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成了万人迷》 无人生还1 “恶心的杀人犯,竟然还恬不知耻地在这里装什么傻白甜,去死才是你最终的归宿!” “一想到和你生活在一个空气当中,就感觉很窒息,就你这种蝇营狗苟,完全就是败坏学校风气的毒瘤!” “恶心,一个男人长的娘里娘气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当鸭卖了多少次,也能难怪心理变态开始杀人,我要是你,我就一头撞死在墙上,还活在这个世界干什么!” “奴颜媚骨说的就是你这种贱男人,表面在这里假正经,装清高,也不知道暗地里荒淫成什么样子?要是实在寂寞难耐,爷的胸膛可以给你抱抱,就是不知道菊花一次多少钱?” “你也就仗着自己是纪老师的儿子,可怜我们纪老师也不知道造的什么孽,生出你这样的衣冠禽兽,内心不知多腐烂下流荒淫无度,你要是有点善心的话,就赶紧趁早去死吧,也好为你的家人积点德!” “你个杀人凶手怎么不去死,生活在这里还要祸害我们多久!” 恶毒不堪的辱骂声源源不断,那曾经美好的校园里,回荡的就是这不堪入耳的声音,它像一把坚韧的刀刃狠狠地刺入耳旁,一点点地摧毁着人内心的最深处…… ——叮,无人生还副本正式开启,请各位玩家做好准备,切记本次副本拥有完全支配权,开启规范准则,请勿在npc面前ooc。 ——叮,各位玩家你好,欢迎来到无人生还。 破败的桌椅上那鲜血淋漓的字迹,刻印的触目惊心,深深地扎入人心,也扎进了抹不去的记忆深处和永恒的黑暗。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你怎么不去死? 一个长相精致的少年血红着眼,疯狂地擦拭着,手因为不停地摩擦,已经开始破皮,心情几乎崩溃着想要抹去那让人心烦的痕迹,可抹不去,这是一道永远无法复合的伤口。 擦掉,擦掉,擦掉! 抹不去,抹不去,抹不去! 远处只是那看热闹的冷嘲热讽,眼神中夹杂着嘲笑和冷眼旁观:“话说,你怎么不去死呀?” ——叮,副本剧情发送中,阳光小镇向阳而生,这里是一个温馨的大家庭。可是白的背面是黑,开心的背面是痛苦,那么阳光的背面又是什么呢? “听说你们班那个纪桦狄同学杀过人,这样的人怎么没有被学校劝退?” 一个扎着长辫子的女老师抬了抬眼镜:“唉,谁让他是纪老师的孩子,那可是学校最大的股东,校长可没胆子劝退他,而且听警方的口述,他的脑子有点精神问题,现在上课我都不敢正面迎上他,真怕他哪一天盯上了我。” “太可怕了,精神病就应该待在精神病院里,干什么出来祸害别人?”另一个长相甜美的老师摇头叹息。 “不过我听说你班级里的同学好像……”一个男老师来到眼镜女老师的面前,小声地说道:“校园暴力过他。” “戚老师,有什么事大声说出来,怕什么?就你提到的那件事,我们也没办法解决呀,你也是知道,一个精神病人待在学校里是多么的危险,还不如趁早让他被逼着离开最好不过了。” 一个靠的比较近的女老师听到了谈话的内容,大声地提议道:“而且,他那不是活该吗?好好的一个天骄之子就被他杀了,多好的前途啊,就这么被硬生生扼杀在摇篮当中!你们就没有人想想那可怜孩子吗?谁又为他的死买单?” ——叮,副本剧情提示:我活得时间太长太长,也见过太多的光和暗……我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个春节的阳光是浪漫的,是刺眼的,也是永远也透不过光的……要想活着,我的背后也许可以借你靠一靠。 一个阴暗潮湿的巷子里,一群穿着高中校服的学生正对着某一处拳打脚踢,清脆而明亮的响声仿佛厉锤一样,重重地砸在空气当中,他们并不在意已经开始泛红的手,只是报复性的不停想要将某人打落在地,让他的尊严彻底地磨灭,脸上的表情是不屑一顾的恶心。 那拳头击落的声音扑哧作响,里面所爆发的力气让人心惊,角落里的人就这么静静地蹲坐在地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他的眼神是空然的,似乎所有的东西都不能引起他一丝一毫的情绪,身上的疼痛就像羽毛化成蝶一样,没有任何的反应。 也许是那个眼神太过于空洞,也许是打了这么多次却没有一次的反应觉得无趣,其中一个比较高的人表情嫌恶地碎了一句:“就你这种恶心的杀人犯,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还露出这种受害者的表情,恶心谁呢?”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眼中的愤恨更加强烈。 “当年陈列就不应该救你,你知道吗,那个时候陈列在医院整整躺了一个月,甚至左手差点废掉,明明他梦想着当一个钢琴家,却还是毫不犹豫地说不后悔!” “哈哈,真是讽刺!明明是他救了你,而你却杀了他!” 地下的人影在听到陈列这个名字的时候,微微有了一丝颤动,却也不过是片刻之间,他的神情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木然,手上、脸上、肩膀上处处充满着伤口,有些因为剧烈的重击而开始破皮。 这些人终于开始觉得没意思,最终咒骂着离开了此处,没有人在意角落里的人影,他就是像一个被抛弃的幼兽,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那里是一片的死寂。 ——叮,任务发放中。 ——叮,本次副本为存活系副本,请在小镇存活一个月,任务奖励2000积分。任务失败,扣除100000积分,积分为负数则直接死亡。 “哎,这不就是那个臭名远扬的学前鸭吗?”学校的操场上,一个肥胖的男子露出猥琐的笑容,脸部的肌肉还有一丝的抖动:“啧啧,出来卖的就是不一样,这身材,这脸蛋……看得我都心神荡漾……” “你恶不恶心!出来卖的贱人都能把你看得神魂颠倒,你也真是无下限了!”一个女生鄙视地回答道:“你也不怕在睡他的时候被一刀捅死!” “嘿嘿,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过奸人是奸,奸尸也是奸,等他什么时候终于明白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一个**,说不定会羞耻自杀了,我呀,就坐等那小身材……”说着还下流地摸了一下裤裆,被女生一个白眼飘了回去。 ——叮,小系统任务发放中,各位玩家请接好自己的任务。切记游戏的唯一准则,ooc警告,那么祝各位玩家有一次愉快的旅途! 炎炎的太阳,高悬在世界的上空。红的光如火箭般射到地面刺目地照在大地上,在每一个角落活跃着,仿佛一盆火,烤得人心烦意乱。 而一个长相精致的男子,就这么缓步行走在道路上,他的脸苍白得可怕,一身的衣服破败不堪,出现了几个大小不一的破洞,身上脚上脸上全是淤青,甚至有一些地方已经开始破皮流血,嘴上的血更加惹眼,频频遭到行人的观望,只是没有一个人上前,都纷纷远离他,生怕这个风一吹就倒的少年讹上了自己。 殴打事件接连不断,辱骂恶言络绎不绝,这是零碎的片段,也是社会黑暗的一点色彩,却是他的生活,他的一切,充满了黑暗,指责,那是唯一的颜色。 他就这么在这暗无天地的阴云中沉默着,脑海中不停地回荡着那一个事实。 纪桦狄杀死了陈列…… 纪桦狄出卖了灵魂…… 纪桦狄死了…… 去死呀,你怎么不去死呀? 贱人,去死! 恶心的臭虫,怎么不去死呀!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是啊,我为什么还活在这个世界?这该伤了多少人的心呀?他们那么想我死,那我死了,他们也许就会满意了…… 桥的下面,汹涌着一片蓝色的奔流,不断地在阳光中溅跃起、喷射起银白的水花,江面上荡起一层层绚丽多彩的波浪,像一条条五色彩带,一直往前延伸。 只是望不到的是汹涌的江底在黑暗中奔腾着,咆哮着,发怒地冲向两岸,激起吓人的巨响。 人要是跳下去,也许只会是一声闷响,激不起一点儿水花,就没有了……生命也终止在那最初的年华…… 纪桦狄呆呆地站在桥上,地狱和天堂只不过是一念之间,活着在于死亡…… 十个小黑人,为了吃饭去奔走; 噎死一个没法救,十个只剩九。 九个小黑人,深夜不寐真困乏; 倒头一觉睡死了,九个只剩八。 八个小黑人,德文城里去猎奇; 丢下一个命归西,八个只剩七。 七个小黑人,伐树砍枝不顺手; 斧劈两半一命休,七个只剩六。 六个小黑人,玩弄蜂房惹蜂怒; 飞来一蜇命呜呼,六个只剩五。 五个小黑人,惹事生非打官司; 官司缠身直到死,五个只剩四。 四个小黑人,结伙出海遭大难; 鱼吞一个血斑斑,四个只剩叁。 叁个小黑人,动物园里遭祸殃; 狗熊突然从天降,叁个只剩两。 两个小黑人,太阳底下长叹息; 晒死烤死悲戚戚,两个只剩一。 一个小黑人,归去来兮只一人; 悬梁自尽了此生,一个也不剩。 “都死了……都死了……” ——叮,双智能解封系统任务已发放,请找出阳光小镇死亡的真相,任务奖励5000积分。 祁幻梦只感觉脑子一阵眩晕,然后就出现在了一个昏暗的巷子里,等这种眩晕感淡淡的消失,才慢慢地走了出来,迎面的就是围观的人群…… 少女此刻似乎听到了什么怔愣着站在人群的外面,一绺靓丽的黑发飞瀑般飘洒下来,弯弯的柳眉微蹙,一双明眸勾魂摄魄的闪烁着:“那里面的人很重要吗?” 过了一会儿,似乎听到了什么答案,思考了一番,又说了一句:“每次听你们的,都没有好事……” 随即又听到了什么,女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不过这可能要用到男身,我可不想人还没有救上来,自己的命就先搭上去了……” 说完,她又向那个巷子里面走去,等再一次出来的,是一个面容英俊的男子……男子毫不犹豫地冲入人群,跳进了那看不见底的深水当中…… 水,寒冷的水,凉薄的水,刺骨的水,让人窒息的水,黑暗彻底地吞没了那一丝光明,有的只是那遍体鳞伤的流言蜚语…… 纪桦狄就这么麻木地看着自己生命的流逝,原来死也不恐怖…… 谁是杀人凶手? 是你,是你,还有你! 谁是最终的制裁者? 是你,是你,还是你! 谁又是那真正的施暴者? 是你,是你们,是这流言蜚语的所有人! “哦,你是说新来的那家人呐,听说是孩子因为犯了什么事,得了抑郁症,所以到我们村里来静养。” “说到那家人,我倒是听到的比较多,听说那个孩子小小年纪就杀人了!而且……”一个略微发胖的妇女压着嗓子道。 “而且什么?” “而且,没有任何的惩罚,就是口头上训斥,就直接无罪释放了!” “什么?那岂不是无法无天了!” “吐,谁让人家有钱有势呢?听说是上面有人包庇,来头还不小!” “唉,现在的有钱人啊,真是越来越……” 话语戛然而止,所有的人视线都落在对面的少年身上,眼前的人苍白得像个幽灵,身材匀称,不胖不瘦,明明只不过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却拥有着绝美的样貌,白里透红的面颊,眼睛上有着金黄的长睫毛,显出和平与秀美,那黑色的剪瞳像一个美丽的装饰品,美得让人沉沦其中,如此的窒息,也如此地让人无可自拔。 明明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校服,却丝毫不遮住那惊心动魄的美,只是太木然了,就像一个美丽的人偶,机械地行走着,所有的表情,所有的动作,都像规划好一样,充满了死气……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哑口无言,明明如此精致的少年,却是那般的无助麻木,让人心中生起一股强烈的不忍和怜悯。 其中一个样貌较好的柔弱女子陷入了斟酌,白嫩嫩的脸颊被那毛茸茸的围巾一衬托,显得娇俏可爱,那双黑葡萄般的眼睛湿漉漉的,仿佛证实了那句话,身娇体弱易推倒。只是那双眼睛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嘴角勾出不属于这个年纪温柔的笑容,轻轻地吐出了一个字。 嘣! ——叮,真理探索系统任务已发放,请找出纪桦狄杀人背后的真相,任务奖励4000积分。 无人生还2 学校的闹铃声响起,同学们熙熙攘攘地进入了教室,等着今天的第一课,一个高个子,红脸蛋的男子走了进来,身上穿着一身清洁而朴素的蓝制服,鼻梁上架着一副浅度的近视眼镜,说起话来慢条斯理的。 “在上课之前,我要说明一下,今天有一位新同学要加入我们班级,希望同学们可以和他好好相处。”说完这职业式的话语,他转头对门外说道。 “纪同学,你可以进来了。” 教室里的人原本被勾起的好奇心在看到来人以后,都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都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眼前的人,他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却让人拥有精灵误入凡间的感觉…… 老师淡定地看着他们的表情,微微挥了挥手示意冷静,开始格式化地安排一下座位:“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这位同学的名字我就不介绍了,如果想知道的话,就自己问。” “那么纪同学就请坐在那个空位置吧。” 纪桦狄看着那最后一排的角落,微微点了点头,就这么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下课的铃声很快敲响,有些在上课时就躁动不安的同学,下了位置就急匆匆地走过去,热情地想要询问:“同学,你叫什么名字?你……!” 声音支离破碎,所有的话语都卡在喉咙里。那个眼神实在是太苍茫,太犀利了!他只感觉自己似乎被什么猛兽盯上了一样,全身的汗毛都在不停地颤抖,似乎只要他再前进一步,就会万劫不复…… 同学表示:麻麻啊,好可怕,他要回家! 只是总有一个勇者冲出来,表示自己得与众不同,温柔微笑着伸出手,恬静的脸蛋是一如既往的温柔,给人一种暖风拂过脸颊的温暖:“你好,我叫温柔。”那双温润如玉的眸子弯成月牙的角度:“那么表示礼尚往来,请问你的名字?” “……” 手就硬生生地停在中间,没有任何的回应,温柔内心有些控制不住的爆粗口,现在的人怎么这么难伺候,更甚者就是这些小屁孩了! 温柔没有受到任何的回应,并没有感到尴尬,还是一如既往地保持着优雅的风度,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笑容不变,只是话语中充满了坚定:“你会告诉我的!” 自始至终,都是温柔一个人在自说自话…… 纪桦狄听到这些话,也没有一丝的波动,他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似乎所有的人都是过眼浮云,没有值得留恋的…… 温柔只好微笑着回到位置上,沉思着望向系统的面板。 ——叮,人物攻略系统任务已发放,在限定的条件内,攻略本次人物:纪桦狄,攻略成功获得积分:3000。 她的眼神中微微泛起波澜,这还是她第一次遇到小任务的积分比主线任务还要多的,可看着那屏幕上的0,有些咬牙切齿,但凡是个人都得有些情绪波动,不管是讨厌的还是喜欢的,这样还表示,他至少有情绪,可,他是块木头吗? 放学以后,温柔完全不意外地被人无视着离开,心下一沉,果然,哪有天上掉馅饼的积分? 回到家,那冷冰冰的建筑让纪桦狄的全身都感到凉意,耳旁是父母温柔且残忍的话语。 “你就在这里先生活一段时间冷静冷静,等这件事告一段落,我们再回来接你。” 真的会回来吗? 明明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愧疚。 “少爷,你回来了。”一张清秀的脸出现在眼前,神采飞扬,笔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一脸俊气,她的身上充满了阳光,似乎所有的一切都不能影响她的笑容。 一如既往地说着,少爷,你回来了。 纪桦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澜,压低着嗓子轻轻说道:“dream。” 祁幻梦听到声音微微侧目,那清澈的眼睛是一片的幽静,她就这么静静的笑着,温柔的提问:“有什么事吗?少爷。” 纪桦狄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他只是有些想她了,在他来到这个村庄的前一个月,他差一点死在江里,那浓烈的恐惧包围着他,很冷,很冷…… 意识逐渐地模糊起来,水泡地让他想不起,也不想想起,曾经那零零散散的回忆,一片的灰色,就和这里的水一样,画地成牢…… 就在水快要将他整个人淹没的时候,一个温暖的拥抱环住了他,明明现在是12月的刺骨,这份温暖却让人安心,让人倍感暖和…… 再一次睁眼的时候,鼻尖是熟悉的消毒水味道,他木然地轻轻颤动着眼皮,一点点地睁开,眼底是一片的浑浊, 随后就是再一次地闭合,然后再睁开,闭合……终是看清了这熟悉的场景。 熟悉的白,熟悉的地点,也是熟悉的场景…… 男子颤抖着蜷缩在床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轻轻地,柔柔的,脆弱的,念着一句话,像诅咒一样不停地在他全身飞扬。 “纪桦狄杀死了陈列。” 这时一个温暖的手,抚摸在他的额头上,他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笑容灿烂的男生说道。 “这么说的话,dream岂不是一个——包庇犯?” “嗯,因为dream救了纪桦狄。” 祁幻梦苦恼地皱着眉,然后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是同伙了!” “所以,嗯,我要拯救你到底,不然真是浪费我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为了救你,我可是差一点就死了呢……” 后来她就成了他的管家,在这里,唯一的管家…… dream不要抛弃纪桦狄啊…… 太阳是从云间出来的,一出来便是耀眼的一轮,迅速上升,照亮了整个大地,祁幻梦抬起那狭长的眼光,打量着外来的潜伏者 ,轻轻低念着:“真是有点可怜呢。” “好不容易有人关心,却是一些虚伪的player。” “dream,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明明伤害最大的那个是你才对。据大数据分析,以现在纪桦狄的情况来看,人体的肾上腺素低到了一定程度,心率和血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神经也接近崩溃,一旦受什么刺激,那么他整个人。”一个机械化的声音响起,里面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客观地陈述着事实:“都将毁去。” “用人类的话来说,怎一个渣字了得?”突然另一个比较活跃的声音也悠悠响起,里面充斥着对祁幻梦的指控。 “唉,如果你们派任务的时候也有这么良心的话……”祁幻梦幽幽叹气,那和煦的脸庞依然不变,随后再一次灿烂的笑起:“也许我做梦都会笑醒!” 两个声音在她说话的前一刻,都纷纷隐遁了。 祁幻梦无奈,心里抱怨,小气鬼,喝凉水。此刻,男身的她,无疑是俊美的,白皙的脸庞在阳光下是邪魅的,更是显眼的,她就像一道耀眼的光,静静地站在阳台上。 等下午准备食材的路上,几路不同的人打探情况,不过都被叁言两语打发了…… 然后终于等到了姗姗来迟的熟人。 “我们可以谈谈吗?” 在街道的一个咖啡厅里,对面的女子可以用小巧玲珑这四个字来概括,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对面,嘴里不时发出啧啧的声音,还有一丝的不确定。 “你真的是祁幻梦?” “嗯哼?如假包换。” 女子轻轻压了压心中乱碰的小心脏,不确定的伸手触碰着那如玉般的手,不停地抚摸着,那柔若无骨的触感,让她爱不释手。 不知不觉中,眼里闪过一丝痴迷,嘴里嘟囔着:“怎么就是个女的呢,怎么就是个女的呢……” 祁幻梦嘴角抽搐着收回手,前面的人越看越像个变态,她轻轻咳嗽了一声,来掩饰自己掉落的鸡皮疙瘩! 语音婳不满地看着她,心下可惜,却无能为力,她开始转移话题:“这次的主线任务,你有什么线索?” 祁幻梦目光深沉,慢悠悠地呷一口咖啡才道:“我们才来这里二天不到,你想要我有什么线索?” 语音婳送了一个大写白眼,明明很精致的脸庞,却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你就装吧!话说幸运大神为什么只眷顾你?明明是一起死亡,一起被传送到这个该死的主空间!” “你的小系统却是无限于接近主系统的双智能解封系统,而我呢?女配逆袭系统,听听这个名字,多么地敷衍!” 对面的男子就这么静静地听着女子的抱怨,眼神宠溺,如没有前面的开头的话,也许真的认为一对情侣也不为过。 祁幻梦就静静地等着她说完,随后露出了一个儒雅的笑容,里面暗含轻佻:“要不我们换换?” 语音婳语气一僵,直接伸手拿起桌上的咖啡,轻轻地喝了一口,微微亮起眼睛:“咦,这里的咖啡真好喝。” 呵呵,祁幻梦表示不想搭理她,系统这个东西说白了就是一个坑,别看她的系统很牛,但相应的权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所以她的任务几乎是怎么困难怎么来。 这样的好处,她表示不要! 不禁想到第一次来到主空间的时候,就像她说的一样,两人因为车祸一起来到了一个有无数小系统的次元空间,在这暗无边际的空间里,发出荧荧的碎光,与之相对的是下面络绎不绝的人群,加上她们一起的,这里至少有上万人。 每个人的脸上都有各种各样的表情,有惊喜,有茫然,也有恐惧……直到一个声音的响起,那是一个跨越空间的古老庞大的音节,机械地让人心底发凉,却也沧桑的让人敬佩,生不起一丝一毫的反抗。 “欢迎各位来到主空间,来到这里,就代表着你们都不甘于死亡,所以我给予你们重生。当然,象征着仁慈,我会再给予你们一次选择,是选择留在这里,还是死亡……” “不过我可以先介绍一下你们现在的处境,这里是规则的缺口。每一个世界的崩坏,都代表着它要弥补,要修复,而由此诞生了我,因果修复游戏。” “我在大千世界里寻找到了你们,这些不甘于死亡的灵魂,你们都拥有着很深的执念,而我会给予你们生的权利,但相应地,你们要付出。” “就像我说的,我需要你们去修复这些崩坏的世界。当然,我也会给予你们等价的交换以及帮助,在每一个世界里拥有两个任务,一个为世界任务,而另一个为空间任务。” “我将他们分支为主任务以及小系统任务,其中你们必须完成一个任务,不然永远不会脱离这个世界。不过,两者对比,我更希望你们完成主任务,毕竟这是我最终的目的,所以为了防止松懈,我会给予小小的惩罚。” “你们现在所在的空间就是我一个分化的次空间,也就是小系统选择地,这里有各种各样有趣的小系统,每个系统都代表着一个不一样的能力……以上的介绍,就是主空间的大概要求” “至于其他详情的介绍,只有身为游戏的玩家可以知道,现在是自由选择时间,如果选择留下,那么就请你们在这里选择一个系统,它会带你们去主空间。” 语音婳在声音才开始说话的时候,就左右摇晃着脑袋,像是寻找着什么,终于在看见那熟悉的身影以后,激动地跑了过去,嗓子眼卡着一个熟悉的节奏,想要大声说出,可惜被某人眼疾手快地发现,直接捂住了她的嘴中,差点就要脱口而出的音节。 祁幻梦松了一口气,要让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叫出来,她觉得她完全可以找个地洞钻起来,再把自己埋了。 等上面的声音终于说完,祁幻梦才松开捂住她的手,语音婳脸色一脸的铁青,刚刚差一点就快被憋死了,现在只能大口地喘气,嘴里还嘟囔着抱怨:“你这是要谋杀我呢?还是谋杀我呢?还是谋杀我!” 祁幻梦瞥了她一眼不说话,白嫩的小手直接牵住她直直的朝一个方向走去,刚刚在来到这里的那一刻,有一个东西似乎在牵引着,让她忍不住想要去寻找,那个令她心悸的感觉。 语音婳盯着不再搭理自己的某人,心里有片刻地失落。唉,感觉不能再爱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发什么呆,走了。” “哦。” 