚才去哪儿了?”景怜趴在瑞珠背上,看着前面离他们越来越近的山洞,犹豫了半晌,忽然硬声问。 “那个啊……”瑞珠模糊的咕哝了一声,话在嘴里打了个转才很含糊的滚出来,“就是……那个什么嘛……吃了喝了以后……就会有那个啥啥和啥啥啊……” “……”景怜被瑞珠的含糊语气弄得沉默了沉默,瑞珠背着男孩又往前走了几步,景怜在瑞珠背上僵着身子不语了半晌,终于忍耐不住的突然哼了一声,紧拧着眉牙关紧咬的断断续续的勉强哼道: “我……我……也……” 瑞珠停下身,微微回过头疑问的‘嗯?’了一声,景怜冻僵了的手痉挛般的死死的扣进瑞珠的肩膀里,又磨蹭了半天,男孩才用蚊蚋般的细小声音青着脸的说道: “我……我……你刚才去的……我……也……” “……”瑞珠听着男孩吭哧了半天,终于恍然大悟般的‘啊‘了一声,四下看了看,瑞珠摇摇晃晃的走到靠近山壁下的一块巨石旁边,把景怜放下,背过身向旁走了几步,绕到巨石的另一边道: “你就在那边解决吧,完了叫我就成……” “……”景怜青着脸皱了半天眉,终于颤着手脚开始忙乱的动作,瑞珠在大石头后面一边怕冷的跺着脚一边缩着脖子不让那鹅毛般的雪片飞到自己衣领里,站了半天,瑞珠微皱着眉对着石头那边扬声问了一声:“好了没?” 石头那边没有回答,瑞珠皱了皱眉,丢出了一句:“锡去了啊……” “你、你别过来——别过来——”景怜慌慌张张的回了一句,一句话还没说完,瑞珠已经慢吞吞的从石头这头绕了过来。 “你——你回去——回过头——我——”景怜瞟到瑞珠的身影,一张原本冻得微青的小脸一下子变得煞白,瑞珠望着跪在雪地里衣裳整齐的男孩,惊奇的‘咦’了一声,问: “你好了干嘛不叫我?” “我……”景怜冻得发青的嘴抽搐般的一抖,脸已经从煞白变为血红,瑞珠眨着眼望着那个跪在雪里一张脸变白变红快得如同调盘一般的男孩,眨眨眼,又眨眨眼,瑞珠忽然低‘啊’了一声,有些恍然大悟却又有些不敢相信般的低声问: “你不会自己解衣?” “……”那张冻得发青的薄唇又是一抖,瑞珠望了望心里已经羞耻得快要流出泪来、但面上却还偏要强撑的男孩,低下头想了想,小声嘟囔了句什么,忽然一语不发的走到男孩身后,一把把他抱了起来。 “你、你干什么——放开——放开我——”景怜手忙脚乱的想挥开瑞珠解他衣带的手,原本还在强撑的脸上渐渐露出了比慌乱还要慌乱的神情,瑞珠扫了一眼男孩快要沁出泪来的眼,的‘嗤’了一声,咕哝的拉长声音小声说: “急什么急!多可心的人本王爷都见过,家里的人也个个都是天国,妩媚动人——难道本王爷还会饥渴到猥亵你一毛都还没出齐的小破孩儿不成?” 景怜被瑞珠的话气得脸煞白,挣扎的动作也更加猛烈,瑞珠原本微皱的眉不耐烦的拧了拧,挑了挑眉,瑞珠的轻哼一声冷声道: “你若实在觉得让我帮着解衣是件羞事,我便做好人的随了你的心愿,只是不知你是觉得让我帮着解衣羞、还是一会儿你实在忍不住了,尿在衣服里羞?” 景怜被瑞珠的话激得浑身一僵,瑞珠趁他难得这老实会儿的功夫,手脚不闲的飞快的把男孩的衣服剥下来,等她开始解景怜嫩足上的罗袜时才忽觉自己似乎把人家剥得太光了,于是又连忙略有些心虚的把人家已经被他褪到最下的裤子稍微往上拉了拉,只露出又瘦又白的一段中段,下意识的舔舔嘴唇,瑞珠有种自己在砧板上剥兔子皮的感觉,那兔子皮一褪,下面也是这么又白又嫩,还微带着些粉嫩粉嫩颜的模样……她…… “……”景怜咬破嘴唇的哽了哽,瑞珠被男孩强压在嗓子眼儿里的抽咽声弄得一下从吃兔肉和肉汤的幻想中清醒过来,吓一跳的看了眼被她以一种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姿势抱在怀里的男孩,瑞珠心里打了突的‘呃’了一声,飞快的把男孩放下,瑞珠别过头轻咳了一声,慢吞吞的边说边退到了远处: “你……嗯……快点……完了……叫我。” 第141章 鹅毛般的雪片打在脸上,很快就化成了冰水往下淌,瑞珠擦了擦被弄得湿漉漉的脸,下意识的望了望石头那边,虽然她估计自己是因为肚子里没食所以才会产生那种在剥兔皮的错觉,不过刚才她做的事……仔细想想似乎……嗯……似乎是有点猥亵……那种在看白嫩嫩粉滑滑的兔子肉的感觉……扑通扑通跳的小兔子……一手拿刀一手把它按砧板上,然后咔嚓咔嚓,剥了皮煮汤吃肉……哈哈哈哈……又嫩又滑……口水……不行……她似乎有些肚饿到开始产生幻觉了…… “完没有啊?”为了掩饰自己刚才有些猥亵又有些罪恶的幻想,瑞珠干咳了一声故意大声问道,石头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终于传来一声弱弱的低‘唔’,瑞珠又干咳了一声,慢吞吞的走了过去。 雪地上的痕迹已经被人用雪遮掩住了,即使这样,景怜看到瑞珠下意识的往地上看依然羞耻到眼睛快要滴出血来般的红了红。 望着像防贼一般浑身紧绷的提着裤子的男孩,瑞珠下意识的转开目光,轻咳了一声,低下身子三下两下给男孩把裤带系好,随着起身很顺手的一把抱起浑身僵得硬邦邦的男孩,瑞珠跺着脚快步走向不远处的山洞,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暗想——兔子……活蹦乱跳的兔子……白嫩嫩的……啊……白白的……她……有些想小白啦…… 第五卷144过渡? 瑞珠带着男孩回到山洞,发现在她出去时还在昏睡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醒过来了,看到瑞珠回来,红玉眼睛闪了闪,虽然没有说话但一直紧绷的望着洞口的身子却渐渐恢复了松弛。 “饿了吗?”瑞珠把男孩放回他一直待的那个角落,转过身拿着碗先装了些热水,轻轻的扶起红玉喂他喝了。 红玉有些急的喝下大半碗的热水,一直透着青白的脸稍稍恢复了些人,瑞珠望望男人苍白中透出病态晕红的脸,没说话的沉默了一下,转过身把干粮袋拿着出来,用碗舀出多半碗的半熟的米茬倒入架在火堆上的锅子里。 红玉安静的望着小心的把贴在碗里的余米用水涮进锅里的瑞珠,瑞珠小心翼翼的确定过自己没鱼蹋一丁点粮食以后,转过头望向一直看着她的男人,温柔的笑着小声问: “怎么了?” “……”红玉黑幽幽的眼睛微微闪了闪,瑞珠凑过去又问了遍,红玉没有血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却没有出声,瑞珠困惑的望着柳眉微皱的男人,想了想,忽然轻轻的‘啊’了一声。 景怜缩在角落里,看着火堆旁那靠得很近的两个人,瑞珠把嘴凑到男人耳边的说了句什么,一直面无表情、脸上炕出悲喜的男人削瘦的身子微微颤了颤。 瑞珠确定自己猜祷错了以后直起身寻找什么般的四处望了望。 没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瑞珠低下头想了想,先拉过一边的斗篷然后又轻手轻脚的扶起爬在兽皮上的男人,红玉半的身子虚软的靠在瑞珠肩上,瑞珠拿起斗篷包住红玉不能穿衣的上半身,小心翼翼的把托着男人的腰,把男人向抱孩子一般的抱起。 红玉在瑞珠肩上吃痛的闷哼了一声,瑞珠的脸贴到男人还发着烧的身子,两个人似乎一时都有些古怪,但就在那两个人都还没察觉出自己心里的古怪之前瑞珠已小心翼翼的抱着被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飞快的走出了山洞。 火堆上的锅里水已渐渐滚沸,一股淡淡的食物起随着翻腾起来的沸水飘散在山洞里,缩在角落里的景怜下意识的咬了咬嘴唇,更紧的蜷着抱紧了自己,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瑞珠已又把男人小心翼翼的抱回了山洞,男人苍白的脸上那抹病态的晕红似乎在这一出一入之间又加深了几分颜,瑞珠轻手轻脚的扶着男人又趴回兽皮上,转过身看着火上的锅,不大会儿的功夫,锅子里的粥已逐渐有了模样。 “这算早饭……暂时凑合凑合……中午我想办法多弄些东西来……”瑞珠小心翼翼的把锅子从火上拿下来,找了半天却也没找出可以哟盛粥的勺子,最后只能皱皱眉,直接用碗从锅里舀出多半碗的粥,小心的吹凉了,低喃着把粥凑到趴在兽皮上的红玉嘴边。 红玉望了自语般喃喃低语着的人,犹豫了一下,挣扎着微撑起上身,瑞珠眼疾手快的扶住他摇摇坠的身子,红玉就着瑞珠的手小口小口的喝下碗里温热的稀粥。 看着红玉把自己手上的粥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了干净,瑞珠弯着眼睛温柔的笑了笑,望望还剩下一半多的粥锅,瑞珠轻问了一句:“再喝一点吧……” 红玉沉默的摇了摇头,瑞珠小心翼翼的扶着他又趴了回去,转过头,瑞珠望了望缩在角落里用黑亮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们这边的男孩,用碗舀了大半碗的粥,一语不发的递了过去。 景怜神复杂的望着人私他面前的粥,死死的咬了半天嘴唇,最后还是抵不住早已在他肚里翻滚了很久的饥饿感觉,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把那碗还有些烫手的稀粥接过去。 低下头,景怜百感交集的瞪着自己手里的粥,耳中隐隐的似乎听到人似乎轻轻的嗤笑了一声,一时间景怜心里瞬时涌起了深深的羞愤感觉,几乎只盼望着自己就这么死了,或者他能有骨气些的把手的粥向那个耻笑他的人脸上扔过去,可心里虽然想动,但目光一触及那煮得暖暖融融的粥,鼻子里一闻到那薄薄却人非常的米味,景怜心里那点骨气就全被‘舍不得’掩了过去。 心里动了动,景怜边是自艾边是自怜的咬紧了嘴唇,想想他堂堂的一国皇子,就算因为天生的残疾不算倍受宠爱,但皇家的娇宠却总是不会少的,平日里锦衣玉食哪件是他少了的?如今他孤单单的一个流落到这荒山雪谷不说,还要受一个外族人的欺辱,更可恨的是他似乎、他似乎根本没有他原本觉得的那么有骨气,他若是、他若是真有骨气,就早该在那人在外面解他的衣服、动作轻薄的羞辱他时他便应该宁为玉碎……可如今他却缩在这破山洞里,为了手上这半碗换成是以前的他连看都不屑看上一眼的稀粥又被那个可恨的外族人嘲弄! 辣的眼泪在眼睛里一圈一圈的打着转,景怜轻轻吸了吸鼻子,强忍着不让马上就要脱眶而出的眼泪掉出来,抬起头,景怜想要恶狠狠的瞪一眼现在一定是满脸讥讽的望着他的人,可目光对上人的脸,景怜却被人不但没有挂出丝毫嘲笑、甚至可以说带点温柔神的脸弄得一下子愣了起来。 “好吃不好吃?”瑞珠看到男孩抬起望她,忍不住期盼什么般的低声问,景怜被瑞珠问得怔了怔,忍不住微微有些莫名的红了红脸,沉默了一下才冷哼了一声小声道: “我又还没吃,怎么可能知道!” 瑞珠听到回答,低‘哦’了一声,景怜低下头,咬了咬嘴唇,一语不发的把已有些凉了的粥凑到嘴边,先闻了闻那股好的米味儿,然后才一小口一小口极为斯文的把碗里的粥喝了个干净。 瑞珠对于喝完粥一句话也没说就又缩回角落里的男孩也没再多问什么,望望锅里还剩下的差不多刚够一碗的粥,瑞珠舔舔嘴唇,强压下想立刻捧起粥锅就喝的,先把锅里的剩粥都倒进碗里,然后三口并两口的把碗里的凉粥仰头咽下,随后用手指一点点的清理下粥锅里挂在锅壁上的残羹,把那些薄薄的米汁和米粒全送进了自己嘴里。 清理粥锅正清理到一半,瑞珠感觉到别人注视的抬起头,看到山洞里那一大一小两个男生都在一瞬不瞬的望着她,瑞珠想了想,递出还挂着些米汤的锅子,笑着问: “你们也想吃吗?” “……”红玉望着瑞珠的眼神复杂的闪了闪,景怜一瞬不瞬的盯着盘腿坐在火堆旁像乞丐一般吃东西的人,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嘲弄的轻哼了一声,轻蔑而狐疑的小声问: “你真是凤栖的王爷?不会是凤栖派过来骗婚的吧!” “呵……”瑞珠弯起微长的眼睛温柔的笑了笑,收回递出去的粥锅,一边继续用心的揩锅沿儿上的残羹一边笑着低声道: “皇家自然应该顾忌皇家的体面,可若是到了生死难断的窘境,若是还顾忌什……嗯……反正谁肚子饿谁自己知道……” 景怜被瑞珠话里的暗意说得脸微微变了变,恶狠狠的瞪向笑得有些执拗的人,却发现人满是执拗的笑容虽然可恶、却又透着股奇异的温情……脸又莫名其妙的红了红,景怜咬住嘴唇别扭的转过头,不再去看那个让他突然感觉有些混乱的人。 舔干净手指上的粥汁,瑞珠回过头望向一直望着她的红玉,犹豫了一下低声问: “你能再睡会儿吗?我出去一趟。” 红玉默默的望了一眼她,微微点了点头,瑞珠得到回答十分高兴般的笑了笑,先去洞口又盛了一锅雪回来架在火上,往火堆里多添了些树枝之类的东西,瑞珠裹起斗篷走出了山洞。 雪在锅里受了热,慢慢的熔化成水,然后又慢慢的被煮沸,不知过了多久,刚开始烧得旺旺的火堆火势开始转弱,一直小沸着的锅子因为火力不足也渐渐不再往上翻滚气泡。 景怜缩在角落里神古怪的望着趴在兽皮上闭着眼、然知是否是真的睡去的男人,男人半的上身瘦出了骨头,但因为瘦所以能更清楚的看出男人的骨架轮廓相当清奇,虽然比不上子的宽肩狼腰,但却也比世间一般的男子要硬挺许多,再看男人那张脸,线条虽然流畅却略有些失男子应有的柔,眉毛虽然细但却浓而且直,眼廓的形状微挑,嘴唇上下皆有些薄而且与现世时兴的樱口相比唇形略有些长,下巴虽然尖但却给人一种极为固执的感觉。 第142章 即使男人闭着眼,景怜却依然能从男人那冷眉狭唇间感觉到一种迫人的凌厉,但奇怪的是那张明明不论从哪个地方看都算不上是上好男儿的面容组在了一起却给人一种奇异的凄厉的,那仿佛就应是天生遭世人唾亵的、不应被容于世的。 景怜大约知道那男人对外的身份是那人的贴身小厮,但自他看了那人待那男人的态度以后却开始疑惑——应富有人……或者说应富有一个人会对一个只是小厮身份的男人如此的好吧?那种小心翼翼仿佛那男人在她一个闪失间就坏掉的挂心又怎么可能是一个主子对一个奴才的态度? “……”仿佛感觉到景怜的视线一般,一直闭着眼的男人忽然静静的睁开了眼睛,景怜被红玉那冷冰冰的目光扫得忍不住不甘的咬了咬嘴唇,勉强收回一直落在男人身上的目光,假装不在乎的低哼了一声。 火堆逐渐有将要燃尽的趋势,原本因为蒸汽的关系而显得稍稍有些暖的山洞里渐渐变得有些凉了,景怜有些冷的更紧的缩起了身子,红玉黑幽幽的眼望着洞口,不说话。 又等了不知多长时间,火堆里的火势越小,山洞外冷风呼啸,景怜看着一直以一个姿势望着山洞的男人,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话还犹豫着没说出口,山洞外忽然一阵响动,男孩的目光一转,只见那个让他恨得牙根痒痒的人已满身是雪的走了进来。 第五卷145自己动手做厕所~ “我又细翻了一遍,结果又找到了一些豆子和肉干。”瑞珠笑呵呵的把半满的布袋扔到了地上,又解下围在腰上带回来的布单和薄被,然后在火堆旁一边跺着已冻得麻木了的脚一边拍下身上已凝成了冰甲的雪片。 景怜被瑞珠那句意味相当明显的‘又细翻了一遍’气得额角青筋隐隐的跳起,瑞珠望了望快要熄灭的火堆,隐隐的似乎叹了口气,转身慢吞吞的又走出了山洞,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瑞珠才拎着一小捆树枝回了来. 盘着腿在火堆旁坐下,瑞珠拿着根木棍小心的拨着火堆里的灰,把还能烧起来的聚到一边,重新烧起火,瑞珠往又开始渐渐沸腾起来的锅子里扔了把豆子,又加了半碗米,望了望好不容易找到的小半袋肉干,瑞珠犹豫了一下,拿出匕首,切了一小块,一点一点的撕成肉丝撒进了锅里。 “……累吗?”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眨也不眨的望着瑞珠被风雪吹得有些青白了的脸,迟疑了好一阵才忽然很的问了一声。 “……”一直用新找到的铁勺搅着粥锅的瑞珠被红玉问得愣了愣,略微有些茫然的抬起头,瑞珠微倦的眼神在触到红玉沉默的目光以后忽然一下子亮了起来。 轻轻‘啊’了一声,瑞珠掩不住笑的弯起眼睛,轻轻摇了摇头。 景怜目光怪异的注视了那一瞬间笑容看起来几乎有些腼腆的人,心里奇异的翻滚了一下。 锅子在火上‘咕嘟咕嘟’的响着,瑞珠望望慢慢在锅里涨开的豆子和米,放下铁勺,蹭过去先呵暖了自己的手,再用手轻轻贴了贴红玉的额头。 “……烧得不是很厉害。”瑞珠温柔的笑着,温柔的说着所有人都知道是谎话的谎话,望了望粥锅,瑞珠又从怀里掏出那个静玉的瓶子,倒出一粒绿油幽药丸放到红玉嘴边,轻声说: “吃了它。” 红玉沉默的望了瑞珠一眼,一语不发的张开嘴,把药吃了,瑞珠一眨不眨的望着他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红玉只别着眼不看她,到是景怜在那边忍不住冷冷的轻哼了一声。 粥锅里的肉丝已煮得散了,一丝丝的肉味儿弥漫在半暖半凉的山洞里,瑞珠被那勾人的味道引得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终于转过了一直盯在红玉身上的目光,笑眯眯的望着粥锅低声道: “闻起来味道还真是好……” 景怜缩在角落里,咬着嘴唇动了动,瑞珠垫着布条,小心翼翼的把粥锅从火上端了下来,在带回来的布袋里翻了又翻,终于翻出一个有些裂了口的玉碗来。 用新捡来的铁勺盛了两碗粥,瑞珠把新碗递给了景怜,自己捧着原来一直在用的那个银碗,小心翼翼的吹凉那冒着滚滚热气的肉粥,扶起红玉慢慢的喂他。 “晚饭的时候粥里放些盐就更好吃啦……”喂完红玉,瑞珠一边吃着剩下的肉粥一边心满意足的叹着气,吃完饭,瑞珠把锅子弄净,盛上雪重新又架回火堆上。 山洞里一时间突然变得极静,瑞珠坐在火前沉默的不知在想什么,景怜依然缩在他那个角落里不动,红玉趴在兽皮上也闭着眼,瑞珠发了会呆,忽然静悄悄的挪到红玉身旁,轻手轻脚的拉起红玉的手。 “……”原本一直闭着眼的红玉一下做开眼,瑞珠向着眼中透出疑问的男人笑了笑,轻轻的用拇指按压起男人冰凉的手心。 “伤口虽然要养……不过总是趴着身子一定感觉锈的厉害……当初我在上趴了多半个月……感觉都快趴残了……”瑞珠低着头断断续续的喃喃着,红玉原本有些僵硬的身子慢慢松弛下来。 “困了的话就睡吧……其实我今天出去还带了个东西回来……呵……反正等用的时候你就知道啦……”瑞珠望了望渐渐有些昏昏睡的男人,喃喃的笑着说,红玉昏沉沉的望了瑞珠一眼,慢慢的重又闭上了眼,瑞珠转过头望了望‘劈啪’烧着的火堆,扔进几枝干枝,然后又转过吞续给红玉搓手。 [现在凤栖……应该已快秋猎了吧……正是猎物肥调害的时候呢……这节气一交,也不知道儿那弱得可以的身子保养得怎么样,若是再感冒了,也不知那些下人有没有会细心得帮他在半搓手……呵……小……那只倔脾气的小最近可老实不?他脾气那么爆……该散散火气还是散散的好……只可怜被他波及到的下人……不过那只小从来没坏心……雁儿也是好孩子……等她回去以后一定跟惜玉要她别老欺负人家了……航……唉……回去以后一定要找个机会跟他说孩子的事……一直都没好意思说……还有那个傻小白……见了她一定会哭死……嗯……然后又会摆出一付狐媚侍主的模样……见了面一定要好好抱抱……这掉下来是两天了还是三天了?外面一直白忽忽的,连个时间都弄不准……见了怜和惜玉她一定要叫她们给她剥虾抄…一口一个嚼了……嘎吱嘎吱的……] 景怜在一旁看着那个人一边望着火堆傻呆呆的笑一边给男人搓手,从手指到手腕再到手肘,瑞珠一直揉到男人那带着层薄茧的手发了烫才住手,把红玉暖和起来的手放回薄单下,瑞珠垫着布端着装着沸水的锅子走出山洞,过了会儿又拿着盛满雪的锅走了回来。 景怜窝在角落里咬着嘴唇稍稍的动了动,张了张嘴,却又言又止的沉默下来。 瑞珠低着头把从外面带回来的那一小捆柴伙解开,放在离火堆一定距离的干燥地上打算让它们自然阴干,景怜看着瑞珠蹲在地上慢吞吞的摆弄那些树枝,卡在喉咙里的话几次冲到嘴边又几次打了个转的憋了回去。 心里又急又羞的翻滚了翻滚,景怜薄薄小小的嘴唇被自己咬得又重又狠,缩在角落里的身子忍耐不住的挪动了挪动,一直低着的瑞珠终于感应到男孩心上的焦急一般慢悠悠的抬起了头。 “怎么了?”对上景怜明明已急得快要哭出来、却又依然在强忍的脸,瑞珠惊讶的低问了一句,景怜更重的咬了咬嘴唇,鼻子里低哼了一声然说话,但一张小脸却又涨得更红。 “你想喝水?”瑞珠歪过头,迷惑不解的望着男孩一双漂亮的亮闪闪的涨满泪光的眸子,景怜咬着嘴唇恶狠狠的瞪了瑞珠一眼,鼻子里又小小的‘刊了一声。 瑞珠茫然的望了望四周,景怜焦躁难哪又屈着身子往前蹭了蹭,瑞珠忽然恍然大悟的轻轻‘啊’了一声,月牙儿般的弯起了眼睛,低声问: “是想那个吗?” 景怜强忍着眼泪的又恶狠狠的瞪了笑容可亲的瑞珠一眼,瑞珠咧了咧嘴,又挠了挠头然后才慢吞吞的走过去,一俯身把缩成一团的男孩一把抱了起来。 “我今天带了个东西回来,嗯……还没做好,不过样子大概已经出来啦,你想那个的话,就先在那里试试,等我完全弄成啦,以后大家想那个的时候就不用跑那么远啦!” 抱着景怜来到洞外,瑞珠相当自豪的向景怜介绍她特地从她刚开始坠崖的地方费了不少力气拖回来的东西,景怜惊疑不定的望着眼前那个被卸了轱辘的马车,马车的四壁还在,不过看模样应该是原本被摔散了后来又被人用绳子捆回去的,马车里的东西早已被某个人洗劫了一空,瑞珠撩开车门前挂的薄帘子,让景怜往里看,景怜咬着嘴唇望着那个原本是车底的地方被瑞珠不知用什么方法掏了个长半米宽十指的洞,从那洞往下望,下面的冰雪竟也是被掏空了的,瑞珠笑容异常可恶的指着那洞嘴里模糊的咕哝了句什么,反手拽过原本是放在马车里搁杂物、如今却也被她拾回来的小矮凳,横着放在那长方形的洞上,然后把景怜在手上调了个方向,把他放在了矮凳上。 [那个、那个不知羞耻的人——该不会是要他——该不会是要他就在这里——] 景怜僵硬的攥了攥拳头,瑞珠已俯着身子解开了男孩的裤带,然后笑吟吟的说了句: “裤子你自己总会脱吧,那个的时候小心点,不过你也别怕,这痘大,就算乱动你也掉不下去……好了以后叫我……这地方好吧……还挡风……什么东西一掉到下面被冰雪一冻也肯定没了味道……呵呵……” 景怜羞愤交加的听着人在外面自言自语般的喃喃声,两只手死死的抓住自己被解开的裤带半天没有动作,沉默了好一阵,景怜才咬着嘴唇,僵硬而试探的在凳子上向后挪了挪,瑞珠在那个由她原创出来的简易厕所外面站了半天,终于听到里面男孩艰难干涩的说了一声:“好了。” 第143章 撩开帘子进去,瑞珠的瞟了双颊飞红的男孩一眼,景怜又瞪了明明就十分想听夸奖、但却又偏偏强装无所谓的人一眼,恨恨的咬紧嘴唇把头别扭的一转,故意不去看瑞珠。 “……好用不好用?”忍了很久,瑞珠终于还是忍不住笑嘻嘻的低声问,景怜飞快的把头扭转回来,凶狠的瞪了瞪眼,硬邦邦的冷哼一声: “不好用!” “切。”瑞珠的咕哝了一句‘死小孩’之类的话,皱起眉,动作粗鲁的一把拎起男孩,嘴里一边念叨着一边走回山洞,到了晚上,瑞珠已又把她那个简易厕所改良了一下,把那个小矮凳中间也掏出了大洞,然后就把那凳子端端正正的架在坑上,做完以后还把满脸不情愿的景怜硬抱出来放在上面叫他试,最后硬逼垫难看得如同烧黑了的锅底般颜的景怜咬着牙从牙缝里硬挤出一声“……好……用……”,瑞珠才算心满意足的收了手。 第五卷146继续教育 虽然山洞外总是白的一片,但是从天上变得更阴沉了的云可以看出应该已到了晚上,瑞珠冒着雪提着剑出去转了一小圈,回来时身后拖着一棵碗口粗细的松树。 整个晚上瑞珠都坐在地上用剑削树枝,把大把大把带着松针的树枝削下来拿布条捆成巨型蒲扇般的一大把,然后又把几把扎在了一起,最后做成一个又圆又大的毛毛烘烘的东西拖出了山洞,把它当盖子一般的挡在了洞口。 景怜又缩回他的角落里,满眼怨恨的瞪着那个白天为难了他半天的人,瑞珠在火堆旁举着晃晃的剑不知在想什么般的忽然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转手把宝剑回了鞘,又从放杂物的口袋里抽出一把腰刀,一手拿刀一脚踩住树干,一下一下的把碗口粗细的树干砍成一段段的,最后又依着木头的纹路劈成柴伙。 临到睡觉的时候,瑞珠往火堆里多加了几块新劈好的柴伙,那柴伙还有些湿,扔进火里一烧起来冒出不少的黑烟,把红玉呛得微微咳了咳,瑞珠见谆敢再惦记懒,连忙先把那几块新柴用树枝挑出来,把原来剩的些树枝干草填进去,红玉扫了脸又些微微发白的瑞珠一眼,咳了几声忽然道: “你睡……我……咳……看火……” 瑞珠抬起头向着红玉笑笑,没说话,只挪过来扶起红玉喂他喝了几口水,然后又放他趴下才笑着低声说: “这火只要注意些就没事儿,你睡吧……我……也睡,即使火灭了,咱也能再把它燃起来,除了费些事没别的……” 红玉狐疑的望了满面笑容的瑞珠一眼,虽然心里不信她的话,却也不争辩,瑞珠挨着兽皮的边儿盘腿坐着,一边望着火堆一边手里下意识的拉着男人的手轻轻摩搓,红玉趴在兽皮上睁着眼望了瑞珠的侧影一会儿,终于慢慢默不作声的静静闭上了眼睛,瑞珠摆弄着男人细瘦微硬的手指,不知在想什么的发了半天的呆,景怜窝在角落里望着面容一沉静下来就让人有种古怪感觉的人,瑞珠望了火堆一会儿,忽然毫无先兆的轻‘呵’了一声,景怜被瑞珠的那声有点诡异的轻笑弄得受惊吓般的颤了颤,瑞珠呵呵笑着抬起头,对面脸戒备的瞪着她的男孩笑眯眯的低声道: “既然你总是这么精神,那就勤快一些干点儿活吧!正所谓不劳动者不得食……咱们两个分好工,每人看一个时辰,这儿虽然没有沙漏,不过也有别的方法可以计算时间,嗯……你等我一下……” 景怜望着人笑眯眯的端起锅出了山洞,不大会儿的功夫又端了一整锅的雪走了回来,瑞珠把那一整锅的雪放在了离火堆很远的地方,指着那锅雪接着说: “那一锅雪要是不烤火,就这么静静的等它自己完全化掉大约也需要一段时间,咱们就暂时以这个算时间,等这一锅雪完全融了咱们就换班……你先来,注意如果看那火快灭了,就往里添些柴伙……嗯……我先睡会儿……等时候到了叫我……” 景怜皱着眉望着一边打呵欠一边软软的挪到岩壁旁靠着闭起了眼的人,咬了好半天的嘴唇才从瑞珠平缓的呼吸声中确认她真的已经睡了过去。 不敢相信的瞪着睡得似乎相当深沉的人,景怜狠狠的攥了攥拳,那个人居然敢对他说什么‘不劳动者不得食物’?她怎么敢……她怎么敢?他、他就算再……可也好歹是若狭的正统皇族!她怎么敢用那种对待下等平民的口气命令他?更何况、更何况他还是个……白天的时候羞辱他不说……晚上还、晚上还……若是萌云在的话、若是萌云在的话就绝对不会让他做这种事!萌云绝对不会让他吃那种没滋没味的粗鄙食物,也绝不会拿他的忌讳羞辱他……她、她只会护着他……会小心翼翼的护着他……她一定会宁可自己不睡觉也绝不会让他来看火……她……只有她才会真心的照顾他……也只有她才配让他倾尽自己……所有…… 景怜咬着嘴唇沉默的望着‘劈啪’作响的火堆,山洞里除了烧火的声音就只剩下瑞珠平稳的呼吸声,越来越焦躁起来的景怜不耐烦的望了望远处锅子里根本炕出有溶化痕迹的雪,转过头,景怜费力的够到一根柴伙,十分为难的望着火堆不知该从哪里放进去。 左右研究了半天,景怜终于试探着从一个小角落里把那根细柴小心翼翼的捅进了火里,一串火星从火堆里‘劈里啪啦’的飞起来,景怜下意识的向后躲了躲,飞出来的火星在微冷的空气里转瞬既灭,景怜紧张的咽了咽唾沫,随即又为自己刚才被吓了一跳而恼怒的咬了咬嘴唇。 [真讨厌,那锅雪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化?] 焦躁的又瞥了瞥远处的锅,景怜皱着眉又把目光转回火堆上,沉默了半晌,男孩拧着眉抓起把碎草用力投进火里,轻飘飘的草屑在离火堆很远的地方就落到了地上,景怜咬着嘴唇冷冷的哼了一声,转头费力的又够起一根树枝,刚要不耐烦的扔进火里,山洞外的寒风呼啸声忽然一尖,男孩被吸引的望向洞外,目光不经意的扫过远处的锅子时脑中忽然灵光一闪—— “……” 望望手里的树枝又望望靠在岩壁上睡得深沉的人,景怜沉默的咬了半天的嘴唇,忽然很轻的冷哼了一声,随后就面无表情的悄悄向火堆挪了挪身子,把手里的树枝的一头放进火里。 不大会儿的功夫,树枝的一头被点燃,景怜抽出树枝,又瞟了一眼瑞珠,慢慢把点着的树枝伸向更远处的锅子。 景怜把着了火的树枝靠近雪,感应到了火的热度的雪很快的溶化下去,景怜望着锅里被火的热度溶出一个小水坑的雪,一直紧闭着的嘴终于露出一丝胜利般的笑容。 再接再励的把熄灭了的树枝插进火里,景怜得意洋洋的瞟了瞟无知无觉的人,不大会儿的功夫,景怜已经用这种加热的方法把锅里的雪溶出了好几个小水坑,渐渐连成一片的水坑加快里水里雪的融化速度,,景怜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用点着了的树枝给锅子加热,过了大约不到半个时辰,景怜终于满意的看到锅子里的雪几乎已经溶化干净。 转过头望了望还在熟睡的人,景怜把手里早已换了三次的树枝毁尸灭迹的塞进火堆里,悄悄的挪回角落里,景怜眨了眨眼,得意洋洋的咬了咬嘴之后才故意轻咳了一声,声音有些微哑的叫了一声: “起来……快点起来……该你看火了!” “哎……?”正睡的深沉的瑞珠迷迷糊糊的摇了摇脑袋,景怜望着动作缓慢的微睁开眼的人,咬了咬嘴唇又叫了一声: “快点,该你看了!” “怎么这么快啊……”瑞珠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昏昏沉沉的低喃了一句,景怜有些心虚又有些恼怒的皱了皱眉,哑声强辩道: “干嘛?明明是你说轮流看火的,我的那锅子雪已经化干净啦!该轮到你看了,你可别想耍赖!” “好了好了,瞌睡虫都别你吵跑了……”瑞珠头疼般的揉了揉额角,小声喃喃的说,景怜被瑞珠那句‘没见过比你还能吵的孩子’而气的一下子红了脸。 恶狠狠的瞪了又打了呵欠的人,景怜赌气的闭上眼,瑞珠一边不停的打着呵欠,一边挪到锅子旁,看了看锅里化了的水,想了想,就静悄悄的把锅端到睡熟了的红玉身旁,把布浸湿然后又绞干,瑞珠小心翼翼的把冰凉的布叠好放到红玉滚烫的额头上去。 “……放心好了,我才不会沾你一个小屁孩儿的便宜呢!”抬起头,瑞珠正撞上景怜望向她的眼睛,嘲弄的扯了扯嘴角,瑞珠露出一个不屑一顾的表情,景怜气恼的抽动了下嘴角,冷冷的哼了一声,再次闭上眼不去看那人。 瑞珠轻轻的瞟了一眼几乎是一闭上眼就立刻睡去了的男孩,嘴角意味不明的扯动一下,又低下头绞湿了一块布,拉起红玉汗嗒嗒的胳膊,轻轻擦起来。 景怜极为不安稳的睡了一,等到他从恶梦中惊醒时却发现除了他其他那两个人早已醒了,那人似乎又煮了他们昨天喝的那种粥,正扶着男人小心翼翼的喂他。 望着那似乎有种奇怪的疏离的感觉但却又看似亲密无间的两个人,景怜莫名奇妙的感觉自己颊上有些发热,似乎他看到什没该看的东西一般,心里有些恼怒的皱皱眉,景怜仿佛想要打破什么般的故意咳了一声。 “……烫不烫?”发现男孩已经睡醒的瑞珠抬了抬头,却依旧又低下头的低问了红玉一句,红玉微微摇了摇头,瑞珠笑了笑,一只手依然扶着红玉,另一只手摸索的找到了碗和铁勺,一并递了过去。 第144章 “自己盛,我吃过了,剩下的都可以给你。” 景怜不情愿的接过铁勺和碗,沉默了一会儿,才向前挪了挪身子,前探着把锅底已有些凉了的粥盛进了自己碗了,瑞珠又低下吞续喂红玉,山洞里一时变得极静,景怜神复杂的瞟了眼昨晚不知后来又睡了没有的人,看到人微白的脸上两只眼睛熬得出了血丝,明明感觉很累却还极为温柔的一点一点的给男人喂粥,景怜心里又涌上奇怪感觉的翻滚了一下,颇有些不是滋味的低下头,冷冷的哼了声—— 如果萌云在的话……肯定也会这么对他的…… 瑞珠她们大约连吃了三四天的粥,瑞珠每天外出一趟,回来的时候总会带回些衣服或者布料柴伙之类的东西,一天里其余的时间瑞珠就是把带回山洞里的那些东西尽最大可能的发挥它们的作用,所以慢慢的,景怜开始有了一个用一堆衣服接起来的布垫儿似的东西,红玉也多了一个可以让他小范围的改变姿势的靠垫,每个人都有了被子状的东西,虽然景怜心里相当厌恶那些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东西,可到了晚上即使山洞里点了火却依然让人感觉有寒气往骨头里吹的事让他然得不接受那些东西。 在瑞珠竭尽全力的努力下,山洞里的居住环境虽然稍微得到了改善,但随着她每次外出回荔带回来的东西渐渐变少,即使她不说,但其他人也可以感觉到情况似乎有些往坏的地方发展,红玉背上的伤虽然已经渐渐封了口,但每天晚上却总是反复的发烧,人也逐渐变得更为虚弱。 景怜发现人似乎渐渐越来越频繁的用一种极为诡异的眼神打量他,莫名其妙的想起那天人发狂般的抓住他说的那些关于没了粮食以后要吃什么东西的话,景怜心里越来苑惴不安起来。 虽然晚上轮流看火时景怜依然下意识的想报复人一般的暗自作手脚,但把人叫醒以后轮到景怜睡时他却睡得越发的不安稳,渐渐的他也就不敢再加快锅子里雪融化的速度,但是却经常明明是他在看火,但等他不知不觉的瞌睡了一下之后醒过来却发现火不但没有灭,反而烧得比他瞌睡之前更旺了。 虽然明知道是那人在暗中替他添了火,但景怜不知为什么就是对她感激不起来,每次想起瑞珠那双似乎知道什么却又偏偏嘲弄的不去点破的眼睛,景怜就越发在心里记恨着她!瑞珠似乎也对景怜对她的厌恶有所察觉,所以自然也就很少理他,每天在山洞里的时候多是喃喃的对着红玉自语般的说些凤栖和家里的事情。 红玉睡着的时间似乎越来越多,瑞珠每天早上吃完粥就出去,景怜缩在山洞里既不希望瑞珠回来却又有些盼着她回来的干等,虽然瑞珠给山洞加了挡风的帘子,但坐在山洞里依然可以听到山洞外寒风呼啸的声音。 掉到山崖下的第七天,瑞珠从外面回来没带回衣服什么也没像平常那样捡回些干粮之类的东西,只带回了几把沾满了泥雪的刀,景怜下意识的咬紧了嘴唇望着神古怪却又让人摸不涂竟在想什么的人,瑞珠照例煮了粥,又喂了红玉和自己,吃完粥之后瑞珠又从衣服里掏出静玉瓶子,混着水让红玉吃了一粒,半的时候景怜被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吵醒,借着火堆跳动的光望到瑞珠正靠着岩壁,手里摇着那静玉瓶子,一边听那瓶子里药丸碰撞的声音一边不知在想什么的望着火堆发愣。 第二天一大早,瑞珠喂完红玉,又自己吃完粥之后就望着正在低头吃粥的景怜幽幽的叹了口气。 “……”景怜被瑞珠那突如其来的声音弄得一下子感觉喉咙里的稀粥化成了时候堵在了胸口,瑞珠看景怜似乎再也吃不下去的样子,就幽幽的叹着气,站起身开始收拾自己要带的东西,弓箭、匕首、绳索和大刀全都一样一样的准备了出来。 景怜望着正在往布袋里装绳索的人,讷讷的咬了咬嘴唇,瑞珠把靴子用绳子紧紧的绑了绑,又抽出长剑来比划了比划,然后停了停,在景怜惊恐的注视下,幽幽的叹了口气,一手拿起着弓箭,走过去一把抱起了身体已有些僵硬了的男孩,然后走出了洞去。 第五卷147继续疯... [啊啊——不是她心狠啊——该杀生的时候还是要杀生——杀生为赦生——呵——南无阿弥陀佛——] 瑞珠一边叹着气一边望了望自己抱着的身子已经僵成木棍状的男孩,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把他放在了之前已察看过几次的地方,景怜被雪冰得微微打了个寒战,有些惊恐的望着开始从布袋里翻东西的人,虽然想问,但最后却只是言又止的咬紧嘴唇。 “你见过死人没有?”瑞珠翻出匕首,当着景怜的面把匕首‘蓬’的一声插进雪地里,然后才抬起头望着男孩低声问。 “……”景怜动了动嘴唇,却没说话,瑞珠表情怪异的眨了眨眼,迟疑了一下,终于下定决心般的幽幽叹了口气的低声说: “你大概也知道……咱们的粮食并不多……说实话我并不想吃死人肉啊……所噎…就只能请你牺牲一下了……” “你……”景怜僵硬的颤了颤,瑞珠笑眯眯的下意识的用手轻轻搓了搓景怜死咬住的嘴唇,轻轻的一推,就把男孩‘碰’的一声推倒在雪地上。 “你只要一动不动躺的在那里,假装自己是个死人就可以了——” 笑眯眯的叮嘱了一句,瑞珠向景怜摆摆手,自己一个人摇摇晃晃的走开,景怜躺在雪地上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瑞珠是要拿他做饵,刚才的惊恐渐渐全变成对瑞珠更深的怨恨,景怜狠狠的咬住自己已快被咬出血来的嘴唇,红着眼睛怨恨的瞪了摇摇摆摆的走向远处树林的瑞珠一眼,背向着他的瑞珠仿佛有所察觉一般的笑吟吟的回过头,向着不甘的想从雪地上爬起来的男孩作了个‘噤声’的动作。 “你没见过猪跑总吃过猪肉吧?……实在装不像死人的话,就假装自己是躺在温暖又宽敞的上好了……” 瑞珠的声音顺着风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回荡,景怜被瑞珠声音里的笑意激得怒气更炙,赌气般的躺回地上,景怜狠狠的、狠狠的折磨自己的嘴唇出气。 瑞珠眯起眼睛望了望那躺回到雪地上的男孩,很满意的看到景怜那一身鲜亮的红锦袍在雪地的反光中变得更加扎眼。 悄悄的拿着长弓和箭筒走到一旁的小树林里,瑞珠找了棵小树在树后躲了起来。 [嗯……虽然她知道这方法有些不道德,不过,她又没有金庸小说里那些大侠们出神入化的功夫,也没有什么血刀门喜欢听奉承话的老祖来传她武功,所以既然她想借鉴人家雪山求生的经验就只能扬长避短,充分发挥一下自己身边可利用的一些物品和自家优势了……] 瑞珠躲在树后面,时不时的探出脑袋来望望灰沉沉的天,纸片大小的雪还在静静的从天上不停飘落下来,瑞珠又眯起眼睛望了望那个被她强迫的躺在地上装死尸的男孩,等了好久,终于如愿的看到原本只是一片阴沉的天空上多了一个不停盘旋的小黑点,然后慢慢的,那个黑点一点一点的盘旋而下,最后,终于—— 长箭在那只灰棕的大鸟快要落到景怜身上的前一刻破空而出,带着尖锐的声音‘蓬’的一声射穿了大鸟的身子,躲在树后的瑞珠欢呼了一声,踩着厚重的雪踉踉跄跄的跑到男孩身旁,弯腰拣起那被她一箭射穿的大鸟,得意洋洋的咧开嘴大声笑道: “怎么样?我就说我的注意肯定能行,这荒山野谷最多的就是这种吃动物尸首的凶禽,这天寒地冻的地方,动物死了尸首都不会坏,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太强烈的味道,这种东西又是在高高的天上飞的,找吃食自然凭的就不是鼻子而是眼睛,我这种方法若是逮野狼什么的肯定是逮不到,不过要逮这种蠢物,却是一逮一个准儿的!” “……” “看到没有?呵呵,一会儿我把这傻鸟开膛破肚,去爪拔毛,先放放血水,然后就放在火上加盐一烧——”瑞珠洋洋自得的抓着大鸟乱甩,还未完全断气的大鸟在瑞珠手上一阵挣扎,热滚滚的血顺着贯穿身子的箭滴滴答答的落在雪地上,染出一片猩红颜。 “哎?你在发什么呆啊?”兴高采烈的炫耀了一阵的瑞珠终于发现景怜神不对的蹲下身,歪过头用一种相当好奇的表情望着脸一片惨白的男孩。 “你的脸上怎么湿漉漉的啊……难不成……你哭了?” 瑞珠眨了眨眼,放下手里渐渐死投的大鸟,伸出手慢吞吞的抚上景怜的脸颊,景怜被瑞珠沾满红的手吓得僵硬的向后躲了躲,却始终没躲开瑞珠貌似关怀状的手。 腥臭味极其浓重的血污就这样被瑞珠蹭到了他的脸上,景怜被恶心得脸开始发青的干呕了一声,瑞珠仿佛没有察觉一般继续用沾满粘嗒嗒的血污的手蹭着男孩脸上的水迹,重复的问了一句: “哭了?” “谁……谁哭了!”虽然被血腥味冲得一阵又一阵的干呕,但景怜依然倔强的皱起眉返了一声,瑞珠笑眯眯的收回手,皱着眉闻了闻自己手上的带着股臭铜味的腥气,然后自己也嫌难闻一般的一边摇着头一边把手在雪里蹭干净。 景怜干呕得眼泪汪汪的瞪着笑眯眯的把湿手在他衣服上蹭干的人,原本发青的脸被气得一会儿涨得通红又会儿又变得煞白。 “生气啦?” 瑞珠蹲在地上笑眯眯的望着眼睛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一般的男孩,歪过头,瑞珠继续笑眯眯的望着男孩低声说: “你也别怪我戏弄你……要知道,人要是睡不好了,脾气难免都会变得古怪些……我还听说过有人因为总是睡不好而发疯的事……听说那个人最后还趁别人都睡着的时候,把和他同屋的人全都跟切西瓜一样的切了……咔嚓咔嚓……一刀一个……开膛破肚,去爪拔毛……” “你……你吓唬我!” 第145章 景怜白着脸望着越说越开心、笑容却越来越让人胆寒的瑞珠,强撑着白着脸喃喃的说,瑞珠歪着头笑眯眯的望着脸惨白的男孩,忽然异常愉快的点了点头,说了声‘没错’,然后就一手抓起雪地上已冻硬了的大鸟,一手拎起因为一直坐在雪地上,衣服已经半湿的景怜,一边莫名其妙的咯咯笑着,一边脚下踉跄的向回走去。 回到山洞,那只大鸟被瑞珠以极为受信用的态度开膛破肚、去爪拔毛,然后又先放了放血,拿滚水滚了一遍,最后才被瑞珠用一根削尖了的柴禾穿着架在火上炭烧,虽然那只鸟在经过拔毛破肚的步骤以后其实已没剩下多少肉,但瑞珠还是坚持着完成了之后的程序,并且最后把那只没有几两肉的鸟干均等的分成了三份,很热情的招待另外两个一直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的人来品尝一下她的手艺。 红玉吃着分到的鸟肉一直没说话,景怜望着被瑞珠放进他碗里的鸟肉,又想起白天被瑞珠半吓半耍的折腾了半天,心里的火就烧得他看到那鸟肉就生气,虽然肚子饿但最后却依然还是一点也没碰分给他的肉,瑞珠津津有味的大啃那基本上只剩下骨头的鸟架子,虽然那鸟肉吃起阑但酸还略带些去不掉的腥臭气,但瑞珠却依然吃得有滋有味。 半的时候,景怜又被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吵醒,的睁开眼,景怜小心翼翼的望向背靠着岩壁、两眼呆呆的望着火堆不知在想什么的人。 瑞珠手里又在玩那个装着药的静玉瓶子,而且仿佛喜欢那个瓶子里的声音般不停的摇晃着它,景怜望着瑞珠,心里莫名的升起一丝怪异的感觉。 景怜仿佛窥到什没该看到的东西一般飞快的闭上眼,努力的把心上的那份不明的不安强压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瑞珠在做完早饭以后又把景怜带了出去,按照昨天的饵捕物法,瑞珠又逮到了一只贪嘴的大鸟,景怜原本满心警惕的以为瑞珠又要执拗他一番,谁知道不知道为什么瑞珠从早上开始就很少说话,景怜虽然为没受瑞珠的调笑而暗自松了口气,但不知为什么昨天半看瑞珠时涌起的不安感觉如今却又加重了几分。 打到大鸟以后的剩余时间,瑞珠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树林里来回走,看到合适的地方就拿出绳子结个绳套,拿雪浅埋上再在一边的树上做个记号,看看能不能逮到不长眼睛的野兔之类的东西,景怜看着瑞珠结绳套的动作虽然看似熟练但绳套打得样繁琐然是很实用,原本还想出言讥讽一下,可不知为什么一看瑞珠今天出奇沉默的模样,到了嘴边的嘲弄就自己拐了弯儿的转了回去。 到了晚上,瑞珠虽然像往常一样细心的做好一切,但却依然很少说话,第二天瑞珠没带景怜,自己一个人出去看昨天下的绳套有没有逮到猎物,结果也不知道是因为运气不好好是因为别的,反正下的十几个绳套没有一个有所收获,接下来的一天因为风雪突然转大,所以三个人就这样窝在山洞里喝了一整天的粥,瑞珠的的话越发见少,等到第二天山洞外风雪稍微小了一些,瑞珠就马上拎着弓箭出了去。 景怜虽然极为讨厌被瑞珠带出去,但不知怎地,这次没被瑞珠带上反而心里感觉奇怪的很,再看那边那个红玉的男人虽然依然如平日一样面无表情,但眼中竟也隐隐露出几丝不安,两个人在山洞里等了不知多久,只听到山洞外一直都只有风雪单调的怒号,那人却丝毫没有要回来的意思,山洞外虽然一直反着雪的白,但景怜坐在山洞里望着那人临走前特意新拢的火,眼见着火堆也渐渐有烧尽的趋势,他也逐渐感觉那人这次似乎出去的时间比哪次都要久,而且,似乎已有些太久…… “……” 蜷在角落里的景怜略有些不安的动了动,望了望一直一瞬不瞬的望着洞口的男人,张了张嘴然知要说什么,他原本是个极心高气傲的人,那事儿也可以说算是他一手促成的,原本之前他早有跟着破釜沉舟的准备,可自从被万棋从那摔下山崖的马车里救出来,又被一个人留在这山洞里,再到遇见了瑞珠两人,他那原本不畏生死的心却开始一点一点被那人弄得畏缩起来,他、他原本是不怕的!都是、都是那人弄的—— “啊啊,外面的雪比我想像的大,差一点就迷路回不来了呢……让你们等久了吧……”人被冻得微哑了的声音忽然毫无预警的在洞口响起,景怜又惊又喜的抬起头,只见那浑身被刮得如同雪人般的人脚步有些发晃的走进山洞,景怜动了动嘴,但还没出声那人已一边解斗篷一边俯下身去看望那见人安然回来就没有表情的转过眼,假寐的闭起眼的男人。 “饿了吧?还烧不?”瑞珠一边掀着被冻得麻木了的嘴唇,一边用在寒风吹得冰凉了的手轻轻碰了碰红玉的额角,红玉被冰得微微抖了抖,瑞珠轻轻‘啊’了一声,有些歉意般的笑了笑,缩回手,把手放在火旁先烤了半天,等到被冻得几乎没有知觉的手指恢复了涨麻感觉才把还有些凉的手轻轻贴到了红玉额上。 “似乎好了些啊……”感觉红玉额上的温度比前几天退了不少,瑞珠掀掀冻得出了血口的嘴唇,真心的露出一个短促的笑,景怜紧皱着眉望着那一个一语不发一个却更温柔细致的两人,心里突然不知为何涌出一股怒气,狠狠的咬了咬嘴唇,景怜硬着声音冷冰冰的掀了掀嘴唇: “吃的呢?” 一直把微凉的手留在红玉头上的瑞珠被问得愣了愣,抬起头,瑞珠望了望被她解下来团在一旁的斗篷,有些不好意思般的笑了笑,难以启齿般的舔了舔嘴唇才低声说: “嗯……今天风雪大……我转了半天也没找到可以吃的……” 景怜轻蔑的冷冷哼了一声,瑞珠有些勉强的笑了笑,伸手拉过被她团在一旁的斗篷,从里面翻出一个小布包,一边望向已睁开眼望着她的红玉一边小声说: “其实今天原本也是有收获的……我去看之前布下的陷阱,结果发现有一处陷阱抓到了一只好大的母猴子……原本我是想既然没打到别的猎物,就把那猢狲带回来得了,可谁知道我刚想绑它,就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冲出来一堆身材瘦小的公猴,一个个的围着我不停的下跪叩头,那模样似乎是要我放了那母猴,我本不想放,谁知道那母猴冲着那些公猴‘吱吱‘叫了几声,那几只公猴子就极快的跑了开,不大会儿的功夫那几只跑走的公猴个个都捧了不少的红白果子回来,我看那母猴模样极老,身上猴毛又多,估计着吃它味道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倒真不如换了那些果子……” 景怜听着瑞珠的喃喃忍不住又是一声冷哼,瑞珠眨了眨眼睛,解开那小布包,双手捧起里面或红或白、一个个貌似樱桃的果子,私红玉面前轻声道: “你闻闻,可呢……我想这几天不是喝粥就是吃肉,你又生病,嘴里一定腻烦透了,这果子光闻味道就让人觉得甜,等我厦你就来尝尝……” 景怜被瑞珠对红玉那温言细语的模样气得两眼泛红,扫了一眼瑞珠捧在手里的果子,景怜目光一闪,想要说话般的动了动嘴唇,但看瑞珠只顾和红玉说话的模样,景怜气得言又止的闭上了嘴,沉默了半晌,才从鼻子里冷冷的哼了一声,忿忿的别过了头去。 [她和他……她们、她们活该——] 第五卷148温馨的~ 像平日一样的先做了粥,瑞珠分完粥,自己也草草的喝了半碗之后就马上用积存的干净雪水把那捧小如樱桃的果子都洗了出来,眼见那一个个小巧的果状了水之后更显得白的白嫩玲珑、红的红嫩剔透。 瑞珠把果子放在碗里,原本想先递给红玉,但想了想,却又把手转了个方向,递到景怜面前,一直赌气般的还在慢咽着素粥的景怜不屑一顾的望了望瑞珠,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道: “想拿我试毒?” “怎么会。”瑞珠轻轻的笑了笑,笑得温柔却又毫无诚意,景怜狠狠的瞪了一眼满面笑容的瑞珠,一语不发的伸出手,捡出一粒红得晶莹异常的果子,仿佛像是在咬瑞珠的肉的一般狠狠的咬了下去,瑞珠见男孩吃得满脸怒,脸上笑容更胜了几分,景怜望了眼歪着头似乎在等待什么的瑞珠,忍不住怒气冲冲的低吼了一声: “这是若狭的荆黎果!自己少见多怪也就罢了!真怕,就扔了!” 瑞珠见男孩发了火,终于笑吟吟的收回了手,把手里的碗私红玉面前,笑着低声说: “原来这个就是荆黎果,我只吃过用它腌的蜜饯果子,好吃得不得了,原本还说到了这若狭可以多得些带回凤栖去,谁知道到了这里坊知为什么见不到卖这果子的地方了,如今有那猴儿献果,也算一段奇遇了……” 红玉望了那被私眼前的果子一会儿,终于伸出瘦出骨头的手,拿起一粒送进嘴里,瑞珠见红玉吃了一颗果子虽然没说话但却让人不易察觉的皱了皱,心里就有些奇怪,自己也连忙捻起一颗放进嘴里,谁知那看起漓嫩剔透的鲜嫩果子,吃进嘴里却是极为的酸涩不堪,瑞珠被酸得忍不住咋了咋舌,又捡起一颗白的放进嘴里,一咬之下却是意外的甘甜。 “红的酸,你吃白的吧……”瑞珠把碗收了回来,尽挑那些白的果子喂给红玉,景怜见瑞珠自己只吃红的却把那些吃起来甜可口的白果喂给红玉,忍不住别过头冷哼了一声,瑞珠听到景怜冷哼,瞟了他一眼,低下婉了几颗红果扔给景怜,景怜见瑞珠扔红果给自己,虽然心里明白什么但却依然忍不住勃然大怒,瑞珠见景怜怒气冲冲的把那几个红果全又都扔了回来,也不多说,只笑了笑就把那些果子全扔进了自己嘴里。 第146章 火光映红了坐在火堆旁边的瑞珠和红玉的脸庞,瑞珠一边把甘甜的白果子一颗一颗喂给红玉,一边自己一粒一粒的把红果扔进嘴里大嚼,那红果虽然刚吃的时候略显酸涩,但吃得多了,那酸涩中也渐渐带出点甜,烧得炙旺的火堆忽然‘啪’的响了声,瑞珠无意识的咧了咧嘴,‘呵’的低笑了一声,脸被火光映得通红的红玉抬起眼静静的望了望嘴唇被荆黎果的汁液染得殷红的瑞珠,嘴唇莫名的抖了抖,景怜缩在角落里一瞬不瞬的望着火堆旁的两人,原本就一直咬得紧紧的嘴唇上牙印又深刻了几分。 “呵……”瑞珠又无意识的低笑了一声,红玉一瞬不瞬的望着脸颊微红的瑞珠,微微启开的嘴唇又轻轻的抖了抖,脸上无意识的弥漫起一种懒洋洋的笑容的瑞珠终于发觉什么一般困惑的眨了眨眼,把有些轻飘的目光慢慢从火堆转到男人脸上。 “你的脸……好红……又烧起来了……?”瑞珠望了红玉半天,终于困惑的伸出有点绵软的手,轻轻抚上男人热度吓人的额头,红玉一眨不眨的望着眼角眉梢都被红晕柔出一汪风情的瑞珠,一直在竭力紧绷着的身子在瑞珠的手碰到他的那一刻开始无法自制的颤抖起来。 “没事吧?”瑞珠困惑的低叫了一声,身子有些发软的蹭到男人身边,但两只手刚一摸上男人发抖的身子,便被男人一边粗喘着一边拼尽全力般的拨了回去。 “红玉……?”瑞珠慢慢皱起眉,轻轻吐出压在胸口的热气,慢慢晃了晃有些发沉的脑袋,瑞珠再次把手伸向身子越抖越厉害的男人,这次红玉再也无力推开瑞珠那双一碰到他就让他抖得更剧烈的手,只能摇晃着把头抵在兽皮上,急促的小声吐着气,努力克制着自己心上的冲动。 瑞珠模糊的喃喃了句什么,感觉自己仿佛喝多了酒一样脸上烧得极为厉害,望了望绷带下露出的皮肤已开始渐渐泛起瑰丽的绯晕红的男人,瑞珠下意识的把手抚上红玉没有受伤的肩膀,那瘦出了骨头的削瘦肩头用热得惊人的温度烫着她的手心,那明显经过极力克制却依然颤抖调害的身子让瑞珠渐渐觉得口渴一般的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 “红玉……你好像有些烧……来……喝些水……”瑞珠喃喃着咕哝了一句,半扶半抱的把男人又烫有软的身子从兽皮上拉起来,小心翼翼的舀起一碗水,吹了几下,私了男人嘴边。 红玉闭得紧紧的嘴唇动了动,终于急喘着闭着眼把那碗水一饮而尽,瑞珠下意识的搂紧那个在她怀里抖得几乎不成样子的身子,红玉忽然大大的吸了口气,秘攥起了拳头,强忍什么一般的拧起眉。 “怎么了红玉?难受吗?你……”瑞珠有些发慌般的更加搂紧了那个滚烫的身体,红玉死死的咬紧嘴唇闭着眼不说话,瑞珠皱着眉发慌的轻轻晃着身子痉挛般抖着的男人,更紧的抱着自己把自己缩进角落里的景怜咬了咬牙,的冷哼道: “他不是难受……他是……哼……你可知为何若狭里买不到新鲜的荆黎果?