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轨【父女 h】》 c1粉色内裤 时眠试了几次,空调毫无反应。 盛夏酷热,她白色衬衫胸前湿了一片,白皙的脖子上都是细密的汗珠。 “妈,我房间的空调坏了。”时眠手里拿着一把蒲扇走出卧室,径直走到厨房。 “是吗?那等你爸爸回来看一下。”梁玉正在厨房炒菜,她是一个十分温柔的母亲,性子懦弱,又毫无主张。大到借不借人钱小到床单的颜色,全靠时蹇拿主意。 时蹇不愿意她出门闯荡,怕梁玉懦弱的性子到社会上会吃亏,便托关系给她找了个小区超市收银员的工作,朝九晚五,一周休两天,虽然挣不了几个钱,却也能贴补家用。 “那要修不好,我晚上怎么睡?” 梁玉端着糖醋排骨出来,随口就说,“晚上来我们屋睡啊,床大得很。” 时眠拒绝了,“我还是把客厅风扇搬卧室凑合一晚。” “那多热啊,今天快四十度了,你的房间有不通风,吹风扇不会多凉快的。”梁玉不理解女儿的行为,试图说服她。 “我已经长大了,不方便。”时眠接过梁玉手中的碗没立即离开,板着脸很郑重地解释。 梁玉微蹙眉,表情十分困惑,显然对女儿的不自在不以为意,“你再大也是我和你爸爸的孩子,我们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不方便的。” 时眠深吸一口气,放弃了解释。 梁玉还想再说什么,听到门口一串钥匙的响动,立即开心起来,“你爸爸回来了。” 说罢像个小女孩般奔到门口。 门开了,时蹇走进来,还穿着车库的深蓝色工作服,袖口好几处黑色的污渍。 “老公,眠眠房间的空调坏了,一会儿吃完饭你给看看。”梁玉接过时蹇的工作包和满是汗渍的外套。 时蹇嗯了一声,去阳台扯过一条短裤就去了浴室。 浴室在时眠卧室的旁边,不一会儿就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 时眠盛好饭,想回卧室,经过卫生间时,时蹇突然出声,“宝宝。” 宝宝是时眠的小名,到了小学后,她怕小伙伴嘲笑,坚持不肯用。梁玉只能改唤她眠眠,只有时蹇,一如既往喊她宝宝。 时眠还是怕他的,不敢违逆。至此,宝宝成了时蹇对时眠的专属爱称。 “爸爸,你喊我吗?”时眠愣在浴室门口。 隔着一道玻璃门,在时断时续的水生中,模模糊糊地听到时蹇的一声闷哼,夹杂着难以言说的味道。 时眠忽然感到不安,匆忙看了眼阳台,梁玉正在往洗衣机里倒洗衣粉,没有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 “拿条毛巾给我。”浴室的水声终止,时蹇也开口,声音逐渐清明。 “好。”她匆忙跑去阳台,一把扯下时蹇常用的灰色毛巾,递到梁玉手里,“妈,爸爸让你给他送毛巾。” 梁玉不疑有他,自己过去送了。 吃过饭,时眠自觉去刷碗,耳边传来父母在客厅交谈的声音,她没去细听,反倒发了会儿呆。 等她从厨房出来,客厅已经没有了时蹇的影子,正疑惑,听到自己卧室有动静。 时眠脸色一变,立即进了房间。卧室里,时蹇掀开了床头的毯子,赤脚踩在床板上,手里拿着一把螺丝刀,在测试空调。 听到脚步声,低下头看她,“烧坏了,今天修不了。” 注意到时眠飘忽的眼神,顿了一下,又问,“怎么了。” 时眠视线从床上移到地板,“没什么。” 此刻的她心乱如麻,今天刚收的内裤明明记得放在床尾,现在却不见了。 时蹇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便从床上下来,出去时还顺手给她带上了门。 等他一出去,时眠立刻重新铺好了毯子,床上四处摸索了一番,没见她那条粉色的内裤。 心境陷入荒凉时,一转头却看见书桌前的抹茶色木椅上一条粉色内裤,似是被人从床尾拿起随意丢在这里。 然而,今天除了时蹇没有人进过她卧室。 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看,不过还是祝大家阅读愉快。 c2肏完你就去肏她 时眠一向是有多疑的毛病。她想,也许是自己想多了,毕竟时蹇要检查空调的话,必然是要掀开毛毯,那么顺手拿走毛毯上的衣物也说得过去。 可他掀开的只是床头,床尾的衣物并不妨碍他的行动。 又或许,是时蹇做事比较仔细呢,他开了一家修车铺,关系到一辆车的性能,隐藏在角落的小小螺丝钉都不能放过。谨慎负责的工作态度也许能解释他动了时眠内裤的原因。 是这样吗? 时眠没再想下去,又从衣柜重新拿了一条内裤和睡衣去洗漱。浴室很热,没法呆很久,她只简单冲了一下,把换洗衣物和那条粉色内裤重新洗了一遍,挂到阳台晾晒。 