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宣吟(1V1 校园H)》 1.暗恋 宣滢从老师办公室回教室,路过楼梯拐角时,看见季若白。 他靠墙站着,一条腿微微屈起,双手抱臂在胸前,表情有些不耐地听面前的女生说话。 宣滢往楼上走,好奇地看了两眼,恰巧与季若白的目光对视。 他掀起眼皮向上看,没什么感情色彩,像冷硬的金属。在宣滢脸上落下,一触即离。 她触电般迅速挪开视线。 还在课间,宣滢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后排女生凑作一团神神秘秘地聊天。 “季若白和八班那女生分手了。” “啊?他们不是才谈半个月吗?” “听说那女生到处炫耀自己是季若白女朋友,季若白知道觉得她烦,就分了。” 她们小小声感叹起来,又有个清亮声音插进来:“那女的本来就配不上季若白。” 其他人纷纷附和:“就是,莎莎你比那女的好看多了。” 徐莎听了这话很是受用,却依旧嘴硬:“我可没说我要追季若白。” 宣滢从桌肚里拿出下节课要用的书本,耳朵里听着她们的讨论,心里暗暗发笑。 徐莎喜欢季若白这事儿全班皆知,她天天都找各种理由在季若白面前晃,却死活不去告白。说是要钓着对方,让他主动来向徐莎告白。 直到上课铃响,季若白才踩着铃声进了教室。 他座位就在宣滢这一列的最后排,从她身边经过时,校服下摆掀起一阵风。 后排女生等他走过去才用气声尖叫:“好帅啊啊啊!” 这节是数学课,讲上周末考的试卷。 宣滢照例是第一,老师表扬完前十后让他们依次讲解自己做大题的思路。 她言简意赅:“利用柯西不等式的推广就行了。” 老师朝她赞许地点点头,其他学生却都听得云里雾里。 有人在下面小小声说:“考个第一拽成那样。” 宣滢当没听到,用红笔在试卷上订正错误的题目。 宣滢有个毛病,在众人面前说话时会紧张,一紧张就会口吃。 她也曾尝试着改变,读短句还好,一说长的句子,班上总有男生会学她说话,引起哄堂大笑。 青春期的少女心思最为敏感,她站在那里,被一片欢声笑语环绕,仿若一座被抛弃的孤岛。 久而久之,她学会了沉默。 升入高中后,同学大多是陌生面孔。她成绩好,长得又清秀,本是班里最受欢迎的那类人,一开始不少同学都来问她题目。 宣滢对这些突如其来的亲近无所适从,她试图在不让别人发现她的缺陷的同时,努力去解答他们的疑问,却总是收获对方依旧茫然的眼神。 这样的事情多了,她索性将自己的解题步骤一一写下,有人问起就直接给对方看。 她以为这样就能一举两得。 事与愿违,慢慢地有人说她心气高,仗着自己聪明看不起别人,围在她桌前的人也日渐减少。 宣滢发现即便她做出了改变,情况也没用丝毫好转,甚至比从前更糟。她在这样海水浮木的境况下接受现实,平静地成为班级里那个被孤立的人。 在晦暗的日常生活中,季若白是她唯一的亮色。 他打架、逃课、早恋,但家境殷实,又有张漂亮面孔,收获了不少女生的爱慕之心。 季若白唯一的好处就是上课时总在睡觉。他不闹腾,老师也就当没看到。 外人眼里,宣滢和季若白是一对反义词。完全没人想到,宣滢会暗恋季若白。 高一某次体育课,她独自坐在操场边的看台上看书。天高云淡,午后的阳光暄软,像刚出炉的面包,宣滢看完一个章节,放下书本,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 她无意间向另一边的篮球场看去,其中一块场地周边围了不少人。 宣滢对这类运动毫无兴趣,刚准备移开眼神,人群中突然爆发一阵惊呼。 她看见一颗篮球远远地被抛高,击出,在半空中划出道优美弧线后,直直落入篮网。 季若白掀起背心下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紧实的腹部肌肉线条一闪而过。 场边女生的尖叫冲破云际。 而宣滢坐在原地,只觉自己心跳如鼓,久久不能平息。 人是视觉系动物,喜欢好看的东西,宣滢自然也不例外。 回家后她写作业,数学题里有抛物线的轨迹方程,宣滢想到季若白打篮球那一幕;物理题里说请分析篮球的受力情况,宣滢想到季若白打篮球那一幕;英语作文写向外国朋友介绍你喜欢的课外活动比如打篮球踢足球,宣滢想到季若白打篮球那一幕。 仿佛什么都和篮球扯上了关系。 她长叹口气,盯着空白的作业本出神。 宣滢是个擅长于发现自身问题,然后坚决不改的人。 她抚上自己左胸,那里有力的鼓动经由手掌传递而来,也让一个大胆的猜想逐渐浮上水面。 ——宣滢她自己,也许,在一瞬间,喜欢上了季若白。 2.撞破 确认了自己的心思之后,宣滢的生活并没有太多变化。 她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清醒地知道自己和季若白之间所有的相处机会也许只有高中这叁年。 这场暗恋最好的结局就是无疾而终。 只是偶尔偷偷在睡前看着解压小电影睡着后,梦中的男主角成了季若白的脸。 第一次遇见这种事,宣滢还对着内裤上的水迹羞涩不已,后来梦得多了,她心里就生出些不该有的悸动。 要是季若白真的喜欢自己就好了…… 今天也依旧如此,宣滢被腿间冰凉的濡湿感扰醒。她悄悄去洗手间换了内裤,临离开看了眼镜子。 镜中的少女眉眼间还带着困意,脸颊绯红,她连忙鞠了捧水扑到脸上,企图用凉意来减淡颊边的热度。 到教室后宣滢习惯性看向最后一排,季若白的座位是空的,她略有些失落。 距离早读时间越来越近,班上同学也陆陆续续到来。季若白出现在门口时,身后跟着徐莎,女孩儿今天打扮得格外漂亮,脸上也洋溢着笑意。 宣滢后排的女生压低声音问她:“你们俩在一起了吗?” 徐莎不置可否,宣滢看她的表情心往下一沉。 后排女生还想说些什么,班主任从前门走进教室,她只能悻悻闭嘴。 早读课一结束,她们就立刻凑去问徐莎。 徐莎抿着嘴笑,精心打理过的刘海衬着脸小又精致:“昨晚我去问他是不是和八班女生分手了,他说是,然后我们就在一起啦。” 其他人很不可置信:“这么简单?” “对呀!” 她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季若白就等着莎莎你的吧。”一个女生说,另外几个立刻“对对对”附和上去。 宣滢听着心口发堵,明明她早有自知之明,先前季若白与别班女生谈恋爱时她也没有这样大的反应,此刻却说不出的难受。 她一整天都神情恹恹,下午最后一节体活课,宣滢向老师请了假,去小卖部买了袋奶糖回教室坐着。 教室里空无一人,宣滢的位置在教室最边上,靠着窗。她嫌阳光太刺眼,索性将所有窗帘都拉了起来,窝在座位上悼念自己的暗恋。 宣滢难受的时候就喜欢吃甜食,圆圆白白的一颗被她含在嘴里,舌尖滚来滚去,直到彻底软掉才慢慢开始嚼。 她趴在桌上机械地咀嚼,后门处突然一阵嘈杂,伴随着人声。 是徐莎和季若白的声音。 徐莎听起来气急败坏,嗓音里都带了哭腔:“季若白你什么意思啊?我说我是你女朋友怎么了?你至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反驳吗?” “我同意了吗?” 季若白打断她的话,语调很平,却一下子让徐莎哑口无言。 “我好像没说要和你谈恋爱吧?” 宣滢瞪圆双眼,她身上披着校服,又刚好被身后侧桌上摆着的书立遮挡了身形,竟是完全没被发现。她趴在桌上完全不敢动弹,屏着气希望他们能赶紧离开。 徐莎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她跺跺脚,直接跑了出去。 教室里又是一片寂静,宣滢等了好久,不确定季若白是否也离开,僵着脖子趴在桌上。 “喂。” 季若白突然出声,宣滢吓得更不敢动,默默地当一个布景,就听季若白“啧”了一声。 “说你呢,趴那儿的。” 宣滢僵硬着直起身,季若白也慢慢踱步过来,两人视线相对,他看着宣滢挑了挑眉:“第一名。” “我、我没听到。”宣滢和他眼神一对上就忍不住发憷,慌忙移开视线,一直隐藏的毛病也在此刻暴露无遗,“刚才你、你们俩说话,我真没、没听到。” 她反应实在太大,倒是把季若白逗笑了。 他好整以暇盯住宣滢的脸,未关实的窗帘缝隙间有阳光透进来,照在宣滢耳边,细细的一条光束,她被刺得忍不住闭了闭眼。 季若白没怎么注意过宣滢,只知道每次考试后她都是被老师百般夸赞的第一名,以及与其他同龄女生相比,过分的沉默。 他视线定在女孩的耳侧,薄薄的一片软骨,被阳光照得近乎透明。此时却肉眼可见的,泛起羞赧的潮红。 季若白脸上现出猛禽看见野兔的笑容,颊边的梨涡盛满兴味。 “宣滢,是吧。” 宣滢惶惶看向他,被他的视线攫住,动弹不得。 季若白声音压得很低,明明是疑问句,他却说得相当笃定。 “你,喜欢我?” ============ 我有话说: 可能有朋友之前看到过这本,我重新改了下人设和细节,没想到被人发现了→ → 3.陪我上床 从一进教室,季若白就察觉到教室里有人。 他本就烦躁,压着火气听徐莎发泄情绪,直截了当戳破对方的小伎俩。 看到徐莎漂亮的脸因怒气而略微扭曲,青一阵红一阵,季若白竟然有些畅快。 他倚在门边,听到徐莎的脚步声远去后,才回头看向昏黑的教室。 平心而论,宣滢长得很好看。 不同于徐莎那种颇具攻击性的直白的漂亮,她看起来更娇弱,更好拿捏,用更粗俗的话说。 看上去就很好操。 只是宣滢平时没什么表情,也基本不说话,硬是让这张楚楚可怜的脸减了叁分可欺。 而现在她露出惊慌表情,那股子轻易勾起人欲望的劲儿又重新占据上风。就像朵饱含汁液的花朵,颤颤巍巍盛开,却又让人忍不住想要揉碎,越是被破坏,越是呈现出惊人的秾艳。 季若白本是试探,宣滢的反应却恰好证实他的猜测,他一面惊讶自己与对方并无交集何来暗恋,一面又从心头生出些了然后的索然无趣。 反正又是因为他的脸、他的家世……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吧。 他欣赏够宣滢的窘迫后便转身打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毕竟这类好学生同他实在没有任何共同语言,他也不必担心对方会在班级里随便乱传些什么。 宣滢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发着颤,却很坚定:“季若白。” 他诧异驻足回看,宣滢盯着他的眼睛,颊边绯色未褪,一字一顿道:“我喜欢你,和我谈恋爱。” 季若白从未见过哪个女生是这样同他告白的,不像征询,反而像是不容拒绝的告知。他觉得有趣,反问宣滢:“凭什么?” 宣滢卡壳:“呃……凭我、凭我能带你刷题……?” 她说到后面自己都觉得不靠谱,自暴自弃又趴回到桌子上,声音闷闷的。 “算了,我什么都没说。” “好啊。” 季若白却同意了,他看着宣滢陡然坐直的脊背,吐出后半句话,“今晚陪我上床。” 他说的直白,宣滢错觉自己听错,眨了好几下眼睛。反应过来后,刚刚消减些热度的脸上又泛上红潮。 季若白觉得好笑:“我可没空陪你玩过家家游戏。” 他走到宣滢身边,俯下身凑在她耳边说话。 “早点把作业写完,晚上可没空了。” 下课后直到放学,徐莎都没出现在班级里。 后排女生还在窃窃私语,宣滢已经没心思听了。她勉强将理科的几门作业写完,回头看了眼季若白的方向,那人倚在座位上,遥遥冲她笑了一笑。 直到班里其他人都走得七七八八,季若白才从座位上站起身,径直向门外走去。 宣滢赶忙拿好书包,跟在他身后离开。 他们一前一后隔了几米远,为了不让旁人发现,宣滢刻意低下头装作看手机。路上遇到有人同季若白说话,她就自己先走到前面去。 走出校门后,季若白打了个出租,径自坐到后排。宣滢站在窗边问他:“要多久啊?” “怕了?”季若白笑,“现在回家还来得及,好学生。” 宣滢看他唇边一抹恶劣嘲弄的笑,咬咬牙,也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4.泛滥(H) 一路上宣滢紧贴着车门,眼睛看向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 季若白报了个一听就很贵的酒店名字,宣滢偷偷在手机上搜了下,被一晚的价格惊到。到达目的地后,即便已经做好准备,她仍旧被眼前的奢华景象镇在原地。 季若白轻车熟路从正门进去,径直走进电梯,宣滢小跑着跟上前,电梯门口站着个侍应生,对她笑着点点头。 她看着对方剪裁考究的制服,又看向自己简单朴素的一身,忽然有些自惭形秽,往角落里站站。 季若白从电梯墙的反光看到她的动作,不动声色地笑了笑。 电梯直达20层才停下,走廊里暖黄灯光,铺着厚实地毯的路面毫无声响。季若白刷开房门,看向踌躇的宣滢:“进去吧。” 插上电卡后房间恢复光明,宣滢还来不及惊叹房内的陈设精致,季若白已经扔给她一套换洗衣服。 “去洗澡。” 他抬抬下巴,漂亮的脸上笑容邪气:“洗干净点。” 宣滢捧着衣服进了浴室,连浴室都比她的房间大上许多。她闭上眼感受着微烫的水流从头顶顺着身体蜿蜒而下,抚弄过每一寸肌肤。 少女的手指在身体上四处移动,她忽然想起季若白那句“洗干净点”,脸一红,身下的小穴也忍不住吐出点淫液来。 隔着道玻璃门,隐约还能看见房间另一端季若白的身影,她用两根手指拨开自己软嫩的阴唇,轻轻碾压起前端的阴蒂。 平常自己躲在被子里偷偷弄的感觉和现在这样完全不同,快感翻倍迭加,宣滢咬着唇抑制自己的喘息,手指按压的速度逐渐加快,临到顶点时,一股透明水液从穴口喷溅出来,淅淅沥沥落在地面。 雾气翻涌,带着淡淡的腥涩气味弥漫了整个浴室。 宣滢腿都软了,勉强撑住墙壁让自己不至于跪倒在地上。她定了定神,刚准备往身上抹沐浴露,浴室的门突然被打开。 微凉的空气涌入,季若白推开门,看她脸上满是情欲后的餍足,心里明白过来。 “这么骚,自己先爽过了?”他也脱下了衣服,赤裸着身体一步步逼近,身下一根硕大肉棒沉睡在毛发间。宣滢看了一眼后,立刻移开视线不敢再望。 季若白笑着骂她:“装什么纯呢,乖学生?” 他伸手在宣滢胸前狠狠揉了一把,少女微微挺立的白嫩软乳上,乳尖嫩红鲜艳如玛瑙,稍稍一挑弄就硬了起来。宣滢的奶子不是很大,刚好一手握一个,触感滑腻软绵, 季若白摸着爱不释手。 宣滢被他略显粗暴的动作磨得胸前发麻,敏感乳头一阵阵刺痛,整个人都承受不住似的要往下滑。 她还有些初经人事的矜持和羞怯,闷闷地咬着嘴唇不愿出声,只从鼻腔里猫一样哼,反而勾得季若白性欲更盛。 季若白一手捏她的乳房,一手探到她身下,摸了满手的黏腻湿液:“水这么多?” 他指尖顶在宣滢腿心揉了两下,宣滢“啊”了一声,软软扑在季若白怀里。 两团软乳挤压着他的手臂,身下小穴也因为这动作,将季若白的手指吃进去一个指节。 宣滢不适地扭了扭腰,还红肿着的阴蒂被季若白狠狠一摩擦,逼里又立刻喷出点水来。 季若白没想到她这么骚,指缝间全是淋漓淫水,他自己也起了欲望,声音低哑着。 “别浪。” 他说着,手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宣滢的屁股,女孩发出一声呜咽,咬着他手指的小逼狠狠搅紧。 宣滢茫茫然睁开眼,她下面一阵难耐痒意,迫切希望有什么能够插进去。 “季若白,”她喃喃道,“救我,我、我好难受。” 季若白看她眼角都挂了泪,平日里冷漠又沉默的假象在此刻被全然颠覆,呈现出从不为外人所见的撩人情态。 他喉间滚了一滚,阴茎挺立起来,抵在宣滢不住发浪的逼口。 龟头的滚烫热度烫着阴唇,宣滢不自觉向后躲了躲,嫩肉在布满青筋的肉棒顶端摩擦。 季若白两手握住她细瘦的腰不许逃开,肉棒却不进去,只在外面蹭着。宣滢被他硕大的阴茎磨得大腿内侧都泛起阵阵钝痛,身体内里却越发空虚,叫嚣着需要被狠狠贯穿、充盈。 在这样的挞伐之下,快感缓慢累加,宣滢迎来了第二次高潮。 季若白被她不住收缩的小逼吮吸着肉棒顶端,抵着宣滢发麻的穴口又动了十来下,身下一挺,也射在少女柔嫩发红的大腿根。 ============== 我肾虚地说: 怎么还有一发…… 5.磨腹肌(H) 浴室间回荡着二人的喘息声,宣滢维持着伏在季若白身上的姿势,手贴在对方赤裸胸膛上,隔着手心传来心跳有力震颤。 她的右手指尖有薄薄的茧,许是常年写字造成的,摸在汗湿皮肤上,滞涩的痒。 季若白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想要说些什么,看到宣滢抬头投来的目光,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 宣滢依然沉浸在灭顶快感中,纤细身体微微颤抖,身下被手指和粗大肉棒轮番开发的小穴也一阵一阵抽搐。虽然并未有真正的插入式行为,也足够让习惯于浅层刺激的肉体得到超出极限的满足。 她感受到季若白胸腔里那个器官的鼓噪,张口欲言,对方却突然打开了喷头的开关。 热水兜头而下,将她原本的思绪冲散。季若白随手将湿发捋起,眉目深刻,瞳色被情欲侵染,重如浓墨。 他看向宣滢,说:“再来一次?” 第二次是在床上做的。 房间里温度调得很低,宣滢披着浴巾走出来,热烫皮肤陡然接触到冷风,激得她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 房间里一声轻笑,季若白好整以暇坐在床边,看她这样滑稽场面,体贴地将温度调高几度。 “谢、谢谢。”宣滢闷闷道,季若白赤裸的身体表面带着水珠,深粉色性器在双腿间的阴影中微微挺立,她稍一瞥去,就能回想起那根粗大玩意是怎样将她的穴口磨得淫液四溢,羞惭渐渐爬上耳廓。 她慢慢走到季若白身前,居高临下看着这个直到前一天,都与她说话不超过叁句的人。暖黄灯光在季若白的脸上恰到好处投落阴影,眉骨、山根、人中,形成完美的明暗分界线,宣滢一直都知道季若白长得好看,之前是遥不可及,现在仿佛触手可得。 她伸出手去,在指尖触碰到对方脸颊之前,又瑟缩了回去。 季若白依旧挂着掌控一切的微笑。 他伸手握住女孩纤瘦的腰,引导着对方慢慢跟随自己倒在柔软床铺上。宣滢身上的浴巾被随意丢在地上,肌肤紧贴,柔嫩穴口因为双腿跨坐的姿势而自然分开,刚好卡在季若白结实的腹肌上。 宣滢克制不住自己下身流淌出透明水液,明明才被满足过,身体却吃不够似的继续求欢,季若白自然也感受到腹部水迹的黏腻,笑容愈发扩大。 他掐住宣滢细腰的手向下,握住两团饱满臀肉揉捏两下后,食指探进不断流水的花穴中,指尖向内扣起,勾了勾。 宣滢被他撩拨得发出声喘,季若白的阴茎刚好抵在她臀缝之间,此刻随着动作逐渐挺立。从龟头渗出的清液涂满了她的臀间,被手指骚扰的小穴也泛起痒意,她看着季若白游刃有余的表情,小声问道:“不进去吗?” 季若白却不回答她,手指抽离不断翕张的穴口,把住她的腰,下身前后挺动,将宣滢的淋漓水液磨得自己胸前腹部到处都是。 宣滢被他的腹肌磨得皮肉发红发麻,表层的刺激与内里的空虚形成极大反差,她绷紧脚趾,季若白拎起她的腰,龟头抵着穴口狠狠一戳后,淅淅沥沥地从穴口里喷出清液。 6.约定 “我还没成年呢。” 季若白这么说,语气很理所当然。 宣滢哑言,她看了看两人狼藉一片的下身,不知道这个底线还有什么意义。 宣滢爽完了,季若白的阴茎还直挺挺地戳着,她有些惭愧,试图帮对方也解决生理问题:“要、要我帮你吗?” 季若白看她勉强站立的时候颤抖的大腿根,莹白的一层皮肉,此刻被磨得像渗了血一样红,摆摆手:“不用。” “哦。” 宣滢点点头,她急于洗去身上的黏腻,拎起地上的浴巾打算再冲一把澡的时候却被季若白制止。 “站那儿别动。”季若白鼻音粗重,他倚着床头,双手握住自己还没能释放的阴茎撸动,一双眼睛如鹰隼紧紧盯住眼前猎物。宣滢被他看得抬不起头,直到对方发出高潮的惊喘,她才眨眨眼,看向季若白。 精致的脸上红潮密布,神色夹杂着欲望的餍足和狠厉,季若白的胸腹都随呼吸一起一伏,射出的白浊星星点点散落在皮肤上。 宣滢看着,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二人一前一后进浴室重新收拾完,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季若白叫了份客房外卖,转头问宣滢还回家吗。 宣滢摇摇头:“家里就我一个。” 她父母车祸后,按理应由叔叔和姨妈家轮流抚养,宣滢经历了被踢皮球的一个月后,主动提出要自己搬出去住。 季若白点头,也不多问,从包里摸出游戏机。宣滢从房间另一边拖来椅子,趴在桌前写还没写完的作业。 两人之间一时无话,只有房间里的空调风声作响。 不多时客房门铃响起,季若白下床拿了两份炒饭进来,放在宣滢桌上。 有油星溅出来,落在白色的卷纸上,宣滢擦了擦,留下深色透明的一个圆点。 “吃吧。”季若白没注意到,他刚才消耗体力不少,又是青春期的男生,没多久就消灭了大半。 宣滢看他吃得香,捏着笔的手紧了又松,也拿起勺子舀了一大口。 米香四溢,夹杂着宣滢说不出名字的贝类和菌菇,她没吃过这样的东西,习惯于干硬冷食的唇舌一时间僵住。 季若白看她神色不对:“不好吃?” “好吃。”宣滢垂下眼,不动声色将眼底一抹湿意隐藏起来。 她胃口小,吃了半份就不再动,漱了漱口后继续做剩下来的半篇英语阅读。 季若白玩了会儿游戏觉得无聊,在屋里转了两圈,凑在宣滢桌边看她写作业。 女孩的字娟秀工整,季若白想,俗话说字如其人,谁能想到写出这样秀丽矜持字迹的人,会和同班同学这么快就上床呢? 他看了几分钟就觉得发困,打了个哈欠后径自钻进被窝。 朦朦胧胧不知过了多久,宣滢也在身边躺下,一片黑暗中她的声音低不可闻:“季若白。” “嗯?”季若白发出个鼻音权作回应。 “在班里我们还、还是装作不认识,对吧?” “嗯。” “那就好。” 季若白费力地睁开眼,在黑暗中找到对方的眼睛。他不喜欢被当做炫耀的物品,宣滢看起来比徐莎那些人聪明很多。但对方主动提出,还是让他有些疑惑。 宣滢说:“我也很怕麻烦的。” 7.心猿 得益于良好的生物钟,宣滢醒来的时候,才刚刚六点半。 季若白睡得正香,额发凌乱,他闭上眼时,脸上没有平素那种懒散的戾气,会让人觉出几丝温和的假象。宣滢看了半天,直到季若白翻了个身,口中发出不明所以的呓语,她才回过神来,匆匆忙忙洗漱后,穿上前一晚的衣服离开。 一楼有餐厅,宣滢背着书包走过,向里面看了两眼,侍应生上前询问她是否需要用餐,凭房卡即可进入。 她捏紧书包带子,摇摇头说不用。 清早的出租车稀少,宣滢等了五分钟才终于上车,她到学校门口时闻见路边摊的香味,犹豫了两秒后,付了钱下车。 用塑料纸杯装着的酒酿汤圆,上面撒了桂花碎,宣滢接过,冰凉手心被熨帖热意捂暖,她插上吸管喝了一口,甜丝丝的清香伴着软糯口感一同滚入胃中。 宣滢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她捧着杯子,慢吞吞往校门口走,时间还早,传达室的大爷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挥挥手放她进去。 到教室后,手里的汤圆也刚好见底。宣滢从书包里翻出前一晚的作业,分门别类放好,英语试卷上那块油斑尤为显眼,她想了想,用修正带在正反两面各划了一道,雪白的一块,很突兀地欲盖弥彰着。 她身上还残留着情事过后的酸痛,早上洗漱时宣滢对着镜子,伸手摸了摸腿间。有些肿,但还好没破皮。 饶是如此,从校门口走到教室这一段路上,腿根被粗糙布料摩擦得发痛,宣滢不适地调整了坐姿,继续窝在座位上背书。早读课上要听写,她昨晚写完作业后实在没力气,只能趁现在抱抱佛脚。 她小声默念,天光也渐渐变亮,学生陆陆续续进教室,老师没来的这段时间里,自然是用来聊天的。男生聚成一团聊前一晚哪个电竞战队又夺冠,女生窝在一起聊最近追的电视剧和学校里的八卦。 后排女生的话题中心仍然是徐莎和季若白,说徐莎昨天从体活课后就一直没出现,她们几个去QQ上私聊也没回。 “忙着和季若白谈恋爱,当然没空理你了。” 忙着和季若白做爱的宣滢低下了头。 季若白慢悠悠地出现在教室门口,宣滢注意到他竟然还换了身衣服,头发带着水汽的潮意,看起来干净又清爽。 他斜背着包从宣滢身边走过,酒店的洗浴用品的香气飘散,宣滢心跳加速,季若白却脚步不停,直直朝最后一排走去。 后排女生“咦”了一声:“季若白身上的味道……” 她目光游弋,定格在宣滢身上。 “怎么和宣滢的一样?” “你闻错了吧,”她同桌一脸不可置信,“季若白又不认识她这种人。” 班上没人和宣滢讲话,季若白很少和班上的人讲话,四舍五入,这两人怎么可能有交流。 逻辑闭环完美又合理,后排被她说服,也点点头承认了自己嗅觉出错。 她们的讨论宣滢听得一清二楚,早就习惯此般言论的心里泛起细细密密的疼痛。 她这种人,是什么人呢? 时至今日,宣滢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她小心谨慎地隐藏起让人自卑的小小缺陷,试图融入那些她听不懂的话题和欢笑中,认真做好老师布置的作业和任务,得来的却是所有人异常团结的疏远和奇异眼光。 可能除了季若白。 季若白不需要在意他人的目光,他是在无视规则的情况下也能过得很好的那类人,是宣滢希望成为的那类人。 宣滢在群体的选择下远离,而季若白选择远离群体。 某种程度上也算殊途同归,同病相怜了。 放在桌肚里的手机“哔哔”作响,宣滢拿出来看,一个鲸鱼头像加她微信,验证信息是还疼吗。 她立刻明白对方是谁,克制住回头望的冲动,接受了好友申请,红着耳朵低头打字:不疼了。 对面发来个表情包,有点傻,不太符合季若白的形象。 宣滢捏着手机不知道该回什么,心里又开始胡思乱想,在她之前季若白应该也是和其他人做过的吧?他也会这样在事后关照对方吗? 季若白问她今晚还做吗。 宣滢积攒起的一点点心猿意马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嘲笑和冷意。 她回复:不做了。 然后将手机关机,放回桌肚深处,继续背着冗长的新概念课文。 =============== 我说: 吃完肉开始走剧情 8.隔阂 季若白等了几分钟都没等到下文。 他抬头看向前方,被重重人头遮住的瘦削脊背屈着,黑色马尾辫在脑后扎起,一丝不苟的整洁模样。 他忍不住握了握手心,似乎还能抓到几分昨晚凉滑发丝在手中的触感。 早上醒来时身旁床铺已经冰凉,宣滢临走前将桌椅都尽数归位,浴巾毛巾也都整齐迭好放在架子上。只有水池旁的漱口杯边沿仍然沾着水珠,昭示着前一晚季若白并非独自度过的事实。 他对着镜子刷牙,重复的机械性动作让大脑放空,下身是释放过后的舒爽,脑中不自觉回放起昨晚的旖旎景象。 宣滢很瘦,很白,是那种没怎么好好吃饭的瘦和久居室内的苍白,放在房间灯光下让人稍许增加了食欲,但是掐住腰顶弄时,会被手心里的尖锐骨骼硌出钝痛。 季若白从前谈过的那些女友都和宣滢是截然不同的类型,她们张扬而大胆,身体有恰到好处的丰润曲线,隔着衣物触碰也能感受到鲜活的生命力。 而宣滢,像一朵过早衰败的花,在没有光照的温房里,沉默地开放。 早操时宣滢向老师请了假,趴在座位上看书。直到身前降下一片阴影,她才眨眨眼,坐直身体。 季若白站在她桌前,晃了晃手机:“怎么不回?” 宣滢扯了个谎:“没电了。” 远远地,从操场上的大喇叭里传出运动员进行曲。她环顾一圈,教室里除了他俩没有其他人,徐莎的桌上是空的。 宣滢的视线不禁多停留了两秒。 季若白接受她的理由,又问:“今晚做吗?” 他说得理所应当,仿佛问的不是做爱,而是一同前往小卖部买零食一样自然。 “不做。”宣滢没什么表情,察觉到对方有些不快后补充道,“有点疼。” 她后面半句声音很小,带着点被逼无奈的羞耻。季若白看她这样忽然心情大好,被无视了半个早上的阴郁一扫而光。 “那我下次轻点。” 他嘴角挂着笑意,俯身在宣滢耳边,翻过她正在看的书:“看什么呢,《动物农场》?” 季若白失去了兴趣:“你喜欢看童话故事啊?” 宣滢懒得反驳,将书从他手里拿回来,抚平了被折弯的页脚。 “在学校里,不是说好,保持距离吗?” 她嗫嚅道,没有看季若白,仿佛这样能够给她增添点勇气。后者站在她身旁,看见宣滢因紧张而搅紧的手指,一截雪白颈项从宽大粗糙的校服领口伸出,像能够轻松折断的荷叶柄。 季若白的手指在身侧不自觉捻了捻,突然想摸上宣滢突出的后颈骨,忍住了。 “你很怕被别人发现我们的关系?” 季若白问,语气中有显而易见的疑惑。他早就习惯于被当做八卦话题的中心人物,虽然走在路上要面对一堆陌生人的揣测目光实在是很烦,但从同他交往的那些女生的反应来看,都迫不及待将这个事实昭告天下。 操场上音乐变换,转成了结束退场的那首,能听见散乱脚步混杂着人声,顺着楼道的回声一层层递进,吵吵嚷嚷。 宣滢露出恳求的眼神,季若白怔了下,抿起唇角,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率先回到教室的男生勾肩搭背进了教室,看见坐在后排的季若白立刻热情上前:“哟,白哥怎么没上操,隔壁班女生没看到你都问呢。” 季若白没理他,那人识趣地摸摸鼻子,又转而和其他人搭起话来。 宣滢感受到背后的视线,如芒刺,她努力忽略,低下头继续读未竟的章节。 ================ 我有话说: 今晚还是双更,想冲冲新书榜,收藏评论珠珠拜托各位啦(合掌) 慢慢走剧情,要想回归文案还需要多一点身心交流的嘛 9.愚者 就这么过了一周,两人没有更多交流。 与季若白的对话框还停留在最后自己那句“不做了”,小小的句号仿佛是在给他们这段短暂关系也画上终止。 徐莎在家待了两天才回来上课,没事人一样继续动不动就往季若白眼前晃悠。宣滢一方面羡慕徐莎无惧他人目光的自在,另一方面又觉得冷漠对待的季若白实在太过不近人情。 周五中午放学时她接到姨妈的电话,问她有没有空晚上来家里吃饭。 对方这般反常,宣滢没直接应允,电话那头绕着话题兜兜转转一圈,才说她家孩子要参加作文比赛,如果得了奖能得到加分,希望宣滢帮忙出出主意。 “我和你妈妈是姐妹俩,从小就生活在一起,后来你妈妈结婚还是我去忙着跑前跑后的。滢滢,小姨照顾你这么久了,小琪这个作文比赛很重要,我想来想去只有你最优秀……” 从听筒里传出的声音絮絮叨叨,宣滢没耐心听完一通感情牌,打断了她:“我晚上去。” 那端断了一瞬,立刻欣喜起来。 “哎,那晚上我让你姨父去校门口接你啊。” 她说完后立刻挂断,生怕宣滢反悔一样。宣滢放下手机,折返到先前看了眼价格就离开的小摊前,要了根脆皮年糕。 年糕被铁板煎得外壳焦脆,刷上一层甜辣酱后又撒了满把的洋葱碎和芝麻粒,食物的香气经由美拉德反应充分挥发。宣滢捏着细细的竹签,在粘稠的红油酱汁滴落下来之前,一口咬了下去。 被酱汁浸润后的外壳不再干硬,酥脆裹着内里的软糯,表层的洋葱碎末迸发出清爽的甜味,恰到好处地中和了粘稠口感,而芝麻粒更是增添了独特风味,裹挟着微烫的温度,一同被唇舌卷入腹中。 四块钱一根,对她来说算得上是相当奢侈的小吃,但反正晚上要面对更讨厌的人了,趁现在犒劳一下自己。 宣滢坐在校门口的长椅上,日光从树影的间隙纷纷而下,落在她身上。手机又“滴滴”两声,估计是姑妈发来的,她慢腾腾地吃完,擦干净手,才掏出来看。 季若白却问她今晚还有空吗。 原来……还没有被忘记啊。 宣滢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屏幕,自从在教室里那次交谈后,她便察觉到季若白有意无意地避开了她。虽说本就是宣滢自己的要求,班上也的确没有任何人发现他俩的关系。她在松一口气的同时,又不自觉担心起季若白会嫌她麻烦。 “今晚不行,要去亲戚家。” 宣滢发过去后,又觉得太过生硬,挑了个猫咪委屈的表情包。 等了好一会儿,对面才弹出新的白色气泡。宣滢用手遮住过亮的日光,凑近屏幕去看。 季若白也回了个猫咪无奈的表情包。 宣滢抿起嘴笑,对面突然给她拨了个微信电话,她手忙脚乱点开,怕被别人听到,垂下头凑在耳边。 “没躲我呢吧?” 他笑起来,声音低低的,听得宣滢心头一酥,低头看水泥地上斑驳的光圈。 “没有。” “那就好。”季若白从喉咙里逸出喘息,背景音里有女声在用听不懂的语言呻吟,宣滢忽然明白过来对方正在做什么,紧贴着手机的耳朵霎时间泛起热辣的温度。 她在长椅上坐立难安,直到电话那头季若白闷哼一声后,宣滢才发现自己竟然也出了一层薄汗。 “这周末有空的话找我,想操你了。” 季若白说,宣滢被他过于直白的措辞激得又是一阵脸红,讷讷答应后挂断了电话。 宣滢悲哀地发现,只是听到季若白的声音,自己的身体就已经起了反应。 从“想操你”到“想你”只差一个字,宣滢明知自己不该奢求季若白能够迅速实现从身体到心灵的跨越,却还是为这现实而感到深深挫败。 季若白是个脑子里只有做爱的蠢货,而宣滢爱着这样的蠢货。 =============== 我流口水说: 想吃脆皮年糕…… 小白让我给他严正澄清一下他不是蠢货,信不信由你们 《动物农场》好看的,推荐,我觉得比《1984》好看,虽然应该已经被推烂了 10.欺凌 宣滢回到班级的时候时间还早,她趴在桌上小憩了会儿,迷迷糊糊间突然被人狠狠挤开,差点儿从椅子上跌下去。 她惊魂未定,扶住了桌角看向来人,是她同桌,脸上没有丝毫歉意,相反,皱着眉头一脸不耐:“你堵着座位别人怎么进来啊。” 他们的桌椅都是单人单座,宣滢回头看了看,后排女生几乎要超出旁边半个桌面,将她本就狭小的空间挤压得更为可怜。 她没说话,捡起掉在地上的校服外套,又站起身来将后排的桌子摆回正确位置。同桌哼了一声,自顾自坐下来,动作很大地将桌上的文具朝着远离宣滢的方向归拢。 宣滢将脸转了个方向,继续补眠。 过了会儿其他人也到班级,后排女生一见自己的桌子被挪动位置就叫起来:“谁动我桌子了!” 同桌幸灾乐祸,朝着宣滢的方向努了努嘴,她翻个白眼,又把桌子推回原位。 “真自私,未经他人允许不能随便动别人东西,不知道吗?”她抽出张酒精湿巾擦拭桌面,一副被什么脏东西碰过的嫌恶模样。尖锐桌角随着动作一下一下撞着宣滢的后背,她不堪其扰,索性将椅子更往前拖了点,与后排桌子之间留出好大一段空隙。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两人露出属于胜利者的微笑。 直到老师来上课,在讲台上看见这情况,才厉声让后排女生将桌子挪回原处。她不情不愿照办,宣滢松一口气度过了难得安稳的一节课,结果下课时又被要出去的同桌推着椅背向前顶,她正埋头写题,猝不及防,胸部狠狠撞在桌沿。 平日里宣滢再忍气吞声,这时候也忍不住来了脾气,疼痛伴随着委屈一同袭上心头。她丢下笔,红着眼眶定定盯着同桌,那女生被她的神色吓到,愣在原地,嘴里还在不依不饶:“我说了要出去,你不让……” “你、你根本就没、没说。”宣滢一开口就不禁带了哭腔,再加上她一着急就结巴,气势立刻低人一等。她俩动静不小,吸引了其他人都来看热闹,眼看着周围窃窃私语的人越来越多,宣滢忍住眼泪,拨开人群跑了出去。 她离开后还有人发出遗憾的嘘声,坐在最后一排的几个男生伸长脖子,“啧啧”感叹:“没戏看了。” “其实我不懂为啥宣滢这么招女生恨啊?”其中一人摸了摸下巴,“她就平时话少了点,也没惹过谁吧?” “说得好像你没欺负过人家一样。”另外一人给他一个白眼,“你上次作业没交被她报告给老师后,故意在她值日的时候往地上洒水的不是你吗?” “告老师不恶心?” 他们吵吵嚷嚷,季若白看向正前方那个空缺的位置,眼睛里看不出情绪。 他忽然理解宣滢说的“怕麻烦”是什么意思了。 11.只准在床上哭 宣滢一直跑到隔壁实验楼才停下,一路上有不少惊异目光从她脸上掠过。她咬着唇,狼狈地钻进厕所隔间里,一直忍住的眼泪终于沿着脸颊滚落下来。 她很久没哭得如此畅快,自从父母离世后,宣滢学会了将自己的脆弱隐藏起来。眼泪是无用的、遭人嘲笑的伤疤,只适合躲在阴暗角落里独自品尝。 这节课下有眼保健操,因而时间比其他课间长了五分钟。宣滢用校服袖子胡乱擦了擦眼泪,站在洗手台前,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眼眶鼻头都红得滑稽,一看就是狠狠哭过的样子。 她慢吞吞从厕所里走出来,低头盘算是否要逃掉下节课,一双黑红配色的AJ出现在视野之中。 宣滢顺着腿往上看,季若白面无表情站在她跟前。 “哭得真丑。” 他说,手指在她眼角蹭了下,带下一点没擦干净的泪珠。 宣滢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又被他这句刺伤,低着头就要从他身旁绕过去。 季若白伸长手臂,一把将她圈进怀里,宣滢还没反应过来,被带着跌跌撞撞进了间没关门的教室。 教室里摆着的都是些实验器材,空气中的灰尘因闯入者的扰动而缓缓漂浮升空。宣滢被季若白抵在墙边,仍带着泪痕的俏脸执拗地偏向一旁。 “哭什么呢,小结巴。” 宣滢的脸涨得通红,她恶狠狠瞪着眼前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男生,缺陷被直接点明的羞耻感席卷全身。她拼命想挣脱开季若白的禁锢,可对方力气比她大得多,轻而易举化解了她的全部反抗。 季若白看她像只炸毛的猫,弓起背朝人哈气,下场却只能是被狠狠揉搓把玩。他叹口气,松开了对宣滢的桎梏,后退几步靠在宽大的实验台前。 宣滢依然警惕地盯着他,纤瘦手腕被捏出明显红印。季若白想,宣滢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天赋。 她越露出这样倔强的脆弱表情,越容易激发旁人的破坏欲,最好将那张漂亮脸蛋的可怜自尊统统击碎,看见她崩溃地流下眼泪时,才能得到一点满足。 季若白慢条斯理伸出只手,握住了宣滢垂在身侧的右手:“下次再遇到欺负你的人呢,要这样。” 他将宣滢握成拳的手掌虚虚抬起,一根一根掰开手指,然后放在自己脸侧拍了两下。 “用点力气,没吃饭吗?” 宣滢被他捏着手不敢乱动,听到这话小声反驳:“没吃。” 中午接到季若白那通电话后她就没心情吃东西了,刚才的奔跑又耗了不少能量,现在神经一放松,脚下竟然有些虚浮。 她站直身子不让季若白看出自己的窘迫,鼓起勇气抽回了手,看对方没有露出不满表情,才补充道:“太暴力了。” 季若白好气又好笑:“你被欺负的时候怎么不说她们暴力?” 上课铃声陡然响起,宣滢拉开教室门准备离开,季若白叫住她。 她回头,门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昏暗教室,照亮了季若白的脸。他说:“宣滢,下次别哭了。” 宣滢难得看到他这样严肃的表情,愣了下,点点头。 下一秒季若白又恢复成那种玩世不恭的模样:“要哭也行,只准在我面前哭。” 他眨眨眼:“在床上那种。” 回答他的是宣滢猛然关上的教室门。 季若白在黑暗中露出满足的微笑,等到女孩慌乱的脚步声消失后,那一点笑意又逐渐褪去,成了眼底化不开的沉郁。 ============ 小白问我什么时候能让他老婆不被欺负,他什么时候能揍欺负老婆那些人 我说对不起我真的很喜欢欺负你老婆,你要是忍不住的话就先欺负欺负你老婆 小宣:…… 12.逗猫 还好这节课是自习,宣滢快走到教室门口时迟疑了好一会儿,才鼓足勇气,低着头进门。 众多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加快脚步回到座位,桌面上散落着好几张用作周末作业的试卷,几乎无一例外,都是有些污损后,被其他同学嫌弃不要的那种。 宣滢将试卷折好放进文件夹,定了定神,忽视掉四面八方传来的窃窃私语,将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的题目上。 旁人看她状态一切如常也都失了窥视的兴趣,直到自习课半途,季若白大摇大摆从前门走进来。 经过宣滢身边时季若白停住脚步,手握成拳悬在半空:“你刚才掉的。” 宣滢有些懵,摊开手心接过,季若白的手指在她掌心轻轻搔过,羽毛般的触感稍纵即逝,连带着那点热度也传达过来。 “……谢谢。” 她没抬眼看向季若白,声如蚊呐,后者也丝毫不在意似的,手揣回兜里继续向教室后面走。他没穿校服,白T的后腰处几道明显灰印,后排女生转头看了眼,又立刻和同桌讨论起来:“那个牌子的衣服可贵了,一件T就得几千块……” 宣滢一阵心虚,那脏污自然是刚才在实验教室里,她推开季若白时对方蹭到的。 几千块啊……应该不至于让她赔吧?大不了她帮季若白洗干净…… 她想得出神,后背被什么尖锐东西戳了戳,宣滢回头,后排女生皱着眉,问她:“季若白给了你什么?” 放在往常,宣滢会乖乖告知,但她忽然想到刚才灰尘浮动的空气中,季若白的眼睛灿若星火,男孩子的手心宽大滚烫,握住她的手。 季若白告诉她,被欺负了要这样做。 她深吸口气,直视回去:“不告诉你。” 后排女生表情些微扭曲,紧接着传来对方在手机屏幕上恨恨敲打的声音。宣滢知道她一定要去向徐莎告状了,但那无所谓。 久违的快乐从心底升腾而起,像巨大的气球将她整个人都带动起来。宣滢攥紧右手手心,趁着同桌和后排女生都没注意的时候,偷偷看了一眼。 是颗塑料包装的牛奶糖。 季若白回到座位自然也引起一阵骚动。 宣滢跑出去后他就一脸凝重,周围几个男生谈论宣滢心高气傲,空有一张漂亮脸蛋,却一点都不会处理人际关系,活该被大家伙无视孤立。季若白没说什么,但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暗含的警告意味让这群混不吝的男生纷纷闭嘴。 没多久对方便离开,他们探头望了望,正是朝着宣滢跑走的方向而去。 宣滢回到教室后,季若白的情绪又明显轻松不少。围绕在众人心头的疑虑越来越大,平常和季若白走得最近的一个被推出来:“白哥刚才干嘛去了?” 季若白嘴角衔着笑意,从前方埋头写题的削瘦背影收回视线,语调自然平常:“逗猫。” 其他人面面相觑,校园里有不少野猫,但……没听说季若白有这兴趣啊? “那你刚才给了宣滢什么东西?”他好奇心不死,又问道。 “逗猫棒。” 季若白打哑谜一样,任凭旁人再怎样询问,也不说些其他。 班级里没多久就传出季若白喜欢小猫的传言,至于之后徐莎在书包上挂了叁四个毛绒的猫咪挂坠,微信头像也都换成猫咪相关,那都是后话了。 放在衣服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两声,季若白点开,一片空白的头像给他发来消息。 宣滢说:“谢谢,糖很好吃。” “不用谢,”季若白回复,“不是谈恋爱吗?” 谈恋爱,那自然是要安慰自己女朋友的。季若白没做过这事儿,但从那些热播的影视剧里总归能学到一些,他觉得这感觉……还不错? 那头慢吞吞回了一个“哦。”。 他几乎能透过最后那个小小的句号,看见宣滢的表情。 一点欣喜,一点惊讶,一点不可置信,和满满的掩藏不住的怯弱。 宣滢总觉得自己隐藏得很好,但在季若白眼里,她的一切情绪都像是水母透明外壳下的内脏。 脆弱又敏感,暴露无遗。 13.旧事 临放学时姨妈给宣滢发来消息,让她在校门口等一辆黑色的别克。 她在教室里磨蹭了好一会儿,才拖着脚步往校门口走。 校门口围着很多小摊贩,宣滢站在马路牙子上,看路边摊正在做棉花糖,花花绿绿的砂糖被丢进去,绕出大团大团轻盈甜腻的棉花糖。宣滢看得出神,慢慢有一辆黑色别克停在她旁边,车窗降下来,姨父对她招手:“滢滢上车。” 副驾驶坐着姨妈,用护肤品保养得很精致的脸上露出笑容,对她热情又温柔,宣滢受宠若惊,拉开后排车门,和叶家琪打了个照面。 “小琪也才放学,我接完他后立刻就来接你了。”姨父回头,语气很关切,“没等着急吧?” 叶家琪朝宣滢点了下头权作问候,而后继续埋头玩着手机。宣滢捏紧书包背带,勉强扯了扯嘴角:“没有。” 她只比叶家琪大了两个月,拜宣滢这个好胜心强的姑妈所赐,从小两人就经常被长辈相互对比。小时候,宣滢学什么乐器,报了什么兴趣班,叶家琪也得去学。上学后更是如此,两人在同一所学校读书,每每期末过后,宣滢妈妈总能接到自家妹妹打来询问宣滢成绩的电话。 宣滢这位姨妈从小到大在各方面都被宣滢妈妈压一头,长相、性格、学业、婚姻,因此总想着有机会能够反超一把。 那时候宣滢虽然年纪小,却也在旁边听了不少。每次宣滢妈妈如实报出宣滢的成绩排名后,电话那头总会陷入一阵沉默,而后传出故作淡然的女声。 “滢滢真优秀呢,不过我听说女孩子上初中后,理科就不行了,姐姐你们家可不能放松啊。” 宣滢妈妈对此只能苦笑。 而宣滢也在一次次与叶家琪的相处中,察觉到对方日渐疏远。某次家庭聚会后,她询问缘由,得到男孩直截了当的答案。 “每次妈妈批评我的时候,都说你怎么就比不上宣滢姐姐呢?” 他手里还拿着玩具汽车,那是之前宣滢精挑细选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宣滢姐姐又聪明,又懂事,钢琴弹得好,成绩也好,年年都能拿奖状。” 叶家琪走到宣滢面前,狠狠将玩具摔在地上,奶声奶气道:“我最讨厌宣滢姐姐了!” 大人们被声响惊动,纷纷赶来。姨妈看见地上散落的碎片连忙去查看自家儿子是否受伤,而小小的宣滢愣在原地,被父母抱入怀中时,还抬头问道:“弟弟不喜欢这个玩具吗?” 从那以后,宣滢父母减少了与姨妈家的来往,而宣滢也逐渐明白,原来并不是所有亲人都会真心实意为她的优秀而高兴。直到父母去世,她在心力交瘁间去姨妈家暂住,身形颀长的少年皱着眉,用不善的目光打量她这个外来者。 “滢滢,家里也没多余的房间,你委屈一下,住小琪旁边那屋吧,我都收拾干净了。” 姨妈肩膀上还套着黑纱,她看了看那间狭小的储物间,沉默地点点头。 她本以为这样安稳度过高中就好,但叶家琪似乎总是对她抱有莫名敌意,再加上宣滢白天在学校里也被同学孤立,一段时间整个人都消沉下来。 某天周末她在房间睡觉,醒来后屋内一片漆黑,宣滢想起来姨妈一家说是要去外面吃饭。她摸索着想要打开房门,却听见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妈,宣滢要在这儿住多久啊?” 听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叶家琪口中,宣滢握住门把的手停住,屏气听他们的谈话。 “声音小点,”姨妈压低嗓音,顿了下说,“怎么也得等她读完高中吧。” “滢滢也挺可怜的,除了我们这儿她也没别的亲戚了。” 是姨父的声音。 “她不是还有个叔叔吗?” “那个叔叔住乡下,滢滢去了学籍还得转,而且那家里两个男孩,她一个女生住也不方便。” 叶家琪“切”了一声:“我也是男的,怎么就方便了?” “你俩从小就在一起玩,都多熟悉了。”姨妈嗔怪道,“你再忍忍啊,而且宣滢成绩好,你平常多问问她题目,这么好的免费家教不用白不用。” “但是她晚上动不动就哭,很烦啊。”叶家琪声音渐渐变小,“我第二天早上还要不要上学了……” 一阵沉默。 宣滢在门内咬紧嘴唇,抑制住自己的眼泪,轻手轻脚走回到床边,将自己埋在被子里后,才放任泪水肆意地无声流淌。 她在黑暗中盯着天花板,想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对姨妈说,我想出去住。 宣滢看着姨妈惊讶中带着几分轻松的神色,心中竟然是难得的平静。 最终她回到了自己原先的家中住下,父母留下的财产大部分都由姨妈保管,每个月给宣滢叁千块钱。她躺在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床上,看着周遭熟悉的陈设,疲惫地闭上眼睛。 那是宣滢一个多月来睡得最好的一次。 ============= 改了前面的bug,姑妈是父亲的姐妹,姨妈是母亲的姐妹,之前写错啦 14.厌弃 “到了。” 姨父的声音将宣滢从回忆中抽离,她跟着下车。前面一家叁口其乐融融,宣滢落在后面,车库的顶灯将影子拉得很长,在深绿色的塑胶地面上张牙舞爪。 到家后姨妈招呼着宣滢吃饭,四人围坐在桌边,宣滢对面坐着叶家琪,她全程低头没和对方有任何眼神交流,连夹菜也只夹面前那盘炒土豆丝。 “滢滢瘦了不少,这阵子都没好好吃饭吧。”姨妈说着,给她碗里又添了点菜,叹口气道,“一个人住得还习惯吗?” “嗯,挺好的。”宣滢应道。 “要不还是来我们家住吧,还有几个月就升高叁了,总得有人照顾你。” 叶家琪突然咳嗽了一声,宣滢笑容淡淡:“没事,谢谢姨妈,等上高叁后我就住校了。” 姨妈嘴张了张,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退了回去。 “住校……住校也挺好的,有生活老师照看也方便点。” 她和丈夫对视一眼,打着圆场将话题绕开。 碗里色泽诱人香气扑鼻的饭菜顿时失去了吸引力,宣滢味如嚼蜡,勉强吃完后放下碗筷:“不是要看作文吗?” 和大多数同龄男生一样,叶家琪的房间相当凌乱。 宣滢看他从铺满了试卷的桌上翻出张纸,抖了抖递到她面前:“喏。” 他让出位置,宣滢在桌前坐下。作文题目寥寥数行,虽然不难,要想写出新意却还是得下相当功夫。宣滢拿了张纸列了几个切入点,示意叶家琪过来选一个。 叶家琪屈着身子看了眼,伸手在纸上点了下:“这个吧。” 他选的恰好也是宣滢认为最容易出彩的,她点点头,继续列提纲。叶家琪站在一旁,宣滢脑后的马尾一动一动,时不时露出后颈一截雪白皮肤,他盯着看了半天,又忽然转开目光,看向墙上贴着的球星海报。 “开篇直接点明论点,”宣滢写完提纲,又给他讲解,“贴合生活,不要假大空。” 她讲得细致,叶家琪却听得有些心不在焉。从宣滢身上散发出淡淡的洗衣液的香气,他脸稍稍一侧,就能从对方未扣紧的领口间,窥得一点细瘦的锁骨。 宣滢是个很讨厌的姐姐,叶家琪对此坚定不移。 虽然没上学之前,他和宣滢关系还不错,但自从两人在一个学校念书后,宣滢就成了父母口中那个“别人家的小孩”,全方面无死角地碾压着叶家琪可怜的自尊心。 平日里妈妈最常说的话就是“听说滢滢又考了年级第一”,然后矛头就会对向他自己,质问为什么两人报的一样的课外班,叶家琪却没能达到宣滢那样的成绩。 久而久之,他对这个姐姐的不满与日俱增,终于在一个临界点尽数爆发。 时隔多年,再次见到宣滢时,不同于往常那样温和恬静的样子,她显得沉默又木然。叶家琪看她白天面对自己父母的关切问候,依然是一副消沉模样,心中烦乱愈发严重。再加上宣滢晚上总躲在房间里偷偷哭泣,隔着道薄薄的墙,他在床上辗转反侧,觉得她可怜,又觉得烦躁。 宣滢主动提出要搬出去的消息还是他妈跟他说的,叶家琪夹着菜的筷子停在半空,又若无其事道:“哦。” 他应该是高兴的,晚上躺在床上时,脑中却浮现出周末的场景。他和父母在商场里挑选衣服,不经意回头看,宣滢站在叁五米开外的地方,怔怔盯着他们,被发现后又立刻朝他无力地笑了笑,视线投向一旁的玻璃橱窗。 叶家琪在一瞬间明白,他对宣滢的这种情绪,名为嫉妒。 15.愿景 “听明白了吗?” 宣滢问道,她看着叶家琪神色不对,以为是自己讲得不够清楚。对方目光浮动,在她脸上扫了几个来回后闷闷道:“听懂了。” “那就好。” 宣滢不再多问,她抬腕看了看表,没到八点,应该还能赶上末班公交。她站起身来,以微微仰视的角度看向叶家琪:“那我先回家了,你还有问题的话,可以微信问我。” 她走到客厅打算同姨妈道别,后者从厨房里出来,手上还带着洗洁精的泡沫,表情惊讶:“住一晚再走吧?” 宣滢摇了摇头,她看了眼叶家琪,心知对方对自己的讨厌:“不用了,和同学约好明天见面,有个东西在家里要带给他的。” 这自然是个谎言。 “那,让你姨父送你回家吧,这么晚了不安全。” “真不用,谢谢姨妈。”宣滢手压在门把上,稍一用力就将门打开,对着另外几人笑笑,“我先走了。” 叶家琪站在原地,手指微动,是想要抬起的姿势,又落回原处。 他回到房间,宣滢写的作文提纲还在桌上,字迹清秀,条理清楚。叶家琪拿起来看,心想,他果然还是很讨厌宣滢。 长得漂亮,很讨厌。成绩优秀,很讨厌。性格温和,很讨厌。 总被拿来和他作比较,很讨厌。父母去世后总躲起来哭,很讨厌。脆弱时不向他屈服求助,很讨厌。 明知自己讨厌她还会认认真真帮着写提纲,这一点……也很讨厌。 从姨妈家离开后,一直郁结在胸口的低压终于一消而散,宣滢长舒口气,掏出手机打算查看最近的公交站点。 鬼使神差般,她想到季若白那句话,点开了与对方的对话框。 要怎么说呢……直言自己有空太过于直白,看上去像欲求不满,宣滢是做不出这事儿的。但她与季若白之间又确实没有其他话题,在对方看来,估计也有些欲盖弥彰吧。 她苦思冥想许久,无果,手指从输入栏挪开,刚想退出微信,不小心按到旁边的图标。 屏幕上出现个短短的语音气泡。 宣滢慌忙撤回,结果又点成了“删除”。 她盯着屏幕,放弃地叹了口气,暗自希望季若白无视她这条消息。 事与愿违,季若白很快回复了一个“?”过来。 宣滢还在思索要怎样蒙混过关,季若白直接拨来电话,强势又任性,丝毫不容她拒绝。 “你发了什么?” 季若白开门见山。 宣滢坐在小区的花坛边上,揪了根枯折的细长草叶:“发错了……” 季若白轻笑,声音是要命的低沉性感,情绪明显愉悦上扬:“想我了?” 宣滢负隅顽抗:“没有,真发错了。” 两人之间陷入一片安静,宣滢不适应地换了只手拿手机,就听见电话那头说。 “想操你了。” 季若白那里很安静,而宣滢周围有不少家长带着孩子出来玩耍,欢闹声远远近近,对方陡然这么一句,她顿时生出被人听到的羞耻,白净脸颊瞬间泛红。她做贼心虚朝周围扫了一眼,发现没人向她投来异样眼光,才压低声音,带了点警告的意思。 “我在外面呢!” “在哪呢,我去接你。” 他说着就要动身,宣滢听见背景音里传来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本该拒绝的话到嘴边,变成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夜风习习,花香浮动,周遭有人声欢笑,是最为普通平凡的简单日常。宣滢抬头看高楼,一扇扇窗户中灯光明灭,没有属于她的那一盏。 她闭上眼睛,享受难得的恬淡一刻。从背后传来脚步声,再次睁开眼时,季若白出现在眼前。 他戴着口罩,眼尾略微下垂,像倦鸟栖息于巢。路边的灯光映射在他眼里,像碎星和水波,好看得不可思议。 季若白挑了挑眉,眼睛里有笑意:“看呆了?” 宣滢诚实地点点头,看见那双漂亮眸子里笑意更盛,几乎要溺出水来。 童话里的狐狸对小王子说,你如果在下午四点钟来,那么从叁点钟起,我就会感到幸福。 她现在也是如此,但又不满足于此。 宣滢看向身旁少年的侧脸,在心底暗暗许愿。 希望这种幸福能够久一点,再久一点。 ========== 我苍蝇搓手: 下章要那个那个了 16.好乖(微H) 宣滢本以为季若白会带她去先前那家酒店,上车后对方却报了另一家高档酒店的名字。 她查了一下,照例是被一晚的昂贵价格惊到。 这都能抵上她半个月的生活费了吧…… 季若白看她表情变化就觉得好笑,善解人意为她解答:“都是我家旗下的。” 虽然平常也从班上女生的聊天中得知季若白家境优渥,但这显然还是超出了宣滢的想象,她期期艾艾道:“那上次、那件T恤……” 季若白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那件被蹭上了灰印的T恤。他本想说没事,看见宣滢一副坐立难安的紧张模样,又起了逗弄她的兴趣,装出一副很为难痛心的模样。 “那个倒不是很贵……”他看见宣滢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话音一转,“但是是限量版,现在应该买不到了。” 他笑眯眯又补充一句:“而且我回家试了下,洗不干净了。” 宣滢低头不语,挣扎着思考要怎样才能赔给他。季若白看她不自觉咬着嘴唇,漂亮的脸蛋上神色萎靡,垂下眼睛凑到她耳边,眸光闪动:“待会儿给你补救的机会。” 他嗓音低哑,宣滢低着头看见他宽松的裤子间隐隐有突起的弧度,霎时间明白过来,支支吾吾什么也说不出。 到达酒店后,宣滢几乎是被季若白拖着进了房间。 一路上她像只鹌鹑一样低着头,努力忽视掉服务生的目光。房门刚被刷开,她还没来得及插上电,就被季若白按在墙上,双手轻而易举被攥着举过头顶。 背后是冷硬墙壁,身前是少年的胸膛,宣滢在一片黑暗间试探着去找季若白的眼睛,温热吐息在她鼻尖停驻片刻后,季若白低下头,在她暴露的颈项间吮吻。 他亲得很用力,唇舌异常滚烫,刚一接触,宣滢就敏感地颤抖起来。颈间的薄嫩肌肤被牙齿叼着厮磨,宣滢吃痛发出轻呼后,季若白又用舌尖安抚地舔了舔,将那块皮肤弄得麻痒热烫。 宣滢几乎要软了下去,整个人支撑不住地往下掉。眼前突然明亮,她闭上眼适应了好一阵,睁开眼后,被季若白吓了一跳。 对方衣着整齐,眸色却被情欲染得深沉,眼角也泛起异样的红。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季若白,在班级里他总是气定神闲,游离于众人之外,即便那次做爱,季若白也始终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哪像现在这般,犹如出笼的野兽,让她错觉自己即将被吞吃入腹,却又甘之如饴。 危险又迷人。 两人跌跌撞撞到了床边,宣滢的衣服被解了大半,露出简单朴素的米色胸衣,季若白却还是整整齐齐。她看着两人的对比不由得脸颊发热,挣扎着想要向后躲开,被季若白按住了腰,整个人被拽回床沿。 臀瓣狠狠撞上季若白的裆部,隔着几层布料,那根早就抬头的肉棒刚好卡在宣滢的腿缝之间。 “别逃。” 季若白低喘,声音从耳畔钻入直抵大脑,宣滢听他这样煽情的声线,身下已经自动自觉渗出淫液。季若白摸到她背后的胸衣搭扣,轻轻一挑,女孩挺翘白嫩的胸乳袒露出来,随着呼吸幅度羞涩起伏。 “害怕吗?” 季若白出声问道,眼睛盯住身下的猎物。宣滢摇了摇头,抿着嘴唇,以一种自愿献祭的姿态,将自己完全展露在他面前。 “好乖。”他由衷赞赏道,伸手揽起宣滢细瘦的腰,将女孩的长裤褪下,露出带有兔子图案的棉质内裤。 宣滢试图用双手遮挡他打量的视线,羞愤欲死:“别看……” 季若白却置若罔闻,伸出手,揉了揉被淫水染成深色的布料:“多可爱。” 然后在宣滢羞涩又渴望的眼神里,拨开那一层潮湿的阻隔,将手指插进软嫩穴口中去。 ================== 我坚信: 卡个H应该不会有人怪我的 17.