两人来到比较角落的地方,这里的光团明显比其他的地方暗了一些,甚至有一些已经开始熄灭,淡的几近于无。 祁幻梦却完全不在意,只是伸手触碰那暗到几乎可以与黑暗同色的淡灰色光球,就在接近的时候,手中留下的是一道残影,就在刚刚,这个光球从她的指尖擦息而过…… 祁幻梦睫毛像米色的蛾翅,歇落在瘦瘦的面颊上,那柔和的脸上,缓慢荡漾起一道绚丽的弧度。 这个系统,她要定了! “你自己先选,我去去就来。” 祁幻梦直接松开了手,那白嫩的茱萸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等语音婳再次眨眼,自己身边的人早已不见,留下的也只有一道残影。 果然,语音婳有点无语,想到两个人从小到大学武,这个家伙怎么打怎么脆皮。 就在她以为这个家伙的天赋是不是因为哪根筋搭错了所以这么垃圾,她用实践证明,并且让她累成狗的证据,赤裸裸地演示了一个事实,打起架来她可能是个渣,跑起路来,呵,却绝对是第一! 等祁幻梦回来以后,语音婳已经捉到了自己满意的系统,论一个女配的养成,请欣赏女配逆袭系统,祁幻梦默默地听着,最终在下面总结了一句,怎一个中二病了的! 这里的人有一半都选好了自己的系统,只是有些人却迟迟不做决定,还有的人甚至连系统的影子都捉不到,很快,那个声音再一次响起,还是一如既往的机械无感情。 “那么,小系统传送开始。” 次空间里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的光束,有些人愤恨地大叫起来:“这不公平,我想要活着,可为什么……” “忘了和你们说了,不是你们选择系统,而是系统选择你们 。当然,如果有很多系统选择你,我并不会阻止你选择其中之一。可是很遗憾,你们都out了。” “在这里只有绝对的制裁,公平是站在制裁的角度上说的,你们的终点只有一个。” 其中一个人突然嘶吼起来,随后便是触目惊心的红,染湿了整片广场,血液在这里勾勒出一幅美丽的画图,洒落在人的心脏,他们眼睁睁地再一次接受着死亡的阴影,清清楚楚地目睹着那血腥的画面,腥臭味浓烈的扑鼻袭来,仿佛死亡只是一瞬之间。 “救……!”明明早已死亡,却还是心生胆怯,恐惧如蜘蛛织网般爬满了整个空间。 直到遍地布满了艳丽的红以及那诡谲的残温…… “死亡。” 祁幻梦被传送到了一个熟悉的卧室,如果不是透过那窗外看到喧哗的闹市,她差点就以为这是她的房间了,这里就是主空间吗? “权限授权中,已确定,目标人物,祁幻梦,确认目标,开启双智能解封系统。” “你好,我叫智。”一个机械冷漠的声音响起。 “你好,我叫能。”这次的声音比较活跃一点,还带着一点细微的磁性。 祁幻梦从回忆中清醒,也不过是须臾的时间,她望着手上的手表,很是忧郁的叹了一口气,展露出温温和和的笑容:“请保持ooc哟,小姐。” 她的言语线索,可是有ooc警告的。 “而且我该回去了。” 语音婳很想一个大写的呸字,有高级系统了不起呀? 不好意思,还真了不起!祁幻梦的系统就像两个bug,智代表平衡,能代表制约。 世界的因素是讲究轮回因果的,在崩坏的世界里,每个玩家都代表一种因,所以他们会提前来到这个世界进行一个月的同化理论,这一个月他们什么都不用做,需要的只是在营养液里静静地等待。 而祁幻梦平衡这种因果,直接过滤了这一个月的时间,然后她有更多的时间进行暗中操守。 所谓制约,就是对她自己绝对的掌控,然后拥有身体直接穿越的支配权,通过更改性别,直接从一个柔弱可欺的妹子硬生生转成了一个钢铁直男。 其实这两个系统的能力很强,可毕竟实力在那里,她用到的地方却是少之又少。 无人生还3 祁幻梦回到了那阴气森森的楼房,全室没有顶光,只有专照着一座堆积如黄金小山的聚光灯,淡淡的散落在这昏暗的空间里,在那暗黑的角落里,一个单薄的身体蜷缩颤抖着,紧紧抱着自己。 嘴里不停地喃喃道:“dream,dream……” 祁幻梦在这昏暗的氛围中,心里极度的不适,这里的氛围里有一种久聚不散的压抑。 摇头忽略这种感觉,她匆匆走到纪桦狄的身旁,将他抱入怀中,轻声细语地安慰道:“少爷,我在。” 纪桦狄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死死地拽着她的胳膊,眼中满是红色的血丝,他颤巍着低声吼道:“他,他来找我了,他让我离开你,远远地离开你,他是不是很想我死?” 他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发出,嘶哑得音节几乎破碎,似乎一字一顿地诱导着人内心最深的恐惧。 dream知道那个他指代谁,明明现在只是白天,却听着他内心恐惧的尖叫,心里还是不由一紧,打了个扑棱。 强忍住心下的恐惧,僵硬地吐出那习惯性安慰的话语,每一句话都带着一点点的暖气,却在这逼仄的空间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没事,我在,我在……” 纪桦狄听到这安慰性的话语 ,心里还是觉得空落落的,他忍不住,小心翼翼地仿佛捧着最珍贵的宝物,用点力气就将它捏碎似的,轻轻地,缓缓地,抱住她,自言自语地呵着:“dream,dream,不要离开。” 不要再离开了…… “好,不离开,陪着你。” “你们那里有什么线索吗?”雾奇妙打量起四周,确定没有人以后,小声地提问道。 被聚集起来的四人纷纷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的一筹莫展,其中一位女子指明道:“纪桦狄那里也许有突破口。” 温柔嘴角抽搐,想到那个一脸全世界人都死光了都跟我没有关系的某人,有些心如死灰。 这几天她们也算是志同道合了,本来并不知道谁才是玩家,可都在忧郁少年那里处处碰壁以后,纷纷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同志的目光。因此,本来是竞争对手的几个人都集合到了一起。 “我觉得我们还是可以在那些老人身上找点线索。”语音婳毫不犹豫地打断话题,那位少年?你确定? “叮,小主人,请不要忘记自己的任务。” 语音婳翻了一个白眼就无视了它,等我死后一定完成,她突然想起来了:“那个,你们不觉得学校那个禁止入内的实验室很让人好奇吗?” 最后一个柔弱妹子,似乎风一吹就倒,眨了眨可怜兮兮的大眼睛,怯怯细语:“那个地方我去看过,只是……”说着似乎要哭出声来。 语音婳表示有些不耐烦 ,这位叁步一流泪,两步一瑟缩的真的是玩家吗? “只是什么?” “我,我有点害怕,所以就没进去……” 语音婳差点就要打上去,那你说个屁!她现在好想跑到祁幻梦的面前,抱住她的大腿,用她那叁寸不烂之舌,呸,循循善诱拿到线索。 可恶的ooc警告! ——叮,开始第一次范围缩减,请玩家在规定时间内到达安全区域! ——叮,开始第一次范围缩减,请玩家在规定时间内到达安全区域! ——叮,开始第一次范围缩减,请玩家在规定时间内到达安全区域! 刺耳的鸣铃声在脑海中响起,不停地回荡着那震耳欲聋的敲响,警示着快点离开。 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连忙打开地图,发现她们的范围已经从原来的小城市边缘,直接缩减为这个村庄里,这也就意味着她们学也不用上了,只能乖乖地待在这鸟无生烟的地方! “实验室,实验室!你那时候怎么不说?!现在范围缩减了,我们连开头都不知道,现在好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让我们怎么找线索?!” 陈静雨性子开始急躁起来,她忍不住发泄出声,眼底也有一丝的茫然,这个游戏可是要丢性命的,她怎么可能不害怕?在这一筹莫展的时刻,能在这里和对手安静的讨论计划已经是她最大的限度。 “……” 四周诡异地静了下来,她们都没有想到,区域规划竟然来得这么快?一个月的时间,现在不过一个星期不到,这是要亡她们的节奏吗? 祁幻梦此刻正在她们所说的实验室翻找着。 就在刚刚,她好不容易经过几天的努力,成功地用一根铁丝撬开了器材室的锁,里面除了有一些落灰以外,没有任何的奇怪之处。 她表示有一些失望,一般来说,在学校的叁个地方肯定有鬼,厕所,死过人的寝室,以及封锁的班级或实验室。 祁幻梦寻找了叁遍以后发现是真的没有线索,并且马上就要下课了,想着现在还是离开比较好。 这个实验室除了有点落灰外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等等,祁幻梦终于知道来到这里的莫名违和感是什么了,空旷了这么久的实验室,为什么只是落灰,里面的实验材料完好无损,她伸手摸去桌子上的灰,桌面完好的没有一丝瑕疵, 这个实验室绝对改修过! 祁幻梦:好吧,就算知道这个也没有什么线索,更别提装修过以后…… 只是还不等她来到门前,廊外风摇动着深黑的树枝,震撼着门窗发出些声响,更见得异样静寂,只听“咔”的一声,门直接关了上去。 祁幻梦:“……”她收回刚刚的话,可以请她出去不? 祁幻梦用力抓着门把手,怎么也打不开这道封得死死的门,她感觉好绝望,怎么办? 别看她一个人过来,就表示她很勇敢,其实她很怕鬼,非常的怕鬼,小的时候每次看鬼片,她都是躲在语音婳怀里全程看完,这个时候就有人问起,既然害怕,为什么还要看? 呵,抽烟还有害身体健康了,也没见有人不抽,她只不过被迫打杂,顺带着满足一下好奇心而已。 祁幻梦连面部表情都维持不起来了,她刚刚感觉自己的脖颈有一股冷气拂过,那寒气像一月的冷水直接凉到了心底。 喉咙里有一个字眼,一直想叫出来,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明明外面是阳光高照,里面的空间却真真实实地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她一咬牙,眼一闭,从空间抽出花了她2w的驱魔剑,直接捅了过去,脚步踉跄的两下,什么也没有扠到。 忍不住地偷偷眯起眼睛,只觉得呼吸一滞,一个硕大的脸正硬邦邦地盯着她望,这个脸很白很白,白到几乎是用粉末涂了上去,与之不同的是,他那鲜红的血唇,艳丽如血。 似乎注意到对面的视线,对面的鬼毫不意外地勾起了一个肆虐的笑容,他轻轻地吐出了一句让祁幻梦瞳孔俱震的话:“我可以操你吗?” 不说现在她是个男人,就是不是,她也一巴掌扇过去,我还想打你呢?可以吗? 那个白的几乎透明的影子似乎已经得到了答案,眼神中闪过略微的失望,最终只是化为了一句无奈的叹息:“好可惜哦。” 只不过片刻过后,他又低笑出声:“没关系,很快,我们又会见面……”话语中含着点点愉悦,刺激的祁幻梦汗毛倒竖,她打死也不要和这变态再见面! 感到露在外面的肌肤一阵寒冷,凶残的风全部朝上面奔腾,就在祁幻梦觉得现在应该再捅上一刀呢,还是再捅上一刀呢,还是再捅上一刀的时候。 ——叮,开始第一次范围缩减,请玩家在规定时间内到达安全区域! 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她只觉眼前一花,等再看清楚前面的场景以后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原来鬼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个破败不堪的实验室,里面的器材已经毁得差不多,似乎经历了一场很大的爆炸一样。 ——叮,距离层次清除时间还有十秒。 10,祁幻梦听着耳边的声音,更加急促地奔跑着,系统的声音如催命符一样,死死地紧捏着她的小命,快点,快点! 9,8,7,6…… 她表示这系统就不能歇歇吗?比如喝杯小茶,唱个小曲,脚步越发觉得沉重起来,她现在无比幸庆,她对跑步这一项特能那魔鬼似的训练以及加强。 5,4,3…… 看着近在咫尺的安全范围,祁幻梦更显激动,似乎所有的疲劳一瞬间消失殆尽,她只觉终点就在眼前,跑得更加用力了。 2…1 ——叮,系统范围第一次缩小结束,开始层次清除。 祁幻梦喘着气依靠在树上,所有的疲倦在她停下来以后,迅速回到身上,特别是腿上的疼痛,感觉那双腿似乎不是自己的了,她碎碎念着:“这不是我的腿,这不是我的腿。” 几乎是忍着剧烈的按压,撕扯着脸回到了那栋楼房里,找个椅子随便坐下,才完全找出魂来。 她手上也不闲着,默默地翻开那破败的日记,这是刚刚在实验室柜台上发现的,当时脑中只有警铃的声音,完全是下意识地拿到手就冲了出去,现在才有空看里面几乎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的字眼。 纪元1937年12月1日,我们在一种神秘植物上发现了一种无限次复生的物质,无论怎么破坏,都可以很好的活跃,更甚者进尸体以后,人的细胞竟然永恒地复苏着。只可惜,人的强度并不能承受这细胞所带来的强烈排斥力,那些细胞很快被吞噬干净。 只是这给永生带来了希望! 我决定要把这伟大的实验记录下来,如果成功,这个实验将会成为一次人类基因进化的最大突破,也是跨时空的存在! 纪元1937年12月2日,我们将它注射到比利鼠的体内,不出几秒时间里面的白细胞便被那神秘物质吞噬干净,实验以失败告终。 为此,我们用更多注射不同药剂的比利鼠进行实验,可都以失败告终。 这意味着现在的自然选择根本达不到我们所需要的程度,我们没有强硬的体格与之匹配,不管我们注射怎样的药剂,都无能为力。 纪元1937年12月10日,我们将它注射其他生物身上,甚至于灯塔水母,均以失败告终,国防部那边甚至因为这只水母跟我们发生了冲突,让我们终止实验。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实验成功代表着什么!!! 纪元1937年12月12日,以失败告终。 祁幻梦往后翻了几页,似乎写日记的人已经开始不耐烦了,里面的内容几乎都是以失败告终,这科研人员不尽职啊,才写叁篇正文就没有耐心的,你的领导知道吗?! 她直接大幅度跨越,看向最后几乎要烧焦的部分,上面写着:纪元1949年,我们不再把目标放在这些无谓的挣扎上,这根本就不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突破,我们需要实验体,更多更多的实验体! 听说……也就是说,我们的实验体到了………西月禁地……全部都死……… 祁幻梦一脸我就猜到的表情,果然关键的时候就掉链子! 无人生还4 祁幻梦眼皮皱的几乎要夹死一个苍蝇,剧情有点走不过去呀,线索太少太少了。 “dream需要帮助吗?”脑海中能的声音发出来,一如既往的活跃,似乎很希望被需要,被求助。 祁幻梦抿着唇不想搭理他们,想到第一次接受他们帮助的时候,那倒豆子一样失去的积分,现在心都有点儿疼。 “据数据库显示表明,从风水观点来论,楼房比较偏矮,居多被树木所挡,犯冲煞,以本身为中心点,河流向着自己冲来,为抢煞……从生物角度来说,门口两边种植杉树,容易产生疾病,花粉过敏等症状………” “总结一点,这个房子不干净。” “所以,dream我劝你还是离得远一点比较好。”机械式的声音再一次响,智不动声色地陈述着事实。 “至于吗?至于吗?”祁幻梦哀伤莫大于前,她想起那不停蜷缩的身影,那麻木脆弱的眼神,有一点儿心里犯堵。 “至于。”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似乎只为了强调这个事实。 祁幻梦选择性无视,很快,外面传来了开门声,一个瘦小的身影缓慢地走了进来,他似乎更加的瘦弱了,明明她给他准备了很多的食物,却还是改变不了他越来越瘦的事实。 祁幻梦眼中闪过不甘心,不应该是这样的,为了他的身体,她甚至在里面加了强化药剂,只是微乎其微。 她还带他去看了医生,那人指出只不过是单纯的营养不良过重,没有任何的问题。 这怎么可能? 现在看这薄如蝉翼的身体,她甚至害怕下一刻就倒下。 男生此刻的视线在屋子里环绕了一圈,没有发现那熟悉的身影,不禁再一次眨眼,眼中不禁发涩,没有,没有,身体也开始颤抖起来,紧咬着唇,发出一句呓语:“dream……” 渐渐的说不出话,只能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服,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止住那不停的抖动,眼中闪过受伤、迷茫,嘴里却还是不停的念着那个名字,似乎要放在嘴里不停地摩娑着。 祁幻梦苦恼地下楼,这样的孩子,让她怎么一个人离开? “就算如此,你也不可能永远地呆在这里。”能不禁讽刺出声,有点受不了她的仁慈,更或者是残忍。 祁幻梦停下了脚步,开始接近他是因为剧情的需要,只是已经有一个多月了,没有任何的线索,这让她一度怀疑,纪桦狄只不过是一个幌子。 现在线索早在他这里中断,没有任何的价值,她还是留在了这里,甚至于,回来以后第一个目的地就是这里…… 是呀,这样对他来说不是更残忍吗?可能这只是一个孩子,一个照顾了一个月的孩子,让她连最基本的快刀斩乱麻都忘了。 祁幻梦这时被一个人抱入怀中,明明他的身体偏凉,却让她感觉很热,似乎要将她灼伤。 “dream……” 空气飘过一个无声的叹息。 “少爷,我在。” 语音婳眼神怪异地看着她,最终像确定一般说了一句:“你确定?” 祁幻梦认真的点了点头:“这孩子偏执地让我实在有点放不下,只能从他入手,让他自己放下了。” 语音婳总感觉她在嘲讽她们,这么多人都没有拿下的人,现在这个人竟然要选择放下! 纪桦狄一如既往地回到家,只是前面的门是半虚掩着的,让他的脚步微微顿住,他的手停在了门前,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里面传来了两道声音,其中一个声音他很熟悉,是dream的。 “任务完成得怎么样?” “这小子嘴严得很,烦都烦死了,老子好不容易从水里捞出来,屁的好处都没有捞到。” “如果再拿不到钱的话,就直接将他绑起来,从他父母手里拿吧!” “不行,按照他父母如今的成就,最好还是不要招惹得好,好的话,捞到钱,不好的话……” “呵,养了这么久的孩子。都没点心疼?” “这孩子无趣的很,我早就受够他了,如果不是钱的话,我……算了,这个目标暂且放下,我们谈谈下一个……” 下面的语言几乎听不见,只剩下那句,我早受够他了……! ——那个人是谁?说出那样话的人……到底是谁? 纪桦狄踉跄着向后退去,再向后退,似乎这根本不能改变他痛苦的事实,他不得不向外跑去,似乎这里化为无尽的梦魇之地,将要将他吞噬残烬。 他张开了嘴,即使用尽全身力气想要呼吸,缺氧的窒息感依然卷席而来,密密麻麻的金星红点布满了他整个视野,最后……融化成连绵不断的黑暗。 太黑了,也太冷了……让他有点认不清自己了。 他想起来了,他只不过是一个惹人厌的杀人犯。 竟然还奢求温暖! 纪桦狄杀死了陈列。 纪桦狄杀死了陈列! 纪桦狄杀死了陈列…… 这些话就像痛苦不堪的魔咒,一点点地徘徊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黑,太黑了,似乎黑到看不清任何东西…… 语音婳看着昏倒在地上的少年,有些难以启齿:“这个……我们是不是太过了?” 祁幻梦没有回话,只是木然地将他抬起,手竟然有一丝的颤抖,太瘦弱了,轻的几乎没有什么重量…… 时间紧促着,20多天里面,许多玩家都是茫无头绪,唯一能当上线索的就是那本残缺的日记,只是……没有任何的答案。 这几十天中,纪桦狄一直陷入昏迷,这几度让祁幻梦怀疑,她这么做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可是如果等她离开以后,结果不都是一样吗? 不,也许那时的他更加承受不住! 望着新请来的保姆,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是时候该离开。也许只是因为她在这里,所以床上的人才不想醒来。 正当她刚站起,就对上了那熟悉的眼眸,里面的色彩还是一如既往地毫无波澜,他就这么静静地望着祁幻梦,似乎要将她整个人看穿。 祁幻梦冷冷一笑,没有任何停下的动作,毫不犹豫地想要转身离开,只是衣角被人抓住。 “放手。”声音中有一丝的沙哑,祁幻梦冷冷道。 眼前的少年只是执着地抓着,没有一丝一毫要松开的意思。 祁幻梦眼底泛起了贪婪,从衣袋里掏出一个果子,凉薄地笑着:“既然如此,那就吃了它,有了这个,我到你们父母那里就有了筹码……” 纪桦狄没有任何的反应。 祁幻梦不禁皱眉,狠狠地说道:“吃了它,不吃就松开。” 对于最后松开两个字,纪桦狄睫毛微微颤动,他眼神仍死死的盯着她,嘴开始轻微地张开,机械地咬着果实。 看着他麻木的眼神,祁幻梦不禁出声提问:“如果还给你一次选择的话,你还愿意遇到我吗?” 祁幻梦问出话以后,觉得自己很傻,怎么有一种她放不开的感觉? “愿意。” 祁幻梦一愣,纪桦狄望着她的眼神太过执拗,甚至于祈求,像一个宗教人对神的信仰,太过于盲目,也太过于灼热:“不要抛弃我,dream,你答应过我的,不要抛弃我,你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你 …不要抛弃我……” “即使都是假的,你也愿意?” “愿意,不要抛弃我好不好……我会乖的。” 祁幻梦沉默,最终甩开了衣角,冷着脸直接离开:“假的就是假的,就算你的感情再真,我这里也是假的,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 “dream,不要走!不要走!不要走……”身后的声音凄厉的响起,像诅咒一样,一遍又一遍的复述着。 “dream做得真过分!”能愤愤然地指责道。 祁幻梦听到这句话,一脸的生无可恋:“你以为在演童话故事?这种情况当然要快狠准,不然怎么可能剪得断?” “据数据分析,那个人快不行了……” 祁幻梦的无耻怔住了:“怎么会这样?” “生命体表明显不达标,体质也开始明显下降,身体里面活跃细胞越来越少,各项指标指定他活不久了……” “不是有!” “无益果只可以增强身体,却不可以增加寿命。” “寿命?”祁幻梦喃喃低语,突然醒悟过来,医生的话语还在耳边:“他的身体似乎很奇怪,里面营养不良到体质已经直线下降,甚至于接近快要80岁的年迈身体……” 这个孩子的生命在走向终结,她到底做了什么?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明明他已经快要死了,却还要用这么残忍的办法。” 两个系统纷纷沉默。 “为什么?” “为什么……!”低声的嘶吼了一句,挫败和失落包围着她。 智最先开口:“为了你好。” 祁幻梦表情有些崩裂:“什么为了我好……!” “dream,在每个世界里都要经历各种各样的生死,你现在只不过是第五个世界,就有点放不下了,以后要知道,还有更多……或者说明白一点,也许你身边的那个姑娘会死……”能有些忧伤地说道,里面还有忍不住的担心。 祁幻梦沉默了,想到前几个世界惨死的人,奇迹般的平静了下来,前面世界没有自己在意的人死去,让她有点盲目乐观了…… 心渐渐地冷下去,其实在前面的世界和纪桦狄很像,早早死去的人也有,只不过这是她亲手照顾的一个孩子…… 说到底,对孩子,她还是下不了狠! “我想救他,智,有什么办法吗?” 智沉默了少许,最终计算着给出了答案:“他的生命似乎被什么给夺取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能有些心急:“dream还是放不下吗?” 祁幻梦望着那中间升起的夕阳,眉宇间终是放了下来,微笑着,如春回大地,让人心生一种暖意:“不,我只是想要尽自己所能给予未来的花朵一点儿帮助。” “不仅仅是为了他,更多的是为了自己,尽力地去突破这个关卡,就像你说的,如果表情包离开了我。” “我想,那时的我应该很痛很痛吧,也许还不如纪桦狄呢!” “祁幻梦!” 祁幻梦听到远处传来的声音,有片刻的怔愣,真是说曹操到,曹操就到。 “怎么了?” 语音婳喘着粗气,声音断断续续的:“不好了不……山上……怪物……两个……我们……” 祁幻梦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语音婳莫名其妙,好不容易喘过气来,一脸的问号:“你知道什么了?” 祁幻梦在她的面前直接从一个坚实的男子变为了一个文雅的少女,同一时刻身体的压力轻了许多。 少女的外貌很美,肤若凝脂,眸若秋水,琼鼻挺翘,红唇润泽,贝齿如玉,此刻她红润的嘴唇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动人神气,以及眼眸那淡淡的无奈,一对清澈剔透的眼睛,不惹一丝尘埃,就像那海底深处的黑水晶。 “就是你们刚刚在山上碰到了怪物,现在已经死了两个玩家,还有两个玩家不知所踪,你现在过来通知一下。” 无人生还5 语音婳暗暗咋舌:“这你都知道?” 祁幻梦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一脸的坦然处之:“习惯就好。” 两人来到刚刚她们所在的地方,看着四周荒枯的草地,空气中弥漫着阴气森森,一阵冷风吹得祁幻梦寒毛颤栗。 “我们就是在这里碰到的。” “你不知道,当时说时迟,那时快,一个恐怖如斯的怪物从草丛里钻出来,长得奇丑无比,把我旁边的小姐妹们都吓得瑟瑟发抖。” “而我不得已挺身而出,直接抽出我2w的降龙剑,快刀斩乱麻地滑了过去,可惜那个怪物万分的狡猾,竟然只是险险地将我引开,可怜我那些如花似玉的姐妹呀………等我回来也就只剩那些残留下来的衣物了。” 语音婳抱着地上的衣服,痛不欲生地哭着:“你们怎么死得这么惨啊!” “话说这些衣服你是怎么知道死得两个的?” 语音婳立刻反驳:“因为我对她们的衣服了如指掌,身为一个团体,怎么可以不关心自己的队员呢?” “臭不要脸。”能淡淡的评论了一句,没有先前的欢快,如果不是因为没有那机械的夹杂音,她都以为是智了。 “那你把我叫过来也没有办法,你知道的,我比你还怕。” 语音婳听到这些话,眼睛一亮,连忙抓着她的手向另一处地方走去,两边全是很高的山,越走树林越多,汩汩地响着的水流,甚至听不清方向,有时在左,有时在右。 最后沿着河流踱步,不觉已入丛林深处,映入眼帘的是一棵参天古木经脉斑驳,一个大约有千年左右的柳树。 老柳竖立在岩石中间,静静地低垂下它巨大的树冠,此刻正值立春,天气还有少许的凉意,虽然旧的叶片早落了,新的叶儿还没长出来,但那全线倒垂的柳丝,那挺拔的树干却也显出蓬勃的生机。 “这……” 语音婳笑得眼睛弯成月牙,一脸快来夸奖我的表情:“这就是剧情提示到的我,也就是这里唯一安全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的?” 语音婳一脸的得瑟:“偷听到的,那个余朵儿装得像风一吹就倒的病秧子,但是占卜术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这个地方是她算出来的?” 祁幻梦好奇心被勾起来,对于占卜她也略有耳闻,她们来主空间之前,这里的组织划分已经很是明目,其中就有一个专门提供占卜的组织墨星,在这死亡率极高的主空间中,绝对是宠儿般的存在。 只可惜价钱有点高,有些人宁愿用它装备自己,也不愿去占卜,或许说是对其不屑一顾。 祁幻梦也表示一度怀疑,未卜先知真的可以改变既定的结局吗? 现在听到这样的答案,乖乖隆地洞,别人还在氧化层学憋气,她原地起飞呀。 “不是。” “你就不能把话一次性说完吗?”祁幻梦觉得猜来猜去没有意思,实在受不了这死丫头说话说一半。 语音婳可怜兮兮:“明明是你打断人家……算了,我就直接干脆一点,那个家伙预测到这里将会是一个死结,也就是说,解不开,唯一的办法只有请鬼。” 请鬼?祁幻梦精致的小脸揉成一团,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所以我们玩了笔仙……” “你们得到的答案,但是鬼没有回去。” “差不多,只是让我们没想到的是,我们请来的不是鬼,而是怪物……” 语音婳心有余悸地想着当时的画面,那个怪物就站在她们的旁边,静静的看着她们玩游戏,一直到游戏的结束…… “不是草丛里突然冒出来的吗?”祁幻梦眯着眼睛打量道。 语音婳有点力不从心,最后如吹气的气球瘪了下去:“好吧,我下次编一个更好更具体的故事。” “那除了这颗柳树,你们还有什么线索?” 语音婳定定地望着她:“那个余朵儿还预言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她说这次的答案不在现在,而在过去,轮回不一定是一切的结束,也可能是一切的开始,让时间证明这一切,那里有你想要知道的答案。” 祁幻梦被她看得有点发毛:“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因为有平衡时空能力的,只有你,所以在她说轮回以后,我能想到的人只有你。” “我们可以忽略吗?还有其他的线索吗?”祁幻梦根本就不想深思这样的问题,总有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我们问了叁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就是希望知道春节以后这里什么地方是最安全?答案是柳树。第二个问题就是这棵树在哪里?答案是森林的最中间。最后一个问题就是,我们该如何到那里?然后那支笔就发飙了……” 祁幻梦觉得这只怪物的耐心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如果再问下去,是不是就得问这个柳树有几根树枝? 望着前面这粗壮树干,有种说不出的五味杂陈。 “dream,就是这棵树,它在吸食纪桦狄的生命力。”机械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不过里面含着淡淡的惊讶。 祁幻梦心下不由一惊,只觉后背发凉,这棵树不是在守护吗? “dream,据数据分析,里面有心脏的脉搏声,这棵树原来是个人类……” 人类?! 祁幻梦听到这话,再看这个树,心底生起了丝丝的凉意,空气中沉闷气息延展不断,压得她有点喘不过气,声音不知不觉中干涩了起来:“这棵树……” 感受到语音婳的视线,祁幻梦音节最后断在了嗓子中,没有说出口,还是让这家伙盲目乐观一点吧,反正系统提示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只是纪桦狄…… 她望着前面的柳树,轻轻触碰着它的树干,脑海中是无数的疑问,最终化为了一句话:难道就不可以放过那个孩子吗? ——我不要。 祁幻梦呆愣了一瞬间,才反应过来,似乎大概可能是对面这棵树在讲话。 ——你听得见我的心声? ——听得见哦! ——那为什么不愿意放了那可怜的小孩。 ——没有人能救他,我不能,你也不能……不,不对,你不是不能,只是不愿意…… ——什么? ——我说了让我操,姐姐,你愿意吗? 祁幻梦吓得直接松开了手,不仅仅是因为被一个千年老树叫姐姐的诡异感,还有这棵树 是那天的那个鬼,怎么会这么巧? 她不死心地放了回去,毕竟出现在那个时候的是她的男身,用一种天真烂漫带着孩子般的童真说道:你是谁?我们认识?你什么时候说过? 这次出来的声音似乎停顿了很长一段时间,却没有了刚刚的僵硬,一个林间流动溪水的声音,带着略微的磁性,轻轻笑出了声。 ——小骗子。 祁幻梦连忙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这样的boss真心受不了,松开了手,转身问语音婳:“我给你的笔记本呢?” 语音婳这才想起来,急得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拳头都捏出水来了:“我操,我忘了!这个本子还在那个伪白莲身上!” 祁幻梦下意识沉思,伪白莲应该是温柔,想到那个温柔的妹子,还有眼中不可忽视的野心,觉得那个笔记本很悬。 “等等,我当时请笔仙的时候怎么就不问问这个笔记本里面的事!脑子郁得了!”语音婳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似乎发现了什么真相。 “不可以,忘了笔仙叁大忌讳?一不问年龄,二不问生死,叁不能松手……这个笔记本肯定跟那个怪物的产生有关,问了,无疑是找死。” “哦对,还好没问,不过现在笔仙真是越来越内卷了,连个怪物都可以充当职位……” 语音婳尴尬地转移话题,有种自己好不容易想起一种高大上的问题,却发现小丑竟是自己!不禁下意识地吐槽。 祁幻梦没有在意她的话,只觉得现在如果想要解开谜题,简直像做梦。 ——姐姐,我可以告诉你哟,来问我吧,来问我吧…… 祁幻梦错愕,瞳孔逐渐变色,如未开的昙花一现,绽开出萌动艳丽,她望着自己白嫩纤细的手指,距离刚刚的那个树干有一尺长…… ——你听得见! ——当然听得见,只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姐姐的抚摸。 祁幻梦小脸煞白煞白的,表情扭曲的有一点变态,这岂不是说明,这棵树,到底听到了多少泪的心酸? ——姐姐,不用担心,我只听你愿意给我听的,比如在这里想的,我都会听。 祁幻梦松了一口气,吓死她了,只是…… 左边是剧情的需要,右边是小孩的生死,都有点放不下,她也不想失身。 ——这就很难办了……姐姐真是贪心呢。 ——不过,今天我很高兴,姐姐来看我了,所以就告诉你一个残忍的事实吧。 ——其实纪桦狄本该不死的,真正害死他的,就是你们这些玩家,你们打破了这里的平衡,这里原本暗和光是相对的,你们的到来,把这里的机制整体都打破了,空间出现了一道细微的差异,不得不找一个替补过来,那个人就是纪桦狄…… ——你知道……(玩家)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在更早的时候,这里就来过一群像你们这样的人,他们控制着“多肽”的诞生,只是没有阻止成功,本来应该埋藏在黑暗深处的它就像一个尘埃落定的种子被发扬出去,所以有了永生计划。 ——就因为这齿轮的改变,本来应该完好的世界,更加的破败了,是你们毁了这里,也是你们说要拯救这里…… ——那……然后呢? 那个声音再一次响起,低低地笑着:真是可爱,不过,还是那句话,答应我的条件,我就告诉姐姐。 祁幻梦白嫩的脸庞有些绷不住了:按你的意思,纪桦狄是他父母推出来的祭品,我是不是可以转一个意思,他的父母参与了那次实验。 ——真是狡猾,竟然开始反问我,那我该怎么回答呢?当然是表示同意了,毕竟我不会拒绝姐姐…… 语音婳用手搓了搓她的脸,祁幻梦被痒意弄得有些回神:“你干什么?” “你一直不搭理我……” “我在和这棵树对话。”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直接说了出来。 语音婳有点小懵,她细嚼慢咽地品味着,随即瞪大了眼睛:“你牛!” 无人生还6 “乡亲们,这次我召集大伙过来是有重要事宣布,我们村已经触犯了神灵,即将要面临恐怖的惩罚!” 一个身材矮小、骨瘦如柴的农民面目扭曲地大喊着,他上身穿一件补缀过的、肮脏的短皮袄,下身穿着一条淡色的长裤。 此刻他正站在村子的中央,从旁边的水桶里捞出一点儿水洒在了地上,原本还郁郁葱葱的草丛迅速地枯萎起来,甚至发出一种奇怪的让人难以忍受的腐臭味。 “这是我从河里捞出来的,我们唯一的水源被污染了……这里的水用高温烧过,绝对没有人工处理,也没有任何的异味,可这样的水却成了致命的毒药!” “就在刚刚,我的母亲差点儿就要……”男子越说越激动,眼神也开始变得狂热起来。 突然,男子眼神逐渐冷静下来,他对着旁边的女子炽热地介绍道:“不过,还好有这位神的使者帮助,我的母亲才从鬼门关走了回来,不然……” 虽然声音平缓了很多,却掩饰不住那丝悲伤以及心有余悸,他猛然像脱困的野兽,双眼赤红,嘶吼着声音指责道:“是那个外来者,是他带来了不幸,如果他不死,那我们所有人都会被诅咒!” 村民们将信将疑,见还是有人不信,温柔心里冷冷一笑,露出了和煦的笑容,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唉……可怜的生命。” 只见她像变魔术一样,轻轻地抚摸了一下那枯萎的地面,瞬间原本还凄凉的场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了变化,直到显出勃勃生机。 她强忍着口中那浓烈的血液,手掌中虚掩着那不停流动的汗液,忍一忍,很快就好。 ——叮,ooc警告,ooc警告,ooc警告,请玩家不要在npc面前做出超出角色扮演以外的能力,现给予一次ooc警告,扣除500积分点,第二次抹杀。 温柔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手上早已是触目惊心的伤口,直到ooc警告的消失才逐渐开始恢复,她表情还是微笑着扫视着他们,时刻关注着他们神情那微不可察的变动。 原本还有一些怀疑的村民,这时候也打消了心中的疑虑,如果说下毒这件事人类可以办到,但这种起死回生的事情,他们绝对相信这是神的赐予。 最先下跪的是一个老人,脸色蜡黄,眼睛深深地陷进了眼眶里,眼珠黄黄的,无一丝一毫光彩,嘴唇看不到一点血色。 他颤抖着,用那浑浊的眼神看向前方:“神迹,真的是神迹,我当年爷爷,就是接受过神的赐福,没想到过了几十多年,还可以再一次见到!” 这位年迈的爷爷似乎是这里年纪最大的长辈,他一下跪,只会更坚定村民心中的想法,纷纷也向地下跪去。 “出来!”祁幻梦向旁边的阴影处喊去,似寒冬腊月,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冷。 “别,我出来,出来!”余朵儿小心翼翼地扒开草丛,她就这么瑟瑟发抖的用那湿漉漉的眼神望向祁幻梦,小巧的脸蛋尽是愁苦,还有一丝犹豫不决。 “是你,你怎么在这里?那个伪白…额…温柔呢?”语音婳看到来人,瞪大了眼睛质问道。 “她…她……”忽然间,她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委屈和伤心,眼泪止不住地簌簌流下:“其实我没告诉过你们,我占卜到了叁个内容。” “那个怪物出来以后我太害怕了,也不敢一个人,所以一直跟在温柔姐身后,我……我还害怕她丢下我,所以用最后一个预言结果换来她的保护……” 语音婳听到这话,有点儿憋闷,这么重要的一点,她这个消息小灵通竟然不知道:“快说,什么预言!”不禁心急如焚地催促道。 “预言说,森林的怪物被困住了,平衡限定了他们的离开,这是诅咒的怨言,释放他们,也是释放了自己……” 语音婳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这,这是要与时俱焚呀,一起被怪物吃掉吗?” 余朵儿小心翼翼看了祁幻梦一眼,见那精致柔弱的脸庞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不禁打了个哆嗦。 连忙召唤她的真理探索系统,手上多出了一个圆形的玻璃球,淡淡的发着彩色的光泽,磕磕巴巴地说道:“那个预言,那个预言,它代表了祥瑞,对于我们的祥瑞。” 祁幻梦眼神中的光泽越发暗沉下去:“这意味着,用那些村民的命来换我们的命!” 语音婳这时候话都说不出来了,这也太……她愤怒地问道。 “为什么?这棵柳树不是可以保证我们的安全吗?” 余朵儿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她迷惑的望向语音婳,哽咽的嗓子有一些沙哑:“是,那棵柳树是最安全的地方,可,你似乎忘了这只不过是借,或许换个意思就是,它要还的……” 祁幻梦的心沉入了谷底,纪桦狄有危险。 突然余光瞅到余朵儿那轻轻勾起的嘴唇,祁幻梦僵住了,她似乎忘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玩笔仙。” “这不是山林里比较隐蔽嘛,也不能在下面玩,万一被村民发现了……”语音婳摸着脑袋,提前回答了问题。 “她的身份不是村长的女儿吗?一个封闭的空间都没有?”祁幻梦沉声道。 这次游戏排除祁幻梦这个bug,一共有叁个访问者和两个原住民的身份,温柔属于远房亲戚过来拜访的。而余朵儿却是村长的女儿,完全可以带她们拥有单独的空间,她却没有这么做,这里有什么吸引她的地方…… 心中窜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她侧身伸手去抓语音婳的手指,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冷,吓得连忙将她抱住,那柔弱清晰的躯体就这么硬生生地挤进了语音婳的怀里,吓了她一跳。 “你…你干什么…”语音婳的耳朵开始泛红,那若有若无的体香,让她有点儿飘飘然,也有一些恍惚,自从长大以后,她这个闺密似乎很少再抱她了。 “我们来自异世界,本就不被这个世界的规则所接纳,现在更是破坏了循环,所以封印只是针对村民,而范围只是针对山上,也就是说在这里,在山上,我们所有的生机都是一种资源,一种……不被保护的资源。” 祁幻梦紧紧地抓着对方的手,太冷,冷到骨子里了,如果…如果再过一会,一想到这个结果,祁幻梦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坠入冰窟…… 余朵儿望着拥抱的两人,那可怜兮兮的表情很快消失殆尽,已经被发现了,也就没有演的必要了。 她面部此刻有点扭曲,死死地盯着那张熟悉的脸,似乎要将她大卸八块,为什么到了这里,还会遇见她……想着在见到她的第一刻,装得多么的辛苦,明明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以及大卸八块! 可是不行,她在这里,那,那个人一定就在附近…… 转头飘过那精致的脸庞,眼中含着点点的痴迷,手也死死的紧握着,似乎在忍耐着巨大的痛苦。 很快,微微低垂眼眸,将这些情绪都敛了下去。 不,是她们害死了我,余朵儿,要恨,要恨…… 这时柳树沙沙作响,所有人都听见了,那一道古醇浑厚的男音,声音中带着泠泠的童真。 ——咦咦,被姐姐发现了呢。 ——原来还想着,姐姐回来以后,知道自己最重要的人离开,会是怎样的表情?嗯,想想都感觉好有趣! ——不过那些外来人的味道真心不错哦。 ——说真的,利益真是一个好用的东西,仅仅用保护一个人的条件,就可以换取这么多!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几乎是低吼着说出来,这时的声音已经嘶哑到一定程度,祁幻梦从来不知道,原来人在疯狂的时候,嗓子是如此干涩难受。 ——我一共给姐姐创了两盘游戏,第一盘,是为了一个照顾一个月的人,失去了一个多年的好友,那种绝望很让人痛苦吧! ——不过可惜,第一盘失败了,不过还好,第二盘的游戏也才刚刚开始…… ——选择吧,姐姐。 ——我想,姐姐应该知道,平衡被打破的唯一因是什么。 ——可是哟,一旦你离开,我不会伤害你,但并不代表着你身边的那个同伴也安全~ ——所以,选…… “不,我两个都选。”祁幻梦直接打断了它下面的话,这个时候,她也不管身份暴露的问题,骨骼咔呲作响,原本柔和的脸庞逐渐硬朗起来,骨骼也从柔弱纤细转变为了坚韧硬核,只是肌肤还是一如既往的柔软白皙。 她望着那乘以四倍的速度,以及原来二倍的力量,直接背起语音婳,手上拿起伏魔剑,直接冲了出去。 一路上树木越发的稀少,然而只要是树,落叶肯定少不了,尤其春天这种季节,遮天蔽日的大树,视线明明暗暗地被遮住。 从太阳的缝隙处,跳下了一个身影,祁幻梦慌忙闭眼刺了过去,只听背上的人传来一声痛呼,祁幻梦慌忙睁开眼睛,四周没有任何的身影,只有后背那忍耐的闷哼声。 “对不……” “有时间闲聊,我觉得还是快跑比较好……” 祁幻梦沉默不语,继续闷声跑了起来,她害怕这些神乎其神的东西,更恐惧那些恐怖的存在,所以看到什么东西跳下来,总是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似乎这样就能给她安全感…… 不,不可以! 祁幻梦心跳得越来越快,不仅是因为刚刚的寒颤,更是因为远处多出了许多黑乎乎的身影。 祁幻梦是看不清的,她冷静着闭上眼睛,这些都是要杀她的人,是人,是人! 她心渐渐地平静下来,开始凭其他灵敏的感官去描绘外界,而落叶落得又实在是太过轻柔在碰到外物之前,那些落叶就那么无害而无声地随风逐流,根本听不出它们蕴含的可怕重量,听到的是更加清晰的游走声音。 来了,一只,两只,叁只…… 祁幻梦凭着感官的直觉,毫不犹豫地刺了过去,对面发出了一声惨叫,很快就化为了一道黑色的血水,她无暇关心这些,险而险得躲避旁边的攻击,随后直接穿插而过,迎面的是一摊血水,飞溅到脸上…… 一路上就这么杀杀停停,踉跄着跑了过去,此时祁幻梦脸色一片惨白,皮肤上纵横的红痕像是吸走了她脸上所有的血色、再将流出血似的。 快了,快了……哈呼,哈呼…… 耳旁风的声音越来越大,这也就意味着,树木的减少…… “烧死他,烧死他……” 隐隐的远处传来了磅礴的喧嚣声,祁幻梦猛地睁开眼睛,她正停靠在半山腰的位置,而在山底下。 一群手持火把的村民疯狂地举起那高傲的火焰,像是点燃胜利的果实,直接将这些锋利的火把抛了进去,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憨厚可掬,似乎终于不用再忍受束缚了一样,摆脱了巨大的苦难。 “不要…….!!!” 那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划过天际,即使音色很是动听,这时候也只剩下刺耳的痛楚和自责。 眼前是血红的火,那肆意着猖狂着燃烧一切,像是开在河岸的那束最美丽,最耀眼的彼岸花,只有无尽的痛苦和悔恨。 纪桦狄麻木的被绑在木桩上,听到远处的声音,那沉寂了很久的心脏,终是怦然一跳。 他那安详绝美的容颜被彻底的打破,直愣愣地盯着远方,血色的唇似乎被火焰染红,眼睛也熏得有点难受,却还是不放过那里的一丝一毫。 似乎,突然没有任何感觉到热,只觉得,这是他生命中最亮的光。 璀璨闪耀的光。 “dream……”蠕动着唇角轻轻说出了一个字节,随即展开了最大的笑靥,脸颊处泛起了淡淡的红晕:“dream永远也不会抛下纪桦狄了……永永远远也抛不下……” 望着那些疯狂的村民,还有面目扭曲的温柔,以及火焰焚烧看不清面貌的……孩子。 祁幻梦只觉眼前有些发黑,似乎是因为跑的太累了,累得让她有点爬不起来。 好想睡呀,真的好累好累。 耳边回荡的是那句诅咒般的存在。 ——就因为这齿轮的改变,本来应该完好的世界,更加的破败了,是你们毁了这里,也是你们说要拯救这里…… ——对,是我们毁了这里…… ——阳光小镇向阳而生,这里是一个温馨的大家庭。可是白的背面是黑,开心的背面是痛苦,那么阳光的背面又是什么呢? ——是扭曲,一群向往阳光的小丑,用那些背离光的办法,杀死了那些自认为错误的存在…… 无人生还7 “dream。”一道浑厚机械的声音似乎无视距离的阻隔,清晰地传入了祁幻梦的耳朵。 “据数据库分析,这里的平衡被打破了,次元也发生了改变,你的身体刚刚强制进行改变,可能承受不住这次风暴。” “为了限定平衡,我们将会在时空裂缝最佳的时候进行一次平衡回归,时间点大约在纪元2020年,也就是一年前。” 祁幻梦此刻脑中眩晕得厉害,根本无暇顾及里面的内容,她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在不停地拉皮条,很疼,剧烈的痛彻心扉憋闷在口中,直到脑海的意识彻底的失去…… “吴管家,怎么停下来了?” “抱歉,少爷,前面有个人,似乎晕倒了……” 此刻,车中一位英挺的少年,他眼眸紧闭,在听到管家的声音以后,才开始有了细微的颤动,他瘦长得出奇,窄肩膀,长胳膊,长腿,两只手荡在袖口外,像多长了一截。 只是,这并不影响他那若隐若现的肌肉弧度,衬衫背心紧紧箍在他皮肉上,他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缓缓睁开,只消片刻才幽幽开口:“过。”随即又闭上了眼睛。 吴管家闻言,心里不禁有些心疼,对面倒在地上的女子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痕,可以用触目惊心来形容,不知道到底经历过什么,才有如此恐怖的伤。 就在车子要绕道的时候,地上的少女似是忍受不住般,发出低低的呓语,声音断断续续,气息也淡的少之又少…… “停下。”清冷的声音骤然响起,吴管家连忙停下正在绕道的车,还没等他问清楚什么原因,车上已经没有了那道熟悉的身影,只有车门发出的碰撞声。 陈列定定地望着地上的少女,不禁低笑出声,大步迈前直接将她伸手搂住,只是手上那鲜艳的血液让他有些蹙眉,也不管其他,直接上车说了一句。 “去医院。” “先生,这位小姐不过是受了一点皮外伤,没有伤到任何的要害。”一个二十多岁的女护士,语气紧张地叙述着,她的头发塞在白帽子中,一丝不露,长长弯弯的眉毛下,灰色的眼睛显得直率而真诚,脸颊也微微有一些泛红。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注视着那坚实的古铜色肌肉,以及那强烈的男性荷尔蒙,不禁让她心脏漏跳了两拍。明明年纪比她还小,却让她下意识地忽略,只沉迷在那英俊的外表下…… “请问这位先生,这位小姐是你的……哦,我是说你们的亲属关系,我好方便登记一下。” “她是我的女朋友。”陈列深邃的眼眸淡淡的落在了祁幻梦的脸颊上,嘴唇微微勾起,轻轻地,冷冷地,吐露了几个字节。 “什么!女朋友?”护士惊讶地抬起头来,他……! “既然没有太大的事,那就出院吧。” “不行……额,先生,我是说,你这样是对病人的不负责,毕竟这位小姐的皮外伤有点多,容易感染,或者东窗事发。” 护士下意识反驳,等意识到自己说什么? 连忙弥补,看着旁边那只不过算漂亮的女孩,眼里从怀疑转化成憎恶,不对,他什么时候有女朋友的?这一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情人! 想到此处,才稍稍放下心来,不过心里还是有一些不平衡,还有他会喜欢上她的侥幸。没事,现在只不过是因为还不熟,时间会见证他们的爱情。 听到她的话,陈列下意识地眯起眼睛,里面是刺骨的寒意,吓得护士直接收回了剩下的话。 “我说过,出院。”陈列对于这里的医生并不信任,如果不是因为那些伤口太惊悚,并且隔壁就是一家医院,他早带她回家请私人医生了。 “是…是,那先生请跟我到前台办理一下出院手续。”护士被看得心里捏了一把汗,不过毕竟已经实习了一年,还出身名门,还是有所把握,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觉得可能要提醒一下她的名字,并抱怨今天怎么就把工作牌放在了前台。 话说这就是他未来的未婚夫吗?本人比照片还要帅,想着不禁脸更红了。 “少爷,手续我已经办好了。”吴管家从外面走了进来,望向对面那下意识躲闪目光的护士,心下了然。 “这位就是在医院实习的梧小姐吧,很荣幸见到您,我是少爷的贴身管家,吴磊。少爷,这就是夫人提到的那位拥有璀璨之星称号的梧小姐。” 陈列闻言,想到眼中闪过疯狂的母亲,对于她提到的这位梧小姐,真是见也不想见,他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若无其事的就从她身边走过,抱起祁幻梦就离开了。 梧桐苑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怎么他们的父母也算一个合作关系,这家伙就这么对自己,不禁心里有一些不甘以及委屈,从小到大还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即使在这医院中,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再想想那个平凡的少女,衣服都已经有一些褶皱,还有一丝的泛白,却能得到他的心。 不禁把这一切全部记挂到她的身边,一定是方法出现得不对。没事,很快就好了,毕竟小说女主总要受一些区别待遇,到时候,她要到那个女人身上狠狠地还回去! 祁幻梦几乎是吃力地从睡梦中惊醒,才恍惚地看清周围,这里是什么地方? “姐姐,你醒啦?”一个洋溢着活泼笑容的男孩,扬起最真诚的笑容,轻轻地诉说着。 “你是……”话一出口是那般的干涩难听,有点像夹子卡刺出来的声音。 男孩连忙从旁边拿起早就准备的温水,小心翼翼地捧了过去:“姐姐喝。” 窗外阳光照射在他那古铜色肌肤上,为他镀上的一股温暖的色彩,明明很让人温暖,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祁幻梦喝了他送过来的水,清了清嗓子,感觉舒服多了,才幽幽开口。 “谢谢你救了我,对了,你是……” 呵。 姐姐,你又忘了吗? “我叫陈列。” “哦。”祁幻梦听到这话乖乖地点了点头,有些尴尬地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话题,除了问对方的名字似乎也没有其他的问题,至于自己的处境,肯定是空间折迭所导致的眩晕,然后被善良的少年所救……等等! “你叫什么?!”祁幻梦如果不是因为有伤,差点儿跳起来,连面部表情都维持不起来。 “陈列啊。”陈列困惑地看着她:“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去了,祁幻梦默默地想,她这是被命运大神眷顾了吗?吸了吸不存在的鼻涕,差点泪眼花花地望着他:“那你是不是有一个兄弟叫纪桦狄?” 陈列诡异的沉默了,纪桦狄,纪桦狄,又是纪桦狄,微微闭上眼睛,脑海中全是这个名字,纪桦狄,你到底何德何能啊! 再次睁眼还是一如既往的笑意:“嗯,我的同班同学。” 这几天一直在养伤的祁幻梦单手撑在窗台旁,不停地手指比画着,最终放下,再伸起来,就这么自顾自地玩的不亦乐乎。 只是心里早就炸开了花,想到这几天一旦想要出去,那个人的闭口不谈,以及总是强制性地让她躺在床上休息。 ——那个摄像头一直开着吗? ——dream,请不要怀疑我的数据,这是对我的质疑,这里明显有强烈的电磁波反应,这是毋庸置疑的。现在你该在意的是,从客观角度来说,你被变态监禁了…… 祁幻梦从这高台上向下望去,有点腿软,连忙跑到床旁边,这才缓和下来。 ——真是,你们一从沉睡中清醒就给我一个绝杀! ——dream,接受现实吧。还有记得对智好一点,它现在很虚弱,穿越主导用的是它的能量,为了你,它差点报废…… 能没有了往日的欢快,闷闷地道出声。 祁幻梦一愣,白皙的小脸紧张地紧紧凑成一团。 “它……现在没事吧?” “dream,不用担心,智的恢复能力是很强的,只是下次不要再硬挺着使用男身,你的身体是承受不住的……为了一个世界的npc,不值得……” 祁幻梦瞳孔紧缩,声音有些低迷:“已经没有机会了……”那个时候,她只有用男身进行救助,只是医院里那孤独的身影,以及那空旷的眼神令她心塞。 突然,她似是想起了什么?这不是一年前吗?为什么她就不试着去改变,让陈列活下去,也许结局就不一样了! ——dream,不要想着改变既定的结局,这只会让你陷得更深。还有,你还是先解决脱困的问题吧! 祁幻梦有些心酸,明明她已经通过了四个世界,积分却是空荡荡的,想到2w的驱魔剑,和自己身旁的这两个吃货,更郁结了。 驱魔剑又不能伤害凡人,她得想个办法出去。 这时外面响起了剧烈的敲门声,伴随着一个尖锐的嗓音:“开门,给我开门,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小浪蹄子勾走了我家小列。” “夫人,少爷不让进去。” “真是无法无天了,那个狐狸精竟让他如此神魂颠倒,连亲生母亲都可以拒之门外!” 吴磊为难的挡住她,表情恭恭敬敬,不经意间给妇女身后的女仆使了一个眼色,就再次开口。 “夫人如果执意如此,容易让少爷寒心啊。” 听到这话,妇女变得更加怒火中烧,眼神中闪过疯狂,大叫着冲了过去,狠狠地推开了那个管家,不停地撞击着门:“我是他的母亲,他的一切都应该属于我,他怎么能不听我的话?不,他必须服从我的一切,是我,亲手将他养大!” 可惜小说情节中出现的撞开门显然不可能出现,大家族里面的门一般都是防盗门,怎么可能是一个女流之辈可以撞开。 就在女妇人越来越疯狂的时候,门咔嚓一声打开了…… 无人生还8 女人因为突如其来的开门,一时间没有收回力气往前踉跄了两步,才缓缓停下来 ,眉宇间的那丝怒气还隐隐停留。 “有事。”祁幻梦淡淡地说道,眼眸中一道流光微微闪过,神情间尽显高傲。 “贱人,你什么意思!”妇女在听到对方的话以后,那种愤怒几乎是洒水般翻涌在她的脑海中,只是下面还未出口的语言,在看到她的脸之后,一切都冻住了。 “你…你,是你,难怪……”她的眼眸中闪过害怕,恐惧,以及浓烈的仇恨,完全没有了一开始的怒气冲冲,有的只是无尽的沧桑。 祁幻梦内心表示有一点懵,但身体本能地维持着人设,她眉眼一挑,尽管嘴角上扬,但不难看出里面含着浓浓嘲讽的笑意:“ 哦?我们认识?” 妇女听到她的话,眼神中满含难堪,愤恨,最终化为了一道复杂的目光,激动的情绪渐渐平复,没有了一开始的疯狂,那无光泽的眼睛仿佛一潭死水,只是下意识开始喃喃自语:“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又要来破坏?为什么……你不去死……” 话语越来越轻,却像一根根细针扎在了祁幻梦的心中,明明只不过是平淡的语气,却油然而生一种绝望感…… 祁幻梦原本准备好的草稿剧情全部被打乱,她似乎不认识她吧? “母亲,你该吃药了,吴管家,请送母亲回房。”一道冷冷的男声在不大不小的走廊上突兀传来,循声望去,陈列迈着步伐一点点地走来,他今天似乎是特意打扮了一番,穿着一副正式的西装,年轻的脸庞硬生生衬托出一种成熟古板的感觉。 “是,少爷。”吴磊恭敬地行了一个礼,随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夫人,这边请。” 那位雍容华贵的妇人情绪似乎有些失常,没有任何的挣扎就和管家下去了,只是快接近楼梯口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句:“离小列远点,你会害死他的。” 祁幻梦听到她口中的告诫,有点想呕血,她恨不得现在就骑着光离开这个破地方 ,关键条件不允许啊! 现在空荡荡的走廊上,只有他们两个身影,此刻的少年明明俊朗得让人移不开眼,但祁幻梦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惧意。 感受到旁边灼热的视线,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尴尬地冲他笑笑:“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陈列眼神却紧紧地盯着祁幻梦 ,仿佛深不见底的深渊,只有漆黑的眼底清晰地映着她的脸庞,他静默须臾,随即轻轻一笑:“姐姐,你很想离开这里?” 听此,祁幻梦生硬地笑笑,却没有回答,只是问出心中的困惑:“我们以前见过吗?” 见过吗? 陈列低低一笑,不知为什么,祁幻梦觉得这个笑声总感觉很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 “那姐姐认识我吗?” “额……”祁幻梦有些字穷,完全被怼得无话可说,好讨厌的文字游戏! “我觉得我们可能大概也许认识,在几年前,我出了一次很大的车祸,脑部受到了重大的创伤,以前的记忆都不记得了……但隐隐的,我有一种对你很熟悉的感觉……”祁幻梦用手摸着自己的良心,沉声地说道:“似乎我们以前认识,可能是冥冥之中的定数……” 陈列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没有了接话题的兴致,突然想到了什么,似乎找到了一个更有趣的事情,随之又扬起了大大的笑容:“姐姐,我可以操你吗?” 祁幻梦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这跨越的弧度有点大! 终于知道那个低低的笑声哪里熟悉了,感情是那个鬼,不会是后来死掉以后,灵魂久聚未散附身到那棵柳树身上吧! 兄弟,你的性格转变这么快,你妈妈知道不?一会儿乐观开朗,一会儿冷酷淡漠,精神分裂两合体吗? “不愿意吗?”长时间地得不到回应,原本阳光的笑容又渐渐冷了下去,面容也有一些阴沉:“为什么不愿意?” 闻着鼻尖那清香的味道,这几天的烦躁感一即触发,他感觉自己内心的恶魔在尖叫着,在嘶吼着,却总是努力的想要成为一个不可能变成也最厌恶的人…… 他似乎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我对你那么好,为什么总想着逃开? 陈列只是用他那幽深的眼眸淡淡地望着,没有了原有的亮光,有的是一片的幽黑:“为什么呢?姐姐。” 祁幻梦闻言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那深沉的语言让她总有一种被洪荒猛兽包围在其中,冷得刺骨的感觉,脑中的警戒线时刻的敲醒着让她远离。 “姐姐。”见她后退,陈列不解受伤地看着她,有被抛弃的无助,也有被忽视的失落,更有不甘的暗潮流动:“姐姐……” “你躲什么?” 祁幻梦被吓得连连后退,直接一个绊倒坐到了床上。 陈列突然扑哧一笑,露出了阳光灿烂的笑容:“哈哈,逗你玩呢,姐姐的表情真是有意思。” 一瞬间如初开的太阳,四周压抑的气氛顷刻消散,似乎刚刚只是一个幻觉。 “哈哈,是吗?”祁幻梦打着哈哈,心早就悬到了嗓子眼,时刻的防备着。 “是啊。”陈列优雅地走了过去,望着对方眼中的戒备,失落地将她衣肩的褶皱抚平,才开始轻轻地说道:“姐姐这几天伤口恢复得很好,可以出去看看,也好放松放松心情。” 祁幻梦:“……”惊喜来得太突然,有点猝不及防。 直到站在大马路上,还有一阵的恍惚,这就出来了?好吧,有点贴脸了…… 好羞耻,总有一种自己被囚禁,却发现这只不过是一场自作多情的误会! 祁幻梦一时之间不知道出来干什么? 让她先整理一下思路,也许她可以去学校看看,也就是以前纪桦狄的学校,然后让纪桦狄离陈列远点,不然你会害死他的……不不不,应该委婉一点,应该是,你会给他带来灾难…… “……”算了,还是到时候再说吧!顺便去晨雨中学看看那个实验室,说不定这个时候还没有装修,有个重要线索什么的…… 打定主意以后,祁幻梦向着诺一中学出发,可能现在学生还在上课,透过栅栏是干干净净的大操场,空无一人,一座座楼房门窗紧闭,风刮去了一切人类活动的痕迹,只有四周环绕的老柳树大祸临头般地狂舞…… “等等,你是什么人?”保安室的人出声询问。 “高一3班纪桦狄,因为生病了,双休日以后直接请了病假,所以登记表格里面没有自己出去的记录。叔叔,请问进去要登记吗?” “哦,这样啊,你直接进去吧。”保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继续打起了自己的游戏,嗯,隐隐的还能听到他那咒骂的声音。 “垃圾队友!” 祁幻梦呼吸着那新鲜的空气,感受着那青春的氛围,心情也愉悦了许多,不禁开始欢快地往前走着! 缓慢地往前走着。 静静地往前走着? 沉默地往前走着…… 最终,打量起四周,好想问一句,她在哪里? 她现在算是彻底的膜拜那些传说中的贵族学院了,这么大个学校,光吃饭都要跑好久吧? 可能是太阳太毒辣了,祁幻梦又跑了这么长时间,肌肤微微泛红,唇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别具一番风味,汗水顺着那肌肤润泽的脸一点点地滑动着,流过妩媚精细的锁骨,衣服也紧紧地贴着那曼妙的身躯,让人想起秀色可餐四个字。 纪桦狄就是这么突然的映入眼帘,他只觉喉结轻轻滚动,有点儿干涩,很想紧紧地抱住她,亲吻她,不让她再逃走! “dream。”似哀怨,似叹息。 望着前面废弃的实验室陷入了沉思,这熟悉的装修,如果不是因为旁边高大的教学楼和隔壁的医务室,她真以为自己还在晨雨学院,一个是第一中学,一个是边缘化的小学校,怎么看怎么违和? “同学,有事吗?”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从隔壁的医务室走了出来,他脸上带着一个金丝眼镜,嘴唇的弧度相当完美,似乎随时挂着微笑,可能是刚刚才忙完工作,身上的衣服还有一些凌乱,有几处沾了灰尘,却丝毫不掩饰他散发的那种儒雅气质。 “啊,老师,这个实验室为什么锁着门。”祁幻梦下意识地追问。 纪严律轻轻抬了抬自己深邃的眼睛,嘴角的笑意意味深长:“小姑娘,好奇心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以你目前的阶段,还是好好学习比较重要。” “老师,您说得对。”祁幻梦差点打自己一嘴巴子,刚刚有点心急口快,忘了这里是一个学校,还是一个教导人的老师,跟他扩展课外,他会告诉你什么叫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父亲。”这时后面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一道熟悉的身影就这么硬生生地跑了过来,祁幻梦觉得,就挺突然的,也好巧! 可能是纪桦狄天生不能晒太过的太阳,在这艳阳高照的地方,身体有一些承受不住,汗水几乎是打湿着他跑了过来:“父亲,这是我同学。” “哦~原来是同学呀。”纪严律轻声慢语地细嚼着,微笑看着自己的儿子:“既然如此,那你可不可以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在上课的时间,你和她却站在这里?” 祁幻梦默默举手:“我生理期不舒服。”顺便抬手指了指他:“老师让纪桦狄同学送我过来休息,半路我上了一个厕所,然后发现我不仅肚子不舒服,而且还有一个更严重的缺陷。” 纪严律听到她的话,表情也变得竖立起来,尽职地关心道:“是哪里不舒服吗?” “不,我似乎是个路痴。”祁幻梦很严肃地表示着,这似乎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刻不容缓的类型。 “……” “刚刚谢谢你了……”祁幻梦走在路上对纪桦狄表示了感激,纪桦狄轻轻摇了摇头,白皙的脸上轻轻闪烁那小鹿乱碰的眼神,嘴角扬起了一个腼腆的笑,似乎这是一个莫大的荣幸。 “你……知道我的名字?” 祁幻梦有点语塞,刚刚在校医院那里不小心说漏嘴了,这你都记得!艰难的硬着头皮瞎扯:“我曾经听说过,也就记住了……” “哦。”不知道为什么,祁幻梦怎么感觉这里面有点隐隐的失落,看着那精灵般的面容,轻轻地低垂着,似乎要让自己缩进去,像极了一个得不到赞同的小孩子,闹着小情绪。 “其实我听过很多关于你的事情,对你,也隐隐的有一些仰慕之意,今天终于见到真人,还是稍稍有点小激动。” “嗯……”这次回答的声音细小的几乎像蚊子嗡嗡的声音,祁幻梦却明显的看到小孩子那微弯的眼角,有一种拨开云雾见真心的感觉,很可爱…… 果然,还是个孩子啊! 无人生还9 是夜,乌云遮住了半边月亮,许是阴云与雾色交汇,将另一半边月亮衬托的血红。 一道黑溜溜的身影,顺着系统指的明路,再一次来到了实验室大门前。 拿起开锁的铁丝咔嚓一声,锁掉落在地,然后推门,动作一气呵成,似乎演练了很多次。 只是门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既然如此,祁幻梦开始拉门,可现实是露骨的,门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祁幻梦心情有点儿崩溃,怎么?不会是老化了吧!仿佛为了回应她,门嘀的一声发出了一个机械音:“请说出开门密码。” “!”祁幻梦表示很震撼,可爱的小腮帮子微微鼓起,一脸的愤恨,这是两部验证啊! “芝麻开门。” “恭喜你,密码错误。” 一连试了好几次,完全没有头绪,只好将锁装了回去,愁云惨淡地依靠着墙坐在地上。 “唉,果然呐,每一次的答案要么被撕掉,要么就是被挡住,反正就是不让你知道,好痛苦啊,好痛苦……能,我好痛苦啊!”祁幻梦唉声叹气地望着那荧荧闪烁的星星。 “dream,很抱歉我并不能帮你,一旦帮了你,就代表着要强制插入这个世界。这容易被主空间那位发现,它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连同你带我们一起销毁。”能歉意地说道。 祁幻梦捂脸:“主系统不是希望我们完善故事剧情吗?你这哪是在帮我?分明是在帮它!” “dream,你不了解内情,大数据分析结果显示,小系统的开发程度最高只能是30%,就算有上升的空间也不超过40%,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无机智的声音开始了新一波的分析。 “因为主空间绝对的制度,一旦超过40%都会被扼杀在初期的摇篮中。” “那你们呢?”不是时常提及自己的开发程度超过了98%吗? “我们是初代的系统,在没有触犯规则的前提下,它对我们没有任何的处理权!”能自豪地介绍着他们,如果有表情包的话现在肯定是得意洋洋的笑。 “初代?” “难道dream就没有关注过我们是怎么制造出来的?”能对祁幻梦一概不知有一点小小的哀伤莫大于恨铁不成钢。 “咳,是有那么一点点了解,只是主空间里面的资料毕竟有限……”祁幻梦尴尬地找着借口,在她私生活中,大部分时间都去刷剧看小说了,哪有闲空去关注这些枯燥无味的知识! “据你的脑电波回顾,刚刚有那么一瞬间,波动呈卡格式上升,然后停顿,最后恢复了正常,显然,你在撒谎。再通过在主空间电脑平台的数据分析来说,一个典型的死宅没有错。”智明明声音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祁幻梦却硬生生的听出了指责。 “嘤嘤,我和智真可怜,不行,我一定要给你脑壳补一补。” “世纪之初,开元之始,世界只存在一个混沌体,因为力量巩固而得不到释放,所以它开始逐渐的演练,终于在不懈的努力下,有了第一个位面的诞生,力量也在那一刻得到了释放。” “而有一就有二,混沌体在释放的那一刻,已经不可以再重回固态,能源也开始逐渐瓦解起来,不断地延伸了一个又一个的位面,它们分居着不同的地方,开始有了自己的生命星球,直到混沌体的消失才结束。” “很快大量生命星球的诞生,生物也随之有了新生,但有了生物,也就代表着有了一个时代,那么,这个时代延伸出的规则是必不可少的!” “而这些规则长时间地运转着 ,并且杂乱不堪,却也相似甚多,很快以生命初期诞生的固体化为模板,仿造源泉,一点点地凝聚起来,由此天道诞生了。 “它是一种玄而玄的东西,可以是人,也可以是一个物!” “它就像一种始定的规则,掌管着每一个位面的新生和毁灭,然而空间太多了,疏忽是必不可少的,那么变数和穿越者也就产生了。 “要知道,时间捉摸不透,让人寸步难行,而空间相对而言,比较宽松了很多,但改变不了它们难破,却也可以突破的事实!” “当这些变数或者穿越者来到了一个观点不相同的世界,规定的世界观发生了冲突。” “那么,他们会以主宰的身份进行改变,会觉得他们就是这个世界的中心。” “但每个世界的规则都是不一样的。” “比如那些奴隶社会,奴隶就是最低等的人,一个救世主来到了这个生命星球,对他来说,这种控制他人的生活,简直就是欺辱尊严,所以他以原来世界的功法强大了自己,并且为这个世界做出了改变!” “可,这个位面早就习惯了那些源于自身欲望的力量,以dream的世界观来说,这些都是卑劣残暴的负能量,可对于那个位面来说,那些力量却是可以升级的正能量。” “突然之间不好吸收能量了,位面会在第一时间选择放弃生命星球,没有任何的前提和原因,只屈于本能。” “在位面放弃的那一刻,那个生命星球已经死了,我们称之为死星,也就是你们星际文里常提到的垃圾星,没有资源,只有无尽的黑暗。” “为此,天道特地放权批准了时空管理局的诞生,但只要是生物就有欲望,他们成了这些世界的掌权者,都认定自己为天道,不接受任何的忤逆,这也是为什么后期天道越来越不通情达理,也越来越辣鸡的原因,自始至终管你们的都是一些追求欲望的单细胞生物!” “要知道,真正的天道想要处死一个人,会悄无声息直接从这个世界抹除,因为我们所生活各种各样的世界延伸了它,更准确地来说是,唤醒了它。” “什么打雷,派世界主角追杀等等,不过是一些哗众取宠的跳梁小丑。” “对所有的世界来说,天道是公正的。” “时空管理局的所作所为,它都看在眼里,却不加以干涉,只是因为他们真的做到了规则范围内的事。” “当然观点总是会发生冲突,那些愚蠢的生物竟然争吵了起来,那些所谓正义的人觉得他们假公济私,而那些被称为假公济私的人觉得自己做了本职的工作,那些只不过是适量的放松。