客厅黑漆漆的,并没有人,时蹇和梁玉的卧室门紧闭,应该是睡了。 时眠费力地搬动着有半人高的立式风扇,经过餐桌时,底座撞上了桌子腿,发出砰地一声。 她没有什么事,只是时蹇卧室的门打开了。 他身形高大,人很突兀的立在一片朦胧的光源里,“怎么了。” “没事,搬风扇磕着椅子了。”时眠无意识地扣了一下扇叶。 “别搬了,来这儿睡。”时蹇声音淡淡的。 黑暗中,时眠没动。 “没听见。”仍是不咸不淡的,只是他忽然靠在了门框上,像是一种暗含威胁的等待。 时眠低头嗯了一声,进卧室抱着小薄毯进了主卧。 梁玉还没睡,看她进来,往床边挪了挪,只是语气已经带了疲惫,“刚才让你进来还扭捏,天不早了,快睡吧。” 时眠闷声上了床,主卧的床很大,分头睡的话能容纳四个人,她选择了另一边,一个人裹着薄毯缩在床边。 周身凉气袭来,时眠烦躁的心静下来不少。门口又传来脚步声,是时蹇回来了。 时眠闭上眼睛装睡,感觉身上有个阴影跨了过去,带来了一股香烟味,他应该是在外面抽了支烟。 模模糊糊想着时,裹着的毛毯忽然被一把掀开,并拢着的双腿也被打开,她穿着的是长款睡裙,裙尾堪堪滑到了腿根,露出鸦青色的内裤边缘。 时眠惊叫了一声,连忙坐起。时蹇漆黑的眼睛没什么表情地俯视着她,粗糙的手掌还握着她颤动的膝盖。 “怎么了。”梁玉也坐起来了。 时眠咬着唇,柔媚的双眼流露出祈求,时蹇嘴角轻轻一扯,不动声色地又替她盖上了毯子,“宝宝刚才搬风扇磕到了,我看看她伤到哪了。” “磕到了吗?”梁玉很担心,“我去拿红花油。” 时蹇势时制止了她,“没伤到,睡吧。”说完顺手关上了灯。 梁玉奥了一声,又躺下了。只有时眠还惊魂不定地坐着,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情状,确定他确实只是想查看自己有没有磕到,毕竟梁玉就在身旁还没睡着,他应该不敢怎么样。 只是他看她的眼神,似乎真的会在下一秒把她压在身下。 疯子。 时眠胡思乱想了一通,终于睡着了。 不知道几点,耳边传来模糊地呻吟声,还有异常响亮的啪啪声。 她迟疑了几秒,才确定他们是在做爱,时眠僵住了身子,大气都不敢喘。 “眠眠还在,你轻点……”不知道哪个词触动了他,时蹇骤然重重抽动了一下。 “你今天怎么……”才平复了一会儿,梁玉又被掰开了腿,他从侧面进入她。 没遮严实的床帘漏进一抹月光,时蹇看到时眠悄悄用手堵住了耳朵,应该是醒了。 他觉得自己好像更硬了。 “宝宝好像醒了。”时蹇喘了一口气,停了下来,手还揉捏着梁玉的乳房。 “啊……快出来。”梁玉被吓到了。 时眠也屏住了呼吸,她明明没有动。 时蹇又重重捣进去,“骗你的,她睡的很沉。” “嗯……哈……你变态。”梁玉反应过来他故意使坏,捶了时蹇肩膀一拳。 “哼,我变态,那肏完你我就去肏她。” “嗯……混蛋……”梁玉有气无力地骂了几声,呻吟声俱淹没在啪、啪、啪的撞击声里。 时眠浑身陷入冰凉,他知道自己醒来了,他最后一句话就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c3它流口水了 其实在一切都还没崩坏前,时蹇是一个很好的父亲。 在时眠五岁的一个春日下午,一切都改变了。 那天时蹇从抽屉拿出十块钱,让她去商店买糖果,并说,“去找睿睿玩,我回头去接你。” 她那时脸蛋圆乎乎的,说话奶声奶气,“那爸爸你早点来接我。” 时蹇摸着她细软的头发,笑了一下。 “妈妈再见。”时眠给了刚从浴室出来的梁玉一个响亮的飞吻,快快乐乐出门了。 她一路顺利找到了妈妈工作的超市,买了五个草莓味的阿尔卑斯,和四包比巴卜的泡泡糖。 店员叔叔是认识她的,还抓了一大把瓜子在她的小兜兜里。 睿睿家就在超市的后排居民楼,只是大门紧锁,旁边的银杏树下一群蚂蚁排着歪歪扭扭的队伍在潜行。 时眠含着水果糖看着,后来咬了半颗齿印参差的糖放在蚂蚁的队伍里,口里念念有词,“只给半颗哦,剩下的我一个,睿睿一个,爸爸妈妈各一个。” 她又看了会儿蚂蚁才回去。 大门是虚掩着的,进去了才发现客厅的地板上散落着妈妈的睡衣,还有一个碎出缺口的碗。 尘埃在金色的阳光中飞舞,一室寂静中,父母卧室的方向传来难耐的呻吟,似痛苦似欢愉,时眠被这声音吸引,觉得好熟悉,似乎是在梦里听到过。 她走过去,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门。 是在做游戏吗。 两人浑身赤裸,时蹇陶俑一样古朴的肤色,强壮的手臂按着梁玉的后背,他闭着眼睛,眉头微蹙,额头冒出汗珠。