舔乳(H) 手指刚插进去,内里的软肉便谄媚地缠裹住指尖,乖顺地吮吸蠕动,仿若有生命力一般讨好着入侵者。 季若白又伸一根中指进去,两指并起在肉穴内勾缠摸索,拇指按在阴蒂处摩擦,虎口刚好卡住宣滢的两瓣阴唇,轻易地就将她所有的敏感点掌控住。 身体内部被破开的痛楚让宣滢下意识退缩,她稍一移动,按在阴蒂的手指就用力一捻,浑身过电的刺激感让她害怕,呜咽着又乖乖回来。穴肉一紧一缩,清澈透明的水液顺着季若白指缝流淌出来。 “疼吗?”季若白问她,语气温柔又惑人,从宣滢的角度能看见他利落的下颌线,尖锐得仿佛能刺伤一切。 她被蛊惑,喃喃道:“不疼。” 季若白露出满意微笑,手下动作却越发狠厉,两指抽插的同时一张一合,外部的凉风沿着缝隙钻进滚烫肉穴,缓解了些许昏沉意识,却又紧接着带来更加难耐的欲望。 他盯着宣滢失焦的眼睛,深埋在少女身体里的手指抽离,宣滢下身不受控制地向上弹起,淫水从被操得合不上的粉嫩穴口中喷溅出来,将身下的床单染出淫靡的痕迹。 他闻了闻还带着宣滢体内温度的手指,淡淡的腥气。 宣滢沉浸在高潮后的快感中久久不能回神,费力抬眼,却看见季若白高贵如神祇的脸上沾着几滴水迹,她刹那间明白过来,脸红了个彻底。 “水怎么这么多?” 季若白明知故问道,他俯下身逼近宣滢,也不擦去脸上沾到的淫液,让女孩看得更清楚些。宣滢想反驳“那明明就是你弄的”,到底还是底气不足,局促不安地转移开目光。 “自己爽够了,帮我弄弄。” 季若白欣赏够她满面羞惭的模样,向后拉开距离,仰面躺着靠在床头,是和第一次一样的姿势。 宣滢自认已经有了经验,塌着腰猫一样爬了过去。她出于高潮后脚软的本能,在季若白眼里,女孩赤裸着身体,胸前两团嫩乳垂下,因动作微微摇晃,身下泛红的穴肉还大张着,随着她膝行的轨迹,淋淋漓漓水液沿着腿根蜿蜒而下。 十足的勾引。 他眸色更深,阴茎也抬起头,一种蓄势待发的姿态。 宣滢爬到他身边后,换了个跪坐的姿势,她到底还是有些忌惮季若白的肉棒,刻意向前面挪了挪。一对软乳在季若白眼前晃动,后者喉头一紧,伸出舌尖在她奶头上舔了一下。 针刺般的尖锐快感袭来,宣滢正在调整姿势,猝不及防被突然袭击,腰一软便趴在季若白身上,反而更方便了对方舔弄。 一开始只是用舌尖,绕着微微凸起的菱红乳头划着圈,后来用上了牙齿,不带力度叼住圆圆的一颗,向外拉扯几分后又松口任其缩回,发出“啵”的一声脆响。不多时,宣滢的乳头便肿胀起来,鲜嫩得沾着一层透亮水迹,她被含得乳头发痒,不自觉抱紧季若白的头,口中也发出难耐喘息。 “这么喜欢被人吃奶?” 季若白含糊地笑,牙齿浅浅摩擦过敏感乳头,宣滢被他不含蓄的骚话勾得也逐渐放下矜持,头脑发昏地娇声讨饶:“别、别说话……奶头要被咬掉了。” 于是季若白从喉间发出闷闷的笑,嘴唇包裹住乳尖吸吮,宣滢错觉自己成了怀胎十月后涨奶的小妈妈,奶孔都快被吸开,有什么东西要从胸前喷涌出去。 她一手抱着季若白的头,另一手搭在他肩上,分不出是迎合抑或推拒。季若白舔弄完一边乳头后又去安抚另一边,手上也揉捏着丰盈乳肉,将两团软玉揉得全是潮色,几乎就要流出奶来。 宣滢被玩奶子玩得头脑发昏,忍不住扬起脖子,身体也绷紧。终于在季若白一次狠狠吸吮后,她惊叫一声,未被触碰的软烂穴口再次喷出清液。 季若白也没想到她被舔胸都能舔出水来,紧实腹肌一片滑腻水液,他伸手摸了一把,又尽数抹在宣滢剧烈起伏的乳房上,将被舔吻得高高翘起的乳头涂得水光发亮。 他语气里颇有遗憾:“明明吸的是上面,怎么从下面流水了呢?” 宣滢说不出话,喘息着任由季若白自问自答。 “是下面馋了吗?”季若白善意提问,未等宣滢回答,被忽视已久的硬挺肉棒抵在穴口,稍一用力,便能挺入进去。 他看向宣滢渴求的眼神,残酷地微笑道。 “想要吗?” ======== 我: (点烟)(表情不屑)想要吗?(指爆更)(被烟头烫到)(尖叫捂嘴)(匆匆离场) 18.颜射(H) 被情欲奴役的大脑将季若白的话咀嚼完成,本能驱使她屈服求欢,残存的理智却在敲响警钟,告诫她若是选错,将会彻底在这段关系中处于下风。 宣滢咬住舌尖,用痛觉唤回清醒意识,看向面前也正在欲海中沉浮的人。 她轻声说:“不是未成年吗?” 季若白“唔”了一声,眼角带笑,似乎是很满意她的答案。他伸手做梳,将浸透了汗水的额发向后捋起,露出冷厉鲜明的五官。 “再等几个月吧。”他语调轻松,夹杂了点说不清的遗憾,“我还有叁个月成年,你呢?” “不到一年吧?”宣滢顺着他的动作,让肉棒顶端在自己穴口浅浅摩擦,分出心神来回答他的问题,“嗯,九个月大概……” 季若白脸上现出真实的惊讶:“你这么小?” “是你太大了。”宣滢反驳,她这明明就是高二学生的正常年龄。 季若白听闻这话坏心地向上顶了顶腰:“是挺大的。” 他说起荤话来毫不脸红,硕大龟头从肿胀的阴蒂滑动到会阴,被两瓣饱满蚌肉柔柔夹住,将两人的体液涂抹得到处都是。 宣滢泄了两次,现在已经有些手脚发软,手交迭着撑在季若白的腹肌上前后碾磨。季若白看着自己的肉棒在她穴口间时隐时现,觉着太慢,拍了拍她的屁股:“退后点。” 宣滢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后退,跪趴在季若白双腿之间。 这样的体位让季若白的阴茎直挺挺地竖着,刚好陷在宣滢双乳之中,她从未这样近距离观察过男性的生殖器,有些羞涩,又有些好奇,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打奶炮会吗?” 季若白问,宣滢没听明白,茫然抬头。季若白被她泛着潮气的上目线勾得气血翻涌,直接探身过去捏住了她的胸。 “夹紧。”他教导着宣滢用两团遍布掌印和红痕的嫩乳夹住自己的肉棒,遍布青筋的粗大性器泛着兴奋的紫红色,被雪白肌肤衬得狰狞又丑陋。 宣滢发育得也就正常水平,完全夹不住他的硕大阴茎,通红的龟头吐出乳白色浊液,略微腥苦的气味,随着摩擦的动作沾在雪白乳肉上。 宣滢感到胸前被磨得发热发烫,脸颊慢慢有热汗低落,她伸出舌尖舔了口,季若白也刚好在这时候射精,她下意识闭眼,有粘稠液体滴落在脸上。 季若白兀自喘着气,面前女孩睫毛上沾着白浊,微微颤抖着。嫩红舌尖还未收回,表情茫然,一副没搞清楚状况的模样,看起来天真又淫靡。 他伸手在对方汗湿的脸颊上擦了擦,宣滢才将视线定焦,似乎是还没从被颜射的情况中回神,伸手也摸了一把脸上的精液,放在眼前看了看。 她眨眨眼,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季若白刚想调笑两句,就见宣滢突然红了眼眶,颤抖着手,一副被欺负狠了的可怜表情。 “你……弄我脸上了!” 好吧,季若白承认自己这次做的有点过。他耐下性子安抚大受打击的宣滢,轻声细语哄她:“下次你也弄我脸上,好不好?” 宣滢又说不出话来,张口结舌半天后,挫败地翻身下床,小声说自己要去洗澡。 她逃进浴室前脚还软了一下,差点跪倒在地上,季若白没忍住笑,直到浴室里传出水声后,他才止住表情,带着点欲望被满足后的愉悦。 季若白本以为按照对方那样胆怯的性子,在床上定然也是畏畏缩缩,却没想到宣滢在床上与他如此契合,虽然依旧羞涩,但是乖巧,放得开,甚至还会发点无伤大雅的小脾气。 总而言之,很合胃口。 季若白看向浴室,隔着道磨砂玻璃看不见里面的景象,却更给人遐想空间。最开始他只是抱着打发时间的目的,如今兴趣越发浓厚。 还有九个月成年啊……他思索。 如果真的能撑到那时候,倒也不错。 ============= 我吐血: 我为啥要给自己加个“未成年不插入式性行为”的限制…… 小白再忍九个月就可以吃正餐了 大家给我点点收藏吧感觉上新书榜有望QAQ 19.欺诈 在她进去洗澡的这段时间里,季若白已经让人收拾好了房间,她看着崭新床单“咦”了一声,又想起那些服务员司空见惯的礼貌微笑,难堪地将自己缩成一团,躲在被子里思考明天要怎么面对旁人的目光。 季若白走出浴室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宣滢身上还带着水汽,淋湿的黑发在脑后盘起,整个人被浴巾包裹着,像颗奶白的雪媚娘,内里是软甜的草莓馅,从内而外散发着浅浅的粉色。 听到声响,雪媚娘无精打采地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叹口气深深低下头去。 季若白没见过她这样消沉的模样,坐到她身边问怎么回事。 宣滢难以启齿,视线落在雪白床单的褶皱上:“打扫的阿姨会怎么想啊……” 她脸皮薄,从小到大都循规蹈矩,一下子做了件这么出格的事情。情潮消退后理性重又占据上风,因而又畏惧起他人的目光与议论。 “没事,她们都习惯了。”季若白说的是事实,酒店的后勤人员什么场面没见过,他们这点事连个茶余饭后的谈资都算不上,更别提这本身就是季家手下的产业,谁敢在背后议论未来的继承人呢。 他神色平静,起身走到一旁喝水,宣滢却听者有心。她看向季若白鼻梁高挺的侧脸,精致喉结顺着吞咽的动作滚动,一直萦绕在心头的疑问脱口而出。 “你……和别人也做过吗?” 季若白没料到她会问这话,眉目清冽看过来:“很在意?” “嗯。” “那,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他此话一出宣滢便知道答案,情热余韵潮水般褪去,徒留寒意,她勉力勾了勾嘴角:“当我没问……” “没做过。” 季若白说,语气稀松平常。接触到宣滢惊讶目光后,他还不紧不慢喝了口水,继续补充:“真话哦。” 宣滢一脸没搞懂状况的样子:“那、那你谈那么多女朋友?” “谈了就得上床吗?”季若白觉得她这慌乱模样可爱又可笑,“那么多女生里,你是唯一一个说要和我上床的。” 宣滢还是不怎么相信,毕竟季若白在床上太过熟练,对方却像猜出她的困惑一样先发制人:“看片学来的。” “哦……哦。”宣滢想起那天在校门口接到季若白电话时,从听筒里传来的岛国女人呻吟,半信半疑。 “我技巧不错?”季若白调侃。 压在心头的郁结得到开解后,宣滢也放松下来,吐槽道:“你整天就钻研这个啊?” “那还不是为了周末紧急突击。”他耸耸肩。 房间里有冰箱,里面琳琅满目摆着零食和饮料。季若白拿了两罐汽水,碰了碰宣滢滚热的脸颊后,示意她让开点位置。 墙上的巨大幕布放着外文电影,灯光昏暗,宣滢小口小口啜着带汽的甜味饮料,心中仍感觉有些不真实。 季若白的侧影被荧幕反光映照得更为深刻,她歪着头,问:“季若白。” “嗯?” “我们,算是在谈恋爱吗?” 季若白没有回答,轻笑一声。 “你觉得呢?” 宣滢转回脸,荧幕上的男人高声嘶吼“He is a liar!”,接收到的却是众人漠然同情的眼神。 她抱着膝盖,小巧下颌埋在腿间,小小声说:“我希望是。” 电影里传来爆炸的巨大声响,将她的音量完全盖住。 季若白朝她投来不解目光,她微笑,用口型回复“没什么”。 这样就很好。 她暂时还不敢奢求更多。 ========== 我说: 越来越拧巴了,走走剧情 求收藏求珠珠求评论,百收加更,百猪也加,想上新书榜(磕头) 今天人气涨得我害怕但是收藏稳如死狗,写得应该没有很烂吧……吧……吧…… 20.制衡 第二天是周日,临睡前季若白按了“请勿打扰”的灯,因此早上并没有客房阿姨来打扰。 宣滢良好的生物钟让她在七点便醒来,挣扎着要出被窝时,被季若白揽进怀里,仗着身高差用下巴抵住她的头,像抱了个大型玩偶一样满足地蹭了蹭。 他体温比宣滢略高,胸膛紧紧贴在后背传递热量,宣滢不死心地想要掰开他的禁锢。季若白闭着眼,鼻音很重,不耐烦地威胁她:“再乱动就操你了。” 正值青春期的少年,从心灵到鸡儿都是血气方刚的。宣滢的一番挣动助长了季若白身下那根,柱头微微上翘,抵在宣滢只穿了条内裤的臀缝间。 这也太欺负人了。 宣滢不敢乱动,一夜荒唐之后她全身都在隐隐作痛,尤其是被揉圆搓扁的乳头,仅仅是衣料间的摩擦,都能让那处颤巍巍挺立起来。 她瞪着眼睛看墙壁上的繁复花纹,看着看着就忍不住被身后暖烘烘的热气熏困了眼,眼皮沉沉往下坠,最后竟然也重新又跌回梦乡。 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叁竿,宣滢再次睁开眼时,窗边的厚重窗帘已被拉开,阳光直直射入。季若白赤裸着胸腹从浴室走出,线条流畅的躯体上沾着细密水雾,在阳光下仿佛希腊神话里的俊美神祇。 和那次在操场上看见他时一样,让宣滢心中充满悸动。 只不过那时他们之间隔了大半个操场,季若白被众星捧月,并不知道远处看台上的少女心事。而现在一切如梦似幻,宣滢沉溺于这样的温存之中,内心深处却有个小小声音告诉她,都是暂时的。 她与季若白之间隔着鸿沟,目前她于对方只不过是有着肉体关联,而除开这一层,她对季若白一无所知,反之亦然。 季若白看她神情恹恹,坐到她身边关切问道:“怎么了?” “我……”宣滢看他真诚不似作伪,俊秀面容熠熠生光,怎么看都与自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她张口欲言,话到嘴边却成了另一番模样,“我先回家了。” 她站起身匆匆离开,脚步慌乱,将季若白的不解抛在身后。像是午夜十二点的辛德瑞拉,时间一过魔法复原,她依旧穿着破旧布衫,所谓的水晶鞋和舞会都只是虚假幻影。 宣滢一路快步走出酒店,门外日光耀眼,她陡然接触到这份光芒不由身形一晃。拦下辆出租后钻进后排座位,回头看向高耸的豪华大楼。 这场以性爱为开端的亲密关系从最开始就是不平等的,感情的天平严重倾斜,但宣滢不想输。 她只能在每次亲昵之后时刻提醒自己,切勿迷失自我,她对季若白还没有那么重要。 只有这样,才能避免过度投入感情,最终在任何一方抽身之时,不至于落得万劫不复的下场。 季若白表情淡淡,站在落地窗前,看宣滢匆匆跑出大门后,又坐上车离开。 他是久在家族斡旋中长大的孩子,自然对人心通透,宣滢的挣扎与陷溺在他面前铺平展开任由观赏。季若白喜欢她的身体,她的反应,甚至难得生出了长期占有的想法。 而现在被他看中的猎物妄想守住可怜的一颗真心。 怎么可能? 他在手机上输入什么,发送,对面很快发来消息。 季若白回头看向凌乱床铺,人的体温已然消弭,却还能从被褥的褶皱中看出几分昨夜的痕迹。 他勾起唇角。 这场猫鼠游戏,季若白势在必得。 21.再起 宣滢回到家后,迎接她的是一室寂然。 她脱下鞋,走到父母的卧室里。房间里的陈设一如往常,宣滢将床上整齐放好的枕头被子抱到阳台上去晒,又给书桌旁的绿植浇了水,才让这里重新又添了点生气。 墙上挂着当年父母的结婚照,宣滢凝视着相框中的熟悉脸庞,内心一片荒芜。 我该怎么办呢?她想。 如果父母还在的话,现在应该会对自己很失望吧。 他们曾经引以为傲的女儿,现在是个在众人面前说话就会紧张口吃、在学校里被同学冷落孤立的可怜鬼,还喜欢上了常人眼中的坏学生,甚至,和他上了床。 像是失去羽翼庇护后的雏鸟,一步步堕落成曾经最不想成为的模样。 她叹口气,慢慢关上房门,回到自己的房间。 桌上还摆着摞成小山的教辅书,父母总告诉她要变得足够优秀,在云端翱翔的鹰听不见地面上的鸡群鸣叫。她照做,周遭的中伤却不减分毫,她以为自己还是不够努力,得到的却是更加严重的冷落。在这样的恶性循环下,无机质的书本竟然成了唯一能够陪伴她的物事。 宣滢摇摇头,将纷乱思绪抛开。 现在她可能更需要发愁的事情,是如何面对周一,毕竟徐莎追求季若白那么久,宣滢和季若白之间的反常,势必会引起她的怀疑。 带着这样的担忧,周一一整天宣滢都惴惴不安。出乎意料,虽然后排女生和同桌依然对她不加理睬,徐莎也在进门时刻意朝她看了好几眼,但几人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举动,不知道是否在忌惮什么。 直到放学前最后一节课间,一切都相安无事。 她想着,不动声色朝季若白那头看了眼,对方正趴在桌上睡觉,在周围一众千年杀阿鲁巴的男生之间显得安定如山。 不过也没人敢对季若白做这些就是了。 季若白被人抬高双腿往门框上撞的场景想想都可怕,宣滢被自己幻想的场景吓了个寒噤,视线重新回归时,桌前站了个女生。 她表情有些紧张,不自然地搓着衣角,与宣滢对上目光后向她露出个歉意微笑:“不好意思……” 宣滢记得她的名字,叫江小柔,人如其名,柔柔弱弱的瘦小女孩,在班里很不起眼。刚入学那阵子她也经常来问宣滢题目,后来随着宣滢被班级逐渐孤立,江小柔没有再出现在她桌前。 江小柔支吾半天,才小声说:“宣滢,我能问你几道题目吗?” 宣滢愣了下,点点头,江小柔立刻拿出捧在胸前的习题册,将其放在宣滢面前。 她看着用红笔圈画出的题目,虽然心里还有些茫然,但也在草稿纸上重新梳理了一遍。宣滢语速放得很慢,说两句就要问江小柔听懂没,后者点头后她才继续。 两道选择题她讲了七八分钟,江小柔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弯起眼睛向她道谢。宣滢被她的笑容感染,提心吊胆一整天的心情也慢慢放松。 走廊里传来班主任高跟鞋的声响,在教室里打闹的调皮学生也都纷纷回到座位上,江小柔咬了咬嘴唇,临走之前对仍然一脸不明所以的宣滢小声说:“放学后等我一下。” 宣滢愣愣点头。 接下来一整节课宣滢都有些心不在焉,被喊起来回答问题时都差点没答上来,老师不轻不重说了句“上课要集中注意力啊”。四周传来窃笑声,她脸颊微红坐下,将江小柔的事情放在脑后。 放学铃响起,季若白斜挎着包从她身边走过,脚步未曾停顿。宣滢佯装收拾书包,等到那抹高挑身影走出教室才抬头看了眼。 她尚未来得及失落,江小柔背着包小跑到她身边,朝她羞涩一笑:“我们走吧。” 22.朋友 放学高峰期已过,楼道里并不拥挤,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说是聊天,也只有江小柔一直在说话,宣滢时不时应两声。 “真的太谢谢你了,那道题我想了好久都没想出来,你一讲我就懂了。”江小柔眼睛发亮,背过身来,一边比划一边倒着走路,“你怎么想到做那条辅助线的呀?” 宣滢看她要撞上墙,伸手拉了一把。她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有些无所适从,下意识想躲开女孩凑过来的脸,又觉得不礼貌,克制住自己的本能。 “嗯……这是一类题型。”她回答,看见江小柔仍然困惑的模样,想了想又补充,“我有整理好,借你看。” “好啊好啊!” 她俩刚好走到一间教室门口,宣滢将书包放在窗台上,翻找到自己的笔记本,递给江小柔。 女孩睁大眼睛看她从包里拿出厚厚一本,页边缘贴了各色的索引贴。她翻了几页,里面各种题型分门别类整理好,内容翔实,和市面上的辅导书比都毫不逊色。 “这都是你自己整理的吗?”江小柔目瞪口呆,得到宣滢肯定的答案后她感叹,“难怪你成绩那么好。” 没有人不喜欢被夸奖的滋味,宣滢也不例外。她平常总是冷冷淡淡的模样,现在脸颊泛着羞赧的绯色,如春雪初融,一张漂亮脸蛋也生动起来。 “我可以带回家看吗?”江小柔目光希冀,宣滢点点头,她欢呼一声,小心翼翼地将笔记本放在自己书包夹层里。 做完这些后两人背起书包继续向校门口走,江小柔吐槽这些天学圆锥曲线学得云里雾里,算了半天算出一个108分之7根号19,心想这怎么可能是正确答案,又重新算出个正常的二分之根号叁,志得意满对答案:还真是第一次算的那个! 她愁眉苦脸叹气,逗得宣滢忍不住抿唇笑起来,主动提议道:“那我教你呀?” “真的可以吗?” 