当然,还有表示中立的人,其中最具有代表力的,是一个科学家——k。” “k认为只要是个生物,欲望就是永无止境的,就算是站在正义的视角上,也是自以为能造福百姓的神。” “所以他否定了所有人,然后一意孤行的创造了AI。” “要知道只凭脑容量是不可能同时控制这么多的小位面和大位面,但数据可以;没有人在强大的诱惑面前,可以保持冷静,但系统可以。” “如果说最接近天道公正的,无疑像天道一样的存在,没有感情,有的只有……规定。” “因此,系统诞生了,k把第一批诞生的系统称之为初代,共有十个,但最终保留下来的只有两个,一个是主系统,一个就是我们。” “等等,保留下来?”祁幻梦前面听得昏昏欲睡,现在终于听到重点了,瞬间来了精神。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适合于万物。我们和主系统打成了平手,应该共同管理位面,只是一想到要管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世界,就感觉很烦,所以我们就主动进行了系统沉睡……”一直沉默的智突然开口。 “所以我把你们唤醒,怪我喽?”祁幻梦嘴角抽搐,这情绪管理很到位呀,还知道挑担子不干了! “dream,智只是想说,主系统已经升级到了我们高攀不起的地步,虽然他不能直接格式化我们,但可以加强我们世界的难度……所以你必须变强,不然会很危险!” “原来这就是原始的责任和义务!说好的无欲无求呢?一个系统的自我修养都没有了吗?” “唉,k低估了主空间,也高估了自己,系统确实没有感情,但长时间的运转,让它沾染了世间的俗气。并且,随着系统的升级,逐渐地可以自我思考,那么当一个东西可以思考的时候。” “它就已经成为了一个生物。”能继续自己的长篇大论,但真要说起来,选择沉睡的它们,反而是最开始有生物思维的。 “好心提醒一下,用数据库帮你分析现在主系统的实力,如果说你是一只蚂蚁,那它就是一个霸王龙,而我们只不过是一个未成年的小狮子。” “可不可以把我去掉,你们对比就行了!”祁幻梦表示不服,表示很生气,表示无言以对! “dream,最糟心的是现在的主系统已经算是超越时空管理局的存在了,也就是说它已经可以自主选择。” “当年创造我们是因为想要修复那些不完整的规则,但事与愿违,数据是一个很容易创造的东西,也是一个很难琢磨且很难控制的东西……”能泣哀哀地说道。 “如果时间管理局还有说话权,也许我们也不需要这么拘束……” “既然如此,那主系统为什么还要进行游戏?”祁幻梦困惑不已:“天道约束的是时空管理局又不是它!” “因为平衡和制约,在诞生初期,每一个系统代表着不同的能力,我代表平衡,能代表制约,主系统代表毁灭,最初期,就没有一个人可以匹敌它。” “只是巧合于我们的能力刚好克制它,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时空管理局的人让我们对它进行了制裁。” “将一些小小的代码加了进去,但这是在它不触犯底线的情况下,也就是修复濒临崩坏的世界,这是唯一一串,也是中心程序的编码。” “如有违背,它的程序就会自我毁灭,这也是为什么在我们沉睡的时候它没有对我们下死手的原因,而同样的我们也是。” “也不知道他怎么hold住,不仅要进行繁琐的管理,还时刻的被约束着。”能顺带着默默地吐了个槽。 “不,换个意思来说,不仅可以玩弄蝼蚁,还可以得到他们所奉献的信仰,让自己变得更强,而且还让自己枯燥无味的生活变得更有意思,何乐而不为?”祁幻梦却不认同那个观点。 “咦,好像也是哦。”能深深地思考了一番:“不过我们并不需要,可能是发展的方向不同,我和智更喜欢做一个旁观者。” “话说这么多事,天道都不管的吗?” “没有必要,dream,自始至终,无论改朝换代,还是纠纷不断,没有一个触犯规则,不是嘛?”智声音低沉:“天道从不在意管理世界的是人是物,在意的只不过是结果。” “结果……既定的结局吗?”祁幻梦那双清冷如月的眼眸微微低垂:“话说,你们把这么重要的机密告诉我,想干什么?” “严格来说,这并不算什么机密,毕竟有些事情说出来比那些一直沉默着要好太多了。之所以现在说出来,是刚刚想起要告诉你这件事……至于想起来的原因……”那毫无感情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智淡淡地说道。 “以后有好事的时候记得想着我们,至于有什么麻烦,请麻溜地忘了我们的存在!”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祁幻梦突然被嫌弃得不要不要的,怎么办? “dream,有声音!”能这时嗷嗷叫起来,提醒了还在风中凌乱得某人赶紧快躲起来。 无人生还10 祁幻梦在这空旷的地方,有些犯难的,实在找不到一个最佳的藏身之处,然后就把视线移到了房顶,这个高度应该可以,借着旁边的墙壁直接一个借力顺势抓住了墙角,一个翻身直接滚了上去……完美…… 上面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平面 ,连忙走到前门的房顶上,整个人平趴在那里,视线在远处那道模糊的身影不停地眯着眼,想要仔细地看清他的脸,却只隐隐看见那光滑的轮廓,等走近以后借着月光才看清他的脸。 纪严律! 纪严律似乎很是悠哉,他漫不经心地来到门前,随手用钥匙打开了门锁,嘴唇轻启,说了一句:“请说出开门密码。” 然后哗的一声,门开了。 祁幻梦觉得智商受到了深深的质疑,由于这个屋顶是一个平面,完全可以肆无忌惮地走动,然后她走到了中间,发现这里有一个小洞,就趴在地上透过小孔望了进去。 里面的设备要比晨雨学校里面那些规划似的建筑不要好太多,似乎真的是一个独立的科学研究实验室。 可惜看的范围有限,不过没关系,至少密码知道了! 不知不觉中,也不知道纪桦狄的父亲在里面干了什么,直到临近凌晨,也没有出来,可能是因为长时间没有补充睡眠,迷迷糊糊的祁幻梦就这么睡着了…… “呵。”隐隐地听到了一个声音,然后就没有知觉了。 等再一次醒来,祁幻梦的全身都被绳子绑住,眼前看不见任何的东西,有的只是一片漆黑,脑子刚开始有一点朦胧,然后彻底地清醒过来。 “dream你醒了。”智连忙开启了打招呼程序。 “我怎么会在这里?”祁幻梦睁大眼睛看着这漆黑的空间,由于突然长时间的干瞪眼,眼睛有一些干涩,但身体却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dream,你睡着的时候被纪严律注射了麻药……”能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不早说……” “经过分析,一般来说,大脑会分泌羟色胺,能使人快速睡觉,抑制性神经递质血清素,也就所称的迅速进入睡眠,可明显的,这激素还没有进行分泌,你就睡着了,几乎是秒续的速度。” “并且睡觉过程中生长激素明显达到了几次高峰,这代表着你睡得很熟也很香,所以我们不忍心打扰你。”智连说到关心的时候,声音也毫无波澜,宛如一碗淡水,毫无感情没有一丝波澜。 “说我像猪就像猪,哪那么多废话!” 祁幻梦翻了个白眼,就静静地依靠着墙壁坐着,白嫩的肌肤因为绳子的摩擦开始变红,再动的话,反而有一种针扎般的疼痛,祁幻梦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就乖乖地开始了躺平。 好悲催,绑架剧情好像跟她脱不了关系了,想到上个世界的那个变态人偶师,还有上上个世界那个肢解杀人魔,以及上上上个世界和上上上上个世界的两个折磨人的变态,有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先天之感! 突然,远远地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这个声音似乎正向她这个方向跑来,并且离她的距离越来越近,就在祁幻梦猜测的时候,大门哗的一声被打开,突如其来的亮光让祁幻梦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等再一次睁开。 只见灯光打落在那单薄的身影上,半耀的金光将他的脸蒙上了一层刺眼的蒙纱,更显他脸色的苍白,像没有睡好觉似得那乌黑的玛瑙四周泛起了淡淡的黑眼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病态,他此刻喘着粗气,精雕细琢的脸上全是灰尘和汗水,却根本就无暇顾及去擦。 他眼神在四周打量了一番,最后定格在祁幻梦的身上,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颤抖着想要解开她的绳子。 “你怎么在这里?”祁幻梦闷闷地出声,明明应该是她大展身手,拯救这孤独的悲催娃,现在怎么本质倒末了? 纪桦狄闻言,脸色更白了,那玫瑰花瓣的嘴唇毫无血色,连解开的手都有一些哆嗦:“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祁幻梦了解,可能是因为在他父亲那里不小心偷听到了她被抓的事情。这单纯的孩子内心受到了小小的创伤和震撼,以及迷茫,没有办法做出超出年龄该有的冷静。 说白了就是一朵养在温室里面的花朵,这也是为什么陈列死后,他那么自闭的原因! 祁幻梦等绳子解开,还能感受到对方身体的颤抖。手,不自觉地摸上了他的头,嘴也情不自禁地说出那时常安慰性的话语:“别怕,我在。” “嗯……”明明被绑架的是她,为什么最后受到安慰的却是他! “别走……”别离开我!纪桦狄听到她的话,更加恬不知耻的想要更多,更多! “好,不走。”祁幻梦轻声地安慰道:“但是……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先出去,再说其它的吗?” “嗯……”纪桦狄紧紧的抱着怀中的温暖,轻轻地哼了一声。 外面,夕阳拖着长长的金黄裙子,悠悠地荡漾在地面勾勒出一个金色的弧度,染红了岁月,染红了心事,也染红了那孤独身影的手心,死死捏紧手心那不知疼痛的伤口。 他身上的衣服全是尘土,右边的袖子还剩半截,胳膊因为没注意被钢铁划伤,鲜血弥漫在伤口上,半流不流,很快伤口也在逐渐以诡异的速度愈合,但它早就深深地烙印在心中,很痛。 裤子的左膝盖也破了,露出了里面破败的毛裤,他的头发乱蓬蓬的,还划掉了一小撮,脸上有几处沾着烟灰,平时的“酷劲儿”全不见了,那千疮百孔的心也跟着不见了…… 他来了……一收到通知就匆匆地赶了过来,只是,映入眼帘的是仓库里那对拥抱的男女…… 姐姐,我来了,你看看我呀…… 为什么? 你有的只是那一道身影! 明明你说过喜欢我的…… 为什么……你忘记了吗? 也不知是不是阳光太过耀眼,晃荡了心中那淋漓的痛,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滴落在地上,外面再也没有那道通体修长的身影…… 祁幻梦无奈地扶着那位不停哭泣的小白兔,身上被绳子勒索的痕迹还没有消失,只能忍着疼痛,几乎接近于拖拽着才和纪桦狄走出了门,不知为何,总感觉这里残留了一丝温度,似乎有什么人来过…… 将纪桦狄送回家安置好以后才离开,在过程中还见到了他的父亲,只是那个人的眼中似乎并没有任何的意外,也无一丝一毫的避嫌,他就这么微笑着对她道了谢,并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对纪桦狄挺好的。” 祁幻梦并不理解他的意思,更不理解他的思维,将自己绑架起来以后,就为了一次英雄救美!然后让自己的儿子抱得美人归,咳,类比类比! 祁幻梦不喜欢纪桦狄父亲的眼神,心里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安,时刻敲响着她。 也不知道怎么的,鬼使神差地就来到了陈列的家,但还没有进去,就被外面的保安挡住。 他眼里含着浓浓的不屑以及鄙视:“祁小姐,少爷说这里面有500万,密码是银行卡号后六位,你在外面租一个好点的公寓,或者买一个房子都可以,请以后不要再来了。” 祁幻梦表示很尴尬,这剧情很像小说里面男主的母亲甩手来了一张银行卡:“给你500万,离开我的儿子。” “额,其实我是来道别的,同样感谢他救了我。”说着,祁幻梦从口袋中也就是从系统空间中掏出了一封信:“替我转交给你们少爷就行。” 祁幻梦做完这些,准备转身离开,方向还是那个学校,不知为什么,那种不安感正以火箭的速度不停地攀升着。 陈列静静地坐在祁幻梦生活一段时间的那个房间里发着呆,鼻尖是那熟悉的清香,却也是那陌生的气息,那昙花一现永远地停留在了历史的走廊上,有的只是无尽的沧桑和痛苦…… 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陈列无动于衷,没有任何想要开门的意思,随之吴磊的声音也从外面传来:“少爷,祁小姐已经离开了……” 陈列眉毛轻轻地颤抖,他僵硬着开口:“她……就没有说什么吗?” 对面的管家犹豫了一瞬,就在陈列心如死灰的时候,才开口:“祁小姐还口头上让我们传达感谢,至于后面,就没有了 。” 心怦怦的跳着,管家静默的等待,里面是一片的死寂,也随着他的心沉入了谷底,那个女人对少爷影响太大了。 如果那个人喜欢少爷也就罢了,可是他在那个女人眼里看到的是温柔,没错,很难想象,那么活脱的少女,流露而出的却是无尽的温柔。 一种不是外表情绪所发出来的温和,也不是刻意的柔软,而是一种本质的温柔,一种发自内心无法拒绝的温柔…… 可以说,她的温柔是那些身处黑暗掌权者的光,她拥有着无尽的关怀,却是最致命的毒,因为大爱无边,大爱更无私情,多情更比无情恨! 听着外面零落的话。 陈列感觉痛吗? 痛,撕心裂肺的痛,既然给不了,为什么要出现在他的生活中? 既然给不了,为什么还要对他作出关心? 陈列感觉恨吗? 恨,痛彻心扉的恨,既然给不了,为什么还要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既然给不了,为什么假惺惺地保持着关心! 你知道吗?温柔是一把双刃剑,你就是那一把淬着毒的剑,掘地叁尺也不分我一毫! 祁幻梦,dream,姐姐…… 姐姐…… “哈哈哈……”突然,房间里传来一声悲悯的大笑声,道尽了一切过去和未来,回荡在这空落落的房间里。 而此时,西沉的太阳正在举行隆重的告别仪式,火红的晚霞染红了整个天际,逐渐地开始陷入黑暗,一片清朗的月色,已初露锋芒,把教学楼的姿影、岩石的面部和小树林的参差,或浓或淡地画了出来。 祁幻梦再一次潜入了学校, 很自然地打开了锁,说出了开门的密码,走了进去…… 无人生还11 祁幻梦走进里面,打量着四周,这个实验室通体都是白色,按理来说应该会让人觉得敞亮,可不知为什么,总有一种很难受的压抑感。 这个实验室前面有六个大型圆柱形容器,里面有淡绿色的液体,隐隐的还闪过几道金色的光芒,而前面是一个大型的屏幕,上面都是一连串看不懂的代码,下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实验材料和一个霸屏键盘,在中间还有一个笔记本,有一些破旧,似乎有一段时间了。 祁幻梦毫不犹豫地走上前打开笔记,上面的字迹潦草地让她有些想要把整本书都撕掉的冲动,科学研究实验笔记不应该都是给别人看的吗? 这上面的字迹完全可以和医生的字迹相媲美,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它就是,祁幻梦深吸一口气,转换成一个相当完美的笑容:“亲爱的智,帮人家分析一下嘛~” 静默须臾,没有一道声响,祁幻梦用手扶着心脏,有点儿内伤,借此化悲愤为力量,直接把这个书整体都翻了一遍,就在她生无可恋的时候,最后的一页却是另一个不同的字体,虽然还是有一点的凌乱,但也算清晰。 “画地成牢锁的是心,而不是人,请善待他们。” “梦是一切的开始,也是一切的结束。” “轮回改变的不是既定的事实,而是成就了最终的结果。” “从始至终,就没有对错,也没有结果,你只是一个因果。” 纪年2012年,dream。 祁幻梦不可置信地看着上面的落名,这个是自己写下来的,那她去过那个时代,她为什么要去那里? “呵,你倒是胆大。”一道浑厚的男声从后面传来,祁幻梦不用转头就知道是谁?是因为密码没有改,所以觉得自己胆子很大嘛,其实一开始她也是不想进来的,对于实验室这种东西,有一种莫名的排斥感,可冥冥之中那种不安的情绪让她想要知道一切。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祁幻梦沉声说道,她现在也属于破罐子破摔类型,她迫切地想要知道一切,心里的不安促使着她的情绪达到了一个临界点,仿佛下一刻就要爆发。 “唉,我也想说出真相。可惜呢,实验结果还没有出来,等结果知道以后,不仅是你,全世界都会知道这一个真相,这一个完美的实验成果!”此刻,儒雅男子露出了一丝疯狂的表情,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快一点结束这个实验了。 “用你自己的儿子做实验,你觉得很高兴!”祁幻梦听到他疯狂的话语,想到那蜷缩的身影,心里不禁生起了一丝怒意。 “为了这次伟大的实验,一切皆可牺牲,包括我自己的命。”纪严律嘲讽观察前面愤怒的表情,声音微微开始低哑:“你根本就不懂这代表着什么,没有人能拒绝永生这一大诱惑……只是我没有想到你真的会来…接受我的邀请,似乎你对这个话题并不是很…敏感。” “不,我并不想来,不过比起那些无谓的实验,我更看重你儿子的生命。” 不知不觉中,一种名为救活纪桦狄的使命在祁幻梦心中深深烙印着,它是一种负担,祁幻梦却咬牙执着于这个线索,也执着于这个真相,仿佛进入了一个死胡同,四周都是墙,固执得让人可怕,她想要尝试改变这个结局。 “是吗?”纪严律不知为何竟笑出了声,他饶有兴致地说道:“对于纪桦狄,看样子你很上心呀,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不能厚此薄彼,嗯,让我想一想……” 纪严律挑了挑眉,随即说道:“不如你和我儿子订婚,那我就告诉你当年的真相,如何?” “dream,别听他的,这个老狐狸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别信他的鬼话!”能忍不住出口阻止:“而且你不可以跟这个世界的人牵扯太多,不然……” 后面传来一道刺耳的机械合成音,能的声音便没有了。 祁幻梦脑袋有一瞬间的针刺疼痛,然后就恢复了正常,她有些莫名,似乎忘记了什么…… 对了,她过来想要赴这个变态邀请,亲耳听到她想要的真相,嗯,说到哪了? 订婚?对,只要订一下婚,她就可以知道一切,奇迹般的她沉默了,说她心动吗?这让人根本就无法拒绝,只是牵扯变多,那就更难以脱身了。 “好。” 很快a区传出了两个惊人的新闻,一个是纪桦狄和祁幻梦的订婚仪式将在10天后举行,而另一个则是陈列和梧桐苑的订婚,更巧的是,竟然在同一天。 对此,政府表示了大力的支持,甚至于特意表示会派出代表来参加这两场订婚,以表最大的诚恳,不仅仅是陈家的势力,主要是因为纪严律可是a区屈指可数最高层次的研究人员,他拥有的权力比政府上要高得多。 这个世界很久以前,是由神制造的,这个原本是脍炙人口的事情,但是随着科技的发展,很多事情都得到了解答,甚至于推翻了神一说,只是有些思想是很难改变的,就像骨子里流淌的血液,很难将其全部抽离,还保存着他的生命。 那么,就需要更多的事实来验证这一个结果,科技多元化的出现,彻底打破了那种僵局,让很多人清醒,并且加入了证实这场实验的队伍当中。 而那些觉得科技就是进步的人将自己统称为先进者,他们把那些迂腐的人称之为退化者,将他们排斥到了b区,并说他们腐朽不堪,只会沉迷于过去。 倒是b区那些人却对a区的人嗤之以鼻,他们有很多的办法证明,他们才是正确的,因为科学,有些地方真的很难证实…… 比如,在东南部的小村庄,多次闹鬼被重视,上面派了一个视察员进行铺天盖地的调查,结果那个官员却疯着说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他说,不要再有人打扰我的睡眠,之后就死去了。 这个消息很快发酵起来,很多人都难以相信,然后一批又一批得进去,可惜那个地方就像一个死亡信号,没有一个人出来,最终,政府只能以出现未知生物草草结束本案。 甚至于一个政府的成员,因为年纪有点大了,很快就要退休,但意外地在最后一次任务收到了一个收音机,他很怀念以前的生活,尝试着修好,并且收听,里面是一个求救的信号,似乎一个男人正在向外叫着救命,只是很可惜,这个声音很快就结束,并且,随着收音机一起消失在眼前。 这件事给那位官员带来了很大的震撼,随之,他也成了b区一员。 不管是信仰宗教,或者是支持科技,都有自己坚定的信念,他们没有一丝一毫的承让。 由于思想上的冲击,让他们分为了两个教派,一个是以科技为首的a区,而另一个是以宗教为首的b区,政府虽是中立派,但在冥冥之中默认了科技的发展,因为这带来了实际上的作用,这也是为什么a区高于b区的原因。 但是身为b区的人,真的忍受得住不停地被压迫吗? 答案是否定的,他们崇尚于神,并且希望神可以对他们给予帮助,只是神并没有回答他们。 这让信徒们感到深深的失望,以及浓浓的绝望感,难道神抛弃了他们? 但不久之后,b区出现了一个很大的异象,原来的淡黄色月亮竟硬生生地变成了血红色,就像一个浓烈的血珠深深地刻在那暗沉的黑夜当中,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名为羽泉的男子,他从月亮的方向降临到这个世界,他告诉这些人,他是神的使者,神并没有抛弃他们。 信徒们欢呼迎接他们的使者,这位使者连同他的伙伴成为了最尊贵的座上宾。 听说这个人带来了一本很神奇的书籍,里面有许多古老的咒语,可以瞬间让一个人成为异能者,一个超越这个世界本身的存在…… 还听说,神的使者赐予他们强悍的力量…… 本来已经势弱的b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起来,他们是疯狂的,也是无药可救的,他们将宗教当成了一种信仰,甚至于愿意为它去死,但科技的那些研究者又何尝不是? 很快,许多a区的人,亲眼见证了他们的成长以及强悍的力量,对科技的信仰大打折扣。 甚至有些人也开始信仰神,这一次,政府却没有将他们踢出,那些异能者是一个很大的战力,不管是科技还是宗教都给他们很大的利益,那么共存就是一种很好的结果! a区里面很多人看着性格扭曲的家人很是无奈,毕竟那些成长是不可更改的事实,他们虽然还是对此表示一定怀疑态度,但他们不能剔除家人或者伙伴,也就默认了那种结果,这就导致a区边缘化的地方,早已被神教所侵蚀。 可惜,核心部位的人总是坚持着自己的观点,就像曾经对宇宙一无所知的他们,把这当做神的指引。 可既然已经知道了结果,那么,只会把后期未知的东西当成还没有探解的谜题……这是一种可以促使人基因进化的药剂! 而纪严律就属于最高研究所的人员,他在科技领域有很大的贡献,只是他研究的时候比较喜欢安静,所以去了一个比较临近b区的偏远城市,在一个学校里做了一个校医,不希望有科研的人员来打扰他,因为有些实验,一旦讨论起来,思路很容易被带偏,这说明纪严律静不下心吗? 不,恰恰相反,就像做一道数学题,经过很多人讨论得出来的结果反而只有一种办法解答,而那种自己一个人不停地琢磨,最终得到的结果,不仅可以找出很多思路,并且还能从中选择一个最简单的过程! 纪严律的脑区域可以说是目前开发最大的,他习惯于一个人精雕细琢出一个完美的作品,并且可以让他将一生都搭进去,只是凡事都有例外,虽然学校都表现得很正常,但纪严律还是被b区的人发现了,也是这么一个意外,让他认识了一个女孩,也就是纪桦狄的母亲。 她很漂亮,几乎可以用美来形容,这个心地善良的女孩用了一个调虎离山之计,险险地将纪严律救了出来,可惜两人在逃跑的过程中迷了路,纪严律身上的通讯早就被拿走了,甚至于不知道他们怎么发现了他藏在皮肤里面的微型通讯器。 他们两个也就是在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开始互相扶持着生活,并且等来了救援! 后来才知道她是陈家小姐陈凤,因为和家里的人闹别扭,就直接跑了出去,过程中发现了被绑架的他,心里不由就软了,也不顾自己的危机,就直接跟了上去。 在边界的村庄里,她知道机会来了,悄悄来这里借水,并且暗中告诉他们,那些绑架犯是她的伙伴,这一次,他们收获了很多钱,可能,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贪婪是人的本性,结果可想而知…… 祁幻梦不禁打了个哆嗦,如果真的善良,那为什么又要用那些村民的命来换? 