两人相连的下身,从时蹇身体牵引出的蘑菇状物对合一样插入梁玉的身体。 每插一下,梁玉会不由自主地吟哦。 “爸爸,你在做什么?” 稚嫩的声音惊醒沉迷的梁玉,她啊一身扯过被子盖住自己,匆忙穿衣服,“宝宝……我们……” 时蹇讶异地转身,时眠看见他下身雄赳赳的、急欲喷薄的性器,还在往外流着涎液。 “它流口水了。”时眠吃惊,肉肉的小手握了上去,感觉这滑溜溜的东西在手心里重重一抖,随着时蹇混浊的闷哼,射出了一股液体。 不多,有些许弄到了她唇角,其余的洒在了裙子上,乳白色。 时蹇盯着她的唇角,喉结不自觉动了一下。 梁玉吓了一跳,责怪地瞥了眼时蹇,不管只系了两叁颗扣子的衬衫,拉着一身狼狈的时眠去洗手间洗脸、换衣服。 等忙完,梁玉出了一身汗,回想起来,又羞又躁。 客厅里,时蹇已经穿好了衣服,坐着沉默地抽烟。 耳旁是梁玉无奈地抱怨,“你这人,弄起来就不分时间,还被宝宝看到了。” 时蹇想起她小手的温度,眉心重重一跳,“她人呢?” “在外面玩了半天,困了,我哄她睡了。” 时蹇吐了一口烟圈,没再说话。 也是打那时候起,时蹇和女儿很少再有肢体上的亲昵,他以前喜欢用胡渣磨女儿的脸蛋,走在路上会让她骑大马,会亲她软软的脚丫引她咯咯地笑。 是他先避起了嫌。 直到一年后,梁玉外出被一辆闯红灯的电动车撞到,桡骨骨折。时蹇就接替起了照顾女儿的重任。 他的厨艺也是从那个时候好起来的。 每天晚上八点,是时眠洗澡的时间。 时眠有一个桃红色的专属浴盆,她很喜欢,会先让时蹇放满热水,放一排小黄鸭进去。 “小鸭子也要洗澡哦。”时眠手心托着一只鸭子,两条肉肉的腿盘成一个圈,鸭子就在里面游泳。 时蹇往手心里倒洗发液,搓出泡沫往时眠头发上抹,她一直低着头玩鸭子。 “闭眼。”揉搓出满头的泡沫,试了下水温,时蹇要给她冲头发。 “哦。”时眠乖乖站起来,低着头,不一会儿鸭子浸没在白色泡沫中。 时蹇给她擦身子,从头到脚,草草几下。 “爸爸,这里还没擦。”她一无所知地指着自己尿尿的地方。 时蹇微微一滞,有那么一会儿,他想到了那个午后。 一种虚幻的快感俘获了他,他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 时眠还小,阴阜白嫩光洁,日后会被男人造访的门如今紧紧闭合着。时蹇指尖触碰了一下,肉乎乎的。他微微用了力道,指腹从那道缝隙陷进去,碰到了更娇嫩湿润的所在。 从左右两侧的小阴唇磋磨而过时,他状似无意地碰到阴蒂。时蹇去看她的表情,时眠被小鸭子吸引,小肚子可爱地鼓着,半分注意力都没分给他。 还是个孩子,时眠没有任何的快感和情动。 但他本人却被这种触感折磨,硬了。 后来有一天时眠放学回来,认认真真地转述从幼儿园学来的知识,“爸爸,老师说了不能让人碰自己尿尿的地方。” 时蹇挑眉,“爸爸也不行吗?” “我问了,老师说不行。” 时蹇淡然地抽出自己的手指,看了眼已经被磋磨得微红的阴唇,笑着说,“好,那爸爸不碰。” 时眠说了不可以,他就再也没碰过,等到梁玉恢复了健康,时眠的洗漱任务自然又回到了她手中。 所以他那时及时停手,是不是觉得自己还小。 而如今肆无忌惮地碰她的内裤,故意当着她的面和母亲欢爱,甚至直白地说出自己对女儿的意淫,这一切,是不是可以说明时蹇认为她可以被肏了。 所以男主一开始也不是个变态,只是早期被这些事刺激了。其实对这种意外事件一但看开也没啥,就怕在心里过不去,越想越会苛责自己,长此以往,无形中就被自己洗脑了。 还是要强调一下,这种题材只是小众性癖,不希望有人被误导(应该不会有人到小黄文网站宣扬叁观吧。)如果现实社会发生这种事,请立即报警,或者寻求外人帮助。 C4半瓶酸奶 空调还是没有修。 梁玉的说辞是:我明明提醒你爸了,他可能给忘了。 意料之中的事,时眠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平淡回了句,“那我晚上用风扇。” “你可以和我们……” 知道梁玉要说什么,时眠直接拒绝,“你们昨晚吵到我了。” 女儿到了知人事的年纪,没想到半夜的放纵直接被摆到明面上来,梁玉臊得脸通红,她支支吾吾了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 时蹇外出应酬,晚上只有母女俩,吃完饭,时眠收拾碗筷后把风扇搬进了卧室。 临睡前,她会反复确认门是否反锁,说来搞笑,这个习惯,还是时骞培养她形成的。 关起门来,比起长长的包裹全身的睡裙,她更喜欢吊带和丝绸的短裤,清凉方便。 即使这样,时眠半夜两点多还是被热醒了,额头出了一身汗,发尾也被沾湿。 只能起来找水喝。 