江小柔面露喜色,看见宣滢眼含笑意应允后抱着她狠狠蹭了蹭。宣滢猝不及防被她抱了个正着,还没反应过来,江小柔拉着她的手冲到门口奶茶店:“为了庆祝我抱上大腿,请滢滢喝奶茶!” 奶茶店里学生不少,她俩一人一杯乌龙奶绿坐在吧台角落。宣滢喝了口,被过高的甜度齁得吐了吐舌头,江小柔侧过脸来看她,咬着吸管笑出声,突然感叹:“你和他们说的一点儿都不一样。” 宣滢知道江小柔说的“他们”是谁,想也知道没什么好话,却还是忍不住问:“他们都说什么?” 江小柔开始扒手指:“说你长得漂亮假清高,成绩好看不起别人,自私又冷漠还会跟老师告状……” 她看着宣滢脸上笑容逐渐淡去,心知不好,连忙正色道:“他们都是瞎说的,你千万别信。” 宣滢勉强勾了勾嘴角,“嗯”了一声。 “哎呀,”江小柔恨不得打死自己,“他们就是嫉妒嘛!反正刚才这么长时间看下来,我觉得你明明就很好啊!我问题目你也耐心回答,没有嫌我烦嫌我笨,还答应放学后和我一起走,现在又把那——么珍贵的笔记借给我。” 她越说越愤怒,拳头攥紧在桌上敲了一下:“那些人就是酸!” 宣滢被她安慰一通,没那么难过了。她看江小柔坐在高高的椅子上,双脚悬空晃来晃去,忍不住将心里的疑问托出:“你为什么……突然来找我?” 直到刚才都很活泼开朗的女孩突然又羞涩起来:“如果我说……想和你做朋友,可以吗?” 她见宣滢惊讶的表情,摆摆手:“我真的不是因为你借我笔记才这样说的,其实刚开学那阵子我就这么想啦。” “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不和你说话了。我也就……”她说着说着,情绪有些低落,安静了两秒后又重振精神,“但是现在我想开了,在意那些人干什么。我觉得你是个很好的人,所以我想和你当朋友。” 江小柔说得直白又诚恳,宣滢理解她最初的顾虑和退缩,她看向女孩带着真挚期盼的眼神,轻声道:“好。” 江小柔粲然笑开,在宣滢用坚冰筑成的心墙上凿开一道缝隙。 宣滢想,她终于,也有朋友了。 23.蛊惑 拜那杯糖分超标的奶茶所赐,宣滢回到家后没什么食欲,照例将父母房间收拾好后她回到自己的卧室,仰面躺在床上休息。 放在耳边的手机震动两下,她拿起来看,江小柔问她有没有到家。 宣滢回复:到啦。 对面传回个可可爱爱的表情包,江小柔问她能不能明早也一起上学。 两人刚好都要到同一个公交站点,只不过宣滢得早起大概十几分钟,对她而言没什么影响,她欣然答应。 江小柔:那明早见! 宣滢嘴角带着笑意退出聊天界面,朋友圈有红点更新,她点进去看,江小柔发了张照片。两个喝了一半的奶茶杯贴在一起,配字是个剪刀手表情,宣滢给她点了个赞,又在底下回复一句:“很好喝。” 江小柔在线秒回:“贴贴=3=” 她看着最后那个表情,心情是难得的轻松愉悦,刚想按灭屏幕开始写作业,顶部通知栏弹出季若白的消息。 季若白:下午那个女生找你干什么? 宣滢实话实说:问我题目。 季若白:哦。 宣滢有些惊讶他会主动给自己发消息,摸不准对方什么意图。她摊开作业,手机就放在一旁,时不时看一眼屏幕,等了一会儿也没等来下文,摇了摇头,打算将屏幕反扣在桌上。 季若白这时候发了几张图片过来,末了理直气壮来一句:“教我。” 宣滢抬头看了看备注栏,又点开对方的头像,再叁确认,是季若白没错。 宣滢:你被盗号了? 季若白:……是本人。 宣滢:[宇宙猫猫惊讶.jpg] 她忍不住起了玩心,故意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宣滢:怎么证明? 那头停了半分钟,发来张照片,宣滢看了一眼火速用表情包刷了上去。 ……怎么会有人发鸡儿照来证明自己是自己啊?! 季若白:信了吗? 宣滢往上划了划屏幕,季若白估计是现拍的照片,穿的还是白天那套衣服。上衣被掀起露出肌理深刻分明的腹部线条,裤子拉链解开,延伸下去,粗壮阴茎安然沉睡在毛发之间。 宣滢看着就觉得身下一阵酸麻,虽然现在就宣滢一个人,她仍然生出怕被人看到的羞耻和心虚。纠结半天后,将那张照片点开,原图,保存。 宣滢:信了。 季若白:给我讲题。 他说完这句,一个微信电话直接拨了过来。宣滢腹诽这人真是从来不给人拒绝的机会,手上却还是乖乖点了接听键。 “喂,宣老师吗?”季若白语气懒散,“不好意思啊,下班时间还打扰你。” 他这又是玩得哪一出?宣滢没弄明白,点开他发来那几张图片问道:“你哪些题目不会?” “都不会。” 宣滢看着图片上一道“下列几何体中,是圆柱的为()”,心下默然。 “老师怎么不说话呢?” 宣滢艰难开口:“你……不知道圆柱是什么吗?” 季若白“啊”了一声,语气中有恍然大悟的成分:“圆柱我知道,几分钟前才给老师发的那个嘛。” 他一口一个“老师”,宣滢竟然真的有种被学生调戏的错觉,脑中又浮现方才看到的冲击性画面,鼻息不自觉加重。 听筒那头声音明显变化,季若白暗笑宣滢真是经不起撩拨,明知故问道:“宣老师在听吗?不会是忙着看我发的那张图片吧。” “没有!”宣滢连忙反驳,匆匆忙忙就想挂断电话,“你、你要是没事的话,我先、先挂了……” 季若白嗓音低醇,诱惑道:“嗯?老师不会是想看着我的照片,偷偷自慰吧?” 伴随着他的话音,宣滢感受到身下一湿,她慌张按了挂断键,努力平复突如其来的情欲。 季若白没有再打来电话,屏幕上的鲸鱼头像冷眼旁观她的窘迫境地,将她的羞耻与自持尽数吞吃入腹,沉沉坠入无边深海。 绿色气泡又跳出一条,季若白对她说,晚安好梦。 但宣滢知道,这是披着绮丽外衣的诅咒。 =============== 护腰子成功 忍不住夹了个私货进去(。 24.吃瓜现场 这一晚宣滢果然没睡好,梦里她成了穿着禁欲西装和高叉包臀裙的色情教师,站在讲台上给唯一的学生季若白上生物课。赤裸着身体被季若白翻来覆去从里到外折腾了个彻底,对方一面装傻一面用细细的教鞭挑弄她身上各处敏感点,直把宣滢玩得水淋淋才罢休。 她醒来后坐在原处缓了好一会儿,腿间的薄透布料潮湿得能挤出水,她暗暗后悔自己睡前没忍住看了“淫行教师.avi”,匆匆忙忙收拾好身体后,看了眼表。 距离江小柔和她约定的时间已经不足半小时。 宣滢暗道坏了坏了,拎起书包“噔噔”跑下楼。临到站台时,远远地看见江小柔朝她招手。 公交车刚好进站,江小柔站在车门处让司机等一下,宣滢加快速度,叁两步跨上车门。 好在车上位置不少,两人走到后排靠窗的位置坐下。宣滢跑得急,被冷风一吹止不住地咳嗽,脸颊涨得通红。她看江小柔一脸担忧,抬了抬手示意自己没事,一边咳一边从包里拿出水杯,慢慢喝了好几口才顺直了气。 “怎么跑这么猛?” 宣滢有苦难言:“……闹钟没响。” 公交车平稳地行驶着,窗外的风景向后退去,明明是再熟悉不过的场景,宣滢今天的心境却与往常大有不同。 江小柔依旧像只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宣滢偶尔回复两句,她也不觉得无聊。反而是宣滢有些过意不去,问她:“你不会觉得,我很闷吗?” “不会啊!”江小柔否认,“其实我在学校的时候也不怎么说话的,所以攒着的那些话都只能和你说了。” 江小柔在班级里确实是个安静的女孩子,这也是宣滢对她最开始的印象。但是短短的几个小时的相处,已经让她推翻了之前的结论,因此更加好奇:“为什么呢?” 江小柔抬头望天,思索了一会儿说:“感觉……和班上的女生没有什么共同话题。” “追星呀,化妆呀,打游戏呀,她们一般都会聊这些,我也试图融入她们。”她苦笑了一下,神情落寞,“但是就像强行挤进蒜头里的一片橘子瓣——还是个橘外人。” “倒也不是说觉得我自己有多独特,可能就是话不投机吧。” 她说着又振作起来,面向正在安静听着的宣滢:“还好咱们俩现在可以抱团取暖了!” 宣滢被她的笑容感染,脸上也慢慢露出微笑,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嗯!” 刚好赶上校门口修路,公交车只能停在一公里开外的站台处。好在她俩出发得早,算了下时间还算宽裕,因此也不着急,一边走一边聊天。 江小柔抄了条近路,从附近居民楼的小巷里穿行而过。转过一处拐角时,江小柔突然站定,将跟在一旁的宣滢拉到身后。 “怎么了?” 宣滢疑惑,想要探头去看个究竟,就听见有人说话。是个女生,声音不大,还有些紧张的颤抖。 “季若白,我、我喜欢你很久了,你能不能……能不能做我男朋友?” 25.又浪又乖 宣滢的动作定住,错愕地眨了眨眼,江小柔也露出吃了口巨瓜的夸张表情。两人偷偷摸摸巴在墙边看,被告白的男生背对着她们,身形高挑,随意斜挎着背包,浑身散发着不耐烦的低气压。 女生低着头,她本就是听说季若白和八班那女孩分手后,在同学好友的怂恿下才向季若白告白。现在久久等不到回应,心头鼓起的勇气已经泄了大半,恨不得立刻倒转时间,扇死冲动行事的自己。 她眼眶里逐渐蓄起泪水,直直跌落在地面上。季若白却叹了口气,说:“把脸抬起来。” 她惶惶抬起头,撞进季若白审视的目光中。季若白的视线在她眼角泪痕处片刻停留,如蜻蜓掠水,他拥有得天独厚的外貌条件,即便淡淡一瞥也让人心旌摇曳。 女孩看着入神,被季若白一句“长得倒是挺可爱的”惹得脸颊泛红,对方却紧接着抛出下一句。 “可惜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季若白对待前女友态度是出了名的冷漠恶劣,如今肯说这么多话已经是例外。但这女孩不甘心让自己的初恋就此终结,上前半步追问:“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皮肤很白,漂亮小白花,平常总扎个马尾辫,”季若白爽快回答,“说话不太利落,有点小脾气,很容易害羞,又浪又乖的那种。” 他看面前比自己矮了一头的女生露出困惑表情,又好心补充一句:“成绩要很好,次次都考班级第一。” 躲在墙角偷听的江小柔和告白失利的女孩都一脸复杂,目送心情似乎很好的季若白离开。 “他这要求也太多了吧……”直到两个当事人都离开后,江小柔才长舒口气。她一回头,看见宣滢面红耳赤,吓了一大跳,“你怎么了,不会中暑了吧?” “没事。”宣滢掩饰地摆了摆手,“可能蹲太久了,腿麻。” “哦哦。”江小柔懵懂地点点头,伸手扶着她站起身来。 两人默默在林荫路上走。 “我有个大胆的猜想,”江小柔突然说,表情严肃又神秘,声音压低凑到宣滢面前,“季若白,他有女朋友了!” 宣滢正在低头想事情,陡然听到这么一句,本就心虚的她立刻反驳:“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江小柔很笃定自己的结论,“你看他刚刚说的那些,那么具体,相貌啊体型啊,还有什么又浪又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一定……唔唔唔!” 她猝不及防被宣滢捂住了嘴,这才发现自己音量太大,引得周围不少同学向她们投来奇怪的目光。 宣滢表情沉痛:“别说了,求你。” 江小柔疯狂点头,她才慢慢松开手。 “你脸好红啊。”江小柔凑过来。 “中暑了。” 宣滢嘴角牵起一个微笑,又重复一遍:“是中暑。” 26.软弱 她们走到教室,从后门能直接看到季若白的座位,对方又是趴在桌上睡觉的姿势,轮廓分明的侧脸正对着门外。 江小柔脸绷得紧紧,直到走出好几步远才扯着宣滢,到走廊尽头和她咬耳朵:“季若白长得真好看哈。” 宣滢看她两眼发光,觉得可爱又好玩,打趣她:“你喜欢他?” “没有没有没有。”江小柔头摇成柴犬表情包,“听说他玩得可花了,初中的时候就有好几个女朋友,还有人为他打架呢。” 这些传闻宣滢也从后排女生嘴里听过,她对季若白的认知基本都来源于此,此时也不禁好奇:“后来呢?” 江小柔没觉出她异常感兴趣,继续说道:“后来打架那几个就被处分了,不过也不是女生之间打,听说是有个女生喜欢季若白,被她男朋友知道后找人堵了季若白,结果和另一波要来揍季若白的撞上了。最终季若白没被打,反而是这两伙人打得鼻青脸肿。” “而且我觉得吧,季若白这种人呢,只适合远观。”江小柔刻意回头看了眼,确认没人听到她们的对话,“他长那样,离远了看两眼有助于身心健康,但真要谈恋爱,一般女孩子只会陷入泥潭。” 她“啧啧”两声:“这男的是个祸害,长太好看了不安于室。” 对前半句宣滢深表认同。 “也就徐莎那种大小姐能和他一较高下了。” 她还不知道徐莎被季若白分手,仍然以为如之前徐莎所说的那样,两人正在谈恋爱。想着想着又觉得不对劲,“哎”了一声。 “那不对啊,季若白说的那些和徐莎一条也对不上吧?” “背后说人什么呢?” 徐莎清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宣滢悚然一惊,回头刚好对上女孩略带嫌恶的眼神。江小柔站在原地不敢出声,气氛一时僵持住。 还是班主任出现打破了僵局:“叁个人堵在走廊开会啊?” 她一上楼就看见宣滢叁人站在楼道口,心下惊奇同时留意了下各人表情,江小柔一脸紧张,宣滢很淡定,而徐莎皱着眉,很不满的模样。 见到老师出现,叁个人都规规矩矩问了声好,而后快速跑回教室。 进门时徐莎有意无意地朝着宣滢那侧挤,她没察觉,手臂撞在铁质的门锁衬板上,肘部那根麻筋被狠狠一扭。 宣滢疼得一激灵,下意识手就扶在靠门那张桌上,又听到对方“啧”了一声,低头道歉后快步回到座位。 她捂着胳膊好一会儿才让那阵麻意消退,课代表吆喝着让大家交作业。宣滢从书包里找出习题册,一时没注意,夹在书本里的试卷飘落下来。 她弯下腰打算捡起,一只脚从上方跨过,刚好踩在宣滢的试卷上。 “啊,不好意思。”后排女生看了眼,不带感情地道了句歉,径直朝前面走去。 她们这几个女生关系差已经是全班皆知的事实,周遭喧闹声变小,都在等待宣滢的反应。 宣滢被这些锁链一样的目光团团围住,她维持着伸出手的姿势,定在原地几秒,泄力,默默将印上乌黑鞋印的试卷拿起来,用橡皮擦干净后,原本干净整洁的试卷已经遍布褶皱。 课代表接过她的试卷时同情地看了宣滢一眼,小声问她要不要再重新给她拿一张空白的,宣滢勉强笑了笑说不用。 她转身时不经意抬眼,隔着半个教室,季若白看向她,眼神里有她不明白的情绪。 宣滢只怔住一小会儿,垂下眼帘若无其事地坐回去。 她想季若白应该失望了吧,明明他已经告诉自己要反击。 但是自己只是不想让事情更麻烦,仅此而已。 并不是因为……软弱。 =============== 我说: 收藏……珠珠……人气……给我……(阴暗地爬行) 27.心悸 进入五月份,天气逐渐热起来,宣滢只穿了件薄薄的长袖卫衣,上课的时候手肘一阵阵刺痛。好不容易捱到下课,她来到厕所水池旁,将袖口捋起,发现被撞到的地方蹭破了皮,隐隐泛着血丝。 江小柔递来纸巾,看宣滢擦干血迹,嶙峋骨节又缩回宽松的袖子里去。 她低下头,愧疚又沮丧:“都怪我……” “没事,不疼的。”宣滢安慰她。 她们肩抵着肩走出厕所,迎面撞上季若白。宣滢看到他又立刻条件反射地要躲开,想到旁边有个不明所以的江小柔,强行压制住自己。 季若白跟没看见她们一样,半分眼神都欠奉,直接走向另一边的连廊。 “那个方向好像是去天台吧?”江小柔不解,回头又看了两眼,“下节课可是新来的物理老师的课,我听说这老师可凶了,迟到的话就得罚站。” 宣滢被季若白的态度刺得情绪低落,没回她,江小柔看她心情不好也不再说话。 她们前脚刚回到教室,物理老师后脚便跟了进来。瘦高的年轻男人扶了下眼镜,扫视教室一圈后,目光定格在后排唯一空缺的位置上:“谁还没到教室?” 班级里没人说话,直到他提高音量又问了一遍,才有个男生出声:“报告老师,季若白没到。” 男人翻开花名册,在季若白的名字后面画了个叉,语气很平淡:“让他下课后来找我。” 季若白的家族势力在全校乃至全市也是出了名的,平常各个任课老师都对他有所忌惮,尽量避开冲突。这新老师一上来就给了个下马威,一时间班级里众人面面相觑。 “介绍一下我自己,”男人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字迹苍劲顿挫,“季钧衍,今天起就是你们的物理老师。” 有胆子大的男生举起手:“老师,夏老师去哪里了?” 他们班之前的物理老师是个姓夏的女老师,个子娇小,长相很甜妹,和现在发育良好的高中生站在一起反而更像初中生,不少男生都挺喜欢她。 “夏老师休产假去了。”季钧衍微笑。 底下顿时嘈杂一片,男生们发出哀嚎:“怎么女神都结婚生孩子了啊?” “以后上物理课再也没指望了。” 教室里吵吵嚷嚷,季钧衍拿起桌上的角尺拍了两下桌子,学生们才安静下来。他继续问道:“物理课代表是谁?” 一个男生站了起来,季钧衍问他名字,听后挑了挑眉:“那谁是宣滢?” 目光齐刷刷看向宣滢所在的位置,她一脸茫然,缓缓举起右手。 “你物理很优秀啊,每次都是第一。”季钧衍低头翻动之前夏老师移交给他的成绩单,从高一至今,大到市统考,小到随堂检测,每次物理第一名都是宣滢。他早在先前看学生信息时就注意到这点,因此对宣滢产生浓厚的兴趣,现在见到真人了,却和想象中自信张扬的优等生形象大相径庭,“有兴趣做课代表吗?” 他这话一出,还站着的物理课代表脸色立刻变得不好看起来。宣滢顶着压力站起身,嗫嚅道:“不用了,刘恒更适合……” 底下有人喊:“老师,要是按照成绩的话,所有科目的课代表都是宣滢了。” “这么优秀吗?”季钧衍目光如炬看向宣滢,后者被他带着压迫感的目光盯得垂下头,手指紧张地拨弄书页。 “不愿意也没关系的,我只是觉得有这么一个成绩好的课代表,大家的学习兴趣会更加积极。”季钧衍移开视线,宣滢感到身上的重压瞬间被卸下,刚准备坐下,门口传来道声音。 “报告,迟到了。” 季若白站在门口,身后白日光将他的身形勾勒出明晰的黑与白。他手插在兜里,看见讲台上的人时,神色出现了一瞬诧异。 “迟到了就站教室后面去。” 季钧衍瞥了他一眼,后者耸耸肩,也不多话,直直朝着教室后排走去。 大家看平常总一副油盐不进模样的季若白竟然真的乖乖罚站,内心狂刷问号,宣滢也惊讶于对方如此听话,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两眼。 季若白靠着黑板,站得很潇洒,朝她勾勾嘴角。 后排女生拽着旁边人的手小声尖叫:“季若白是不是对我笑了?” 宣滢连忙转回身子正襟危坐,心跳如鼓。 28.良药 下课铃响起,季钧衍擦了擦身上的粉笔灰,对着教室后排的季若白招了招手。 他俩一前一后走出门,教室里安静了几秒钟,立刻从四面八方爆发出讨论声。 “这老师也太勇了,”和季若白坐一起的男生感叹,“新官上任叁把火,第一把火就点着了季若白。” “他刚说啥来着,硕士毕业于T大物理系?”另外一人凑过来,“T大物理系的为什么想不开来咱们这儿当高中老师啊?” “P大博士都能去考城管了,现在考公考编多香。” “不过这老师水平是真的高,虽然我很喜欢小夏姐姐,也不得不感叹,小季比她厉害多了。” “见异思迁的家伙,不像我,我的心仍然是小夏姐姐的。” 他们讨论得沸沸扬扬,早操铃声也在这时响起,宣滢和江小柔跟随着大部队往操场走,一不小心踩到前面男生的鞋子,她慌忙道歉。抬起头时,发现正是刘恒。 方才物理课上的尴尬又重现,江小柔默默拽着宣滢打算往另一边走,被刘恒叫住。 他有些紧张地捏着拳头,看了宣滢好几眼,才说出口:“宣滢,我想问你能不能、能不能……” 楼道里人潮拥挤,吵吵闹闹。他们叁人被推着一路下楼,江小柔竖着耳朵听不清楚,忍不住催他:“能不能什么,快点说!” “能不能……能不能教我物理!” 