哼……你只在买蔬果的摊子上找自然找不到荆黎果……这荆黎果虽然可作蜜饯可新鲜时的味道并不好……而且人若是吃得多了……哼……那红的荆黎果为雌果,人若是这雌果吃多了,会有醉酒般的感觉……那白的为雄果,虽然新鲜时味道甘,可是……男人若是吃得多了……就会……就会……所以你若到那种下三滥的勾栏院子里……自然就会找到那白果……哼……” 景怜虽然说得断断续续模模糊糊,但瑞珠还是听了个明白,不但瑞珠听调白,一直紧闭着眼睛努力克制自己的红玉也听得相当清楚,景怜冷哼了半天,刚要再说点什么执拗的话,但话刚到嘴边却被瑞珠一个满是寒意的眼神给扫视了回去,瑞珠冷冷的瞥了瞥明明脸一下变得煞白却依然倔强的闭紧了嘴不想示弱的男孩,目光慢慢的转向被她搂在怀里的男人,迟疑了一下,忽然静悄悄的把嘴唇压到那张因为用力忍耐而变白了的嘴唇上,红玉痉挛了一下秘睁开眼,瑞珠小心翼翼的轻轻舔了舔男人有些发干的嘴唇,红玉抽搐般的抖了抖,没有压住惊喘的‘呃’了一声,忽然红着眼睛奋力的从瑞珠怀里挣扎着滚到兽皮上。 “不行!你……你……走……” 瑞珠望着拼命把她推开了的男人,停了停才静静的俯下身,望着男人发红的眼睛轻声问: “为什没行?” “你……你……不是……”红玉紧咬着牙瞪着面前面微红的人,瑞珠被醉意柔媚了的眼眉间静悄悄的荡起一层又一层人的笑意。 “谁说我不是?” 瑞珠低喃着把嘴唇又静悄悄的贴上红玉滚烫殷红的嘴唇,轻轻的一点点的吮吸舔咬着那闭得紧紧的嘴唇,红玉紧攥的拳头忽然一下子松开,以瑞珠没有想到的力度死死的抓住她的手,紧绷着不让她再贴近他。 “我不要你!”红玉红着眼,神异常凄厉的瞪着瑞珠,瑞珠望着男人急促起伏的胸口,静悄悄的笑了笑,的说了句: “我要你……” 那双因为几日的砍柴拿弓而变得略微粗糙的手动作轻柔却又让男人无法挣扎,瑞珠轻轻解开她亲手为红玉包扎上去的红玉,不停轻哄般的小声喃喃着“别动……我不过是想看看你的伤疤封得好不好……” 景怜紧咬嘴唇的瞪着把已经瘫软得如同泥般的男子翻来覆去的仔细细看的人,瑞珠检查完红玉背上的伤,又小心翼翼的把只有闭着眼极力紧绷起身子无声的抗拒她的男人侧躺过来,然后抬起头,目光似水的转向一瞬不瞬的仿佛想在她身上瞪出个洞来的男孩,温柔的笑了笑低声道: “小孩子就该有小孩子的样子,下面的事儿小孩子不该知道也不该看……所以,乖一点,去睡吧……” 带着人淡淡体味的衣袍被扔在了景怜头上,景怜被吓得窒了窒,身子却僵硬得只能呆呆的坐在角落里,隔着那盖在他头上的衣服,怔怔的听着火堆旁那两人越来越清晰起来的呼吸。 “……”瑞珠静悄悄的解开红玉的裤带,那早已饱胀起的东西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瑞珠轻轻舔了舔嘴唇,静悄悄的用同样微凉的手握住了颜微微深红的东西。 红玉紧绷的身子无声的痉挛而起,瑞珠俯下身用出胸口的身子轻轻压住红玉痉挛紧绷的身子,一边手里轻轻的揉搓那越见涨大的男根一边轻轻咬了咬红玉紧抿的嘴唇。 “别太用力……我怕你背上的伤口迸开……” “……” 滚烫湿漉的男根在瑞珠手里像有自己的生命一般微微颤抖着,瑞珠轻轻吮咬过红玉紧拧起的眉和紧闭起的眼,最后把湿润的嘴唇落在那因为削瘦和紧绷而显露出青筋络的颈上。 静悄悄的啮咬着那僵硬的脖颈,瑞珠手上维持着不急不缓的速度揉磨着那已经吐出不少蜜露的肉茎,红玉无声的颤抖痉挛着,用僵硬而紧绷的身体回复着瑞珠对他的取索。 “呵……红玉还真是安静啊……”瑞珠喃喃的咕哝了一句,像品尝什么味一般轻咬上男人上下滚动的喉结,红玉紧绷的身体抽搐的挣扎了一下,一声轻喘从喉咙里溢出,瑞珠被那一声轻吟弄得怔了怔,忽然慢慢收回一直在揉搓男人脆弱地方的手,嘴里咕哝了句什么,调正了自己的姿势,轻轻把湿润的嘴唇印在了男人被咬出痕迹的喉咙上,喃喃的叹息般的说了声: “你进来吧……” 景怜浑身发抖的隔着衣服听着火堆旁呼吸声越来越急促的两个人,人忽然轻轻的低笑了一声,微微有些发哑的声音喃喃般的响起: “你的心跳得好快……” 景怜的身子发僵的颤了颤,耳边响起清晰而又黏湿的亲吻声。 “红玉……红玉……”瑞珠下意识的跟随着那一波又一波激荡的节奏喃喃着男人的名字,红玉紧闭着眼,抓住瑞珠手臂的手越来越深的陷入肉中,瑞珠轻轻舔着红玉耳下细白的皮肤,模糊的咕哝了半天忽然轻轻叫了一声: “红儿……” 男人一直紧闭着眼睛秘睁了开,瑞珠望着红玉被烧得通红了的眼睛,一颗心忍不住被那双眉间不知为何的凄厉和同样不知为何的绝望弄得轻轻揪了起来。 “红儿……”瑞珠喃喃着,轻柔而认真的轻舔过男人微微抽搐的嘴角,心里模糊的叹息着什么,把那又瘦又硬的身子很紧的搂进了怀里—— “红儿……红儿……你听听看……我的心和你一样跳得那么快……你听听看……听听我的心为了你……跳得那么快……” 第五卷149红玉篇一 那人只叫他,‘红玉’。 在初次见到那人之前,他也隐隐听说过街巷间对那位帝唯一宠信的,当朝的纳兰王爷的不少传闻,但即使如此,在他第一眼的望向那人时,却依然感觉心里生起的是一种极为异样的感觉,他与她初见,明明应是在场面极为混乱的情况下,但不知为什么,那人轻轻的开口,却让他感觉耳旁其他的声音全被那温柔和缓的声滤过了出去,那人温柔含笑的眼轻轻的扫过他的面,然后就用那种温和而舒缓的态度对那旁一张粗脸已经怒变了颜的人笑着低声说了句: “本王这是第一次到这戏班来看戏,就请诸位给本王个面子吧。” “……好!”那一张脸怒变了颜的富家千金恨恨的咬了半天牙,终于冷笑着答应了一声,他分明在那对满怀恨意的眼睛中看到了对那人的轻蔑和鄙视,但那人却仿佛没有察觉一般依然和缓的笑着,的说了句: “多谢。” 第147章 那富家被她弄典笑了几声,转过身喝退了押住他的家丁,一个巴掌重重的抽在他脸上,故意大声冷笑道: “今日算你运气好,我倒想看看你究竟能躲几日!除非你和你那个草台班子全都打算靠喝风活着,否则我就不信你能一直躲着不上台!只要上了台,我就不信你能再从你家奶奶的手里变成只鸟飞出去!” 他被打得一个踉跄倒在地上,嘴里隐隐的漫出股腥气,似乎有什么地方被硌得破了,那人静着脸,仿佛没有看到那富家示威般的举动一般,他虽然想马上从地上爬起来,但是因为被那一嘴巴扇得有些重,所以只能半跪半坐的在地上多待了会儿,等那股晕眩的感觉过去了,才强撑着从地上站起来。 “擦擦吧。”那人扫了一眼他青肿的脸颊,从衣袖里掏出一块素白的帕子递到他面前,他沉默的望了望那人温润微长的眼,默默的接过那块镶着淡蓝锦边的手帕,却只把那帕子攥在手里,并不用它。 “王爷,要不要……”那人身旁跟的高大人用一张阴沉得可怕的脸瞥了瞥那富家大摇大摆走去的方向,那人静了静,不知在想什么般的出了会儿神才面和缓的笑了笑,摇了摇头低声道: “何必去招惹别人,那人的母亲好歹也算与我有同朝之谊,更何况……呵……就算压过了又如何?我还是我,她也还是她,她今日退了,便是给我面子,强压过她,不过是在那些原本的轻蔑嘱加了怨恨罢了……” “可是……”那剑眉虎目身材彪悍干练的人皱了皱眉,还想再说些什么,那人却已把目光轻轻的转到他身上,伸出保养得光滑细白如男子般的手,轻轻擦去他嘴角的血,有些困惑的笑着低声问: “为什没用那帕子?” “……”他低着眼,半皱着眉,一动不动的任人温暖光滑的手指轻轻扫过他青肿的嘴唇,那人望着他似乎细细的看了看,忽然转过头对身旁那彪悍的人笑着说了句: “月总管,这孩子我有些喜欢,你问问那戏班的班主,肯让他跟我去了吗?” 那被叫做月总管的人一双虎目目光尖利的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从鼻子里闷闷的哼了声,转身去寻那见早已躲了起来的班主,他明明听到了那人的话,却依然一动不动的低着头,只是瘦长的手指更紧的攥住了手里的帕子,一直紧到即使隔着帕子却依然可以感觉到指甲刺进手心里的细微痛楚。 那人温顿的眼睛一直静静的望着他,慢吞吞的,那人如同男儿般清秀的脸上露出一个和缓的笑,转过身,那人轻轻叫住了已经找到班主的月总管,然后又转过头来望向一直低着头的他低声说道: “吴顾着自己高兴了,倒忘了问你……你既然不愿跟刚才那人,恐怕对我也是一样了……不过看刚才那人的模样,分明是不会放你甘休的……你到底也该为自己找条明路,今日的事我既然管了,自然也就不愿见你过两日折辱在那人的威恶势之下,今日你我相见便是缘分,我虽力微,却也能保你半世平安,你若愿意,我便派人送你出京,那人在京里虽然势力不小,但到了京外却又是另一番天了……” “……”人的声音如涓涓的细流般轻轻倘过他的耳畔,他静静的听着,那人不知何时渐渐的住了嘴,他可以感觉到那双温润的眼睛一直都在一点一点的打量着他,带着种他说不出是什么的感觉,不似他平日受过的那些满是调笑与意的目光,那目光里隐露出的,竟像是,羡……? “王爷……可是真心想带红玉走?”他抬头,一双眼眨也不眨的看向面前几乎与他一般高的人,那人见他望她,一双眼笑得更温更柔,那笑容竟真带出几分男儿的模样,他紧盯着那双温柔弯起的眼,微白的脸上终于情不自的露出他一直强压在面容下的嘲弄笑容: “王爷可是真心要带红玉走?”她?就凭她?她想做他的明路?怎么做?她真能做? “狗奴才,你要造反么?”一声怒叱在他身后响起,他还没来得及看到那人对他脸上嘲讽笑容的反应就已被人一巴掌又打倒在了地上,腥咸的味道瞬时弥漫在了嘴里,他咬着牙,把那混了血水的唾沫慢慢的咽进了喉咙里。 “别动手。”一声温耗略带些似乎是欣喜的声音在他头上响起,他挣扎着抬起头,却看到那个脸上找不到一丝怒意的人也正弯下身来看他。 “王爷,这奴才看来是极缺调教!敢对您这么说话……”那个月姓的总管一脸愤恨嫌恶的瞪着他,跟在她身后的戏班班主也是一脸责怪又胆战心惊的望着他,莫名其妙的,他已经肿疼得麻木了的脸上竟渐渐又露出一抹笑,那微凉的笑似乎更激怒了那个月姓的总管,就在他以为自己的脸又会重重的挨上一下的时候,那个温耗声音却又突然淡淡的响了起来: “监道,问问这班主究竟要多少银子放人吧……” “王爷——”那个月姓的总管原本一脸的凶神恶煞就这样被那人的一句话磨得瞬间软了下去,不甘心的低叫了一声,随后却又是一声明知改不了那人意思的无奈长叹,那人听到那个总管的叹息声,竟然回过头像静静的笑了笑,那原本就温耗眼眉经那一笑,就更带出几分男儿般温吞柔的颜,那月姓总管被那笑容弄得又是叹了口气,终于不很情愿的转过头,望向一旁的班主哼了一声,示意让那班主开价—— “王爷啊……”终于见识到这京城里有名的温吞王爷子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和缓的班主在私下里稍稍松了口气,犹豫了一下,班主面露难的央求道: “王爷……您既然看上了我们班子里的孩子,这原本是我们戏班天大的福气,可是、可是您看……这孩子……这孩子只怕是少年巾帼演得多了,心也给带坏了,不但又骄又傲……而且……而且竟然还发昏的觉得自己比这世间一般的子都高不知多少……王爷有话,小的其实不敢有贰话的……可是小的实在是怕他入了王爷府里不但不能讨您的喜欢,还会给王爷您添乱啊……” “狗奴才!你以为你是在和谁讲话!”班主的一番央求还没讲完已被一声冷厉的怒喝打断,他半趴在地上冷冷的望着那个明意是在替那人着想、实际上却只是怕他真随着那人走了,等那富家再次找上门来她再也找不到人交差的人,只见那不停谄媚的佝偻起的身子已被刚才已是在勉强忍火的总管一巴掌打飞了出去。 “今天还真是净遇上怪道的人和怪道的事啊——”那月姓的总管怒极反笑,一双虎目带着三分凌厉七分杀意的瞪着那个被她打飞出去的班主,嘴里冷笑道:“王爷家要人,居然还敢像在摊贩买鹅毛杂碎一般的讨价还价……我看你们戏班所有人应该都是活得腻烦了吧——” 那个被一巴掌打翻在地的班主被打蒙一般的怔怔坐在地上,他在一旁冷眼瞧着,被扇得肿胀不堪的嘴角一跳一跳的胀痛着,只见那班主还想解释什么一般的张了张嘴,但紧接着却听到哇的一声,一口污血混着两颗槽牙从班主被一巴掌扇紫了的嘴里喷了出来,戏班里的其他人原本还想凑上去扶那班主一把,但眼见那班主被打吐了血还掉了牙,一时就都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被震慑得不敢再上前。 被打蒙了的班主神怔忪的望着地上那滩血,他一直冷眼看着,渐渐原本就微白的脸又白了几分,指甲慢慢紧攥着插进手心里,那一直感觉自己仿佛是在做梦一般的班主突然惊醒一般打了个寒战,摔得鼻青脸肿的脸上忽然露出惊惧神。 “王爷,王爷饶命啊!小的、小的真没别的意思啊——绝盯绝对没有轻看了您的意思啊——啊,不、不、小的不敢啊——您是金枝玉叶、是万金之尊、小的,小的,就是那井底的蝼蚁,小的连看都不敢看您——小的不敢看您——不敢看——您、您一定要饶过小的——小的不敢——” 他望着那个仿佛突然之间明白过来自己面前站的人是谁的班主,那张怕死的脸竟像是个笑话般的让他忍不住又露出一冷冷的嘲弄什么般的笑容,难道不可笑么?刚才那个人还在算计着他若被那人买走了她会得到多少银子,那些银子除去当初买他和养他的银子还能赚多少,而他若是走了那富家再来她这戏班又要损失多少银子,这两厢比较起来她这买卖究竟是做合适还是不做合适……而如今,那个人的脑袋里只怕除了保命就再没其他,什么戏班,什么银子,人若是死了,有什么也都没了…… “这一出《梅雪红》,原本就应是又骄又傲的人来演,才能演出那戏里笑闯沙场的将的味道来啊……”那人仿佛没有听见自己脚下之人的哀求一般神温柔的喃喃自语着,眼眉间依然是男儿般缠绵的温柔,“本王原本就是冲着这名动京城的一出《梅雪红》才过来看看的,却没想到这戏没看成,心里有些遗憾总是难免……” “王爷既然喜欢,小的立刻就把红玉私王爷府上!谢王爷、奴才谢王爷——”那班主仿佛得到什么大赦般的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一般,那人回过温润的眸子望了望身旁的月总管,那月总管铁青着脸绷了几绷,终于压下火气的重重踢了那班主一脚,冷哼道: “既然我家王爷心慈,就姑且饶了你这条狗命!但你只管记得你那张臭嘴,总有一天会有人拔了你那根烂舌!”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那班主白着一张脸跪在地上萎缩低喃,月总管瞪了一眼木着脸站在一旁的他,刚想开口,却被那人轻轻的一挥手给止住了。 第148章 “你有什么要收拾的吗?”那人温温和耗侧过头来问他,他没说话,嘴边噙着的冷笑只深了几分,那人望着他冰冷执拗的脸,忽然轻轻叹了口气,温温和耗,拉起他一直紧攥着的手,一边的喃喃了一句什么、一边拉着身子僵得仿佛偶人一般的他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出了戏堂。 第五卷149红玉篇二 作者有话要说:汗死,上次和红玉那h,其实是完了的 我,我好不容易写次含蓄点的,居然大家都以为没完 <追随>by正派 耽,变男穿,攻,很好看!!!bt!!! 刚开始有些大人,但后来就很温馨~~很的h~~一个接一个~~~ 狂推! 周五下一章,回归主线情节~回到王府,那人把他安置在了一侧偏院中,虽然是偏院,然知比他原来住的地方要好上不知多少倍,但是他看着满屋子里的描金嵌银,却依然只是一不动动的噙着丝冷冷的笑,那人望着他,轻轻的叹了口气,忽然的轻声问了句: “你可是在怪我没给你挑选的机会么?” 一直低着眼冷笑的他听了那句话,终于把一直如同面具般紧绷的脸松动了松动,慢慢的抬起黑漆漆的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冷冷的笑了笑: “王爷不是已经给过我挑选的机会了么?”虽然给了挑选的机会,但却没给挑选的余地,他真有的可选?被收进王府,不过是那人一句话就定下来的事,纵使他拒绝,那人也真如外面传言那般的好脾气对他放了手,他也不过是从一个人的偏院又跳向另一个人的偏院,他能选择,只是讨厌与不喜欢哪个他更能忍受罢了。 “你这宁折不弯的脾气啊……果真如雪中红梅一般呵……”那人仿佛不曾注意到他的冷笑般对着他温温和耗笑了起来,笑过之后那人静了静,忽然低声道: “我知道你不愿……我虽然喜欢你的人,但更喜欢你这冷冷傲傲的子,所以你只管放心,我不会强迫你,你只管在这里安心住着吧……” 他不信而狐疑的望着面前那人,那人望着他,又温温和耗笑了笑,留下了间话就转身走了,一连三四天,他便再没看到过那人的踪影,到了第五天,那人忽然出现在他面前,笑容依然温和,只在眼角多了些不易让人觉察出的疲累,他抱着不信而且戒备的态度跟她待在厅,那人温温和耗跟他聊天,他只简简单单的答上一两句,嘴边总是若有若无的噙着丝冷笑,那人见他这样也不责怪,反倒像在欣赏什么珍奇一般细细的打量着他,一直看的他原本冷笑着的脸渐渐沉默的木起,她才温耗笑笑,然后离开。 之后每隔三四天,她就会到他的屋子里坐一会儿,也不管他搭腔不搭腔,反倒像那个人专门在自言自语般的闲闲的说上一会儿话,然后又细细的望他一会儿,即使有几次坐得晚,也没见那人露出一丝半丝要在他屋里过的意思,就这样过了多半月,那人倒没露出对这种相处方式有半分的不快,反倒是他像是被什么东西逼迫一般隐隐觉出心底生出了什么原本没有的东西。 “王爷这两天没过你这儿来吗?”那个人有些反常的一连五六日都没在到他房里,他不急,反倒是跟他住在相隔院子里的另一个人有些急,他知道那个人急是因为每次那人从他这里出来,总会顺路去看那个人,若是时候晚了,就很自然的留在那个人的房里。 “也真不知道王爷为什么就偏偏喜欢你这冷冰冰的样子呵……”那个叫南湘修长男子斜斜的瞟着他,红而的嘴唇微微的抿出一个娇媚又有些微冷的笑意,他轻轻的扫了一眼男人那双妩媚狭长的眼,那人娇媚的笑着,白皙柔的手指轻轻描着自己修饰完的指尖,低笑着自语般的小声说: “说来也真奇怪……虽然都是戏子……我却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那些在台上扮角的家伙我也见过不少,不管在台上怎样如子般的飞扬昂扬,到了台下哪一个被富家子抱养起阑依然如其他男子般是在子身下婉转承欢的料?也只有你……进了王府一个多月,却依然对谁都如个冰人做的般……不过呵……我也就喜欢你这冷冰冰的样子……你冷冰冰的,王爷只会欣赏你,而不会……呵……这王府里一个偏院住着一个公子……可能和我说上话的……也就只有冰人般的你了……你这冰人……可千万不要被王爷那暖暖的气给捂得化了啊……这院子里,我唯一还能平下心来说话的人也就只有你了……可是你……即使没那人……又怎么可能不去走那一步?” 他静静的听着,静静的望着那张妩媚风情的脸上隐隐流露出的一丝微苦的自嘲,有什么东西模糊的在他心底化过,男人那双明亮而妩媚的眼吐露出的东西他知道然明了,南湘见他沉默,却变得异常开心,那双原本就妩媚的眼睛也就笑得越发明亮风情。 “你不懂——你不懂就证明你还未她——我只盼你永远都是冷冰冰的冰人……越少一人爱她,我身子里的这颗心也就越安些,我只盼这天底下只有我一人明白她的好……她虽对谁都好,但我却盼对她好的,只有我一个……” 南湘的喃着,仿佛溶进梦里一般痴痴的,他沉默的望着那张闪动着异样光彩的妩媚面庞,动了动嘴唇,却始终没找出想说的话来。 又隔了一天,天已过了掌灯时分的时候那人却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眼角眉梢依然隐隐透着疲累,他默不作声的伺候那人喝茶,也像往常一样在那人自言自语般的闲聊中很少应答的站在一旁,说了一会儿话,那人忽然很轻的叹了口气,望着桌子上已掌起的灯发了会儿怔,他望着那人似乎藏尽心事的眼,忽然那人像惊醒一般回过了眼睛,他仿佛怕被人发现一般下意识的把目光飞快的转向别处,那人却没有注意他的那一丝丝慌乱,只自己一个人低下眼睛想了想,又轻轻叹了口气,再抬起眼睛时那张俊秀的脸上已又带起了男儿般温润的笑。 “听说你练的一身好功夫,这会儿子闲来无事,做给我看看吧。” 那人的眉和眼都笑得温柔和缓,他盯了那人看了几眼,原本心头那一丝丝慌乱慢慢被别的什么东西压了下去,重新涌上来的,却是心头冰刺一般的锐疼,那锐痛,痛得他唇边忍不住露出一丝冷冷的笑。 他冷冷的笑了笑,忽然一语不发的弯下身,脱了鞋袜,在那人微露惊讶的目光中赤着脚上了椅子,又转身上了桌。 [都一样,在哪里都一样,不论是为一个人舞还是为一百个人舞,都一样,在那些人的心中,在那个人的心中,他不过就是个戏子……都一样,谁对他来说都一样。] 他冷冷笑着,略瘦的修长手指捏了个百诀,然后低眉,回眸,腰间一转,人已如折的细柳一般仰面弯了过去,那人凤目温润又温和,望着他的目光微讶中透出惊。 他默默的望着那人的眼,然后单足微一用力,整个人如同风中絮般轻俐的转了个跟头,两只赤着的脚轻轻的踏到了地面上。 “果然是好功夫……” 那人的温温的笑了,笑过之后却又说了一句: “以后你若不喜欢跳,也就不要跳了吧……” “……”他望着她,心中一丝丝的抽起一种奇怪的感觉,那人也望着他,脸上又漾起那温温的笑,然后那笑静了之后才轻声道: “我,还是能分得出真心和被强迫的不同的……所以,你既然不喜欢,那以后就不用跳了……” “……”他沉默,然后忽然静静的吐出两字:“我跳。” 那人微微的怔了怔,然后下一刻,那双温润的眼中又漾起温温柔柔的笑,那笑几分似男儿般的、还有几分,他说不清。 “啊。”她低下头,笑着应了句,然知究竟应的是什么,他随即明白了她是真的能分清面前的人说的是真心还是假意,恍然间,他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了以前在戏班时听过的关于她的一些传血— 那位王爷啊,居然连心思也如男儿般的柔细……真是…… 聊这句话时,那些人的脸上都带着讪笑,当时的他没有丝毫的感觉,原本现在想起这句话他也应是毫无感觉的,但莫名的,不知为什么他却又忽然感觉到自己心里那生出的丝丝缕缕的东西在慢慢的、慢慢的、被催化一般的小小的纠结在了一起。 “我原本以为你们干这个……都是被逼迫的……但是却忘了……人们既然能在观戏中解忧忘郁……那扮戏的人又怎么可能不是融在里面的……”那人的开了口,细望上去,面上,居然是有些微红的,他一声不响的盯着那人染上一层薄红的眼角,耳中静听着那人柔柔讷讷的低语声: “我是知道被逼迫的苦的……所噎…但却终只是自己一个胡乱想……你刚才真的跳得很好……早听说你的角扮相极佳,只可惜一直没见识过……我瞧你刚才的身手,真有几分须眉不让巾帼的气势……下次……扮上让我瞧瞧吧……”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低沉沉的答了声‘好’,那个面上还带着一些腼腆的人听他应了,竟然看起来欣喜万分,他望着她笑得更加温润了的眼,感觉心中那一丝丝的莫名的东西在缠绕……缠绕而起…… 从此以后,她便隔三差五的过来他住的院子,看着他为她扮、为她舞,她望着他的眼中除了欣赏渐渐越多了丝丝的羡,终有一日,她在他的屋子里喝得微醺,被醉意染得飞红了的眼,波光朦胧的斜睨着他,静了好一会儿,忽然低笑着叫了一声: “红玉……” 原本在屋中持剑旋舞的他被这一声轻唤弄得停下了身,那人轻轻招了招手,他就放下剑静静走了过去,那人用一种仿佛看什么宝物般的目光从上到下的轻轻打量着他,他拿着长剑的手莫名不稳的抖了抖,那人望着他,温润的眼渐渐温耗弯起来,笑着低声说: “红玉……你生为男儿真是可惜了……” “……”他望着她,动了动嘴唇,竟然哑哑的吐出几个字:“不可惜。” 第149章 “是吗?”她怅怅的笑了,低下头,自语般的咕哝了一句:“原来又是我在自己胡乱想了啊……” “不可惜。”他仿佛坚定什么一般固执的又重复了一遍,而她却仿佛没听到一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喃喃的咕哝着什么: “我还是觉得可惜啊……你……红玉……你若是生为儿的话……一定会是个独闯一番天地、心胸宽阔的大好子吧……一定不会像我……就连季辛……就连那个季辛若是生为子……也一定不会像我……这世间男儿百般苦……我却枉生为子……航……蕈……对了……还有南湘……他们……他们要的是什么……我都知道……但明明知道……却始终什么也给不了他们呵……我实在是……若是能有来世……我愿尝尽这现世男儿的千般苦楚……如果有来世……我生为子……真是可惜了这身子啊……” 他听着她喃喃的咕哝声,心里那一丝丝缠绕起的、纠缠起的东西慢慢将他的心越缠越紧,越勒越紧。 “不可惜!” “是么?”她低下眼睛轻轻的咕哝了一声,面上的笑温和,却透出丝丝的悲哀,那悲哀混在温和里,让他,情不祝 微微有些发干的嘴唇轻触到那人带着微薄酒气的嘴唇上,感觉有些凉,他黑黝黝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那个仿佛被他的举动惊了一跳的人,心里原本只是稍稍翻滚起的东西一下子饱涨而起,那人温润的眼盯了他一会儿,似乎是下意识的舔了舔被他轻轻亲过的嘴唇,讷讷的张了张嘴,最后竟然是双颊有些微红的微扭过头,低喃了一句: “其实……不用……” 他有些恍惚的紧盯着那人讷讷的一张一翕的嘴唇,感觉一颗心前一秒还是紧窒,但下一秒却又觉饱胀,然后就又感觉紧窒,那人还在喃喃的低语着什么,而他却除了自己越跳越响的心跳声外,其他什么声音都听到不到。 身上的热气从衣服下散出来,原本一直白中带着冷的皮肤上也渐渐透出一抹殷,他看到那人情不自的盯着自己,心里居然隐隐有些欢快,那人的眼光有些惊又有些迷茫,即使是痴迷中温柔却依然遍布在那俊秀却也温吞的眼角眉梢。 “别再……红玉……放开……”那人受着惑却又在勉强挣扎般的低喃,他轻轻剥开自己的衣服,衣服下修长微瘦的身子已是薄汗淋漓,他知道自己的身子并不像那些可人疼惜的男儿般温娩细致,但是那人凝望他的目光,竟然让他悄悄的暗自松了口气。 “红玉……你这般漂亮……不可以啊……可惜了……”那人喃喃的低语声断续的在耳边响起,他明白那人的意思,也知道即使他不这么做,那人已说过不会动他便真的不会动他,可是,就像南湘那日在窗栏旁对他低语的,即使他……即使没那人……又怎么可能不去走那一步…… 可……他……对她如此……他……这样……难道就……真的只是因为不得不走这一步?真的只是不得不……? “红玉……你与这院子里的其他人都不一样……他们是把心都与了我的,没了我,他们也许都不能活呵……你不一样……你这样……是我不董…实在是可惜了你啊……”那人的情已被挑了起,间或还带些少嫩稚的脸上露出那种疼惜又迷茫的悲哀神,他的那处,硬硬的抵在她腿根,铃口湿漉泣,他有些僵,只知道浑身燥热异常的紧皱着眉,连自己嘴里究竟在反复嘟囔什么都不知道,那人轻轻抚着他微瘦的胸上怒开的红莲,忽然轻轻的凑上前温温吞吞的衔住了他的唇。 从未有过的颤栗感觉蔓延全身,直至神志完全崩溃,他才总算听清自己究竟在重复着什么,他浑身发颤的撑着身,嘴里涩涩的呢喃着竟是翻来覆去的三个字,“不可惜”。 “不可惜……不可惜……不可惜……不可惜……” “红玉你……终究还是可惜了……” 不可惜……真的……不可惜…… 第五卷150.... 火堆上的锅子里在快要干沸之前被人拿了下来,景怜头上盖着衣服,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原本仿佛近在耳边的喘息声和压抑的低吟已全部平息了下来,但他却依然仿佛被冻住的偶人般僵硬呆坐。 “虽然升了火不过不穿衣服果然还是冷啊……”一声低喃打破僵硬,景怜惊骇的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原本一片黑暗的眼前忽然满是火光。 “呆住了?”瑞珠一边自语的一边拽过自己的衣服抖抖索索的披上,景怜一瞬不瞬的望着面前声音哑得有些发虚的人,目光渐渐从惊惧,到茫然,再到惊讶,是他在做梦还是——那个人竟然—— “眼神怎么都不对了?莫非这事儿对小孩祖的是刺激太大……?”瑞珠拉了拉自己不整的衣衫,喃喃般的小声咕哝着,景怜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脸,终于忍不住伸出手,动作不稳的指着瑞珠的脸,颤声问: “你……你……” “怎么了?”瑞珠咕哝了一声,抬起手顺着男孩手指的方向摸上自己的脸,低下头望望自己沾上一片湿漉的手,瑞珠皱起眉无奈般的笑了笑,小声咕哝道: “没办法啊……一直想止都止不住……再这么哭下去,估计明天眼睛一定肿得跟桃子似的了……” “你……”景怜目瞪口呆的望着明明哭得脸上一片泪痕,但嘴里却还如平日一样说着执拗言语的人,瑞珠眨了眨哭滇眼朦胧的眼睛,望了望一旁的男子,一边擦了擦眼里还在不停淌下的泪,一边小声嘟囔了句什么,伸过手拉过她原本哟做铺盖的东西,慢吞吞的爬回了红玉身牛 “不管了……小子……你今晚自己多盖点儿吧……我要睡了……今天晚上的事儿……你颈什么也没听到好了……放心好了……我虽然是有仇必报的人……不过让你一个小孩子受那么大的刺激,也算抵消了你故意犯下的罪过了……累死了……都不记得有多少天没好好睡过了……呜……” 景怜呆若木鸡般的望着人软绵绵的爬回男人身旁,一边自语,一边像孩子一般缩在兽皮,边抽着涩涩的鼻子边渐渐沉沉睡去,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景怜看着那原本应该睡得相当熟的男人慢慢迟缓的坐起身,微白的脸被火光映出一片红晕。 静悄悄的转过脸,红玉呆望了火堆一会儿,忽然吃力的探起身,够过几根木柴,塞进了火堆里,然后景怜就看到他回过脸,发呆般默默的望着缩在他身旁的人,半的消瘦身子也在火光的映照下泛起一片暖暖的颜。 景怜渐渐为自己看到的涌起一重莫名焦躁的感觉,那个男人,居然就这样,不知羞耻的,弯下身,当着他的面,轻轻缓缓的,吻了那个人。 *********************************** 景怜那一晚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早上醒来时那个人还保持着那种小小的蜷缩起来的姿态,不过似乎更往那男人身边靠近了许多,原本那两人昨晚做的事就已让他心里别扭万分,如今一睁开眼就发现那个人破天荒的不清醒状态,心情就更加别扭得不清不楚,怪异非常。 “你……”你个贼,还不醒—— 景怜刚心情恶劣的张了张嘴,一句话还未说出就被那已坐起身默默的望着瑞珠的男人轻声打了断。 “别吵她。”静静的一句话外加一个冷冷的眼神,就让景怜心头的恶劣情绪更重了几分,但莫名的,冲到嘴边的话却自己打了个转全都跑回了肚子里。 恨恨的咬着自己的嘴唇,景怜在心头暗暗的骂,贼,贼,男的、男的也不好东西,的,的就更是贼,哼,全都、全都不是好东西,贼,贼,贼…… 山洞外寒风凛冽的怒号偏偏打破不了山洞内气氛诡异的静寂,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直熟睡着的瑞珠微微动了动身,慢吞吞的睁开了果真肿得跟桃子一般的眼。 “醒了?”红玉披着衣服,望着目光有些茫然的瑞珠的问了句,瑞珠揉着额角,神依然茫然的慢吞吞的点了点头,山洞里安静了片刻,渐渐清醒过来的瑞珠困难的眨着肿得只剩下两道缝隙的眼睛,望了望烧得很旺的火堆,又望了望身旁坐着的男人和一旁狠命的用眼睛瞪着她的男孩,嘴里模糊的咕哝了句什么,忽然翻了个身,重新把头埋进被子里,闷闷的低喃了一句: “我饿了……” 红玉下意识的伸出手似乎想要抚向瑞珠露在被子外的黑溜溜的头发,但最后却只是停在半空,嘴里的应了一声,转过身,动作有些艰难缓慢的给自己加了件衣服,然后有些摇晃的走到一边,也没全出山洞,就在山洞入口的用锅子盛了些昨新堆积下的雪,然后又慢吞吞停停走走的走回来,把锅吃力的架回火堆上。 锅里的雪渐渐被热力融化,红玉一语不发的守着火,景怜咬着嘴唇看了那一躺一坐的两个人半天,忽然冷冷的哼了一声,一点一点的从他一直缩着的角落里蹭出去,看到锅里的雪水渐渐煮沸开,就拉过装粮食的袋子,学着之前瑞珠做过的样子,从袋子里抓了把碎米,扔进了锅子里。 红玉看到景怜的一反常态不露一点惊异,只放开手自己转过头去望缩在被子里的瑞珠。 锅里的米沸腾的水里上下翻滚,山洞里渐渐弥漫起米粥的味,因为前一天瑞珠外出只带回了果子,之前剩下的肉干又已不多,所以景怜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收起了原本想学瑞珠的样子撕碎放进锅里的肉干,锅里的汤水渐变黏稠,景怜缩着腿望着那干净净的一锅白粥,虽然心里不爱,但肚子然争气的发出‘咕噜’的肠鸣。 第150章 有些微窘的咬紧下唇,景怜抬起眼悄悄的扫了眼火堆另一边的男人,只眼红玉眼也不抬的静悄悄的望着缩在被子里的瑞珠,景怜虽然心里稍稍松了些,但下一秒却又更加莫名其妙的加重了之前那种忿忿的不愉快。 “……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在粥煮好后,木着脸顶着一对桃子眼从被子里爬起来的瑞珠一边吃着白粥一边这样毫不客气的说,景怜被她一反常态的尖酸言语气得一张小脸来回变了好几回颜,因为这粥可以说是他做的,所以被瑞珠这么一说他心里自然就更加不是滋味。 吃完粥,瑞珠又窝回被子里,景怜瞪着缩在被子里动来动去不知在做什么的人,刚想开口,却看到瑞珠突然自己一把掀开被子,从兽皮上坐了起来。 “让我看看你背上的伤。”随便擦了擦莫名其妙冒出汗的脸,瑞珠咬字清晰无比的对一旁的红玉低声说,红玉盯着瑞珠布满可疑红晕的脸看了会儿,忽然一语不发的伸出手摸上瑞珠汗津津的额。 瑞珠满脸不耐烦的望了一眼脸上微微变了颜的红玉,口气有些发硬的又说了一遍:“让我看看你的伤。” 红玉皱起眉,拳头攥紧复又松开,瑞珠看了快玉透出深刻得无法隐藏的焦灼的脸,忽然一下子放柔声音的低声说了句: “我没事儿。” 对上红玉充满不信的眼,瑞珠眯着肿肿的眼睛笑了笑,慢吞吞的从衣服里掏出一直被她贴身揣着的静玉瓶子,‘哗啦哗啦’的摇了摇,轻声道: “你看,就算我病得重了,咱们还有救命的药可以用呢……嗯……我多睡会儿就能好,你先让我看看你的伤,昨天做的时候有些发晕,也不知道顾及到没顾及到你……” “你……”红玉一直木着的脸,有些发热般的微微变了变颜,但表情攘不动摇的硬把瑞珠按回了被子里,瑞珠眨了眨眼,用出人意料的顺从态度任红玉把被子给她蒙得严严实实,红玉望着脸烧得通红的瑞珠眼神难以自制的动摇了一下,瑞珠闭了闭肿成一条缝的眼睛,又睁开眼笑着低声说: “嗯……你就让我先看看你背上的伤吧……要不……我就算想睡也睡不着……” 红玉眼神又动了动,终于一语不发的转过身,瑞珠从被子里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拉开红玉衣服的后摆,眯起眼睛仔细的望了望,终于放下心来一般笑眯眯的点点头,悄悄的缩回手,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之后的多半天里,景怜再也没看那人的头从被子里探出来过,那天的饭也从平时的一天三顿改成了两顿,那人似乎一直睡着,后面的那一顿也没出来吃,虽然平时那一锅粥三个人分经常是没有一个人能真正吃饱,但那一顿吃下来,锅子里的粥剩了一大半景怜和红玉却谁也没再多吃一口,一直到将近入,那人昏昏沉沉的醒来过一次要水,景怜借着火光看那人虽然一张脸肿得白白黄黄十分难看,可说话时的咬字却还清晰,喝完水之后还笑嘻嘻的和那男人说了好间话,景怜那一直莫名紧绷着的心才似乎稍稍有些放松。 瑞珠弯着睡得肿肿的眼,笑眯眯看着红玉给她喂水,喝完水,瑞珠慢吞吞的把身子往边上蹭了蹭,继续用肿得很难看的眼睛笑得弯弯的望着红玉,红玉沉默了半晌,才终于一语不发的也躺了下去,瑞珠望了望即使躺下去、眼睛却依然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红玉,又弯起肿肿的眼睛笑了笑,很安静的闭上了眼,不一会儿的功夫就传出了她平稳的呼吸声。 景怜不知自己是怎么睡过去,半有一次醒过来,看到火堆烧得有些小,他就悄悄的添了些柴进去,添完柴又睡过去没多会儿,景怜忽然被一阵外力的轻摇给弄得惊醒过来,睁开眼,景怜有些吃惊的对上一双肿得很丑却依然笑得弯弯的眼,那个看起来有些蓬头垢面的人似乎很满意景怜下意识流露出的一丝害怕,有些得意的咽了咽吐沫,瑞珠才压低声音鬼鬼祟祟的对景怜小声说: “你冷不冷?” “你……”景怜瞪着一笑起来就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的人,刚要说话,就看到瑞珠小心翼翼的做了个声的动作,忽然连拉带拽的把他拖向火堆另一边的兽皮。 “你、你干什么!”景怜气急败坏的想挣脱人的手,虽然是怒气冲冲,但声音却下意识的遵从人那一个‘声’的动作而压低了很多,瑞珠似乎没想到景怜会挣扎般一下被景怜挥开了手,有些意外的轻轻‘啊’了一声,瑞珠又弯起肿肿的眼睛,一边喃喃般的小声说话,一边继续连拉带拽的把景怜拽向兽皮: “嗯……看你好像挺冷的样子……我这里有些热……所以就想中和一下……” 瑞珠含含糊糊的话让景怜心里怒火旺盛,可刚才他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挣脱开了瑞珠的手却让他不但不高兴,反而心里又惊又乱,那人之前力气大得惊人的更衬得现在拽着他的那双手力气弱得不如一只鸡。 费了半天的力气,瑞珠终于连拖带拽的把盯着满脸古怪神的男孩拉到了兽皮上,用被子把自己连着景怜都一并蒙住,瑞珠抱着浑身凉丝丝的男孩心满意足般的叹了口气,下意识的把烧得肿肿的脸在景怜光滑的小脸上磨蹭了几下,嘴里自语般喃喃的小声说: “红玉那边好不容易才睡……我怕把他惊动醒了他又该照看我照看祷了时候……原来你也蛮好用……凉丝丝的……” 景怜被瑞珠嘴里的小声嘟囔弄得心头刚才被惊慌压下去的怒火又‘腾’的一下升了起,刚挣扎了几下,把烧得滚烫的身子紧贴着他的人忽然模糊的咕哝了句什么,一条腿就强压着横在了男孩的腿上,景怜被瑞珠又亲昵了不知多少的动作弄得身子僵了僵,刚要开口叫,撒然听到耳边传来人有些不耐烦的低喃声: “你睡不睡?你不睡救着看我怎么变死人吧……嘿嘿……你没看我病得都脱了力了吗……大概撑不了多久就死啦……到时候你就是和死人一个被窝了……呵呵……我到是不介意等我死了你们怎么摆弄我的尸体……反正这身子也是白荡的……嘿……” 景怜被人哑得几乎不成声调的声音弄得渐渐下意识的咬紧了嘴唇,瑞珠冷笑了几声,景怜心惊胆战的感觉着从人身上传来的一股一股病态的灼热,忍耐了半天,景怜终于忍耐不住的尖着声音颤声问: “你、你真要死了?” “呵……”原本似乎已经睡去的人忽然发出一声低笑,那笑声的震动传到景怜身上,竟然让他莫名的红了红脸。 喃喃的嘟囔了句什么,瑞珠把烧得滚烫的脸往景怜白白细细的脖子后面一埋,闭上眼昏昏沉沉的睡去,只留下景怜一个人僵得跟棍子一样的在心里反复重复着瑞珠刚才回答他的那一句听起来相当可恶和可恨的话: “我死了?嘿……我死了……你说说……我要真死了,你们俩可怎么办啊……” 第五卷151翻来覆去的虐~ 一股有些难闻又似乎有些好闻的味道暖暖的蒸腾在景怜鼻端,小小的吸了吸,闻了闻,景怜只能确定那味道应该是从像抱枕头一样抱着他的人身上传出来的,悄悄的低下头,景怜想要闻清楚一些那究竟是什么味道,可刚把脸略微的贴近人的手臂,景怜被忽然被身旁传来的‘簌簌’声吓得身子瞬时僵硬了起来。 感觉到一直紧贴着他想多吸些凉气的人似乎稍稍远离了一下,景怜的抬了抬头,却看到原本一直睡着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睁开了眼,两双眼睛想触,景怜心里感觉微怪的看着男人小心翼翼的把人向着他自己那边拉了又拉,拽了拽,然后轻轻柔柔的,用被子盖住人,再,小心翼翼的抱了住。 目光想触之时,红玉的目光冷冷的,景怜刚开始还有些微窘,可不知为什么,看到男人对那人的动作之后,景怜又开始觉得生气,两人在昏昏暗暗的山洞里相互对视了很久,最后还是景怜先悻悻的收回了眼,之后的半再也无言,只有那睡得昏沉沉的人在睡梦中似乎梦到什么一般‘呜呜’的低哭了一阵,原本心里最炕起人也如男人般爱哭的景怜却莫名的为那哀哀的孩子般的抽泣声弄得心烦意乱了好一阵,最后到了早上,高烧了一的瑞珠安然无恙的醒过来,没死也没残,又在被窝里窝了一整天,等到第三天早上,瑞珠笑嘻嘻的从被子里爬出来,虽然脸还是有些轻肿,可精神让得不得了,看到瑞珠精神过来的景怜虽然心里暗自松了口气但嘴里却忍不住去嘲弄瑞珠的蓬头垢面,结果瑞珠竟然毫不客气的烧了一锅水,在山洞里挨着火堆先干象过水,抖净了身上的泥卷儿以后还恬着脸问景怜,她现在干净不干净。 又过了一天,瑞珠生龙活虎的又开始出去打猎,回来以后就在火堆前一边整理白天猎到的野兔一边闲闲的自言自语般的说些话,红玉一声不响的坐在火边,一边听瑞珠说话一边动作缓慢的收拾瑞珠劈回来的树枝和枯干,瑞珠把打到的野兔皮肉剥离,肉全都极为精心的割作细细的肉条,然后再撒上些盐,放在靠近洞口的大石头上,蠕风把肉条风冻起来,兔皮瑞珠也想利用起来,虽然没有硝化——呃,听说好像兔子皮经过硝化处理之后才保存的时间长而且柔软漂亮——不过瑞珠还是很高兴的把兔皮晾在火堆旁,然后……用剑捅出洞,再用线穿了,做成……手笼……一般的东西。 “过来过来。”瑞珠在做完那个……嗯……手笼一样的东西以后,笑眯眯的向缩在角落里的景怜招了招手,躲在角落里已经有些昏昏睡的景怜警惕的瞪着火旁笑容可掬的人,皱着眉,不知为何有些结结巴澳问了句: “干、干嘛?” 第151章 瑞珠见景怜向刺猬一般警惕的向她竖起刺,坚持着不过去,就一手拎着那兔皮手笼,一手探过去,抓住男孩儿的脚脖子往自己这边一拽,景怜紧皱着眉还没来得及挣,就已被瑞珠一把拽了过去。 “嗯……让我看肯适不合适……” 瑞珠有些困的打了个呵欠,一手拉着景怜的那只细细的腿,一手把把兔皮手笼直接套了上去。 “你、你做什么!”景怜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但不管他怎么挣扎……还是只能在瑞珠松开抓着他脚脖子的那只手以后才可怜兮兮的收回自己的那条腿。 “暖和不暖和?”瑞珠扯了扯兔皮,景怜个子不高,身形虽然匀称不过也还没脱孩子相,那手笼套在他腿上,就像专门给他做的一只皮护腿,景怜有些发愣的望着自己腿上的护腿,嘴唇动了动,却依然只是发呆。 瑞珠来回比划了一阵,终于抬起头皱着眉问了一句: “你怎么那么瘦啊?你看这好好的东西套在你腿上怎么就那没显好呢?” 景怜被瑞珠那一句话问得脸上被怒气冲得火辣辣的,小身子僵了僵,一张小脸又红又白的瞪着瑞珠怒气冲冲的吼了一声: “明明是你手艺差!” “谁说我手艺差啊?你仔细瞧瞧,就算咱们回到凤栖一年半载以后,你腿上这个东西也不一定能穿烂呢!”瑞珠不服气的冷哼了一声,一把拉起景怜的脚脖子,把那个明显比男孩儿的小腿大了不少的护腿拽了下来,景怜被瑞珠拽得情不自的向后倒了一下,一手扶住地,景怜咬牙切齿的瞪着又开始用剑尖儿在兔皮上划下洞的瑞珠。 “现在……只得了这么一个……等我明天再逮几只兔子……剥了皮做护腿,一人一双……然后再等等,如果这雪还是不见小的话,我想也别再等下去啦……要不然若是这雪一直下到明年……那些来找咱们的人又被什么事儿耽搁了一时半会儿的找不到咱们,咱们难道就真在这儿过了?红玉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我再多努力存些东西,找找路,咱们……过两天就走吧……” 瑞珠一边截了另一条绳把兔皮穿了,一边嘴里嘟嘟囔囔的小声说,红玉坐在火堆旁用小刀一刀一刀去着树枝上乱七八糟的细枝,听到瑞珠最后的一句话,红玉拿刀子的手忽然停了停,瑞珠把兔皮重新缝好,抬起头笑嘻嘻的又抓起景怜的脚,把护腿往上套,景怜气得满面通红的咬牙挣扎,结果自然是挣不过瑞珠,瑞珠把护腿套到景怜腿上之后左右扯了一阵,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放开了景怜的脚脖子,自己打了个呵欠,开始往兽皮上挪。 “红玉……”把自己像裹茧一样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瑞珠在躺得安稳了以后,忽然向坐在火堆旁的红玉招了招手。 一直沉默不语的红玉抬起头,望向她。 “让我看看你背上的伤。”瑞珠眨着眼睛,红玉沉默了一会儿,有些摇晃的站起身,走到瑞珠身旁,蹲了下,转过了身。 瑞珠小心翼翼的掀开红玉衣服的后摆,仔细的向里望了望,指尖试探般的轻轻碰了碰那紧镶在消瘦的皮肉上的暗红硬痂。 红玉忍耐什么般的微不可察的颤了颤,瑞珠被烫到一般惊跳的收回手,下意识的舔了舔紧张得有些发干的嘴唇,干巴澳问了一句: “被我碰疼了?” “……”红玉低着头,沉默了半晌才的吐出个‘没’字,瑞珠松口气般的又舔了舔嘴唇,想了想,抬起眼瞟了一眼低着头表情无法让人看清的男人,低声说: “你精神刚好点,别硬撑……这火堆即使不看,也能烧一两个时辰……一起睡……你背上的伤若是养得好了,再过两天便能掉痂了……等你伤好得差不多了,咱们就走……” 红玉低着头,一语不发的沉默了半天,忽然轻轻拉过被子,一声不响的在瑞珠身旁躺了下。 瑞珠无意识般的又舔了舔嘴唇,望了望侧着身面冲着她的男人,嘴角想笑又不想笑的动了几动,忽然轻轻叹了口气,慢吞吞的闭上了眼。 景怜睁着眼,望着那两个说睡就睡的人,山洞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山洞外寒风呼啸而过的声音,景怜皱了半天眉,原本想回他过去几天一直睡的那个小角落,可动了几下,景怜就发现那个角落比他现在待的地放凉一些,他昨晚被发高烧的瑞珠当作凉枕搂了一整,虽然睡得不是非常舒服,可比起之前的那几晚靠着硬邦邦的石壁,当然还是柔软的兽皮睡着舒服,回头瞧瞧那边已经传出均匀的呼吸声的两人,景怜皱皱眉,虽然那兽皮上还空出一个位置,不过他只要一想到让他主动靠近那个贼他就浑身不舒服,想了半天,景怜还是气鼓鼓的扯过他睡了几天的褥子和被子,不自觉的也学着瑞珠的样子,把自己像结茧一般的一裹,把脑袋埋进被子里,不大会儿的功夫就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半,瑞珠迷迷糊糊的挣扎着睁开眼,却看到一个瘦长的身影正静静的坐在火堆前,揉了揉眼睛,瑞珠望了望烧得正旺的火堆,一边打呵欠一边的向男人说了声: “睡吧。” 一直坐在火堆前的红玉像是被惊动了一样微微僵了僵,瑞珠又打了呵欠说了声‘睡吧’,红玉才慢慢的转过头,停了停,沉默的走到瑞珠身旁,拉过被子躺了下。 “冷不冷?”瑞珠望着与她面对面躺下的男人,一伸手,把自己的被子分出一半盖在了红玉身上,红玉像是被震动般的原本平静的眼神晃动了一下,瑞珠睡得暖暖的手放在红玉有些凉的脸颊上,红玉一直木着的脸上开始慢慢出现了像被解冻的湖面一般的裂痕。 “红玉……”瑞珠很轻很的叫了一声,红玉一瞬不瞬的望着弯着眼笑的瑞珠,瑞珠一直到把男人的脸完全捂了暖才收回手,红玉黑漆漆的眼睛像映着火光一般,看起来有些发亮。 瑞珠拉了拉盖在两人身上的被子,望了望烧得旺旺的火堆,忽然很低很轻的说了一句: “跟我说说兰儿的事……” “……”火堆里的木柴发出‘啪’的一声爆裂响声,红玉黑漆漆的眼睛跟着火光一瞬间的亮起又熄灭,瑞珠低下眼,沉默了一会儿才的吐出几个字: “我说的兰儿是……素兰……他……” “……他不是我哥哥。”红玉黑漆漆的眼一瞬不瞬的望着低下眼,只给看着她的人留下一双弧心线的瑞珠,沉默了很久才静声道。 瑞珠有些疑惑的抬了抬眼,红玉紧闭的嘴角不易让人察觉的微微动了动,开口,红玉的声音又清又冷,带上了三四分沁人的寒意: “他不是我哥……不过当初的确是他救了我……他……看我有了孩子……就让我住在他那里……那里是他的家……他……” 红玉说着,忽然重重的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声音里已没有了刚才的寒意,而是多了一种说不出是什么的东西。 “他是个好人。” 瑞珠怔怔的望着只说了一句话就紧紧的闭上了嘴的男人,低下头想了一会儿,瑞珠慢慢弯起眼,笑着点了点头,红玉慢慢的拧起眉,一语不发的把脸扭到一边。 瑞珠听着山洞外寒风凛冽的呼啸声,下意识的把身子往被子里缩了缩,安静了一会儿忽然很的问了一句: “那孩子……叫什么名儿……?” 红玉没有表情的脸震动般的抽动了一下,嘴唇一张一翕的动了很久,才终于找回声音般的干涩吐出一个声音: “祥儿……” “哦。”瑞珠又安静了一会儿,才的应了一声,然后闭上了眼,火堆旺旺的烧了一,到了第二日,身子原本已渐渐好起来的红玉,突然又发起烧来。 第五卷152红玉加少量主线 “四季时最多娇,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只把离人抛……” 妩媚的男声中带着一丝微冷的柔,红玉站在窗前,静静的望着那个手里舞着水袖的修长男人,男人妩媚微冷的眼轻扫过坐在桌前的人,那目光,竟是那样的流光溢彩,痴迷眷恋。 “唱得真好。”坐在桌前的人轻轻拉住男人轻轻甩过来的水袖,那扮着清素戏装的男人轻轻一笑,反身甩袖,那如雪的光滑素袖从人手中游鱼般的轻轻脱离,随后便是一股暖扑面,转眼间那男人已把瘦长欣秀的身子投进了人怀里。 “南湘唱的那,下次红玉一起扮上,给我唱个《莲影缘》好不好?”人轻揽着男人轻软的身子,的说了一声,男人媚长的眼轻扫过站在一旁的红玉,忽然低下头笑了笑,的说了句: “好啊,不过只怕到时,王爷看了南湘和红玉在戏里那作假的枉自缠绵,会吃起醋来……” “既然明知道是假的,又怎么会吃醋?”人轻笑,男人也低着眼睛笑,过了一会儿,南湘忽然从人怀里溜出来,站直了身慢吞吞的收拾起一直垂在地上的素白水袖,然后笑盈盈的小声说: “南湘突然想起些事儿,就不在这里打扰王爷的雅兴了……王爷若是觉得南湘刚才的戏唱得好……一会儿便来南湘房里也来瞧瞧南湘……南湘……在屋里等着王爷……” 人静静的笑了笑,没说话,那男人收了水袖,低下头施了个礼,脸上也笑,但眼中却因人的没作答而多了几丝凄凉,一直望着男人走出院,人才回过头望着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红玉低问了声: “南湘这几日一直在你这里等我?” “……”红玉没说话,人没说话,只轻轻叹了口气,微皱起眉,无奈般的笑了笑: “那孩子……心思太重……他干娘的事我不能管,国舅那边已经决定把她作替罪羔羊送出去了……我……早就说了,外面的事牵扯不进我的王府里……可他……就是不信。” 第152章 红玉瞧了瞧皱起眉笑的人,忽然静静的走过去,手轻轻的从那人的发线边擦了过去,拿起挂在一旁的剑,目光扫过那人微倦的眼,又扫过自己手上长剑的鱼鳞剑鞘,手腕一转,一个剑平出,那人弯了弯眼,他转身,单足平踢,剑横扫,两臂与风中畅柳极舒,单脚使力,一曲剑舞无声的荡漾开。 他的手指很长,但因为练功的关系,手背微白的皮肤下经脉清晰可见的,不似一般男子的手柔,可那人却单爱拉他的手,爱拉着他的手,爱从微带些薄茧的指尖看起,一直看到腕骨微凸的手腕,然后在顺着线条分明的手臂往上看,那人看他的时候,他不动,也不说话,有种麻痹的感觉从那人目光走过的地方慢慢生起,一直慢慢的跟随着那人的目光,趴升到他的,心脏。 “你呵,终于,也还是陷下去了呵……”就在刚才,南湘来找他,媚长的眼睛里闪着冷冷的笑,他攥了攥拳头,想跟他说他没有,走那一步,是因为必定要走那一步,可他没说,他知道即使他说了,南湘也不会信,南湘望着他冷冷的笑,忽然那双媚长的眼睛里又蒙上一种别的什么味道的东西,仿佛怜悯一般的东西,他攥紧手,想开口,却被南湘又抢了先,南湘笑容诡异的把一直隐在长长的袖子里的手伸到了他面前,又冷又甜的弯了弯媚长的眼,轻轻的问了句: “你猜,这是什么?” 