深夜中,阳台运转的空调呼呼作响,不知道谁家的私家车碾过街道,传来由远及近的震动声。 没有开灯,她摸索到冰箱的柜门。 冰箱上层散出一团洁白光晕,把时眠的小脸照的莹白清透。她随手拿了一瓶杨桃味酸奶,喝完小半瓶后,瓶子还捏在手里,额头却靠着冷藏室的中层隔板,闭着眼睛享受这无比珍贵的凉气。 好凉快,她几乎站着睡着。 直到,防盗门咔的一声响。 如在梦中,时眠惊醒,惶惶回头,时骞高大的人影立在门口,手里攥着一把钥匙,簌簌响了几声,他身后的声控灯忽明忽灭,照得走廊昏暗惨淡。 时蹇意外她这时候还没睡,微眯着瞧她清瘦赤裸的双肩。 一根手指就能扯下的细细吊带,松松歪在肩膀一边,露出圆润的肩头。她没穿内衣,薄薄的衣料勾勒出少女生涩的曲线,两条光洁的腿紧紧并着,目眩神离的白。 阴影中,时蹇慢慢阖上了身后的门,不发出一点声响。 像是林间的小鹿被草丛的细微动静惊醒,时眠扭头就往卧室跑。 身后的人短促地笑了一声,沙哑愉悦。 就在时眠握上门把手时,手腕突然被一把握住,一个巧劲儿后,她被狠狠抵到门板上,以一种两人相对的姿势。 黑暗中,她只听到男人粗重的喘息。 混浊的气息拂过时眠侧颈,她战栗地推拒按在小腹如磐石一样的胳膊,“你醉了,放开……” 很快她就说不出话了,时骞手掌捂住她湿润的嘴唇,他竟然还分心哄着,“宝宝,别吵醒你妈妈。” 下一秒,时眠双手被按在头顶,软腰如一张薄弓,紧紧贴着时骞的身体。 一瞬间,他就硬了,胀热的性器抵着时眠小腹,时骞有些难忍的喘了一口气,“别动。” 又惊又努,时眠狠狠咬了他手心一口,他的注意力却在她舌尖擦过的缠绵触感。 没有预兆的,他突然亲了下来,舌头抵着唇喂进来,攻城略地,野蛮地舔舐脆弱的上颚,攫取着甜美津液。时眠试图咬他,却只是含得更深,嘴角不断流出来不及吞咽的津液。 在时眠窒息的前一秒,时蹇才不舍地退出。 “杨桃味。”他喘息着她耳边戏谑了一句。 时眠睁大了眼睛,对他无耻行径后的自如而震惊,这个强迫的吻击溃了她曾经的信仰,时眠如卸了力的落叶,委委坠地。 时骞察觉,单手拖着她的腰,膝盖抵在双腿之间,牛仔裤粗糙的布料摩擦着稚嫩的私处,缓慢残忍的磋磨,慢慢引出了一阵潮意。 时眠喉咙发出破碎的呻吟。 很久之后这场暴行才平息下来。时骞坐在地板上,背靠墙,一条长腿曲起,把时眠禁锢在怀中。她人小小一团,蜷曲着,了无生气,是被欺负得狠了。 时骞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吻着她白嫩的脖颈,延长抚慰情事后的余韵。 “出了一身汗,吓着了?” 指尖从时眠潮红的脸摸到她的前胸,她心脏如脱兔一般急促跳动着,时蹇有些担心。 一个伪善者,餍足后开始展现自己的仁慈。 这个潮湿混乱夜晚发生的一切,只有墙角跌倒的半瓶酸奶知道。 没做,应该是舌吻加半成品的腿交? C5我被猥亵了 梁玉一早醒来发现了女儿卧室门前的半瓶酸奶,她捡起来晃了两下,还剩半瓶多。 “这是眠眠喝的酸奶吗?还剩一半,浪费了。”梁玉有些可惜的丢进垃圾桶。 时蹇从浴室出来,头发往下滴着水,瞥了一眼垃圾桶后,又无事般走开。 “对了,今天你别忘记给眠眠修空调了,昨晚她肯定热坏了。” 正说着,时眠从卧室出来,头发随意披散在肩头,穿着宽大的浅青色T恤和半旧的牛仔裤。 看惯了时眠把头发挽起的样子,再注意到她穿的是牛仔裤,梁玉吃了一惊,“眠眠,你不嫌热?” “我有事出去。”时眠走到玄关,弯腰穿鞋子,肩上的小挎包空荡地坠在胸前一晃一晃的。 “不吃饭啦?” 回应的是决绝的关门声。 “她今天怎么了。”梁玉无奈,孩子越大,她就越觉得身为父母的尊严和权威一再被挑衅,直至退无可退和委曲求全。 时骞眉头微蹙,意识到什么,他拧开了时眠的卧室。 卧室很干净,她开了窗通风,从窗外能看到远处的人工湖。 床单铺的很整齐,毛毯整齐地迭在床尾,上面堆着的是睡裙。 一切和以往没什么不同。 时骞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注意到时眠的枕头湿了一大片。 昨晚放她回房间后,她一定哭了一整夜。 时骞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梁玉探头进来,时骞一向不怎么进女儿的卧室,她还以为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时骞先走了出去。 梁玉抬头时忽然注意到他脖子一侧有一道很明显的红痕,像刮到了哪里。 记得昨天他离开家之前还没有。 梁玉愣住了。 