他语速很快,生怕宣滢拒绝:“其实刚才季老师说的时候我就有这想法了,我作为物理课代表,这门课的成绩却不突出,这点实在说不过去。” 刘恒对物理特别感兴趣,刚进高中时便自告奋勇竞选了物理课代表。虽然成绩一直被宣滢压着,倒也还都在班级前几名,只是他一直不甘心,被新来的这位季老师一刺激,就不管不顾提出了这样的请求。 他对宣滢了解并不多,只知道这个女孩虽然长得漂亮,在班级里人缘却不好,平常也不和别人来往,孤零零地在座位上埋头刷题。 宣滢有些犹豫:“我不会讲题……” “不行不行,”江小柔抢过话头,一口回绝,“宣滢已经答应要教我了,我就够费事了不能再添你一个。” 刘恒不理她:“我问宣滢没问你。” 宣滢夹在他俩之间哭笑不得,一直到操场上要散开位置时,她才略带歉意对刘恒笑了笑:“不好意思。” 男生还想说些什么,被班主任瞟来的警告目光制止,悻悻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她跟着音乐做动作,破皮的手肘被布料摩擦阵阵刺痛,宣滢抿着嘴角想待会儿得去医务室处理一下,一抬头,看见教学楼上有个身影趴在围墙上。 刚好是她班级所在的那个位置,逆着日光,加上距离又远,看不清是谁。那人站了会儿就回到教室,她也没在意,继续低头机械地摆动身体。 做完操后,江小柔余光瞥见刘恒想跟上来,连忙拉着宣滢快步移开。 “我看中的大宝贝怎么可能和别人共享,”她一边走一边碎碎念,逃难一样溜回了教室,“话说回来你昨天借我那本题集我还没还你呢,你需要往上面写题目的吧?” “没事,不急的。”宣滢好脾气地任由她牵着,“我用活页,很方便。” 江小柔突然站住,宣滢没来得及停步,踉跄了一下。比她还矮了半头的小女生用很复杂的眼神看她,大人模样地摇了摇头:“你也太好了。” 她俩说笑着回到教室,江小柔跑回自己座位去拿笔记本,宣滢坐下来,准备拿下堂课要用的书。 手指触碰到什么坚硬的东西,她疑惑地拿出来,一瓶碘伏,一瓶云南白药,都是崭新的,包装盒上的密封贴还在。 宣滢下意识向后排看去,季若白坐在位置上趴着睡觉,黑发在阳光下被镀成金丝。 “我来了我来了。”江小柔捧着本子走过来,宣滢立刻将手里的东西丢回桌肚,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昨晚复印了一份,你不会生气吧?”江小柔有些犹疑,试探着开口问,却见宣滢似乎在想别的什么,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宣滢立刻回神:“不生气,你复印吧。” “哦,”江小柔点点头,她敏锐地察觉到宣滢周身的气息发生变化,一改之前的低落沉闷,变得轻松起来,“那我先回去啦?” 宣滢笑着朝她挥手。 回到座位后她朝宣滢那边看了一眼,女孩白皙面容上带着隐晦的喜悦,唇角不自觉翘起,是难得快乐的表情。 江小柔百思不得其解,就在这短短几分钟,宣滢的情绪一下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变。她想了又想,还是想不出答案,索性不想了。 管他呢,反正宣滢开心就好啦。 ============== 我有话说: 江小柔,仿佛一个大写的女鹅毒唯 这几章写着太欢乐了,差点忘了我的初衷 29.踟蹰 中午放学后,宣滢婉拒了江小柔邀请她一起吃饭,说是要回家拿点东西。 “那好吧,”江小柔有些失望,眼巴巴看着她,“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嗯!” 宣滢和她在学校正门口分开,朝着公交站台的方向走了几步,回头看看江小柔已经走远,脚步一转,又回到了学校里。 连同伤药一起还放着张纸条,让她中午放学后去实验教室。纸条没署名,但宣滢一看就知道是谁,带着几分雀跃走到实验楼。 那间教室虚掩着门,宣滢看看四周无人,轻手轻脚推开门,猝不及防,被一只手拉了进去。 她还没来得及惊呼,身体被拥入一个炽热怀抱,教室四周的窗帘都被合上,她在一片昏暗中感受到身前略高的体温,熟悉的气息让她渐渐放下防备。 “怎么这么迟才来?”季若白低声问她,手掌沿着她宽松的卫衣下摆摸进去,触碰到赤裸滑嫩的皮肤,在她敏感的后腰处揉捏。宣滢被他摸得不住发颤,理智告诉她应该推开,但是身体本能地贪恋温暖。 她小声为自己辩护:“怕、怕被同学看到……” 男孩的手指沿着清瘦脊背一寸寸向上,摸到内衣搭扣后灵巧地解开。宣滢胸前一凉,失去保护的乳头被惩罚性捏了捏。 她羞得满面通红,隔着道木门还能听见走廊里的脚步声,挣扎着要脱离开季若白,被隔着裤子打了下屁股。 “别乱动,我不操你。”季若白警告她,宣滢怯怯抬头看他,眼神中满是怀疑。季若白看她这样忍不住加重手上的力道,掐得宣滢眼里迸出泪水,“胳膊不是受伤了吗,给我看看。” 宣滢退缩:“不用,我自己来。” 话没说完又被打屁股。 “听话。” 她从上小学后就没被打过屁股,羞耻心上来,又迫于季若白的压力,磨蹭着将袖口撩起,露出细白的手臂。 经过刚才那一番挣扎,破皮的地方又渗出血丝来。宣滢偷偷觑着季若白,见他神情一沉,心下慌乱,急忙要将袖子放下:“我不疼的……” 季若白放开她,走到一边去。宣滢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生了气,犹疑着想要去拉他的衣角,眼前陡然一亮,季若白开了盏日光灯,坐在桌子上示意她过来。 宣滢将放在包里的碘伏和云南白药递给他,伸出手臂。季若白小心地将她的袖子卷起来,避免碰到伤处,用棉签蘸着碘伏轻轻涂抹,还吹了吹气。 “疼不疼?”他抬起眼睛问,宣滢红着脸摇头,季若白给她喷了药后,又从一旁拿出大团脱脂棉作势要给她裹上。宣滢连忙制止:“不用,明天就好了。” “真的吗?”季若白很怀疑,宣滢拼命点头表示真不需要这么夸张,再等一会儿伤口都要自己愈合了。 “好吧。”季若白从善如流,对着宣滢的胳膊看了看,“那裹层纱布,不然容易蹭到。” 他兴致勃勃,宣滢也不好拒绝,无言地任由他动作略显笨拙将自己胳膊裹了里外叁层,袖子都差点套不回去。 季若白却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 忙完后他们收拾好东西,季若白又抱着宣滢蹭了蹭,她身上带着伤药的苦涩味道,和衣服上的清香混合起来,意外的好闻。 “要我替你出气吗?”他侧过脸,在宣滢耳边问。 吐息袭入耳廓,细细搔弄着敏感的甬道,宣滢下意识瑟缩身体:“不用,本来就是我、我的问题。” “而且,男生打女生,不好。”她从季若白怀里抬起头,拉开点距离,直直望进他眼里去。 “没说要打她们……”季若白看她很认真执拗的模样,心下叹口气,应允了,“听你的。” 宣滢被他静静抱着,心绪纷乱如麻。季若白对她太好,早上那场偶然,对方字字句句都在指向自己,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在这样的温柔下坚持最初的本心。 江小柔说,季若白玩得很花。宣滢自己也亲眼见过他对那些前女友和对徐莎的态度,和那些女孩相比,她并不漂亮到出众,性格也不大胆有趣,甚至两人之间除了身体上的交集再无其他。 宣滢没有自信认为自己是那个唯一的例外。 她在自己结成的茧里待了太久,想要被爱,又惧怕失去。像是久居温室的脆弱花朵,渴望真正的阳光,但是稍不注意就会被烈日灼伤,从此颓圮。 我能相信他吗? 宣滢缓缓闭上眼,放任自己沉沦在这片刻温存之中。 即便是虚假的,也足够让她坚持很久。 30.啄吻「Рo1⒏run」 他们在教室里待了好一会儿,直到宣滢肚子发出奇怪声响,才打破了两人之间的静谧。 季若白垂着头看宣滢不好意思红了脸,问她:“饿了?” 宣滢点点头,她早上起得急,没吃早饭,一直撑到现在。 “那走吧。”季若白关上灯,很自然地拉起宣滢的手向门外走去。 少年的手掌干燥而温暖,宣滢被他牵着,亦步亦趋,僵硬得仿佛关节生锈的机器人,差点同手同脚。中午校园里没什么人,经过门口传达室时,宣滢向里面看了一眼,门卫大爷正闭着眼打盹。 “想吃什么?”季若白问她,拿出手机看附近的饭店。手中陡然失去热度,宣滢下意识抬起手去碰,扑了个空。 “我都行。”她仰起脸对季若白笑笑,将手藏到身后去。季若白看她两眼,想说什么又止住。 几公里外有家大商场,季若白打了车,拉开车门后让宣滢先进去。宣滢坐在车里看车外风景向后倒退,心里突然生出些感慨。 上次她和季若白同行还是半自愿半胁迫的状态,不过短短几周,两人之间却已经有了不少变化。 借着玻璃的反光能够看见季若白的侧脸,他天生一副好皮相,轮廓锋锐利落。宣滢伸出手指在玻璃上描画他的线条,猝然撞进季若白含着笑意的眼里,又急急忙忙收回手,坐直了身体探头张望。 “怎么还没到呀?” 她刻意提高音量掩饰自己的局促,季若白没说话,前排司机倒开口:“小姑娘,我这才开了两分钟呢,你急也没用,先跟男朋友聊聊天。” “不是……”宣滢愕然,想反驳,被季若白拍了拍手背。 “乖,耐心一点。”他姿态十足,倒显得宣滢有些不讲理了。她闷闷坐回去,放在身侧的手却没收回,任由季若白的手覆上来,指节寸寸咬合,亲昵无比。 到达目的地后宣滢立刻推开车门,她小跑几步进入商场,隔着玻璃幕墙看见季若白和司机说了些什么后,悠悠然向她走来。 “你们说什么了?”她走出几步,没忍住好奇心,问道。 季若白翘着嘴角,语调轻快:“说你娇气,就这几分钟也等不了。” 宣滢从小到大听过各种各样的评价,夸她懂事有礼貌者有之,说她冷淡假清高者亦有之,从来没人用“娇气”二字形容。她觉得离奇,又有些新鲜。 “他这是瞎说。”她仰起脸,神色郑重又严肃。季若白看她一张俏脸粉白,像树上初绽的花蕊,散发出盎然生机。 “哦。”季若白对此不置可否,压着笑意看宣滢为自己正名。 距离下午上课还有一个多小时,季若白带她进了肯德基,刚好赶上疯狂星期四。他们挑选了个角落里的位置坐下,点了份蛋挞和套餐。 季若白去取餐,宣滢坐在位置上等他。她看向不远处的儿童游乐区,又回想起父母去世之前的场景,眉目间染上黯淡色彩。 她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没来过这儿,小时候每次考完试父母都会带她来这里,后来宣滢觉得一个人去没什么意思,就再也没来过。 她正想得入神,脸颊被冰了一下,季若白手里捧着杯冰可乐在她面前摇了摇。 “在想什么?” 季若白放下餐盘,他远远就看见宣滢一副失神模样。虽然在那次酒店事后,季若白就通过某些手段调查了宣滢的背景,也知晓其当下境况。但对方时常在独处时露出脆弱表情,这让他心里产生莫名的焦躁。 宣滢拿起杯子喝了口,掩饰住自己的失态:“可能太困了。” “昨晚没睡好?” 季若白没有戳穿她的谎言,宣滢下意识“嗯”了一声,说完立刻想到昨晚季若白发来的照片,又急着反驳:“睡得很好,没做奇怪的梦!” “哦……”季若白笑得意味深长,“做梦了?” 宣滢挫败地发现,面对季若白时,自己聪明灵活反应神速的神经系统总是失灵,让她轻而易举在对方叁两句攻势中丢盔弃甲、连连败退。 她泄愤式地咬了口汉堡,发誓为了不再出丑,十分钟内不和季若白说话。 雪白的沙拉酱沾在她嘴边,宣滢下意识伸出舌尖舔了下,没舔到。季若白给她递纸巾,她小声道谢接过,指尖触碰到滚热掌心,被灼伤的错觉稍纵即逝。 吃完后季若白说要去洗手间,宣滢坐在原处等候。墙上的挂钟走过小半格,她不安地环顾四周也没看见季若白的身影,拿起座椅上的物品后,拐进狭窄过道,在挂着“正在使用”牌子的卫生间门上轻轻叩了两下。 “季若白,你在里面吗?” 宣滢壮着胆子问,门里没有任何回应。她迟疑,想要转身离开,身后的门突然开启。 她还未展露出笑容,就见季若白目光沉沉,盯着她看了半晌。从后背升腾起被捕猎的悚然,宣滢后退半步,手腕却被扣住,踉跄着随季若白跌进狭小场地。 “你怎么……”未竟的话语湮灭在唇齿之间,宣滢瞪大双眼,感受到唇瓣被炽烈温度舔舐吮吸的触感。季若白的动作异常生涩,仅仅只是双唇紧贴碾磨,却让宣滢止不住轻颤,原本推拒的手因脱力而搭在季若白肩上,反而更像是欲拒还迎,渴求更深的触碰。 一吻毕,宣滢喘息着被放开,苍白脸颊泛起病态的靥红,眼里水光潋滟。季若白看着她不禁喉头一紧,捏着手腕又吻下去。 门外是喧闹嘈杂的快餐厅,依稀还能听见年幼孩童嬉笑跑动的声音,一道窄门将他们和外界隔绝开,构建出无人窥见的小小角落。 在充斥着消毒水刺鼻气味的逼仄房间内,季若白吻了宣滢。 一次,两次,叁次。 很多次。 ==============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31.特例(微微微微H) 餐厅员工听见厕所门里传出异样响动,上前敲了敲:“您好,请问需要帮助吗?” 许久里面才传出个年轻男生的声音,说自己没事,只是不小心撞到了墙上。 她听这人语调平稳,放下心来:“如果有需要请和我们联系哦。” 门内,宣滢趴在季若白怀里大气都不敢出,直到门外脚步声逐渐远去,她才长长呼出口气。 她目光四处游移,就是不敢看向季若白的脸。嘴唇上还残留着热烫的麻痒,明明只是这一小片皮肤的亲密接触,却让宣滢全身都泛起一层薄汗。 她紧张地咬了下嘴唇,察觉到季若白气息一变,连忙抬起手来挡在自己面前:“不能再亲了!” 季若白与她对视,目光中有显而易见的疑惑与不解,她在对方墨黑的瞳孔中看见翻涌情欲,说出口的话语也滞涩在唇齿间。 “再亲……再亲的话,下午就不能上学了。” 宣滢说得底气不足,这对季若白又称不上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以对方的性格,直接翘课去开房也是极有可能的。 她想到开房,被吻到发软的身体又开始蒸腾热度,双腿之间的隐秘处洇出淡淡湿意。 借着身高差,季若白将她的一切细节尽收眼底。宣滢虽然面色强作镇定,藏在发间的耳廓却绯红一片,紧贴自己的娇软身躯也不住轻颤。他一手揽住女孩纤瘦的细腰,另一手不顾她微弱的反抗,沿着挺翘臀部的线条摸到腿根,在穴口的位置按了按。 “发浪了?” 他话音刚落,握住宣滢腰部的手掌感受到些许震颤,抵住穴口的指尖隔着布料,潮气弥漫开来。 被季若白一句话就勾得潮吹,宣滢耳朵红得几乎快滴出血来。她压抑住喘息,抬眼看见季若白一脸惊讶,似乎是没料到她高潮来得如此突然,羞愤和委屈一同涌上心头。 自己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谁啊? “走、走开!” 她用了十成力气挣脱开季若白的怀抱,后者一时不察,狠狠撞在门把手上,立刻吃痛捂着后腰“唔”了一声。 宣滢见他俊帅面孔如今皱成一团,才积聚起的一点点恼意立时烟消云散,慌忙上前去扶他。 “你撞哪了?”她慌里慌张,看季若白艰难撑着身体靠在门上,手伸出去又缩回,生怕又加剧他的疼痛。季若白疼得没力气说话,弯下腰倒抽着气,斜斜看宣滢一眼,见她眼睛里慢慢攒起泪珠,下一秒就要掉落。 他好气又好笑:“疼的是我,推的是你,你哭什么?” 宣滢自知理亏,长长睫毛垂下,眼泪碎在地面上。反而是季若白看她仿佛蔫了的花骨朵,垂头丧气,到底还是不忍心,柔声让她走近点。 “帮我看看撞得严重不。” 他抓住宣滢的手,女孩的手掌比他小了一圈,可以轻易整个包进手里。宣滢小心翼翼,掀开他的衣服看了眼,白皙皮肤上一道乌青格外刺眼,横亘在右侧后腰上。 “对不起。” 宣滢闷闷道歉,抽了抽鼻子又给自己辩解:“但你、你也不能说、说我浪……” 她还维持着低头的姿势,说话间温热吐息一阵阵抚上季若白赤裸的腰腹。季若白看她一脸可怜,被撩拨得受不住,恨不得立刻捉来按在床上好好操一顿,冷笑着反戳回去:“你还不浪?” “都是你害的,”宣滢下线许久的逻辑思维突然回归,“我本来,多、多正常一人。” 她顿了顿,音量降下去:“而且,只对你一个人浪。” 宣滢说完这句就躲到一旁,许久没听见季若白的回应,她尴尬地想要溜走,眼前陡然一暗。 嘴唇上传来熟悉触感,这次却不是柔软唇瓣的接触。季若白在她唇上恨恨一咬,一瞬间的坚硬疼痛。 “等我好了再收拾你。” 他撂下狠话,拽着傻站在原地的宣滢一同推门离开。 ==================== 不远处的餐厅员工:???下次去隔壁麦当劳好不好 继续求珠珠求收藏求评论,今晚说不定可以叁更诶(疯狂暗示) 32.突变 他们返回时距离上课已经很近,离校门还有几百米时,宣滢怕被人看见,硬是要独自下车。 季若白隔着车窗看她自顾自往前走,宣滢整个人缩在宽松的衣服里,走路时纤细脚踝绷出明显凹陷。 像河畔上最常见的苇草,纤瘦脆弱,却又坚韧无比。 司机从后视镜里瞟他一眼,后座的男生年纪虽然不大,却已经能看出成年后明朗的轮廓线条。他随意搭着话:“你这小女朋友倒挺有意思嘿,谈恋爱还怕被看到,家长管得很严吧?” “嗯。” 其实没有家长管着了。季若白想。 后腰处痛感绵长隐现,提醒他方才的失控与出格。 季若白闭上眼,眼前浮现出宣滢咬着唇角,羞涩又大胆地说只对他一个人浪。她无意勾引,只是将最真实的想法剖开给季若白看,可季若白只想将她压在身下,狠狠贯穿,看见那张漂亮脸蛋上尽是情欲激发的泪痕和高潮后的失神。 他不适地换了个坐姿,强行压下勃发的欲望。 下午一切如常,最后一节课是自习。宣滢刻意让自己不去注意季若白,埋头刷厚厚的辅导书,被纱布包裹着的手臂有些硌手,不断强调对方的存在感。 她写完后对答案,习惯性拿出错题本整理,却发现有什么东西从夹层中掉下来。她弯腰捡起,是个米色的信封,封口处用心形贴纸仔细封好。 信封上没写字,宣滢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突然后排伸来只手,将信封抽走。 宣滢惊讶回头,那女生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将信封高高举起,朝着教室周围展览一圈:“宣滢收到情书了!” 这话无异于在油锅中投下热水,经历一天枯燥学习后的高中生纷纷像打了鸡血,立刻激动起来。宣滢神态焦急,伸长了手想要抢回,被同桌拉着胳膊拽回座位上。 还没愈合的伤口因为拉扯而泛起尖锐疼痛,宣滢眼睁睁看着后排女生将信封撕开,抽出里面的信纸。 “哇,写了好几页呢。”她将纸张抖了抖,脸上带着揶揄的笑容,斜睨宣滢一眼,“没想到宣滢都能收到情书啊。” “说不定是她写给别人的呢?”宣滢同桌附和道,手上却不放松,死死按着宣滢不让她起身。 有人催促她快点看看都写了什么,后排女生清了清嗓子,念起来:“同学你好,冒昧写下这封信,如有打扰,还请你原谅。” “还挺有礼貌。”她哼笑一声,继续读,“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几天满脑子想的都是你,吃饭时是你,走路时是你,连写题目时,也都在想你。” “这种感觉很奇妙,你我说话不超过叁句,我却在这样漫长的隔绝中逐渐为你着迷。你也许并不认识我,收到这封信也只会觉得奇怪,甚至会一笑置之,你身边从不缺少漂亮女孩……咦?” 她读到这儿觉出不对劲,停了下,翻到最后一张纸:“我并不贪心,只要能够拥有你的一点点关注就足矣。如果你愿意的话,请在今晚放学后到体育场的东边铁门处,当然,你也可以将这封突如其来的信件扔进垃圾桶。当我写下这些文字时,就已经做好了无数个准备。” 视线移到信件末尾,她艰难吐出最后的一行字:“……给……季若白。” 33.