他沉默的望着递到面前的乌木方盒,只有巴掌大小的木盒上有一个银制的莲扣,紧紧的合着,南湘望着他沉默的眼,又诡异的笑了笑,忽然把那小小的木盒轻轻塞入他的手上,低声道: “这个……送给你……好歹咱们也是相识一场,你又是这院子里唯一能和我说上话的人,所以我只给你,这个,是毒药,如果有一天你不想活了,就吃了它,它能让你死,受尽所有折磨之后才死,因为是你,我才把这个给你,呵……你一定要好好的收着……记着,这是毒药……” 他沉默的望着塞进自己手里的盒子,静了好久才沉沉的问了句: “这东西是谁给你?” “谁?呵,我干娘,她终于想起还有我这一个干儿,不过,她想起的有些晚了,这毒药,送来的也有些晚了……”南湘静静的笑,落寞的笑,凉凉的笑,笑完,那长长的素白的水袖漫天的一甩,再抬起眼时,脸上已只剩下平日那种微冷的媚。 “我给你了好东西,椅子借我坐坐可以吧?” 南湘慢慢把散了一地的水袖一点一点的收了起,脸上妆妖冶,他望着他,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南湘就坐在他的桌子旁,孤单的等着那个也不知会不会来的人来,而后,那人真的过来了,他就在一旁默默的站着,看南湘为那人舞,等到南湘走后,他也为那人舞,到了晚上,听说那人去了南湘那里,南湘又为那人舞,后来的第二天黑三天,南湘天天在自己的屋子里对着空空的屋子舞,那人却没再过去,听说南湘的干娘的案子已经结了,命没保住,外府又送了新人进府,第四天的早上,他从给他打扫屋子的侍童嘴里听说南湘上吊死了,再后来,他又听说南湘的尸首是被人用两丈的白绫裹着送出府的,那幅白绫原本是宫里送来的上好雪缎,听下人们说,那的整幅绫罗,糟蹋了。 外府送进的新人那人没留,只在偏院住了两天就被那人寻了个缘故,送给了一位京内小,再过半月就是那人十八岁的寿诞,原本听说那人后院少了人,外面有不少的员想往里送人,可都被那人推了,后来国舅府上送来了一位小公子,那人没推,又过了两日,王上颁下旨来了外面那些员想送人进来的念头,那人来他这里的次数变少了,听下人们说那位国舅府送来的小公子长得又娇又,是个的人,虽然听说脾气不太好,可那人却偏偏疼上了他。 那人在南湘死后到那位国舅家的小公子上门之中的半个月期间,曾来正一次他,他看得出,那人眼角的累更深了,脸青青的,即使笑起来,也是累的,那位小公子上门以后,那人来找他的次数少了,他也不是不好奇那位得了那人疼的小公子究竟是什么样子,可还没等他升起好奇去看他,那位小公子已趾高气昂的先来了他那里,他静静的瞧了瞧那位对他冷笑的小公子,果然是个的人,那位小公子也瞧了瞧他,面上虽然在笑,但脸却气得青了。 那人听说,竟然破天荒的赶过来,以往的日子,那人是从阑管后院里的事的,那位小公子瞧着他不住的点头冷笑,回过头时,却敢用恶狠狠的目光瞪着那人硬声一道了好几声的‘好’: “果然是个人,你院子里有这么的人,怪不得不让我瞧,怕我把他吃了是不是!” 那人温温的皱起眉,扫了一眼他,又扫了一眼那位小公子,叹了口气才道:“他不一样,你别……” “他有什没一样!航蕈哪一个你没让我见,为什么偏偏把他藏着!听说也不过是个戏子,难不成还是金的银的造出来的不成?” “茹叶……别不懂事……”那人的眼,微微的含了怒气,他在一旁静静的看,那人也会生气,这也是他从未见过的,那人对他,对他们,从来都是温温雅雅的,从未有过怒气,从未。 “我就这没懂事!你还能把我怎么样?大不了把我送回国舅府去!反正我也是像送猪送狗一样送进你府里来的,你再把我送回去,再把我送回去啊!” 那位小公子恶狠狠的瞪着眼,嘴里半点不示弱的吼,但一对眼圈却渐渐的泛了红,那人眼里的怒气仿佛小小的火星沉进了井里,一下子只剩下软软的怜惜,他看着那人怜惜的拉起那位小公子的手,的说着安抚的话,那位小公子的手又白又小,看着就如同用上好的羊脂软玉,精工细剜出来的一样,他下意识的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白而微瘦,经络微凸。 后来那位小公子被那人劝得好了,拉走了,他自己一个人待在屋子里,站着,后来又过了半个月,那人才又来看他,他为那人舞剑,把那人,留了下来,他用了南湘送给他的毒药,他自己吃了,也给那人吃了。 他之前从没用过那白白的果子,估计也没几个未婚的男子有多少用那果子的经验,那果子原本他只给自己吃便可以了,可只要他一想起这样的机会,恐怕今生只得这么一次了,所以,他一定要留下,让人在他身上留下那个…… 那一他觉得自己如同着了火一般,手脚如同缠绕的藤一般紧紧的勒在那人身上,那人从有了反应开始就明白了,他看到那人眼中沉沉的疲累和……疼惜?他,记得那人皱着眉一边抚着他的头一边的喃喃着:“我不该留你……你跟着嘻然可惜了……完全可惜了……” 他想对那人说不可惜,可嗓子里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那人替他解了他身子里的火,然后在他陷入昏沉之前在他耳边的说:“我该放了你……你明明和南湘……和航……和茹叶……都不一样……我该放了你……放了你……” 他记得他想跟她说,放了他……不放他……都没什么两样……他……已经有了那人给他的东西……有了那东西……就好…… 隔五日,王府外的人都知道,王爷府里的红玉,和别人跑了,王府内的人都知道,红玉其实是因为吃了琼果,被王爷赶走了的,只有那个人和他知道,她放他走了,给了他很多的银子,他全收了,因为他想他要养大她留给他的东西…… 他知道他不是南湘,不是航,不是蕈,不是茹叶,他知道他离了她可以活,就像她想的那样,他可以活,但是他要带了她留给他的东西,他要守着她留给他的东西…… 他……对她……没有什么舍不得的……因为他有她的……孩子…… *********************************** 火堆烧得很旺,红玉慢慢的睁开了眼,静静的望向那个窝在他身旁熟睡的人。 瑞珠即使在睡梦中依然不安稳般的半皱着眉,嘴唇有些干得起皮,颜也淡了很多,和着因为缺乏睡眠而变得青白的脸,更显得有些缺乏血。 望着瑞珠半张半闭的唇,红玉下意识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上的温度很高,但溶湿润,眼睛扫了扫瑞珠手里攥的湿布巾,红玉静悄悄的伸出手,动作僵硬的抽出瑞珠手里的布巾,用它轻轻的润了润人发干的嘴唇。 “……”瑞珠皱着眉,嘴唇动了动,却没醒,红玉扫了眼窝在墙角中熟睡的男孩,停了停,终于缓缓的摸上了自己的背。 原本那人是打算再等两日就走的,谁知那人说要走的第二日他的伤便有了反复,原本结了痂的伤口突然间开始化脓,他虽烧得神志一阵一阵的不清,可却还是知道那人整天衣不解带的守着他,一连五日,今天她是累得极了,才瞌睡了过去,他知道是因为他的伤处又有了大好转,心里稍稍松快了些才睡过去的,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便会自动惊醒过来,她为他做的,无论多熟悉她的人见了,都会不信自己的眼…… 指尖静静的贴上自己背上的硬硬的痂,多日未曾修剪的指甲尖而锐,在硬痂上来回留恋般的轻刮了一阵,红玉的目光又扫到熟睡的瑞珠脸上,也许……他这一次……闭上眼……就……再也没有睁开眼看她的机会了……可……与其看着她欣喜的注视着他伤好……又欣喜的带着他回到凤栖……最后又欣喜的在那些人身边,渐渐的遗忘了他……他……宁愿……永远留在这冰天雪地里……永远把她的一个记忆也留在这里……他…… 尖而锐的指尖挖进硬痂,红玉疼得瞬时僵硬起了身,但只停了片刻,手上的动作就依然毫不犹豫的进行了下去,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顺着指尖挖进的地方冒了出来,粘粘的,流满了一背,红玉寒战着微微喘了口气,刚想一不做二不休的把已嵌到指甲里的硬痂连着揭下来,却突然感觉一直冰凉发颤的手秘压住了他的,一个哑得发抖的声音饱含痛楚的在他身后的响起: “红玉……你是……不想活了吗?” 第153章 第五卷153虐完鸟~走人鸟~ 动摇得几近仓皇的眼神慢慢被什么东西替代,饱含痛楚的脸也渐渐被冰冷和阴沉覆盖,红玉一瞬不瞬的盯着那渐渐在他面前变了脸的人,心里,奇异的充满一种混合了悲哀和……后悔的感觉。 她……怨他了……知道他是故意想拖住她……知道他是故意不想让他离开这里……所以怨他恨他了……她……会舍了他……回去……把他……一个人留下……一个人…… “傻子。”瑞珠重重的拧起眉,恶狠狠的从咬紧的齿缝里挤出两个字,恨得发了红的目光凶狠的扫向缩在角落里似乎在熟睡的男孩,瑞珠紧紧的攥了攥拳,忽然用尖得变了调的声音没头没脑的低吼了一声: “给我继续睡!” 缩在角落里熟睡的男孩微微的打了寒战,红玉迟缓的动了动眼,下一秒,疼得发了白的嘴唇已被瑞珠狠狠的咬了住。 “我就……我就那没值得相信吗?就这没值得信?我就……我就不牢靠到……不牢靠到你宁愿死,也不愿把自己交到我手上吗?” 红玉脑袋发木的听着那近在咫尺的模糊低喃,神经跟随着瑞珠的动作一点一点麻杯…她狠狠的撕咬他……从嘴唇……往下……在喉咙上停留了好久……似乎想咬断他的脖子一般狠狠的咬……然后……又到了他的……背…… 瑞珠吮了一嘴的血,咸咸的,带着腥味儿的血混在吐沫里,被瑞珠恶狠狠的咽了下去,红玉恍惚的望着把他一把翻转过来的人,瑞珠沾了血的嘴唇,泛着诡异的红,瑞珠紧皱着眉,下一秒就把沾满了血的嘴重重的堵在红玉嘴上,红玉在恍惚间,尝到了自己血的味道。 原来他的血这么难抄…红玉愣愣的想着,瑞珠像是想把红玉整个吞下肚一般咬着红玉的嘴不松开,红玉在怔忪间,不察觉,瑞珠的吻已从最初的凶狠,慢慢软化成劝般的柔腻。 “你动动……动一动舌头……没人告诉你亲嘴时舌头要柔软一点吗?牙齿不要闭……松开些……不要咬……不要咬我的舌头啊……” 瑞珠一边轻轻的啮咬着红玉越来越柔的嘴唇,一边的咕哝道,红玉愣愣的跟着瑞珠的每一声叹息动作,瑞珠悄悄的望着红玉渐渐染上血的消瘦面容,忽然很轻的叹了口气,一只热起来的手摸上红玉染上殷的脸颊,的嘟囔了一声: “傻子。” 一声又轻又远的‘红儿’,把红玉带进他从出生也未曾有过的柔软梦境—— 他梦到那人……轻抚着他……叫他‘红儿’…… 他梦到那个人……轻轻的教他怎么回吻她…… 他梦到那个人……爱怜的……舔过他的手指……望着他的眼中……始终是浓得化不开的……怜惜…… 他还梦到那个人……对他……挑动…… 两条腿发颤……胸口像压着重石一般无法呼吸……嘴里有那人的味道……皮肤上凉凉的是那人留下来的痕迹……后背的伤……被那人用唇舌处理…… 胸前的……那块红的……伤……也被那人细致的了去……那种……酸楚得使人流泪……却又甜蜜得无以附加的……感觉…… “红儿,把你的命交给我……我带你回凤栖……会爱你……明明都已经生死与共……为何……还不信我……?” “红儿……你可知道……你的爱……在你身上……满得……稍微晃一晃就会溢出来……浓到……几乎成了苦味的……我曾经被你那又多又苦的爱吓得想假装没看到你眼中的东西……可现在想一想……若是早点回应……也许就不会……让你瘦成一把只能硌人的柴伙了……” “红儿……” “红儿……” “红儿……” 他睁着眼,但眼前却朦朦胧胧的什么也炕见,静了片刻,那人的手轻轻压在他的眼上,有什么东西湿湿的东西从她压在他眼上的手下淌出来,沾湿了他的脸,那人轻轻柔柔的吮他的泪,吮到腮下,又去吮他的唇,然后,那双轻轻柔柔的嘴唇向下……轻轻柔柔的落在了他的…… “……”红玉无声的抽搐了一下,瑞珠微热的舌尖,轻轻舔过那比她的舌头温度更高的肉柱上,下唇轻轻擦过那微微轻颤的硬挺肉身,偶尔响起火堆的‘噼啪’声的山洞里渐渐响起一种湿漉漉的吸吮声音。 瑞珠被汗水打湿了的头发散在颊边,轻轻刷过红玉柔软的腿根,偶尔刺到肉柱下更隐秘的地方去,红玉痉挛的绷起大腿,却被瑞珠的手温柔的压了下,湿嗒嗒的吮吸声,继续。 身体又冷又热的痉挛颤动,灼热的气息压在胸口,似乎要把血液也一起煮沸,那人手指走过的地方都微微的颤栗起,满是汗的手擦过脸,手心更加湿漉,喉咙忍得生痛,一波又一波的抽泣向上冲击,一点点的撬开他紧咬的牙。 “不要了……够了……不要了……别在……不要了……” 细细的抽泣声冲出牙关,红玉紧闭着眼,一阵一阵的颤动,瑞珠轻轻的向上攀,吮住红玉湿漉漉的小唇,小心的咬,勾引那藏在,半开半闭的嘴唇里的,滚烫舌尖。 “红儿……舒服不舒服……背上疼不疼……还想……还想要什么……跟我回凤栖……回去以后……再要个孩子……我给……嗯……” “别再……不要了……够了……”红玉无意识的小声抽泣着,手臂紧紧的扒住瑞珠的肩,瑞珠轻轻的吮,轻轻的咬,从上到小,从下到上。 红玉绷着身,下意识的随着瑞珠的动作向上,再向上,瑞珠侧着头,吮吮,咬咬,模糊的嘟囔一声,再吮吮,咬咬,然后又感叹一声,接着吮吮,咬咬,红玉泪蒙蒙的眼秘一瞬间睁大,感觉到红玉身子的抽动,瑞珠用手小心的夹住那滚得湿漉漉的地方,叹息般的,要动摇它一般的轻弹了一下,红玉睁着眼,身子极力的仰动了一下,喉咙‘咯咯’的上下滚动了一下,一瞬间被崩塌的感觉吞噬。 瑞珠轻轻的擦去喷溅到颊上的汁液,悄悄的爬上去,搂住红玉的肩,轻轻亲了亲那张被肆意的泪水弄了的脸,把嘴抵到红玉泛着红晕的耳旁,的咕哝了一小声: “红儿……红儿……虽然你的爱尝起来硬邦邦苦巴澳……不过若是用心把它含得化了……味道……也还是会变甜的呵……” ************************************************ 清早起来,神清气爽。 回头望望也起了来的红玉,暗自点点头,也很气爽,拉拉披在身上的衣服,跪回去,拉拉红玉披在身上的衣服,红玉望望她,默默的转过身,她歪过头,掀起他的衣服,看看,然后点点头,放下衣服,红玉回过身来,她又拉拉他的衣服,他……望了她一眼,不说话,她就……把头凑过去,轻轻了他一口,真是—— 清早起来,神清气爽。 缩在角落里的景怜,神情阴郁的瞪着那两个奸夫,自从……自从那天……那两个人……就变成这样……盗男娼……奸夫…… 瑞珠笑眯眯的吸完红玉的嘴,又想去咬红玉的耳朵,咬完红玉的耳朵,又想去吮红玉肩膀与脖子交界处的浅浅小窝,在那热度节节攀升的皮肤上吮出一点腥红之后……瑞珠还想……然后……因为做了过分的事……被红玉咬着嘴唇推开了。 景怜缩在角落里,恶狠狠的瞪着笑得一脸狡黠的瑞珠,奸夫……盗男娼……奸夫……盗男娼…… “你念念叨叨的嘀咕什么啊?”瑞珠在神清气爽了一阵以后,回过头望向缩在角落里满脸‘怨恨’二字的男孩,景怜磨了磨牙,继续恶狠狠的瞪她,经过接受五六天想要把她搓骨扬灰一般凶恶瞪视的磨练,早已习以为常的瑞珠满不在乎的眨了眨眼,见景怜没有要开口的打算,就下头,开始干活。 首先,把她这几天积累下来的肉干包起来,分成三份,一份用小包袱装着塞在腰间,两份跟锅子柴禾之类的一起打包。 干粮,因为在山洞里耗的日子太久,剩得不多,分两份,一份揣身上,一份和锅子放一起。 被子褥子兽皮全都用绳子捆起来。 能穿在身上的东西全都穿在身上。 护腿打好,护膝套好,脚下的谢破的地方早已补上了棉,用碎布缝了一层又一层。 把烧了二十多天的火堆灭了,又把一直搭在外面当作厕所用的车厢拆了。 木板和起出来的三寸来长的铁钉全用上,三下两下,把卸下来的柳木钉在木板下,垫高了,把被子褥子兽皮全搬到到木板上,柴禾也搬上,锅子也搬上,最后……把人也搬上。 瑞珠拽了拽拴在木车上的粗绳,相当满意的瞧了眼她自制的货运雪橇,然后,把自己当作雪地犬,拉起木车,大家走人—— 第五卷154缓慢的出山~ 寒风凛冽,飞雪连天。 瑞珠到是感觉极暖,一身的大汗,拉着雪橇,路过那个被她做了记号的地方时有些犹豫的停了停,看了看,下意识的想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能挖出来带上的,可后来想想,这几天雪下得足,那些东西,不一定被埋得多深了,要挖,太费时间,更何况,那几匹马,马腿肉早被她割了,切得薄薄的做肉干了,难不成真要剌些人肉带上?想想,打个寒战,摇摇头,瑞珠狠狠心,走人—— 阴云密布,冰雪连天。 路过一个小树林,看到之前她布下的一个绳圈中竟然拴着一只小兔,大喜,扑过去,解下套索,得意洋洋的把那饿得奄奄一息了的小东西扔给雪橇上的两人,虽后沾沾自喜的拉上车,继续向前。 第154章 又走了三刻,许是被车上的人瞧出了她有些气喘,车上的男人非拗着要下来自己走,瑞珠也没拦,顺带着瞟了眼缩在兽皮旁看起来被冻得形容有些委顿的男孩,男孩顿时怒气回瞪,瑞珠暗自点头,看精神这么旺盛,无事。 红玉背伤虽好,又有之前练功留下的好底子,但毕竟伤势反复折腾了那么久的时日,之前离府的两年里,身子也大亏,撑不了许多时候,和瑞珠在雪地上跌跌撞撞的走了会儿,头上便开始见虚汗,瑞珠瞧瞧,心疼,正好碰上一个大下坡,就赶着红玉上了车,然后,从坡顶把雪橇用力往下一推,自己也跳上板边,雪橇迎风滑下,景怜吓得脸白,瑞珠得意的在车上歇了半天,一直到那从上到下的惯滑祷了,才从车上跳下来,继续做雪橇犬,拉车。 头一,睡雪地,寻了些石头,在柴禾下铺了,上面烧火,下面的雪即使化了,也不会把火熄了,三个人挤在雪橇上,兽皮褥子垫下面,被子盖上面,刚开始那在寒风里瑟瑟的冻了一天的男孩儿还皱眉,不肯和瑞珠挨着,后来大概是觉得暖了,不停嘟囔的嘴才渐渐安静了。 三个人一天吃两次热食,中间谁饿了,谁就自己拿写肉干充饥,红玉吃得少,每次自己若是要吃,必会拿些分给瑞珠,景怜吃时不管不顾,不过因为身小食量也大不了,所以吃得也不算很多,三个人在漫天大雪里走了三天,第四天时,天虽还阴沉,可雪却下得小了许多,身边的山岩峭壁也渐多,瑞珠拉着雪橇,感觉有些难走,到了第四天下午,路被堵死,瑞珠望着面前陡得可以的山壁,山壁上面大约十多米的地方依稀开始是平地,瑞珠想了一会儿,才回头对雪橇上的两人说: “今天就在这里歇,明天咱们把这木车弃了,爬上去。” 红玉望望那虽然看起阑很险,但若真要爬上去也要费一定气力的山壁点点头,景怜在一旁嘴唇动了动,却一脸气闷的闭紧了嘴,明明有话想问,却又不愿开口。 把雪橇停在山壁下面,三个人又烧起火,挤在雪橇上睡,如,瑞珠抱着红玉,想动动手脚,旁边的景怜忽然冷冷的哼了一声,嫌脏般的硬推了推瑞珠,想把瑞珠推惦自己远点,瑞珠一皱眉,默不作声的硬往景怜那边一挤,倒把景怜挤下了雪橇,景怜从暖暖的被子掉到了雪里,整个人冻得瑟了瑟,眼圈下意识的红了红,下一秒却已紧咬牙关的既不往回爬,也不出声求饶,最后还是瑞珠不知想什么的静了一会儿,突然伸手一捞,把缩在雪里冻得浑身打颤的景怜拽回了被窝里。 景怜被被子里暖暖的气一熏,鼻尖一酸,眼里险些落下泪来,可隐隐的感觉身旁的瑞珠把身子一翻,又转过去毛手毛脚的搂红玉的腰,景怜心中又气又恨,只能默默的在心里贼,贼的骂个不休。 到了第二日,景怜迷迷糊糊的被凉气袭醒,下意识的往身旁靠了靠,却发现身旁早没了他这几日总能靠到的暖物,睁开眼,发现那一男一早不知何时起了,的在那边正在整理一些要带的东西,男的在那边守着火,用锅子做肉粥。 不知为什么,景怜发现自己相当讨厌看到那明明是各干各事的两个人,之间竟然有连炕见的线牵着一般相互总有种极为亲密的感觉,看了两眼,景怜就气呼呼的在心里,‘贼,盗男娼……贼,盗男娼……’的骂了好几遍。 最后实在是气不过,景怜干脆气哼哼的掀开被子起了来,瑞珠见他起了,就过来把被子褥子什么的折起来,一并拿绳子捆了,早点肉糜粥,居然还有三个用碎粮糊的团团,这小一月。天天不是干喝粥就是干嚼肉,景怜过去十三年锦衣玉食,可今天见了这粗糙得很的干粮,却是难得的愣住了,要知道这干粮团团,两个半,可以做一锅子稠粥,若是平日,那人是死也舍不得做来吃的,三个干粮团子,一人一个,两个碗,红玉和瑞珠共用一个,景怜独用那个玉的,红玉喝完粥,看了看自己还没吃的团子,掰了一半,自己咬了一小口,那一半递给瑞珠,自己咬了的,把嘴里的咽下去,剩下的揣进怀里收起来,瑞珠就着粥,把红玉给的那半全吃了下去,自己的那个,左右望望,又想想,目光在景怜身上转了几转,居然把自己的那个,给了景怜。 景怜不敢相信的瞪着自己手里的团子,半天没有动作,他自己那个,吃了半个,那半个已经收了,原本是想在下顿吃饭那个人光喝粥时,拿出来滋滋的吃了,气瑞珠的,后来快玉把自己的给了瑞珠一半,心里还挺不高兴,后来暗自狠狠心,决定下顿吃饭时先不把它拿出来吃,等到再下顿时,再拿出来,气瑞珠,可谁知道,那个贼,居然给了他一整个。 “……”景怜狐疑的瞪着自己手里的团子,又抬起头来望望瑞珠,狐疑,满脸的狐疑,瑞珠清了清喉咙,拿起空了的粮食袋,甩了甩,道: “这是最后一点粮食了……以后……虽然还有肉……不过……” 景怜听瑞珠说得犹豫迟疑,狐疑更盛。 最后一点粮食? 嗯,这他信,可,为什么给了他?这贼,分明是讨厌他的,为什么还把这最后一点粮食给了他? “这山壁上面,看样子好像是商道,如果算算路程,咱们如果走到上面去,应该再走个两三日就能到交界边境了……到时找到咱们的人,就可以松心了……这车是不能带了……要爬山……东西也不可能全带着爬上去……所噎…得先留人在下面……等上面的人上去了……再把绳子扔下来……然后……再把东西送上去……最后……再把下面留的那人拉上去……” 瑞珠说得断断续续,景怜狐疑的听,开始是狐疑,慢慢的,狐疑消了,望望神有些闪烁的人,再望望一旁一语不发的男人,景怜心里,冷笑了。 原来,他就是被留下的那个。 那人和那男人上去了,他在下面,把东西帮她们弄上去,然后,还有然后吗? 难怪。 难怪要把最后那点粮食给他。 既然要把他留在下面冻死饿死,何必还要浪费这最后一点粮食? 是了……想必是她们,怕他不肯留下来,怕他不肯帮她们把东西弄上去……那点粮食,是为了安抚他的。 她们把他当傻子吗? 冷笑冷笑冷笑,别开眼睛,不去看那对狗男,那对奸夫,她们,她把他当傻子,他又岂是易与之辈?讨厌讨厌讨厌,他早就知道那贼心里绝没好心眼儿,可却还是,可却还是,讨厌讨厌讨厌,若是当着她哭出来,岂不是要被她白看了笑话去?反正、反正他早就抱了必死的决心……反正……反正他死了……若狭和凤栖的和亲,就算是完了……反正…… “既然这样,你就先在这儿好好坐着,等我们的信号啊。”瑞珠望了望男孩板祷有表情的脸,又看了快玉,红玉那边已把锅子也捆到了那个极大的行李中,被子褥子兽皮锅子,甚至连剩下的柴禾都被他俩收拾里,捆成了行李。 景怜冷冷的望着那两个人把东西连推带拽的都弄到了山壁下,只留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空落落的雪橇上,火堆里的火倒没给他熄,大概怕他觉察出什么,不过那火,就算烧得再暖,也总有灭了的时候。 那人用一条粗粗的绳子系在她和那男人腰上,原本照那人的意思,似乎是怕那男人气力不足,爬不上去,可那男人说什么也不让那人背,那人倒是第一次也似乎对自己的力气产生些怀疑,于是他就坐在那凉凉的木板上,抬着头冷冷的看着那两人,一前一后慢慢缓缓的往上爬。 那人在前,爬得稳,不曾往下看,可腰间那根绳子,却早已扎得很牢,每一个东西,手上和脚上都用了十分的力气,只等下面若是打个滑,或是腰间的绳子往下沉沉,她在上面就可帮忙,就可救命。 景怜在下面,头仰得角度越来越高,大约爬了小半个时辰,只见那山壁上晃动的两个影子,一晃两晃三晃,忽然闪了闪,没了,过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一条用七八段绳子和着扭起来的结实布条结起来的绳索从山壁上晃晃荡荡的伸了下来,景怜望着伸到自己眼前的绳索,那绳索他认得,他若狭卫,每人外出身上都带两丈三分这绳索,为的是若在行队中途,若是碰到猎物,就抓,若是遇见敌人,可绑,若是碰上沟沟壑壑,几个人身上的绳索结起来,便是上山下坡的工具,不光是他若狭的卫们有,一般外出的男老幼都备着这种绳索,因为若狭地少,山多,行路难,要存活,更是不易。 这些绳索,都是那人取自他死去的若狭大好勇的,那么多的人,因他,丧了命,可,若是想要若狭能在未来三十年间昌盛起来,他的大没有那份能耐,他的三四五全都没那份能耐,只有他那……二…… 他的……二,为了若狭,必须要留下,若狭和龙延的和亲,不可以,所以,他这一步,没走错,只是,他原本没想到,他原本恨到置于死地的人,是凤栖堂堂皇家千岁,若真死在了若狭,就算被人信是意外,凤栖也必会和若狭交了恶,若狭和龙延的和亲虽能成功被阻,可若狭的以后,必会变得无比艰难,如今看来,老天没让那人死在他若狭,是老天在冥冥之中助他若狭,这已,足矣。 他就……足矣…… 望着那一大捆的东西,随着绳索摇摇晃晃的往上升,景怜看了会儿,忽然觉得头昏,低下头,不再去管他是否把那捆东西在绳索上系滴靠,就算系得不牢,那捆东西散下来,多是砸死他,也摔不坏,上面那两人若是疼惜那些东西,大不了下来再收拾一便,若是……心地好点儿……大约还会把他埋了……他也算……永远不离他若狭的故土……他…… 哼,眼里酸酸,定是被这寒风吹得久了。 第155章 闭闭眼,眼里还是酸,不抬头,也不想知道那捆东西到底被拽上去了没有,低着头,感觉身上被寒风吹得透透的,回过头看看,旁边那堆火已经灭了,身上冷,下意识的缩缩身,被怀里的团子硌了一下,心里一堵,拿出那团子,想扔,可拿在了手里,又犹豫了。 反正,他也是要死的,这破团子,不吃也要死,吃了……吃了也要死,他就吃了,谁能拿他怎着! 硬巴澳,若是有粥……哼,那破粥,吃了那么多天,其实……也吃得有些习惯了……咦?团子里更硬的是啥?居然……居然包了肉!他吃的那个怎么就没有?那男人吃的那个也没有……必是那人背着他们给自己包的……可恶! 不过……哼……现在这团子已落在他手里了……咬一口……真硬!再咬一口,颈咬那贼了! 可恶可恶可恶!让她一直讨厌他!咬死她咬死她咬死她!呜,让她总是对那男人动手动脚的……呜……他要把整个团子都吃了,等她肚子饿时,让她想起后悔去!嘻,虽然……他一个人吃下一整个……有些撑……可是……哼……他就是要让那人后悔去……哼……撑就撑……反正都是要死的……呜…… “你还……真是能吃啊……”被风吹得有些哑了的声音传到耳朵里,声音里是掩盖不住执拗和……敬佩? 景怜飞快的抬起头,直愣愣的望着不知何时已站在他面前的人,瑞珠面带惋惜的望着景怜手里只剩下渣滓的团子,缩了缩已经饿得只剩下空气的肚子,居然,伸出手来,把景怜僵僵的伸在身旁的手拉起来,低下头,把上面的饭团渣滓,全舔了去。 景怜望着面前没有廉耻观念的人,若是放在平日,他不是轻蔑的向她冷哼,就肯定会冷嘲热讽上间,可今天…… 眨了眨眼,景怜愣愣的脸渐渐变得苍白,瑞珠舔干净男孩沾在指缝里的饭渣,意犹未尽的抬起头,刚动了动嘴唇,忽然被男孩那突如其来的举动弄懵在了原地。 “你——你不是扔了我吗?你不是不要我了吗?你——你还回来干嘛——你这个贼——你——你这个大坏蛋——你不是不要我了吗——你不是不要我了吗——?”景怜手脚并用的对瑞珠使劲的拳打脚踢,瑞珠被仿佛突然发起疯来的男孩弄得愣住,景怜怒气冲冲的踢着打着,渐渐的,那怒吼声中慢慢带了哭腔,再后来,就只剩下一片听不出具体内容的呜咽。 到了最后,瑞珠只能无奈的搂住像无尾熊般狠命的扒在她身上嚎啕大哭的少年,充当那只又倔强又任,却又十分软弱的无尾熊的棕榈树,一棵会手树枝安抚的摸那无尾熊脑袋的神气棕榈树。 ==================我有话说,看下边============== 啊啊~只是小问一句~恩~没想太多别的~只是若真的能出书~大家捧场不啊~? 这文真的快结尾啦!不过还有一人没出来,一直就听到很多的大说别让瑞珠收那么多人,我也不太想,因为每个人珠珠都那么努力的去收,累死她的亲娘我了! 那人,就是之前安排下的那个人,最后一个出场的就应该是他,不过珠珠那么尽心的对她后院里的人,却又收了红玉,那个景怜其实也是跑不了的,不过时间问题,这个的人沁言,收与不收就只是选择问题了. 实话实说,其实最近又开始想写点儿耽了,这文也就更该结了,不过结尾总是想不好,不想太草率的完结了四时,毕竟写了都快一年了,也有这么多的大捧场,现在秀能榜上有名全靠各位了, 关于出书,当初写的时候没想过,因为想写一个随心所的文,之前秀写给杂志的文时,顾虑的东西太多,不能尽兴,所以原本这文写时就是想尽个兴的,不过有人提这事儿,也就活动了活动心思,但不管成不成,咱都还得继续活不是?俺要继续活,文也就要继续写,yy也就要继续尽兴, 第五卷我原本定的是出了雪山就完成的,不过因为后面结尾一直没想好,估计可能要暂时停下烂好想想,所以现在就再多磨蹭几章,看看能不能磨蹭磨蹭把后面的故事磨蹭出来,等第五卷写完了(估计没几章了),秀要下潜一段时间,时间长短不定,看我啥时能把结尾憋出来的,如果真的有人看上这文了,呵,以后的事就以后再提,反正这文不会成坑,秀怎么着也会把结尾交代出来,恩,目前最多只能保证到此,愿大家多多祝福保佑秀,让秀后面能顺利的憋出结尾,另外,秀虽然开始工作挣工资不像上学时那么一门心思想挣稿费了,不过那终究也是从十几岁开始倦记的一个梦啊~叹口气,爬下去. 第五卷155继续出~为下章过渡 “你能不能别在往我脖子里灌凉水了?”瑞珠一边背着人拽着绳子往上爬,一边无奈的皱眉,她,实在辛苦。 先是站在冷风里,充当里将近半个时辰的棕榈树,然后是低三下四的请神一般的请那位若狭小皇子——其实应该叫若狭小祖宗的人上了她的背,她再辛辛苦苦的用绳子把那小祖宗和她绑在一起,那位小祖宗居然还嫌她绑得紧,她要不是怕他抓不牢她,中途掉下去,谁愿意在自己身上绑绳子?她又不是她家小白…… 然后自从她背着他开始往山上爬,她身后这位小祖宗就不知到底是怕高吓的,还是被风吹感冒了,鼻子里就一直是吸吸唆唆的,也不知道是鼻水还是眼泪的东西老是滴到她脖子里,那东西虽然落下来时是热的,可被寒风一吹,还不立马就凉了? 要说怕高,难道她不就不怕?她往上爬时倒还没什么,大不了不往下看就是了,可,从上面下来时,她不得看着脚下吗?虽说拽着绳索,可,那叫一个让她眼晕啊,她,其实,最是怕高,小时,咳,那时被人欺负时,落下的旧病,噩梦从幼儿园一直做到初中,后来梦到不会再梦见了,可,到游乐园,连观缆车都不敢坐,到了高处,心脏跳得快得吓人,弄得同车厢的人,全都以为她心脏有毛病……咳……不提不提…… 她原本也想,光把绳子伸下去久,这小祖宗,腿脚也许不好,两只手可没废,坐在那儿,也是全头全影的一个人物,把自己像刚才系那行李一样系在绳子上,又她一拉,不就上去了?是她心软是她心软…… 听这小孩儿刚才那话,他是以为他们打算把他扔在下面了,咳,她像是那幂心的人吗?咳,虽然……之前……在这小祖宗最讨人嫌的时候,也曾想过……不过,那不是只是想一想嘛…… 这小孩儿……年纪不大……心倒挺重……哼……把人想得那么坏……他的心眼儿也肯定好不到哪儿去……虽然她早就知道……不过这小坏孩儿没伤了她。也伤了她身旁的人……嗯……看他哭得又那么可怜,她就,原谅他好了。 经过一番的艰难跋涉,瑞珠终于翻到了壁上,红玉在那边早已等得皱了眉,瑞珠解开身上的绳子,景怜却死扒着瑞珠不肯下,瑞珠被景怜那两条细细的小胳膊勒着脖子,滋味不能说好受,红玉望了望把脑袋死死埋在瑞珠肩上的景怜,想了想,站起身,把分成两捆的行李,那了一个背在身上,前走了出去,瑞珠因为背上背着那小祖宗,没法被行李,只能挎着那不轻的分量,快步赶上红玉,提议尽快找个地方,歇吧。 到了晚上,瑞珠三个在一处树林里起了火,红玉烧水,瑞珠在树林里砍了许多树枝,又找了不少的枯草,树枝交错的叉进雪里,充作篱笆,然后先把地上的雪清出一块,在露出泥土的地上铺了枯草,最后再把褥子兽皮放到枯草上面,景怜快玉光烧开水,又把肉干准备了出来,看模样,在找到人烟之前,他们确实再没有粮食可以裹腹了,想了半天,景怜从怀里掏出他剩的那半块团子,掰了掰,扔进烧开的水里,红玉抬头望了望他,没说话,低下头拿出大铁勺在锅子搅,晚上,他们吃的就是一顿稀粥加肉干。 睡觉的时候,三个人照旧挤在一起,景怜感觉被子边的地方漏风,就使劲往瑞珠身上靠,拱了半天,瑞珠突然伸手一拽,再一个大翻身,把睡在边上的景怜在被子里凭空挪到了三个人的正中,景怜被吓得心里‘砰砰’跳了一阵,面上一阵一阵烫烫的,那边的红玉也未说什么,景怜感觉自己两边都有暖暖的热气烤着他,慢慢感觉两眼越来越困,下意识的,他靠向一边,取暖。 “你说……”隐隐间,景怜听到自己拱着的那一边,传开人似乎带着些叹息,又带着笑意的轻声: “咱们以后若是有了孩子……是不是该好好教育教育……省得……也变成这小祖宗这样……不过……虽然通常头感觉讨人嫌……但……也偶尔有可爱的时候……” 儿子?哼,谁做你这贼的儿子谁倒霉!敢把他当儿子……她……她哪里配!哼!他才不做她的儿子……他明明是她的……明明是她的……哼……她敢欺负他……他就、他就让她好看! 第二天一早,瑞珠把行李重新分了捆,大的那捆由她背着,反正她这身子力大如牛,多背点儿东西也累不倒,红玉也背着一小半的行李,最让瑞珠觉得难办的就是景怜,那小祖宗走没法自己,之前的雪橇又留在了山壁下面,琢磨了半天,瑞珠终于叹了口气,决定把自己当作任劳任怨的黄牛使唤,在自己肩上腰上多绕了几圈绳子,然后仿照着现代超级奶妈的终极版,后面背行李,前面,托那小祖宗。 一路上雪虽然已停,但冷天雪地还是冻人,景怜窝在瑞珠怀里,时不时的瞟一瞟那走在一泞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男人,心里升起几丝得意,但没走一会儿,红玉脚下被雪滑了一下,瑞珠眼急手快的扶了他一把,就此,那两人的手就再也没松开。 第156章 景怜气呼呼的瞟着那两人拉在一起的手,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忍不住踢踢脚,可刚动了动就瑞珠的呵斥了一声: “别乱动。” 景怜心头的火被激得更大,红玉瞥了一眼窝在瑞珠怀里面不善的景怜,然后漠无表情的回过头,和瑞珠拉在一起的手紧了紧,景怜焦躁的拧起眉,又瞟了红玉一眼,景怜忽然轻轻的哼了一声,假装不在意的别过头,但身子却下意识的往瑞珠怀里挨得更紧。 ‘砰砰’的心跳声透过衣服传到耳中,景怜眨眨眼,紧绷的脸慢慢舒展开,私下里得意洋洋的瞟了红玉一眼,景怜把头靠在瑞珠肩窝上,慢慢闭起了眼睛,拉着手又能怎样?哼,分明是他靠得更近…… 瑞珠和红玉刚开始是沿着商道前进,但没过多久就发现商道有多处塌坏的地方,瑞珠扫了一眼下陷断裂的土地,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在山崖下待了那么多天也没见到来寻找他们的人,商道既然难走,瑞珠他们就改道山林间。 虽然瞄着一个方向前进,但山道难走,有时候遇到实在过不去的沟沟坎坎又必须绕道,瑞珠测算着他们大概多走了小两日才总算感觉到山势在整体往下,这么说来按照之前那些若狭员的说法,他们最多再走两日,就能到若狭与龙延凤栖三交的边界那边了。 下山的路走的原本就比上山时容易,眼瞧着再赶一日的路就能见到人烟,瑞珠反而不太着急走了,一路走得拖拖拉拉,红玉虽然心里疑惑,可面上然露,瑞珠经这数十日的磨练,雪地射猎的技术越见纯熟,打到了只雪兔又射下来只雪雁,瑞珠拎着自己的猎物,稍稍想了想,忽然指着一旁偏了正方向的小林说了声: “今天大家就在那边歇了吧,明天在赶路也不急。” 红玉望了瑞珠一眼,轻轻点了点头,这几天每天除了打瞌睡就是打瞌睡的景怜不耐烦的皱起眉,但望了望旁边没说话的红玉,自己也闭上嘴,三个人走进那林子,景怜渐渐被飘到鼻子里的熟悉气味弄得轻轻的‘咦’了一声,又走了一小会儿,只见地上的雪越前积得越薄,没走上几步,地上已只剩下湿湿的泥土地,一股带着硫磺味道的暖流扑面而来,瑞珠得意洋洋的指着那隐藏在岩石背后的一小池白雾婆娑的净水,笑着说: “看,我就猜这里有这个!自从那次掉下崖,我对硫磺味就特别记恨!刚才我感觉风里有什么味道让我鼻子发痒,寻着风向找来,果然被我找到了!” 红玉望了望一脸兴高采烈的瑞珠,弯下腰解下行李,瑞珠也飞快的把景怜和背后的大行李全解了下来,然后转身一把拉住正在低头整理东西的红玉,弯起眼睛来笑了笑,目光向那雾气渺渺的水池飘了飘。 “等……” 红玉动了动嘴唇,别过眼,停了停才略带艰涩的吐出一个声音,瑞珠望着别着头,耳后似乎淡淡的染上一层微红的红玉,眼睛笑得更弯的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红玉抽出被瑞珠拉在手里的手,掩饰什么一般的飞快俯下身,打开行李卷,把锅子和剩下的肉干全拿了出来,瑞珠四处看了看,提着剑走到林子的一边,不大会儿的功夫就拎了一捆枯草和半棵枯树回了来。 枯草垫褥子,枯树劈木柴。 被子褥子全铺得暖暖和和,木柴也一根根的堆成了一座小山,瑞珠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有作农人猎户的天分,原本最开始做得极为不顺手的工作现在也是手到擒来的事儿,不过可惜了她那双原本细腻修长的手,现在手指上的粗茧,她自己摸着都觉得有些寒碜。 天刚擦黑,瑞珠他们已安静的围坐在‘劈啪’作响的火堆旁边,因为一连吃了几日的肉,又没什么佐料相辅,瑞珠几个都有些腻,考虑到明天就能走到有人烟的地方,瑞珠下了下狠心,把剩下的最后一点盐全放进了锅里,把兔肉和鸟腿合着煮了一锅肉汤,吃肉喝汤,一顿饭下来每个人的肚子里被烤肉和肉汤塞得饱饱的,瑞珠半躺半坐的在铺得软软的褥子上待了会儿,忽然把头转向了一旁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的红玉。 感觉到瑞珠滚烫视线的红玉沉默了一下,终于抬了抬眼睛,望了望瑞珠才慢慢的站起身,走到一边的大石头后面,景怜皱着眉盯着似乎有些屏住呼气的瑞珠,空气里静了静,然后从那大石后面,轻轻的响起了撩水声。 第五卷156温馨的水池~ 水池大约长三米宽两米,是个小小的长方形,光着脚踩到池底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池底的坑凹不平,淌着水走上几步,还会被尖尖的石头硌到脚心,即使这里完全比不上之前在岩京享受的旅店温泉,脱光衣服下水泡澡的瑞珠依然感觉到十二万分的满意。 比起在岩京招待贵客用的温泉,这里水里的硫磺味明显浓重许多,瑞珠深吸了一口气把头埋进水中,浸了好半天才抬起头,甩了甩湿嗒嗒的贴在脑袋上的头发,瑞珠的瞟了瞟那半隐在岩石后面的消瘦身影,轻轻咳了一声,瑞珠慢悠悠的走近一直用背对着她的男人,然后想说话般的清了清喉咙,停了停,忽然又放弃了想找话说的念头,一伸手就把红玉消瘦的身子搂在了怀里。 “你……”背对着瑞珠的男人微微僵了僵,两个都脱得光溜溜的身子碰在了一起,带了一种与四周热水的热度有些不同的暗灼。 “我帮你擦背好不好……?”瑞珠轻轻的用指尖剥了剥红玉背后已结成硬痂的伤口,一边问一边下意识的瞟了眼挡住他们身影的岩石,稍稍计算了一下角度问题,瑞珠就很满意的发现他们只要动作不太大,他们现在待的地方对于那边那个自从她下了水以后就气哼哼的小祖宗来说绝对是个视觉死角,虽然……她不能拦着那个小祖宗展开他丰富的想像力……不过……她骗骗自己总是可以的…… 她绝对没有残害未成年儿童绝对没有残害未成年儿童—— “……”红玉不说话的咬住了嘴唇,瑞珠用经过这小一月的野外生活变得有些粗糙了的手小心翼翼的在红玉身上一路摸过,消瘦的腰,消瘦的肩,消瘦的背,最后,有些无耻的停在了红玉身上唯一肉肉比较多的地方,然后瑞珠为自己终于在红玉身上找到一个比较柔软的地方而满足的叹了口气。 “你……”瑞珠刚刚想为自己的满足而发表些感叹,却意外的在那原本该柔软浑圆的地方摸到了小小的、小小的凹痕: “怎么弄得?” “……”红玉消瘦的身子紧绷,微微有些僵硬,沉默了半天,就在瑞珠已经放弃听红玉说出答案时红玉才勉强断续的开了口: “之前住在外面时,有一阵欠了债,被人放狗咬的。” 瑞珠轻轻‘啊’了声,嘴唇动了动,红玉紧绷的身子在说完之后的一瞬开始僵得更硬,但瑞珠只轻轻‘啊’了一声下面就再无声息,一双潜在水下的手倒是自顾自的又慢吞吞的在红玉身上动起来,左摸摸,右摸摸。 “你……你没有什么话想问我?”紧绷了半天,一直沉默不语的红玉终于忍不住低问出声,瑞珠两只贼手留恋异常的停在红玉消瘦的胯上,她虽然想从头到脚都摸个够,可若真想摸到脚就必须潜到水里去,那模样……想必看起来一定会很怪异……所噎…还是算了…… 没有听到瑞珠的回答,红玉紧绷的身子僵得更厉害,双手垂在身侧,手指在水里紧紧的插进手心,瑞珠歪过头想了好一会儿,才的问了句: “除了那儿,那有别的地方别咬了吗?” “有……腿上还有……”红玉把自己的嘴唇咬得有些发白,闭了闭眼,红玉在等待瑞珠接下来应该问他的那些话。 她应该问他——你离府的那段日子都是怎么过的? 她还应该问他——你说是素兰救了你,那你在遇见素兰之前你碰到了什么事? 她更应该问他——你住在那种地方,你还干净吗? 瑞珠望着背对着她身子紧绷得微微发了抖的红玉,微微迟疑了一下,缓缓的伸出手抚上他僵硬得如同石头一般的消瘦脊背,轻轻的,压抑的叹了口气,又一口气—— “红儿……”对不起 “红儿……”是我的错 “红儿……”可是我不知该怎么说 “红儿……”怎么办? “红儿……” 微微粗糙的手从身后搂住那随着一声一声轻叹慢慢颤抖得越来越明显的消瘦身子,然后摸索的,覆上那张滚满热泪的脸。 “红儿……”别哭 “红儿……”你是我见过的最骄傲的人 “红儿……”所以别哭呵 我……明白你的骄傲…… 也……明白你的苦…… 以后的我……绝对不会……辜负你…… 不会辜负你们…… 我……代替以前的那个瑞珠保证…… 以后的我……不会…… 再让你们哭。 *************************************************************** “那里……不能摸……”红玉微闭着眼,挣扎着低喘了一声,靠在岩石上的身体,又软了几分。 “为什没能摸?” 瑞珠轻轻的,轻轻的舔了舔嘴唇,歪过头,手指继续划过红玉胸前那抹不规则的红,指腹下的感觉很是光滑,那种光滑又与旁边正常的白皮肤感觉不同,那种感觉……就是让人想用舌头舔一舔……的感觉…… “不能……那里是……胎晶……不洁……”红玉微皱起眉,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消瘦的脸颊上飞起淡淡的红,一双微扬的眼也被水汽遮掩得雾气蒙蒙,瑞珠听到自己喉咙的咕哝般的应了一小声,然后就把脸凑到红玉近前,轻轻咬住了红玉那双在热水里泡得泛起血的嘴唇。 第157章 红玉消瘦的身子轻轻的颤抖,瑞珠咬完红玉的嘴唇又咬上红玉尖瘦的下巴,一路的咬咬咬咬,红玉微扬起头,不回应也不拒绝。 瑞珠在红玉的两个瘦得骨外尖的肩头都留下了牙印以后,终于来到了她一直想尝试一下的地方。 伸出舌尖,轻轻的舔了舔那块光滑柔饶红区域,红玉下意识的打了个寒战,瑞珠对那里舔了又舔咬了又咬,一直到那上面沾满了她的口水,才有些心满意足的抬起头。 手指轻轻的揉搓着那块满是她湿漉漉的口水的区域,瑞珠一口咬上红玉随着吞咽吐沫的动作而不停上下滚动的喉结。 “这里其实很敏感吧……”叶子就是,只要她摸一摸那里,其他什么都还没开始做,就会有反应。 “……”红玉动了动闭得紧紧的嘴,瑞珠的手悄悄的探进水下,用手一抓,果然。 “红儿……”瑞珠的唤了一声,忽然轻轻的拽起靠在岩石上的红玉,在红玉微露惊讶的注视下,自己靠在岩石上,然后轻轻搂住红玉消瘦的腰,弯起眼睛压低声道: “嗯……我怕这……石头面粗糙……一会儿擦伤了你……” 红玉紧闭的嘴微微抽动了一下,消瘦的脸一下涨得通红,瑞珠笑眯眯的讨好般的轻轻舔了舔男人紧绷到有些发颤的嘴角,拉起男人的手摸上自己的腰。 “你……有没有觉得……我这身子……和以前有些不一样啊……” 瑞珠拉着红玉微微发颤的手,一点一点的在自己身上走过,一边叹气一边低问: “红儿……你觉不觉得我的腰……比以前细了啊……” “还有这胸……应该比以前长了些肉吧……” “胳膊和腿上的肉……也有力了不少呢……” “后背上虽然疤瘌连成片……不过我觉得比年前的时候淡了很多呢……” 瑞珠每问一句,红玉就颤抖得更加厉害,瑞珠望着嘴里断断续续的吐出一个又一个‘不、不知道……’的男人,眼睛笑得更弯更亮。 “红儿……”你别慌 “红儿……”好可爱 的喘息了一声,瑞珠身子内部因为异物的顶入而微微抽搐了一下。红玉消瘦的手紧紧抓住瑞珠的手臂,冒着热汗的额头沉重的抵在瑞珠的肩窝,瑞珠模糊的咕哝着,抬起红玉烧得通红的脸,把热滚滚的舌尖递过去,红玉眼神迷茫的喃喃自语着什么,挣扎着把瑞珠在他嘴边徘徊的舌尖一口衔住。 “你还真是硌人硌调害啊……” 瑞珠一边感觉着那跟着他们两个人的动作,一波一波涌上她身体的热流一边的咕哝了一句,红玉回应的动作未停,但身体却轻颤,微僵。 “人也是傻傻的……”瑞珠叹气,柔软的腹部向前,红玉的身体却迟疑,停下。 瑞珠轻轻的呼了口气,搂住红玉僵得硬硬的身子,把自己的身子向上提,体内柔软的摩擦带起一种颤栗的快感,瑞珠吸气,沉腰,红玉打了寒战,的喘气出声。 “我哪里值得你豁出命来爱啊……” “……”红玉滚烫的嘴唇微微颤了颤,的吐出一个模糊的声音,瑞珠好奇的把耳朵凑近把瞳的红玉嘴边,终于听清红玉低喃着什么—— “值得……” “哪里值得啊?”瑞珠微皱起眉,红玉的喘了口气,开口,声音虽低,却透出异常的固滞……绝望? “值得……值得的……” “哪里……值得啊……”瑞珠很的叹了口气,感觉,有什么东西一滴一滴的自红玉面上落下,落进水池里。 稍稍的犹豫了一下,瑞珠轻轻的吸了口气,然后,柔软的腹部又开始轻轻的上提,红玉绷得僵直的身子颤得更加厉害,瑞珠搂住红玉消瘦的肩,慢慢的把嘴凑过去,吮干那张湿漉漉的脸。 沉腰…… 唔…… 再来…… 滋味很…… …… 红玉消瘦的手指深深的掐进她的腰侧,瑞珠轻轻的吸气,吸气,感觉身体里那个热滚滚的东西颤抖的涨大,涨大。 红玉压抑的喘息,浑身都紧绷得硬邦邦的,仿佛在忍耐什么般的僵硬。 “别……忍……和喜欢的人做……会觉得舒服一点也不羞耻……让我……听听你的声音好不好……?” 瑞珠劝的,低喃着用舌尖小心翼翼的撬开红玉咬得紧紧的嘴唇,红玉大大的抖动了一下,一声极细的呜咽冲出喉咙,又在牙关的地方被瑞珠的口舌全都绞得融化在了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的唇舌之间。 红玉在一波一波淹没他的快感中沉浮,耳边是那人一声一声低嘟囔他名字的声音,别再……别再这么叫他了……别再……别再用这种低哑哑却又充满怜爱的声音叫他了……他已经坠下去了啊……原本他以为他可噎…他以为他和她身侧的那些人不一样……可谁知……从再一次见到她的那一眼起……他就……更深更快的坠下去了……又一次……坠下去了…… 第五卷157调戏小孩儿~ 红玉……已经睡了……再好好洗洗她也睡……唔…… 瑞珠泡在温热的池水中,轻轻的撩着水,不是她不累,死里逃生,又少吃少喝的苦熬了小一月,就算她原本的身子底儿厚实,精力也衰退了不少,最直接的证明就是——她今天只做全了一整套而已,结果就开始感觉腰酸了……真是…… 晃了晃开始有些打瞌睡的脑袋,瑞珠慢吞吞的从石头后面绕出来,决定上岸睡觉,结果,她还没爬上岸……就被瞪得清醒了。 “你……“瑞珠瞧了瞧如同木偶娃娃般硬邦邦的坐在岸边一语不发的瞪着她的男孩,莫名的感觉……有些心虚。 “你也想泡泡?” 瑞珠歪过头小心翼翼的征求意见,结果,在对方那双黑漆漆越仔细看越觉得漂亮得不像话的眼睛里看到了狂涌的怒火—— “你……你知不知羞耻……”景怜气急败坏的伸出手直指瑞珠,手指气得打颤,瑞珠低下头看了看自己为了上岸,特地围上的两块布,上面一块下面一块,该遮的地方都没露,她?不知羞?她哪里不知羞了? “你真不想下来泡泡?”瑞珠继续歪着头,求证,嗯……她承认她的口气里有那么一丝丝讨好的味道,不过那是因为她……有那么点儿自觉……似乎……她做的事……确实对一个未成年儿童来讲……刺激稍微大了那么一点儿……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容忍眼前这个仿佛更年期综合症一样的小子…… “你……男七岁不同席!你懂不懂!懂不懂!啊?”景怜快要戳到瑞珠脸上的手指抖得更厉害,声音因为太过气氛而变得有些尖得吓人,瑞珠受到刺激一般缩了缩肩膀,下意识的挠了挠耳朵,瞟了一眼一张小脸涨得通红的景怜,忽然冷冷的哼了一声,一声预兆都没有,就忽然一把抓住景怜的脚,三下五除二的把人家脚上的鞋袜一起剥了下来。 “你……你想干嘛……?”拼尽全身力气依然无法从瑞珠手中把自己的脚挣脱出来的景怜喊了一声,那一声声音虽大,但却可以很明显的听出其中的气虚以极。 “我想干嘛?”瑞珠冷冷的哼了一声,笑得凶恶的翻了翻眼睛,瞪了眼中隐隐流露出惊慌的男孩一眼,“我最喜欢吃炖猪脚,现在自然是要先把这双嫩嫩的冻猪脚解了冻才是。” “谁,谁的脚是猪脚……你,你才是猪!”景怜瞪着眼,结结巴澳低吼了一声,瑞珠轻轻‘嘘’了一声,望了望背着他们躺在兽皮里的红玉,景怜紧紧的皱起眉,精致的小脸上露出一种又羞又愤的表情,可瞪着瑞珠的目光虽然凶狠,但眼里却偏偏又湿得仿佛要哭出来一般。 “好严重啊……”瑞珠扫了一眼景怜涨得通红的脸,低下头的咕哝了一句,微皱着眉轻轻的把景怜那双白得青紫的脚小心的托起,仔细看了看起在其中一只脚的脚面上的巨大冻疮。 景怜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呻吟,虽然很想问那个人她是怎么发现的,可话到了嘴边然知为什么怎么也问不出口。 瑞珠仔细检查了那两只冻伤程度不一的脚,轻轻摇了摇头,景怜被瑞珠面上的凝重神吓得心‘砰砰’直跳,他的脚疼已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他一直强忍着没说,也没找到机会检查一下,他……原来听那些下人们闲聊时说过有些贫苦人家冬天没有足够的衣服,结果睡了一晚第二天一只脚或者一根手滞被‘冬神’收了去的事,莫非他也…… “下次如果觉得不舒服就早点说啊,你自己看看,有些地方都烂了。”瑞珠紧皱着眉,指着景怜脚上那块直径有三四厘米大的冻疮,景怜的脚原本又白又小,那块面貌狰狞的疮口加上四周隐隐发亮的红肿几乎让那只原本白玉剜成似的小脚胖了一倍,而且看起来——完全符合冻猪脚这个称谓。 “……”景怜紧紧的咬了咬嘴唇,忽然负气一般的用力想把脚从瑞珠手里挣出来,瑞珠脸一沉的瞪了瞪眼,景怜挣扎的力度变小渐停,但眼圈却慢慢红个通透。 瑞珠皱着眉,头也不抬的小心翼翼的把景怜的脚放进水池里,男孩被温热的水浸得瑟缩了一下,一张小脸瞬时疼得有些发白,但不一会儿又感觉痒得让人受不了。 “别动!”瑞珠低着头轻轻呵斥了一声,顺手把男孩儿挽到膝盖上的裤子又向上推了推,然后抬起头对景怜匆匆丢下句“好好在这儿坐着”,就自顾自的一撑一跳,身上只围着两块布的出了水,景怜只觉眼前瑞珠微瘦的身子在自己眼前白的一晃,连眼都还没来得及闭上,瑞珠就已光着脚丫飞快的跑到火堆旁拼命的翻起了行李。 第158章 经过一阵努力寻找,瑞珠终于找到了一小块干瘪得不成样子的生姜,原本若狭是久寒之地,士兵若是出任务,身上必带的日常物品除了烈酒、干粮、绳索、和净水之外就生姜,那一小块生姜原本是瑞珠之前给红玉煮驱寒用的姜水用剩下的,因为看着难看,又想这再过一天就能见到人烟,所以打算扔了不用的。 瑞珠找出那一小块干巴澳姜,又转了转头,从火堆里抽出一根烧得正旺的柴禾,就一转身,有‘嗒嗒嗒嗒’的飞快的跑回水池边,‘扑通’一声跳回温泉里。 景怜又只觉自己眼前白的一闪,虽后头上脸上都被溅起的小水珠弄得凉了凉。 “冻死我了!”瑞珠皱着眉低声抱怨,一边在温泉里转来转去的暖身子,一边把已经渐渐熄灭的柴禾放在岸上,然后把姜块用牙咬成形谆规则的片片,再把姜片贴到还很烫人的柴禾上去。 “把脚抬抬。”