出了小区右转约五百米处有一家警察局,时眠径直来到了这里。 她站在一排枫树下面,看着一辆警车从眼前开过,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一辆警车,下来一个五大叁粗的蓄胡子的男人,戴着手铐,两个警察拥着他进了警局。 门口站岗的警察注意到她站了很久,视线扫到了时眠身上。 时眠用力按了一下背包,里面是她的身份证和学生证。 她做了很多心理建设才慢慢走进去,幸好人不是很多,环视了一圈后,时眠走到埋头记着什么的警察面前说,“我要报警” 对方没抬头,只是熟练拿出了一旁的记录本,“说一下名字,年纪,身份证号。” 时眠抠着挎包的金属链条,被下注了,“要说得这么详细吗?” 徐石开不耐烦地抬头,看到面前坐立不安的女生时,他意外地挑眉,看着才十五六岁吧。 和他妹妹一样大的年纪,徐石开不由自主放缓了声音,“你因为什么报警呢。” “我……被猥亵了。”没有再被问名字,时眠松了一口气。 徐石开面色凝重了些,身子立刻坐直了,“还记得在哪里发生的吗,是陌生人还是熟人?” 他一口气问的有点多,时眠呼吸重了几分,思考之后,她小心翼翼地问,“这个会被判刑吗?” “额……情节一般的话会被拘留,如果很严重会被判刑。”徐石开也很无力,类似这样的事件他每天都会处理几件,有些人都是惯犯,屡教不改。很多受害者都忍气吞声,他没想到女孩子能勇敢地站出来指认,顿时对她更加怜爱了。 “会被判刑?”时眠咬着唇,视线飘到远处。 这是她要的结果吗? 她心烦意乱思索着时,旁边被铐的男人突然情绪失控,狠狠撞倒左侧随行的警察,拔腿就要跑。 徐石开眼疾手快,翻过桌子,从背后绊倒犯人,手紧紧按着犯人的脑袋,“你他妈还袭警,想吃牢饭吗。” 周围人立刻上来帮忙制住了嫌疑人。 徐石开再回头时,座位空空如也,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他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和经历。 想搞黄的心和打开文档后自动走剧情的手,哎。 C6她跟你说我出轨了? 中午梁玉打电话问她在哪,时眠说是在朋友家玩,实际上她在人工湖坐了一天。 梁玉下午又发消息说,卧室的空调时骞修好了,又叮嘱她晚上回家带一只烤鸭。 时眠看完消息,手机就没电了,自然也就没钱买烤鸭。梁玉晚上回来看她情绪不太对,就让她回房休息了。 时骞晚上十点多才回家,时眠躺在床上听到门开合的声音,时骞从门前经过时,时眠敏锐地注意到他在门前短暂地停留了一会儿。 从门缝看到的黑色阴影让她全身僵硬。 后来,又听到煤气灶啪地一声,应该是梁玉起来给他弄吃的了,而阴影也消失在了门缝。 时眠睁着眼睛,直到客厅重新归于寂静,她才松了一口气。 凉爽的风从头顶吹过,时眠裹着毯子翻了个身,她没有睡意,脑子里一直在想为什么时骞又突然给自己修空调了。他不为人知的荒唐心思又在盘算着什么。 不管时蹇出于何种目的,对时眠来说,当务之急就是想个办法彻底打消时骞的企图,如果不行,那就只能报警了。 如果报警的话,那这个家就彻底散了。 不对,打从时蹇强迫她开始,这个家其实就已经散了,只有迟钝的梁玉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时眠还在想该怎么办时,接下来的几天出人意料的是时骞开始了早出晚归,似是为了彻底避开时眠。 这个家一如既往的运转着,梁玉还在盘算再添一个洗碗机,日子很安稳,仿佛那天晚上的醉酒只是一个从来没有发生过的荒唐梦境。 时眠有一天问梁玉,“他怎么每天回来这么晚。” “谁啊。” “是……就你老公。”时眠再也喊不出那个象征着亲情和回忆的称谓了。 “什么我老公,”梁玉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老公不是你爸爸,我这几天就发现了,你是不是和你爸闹别扭了,父女俩同在屋檐下,连句话都不说。” 时眠抿着干涩的唇,“他对你说因为和我闹别扭所以回来得晚吗。” 梁玉嗤一声笑了,“你想什么呢,你爸又不是小孩子,他这几天工作忙而已。” “你信他说的吗?” “怎么了。”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梁玉疑惑地皱眉。 “他说自己忙,再忙也不会比当初店铺扩张的时候忙,那时候他也没回来这么晚过。”时骞是一个很顾家的人,最晚七点多就会回家,虽然有应酬的话会更晚,但会提前电话通知。 “你想说什么?”