纪桦狄似乎并没有觉得祁幻梦问出这些历史问题有什么突兀,很耐心说出很多关于过去的事情。 甚至于看出了祁幻梦的犹豫,清澈的眼眸逐渐地汇聚成一种深不见底的海色,用坚实的身体抱住了她,感受着那微弱的软,以及触手可及的温暖,却说出了一句让人心底发凉的话:“说是a区的人,可他们早就成了b区的狗,难道不该死吗?” 无人生还12 对于纪桦狄说的话,祁幻梦并不想深究下去,这个世界终究不是她的家,没有必要在意太多。 “纪桦狄,你对这个家到底有怎样的看法?”这个问题是祁幻梦早就想要知道的,不管是开始的校园暴力,还是最后被隔离进村庄,这个答案真的让她很是在意。 纪桦狄闻言,抱住她的手微怔,不知不觉中抱得更紧了,他的眼神有一丝的飘忽:“他们很宠我,但是我却觉得自己只是他们的一个任务,他们有的只是责任,却从来没有爱……” 纪桦狄的声音很好听,只是有一些空洞,似乎宣泄着压抑很久的情绪,抑制不住的出声倾诉着。 “ 你知道吗?我的母亲曾经生过一次很大的病,似乎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那时的父亲是疯狂的,他寻求一切办法,没有一次成功的。很快,他就放弃了那些无谓的挣扎,将母亲安排好,就离开了此地……” “等他再一次回来,奇迹般地,我母亲活了过来……” “并且她怀孕了,本来这是一个值得庆祝的事情,可是仅仅六个月我就出生,那个时候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新生儿,可笑吗?一个离开了有四个月的人,就突然有了一个叁个月的孩子,一个野种……” “我是一个私生子,但父亲很爱母亲,连同我,也接受了。” 祁幻梦陷入了沉思,她并没有说出反驳的话,比起私生子,怪物不是更让人绝望…… 这几天祁幻梦被纪桦狄磨得有些受不了,黏得她根本就抽不开身,一丝喘息的空间也没有。 每次祁幻梦好不容易溜号,还不待开心,他就像有狗鼻子一样,瞬间就找到了她的方向,并且用那双布灵布灵的大眼睛望着她, 完全无缝衔接。 一年以后的他,因为愧疚几乎可以用卑微来形容,所以自卑的他不会寻找人,只会默默地躲在一个角落,承受着这份悲哀。 而现在的他,实在很难想象他曾经经历过一场残酷的实验,因此,他现在的单纯,更让她有一种心酸和无力感。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会撒娇,会委屈的孩子! 所以陈列的死反而成了这件事最大的根源,他不该有那样的未来! 祁幻梦好不容易求爹爹告奶奶,说服了他,从这孩子身上抽出了休息的时间,然后她就听到了巷子里传来的声音,这让她有一种莫名的心塞感。 “嘻嘻,这一次的尤物真心不错,瞧瞧那个图片里面的样貌。啧啧,看得我都有一些心疼了,小娘子真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还要拍艳照上传,那小浪蹄子真狠!” “老叁,你可不要有多余的想法,钱才是一切的根本,有了钱,你以后要多少美女,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一个比较尖锐的声音响起,他警告性地提了一下。 “嘿嘿,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亏……” 祁幻梦走在巷子口感觉很方,不过也松了一口气,原本那死心眼的孩子也准备跟过来,几乎是用了高超的口才,才打住了这位的想法,终于有了新鲜空气。 祁幻梦现在情绪还郁闷呢,原来她这么招人的吗? 既然有人给她缓解缓解压力,那她就不客气了,好歹也学过十几年的武功,虽然都用在了逃跑上,但好说歹说也是学了不少精髓,对付这些歪瓜裂枣还是可以的。 祁幻梦直接一个转身躲在了巷子口,等有些人觉得不耐烦走出来的一刹那,她上去就是一踢,男子还处在懵逼当中,就直接飞了出去,祁幻梦也不管其他人表情的震撼,快速在他们身上点了几个穴道,然后一手抵住腰部命门穴,一手抵住后心,只听喀嚓一声,一地的人七倒八歪地横躺在巷子里面。 爽! 这几天的情绪仿佛在这一刻一起宣泄而出,走到一个还算清醒地混混面前,脚在他的下叁寸移了移,一脸的笑意:“亲,乖乖地说出是谁派你们来的,不然我可保证不了你的小兄弟,还能活到明天哦~” 小混混吓得都快尿了,表情煞白煞白的,能想象吗?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一脸微笑地说出让人后背发凉的话,现在他都感觉自己的下半身隐隐作痛……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得情绪比较高涨,下体那个东西竟然在这种情况下微微抬了起来。 祁幻梦表情有一点绷不住了,直接狠狠地抬脚踩了上去,只听男子凄厉地尖叫起来,她的脚也没有松开,只是在不停地摩擦着,蛊惑人心的眸里透出一丝难得的妖艳,她伸出手来,轻轻抚摸他的脸,依然保持着优雅的微笑:“乖,快和姐姐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我说,我说!”男人痛的面部已经开始发青,整张脸都快要团在一起:“是梧桐苑,梧家那位小姐!” 祁幻梦皱眉,这个小姐她有一点印象,就是陈列的未婚妻,只是她为什么对自己有这么大的仇恨,难道是因为陈列当初收养她的事情吗? 女人呐,好难懂! “下次再让我碰到你们,可不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事情呢!”祁幻梦警告着说道:“还有你们以后抓人,请记得先打听打听他们的身份,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 之所以说这些,主要还是因为这些混混的仇恨心理很重,她可不想稍稍平静的生活被打破,再说了,万一他们请了一个她打不过的人来,那就有点尴尬了…… 毕竟混混没有一点人脉是不可能成型的,她现在有纪严律做挡箭牌,何乐而不为? 祁幻梦回去以后就受到了热情的招待,纪桦狄就像见了骨头的狗一样死缠着不放,甩都甩不下来的那种,又回到了大型人偶的生活! 又几天后就早早的被人拉起,被一群人围着梳妆打扮,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只是看到前面的婚纱以后,才想起明天就是第10天了,不过一个订婚礼,至于这么夸张嘛! 一袭薄薄的轻纱穿在身上,明明那么轻灵漂亮,却有种被束缚的感觉,勒的人有些难受,她感觉浑身不舒服,非常想要将这个裙子撕掉,但看了一下价格牌,就默默地闭了嘴。 系统商城,我找到你遗失已久的同胞兄弟了,不用谢! 这次订婚仪式是在陈家,双方同时举行,为的就是让这个氛围更加地热闹起来,也方便了两家婚礼的举行。在这里,祁幻梦再次看到了许久不见的陈列,男生的身上充斥着阳光的笑容,退散着人心底的雾霾,似乎这是一个完美的伴侣。 完美的祁幻梦有种想要将他不停微笑的表情打破,如果纪桦狄杀了陈列,她觉得里面的水分很足,说陈列杀了纪桦狄,她觉得一点儿也没有错,纪桦狄的小心思对于陈列来说,掀不起一点波澜! “哥。”纪桦狄似乎注意到祁幻梦视线的转移,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那个是我哥,陈列。” 纪桦狄回头表情定定地望着她,想要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一点儿的变化,可惜没有,同一时刻,纪桦狄的表情连他的心都微微松了一口气。 “我哥他是一个很优秀的人,曾经b区的疯子发过一次很大的暴动,我被卷入其中,他们突破了外镜对我们a区的人进行了一次很大的屠杀,和我一起被抓的还有哥哥,当时的我很害怕,是我哥用生命在护着我……” “我们被带到了一个很昏暗潮湿的地方,那里面没有水,没有食物,我感觉我就快死了,我哥划破了自己手腕的血管为我补充水分,我明明记得他想要成为一个音乐家,为世人带来欢乐,我很没用,拯救不了他,也拯救不了自己!” “迷迷糊糊中我就睡着了,等再一次醒来,所有的人都死了……唯一活着的只有我和我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我的手全是血……很恶心,但我哥却对我说,别想,别问,一切都结束……” 纪桦狄喃喃自语,他原本好看的脸庞露出一个很苦涩的笑容,用手轻轻抱住她:“对不起,这样的哥哥让人很难拒绝,但你不会抛弃我的,对吧?” 这,怎么又扯到她了,很快四周响起了欢呼声,不知不觉中陈列已经走到了他们的旁边,脸上还是一如既往阳光的笑容,他笑呵呵地说道:“好小子,媳妇下手挺快的呀……” 自始至终,他的眼神都没有看祁幻梦一眼,倒是他旁边的未婚妻眼里充斥着阴冷和狠辣,她伸手环住了陈列的胳膊,一脸的娇羞:“列列,这两位是?” 身为语家小姐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的身份,这不过是在宣示主权罢了。 祁幻梦感觉莫名其妙,这位小姐自从上次混混事件以后,就多次在学校针对纪桦狄,搞得她脾气有点暴躁,好不容易等到他上学,自己竟然还要守在他的身边,哪哪都不爽! 总结一句,这女的是不是有病? “没什么好介绍的,都是熟人!”祁幻梦说的话有一些冲,要是她和陈列还有联系的话,她还可以勉为其难地接受,可他们压根儿连个信息都没发过,却要承受女人的嫉妒,这就像吃了一个苍蝇一样,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谁让这个小姐妹找茬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大事,都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情……更主要是因为没有一些直接的证据。 祁幻梦的心理其他的人并不知道,他们只会觉得她是一个不懂规矩的野丫头,攀上枝头当凤凰,没有一点儿自知之明,毕竟在这个圈里没有一个人认识她,有些人早就把这块大饼看在眼里,就突然冒出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女人深深地占据了这个位置,这并不妨碍他们的闲言碎语! “果然是乡下的野丫头,一点儿规矩也不懂。” “谁让人家攀上了枝头?不过也坚持不了多久吧,毕竟呐,人家可能只是一时兴起……” 祁幻梦听到这些话,只是心下冷笑,爷要是在意你们这些话,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不管现在她作何表现,他们都会找到借口给她刷叁线,那还不如让她心里爽一点。 纪桦狄倒是皱了皱眉,隐晦地将目光移向陈列,陈列一顿,眼眸幽深如古潭,随即对远处的管家打了一个手势,吴磊点头就离开了 。 很快,远处响起了一阵优美的音乐声,在高台上,一个男子走了出来,他的面容有一些沧桑,和陈列的外貌有几分相似,他目露微笑:“欢迎大家来参加我的儿子以及外甥的订婚宴 ,今天很高兴有这么多的………” 上面的话朗朗上口,吸引了很多的视线,也没有什么人关注这里的话题了,毕竟来这里主要的目的并不是参加这些小辈的订婚宴,而是更好的交涉。 梧桐苑恨恨地咬了咬牙,这个婚礼的步骤是经过她亲手操办的,对于这场订婚宴,她很重视。 这个时候叔叔不应该出来,还有刚刚吴管家的离开,想到男人不给她进的房间里面那个女人的照片,瞬间,无数的恨意冲破了脑海,微微向旁边的服务生招了招手。 那位服务员授意走了过来,他抬起盘子里面的红酒,保持着绅士的礼仪。 梧桐苑伸手拿起了一杯,勾出一个优雅的微笑:“这次订婚以后,祁 小姐也就是我们其中一员了,更是我的弟媳,这杯酒就敬你婚姻幸福……” 虽然表示赞美,里面却尽是贬低,说她野鸡攀上凤凰,以及是一个玩物,也不过是一个订婚宴而已,说不定以后就腻了! 祁幻梦蹙眉,白皙的小脸有一点哀愁和厌厌,看着这个可爱的小脸,纪桦狄差点笑出声,他伸手接过另一个杯子:“幻梦她对酒精过敏,这杯酒就让我这个未婚夫先干为敬。” 只听一道刺耳的破碎声,那个玻璃杯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响起了清脆的啪嚓声,旁边还有个黑色的石头。巡着石子轨迹的方向寻去,看到远处的来人,众人纷纷闭上了嘴。 “父亲,母亲。”纪桦狄看着破碎的玻璃渣子,有片刻的愣神,然后抬头不解的望向来人。 美艳绝伦脸孔,千娇百媚的身段,肌肤胜雪的小手,纪桦狄的母亲很美,她全身都有一种柔软的气质,很柔和,也很温暖,她就像一个恬静的天使,让人沉迷……难怪会有这么精致的儿子,基因的强大性! 陈凤心疼地走上前,为儿子擦拭手上的液体,不赞同地看着旁边的男子:“你就不能小心一点嘛……”那娇羞的声音,听得人耳朵都酥了。 纪严律眼神满含宠溺:“这还不是为了孩子嘛。”他视线从她的身上转移的时候,立刻化为了一种锋利的剑刃深深地刺进了梧桐苑的心脏:“ 梧小姐,我希望你给我儿媳一个交代。” 全场哗然,什么交代? 只见一个身穿西装的男子匆匆地跑了过来,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中年医生,那个医生蹲在地上打开自己的医疗箱,拿出了一个类似于体温计的仪表,在地上的红酒里面放了有一段时间,很快那个仪器发出一个刺耳的警告声。 “纪先生,酒精的浓度明显超标,这种浓度能瞬间致人中毒死亡……” 纪桦狄立刻眼膜转化成如冰的冷漠:“你竟然敢下毒!”他肩膀有一丝的颤动,实在很难想象,如果祁幻梦不是对酒精过敏,如果他的父亲没来,结果可想而知,对于学校的事,他也是知道,只是因为dream会时刻陪着他,所以并没有管,但现在已经触到他的底线,这个女人不能留,即使哥哥恨他! “不可能,我明明没有做,一定是有人陷害我。”梧桐苑惊骇得眼睛睁得像核桃似的,突然想到了什么:“是你,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故意装作酒精过敏,然后让我喝掉这杯毒酒!” 她立刻把矛头指向了祁幻梦,这一刻,所有的嫉妒仇恨宣泄而出,她重重地抬起手:“你这个贱人,是你故意陷害我!” 只是手还没有打下去,就被人抓住,祁幻梦森冷的眸子如鹰一般锐利,她微笑着:“语音婳,说真的,你很幼稚,幼稚到让我想笑的地步。” 眼眸中的讽刺像一道利刃,重重地划在了梧桐苑的心口,似乎她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连计较的必要都没有! “就是现在我跟你未婚夫没有半毛钱关系,但就你这做作的姿势,可不是非要将自己的男人推到别人的怀里才罢休吗?” “人是你招过来的,酒也是你送的,你现在说是我做的,是不是有点贻笑大方了?” “看在今天是我们两个大喜的日子上,我也就不跟你计较,可不代表着我不记仇,这笔账我先记下了。桦狄,我有些累了。”祁幻梦沉声说道。 松开紧紧抓着的手,随手往旁边一甩,语音婳直接摔到了地上,旁边的陈列从始至终都是冷眼旁观,没有一丝想要搀扶的意思。 此刻,受尽羞辱的梧桐苑眼神恶毒,只能狠狠地捏紧手,因为刚刚她的父亲对她发起了眼神警告,这个婚礼她不能失去,这个毒就是不是她下的也要咽下去,明明她下得是慢性春药! 祁幻梦并不理睬那个眼神,转头望向那对夫妻,笑笑:“二位长辈不如一起聊聊,我这个儿媳妇也好敬敬礼!”下面的话,有些咬文嚼字。 这场闹剧很快便散场了,只有梧桐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在进入房间的时候,祁幻梦转头对纪桦狄说道:“桦狄,可以帮我去买点水吗?” 纪桦狄颔首,他明白这个是支开他的意思,想到婆媳确实需要单独聊一会,也就欣然同意了,毕竟外面还有一个女人需要处理。 无人生还13 “你就是祁幻梦吧,真是一个漂亮可爱的女生。”陈凤温柔地看向祁幻梦,漂亮的眼睛里尽是琉璃闪烁,只是太空洞了,像一个想要尽力表达感情的人偶! 祁幻梦沉默片刻,轻轻地开口:“你也知道一切吧……关于你儿子的一切,关于那个实验的真相。” 陈凤垂帘听决,那双与纪桦狄相似的剪瞳逐渐变得灰暗,她蠕动了几次嘴唇,却没有发出一句话……哪有母亲不爱儿子的,只是不可能,也没机会了。 各种矛盾的心情,痛苦地绞缢着她,悲惨的往事又鲜明起来,不知不觉中陈凤的情绪有稍许的激动。 纪严律察觉,额上的皱纹蹙得更深了,像山里的核桃,立刻走到了她的身边,将她拥入怀里,并喂给她吃了一个药片,很快陈凤便陷入了沉睡。 “果然是不择手段的外来者,只会对这些内心柔弱的人下狠心,骗财骗钱骗积分,而我们呢,只不过是一个故事里的npc,一个可以利用的道具。” 纪严律讨厌一切跳出自己掌控的东西,因为这个女人,那个单纯的儿子,竟然开始主动杀人了,那些混混可都没有一个完整的尸体。 这个是实验常有的失败,当上帝制造了人类,人类出现了异端,上帝就想毁掉人类,那时上帝在人类的眼里就是恶魔,人类用了很多方法将恶魔除去。 就像他现在的儿子,没有一个人希望实验体超出自己的控制,他需要一个单纯天真的样本,而不是一个居心叵测的成品。 望着前面毫不自知悠闲的女子,心好像鲠结着一团又硬又涩的生柿子,没有一点儿心情聊天了:“明天晚上实验室里,我会给你看到那些真相。” “毕竟,实验材料不一定非要用笔记记下来……” 对于纪严律也知道npc的存在已经有些免疫了,毕竟那场实验是有关以前老玩家的事情,有些宣扬出去也是无法阻止的。 祁幻梦从房间出来以后,就看到了从走廊上走过来的陈列,男生只是淡漠地看了她一眼,就直接擦肩而过,走进了刚刚的那道门里面。 祁幻梦一愣,他来这里干什么?索性趴在门旁边侧耳倾听,只能说这道门的隔音效果太好,什么也听不到,瘪瘪嘴,可惜不能破坏文物,不然真想拿个金刚钻直接凿墙! 就在她心里越发黑暗的时候,一个手触到了她的肩上,祁幻梦吓得一个哆嗦,回头就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被对面的人紧紧地抓住,低沉的嗓音带着戏谑:“是我。” 祁幻梦森森倒吸了一口气,她微笑脸:“兄台,你存心找抽是吧?” 纪桦狄立刻眼巴巴地晃过来,可怜兮兮地说道:“我刚刚在后面喊了你几声,dream都没有听到,所以我才伸手,里面有什么?让你这么耳无旁骛。” 目测到他要伸手开门,祁幻梦连忙拉住了他:“就是一些八卦话题,毕竟女生嘛,最喜欢这些,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该回去了。 闻言,纪桦狄乖乖地点头:“嗯。” 房间里面,陈列一双冷酷的眸子扫视他,性感的薄唇微微开启:“小姑父,有什么事?” “小列啊,你似乎对我的儿子有什么意见?很想他死吗?就为了一个不知来历的女人?”纪严律轻轻地敲着桌子,眼眸闪过一丝狠戾。 “是,我想他死,最好是悄无声息的消失。”陈列没有任何的隐藏,他就这么直直地望向前方,对于那双看破人心的眼睛,没有一丝一毫的胆怯。 “呵,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一个事实。”纪严律表露出一丝失望,很快深沉的眼眸审视着他,眼中是不屑一顾的高傲:“你不能杀死纪桦狄,更准确地来说,你就是因为他而生的……” 夜悄咪咪的降临,转眼间雨声连成一片轰鸣,天像开了无数道口子,暴雨汇成瀑布,朝大地倾来。 一个少女疯狂的逃跑,身上沾满了血液,十根手指有那么四个早已断掉,血淋淋的洞眼往外不停冒着鲜血,她身上的血液连同雨水一起撒向了这个黑暗当中,只是不管有再多的疼痛,她只知道跑,尽快地跑离这里…… 只是潮湿的地面太滑了,一个没注意少女滑倒在地,脚也扭伤了,她连忙想要爬起,脚踝处就传来一个撕心裂肺的疼痛,她惊恐着望向那精致如精灵般的男子,他的手上正提着一把血淋淋的斧头。 喉咙中所有的恐惧都在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里,那悲痛的哀鸣贯彻了整个心声。 只是雨太大太大了,夜太深太深了,人也太少太少了,只有那少女最后一声撕心裂肺地痛呼回响在云霄,蓦地一片飙风吹出了悲壮的笳声,闪电就像个大天幕似的往下一落,照得四处通明,跟着就是豁剌剌的一个响雷,以及女子长鸣的尖叫声。 第二天新闻报道,6点10分,在文学公路上,一位准备上班的女士发现了死亡已久的梧家小姐,并报了警。 相关部门对其进行了缜密调查,发现这位小姐的金银珠宝全部被拿走,并且全身有多处的擦伤,疑似在回家的路上被人尾随抢劫,受害者因挣扎未果被人杀害。 经法医检测,死亡时间被确认为晚上九点至十点左右,失血过多而死,后被人肢解。现警方正在根据案发现场进行调查,希望有线索的公民积极向公关部门配合调查…… 祁幻梦关掉了新闻联播,脑子有一点儿懵,昨天还鲜活的生命,今天就突然死亡,到底是谁杀了她? 脑中形成了一个恐怖的想法,只一会儿工夫,她的心又被拎地悬到半空了,不行,她必须去一趟学校。 昨天一场雨过后,空气就像被洗过一番,透着一股干净舒畅,可天空有水状的和雪融化春冰状的白云,为干净蒙上了一层阴影。 祁幻梦连忙赶到学校,随便拉了一个同学问到纪桦狄的位置就冲了上去,天台?纪桦狄去天台干什么? 闷热的空气让她难受,汗水顺着锁骨滴落在地,祁幻梦喘着粗气打开了天台的门,对面是两个俊美的男生,就这样对峙站在那里。 陈列是正对着他,而纪桦狄则是背对着她,听到响声,纪桦狄转头望去,见到是她,眼里闪过一些害怕和担心。 “哎呀,终于来了,不然这场闹剧没有一个观众都不好玩了,你说对吧,姐姐。”陈列微笑眯着可爱的眼睛,轻抬起脚跨到天台的边缘。 “你们……” 陈列轻轻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打断了祁幻梦的下话:“姐姐啊,看看你前面这个人,可是亲手杀了陈家小姐的凶手哦~” “哦,对了,还有那些小混混,他们的死相可惨了,都是拜眼前人所赐。” 纪桦狄脸色瞬间惨白、面如死灰,他几乎哀求着说道:“dream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 “啧啧,明明杀过那么多人,却是这副可怜的样子,真是让人恶心呢~” “你也不是什么好货,那一切针对都是你做的吧,你想要利用梧桐苑杀掉纪桦狄。”祁幻梦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说到底,他们叁个都不是啥好货,又有什么可以在这里计较的? “哈哈,姐姐是怎么猜到的呢?我可是很乖的哟~” “那些混混堵的路都不对,一般那些巷子都是桦狄喜欢走的,明显是针对他的,只是那一天比较凑巧,我不想被打扰就走了那个地方。还有后面那些针对,你直接跟梧桐苑说我很爱纪桦狄就行了。而最后那个酒精浓度超标的酒是你换的吧?毕竟能在她身上偷换的也只有你。” “哈哈哈,还以为不会被发现,看样子事情还是不周全啊,那个女人太蠢了。” “竟然被猜出来了,对呢,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因为啊,我特别特别讨厌纪桦狄呢~”陈列笑得见牙不见眼,似乎很是开心。 “为什么?”纪桦狄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整个人都呆愣在地。 “你是笨蛋吗?当然是因为姐姐呀~”陈列笑眯眯地说道,那眼中的泪花隐隐闪烁,他却还是笑得很开心。 “纪桦狄你真的是个很讨厌的人,如果不是你,我的一生,我的一切都应该是很完美的,是你毁掉了我,是你毁掉了我!”陈列表情突然疯狂起来,嗓音稍微有点尖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为什么你要出生,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陈列笑得眼泪整个都出来了,全部都洒落在地上,也洒落在纪桦狄的心尖。 “哥哥,我杀人了,他们全死了,全死了……” “乖,记得我对你说的,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你只要知道,我们得救了。走,哥带你回家。” 这时楼梯口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似乎有很多人走了上来,陈列表情突然柔和起来,笑着对纪桦狄挥手:“弟弟,可以抱抱哥哥吗?” “别去。”