瑞珠扬了扬下巴,景怜不情愿的动了动嘴唇,终于还是没说话的把湿漉漉的脚从温水里抬了起来,水池上氤氲着浓重的雾气,景怜把湿漉漉的脚抬出水面,只觉得有些微凉,但了一会儿,一种异样的感觉忽然从他疼痒得几乎麻痹了的脚上传了上来。 瑞珠低着头仔细的自己面前被热水泡得红通通的脚丫,心里不得不承认就算它肿得像只猪蹄子,也是她见过的最可爱的猪蹄,除了脚面因为起了冻疮而显得有些高,其它的地方,竟然可爱到了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步,小巧精致的脚趾,每个指甲都长得又整齐又光滑,居然找不到一个形状外翘或者颜灰暗些的,脚底的曲线也是又平滑又流畅,连脚心下面的小小凹窝儿都漂亮得喜人,脚板儿上居然连一丝薄茧都没有,光滑剔透,嫩得人,让人一看就知道这双脚的主人,别说是走长路,恐怕连地都很少亲自沾。 瑞珠盯着自己手上的那只脚看了好半天,下意识的舔舔嘴唇,总感觉自己似乎有种想对那红嫩嫩的脚丫咬上一口的冲动,回了回神,瑞珠心想自己这几天估计吃得太差,以前又吃得太好,奉太大才会老生出要咬人的冲动,屏息凝神的想了想,瑞珠仔细辨认着她之前在岩京粗学过的几个脚底穴位,然后,小心翼翼的按了下去。 “松……松手……”景怜被脚下涌上来的又麻又酥的暖流逼得绷起了身子,小巧如玉豆般的脚趾痉挛般的蜷了又直,直了又蜷,一条白嫩嫩的小腿颤巍巍的绷得笔直。 “别……放手……啊……疼……放……放手……你……贼……贼……啊…………贼……” “你别乱叫行不行!”瑞珠被景怜似抽泣又似呻吟的低鸣叫得手里抖了抖,抬起头来怒道,“你、你这么叫好像我做什么坏事似的!我、我哪里你了!” “你……你……贼……”景怜抖着薄薄小小的嘴唇,眼圈红通通泪汪汪的瞪着瑞珠,刚一张嘴,一串抖碎了的低吟就又冲出口,瑞珠皱着眉,担心般的望了依然背对着他俩躺在被子里的红玉,景怜一瞧瑞珠望向那男人的神,薄薄小小的嘴唇又抖了抖,忽然狠狠的一咬牙,紧紧的闭上嘴不再出声。 耳边一下清静下来的瑞珠惊奇的望了男孩一眼,却发现景怜虽然不再出声,可一双大大的眼却恶狠狠的一边忍泪一边死命瞪着她。 啊啊,她又把小祖宗惹怒啦。 瑞珠在心里的咕哝了一声,低下头面上若无其事的继续在那只嫩嫩的小脚上找她学过的穴道。 虽然瑞珠之前粗粗的学过几招按摩活血的手法,也在佾情身上试过几次,不过毕竟不是专业人士,对着的又是人家那么一双一丝半丝苦都没吃过的白玉嫩足,下手自然就掌握不好力道,景怜被她按得疼得浑身直抖,可就是死撑着怎么也不肯再呻吟出口。 瑞珠折腾了人家小半天,折磨完一只脚又换另一只脚,景怜忍痛忍得满身是汗,瑞珠瞧了瞧景怜那两只被她折腾得红通滚烫的脚丫,终于住了手,丢下句“等我”,就转身又围着她那两块布撑身上了岸。 景怜听到身后传来衣服‘簌簌’的摩擦声,白而细的手指死死的扣进身下的泥土里,心里的羞愤早已把他的心顶得快要从嗓子眼里呕出来,他、他哪里受过这等的羞辱!那个人、那个人不但当着他的面和别人亵玩,还、还故意衣衫不整的在他面前三番两次的晃来晃去,更不可饶恕的是她还敢、她还敢动他! “转过来。”瑞珠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拿着干布条走了回来,景怜两眼红得滴血般的死盯着瑞珠,偏偏瑞珠像没发觉一般头也不抬的蹲下身,把景怜的两只脚丫用布擦干,然后转手把被热碳烤得滚烫的生姜用两只指尖挑起来一片,飞快的热敷到景怜脚丫的冻疮上。 景怜疼得下意识的缩了缩,紧紧的咬了咬嘴唇,鼻子里抽了一声,瑞珠抬了抬眼皮,飞快的瞟了一眼景怜,景怜见瑞珠看他,原本微皱起的眉头马上向上一竖,恶狠狠的瞪视回去,瑞珠嘴角似笑非笑的抽动了一下,低下头把剩下的姜片掐出水来,给景怜脚上的冻伤地方全涂了满姜汁,然后用干燥的干净布条三下两下的裹了起来。 瑞珠把被她拎起来以后身子就硬得像块石头的男孩儿搬到了被子上,自从从崖底上来,三个人就一直是这么大被同眠,到不是因为瑞珠急,不过是因为这么睡,对她来说既节省被子又暖和安全,红玉一躺下就多半是同一个姿势到天亮,瑞珠和他睡一起,什么姿势舒服就用什么姿势,根本不用担心因为地方小被挤出去,景怜虽然每次刚睡下时身子又僵又硬,可一等睡熟了就像小猫儿似的无意识的使劲往暖耗地方拱,瑞珠有时嫌他老往她身上拱,就把他推开些,但没多会儿那孩子就闭着眼又贴到她身上来,两只手还最爱揪住她的胳膊或者衣服,要是再推他,那张睡得红润润的小脸上就会露出相当坦白的委屈神,弄得瑞珠只能迁就他。 把景怜安置好,瑞珠自己也飞快的钻进被子,被被窝里的热气暖得开始有些昏昏睡,瑞珠忽然感觉睡在自己身旁的男人一声不响的动了动。 悄悄睁开眼,瑞珠正对上红玉凝视她的静寂眼神,静静的笑了笑,瑞珠轻轻翻了个身,与红玉面对面的躺了,用一种低暖暖的声音小声说: “我没做坏事。” 红玉漆黑的眼睛微微闪了闪,忽然的“嗯”了一声,瑞珠一双眼睛笑得更弯更亮,停了停,瑞珠舔了舔嘴唇,很低很的轻声问: “你的……你的腰酸不酸……?” “……”红玉的嘴唇微微动了动,静了半晌才很的挤出一句“没事”,瑞珠眨了眨眼,目光在红玉微瘦的脸上转了转,悄悄的向前凑了凑,慢吞吞的小声说: “我腰酸……” 红玉微瘦的脸微微抽动,瑞珠一瞬不瞬的盯着被红玉那双被低下的眼帘半遮起的眼睛,空气里安静了良久,终于,红玉的手在被子下迟疑的伸过去,轻轻的落在了瑞珠的腰上。 “……”瑞珠喉咙里模糊的咕哝了句什么,笑容满面的闭上了眼,红玉半僵着身子,很长时间都一瞬不瞬的望着对着他,呼吸渐渐沉稳起来的瑞珠,那边不知何时已熟睡过去的景怜下意识的寻着瑞珠的体温又往上靠过来,红玉静静的眨了眨眼,落在瑞珠腰上一直有些僵硬的手忽然一下柔软灵活了起来。 轻手轻脚的把瑞珠朝自己身边挪了挪,红玉越过瑞珠的肩头望了望那边因为失去了温暖的源泉而委屈的皱起眉的景怜,眉头轻轻的挑了挑。 转过头,红玉又望了望与他近在咫尺的瑞珠,一直没有表情的脸上,忽然如同发热般的烧了起来,那双原本即使是在平静时也略显凌厉的眼睛第一次透出一种手足无措般的慌乱和微赤,红玉想要镇定自己般的闭了闭眼,消瘦的两颊却更烧得火烧火燎的红,搂在瑞珠腰上的手不自觉的更加用了几分力,瑞珠闭着眼嘟囔了句什么,忽然动了动,手和脚都颤上了红玉烫得惊人的身子。 红玉一瞬不瞬的盯着瑞珠俊秀如画的眉目,一颗急跳得如同擂鼓般的心渐渐一点一点平静下来,闭上眼,红玉还是有些不适应的微动了动,终于,慢慢一点点的软下身子,把头渐渐和瑞珠的靠在了一处。 烧得极旺的火堆在静寂的里发出‘噼啪’作响的声音,在睡梦里皱着眉自己蜷成一团的景怜时不时极为不安的转动一下脑袋或者动一动手脚,瑞珠睡相不好的大翻了个身,一只腿大大咧咧的重重压在景怜微蜷的身子上,景怜在睡梦里被压得皱了皱眉,但过了一会儿,就自动的把手脚全相藤一样缠到瑞珠的那只腿上,死死的扒住,原本一直拧着的眉头也渐渐放下心来一般的,慢慢松开来。 第五卷158终于碰见救援了~ 一无话。 第二天一早,瑞珠和红玉几乎是同时醒的,景怜睡醒之后满脸疲倦神,很是纳闷自己怎么睡了一觉以后反而更觉得身子又酸又累,虽然景怜有些怀疑是不是那个坏人趁他睡着打了他一顿,不过看瑞珠满脸坦荡,他反倒瞧不出什么端倪。 三个人吃了早饭又梢作收拾之后就又开始上路,一走出温泉的地热范围,瑞珠立刻就感觉空气里阴寒的凉气有些冻人,三个人一直走过了晌午,瑞珠渐渐感觉出下山的路势越缓,又走了一时三刻,红玉忽然轻轻拉了拉瑞珠的胳膊,瑞珠抬起头来,忍不住眼前亮了亮,兴致勃勃的低呼了一声: “可算看到人家了!” 只见山林之外,大约两三里外的地方似乎有零散的炊烟升起,因这北地雪天极冷,瑞珠瞧了眼天边微斜的太阳,一边拉起红玉的手一边加快了脚步,边走边说: “今天晚上怎么着也能有睡了,我看前边应该是个小村子,天,一个月没见到别的活人了,我简直——” 瑞珠高兴得几乎有些语无伦次的话突然嘎然而止,一直窝在瑞珠身上,愉冷的目光紧盯瑞珠和红玉拉起的那双手的景怜也感觉到什么一般的抬起头,只听远处传来一阵隐约的人声和马声,瑞珠刚才还喜笑颜开的脸莫名的阴沉了几分,红玉静静的望了望瑞珠若有所思的脸,瑞珠微皱起眉想了想,忽然漠然的眨了眨眼,抬起眼望着凝视着她的红玉笑了笑,低声说: “你是我的夫,咱们结婚已有三四年啦,这次是带着咱们的侄儿回去看他的亲娘,他爹病了五六年了,这孩子的亲娘为了攒钱,在边界做些小生意,我之前听说过因为边界常年驻军,所以就有些小商小贩在那里讨些营生,只希望咱这谎话,碰上有心人也能不被识破。” 第159章 瑞珠脸上笑得温和平淡,但红玉与瑞珠相握的手却忍不住紧了紧,瑞珠低下头望着怀里的景怜笑了笑低声说: “原本想让你做我俩的儿子,不过看看你这样子,再瞧瞧我俩这岁数,实在凑不到一块儿,就只能委屈你先当当我的侄儿了。” 若放在平时,景怜必定会被瑞珠取笑得大怒,但今日景怜已先感觉到气氛的异常,所以竟然破天荒的只抽动了抽动嘴,没说话,瑞珠又轻轻的笑了笑,轻轻把景怜往上托了托,说了句: “你这模样……一会儿还是装睡得好……想让你装天真无邪……呵……恐怕是不可能吧……” 景怜额角的青筋‘啪啪’的蹦了几蹦,,忽然恶狠狠的闭上眼,一张小脸居然渐渐真如睡熟般沉静下来,瑞珠低着头拉着红玉继续往前走,不过步伐却比刚才慢了许多,没一会儿的功夫,一队提剑拿刀的骑兵从远处驰近,那边的人已看到瑞珠三人,领头的那个勒马回身,瑞珠先停了下来,松开红玉的手,恭恭敬敬的向着停在自己面前的骑兵抱了抱拳,叫了声: “几位军。” 那领头的兵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一下衣衫可谓是褴褛的三个人,锐利的目光又扫了扫瑞珠怀里的男孩和瑞珠两人身后背的行李,终于开口道: “你们住在山上?” “不是,我们是翻山过来的。”瑞珠摇摇头,那领头兵目中寒光一闪,忽然厉声道: “这翻山的山道早被积雪压得塌了好几个地方,你们是怎么翻山过来的?” “商有商道,民有民道,我们因为带着孩子,所以之前本也想顺着好走的商道翻上,可谁知道刚走到一半就发现山路塌陷,所以就绕过商道,通过山林里的猎户小道走过来的。” “你们走了多少天?” “大约……七八天吧。” “你们翻山而来又是要去什么地方?” “我们这次是带着咱们的侄儿专门去看他娘的,”瑞珠瞟了一眼窝在她怀里仿佛睡着了的孩子,景怜细瘦身子究竟僵硬到何种地步,也只有她这个把他抱在怀里的人才知道。 “这孩子的爹病了五六年,他娘为了攒钱,窘边界做些小生意,每几个月就托人把钱捎回来,如今我那夫已快好了,我原本说托人去个信把叫回来,也好一家团结团结,可我的信还没过去,的信就已先到了,我那在信里说如今边界的生意不太好做,总有悍匪扰民,她又见我夫的病已大好,就说要把那边的生意结了,让锡去帮她打点打点,两个人再带些货物之类的回家,我这侄儿从三岁起就没怎么见过他娘,如今听说我要去边界,接非缠着我也要一起去,我想他虽是个男娃,不过怎么着也是生长在这冰天雪地里,身子也没弱到哪儿去,叫他跟出去也算见见世面,偏生我这夫室,自我夫病了以后就一直照看这孩子,见这孩子也跟着我,心里不放心,所以就也跟了来。” 一番话说下来,瑞珠自认是没有漏洞,可却也知道,她这谎,经不得深究,面前的若是有心人,那只怕是瞒不过的。 那当头的兵望着瑞珠一干,又狐疑的左右打量了一番,忽然皱了皱眉,正要转过头对身旁的兵丁说话,众人忽然听到兵丁来时的方向又响起了纷乱的马蹄声,瑞珠心里微微沉了沉,面上却也知道不露声,只在私下里轻轻拉起了红玉的手,把那几只冰凉冰凉的手指捂在手心里。 马蹄声渐近,那领头的兵一开始跟着其他人一起望向马蹄声响的方向,皱眉不语,眼见一队大约三十多人的骑兵飞驰而来,马上的人也渐渐能看出形态,那领头的兵一见对方领头的将一身皂青鱼鳞软甲,身后的一干跟随却是凤栖军装,再等那人近了几米,那原来拦住瑞珠去路的领头兵忽然皱眉得展,飞快的翻身下马,向来人躬身拱手叫了声: “将军!” 瑞珠微微皱眉的望着那群越驰越近的穿着她凤栖军服的兵,这里还是若狭境内,又怎么会有凤栖兵丁明目张胆的张扬行事? 眼瞧着那队凤栖骑兵飞驰到了近前,瑞珠原本微皱的眉忽然慢慢的展了开。 那领头的将见到面前聚着队人马,就勒马收缰,刚要开口询问,目光略扫到站在路旁的瑞珠,那将就忽的面一变,直挺挺的从马上飞身扑了下来。 瑞珠被那双紧箍在她肩膀上还在不停用力的手掐得咧了咧嘴,终于忍不住苦笑着低叫了一声: “盏青,自从你我相识,我也总算见识到了,原来你也会有惊慌失措的模样啊!” 周盏青浓眉紧皱,使劲上下打量看起来风尘仆仆狼狈异常的瑞珠,瑞珠见她不说话,也就笑吟吟的任她打量,不过被打量得太久了,瑞珠还是有些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瘦得有些微凹下的脸颊,苦笑着问了声: “难不成我这模样,脱像脱得有些厉害?” “……”周盏青闻言一直紧绷的嘴角不可察觉的动了动,终于,那张一直闭得紧紧的薄唇动了动,的吐出一句: “王爷。” 原本跟随着周盏青全下到马下的兵在周盏青一声“王爷”,全都撩袍跪倒,瑞珠望了望四五十号黑压压跪倒一片的人群,面上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怎样的笑了笑,转过头轻轻拍了拍周盏青抓着她肩头的手,低笑道: “瑞珠实在没想到再世为人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亲密之人居然会是盏青,盏青又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盏青援救王爷来迟,请王爷降罪!” 初见的狂喜微薄之后,周盏青忽然松开紧抓着瑞珠肩头的手,两手一抱拳,躬身施礼,瑞珠眉头微微挑了挑,伸手一拉,低笑道: “算啦,盏青莫非要寒瑞珠的心么?大家一场,讲这些虚礼做什么,还有,这才多净见你,你已升到将军啦?” “之前的赵副将军在剿匪过程中受伤,被皇上招回京中休养,盏青的副将之位是代职。”周盏青一边答一边转头吩咐下面惫出马匹,转眼间就有三四个人帮着把瑞珠和红玉身上的东西全解了下来,身上一下减轻了许多负担的瑞珠轻轻呼了口气,与周盏青两人想对一望,立刻明白虽然她们两个都有许多话想要相互询问,但目前然是可以尽情谈话的好时机。 周盏青望了望瑞珠怀里的男孩儿,瑞珠笑着说了声“这位就是若狭的四皇子”,周盏青点了点头,身旁的兵上前一步想要从瑞珠手上接过景怜,但被景怜阴着脸冷冰冰的一瞪,顿时下意识的停在了一边。 瑞珠原本也想把怀里的男孩递出的,但眼瞧着那原本要上来接手的人僵在了一旁,又感觉到自己怀里的男孩在无言的散发着威胁褐抗,最后瑞珠只能微皱着眉无奈的笑了笑,轻轻的说了声:“算啦,反正也已经抗了一路了,不在乎这剩下的两步路。” 周盏青沉默的扫了一眼使劲把瘦小的身子紧贴在瑞珠怀里的男孩,亲自拉过一旁兵让出的马,瑞珠先把景怜托到马上,然后自己也翻身上了马,周盏青又命人让出一匹马给红玉,瑞珠一直看着红玉上了马,才向周盏青点点头,身后众人也跟着上马,大家一起打马向西行去。 一路上天气微阴,寒风加着不知何时又开始下起来的细小雪粒打在众人脸上,瑞珠一边纵马疾驰一边转过头望了望被众人渐渐抛于身后的素裹山林,一转头,瑞珠的眼睛正对上一旁与她平肩而驰的周盏青,周盏青目光微闪,忽然压低声音道: “盏青原本早在二十二日之前就已得到王爷一行遇险的消息,本想立时便入若狭参加搜助,但若狭边界一直推诿,我们好不容易派进若狭的兵丁也因为积雪的关系一直没法完全全力寻找,五天前,有一小簇匪徒在三国边界四方流窜行凶,我们也是因为追捕流寇所以才偶然进了若狭的边境,没想到竟然会如此凑巧的碰上王爷。” 瑞珠被周盏青话中的那句“凑巧”说得忍不住一笑,周盏青被瑞珠脸上的笑引得也情不自的弯起了嘴角,瑞珠瞟了眼身后紧随的骑众,转头对周盏青笑道: “如果不是见到盏青,就算看到的是我凤栖的军服,瑞珠也是不敢冒然相认的……” “王爷小心谨慎些总是好的。”周盏青淡淡的说了一句,瑞珠目光微闪,脸上笑容虽不变,心里却已明白了那人话里的意思,这么说……不是她在瞎想啊……果然……是还人想要她的命啊…… “王爷不必担心,”周盏青望着前方白茫茫一片的路,目不斜视的低声道,“使团那边都已安全到达边界,已由我军接管款待,两位副使和王爷的内眷都很安全,盏青私作主张给帝都发出王爷一行因为大雪只能暂停在边界的消息,如今王爷既已平安,接下来如何向王上复命,就看王爷的意思了。” “……”瑞珠目中又闪了闪,静了静,忍不住轻笑道:“盏青不愧是国之栋梁,王之臂膀,也,不愧为瑞珠的好友。” “王爷……”周盏青沉稳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异彩,转过头,两人在马上相视一笑,周盏青压低声音说了句: “此番盏青若与王爷安全回到大营,必定要与王爷畅饮一番啊!” “如此说来,大家到时不醉不归。”瑞珠笑道,风中加的雪粒渐渐变大,转眼间,又是一场大雪漫天而下。 ================================我有话要说,很重要============================ 晕,秀还正是能拖啊~雪山一个场景,写了一整卷 第五卷算是完啦! 第160章 我要休恩多少天惭愧的低下头画圈圈 我,我保证会对大家很好的本来还想装装大尾巴狼 出书的事,好像还算有门,之前又联络了一次,要我在新年前写完 前面的文,写到这里的,都说好了不锁 后面的结尾等我写完,和那边商量一下再说 反正我会努力对得起大家,晕,以后有消息也都会公告 撒泪 原本想藏着掖着先不说的,可是看看各位大对我这,实在有些愧疚~ 虽然不想说好象离别一样的话,可还是要感谢各位大人这么久对秀的支持,新年后会写一些番外发上来,大家想看啥? 另外,就算网上不发结尾,等秀写完后也会简略版的告诉大家一下默亲亲大家,拖着尾巴爬下去 第六卷废话篓 亲们表催啊,目前还在窝里写结尾,出版的事已经商量好了,合同也签了,按照合同,我要在07年1月结束前把全文写完,发过去,出版社要在07年7月结束前出版书. 11月份工作很忙,每天都累得快哭了,真正让我生气的是每天不但要工作还会被我们的新主任骂,成天说我不干活,说我上网玩,死人,我不干活那一个月十四本的凭证她到哪儿看去?妈的,想起来就想骂人. 问了出版社,说是为了防止盗版,全文一般到等出版了两三个月以后才能全挂出来,这个月我会把第六卷贴上来几章,做个小开头,时间圣诞节行不?其实越到年底秀秀这做财务的就越忙得转不过来,还要对付那些个变态的更年期人,死了. 本来想等发文的时候再说的,可是看大家催得紧,不好意思,所以提前挂出安民告示来,呵呵,大家,这文就算我写完了也得等出版完再全挂,要不大家等我开新坑吧 虽然想哄大家开心,可秀秀最近实在忙得团团转,抽不出时间来写个小篇外了,以后一定会写的气死我了,我一刚干了半年的出纳,那些更年期的人一边说我不干活,又一边把工作都往我身上推,说什么我年轻又知识什么单位未来就靠我,我呸!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鄙视死她们了! 亲们,再说一次,表急啊~ 番外周盏青 周灵,字盏青,祖籍太安,自幼随母习武,少年贫贱,二十四岁武科初展锋,同年拜北军参校,后因屡获战功升旋门副将,兼佐观守将,经庆安之乱,因平叛有功,回京复命后被封为右将军,收南王旧部,督军北刈、庆癣淮安一带,坐镇疆陲,在后来凤栖十数年的动荡战乱中一直忠君保王,直至五十一岁功成身退,隐居北地辽江。 周盏青一生马上颠沛,直至终老北地辽江,心中唯一一件憾事的就是未能去地处南方的临淄转上一转,只不过她娶的那位夫婿气迷心,虽然这几十年过去许多人事都早已是物是人非,可他却偏还哽着那口气,不但不许她去南方,就连隐居的地方他也要选在与南正反的北地,她也早劝过他他身子又不好,何必自己给自己找罪,但他却只是阴着脸瞪着她不说话,一看他那双恨恨的眼,她也就只能仰天打个哈哈,把话就此撂下再也不提—— 若说她夫婿那双恨恨的眼,她这一辈子看得次数还真是多,不过她也正看上了那双恨得发狠、恨得发亮的眼,才动了让他成为她的人的那个心思,当年帝京皇宴上惊鸿一瞥,只让她感觉愕然,她虽早听说过他和那人形容想像到仿佛双生,可却没想到居然会那么像,不过眼前这人却没有那人海纳百川般绝代飞扬的神采,有的只是双妩媚清怨却又狠厉冰冷的眼。 见他出现,王公大员中间明显被激起一层讥讽暗嘲的波澜,她只在一旁听着,听着那些人暗自讥笑他也真敢顶着自己那空无用处的头衔出席皇家盛宴,明明只是个男儿家却一直想在子们中挣出个名位,如今他虽得了名位有了府邸,却是卖献荡的,听人说原本他家里的那些下人皆不服他,早都借故请辞去了,他那应国公府里如今荒得野地里一般,那孟家的宗族更是视他若蛇蝎一般,现在虽还有所顾忌没有动作,但孟家毕竟也是数朝的宗族,倒下一个孟秋蓝虽可惜,但那偌大的根基却是动摇不了的,那孟家总淤出头的时候,到时只怕他那后半辈子是安生不了了!再说就他这么一个阴毒的男人,也绝不会有人傻到再去受他拖累,所以,嘿,别看他现在成天阴着个死人脸对谁都一副瞧不起的模样,端只看他还能再臭几日! 当初她一边听那些故意放大了声音的嘲弄讥讽,一边看那个明明听到了那些难听到了百倍的话却依然一副无动于衷的阴沉表情的男人,听完了也看完了,她也就做下了决定,皇宴一结束,她就佯醉闯应国公府,结果发现那应国公府果然像那些大员们说得那样,不但没有多少下人,连守卫的人都见不到一个,她一路连躲都不用躲,在那鬼宅一般的府只瞄着唯一有灯光的地方就直闯进那人的屋里,然后大手一捂,把那人压在上剥光了衣服三下五下‘咔嚓咔嚓’,刚开始他还挣,但没挣两下就发现自己挣不过她。 她原本正觉得逗得有趣,却没想到他一明白自己无论怎样也挣不出她的手,就忽然一声不响的闭紧了嘴,原本拼命挣扎的身子也渐渐又僵又硬的放弃了动作。 “怎没挣了?”她故作轻浮的低笑了一声,男人黑漆的眼里闪过一抹悲绝的狠厉,抿的发白的嘴唇动动,却没出一声,只僵硬着身子瞪着眼一动不动的躺在上任她为所为,她压着男人瘦得有些硌人的身子,抬起头去望男人那张绷得又青又白的脸,仔细的辨了辨,笑着伸出手点了点男人的眉角: “原本粗看还真觉得你们长得像,如今离得近了,就发现不一样的地方也真多……她的眉角不像你的这么锋,眉心也比你宽些,你们眼形虽然像,但她是内双,若是单论眼睛,倒还是你漂亮些……不过你鼻骨太挺太薄,配起眼眉便是一副天生的孤傲相貌,这么说起来,倒还是她更长得让人喜欢……怎么,生气了?” “……”男人极细的眉紧紧的蹙着,一双眼喷火一般又冷又恨的瞪着那笑容越发可恨去了的人。 周盏青压着男人想了想,忽又‘嗤’的笑了声,然后就干净利落的解了自己的衣服,男人见她脱了衣,黑漆漆的眸子闪了闪,嘴抿得更紧,脸绷得更青更白,却依然不出一声的瞪她,连眼也不眨。 两条赤条条的身子压缠在了一起,周盏青粗得有些磨人的手按在男人细白的胸上,或轻或重的揉捏那白肤上的那颗红果,她原本也没想过要去刻意的悉心爱怜,反正就着他那双又怒又恨的眼睛任谁也生不出多少情趣,不过他虽总石头般的僵着身子,可也不是丝毫没有感觉,感觉着男人僵挺的身子紧绷的在她身子下打颤,痉挛,她感觉还算满意。 从子一直折腾到了快天光见亮,她原本也没想到那男人平躺下可以看出肋骨的细瘦身子居然可以得住她的厮磨,她原本只想走走过场,却没想到渐渐被那男人倔强又敏感的身祖正挑起子。 一整那男人除了在被她折腾到神智不清的时候间或从闭得紧紧的嘴里哼出一声半声之外都未对她再吐过一个字,她惊讶之余只感有趣,原本还想着要怎样才能逗得他开口,却没想到等到两个人都畅快淋漓之后,她刚从他身上翻下来,就看到他冷冷的一扭头,阴着脸叫她快滚。 “如果你还要命的话那今天的事就对谁也不能提——” 他的话惹得她大笑,她一边大笑一边也不多言的翻身下,然后干净利落的穿好了衣服,大摇大摆的走出了他那鬼宅一般的府邸,连行馆也没回,直接骑马去了宫里,然后找了个马鞭把自己装模作样的绑起来然后在朝堂上向上一跪,当着各位文武大员的面叩首说自己昨酒后失德,闯应国公府,把应国公本人按在上行了非礼之事,如今酒醒悔恨万分,愿娶应国公季辛为夫以赎罪孽,王上若是不准就请把她撤职严办也好以警世人。 再后来她就应皇命娶了这个总用一双又冷又恨的眼睛瞪着她的男人,新婚之她奉旨守疆出京,他就被她用被子一卷放在马上强带出了京,赶了一快马他明明已被颠地七荤八素,却还在趁她把他抱下马时恶狠狠的用眼瞪着她,她看他白着脸本以为他要吐,谁知道那人却白着脸,颤巍巍的吐了两个字‘虹儿……’,她望着他强撑的脸咧了咧嘴没说话,只拽着他到她们休息用的茅屋里,把那个团在上的被子掀起一角来给他看,那孩子原本是在深宫,如今却已被完完整整的带了出来,男人望着那缩在被子里熟睡的小人儿,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般的一张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一双总是闭得紧紧的嘴抽了好久终于呆呆怔怔的挤出一个低不可闻的声音‘爹——’。 她咧咧嘴,把那个一脸惨白终于昏倒过去的男人再次用被子裹起来,之后一路上不管是风是雨,再怎么辛苦,她都未再听到他对她说一个字,到了北疆,他依然对她不假颜,她才不管他是不是打算对她装一辈子哑巴,只管在兴趣来了的时候把他压在上‘咔嚓’那么几回,听他在上虽能忍住叫,却忍不住喘,摸着那虽然依然绷得硬邦邦,却也热得烫手的身子,她觉得也挺好。 是: 周灵,字盏青,终生只娶一夫,并无亲出,继周晴虹十七岁承文天阁司录,清廉自律,自言居臣者当为国竭虑,故不思家事,直至三十五岁随母父一起辞隐居才娶下一夫一侍,育有一子两。 第161章 正是—— 年华逝水,红颜相酬, 莫言愿化风吹雪, 不过是,两相白头。 **************************************************** 番外之一,凑合看吧,原本还想多写点番外的,不过最近感觉不是很好,懒散出油了,单位里的腌拶事又多,把心思都占去了,眼瞧着岁数长了,心里也唏嘘一下,总的来说,还是很惦记大家的. 前两天看自己的文被排上出版日程了,很高兴,希望封面能做得漂亮,之前买了,觉得人家那书,深紫的皮大气得很啊,希望自己这文的封面别挂上游素兰版的平胸受,我雷那个+=+ 五月考初级职称,老娘逼紧复习,所以,嘿嘿,等考完后再开新坑了~ 拜谢捧场的各位 叩首 秀 番外篇外尘寰 他叫尘寰,取字于《垒郭-卫公子传》中‘仆世之尘,无谓轮寰’一句。 给他取名的人是他幼时的家塾,他爹娘本是徐州境内一户小富,他娘虽有三房夫侍,但仅得他一子,所以即使他只是男孩也对他疼爱有加,他原本的名字是‘锦玉’,三岁那年有位四处游方暂住在他家里给他当家塾的游士看了他相貌,对他爹娘说道‘此子形容俊秀可人怜爱,但观之二目过于清极明澈,眉细微吊而棱角太明,此相貌若是成年之后得之则福缘深厚,而幼年便有此相者却恐与父母亲缘短浅,与其养到感情深厚难以割舍,不如趁此子年纪尚幼混沌未开,给他找个师傅……日后此子若有大成,也算是两位为下世积累下的福气。’ 那游士的意思大概就是想渡了他,让他也去做一个游方的散士,但他爹娘怜他年小,不肯放,那幼士也没勉强,给他当了三个月的家塾之后便又走去游方,只在临行前望着他的眼说,他命主金,如今的名字虽好,但恐贵极则衰,不妨改名叫作‘尘寰’,这名虽然听着有些高孤于世,但也正因如此才或许能压住他的命格。 他听那人断断续续说了些什么‘缘起缘灭,皆不由人’之类的话,他并未听懂,但却记得那人看着他目中的怜爱,那人见他懵懂,便轻轻的叹了口气,随后走了。 之后他的爹娘又给他请了别位的家塾,而且嫌‘尘寰’这名太冷清,所以还是叫他‘锦玉’,过了七岁,他的蒙昧开了,诗书理乐无一不学得飞快,家里虽可惜他只是一男孩,却也不忍心埋没他的天赋,所以左一个老师右一个先生的为他请得更勤,待他到了十岁,琴棋书画已是无一不异常精进的,那徐州境内,也已是无人不知他这个幼年神才,锦玉公子的了。 等到他过了十一,家里上门提亲来的媒人已踏破了门槛,人人都道他才貌双全,都觉要是真等他过了十三再来提亲,只怕这好事早已被人捷足先登了—— 他爹娘固然以他为喜,他自己也以己为傲,十二三岁,本就已是情窦初开、初窥人事的年纪,他随爹娘出门野游,又多少年轻才在他车后悄悄相随,只为窥一眼他的容貌,他的诗字,又有多少富家千金争相收藏,就连他日里在庭院里闲坐抚琴,那院墙外都有几多的妙龄子守墙相陪。 他原本以为,他会嫁给一个对他倾心相恋的人,他会和那人相尊相敬,志趣相投,前柳边,执手相依,他爹娘也打算等他过了十四,便在这徐洲境内寻一户知书答理的富庶人家,把亲结下了,再让他在膝下承欢两三,等他过了十六便可嫁了,之后便是唱夫随的幸福日子,两方若是谁想念谁了,他也可经常回门来看看,原本,一切都是筹划好了的幸福快活,可谁知,等到他十四岁的那年,天,忽然变了。 徐州大涝,水浸都城三月,疫病横行,他一家老小三十余口,先是躲洪迁往异地,谁知半路先是有一老仆忽然暴毙,其后仆从们开始一个个的染病,他爹娘不忍丢弃跟随了自己十多年的下人,冒险停在了中途一个名叫‘余颐’的小镇,没过两日,他娘三位夫侍中的两个也跟着病了,其中一个就是他爹,人们终于开始知道害怕,可却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前后不过十来天的功夫,他家里的人已或死或病躺倒了大半,他娘也急病交加眼看也不久于人世,余下的那些仆人,有忠义的,就在自家主子前磕头盟誓,立下保证说誓死也会把小主人护送回乡,那些胆小卑的,要不就是跑了,要不就是开始消极怠工。 他娘没撑几日就死了,余下的那个侧夫带着零散的几个仆人,艰难的上了路,一路上磕磕绊绊,好容易才回到徐州,却发现大灾之后民心浮动,又加上当时的徐州母严苛待民,竟致使小小一个徐州境内四县暴民急增,虽然个个打着‘锄恶为民’的旗号,但总不住里面有趁乱谋图私利,结果等他们到了家门前,才发现原来留守在庄子里的人早已不知被暴民赶到哪里去了,一个偌大院子除了断垣残壁竟然再难找到其他! 之后的事,对他来说就如一场昏沉沉的噩梦,等他醒来,睁眼,看到的却依然是他头顶那早已变了的天。 “听说你原是徐州有名的富家小公子,不过既然被卖进了这里,便要老老实实安安分分,一日入贱籍,今生便已是不得超脱了,就算你运气好,没经过千人压万人蹋,清白着身子进来又清白着身子出去,那你也要记着,你的命已经在这勾栏院里洗过泡过,想清白?等下世吧!不过我看你也是聪明人,人长得模样又是极品的,只要你乖,爹爹就保证好好的待你,给你好吃好穿好伺候,保证你过得不会比当初当公子时差!我看你这身条相貌,在我这儿养上两年,估计用不了多费周折就能被大户人家看上,买去做爷,你也放心,你爹爹也是自小粹儿红尘堆里摸爬过来的,男儿家的苦也是尝个精透的,你在我这儿待着,以后若是遇上了有情哥有意的相好儿,她待你又真,只要能堂起我买你又养了你的辛苦银子,就算她出得不是极多的数目,爹爹也会放你去,不过这也是在你老实听话的前提下,若是你不乖,你可记得,这勾栏院里多的是让你这种没吃过多少苦头的大少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损阴招数,我这也不是吓你……你刚过十三,正是含苞放的大好年纪,瞧你现在这小模样就让人忍不住心里爱你,等到你再大两岁,还止不住会迷倒多少人去,你这清白的身子,自己也要好好的看着,若是你做得认真卖力,能多养你两年爹爹可是高兴还阑及呢!可你若是敷啊……爹爹这院子里不养没用的人,若是你卖笑养活不了自己,那就只能委屈你卖身了……爹爹这院子的门面小,来的人,鲜有达贵人,爹爹看你坯子好,想估摸着好好养养你,没准儿能为你爹爹这小院儿找来些贵客……那些客人识文断字,你侬我侬,对你来说也算是有情有趣,若你不乖,爹爹这院子虽然招引不来那些通情达理的贵客,可你那些哥哥弟弟们还是有不少格虽然粗鄙些但给钱还算大方的豪爽客人的,不过到时,只怕也要委屈小少爷你,也跟着你的那些哥哥弟弟们一起伺候那些客人了……” 鸨儿的话恩威并施,软的硬的,甜的咸的,劝慰的刺人的,全缠缠绵绵的加在了一起,总能让听的人心里不得不升起一两分的敬畏,若是心软没见过世面的孩子,恐怕还会生出几丝的感激…… 但他,却只是木着脸,静静的站在那里听。 他至今仍想不透,他怎么会到了这儿,是谁卖了他,卖了多少钱,他全记不清楚,因为那些对他来说,全都仿佛只是一场被魇住的噩梦一般,可他人虽醒了,那梦却没醒,他还清楚的记得,他家院子里杜鹃开得,那撩人的气飘到院外,立刻就会有那想一窥他真颜的才们借兴吟出首短诗来,而他,名动徐州的锦玉公子,被身边的侍童服侍着坐在凉亭里,静静的感觉着那暖暖的风儿轻轻拂过他的面—— “公子……公子请歇息吧……”一个怯怯的声音极为微弱的在他身旁响起,他木然的回过头,望向那个望着他,一脸胆怯的孩子。 怕他? 心里涌上一阵冷笑的冲动。 居然……还有人会怕他……应该是他怕他们不是吗?居然还会有人怕他……怕他什么?怕他……粹窗子,跳出去么? 呵…… 心头的冷笑,凝化在嘴边,也是冷冷的,他淡淡的瞥了一眼那一脸怯懦的孩子,心里忽然有些恍惚的琢磨,他眼前这孩子,究竟多大年纪?九岁?十岁?这么小的年纪就已陷入这污浊的泥潭里,就算现在看起来还是一脸的良善,只怕捱过了三两年,就连心也跟着外面一起变黑的了吧……而他……又能熬过几年? 恍惚过后,再望向那孩子,目中除了冰冷,还多了几分迁怒般的厌恶,那孩子也像感觉到他的厌恶般,形容更加瑟缩。 轻轻的皱了皱眉,他的说了句: “你先下去吧。” 那孩子犹豫了一下,抬起头怯怯的望了他一眼,终于迟疑的摇了摇头,用蚊蚋般细小的声音喃喃般的说: “爹爹……爹爹说了……让我以后就伺候公子……天已经晚了……请公子……请公子早些休息吧……” “伺候我……呵……”尘寰轻轻扯了扯嘴角,冰凉的目光慢慢转到敞开的窗,静了良久,才转过头望着那一脸不安的男孩的问了句: “你有名字吗?” “名字……有的……爹爹说我是在四月生的……所以就叫四月……” “四月?” 第162章 他意味不明的凉薄笑着,目光又悠悠的转到窗外空中那轮皎洁异常的明月上去,笑了一会儿,他忽然静静的开口: “既然你以后是跟我的,名字也就由我来取,就叫司月好了……音同字不同……多好的名字……” 望着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的少年,男孩不安的咬了咬嘴唇,轻轻的点了点头,低应了下来,尘寰悠悠的望着那玉盘样的月,心里冰凉凉的笑了,他们要他听话…… 呵…… 他以后自然会听话……若是不能干干净净的活,那死,至少也要是干干净净的吧?只为那一死,他也会听话…… 之后。 徐州三年,名远扬,他抚琴,做诗,每日锦衣玉食,在楼与楼,院与院之间被转卖三次,越卖他的傲名就越盛,谁人不知徐州出了个绝倾清莲,傲盖寒梅的尘寰公子,他不苟言笑,但偏偏只周身那清冽的飘渺之气就已叫人如见月虹仙子,一干文人才一时都以能与他谈诗品茗为荣耀,若不是每到月上阑干他就要去为那一个个客陪坐,他甚至会以为他还是那个才冠州城的锦玉公子,而不是如今这个与人卖笑的清倌儿尘寰。 *********************************************** 原本是想写一整篇的尘寰文,来圆满一下这个当初也算赚了些人气的高傲男子,不过,写着写着发现,秀现在是越来越懒了,所以,之后的那些费脑筋的内容就不写了,直接白述一下: 小尘被薛玲珑吃了以后,跟得了抑郁症一样的一心寻死,一次不行两次,两次没成功就再来——总而言之,跳河,割腕,上吊之类的全试过了,嘿,就是没死成,楼的鸨爹要接着让他卖,他不肯,那鸨爹就要先让他看着他那个貌的童儿被开苞,就在这惨雨凄风,惨无绝伦的一刻快要发生前,镪镪镪镪—— 我们老实厚道的猪,施青出场,然后—— 被偶们清高的尘寰公子嘲讽了个狗血淋头,偶们老实厚道的施猪一边擦冷汗一边和鸨爹商量想为尘寰公子赎身,鸨爹不干,开天价,施猪米那么多钱,最后只好先求助于瑞珠,后来又迂回的找到了薛玲珑,薛玲珑虽然一向是吃干抹净不擦嘴的主儿,可还是很算得上怜惜玉,所以—— 最后尘寰公子还是被一直就暗恋他的施猪用辆马车带出京了,之后便是一路上风雨飘摇的寻死——被救——被救——寻死—— 也真多亏咱们的施猪耐心十足. 尘寰公子在一次次的寻死未果之后,终于厌倦,开始老实下来,这一路上朝夕相处,尘寰公子也终于看出咱们的施猪是个真正的老实人,虽然明白施猪对他情根深种,可尘寰公子心里其实早已有了一个人(大家都明白那人是谁吧?),偏偏咱们的施猪又总觉得那个尘寰公子应是天人,一直不肯亵渎了他(其实若是干脆一点亵渎了,也就不用这么干耗了). 自认无比清高的尘寰公子既然觉得自己不能回应咱们施猪的真心,可又觉得施猪确实也算帮了他,就提出要把自己的侍从童儿,貌的司月弟弟许配给她,施猪自然不肯,司月弟弟刚开始也是又惊又羞,但渐渐的,他一身世凄苦的貌少年,感觉出施猪虽然不如那些子们倜傥潇洒,但却是待人宽厚,心地极为善良,所以也就渐渐心暗许. 施猪一心倾慕尘寰公子,对那位貌弟弟的感情就只能说抱歉,可是施猪忠厚善良,所以就一直不敢伤貌弟弟的心,所以两个人的关系就这没干不脆,拈黏糊糊,暧昧之极,而咱们貌似清高孤傲其实内心寂寞以极的尘寰公子却又渐渐对他想配成的这一对儿开始感觉炕顺眼了—— 波折 波折 一波三折 最后,施猪抱得人归,尘寰公子终于知道了忠厚人的好处—— 结尾诗我也懒得再找了,拖过给周盏青写的那首,一样适用的,正所谓是年华逝水,红颜相酬,莫言愿化风吹雪,不过是,两相白头。 完. 所谓卖身也不过如此,泪,认了! 第六卷后半春航出奶了 ******************************************************* 七个月后。 是,已透出几分寒意的秋风轻轻扫过庭院里树木依然苍翠的枝叶,从窗缝外吹进屋子的一两丝凉风被五六重厚厚的纱帐挡住,屋子里烛台上的烛火‘突突’的燃得正旺,屋中摆着一个铜制的炉,一种淡淡的果木气从铜炉中慢慢飘散出来,雾般的在屋子里丝丝缕率的絮绕。 “已经睡了啊……”一条高瘦的人影从悄悄打开的屋门外探进一个头,望着屋子里被重重纱帐遮挡里起的,有些失望的嘟囔了一声,稍稍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耐不住心痒的进了屋子,轻手轻脚的走到边,低着头望着半蜷半卧的睡在上的男人,呆呆的笑。 睡在上的男人原本温润如玉般的脸有些失了血般的透出股微白,眉头微皱,似乎睡得有些不安稳。 瑞珠原本只是站在边傻傻的看,可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沾着边轻轻的坐了下,有些凉的手指去抚男人微皱起的眉。 航原本就就半梦半醒的浅眠,昏沉中忽然感觉眉尖凉了凉,下意识的睁开蒙胧的眼向那影子晃动的方向去看。 瑞珠看到航睁了眼,原本有些心虚的想躲,可目光一触到航苍白微干饿嘴唇上,就忍不住的心疼的又往前凑了凑,低问道: “渴不渴?喝点水润润嘴吧。” 航渐渐看清了眼前的人影,原本微皱的眉更紧的皱了皱,有些挣扎的动了动身子,但随即又软软的瘫回了上,有些喘的低声道: “你怎么来了……还没过头七……这屋子里脏……我这里也……真是……那两个孩子怎么样了?” “谁能忍得过一个月不见你?那些穷人家没钱请仆人的话就真能干巴澳把自己刚生过孩子的男人扔在黑屋子里关上一个月?偏越是有钱人家那些无用的礼数就越多……”瑞珠小声嘟囔着,心疼的在航边转了几个圈,然后才想起去拿一直温在铜水炉里的糖露。 从青玉的瓶子里倒出一小杯蜜的甜汁,瑞珠小心翼翼的端着杯走回到边,航看她把水端了过来就自己挣扎着要坐起来,瑞珠连忙小心的按住他,先把杯子放下,自己调了个身子先坐在边,然后把航小心翼翼的托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再小心扶着一口一口的喂水。 “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你说,我叫去。”瑞珠小心翼翼的给航喂完水,看航虽然靠着自己可并不觉得舒服,就又轻手轻脚的扶着他躺回上。 听到瑞珠问话,航白着脸微微摇了摇头,瑞珠望着航微微皱起的眉,忍不住低问了一声:“还疼调害?” 航微蜷起身子半天没说话,瑞珠见他脸上一点血也缓和不上来,有些坐立不安的在旁边待了了会儿,终于忍不住压得声音小声说: “要不……要不然我帮你看看……” “你就……”航一句话刚说了两个字就忽然住了嘴,身子微微抖了抖,忍痛忍得嘴唇也微微发了青。 “你就别硬抗了,之前结晶的时候疼,不是舔一舔不就好了些吗?何况四儿当初也说过,要想回复的快做子的……”瑞珠一张脸也急得有些变了颜,连说带劝,一双手也不闲着的翻过航蜷成弓字状的身子,要解衣带。 “一块疤瘌……有什看的……”航皱着眉轻轻去挡瑞珠的手,“你闲祷事就去看看茹叶,听说他今天还是有些不好……大家都是差不多时间结上的……我的已经都……他的还没动静,自然心里着急……你……你要是再没事做,就去看看蕈……听说他又在那树下面站了一天,那两个孩子也真是磨人,明明都已成了形却就是不愿落地……你……啊……你别……” “蕈那边,我已经把他拉回屋里了,而且拜托佾情的爹看着他不到明天天亮不能让他再出屋。茹叶那边,我在那儿待了一下午,是看着他睡的,而且佾情在他屋里过,还有雁儿也在,有什么事也都有所照应。那两个孩子今天晚上前半有怜和月总管守着,后半有惜玉和四儿接着看着,更何况咱们王府里现在把那块地守得严严实实,连只苍蝇也放不进去,就别说是小强盗了……”瑞珠一边说一边继续解航的衣带,原本航就体虚,挣不了几下就只剩躺在上气喘吁吁的力气,剥开航身上那层又薄又软的轻绸,瑞珠望着那深凹下一块的狰狞伤口猝然的闭上了嘴。 “早就……跟你说了的……不好看……” 航原本就有些白的脸似乎又白了几分,一边低喃一边挣扎着用两只有些打颤的手拢上散开的衣襟。 “疼得……厉害吗?”瑞珠迟疑的用自己的手覆上航有些颤的手,把航刚刚拉上的衣襟又轻轻拉散了开。 目不转睛的望着那有些外翻的不规则伤口,瑞珠心里又回忆起之前从那上面取下胎晶时鲜血淋漓的场面,其实若真比较起来,当初取胎晶时虽然血流得多一点,可伤口还没现在看着这么恐怖,因为胎晶脱出一半是靠外力作用,所以现在原本生长胎晶的地方留下了一个开创心凹陷,上面刚刚结好痂,因为出血所以整个胸口下都淤积了一片青紫的淤血,称着原本的洁白如玉更显得可怖。 “其实也没那么丑的……”瑞珠咽了咽口水,有些言不由衷的小声说,因为胎囊在胎晶取下以后已经变成无用的废弃组织,所以身体需要一段时间把这片组织吸收分解,最后如果吸收的好就会留下一道殷红的旧伤一般的痕迹,听说如果男子在休养的时候劳心劳体,那留下的疤就会变得凹凸不平,虽然说她不在乎她家航变丑,可是她可不要她家航伤心。 第163章 “……”航别着头,虚弱的挣着,想把衣服再拉起来。 抬头望了望航疼得发了白的脸,瑞珠又低下头望向那片看起来还是感觉血肉模糊的地方,犹豫了一下,俯下身小心翼翼的用舌间轻轻舔了舔。 “唔……” 航疼得身子一抽,瑞珠被吓得心里惊了惊,可回想起自己当初亲眼看到那棵浑身散发着淡淡紫华的树就那样自动的接受了她们送上去的胎晶,而且还极为迅速的结出一个果肉厚实而且半透明的胎果,她就更加肯定了自己当初的感觉——这个世界的人虽然外表和她上一世那个世界的人很想像,可出生时是晶核形态,后来再由胞衣树代为孕育出婴体人型,也就是说其生理和基因上的排组早已在一定的程度上脱离了最早从异世界迁移过来的人类模板—— 既然这个世界的人类体内有一部分树木的基因,那么四儿之前说的那些男子生产后若是由子以唾液滋养可以加快伤口愈合速度的话也就有一定的道理,想当初她被困雪山那段时间,红玉伤得那么厉害又闹脾气,还正赶上所有药都用光了,还不是靠她有机会就凑过去上舔下舔才终于大伤痊愈了吗? “你别……脏得很……啊……痛……”航虚弱的向后躲,两只手打颤的推着瑞珠的肩膀,瑞珠一边把滑下脸颊的头发重新别到耳朵后面,一边试探的又轻舔了一下道: “医书上说这样好的快。” “可……那是……那是……未开化的地方才有人这样……我们不能……”航皱着眉的抽了口气,原本苍白的脸渐渐烧得滚烫,一种像是痛楚又像是别的什么东西的感觉渐渐随着那带着温度又有些湿滑的东西从他胸上蔓延开去,的闷哼了一声,航下意识的咬紧嘴唇,仿佛要压抑住什么一般的渐渐屏住了呼吸。 第六卷后半春航出奶了(下) 178 瑞珠细细的舔拭过那结了血痂的地方,沉淤下来的旧血渐渐化开,又腥又咸血味散在空气里,慢慢又被空气里甜的沉味道遮盖了过去。 瑞珠湿润的舌尖扫过航伤口里初长出的粉嫩肉膜,感觉着那又软又滑的地方仿佛有自己的生命一般渐渐颤动起来。 “疼吗?”瑞珠望着那渐渐充血一般变成紫红的地方好奇的抬了抬眼,却看到航仿佛要止住自己的呼吸一般用手用力的堵着自己的嘴,颈上青的经络跟随着胸口那颤动的嫩膜一跳一跳的挣起,原本白皙的皮肤仿佛照上一层珠光一般渐渐变成湿润的粉红,温润的眼中也的蒙上一层涌动的水。 惊讶的轻轻‘啊’了一声,瑞珠疑惑的望向航急促起伏的胸口,停了一会儿,瑞珠忽然舔了舔嘴唇,低下头轻轻的勾着舌轻吮了上去。 “别……啊……” 航瘦长的身子发冷似的秘抖了一下,被那一瞬间就麻痹了全身的快感弄得整个人都紧绷得后仰过去。 重重的轻纱笼罩屋子里时明时暗的烛光,幽暗氤氲的气中响起湿漉漉的舔拭声。 “航……”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直把头埋在航胸前的瑞珠慢慢抬起头,哑着嗓子的叫了一声,航半睁着湿润的眼,呼吸都隐隐发颤的半咬着嘴唇望着瑞珠,嘴唇动了半天,终于用抖得几乎不成语调的声音虚弱无比的吐出一个声音: “你……你上来……” “你……你身子还……我……用手吧……”瑞珠咽了咽唾沫,眼里满溢着疼惜和别的什么的摇了摇头,手掌轻轻的覆上了那硬硬的在薄衫下挺起帐篷的热物,航微哽的颤了颤,忽然半皱着眉颤巍巍的向后躲了躲,然后湿着眼半哽半喘的又说了一声: “上来……” “……”瑞珠望着航湿润滴的眼,原本已经俯下的身子慢慢直了起来,航半撑起身子闭上眼,把滚烫的嘴唇迎向瑞珠吻上来的嘴,舌衔涎递了一会儿,瑞珠忽然松开航被吮得肿烫的嘴唇,一手扶着航又软又烫的身子,一手解开自己的衣服,瞧着自己在身下肿胀挺立着的肉物嘴里喃喃了句什么,然后轻轻的吸了口气,缓缓的坐了下去。 航微绷的喉咙里发出一声的低吟,瑞珠轻压着航挣挣动的身子,的说了句“你别动,我来……”,开始试探的轻轻起落了几个来回。 航眼睛发红的紧盯着瑞珠白的在自己眼前上下起伏的身子,手指颤了半天,终于压不住身子里仿佛想要找到出口一般左突右撞的。用颤得发凉的指尖悄悄抚上自己从脱下胎晶以后就一直涨得让人寐不安寝的。 瑞珠一边缓慢的把那弹跳膨漳肉物在自己体内吞吐,一边从嗓子里微微发出一声轻叹,因为怕动作太大伤了伤口刚结痂的航,所以瑞珠就将着那半吞半吐的势轻轻晃动腰肢用温暖紧窒的甬道厮磨那滚烫的肉根,航被瑞珠弄得浑身发颤,原本只是按在自己上的手指情不自的用了些力,一瞬间一股针扎般的痛楚从肿彰直立起来的肉粒传递上来,惹得航下意识的仰起头低叫了一声。 “怎么了?这里……疼吗?”瑞珠停下了一直前后晃动的身子,手指轻轻摸上航涨成深红的,航抖着睫毛微微颤了颤,一种痛楚中又带着种钻心麻痒的滋味随着瑞珠的那一按瞬间传边全身,瑞珠睁着雾蒙蒙的眼瞧了那颜又深了几分的肉粒片刻,慢慢俯下身,咕哝了句什么把那涨得比平常大上一圈的东西吮入了口中。 “有种奇怪的味道……”瑞珠低着头一边用舌头对那敏感异常的肉粒又卷又舔一边模糊不清的喃喃,航喉咙里意味不明的发出一串‘呃呃哎哎’的哀鸣,原本伸出是为了想推开含住他的瑞珠的那双手却越来越紧的压住瑞珠在他胸上动来动去的头,瑞珠一边着航渐渐转成暗红的一边又开始把握着力度的晃动起腰肢,空出来的另一只手轻轻拨弄上航另一边的,不停拿指尖轻捻那红肿得鲜异常的茱萸, 航如同溺水的人一般晕抓住一旁的纱帐,半仰着头嘴里似喘似吟般的一声一声吐着气,瑞珠感觉到航深入自己体内的肉物有了暴涨到边缘的预兆,就加紧了对那两颗让她莫名爱不释手的肉果子的吮捻。 “不能……啊……别再……别再吸了——别再吸了——啊啊啊啊——”一直被痛楚和快感一波一波混合攻击的航突然感觉到什么一般睁大了眼,浑身打颤的胡乱喃喃了些什么,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尖锐的长吟打断了话尾,瑞珠只感觉航深埋在自己体内的肉物紧缩了一下,一股热流冲进自己体内的同时嘴巴里也弥漫起一种奇异的腥甜。 “这是……”瑞珠眉头微皱的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航渐渐淌渗出白蜜露的,喃喃的低问了一句,犹豫了一下又用指尖沾了沾那白的稀薄液体放在嘴里尝了尝,然后震惊的抬起头望着失神的躺在上的航,结结巴澳说了一句: “奶水……航……你有奶水了……” “……”航失神的半睁着眼睛瘫在上喘了半晌,听了瑞珠的话,强撑着回过神,把手伸到褥子底下,摸出一个玉制的胭脂盒子,打了开。 瑞珠呆呆怔怔的看着航低着眼,面沉稳的用指尖挑出胭脂盒里的膏脂,眨了半天的眼,终于忍不住低问了一句: “那个……是给孩子吃的?” “……”航神复杂的抬起眼望了一眼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的瑞珠,见瑞珠实在是没有一星半点要回避一下的意思,只能半咬着嘴唇,脸颊羞红的把指尖上的膏脂颤巍巍的抹到自己肿胀挺立的上,一边抹一边哑着嗓子,用低若蚊蚋般的声音小声道: “这个东西……听说那些有经验的爹爹们说不是每个人都会出……出的时候不但疼而且听说若是出的时候长了,那颜变深了……以后也就不容易恢复过来了……所以大家抹药把它绝了……不过倒不是因为怕疼……实在是因为它就算出了量也小,孩子总吸不到几口就没了……孩子出生以后就吃牛奶或者羊奶和胞衣树汁混合出来的东西,听说这样不但孩子长得快还不容易生病……” 瑞珠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航手里的动作,原本耳朵里还能勉强听到航的话,但渐渐全部注意力就完全被那两颗樱桃珠半鲜嫩滴的茱萸吸引了过去,航感觉到瑞珠灼得仿佛要将他胸口烧出两个窟窿般的目光,抬起头望了一眼满脸痴怔的瑞珠,原本就羞得如二月般的脸颊又涨红了几分,忍不住半羞半嗔的咬了咬嘴唇,伸手拽过被子要挡住瑞珠一直眨也不眨的盯住的东西。 “别……”瑞珠眼见那无边要被一被盖之,情不自的伸出一阻,航还没来得及再做动作,那边的瑞珠已痴痴的探过头,用温暖湿滑的舌尖把没出乳的那边卷入口中。 “你怎么——”航的惊呼了一声,后面的话刚到嘴边却已化做一声又轻又长的低吟,瑞珠仿佛寻乳吃的幼兽一般痴痴的轻吮着航那颗鲜嫩的肉粒,嘴里还不时品尝味道般的发出‘啧啧’的轻响,听得航羞窘得狠不得把自己的耳朵堵起来,可两只手然听指挥的只一味越来越用力的搂着瑞珠动来动去的脑袋。 “别再吸了……再吸便又要……啊……” 航呼吸急促的失声喃喃,原本还只是涨痛的渐渐被一种又灼又麻的感觉淹没,刚刚已经出了乳的那边虽然没被吮弄却也渐渐感觉到一种麻涨感觉,而且还因为没有得到抚弄而空虚得让航难受异常。 “不行……啊……”航羞耻异常却依然情不自的自己用指尖悄悄抚上那边空着的茱萸,原本只是轻抚但没多久就开始被快感淹没神智的跟随着瑞珠的挑弄,嘴里一边低吟“不可噎…”一边却又一下一下不顾羞耻的拉扯拨弄起那边的。 第164章 “不通则痛……好航……我舍不得你痛……”瑞珠一边咕哝一边不停急吮,航被吮得浑身一阵一阵的打寒战,瑞珠见被她细心照料的只不停隐隐的搐动然见要出乳的意思,就稍稍放了放嘴,抬起了些先向那红肿异常的肉粒吹了口气,然后用舌尖一圈一圈拨弄着它让它跟着她的舌头一起打转,原本神智就已渐渐有些模糊了的航被快感冲击得失声尖叫起来,一边呻吟一边把胸口上挺,把那在挑弄掉感异常的急切的送回瑞珠嘴里。 