这一刻,梁玉忽然想起了时骞脖子上的那道划痕,她神情恍惚了一下。 时眠敏锐察觉到梁玉的变化,脑海中有一个模糊的念头闪过,她快速权衡了一下利弊和可能性,微微思索后,她装作事不关己地撇清自己,“我可什么都没说,只是问一下。” “眠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梁玉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我真不知道,只是我一个朋友他爸爸就是这样早出晚归的,后来才知道是出轨了。” “怎么可能,你爸爸不是这样的人。”梁玉连连摇头,不断否定这个可怕的念头。 梁玉还是一如既往地迟钝。 看向再度响起来的手机,时骞耐心逐渐用尽,“什么事?” “啊,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今晚几点回来?” “有事?” “没什么事,只是……” 时骞直接挂断了电话,最近梁玉不知道发什么疯,一天五六次电话,讲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根本用不着联系他。而且,他还看见梁玉在嗅自己换洗下来的外套。 就像一个犯了疑心病的妻子。 晚上回去,时骞把话挑明,问梁玉到底想干什么。 他发脾气时,脸色很难看,眉头紧锁,眼睛紧盯着别人,目光锐利。 梁玉紧张的发抖,磕磕巴巴地讲述了事情的原委。 时骞难以置信,呵一声气笑了,“她说我出轨?” “没有,是我乱猜的。”梁玉怕时骞生气,连忙替时眠开脱,“她一个小孩子哪懂得这些。” “她懂得怕是比你还多。”时骞语意不明,话只说了叁分。 时蹇话锋又一转,“我要是出轨,不会瞒着你的。”他语气虽轻,表达的意思却很明确。 虽然得到了答案,梁玉完全高兴不起来,她气恼自己不该瞎猜疑把时蹇弄生气了。 晚上,时蹇直接把时眠堵在了狭小的卫生间,“你跟你妈妈说我出轨了。” 时眠后背靠着洗漱台,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她现在一和时蹇呆在一起,整个人就会颤抖,“我没这么说,是她自己猜的。” 时骞步步逼近,手臂抵在时眠身体两侧,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你怎么不告诉你妈妈,我出轨的对象是你呢。” C7他的红苹果 “你疯了吗?”时眠不敢置信,她以为梁玉的猜忌会让他忌惮一些,但他几乎是叁言两语就搞定了梁玉,并且有恃无恐。 时骞扬了下眉,他整个人堵在门口,手伸到背后反锁上了浴室的门。 浴室最近新换了灯,亮如白昼,时眠受惊,她退到了角落。 梁玉还在外面,他怎么敢? “宝宝,呆会儿别叫得太大声。” 时蹇拧开了花洒,水流哗地一声洒下,房间蒸腾起热气。 “你真的疯了,”时眠低着头,急急走到门口,她去拧锁头。 时骞拦腰扯过她,两个人撞到了花洒下,衣服很快被打湿。 时眠狠踩他的脚,向外呼救,“妈妈……救我……” 她的力气根本算不了什么,时蹇一边看着她挣扎,一边气定神闲地抽出了皮带,“你妈妈出去了。” 刚才楼下闹哄哄的,梁玉喜欢凑热闹,拿把扇子就出门了。 “你故意的。”时眠情绪失控,使劲捶打着他的胸膛,“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我是你女儿,女儿你懂吗!我那么爱你,小时候被欺负,都是你替我出头的,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时眠眼眶红了,双手捂着脸,缩在地板上,抽噎得很厉害。 时蹇僵住,沉默地站在她面前,水流从头顶泄落,溅起无数水花。他抿着唇,眼镜不眨地凝视着他一手带大的孩子。 此刻,时眠长长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衣服也湿透,紧紧贴着身体,包裹着稚嫩的胴体。她微微颤动的身躯,一起一伏的胸乳。 让人心生觊觎。 这是他唯一的洛丽塔,他挚爱的小美人鱼。 时蹇缓缓蹲下,指尖撩开她的湿发,露出楚楚可怜的一张脸,她潋滟的红唇微微翕动着,柔媚的双眼失神地望着他。 “宝宝。”时蹇叹息一声,抬起她下颌吻了上去。 时眠怔了一下,推着他肩膀,双腿胡乱踢动,时蹇抚着她后脑,重重地含着她舌尖舔舐。 “呜呜……”时眠唯一自由的手忽然被他握住带到了撑起来的下身。 隔着裤子也丝毫不减它的威胁,时眠一手都握不住,时蹇带着她撸动了几下,隔靴搔痒,徒劳无功,他撑得好难受。 