沦陷 教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众人目光在宣滢和季若白之间逡巡,他们二人在各个方面都算是两种极端,从没有人将他俩扯到一起。 宣滢也很惊讶,她试图解释这封情书并非出自她的手笔,她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习题本里夹了这个…… 习题本? 她霍然明白过来,条件反射性朝着江小柔的方向看去。对方神色惊恐,苍白着脸与她对视,宣滢从她眼里看到恳求和慌乱。 解释的话堵在喉咙口,早上老师问宣滢为什么试卷这么皱,手臂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还有曾经那些外人看来无伤大雅的剐蹭和推挤,都一点点被她从深埋的记忆中翻找出来,经过漫长而无望的忍耐,恶化发酵,形成难以愈合的沉疴。 宣滢想,没事,反正已经习惯了。 她看向惊疑不定的后排女生,坦然承认道:“是我写的。” 她看见同桌和后排女生露出震惊表情,徐莎漂亮的脸蛋因嫌恶而微微扭曲,江小柔坐在座位上松一口气,周遭同学也开始窃窃私语。 “她喜欢季若白啊……” “真没看出来,我以为她只喜欢学习呢。” “好社死,要是我的话现在肯定想退学了。” “她胆子也够大的,不知道徐莎喜欢季若白吗?人家谈着恋爱,她瞎掺和什么,这么喜欢当叁?” “啧,现在季若白肯定特别讨厌她。” 这些恶意或非恶意的讨论如蚊蝇在耳畔飞过,宣滢置若罔闻。她直视还站着的后排女生,伸手捏住情书一角,问:“读完了吗?” 后排女生愣愣点头,她轻笑一下,从对方手里将皱巴巴的信纸夺回。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最后一排,将情书递给季若白:“给你的。” 余光瞥见徐莎已经恨不得要冲上来,宣滢突然有几分大仇得报的畅快,挑衅地对她勾了勾嘴角。见徐莎脸色更差,她愈发快乐。 爽够了,她丢给季若白一个眼神,打算回到座位上。 手腕被攥住。 窝在座位上安静围观的吃瓜群众又瞪大了眼睛。 季若白捏起那张情书看了看,字迹陌生,并不是宣滢写的。 他心念一转,如明镜般透彻,立刻知道宣滢这是替人背了锅。视线不动声色朝角落扫了一眼,又转回,看着面前的少女,语调上扬:“当面送给我,不等我回复吗?” 宣滢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任由他捏着手腕:“嗯?” 季若白绽开个好看到眩目的微笑:“我的答案是,情书,我拒绝。” 徐莎露出得意的神色,笑容还未抵达眼底,又听季若白慢吞吞吐出后半句。 “你来告白,不需要情书。” 他俯下身,手指从宣滢纤弱的腕关节滑落到掌心,托起她因写字而覆着薄薄一层茧的指尖。 嘴唇在少女微颤的指尖印下轻吻。 虔诚又温柔,仿佛是偶像剧里才会出现的场景。 周围止不住的响起惊呼,而宣滢怔怔看着眼前缓慢抬起头的季若白,心中一直坚守着的脆弱围城,终于在此刻溃泛决堤。 ==============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34.暴露 一放学,在众目睽睽之下,宣滢被季若白拉着手走出教室。 他们前脚刚走,教室里立刻响起热烈讨论。 女生们围绕“宣滢和季若白究竟是怎么认识的”为中心,延伸出诸如“上次我看季若白给了宣滢什么东西他们不会那时候就开始谈了吧”“说不定和八班那个女生分手就是因为宣滢”“不对我听说季若白明明能直接出国读高中还硬是要留在这个班级就是为了和宣滢待在一起”等一系列猜想,最终总结陈词——刚刚季若白那一吻,真是太帅了。 男生们则惨白着脸回忆自省是否有在季若白面前说过宣滢的坏话,他们这些人平常口无遮拦,随意评判班上女生的身材脸蛋时总要带两句荤的,季若白往往不参与他们的聊天,但也会投来警告的眼神。 面色最差的还是徐莎叁人组,徐莎上次高调宣布自己和季若白谈恋爱的事情早就在班级传开,现在被直接打脸,一直以来的举动都像个笑话。 她从小到大都沐浴在宠爱中,从没遭遇过这样的挫败,对方还是那个她最看不起的结巴。徐莎听着周围言语之间提及自己的名字,不住有人朝她偷偷看,又急又怒,扬声斥责道:“都看什么看,放学了还留着说什么闲话啊?” 她说完,背起包“噔噔噔”走出教室,其余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也都陆陆续续离开。 刘恒收拾好书包,抬头一看,江小柔还呆呆地坐在原地。他本因为早上宣滢那事儿不想搭理她,看她盯着桌子出神,又觉得有些孤独的可怜,走过去碰碰她桌子:“你不走吗?” 江小柔看了他好几秒,才回过神来,眨眨眼:“……哦。” 他俩一同朝楼下走,刘恒突然感叹:“没想到宣滢也喜欢季若白啊。” 江小柔眼皮跳了跳,漫声应道:“是啊,” 刘恒没发现她兴致不高,继续说:“我以为她那种女孩,整天只知道埋头学习呢。” “她又不是小霸王学习机……”江小柔习惯性回嘴,“谈个恋爱怎么了?” “也不是,”刘恒挠头,琢磨着要怎么表达清楚自己的想法,“就是觉得,季若白和她,和我们,都不像一个世界的人。” “你和她应该是朋友吧,跟她说说。”刘恒说,“我听说季若白玩得挺开的,宣滢和他在一起,总感觉容易吃亏。” 江小柔知道他是好心,心里却仍然生出些麻麻赖赖的疙瘩,勉强提了提嘴角:“我有空告诉她,先回家了。” 她径直跑到公交站台,坐上车。手机消息栏里,宣滢的名字后面空空荡荡,江小柔捏着手机想发些什么过去,删删改改半天后,还是选择放弃。 她泄气地向后倚靠着座椅,抬眼看向车窗外倒退的风景。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江小柔需要趁这时间好好梳理一番。先是白天误撞了自己暗恋的男孩的被告白现场,得知对方喜欢的类型。而后新交的好朋友被人欺负,却又在下午裹着纱布来继续上课。最后自己不小心夹在好朋友书本里的情书被发现,对方替自己背了黑锅,结果自己喜欢的男孩子接受了好朋友的告白。 她呻吟一声,痛苦地抱着头弯下腰去:这都发生的什么事儿啊! 等会。 江小柔灵光一现,早晨季若白说的那些话在脑中一一复现。 皮肤白、长得漂亮、性格绵软容易被欺负,扎着马尾辫,说话有点小问题,容易害羞…… 我靠。 江小柔捂住嘴,压制住自己的惊呼,以免被车上的其他乘客投来异样目光。 她瞪大眼睛,发现了一个被自己忽略的事实。 ——这说的,不就是宣滢本滢吗?! ============= 我有话说: 想了想还是交代一下小柔 最初构想是给她安排一个反派的设定,后来还是算了,我们滢滢和小柔都是好宝宝 下章让小白浅浅吃口肉,鼓励他以后多多护妻 女鹅也是会慢慢改变,勇敢起来的,小白是她勇气的催化剂,但是真正要让别人不敢再对她随意侮辱,还是得靠自己 就像我在文里写的那样,宣滢是苇草,看似柔软无能却坚韧无比。稍不注意,反而会被叶片的尖利边缘划伤 35.热吻(微H) 宣滢被季若白拉着往外走,刚出教室便听见身后嘈杂起来。 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和江小柔躲闪的目光对上,一触即离。 季若白在学校里也算声名在外,一路上遇到不少人,都一脸惊讶看着他们。宣滢头一次面对这么多陌生人的好奇目光,低着头恨不得钻到地里去,被拉着的手上用了几分力气。 季若白察觉到她的抗拒,停下脚步,问:“怎么了?” “不想被人看到……”宣滢嗫嚅,她刚才那股子傲气又嚣张的劲儿被抽了个干净,现在又像只抖抖索索的雀鸟,伸着喙讨要拥抱。季若白看了她两秒,没说话。 带着少年体温的校服外套兜头而下,将宣滢整个罩住。她在视线被遮挡的恐慌中抓紧季若白递来的手掌,对方的声线隔着削薄布料传入耳中。 “我带你走。” 校服内衬是聚酯纤维,又轻又透,隔着网眼向外依稀能看见季若白略高的背影。宣滢跟在他身后,众人的视线被隔绝开,那些惊异的话语也都自动被稀释在外。再熟悉不过的路程此刻变得无比陌生,唯有手中的热度是真实可触碰的,沿着经脉一点点传达熨帖的暖意。 直到被季若白塞进车里,宣滢才松口气,想要扯下头上罩着的外套,却被季若白制止。 “别动。” 她不明所以,乖乖放下手。季若白的手指从下方拎起衣角,慢慢向上掀开,露出宣滢因气闷和走路而略微汗湿发红的脸庞。 宣滢紧张得心都要蹦出嗓子眼,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场景……未免也太像古装剧里洞房花烛夜掀盖头了。 季若白满意地点点头,将校服从她身上接了过来。 “这样就不会扯到头发。”他说,指了指衣服前襟的拉链。 宣滢发现自己会错了意,原本就泛红的脸颊更是烧起来,她庆幸现在天气正热,季若白分不出自己脸红的缘由。 汽车在他们第一次做的酒店门口停下,这次再来,宣滢已经没有初次那样紧张局促,却还是在进入电梯时,往角落里缩了缩。 没缩成功,季若白拎小鸡崽一样捏着她的后腰,将她揽在自己身旁。 电梯直上20层,依旧是熟悉的房间,熟悉的陈设。宣滢插好房卡,放下书包,一回身看见季若白已经脱下外衣,赤裸着上身朝她走来。 他逼近宣滢,将她按倒在桌前,继续中午那个没能完成的亲吻。 季若白一手圈住宣滢手腕,另一手捏着她的脸,微微用力,趁着那双菱红唇瓣分开之际,探身将嘴唇也贴上去。少年的嘴唇干燥柔软,舌尖却湿热灵巧,耐心地舔弄着她的唇峰,又用牙齿轻轻嗑咬,让那双唇泛起鲜艳色泽。 宣滢被他咬得轻叫,嗓音是她自己都没听过的绵软骚浪,她惊得收声。季若白却在此时乘虚而入,舌尖轻轻扫过洁白齿列,勾弄她胆怯而不知所措的嫩红舌尖。 偌大房间里,只能听见空调换气扇的风声和黏腻水声。宣滢被吻得晕头转向,身前的炽热嘴唇是唯一的氧气来源,她像溺水者抱紧救生的浮木一般紧紧抓着季若白的衣角,被对方粗喘着松开桎梏后,新鲜气体席卷而入紧缩的肺部,禁不住拼命呛咳起来。 始作俑者看她脸咳得通红,贴心地为她递来杯水。 肺活量怎么这么差?季若白大言不惭,宣滢眼睛里尽是生理泪水,闻言瞪他一眼,“以后多练练。” 宣滢腰软腿软,仰躺在宽大桌面上不住喘息。她的卫衣在刚才的厮磨中被撩开,露出细韧纤瘦的腰,白嫩肌肤衬着黑檀木的桌面,仿佛透明的玉石,让人食指大动。 季若白忍不住吞咽一下,伸手攥住她的脚踝,向两边分开。下半身卡进她双腿之间,隔着裤子,勃发的欲望紧紧贴着不住颤动的肉穴。 “愿意吗?” 他问,嗓音里有明显难抑的欲望。宣滢看着他额角有热汗,顺着锋锐的脸部线条一路滑落,滴在自己赤裸暴露的小腹上。 瞬间的凉意激得她一颤,又立即被滚热情欲蒸发殆尽。 她看向季若白因忍耐而愈发深黯的瞳孔,咬着唇角,声音颤抖却坚定。 “愿意的。” =============== 我喝着肾宝说: 卡个H先 36.蹭蹭(H) 暮色四合,星夜天垂。 从20层的高空向下看,四周灯光如细长触角齐齐汇聚到中心,耀眼霓虹流光溢彩,像不可逾越的界线,将夜色下的城市分出森严的叁六九等。 宣滢躺在桌上,侧脸偏向巨大的落地窗看得出神,胸前被不轻不重咬了口,她吃痛,无辜又不解地看向季若白。 “不专心。” 少年淡淡指责,伸手攥住她脚踝,慢慢抬起到与地面垂直的角度。宣滢的衣服早就被脱了个精光,唯独下身留了条内裤,紧紧贴住穴口的布料被不断渗出的淫液浸湿,透出比其他地方更深的色泽。她看着不禁脸红,想要将腿收回,被季若白按着,头微微侧开,在她的小腿上留下一个圆圆的牙印。 宣滢下意识绷紧脚尖,圆白脚趾蜷缩着,小巧可爱。季若白顺着小腿一路向上细细亲吻,吻到胸前挺立的乳蕾时却刻意跳过,在她颈间留下深红痕迹。 被冷落的乳头亟需抚慰,宣滢拉着他的手臂,将指尖按在自己的饱满乳肉上,从鼻间发出细喘。 “要什么?”季若白明知故问,昂扬的阴茎柱头隔着内裤,朝宣滢的穴里一顶,小穴吃进去一点湿滑布料,微微粗糙的触感搔弄着敏感内壁。宣滢发出苦闷难耐的呻吟,想要季若白帮她,对方却恶劣一笑,“自己说出来。” 宣滢性格羞涩,又不善言辞,平常看小黄片都开着静音,哪里知道这些让人脸红心跳的骚话。她支支吾吾半天,挣扎着闭上眼,勉强吐露一句:“摸摸……摸摸胸……” 细白乳肉陷在季若白的指缝之间,红肿乳头也被滚烫的手掌按压着,缓解了些许酥麻。季若白却并不满足,硬是要让宣滢说出更加直白的求欢来。 “这样摸吗?” 他状似惊讶,手指从挺翘尖端滑落到两侧,小指如羽毛扫过侧腰和腋下,就是不触碰涨红的两团莹白。 “不是……”宣滢急得要哭,身下檀木桌面被体温捂得暖意融融,胸前却被空调冷风吹得战栗。她咬咬牙,抓住还在自己身上作乱的一双手,略显粗暴地将其按在胸前,“揉一揉、揉奶子……” 话音刚落,肿胀乳头就被狠狠一捻。季若白的食指和拇指并在一起,搓弄着骚红的乳尖,少女的乳头还未发育成熟,圆圆的一小粒,顶端有细细的裂缝。季若白伸手扣弄那道细缝,坚硬的指甲摩擦过敏感乳孔,产生针刺过电般的快感。 他左手玩弄乳尖,右手覆在另一边揉捏滑腻乳肉,嫩红的凸起在指缝间颤巍巍挺立。宣滢被他粗鲁的动作揉得小声尖叫,软腰也不住向上挺动,如失水过多濒临死亡的鱼。 与此同时,身下软穴也在被不断进犯。包裹着阴唇的布料被扭成一条,也不拨到一边,卡在饱满流水的肉唇之间,随着季若白的动作摩擦着肿胀阴蒂。 宣滢的腿还在被抬高,她受不住力,纤瘦小腿搭在季若白肩上,在他脊背上一点一点。 季若白两只手都用来给她揉奶子,下身那根便肩负起止痒的重任。剥去阻隔之后,坚硬龟头如烧红的铁杵,紧贴着汩汩流水的花穴磋磨。宣滢仰躺着,视线稍稍下移,就能看见自己大张的穴口中间一根紫红肉棒,每次顶到前方阴蒂时,肉棒顶端的包皮被剥开,露出鲜嫩泛粉的柱头,向外吐着乳白色的浊液,沾在靡红穴肉上,又被翻卷回去吸收得一干二净。 这样的景色过分冲击,她愣愣地看了好一会儿,花穴不自觉紧缩,流淌出更多的腥涩水液,顺着臀缝向后,在木质桌面上留下一大滩湿迹。 季若白自然感受到她身体的变化,捞起她的腰,从桌上抱起,呈一个斜倚在桌角的姿势。这样的体位更方便他将阴茎嵌进宣滢的肉穴之间,棒身自上而下滑动,每一次都能轻而易举刺激到阴蒂。 宣滢止不住颤抖,本能地恐惧起高潮后的失态。她缩起双腿想要向后退,却被季若白掐着髋骨,双腿大张着接受入侵。藏在大阴唇之间的柔嫩花瓣也被分开,穴口被肉棒摩擦得又麻又烫,自动自觉吮吸着浅尝辄止的顶端。 终于在季若白伸手快速拨弄她的阴蒂后,宣滢达到了今晚的第一次高潮。 她疲累地闭上眼,意识昏沉之间,听见季若白从喉间发出低沉喘息,伴随着一声闷哼,微凉腥涩的粘稠液体也射落在她狼藉一片的双腿之间。 37.摸摸(H) 情欲纾解后浑身倦懒,宣滢用手撑着桌面低头喘息,乳白色精液顺着腿根蜿蜒而下,落进脚底的长绒毛地毯中,消失不见。 季若白端着杯水走到她身边,她掀起眼皮看一眼,伸手打算接过。 指尖擦着冰凉的玻璃杯划过,汗湿的小巧下颚被抬起,清甜水液从滚热唇舌间渡过去。 宣滢下意识吞咽,那一点清水被饮尽后季若白还没放开她,湿滑软腻的舌如游蛇相互勾缠。直到空气稀薄如纸,季若白才好心松开险些窒息的女孩,舔了舔嘴角。 “还渴吗?” 他笑得仿佛偷腥成功的狐狸,眼神亮亮的,张扬明亮的色情与诱惑。宣滢看着他这张脸就生不出半点脾气,索性也放开无谓的羞涩,理直气壮点头:“渴。” 于是又是唇齿交依,耳鬓厮磨好一阵,季若白的下身翘起顶在她腿缝之间,她才慌忙跳开,捂着自己已然红肿的花穴。 “不能再磨了。”宣滢可怜兮兮,“明天体育课,要跑800。” 季若白不听她卖惨,把人抓过来,避开了裹着纱布的手臂:“不进去。” “不进去也、也不行。”她左躲右闪,双腿乱蹬,像被揪着耳朵的兔子扑腾个不停。见季若白皱着眉依旧不苟同的模样,宣滢扒开自己的腿肉给他看,“都磨破了。” 从翕张的穴口到腿根下叁指,嫩白肌肤都红得可怕,隐隐是要出血的迹象,季若白轻轻一碰,宣滢就哀声叫起来。 他看女孩眼角都挂着泪,身上腰间腿根也都红红紫紫,被蹂躏惨了的模样,只好妥协,松开捏着宣滢后腰的手。 “我去洗澡。”季若白嗓音里是情欲未被满足的沙哑,他一向任性自我,不顾忌他人眼光,却屡屡在宣滢这里破例,一遍遍迁就对方。 垂下的手被拉住,季若白诧异,宣滢冲他羞赧一笑,试探发问:“……我帮你?” 两人转到床上,季若白坐在床沿,宣滢半跪在他身前,有些好奇地碰了碰那根阴茎。 少年的阴茎挺立在毛发之间,因充血而胀红发烫,她刚摸上去,凉滑的指尖激得季若白低吟一声,顶端又兴奋地流淌出液体。 “用手包住,来回撸。”季若白喘息着教导她,少女柔白的双手映衬得粗大性器狰狞又丑陋,怒涨的青筋虬结在茎身。宣滢动作太轻,葱白指尖虚虚拢着,没能缓解欲望,反而又添一把火。 季若白被她隔靴搔痒的动作惹得情欲更盛,陡然伸出手,将宣滢的手包着一同撸动起来。 宣滢吓了一跳,手下肉棒越发胀大,摩擦得手心发红发热。她的手背被季若白灼热手掌包裹,手心又是像握着刚烧红的铁杵般滚烫,她看着通红茎头在自己手中进进出出的淫靡景象,心头一荡,不自觉手上用了几分力。 季若白已经在爆发边缘,被她这么一揉,闷哼一声也射了出来。他这次倒考虑周全,在紧要关头还记得将宣滢推到一边,没让自己射在她脸上。 情欲满足后两人都疲惫不已,仰躺在大床上蓄足精神。 宣滢翻了个身,侧过脸来,伸出手去触碰季若白鸦羽般的黑发,划过高挺鼻梁,沿着秀致的脸部线条一路向下。 季若白被她带着湿意的指尖搔得痒,捏住她不安分作乱的手指:“嗯?” 他瞳色深沉,如墨漆黑深不见底。宣滢以前总想着近距离看看这双眼睛,如今愿望也算达成。 不仅如此,此时此刻,从季若白眼里倒映出的,只有她的脸。 在漫长无光的岁月里,季若白是她聊以慰藉的唯一的光芒。如今这束光敛目栖眉躺在她身侧,脸上带着无尽温柔和宠溺,曾经的梦想理想幻想妄想触手可得。 喜悦和满足攀上热气球升入高空,宣滢小声说道:“想接吻了……” 周身灯光变暗,季若白撑起上半身凑过来,在她微张的唇上落下一个亲吻。 无关风月和情欲的,一个纯粹的吻。 ============== 我捂着腰子说: 真的肾虚了…… 12点还有一更,看在腰子的份上多给点珠珠吧 38.剖珠「Рo1⒏run」 季若白洗完澡,出来看见宣滢跪坐在床上,一脸紧张的模样,见他出现后眼神一亮。 “季若白,我有话想对你说。” 她神色是难得的急切,没等季若白回应便自顾自说下去:“那封情书不是我写的。” “嗯,我知道。”季若白神情平淡,见宣滢愣住,好笑地揉了揉她的脑袋,“我认得你的字迹。” “是你那个朋友写的吧?”他补充。 宣滢表情黯淡下去,闷闷点了点头:“我也没想到……” 江小柔早上还言之凿凿跟她说自己并不喜欢季若白,下午就打算给季若白递情书,宣滢忽然有些心虚,总有种抢了别人东西的愧疚感。 她叹口气,苦恼地想以后该如何面对江小柔。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吗?”季若白看她欲言又止,问道。 他站在灯下,头顶灯光在脸上分出清晰阴影。宣滢突然觉得有些难以启齿,舔了舔嘴唇,艰难开口:“可能会有点长……” 她伸手比出一个小小的距离,期待又胆怯地看着季若白,让后者觉得只要自己稍稍流露出不耐,便会立刻又缩回去。 “你说。” 他在她身边坐下,双手包裹住宣滢赤裸肩头,源源不断地传递热量。 “你说什么,我总会听的。”季若白承诺,眼神真挚诚恳。宣滢看着他的脸,心中的退意烟消云散。 “好。” 她攥了攥拳头,轻声讲述起来。 叁年前。 中考成绩出来后,宣滢排在全市前几,理所当然选了市重点。 她从小学习就好,性格又乖巧,为了备战中考已经两个月没有出去玩。