瑞珠被突如其来的滑腻满口顶得呼吸窒了窒,牙齿下意识的衔着那滚烫异的东西用力的一吸,航上顶的身子秘痉挛一下,跟随着一声闷哼一股腥甜的初乳已喷入瑞珠嘴里。 只被瑞珠吸乳便又了一次的航昏昏沉沉的倒回上,瑞珠恋恋不舍的又轻吸了几下,只觉那腥甜的东西流起嘴里味道虽然怪却也不怎么难吃,再也没有精力的睁眼的航被瑞珠吸得身子向上微弱的弹动了一下,嘴里轻哼了几声虚弱的低吟了一声“不行……”,勉强让自己从航身上离了开些的瑞珠盯着航胸前红嫩傲挺的两颗茱萸,又嗅着鼻端微微飘散的腥甜奶,感觉自己的舌头又有些蠢蠢动,可抬起头望了望已经累得昏睡了过去的航,瑞珠只能干咽几口唾沫强逼着自己从航身上爬了下去。 沾着热水绞了块湿帕子,瑞珠小心翼翼的把航胸前沾上的点点乳渍擦了干净,然后又倍加细心的把航湿过两次的亵裤连着衣袍一起全剥了干净,先愚被盖好再一点一点把手伸到被子底下把流汗多的地方都擦了个遍,航在几次被瑞珠擦到敏感部位的时候都只是抖抖睫毛,嘴里模糊不清半泣半吟的呜咽几声,瑞珠虽然感觉身子里的小火苗烧得突突的,可又实在怕航刚脱胎晶玩得太过伤了身子的根本,所以只能可怜巴澳在旁边半守半忍。 到了后半之前被瑞珠逼着补了个觉的清桐因为放心不下前来探房,却被连衣服都没脱就靠在边打瞌睡的瑞珠吓了一跳,连忙把瑞珠推醒,让她也歇息,瑞珠困得也是不行,可又怕自己和航睡一个到时睡得熟了手脚不安分再一个不小心伤了航,所以就交代了间,穿上了斗篷出了航的屋子。 瑞珠出了航的屋,迎面碰上院子里巡的守卫,也全都被她摆摆手免了贴身跟随,瑞珠自己一个人溜溜达达的串了几个院子,见每个院子除了守的仆役房里还有亮其他房里早就熄了灯,也就不再进去打扰,转回身原本想回自己屋子的瑞珠不知为什么又溜达到了胞衣树在的那个院子门口,远远看了一眼,刚想再转回去,却发现不远处有一道细细的人影正向这边走过来,瑞珠等了等,却看到这半和她一样满处瞎跑的人是原本应该早就睡了的蕈。 第六卷后半179蕈香 “这么晚不睡,还乱跑什么?”瑞珠‘呼’的一下蹿到蕈面前,原本就有些心神不宁的蕈被吓得踉跄了一下,还是瑞珠手急眼快的一把扶住才拉住了他。 “早跟你说了让你好好歇歇,那两个孩子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下来,就算你天天这么看着也没什么用,还是说你想提前棵了哪个娃娃生得更雪白可爱些,倒时候好选?” 瑞珠眉头微皱的咕哝,原本是看蕈满脸不安想逗逗他,却没想到话一出口原本就脸憔悴的蕈忽然一下子白了脸,嘴唇张张合合的动了半天,终于呆呆怔怔的用气若悬丝般的声音涩涩的说了一句: “我……不……还是……还是请王爷跟航公子说说……把之前的话收回去吧……蕈……蕈领了航公子的厚情……可是……孩子……我不配……” 瑞珠一听蕈的话一时也有些发了怔,低下头望进蕈黑漆漆湿漉漉的眼,瑞珠安静了一下,忽然紧紧的拉起蕈的手臂,转过身大步的往回走。 蕈被瑞珠拉得踉跄的往前跑了十几步,有两三次都不稳的差点摔在地上,瑞珠拉着蕈这么向前快走了一小段距离,觉得身后的蕈总是跟不上她的步子,就干脆一转身,一手揽住蕈瘦瘦的腰,两只手向上一托就唉打横的抱起来,一路快步走向自己住的院子。 “你……”蕈不安的咬了咬嘴唇,感觉自己仿佛做梦一般浑身都轻飘飘的没有一丝重量。 瑞珠一边大踏步的往前走一边低下头瞧了一眼嘴唇动了几动想要问话的蕈,的说了句:“这外面深更半的不是正经说话的地方,到我屋里去,有什么话你说我听。” 蕈被瑞珠那不轻不重的一眼望得瞬间只感觉仿佛坠入了冰窖一般,之后瑞珠似乎又说了些什么但蕈全都没有一句再入耳中。 瑞珠抱着蕈迈进自己住的院子,三步两步就进了厢房里,虽然还未完全进入秋天,可瑞珠因为之前在若狭遇险所以那只伤手只要一凉就容易血脉不通,所以她的屋里一入秋天便已开始摆上暖炉,瑞珠一进屋子,觉得暖风拂面,立时就感觉比在外面舒服许多,把自从被她抱起就再没说过话的蕈稳稳的放在上,瑞珠刚想转身把桌子上温着的茶水倒出来点问他要不要润润口,就忽然被原本一动不动的蕈一把拉了住。 “我……听话……”蕈微抖的张开莫名失了血的双唇,安静又微带着些乞求神的拉着瑞珠的手喃喃低语:“航公子的孩子……给我……我愿意……我一定……一定把他当自己的孩子一般抚养……我真的愿意……我原本只是不安……别生气好不好?别生气……是我不董…我一定会好好的待……其实航公子不用把孩子过继给我……只要是王爷的孩子我都会倾心竭力的爱护的……真的……我……” 瑞珠怔怔的望着上那个努力仰起头,望着她笑得一脸惨白的男人,忽然重重的拧起眉,秘大叫一声‘气死我了!’,蕈被瑞珠那声大叫弄得脸煞白的抖了抖,嘴唇干涩的动了动,还没来得及说话,站在前的瑞珠已一脸怒气的翻身上了,两手一推把想坐起来的蕈又恶狠狠的压回上。 “我生气了。”瑞珠一语不发的狠狠盯了蕈一会儿,又忽然翻了个身,仰面躺到一边闷闷的说了句,被吓得傻傻的蕈愣了半天的神,终于清醒过来一般微颤的伸出手,用冰凉的手拉住瑞珠的手臂轻轻晃了晃,用哑哑的嗓子的说了句: “别气……求你……” “已经被气死了,说什么都没用了!”瑞珠愤愤不平的哼了一声,一回手拽开一旁叠着的被子,抖开来把自己和蕈全盖了住,然后把脑袋埋进被子里,不再说话。 蕈湿漉漉的眸子又是不安又是仓皇的望着把自己整个人都埋进被子里的瑞珠,犹豫了好一阵,才迟疑的又晃了晃瑞珠的手,干干哑哑的接着低声道: “你别气……我错了……我知道航公子是因为怜惜我……可是我……我不该那么说……你别气我……” “……我不是气你。”把脑袋埋进被子的瑞珠沉默了好半天,终于闷闷的哼了一声,蕈犹疑不安的望着在被子里动来动去就是不露头的瑞珠,瑞珠说完那句话,忽然也不露头的伸出一只手,直直的摸上蕈的脸,蕈被弄得愣了愣,瑞珠秘从被子里钻出头来,苦笑着轻轻叹了口气,用忽然温柔起来的力度接着刚才的动作唉脸上的水痕全都擦了干净: “嘻然又让你哭了……我本来还以为自己能不再让你伤心呢……” “我……没有……”伤心…… 蕈颤巍巍的强撑出一个笑,但最后那两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来,瑞珠又轻轻叹了口气。把脸凑过去,轻轻舔了舔蕈挂在睫毛上滴而又未滴下的泪,低声道: “儿最乖,脾气又好人又,我却总让儿伤心,儿恨不恨我?” “……”蕈没有血的嘴唇无声的颤了颤,声音似乎一下子全哽在了嗓子里,堵得有些疼,瑞珠望着红着眼圈却在用力摇头的蕈,似乎即使不听他说话也能明白他的意思一般的点点头,把脸又往近的凑了凑,然后轻轻吮了吮蕈因为沾上泪而变得湿润又带些苦咸味道的嘴唇,一直到唉湿润的嘴唇咬得充上了血才慢慢的松里口,抬起眼,望着蕈又湿漉又迷茫的眼,低声道: “儿不愿受那孩子,我去跟航讲,他能明白,他说要把两个孩子中的一个给你,不是做戏,你也能明白……你们俩的心我也全明白……其实你们能不能生孩子我不在乎,但是我却要给航茹叶佾情还有红玉他们孩子,我在乎的不是孩子,而是你们,人世间总有生老病死,我活着的时候无论怎样大家都能快快乐乐的过,可若是我死了……航他们还能有孩子陪,你没有,我怕你寂寞。” 蕈睁着眼静静的听,然后静静的,那眼泪就又快又多的从眼里淌出来,斑斑点点的打湿了褥巾,瑞珠刚开始还在说,后来见他泪掉得太凶就皱着眉帮他一遍又一遍的擦,自他有记忆以来,他只有一次哭得这么失态,那一次是他在勾栏院里被迫着喝下了那伤身子的药之后,他虽然不懂得什么,却也能隐隐感觉到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绝望,他又疼又怕,却只能自己一个人蜷在上自己一个人流泪,而这一次,他蜷在上,泪流得又急又凶,心里也感觉仿佛被撕裂了一般疼调害,但却有一双手一直搂着他,帮他擦泪,还有一个声音一直喃喃不停的在他耳边哄他,可就是这声音刚刚伤了他. “你——”蕈仿佛想把什么尖锐的可以刺伤他的东西抵御在外一般微颤的蜷着身子,喃喃的张了张嘴,嘴唇抖了半天却没说出话来。 瑞珠望着蕈煞白的脸,静了静,忽然凑过去,轻轻含住蕈那两片苍白湿润的唇瓣,舌尖探入里面勾起湿滑的舌暖暖的厮磨,蕈呆怔的任由瑞珠慢吞吞的挑拨他口里的每一分敏感,原本已经仿佛凉透了的身子渐渐被点起了热度。 第165章 “儿弓…我刚刚是吓你的,来,点个头,告诉我你已经不怕了……”瑞珠慢慢松开蕈被她含得滚烫了的嘴唇,喃喃的小声轻哄道,蕈用雾蒙蒙泪汪汪的眼一瞬不瞬的盯着瑞珠的眼,瑞珠收紧了搂在蕈腰上的胳膊,用鼻尖轻蹭着蕈满是泪痕的脸,接着小声咕哝道: “我吓你的,你别怕了……你不要航的孩子没关系,你原来是因为吃了药才伤了身子的,咱们以后四处找找有名的大夫来给你看看,吃些药调理调理,看看能不能给调理过来……” 蕈只记得自己昏沉沉的对瑞珠说了句什么,瑞珠点点头,然后就开始在他哭登狈不堪的脸上一下又一下的轻啄起来,湿润温暖的嘴唇扫过他的眼,他的眉,又扫过他的鼻尖,再轻轻落在他的嘴唇上,他张开嘴,下意识的吸住那从外面伸进他嘴里的湿软的东西,那东西一下滑了开,然后又忽然转了回来,勾住他的舌,一下又一下的压迫吮吸起来。 “好儿,你就别哭啦,再哭明天眼睛就肿得不能见人了……你还想要什么?你说我就都给你好不好……” 瑞珠一边舔去蕈脸上新湿的泪痕一边低声喃喃,蕈昏沉沉的睁着雾蒙蒙的眼,嘴唇又动了动,瑞珠凑过去,仔细的听,然后一张脸微微染上一层薄霞般的烧了烧,随后就又点了点头,把嘴贴到蕈耳边,先咬了咬那一直最受她喜爱的白嫩耳垂,然后嘟囔的小声说: “你想怎么要?嗯……先用手好不好?” 衣服‘簌簌’的摩擦声在蕈身旁响起,紧接着蕈的手就被瑞珠温柔的拉了起来,轻轻覆盖到一块柔软圆润的东西上。 “儿喜不喜欢这里?觉得够不够软?这里呢?热不热?湿不湿?儿……喜欢不喜欢?” 蕈原本浅而短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瑞珠拉着蕈的手,一边低喃一边探入更加湿软密闭的地方,蕈一直蜷着的身子忽然大大的震动了一下,微瘦的脸颊渐渐浮上一层火烧一般的晕红。 “儿的手又细又漂亮……可以伸到很里面的地方……唔……儿还想不想再往里面一些……?”瑞珠用染上一层薄雾的眸子望着蕈水汪汪的眼,蕈白皙的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瑞珠盯着蕈湿得又要滴下泪来的眼,慢慢挤压般的收缩了一下身体,蕈脸上的桃红更炙的烧起,瑞珠唉动也不敢动的僵硬着的手指从自己身体里面拉出来,唉被沾得湿漉漉的手指拉到两个人面前,低喃的轻问: “儿还想要什么?儿说,儿说了,我就给。” “……”蕈动了动热得有些发干的嘴唇,瑞珠把耳朵凑过去,蕈湿漉漉的眼有些微涩的转动了一下,停了停,终于用轻不可闻的声音的挤出了几个字,瑞珠侧着耳朵听,一边听一边从眼里漾出了水样的柔软和甜腻。 “儿喜欢这身子不?儿若说是了,我便给……”瑞珠笑着,慢慢把自己柔软的身子贴上蕈滚烫起来的身体,蕈喉咙里‘格格’的上下滚动了一阵,终于气若游丝的吐出一声‘是……’,瑞珠一双眼笑得更甜更弯,一双腿慢慢缠上蕈的两条腿,身子软软的向上送,然后随着一声而湿润的轻响,两条身体连接在了一起,蕈抽咽的低吟了一声,越来越深的深浸到蚀骨的快乐中。 那一蕈过得仿佛发热一般的昏沉,只记得自己仿佛沉浮在云水之间,身子一阵发热又一阵发寒,可不管是发热还是发寒都让他一次次的崩溃在蚀骨的极乐之中,第二一天一早,瑞珠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蕈背着身一动不动的躺在靠里的地方,似乎还在睡。 瑞珠一边打着呵欠一边自己拉过干净的衣服披了上,拿过一旁不知何时被人放在矮凳上的温茶水漱了漱口,又粗粗的沾着茶水抹了把脸,然后就飞快的钻回被窝里,小心翼翼的凑到蕈那边,想悄悄的个。 “……” 嘴唇刚刚要贴到那张睡得两颊飞红的脸上,瑞珠忽然发现蕈一直紧闭着的眼微微的动了动,稍稍迟疑了一下,瑞珠的轻吻依然按照原来的预定路线落在蕈柔耗额角上,然后转身坐在边系衣扣。 静了半晌之后,蕈原本有些浅急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瑞珠转过头笑了笑,轻手轻脚的替蕈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了从被角下露出来的衣角。 昨天她是怎么让蕈那件贴身的小衣变得再也不能穿的经过她还记得清清楚楚,最后蕈再也挤不出一丝精力的与她交颈而眠的事她也没有忘记,虽然她也有兴趣去逗逗那个害羞的人儿,不过由于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又温柔又体贴的好人,再想想一个人老用一个姿势的缩在那里装睡也挺可怜,所以就决定先一步出去溜达,留下人家好好的整理整理那一的……呃,痕迹。 穿好了袍子又套好了靴子,瑞珠又瞧了一眼那依然缩在上装睡的男人,忍不住促狭的凑过去,一边嘟囔一边在蕈柔软的嘴角边轻轻啄了一小下,蕈不动的身子紧张的微微颤动了一下,瑞珠强忍住笑,翻身下了出了屋子。 等在外屋的侍从瞧着瑞珠出了来,连忙上前伺候,瑞珠随手娘侍从捧上来的食盒吃了两口素陷儿的点心,忽然想起什么般的招过一名小侍耳语的问了间,那名小侍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的也耳语的答了瑞珠间。 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事的瑞珠点了点头,挥了挥手示意大部分的人都留在屋子里继续侍侯,自己只带着少部分的人往外走。 第六卷后半180生子加红玉 瑞珠先去胞衣树那边转了一圈,发现那两颗结得近近的胎果还是毫无动静,回想起当初航从结胎晶开始到脱晶谁也没看出结的是一对双子,那些请过来的大夫们还一个个都夸航结的这个胎晶泽鲜润,体端质坚,一定能育出位王家千金,虽然四儿也曾悄悄提出过航结的这块胎晶的个头比一般的略大,可那些有经验的老大夫们一个个都拍着胸脯说那是因为王府贵气旺盛,结出的胎晶自然比一般人家的壮实,瑞珠虽说有之前茹叶那件事做底,可到底有些不适应这异世界的生育方式,就算每天都对着航胸上那块肉粉的晶体,也丝毫生不出自己要当娘的自觉,反而是每次见了那东西,总想用手摸摸碰碰,潜意识里总觉得那东西更像一个希罕的首饰,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孩子。 一直到了脱晶,眼见着那鼓鼓的鸡蛋大小的胎囊突然开始出血,瑞珠才被挑起回忆的生出慌张,航明明已疼得浑身打颤却还硬咬着牙叫她快点动手,瑞珠只记得自己的脑袋一直‘嗡嗡’作响,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像刚当个过一次杀人犯一般满手是血的拿着那块肉粉的温暖的晶体发着愣,倒是那个请来监场的老大夫和四面帮忙的仆役们都一个个面带喜的围着她道‘恭喜’,弄得她也只能跟着一同呆呆的傻笑。 然后的一切就是由知道礼数的老虔婆指挥着,要瑞珠用她那双还血漓呼啦的手托着紫晶盘子把胎晶私胞衣树下,当时瑞珠用眼角瞥着胸前的伤口刚用杉裹上却还强撑着站在一旁的航,心疼得恨不得立刻就扑过去嘬上两口然后把他抱回房里去,哪里还注意盘子里的东西怎么样了,结果她刚往前迈了两步就忽然听到自己近前‘啪’的响一声,下意识的往盘子里一看,瑞珠的魂儿差点没被吓飞了一半。 谁也不知为什么原本好好待在盘子里的肉粉晶体回突然裂成了两块,不但瑞珠惊讶,四周观礼的人们更是一下动起来,航当时一张脸就变成了灰,浑身抖得摇摇坠几昏厥,茹叶也白了脸下意识的用手护在了胸前,最后还是怜和惜玉战战兢兢的走过去,仔细看了看那裂成两块的晶体,又耳语了一阵,然后从人群里拉出那个从一出事就往后躲的老虔婆,瞪着眼让那老人仔细辨辨,结果那个因为怕被王爷怪罪而吓得脚软的老人小心翼翼的对那两块胎晶认了又认,终于渐渐露出喜的对着瑞珠又开始赞不绝口的恭喜起来。 瑞珠昏头昏脑的听着那个老虔婆又惊又喜,颠三倒四的对她说着什么‘恭喜王爷,王爷洪福,巧得双子’之类的话,终于勉勉强强的明白过来胎晶裂成两块不是因为她不小心,回过头望望被四儿扶着面渐渐恢复了一丝血的航,瑞珠傻傻的咧了咧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已被高兴得昏了头脑的怜惜玉还勇总管几个人拥着走到胞衣树下面,瑞珠虽然不明白她们一帮人为什么人人一副又是开心又是不安的表情,不过还是按照那些人的期盼,在胞衣树下端端正正的托着胎晶向四方神都行了礼,然后赤着手把两块胎晶向着树的枝桠送上去,结果高高的树枝下垂下来的像蔓藤一般的东西一碰到她掌心中的胎晶,就突然活了一般的变得柔软稀粘起来,她感觉自己手里的胎晶仿佛是被吸走一般的脱离了掌心,吸附了两块胎晶的蔓藤渐渐萎缩变小,而后原本只长着密密的淡紫叶子的枝桠间就突然多出了两颗半透明的西瓜一般大小的柠,质地似软似硬,不停的从肉到青的变换着颜。 一直到胞衣树上结出了那两颗柠,航脸上才总算露出了放心的笑容,到后来瑞珠才从怜惜玉那里听说,她俩虽然也是双生子,但在结胎晶时就是分开的两颗晶体,虽然也听说过胎晶在中途裂变成双子的事情,不过那最晚也应该是第两个半月时就成型了的,像瑞珠这种已经脱了晶却突然裂成双子的事她俩还从没听说过,就因为没听说过所以所有人在看到结出两个胎果以前全都以为是另一种情况——溃晶,就仿佛瑞珠原本那个世界孕小产或者生出的孩子是死胎一般,溃晶的情况一旦出现那孩子基本上就已经算是完了——胞衣树根本不会收已死去的胎晶,就算胞衣树勉强收了有缺憾的晶体,那育出的孩子也必定会带有残疾,不过怜和惜玉当时见瑞珠手上的胎晶虽然裂成了两块却全都端端正正,各自有各自的方圆,全然不像有缺憾的晶体,所以才抱着一丝希望的让那老虔婆来确认,那老虔婆也没见识过这种临场裂成双子的事情,所以也不敢全打保票,一干人就这样半是惊喜半是不安的陪着瑞珠让她把胎晶送上了胞衣树,一直到胞衣树上顺利的结出了两个果子,大家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算是落了地,航仿佛失而复得一般的满心感谢天上的神佛,而且突如其来的做出决定要把其中一个孩子过继给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的蕈,当时蕈呆愣愣的满脸茫然,随后就开始一天一天没日没废寝忘食的守在胞衣树下,其他人都以为蕈必是高兴得忘记了晨昏,原本瑞珠也以为是……结果没想到…… “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啊……” 瑞珠望着胞衣树上两颗半透明的柠叹了口气,开始往回走。 第166章 一路上,瑞珠先去航和茹叶的院子里探望了一下,结果航是因为被她闹了半结果今天早上体虚乏力,吃过早点就又睡下了,茹叶是昨天晚上不知为什么睡不着的自己折腾了大半,一直天快亮才睡着,如今早点也没吃还在继续睡,瑞珠算了算觉得这两个人她全都不好去打扰,就又转身去找佾情,结果转到了佾情的院子才知道佾情虽然一早从茹叶院子里回来了可又去了自己爹亲那里,瑞珠总觉得这几天佾情似乎有意无意总躲着她走,见了她也不像以前那样总往她身上靠,缠着她问她什么时候给他孩子的事儿了。 不明白佾情那傻呆呆的脑子里又在想什么,瑞珠决定等把航和茹叶生孩子的事忙完了以后就专门找个晚上好好的和他‘谈谈’,想起这几天佾情每次见了她就总是一副又羞又怕忸怩还迎的媚人模样,瑞珠就觉得自己的牙和指甲都痒得很。 在王府里转了大半个上午都没见到自己想见的人,眼见日头快到正午瑞珠才想起自己早晨问的事情,按照之前打听好的方向三拐两拐,瑞珠绕过后厨进了一个青砖砌墙的四方院落,守着院落的仆役看到瑞珠进来全都一个个面露惊异。 瑞珠板着脸随便问了间话然后就把那些仆役全遣散了开,然后独自一个人走进那个青瓦灰砖的大屋,去看她未愧子的奶娘……嗯……是奶父—— 屋子里有两头牛,三只羊,还有一匹据说也在哺乳期的马,瑞珠进去的时候意外的看到里面已经有了人,里面正在挤羊奶的人抬起头望了一眼瑞珠,就一言不发的又低下头去,瑞珠四处望了望,也找了个小凳子坐了下,歪过头来低声问: “你怎么来了?这种事下人来做就可以了。” “……”红玉沉默了一下,站起身把装到了一多半的木桶拎到一旁,然后把挤过奶的羊牵走,又把牛牵了过来,换了个空桶,继续挤奶。 瑞珠坐在凳子上一声不响的看着红玉挤奶,看了半天,瑞珠自认为已经摸到窍门的也拿过一个空桶,放在牛的下面,把手伸过去,抓住一个肉袋袋,两只手轻重适度的——挤—— “哞——” 黑牛仰头一声长叫,四蹄‘嗒嗒’的乱踩了一通,还踢翻了红玉面前的奶桶。 瑞珠狼狈不堪的向后一闪,避开了黑牛扫向她的牛尾,红玉皱着眉‘吁吁’的轻喝了几声,把乱踩乱踏的黑牛哄停了下来。 “你先去换件衣服吧,这里我来……“瑞珠望了一眼红玉被牛奶溅湿的裤子,微窘的笑了笑,摆正凳子和小桶,学着红玉刚才的模样,又握住那个肉袋袋,再湿— “哞——” 黑牛又是一声长叫,瑞珠下意识的飞快缩回了手,头上不知为何感觉有些冒冷汗,她……怎么感觉……那牛……好像极为哀怨的……回眸望了她一眼……? “你……”站在一旁的红玉木着脸动了动嘴唇,最后,终于忍不住的低说了一句:“你捏错地方了……” 瑞珠惊讶的轻轻“咦?”了一声,有些不信的歪过头,向那黑牛的身下望,然后,瞬间石化—— 居然是公牛—— 产奶的……公牛。 “算了……今天的量也已够了。”红玉低下头,拎起一旁的半桶羊奶摇摇晃晃的走入旁边的屋子,瑞珠嘴角微微抽搐的瞧了一眼那只公奶牛,低下头,心里嘀咕着什么的跟着红玉一起走进了那间屋子。 红玉把小桶里的羊奶倒进一个大一点的木桶以后就开始用一个塞子一样的东西在木桶里上下搅,瑞珠好奇的走过去瞧了半晌,才低声问: “这东西是做给小孩儿吃的?” 红玉低‘嗯’了一声,继续用力上下揣,揣了几百下,瑞珠眼见着那木塞子的上面渐渐浮上了一层明油般的东西,红玉停下来,从一旁拿出勺子把那层透明的油质舀到一个白玉盛的大碗里。 瑞珠也跟着凑了过去,用手指沾着那层油放在嘴里尝了尝,没尝出什么味道,红玉瞧了瑞珠一眼,一边把木桶里剩下的东西倒入另外一个空桶一边低声道: “那碗里的清质是要贡给胞衣树的,收了这些清质,胞囊里的孩子就能长得更好……也只有有钱人家才用得起清质供奉胞衣树,寻常的百姓家总是用鸡血或者猪血来供胞衣树,这样育出的孩子虽然身子也很健壮但总不如清质供奉出的孩子金贵,若是连鸡血猪血都凑不出的贫寒人家,那孩子……” “红玉?”瑞珠望着红玉一张波澜不惊的俊瘦面容,忽然的叫了一声,红玉抬起眼,瑞珠伸出手轻轻指了指红玉的胸口,轻声问: “这里……痛吗?” “已经……不会了。”红玉闭了闭眼,轻轻摇了摇头,瑞珠歪过头仔细的望着一脸淡然的红玉,忽然也摇了摇头,拉起红玉有些凉的手,低下头慢慢的用自己的手暖,红玉黑沉沉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着瑞珠,眼里的平静无波隐隐出现一丝极细的裂痕。 瑞珠暖完红玉的手,抬起头,拉过红玉静立不动的身子,搂住,头脑袋埋进红玉消瘦的颈窝里自语般的低声道:“虽然不痛,但总会感觉空吧?再……要个孩子吧,有个小东西成天烦着,日子也能过得快些呢!” 红玉静立着,缓缓的摇了摇头,瑞珠一下沉默下来,红玉静静的感觉着瑞珠一下一下呼到自己颈窝里热热的呼吸,安静了半晌,终于慢慢的抬起手,轻轻搂住了瑞珠沉默的身子,停了停才用微哑的声音的说: “我……只要你便够了,跟着你,和你在一起,便……足够。” “傻子——”瑞珠低叹着,一转头,咬上红玉微瘦的颈,红玉颈上瘦出的青经络抽搐般的跳动了一下,呼吸有一瞬间的停顿。 “红儿……你要我怎么办……?我给你的……为什么总是那么少?”瑞珠紧皱着眉,嘴里反复咕哝着一口一口咬着红玉的颈窝和锁骨,红玉眼神微微迷乱的急促喘息了几下,半喃半吟的低声回答: “不少了……已经……不少了。” “怎么办?你总是这样,总是让我……感觉心里空落落的。”瑞珠轻叹着,抬起眼望进红玉被搅翟乱了的眼,红玉混乱的呼吸窒了窒,原本泛起殷红的脸颊下一秒变得苍白。 “我……让你感觉麻烦了?”红玉白着脸皱着眉,几乎是无意识的喃喃低问。 “麻烦得紧——”瑞珠叹着,“你不像航他们,你让我感觉——手和脚都不知该如何去放——或者说,你让我不知该如何动作——我欠你的实在是——” “我是麻烦吗……?”红玉黑沉沉的眸子几乎是有些失去焦距般的左右游动,仿佛想找到一个凭依般的绝望又徒滥寻找着什么。 “因为我不像航他们……所以我是麻烦……?你……厌烦我了?” “你简直麻烦死了——”瑞珠叹着气,扳住红玉的脸,努力定住红玉左右晃动却始终不敢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喃喃的低语了一声,轻轻咬上自己面前难双失去血的苍白唇瓣。 “有时候我想,如果我就这么放任着,咱们也就这么过下去了,十年,二十年,一直到大家老死,我不跟你说,你也不跟我说,我对你心里总是藏着那份愧疚,对你的态度也就总是那么小心翼翼而又若即若离——但是那样,你心里的伤也就总不会被我再碰开,你就总是你,那个当初让我感觉目光像狼一般孤独寂寞的红玉!可是这样不行——这样绝对不行,我知道你——我虽然说不出来可我心里明白,那样暖不回你!你明白不明白?我想暖回你!我不知自己这样做对不对,可我就是想把你暖回来,不是为了补偿或者愧疚之类的东西,而是我喜欢你,爱你,所以我想把你暖回一个……暖回一个真正活着的人的样子!一个会哭会笑会任的……红玉……” 瑞珠原本是用自己全身的力气去压着红玉,跟他说那番话的,可不知为什么,瑞珠只感觉自己越说到后面,就越觉得气虚,她——这样真的只是为了红玉吗?真的不是因为自己的愧疚?她不是曾经,曾经想过,如果她当初不是那么自以为是的任,那样傻瓜般的想逃避开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到底是什么的东西,她早点去接红玉的话,红玉也就不会多受那么多的苦了吗? 她当初躲的,是什么? 兰儿? 不是。 她当初躲的是自己,那个胆小懦弱,放了兰儿在那里等死,然后又在兰儿死后极度后悔的自己,她当初恨死她自己,恨得,几乎希望自己从没有还过这次魂,希望自己还是当初那个傻傻的,卑微,虽然没有爱人也没有人爱,但然用承担那份爱人的责任的人! 她用了多长时间才能勉强了自己去正视一下兰儿留给她的那份伤? 她又用了多长的时间,才算真正开始有勇气去承担自己应该承担的那份责任? 她究竟用了多长时间,才让自己真正的开始再世为人? “你不必这样……”红玉黑沉沉的眸子凝望着她,眼里原本的绝望渐渐被一种慌乱和别的什么混合起的东西替代了去,她虽然极力想看明白,却意外的感觉眼前灰蒙蒙的,什么也炕清。 “别这样……” 红玉的咕哝着,脸上的慌乱又更深了几分,瑞珠迷惑的望了望四周,惊奇的发现她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按着他滚到了地上,红玉费力的从瑞珠渐渐放松的紧锢中挣出手,自语般的喃喃着什么,扳住瑞珠的脸,手指发颤的想擦去瑞珠脸上肆意横流的东西。 “求求你……别这样……” “我又没哭,你急什么……”瑞珠嘴硬的强笑道,伸出手狼狈的想把脸上的眼泪摸干净。 第167章 红玉皱着眉嘴里胡乱‘嗯嗯’应着,面渐渐烧一般的涌上一层驼红,瑞珠揉着眼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撒然被红玉秘一把按在怀里,听到红玉在自己头上用慌乱不堪的声音哑哑的喃喃: “你,你别这样……孩子对我来说没什么……不……那孩子就像你……我本不该强生下那孩子的……是我把他带到这世上来受苦的……我不想忘了他……都是我的错……你应过的我……说我可以跟着你……可以不用像航蕈……你应过我的……” “傻子,红玉当然就是红玉。”瑞珠扭着脸继续揉眼睛,唔,讨厌的稻草屑,怎么也出不来…… “我只想跟着你……只要,只要在你身边就够了……”红玉用力按着瑞珠的头,神微有些空茫的喃喃说,瑞珠低‘嗯’了一声,把脑袋放在红玉的腿上,眨了眨流着泪的眼,心想自己这样是不是有些卑鄙……不过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说着说着话,那稻草屑就进到眼睛里去了…… 第六卷后半181小景怜千里寻妻~ 红玉不停的低喃着,瑞珠拉着红玉微瘦的手,手指一圈一圈的在红玉手心里打转,不知什么时候,原本喃喃自语的红玉闭上了嘴,低着头一眨不眨的望着枕在他腿上的人,瑞珠轻轻磨着红玉带着薄茧的掌心,忽然若有所觉般的也停下了动作,停了停,悄悄的叫了一声“红玉——” “我想亲亲你,怎么办?”瑞珠吊着眼望着嘴唇闭得很紧的男人,红玉一声不响的望着枕在他腿上,笑得如同只了腥的猫儿一般又甜又腻的人,忽然静静的低下头,黑漆漆的头发从颊边滑下来扫到瑞珠眼上,瑞珠下意识的闭了闭眼,下一秒,一双温热的嘴唇已压上了她的嘴。 “红儿的嘴里,越来越甜了……”瑞珠模糊的嘟囔了一句,有些脸红的用脑袋蹭了蹭红玉的大腿,红玉微微抖了一下,身子一点一点的紧绷起来。 “咳。”屋子外,不知有什么人突然重重的干咳了一声,红玉紧绷的身子僵了僵,瑞珠眉头一挑,扫了一眼窗户外高大的魁梧身影,扬声问: “有急事吗?” 屋子外的月总管语焉不详的嘟囔了几声,的回了声:“没有……” 瑞珠‘嗯’了一声,拿眼瞟了一眼绷着身子不说话的红玉,又瞧了瞧四面,然后情不自的用脑袋又蹭了蹭红玉的大腿,小声哼唧了一声: “红玉……怎么办?” “不行——在这里不行。”红玉紧绷着身子,微颤的摇了摇头。 “我也觉得这里不干净……”瑞珠喃喃着又瞧了瞧四面,这里屋除了木桶连个榻之类的东西都没有,外屋还有刚刚小小刺激了她一下的‘公’奶牛和‘公’奶羊,‘公’奶马……虽说比之前她身陷雪山那会儿的环境好上了很多……可……红玉一定不愿意在这里做。 “那你还……”红玉哑着嗓子道,瑞珠仰起身,凑过去轻轻啄了啄红玉为了隐忍而咬得有些发白的嘴唇,手里动作不停的解开红玉的裤带,把手轻轻探了进去,嘴里喃喃的小声说: “红儿一会儿还要出去见人呢……再说忍着对身子不好啊……” 红玉的闷哼了一声,咬紧了嘴唇不再说话。 瑞珠低下头轻轻嗅着隔着衣服渐渐渗露出的气味,咧了咧嘴,红玉攥成拳的手随着瑞珠开始上下摇动的动作一下收紧,原本平浅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屋子外的月总管仰头望天的站在院子中间,四下里的仆役全都用又好奇又胆怯的目光瞄她,只要是在王府里待过一两年的人,全都知道这位月总管不但长的是魁梧剽悍,连子也是一等一的鬼难缠,王府里的大事小情没有她摸不到手里的,又是从王爷年幼时便跟在身前服侍的,那身份自然更是又高了一层,原本王府里的仆役虽说多半都是连命都一并卖给王府的,但婚配嫁娶却还是有一定自主的余地,若是到了年纪,主子又没给安排,自己有了中意的对象也可以的说出来,大半都能得上些赏赐,如愿的成家携眷去,所以这位月总管虽也是奴才身份,但在那些家境殷实的小门小户眼里却是个浑身闪着金光的饽饽,个个都巴不得把自家的清秀儿郎私她门里,以后也好能有瑞王府这座硬邦邦的靠山,谁知道一直到月总管那相差了五岁的月简星都已娶了夫生了子,这位月大总管这里却依旧是油盐不进,连暗地里去窑子的次数都用十指数得过来,弄得外界一时盛传瑞王府的月大总管有隐疾,不喜男。 这谣言传来传去,倒也真有那些不顾脸面的下滥子敢恬着脸的往上凑,只盼望能借由这搬不上台面说的脏事儿得些便宜,结果都让月总管那一双蒲扇般的大手三下五下打出了王府,从此这位月总管便又多一个传言,传说她因为从小练童功——一百三十八式开碑手,不但不喜男而且练得子异常,脾气一发起来见人就打,结果这传言一起那些削尖了脑袋想把自己的儿郎往月总管门里四倒全给吓得缩了回去,倒是这月大总管对那些街头巷尾的风言风语浑不在意,只管自己周身清静了就好。 一直等到日头近了正午,院子里的人才看到瑞珠仿佛吃了什么瑶池仙品般一脸满足的慢吞吞的从屋子里走出来,月总管假装没看到红玉那张飞着淡淡红霞的脸,目不斜视的低下头叫了一声“王爷”,瑞珠点点头,笑吟吟的问了一句: “什么事?” “王爷……府外有人想见王爷。”月总管低了低头,语焉不详的咕哝了两声,瑞珠听了月总管含糊不清的回答,静了静,问了声“何人?”,月总管嘴巴动了动,目光在瑞珠身后的红玉身上转了转,又闭上嘴,没说话。 瑞珠惊讶的睁了睁眼,心思极快的转了转,一边嘴里笑着“有什么人想见我还是不能说的?”一边跟着月总管向外走,红玉在后面迟疑了一下,也在后面跟,瑞珠原本以为是走向府门的,谁知道刚走到一半,月总管就引着她拐了个小弯儿,走向一座靠近外墙的小院儿。 当初瑞珠带着她的几位人亲亲举家迁移到她这封地时,这王府早已在月简星的监督下重新扩盖了一新,听说那些贵重的山石木料全是周围的府郡孝敬来的,连带着那些奇异草也是崩子儿没,不过月简星倒是也按了瑞珠的吩咐给了那些从各洲府召集来的能工巧匠们工钱,不过左算右算,单只说她一个玉水阁的主院儿就值那么个两三千两的银子,等她家若是没了钱,瓶鱼盆的随便卖上它一样,也够她一家老小吃上几年的了…… 进了那处小院,月总管向守在院子外的仆役们使了个眼,那些仆役立刻全都默不作声的退了下去,瑞珠望了一眼正为她撩开门帘的月总管,头一低,走了进去。 红玉在门外停了停,也进了去,刚跨进门槛还没抬头,只见先他一步进到屋里的瑞珠居然下意识的往后一退,直直的往他身上撞来,红玉拿手一挡,瑞珠的身子顿了顿,忍不住指着屋子里那小小的身影咬牙切齿的低问道: “你……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我凭什没能来?”一直僵直直的坐在椅子上的身影一下子像被踩了尾澳猫一般‘嗷’一声的跳了起来,冲着瑞珠冷哼了一声道,“你能把我一个人丢在京城里,我就不能过来找你?” “谁送你过来的?”瑞珠眉头紧皱的盯着面前一脸风尘泥泞的男孩。景怜气哼哼的脸上飞快的闪过一丝不自在,下意识的用手拉了拉自己身上早已被灰尘盖得炕出本来颜的衣服,面上却还要装作不在意的冷哼了一声,大声道: “我自己来的!” “你自己?”瑞珠皱着眉的冷笑了一声,景怜一张小脸瞬时变得煞白,瑞珠皱着眉停了停,忽然转过身向着一旁的叫了一声“月总管……”,奇qisuu.书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就听到一旁的景怜突然尖着嗓子怒气冲冲的大喊了一声: “你别想把我送回去!你……你……就算你把我送回去了,我也还来找你!你送一次我便再来一次!你,你别想甩开我!你别想!” 瑞珠皱着眉望了一眼身子绷得硬邦邦,一双大眼烧着铺天盖地的怒火的景怜,嘴唇动了动,又停了一下才转过头对月总管沉着声音吩咐了一句: “把府里的下人们也全招唤起来,三刻以后开府门,红毡铺地,恭迎使……还有,航和茹叶那边说说让他们知道就可以了,别让他们也乱动,这点人情相信那位使大人总会给的。” 被唤进门的月总管听了瑞珠的话微微愣了愣,随即明白过什么一般脸一下子阴沉了阴沉,低下头,低应了一声“是”,然后就转身出了院子。 瑞珠瞧着月总管走出屋子以后又停了停,才转过头来望向一旁的年岁才勉强能称得上‘少年’的景怜,景怜自听到瑞珠吩咐月总管迎接使开始,脸就又变得煞白。 “你……” 瑞珠转过望景怜一双秀目里的怒气明明早被已惶惶遮了去,却在她望他时硬摆出一副无惧无畏的模样,忍不住动了动嘴角,最后只是阴着脸丢下句:“红玉,你看着他!”然后就匆匆的带着仆役也出了院子。 景怜咬着嘴唇瞪着瑞珠消失在门帘后的背影,心里酸咸苦辣的翻滚成一处,弄得眼底一阵一阵的泛起感觉,这一路上,这一路上他都没想过要哭!他现在,他现在当然也不会哭……那个坏人,贼……呜……当初为了借他的马车就对他甜言蜜语……呜呜……他才不会,他才不会为了她哭! 第168章 他来找她,他来找她不过是为了……哼……不过是为了不让那些该死的外人看笑话……他不是什么门都没过就被人丢了的弃夫……哼……他是……他是堂堂的若狭皇子,是她的正夫……呜……她,她敢丢了他——她敢不要他—— “你……”红玉望着那个死命的咬着嘴唇瞪着眼,不让自己眼泪掉出来的景怜,忽然很的叹了口气,若有所思般的哑声喃喃道: “你放心吧……也许连那人自己都没发现……她喜欢又小又……的东西……你……像茹叶……她……总不会不管你的……” 第六卷后半182小景怜千里寻妻~下 净水泼街,红毡垫道,王府里的上上下下被聚在了一块,六七十号的人黑压压静悄悄的站在府门外,惹得左右隔了两三条街的地方都被看热闹的百姓挤得水泄不通,扎成堆儿的人群里私语声嗡嗡的响成一片,不少或年轻或年长的出了嫁的男子也正赶上这热闹,全都忍不住用羡的目光去看那个在王府前只一眼便让人觉出气清质华的年轻子,而人们则全无一例外的颖的目光死盯站在台阶上的几位华服少年,心里翻来覆去的嘀咕着有权有势的人见然不是一般人家可以比的,只瞧那几位一站出来就一个个都嫩葱般娇滴滴水嫩嫩的男眷,就让人从心里觉得若是能抱上其中的一个回家,就算下辈子要做猪做狗这辈子也算是先值回来了。 “自己站直点儿。”瑞珠瞥了一眼穿着一身桃红撒边长袍的佾情,眼瞧着外面围观的那些人的模样,一个个都恨不得把那个娇滴滴软趴趴的佾情身上瞪出个洞来了,可佾情却还偏做狐媚样的往她身上靠,再待些时候,她恐怕她这王爷府前面就要滚上一地的眼珠子了。 “王爷,我怕……”被瑞珠捅开的佾情娇怯怯的皱着眉小声道,瑞珠歪过头,原本板着的脸上隐隐露出笑意的瞟了佾情一眼,轻哼了一声压低声音问: “你怕什么?莫不是之前在京里欠了什么债,如今怕债主跑上门来抢你?” 佾情被瑞珠说得嘟起了嘴,水汪汪的妩媚眼睛盯着瑞珠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又咬着嘴唇嘟囔的小声说了句:“嗯……王爷不怕……情儿就也不怕……” 瑞珠望着故意把头转过去看别处,手指却悄悄以为别人不知道的扯着她衣角的佾情,目光微微闪了闪,宽大的衣袖滑下手腕,指尖悄悄的勾起佾情的滑的手指,然后身子又往一旁的蕈那边挪了挪,也伸出手,隔着衣袖抓住蕈瘦瘦的手腕,蕈微瘦的脸上微微红了红,目光却连闪都不闪的只向远望,不大会儿的功夫,只看到那远处聚集的人群似乎被什么分了开,一队青杉蓝裤的子骑着马走了过来,月总管带着四五个迎客下人向前迎过去,瑞珠悄悄松了那两个人的手,神不动的望向为首那已翻身下了马的高瘦子,然后向前几步下了台阶,拱手笑着道了声: “李大人。” “王爷客气。”李竹君一脸笑容的抱拳还礼,瑞珠瞧了瞧李竹君那身皂青的长衣马褂和月牙白的掐丝小坎儿,李竹君也瞧了瞧了瑞珠那身银白的钿纹居常袍—— 两个人相视一笑,瑞珠托住李竹君还在抱拳的手,的说了声“李大人请”,一旁的月总管躬着身施了一礼,先一步上台阶把人引进了府门。 落荫楼里,杜鹃紫的团盖碗端端正正的放在桤木的金丝茶几上,瑞珠低着眼,端起茶杯吹了吹杯子里刚漆上的热茶,然后才抬起眼向着侧面端坐着的人笑着说了一句 : “李大人此行辛苦——” “王爷客气。”李竹君不轻不淡的也笑应道,瑞珠又低眼,轻轻抿了口杯子里的热茶,然后再抬眼,笑问道: “李大人一路劳顿,可愿赏光在小王府上歇息几日,也让小王一尽地主之谊?” 李竹君一双修长秀目闪了闪,虽然带着惋惜般的摇了摇头,叹声道:“王爷情谊竹君感激铭记,只可惜竹君此次出京行程太久,竹君怕王上在京里忧挂,所以只能辜负王爷意了。” 瑞珠低下头轻轻“哦?”了一声。 “小公子刚开始是自己出的京,后来帝料想小公子必是牵挂王爷,其情可叹,所以就叫下带人在一旁跟随保护,其间虽然几次想把话跟小公子挑明然后伺候小公子上路,可眼见这一路上小公子似乎对下几人的跟随颇为忌惮,而且不太想要与下几人像认,所以下只能率部下远远的跟随守护,却也叫小公租一路上多吃了不少的苦,前后耽搁了将近三个月才从京城来到这里,不过能为王爷把小公子安全护私此,竹君总算不负王上圣命……此次前来竹君除了为王爷护送小公子,还有一事更是圣意所托——” 李竹君笑着望着低下头喝茶的瑞珠,一边说一边向站在一旁的随从打了个手势,身后的仆从躬身送上一直捧在手里的黄锦盒,李竹君笑着挥挥手让仆从直接把锦盒献到瑞珠面前,自己并不去碰,一直低头喝茶的瑞珠终于稍稍抬了抬头,扫了一眼一旁含笑不语的人,停了停,伸出手打开了锦盒上的盖子—— 李竹君在一旁望着面露惊讶的瑞珠,低声道: “这把剑是王上让下臣交与王爷的,王上说这剑是稀世之物,又是王爷与周将军交好的信物,必是更得王爷珍重疼惜,王爷离京之时一时大意落下了这把剑,心里必是痛惜,所以王上特命下臣把这剑带与王爷,还望王爷好生珍藏携佩,如此,也不枉王上特意把它送还给王爷的一片心。” 瑞珠望着那镶在锦盒里的长剑,目中轻闪,静了半晌,才缓缓的伸出手,冰凉微沉的剑身入手,带起心底一片说不清是什么的感觉,当初这剑,她解于清霞宫外——自古内殿面君本不可随身携带利器,若是带了,就算只是疏忽莽撞也免不了被安一个有意刺王杀驾的罪名—— 那日虽看似只是一场间的闲话小聚,但瑞珠心里明白,经那一见,她们的情分其实已是不剩什么的了,帝不是没给过她选的机会,她选了,选的然是帝中意的那条路,帝虽也勉强同意了她自己所选的下放之路,但其实究竟是走得了还是走不了已不是她自己能决定的了,后来皇周岁庆筵,她被人做套,下药,送入后宫内院,原本也是想让她坐实那个乱后宫的罪名,她明白,清楚,却也不能躲,她可以躲过一次,但以后的第二次第三次却又不知会从何而来,与其终日惶惶不如就小赌一把,也亏得她的叔父暗中调度换人,还有也不知是帝还顾念之情还是别的怎么,反正最后她虽被削爵但总算是离了那片是非之地,家里的人也一个个全安安全全的跟着她搬了一次大家,日过得是天高皇帝远的得意自在,却没想到,她自离了京就一直担心的事会来得这么快,这么早—— “好剑——” 李竹君原本笑容满满的脸上闪过一丝惊,瑞珠拔剑回身,反手间剑身如冷泉般流动出一抹冰冷的寒意,寒光闪过之后原本放着茶杯的桤木茶几已被斩作两半,窑的团盖碗‘哗啦’一声掉在地上摔个粉碎,一旁的月总管和跟随李竹君的侍者全一个个脸变了颜,偏偏站惦瑞珠最近的李竹君却神不动,只对瑞珠手里长剑照旧是笑着抚手夸赞,瑞珠低着脸,转手间把剑又归回了剑鞘。手指抚过鱼鳞状凹凸微寒的剑鞘,瑞珠抬起眉低声道: “还请李大人代瑞珠感谢王上一片意,此剑对瑞珠的确是个非常重要的念物,不过——” 瑞珠黑沉的目光对上李竹君微亮的双目,李竹君眼中光芒微微闪了闪,缓声笑道: “王爷放心,王上一向仁德,自然会怜惜王爷不久就要初为人母,听说王爷两位夫室均已快到了胎熟之期,原本竹君还想若是碰巧赶上王爷喜得贵一定要好好恭喜王爷,如今既然时日不对,竹君又急着赶回朝里,就只能先行向王爷请罪,日后一定把贺礼为王爷补上,到时还请王爷赏竹君薄面,让竹君也略尝宾主之谊啊……” “如此说来,瑞珠也要先谢过李大人对瑞珠的厚爱了。” “王爷客气。” “李大人客气。” 拱手含笑,宾主尽欢,月总管带着一干下人必恭必敬的把李氏一行送出门去,瑞珠笑脸相送,却被李竹君伸手拦在了二门里,两人又互让了一会儿,瑞珠才背着手站在屋门口目送着李竹君离开,又过了好一会儿,瑞珠听到身旁传来惜玉的轻唤: “主子,您……” “放心吧,总归是暂且无事的……”瑞珠慢慢回过头,笑容渐去的脸上露出一丝凉薄的笑,惜玉望着瑞珠阴沉的脸心弦微颤的动了动嘴唇,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劝慰,瑞珠沉默的皱了一会儿眉,忽然烦躁的抓了抓头,大叫了两声“麻烦麻烦”,然后就把手里的长剑往惜玉手里一扔,转身快步走出院子。 惜玉呆呆的望着手里的剑愣了愣,闭了闭嘴,下意识的向也学着瑞珠的样儿把剑扔给身旁的仆役,可刚一抬手却又停了下来,一边的怜瞧了她一眼,嘴里含糊的嘟囔了句“你若真敢扔了,倒也好了……”,惜玉被怜说得脸青了青,怜又瞥了她一眼,转身一个人追着瑞珠下了去,惜玉瞧瞧一会儿也走得不见了踪影的怜是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最后只能皱着眉带上几个下人去迎去门口送磕月总管。 那边惜玉见了月总管怎么样就此不提,只说瑞珠一个人皱着眉头越走越快,怜虽然从后面急赶了上来可看瑞珠那模样又不敢跟得太近,只能远远的跟着,看着瑞珠一头扎进安排景怜暂时住下的那间院子,怜在院门外脚步微微停了停,最后还是跟了进去,但人只进了院子的二门就不再往里走,一会儿的功夫惜玉和月总管也跟了进来,怜站在长廊外向她们摆了摆手,月总管点了点头,向惜玉交代了间,就一个人转身又出了院子,惜玉走过去和怜站在了一处,两个人谁也不说话,惜玉心事重重的抬头望天,怜倒是一脸神不动的目光直视,只是目光中也略带些若有所思的神,夏风轻扫过葱绿的枝桠,从遥远的云端带来淡淡的微雨气息。 第169章 第六卷后半183小景怜~ ************************************************************** 瑞珠一语不发的快步走进西樱园,用黑沉的眸子扫了扫四周明显都有些气不敢大出的仆役,眉毛挑了挑,抬步进了屋。 厅里,冒着腾腾热气的水桶被屏挡档着,瑞珠瞧了瞧四周没人,稍稍犹豫了一下就迈步往里屋里走,刚走到门口就见红玉带着一个清秀的小侍端着一个木盆撩帘走了出来。 瑞珠望了望木盆里被剪得乱七八糟的污衣污裤,鼻子里轻‘哼’了一声问: “他不愿洗?” “不是。”红玉抬起眼扫了一眼目光黑沉的瑞珠,停了停才接着低声道,“那孩子一路小心,把里衣外衣缝在一起了,不剪的话脱不下来。” “……”瑞珠原本就紧抿的嘴唇更紧的闭了闭,阴着脸一语不发的抬手撩起了门帘,一低头走了进去,红玉望着重又垂下的门帘,胸口莫名的涨了涨,随后脸有些发暗的转过头,一语不发的带着身旁的小侍走出屋去。 瑞珠刚一进屋,那原本昏昏睡的靠在边的瘦小身影突然神经过敏一般的‘腾’的一下弹坐了起来,在看清楚进来的人是瑞珠以后,就更是立马精神百倍的‘呼’的一声跳了起来,戒备异常的瞪着一双黑亮的大眼,凶巴澳尖声叫道: “你,你别想赶我走!” 瑞珠头一眼望到一身干净的白绸衣服的景怜,愣愣的失了会儿神,然后被景怜那一声尖得刺激耳膜的尖叫刺得清醒过来,皱着眉上下扫了扫硬邦邦的像根小棍子一般仰着下吧着她的男孩,轻轻冷笑了一声低声道: “既然你犯傻来了,以后自然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景怜原本以为瑞珠一定会轰他,却没想到瑞珠一开口说的是这话,微微愣了愣,景怜又惊又疑的如同一只被踩了尾澳猫一般瞪着眼瑞珠,瑞珠却只目光黑沉的四下打量屋里的摆设,前后观望了一番以后瑞珠紧闭的嘴动了动,终于把目光又转回到景怜身上的低声道: “这院子便给你了——贴身的侍从你要是不习惯生人,我便飞鸽传书去京里叫留在京里的人把跟你从若狭来的那些人都带过来,不过在他们过来之前你只能先凑合着用我府里的下人了,我自会要航给你派两个伶俐听话的,要添减些什么物什你只管遣人去找月总管要,我这里只是一个被削了爵的王爷府邸,吃穿用度也许比不了你若狭皇宫,不过该有的也不会少了你……” 景怜白着脸看着瑞珠的嘴一张一动,手脚一阵一阵的发凉,瑞珠望了一眼景怜越来越僵白的小脸,低下眼正想把剩下的话讲完,却冷不防那瘦小单薄的身影突然‘呼’的一下蹿到了她面前,白着脸咬牙切齿的尖叫了一声: “你,你究竟把我当作何物!” 景怜气得已完全顾不上自己那双原本动一动就疼得仿佛刀割般的脚,手指发颤的直戳上瑞珠的鼻子,瑞珠怔怔的望着景怜红得仿佛快滴出血来般的眸子,忽然皱着眉的问了句: “你是不是发热了?” “你管不着!”景怜恶狠狠的一把挥开瑞珠贴到自己额头上的手,像被踩了尾澳猫儿一般‘嗷嗷’的竖起毛瞪着眼,瑞珠皱着眉盯着景怜的脸,之前她一直没顾得上仔细瞧他,记得刚见他时他一身脏兮兮的,脸上除了那对眼睛还是黑白分明的其余都被厚厚的泥盖在下面,再加上她当时因为猜到一定有京里的人送他来,心里一时又惊又怒自然也就更顾不上多看他,如今这孩子与她相距不过就两步的距离,又一脸苦大仇深的狠瞪着她,她自然也就跟着把他上下仔细打量个通透,结果发现这小破孩儿一脸小脸洗干净以后居然还是白白净净的,虽然白得有些发了青,不过却也不像经过多少风吹日晒的。 瑞珠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知道这小破孩儿没受多少苦以后心里居然松了松,但仔细想想其实她自出了京就已料到京里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她一世逍遥,她这么着急的让航和茹叶生孩子,其实也不过就是为了预防有一天她突然被一道圣旨诏离了,万一回不来了,她那一家的人亲亲立马就不再留恋的到地下找她去…… 虽然她也明白用孩子来拴住人命有点卑劣……不过她原本就算不得什么光明正大的好人,所以非常时期使出些非常手段也是应该,到了以后……以后会怎样她现在不愿多想,不过若不是眼前这小破孩儿一脸苦大仇深的摆出副非要和她挣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的架势,她刚才还真险些被口恶气迷了心窍,如今虽然不知为什么,但心里那口堵在心空上的恶气却是真的就那闽然的散了,她与其每天苦大仇深的恨着怨着,不如珍惜时间的多陪陪她家里的人亲亲们,还要争取时间和佾情那傻小白也搞出个娃娃来,然后还有红玉……仔细算算她要做的事多到若是堆起来能把她压死的地步,她哪里还有闲功夫怨东怨西? 所噎… 算了。 “你啊……”伸出手,盖在小破孩儿青白青白的小脸上,瑞珠嘴里模糊的嘟囔了几声,终于的叹了一声,咕哝的说了声: “一小孩儿,气别总这么大了,只不过被人说了间不爱听的话,也没必要气得连眼泪都掉出来了吧……” 果然是不摸不知道,一摸吓一跳,这小破孩儿什么时候一张脸瘦得都没猫脸大了?她记得就算是当初落在山崖下没吃没喝的日子里他也没瘦得这么脱型过,脸上就剩层皮儿了,不过还是要说人家天生的胚子好,要是别人,早瘦成骷髅样了,可瞧瞧人家,她若是不摸,一定还在以为这小破孩儿溜光水滑的瓜子儿脸又标准了不少呢! 景怜‘格格’的咬着牙,还想再像刚才那样一把挥开瑞珠的手,可全身的力气却全用在了控制自己的身子如让自己软弱的在她面前倒下去上。 瑞珠望着光咬牙不说话的景怜,忽然的叹了口气,努力瞪着眼想让自己的眼泪不再往下掉的景怜就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已被瑞珠像抱孩子一般的抱了起来。 “你,你放开我。”景怜咬着嘴唇,又惊又怒的哑声尖叫起来,瑞珠被景怜的叫声刺得又皱了皱眉,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前,把景怜放到了上,然后接着皱眉—— 她府里那只黑黄白的丑猫恐怕都比他重……她记得之前她没少背他抱他,不过那时他也不是这么没分量啊…… “你,你别摸我!你这个坏人,一见面就赶我……我,我恨死你了!