须臾,时眠被拦腰抱起,放在了盥洗台上。热水的冲击和时蹇掠夺的吻,让她大脑缺氧,反应了很久。 等真切感受到臀下的冰凉时,时眠单手撑着她腰,另一手已经扯下了时眠浅粉色的内裤,松松挂在膝盖上。 察觉到侵犯的眼神,她瑟缩着,试图并拢时,都会被蛮横地打开。 时蹇低头俯视她身体的中心,那个娇嫩诱人的所在,是他毕生都不敢摘下的红苹果。 他目光深沉,低头含了上去。 水汽朦胧中,时眠睁大了双眼,喉咙发出幼兽的悲鸣。 世界似乎都远去了。 他吃的好用力,舌头也插进去了,模仿着交合的动作,急切的抽插着,原来舌头也可以这么硬的吗? 时眠踢他,他就把雪白的腿抬到肩头,她的挣扎,只会让他的舔舐更夺魂。 时眠短促地尖叫,手臂下意识撑在身后,撞翻了几个洗漱瓶,滚落在时蹇脚边。 好娇气,流了好多水,又滑又紧,他的舌头几次错误地舔到了阴蒂,这时候,她会发抖,大腿的肌肉紧绷着,夹着他的脑袋,似是不愿意让他离开。 双腿中间,是埋在身下的黑色头颅,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时眠情不自禁地夹着他的头,“爸爸,不要……救命啊……” 脑海中突然涌现了一道白光,时眠小腹痉挛,私密处突地一震,有什么东西喷了出来。 时蹇愣了一下,慢慢抬起了头,他薄唇像抹了胭脂,红的逼人,唇角还有透明的液体在滑落。 “这么喜欢?”时眠像坏掉了一样,时蹇沉沉一笑,单手把她抱下了洗手台,又把她摆成背对着的姿势。 分开她颤巍巍的腿,白嫩的臀瓣可怜兮兮的翘起。时蹇单手解开了拉链,紫红的性器硬涨着,撞在软糜的阴唇上,用力抽动,慢慢碾磨,她脖颈扬起又坠落。 胯部撞在臀瓣上,发出色情的啪啪声。 抽动了数分钟后,他阴茎忽然不容拒绝的抵进了甬道,低吟一声,他射了出来,脖子红了一片。 稍稍平复后,时蹇退了出来,乳白的液体也从甬道流出,沿着腿根慢慢淌下。 他终于弄脏了她。 性器又有抬头的趋势,他仍未餍足,可时眠委顿的样子,再加上随时会回来的梁玉,今晚实在不是一个尽兴的好时机。 时蹇草草给她冲了一下,用浴巾包裹着抱回了卧室。 她歪着头靠在他的肩膀,双眼紧闭,了无生气。 时蹇找了睡裙给她换上,又给她穿内裤,没了外人的侵犯,已然恢复原本闭合的模样,只是褪不去的红显示她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冲撞。 时蹇微微一笑。 “只要你听话,我就能保证你是完整的。”时蹇于事无补地做了一个他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实现的承诺。 时眠回过神,懂了他什么意思,“有什么区别吗。” 无论他进不进去,都改变不了她今晚被侵犯的事实。 一切都是自欺欺人而已。 时蹇顿了一下,“有。” 这将会决定他最后会不会放手。 这章把我掏空了。感觉不会再爱了。 c8挠了他一下 “昨天二楼的人家进小偷了,门锁都坏了。听说值钱的首饰还有几千块钱现金被偷了。”饭桌上梁玉讲着昨晚听来的八卦,止不住地后怕,“咱家是不是再装一个电子监控啊,眠眠暑假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时眠低着头,汤勺在碗里搅来搅去,她昨晚吹空调没盖被子,现在头昏沉发蒙。 听到电子监控,她清醒了一秒,“那在家里也装一个,万一进来还能拍小偷长什么样。” 时骞看她一眼,平稳夹了一筷子排骨在她碗里,“用不着,有防盗门。”防盗门是联了网的。 时眠看着那块排骨皱眉,她直接夹起丢在了垃圾桶。 梁玉吃惊地敲了时眠手背一下,“眠眠,你浪费粮食干什么。什么时候养成的坏毛病。”她刚才没看到时蹇给时眠夹菜。 时眠低着头没吭声,时骞也没再给她夹。 当天晚上时眠就发烧了,晚饭没吃,盖着被子睡得昏沉。 梁玉下班回来才知道,她忙着做饭,只能让还没回来的时骞去买药。 时骞听完没到半小时就回来了,手里紧着一袋子药,有布洛芬和阿莫西林,还买了两大包板蓝根。 梁玉接过药,拿着一杯热水去了时眠卧室,没一会儿就出来了,“这孩子不肯吃,哎,从小到大就不爱吃药。” 厨房里,时骞一手燃着烟,一手拿着锅铲,头微微微躬着,在翻炒一条鲤鱼。 “我去看看。”听到抱怨,时骞解下围裙,接过梁玉手中的药。 时眠一向都是有些怕时骞的,他去,女儿肯定会听话,梁玉也就让他了,“你哄着点,别那么凶。” 梁玉怕时眠觉得苦,特意泡了一包板蓝根。时骞站在床边,她面朝里,只露出乱蓬蓬的黑发。 摸了下额头,是烫的。 “起来,喝药。”时骞碰了碰她的肩膀。 