恰逢周末,父母商量后,决定带她去水族馆玩。 从学期初宣滢就念叨着要去水族馆,虽然天色不好,隐隐有下雨的征兆,宣滢父亲还是决定驾车前往。 水族馆距离他们家有十几公里,开车走高架也得接近半小时。临到达时宣滢突然腹痛难忍,母亲看她面色惨白,便让她待在车里,自己和丈夫下车去为她买药。 车停在路边,药店则在路的另一侧,宣滢坐在车里,眼睁睁看着父母撑着伞朝自己跑来。 紧接着,一辆渣土车疾驰而过。 尘土,雨水,灯光,惊呼,脚步,车辙,泥泞,血迹。 她呆呆看着路面上仰躺的两具躯体,推开车门,跑到那一地狼藉旁边。 被雨水冲刷的柏油路面蔓延开大片大片鲜红血液,宣滢颤抖着手去摸父母的脸庞,温热触感逐渐消散,成为和雨水一样的冰凉。 再然后,路过的好心人为她打了电话,宣滢在一片茫然中被送往医院,枯坐一夜后等到的是医生的叹息。 一旁陪着她的姨妈和叔叔露出沉痛表情,她却觉得奇怪,拎起手里沾着雨水和泥沙的塑料袋问:“我爸妈不是去买药了吗?” 对大多数同龄的学生而言,暑假意味着空调、雪糕、西瓜、到最后一天才补完的作业、父母的唠叨、上不完的补习班,而对于15岁的宣滢而言,医院的消毒水气味、漫长孤独的黑夜、亲戚之间的叹息,构成了她人生中最后一个夏天。 在一切安定之后,按照法律规定,宣滢作为未成年人应该由叔叔或姨妈轮流抚养,但她待了一个月后便搬出来,又回到原本熟悉的房子里。 本以为这样也算是尘埃落定,姨妈却发现这个聪明伶俐的外甥女在沉默寡言之外,似乎还出现了别的问题。 “医生说,我是心理因素导致的,”宣滢语气平淡,仿佛在说着他人的事情,她顿了一下,“口吃。” “不过往好处想,也还没有很严重。” 她见季若白表情严肃,自己反而笑起来,状似轻松地呼出口气,“和亲近的人交流的话,就没问题。” 季若白沉默不语,宣滢低下头摩挲着质量上乘的床单:“我有时候在想,如果那天,我没有肚子疼,没有让爸爸妈妈去买药,是不是就、就不会……” 她说着,声音渐渐哽咽。季若白捧住她的脸,用唇吻去不断涌出的泪珠。 “不是你的错。” 他低声安慰,宣滢埋在他颈窝间,长久以来的自责和愧疚在此刻得到宣泄口,抱着季若白,泣不成声。 深海角落里的坚硬蚌壳终于对着陌生来者,打开了它最脆弱的部位。用经年累月的痛苦和折磨,将砂砾包裹成形,最终捧出沉睡在柔软蚌肉里的一颗珍珠。 少女纤瘦的肩背在手下不断颤抖,季若白揽住她,像抱着脆弱易碎的珍宝。 眼底看不出情绪。 ===============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39.无端 宣滢哭够了,两只眼睛都肿成核桃。她从季若白颈间抬起头来时还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对方洗干净的身体上又是一片湿漉漉的泪痕,帮他擦了擦。 她将心底一直隐藏的秘密和缺陷都向季若白全盘托出,现在整个人轻松不少。季若白将她圈在怀里,轻声问她:“饿不饿?” 饿的。 他没放手,长臂一伸按响内线电话,点了夜宵送上来。在等待的时间里,两人就这样静静拥抱着,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感觉……你和我想的还挺不一样。”宣滢抱着膝盖,侧头看了眼季若白,后者垂下眼睛,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我以为你是那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大大大渣男……”她小声说着,见季若白皱眉又立刻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不是我说的,班上同学都这么说。” 宣滢摸摸鼻子:“而且,那次在楼道里,我不是刚好撞上你和八班那个女孩分手嘛……看上去是挺渣的。” 季若白冷哼一声,闭着眼睛耐心同她解释:“那是因为她四处宣扬,我可不喜欢被人当成炫耀的战利品。” “哦……”宣滢点点头,“那,同意和我谈恋爱,也是因为我不想被班上的其他人发现吗?” 她语气有些失落,垂头丧气的。季若白不置可否,宣滢听不到回答,赌气地要从他怀里出来,被安抚地亲了亲头发。 “是因为……”他声音低下去,凑在宣滢耳边说了些什么,宣滢立刻受惊弹开,捂着耳朵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我、我去写作业。” 她慌里慌张跳下床,拎起书包,躲到离季若白最远的地方翻找起来。后者看着她强装镇定的模样,勾起嘴角。 嗯,看上去更好操了。 虽然已经经受了前一天的重磅炸弹,第二天看见季若白和宣滢一起出现在教室门口时,仍然有不少人露出震惊的表情。 窃窃私语持续了一整个早读课,宣滢在座位上如坐针毡,下课铃一响就跑得不见人影,季若白那边又没人敢去打听,竟然也就这么相安无事地度过了一上午。 直到下午体育课。 一改往常的兴奋,众人都唉声叹气,拖着脚步往操场走。每到学期末就要体测,其余项目还好,800米和1000米无异于是所有人的噩梦。 下午两叁点的阳光正刺眼,热气一阵阵从塑胶跑道往上涌。班上女生多,分成了两组,宣滢被挤到最外圈,发令枪一响便冲出去。 她跑得不快,稳定在队伍中间的位置,宣滢也不急,继续慢悠悠地一点点往内圈挪。 这种中长跑最忌急躁,徐莎一开始稳稳占据第一的位置,跑了一圈后就明显慢了下来。宣滢从她身边经过时,徐莎恨恨地看了一眼想要加快步子,脚下一软,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她还特地换了条运动短裤,露出的白嫩膝盖被擦伤,混杂着赭红色的塑胶颗粒,看上去相当瘆人。 宣滢对她没什么好感,想抬步走人,跑出几步后又转回来,皱着眉朝她伸出手。 徐莎低着头,视野里出现一双被洗得发白的运动鞋。抬眼,宣滢那张看了就讨厌的脸表情淡淡:“站得起来吗?” 她又急又气,扭着脸不想搭理。站在终点处的体育老师忙着计时没注意到她,场边坐着的男生也都像没看到一样,自己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像个小丑。 宣滢见徐莎不理睬,叹口气,伸手将她拉了起来。 “反正得重跑了,”她看了眼不断挣扎的徐莎,警告道,“别乱动啊,摔了不关我事。” 一向软弱胆怯的宣滢露出这样不耐烦又强势的表情,倒把徐莎吓了一跳。两人越过操场中间的草地朝着老师走去,低头记分的老师看到徐莎腿上一片模糊,连忙让人送到医务室去。 宣滢被迫回到跑道上,徐莎离开前回头看了眼,身形瘦弱的女孩拎着领口不住扇风,微微弯下腰,一个蓄力的姿势。 她突然记不清,自己当初是为什么讨厌宣滢来着? 40.蜚语 第二次跑步时宣滢状态明显没有第一次好,但好在通过了。与此同时,男生那边也结束,距离下课还有二十分钟,体育老师简单集合过后便宣布自由活动。 跑完步后嗓子仿佛被灼烧一般泛起血腥味,场边有准备好的矿泉水,宣滢俯身拿起一瓶,一转身,江小柔站在自己面前。 两人之间都有些尴尬,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在空中打了个旋儿,落在宣滢脚边。 她低头盯着那片鲜嫩绿叶,脱离枝干之后没多久就会干枯泛黄,化为尘土。 “宣滢,我……对不起!”江小柔突然鞠了个躬,动作太猛,差点扑到宣滢身上。后者被她吓一跳,连忙伸手扶住,“我、我不是故意要把那个放进你书里面的……” 她说得恳切,眼里满满歉意和愧疚。宣滢绷着脸,看江小柔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模样,“噗嗤”笑出声。 “没事啦。”她揉揉女孩的头,说起来要不是江小柔这阴差阳错的助攻,她和季若白的进展也不会这么快。 宣滢心虚地咳嗽了声,江小柔看她眉宇之间没有怪罪之意也放下心来,期期艾艾道:“那你们……谈恋爱了吗?” “算是吧。”不远处季若白朝她看了眼,目光在空中交错片刻后又分开,宣滢不自觉扬起嘴角,又掩饰好自己的心情。低下头,抢在江小柔开口前兴师问罪,“还没问你呢,上午不是才说你不喜欢季若白吗?” 江小柔忸怩起来:“我是颜狗嘛……那封情书是我很早之前就写的了,一直放在书包里没敢递出去。那天早上听到他说自己喜欢的类型后我就知道自己不可能了,本来想着扔掉的……” 她说着,拉住宣滢的胳膊撒娇:“你相信我,我现在对季若白绝——对没有任何感觉的!” 宣滢作出很为难的样子,勉强点了点头。 她俩手牵手往学校超市走,半途中江小柔又“啊”了一声,问宣滢:“季若白不知道那个是我写的吧?” 宣滢撒了个谎:“不知道。” “那就好。”江小柔拍拍胸口,“不然我丢脸丢死了。” 周五最后一节课是班会,有空的话老师还会给他们放电影,两人在超市货架深处拿了几包小零食打算课上吃。门口又进来几个别班的女生,吵吵嚷嚷凑在冰柜前选饮料。 “我朋友跟我说,季若白又有新女朋友了。” “是他班上那个徐莎吗?我见过,长得可漂亮了,就是脾气有点坏。” “那个早就说是假的啦,这个新女朋友也是他们班的,昨天直接在班上就告白了。” “胆子这么大?季若白不是最讨厌高调的女生吗?” “谁知道呢,那女生告白完后季若白当场就接受了,还吻手礼,妈呀,演电视剧呢?” 她们调笑着搓搓胳膊,又压低声音:“而且听说那女生成绩可好了,在班级里都不怎么说话的,一下子造了个大新闻。” 旁边有人催促,问是谁,那女孩想了想,说:“好像是叫宣滢吧。” “啊我知道,她中考的时候全市前十,结果入学考掉到了普通班。” “听说人缘也不怎么好,到了普通班后还心高气傲的,我闺蜜去问她题目,她头都懒得抬。” “反正这下徐莎肯定恨死她了,她追季若白好久了吧。” “季若白估计和这种好学生也就是玩玩的,谁不知道他将来是打算出国读本科啊?” 她们讨论得兴起,身后收银柜台处“滴”的一声,机械的电子音响起:“宣滢,学生卡,付款12.5元。” 齐齐向声源方向看去,高挑纤瘦的漂亮女孩拎起装着零食的塑料袋朝她们一笑,翩翩然离开。 41.宏愿 回去的路上江小柔愤愤不平:“怎么总喜欢在背后说人坏话啊,她们甚至都不认识你……” 宣滢正想着心事,闻言笑了笑:“随她们说。” 人心是谣言滋生的温床,甚至不需要任何真实信源,单凭传播的恶意就能构造出同仇敌忾的对象,尽情发泄不满和怨怼。宣滢对这些早就习惯,她现在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情。 季若白……要出国? 这个消息彻底打醒了还沉浸在初燃恋情之中的宣滢,将她这些天刻意忽视的差距重新摆上台面。 一边是市里龙头企业的未来继承人,一边是无父无母的平凡孤女。 最开始她对季若白的幻想仅仅局限于欣赏,就像橱窗里的精美艺术品,明知自己穷尽一生也无法获得,却也能够在路灯下隔着玻璃抚摸倒影。但是在被对方亲密拥抱过后,宣滢有了更加贪心和大胆的渴望。 希望季若白永远是她的。 她仰起头,午后日光泼泼洒洒从树叶缝隙间掉落在头上肩上,闭上眼睛时能感受到眼球前方一片火热的橙红色。 仿佛一轮小小的太阳,被圈禁在眼睛里面。 江小柔看她站在原地,不明所以,刚想上前查看,宣滢睁开眼朝她招手,面上又是一贯的平淡:“回教室吧。” 隔着老远就能听见班里的喧闹声,宣滢走到门口看见众人都在收拾书包,桌上堆成万里长城的书立也被小心翼翼铺平。江小柔一拍脑袋:“换座位了!” 他们班主任每隔两周就要换一次座位,美其名曰“让大家都能充分享受教育资源”,也就是所谓的中间黄金第叁排。 江小柔很快就找到自己的座位,在教室靠门一侧的第二排,她拍拍胸口,庆幸自己终于不用憋着气躲粉笔灰了,又探头去找宣滢的座位。 目光从前到后,看了五排都没看见她名字。江小柔疑惑,最终在角落里看见熟悉的两个字:“哎,宣滢你在这里!”她兴奋地指给宣滢看,又神神秘秘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旁边是季若白。” 按在座位表上的食指挪动,江小柔的笑容僵在脸上。 季若白、宣滢、徐莎。 叁个人一排。 这算好事还是坏事呢?她偷偷看了眼宣滢,对方表情倒很轻松,侧过身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 旁边的人……江小柔这才发现,季若白不知什么时候也走到讲台上,丝毫不避讳其他人的目光,俯身在宣滢背后看座位表。她看到这人就想到自己那封社死的黑历史,浑身不自在,眼神四处乱晃同宣滢打了个招呼后,就溜回自己的座位上。 “这座位安排得还不错。” 季若白评价,宣滢看他嘴角隐隐有笑意,又想到方才看见他是从门外直接走了过来,心下明了。 “你去找老师了?” “没有啊,”他很无辜的样子,“只是跟老师说想和成绩好的学霸当同桌,熏陶熏陶。” 季若白突然转性说要学习,班主任震惊之余也怀疑他是否有什么别的心思,旁敲侧击了几个同时在办公室的其他学生。那些人看见季若白站在班主任背后,笑意未减,眼神中却暗含威胁,顿时什么话都憋了回去,只得诺诺说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他本意是想和宣滢两人分到一起,至于徐莎,那就只能是班主任过度的照顾了。 毕竟除开其他有的没的,徐莎的成绩在班级里也是稳居前五,如果季若白现在提出异议,保不准反而会让老师发现什么端倪。 宣滢在讲台上站的这几分钟,周围已经有不少人投来好奇的目光。她不想再被人当作背后谈资,手在讲台下扯了扯季若白的衣角,小声道:“走吧。” 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同桌和后排女生也许是忌惮季若白,这次竟然没在她散乱的书本桌面上弄些什么。宣滢谢绝了季若白想要帮忙的手,将书本搬到对应的座位上。 徐莎正坐着和前排的人聊天,见到她来刻意回避开眼神,难得没有主动挑衅。宣滢自然也乐得安静,整理好桌面后,季若白在她身旁坐下来。 “哟,新同桌。” 他侧过身子朝她摆摆手,懒散又随意,眉眼上扬,笑得很好看。 季若白身后,窗外有飞鸟从树梢跃向天际,暗红云翳铺成大片梦幻色彩,落日沉沉,缺月昏昏。 在最平凡不过的一个周五傍晚,宣滢开启了她阔别已久的青春。 ================= 一整天都在忙着选课,紧赶慢赶总算保证不断更 12点的章如果我说可能鸽会挨揍吗(擦汗) 42.约会 周末两天,季若白和宣滢依旧腻在一块。在他的“悉心照料”下,宣滢胳膊上那块伤口恢复得很好,而代价就是被哄着翻来覆去做了好几回。她仰躺在宽大的床上,看着天花板的繁复花纹不住喘气,窗外日光正好,宣滢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感叹:“白日宣淫啊……” 季若白听到这话不知被戳到哪里的笑点,闷着头笑了半天。灵巧地躲开宣滢恼羞成怒丢来的枕头,才玩味地让她自己体会。 体会什么? 宣滢梗着脖子,不愿承认自己一瞬间反应过来这么个谐音梗,白皙耳廓红了个彻底。 季若白被她的反应取悦,突发奇想:“去约会吧。” 宣滢没跟上他跳脱的思维,眨了眨眼:“啊?” 周末的游乐场,只能用人山人海形容。 宣滢看到排着的长龙忍不住退缩,一回身,季若白却已经走到另一边的员工通道,朝她挥了挥手。 “这不会又是你家投资的吧?”宣滢跟上去小声问,这种在众目睽睽下逃票的体验让她有些紧张。 季若白噙着笑意,不置可否。 园区很大,宣滢站在引导牌前看了半天,最后胸有成竹拉着季若白往角落方向走去。 相较于其他设施明显冷清很多的入口,紫红灰绿的灯光照得门前一片阴森,季若白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标牌,一向保持得从容完美的笑容隐隐出现裂痕:“……鬼屋?” 宣滢拿着两张票走过来,很兴奋地点点头:“没来过!” “小时候爸爸妈妈带我去公园,因为我妈妈怕鬼,所以一次鬼屋都没去过。”她说着低下头,语气伤感,半路上买的兔子头箍都耷拉下耳朵。 季若白看她这副可怜模样就无奈,咬咬牙:“走!” 俗话说得好,小情侣逛游乐园的必备项目——鬼屋、迷宫、摩天轮。 这个鬼屋将前两项结合在一起,宣滢和季若白被领到一间小屋子里,等到墙上计时归零时,屋内灯光立刻熄灭,原本的墙壁也缓缓下沉,露出黑洞洞的迷宫通道。 陡然进入一片黑暗,宣滢感到季若白牵着自己的手紧了紧,她刚想侧过头看,对方镇定的声线响起:“走吧。” 在外面看,鬼屋并不大,进入其中后才知道其深度之广。迷宫的墙壁用空心板制成,宣滢摸索着向前探路,猝不及防按到墙上的机关,一盏蓝幽幽的灯从上方掉落在眼前。 宣滢惊得后退半步,无语地看着被装饰成蝙蝠翅膀的灯罩,刚想低头避开继续走,被季若白拉着扑到后者身上。 “没事吧?” 季若白问,宣滢刚想说没事,发现他声音有些颤抖,借着荧荧灯光还能看见紧紧抿起的唇角。 宣滢惊奇地眨了眨眼,季若白见她许久不回复,垂下眼睛刚好撞进她目光,立刻掩饰性咳嗽一声,拉开距离。 “没事就、就继续走吧。” 他竭力维持着波澜不惊的声线,绕过蝙蝠灯向前走。前方转过个拐角,四周响起尖细怪笑,与此同时隐藏在天花板上的空调也适时吹出冷风,配合着墙上灯光投射的幢幢鬼影,气氛被渲染得十分惊悚。 宣滢的手被拽得生疼,她拍了拍季若白的手背示意对方松点力道,后者转头看她的时候正对上她背后冒出的一对红色眼睛,吓得失声尖叫:“啊!” 宣滢没被鬼吓到,倒是被季若白吓了个够呛。顺着他惊恐的眼神看向自己身后,从地面升起的一块标牌上,用反光贴纸做出鬼脸,此时很无辜地按照预先设置好的频率左右摇晃。 “我就是,比较惊奇,哈哈。”季若白扯着嘴角,宣滢本想抓住这难得占了上风的机会嘲笑他,手心里冷汗阵阵,季若白的一张俊脸在阴暗灯光下也透出苍白。 “我给你变个魔术,”她突然说,紧了紧牵着季若白的手,“你现在闭上眼睛,跟我一起数数,数到200再睁开眼。” 宣滢说着,拉着他迈开步伐,口中念着数字。季若白也乖乖闭上眼,在心里跟着她数数。 视觉被隔绝后,其他感官便显得尤为突出。耳边不时传来桀桀怪笑,皮肤接触到阵阵寒风,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铁锈味,在这一切复杂陌生的环境之中,宣滢的声音和手掌心的温度是唯一的凭依。 季若白忐忑的心情奇迹般平静下来。 两人在阴深迷宫里走了好久,直到不远处传来出口的喧闹人声,宣滢精神一振。 “200!”她加快脚步,没松开和季若白紧紧牵着的手,回身道,“可以睁开眼睛了。” 眼前渐渐出现光亮,伴随着宣滢兴奋的声音,季若白停下脚步。 从黑暗中重新回到光明,他不适应地眯了眯眼,宣滢朝他笑:“这个魔术怎么样?” 她逆着光站,微微仰起头看他,清丽面容像初夏的荷,泛着鲜嫩的粉白。唇角笑意温软,不夹带任何算计或心机,轻描淡写掩盖了季若白的失态和窘迫。 冷意和恐惧被轻易融化消解,季若白听见自己的声音,说:“很棒。” =================== 小剧场: 宣滢:嗯嗯原来这边有平面图啊好的我完全了解了(计划通) 女鹅,白切黑 虽说十个霸总男主角九个有黑暗幽闭恐惧症,但是我们白真的只是单纯怕鬼而已,不要嘲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