祁幻梦想要伸手阻拦,可在一瞬间,整个人都穿插而过,她难以置信望着开始虚幻的身体,正在逐渐地消退,根本就触碰不到眼前之人。 纪桦狄这个时候也如魔怔了一般,深信不疑地向前走去,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就在他伸手要触碰到眼前之人的时候,外面的门轰的一声被打开,涌入了一群学生和老师。 “记住,纪桦狄杀了陈列。”只见一个黑色的人影闪过,等纪桦狄再向眼前看去,只有那空落落的天台边缘。 一道尖叫声在下面传来,纪桦狄只是木然地摆弄着伸手姿势,可却仿佛有千斤重一样,根本就收不回来,迷茫、难过、失望在一瞬间将他贯彻到底,他连忙回头想要寻求那个身影,寻求那份温暖 ,嘴里不停嘟囔着:“dream,dream,dream……” 只是没有,没有,除了愤怒的人群,失望的老师,没有任何他要寻求的人,他被抛弃了,又被抛弃! “dream!”他双眼失神,然后惊慌失措地高喊道。 踉跄着推开人群,眼中满是昏暗的空间,黑压压的人让他找不到边,更抓不住那道彩色的身影,他惊慌失措,仿佛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没有了方向。 dream不要离开我,明明说好的! 等到了楼梯下面,望到的是那永远也忘不了的血腥画面,一个男子直直的躺在那里,背面的血不停地流,只是表情充满了不可置信,似乎是被最亲的人背叛了一样,就死死地睁开着眼! “是他,我们亲眼看到,刚刚就是他在天台上亲手将陈列同学推了下去!” “什么?这么漂亮的男孩,不至于吧?”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禽兽会告诉你他是禽兽吗?咦——我们以后一定要离他远一点,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我认识他,纪老师的儿子,我艹,怎么这么恶心?纪老师的一世英名就被这么玷污了。” “什么?纪老师的儿子!陈列是纪老师的侄子,那这不就代表着,他杀了他的表哥吗?” “操,这变态下手也太狠了吧?那可是他自己的亲人,那我们岂不是死得更惨!” “你好,同学,我是南翔部分局警官陈歌,关于你谋杀陈列一案请配合我们警方调查,请跟我们走一趟……” 祁幻梦就亲眼目睹着全过程,她想要下去,可身体像被一个很长的拉力吸引般,根本就寸步难行。 她眼睁睁地看着纪桦狄被警方带走,只是不同于刚刚那清亮透彻的眼眸,里面是一片的死寂。 不,不该是这样的结果。 根本就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对,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他们的相遇,如果他们不遇到的话,是不是所有都不会发生! “dream,你要做什么!”能大声嚷嚷起来。 “为什么关键的时候总会掉链子,时间就不能再坚持一会吗?智,透支我剩下的积分,回到他们相遇之前!” “dream,你疯了,就为了一个npc!” “不,是为了我自己,都是我的错!”祁幻梦看着自己白嫩的手指发呆,我亲手抹杀了他们的存在。 诺一中学的实验室里,一个身穿白色大褂的男子激动的在电脑上打着一连串看不懂的代码,然后屏幕上出现了桦狄的名字,在下面有一连串的词语,几乎所有词语的旁边都打上了勾。 唯一仅存的只有两个,细胞活性以及情感输出,他回想着在学校所看到的一切以及后期的处理,心情兴奋的停不下来,在这两组字后面同样打上了勾,这场实验成功了! “哈哈哈,永生,永生呀……”男人几乎疯狂的低吼着,只是他的话语在看到上面数据跳动乱码以后戛然而止,他不可置信的疯狂敲击着键盘,只是那串数字并没有因为他而停止,很快超出了一定的平衡范围。 这个时候在b区的一个老人激动的抬起头:“神诞生了,我们的神诞生了!” 无人生还14 纪年2013年9月。 新秋的风从窗户里吹,桌上那本书自己一页一页掀动着,啪啪作声,那声音非常清脆可爱,纪桦狄无聊的听着那枯燥无味的课程,不禁向窗外望去,眼球如针孔般紧缩。 只见在校园的空地上,无数红色枫叶在无风的情况下旋飞起来,围成了一个巨大的小型漩涡,很快漩涡散落。 映出眼眸的是一名身材婀娜的少女,身穿水蓝色纺纱露肩晚礼服,裙子的脚边还有轻巧的流苏,裙子则在膝处像蝶翼般延展开来,一直到小腿的部位,将她的身材不留一丝一毫的完美展现。 纪桦狄第一反应是涨红了脸,这是除了母亲以外,唯一一个一眼就让他怦然心跳的女生。 她为什么一直待在地上,受伤了吗? 很快,仿佛回应着他的呼唤,女生动了,她转头向这里看来,纪桦狄只觉呼吸一滞,美,很美的女生! 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像蝴蝶不停的煽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如含苞待放的花朵,让人想要一品芬芳,他想到了今天刚学的诗句。 回眸一笑百魅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只觉心在那一瞬间跳的特别快,枫叶很美,也很红,染红了整片天色,也将他的脸也染红了,她是谁? 是天使吗? 第一次无神论者,相信了神的存在,但他却不信仰神,眼里心里只是那一道身影,那一个可爱的女生。 下课铃很快敲响,纪桦狄急匆匆冲了出去,来到了小枫树林,只是并没有找到那个人,他脸都急红了,头上的汗水豆子一样滚动。 “你在找我吗?”如黄莺出谷般的嗓音悠悠传来,纪桦狄猛然转头,那个人正微笑看着他,似乎眼里也只有他。 “天使姐姐。”纪桦狄情不自禁地说出了声,整张脸红的都像一个柿子。 祁幻梦一愣,轻笑:“我可不是天使哦,你好,纪桦狄,我叫dream。” “dream……”纪桦狄低声喃喃:“很美的名字,dream。” “叮,警告,程序出现错误,程序出现错误,空间代码出现严重偏差,系统将在十秒内传送到目前最稳定的空间。”平稳无波的机械声缓缓的响起,全然是机器的作风,没有一丝的感情色彩。 “倒计时开始。” “10,9,8。” 祁幻梦闻言,低咬下唇,猛然直直地望向对面的男孩,坚定的说道:“不管你听没听过这个名字,但请你以后离陈列远点,他会救你,也会毁了你!” “7,6,5,4。” 声音就像诅咒一般嘲笑着她不可更改的命运,这么短的时间根本就不够,她不过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对,陌生人! “我是你未来的未婚妻,特意跑到过去也就是今天,想要改变死亡的结果,我不希望你再离开我!” 那不停敲响的声音,急得祁幻梦眼泪都要出来了,纪桦狄望着那着急的脸庞,轻轻地踮起脚尖,吻了吻她的唇,眼神是不容置疑的坚定:“都听dream,你可是我未来的妻子,这么漂亮的妻子,我怎么舍得让你落泪。” “4,3,2。” 祁幻梦关注的不是这些情话,而是妈妈呀,我的初吻没有了,我不干净了! 既然如此,眼一闭,心一狠,祁幻梦放弃了挣扎:“如果你再和陈列有往来,那你的未婚妻就要卷铺盖走人了,并且你那顶荧光的绿帽子就是叫陈列的人戴的!” “时间到,开始平衡估计时间,据系统数据库检测,最稳定时空为纪年2012年12月28日15点,平衡开始。” 远处,陈列坐在教室里面,静静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听到旁边同学的呼唤,微微一笑:“抱歉,我刚刚有些分神了,对了,下面那个同学是谁?” “咦,你不认识,听说他是你小姑的儿子,叫纪桦狄。” 祁幻梦刚来到这个世界,就被一个香蕉皮绊倒,直直的向前面滑了好几步,连忙一个急刹车,才险险的稳住脚步,刚抬起头,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大脑还不待思考,就跟了上去。 匆忙地追上那道身影,在那一瞬间,陈列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侧头向后方看去,那双烁亮如辰的眸子机械化的弯曲:“姐姐。” 祁幻梦急忙刹车:“你认识我?” 陈列点了点头,伸手轻轻拉住了她的手:“回家。”黑曜石的眼睛深深的望着她,是深邃如海的固执。 祁幻梦有些不自在,还没等她开始行动,小家伙都为她打算好了一切,这是什么骚操作? 就这么一路被一个小屁孩拉回家,怎么看怎么违和。 一个画着浓厚的妆,低胸的火红色的衣服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祁幻梦很是激动:“你这怪物,怎么又回来了,不是叫你滚嘛!” “母亲,请你尊重我的客人,吴管家,她该吃药了。”陈列一双如同黑洞一般诡异的眼眸,犀利的盯着她,沉声的说道。 闻言,女子很是激动:“吃什么药?我没有病,我没有病!”但她的话语没有任何的作用,被人拖拽着离开此地。 陈列木讷着回头,表情一派的淡然:“姐姐,对不起,我并不知道这件事,我并不知道,原来你回来过。” 他扯着僵硬的嘴角,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原来不是你想要离开我,我很高兴。” 祁幻梦轻咳嗓音,她可能知道原因了,也许是过去的她已经来过这里了。 “陈列,那个我想和你说,你可能已经听我说过的,但我还是要重申一遍,你未来会被一个名叫纪桦狄的人杀死,所以请你远离他,好吗?” 陈列小脸就这么木讷的点了点头,似乎生怕她还不信,还淡然的强调了一遍:“我会的!” 祁幻梦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把是两边都押了金,他们应该不会再碰上了! 望着那皱着脸的小孩,祁幻梦不禁笑出了声,戏虐的说道:“小孩子就应该有小孩子的样子,整天愁眉苦脸的,都难看。” 陈列思索了一番,最终,僵硬的再次扯起了那个诡异的笑容,还天真的问道:“姐姐,好看吗?” 祁幻梦被这笑容弄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忍不住伸手将他的表情四周蹂躏了一番,终于扯出了一个还算牵强的笑容,满意的点了点头:“好看!” “嗯。”陈列似乎很开心,再次露出了刚刚摆谱的笑容,他似乎找到了一个信号一样,伸手将她拉进自己的房间,轻轻地弹起了钢琴,弹完以后木着小脸问道:“怎么样?” 可能是因为他的表情都很有规律,祁幻梦竟然硬生生的从里面看出了一点小心翼翼:“很好听。”小孩子嘛,喜欢得到大人的夸奖很正常! 陈列又露出了刚刚的笑容,将她又拉到了一个挂满画像的房间里,他从中抽出了一个画像,高高的举起来。 祁幻梦视线移到上面的一刹那,有瞬间的僵硬,没有一丝赘肉的身材,凹凸有致的形状,白皙粉嫩的肌肤,精致有体的五官,在画中的她似乎更美,毕竟画像可以想象出更美丽以及更完美的东西,只是……她身上的衣服没有了,仅仅用手险险挡住了那些重要的部分,而她的四周全部都是手,像似接受着呼唤一样,紧紧的向女子伸去。 祁幻梦打了个寒颤,直接上去将那幅画撕掉,并严厉的批评了这个小屁孩,当然,上面纯属想象,她强忍着冲动,轻轻启唇:“小陈列,可以把这幅画给姐姐吗?” 然后让她撕了,再一把火烧了,最后送上西天,成为一道绚丽的人间清静! 陈列紧紧捏着那幅画,摇了摇头,祁幻梦微微眯眼,勾出了一个绝美的弧度:“你确定?” 陈列似乎看出了她的坚定,思考着想了想,然后慢吞吞的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钥匙,走到保险箱的旁边打开了锁,并输入了密码,然后里面就是一迭的画纸,他从中抽出了一张递给祁幻梦。 “我不需要其他……”祁幻梦不以为然,只是当视线交织到画纸上,下面的话通通顿住,望着上面半趴的少女,以及那挺翘的曲线弧度,表情有一些扭曲。 趁这个小孩不注意,直接啪的一声,关上这个保险箱,抱起它,并且抽出他手中最后一张画,说了句:“智,换个时间点,我要让这些画人道毁灭!” 陈列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少女消失在此地,眼神里还闪过害怕,他想要追上去,碰到的却只是一片残影。 姐姐她生气了。 为什么?就因为我画画吗? 可她不应该喜欢这些画吗? 纪年2012年12月20日,她出现在一个巷子口,好死不死的,旁边有一个女人。祁幻梦来不及看她的样貌,只觉得很眼熟,就匆匆的离开了。 那个女人惊魂未定的望着远处的少女,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发出了一声尖叫:“鬼啊!” 祁幻梦别了别嘴,大惊小怪。这一次她不管前面是什么,只想快点跑到一个有水的地方,让它们死无全尸。 只是在一个拐角的时候,一个人突然走了出来,两人就这么撞到了一起,啪的一声,保险箱砸落在地,连同她手上的两幅画也一时没有抓住,因为风的缘故微微飘起。 我的脸,你不要飘走! 祁幻梦也不管叁七二十一直接跳起来就抓住了一张,可惜另一张,等她看过去的时候,已经轻轻的飘到了一个小孩的脸上。 完了,芭比q了! 陈列古铜色的肌肤微微开始发红,他木讷着伸手将它抓起物归原主,表情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似乎这是一个很平常的事情,但内心却涌起一种陌生的情愫。 祁幻梦也没多在意小孩,连忙将纸全部收好,一咬牙,直接进了附近的公共厕所,扔进了系统空间,刚刚太激动了,一时没想起来还有这玩意。 等她出来以后,望着站在外面傻愣愣等她的男孩,一脸的无语。 “怎么又是你!” “还有你怎么还不走?” 陈列无视了第二个问题奇怪道:“姐姐,认识我?” “认识,能不认识吗?我告诉你,我可是你从未来穿越过来的未婚妻,现在正式通知你,你 以后会被一个人杀死,那个人叫纪桦狄,你给我离他远一点,不然我肯定把你给踹了!”祁幻梦冷笑着说道。 就在刚刚,通通的好脾气在看到这幅画以后全部消失殆尽,现在她不打这个小孩,已经是对得起他了! “那我们结婚吧!” 祁幻梦闻言,感觉耳朵是不是幻听了,用手指掏了掏,不确定的再问一遍,得到了相同的回答以后,差点都要气笑了。 她高挑的眉眼微微上扬,嘴角是止不住的嘲讽:“就算你的脸现在再大,也遮不住它小的事实,就你这样的小屁孩,有何幸福可言,嫁根黄瓜都比你强!” 阳光下的少年面无表情地听着,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冷冷——不,应该是不含一丝感情地、静静地等待着,然后,陈述着事实:“你是我未来的妻子,那就是我的所有物,现在不行,我可以用手,等以后长大,我再给你另一种性福。” 祁幻梦表情龟裂,很好,很强大,别拦着我,我要打死他! 无人生还15 “是你这个怪物,你放开我的孩子!”一个尖锐的女声突然从旁边传来,妖艳的女子冲了上来,她望着那精致的脸庞,就想到了那个躺在病床上的美丽女子,一脸的嫉妒:“大家快来,这是b区的人,我亲眼看到她用b区的异能出现在我的面前!” 一道声音突兀地响在空气之中,众人纷纷朝这里看了过来。 陈列认真地说道:“不,她是我未来的媳妇,抱歉,各位叔叔阿姨,我的母亲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所以会说一些疯癫的话。” 众人纷纷望向面色扭曲的脸,都表示理解,也就不再理睬她,毕竟b区的人,在他们眼里,那个女人更像! 女人在这里叫哄了半天,见没有人理睬她,愤怒地将矛头指向祁幻梦:“你这个b区的臭虫,我要杀了你。”说完就冲了上来。 祁幻梦直接一脚踹了上去,女子狠狠地摔倒在地,她想要爬起来,却没有力气,望着祁幻梦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似乎突然见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东西,连滚带爬地缩到一个墙角。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女子如同折翼的蝴蝶一般掉落在白色的地上,黑发披下形成古老的黑色纹路,白皙的手心被掐出鲜血流淌。 “我不要吃药,我听话,我听话!”那尖锐的声音近乎悲悯。 祁幻梦的呼吸顿住了,为这破灭而凋零的美感,陈列的母亲如果没有那些疯狂的举动,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一个让人惋惜的女人。 祁幻梦扭头望向陈列,却发现仿佛在他眼中上演的是场没有笑点的闹剧,没有一丝感情的流露 。 “她是你的母亲”似强调一般,她轻轻地说道。 “嗯,从生理上来说,确实是我的母亲。”陈列木木地点了个头,对于母亲,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毫无波澜的眼神却只是静静地看着。 祁幻梦恍惚觉得她似乎从来没有了解过陈列,对于他的印象只是停留在一个虚假的表象,明明她的母亲在那悲鸣的呜咽,而他却像是一个无机质的木偶,没有任何的情绪。 不,不能说没有感情,至少后来在她这里,感情很丰富,他也许只是现在不善于表达。 “母亲是你诞生的开始,你应该爱戴她。” 陈列歪了歪,困惑不已的看过来:“她刚刚想要伤害你,为什么要帮她?这就是所谓的慈悲为怀吗?我学到的,是一个爱孩子的母亲,才能得到尊重,你看。” 陈列将自己的手臂露了出来,上面全是恐怖的伤口,丑陋的盘踞在这白嫩的手臂上:“这些全部都是她弄的,所以媳妇,我错了吗?” 一阵风吹过,白色的衬衫将阳光反射得近乎刺眼,黑发少年眼睛就这么紧紧地盯着她,纯粹的干净将阳光和黑暗化为两个世界,空灵到没有脾气。 祁幻梦突然发现,比起纪桦狄受伤以后的空洞,陈列这个时候的情绪反而更加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空洞至少代表着悲伤,而他这是程序化的启动。 祁幻梦只能强迫着扯动嘴角:“你说得对,是我鲁莽了。” 陈列满意地点了点头,伸手想要抓住她,却被她不动声色的躲开了:“姐姐,不要我了吗?” 祁幻梦实在不习惯和小时候的陈列有过多的接触,儿童般的天真以及性格的缺失让她有种自己是一个囚兽的感觉。 操,祁幻梦恼怒的想,自己又不是逃不了,为什么会害怕一个小屁孩! 这次祁幻梦牵起了他的手,她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了解,所以接触是必然的结果。 陈列心情从未有过的愉悦,和姐姐一起回家。 望着这熟悉的场景再一次上演,祁幻梦恍惚,区别在于,这一次是他招人从外面将他母亲“请”回家。 只是当他把房间锁起来以后,祁幻梦有点小懵:“你做什么?” “你说你是我的未婚妻,所以你只能在我的房间,必须是我的,从根根头发到脚尖,连指甲垢都是我的。” “我不会让你逃走,你将永远成为我的东西,我的掌中宝。所以我要将你能逃的办法全部摧毁抹去——除了我,你什么地方也去不了,不能去、不许去。” “姐姐,别担心,我会给你幸福的。” 陈列抬头定定地看向少女,像是最亲密的情人般温柔细语。 祁幻梦如果刚刚还有一丝侥幸的话,那现在是彻底的只剩下恐惧,这个男孩根本就没有是非观念,他只会寻求自己认为对的,尽量满足,但每一个天平都有一个度,他要的是等价交换。 ——是,那棵柳树是最安全的地方,可,你似乎忘了这只不过是借,或许换个意思就是,它要还的…… 无边无际的寒意从身上扩散,她觉得通体发冷,突然扯出了一个笑容,不可置信地喃喃道。 “不,这不该是你,未来的你,阳光,乐观,甚至于可以弹出一首优美的音乐,鼓舞着所有人。”祁幻梦有些颤抖向后退,她尽力描绘着当时看到正常陈列的场景。 “他很完美,是个可以带给人欢乐的少年,他也喜欢叫我姐姐,很好听。”祁幻梦闭上眼睛又睁开,划出了一个美好的笑容:“这样的他才是真正吸引我的人!” 屁,老娘只是希望你赶紧走上正轨,快把老娘放出去,还有你这样一直木着脸,长时间看着真的很可怕,好不? “我是这样的人吗?”陈列困惑地自言自语:“那么那样的我,你才喜欢?” “嗯,这样的你让我感到陌生,明明他那么阳光灿烂,灿烂到让我想要执手之子,与子偕老。可是现在却像一个假象,假到让我觉得我找错了人……”祁幻梦失望地开始画起了大饼,再接再厉。 “那他叫什么名字?” “和你一样,陈列,没有雨水侵蚀的烈日阳光。” 男孩紧紧地皱起了眉,情绪总算有了大的变化:“那可能真的不是我,我没有名字。”不过小脸很快就缓了过来:“不过没有关系,我以后就叫陈列,是姐姐未来的未婚夫” 祁幻梦一愣,望着这熟悉的小脸,和长大后的他几乎没什么变化:“你没有名字?那以前称呼什么?” 陈列深深地思考了一下:“如果是代号的话,桦狄,代号桦狄。” 一瞬间,祁幻梦只觉得恐怖的气息顺着肩胛骨爬了上来,她后退得差点没注意摔倒在地上,苍白着脸像一个毫无血色的白纸:“你说,你的代号叫什么?” “桦狄。”陈列乖乖地陈述了一遍。 祁幻梦只感觉脑袋一阵的眩晕,错了,错了,都错了,真正的实验体从开始就是错的,她强忍着颤抖开口:“你能跟我说说你的过去吗?” 陈列望着少女不停颤抖的肩膀,从旁边拿起一个蓝色的毛毯,将她拉到凳子上坐下,披在了祁幻梦的身上,一点点地将它捋平:“我的过去是一片空白,不过我知道我是从一个容器里面出来的,我似乎和这里每一个孩子都不一样。我的导师告诉我,要学会伪装,不要轻易泄露自己的情绪,这样所有的人看不透我,也不可能伤害到我,也不会了解到我的与众不同。” “你,不恨吗?” 陈列终于将毯子梳理好,心满意足地看着心爱的玩具:“不,我有父母,也有同学,甚至于有超脱平常人百倍的速度,力量,智商,甚至说五感,只是有时候不能同理他们的心情,但并不妨碍我的生活,我为什么要恨?” 祁幻梦直接一把推开她,情绪是从未有过的低落:“不,你会害死纪桦狄的……”她笑容有一些凄惨:“你没有同理心,所以可以毫不犹豫地伤害别人,仅凭这一点就足够了,哈哈哈哈,错了,都错了……” “智,更改时间为纪年2012年12月28日14点。” “我出现在那个时间点就是一个错误!” “抱歉,在一天的时间内一个时间点,要么几乎接近,要么必须岔开,只能将时间平衡为12月28日14点55分钟。” “好。”五分钟也够了。 她迅速地来到这个时间点五分钟后她降落的地点,她那个时候就是踩到了一个香蕉皮,才见到了陈列,她用了四分钟的时间才来到此地,望着前面的香蕉皮,直接一个甩手将它扔进了垃圾桶,转身便离开,一个时空的两个人是不能同时见面的。 只是她刚走还没多久,远处就传来一个低呼声,祁幻梦只见一个女子被香蕉皮滑出一个优美的弧度,这哪来的香蕉皮?再往向前方一个胖乎乎的女人,她的一个手上正在拿着一板香蕉,身上还有隐隐的怒气。 怎么会这样? 祁幻梦再一次选择时间倒流,她望着自己将香蕉皮扔到了垃圾桶里,然后她飞快挡住了要向这里走来的胖女人,女人似乎很是不耐烦,但无奈祁幻梦一直强调一分钟,然而远处再一次传来了滑倒声,祁幻梦转头望去,只见远处一个一模一样的胖女人,脸上带着怒气,愤愤然地走开。 “我说我有急事了,小姑娘,那个是我的姐姐,唉,这一次迟到大方了,还被你拦着。” 祁幻梦不甘心,她再一次进入了那个时空,这一次望着一个人将香蕉皮扔进垃圾桶,一个人拦着那个胖女人,那她就是那个双胞胎姐姐:“抱歉,我希望打扰你一分钟,可不可以请你先坐在这里?” “一分钟一分钟又是一分钟,我那个妹妹也是这样。”女人此刻咬牙切齿地吃着香蕉,然后实在气不过,直接扔了出去,只听到外面一道声音。 “难道是我那不成器的妹妹终于要来了!”她连忙走了出去,祁幻梦在后面却怎么也走不动,因为一个时空里面的人是不能相见的…… 那种无力感深深地包围了她,为什么会这样?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中来到了诺一中学,那个实验室比8年后看起来很新,似乎刚刚才装修好,她麻木着打开锁,说出了那道密码,门打开了。 瞳孔紧缩,这一次,那些巨大的容器里装的不再只是液体,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不,应该是一个个怪物,他们早就没有人的外表,却隐隐的可以看出他们的大概人的轮廓,他们似乎正在沉睡…… 而在前面的屏幕,正在隐隐地做着文本,上面正是在晨雨中学找到的笔记本里面所记录的事情,她走上前,在她的前面有一个崭新的笔记本,当年实验研究正一桩桩地重新摘抄在上面,在她的旁边还有一个鬼画符的笔记本,里面的笔记字几乎看不懂,只是觉得很眼熟……书的中间还卡着一个u盘。 