呜……你就这么把我一个人扔在京里……呜……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找你的吗……这一路上我明明知道那些一辆接一辆在我面前停下来搭我上路的马车肯定有问题,可就只能让她们带着我走……呜呜……我也不想……呜……可是若不搭马车我根本找不到这里……呜……你这个坏人,我,我恨死你……恨死你了……” 瑞珠望着那个那个坐在边上,一边嘴里不停的说‘恨死她’一边却又怕她离开一般死死的抓着她衣服的孩子,心里升起一种略带无奈的无力感八五八书房,她就是怕这小破孩儿对她……才故意把他留在京里的,原本想干晾他个三年五载以后,等他年纪也大了,她那位帝一定不会不管这位前劳亲的小皇子的,到时选个年龄相当的青年才俊配给他,大家都皆大欢喜,多好—— “你先撒撒手……”瑞珠一边困难的想从景怜手里解救出自己被抓得严重变了形的袖子,一边试图给面前这个一眼就知道也是个死心眼儿的孩子讲通些道理: “我把你留在京里是为了你好……” “哼……你这个贼……呜……我知道你把我留在京里是不想让我打搅你去盗男娼……” “谁说的……你看你为过来找我吃了多少苦,这一路上若是没有李竹君带着人在一旁护送,像你这样什么事也不懂的小白,肯定早不知被别人连蒸带煮的吃了多少回了,你……” “呜……你,你这个贼……呜呜……你混蛋!呜……黑心贼……王八蛋……” 她汗,没想到这小祖宗经过这一番磨练居然学会新的骂人的话了,还说得这么利落……怀柔政策不行的话,她就再试试摆事实讲道理的方法—— “我其实是真为你好,你看看,我比你大了十岁还多那么一两个月……等你大了,我已经老了……唔,虽然还不能算是太老,不过也终究肯定是往三十上奔的人了,到时孩子没准儿都已经七八个了,你这么一个青嫩可爱的少年一上来就给那么多孩子当大爹,岂不是委屈死了?唔……还有,我这个人心得可以,虽然以后一定不会再多沾惹那些草,不过也已经有航蕈茹叶佾情红玉他们了,你一个堂堂若狭的小皇子,又这么青嫩……不,是白嫩俊秀,自然应该配一个年轻才俊,到时她只对你一人好,眼里也只有你一个,夫唱随,你想干什么她全由着你,只知道爱你宠你,那岂不是最好?” 景怜瞪着哭得红通通的眼,一瞬不瞬的盯着瑞珠一张一合的嘴,眼里的泪渐渐仿佛烧干一般的不再落下来,一张还挂着泪痕脸慢慢从青白变成铁青,景怜抓住瑞珠衣服的手虽然还是不肯松,但指节的地方却慢慢仿佛僵死一般的开始泛起死白。 “我应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夫,可我在你心里,”又薄又小的嘴唇惨白的抖动了半天,景怜终于艰难的挤出一个又尖又涩的声音,“我在你心里,便真的连个人尽可的娼夫也不如吗?” 第170章 瑞珠被景怜那又干又尖的声音刺导头跳了跳,刚想开口说话,却被景怜一下变得惨白异常的脸吓了一跳。 景怜牙关紧咬的深吸了口气,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眼前却突然感觉一黑,身子向前一晃便栽了过去,瑞珠一把扶住景怜快要栽到下的身子,感觉那刚刚还是滚烫如火的身子却凉得仿佛冰棍儿一般,再瞧瞧那张僵得铁青异常眉目都僵硬了的小脸,瑞珠感觉背上有些冒汗—— 她就说这小破骇儿气太大,总不会是一下子气死过去了吧? 就在瑞珠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里屋的门帘忽然一挑,红玉带着四儿从外面走了进来,瑞珠一见四儿,仿佛得到大赦一般松了口气,四儿一见景怜面铁青人事不知的闭着眼,就飞快的走过去和瑞珠换了个手,瑞珠小心翼翼的帮着四儿把身子轻得跟猫儿一般的景怜平放到了上,然后伸出手擦擦头上的汗,有些不自在的走到红玉身边,站着。 “你怎么知道这小破孩儿是个气迷心,和我说不上两句话就能把自己气死过去?”瑞珠瞟了一眼站在前正要给景怜扎针的四儿,转过头的问一旁的红玉。 红玉抬起眼淡淡的望了一眼明显有些心虚的瑞珠,把一旁小侍端着的热水和干布全接了过来,打发那小侍出去了以后才神不动的低着眼,轻轻的回了句: “原本请四儿公子阑是为了这个的。” 瑞珠应景般的轻轻‘哎?’了一声,瞧了瞧那个躺在上满脸狼狈泪痕的孩子,又瞧了瞧一旁的红玉和四儿,想走,又有些不好意思迈步。 红玉又瞧了一眼一脸尴尬的瑞珠,忽然一手拿起剪刀一手拉起瑞珠垂在身侧的手,把瑞珠拉到前,指了职怜那双还穿着破旧布鞋的脚,的说了声: “你自己看吧。” 瑞珠疑惑的望向景怜那双穿着破旧布鞋的脚,瞧了瞧红玉,又瞧了瞧自己手里红玉塞过来的那把剪刀,虽然她很想问红玉干嘛不直接给他脱鞋算了,还想问他她一个的给他脱鞋是不是不太好——可转念一想当初在雪山遇险那段时间别说鞋,那小破孩儿上厕所时裤子都是她给脱的,他那双小白猪蹄她也不只是看过一遍两遍了,当初她都没问过什么是不是男授受不亲,如今若是真这么问出来了岂不是就太有点装大尾巴狼了吗?再说人都说无则刚,她自觉没对这小破孩儿起过什么歪心,虽然他确实挺漂亮,挺粉雕玉琢,叫人看着挺心里痒痒,不过她刚才也是真心实意的向他摆事实讲道理,跟他说她们年纪相差太大,她的脸皮也没厚到能恬着脸吃下他这么嫩的一株草,更何况她还有她的人亲亲和未来的几个要叫她娘的孩子,自然就更不能那么没脸没皮耽误人家嫩葱少年,所以她确实是真心想让他断了对她的这份心思,想叫他别这么炕开,别这么气迷心,别这么…… “明白了?” 红玉瞥了一眼自用剪刀铰开景怜脚上那双破鞋开始就愣在当场的瑞珠,拿过瑞珠手里的剪刀,先用手里沾了热水的帕子浸湿那双被黑黑黄黄的污迹粘在一起已经炕出原来模样的布袜,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把能揭开的地方用剪刀先铰了开,一点一点的把那些碎布和碎布下已经溃烂得不成样子的脚分开。 景怜在昏睡中脸青白眉头紧皱的跟着红玉的动作一阵一阵抽搐,四儿把几根银针扎在景怜瘦得小白玉棒子一般的手腕上,转过头轻轻说了句‘我来’,红玉退了一步,把位置让了出来,然后就木着脸看着四儿用不轻不重又迅速异常的手法揭开景怜脚上剩下的布袜,瑞珠的脸微微有些发白,尤其是在看四儿面无表情的把一罐烧热了的药酒全倒在景怜脚上以后更是下意识怕痛一般的嘬了嘬自己的牙。 景怜疼得即使是在昏睡中依然下意识的向上翻弹了一下,嘴里‘呜呜’的叫了两声,随后又眉头紧皱的死咬住自己薄薄小小的嘴唇,仿佛即使是在梦里依然对着他恨着的那个人般。 瑞珠白着脸望着景怜那双被水泡、脓肿、还有其他什么东西弄得肿成了一块奇形怪状的馒头的脚,心里奇怪的麻痛了半天,她原本以为这小破孩儿一路有李竹君她们护送,不管怎么样也不会吃太多的苦,可却没想到不要说是太多的苦,即使只是一星半点的苦对这小孩儿来说也是成百上千的翻了倍的,他在若狭里虽不是什么受宠的皇子,可毕竟也是金枝玉叶,又有一个宠他护他的皇,自然是锦衣玉食丝绸薄绢的养起来的,那双脚别说是十里二十里的山路,恐怕连从到屋门那么段的距离都没自己走上过几回,就算有李竹君她们护着,又有马车隔三差五的让他搭着,可他之前坐得都是什么车?住的又都是什么地方?光说他那辆若狭陪嫁过来的马车,当初为了把叫沁言的那个人送回帝京她们快马又加鞭的急速行军,可坐在那马车里她们却连一丝的颠簸都感觉不到,就算这样那小破孩儿坐在那十几二十层的新棉褥子上面还不停抱怨嫌身子下面不够软,硌青了他的腿——如今他这一路敷,不肯和李竹君好好的走,偏要自欺欺人的弄个什么‘是他自己来找她的’把戏,明明可以使唤人却偏不用,鬼才知道他这一路上究竟被那些破马车颠哭了几次鼻子,又被那些吃不惯口的粗食饿掉自己多少嫩肉! 话说回来又说回去,别看她现在这样,她,她可不是在心疼他! 第六卷后半184景怜主场~茹叶外场~ “再吃一口。” 瑞珠黑着脸,把手里的汤勺笔直的捅过去,恨不得现在就用自己手里的东西捅漏上男孩铁青着的那张小脸,鬼才乐意一晚上不睡看着他——本来她王府里现在就事多,怜惜玉四儿红玉为了照看胞衣树上的胎果一天也睡不上几个时辰,航茹叶那里也正是要人照顾的时候,随便找个谁吧,她又不放心,自然也就只能亲力亲为—— 结果她一个晚上没睡为这小破孩儿守得到的报答就是,到了早上那小破孩儿人一醒,刚开始还迷迷糊糊直勾勾的看着她一脸的悲喜不明,然后等神智渐渐清醒过来以后,居然就开始对着她拉下一张晚爹脸,活像她欠了他八百吊大钱! “快点吃,吃完了以后喝药,喝完药以后睡觉!“瑞珠黑着脸冷哼了一声,低着眼把舀了一勺碗里颜有些明晃晃的面糊糊,一旁的矮桌上放着还冒着滚滚热气的黑药糊,面糊和药糊这两种东西的味道混在一起以后让人感觉不怎么愉快,更何况对面还靠坐着僵着一张阎王脸的小破孩儿,就更让瑞珠感觉两边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她一会儿还得去看看航和茹叶,茹叶那小祖宗最近正是喜怒无常的时候,昨天她去看他的时候他睡了,后来她又一直耗在小破孩儿这儿,算起来茹叶应该是一天没见她了,一会儿去了,还不知要闹成什么样呢! “……” 景怜被瑞珠声音里明显的不耐弄得脸又青了几分,一直紧抿的小嘴要哭不哭的抽了几抽,闭得更紧,原本还是勉强张口吃瑞珠喂过来的东西呢,现在就干脆不理了,瑞珠皱眉低眼的等了半天,感觉景怜那边没有动静,就抬起头来看,结果正对上小破孩儿那双瞪得要多圆就有多圆的眼,愣被那双拼命忍着泪把眼睛忍得要多水亮就有多水亮的眼弄得心上莫名的软了软。 “再吃一口,吃完以后喝药,喝完药以后睡觉……” 瑞珠硬生生的从还黑着的脸上挤出一丝软化了温柔,温言细语的哄上那个明明嘴角已经一抽一抽抖个不停却还强绷着不让自己把眼泪流下来的孩子,景怜听着瑞珠没有一点创新意识的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半咬着嘴唇,扫了一眼瑞珠手里那个不甜不咸难吃万分的面糊,又望了一眼一旁冒着难闻气味的药糊,最后瞥了一眼自己露在被子外面,被小心翼翼的用软垫垫着,糊满黑黑黄黄的药膏的脚,忽然瘪了瘪嘴,‘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 “谁让你看了……呜呜……谁让你看我的脚了……呜……谁让你脱我的鞋了……呜呜……谁让你看了啊……” 瑞珠黑着脸望着在上得哭的一塌糊涂的景怜,怎么也摸不透这小东西到底是为了什么伤心成这样,若说是因为她看了他的脚——她当初不但看过他那双白玉小猪蹄,连他的白玉小xxxxx也模糊的瞄到过那么一两眼,当初也没见他这么寻死觅活的哭啊?这还带找后帐的啊? “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是全身都疼……其实养几天就没事了……唔……脚疼也会渐渐好的……四儿开的药最有效了……你……哎……你就别哭啦……” 瑞珠盯着哭得浑身打摆子般发抖的景怜,皱着半天的眉,终于勉强扯起同情心含含糊糊的嘟囔了间,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已经哭到岔了气的景怜。 瑞珠虽然总感觉自己平日里哄她家的人已哄出了一定的心得体会,可不知为什么总感觉自己惯用的那些手法如今实在和面前这个一整个还没发育完全的小嫩芽施展不开,若是对面哭得这么呜呜咽咽的人是蕈或者茹叶,她现在只怕早已化身为狼一只,扑过去,先啃小嘴再舔小脸,嗯嗯呀呀的压在上胡闹那么一阵,保证神清气爽之后就再没有解不开的愁怨,可如今这小东西的年纪正是不大不小虽说还没发育完全可也算略通人事儿的时候,更何况他和她的关系如今也正是不尴不尬说不清理不明的时候,她躲他还阑及,哪还能凑上去做出点儿惹人误会的事儿? “呜……谁让你看了……谁让你看了……呜……” 景怜缩在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嘴里只翻来覆去的念一句话,瑞珠愁眉苦脸的也只能翻来覆去的嘟囔那句“哎……你就别哭了……”,两个人一个哭一个哄,一个伤心无比一个自觉无辜可怜,瑞珠被景怜那呜呜咽咽的哭声搅得心烦心虚心酸心憋,一直到头上的汗湿了干、干了湿的出了几层之后,瑞珠才突然心灵至福般的冒出来一句: “四儿昨天看过你的脚以后就说,虽然现在看着又青又肿难看了点儿,不过没什么大毛病,不过就是走路磨的,不过你自小富贵,体娇肤嫩,伤了之后又一直没歇才能成现在这样,不过因为本就不是什么大毛病,所以只要排了脓敷了药,过不了几天一定会恢复得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景怜还是缩在上呜呜的哭,但哭声却在瑞珠的话说到中间的时候渐渐变小了些,瑞珠一直一边说一边细细的瞧着,见景怜的哭声见小,瑞珠松口气般的伸手擦了擦头上的热汗,眨了眨眼,开始面不改的继续她的口若悬河: “你也应该知道四儿的药最好,之前来凤栖时一路上他不是也给你配过不少疏筋活血的膏吗? 第171章 我之前曾经被熊咬过,身上大疤无数,结果吃他开的药过了刚过了两个月身上的疤瘌就全淡了,你以前也看过我的……唔,反正怎么也炕出被熊咬过吧?所以四儿说你的脚没问题就绝对没问题,而且四儿说了,要是你乖弓…不,是按时吃药,他保证你过个三五七天便没事了,而且四儿说他这药去脓肿生新肌的效果最好,一定要热着的时候喝,要不然就容易落疤……相当初我就因为刚开始喝那药的时候心里有些不信又嫌那药苦,结果耽搁了药效,弄得一只手落下了病根,而且还落了大疤,不过还好我是子,天生皮糙肉厚,有点疤瘌不算什么,要是嫩生生的漂亮男儿身上落了疤瘌那便可惜了,想想啊……” 景怜缩在上哭声越来越小,瑞珠死盯着那肩头渐渐停止抖动的小东西,心里不停的念着再哭啊再哭啊,不就是怕自己脚上落疤瘌吗?没见过爱爱到这么bt的,脚丫子上就算真落了疤瘌又怎么了?难不成还会有人喜欢咬你那不不臭的白玉脚丫? “……” 景怜低着脑袋,把脸半埋在被子里‘唏唏簌簌’了好一阵,才扬起胡乱抹京泪痕的小脸,抽着鼻子满脸不自在的瞪了一眼在一边死盯着他看的瑞珠,咬着嘴唇指了指一旁已渐渐不怎么冒热气的药糊,嘴角抽了半天才含含糊糊的小声说: “给我……那个。” 瑞珠故意瞥了一眼矮桌上的药碗,嘴里闲闲的嘟囔了一句:“可是苦得很啊……”,景怜用哭得红通通的眼又狠瞪了瑞珠一眼,又薄又小的嘴动了几动,才倔倔的小声哼了一声: “我才不怕……” 瑞珠嘴里‘唔’了一声,把药端起来递了过去,然后就那么两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小东西看他到底怎么把药喝下去,景怜端着瑞珠递过来的药碗手里微微晃了晃,脸被那药碗里的味道熏得有些难看,原本还有些犹豫,可一抬头对上瑞珠那双许咸不淡仿佛在等着看笑话一般的眼,原本还犹豫着的一张小脸立马就绷得紧了,然后就紧皱着眉一边用眼狠瞪着瑞珠一边仰起脖子就‘咕咚咕咚’的把那碗药糊全灌了下去。 瑞珠暗自里咂了咂舌,心念这小东西这么灌一会儿没准喝着喝着久把药全吐出来,结果果然还没等景怜把药全部喝完,就感觉自己胃里被那又苦又腥的药汁逼得一阵翻滚,刚才硬撑着咽下去的药汁全一下子顶到了喉咙,原本是想一转头‘哇’的一声吐出来的,可刚一转念就又对上瑞珠那双黑亮亮的眼,景怜心头的怒火一炽,就硬生生把那已顶到牙关的药汁又全如数咽了回去。 “还真强啊……想当年我第一次喝四儿熬的药时虽然没吐不过也恶心了好半天呢……” 景怜正低着头努力想逼回自己被胃里那股恶心劲儿给勾出来的眼泪,冷不防头上沉了沉,景怜半咬着嘴唇,虽然觉得自己应该暴怒的把瑞珠那只摸小狗般摸自己脑袋的手一把挥开,可不知为什么自瑞珠的手落在他的头顶上,他的心里就莫名的感觉又跳又颤,正犹豫的功夫,就感觉瑞珠一边嘴里嘟囔着什么一边把一块又酸又甜的东西顺手塞进自己嘴里,景怜小小的舌尖转了转,就尝出了那是他们若狭特产的蜜饯果子,一颗心也就不知为什么的又跳快了几分,刚才被恶心出的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半天,突然毫无预警的成对儿掉了出来。 瑞珠把哟装蜜饯的玉瓶收回了怀里,原本景怜喝了药以后她便已可以功成身退了,结果刚想开口说几闲话就走的,可一抬眼却看到那小东西使劲低着头,两只手死抓着被子的面儿,肩膀不出声的一抽一抽。 瑞珠呆了呆,以为那小东西是被药恶心成这样,还想调侃间气气他,可后来看着那模样又不太像,静了半晌,瑞珠忽然有些犹豫的低喃了一句: “你……不会是想家了吧?” “谁,谁说的!”原本一直默不作声的抽泣流泪的景怜突然暴怒般的返了一句,声音尖得刺耳,抖调害。 瑞珠又默默的盯了那一直不肯抬头的孩子半晌,忽然低不可闻的轻轻叹了口气,别过头,伸出手安抚般的轻轻摸着景怜的头,一直低着头的景怜僵了僵,原本无声的啜泣渐渐变得如同被遗弃的幼小猫崽的猫哭一般尖尖细细的扬出来,瑞珠皱着眉,感觉自己心里……唔……烦得很……但愿老天保佑她未来那几个孩子不像这小东西这么麻烦,她实在不怎么会哄小孩,实在不怎么会啊…… *************************************************** 一直到了华灯初上的时候瑞珠才总算离了景怜的前,那小东西原本应该是喝了药就睡的,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一哭就哭了一整下午,就算累得实在撑不下去瞌睡过去的时候也总是在睡梦里抽抽咽咽的‘吧嗒吧嗒’掉眼泪,有好几次瑞珠想悄悄的把自己被那小东西抓得紧紧的手解救出来,却发现只要自己一动那小东西原本已渐停了的哭声就又如同被抛弃了的幼崽一样尖尖颤颤的扬起来,哭得她心里发烦发躁,可居然又莫名其妙的觉得那小东西可怜兮兮,最后只能干坐在那里陪着,一直到了晚上四儿过来给那小东西换脚上的药膏她才抽了个空从景怜屋里走出来,先选了两个听话少言的乖巧小侍私景怜那屋子里,然后才算暂时把自己给解脱了出来。 先绕道去胞衣树那边看了看,然后又去航那边补了顿晚饭,歪在上的航见她压不住烦躁的模样就叹口气,的跟她说若是她放心不下那位小皇子就别忙着过来看他了,瑞珠被航那不愠不火却又酸掂绵淡淡的话呛得一口汤全堵在了喉咙里,一边咳一边俞光点点的眼怨怨的去瞪神温润如玉的航,航被瑞珠那似怨似嗔的目光瞪得心里软了软,原本已涌到舌尖上的酸气就那么渐渐淡了下去。 瑞珠不容易咳顺了气,皱着眉瞥了一眼航嘴边似笑非笑的那抹软融,又灌下几口汤然后就站起身,三蹭两蹭的挪到航边挨着沿儿坐了下去。 航半咬着嘴唇横了一眼低着头往自己身上蹭的瑞珠,心里那抹又暖又痒的感觉一点点的荡了开,却偏又在紧要关头收敛了荡漾的心,轻轻推了一把已把脑袋蹭在自己胸肋上的瑞珠,似笑非笑的低叹了一声: “我现在可经不起你这几次三番的折腾,更何况,你一会儿肯定是要去茹叶那里的……唔……肯定是想去看他,可又怕那茹叶那张利嘴说出什么要死要活的话来,所以先在我这儿缓缓劲儿,是不是?” 瑞珠怨怨的抬起头,横了一眼面如温玉般隐隐散着一层暖润光泽的脸,凑过去,小狗一般哼唧着在航嘴上找糖,航有些气短的放纵了瑞珠的唇舌,短短的几个轻吮纠缠下来,航感觉胸上有些涨痛的轻哼了一声,瑞珠离了航的嘴,两眼下意识的扫过航薄衫上胸前那隐隐有些洇湿了的两点,航感觉到瑞珠视线的红了红脸,把手臂横在胸前咬着嘴唇幽幽的看了一眼瑞珠,低声道: “你还不赶快过去?一会儿耽搁时间长了,茹叶那子只怕更要你头疼半天了,我现在还在守月里面,去了小皇子那边也是不好,不过你也只管放心,月总管和四儿公子他们总会照顾那边周全的,你要是再不放心,就去请蕈,不过这两天也够蕈累的,不过只要是你开口,他便总是……” “总是要累着你们……” 瑞珠喃喃的把脑袋蹭在航身上,深深吸了口航那自薄衫下飘出来腥甜味道,然后恋恋不舍的撑起身,离了航的边,航见瑞珠总算是听他的话离了他,本应松口气,可不知为什么心里一时又涌上一股酸酸淡淡的空落感觉,向着要走的瑞珠招了招手,给又被他唤回来的瑞珠理齐了颊边的乱发才又放开手。 瑞珠被航隐在眼里的不舍弄得心里也酸了半天,捧住航暖暖的脸轻轻淡淡的送了几个吻过去,航被瑞珠得有些发痒,忍不住闭了眼,两个人你侬我侬的又痒麻了半天才算正式分了开,瑞珠离了航的院子又绕着去看了眼那被众人伺候得光华越胜的胞衣树,最后终于来到了茹叶的院子,结果刚进门就碰上雁儿正拎着食盒一边揉眼一边往外走,瑞珠先向那还亮着光的里屋望了望,随后拉住没看到她的雁儿低问道: “叶子又发脾气了?” 雁儿看到瑞珠先是吓了一跳,后来听瑞珠问他,就连忙胡乱的把脸上的泪痕抹下去,摇头道: “没有,不过主租两天身上难受,可不知为什么然像以前那样还闹两声让别人知道,每天只脸发白的靠在上捂着胸口发愣,雁儿看着心里害怕,如今又没了当初那药……不是,雁儿瞎说的,瑞主子别见怪,不过雁儿就是担心,呜……” 瑞珠望着面前突然一下哭出声来的雁儿,皱着眉僵了半晌,才勉强的说出一句:“没事别瞎想”,雁儿哽咽着点了点头,瑞珠站在原地静了会儿,然后才的说了句: “弄点热水回来……还有,一会儿把眼泪擦干净以后再进来。” 雁儿抹了把眼泪低应了一声,转身拎着食盒出了屋子,瑞珠皱着眉又静了静,才迈步进了里屋。 只望了那呆呆的靠在边发愣的消瘦身影一眼,瑞珠就感觉自己心里隐隐的发了疼,走过去一把把那个有点硬也有点凉的身子揽进怀里,瑞珠一边叹气一边把微微有些发干的嘴唇贴到茹叶那又白又细的脖子,小心翼翼的吮了吮,的叫了一声: “叶子……” 一直呆呆发愣的茹叶被惊醒一般的震动了一下,一对杏眼雾蒙蒙的慢慢转到瑞珠脸上,一张略显青白的脸扭了扭,忽然慢慢喃出一个微带哭音的声音: “瑞……我怕……” 瑞珠被茹叶那一反常态的模样弄得心里顿时僵停了两拍,顿了顿,瑞珠勉强拉扯出一个笑容的低语道: “别自己吓自己了……前两天稳公和大夫不是都还来看过吗? 第172章 说胎囊虽然会偶尔渗出些血,不过因为是富贵人家有上好的补品调理着,而且看那胎晶长势平稳又已快足了月份,所以不会有大事……你也不是疑神疑鬼这么一次了,不是一直平安到了现在么?没准你现在还说怕,到了明天那胎晶就已结到树上净等着变娃娃了……你说是不是?” 茹叶怕冷般的把自己细长的手脚蜷起来,整个人都缩成一团挤进瑞珠怀里静静的听瑞珠讲话,瑞珠的问出那句‘是不是’以后过了良久,茹叶才低着头的‘嗯’了一声,瑞珠心里微微松口气的又扯起一个笑,把茹叶身上原本就裹得极为严实的被子又向上拉了拉。茹叶靠在瑞珠身上,似乎感觉不太舒服的动了动,然后慢慢的抬起那张微微有些苍白的脸,紧紧的盯了一会儿瑞珠的脸,然后半咬着嘴唇又低下头,仿佛想把自己缩得更小一般的蜷着身,更紧的往瑞珠身上挤。 被挤得有些发闷的瑞珠的笑了笑,用手一下一下顺着茹叶那些散在肩上的又黑又凉的头发,茹叶低着头低喃了一句什么,身子怕冷般的抖了一下,瑞珠搂着那个竭尽全力想要更紧的贴近自己的身子,心里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些慌的跳了跳,低下头,瑞珠的叫了一声“叶子……”,茹叶紧蜷的身子动了动,却没有应声。 “叶子……”瑞珠微皱起眉,慢慢松开搂在茹叶腰上的手,茹叶努力贴近瑞珠的身子软软的向下滑了滑,瑞珠一把扶住茹叶又僵又凉的身子,下意识的屏住呼吸,仿佛怕吓到茹叶般的放柔了声音的低问了一句: “究竟怎么了?” 茹叶紧蜷的身子又怕冷似的抖了一下,头埋得更低。 瑞珠渐渐感觉有什么又惊又慌的东西在心底一下一下涨了起来,轻轻吸了口气,瑞珠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的停了停,然后小心翼翼的环住茹叶瑟瑟发抖的身子,又轻又柔的小声低喃道: “怎么了?没事……有我在就没事……叶子弓…有什么事都说出烂不好……” 把身子蜷成一团的茹叶死死的扒住瑞珠的手臂,又发了半晌的抖,才终于一点一点的抬起头,脸苍白目光怔忪,但神却是异样的木然无波。 “……” 茹叶张了张白祷有了血的嘴唇,却没发出一点声音,瑞珠皱着眉紧紧的望着茹叶越来越黯然的目光,攥起来的手不自觉的越来越用力,茹叶一瞬不瞬的望着瑞珠的眼,身子慢慢僵硬的坐直,然后一点一点吃力的把一直掩在胸口上的手放了下来,然后就木然的用那张苍白的脸一点一点的扯起一个笑容,尖促的低笑了一声,用抖得不成语调的声音小声道: “血……一直流……越流越厉害……呵……我……还是没保住这孩子是不是……?又一次没保住这孩子是不是?” “茹叶……”瑞珠哑着嗓子的叫了一声,紧紧的搂住那抖得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去的身子,努力不让自己再去看那几乎染红了一整面薄杉的殷红。 “怎么办……?我又要……”茹叶把头埋进瑞珠的怀里,闷闷的发出一声带着哭音的抽泣,瑞珠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的深吸着气,然后忽然扬声叫了几声“来人!”,随后又低下头哑着嗓子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怀里的人语无伦次的咕哝说: “别急,别慌,千万,千万别急,叶子,我,我觉得不是,我觉得不是流了,是熟了,啊……是孩子,茹叶,你的那个……咱们的孩子,是……是要生出来了,你听明白没有,是要生出来,要生出来了啊——” 第六卷后半185茹叶+瓜熟蒂落 茹叶的胎晶在子时未到的时候便顺利的脱了下来,不过因为之前失血太多,所以在脱晶的过程了茹叶厥过去了那么两三次,等到胎晶完全的离了体,茹叶已是连睁眼的力气也没有了,瑞珠明白茹叶的心思,所以就让人找来暖被,把茹叶里里外外裹了个严实,然后自己抱着,把他带到了胞衣树下。 在胞衣树收了那块鹌鹑蛋大小的肉粉胎晶时,一直白着脸昏睡的茹叶居然也仿佛有所感应般的睁了睁眼,之后便是三天三的昏睡,瑞珠也衣不解带的守了他三天三,等到第四天早上茹叶终于慢慢的睁了眼,瑞珠在边轻轻的长出了口气,然后一把扯开自己身上已微带酸臭了的袍子,小心翼翼的在茹叶身旁占出了个位置,蒙头大睡。 航知道茹叶这边终于也顺利脱了胎晶,就特意铰总管多拨几个老实伶俐的小侍去帮雁儿的忙,雁儿虽从没指派过什么人,可一是因为真心想好好侍奉自己主子,二又因为旁边总有抽个空就过来看他的惜玉帮忙,所以里里外外也算打理的妥帖,蕈自从茹叶的胎囊也结上了树,就更是成天的在胞衣树下守着,红玉一边照顾被放在西樱园里的景怜,一边又看顾着自从那天看过茹叶脱晶便开始变得恹恹的佾情,也找不出空闲的时候。 月总管虽一直就是个办事妥帖思虑周到的人,如今也难免感觉有些捉襟见肘,忙了手脚,一直在外打理府外事宜的月简星虽然也从各处的庄院调来了不少男仆役,但却多只能做粗使,内院里的事儿总不能随便就叫生人插手,最后不知是谁向月总管提到了怜惜玉的老子爹和佾情的那个鳏居的爹,说那两个人原本自航和茹叶结了胎晶就一直在内院里住着算个陪夫,后来等航和茹叶两位侍君先后脱了胎晶,那两个人虽也在下面帮帮小忙,可毕竟不是王府里的人,遇事总不好随便插手,所以现在都还算是半闲着,他俩都是生养过的人,什么都明白,又比那些府外请来的稳夫更知根知底儿,不如就干脆让他们两个在两位公子身边帮衬着,岂不大好? 原本提这建议的人自觉聪明,以为一向办事妥帖思虑周到的月总管也终于有百密一疏的时候,却没想到月总管听了她那些话,一时间居然皱眉不语,面容严肃到那个只想卖弄一下小聪明的人在暗自里抹汗,以为自己终是说错了什么,两个人就这么一个皱眉一个流汗的僵立了半晌,那人本想赶紧找个话折把刚才说出的那些话再捞回来一些,却没想到那一直沉思不语的月总管突然面严肃沉重的点了点头,转身就吩咐仆役帮着那两个人把行李物品搬到航茹叶两位公子院里去,之后那两个人便算是正式做了航茹叶两位公子的帮衬稳夫,月总管一天里在王府前后院里进进出出多少次,依然还是那个快步如风,魁梧剽悍的样子,但精细的人却也发现这位月总管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不管是进出内院,脚步都会不由自主的顿上那么一顿,进的时候带些犹豫,出的时候又带了更多的迟疑。 自茹叶脱晶之日算起已过了六日,瑞珠也一直没离过茹叶的屋子,原本自以为定会保不住孩子的茹叶自从安全脱了胎晶又足睡过三天之后,便已开始渐渐恢复了生气,加上身旁又有雁儿和佾情的爹时时照应着,自然恢复的更快,一旁一直守着他的瑞珠自从见到茹叶那张由于结胎这段时日担惊受怕的折磨而瘦出棱角的小脸终于透出了桃,心里就一直隐隐的发了痒,原本渐渐恢复精力的茹叶头一件想做的事便是揪住瑞珠好好的问问王爷府里又多出一位小公子的事儿,结果那副牙尖嘴利的模样刚摆出来还没等使,整个人就被早已蠢蠢动的侯在一旁等他精力大振的瑞珠压在了上。 茹叶只来得及勉强嘟囔一句“别闹……”就被瑞珠开始为所为的上下其口,之前已有过航那次经验的瑞珠先小心翼翼的伺候了那已封上嫩肉的胎囊旧地,然后就直取那雪白胸口上的两粒嫩果,原本茹叶因为有过一次堕晶的经历,第二次结晶时又一直渗血不止,所以虽然一直有上好的汤药滋补着却还是气血亏虚了不少,胸腺那两处也就不像航那样反应厉害,直到瑞珠用唇舌围战上那两处之时茹叶还不觉什么,但那情果总最经不住挑拨,瑞珠又吮又摸,连揉带捻,动作虽轻柔却也不留半丝情面,茹叶开始只觉自己被瑞珠折腾得微微有些麻痒,但不多时候那麻痒便变成了一丝丝直刺骨髓的灼烧和刺痛,茹叶渐渐感觉自己全部的神志竟然全集众了被瑞珠不停摆弄的两粒情果上,瑞珠每吮一下,茹叶便感觉自己又麻又痒又痛又涨的晕眩一下,再过了会儿,茹叶竟然感觉若是瑞珠稍稍放开他的一会儿他就会立刻难过的死掉—— 瑞珠全心全意的吮舔着茹叶胸上明显涨大硬立了不少的鲜红肉粒,茹叶开始还只是失神的压抑低喘,但没过多少时间便开始跟随着瑞珠唇舌间的动作失声低啜尖吟。 “不……不行了……啊……啊……别再……啊……” “弓…放松些……再一会儿……”瑞珠小心翼翼的按着茹叶一下一下向上弹起的身子,模糊的咕哝了一声,牙尖轻咬住茹叶涨大的扯了扯,茹叶被瞬时又高涨了数倍的快感冲击得脑子里一片空白,脸上分不清是汗还是泪的狼籍成一片,瑞珠对着一颗已渐渐渗出奶珠的用力的吸了吸,茹叶浑身痉挛的向后一仰,喉咙里‘格格’了一声,一股带着淡淡腥味的甜汁一下冲进了瑞珠嘴里,茹叶浑身打颤的低‘啊’了几声,还没来得及从极度虚软中缓过劲儿,瑞珠已再接再厉的又咬上另一边的嫩果,茹叶被瑞珠吮得半哭半吟的倒吸了几口凉气,随着肉果里奶汁的喷出而嘶哑的尖泣了一声,整个人跟随着那灭顶的快感昏厥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茹叶被一消魂蚀骨的酥麻感觉中苏醒过来,失神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瑞珠伏在自己胸前一动一动的脑袋,一声一声似吟似哭的低泣正随着那人唇舌的动作从自己半张的嘴里发出来,茹叶浑身又软又轻的又晕眩了一下,咬紧嘴唇想止住自己那让人听了忍不住脸红的低吟。 第173章 “醒了?”感觉到茹叶呼吸紧窒起来的瑞珠抬起头,弯起眼柔柔的笑了,茹叶杏眼朦胧的望着瑞珠绯红的脸,嘴唇讷讷的动了动,瑞珠轻笑着一边咕哝着‘尝尝自己的味道吧?’一边把嘴轻轻柔柔的压到茹叶微张的嘴唇上,一股又甜又柔的腥随着那滚烫腻动的舌弥散到茹叶的齿颊中,茹叶原本就絮乱的呼吸越发变得急促。 “好叶子,现在还不成……再等等,等你身子全好了,咱们就做更舒服的事儿好不好?”瑞珠恋恋不舍的离了茹叶被吮得柔软滚烫的嘴,柔柔的低笑着隔着被子轻轻按了按茹叶硬邦邦的中心,茹叶低‘唔’了一声,眼神迷离的微微打了个寒战,瑞珠望着茹叶汗津津的脸又笑了笑,茹叶一双还湿朦朦的杏眼慢慢烧了起来,细细的眉尖一点一点皱成一个小小的疙瘩。 瑞珠望着言又止的茹叶低‘嗯?’了一声,茹叶后牙磨了又磨的哼了一声,瑞珠望着茹叶的眼,忽然满足又满足的笑了笑,搂着茹叶的肩膀把脸凑过去,轻轻在茹叶还汗津津的脸上了一口,把嘴压在茹叶的耳边低笑着轻声说: “好,好叶子,你也是做爹的人了呢……真好……” 茹叶被瑞珠吹进耳朵里的热气弄得气息乱了乱,心头一时间被瑞珠的话激起了百种滋味,等那酸甜苦辣咸一齐在他心尖上转完了,那原本已顶到了舌尖儿上的酸刺也忽然就那样自己化了干净。 恨恨的横了一眼笑得一脸温柔的人,茹叶虽然不甘心就这么把她放过去,可一颗心却偏偏已经被不停涌上来的甜水浸得又柔又暖,眉尖虽然还蹙着,但目光却已变得又绵又软。 “好叶子,你再拿眼媚儿勾我的话……唔……”瑞珠收紧搂着茹叶的胳膊,含糊不清的咕哝了一声,茹叶被瑞珠话里的意思弄垫上又红了红,嘴唇动了一下,两下,终于从鼻子模糊的发出一声低哼,别过脸半咬着嘴唇断续的低声说: “你……就会……哼……我才不像佾情那么傻……也……不相航蕈那般的好脾气……你……你别以为这样就能糊弄过去……以后不许你去……不许你……” 瑞珠搂着茹叶的肩膀笑眯眯的听着,不管茹叶说什么,她都的用一声‘唔’作回答,茹叶的声音越说越低,最后的只留下一串有些湿重的鼻音。 瑞珠扳过茹叶别着的脸,轻轻咬上茹叶被眼泪打得湿湿咸咸的嘴唇,模糊的叹了口气,的咕哝道:“好叶子,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让我见你的泪吧……你也是作了爹的人呢……以后……不管有什么事儿你也都别再哭了好不好……以后不管再发生什么事……你只管信我就好了……知道吧?信我……” 茹叶通过泪朦朦的眼一瞬不瞬的望着那一下一下轻吮他唇的人,他也是作爹的人了……那孩子……希望能是个孩儿……不为别的……只希望那孩子像她……多多的像她…… ********************************************************** 又过了十天,航的两个孩子先熟了果,那胎果送上胞衣树时要体去送,果熟之后则要由男体在树下迎接,等到果熟之日,航拉着和他一起站在树下的蕈让蕈选,选中哪个,就用手里的金器去碰。 瑞珠在一旁看得希奇,她原来只知道西游记里的人参果是遇金则落,然知道她那两个孩子是不是也像那人参果一样,若是没被接住就会自己钻到土里去…… 蕈言又止的望向航,目光对上,嘴张了又张然知究竟该说些什,拿着金杵的手抖得更是厉害。 “去吧。”航向着蕈轻轻的点了点头,蕈咬了咬嘴唇,终于颤巍巍的举起手,把手里的金杵向着那已经被胎果坠得弯了下来的树枝伸过去,圆圆的杵头碰到一个已变成半透明的淡青胎果上,随着‘波’的一声水响,薄薄的仿佛胎膜一般的柔软果皮应声而破,蕈的轻喊了一声,紧张的伸出手迎上那随着湿漉漉温暖而黏稠的青果液一样落下来的婴儿。 四周的稳公和虔婆‘呼啦’一下围住了接住婴儿的蕈,七手八脚的把婴儿身上的青黏汁一点点沾了干净,一个虔婆小心翼翼的检查了孩子的手脚口鼻,然后笑吟吟的抬起头对瑞珠贺喜道: “恭喜王爷了,是个!” 蕈紧张得浑身打颤,只知道又小心又仔细的抱住手里那个肉肉软软的婴儿,耳朵里嗡嗡乱响的听着四面传来的各种声音。 “看这小模样,长得真好,长大也一定是个俊俏的儿……” “手脚都长得壮实,这样的孩子才好养,不爱生病……” 瑞珠喜滋滋的挤到蕈身旁,希奇的上下打量那个看起来比她原本那个世界里的婴儿要小上一圈的孩子,用手戳戳,软的。 “恭喜王爷,这边的是个公子,也是一等一的好模样!” 另一边又传来一声水泡被打破一般的轻响,随后一个稳公也笑容满面的向瑞珠贺喜道,嘴里还不停嘟囔着什么‘龙凤双胎大吉大利’,一直呆呆发愣的蕈忽然发冷似的抖了抖,抬起头,用又仓皇又愧疚的目光看向一旁抱着另一个孩子的航,嘴里翻来覆去的念了几声“这个孩子是公子您和王爷的……是长……”,话半晌都没说全,但眼圈却渐渐红了个通透。 “我知道你想的什么……你能选中那孩子,证明那孩子与你拥分,”航抬起眼,了然的望着眼圈通红的蕈低声道,“还是说,你嫌弃娃娃?若你只喜欢男娃娃,我便给你换……” “航公子……”蕈颤颤的低叫了一声,忽然抱紧了怀里的孩子,抖抖索索的弯下膝向着航施了一礼,航站着,静静的点了点头,蕈浑身打颤的直起身,用被泪打得湿湿咸咸的嘴唇轻轻亲了亲怀里肉肉软软的婴儿,航也低下头,爱怜的望着自己怀里娇娇小小的孩子,轻哄了几声,喜滋滋的挤在一边的瑞珠望了望向捧个宝贝一般战战兢兢的捧着娃娃的蕈,又瞧了瞧也小心翼翼的抱着另一个肉娃娃的航,眨了眨眼,的伸手,试探的也戳了戳这个,也是软的。 航两个孩子落地不到三天,茹叶那结在胞衣树上的胎果也有了动静,原本大家以为茹叶的胎晶熟得晚,胎果自然也就熟得慢,却没想到那果子里的孩子似乎天生便是个急子,见自己两个哥哥落了地,自己便也守不住寂寞的想出来,而且还转挑个深人静的时候,趁人不注意就自己先裂了果囊,弄得果水滴滴答答的流了一地,吓了守的人们一大跳,以为出了事,弄得茹叶又急又慌,等到孩子脱了果囊虔婆检查宣布一切正常以后大家一直提着的心才总算放了下来,茹叶又哭又笑的瞪着被瑞珠像抱猫崽一般搂在怀里的肉娃娃,只要一想起自己自从怀上她荆的惊吓,就恨不得拍上她两巴掌才解气。 第六卷后半186天变 家里一下添了三个成天哭闹不休的肉娃娃,也真让瑞珠见识到了什么叫真正的忙得焦头烂额,她这做娘的虽然不用担负起照顾奶娃的重任,可奶娃的爹爹们却是需要她好生照料的。 老大老二还好,只要吃饱睡好就不折腾,那个老三却是个天生磨人脾气的,只要她一睁眼就没有安静的时候,一哭起来连外面的猫狗都跟着一起凑热闹,茹叶只带了两天,就开始也气得只要那孩子一闹他就也跟掉眼泪,瑞珠怕他原本脱完胎晶之后身子底儿就不牢靠,再急出个别的什么毛病,就央着蕈也帮着带带,蕈自是愿意,把那三个孩子往一块儿一放,那老三居然立时就消停起来,手脚不停的去对哥哥摸摸碰碰,一张不停流口水的小嘴儿里还咿咿呀呀的嘟囔,弄得瑞珠自己都希奇,暗自嘀咕她这小三儿不知随得谁,不但有本事把她家叶子气哭,还知道喜欢人,不过她家老大老二一看就知道都是人坯子,看那眼眉大概随航大概多些,也难怪她家小三喜欢…… 虽然一下添了三个娃娃瑞珠已嫌耳边得不到清静,可对佾情的生子大事瑞珠却依然不想拖延,可那小白虽然平日里黏糊糊的向个肉馒头,可不知为什么只要瑞珠一提要他结胎的事情他就溜得比泥鳅还快,弄得瑞珠揣着琼果对佾情围追堵截了好几天,终于在某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把眼泪汪汪的某人按在了上,一边不怀好意的压着人家的肉肉,一边胁迫的道: “乖小白……你想痛快不想痛快?若是想给你个痛快,你就快点吃了它,要不然,以后也别想再让我对你先怎么……再怎么……” 佾情被瑞珠之前那三两下弄得早已是汗淋漓,勃然发,眼瞧着自己的肉肉明明已涨热得那么厉害却依然被瑞珠不停用大腿轻蹭,佾情早已急得热泪热汗一起往下淌,恨不得自己变成只虫子,钻到瑞珠身子里去。 瑞珠见佾情又委屈又娇媚的模样,心里发痒的先按住他在脸上脖子上狠嘬了两口,然后又直起身,一边用能把人烫出窟窿来的目光紧盯着身下的佾情,一边慢吞吞的褪了自己的衣服。 “好小白,你究竟喜欢不喜欢王爷啊……?” 瑞珠弯下身,哑着嗓子在佾情耳边低问,佾情被瑞珠压住的身子一下两下的打着哆嗦,快要哭出来一般的抽着气委屈的点了点头。 “那王爷让你也生个娃娃出来让家里更热闹你干嘛不干?当初还是你自己说要生娃娃的……” 佾情仿佛一只落在热水里的活鱼一般扭动挣扎,但不管怎么动,就是挣不脱瑞珠的两只手,最后只能用那双又娇又媚的眼睛可怜扒拉的望着瑞珠,‘扑扑哧哧’的掉眼泪,瑞珠刚开始还有些恶趣味的看佾情掉泪,可看着看着,心里就渐渐软起来—— “算了,反正三个孩子也挺多了,不过这可是你自己不要的,以后你要是看着蕈他们有孩子可以逗着玩眼谗,我可不帮你……” 鼻子里的哼了声,瑞珠松开了自己一直抓着佾情的手,瞧了瞧佾情身上被她揉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干脆三下两下的把它们全剥了个干净,佾情抽搭搭的躺在上任瑞珠上下其手,等到瑞珠一翻身,把他那根早已硬邦邦的顶起儡久的棒吞进身子里之时,那个一直半咬着嘴唇小声哭的小白才抖索索的低吟了一声,忽然抽抽噎噎的抹着眼睛小声说: “我,我怕疼……呜……情儿不弓…怕痛……可情儿确实喜欢王爷……呜呜……王爷骂情儿吧……呜……” 瑞珠被佾情突然哭大的声音弄得一愣,反应了半天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又见那小白呜呜咽咽的哭得实在伤心,也就明白这傻小白确实为他自己因为怕痛而不敢为她生孩子的事难过了很久。 第174章 “傻小白,你本来胆子就小,我又不是不知道……”瑞珠一边给佾情抹眼泪一边在心里暗暗的叹着气,他们现在这种情况……是不是应该过一会儿再接着闲聊?先来……办正事……? 佾情抽抽搭搭的还是眼泪不停,瑞珠见他的眼泪好像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停的,就干脆舔了舔发烫的嘴唇,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先动起来再说,上下吞吐了几次,佾情原本嘤嘤的抽泣声渐渐被越来越急的低喘代替了过去,又过了一会儿,屋子里便响起断断续续的哭吟。 瑞珠被佾情‘咿咿呀呀’半哭半吟的叫声挑得起,连吮带咬的在佾情白嫩嫩的胸口上种了十几朵草莓,连带着对佾情胸上那两颗小小的嫩肉果子咬了又咬,捻了又捻,把佾情弄得扭着身子小口小口的抽气。 “好情儿,想要痛快就自己也加把力啊……”瑞珠笑眯眯的把一直仰在上的佾情拉坐起来,哑哑的在佾情耳朵边上吐气,佾情泪光点点的呜咽了一声,浑身打颤的紧搂着瑞珠的肩膀,身子痉挛的跟着瑞珠的动作一起上下摆动细腰,一直到最后眼前白光闪过才气虚虚的软回上。 瑞珠一错身把佾情软下来的肉肉吐了出来,然后翻身搂着佾情白腻光滑的身子哑笑的低声说: “小白既然不想生就先不生了,我原本还真怕那时候要是赶得急些早到了,你一个人在王府里生孩子会怕呢……” “王爷要去哪儿?”佾情低喘着把脑袋埋到瑞珠的胸上,的蹭了蹭,嘻……好软…… “反正是不能带你去的地方。”瑞珠笑着戳了戳佾情汗津津的脑门,低声道,“等我走了以后,你在家里要多听航和四儿他们的话,要是待得闲了,就去找茹叶解闷去,要是我三五个月回不来也不许你哭……不过我知道你这小白最没心肝,只要吃得好了,没准还想不想我呢!” “情儿自然会想王爷……”佾情红着脸小声咕哝了一声,又悄悄的在瑞珠胸上蹭了蹭,感觉自己紧贴在瑞珠胸上的面皮渐渐发烧一般变得热滚滚的,身子也慢慢被上升的体温烫得又舒服又有些燥。 瑞珠感觉到佾情身子变化的眯了眯眼,却又坏心眼儿的故意装作不知道,只让佾情自己一个人吭吭唧唧的拽着她的手来回摇晃,瑞珠闭着眼故意不去理那已急得又开始眼泪汪汪的小白,佾情自己一个人吭哧了半天,见瑞珠不理他,就泪光点点的咬了咬嘴唇,然后就的,把自己那又起了火的肉肉一点点的往瑞珠大腿根儿上蹭。 瑞珠闭着眼原本还想继续逗他,可耳旁听着佾情那似喘似泣的抽气声,心里慢慢涌起一股柔柔凉凉的感觉,一翻身,瑞珠重新把佾情压在了身子下面,佾情在自己的肉肉终于被瑞珠吞到身子里去的那一瞬间低‘呀’了一声,两条汗津津的身子又纠缠在了一起,动了半晌,佾情忽然半咬着嘴唇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瑞珠汗津津的脸,犹豫的低问了一声: “王爷……怎么了……?” 瑞珠被问得愣了愣,随即轻轻的摇了摇头,的笑了笑,说了一声‘没事’,佾情望着瑞珠的脸发了半天呆,忽然咬着嘴唇模糊的嘟囔两句什么,然后皱着眉又想了半天,终于小心翼翼的瞧着瑞珠的脸,咕哝的小声问: “如果……如果情儿说要给王爷生个孩子,王爷会不会高兴起来……?” 瑞珠的“嗯?”了一声,佾情皱着眉,望着瑞珠黑漆漆的眼睛的小声说:“情儿,情儿想叫王爷高兴,不知为什么,就是想叫王爷高兴……” 瑞珠望着佾情汗津津的脸,静了半晌,忽然弯起眼柔柔的笑起来,佾情感觉自己的心‘砰咚’的跳了声,嘴唇颤颤的动了动,声音一下就消失在了发干的喉咙里,瑞珠笑着弯下身用自己滚烫的嘴唇碰了碰佾情红润润的嘴,咧着嘴笑着说: “傻小白,等王爷我回来,等我回来,一定让你给我生个娃娃,我一定回来——” 七日后,帝京的御旨和一道飞鸽传书几乎是不分前后的到了瑞珠的府里,御旨上封瑞王爷淮南王,三天之内起程赶回帝京领封,飞鸽传书是月总管留在京里的眼线传回来的,上面只写了三个字: 肖南反。 瑞珠望着那张由月总管呈上来的纸条,静默了半晌转手放在蜡烛上任火苗把那张纸条舔拭了干净,又静等了半天,从京里连飞马赶回来的人才被架着强走带到她面前,把之前十日间京里突然发生的一连串惊天巨变一一详述出来。 原来十日之前,先帝三子,当朝宰相的正夫季辛带着自己不满十岁的幼手闯宫,独跪于鳞安殿外称自己无意之中发现了宰相侍君肖氏多年之中与龙延暗探互通消息的确凿证据,肖氏知他知情之后杀他父二人灭口,季辛为保自己幼命特冒死闯宫,愿以自己命作保告宰相孟秋蓝及其侍君通敌卖国,只求王上怜他儿年幼,保她命。 帝知道此事之后大怒,连召见三部大员,国舅大人亲率京中的御侍军封宰相府,结果果真如季辛所言搜出了宰相侍君肖氏与龙延暗探互通消息的证据,肖氏被押入三部连审问,孟秋蓝被削去职也关入啸宁府候审,不少之前和孟秋蓝关系甚密的员全被列入候审的名单当中,朝中清流一派一时人人自危,人心波动,原本列竹从三品的李竹君在朝堂上忽然异军突起,只用几日时间迅速就笼络了大多数零落清流,又在孟秋蓝被关三日后由帝亲自侧封为右相,代小宰一职,由此便已正式成为了清流一派名正言顺的代表,朝中虽有几位老臣对孟宰一事抱有疑意,但终是势单力薄,原本与清流一派分庭相抗的国舅一派此次娶无太多动作。 瑞珠静静的听完那来通告消息的人的详述,又细细的问了几个关系极为模糊的事情各自发生的时间和进程,来通报消息的人是七日之前出的京,一路上换马不换人,连跑了七天七才到了临淄,京里的飞鸽传书是三日前传出来的,而京里发下来的御旨却是十五日之前发出来的,三个时间略一串起,瑞珠原本静而无波的脸上终于泛起一丝苦笑。 “还真是狠啊……” 自语般的喃喃了一声,瑞珠挥手让仆役把那赶了七天七路的报信人抬下去休息,转头向一旁的月总管吩咐了一声“给我收拾东西吧”,然后就静着脸走向后院。 航和蕈原本各住在自己的院子里,后来为了更方便的照顾两个孩子,两个人就搬到了一处,瑞珠去时蕈正在给两个孩子喂混了胎乳的清质,茹叶的孩子也在,看模样应该是刚吃饱,正难得的安静一会儿,航抱着已经吃饱的一个轻哄的逗着玩,见瑞珠来了,便要她过来看他们最新发现的老二脚趾上的一颗小痣,瑞珠坐在沿儿上看蕈他们哄三个孩子睡觉,过了一会儿那三个孩子还没睡着茹叶和佾情倒是结伴过来竣子,茹叶一见他生的那个小讨债鬼在别人边边却老实得不得了就气得要死,佾情在一旁好奇的轻轻扯起小三儿脸颊上绵绵软软的胖肉,茹叶见了不但不阻止,还牙根痒痒般的要他‘多掐几下’,佾情自然是不敢,茹叶就想自己掐,可伸出手去了却又迟迟没下去手。 瑞珠靠在边上看着那四个人静静的笑,又过了一会儿蕈把那三个孩子哄得睡了,瑞珠就拉着航茹叶他们要他们别各自回屋了,晚上就一起吃得了,航见瑞珠高兴,就照样吩咐了下去,到了晚上瑞珠拉着她的几个人在上围成了一桌,航和蕈为了照顾孩子坐在最里,茹叶紧挨着他们,也时不时的顾顾他那个小讨债鬼,瑞珠左手挨着蕈右手挨着佾情,五个人坐在一起安安静静的吃了饭,饭后茹叶和佾情又逗了会儿孩子就回了各自的院子,蕈见天也晚了,就就让稳公和小侍把孩子抱回到他那屋里,自己也紧接着回了屋,屋子里只留下了瑞珠和航,两人相对安静了一会儿,航抬起头望了望歪在边上异样安静的瑞珠,低了低眼,忽然很轻的低问了一句: “出什么事了?” “……”瑞珠歪歪脑袋想了想,没说话,只向航招了招手示意叫他过来,航又抬起眼望着一眼瑞珠,低下眼走了过去,瑞珠伸手一把揽住航的腰,航微微犹豫了一下,就静静的任瑞珠把他拉到了上。 “……小孩子的名字我还没想好怎么办?”瑞珠沉默了半天,终于皱着眉的咕哝了一句,航瞥了一眼一脸认真的瑞珠,沉默了一下才低声道: “这事又不是急荡的……反正孩子还小,名姓什么的只要叫得顺口就可以了,又不是考文章比学问。” 瑞珠搂着航又沉默了半天,才的‘嗯’了一声,航拉着瑞珠搂在他腰上的手,迟疑了一下,终于忍不住又低问了一声: “到底是什么事?是……不能和我讲的?” “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我不能和你讲的?”瑞珠苦笑着低咕哝了一声,把脑袋埋进航的肩膀上轻轻叹了口气,接着嘟囔了一声“不过是还没想好怎么说罢了……” 航又轻轻的瞥了一眼赖在他身上的瑞珠,眼睛抬起又低下,瑞珠搂着航起腻一般腻歪了好久,终于抬起头,把嘴轻轻贴上航白皙的耳旁,微哑着嗓子的叹了一句: “你别怕……” 航被瑞珠在自己耳边响起的声音弄得微微震了震,静了半晌才低‘唔’了一声,瑞珠又轻轻的叹了口气,开始一点一点的把京里发生的事从头到尾的讲述了一遍—— “……听传信的人说她从京里出来时你爹爹已经承认了自己其实就是龙延的暗探,当初嫁给你娘也是为了可以借机探取消息,你娘对他的真实身份完全不知情,所以帝已下旨解除了对你娘的所有令,而且还要看在是季辛的面子上恢复你娘的籍,只是右相一职已由李竹君担任,所以只能暂封你娘为文史司赘,从竹二品,结果你娘在金殿上跪叩说自己愧对孟家几代祖先,酝此谢恩辞远居山野,帝也并未挽留,只说先帝三子季辛大义灭亲值得嘉奖,封应国公,原宰相府邸更名应国公府,赐其世代永居,升应国公为太伴读,从即日起进入太学长住,听说你爹承下了所有事情以后就被关进了三部里专门关押男犯的擢恩堂,并未受刑,你娘辞之后就净身出户,自己一个人在东城的天广胡同租了间小屋,听说那条街离三部最近,你娘从搬过去以后就深居简出,几乎不与外界联系,所以具体的情况传信的人也是——” “还活着……”航低着眼帘,面微微灰白的忽然低喃了一声,瑞珠轻轻收紧了搂在航腰上的手,航怕冷似的大力的寒战了一下,慢慢抬起已经灰白下来的脸,乌玉一般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望向瑞珠,嘴唇微颤的又低喃了一声: “我爹娘……还活着的……是吧……?” 第175章 瑞珠心底被什么东西刺到一般的痛了一下,脸也微微有些发白的向着航重重的点了点头,停了停才哑声道: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没有。”航翕动了一下嘴,一边慢慢摇着头一边又低下眼,沉默了良久,才用微弱的声音自语般的小声说: “你从没骗过我……没有……没事……她们一定会没事……娘没事……爹也一定不会有事……” “航——”瑞珠哑哑的低叫了一声,航低垂着头震动了一下,僵硬了半晌才忽然慢慢的抬起头,白着脸望着瑞珠一字一字的轻声说: “我信你,你可信我?我爹……虽然是从龙延来的,可他不是龙延的奸细……” “航……”瑞珠望着一双乌玉般的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她的航,忽然凑过去,用嘴轻轻衔住航又软又凉的嘴唇,慢慢的舔,慢慢的暖。 “你爹是为了你娘……可以你娘的身份贺位,只怕在娶你爹以前便已经料想到也许以后会有这么一天了……” “娘她早就料到了……所以才不愿见我么?”航闭着眼自语般的低喃着,“娘她……只在我很小的时候提起过一次,说如果不是嫁给了她,也许爹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寂寞了,我后来把这话悄悄告诉了爹,爹听了以后淡淡的笑了,然后拉着我的手说他在龙延那边虽然或许还有兄弟,可毕竟是从小就被带进凤栖的,那些人的模样早已不记得了,他现在的亲人就只有我和娘,他只要陪着我们就够了……” 瑞珠一边听一边用的‘嗯’声作答,航浅而急的呼吸忽然窒了一下,紧闭的眼角渐渐渗出薄薄的泪,瑞珠探过身,轻轻的用舌尖舔过航柔软的眼角,把聚在眼角的泪珠全吮进了自己口中。 “航……别恨季辛……别恨他……”瑞珠咽下嘴里微咸的泪,航蹙起的眉尖微微跳动了一下,并不睁眼,发着颤的睫毛在眼睛下投下一片暗影。 “别恨任何人……”瑞珠微涩的哑声道,她能说么?说一切都是帝的安排——说帝其实早就想重整朝堂——说不但是他的爹娘,只怕连她也要—— “我被召后日上京。” 