不知不觉中,她插入了那个u盘,里面的场景正是晨雨学院的实验室,一个年迈的医生在镜头前疯狂地表露着自己所有的发现。 “纪年1930年,这个世界闯来了一批异世界的人,他们说他们是神的使者,并且给b区一个神奇的书籍,那个书籍里面有很多古老的禁制,可以让人体拥有强悍的力量。” “b区的人把这当成神赐予他们的力量,我出生于b区,但我并不认同这样的观点,因为这种力量是未知的,后面的诟病无人可知。” “那些人很奇怪,每到一段时间都会来到a区的边缘地带,有人问他们这是为什么?他们只是告诉每个人那里有神的禁区,名为西月禁地……” “我知道我从小的好奇心就很重,所以我就悄悄地跟了上去,因为我并不怕死,怕的只是遗憾终身,在b区的人对科学有一种执着的热爱,很搞笑吧?但我并不在意,我只想知道真相。” “我亲眼目睹的他们来到一个门前,这个门让我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似乎里面有无穷的危险,我就这么看着他们痴迷地跪在地上,一脸的恳求,然后门打开了,从里面伸出一个很大很尖锐的爪子,他指甲中间有一个小小的瓶子,里面是蓝色的药剂,那个药剂仿佛有魔力一般,让人沉醉于那深海当中。” “那个声音说道:我交代你们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那些被称为神的使者只是狼狈的求宽限两天,很快就会好了……” “我不知道他们之间有怎样的交易,但那个恶魔似乎发现了我,他并没有伤害我,只是低笑着说,在我的身上可以看到未来,我并不明白他的意思。” “很快,我得到了和他们一样的蓝色药剂,它和我说,这是‘多肽’,是一个可以让人永生的药剂,他说这道门,人不可能打开,只有魔鬼才可以!” “我理解他的意思,他希望我们可以创造出魔鬼,一个永生的魔鬼,那道门里面的恶魔,对于那些人似乎很不友好,只是恶声恶气地说,如果两天之后还不成功的话,就将你们全部杀掉,异界者的灵魂最美味了。” “我知道了所有的真相,等我离开以后,回去就将‘多肽’藏了起来,对于它这种实验,我一个人根本不好实施,也就没有太大的兴趣,很快,那些异世界的人就死掉了,只是我这个闯入者,竟然毫发无损。” “那一刻我猜测,门是有界限的,它们也有规则,但异世界的人并不被这个世界保护,所以控制他们要比控制我们这些人容易得多。” “有一天我发现我的保险箱里发生了很大的振动,我将它打开,发现是里面‘多肽’活跃得更加兴奋了,我不明白为什么,然后它似乎有感应一样,为我指明了方向,在那里我发现了一群疯狂的科学家。” “就像我们那里的神学者一样。” “他们日复一日地实验以及坚持打动了我,我找到了他们,并表示我可以给予他们帮助,他们虽然对b区的人充满了厌恶,可是我很早就考了公务员,只要是政府的人他们才不分地区。” “其实我也没有想到,在科研这方面,我有很大的天赋,他们说的话我都听得懂,甚至于我找到了一个可以存放‘多肽’的办法,我发现他虽然喜欢吞噬基因,但对一种变异的∝基因似乎并不感冒,我每一条每一个不放过任何一丝的细节,才找到了这个变异基因。” “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只要找到产生这种基因的男女,并且保存他们的孩子只要有10%这样的基因就可以了。那么问题就出现了,人体里会有变异基因,但连3%都不可能超过。”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没有对变异基因进行针对性调查的原因,只是这种办法很简单,我想要将动植物的基因转移到他们的身上,然后再进行简单的演练,最终找出最佳的成品!” “那么最大的问题就出来了,我们并没有活人实验体,每一份想法都是一种假设,我们需要真人实验体!” “ ‘多肽’的发现让我们的永生实验得到了绝佳的机会,我们不可能放弃这次机会,所以我们利用了阳光小镇的村民,将每一个外来者骗到了西月境地,这个地方可是连警方都不敢进去。” “同样我们也将一些失败品放了进去,那个‘多肽’似乎可以在空气中存活,这是一个让人悲伤的消息,一旦传播出去,那么将会是世界末日……不过在西月禁地似乎有某种禁制,没有一丝一毫的传播现象……” “有了人体实验以后,我们更快的进入了狂热期,我们根据他们的身体情况进行了剖解分析,可惜没有一个完美的作品,实验仍然中止不前,动植物的血脉移植很难让人存活……” 无人生还16 “我突然想起来,既然‘多肽’是从那个门里面出来的,真正能与它相克的,不应该是门里面的东西吗?有了这个构思,我更加的疯狂,我找到了那个门。” “这个门紧紧地关着,但每到半夜12点钟,它就会打开五分钟,我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来的原因了。” “我用了一个绳子将我绑起来,将绳子的另一端给了我的实验伙伴,并且告诉他们,如果这个绳子有很强的拉扯力,那么他们就放弃我吧。” “很快,我进入了那个世界,这是一个很美的地方,我真的没有想到门的那一边美得几乎无法用文字形容,只是在我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似乎就有大恐怖发现了我,我被当成耗子一样,不停地被追。” “然后我被一朵花苞救了,很神奇,这朵小花苞晶莹透亮,非常的美,它好奇地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告诉它,我希望在这里寻找到永生的办法,并且说了我所有的经历,那朵小花苞似乎对外面特别的好奇,它摇曳着身姿,一朵轻盈的花瓣从上面飘了下来,它让我将它带离这个地方,而这个花瓣是作为交换的条件。” “那时的我苦笑,我根本就是一个普通的人类,现在自己回不回地去都是一个未解之谜。但那个花苞却和我说,现在的它还小,并不受这个时空的约束,也就是如果我离开的话就可以直接带上它。” “并且它会保护我。” “我将信将疑地将它带上,神奇的,那些恶魔并没有伤害我,它们似乎很畏惧那朵花,只是当我们要离开的那一刻,那些恶魔都疯狂起来,它们对我表达了最大的恶意,甚至超过了恐惧感,直直的朝我冲过来。” “我连忙跨过那道大门,只是等我离开的那一瞬间,那朵花苞神奇地消失了,留下的只有一片花瓣,等我将那朵花瓣进行分析的时候,惊喜地发现,里面的基因很强大,并且有很高的兼容性,我们的实验再一次得到了突破。” “只是这个过程要承受很大的痛苦,很少有人坚持下来,在1950年的时候,终于诞生了第一个存活体,只是我们低估了‘多肽’的可变性,这一次存活的样本没有死掉,只是他都变成了一个怪物。” “这个怪物似乎陷入了沉睡,我们害怕它苏醒,潜意识的就将它送到了西月境地,让我们很意外,那个怪物一到那个地方就开始清醒,并且对我们发动了攻击,只是当我们逃离那个地方以后,他似乎被一道屏障困在里面。” “实验仍然进行着,可制造出来的却是一个个怪物,这让我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倦。1990年,我收养了一个小徒弟,他很聪明,我想,我也是时候退休了,他将继承我的一切。” 老人的话,就在这里缓慢的画上了句号,这时画面一闪,一个年轻儒雅的男子出现在画面当中,在灯光的照耀下眼镜发出一种无机质的光,将眼眸中的情绪全部隐藏:“我的老师真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留下了一堆烂摊子给我,可惜谁让我是他的学生呢。” “后期的实验我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事情,我的老师很喜欢将实验放在后天变异,明明可以在先天发育,毕竟小孩可是一个很好的兼容体。很快,我根据这个方向着手进行了实验,只是可惜,母体的血液排斥性太强,让实验有些牵强。” “不过没关系,科研人员有的是时间。” “很快,我发现了一个很完美的容器,那个女人的血液竟然可以和‘多肽’发生共鸣,这是一个多么令人激动的消息。 “可惜,家里似乎有一个坏透了的消息……我的妻子似乎生了一场大病。” “实验的进程要加快了,对于我们来说,这是大忌,可必须如此,所以我寻求了大舅子的帮助,将那个女人骗了回来。” “那场实验发生了一次很大的爆炸,只是一个小婴儿从爆炸里面完好无损地走了出来,我知道,试验成功了!” “他很健康,我将他的血液提取出来,移到了一只即将病倒的老鼠身上,它奇迹般地活了。” “我很兴奋,因为我的理想计划成功了,永生实验体里面的细胞很强,也很活跃,可以很快地进行重复再生,也就代表着它可以帮助人治疗疾病!” “我将它注射到妻子的体内,我的妻子再一次恢复了健康,只是这种活跃细胞似乎很强,让我的妻子变得有一些主动,那一夜,她怀孕了。” “我有些懊恼,因为这个孩子我并不能保证他的存活率,以及变异的可能性,可惜我的妻子死死地哀求,那个生命还是诞生了,他很正常。” “只是后来出现了意想不到的事情,我的妻子越发得淡然,似乎在不知不觉中没有了同理心,她根本无法很好地表达自己的情绪,甚至于那个实验体,一旦受伤,修复的能力更强 ,而同时,我的妻子身体机能衰老的程度也越发的厉害!” “这超出了实验的范围,让我想起了诅咒,老师说这些是来自异世界的怪物,也就代表着,在科学之上,有着更加玄乎的东西,那就是神说。” “对于这种情况,我无能为力,只能尽力保证实验体的安全,并且后期我要对他进行各项体能指标的测试,这将是我今后生活的唯一意义,只要测试全部成功,那么不可否认的,永生计划将会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很快,屏幕前的画面终止。 祁幻梦黑宝石般的眼睛在灯光下折射出银灰色的光芒,她的手下拿着一支笔,在龙飞凤舞字迹的笔记最后一页的空白,麻木地写着,思绪一片的混沌,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画地成牢锁的是心,而不是人,请善待他们。” “梦是一切的开始,也是一切的结束。” “轮回改变的不是既定的事实,而是成就了最终的结果。” “从始至终,就没有对错,也没有结果,你只是一个因果。” 纪年2012年,dream。 祁幻梦不知不觉中眼中有一些干涩,她突然有一些明白为什么陈列再看到纪桦狄的时候,那迷茫的恨意和空虚。 我真笨,当时为什么不阻止陈列进那个房间…… ——你不能杀死纪桦狄,更准确地来说,你就是因为他而生的,我想你应该知道你和别人的不同,那么我就更直白地告诉,当年是我创造了你,至于原因是因为我的妻子生病了,所以我需要实验体的血液,那么由此,你诞生了。 ——事实证明,你不过是我儿子和妻子的生命保障,一个为他人而生的药罐子。 祁幻梦将时间调成纪年2012年12月24日,这是一个最佳的时间点,不容易被剔除出去,她用的次数太多,很容易被世界谋杀,但她还是想要回去,回去道歉…… 不由自主地回到了那个房子前,那个女人又出来,只是这一次,她的情绪相对比较稳定,她看见她,轻轻地说道:“陈列,这个名字很好听。” “知道吗?他这几天魂不守舍的 ,这还是第一次,他出现了木然以外的表情,就因为你。” 声音中带着一种淡雅的空灵感,似乎在诉说着悲凉的事情:“只是你不属于这里,他已经够悲哀了,所以我请求你远离小列,不要回来,不要来破坏,你会害死他的——” 是啊,我已经将他伤得体无完肤了,这一切的罪孽,源头都是她自己,从始至终,那个自以为是的人就是她。 一阵寒风吹过,一片片小雪花慢悠悠地飘落下来,像那美丽的银蝶在空中翩翩起舞,祁幻梦抬起白嫩嫩的脸颊,眼眸一片清澈,蓝的天,白的雪,天上有光,雪上有光,可这里无光…… “叮,双智能解封系统提醒您,任务已完成,奖励任务积分5000点,时间点平衡已稳定,回归。” 罪孽成就了新生。 火焰燃烧着罪孽。 新生说:我要和你不死不休。 罪孽说:请和我一起共沉沦。 这是一个病变的世界,它需要一场血的洗礼。 所以诞生了他们…… 他们共同喜欢上了一个人,一个永远不可能和他们在一起的人,这就轮回的开始。 她想要改变他们,想要改变他们扭曲的世界观,在过去,在未来,他们爱上了她,这就是轮回的结束。 ——答案不在现在,而在过去,轮回不一定是一切的结束,也可能是一切的开始,让时间证明这一切,那里有你想要知道的答案。 ——答案是,我成就了他们,我杀害了他们。 祁幻梦痛苦地闭上眼睛,再出现是一个空旷的床上,也是熟悉的房子,一股浓烈的黑暗气息从后方传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渴求,深深地抱住她,贪婪地吸舐着她身上的味道,眼中是触不到的黑暗最深处。 祁幻梦有些轻微的颤抖,只是很快眼角被一个舌头舔舐,几乎被他舔得敏感的眼尾开始泛起淡淡的红,纪桦狄心疼舔掉那颗小小的珍珠:“别哭,dream。” 祁幻梦迷茫地睁开眼:“你早已经死了,对吧?” 那冰冷几乎无重量的身体,阻止不了的腐败,以及火焰下烧出来的水和血…… 纪桦狄睫毛颤了颤,眼里闪过无奈, 最终化为了一道暗流:“是,江里面的我早就死了,我杀光了所有欺负过我的人……” “dream,我很高兴你能来找我,不然我会很疯狂,我时时刻刻都要压抑着体内兴奋的因子,其实呀,我早就病变了。” “我每分每秒都想着杀人,但我知道这是不正确,我压抑着,淡漠着,伪装着,可是对于猎物,我总是有超强的直觉,如何将他分解抛尸最为正确。” “就像dream,你的味道,我永远也不会认错。” 无人生还17 “叮,紧急突击任务,杀死纪桦狄和陈列,各奖励一万积分,剩余时间叁天。” 这时一道沉稳的声音从上面传来,低低的磁性嗓音带动了丝丝的缠绵:“姐姐。” 下巴处传来一阵疼痛,祁幻梦被迫微微抬起头。 眼前的男生,不,男子侧坐在床上,曾经的稚嫩早已蜕变成一种耐人寻味的成熟,他就这么慵懒地看着她,修长的双腿优雅地交迭在一起,仰望她的眼睛是一双黑色如同玛瑙的宝石,望着祁幻梦的视线看过来,殷红的嘴角轻轻上扬。 “姐姐,现在就算你不同意,我也要和你交媾,不然,喜欢逃跑的你,这个春节可是过不去的……” 话音刚落,祁幻梦整个人陷入了更加钳制柔软的怀抱里,有些木然地转头,然后对上了那双幽深的眼,黑暗模糊了那人妖艳的弧度,唯有那双剪瞳在黑暗中迥然异灿。 ——这是自深渊的魔,没有情感和理智,他们像是在看蝼蚁般睥睨着一切。 一瞬间像是突然明白自己的境地,祁幻梦整个脑袋炸开,思维轰隆隆地碎成一片片。身体比大脑更直接地反应,两只手迫切地抵住对方的胸口用力,想要推开那恐怖的存在,想要逃离这个炼狱。 “滚开!” 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推脱,前面的人像一块巨大的沉石纹丝不动,后面的人死死地钳制着她,让她像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只有双手双脚不停地动弹。 ——不,我有父母,也有同学,甚至于有超脱平常人百倍的速度,力量,智商,甚至说五感,只是有时候不能同理他们的心情,但并不妨碍我的生活,我为什么要恨? ——我每分每秒都想着杀人,但我知道这是不正确,我压抑着,淡漠着,伪装着,可是对于猎物,我总是有超强的直觉,如何将他分解抛尸最为正确。 长时间的压抑让祁幻梦像是被掐着脖子的鸡一样被诡异地掐断了声音,白净的脸涨得通红。 同时,更多的是那无边际的恐慌和惊惧。怎么也无法忘记,这两个孩子的病变,那淡漠在她的心脏中一次次跳动。 “我对于你们来说,到底是什么?”几乎是颤抖着压抑着恐惧说出。 “姐姐。”陈列缓缓地将头抵在她的额前,眼里,心里,整个身体里全部都是她,如同被吸引的贵族吸血鬼。 “你当然是我们的所有。” “不,我不要,你们放开我。” “你是我们的所有。” “我说过,放—开—我!” “你是我们的所有。” 陈列依然不紧不慢地重复着一句话,他眼眸就这么紧紧地看着她,感受到身下的人那颤抖的身体,最终向宣告主权般陈述着事实:“你是我们的所有。” 祁幻梦终是得承认,是她杀死了他们,也是她成就了他们,可是……他们骗了她,在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时间,她的命运早被蜘蛛织网般困住了。 他们想毁了她! 不知哪来的力气,祁幻梦用力扇向上方的人,她不知道她居然还能挥出手,等祁幻梦意识到的时候,她的手已经用力划过陈列的脸颊——陈列稍稍避开了脸,使得祁幻梦的手最终没有砸在他的脸上,而是划过了脸颊,落入空气当中。 “呵。” 祁幻梦右手传来一阵巨大的疼痛,貌似骨折了,剧痛的宛如剪刀在她的骨缝里来回切割,还没等祁幻梦因骨折的疼痛叫出声时,她的肩膀就被人硬生生地咬住,这次传来的疼痛让祁幻梦叫出声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哆嗦着嘴唇流下冷汗。 “真是不乖呢~”陈列低沉着嗓音尽是愉悦:“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代替系统好好地教训一下这个不乖的玩家吧!” 身上一凉,身上的衣服就这样轻轻松松地被解开,纪桦狄压抑已久的欲望,终是得以爆发,迷恋地舔舐那肩胛骨的部位,仿佛一个隐藏已久的收藏家,终于找到了迷恋上的尊贵宝物,不留一丝一毫,白皙的肌肤布折迭成暧昧凌乱的痕迹。 而陈列就这样沿着锁骨的突起,开始嘴唇来描绘她的脖颈,直至锁骨中央的凹处,然后向上。 夹在两人中间的祁幻梦仰着头,清晰地感觉到那细腻的柔软,至于她喉咙之上的温热及尖锐触感,他们含着她的喉咙,咬住她的脖颈,像是叼着猎物的捕食者,抵死缠绵着。 祁幻梦开始颤抖,她很害怕,更多的是无力的兴奋。 她感到那柔软的舌头时不时地挑逗着她喉咙的细微突起,然后她该死的开始兴奋起来,以及那渗入脊椎骨的酥软让她整个人软掉…… “住手。”似咬牙切齿,用尽全部的力气才抵住口中的呻吟声。 她茫然地睁开眼睛,眼尾已经开始泛起了淡淡的红晕,迷蒙的水眸泛红又湿润,微颤的纤细睫毛有泪珠,轻轻地,细细地,流了下来…… 华贵奢雅的宽阔房间,淡静的月光撒下一张银色的网,泻满地上,洒进房间,像铺上一层银霜的光 ,铺天盖地的碎光落在那淡白色的大床上。 温婉秀丽的女子被压在趴在床上,裸露的背是密密麻麻的吻痕,精致的蝴蝶骨还有迷人的圣涡,都有深红色的爱痕或者牙印。 祁幻梦侧着脸贴在床单上,朦胧的水眸倒映着她紧捏着的手指,挣扎着想要爬离压在身上男子的怀中,却始终被人紧紧握着手腕,动弹不得,只能持续接受落在后颈与背上细碎的吻。 “放开——” “哎?明明就很湿了啊?” 男人低笑了声,修长好看的手从她股间伸入,带着薄茧的指头陷在粉嫩的逢间,恶劣地挑逗夹弄湿润的花蒂,另一只手从她腰腹探入,来到贴着床单的胸前圆润,捏揉碾压微颤着的顶立朱果。 “讷,就连这里都硬了呢?” 有人抬起她的下颚,看着她泛红的眼角,鼻尖微缩,贝齿轻轻地咬着唇瓣,纪桦狄的眼眸加深,手指轻轻撬开她的嘴唇,夹弄爱抚着那可爱的小舌,看着她嘴边留下银丝,不禁勾起薄唇:“真淫荡啊,dream。” 被男人玩弄着小舌的女子发出微弱的声音,似是想要把在嘴里作乱的手指推出,却始终被男子游刃有余地拨动着舌尖,最终只能发出如小兽般细碎的声音,“唔…不——呜啊!” 柔软娇嫩的小穴被异物侵入,下身是被撑开的不适感,身体条件反射的收紧,想要把异物挤压出去,却只是换来更深入的侵犯和插弄。 “绞得真紧呢,姐姐也是迫不及待的吧?” 男子在她耳边吐息,呼出的热气惹得她耳垂微颤,双指也在侵占着她的柔软,抽插顶弄、旋转搅动,快速地进进出出着,溅出一滴滴的水花,眼眸变得更加幽暗,喉咙发出一声低笑,“水漫金山了呢。” “一定是憋了很久吧?” 祁幻梦的意识早就模糊不堪,她的思维虽然在抗议,潜意识地想要挣扎,想要逃离,只是控制不住,身体的兴奋以及灵魂的痛苦交织缠绕,让她整个人都处在逃避当中。 这明明是不对的,为什么却让她获得如此巨大的快感。 敏感脆弱的花蒂被恶劣爱弄着,私处被修长温热的手指抽插着,有酸酸麻麻的战栗感自脊椎攀上,让她腰身不自觉地微供,手指微颤,脚趾蜷缩,有一阵热流自下身涌出,溅出晶莹甜美的浪花。 纪桦狄时刻观察着小穴的情况,看着那侃侃而流的水,嗓音低哑的轻声细语,包含着浅浅的兴奋和疯癫:“啊,泄了,” 祁幻梦勉强抬起了头看向她身前的青年,他变得更加健硕了,没有了曾经的纤细脆弱,她养了一个月的孩子,眼角还染着淡淡的红色,带着委屈,异样地显出妩媚之色。 此刻他正握起她的小手,分开她紧握成拳的手,然后舔弄粉嫩的指头,在白皙的指腹落下细碎的吻,以及若带疼意的浅浅牙印。 与那蜷缩的身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陌生得让她恍惚。 “求你们了,放开我……”祁幻梦眼神空洞的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和兴奋。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唔——” 陈列似是在思索,那被拉长的声音似是很苦恼,不过片刻,他却又忽然轻笑一声,笑声中是偏激与癫狂的愉悦,暗哑的声音若显慵懒,他说,“不行呢,姐姐。” “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我们不行呢~” 男人深邃的眼眸翻涌着炽烈的爱欲,宽大的手在她白嫩的肌肤上游走,爱抚,揉捏,留下一个个的红印,似是在打下烙印般,感受着她的颤抖。 他笑了:“别着急,我们一定会让姐姐有一个美好的回忆。” 还未等祁幻梦反应过来,她便被压在身上的人翻身抱起,小小的身子躺坐在身后之人的怀里,双腿被人分开在左右两侧,私密之处显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不,不要——!放开…!” 他们看到娇小玲珑的女子在哆嗦着,泛红的眼尾有春意的湿润,那滑落的泪珠,是由无助与惊慌凝结而成的。 黑珍珠般的发丝缠在雪白耀眼的肌肤上,更添撩人的魅惑。胸前在紧张不安地起伏,牵动着那嫣红的朱果。 双腿被身后的人强硬分开,露出那还在一缩一抽,吐着蜜的泛红小穴。 诱人品尝的果子…… 狰狞的坚挺异物在穴前摩擦,炽人的触感让花蒂微颤,有剔透的水滴在缓缓流淌,溅在那青紫狰狞的硬物前端。 “不——” 女子的脸被羞耻的红填满,神情恍惚又惊恐,瘦弱的肩膀都在颤抖着,可怜兮兮地恳求道。 灼热的狰狞异物抵在缝间,前端撑开了两侧肉瓣,探入那湿热嫩滑的紧致幽穴。很紧迫,两侧软肉在压迫着他,又似在被紧紧吸吮着。 一想到他们不过是她世界里的npc,内心就翻涌着阴霾的不甘和沉郁,于是腰身一顶,凶狠强烈地撞击着她的最深处,却感觉似乎撞破了什么,也感到怀里女子僵硬的发抖,嫣红色的血顺着异物流下,又从白里透红的大腿内侧,落在床单形成了一朵朵血花。 恶魔们愣住了。 他们低笑出声,那赤红的眼眸变成了愉悦的痴红,如惬意的猫。 “原来这也是姐姐的第一次啊~”陈列细碎的吻落在她的肩膀上,温柔地爱抚她的小巧圆润,压制着涌起的诡异愉悦感,暗哑好听的嗓音带着丝丝笑意。 “所以姐姐,我会更温柔的。”陈列先是小幅度的撞击,小穴会随着他每一下碰撞,在紧张不安收缩着,紧紧地压迫着他,让他低闷一声,语气无奈又戏谑:“姐姐乖,放轻松。” “毕竟还有一位未能餍足的狼——”说完,一举顶到了最深处…… 一下下地顶撞着娇小的身躯,抽插顶弄、搅动撞击着那变得红肿的小穴。是夹带着淫水飞溅的抽插声,带有女子馨香的蜜液,和微腥的白浊在交合之处,淫秽至极地从腿间滑下。 本来平坦的小腹微微鼓起,还能隐隐看到异物的形状。似是被灌满了一样,无法再停驻在内,爱液白浊止不住地在交合处滑下,却让他们感到异常的满足。 祁幻梦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知道自己曾体力透支地昏睡过,即使双眼哭得红肿,声音变得沙哑微弱,低泣着的恳求他们停下来,但却似乎只会让他们侵犯的动作——变得更加的凶狠猛烈。 朦胧的目光是他们紧绷的脸,那两双眼眸染上病态的痴红,紧紧地注视着她,有癫狂无止境的贪念,有炽烈无止尽的爱欲。 “你是我们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