话出口,瑞珠被自己声音里遮掩不住的嗫嚅和疲惫吓得震动了一下,航一直紧闭的眼秘睁了开,瑞珠被航眼眸里的绝望和悔恨吓得一下噤了声,两个人就这么呆呆怔怔的相互望着,航原本就微白的脸渐渐失了血般的变得青灰,单薄的胸膛剧烈却又无声的起伏了两下,眼泪在下一秒就这样飞快的涌出眼眶,滚湿了脸。 第六卷后半187战 “别哭……啊……不,还是哭吧,哭出声来……别憋坏了身子……”瑞珠手忙脚乱的一把搂住浑身一阵一阵痉挛般的打着颤的航,忙不迭的喃喃道,航紧咬着嘴唇无声的哽咽着,瑞珠轻抚着航单薄紧绷的背,被自己手掌下那一下一下无声的颤抖弄得感到从未有过的慌乱。 “少流点眼泪吧……哎……听人说刚生完孩子就哭的话眼睛会坏的……别乱想了……不是因为你,你知道我从没骗过你的……还……没未见你这么哭过呢……你放心吧……我舍不得你们啊……所以一定会回来的……” 瑞珠胡乱的低喃着,渐渐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嘴里到底咕哝了什么,只感觉航那双抓住她的手臂的手越来越用力,那感觉有些疼,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究竟是什么的感觉,压在心头沉甸甸的,让人有些难过,却也暖烫的,让人只想不停的收紧手臂,把能抱住的全都抱住,把能融进自己身子里的,全都融进自己身子里—— 秋阳初升,瑞珠昏沉沉的睁开眼,盯了自己面前那张微显苍白的脸好一阵,才哑哑的开口道: “一没睡?” 航摇摇头,微微透着血丝的眼一眨不眨的望着瑞珠的脸,瑞珠也迷蒙着眼望着他,两个人就这么呆呆愣愣的相互望了一会儿,航忽然微微颤了颤,转过头闭上眼,瑞珠凑过去头去,嘴里咕哝的轻轻吮上那微白的冰凉嘴唇,航剧烈的震动了一下,慢慢睁开眼,乌玉般微湿黑沉的眸子定定的望向瑞珠,停了半晌才半哑着嗓子的轻声道: “我等你。” “好。”瑞珠咕哝的轻轻点了点头,低下眼,专心的用自己的唇舌去暖面前那双还是微凉的唇。 航的喉尖无声的上下滚动了一下,抓住瑞珠手臂的手又渐渐的攥紧,再攥紧,他会等她……会一直等她……他信她……信她。 两日之后,瑞珠启程返京,怜和惜玉原本想贴身跟随,但全被瑞珠一句‘莫非你们非要让我整日为留下这一府的幼子弱夫担心’给阻了回去,瑞珠骑在马上,该说的话她已都说得尽了,看怜惜玉那两个小妮子的模样,只怕暗地里牙都快咬得碎了,她们俩对她的心她是知道的,可正是因为知道,她才不能再让她们俩个舍命相陪,这一次出去,她或许能保得自己的命,然一定还有余力顾及得了身边的人,雁儿和清桐又都是好孩子,便宜也都让那两个小妮子各自沾去了不少,她自然更不能让她们出事……月总管和月简星一内一外,她信她们两个能守得住她的临淄,守得住这个等她回来的地方…… 再瞧一眼那几个站在阶上的消瘦身影—— 茹叶白着脸,一双杏眼似怒似怨的瞪着她,看那模样好像还在怨她最后一个告诉他她要走的消息……她是心疼他啊……自从知道她要走以后他身上便日日带着股血气,又不让她看他的伤处……也只有托四儿帮他看过伤告诉她没事以后她才算是放下了点心…… 小白垂头丧气的躲在蕈身后,哭了整整两日的模样说什么也不让她瞧,咦,抬起头了,眼睛果然肿得跟桃子似的,啊,看那肩膀抖的模样,不是又哭了吧…… 蕈手里抱着茹叶的小三,眼睛却在直勾勾的望她,她看到过他抹眼泪,可一当着她的面,却又强撑出一张笑脸,咳,也不知为什么,自从知道她要走,每个人都是一副她回不来的模样…… 航……唉……航…… 从左到右扫了个遍,瑞珠终于发现她想见的人似乎少上了一两个,景怜那小破孩儿气太大,病了,不过有四儿照看着,估计也出不了事,四儿那边……就算她不留话,航应该也明白该怎么做……红玉……红玉这两天见到她总是木木的,就算被她叫了住,也只是面无表情的低着眼睛不说话,弄得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他……没出来……这么看来,其实她还是该和他说点什么吧…… 一条暗红的瘦长身影忽然静静的出现在她的视线中,瑞珠惊讶的睁大眼,望着那个牵着马的年轻……人? 细细的银钗盘起长发坠髻,露出下面清秀光洁的额头,细扬的眉下是漆黑微冷的眼,嘴唇和面颊颜都有些微白,称着暗红的裙衫更显出两分清冷三分漠然。 “红玉……”瑞珠张着嘴,模糊不清的低叫了一声,红玉仰起头,一声不响的望着她,瑞珠转过头,望向站在阶上一样沉默不语的航。 “你们……”目光转了一圈,瑞珠张了嘴又闭上,慢慢把目光转回红玉脸上,停了停才的问了声: “你要跟我去?” 红玉轻轻的点点头,没说话,瑞珠又望了望站在阶上的几个人,忽然低下眼轻轻的叹了一声什么,然后抬起头,向着等候在身旁五十人的侍卫队挥了挥手,‘踏踏’的马蹄声踩破了清晨街巷间的宁静。 航沉默的望着那渐行渐远的马队,看着那条骑在马上的暗红身影不远不近的跟在那人的身后,心底奇异的生出一丝隐隐的抽痛。 他信她,信她会回来…… “都回去吧……”转过头,航望向身旁那些人时面容虽然苍白,目光却依然沉稳温和: “天也渐渐凉下来了,那人虽然没说,不过走前却已经叫人把她那个院子全收拾出来了……那人总是喜欢热闹……三个孩子凑在一起也更好照顾些……大家若是不嫌不方便,就搬到一起待待吧,这也是大家搬过来以后过的第一个冬天,等到了天……那人说什么也该能回来了吧……” ********************************************* 凤栎十一年十月二十六,震北将军被指通敌,怒叛,扯旗号‘肖南’,据庆癣淮安一带与朝廷分庭而立,十月三十日,瑞王被召归京,行至滦迂受封安王令,转行北上,十一月二十日领兵到达佐观,与佐观守将融会,抗敌十五日,终解佐观之围,至此也拉了凤栖为期十数载的动荡序幕。 史书上只以寥寥数笔列评了庆安之乱的始末,却没记载,那日在佐观城上,有一人玉面朱唇,白甲临风,举手拉弓将手中铁箭射向城下之人时眼底闪烁着的然是忠君爱国的赤诚,而是一抹凉薄的笑—— 盏青啊,你可能告诉我这场战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那城上城下流血丧命的都不是你凤栖的子民?难道你的刀,我的箭,砍中射倒的都不是那些曾经枯守边域保家卫国的姊?盏青啊,你可知道,连我的心都已感觉到凉、感觉到痛了,难道你的心就连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盏青啊,你可明白什么是皇权?皇权便一定要用亲人姊的血染了,才越能显出它的高贵和不可侵越么? 目光冷凝在那在城下混战的大将身上,她知道她的眼中此刻闪过的绝对是抹不去的狠厉,手指机械的搭弓射箭,一箭破空,又一条身影在那高挑彪悍的身影旁倒下,耳旁响起的是守城兵将的又一次欢呼,又一只长箭被静默的递于她手,搭弓,再射。 第176章 总有身影在她的每一次松弦后倒下,耳旁那阵阵的欢呼也渐渐如潮水般连成一片,她不是武将,不会上马提刀冲锋陷阵,也不是智相,不会羽扇纶巾在谈笑间破敌军百万,在她最初登上这城楼时,除了周盏青每有一个人的眼中透露出对她有一丝信任——佐观被围半月,王上却只派来了她的玄,文武无一精通的瑞王爷,就算还带了几万帝兵又怎样?对面叫战的是凤栖军神,不是一两个占山为王的草寇! 当她第一次在周围人将信将疑的目光中拉开铁弓时,连她自己都在心里低问,盏青啊,你就这么信我? 手松弦颤,铁羽带着破空的声音笔直的射向万军之中,城楼上有眼尖的守军尖叫了一声,遥指着城下那从马上跌下的身影不信的小声叫道: “射中了!” 中了? “真的中了!好像还是一位副将!” 中了…… 瑞珠站在城上,面无表情的遥望着那城下只能以服区分归属的混乱人影,搭弓,射箭。 没人相信有人能站在城楼之上,相隔千步之遥却可以箭箭不落的射中城下混战中的敌人,但渐渐,随着瑞珠的每一次拉弓、放弦,那原本间或的尖叫声渐渐变成一声声的惊叹,再后来就变成了兴奋的欢呼—— “神箭手——” “凤栖的神箭手——” “军神——凤栖的又一位——军神——” 佐观攻守之战一共进行了十四日,其间两方死伤人数加起来超过一万,十四日之后,肖南王下令暂退,回撤至淮安以北,佐观守将周盏青领皇命趁胜追击,与叛军相遇于淮水,瑞王随军督战。 凤栎十二年二月,淮水河旁激战三日,尸横四野,血染长滩。 凤栎十二年三月,南王率部袭,周盏青重伤,瑞王临危领兵,后撤四十里退回佐观。 凤栎十二年四月,南王趁胜进军,佐观再次被一月有余,瑞王守城,南王四次领兵攻城,战平。 凤栎十二年五月,周盏青率四万轻骑秘密迂回至庆言以北,从后方一路瞬雷猛攻,攻占南王占据的大小城池四座,堵南王大军于淮水以南,大战。 长野疏林,远处连绵震天的喊杀声仿佛传不到这处疏林一般,树林中只弥漫中一股随风飘来的血腥气,马蹄下的黄沙被从马鞍上落下的水滴一滴一滴染成了红,被从马上直接摔在地上的人干咳了一阵,抬起头,指着前后贯穿在自己右胸上的长箭咳笑道: “小七……你这箭射偏了。” “没射偏。” 高坐在马上的人面无表情的答道,地上那人听了那冰凉凉的回答,又低下头干咳了一阵,然后仰起头,眯起眼望向在逆光中面目有些不清的那人,大笑道: “这么说,咳,小七是舍不得了?” “不是。” 马上那人依然冰凉凉的回答,地上的人又是一阵大笑,贯穿肉身的长羽随着笑声剧烈震动,一串浓重的血腥气随着渐渐浸湿那人半身的红扩散开,坐在马上的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的人又咳了一阵才哑笑道: “就算小七不承认又如何?这几月我家小七争气,‘日行五杀,神羽天弓’的名气只怕早已传遍了这凤栖南北,每逢战事一开,小七你那弯铁胎宝弓只要箭出就必夺一命,而且箭箭皆是穿心而过,射杀了我座下良将无数,我不知为此心疼过多少次,只恨小七你自小便机灵,甚知什么叫‘箭射出头鸟’,老是躲在后面让我军里再好的神射手对你也只能是看得到射不到,实在是恨得人牙痒啊!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按理说小七你若是想伤的命,这数月中也早该得手数次了,可这几个月里也没见小七你真正伤过我一根头发,只怕那些有心人早已在心里思量了不知多少回了,如今就算小七再怎么说,只怕也没人会信了——老二那人,呵,虽然表面看着还有是个模样,但其实心量最是狭窄多疑,我看小七你与其到时候落个兔死狗烹的下场,还不如跟了我,咳,这凤栖看起来仿佛铜墙铁壁,但那铜墙铁壁都是我肖南带着无数大好儿狱垒起来的,如今老二既已容不下我,我便怎样垒起那铜墙铁壁就怎样把它们都拆下来——” “那周灵周盏青虽也是份将才但毕竟羽翼未丰,我尚不惧她!帝京里的冯国舅虽然老姜弥辣,但毕竟年岁已大了,酒池肉林的日子又过得太久,只怕那身的文武早已忘得剩不下多少了!其他地方虽然也有屯兵,可那些只怕到时更愿意按兵不动的看看热闹,这偌大的凤栖,如今阻着我的便只有眼前这小小的一个佐观,佐观一破,我便可以势如破竹的一路杀到帝京去,帝京那几万御军在你我面前根本撑不了多久,到时入京擒帝,我要认二服帖的对我称臣!” 第六卷后半188结局啊~ “你只适为将,不适称王——”高坐在马上的人望着地上独自哑声咳笑的人忽然低声道,地上捂着胸哑咳的人低‘哦?’了一声,仰起沾满黄土的脸,似笑非笑的望着马上的人,哑笑道: “小七可知原本母皇最宠爱的是我,当初我被派往北疆戍边,临行时母皇还拉着我的手跟我说等我回来要在我父的庆兰宫为我摆酒洗尘,谁知我入边不到半年,帝京突然母皇病危的消息,我快马加鞭星赶路,结果刚走到这佐观,就被人拦下说是母皇驾崩新帝即位,帝赐我王号肖南以及万倾丰域,一干兄弟也全被赐封地的赐封地,赏良的赏良,该滚远的滚远,该软的软,可怜老三季辛那样一个心比天高的男儿居然被赏给了连儿子都比他大的酸婆娘——那些人也是糊涂,她们若是等我快马进了京在给我封号赏我封地,那时我兵权离手就算想不去做那空投南王也不行,可她们却把信儿傻傻的给我私了北疆,当时我听完她们的话,头一扭,立刻就上了马回了北疆,她既然给了我王号,我便在这北疆自己划出我肖南王的封地,让那几万万英勇无双的边疆儿们做我子民!嘿,说什么帝京水土丰,我看这天野宽荡的边域才是好儿该待的地方,若不是老二一直幽着我父,她又凭得什么让我岁岁入京向她俯首称臣?” “……你适为将,不适为王。”高坐在马上的人一眨不眨的望着地上人那双一时间精光四射的眸子,又重复的低语了一遍,坐在地上的人也又低‘哦?’了一声,马上的人目光黑沉沉的闪了闪,停了停才面无表情的木声道: “你只适为将,不适为王,你自己也应各白就算母皇活着,也只会传位于二,凤栖也许需要一位狂勇善战的震北神将,但然需要一个转眼便可翻脸无情,而且嗜虐成的狂傲帝王,或许你桀骜不驯的个和雷霆万钧的行事可以治军,但然足以养民,只以帝王之道来比较,选择你甚至不如选择一个唯唯诺诺行事中庸的人——” 听到一半,地上一直仰着头嘴角带着抹奇异笑意的人忽然又‘哦?’了一声,嘴角咧得更开的忽然问了一声: “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是小七你——?” 马上的人黑沉沉的眼眸仿佛深潭里的水波一般又是一晃,眼汁本的木然渐渐被两团跳动燃烧的黑火焰替代。 一眨不眨的紧盯着地上的人,直至把地上人脸上的笑盯得渐渐收敛了,高坐在马上的人才又慢慢开口,那声调缓慢而又木然,却又如冰川下的缓流一般透着股深沉的寒意: “之前我返回帝京之后被皇召见,曾被问起觉得南王如何,当时我心里只浮出的不是褒也不是贬,只有‘狂人’两字,如今想来那时的嘻然还是太天真了……我只想了一个狂人有没有资格为王称帝,却忘了想,那个狂人自己是不是觉得自己有资格做帝,也忘了,除了我以外的别的人,是不是也觉得那个狂人没有资格做皇帝——” “记得当初心里狂燃起那把恨火的时候,我怀疑过京里每一个能怀疑的人,皇,国舅,宰相……每一个人我都怀疑过,都仇恨过,可等心思稳定下来了,仔细想想便知道不可能——皇,宰相和国舅,这三方相互牵制制约,相互维持着一个极为微妙的平衡,皇即位已久,心里虽早已想肃清朝堂上的孟冯两党却无奈这两党一主文功一主武略,又都是几朝大族,与皇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贸然动作必定会使得朝中生起大动荡,正因为如此,皇还会把我安插进她们这三方势力之中,还赐我皇姓纳兰,使我看起来似代表着皇家却又代表不了皇家,以模糊朝堂汁本三方壁垒分明的势力界限,那孟冯两人自也是看出了皇的用意,便也将计就计的把自己的二郎送进我府,让我这原本就模糊的身份更暧昧上几分……我的一举一动虽然看似都牵动着孟冯纳兰三方,可其实却只是个活靶而已,如果有一天哪一方真的想发难起来,那没论那一方想为难的是谁,身先士卒的就绝对是我这个没有一点真正权势的纳兰瑞珠小王爷,可若是没有到大家刀剑相戈的那天,最应该被她们保护起来的,也应该是我这个温和懦弱的纳兰小王!所噎…那个人绝对不会是她们三方中一方动的,不是她们……” “当初我因病住入后宫时,皇曾跟我说过……她说她不能告诉我我想杀的那个人是谁,说即使跟我说了,也只是乱我的心,那时我就在想,究竟是谁……究竟是谁是一朝的帝王也不能轻动的……不是宰相也不是国舅……我一直在想那个人究竟是谁……后来在朝堂上站得久了,我又在想,一朝的帝王明明已对她的臣子起了摒弃的心思,为什么却要一忍再忍,放任那两个明明已经阻碍到她的雄图霸业的人在她面前? 第177章 就算那两个人全都代表着各自势力庞大的宗族,可是自古便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就算帝忌惮孟冯两大氏族,也可以采取迂回的手段架空她两族的势力,然后用自己的亲信对她们取而代之啊……况且帝也一直在暗地里培养着自己的势力,所选插的文臣武将俱是全才,只要假以时日便可独撑起朝堂上的半天,可帝虽然把人选插了进去,可之后的进展却小心翼翼的几近止步不前……这就让我不得不疑惑,究竟是什么,能让一朝的帝王如此忌惮,忌惮一旦朝堂内发生什么动荡,那个一直伺机潜伏的巨大危害就会冒出头,破坏她的千秋霸业——那时我一直在猜,那个人让皇如此忌惮的人究竟是谁,还有,那个人是不是就是皇当初不能说的那个人——我一直猜,几乎猜测过每一个人,却一直独独忘了我还有一个长年驻守边塞的四——” 瑞珠的声音越说越哑,地上人的目光也越听越见黑沉,瑞珠居高临下的望着马下那张已完全收敛了笑容的脸,眼眸中跳动的黑火焰越烧越炽: “就是你对不对?你就是皇一直以来的心头大患——一朝的帝王之所以对自己的臣子隐忍不发,都只因为她怕一但朝堂上发生动荡,一直在边塞伺机的你就会趁机有所动作——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一直找的那个人会是几乎和我找不到任何汇集点的你……当所有矛盾的焦点渐渐集众一个我几乎不知道是谁的人身上时,我的第一反应是,是不是我又把自己引上歧途了?我不明白,完全不明白,即使是在边城里听那个龙延细作亲口对我说了,我依然不完全相信,就因为我不想不明白……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杀那个人,杀了那个人对你又有什处……我一直想,一直想,一直想,一直到我忍不住冲进你的帐篷想找你问个清楚的那一刻,我才终于想明白了……原来,我一直都错了。” “我一直以为他是因我而死的……我一直都是这么以为的,因为我无法相信,那个苍白又瘦弱,温柔又自卑的人会得罪一个连一朝的帝王都忌惮万分的人……结果我错了,他没有得罪任何人,他不过是个勾栏院里过了气的小倌儿,自然不会有机会得罪任何大人物……当初在谢红楼里他跟我说是‘来了熟客’,我以为他不过是在骗我,结果他其实说的是实话,但我却没信……我知道他原本心里有一个人……我原缆是那个老板……但原阑是……他喜欢过一个人……还……想护着她……即使到了最后,他对我说,叫我别为难别人,我一直以为他是不想我为了他得罪那个心狠手辣的东西,我一直是这么以为的……结果……呵……原来他是想护着那个人……我一直以为杀人是要需要理由的……结果……是我自己犯傻……他是个温柔腼腆的人……爱人,也是一样的醇厚深沉……若是时间再长一些……或许我便能把他的心给暖回来啊……” “小七……”地上的人仰着头,黑沉的狭目中光芒闪过,瑞珠低着眼茫然若失的喃喃自语,地上的人眼中光芒又闪了闪,嘴角渐咧出一个冷酷的弧。 “你可知当初那个龙延奸细为什么能活到见到你?” “……”坐在马上的瑞珠身子微微一震,原本迷茫的眼中逐渐清醒,地上的人望着瑞珠微白木然的脸更大的咧了咧嘴,哑笑道: “当初那个奸细把对你说的话全都对我说过一遍,所以我才饶她一命,让她可以活到见到你,因为我不信,不信小七你会因为一个勾栏院里的小倌儿杀了你的——” “住口!”瑞珠秘低吼出声,原本黑蒙的眼瞬间被涨满心头的恨意烧得血红: “你轻贱他!你居然还敢轻贱他!他至死还在护着你——他至死还在!他是我今世前生的第一个男子,我爱他怜他,我当初满心满怀都是他!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圈了他!只因为你嗜虐成!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是因我而死——只因为你,让那样一个温柔细致的人连死都死得卑微——你根本不配碰他!我情愿一辈子在心里悔恨,悔恨是自己害了他,也不愿承认他是因你而死,你不配!你知道不知道!因为你不配!” 地上的人望着满眼锐利锋芒的瑞珠,静了半晌,忽然低下头,一边干咳一边的哑笑起来,瑞珠红着眼瞪着地上满身桀骜的人,原本急促的呼吸忽然急顿了一下,被怒火灼烧得麻木了的手指触到马鞍下的长剑,下一秒,剑已出鞘入手。 “小七啊……你可知道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见你动怒?”地上的人满不在乎的抹去嘴边咳出的血沫,越想越有趣般的忽然仰头大笑起来: “自小我便知道我家的小七是个有趣的人儿,明明是天禀异赋,蓉着掖着不让任何人知道,连从小最护着你的老二恐怕都不知道你那一身神力——咱家里哪个兄弟不是稍微有了一星半点的能耐便在母皇面前拼命显摆,生怕母皇的目光少落一点儿在自己身上,只有小七你却拼命的躲,还恨不得自己是个不起眼的虫子,能躲到墙缝里面去才好!刚开始我还纳闷,心想这小七是不是自小丧了父后,傻了,可看着看着,我才明白原来小七你最是奸猾……你越胆小越懦弱,老二才越愿意护着你,别的兄弟虽然都瞧不起你,可却也没人在你身后使绊儿,你可知当初母皇在时,心里最担心的就是小七你?她总对我说,小七温厚老实聪明仁德,只是子有些弱,但是若是身旁有相适的人帮衬,那品良善便不再是一个缺点而变成一项极为难得的德——开国拓疆需要的是慧帝猛将,而守国养民需要的却是慈帝忠臣,凤栖自开国已过了三百余年,四疆平稳,虽有龙延在旁虎视但只要国势一直平稳下去就不会给龙延可趁之机……所以小七你猜……母皇暴毙,咱们两个,谁被抢走的东西最多?” “……” 瑞珠红着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地上越笑声音越大的人,嘴角慢慢的越绷越紧,剑柄上的纹也越来越深的陷进手掌中—— 地上的人原本已是在仰天狂笑,但那笑声却在瑞珠杀机动的前一秒突然嘎然而止。 人狭目黑沉凌厉的望着面阴白的瑞珠,突然声严厉的沉声道: “世间好儿原就该趁乱世建功立业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绝世英雌,小七你却只顾缠绵悱恻儿情长,难道就不觉得对不起你的父后母皇?纳兰凤桢聪荣兼备,或许也能成为一个好皇帝,可她如今为了一己私,排除异己,陷害忠良,不但搅得朝堂上人人自危,更是把毒手伸到了自家的头上!我肖南自十四岁起便守疆卫国,从未有半丝自己称帝的妄念,只是纳兰凤桢她这皇位来得不干不净,自然容不得有知她底细的人在!今日她不过是针对我,我若亡了,明日这偌大的凤栖里便再也没有人能挡得住她的阴损狠厉!到时不但是朝堂上那些文武大员,就连自家的她处治也不会绝对不会手软——自古以来便是成王败寇,我肖南今日起兵虽被称为‘聚众谋反’,但他日,我胜了,那凤栖的史书上只会记下一笔我肖南起兵是为了诛虐君一保凤栖千古大统的威名——瑞珠……你难道不想成为一代有道明君,为我凤栖守住这份太平盛世,让你的子孙把它传至千秋万代?” 瑞珠手里的长剑剑锋突然’嗡’的响了一声,两个人就这么相互一瞬不瞬的望着对方的眼,瑞珠眼里原本血般浓稠的恨意一点一点的消退了下去。 “我就知道小七是个聪明人……”地上的人慢慢咧了咧嘴,哑笑着干咳了几声,瑞珠手里的长剑忽然‘叮’的掉在了地上,地上的人抬起头,正对上瑞珠居高临下望下来的那双眼,那双眼又黑又沉,还带着一丝未消下去的血,人脸上的笑渐渐消退了下去,瑞珠坐在马上,一眨不眨的望着地上的人,轻轻的开口道: “我不杀你……不值。” “为你脏了手……不值。” “兰儿因为你……更不值!” “说什么乱世枭雄,说什么千秋万代,在几十年几百年的后人们眼里,今日的帝王也不过只是历史中沉浮过的一粒沙子——我明白你听不懂我的话,就像你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喜欢上一个勾栏院里的小倌儿一样……可我不需要你听懂!我只要你记得,我原来想杀你,是为了替那个人报仇,而我现在放了你,不是因为我和你一样轻贱了那个人,是因为你不配让我杀!我会一生一世的记住他,记住他的好,你不明白,你不明白你失了一样多么重要的东西,这样东西即使你以后懂得了,也一生再也不会找到……我也会记得你的话——兔死狗烹——所以我不杀你,我留着你,你也要好好的活,活着让我看到你是如何的成王败寇,让我看到你是怎样的忠君爱国——” 史书上记: 凤栎十二年五月十三,淮水河岸激战两天两,肖南王在混战中被一箭贯胸,十五日后,肖南营中自倒大旗,出降表。 二十日后,帝派使臣莅临淮水布安王令,称帝旨: 南王虽起兵谋逆,大罪,但鉴于原本通敌之罪乃奸人诬陷,又秉自降,免其死罪,削,去爵位,去皇籍,赐平额刺字,发暑寒之地宁靼,永世不惦境。 瑞王与周将军平叛有功,宣奉旨回京,另行赏赐。 至此,凤栖史上十数载的动荡开端之战——庆安之乱完结,南王被刺字发配,行至宁靼境内忽遇莽匪奇袭,一行人行迹消无,瑞珠一行奉命回京走到中途,瑞王突染恶疾,几丧命,帝怜,派人将其送回封地,半年后瑞王病愈,重赐王号‘静平’,王号世代永袭。 第178章 凤栖史书上,对于静平王瑞珠的记载只截止到此,就算是那街头茶肆里的说书人添油加醋的说上一段‘静平王爷传’,那故事也总是结束在瑞珠病愈受封永享荣华。 之后—— 后年纪事卷189后年纪事(一) 自庆安之乱已过四载。 自从庆安之乱后,天下读书习武之人还有哪个不知道临淄瑞王之名的,宝弓铁羽,铁箭乾坤,不但让瑞王之名传遍凤栖南北,就连那些茶馆小店里的说书人也又找到一个生财之路般,添油加醋的编纂起一些故事,有几次瑞王爷还布衣打扮的专门去茶馆听那些说书人说的什么‘瑞王爷力勇搏妖兽,忠臣子舍命救君王’的段子,每次都听得一个人在那里乐不可支,还时不时用笑哑了的嗓子回过头问跟着她出去的侍卫: ‘嘎嘎——’ ‘有吗?啊——?’ ‘原来我这么厉害啊——嘎嘎嘎嘎——’。 静平王府里那四个小毛头都已会满地乱跑了,经常忙得蕈顾了这个又跑没了那个,航那一子一,不论是过继给蕈的那个还是自留的那个都还算是乖巧点儿的,茹叶生的那个孩儿最皮,经常扭着自己的哥哥四处捣乱,有一次还上到了屋檐上,结果她自己倒是安全无恙的下来了,跟着她上去的小四因为怕高,坐在了上面不敢动,被冷风吹了大半天才被四处找他的蕈给哆哆嗦嗦的弄了下来,之后茹叶就开始咬牙切齿的逮到那个始作俑者,逮到了就一通好揍,那小东西倒是也安静了几天,不过没过三日就又开始故态萌发,爬墙上树无所不为,也亏她只是一个五六岁的娃娃,能爬得上去。 小四是佾情生的,男孩儿,四个孩子里最胆小的就是他,反应迟钝又不爱说话,偏偏却爱跟着他那三身后跑,每每他三在那边疯玩得尽兴,可他却跟着玩得鼻青脸肿,可就算被折腾得人仰马翻,他小东西却就是不受教,该跟还是跟,弄得他三经常因为带着他淘而罪加一等,被她爹逮到更是好一顿教育。 那小三儿也是个佞种,刚开始被打一次两次,还知道记恨记恨那个害她被重罚的小东西,可被打得多了,那倔脾气也就翻上来了,反而更变本加厉的带着小四乱淘,不但由着那比她小上一岁的弟弟跌跌撞撞的跟着她四处跑的样子,还总是既带些瞧不起又有些得意亲昵的对他‘粉团儿面团儿傻团儿’的乱喊,让茹叶听了以后更气,瑞珠听这外号叫得好玩,也不顾身份的跟着自己儿乱叫,弄得茹叶没少因此给瑞珠白眼看,倒是小四的亲爹并不怎么在乎,只不过有时佾情也会有些怅怅的把那个白白软软的小东西抱起来放到腿上,扯着他胖胖软软的脸颊烦恼的眨着自己媚长的眼,不太满意的小声咕哝着说: “你爹爹我明明这么貌聪明,你怎么就一点儿也没传到呢?” 只嘀咕一次两次倒还没人知道,可佾情咕哝时间长了,也就被瑞珠听到了,弄得瑞珠忍不住抱着她家小四认真的左右看了看,然后又搂住佾情软软的身子又认真的左右看了看,最后拿手指轻轻掐起佾情颊上光滑白皙的软肉,笑眯眯的低声说: “傻小白,我跟你说啊,你家儿子,最像你了。” 佾情被瑞珠掐得眼泪汪汪,嘴唇也被自己一边含泪一边咬得水润润的,眨了眨眼,佾情也听出瑞珠话里有话,可还没来得及辩驳两句,一张红润润的小嘴就已被瑞珠如狼似虎的吮咬住,只能把到嘴的话变成‘咿咿呀呀’的低吟,听得瑞珠心里暗爽。 小四除了爱屁颠儿屁颠儿的跟着他三四处跑,还爱跟一个人——每次红玉跟着瑞珠四处进出,被他看到,就一声不响的在后面慢慢的跟,刚开始瑞珠还以为那小东西是在跟着自己,结果抱着他逗了几次,放下他以后他还是一语不发的在后面慢吞吞的跟着,最后直到红玉停下来,沉默不语的望向他,那小东西才怯生生的仰着头望着红玉,伸出一双又白又嫩的小手,等着抱。 弄得红玉和他对视半晌,那小东西就这么张着手,娇滴滴怯生生的和他对望,一直到红玉一声不响的弯下腰,抱起他,他才眨眨眼,用胖胖软软的小手一轨玉的脖子,把热热暖暖的身子软巴澳偎进红玉怀里,然后吧嗒吧嗒红嫩嫩的小嘴,慢吞吞的露出一个满意表情。 这一来二去,把那老跟着别人四处乱走的小东西送回佾情屋里就成了红玉的责任,每次佾情看到红玉,总忍不住用怯生生羞答答的目光盯红玉,弄得瑞珠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掐着佾情的脖子,拿牙尖恨恨的咬佾情嫩嫩的耳肉,道: “说,你老那么心荡漾的哪眼看人家干什么?你要是敢爬墙,哼,我就折腾得你十七八天下不了……” 佾情被瑞珠话里的暗意弄得脸上红了红,目光水漾漾的荡了荡,才磨蹭的低哼了两声,咬着嘴唇哼唧着小声说: “人家,人家不过是在想,不知以后红玉哥哥若是生了孩子,那孩子会是什么样子,若是像王爷的话,那自然是天生的人坯子,若是像红玉哥哥,那也一定是个漂亮孩子……” 红玉的孩子啊…… 瑞珠仰着头遥想了一下,然后同意般的点了点头,孩子若是像红玉,不管男孩孩都一定是个漂亮孩子,虽然她这几个孩子全都长得一个个跟粉团似的……但是红玉的孩子啊…… 她老早就想给红玉个孩子,怀里也揣了几次琼果,可红玉每次听了,都不吭气,但他模样,分明是不同意的……家里那几个小个儿的又都长起来了,不管是温吞的,猴精的,还是缺心眼儿的,全一个个不让人省心,虽然照料孩子不是她的事儿,不过她也忙着照顾她孩子的那些爹们……每天……忙上忙下……忙里忙外…… 佾情歪着头,望着神变换不停的瑞珠,悄悄的把自己柔软的身子往瑞珠怀里挤了挤,然后把脑袋靠在瑞珠肩上,继续他的胡思乱想—— 红玉哥哥……真是个漂亮的人啊……若是生了孩……他家的小东西…… “即使红玉生了孩,一个是我儿子,一个是我儿,你还想让她们俩干什么?”瑞珠瞪着一脸心神荡漾的佾情,想拍醒那个一边做着白日梦一边还不自觉的喃喃出声的人一般,一手pia在了佾情光洁的额头上。 佾情被拍得向后仰了仰,白皙的额头上慢慢出现一个红印。 神茫然的轻轻‘哎’了一声,佾情摸着自己被拍得烫起来的额头,眨了眨泪汪汪的眼,忽然十二万分娇媚的微皱着眉,把头软软的又靠到瑞珠肩上,娇滴滴的喊了一声: “王爷……” 瑞珠被麻得颤了颤,忍不住皱起眉,斜睨了一眼满脸狐媚的佾情,虎着脸问了句“干嘛?” 佾情娇滴滴的咬着湿润润的嘴唇,的拉起瑞珠的手,然后悄悄的把瑞珠的手带进自己微散开的衣襟,磨蹭了磨蹭,才轻轻低哼着说: “嗯……王爷……你也有好久……好净……” “你昨天才从我房里搬回自己屋里——”瑞珠白了一眼脸颊微微飞红的佾情,她家里人多,她又个个都疼,哪个都爱,自然最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厚此薄彼,冷落了她那几个娇如的亲亲,所以自从般到她现在这里安乐窝,就立下规矩,不拘哪房,只要是她的人亲亲就都可以随意出入她的寝房,刚开始这事儿还遭到她那几个人亲亲的反对,说是不合与夫之间的规矩,不过她也全做没听见,如今除了航总不到她那屋去,蕈和茹叶只要她闹闹,就总不住随了她的意,那个小白,更是喜欢在她在的时候腻着她……至于她不在的时候……那自然是在哪个人亲亲的屋里了…… “可那是……那是晚上……白天……白天……以前王爷最爱白天对情儿……”佾情扭扭捏捏的哼唧了半天,不停的用妖妖娆娆的眼神对着瑞珠暗示……再暗示…… “好净在白天教育你,所以你皮痒了是不是?”瑞珠牙根有些发痒的斜着满脸的佾情,佾情象牙白的小牙,咬着红红的嘴唇,眼波荡漾的媚长眼睛瞟着瑞珠,怯生生的点了点头,一下。再一下。 瑞珠低哼了一声,忽然一猫腰,一把抄起佾情细软的腰把他头超下的抗在肩上,佾情下意识的低叫了一声,瑞珠惩罚般的一巴掌打在佾情浑圆弹翘的屁股上,佾情被打得又低叫了一声,瑞珠‘噼里啪啦’的对着佾情弹力十足的屁股一顿狠打,佾情刚开始只是低哼,后来又有些委屈了的疼叫,到了最后,虽然嘴里是在叫疼,可那叫声却渐渐的变了味道。 “啪。”瑞珠打,“你以后不许教坏小孩。” “啊……情儿……情儿以后不教坏……”佾情扭了扭,讨饶般的小声说。 “啪。”瑞珠再打,“以后不许你哪眼瞟红玉。” “啊……啊……以后不瞟……嗯……不瞟了……”佾情咬了咬嘴唇,眼泪汪汪的颤了颤。 “啪。” 瑞珠又打,但这次然知该对那个已经顶到自己肋骨上的硬邦邦的肉物说些什么,这小白啊……实在让人…… “啊啊……啊……王爷……王爷……” 被瑞珠抗在肩上的佾情一边小声低喃着,一边满面绯红的用手指悄悄绞紧了瑞珠的衫子,的,佾情可怜兮兮的把顶在瑞珠肋骨上的东西挪了挪,瑞珠动了动嘴唇,又一巴掌拍在佾情肉乎乎的屁股上,佾情被打得向上弓了弓身子,娇媚的吐出一声轻吟,感觉自己的亵裤,悄悄的湿了一块。 “……”红玉低着头站在回廊下面的院子里,抬起头,望望快到中午的天,那人说下午要出去,所以他才会跟着,那人进去屋里已经半天了,若是站得近些,必定会听到些不同寻常的响动,那人叫佾情‘小白’,而且总爱对他弄些从不对别人弄的举动,刚开始的时候他总以为那人是瞧不起佾情,可日子一久,却发现那些掐脸瞪眼,不过是那人对佾情的又一种宠爱,就如对蕈的怜,对航的敬,对茹叶的宠,都是一样的东西。 第179章 他不知那人对他的是什么。 他记得当初那个福寿皆无的可怜孩子死去的时候,那个人眼中没有一丝的伤痛,那时的他几乎不敢相信,那个让他拼尽了命才得到、留下的孩子死了,对他来说应该是天崩地裂一般的伤团对,可实际上,那人不带一丝难过的眼神,才是真正让他心灰意冷的根由,那人的无情,终于让他真正明白了,他当初要那个孩子,也不过是想要一个与她的牵襻罢了。 好无情的人……好……恨…… 似乎看出了他眼中的冷意,那个原本对谁都一腔妒意的少年却低着头,微皱着眉犹豫的说了一句: “她……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所以你也别太……” 他木呆呆的听那脸微微透出苍白的茹叶断断续续的低喃——那人不记得以前了……不要恨她……她不记得你了……也不记得那孩子……孩子没了……以后还可以有……啊……那人现在脾气比起以前改了很多……也会生气了……可……总还是宠着人的……你别太……怪她了……毕竟她不记得了……以前……是我不好……你也…… 他也……? 他也什么……? 他想叫他做什么? 叫他别怪她? 别恨她? 他恨?他要恨什么?恨一个原本就从没爱过他,如今又一丝半点的也不记得他的人? 他和她,原本就只有那个他强留下来的牵襻罢了,如今那牵襻已经断了,而那个让他想勉强的留下回忆的人又一点也不记得他了,他对于那个人来说,就仿佛从没有出现过一样,真好,他,终于什么也没剩下了。 她不欠他的。 他也不愿欠她的。 只等他……把债还上……然后……就死吧。 后年纪事卷190后年纪事(二) 纸窗里,隐约的传来一声似痛苦又似快活的啜泣,红玉恍惚的被惊了惊,转了转眼睛,他无意识般的扫了一眼紧闭着的屋门,心里模糊涌起的某种东西,让他下意识的想要回避—— 那个人……对他的究竟是……什么……? “你……”曾经在他最心冷的时候,蕈对着他幽幽的叹着气,悄悄的从那人换下的衣服里掏出一个粉白的荷包,当着他的面,把里面杂乱的东西全都倒出来,指着里面那个虽然被换了下来却依然收在里面的璎珞穗子,自言自语般的喃喃说: “明明是把以前的事都忘了……可说她全不记得吧……东西却还留着啊……所以应该……还是……” 记得……不记得……又有什没同呢……反正她对他,从来没有…… 心灰…… 心冷…… 却,另一丝的,心悸…… “红儿……红儿……你听听看……我的心和你一样跳得那么快……你听听看……听听我的心为了你……跳得那么快……” 心悸…… “红玉……我对你……同对航他们……是一样的……你信不信……?” 信不信……? “红儿……咱们再要个孩子……好不好?” 孩子啊…… 他原本以为……自己什么也没有的……可……那个人却宠了他……暖了他……最后还对他许了一个孩子……他……应该什么都有了……可……为什么心里却还是不信? 他不信…… 他不敢想,却又总忍不住去想,若是那人眼里的宠,和怜,全都只是愧疚生成的,只是愧疚,只是责任,他怎办? 若那人其实还是不……爱……他…… 他怎办…… 一个忽然传来的细小震动把红玉从乱糟糟的思绪中解救出来,低下头,红玉望向那个不知在他脚边站了多久的孩子,试图让自己清醒起来: “去……再去别的地方玩儿会儿……你娘在你爹爹屋里……一会儿再回来……” 男孩儿眨着微微泛着红的大眼,仰着头望着满脸涩然神的红玉,安静了半天才慢吞吞的伸出两只手,软软小小的嘴动了动,无声的表现出‘抱我’这两个字。 红玉望着衣服上不知又从哪里蹭到许多泥土的孩子,沉默了好久,终于俯下身抱起了他。 男孩小小软软的身子不舒服般的在红玉手臂间挪动了挪动,红玉这时才注意到孩子浅的绸裤上膝盖的位置磨破了小小的一块,看模样似乎跌过不轻的一个跤。 在红玉怀里找到舒服位置的孩子不再乱动,只用沉沉的脑袋软趴趴的枕在红玉肩上,红玉瞧了瞧男孩摔破了的膝盖,沉默了一下,抱着那孩子走到庭院里的佛手树旁,摘了个佛手果子放到男孩手上。 男孩似乎很满意得到的玩具,静默默的低着头,两只沾了不少泥土的小手牢牢的抱住还翠绿着的佛手果子,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哒哒’的从院外由远致近,一个毛躁躁的人影急冲冲的跑进院子,蜷在红玉怀里的孩子看到那个冲进院里的身影,慢吞吞的向红玉身上又贴了贴。 “臭小四,不过就是让你跌了一跤罢了,至于哭着跑回来吗?大哥二都说我要是不把你哄回来,就把我欺负你的事告诉我爹,要是我爹再因为你擂我一顿,看我以后还带着你玩儿的——” 急匆匆的跑进来的孩儿一头刚过肩膀的黑发有些乱糟糟的四处飞着,大眼小嘴,虽然还在上半身与下半身同等长短的年纪,但却已可以看出将来必定是一个完完全全跳脱的人坯,那孩原本一路跑一路抱怨,可一近到树下,瞥到沉默的望向她的红玉,那孩子满身的急躁不耐就突然全飞了般的安静下来。 蜷在红玉怀里的男孩下意识的又挪动一下,两只小手紧紧的抱着红玉给的佛手果子,望着孩不说话。 “红玉叔叔。”孩有些小心翼翼的低叫了一声,她叫她爹‘爹’,叫航爹爹‘大爹’,叫蕈爹爹‘二爹爹’,叫佾情爹爹‘小爹’,叫那个看起阑怎么招她娘待见的景怜……唔……基本什么也不叫……若是非要叫……顶多她随她大哥二她们一起叫他一声‘王夫’,而红玉和四儿,大爹说先以叔叔称着,等了以后……她曾问过她爹,等了以后什么,她爹怪里怪气的哼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叹了口气,却没告诉她什么,她知道这个红玉和那个四儿全都是从她们几个出生前就伺候着她娘的了,虽然没名没分,但身份却是绝对与下人们不一样的,更何况,连她都能看出来她娘待这红玉与她几位爹爹无差,不过她怕他,然是因为他是她娘的什么人,而是…… 小心翼翼的又瞟了一眼面静似水的红玉,孩磨蹭了半天,终于忍不住皱起眉对那个一脸温吞的男孩低问了一声: “你听没听到我的话?快点儿跟我回去,大哥二她们还等着看我把你带回去呢!” 蜷在红玉怀里的孩子瘪着嘴动了动,慢吞吞的转过头,把脑袋更深埋进红玉的肩上,孩儿一看男孩儿不理她,眉毛一下就竖了起来。 “臭小四,你敢不听话了?看我下次还带你玩儿的!没见过比你更忘恩负义的东西,上次要不是由我护着,那些马蜂早把你蛰成个小冬瓜了,结果我这胳膊上的肿都还没消呢,你倒先不理起人来了!” 孩横眉立目的急喊了一通,完全没有提起那些马蜂之所以会追人,全都因为她闲来无事用石子儿打掉了马蜂窝。 蜷在红玉怀里的男孩慢吞吞的转了转脑袋,瞥了一丁点儿的目光去瞧那急得跳脚的孩,孩见那男孩似怨似哀的眼神,眉头皱了几皱,终于勉强压着子放软了声音嘟囔道: “好了好了,大不了你摔疼了哪儿,我拿手给你揉揉,不过你以后也不许这么娇气了,你看看大哥,脾气多好,你什么时候见过人家跟你似的总是眼泪汪汪的掉过金豆子?” “……”缩在红玉怀里的男孩见孩明明应该道歉却偏要再乱嚼出自己的道理来,当下就又把小脸往红玉肩窝里一藏,把个后脑勺又给了孩,孩被他气得起火,可看到红玉一直安静沉默的抱着男孩,虽没表示要插手两个小东西间的积怨,可也跟个冷面门神一般的总挡在她前面,弄得她想发火却又不敢发,最后只能皱着眉,黑亮亮的大眼左右在男孩身上乱瞟了一通,虽然找到下手的门路一般向前蹭了蹭,施恩般的仰起下巴对着男孩说: “下来,我带你玩儿去,那个佛手果子有什的,你想要什么我都帮你弄来……我爹屋子里藏了好吃的北方点心,听说是京里送过来的,别看他藏得严实,也瞒不过我去,你要不要尝尝?我给你弄出来——” 缩在红玉怀里的男孩心思似乎被孩说得活动了活动,慢吞吞的动了动嘴,又的侧过了脸,用眼角望向孩。 孩见男孩望她,心里喜了喜,但面上却偏不肯带出来的继续仰着下巴,黑亮亮的眼睛眨了眨,决定再接再厉: “你若是跟我走,哪怕你就是要我的宝贝我也给你……你瞧瞧,别的先不说,只说我现在身上带的这个绿瓶子就不知比你手里那个破果子好上不知多少!” 男孩微偏着脸望着孩炫耀般的从衣襟里掏出来晃了晃的青玉瓶子,眼睛羡的眨了眨,碎玉般整齐的小白牙不知不觉的咬上嘴唇,大眼睛望望一脸得意洋洋的孩又望望抱着他的红玉,身子微微动了动,想下又不想下的犹豫不定。 原本只是默默的看着两个孩子猫逗老鼠般相互逗弄的红玉丝毫没发现男孩已经先被引的心动了,他那一双眼自孩儿从衣服里掏出那个静玉瓶子开始就怔怔的瞪了起来,孩儿正‘哗啦哗啦’的把瓶子摇得大响来那已动了心的男孩儿,却冷不防被红玉秘扑过去一把攥住了来回摇晃的小手。 第180章 “这东西是你从哪儿拇的?”红玉一瞬不瞬的瞪着被他抓得发愣的孩儿,一旁的男孩刚才只觉一阵天翻地覆的旋转,等他清醒时人便早已怔怔的坐在了地上,那孩儿被红玉不留情面的抓住了手腕,刚开始还是又惊又慌,但挣了几挣却没挣出来,最开始的惊慌已化为了惊怒,红玉黑漆漆的眼睛越盯她,她便越狠命的挣,男孩被眼面的两个人吓得连眼泪都退回了眼眶里,只能怯怯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红玉刚才还只是恍惚的觉得那个瓶子像他记忆中的那个,如今靠得近了,也就确定那的确是他认识的那个了,心头上原本只是薄薄的一层怒火不知被什么东西催得‘呼’的一声烧得通天一般的旺,紧咬着牙,红玉冷冷的瞪着那死咬着牙根一脸倔强的孩儿又问了一遍,孩儿不答,只微红着眼圈怒气冲冲瞪起眼与红玉相互逼视,一旁的男孩儿眼泪汪汪的左看右看,终于下定决心般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也扑过去住住红玉的手,央求般望向红玉。 “你敢求她!你、你要是敢丢我的脸,看我以后再跟你玩儿的!”孩儿明明手腕被抓得生疼,却依然气势汹汹的嚷了一声,男孩儿被吼得微微瑟了瑟,泪汪汪的大眼更湿了几分,但却意外没有退缩的继续抓住着红玉的手,想把孩儿的手从红玉的紧钳下救出来。 “说——”红玉面阴冷的瞪着满脸怒气和不忿的孩儿,冷冷的从牙根里挤出一个声音,“这东西是不是你出来的,你……”你怎么可要— 孩儿怒气冲冲的瞪着面沉如千尺冰潭的男人,忽然赌气一般的嚷起来: “的的的!我喜欢!你能拿我怎么样!” “你——我问你,那瓶子里的东西你可动了?”红玉神越发可怖的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嘶嘶’声,男孩被吓得眼泪已止不住的‘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可手里却还是不肯撒手的死抓着红玉的手想让他撒手,红玉被心上那又惊又怒的火烧得恨不得就此折了手里这只细细的手臂,孩被红玉抓得手腕快要断掉一般的生痛,可手上越痛,她的眼旧得越大,嘴也闭得越紧,死活都不肯说出一两句讨软的话来。 三个人就这样仿佛要拼个你死我活般的僵着,男孩原本雾蒙蒙的大眼‘簌簌’的往下掉着泪,哭得像个桃子,孩儿的眼圈也早红得了个通透,可就是死瞪着不让眼泪有机会往下流,红玉冷着脸微微抽了抽嘴角,刚要不得回答誓不罢休的开口再问,却冷不防被一双暖暖的手臂从身后一把揽了住,然后他就这样被那双手轻轻柔柔的被拉着松了手,然后那又被揽住了腰,被那双手臂从地上轻轻松松的托了起来。 “这是干嘛呢?要是为争个佛手果子也能打成这样,那赶明儿个我铰总管把这院子里所有的树都换成佛手,结出来的果子通通给你们三个平分好不好?” 暖而微哑的声在耳畔边响起,红玉心里把自己烧得又灼又痛的火似乎稍稍的熄了熄,瑞珠揽着男人瘦瘦的腰,瞟了一眼地上从红玉一松开手就‘扑通’一声坐在地上的孩儿,执拗的挤了挤眼睛,逗弄般的小声说: “怎么着?从来只有你抢别人东西的时候,如今也尝到了被别人抢东西的滋味了吧?也亏得小四儿这么仁义,还知道帮你,你瞧瞧你把人家弄得,眼泪到现在都还止不住呢!还不赶快哄哄人家?” 孩儿被瑞珠一番颠倒是非黑白的话气得雪白的小牙差点儿把自己红红的小嘴儿咬破,男孩一见自个儿娘亲来了,簌簌掉着泪的眼终于得着了个歇息的时候,瑞珠轻轻搂着红玉消瘦的腰,丢了眼给一旁拉着自己儿的儿子,男孩瞧了一眼怒气冲冲的红着眼睛瞪着自己娘亲的,抽了抽水汽沉重的鼻子,拽了拽孩儿的手。 “还不愿意走啊?”瑞珠执拗的对气哼哼的僵着身子不动的孩眨了眨眼,嗤笑了一声道,“跟你说,就算羡慕也不是你这般羡慕的,先莫说哪个有理,只说这天下只有子疼着、哄着男人的,哪有像你这样犯强的?” 孩一双红通通的眼使劲瞪了瑞珠两眼,又不甘心般的望了一眼被瑞珠搂在怀里的红玉,忽然秘举起手里一直没撒开过的静玉瓶子,恶狠狠的砸到了地上。 一时间碎玉四撒,七八个黄黄白白的酥糖丸子散在地上 男孩儿望着地上‘啪’的一声被摔成几半的玉瓶轻轻‘啊’了一声,有些惊慌又带些央求的抬起眼望了望自己的娘亲,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已被一旁的孩一把拉住小手,气哼哼的拽了走。 “居然还敢瞪我……这小崽子到底随的谁啊……?”瑞珠若有所思的望着两个孩子远去的背影,摸了摸自己下澳喃喃问,自从被瑞珠搂进怀里就一直一语不发的红玉僵着身子紧紧的闭了闭嘴,忽然面无表情的木着脸,开口道: “我伤了小主子,王爷不罚我?” 瑞珠仿佛没听到红玉冷冰冰的声音一般,依然半倚半抱的搂着红玉僵得硬邦邦的身子,闹着玩儿般的轻轻拉起红玉的手,一下一下的揉搓。 红玉原本就僵直的身子绷得越紧,静了静,又冷冷的问了声: “王爷不罚?” “你在怕什么?骇得手都冰凉了。”瑞珠低着头,拿自己暖暖的手轻轻的搓着红玉冰得硬邦邦的手指,红玉眉头紧皱的张了张嘴,却没出声,又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哑着嗓子挤出一个干巴澳声音: “……什么时候的事?” “嗯……?”瑞珠歪歪头,不明所以般的哼了一声,红玉僵硬同棍子一样的身子晃了晃,慢慢抬起眼,目光凌厉的瞪着一脸漫不经心的还在给他搓手的瑞珠,瑞住被红玉恨得发了红的眼睛吓得‘咦’了一声,终于半皱起眉,妥协般的叹了口气,拉着红玉的手低笑道: “你既然想知道,我就实话跟你说,可是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听了就听了,可不许上心……” 红玉一眨不眨的盯着瑞珠的眼,脑子里只不停反复回荡着一句话——都过去这么久了……这么……久了……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究竟是什么时候?他明明一直跟着她的,怎么可能还会有他不知道的事!她……她怎么可能还会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到了必须用那药的地步?究竟……究竟是什么样的伤……能让她舍得动……那个……从他跟着她出了若狭的雪山之后就再没见她动过的药…… 那个药……究竟……她…… 瑞珠伤脑筋般的又叹了口气,才的开口道: “那药……听说是先皇在世时一个巧遇世外方士偶得的,一瓶十二粒……先皇故去之时,宫廷里文书记载这药已被用去了两粒,后来当今皇上又留用了两粒……当年这药转折到我手上以后,茹叶又用了两粒,我把这药赠给周盏青,她也用去了三粒,所以瓶子里还剩下三粒……那三粒……早在咱们出使若狭的回途上,被困在雪山的时候就用完了……” 红玉仿佛被蛇毒侵蚀筋络了一般四肢麻木的站在原地,颜惨白的嘴唇动了几动才哑哑的吐出一个尖得变了声调的声音: “你……一直骗我?” 瑞珠笑,轻轻的摸了摸红玉绷得冰凉了的脸,目光却越过红玉的肩膀望向一旁的树,嘴里喃喃的道: “那时红儿一心求死,我哄着骗着尚且扭不过来,哪里还有胆量说实话?” 红玉僵硬的身尊了震,瑞珠望着远处半晌,眼里动了动,转过目光,望着红玉苍白的脸忽然低笑了笑,呢喃着把温热的嘴唇贴到红玉干涩的眼上,轻轻的啄。 一下,两下。 红玉下意识的闭眼,躲,瑞珠捧着红玉向后躲的脸,蝶儿般的细细在眉毛和眼睛上咄,红玉咬着嘴唇皱眉,继续往后躲,躲着躲着,面上撒然感觉凉了凉,湿了。 他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这么怨恨自己当年为什没就那么死了,就算是死,也好过他现在的心痛…… 后年纪事卷191后年纪事(三) “早就跟你说了,听了以后不许上心,就怕你这样……”瑞珠轻轻吮去红玉脸上咸咸的泪,喃喃的咕哝,红玉咬着嘴唇胸口无声却又急促的上下起伏,瑞珠叹了气,把红玉高而瘦的身个搂住,小狗一样在红玉脸上温柔的舔来舔去,红玉被瑞珠压得踉跄的向后退,一直退到靠在了树上,瑞珠扒着红玉的肩膀,渐渐把口水全舔到了红玉紧紧闭着的嘴唇上,舌尖寻找到间隙的往里探,红玉喘了喘,身子忽然一软,两个人就靠着树渐渐滑坐在了地上,瑞珠还想亲,却冷不防被红玉咬着嘴唇挣扎着把她推了开。 “还气?”瑞珠眨眨眼,凝望着红玉苍白中透出一抹嫣红的脸,红玉坐在地上的身子‘簌簌’的抖,胸口被心里那种说不出是灼痛还是别的什么的感觉逼得喘不过气,喘不过气…… “给我……给我你的孩子——我要……我要生你的孩子……一命抵一命……我不要再欠你什么……你……” 瑞珠嘴里‘嗯嗯’的应着,把那个神情凄厉,却又泪流满面的男人小心翼翼的搂着,轻轻的安抚,她准备了那么久的果子终于又能用上了……也不知红玉生的孩子,到底会像谁多些……还是多像红玉些的好……到时那小娃儿一定会把他上面几个哥哥吃得死死的,哈。 “红儿……红儿……你看这外面夏日正好,风暖,咱们俩又刚对造人一事达到了共识……不如就先温习温习那造人的步骤……你看如何……?” 瑞珠咕哝着轻轻舔去红玉脸上的水痕,吧嗒了吧嗒嘴,用指甲小心的掐着边儿,慢慢拉开男人半散开的衣襟。 第181章 红玉睁着眼,目光空懵的流着泪,喉咙里上下滚动的吞咽着那一声声冲上来的喘息,瑞珠湿暖的舌在红玉胸上那块光滑红嫩的印记上舔拭过去,红玉一直快速起伏的胸口震了震,手址挛的扣入身下的泥土。 “这里以后起了胎囊一定会痛……我先帮你舔舔,以后也一直帮你舔好不好?”瑞珠含糊不清的低喃着,红玉弓一般绷起的身子微微颤动,喉咙里仿佛溺水的人一般发出‘呃呃’的轻响。 瑞珠唇舌在红玉胸上那道红痕上徘徊了良久之后又吮上了下面小小的红果子,带着淡淡青草味道的暖风吹过枝叶间,瑞珠咽了咽嘴里仿佛沾染上种甜腻的唾沫,恋恋不舍的放开红玉胸前那颗被她含得湿漉光润,仿佛石榴子般红嫩可爱的肉果,用手指轻轻的去挑弄另外一边也颤巍巍的肿立起来的小东西。 “等到你怀了孩子……一直到生产出来以后,你这两边都会肿肿的,到时我就一直帮你吮,一直吮到不疼了为止,红儿觉得好不好?” 瑞珠低喃着,一边轻问一边向刚才被她含得熟透而肿漳果实吹气,红玉紧绷的身子下意识的向上挺起,瑞珠低笑了一声,一张嘴就又把那仿佛是私她嘴边的肉粒咬进了嘴里。 “不……不要了……”红玉颤栗的发出一声仿佛悲鸣般的低吟,细瘦的身子痉挛的上下辗转起落。 “为什没要啊……这里明明已经等了我很久吧?”瑞珠嘟囔着把手探进红玉敞开的衣襟,有些微凉的手在红玉腰侧抚按了一阵,渐渐下移到那早已等待她多时的肉物上,红玉仰起头喉咙里‘呃呃’了两声,泪眼空懵的睁大,微瘦的手挣扎着抓住瑞珠的肩,痉挛的呜咽出声。 “红儿好漂亮……” 瑞珠喃喃的咬上红玉不停上下滚动的喉结,探进红玉裤带里的手极其温柔的上下撸动着那渐渐湿透的肉根,红玉微瘦的身子颤抖的靠坐在树旁,整个人都如同紧绷起的弓弦一般极力的仰起,瑞珠揽住红玉紧绷得摇摇坠的身子,把那每次抱总觉得有些硌人的身子搂进自己怀里。 亲亲那皱得紧紧的眉,再舔舔那茫然的睁着不停的流着泪的眼,瑞珠嘴里嘟囔了句什么,感觉到自己手里那热滚滚的东西一点一点肿战极限。 “红儿……别咬嘴……小心伤了自己……”瑞珠一边侍弄着手里湿漉漉的一边低喃着吮上红玉咬得紧紧的嘴唇,红玉快速起伏的胸口窒息般停顿了两秒,一声极细的抽泣从被瑞珠的舌尖撬开的牙关里倾泻出来。 “不要了……够了……已经够了……呜……” “哪里够了?红儿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明明都在说着不够不够不够……”瑞珠轻轻的叹息着,手指拨弄着红玉从被她剥得凌乱的衣服中半露出来的饱胀,红玉哑哑的泣叫了一声,瑞珠凑过脸,吻上红玉喃喃的胡乱抽泣的嘴。 “红儿,你只记住一句话……咱们俩个之间,是再没有‘够了’的时候了——”瑞珠搂紧了红玉在她怀里痉挛颤动的身子,抓住红玉肉根的手从肉根湿漉的前端一直撸到根部滚烫的肉囊,红玉后仰着极细的喘了一声,整个身子都随着蜜露从肉根宣泄而出那一瞬间升起的灭顶快感冲击得倒了下去。 夕阳西斜,晚风有些微凉的吹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音。 屋子里,半靠半卧在软榻上的男人一身紫红的薄绸凉杉,一手支着腮,一手打着摇扇,浅绿的撒腿绸裤下面露出半截白藕一般光滑细嫩的脚踝。 “这么早就躺下了?”门被‘吱呀’一声从外推了开,一道高瘦窈窕的身影走进屋,望着半仰在榻上的男人笑道。 有一下没有下的摇着蒲扇的男人斜了一眼笑嘻嘻的走进来的瑞珠,轻轻哼了一声,转过脸去,不接口。 “这雨看模样要到半才能下起来,这么就关了窗子,不热?”瑞珠望了望窗户,又笑问道,斜在榻上的茹叶又低哼了一声,还是不理。 “……”瑞珠望着把大半个背影对着自己的茹叶,低下头笑了笑,走到榻旁挨着边儿坐下,伸手拉过茹叶摇着蒲扇的手,攥了攥,皱着眉笑道: “这都已经入了夏了你手脚还是这么容易凉,那些温血补气的药若是吃着不管用,咱们就再换些别的试湿—” 因为之前有过一次损晶的经历,所以当初茹叶重结胎囊时就不是很顺利,胎囊结出后又一直有少量的渗血,胎晶成长缓慢,一直到都过了正常脱晶的日子半个多月茹叶胸上的胎晶才总算平安脱出,之后茹叶变落下个体虚畏寒、手脚常常痉挛的毛病,即使是在夏天也吹不得太长时间的凉风,虽然补药什么的也吃了不少,不过还是感觉用处不大—— 按瑞珠的想法就是吃再多的补药也比不过有她在一旁常常疼爱服侍,每次她这么沾沾自喜的夸耀自己的时候总会受到茹叶似笑非笑的一瞥,不过自从生了孩子,茹叶的个子虽然没淤往高长不过面容却也渐渐脱了少年般的模样,柳眉杏目薄唇粉腮中自带出一股清,就连那眉宇间似笑非笑的凉薄也透出几分暗潜的勾魂摄魄。 “……” 支着腮亿榻上的茹叶听了瑞珠那话,一直绷着的脸稍稍缓了缓,慢吞吞的拿眼斜了瑞珠一眼,终于把脸稍稍往外转了转,又哼了一声算是应对,瑞珠给茹叶捂了会儿手,把目光转向榻里那一直被茹叶用身子护住的小东西上,瞧了半晌,忍不住哼笑道: “这小东西之前还拿凶眼瞪了我……我还真当她有多大的骨气呢,原来到头来还是个跑爹亲怀里起腻的奶娃子。” 茹叶一双煞里含的杏眸狠狠的瞪了瑞珠一眼,撩开孩儿的衣服,哼了一声:“她才多大?被人欺负成这样还不哭?也亏得你是她娘——” 瑞珠瞟了一眼孩儿手腕上的一圈乌紫,嘴里‘啧啧’了两声,茹叶怒气未消的瞪起眼还要再说什么,一双刚张开的嘴就被瑞珠甜甜腻腻的堵了起来。 茹叶一双柳眉竖了竖,手抵着瑞珠的肩向外推了几推,却没推动,瑞珠灵活的舌在茹叶湿漉灼热的唇齿间游走徘徊,不一会儿就把原本气哼哼不停挣扎着的茹叶吻得软在了榻上。 “你个狠心短命的……就知道护着你的……唔……” 茹叶气喘吁吁的又推了把原本想意犹未尽的松开嘴的瑞珠,瑞珠望着茹叶明明已是雾气蒙胧却还硬瞪起来的眼,挑了挑眉,俯身又吻了下去,茹叶仰面瘫在榻上,瘦长的身子一阵一阵怕冷似的打着寒战。 两厢纠缠了半晌之后,瑞珠终于心满意足的抬起了头,舔了舔升起了热度的嘴唇,瑞珠瞥了眼那蜷睡在一边的孩儿低声道: “我这辈子就是只知道护着我的大小人……更何况这野丫头也不知道随的谁,明明面前就有她娘亲我的温柔大度做榜样,却还是硬去学那些小肚鸡肠的刚正不阿、拧折不弯,现在若不赶快调教过来,以后也一定是个虐人虐已的傻瓜蛋!” 茹叶被瑞珠一番话气得两眼直要冒出火来,偏偏那眼里的怒火称着那一双被吻得水汽蒙蒙的眼只让人不得不产生什么别的联想,瑞珠压着茹叶瘦软的身子,笑得一脸甜腻开怀。 “你……你就这么下作……当着孩子的面也敢……”茹叶被瑞珠眼里跳动的东西弄得情不自的咬住了嘴唇,又羞又急,还有带点别的什么东西的别开了眼。 “哼……我就下作……也不知道是哪家的两个肉果果都已经熟透了,等着我摘呢……”瑞珠得意洋洋的用腿挤开茹叶并得紧紧的两条腿,意有所指的用柔软的腿根去磨那隔着一层衣服已顶到她腿上的热物。 茹叶原本就滚烫的身子一下又蹿上了一个热度,颤了又颤,茹叶紧咬着嘴唇被瑞珠蹭得几乎快要变成水一般化在榻上。 瑞珠笑盈盈的望着茹叶涨得通红的一张俏脸,低下头,嘴唇轻轻的在茹叶颊边擦了擦,茹叶下意识的闭了闭眼,却没想到下一秒瑞珠已翻身下了榻,听到异动的茹叶睁开眼,看到瑞珠正抱着还在睡的孩往外走。 “你要干什么?” 茹叶皱着眉从被两个人滚得乱糟糟的榻上支起身,瑞珠抱着孩冲着门外叫了几声‘雁儿’,茹叶忽然明白过来般的一下子红了脸,半咬着嘴唇的哑声道: “你就非……你别冻着她了!” 瑞珠转过头向茹叶笑了笑,一回身把自己的外杉解下来把那睡得昏天黑地的小东西裹了个紧,然后才把她递到已经赶过来的雁儿手上,挤了挤眼嘀咕了一声:“直接私蕈那儿就别回来了——”然后就掩上门,转过身,慢吞吞的走向茹叶。 咬咬嘴唇,两眼都已羞得泛了红的茹叶翻了个身,拿背对着已经爬到榻上的瑞珠,瑞珠满脸甜腻笑容的伸出手摸了摸茹叶的背,然后也跟着躺下去,整个人从后面把茹叶搂了住,两只手直探向中心。 茹叶咬着嘴唇低“唔”了一声,身子动了动,蜷得更紧,瑞珠的手指擦过涨得热滚滚的托起下面的两粒软硬适中的囊物,来回的拨动轻揉,茹叶不甘愿的憋着嗓子发出几声轻哼,瑞珠笑眯眯的探过脸,轻轻咬住茹叶白嫩的耳轮,茹叶闭着眼颤了颤,喘息声变得越来越浓浊。 后年纪事卷192后年纪事(四) 瑞珠喷着热起的嘴紧贴在茹叶耳边‘叶子,’的乱叫,茹叶被瑞珠一双手揉弄得似泣似喘的低哼,不一会儿的功夫绸裤里就湿漉漉的洇透了一大块。 “你……啊……你个……薄命……薄命狠心的……唔……”茹叶皱着眉痉挛的攥住瑞珠抓在他肉茎上的手,不然她再动。 第182章 瑞珠紧握着茹叶已经涨得不停颤动的肉根,有些惊异,茹叶虽然已经激动得如同哽咽般的一声一声咽着气,可就是蜷着身不让瑞珠再动。 眨眨眼,瑞珠慢慢松了手,两只手缠在茹叶瘦瘦的腰上一用力,把茹叶整个人都调了个个儿,把脸凑到近前低问了句:“怎么了?” 茹叶一直闭着的眼睑似睁非睁的微微掀了掀,瑞珠原本还想再问,却冷不防被茹叶突然凑上来的两片滚烫嘴唇堵了个正着。 “好……你亲就亲吧……别咬好不好……?”瑞珠低喃着勾住那挤进她唇齿间的舌尖,狠狠的吸住,茹叶痉挛的‘呜’了一声,紧贴在瑞珠身上的身子颤了颤,刚才勉强压制住的快感秘冲到了头顶,已经硬得打颤的肉物便再也忍不住的贴在瑞珠身上胡乱的磨蹭起来。 “好,好叶子,你想要就自己烂不好……?”瑞珠笑眯眯的一翻坐起,两条腿夹着茹叶瘦瘦的腰,茹叶睁开水雾迷茫的眼,似哀似怨的望了一眼两颊也飞上桃红的人,咬了咬嘴唇,终于颤巍巍的把手伸进自己早已散开的裤带中,手指发凉的艰难握上自己烫得吓人的肉物。 “董…就这样……再摸摸……真好……你看你的小可爱因为知道你喜欢它所有又努力长大了一些呢……再来……你看它高兴得都哭了……”瑞珠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逐渐暴露在空气里的甜蜜肉茎,茹叶面赤红的紧闭着眼,一双打颤的手却情不自的跟着瑞珠的喃喃动作不稳的上来活动。 “来……咱们别停好不好……继续……再摸摸这里……两只手一起动……”瑞珠紧紧的盯着茹叶逐渐越做越快的两只手,一边喃喃一边情不自的俯下身,轻轻托起茹叶羞涩的躲在阴影里的肉囊,揉搓起来。 茹叶哭泣般的低叫了一声,身子抖动的向上弹了弹,两只握住自己肉茎的手一下停住却没有松开。 “真梗” 瑞珠奖励一般的低下头,轻轻亲了亲那早已被蜜露滚得湿漉漉了的肉头,茹叶紧绷的身子又抖了抖,两只原本僵住不动的手忽然开始了快速的上下摇动。 瑞珠一边不停低喃着‘真好’,‘再来’之类的话,一边也加快了手里对下一对肉囊的揉搓,茹叶紧闭着眼,若一般的面颊上淌出两条细细的泪痕,透明的蜜露一股一股的自肉茎上微微抽搐收缩的小孔里滚出来,瑞珠用两只手指托住那一对热滚滚的囊物,不轻不重的夹了夹,茹叶鱼一般不停向上拱起的身尊了震,一声带着浓浊鼻音的哭喊一瞬间冲破了他一直紧咬的牙关: “不行……别动了……呜……身子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快死了……已经……快死了……啊……” 瑞珠动作不停的继续逗弄茹叶已经涨成深的肉囊,茹叶疯狂的扭着身子,一边流泪一边嘴里‘咿咿呀呀’的喊个不停,有几次已经被灭顶的快感冲到了临界,却因为肉囊被瑞珠把持了住而泄不出来,只能拼命用自己两只都已颤得握不住自己那话儿的手使劲蹭那已涨得不成样子的肉茎,嘴里抽一阵冷气哭两声的胡乱叫道: “……主子……啊……求你……求你……呜……放了……放了我吧……我不……啊……啊……” 瑞珠见茹叶那两颗肉囊已涨成了紫红,又见他嘴里‘、主子’的乱求,也就不再多作怪,两只手舍了那涨得发硬的肉囊握上被不停溢出的蜜露滚得湿漉漉的,茹叶嘴里‘啊啊’的尖叫了两声,两只肉囊发硬发颤的收缩几下,一股白浊的蜜汁一瞬间从肉茎中喷射而出。 “这几天休息得很好吧……你看看……好浓呢……”瑞珠小声咕哝着,抬起自己被打湿的手,伸到茹叶面前。 “……” 茹叶软绵绵的瘫在上一声一声的低喘,闭了闭眼,茹叶咬着牙从失神中强自挣扎出来,停了停,才慢慢的抬起依然虚软得有些打颤的手,轻轻的握住瑞珠伸到他面前来的那只手,然后,解恨般的咬了下去。 “喂……”瑞珠吃痛的小小抽了口凉气,不解的望着几乎把自己的手背咬出血来的茹叶,眨了半天眼也不见茹叶有要松口的意思。 “……”瑞珠迫不得已的低下头,皱了皱眉,忽然压低声音细细的问了一声:“自己的东西有这吃吗?” 茹叶反射的瞬间撒开了瑞珠的手,瑞珠闷笑着把沾得粘嗒嗒湿漉漉的手收回去,顺手全擦在了单上。 “刚刚不是还高兴得紧吗?这会儿又怎么了?”擦干净手,瑞珠一边问一边错头底下摸出一方干净帕子给茹叶擦汗。 茹叶咬着嘴唇,恨恨的瞪了一眼瑞珠,憋红了脸背过身不说话。 “究竟怎么了?”瑞珠轻轻摸着茹叶汗津津的细腰,瞧着那背着身,连耳轮都红个通透的人,猜了半天,忽然轻声问,“难不成……是害羞?” “……”茹叶还有些压抑不住的低喘声突然窒了窒,紧接着就听到他甩出一声的“谁,谁害羞了!”,然后就又是沉默不语。 瑞珠心里仿佛涨满里蜜般的又是高兴又是得意,悄悄的伸出手搂住那羞得有些僵的身子,瑞珠探过头安抚般的轻轻舔了舔茹叶白嫩的耳垂,低声道: “咱们俩也算老夫老了,有什么可害羞的?你要是嫌我刚才欺负了你,一会儿我也要你欺负过烂不好?” “你……谁跟,谁跟你是老夫老……哼……我就,我就知道你嘴上不说,心里却一定是嫌我年纪大了……我就……我就知道你一直倦记着院子里年纪小的那个!哼……人家年轻貌身份又尊贵,还是皇上茨婚……我们,我们拿什么跟人家比去?” 瑞珠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却没想到茹叶听了以后这么大的反应,眼瞧着茹叶一双杏眼越瞪越大,语气也越说越急,瑞珠刚开始只觉得茹叶这火发得让她摸不着头脑,可又多听了间,就渐渐明白堵在茹叶胸口上的结是个什么东西了。 “这几年大家除了逢年过节连个面都不照,你一年能看到他几次?我一年又能看到他几次?他虽然是皇上茨婚,可不过只是个孩子,你连一个孩子的醋也吃?”瑞珠轻轻叹了一口气,搂住茹叶还汗津津的身子轻轻晃了晃,柔下声音低问。 “什芒子!若说前几年倒还勉强能算是孩子,可这几年过去了……当初,当初我被送进你府里的时候又有多大,你还不是——”茹叶越说眼圈越红,这几年下来瑞珠对他们倒是越来越好,好得时候和他们如胶似漆,就算碰上他们几个谁心里面不舒爽了,她也是百般的疼哄劝慰,从阑和他们硬吵,把人用甜言蜜语温声软语的哄得心的气早不知不觉被她跑没了,哪里还能再继续逮住她发作? 可她越这样待他们,他们心里那根不为人知的毒刺就越是隐隐的痛,航能拖,蕈能忍,佾情更是能真的不在乎,可他却没有那的子,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他,他还能再容下几个人和他一起分享她对他们的好? “别哭好不好?哭多了是要伤眼睛的……当初你年纪小,我年纪不也小吗?虽然还是比你大上几岁没错……哎……你自从生了孩子,有好几年没叫我‘’啦,弄得我刚才乍一听了,心里怪痒才多摆弄你几下……哎……你要是不愿意,那咱们以后只正正经经的玩儿,不再胡搞了好不好?” “你——” “好叶子乖叶子,别哭别气别哭别气,算欺负你好不好?” “你是谁——你,你也不羞——” “刚刚还说自己年纪小咧,哎呀——” 茹叶终于忍不住翻起身,面红耳赤的对着瑞珠就一阵紧擂,瑞珠‘嘎嘎’笑着蒙着被子往里躲,茹叶正待死追着再打,却冷不防被突然坐起身的瑞珠抖起被子连头带脚全罩了住,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叫就被瑞珠大笑着压回上。 “别闹——”茹叶紧咬牙关的想顶住瑞珠的无敌挠痒手,可瑞珠一双手总是朝着肋下颈窝这种软肉的地方戳,刚开始茹叶还能勉强挣扎,没过多久就只剩下笑泪惊喘,软声求饶的份儿—— “你……哎……停……停下……” “我不管,你刚才那么欺负我,我若不欺负回去岂不是吃亏吃大了?想要让我饶你也行,跟我说一遍‘喵呜,喵呜,我是老虎,不,是变病猫’,我就放了你——”瑞珠装模作样的瞪着眼,压着被她挠痒挠得眼泪汪汪的茹叶笑着说。 “……” 茹叶涨红了脸,死咬着嘴唇想硬抗,瑞珠得意洋洋的哼了一声,手指如电的又轻戳到茹叶的腰眼儿上,茹叶惊喘了一身反射的缩了下身子,眼带泪光惊慌失措的盯着瑞珠又要戳下来的手指,嘴唇讷讷的动了半天终于哑哑的发出一声不情不愿的低叫: “喵,喵呜——” 瑞珠大笑着倒回上,嘴里一边胡乱说着什么“好耿好可爱”之类的话一边没头没脑的对茹叶又是一通乱摸。 茹叶狼狈的别着头不去看瑞珠笑得得意而且可恶的脸,一张俏脸涨得更红。 瑞珠搂着茹叶在上滚了几圈,一直到闹出了一身热汗才老实下来,用长手长脚把茹叶一颤,闭着眼睛听自己的心跳。 茹叶被瑞珠压得胸口闷闷的有些喘不过气,可又不想让瑞珠撒手,就偏着身把自己蜷起来,两个人就这么紧贴着,一时间屋子里静得只剩下两个浅浅的呼吸声。 瑞珠用下巴压着茹叶从散乱开的衣服里半露出来的白嫩肩膀,不知想些什么的呆呆发了半天愣,茹叶被从瑞珠贴着自己的皮肤上传出来的那种说不出到底是什么的温暖味道蒸得有些泛困,刚刚闭上眼,就感觉到瑞珠在自己身后‘簌簌’的动了起来,茹叶眼也不睁的皱起眉低说了声: “别闹。” 第183章 瑞珠低笑了一声,伸出舌头在茹叶白嫩的耳轮上又湿又热的舔拭了一整圈,茹叶被耳上传来的酥麻感觉弄得有些心跳,可心里明白他若是吭了声就算是又招惹起了那个一闹起来就没个边际的瑞珠,所以就咬着嘴唇,继续闭着眼不出声。 瑞珠见闹不起来茹叶,就有些悻悻的又把自己的下巴放回茹叶的肩头上,目光怔忪的又发了回儿呆,瑞珠忽然幽幽的叹了口气,一边用下巴硌着茹叶白嫩的肩头一边慢吞吞的低声说: “茹叶……你们几个下辈子就化成一个人吧,那样我就天天抱着你们化成的那个人不撒手了……一一叶一双人……到时候我一定好好的把这辈子欠你们的全还给你们……” “你休想!”瑞珠一句话还没说完,一直背着身假寐的茹叶已‘腾’的一下翻身坐了起来。 瑞珠愣愣的望着一张俏脸绷得煞白的茹叶,茹叶瞪着眼,咬牙切齿的用手指着瑞珠半天说不出话,瑞珠疑惑的顺着茹叶快要点到她鼻子上的手,摸摸鼻子,又摸摸脸,再摊开手瞧瞧,没发现余的地方,茹叶瞪着一脸‘怎么了’的瑞珠,牙齿‘格格’的咬了咬,忽然‘嗷’的一声扑过去,一口狠咬在瑞珠肩膀上,一边咬一边含糊不清的骂道: “你休想你休想你休想!还想要我们化成一个人!你想舍了谁?是舍了我,还是舍了航蕈佾情红玉?你嫌我们烦了是不是?既然嫌我们烦,当初就别招惹我们啊!让我们一个一个全上吊死了去,也省得占着你身边的位置!你既然嫌我们烦,那当初皇上让你选的时候你怎没选舍了我们,留在京里继续做你的纳兰小王去?你当我不知道!你的贼心可大呀,连皇上的人也敢惦记着,既然心里惦记着那当初干嘛不痛痛快快的留在京里陪你那心上人去?你还回来干嘛?就让我们这些孤儿鳏夫全上吊投河去,大家一起死了也干净——” 瑞珠被茹叶咬得嘴里‘哎哎’叫了两声,头上冒汗的想哄茹叶松松口,可茹叶就是死咬着不放,还越咬越使劲,瑞珠痛得脸有些发白,一只手抓住了茹叶的肩想推,可真等手落在茹叶身上,那原本应该是推的动作却变成了轻轻的摩娑。 “怎么了?”瑞珠轻轻摸着茹叶散在肩膀上的光溜溜的头发,的问了一声,茹叶原本绷得硬邦邦的身子渐渐被瑞珠摸得放松了下来,瑞珠一边在心里叹着一边又问了一遍——她家这两年子绝对是温和了许多,要是以前,呵,他要不真把她的咬见了血是绝不松口的啊…… 茹叶压在瑞珠身上,红通通的瞪着眼,咬牙切齿的指着瑞珠的鼻子断续的哑声道: “呜……我告诉你,就算我们死了也不放你清静……呜呜……我们全在魂命石旁等着你……呜……你欠我们的……这辈子不还下辈子也得还……呜……一辈子一辈子的还!” 瑞珠眨眨眼,望着面前明明已一脸的泪却只顾用眼直勾勾凶巴澳瞪着她等她回答的男人,心里有些暖又有些痒的划过什么。 张开嘴,瑞珠一口咬住茹叶快要点到她鼻子上的手指,在上面浅浅的咬出两排牙印,然后抬起头,望着面前哭得杏眼朦胧的茹叶,笑着点点头: “我一世一世还你们,一世一世的还……” 茹叶咬着嘴唇盯着瑞珠笑得弯弯的眼,忽然闷闷的哼了一声,胡乱的擦了把湿漉漉的脸,然后粗鲁的一口咬上人还在喃喃着什么的嘴。 都怪蕈心软,老是说什么‘也该松松手了……景怜公租几年年纪也大了,老这么明不成言不顺的待着……就算景怜公子还能等得,可四儿公子那边,若是再拖,只怕人心也给拖得凉了……’ 他才不管什么别人心凉不心凉呢!唔……那个叫景怜的不过刚十七,叫他等叫他等,他最讨厌看那个小破孩儿每次逢年过节在一旁看着他们几个热闹时那副心里嫉妒却又非装作不在乎的样子,他既然喜欢装就让他继续装去——那个四儿,虽然确实比他们大几岁,哼,可怎么也还不到三十吧?而且你看看他那副对谁都爱搭不理的样子,航还老夸他什么‘宁静致远’,左看右看那人脸皮嫩得跟新凝的奶脂皮儿似的,哪儿点像过二十九的模样了?而且也没见他有多寂寞,那一院子的猫鹿鸡狗不都等着作他的伴儿呢吗?整个王府里就他那院儿里最热闹,弄得下面几个小的成天窝在他院里不爱出来,那只黑黄白的大丑猫都快成猫精了,院子里的想养只雀儿什么的基本上没有能活过三天的! 反正,反正不管说什么他不愿意、不愿意就是不愿意!她,她还想让他们变成一个,得她—— 可是,可是要是真的能定到下一世……他,他也一定要她。 等到下一世,等到下一世他绝对不让她再沾碰别的男子,想都别想,他要她只陪着他,恋着他,心上再也不去记挂别的人。 可,若是蕈他们也想和她定下一世怎么办……? 他们,他们自然也是想到了下一世她便只与他们一个人好的……呜……都是她不好……呜……欠下那么多的债!让他,让他—— “……你瞧瞧你这小白牙上明明都沾了我的血了,却还哭得仿佛是我把你咬见红一般,都已是当爹的人了,却比孩子还难哄,你知不知道你这带泪的模样挑得人心跳啊?” 瑞珠一边小声咕哝一边无限眷恋的用舌尖清扫茹叶热滚滚湿润润的嘴,茹叶一边哽咽着一边仿佛想把自己揉进瑞珠身子里一般使劲向上贴, 她若真要还……便……一世一世的还,他要占她一世,要那一世的她完全是他一个人的,至于其他…… 哼,他让她欠,他让她继续欠他,反正,总有她还他的哪一天! 后年纪事卷193后年纪事(五) 日已过初夏,暑气越浓,临淄因为地处西南,所以闷热也就更早的降临到了田间地头,瑞王爷的王爷府里每年一入夏便会早早的把冰窖打开,从里面取出储了半年多的净冰,以供主子们享用,瑞珠每年一到了这时候就变得最忙,只要一接到西樱院那边停了用冰的消息,久苦巴澳往那边跑,每次她总难免一边跑一边在心里叹气,叹她一定是上辈子欠了那小破孩儿什么东西,今世才让她总巴澳跑过去找瞪。 “又烧了?” 刚上了台阶,接看到从里面正端着水盆走出来的四儿,目光在四儿那张静秀无波的小脸上晃了晃,瑞珠才开口问,四儿望了瑞珠一眼,低眼点头,瑞珠站在台阶上搓了搓手,又叹了口气才苦着脸慢慢挪进屋去,四儿站在台阶上端着水盆不知在想什么的恍了恍神,听到身后竹帘落回门框上的声响,才被惊醒了一般的震了震,接着下了台阶。 瑞珠走进屋,先深吸了口屋里浓浓的药味,定了定神,才慢吞吞的走进里屋,里屋里侍侯的小侍见了她,静静的伏了伏身,瑞珠一摆手,那小侍就如同获了大赦一般的一转身,钻出了屋子。 抬起头瞧了一眼那自她一进屋,就用一双大眼苦大仇深的瞪着她的少年,瑞珠三蹭两蹭的蹭到了边,拉过早给她准备好的矮凳坐下,然后默默的把手探进薄被,找到了那双早已准备好等着她伺候的嫩生腻滑的脚丫,拉出一只来,开始轻轻的揉捏。 “我知道你不愿意见我!我不用你帮!” 满面烧得通红的景怜靠在边哑着嗓子低喊了一声,瑞珠被那又粗又哑的声音刺得耳朵疼了疼,心里叹口气,低着头接着按。 大言不惭的讲,想当初她在若狭学习这门手艺是想增加闺房里的乐趣,而且效果……她试了几次……可以说很好……谁想到如今变成了专门伺候人的手艺了…… 不过讲起来也是没办法的事,想她当初平安归来,一家大小其乐融融,因为太快活了,结果她就把这个见着她旧她的小破孩儿给……忘了。 她承认她是有点故意的,不过谁想到等她再把他想起来时,他已经是病得气息奄奄了,听四儿说他不过是因为生于北国寒地,受不了这南方的暑气,原本说把这侵入肺腑的毒火用药逼出来就算好了,可不知为什么,十几副药下去这小东西的烧不但不退,还烧得更厉害了,最后还是瑞珠瞧一旁一个被她派人从京里带回来的若狭小侍一脸有话想说的模样,就把他叫出去问了问,才知道原来那祖宗从小便身子娇贵,自生下来生病就从不用药,说是不起那虎狼药,最多是食疗,其他便全靠着他们若狭的独门医法,以按摩人体各处穴道治疗。 瑞珠听了那小侍的话以后嘴角抽了半天,抽完以后,就叫那小侍带着四儿去准备该用的东西,东西准备好了以后,瑞珠一脸死马权当活马医的模样用她那半吊子的道行给那小祖宗捏脚,那小祖宗明明已经烧到睡多醒少的地步了,却还知道在她动他脚的时候拿那双烧得水汪汪红通通的大眼苦大仇深的瞪着她,结果她任劳任怨的托着那小祖宗两只白嫩嫩的脚丫捏完这只捏那只,还要注意力道,一直熬了一个晚上,等到第二天,她熬得两眼通红,那小祖宗睡得昏天黑地满头大汗,然后四儿摸了摸那小祖宗的头,松口气的说热度终于退了,自此,她便成了那小祖宗的专署捏脚师,每年夏天都要折腾她四五回,她也试着想甩手不干过那么一两回,结果那个小祖宗就真敢任自己烧得死去活来也不肯让别人碰他的脚,最后还是她妥协,才把那小祖宗好吃好喝好待遇的养到这么大,眼瞧着那原本豆芽菜般的小身板儿如今也长高了一头,渐露出些少年般娇嫩的风情了,她总感觉心里酸甜苦辣百味丛生,连她的亲儿子都没让她这么伺候过啊…… “我不用你假惺惺的可怜我! 第184章 你走!” 景怜见瑞珠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原本烧得红通通的脸白了白,忍不住怒气冲冲低嚷道。 瑞珠原本就已被那小祖宗嚷得惯了,所以不管景怜平日对她说什么难听话,都只当作是轻风过耳,但景怜见瑞珠还是低着头不理他,心火一炽,嗓子眼儿里挡不住腥气的重咳了一声, ‘哇’的一声把早上吃的补汤全翻了出了。 瑞珠‘哎’了一声,飞快的站起身抱住支在边摇摇坠的景怜,一边嘴里咕哝一边熟练的把脏了的被子褥子全撤到了一边,又把一旁早准备好的一套干净被褥全换到上,然后把那一脸惨白,却还狠狠瞪着她的小祖宗按回到上,拿过温茶给他漱口。 景怜经过这一翻折腾,身上的热度又蹿高了一级,满嘴又腥又苦已说不出话,只能拿目光恶狠狠的瞪瑞珠,瑞珠地上把一堆腌拶秽物用灰掩了,才又重坐回前,习惯的把手往被子里一探,想继续给那目光狠毒的小祖宗捏脚。 她拉…… 她拽…… 感觉那被子里的脚丫硬邦邦的僵着不跟她出来,瑞珠抬起眼,满眼无奈的望向景怜,结果看到那烧得一张小脸青青红红的小祖宗正淌着泪瞪她,犹自的苦——大——仇——深—— 在心里叹了口气,瑞珠知道这小祖宗脾气倔,尤其这几年背井离乡心里憋了股气,就更是倔到宁折不弯的地步,要是早几年,她早就教育他了,不过她经几年前那一场沙场,死人见得太多把火给磨得基本上不剩多少了,到了如今看那小祖宗巴掌大的猫脸儿上泪痕狼籍的模样她只觉心疼,自然也就不再计较他究竟有多任,只想着先把他劝得心里熄了火,先把烧退了再说。 “你啊,既然觉得难受就别老发脾气啦……小小年纪就这么气迷心,小心以后活不长……” 脚丫不出来,她就摸着捏,切,这么多年了,那双脚怎么也被她摸过千八百遍了,还能难得倒她? “说起来你今年好像也十八了吧,年纪也不能算了啊……不过要是光看你的模样怎么也想不到你已经十八了……个子也就长了那么一点点,脸盘儿还比不上四儿院子里那只肥猫脸大,手脚也还是那么瘦瘦小小的,掂起来没几两肉……” 咦?这裤腿怎么摸着有些潮潮的?莫非是她刚才换被褥时不小心让它沾上秽物了?这小祖宗平日里爱干净到了有洁癖的地步,要是知道了,没准儿又会气得发昏了,她换。 三下两下在被子里把那条脏了裤腿的亵裤扒下来,瑞珠虽然想找条干净的想刚才换被褥一样给景怜换上,可左看右看,却发现小侍跟本没跟这小祖宗准备替换的衣服,瑞珠为难了一下,就转过身沾着一旁洗手盆里的水把那裤腿脏了的地方洗了,然后搭在椅子背儿上阴干。 “现在天热,干得快。”转过头,瑞珠解释一般的对景怜说,结果却看到景怜惨白着脸,两眼紧闭的躺在上泪波汹涌,瑞珠先是被景怜脸上的苍白弄得吓了一跳,仔细的辨了辨发现他不是昏过去了才放下心的又坐回边,原本想再把手伸进被子里去给景怜捏脚,可手刚伸进去碰到那两只光溜溜烫乎乎的脚丫,瑞珠突然清醒过来一般的想到她刚才的举动……对一个男孩儿来说……好像有些刺激过大…… 结果瑞珠刚想抬起眼,心虚的想窥视一下景怜,却正撞上人家那双哭得红通通,雾蒙蒙,黑漆漆,恨幽幽的眼,结果瑞珠只听见自己脑袋里哪根弦‘啪’的一声断了开,然后等她再回过神时,她已经一手按着小白兔光溜溜嫩滑滑的身子,把那只被她剥得差不多光溜溜嫩滑滑的兔子压在身子底下乱啃出满身痕迹了。 “啊……” 心里一颤,撒了手,景怜两只手捂着脸,哭得如同猫叫一般‘呜呜咽咽’,上气不接下气。 “兔子……不是……小祖……啊……景怜,那个,别……我……”瑞珠嘴里结结巴澳‘你我’了半天,景怜抖着身子蜷成一团,哭得身子一阵一阵痉挛般的颤,瑞珠呆怔的望了望自己刚才犯下过错的手,又望了望那被被子半遮半掩的身子,然后又吧嗒了吧嗒嘴,最后,俯下身,强拉下了景怜捂在脸上的手,低下头,把那咬得紧紧的小嘴压了住,一通舔吸吮咬,一直吻到景怜把那猫哭般的呜咽渐渐全吞了肚子里才松口,然后抹了抹自己湿漉漉的嘴,望着用一双湿漉漉,黑蒙蒙,怨幽幽的大眼望着她的景怜,大声说: “反正咱们俩也不清不白这么多年了,如今就坐实了这名分吧!” “你——”景怜一双雾蒙蒙的大眼里渐渐‘突突’的跳起小火苗,瑞珠没容他有挣的机会,就三下两下完全剥光了小兔子身上最后的一点东西,一双眼上下打量了一下,就俯下身,吧嗒吧嗒的尝起来。 “你放……” 景怜原本拔高的声音一下又低了下去,瑞珠手嘴并用的摸摸吮吮,从上到下,从下到上,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反正也是让你发汗去火’,景怜又羞又急,偏偏没被瑞珠碰几下他就只能扭着身子躺在上喘,他早几年在若狭的时候就见过她对那个红玉做这种事,现在自然也就明白她要对他干嘛,他,他原本是盼着他的洞房烛的,他,他盼了这么多年了,可,可也不是就这么轻易的就让她……呜…… “看看你这细胳膊细腿……四儿院里那只肥猫都长得比你壮实……看吧,还没嘬上两口呢,就出印了……”瑞珠一边弄一边又是惊又是逗弄的抱怨,景怜听在耳里只觉刺耳,又觉心酸,一边眼里‘啪嗒啪嗒’的掉泪,一边嘴里呜呜咽咽的嚷叫瑞珠觉得那只猫好就去亲那只猫去,瑞珠听了只觉又心疼又好笑,还是忍不住想逗他,就又故意嘟嘟囔囔的念了他间,招得景怜眼泪掉得更凶,瑞珠觉得逗得过瘾了,就凑过去把景怜抽抽噎噎的小嘴堵了住,细咬慢吻了一阵,然后松口,直奔着那孤单单的挺立了半天的嫩芽芽过了去。 咬上那嫩生生光溜溜的儿,瑞珠还暧昧不清的念叨了一声:“怎么这么多年了,毛还是没长齐啊……” 景怜被瑞珠的动作惊得早已忘了生气,脑子里只乱哄哄的‘劈里啪啦’的响着各种声音,瑞珠抬眼见景怜慌得连泪都干了,知道他是第一次,就刻意把动作放了轻柔,没一会儿的功夫景怜只剩下昏沉的听自己心跳声的力气,瑞珠对那嫩生生的肉肉吻一吻,景怜就张着嘴喘一喘,瑞珠在对那滑溜溜的肉肉舔一舔,景怜就仰起头哼一哼,到了最后,景怜已昏得连自己身在何处都不清楚,只知道手里拽着身旁乱糟糟的被子,哭一声,叫两声的倒气。 瑞珠吐出嘴里那已在崩溃边缘的嫩芽,带着几分爱怜又有几分作恶的揉了揉那嫩芽下羞涩的藏起来的球球,那气昂昂的竖在两条白生生的大腿间的肉肉就这么一颤一抖的吐出一片白浊的蜜液,景怜仰着头哭哑的嗓子里‘啊’的尖叫了一声,弓起的身子汗津津的软瘫了下去,瑞珠支起身,伸手摸了摸景怜汗津津的额头,感觉到手掌下的温度已不在是那种病态的滚烫。 松口气,瑞珠转手拉过滚在一旁的被子,把小白兔光溜溜白的身子从头到脚包了严实,然后一屁股坐回边,一边继续用给小白兔捏脚来回味刚才唇齿间嫩生生的味道,一边在脑子里拼命的想,等这只长了大牙的兔子醒了以后,她该怎么办…… 嗯…… 不太好办。 后年纪事卷194后年纪事(六) 时至冬日,临淄下了它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瑞王府里又添了个娃娃,几个小孩儿整天围着那刚一个月大的娃娃‘小五小五’的叫,瑞珠也总抱着那娃娃笑嘻嘻的看,看完以后就对一旁躺在上的红玉说些什么‘孩儿像爹,这娃儿长大以后绝对是个倾倒百家男儿的娇娃’,弄得一旁的几个孩子也跟着乱喊什么‘孩儿像爹,娇娃,娇娃’,喊得原本没什么表情的红玉也难得红了脸。 佾情好几次望着那软软小小的娃娃眼睛‘嘀溜嘀溜’的乱转,瑞珠见了,就笑眯眯的戳戳佾情脸颊上的软肉,问他是不是羡慕人家,想再生一个,吓得佾情微微白了脸,心里左右挣扎了一阵才娇娇弱弱的拉了拉瑞珠的手,异常软弱的说他还是不要生了……瑞珠知道他还记着当初脱晶时的剧痛,也不为难他。 当初她刚归家,身子亏损的太多,整日里都是她那几个人亲亲围着她照顾,佾情听说她曾经病得一时凶恶,见她回来就哭着非要她给他一个娃娃,结果他结胎晶结得倒也顺利,可不知为什么三个月的时候已过,他那胎晶却丝毫不见有动静,刚开始瑞珠还笑他一定结的是个小懒虫,可眼瞧着第四个月也那么晃晃悠悠的过去了,佾情身上还是没动静,这样一干人才着了急,后来还是佾情的爹爹出主意,说是怕这么老拖着,对孩子大人都不好,干脆就硬脱,佾情害怕,可又没别的办法,就这样佾情哭哭啼啼的被人绑在上,瑞珠亲自持刀行凶,硬是把那已熟透了然愿意从自己爹亲身上下来的胎晶挖了出来,佾情前前后后哭昏过去三回,之后好一段时间都只能萎靡不振的窝在上,见了瑞珠也只是抽抽噎噎的流眼泪,弄得瑞珠后来发誓再也不用他生小孩了又许给他不少漂亮新奇的东西才把他稍稍哄过来些,瑞珠原本还怕小白那单细胞的脑袋会对害他流那么多血的孩子产生别扭情绪,却没想到等到孩子从胞衣树上下了来,粉粉嫩嫩的往佾情面前一亮,佾情当时就仿佛见了什么宝贝一般喜滋滋的奔了过去,之后成天就这么喜滋滋的跟着蕈一起前前后后的围着小四转,高兴得几乎连自己叫什么都不记得了。 第185章 红玉结胎倒是几个人最顺利的那个,景怜自从被瑞珠什么什么了以后,也渐渐开始不在拘着面子只待在自己的小院里,他因为和红玉在若狭的雪山下待过那一段时间,自然是最熟的,所以也就时常过去看快玉,航蕈他们早知道瑞珠和景怜总有那么一天,所以在红玉房里见了景怜,也不多惊奇,几个人见了面,虽然有些尴尴尬尬的,可毕竟航和蕈年纪大,又怜惜景怜小小年纪在那方小小的院子里干耗了那么些时候,就有心多让他,弄得几次相处下来,景怜有次见了瑞珠以后自己先闷闷了一阵,然后就扭着声音说自己不做大的,瑞珠刚开始还没明白景怜说什没做大,后来又听景怜拗着说什么‘原来做大的久让人,他年纪最小,不让’,瑞珠才算渐渐明白过来景怜话里的意思。 睁大眼睛瞪了那一脸别扭的小孩儿半晌,景怜被瑞珠瞪得脸上发烧心里发毛,忍不住也睁大眼睛挺着脖子嚷‘你看我干嘛?’ 瑞珠上上下下打量了那把脖子挺得根硬脖鸡样的少年,忽然咧了咧嘴,一把把面前那瘦瘦的小身板儿搂在了怀里,景怜面红耳赤的在瑞珠怀里挣来挣去,但越挣身子便越软,瑞珠就搂着景怜那软垫条般的身子,结结实实的在小孩儿嫩生生的小身板儿上嘬了一大串红印儿。 临淄原本因为地处西南,往年雪下的都极少,没想到这第头一场雪就下的却铺天盖地,不过一个晚上就给大地密密实实的盖上了一层雪衣,瑞珠见雪下的好,就叫府里的下人打扫出一间暖阁,把家里的人全召起来一起看雪,王府里一群孩子见了雪,立刻就像撒开了欢儿的猴子一个个欢蹦乱跳的往雪里扑。 瑞珠见那帮孩子玩儿的欢实,就拉着景怜佾情他们也跟着一起闹,景怜生在寒地,见了冰雪自然感觉分外的亲近,佾情天生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孩子,又最是倾慕瑞珠,自是瑞珠叫他干嘛他就干嘛,结果这三个人就连着那几个娃儿在雪地上折腾了一个足实。 红玉刚生完孩子不能受凉,茹叶又最是畏寒,就都窝在暖阁里不出来,航见他俩都不是脾气随和爱说话的,就也待在暖阁里陪他们,蕈站在院子里瞧那几个大人小孩儿在雪地上乱跑,一会儿担心这个别摔着了,一会儿又挂念那个别被碰着了,惦着念着,冷不防被瑞珠秘从身后一把揽住,抱起来撒欢儿似的转圈,蕈吓得一边闭眼一边急急的念叨‘小心摔……’,结果没转两圈瑞珠果然抱着蕈一屁股坐在了雪里,蕈被吓得‘呀’的叫一声,飞快睁开眼急急忙忙的望向瑞珠问‘摔坏了哪儿没有?’,瑞珠望着蕈那张在翠绿的小袄下衬得越发红白的瘦脸,心里甜了甜,搂着蕈矩一滚,蕈原本一声惊呼就这样被瑞珠一个突如其来的轻吻给堵在了喉咙里。 瑞珠吻了一下就立刻松了手,两个人刚松开,就听到台阶上有人的哼笑了一声,瑞珠抬起头,正对上茹叶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看到有人看见蕈一张瘦脸立刻就烧起了大半,可瑞珠却满不在乎的学着茹叶的样儿也似笑非笑的咧嘴,原本手里偎着暖炉斜靠在窗户里的茹叶不知想起什么的忽然红了红脸,低咕哝了句什么,‘啪‘的一声落下了窗子隔断了窗外那招人恼烦的视线。 还坐在雪里的瑞珠又咧了咧嘴,才慢吞吞的爬起来,蕈红着脸低着头给瑞珠掸衣服上沾的雪,一旁的几个娃儿忽然不知在玩什么的发出‘嘿呦嘿呦’的怪叫,瑞珠转过头去看,结果差点笑喷,还处在短手短脚的年纪里的小三正学着瑞珠刚才的样子吃力的抱着穿得像团粉小猪的小四转圈儿,结果还没转完一圈便跌坐在了地上,老大和老二在一边还在不停的指点着‘还没打滚儿呢!你完了就该我啦!’,看得蕈在一旁窘得连手指尖儿都发了烫,瑞珠一边大笑一边跑过去把那两个滚在雪里的小肉团一手一个的抱起来,狠狠的各了一大口。 老大老二在下面看得眼馋,也央着要瑞珠抱,原本站在台阶上正指点着小侍把替换用的炭摆进屋子的四儿听到院子里的吵闹声,分神的抬起头望了一眼,一旁的小侍缩手缩脚的把烧得正红的炭条夹进铜炉里,然后摇摇晃晃的搬起火盆,刚刚站直身子,然住脚下被檐下滴落的雪水滑了一下,人虽没有摔倒,身子却重重的撞到了一旁正有些发呆的四儿身上。 被撞得重重的跌下台阶的四儿跪坐在地上明明已经忍痛忍青了脸,却依然对着一旁慌手慌脚的跑下来赔不是的小侍摇着头说没事,他原本也的确以为自己没事的,却没想到一直到那个他最不想让她注意他的人来到他面前,他都没能靠自己的力量从地上站起来,结果还是那个人用两只手一托他的胳膊,把他轻飘飘虚架了起来,然后他就听到那个人一边皱眉一边叫旁边的人去请大夫。 四儿原本想拦,因为在这王府里,他基本上就算是大半个大夫,从他坐到地上起他便知道他是伤到哪里了,可一想到如果他开口,那人一定会看向他,他就突然变得不想说话起来,结果那个人就这么一路半托半架送回了房,然后又在一旁看着府外的大夫诊伤开药,最后一直到看着他吃完了药,那个人的目光才总算离了他,转头向一旁的小侍交代了间之后走了开。 等人前脚一走,四儿后脚就把留下来小侍谴了开,他知道自己是伤了腰,不过是伤了腰又不是病得不能动了,哪一家的奴才能金贵到如此,有点小病痛久要别人伺候的,他自幼便在深宫里长大,七岁的时候跟在当初还是偏君的陈皇父身边做小侍,到了十四岁,就被分给刚接着太位的当今王上做侍从,一直到二十四离宫,宫院里那些好说不好听的话他早已听过了不知多少,和后宫内院的人比起来,这王府中的人一个个就像就喜欢胡闹却又没有什么坏心眼的孩子,原本那些有的没有的风言风语他全可以不声不响的受了,可不知为什么,只有这一次,他不想受。 喝了药以后人也渐渐变掸顿起来,四儿躺在上昏昏沉沉的不知为什么想起了当初第一次见那人面的情景,最开始的时候为了给那人保命他费了不少力气给她灌药,后来等那人清醒了,喂药倒不再是件困难事了,只不过因为那药里加了安眠的成分,所以那人只要一喝完药立刻就变得昏昏睡,刚开始那人还没有察觉,后来次数多了,那人每次一看到他给她拿药,目光就会变得有种说不出是害怕还是狐疑的怪异,也许那人自己都没有察觉,可他每次看了,却忍不住总感觉有些想笑…… 脑子里昏沉沉的,四儿说不清自己到底想起什么的轻轻‘嗤’笑了一声,笑过之后,他想又茫然然的想起他好像不知有多少年没笑过了,他记得最后一次,好像还是他跟着陈皇父的时候,那一年下大雪,陈皇父抱着那是个浑身还有奶腥气的七皇在窗前赏雪,然后那刚满四岁的小孩不知看到什么的‘咯咯’笑了起来,她笑,陈皇父便也跟着她笑,他记得后来风大起来的时候他走过去把垂帘挑了下来,陈皇竿着头逗着赖在他怀里的娃娃,那娃娃弯着眼睛笑着,伸手胡乱抓了把桌案上的冰糖蜜饯,往陈皇父的嘴里塞,陈皇父笑着就着娃娃的小手含了一颗蜜饯,然后转过头把他叫过来,哄着那不把蜜饯全喂给陈皇竿不撒手的娃儿把其余的蜜饯果子全塞给了他…… 总是回忆以前的事……证明他确实也是年纪大了吧…… 等到这冬天一结束,他便也到了三十呢…… 四儿昏沉的瞎想一阵又小睡过去一阵,不知过了多久,四儿忽然感觉胸上被什么东西重重的压着,有些发闷,虽然想睁眼看看,但眼皮却粘得异常牢靠,试了几次,四儿又觉得脑子里有些发昏,飘飘然仿佛又要小睡过去一般。 耳旁忽然听到一阵一阵细微的呼噜声,四儿闭着眼听了会儿,终于辨出那压在他胸上打着呼噜的正是他养的那只肥猫,记得刚捡到它时他还觉得它异常的丑,又瘦又小,毛也不好看,可后来渐渐的,他倒也习惯自己每晚睡觉时身边总伴着这么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再捡的东西便越来越多,好多就是那人一时心血来潮弄来,玩了几天就又丢下不管的,最近被他收留的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狗,听人说那狗还是外国的珍稀品种,价值千金,偏偏那人只宠了那狗两天,就不想要了,南院里的佾情本励着那人讨那只狗,那人却又不给,把那只雪球似的狗孤零零的丢在院子里,最后还是被他捡了那只狗才算重新安了家…… 想起那只塌鼻大眼的狗,四儿忽然记起他这一睡那一院子的猫啊狗啊鸡啊鹿啊的还没人喂,那些在岁数大了的猫狗都成精似的会自己找食不用他担心,唯独那只新被他收留下的白狗一脸的老实憨厚,从刚来的第一天就被那只大肥猫欺负得只能睡在外屋里,他越心疼它,那只肥猫就越欺负它,他听人说那种狗娇贵,饿不得,他自然不想它生病,所以他必须…… 唔。 身子刚刚勉强的想翻身睁眼,但只一动,腰上的钝痛就疼得他皱眉,那肥猫还老神在在的压在他身上‘呼噜呼噜’的睡,压得他实在有点…… 正皱眉,四儿突然感觉身上一轻,随后听到半空传来猫儿的一声低‘呜’,然后又响起模糊不清的人语。 极为不安的想睁开眼,却感觉紧皱的眉间似乎被一只手轻轻的抚了开,紧接着,身上的被子被那双手往上拽了拽又掩了掩,那只自从被从他身上抱下来以后就一直‘喵呜喵呜’的低叫着在他边转圈儿的猫也被什么东西吸引着跑到了屋外。 第186章 四儿闭着眼,听着外屋里猫儿和狗儿们混在一起的吵闹声以及有人模糊不清的‘别吵了,都好好吃东西’的低语声,过了会儿,他感觉刚才那双手的主人又回到了里屋,站在他的前停了会儿,四儿忽然感觉身上的被子轻了轻,然后一阵抖抖瑟瑟过后,自己身上一下凉了起来。 “那一次果然就是你……”一只微凉的手轻轻的抚上他的身侧,四儿在空气中的身子绷了绷,原本心里绷得紧紧的弦突然断开一般的松了下来。 就是他就是他,就是他又怎样,就因为那一次是他,所以她就可以这昧不顾忌的摸他轻薄他?他虽然自生下来就是奴才,然是随便就可噎…唔。 “怎么睡得好好的就哭起来了?”那人喃喃的用指尖轻轻抹去从他紧闭的眼角儿溢出来泪,凑过去,轻轻柔柔的在那平秀的眼眉旁把那咸咸的湿润全啄了去。 低下头想了想,那人忽然转身慢吞吞的爬上四儿的,拉过被子,把两个人都一并盖了起来。 “估计等你醒了以后……呵……不过也是没办法的事啊……谁让你每次见了我都是一副不想和我说话的样子,弄得我憋屈得很……不过这么一睡,就算没做什么,也算是把生米做成熟饭啦!虽然咱俩早已经做过一回熟饭了……啊……你别哭……我又没欺负你……咱俩总不能老这媚着啊……啊……我又不是嫌你年纪大了……又哭了……真是……其实……我喜欢年纪大的啊……我也喜欢单眼皮啊……这话小白要听见,一定会哭的……不过我也不是不喜欢双眼皮,不过觉得单眼皮更有味道……哎……说起来,其实最先是你看光我身子的……所噎…最后……咱们两个总是要在一起的。” 后年纪事卷195后年纪事最后 冬日已过大半,瑞王府里又操办了一次喜事,航公子从侍君正式升到了平夫,景怜也算终于正式的确认了身份,从原来的未婚夫婿变成了内院的两个大主子之一,四儿也是在那一天开的脸,瑞珠总算是把她心头上的几块大石头放落了地。 临淄这一年的日似乎来得特别的晚,过了祭,天气却还总反复无常的弄些风雪出来,原本地处西南的临淄不该有这么多的雨雪,不过雨雪足就代表着来年土地丰润,所以大家也并未觉出什么。 过了祭不到一月,一辆素布马车忽然把一个人送进了瑞珠府上,当时在场的仆役全都清楚的记得那一天,在撩开马车帘见到车里人的那一刻,她们的主子一张脸变得是怎样的毫无血。 后来瑞王府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多出了两个人,听见过的人说,那个男的长得平淡无奇,而且看着就病殃殃的,瞧面相不像能久活之人,那个小的,看上去也就才两三岁的,瘦得一把骨头,看着就觉得硌手,但她们的瑞主子却成天像抱个宝贝似的抱着那个小骷髅架子和那个大骷髅架子说话,还听说那一大一小两个骷髅架子全都是又聋又哑,也不知她们家瑞主子跟两个不会说也听不到的人到底有什么话可说…… “这孩子是第二个,大的那个原来是个孩儿,聪明伶俐,过了一岁就相当能说会道了,特别招人宠,结果不到两岁就死了,这一个生下来时原本会哭,后阑知怎么弄地,耳朵就不好用了,王上一直把他放在沁言宫——那宫名是按他的名字改的——但溶少陪他,那些宫里的侍从见他没名分又不受宠,就……这孩子他一直自己带,也不让外人碰,结果变成现在这样了……” 人被送进王府里的第二天,从京里探回的密报也到了,瑞珠看了密报,就什么也不说的把那纸烧了,然后转身去陪那下人们眼里病弱得有些骇人的两个人。 把那个表面上总是木木呆呆,但眼底却又总是闪动着惊恐的孩子抱在怀里,瑞珠只一遍又一遍的对那躺在上昏多醒少的男人低语着连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的话。 那瘦成一把骨头的孩子总爱把自己蜷成一小团,瑞珠就总小心翼翼的抱着那蜷成一团的孩子,一动不动的在男人前待上半天。 就这样日子一天拖一天的拖了半个多月,那原本总是昏沉沉的睡的男人有一天突然极为清醒的睁开了眼,蜷在瑞珠怀里的孩子发颤的向男人伸出了手臂,喉咙里咕隆了半天,终于发一串‘啊、啊’的轻响。 男人黑漆漆的眼望着那瘦骨如柴的孩子目光动了动,然后那静如秋水的眼睛就转向了瑞珠,瑞珠一眨不眨的望着男人黑幽幽的眼,慢慢点了点头。 男人干瘦的喉咙上下滑动了一下,两下,然后又轻轻的望了那孩子眼,就安静的闭上了眼。 瑞珠怀里的男孩一下子激烈的挣扎起来,喉咙里‘啊、啊、啊、啊’的急叫了一声又一声,但那男人再也没有睁开过眼。 第二天天还没亮,那男人的尸首就被人搭上了马车带了出去,那男孩似哭似嚎的整整叫了一,瑞珠就那么一直小心翼翼的抱着,一直等到那孩子叫得声音哑了,累了,睡着了又再次醒过来,瑞珠也没松过手。 半年以后,静平王府里多出了一个被瑞珠昵称为‘小六’的男娃娃,长得瘦瘦小小,细眉细眼却也稚嫩可爱,又过半年,凤栎十七年,帝忽然在琉涛殿上咳血昏厥,未出半月已是病体难支,临崩前降诏书指太宰李竹君为帝师,十日后年仅七岁的皇太纳兰蕊熙即位,其父越氏垂帘辅政,定年号翔安。 翔安二年,冯国舅告老辞,越氏氏族把揽朝政,朝堂内清浊两派分庭相抗。 翔安五年,帝后宫忽然惊爆出先帝驾崩另有隐情的消息,先帝遗侍接连无疾而亡,一时间谣言四起,矛头直指帝师李竹君,三月后,原来的肖南封地牟新突然冒出一队义军,扯起擒逆贼保幼主的大旗一路势如破竹的杀进帝京,帝师李竹君被指私通敌国毒害先帝,证据俱全,被义军头领斩杀于琉涛殿上。 翔安五年十月,幼帝蕊熙颁旨恢复肖南王号,指肖南为护京将军,主御军统领。 翔安七年,凤栖三王起兵,前后七次攻打帝京,打着勤王的旗号擒逆王肖南,幼帝蕊熙被迫两次撤离帝京,肖南一直随行。 三王之乱一直持续了十载,翔安十八年,三王战败,削王撤封,凤栖仅留肖南静平两王,翔安二十二年冬,肖南王旧伤复发,半月后离世,已做了二十二年皇位的帝蕊熙终于得以一揽王权。 翔安二十五年三月,帝寿,召静平王瑞珠进京小叙,半月后瑞珠离京返乡,帝送至淮阳门,忽泣,曰,吾自幼丧母,未识母仪,且不亲,父相离,至亲尚且如此,况乎外臣?然今见平王终得以慰。遂封静平王长柳佾侯,赐姓纳兰。 翔安二十九年,帝蕊熙因病早崩,一生无,只余两子,长子代鸳让位于柳佾侯,佾侯不受,三月后,凤栖史上第一位男帝即位,柳佾侯任文宰,时过二载年,代鸳降旨下嫁佾侯,赐其平帝号,改年号建阳。 静平王一生居其封地,共有四子五,建阳十年因病寿终,阎王殿外,魂命石旁,几条单薄的影安安静静的站着,望着那后来的人影不语。 “果然是前世因今世果,只可恨当初那个骷髅架不告诉我,害得我在心里别扭了许久……”那后来的人影立在魂命石旁仰头看了许久,才浅笑了一下,转过头痴望向一旁的几个人,停了停才低声道: “因为第一世的瑞珠命短,所以第二世的瑞珠才短命,皆是为了还魂到这一世来偿你们的情,平你们的怨……然知这情越偿越浓,怨越还越是不清……我欠下的,总是要偿清的,我知道你们已等我等得久了,你们可愿再等等?茹叶那孩子最是心急的,恐怕用不了多少时候就追过来了……等到你们这儿都聚齐了,我再去投胎,你们谁愿先去见我自己决定,我等你们……在这之前,便让我再陪陪你们吧……” 几眸相对,浓情清怨,正是—— 四时无止息,年去又年来。 东明又西暗,落复开。 全文完 后年纪事卷卷末语 不管最后是不是拖拉,四时这文这次是真的完结了 完完全全的完结 四时这文从06年的3月开始连载,断断续续将近两年,期间经过了被黄牌,无数次的卡文,还有出书这些大大小小的事,到此所有事情也终于都算是告一段落了. 能和所有支持这文的大大们相伴了这么久,还真是最开始时没想到,最开始秀写这文是受了上几个尊始祖的影响,一腔狂热的扑向这个可以很合理的由主扑倒小受的小说类型,最开始时写得飞快奇qisuu.书,只打算什么时候写得够爽了就停下,该弃坑就弃坑,没有一丝负担才使得秀飞快的写完了前20万字. 没想到的是这文贴出荔居然获得了前所未有过的好评——汗,从未这么受鼓励过的秀像打了鸡血一样,被各文看文大的热情推动下又写了后20万字. 然后,就光荣的卡文了. 40万之后的四时从一天一更到一天两更,再到每完成一卷就歇一个半月,这些都是秀卡文的缘故,虽然心里想着弃坑弃坑弃坑,每天写了这章都不知道下章要写什么,可到了最后,居然让人不可相信的完成了. 天 秀要为自己和所有一直在看这文的大撒一把 这篇文的完结是所有人努力的结果 光荣吧. 这是河蟹社会和河蟹的荣耀之—— 再有我要为我没把文写得更明白些道歉,这是桅力不足的表现,下面是解惑章节: 1.估计有人不明白兰儿到底为什么会死,谁害的? 第187章 回答:肖南害的,原因没有,不过就是肖南嗜虐,爱好,兰儿一个小倌,被,运气不好,死了. 2.四儿是啥时被吃的? 回答:第五卷最后一章,帝设宴,想治罪瑞珠,瑞珠被下了药,皇父在宫里把宫人换成了四儿,第二天捉奸自然不成,瑞珠大罪没有但小罪逃不了,帝手下一松瑞珠就被遣回封地去了. 另外听很多读者大要求写番外,其实原本秀也是有这打算的,但现在心思完全不在四时上,所以估计也就谢出来了,不过可以大略说一下没写出来的内容: 怜惜玉以后都是夫管严,月总管娶了小白他爹,咳,大家活的都不算长久,是人都是要死,所以大家也不要怪我不给他们长命百岁. 最后我打算开放四时的背景系统,大家要是有爱用的就拿去: 四时大陆分四国: 凤栖——四时开的主背景,地势以平原为主,水土丰,祖上为游牧民族,后来建国,民风康乐. 龙延——四时大陆与凤栖并为两大强国之一,地势平原山地均有,建国比凤栖久,国风腐朽,奇巧技盛行,教条甚多. 若狭——小国,山地居多,四季寒冷 音峦——因为群山阻隔所以风俗鲜为人知的神秘国度,相传四时大陆初开时南北各有人迁徙进入,北方建立龙延.南方便是音峦,后来的凤栖人也是由音峦搬迁而来的,不过究竟为什么会搬迁后世 却无从知晓,外人只知道音峦盛产秘银,手工艺极佳,信奉麒麟,而且似乎不是一个统一国家而是由数个不同族落组成,有的族落似乎还可以由男子任族长. 以上就是四时的所有背景,其实开始写四时,秀曾经打算让瑞珠去音峦冒险,然后带回个能变身的少年,谁知写着写着就跑去若狭了,还带回个长大牙的兔子皇子. 最后秀要拜谢所有一直支持四时这文的大,大家能高高兴兴的看这个文就是秀写这文的目的,祝大家心情能一直愉快,最后再说一遍广告语: 看文,请认准秀秀品牌! 秀秀品牌,给你不一样的bt感受! 拜别 2007年11月25日0点31分 更多精彩好书,更多原创手机电子书,请登陆奇书网--isu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