时眠意识昏沉,听到有人喊她,下意识就摇头,“爸爸,我不要吃药,好苦的。”生病的她分外脆弱和娇气。 听到她的撒娇,时骞愣了一下。 他确定她是烧糊涂了,不然怎么可能用这么依恋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时骞不再哄她,一手穿过腋下把她半抱了起来。她身体软软的,头乖巧地靠在时骞肩头,嘴里还不依不挠地哼着什么。 水杯压着她唇角,手腕微微抬高。她无意识含着杯壁,半天没动静,是个不能自理的模样。 试了几次,没有效果。 时骞蹙眉,喝了一口含着,低头哺给她。 撬开她唇齿的一刻,时眠下意识就咽了。是甜的糖水,虽然有点清苦,但不妨碍她噬甜。 很乖地咽下去了,唇角湿润水亮,时骞笑了下。他早就发现了,其实她很喜欢亲吻。 每次亲她,身体先是僵硬,后来就软的不可思议。 他的乖宝贝。 如此喂了几口,期间时骞还故意引她来寻,时眠不满他的吝啬,主动吮了几下,换来两人一个湿润的吻。 时蹇低头温柔地看着,他眼里是细碎的笑意。 还剩下一指头高度的水时,时蹇掰开了胶囊倒进了水杯里。 轻轻摇晃着等药均匀渗透,期间时眠手臂突然勾上了他脖子,嘴唇擦过喉结。 时骞浑身一紧,欲念来的突然,他紧了紧怀里的人。 平复了一会儿,时蹇含着药继续喂她。这次是苦的,她应该是觉得受到了欺骗,摇头不肯配合。时骞捏着她下巴,态度强硬。 这一下把她闹醒了。 她醒来第一眼就是看到时骞在亲自己,一种难以言说的委屈袭上心头,她都生病了,这个变态还不放过自己。 想也不想,时眠一巴掌挥了出去,指甲划过时骞下巴。 时骞生怕她摔倒,护着她没躲,直直挨了这一巴掌。 所幸在病中她没什么力气,不过下巴肯定被她指甲划伤了。 “醒了就自己吃药。”说不生气是假的,时骞吸了一口气,推开了她,水杯重重磕在桌子上。 时眠嘴里都是药的苦味,她才后知后觉明白发生了什么,对于自己的误会,她倔强地抿着唇,一言不发。 时蹇无话可说,出去了。 正碰上从厨房端着菜出来的梁玉,“眠眠吃药了吗?” “嗯。” “你下巴怎么了?”梁玉吃惊地指着那道红痕。 “她不想吃,挠了我一下。”时骞没所谓地挥了下手。 “这孩子,最近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时眠睡了一晚,再加上吃的退烧药,尽管脑袋还不甚清明,却已经有食欲了。 今天梁玉和人换了班,晚上十二点才回来。时眠中午煮了泡面将就了一下。 下午有人敲门,想到楼下的盗窃案,她看了一下猫眼才开门。 是一个警察。 “你好,我是调查楼下盗窃案的警察,想询问一下有关情况……”徐石开习惯性地亮完工作证才打量开门的人。 他惊住了。 这可能是我未来几年内唯一的一本小说,也有可能是我最后一本小说。所以,无论怎样,我会给一个结局,虽然不能保证每个人都会满意。对了,我要开学了,更新时间也不一定,所以大家不必每天都来看。 c9她说你亲了她 那天,时眠跑掉后,徐石开一直在纠结该不该主动再去找她了解情况。大厅有监控,找人会很容易。 同事不以为然,“算了,别没事找事了。这种事很多女性都是吃哑巴亏,一旦爆出来,马上就被荡妇羞辱。” “万一她真的需要帮助呢?” 同事耸肩反问,“来警察局的哪个不需要帮助?” 徐石开无言以对。 “你……你上次突然离开了,”这次徐石开斟酌着词句,小心观察她的表情,“不知道困扰你的事解决了吗?” 时眠撑着门框,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上次她全程低头,根本不记得徐石开的样子。 “你不是来问盗窃案的吗,”时眠避开他的审视,不自觉地将门阖上了一些。 徐石开抓着手中的笔,对她避而不谈的态度感到失望,他试图再表露一些善意,但时眠明显很抗拒。 他没再强求,简单问了下最近有没有遇见奇怪的人或者奇怪的敲门声。 时眠一直摇头。 没有任何进展。 “那就到这里吧,“徐石开按下笔盖,收起了笔记,想了一下,他还是开口,“如果你有什么事也可以到警察局找我。” 时眠没吭声,徐石开很快离开,走廊的风涌来闷热的气息,她有气无力地关上门。 她已经丧失一开始破釜沉舟的勇气,现在只有把希望寄托在梁玉身上。 那么如此一来,这个家就散了。 望着布置简单的客厅,时眠慢慢湿了眼眶。她清晰记得在这个客厅发生的一切。 四岁时,她调皮,额头磕在了茶几上,时骞吓了一跳,第二天就把家具的棱角全都铺上了海绵。 八岁,她养了一只乌龟,小小一只趴在手心。后来冬眠,被梁玉误以为死了,扔在了垃圾桶,她哭了一整天。时骞半夜跑出去买了一只乌龟回来才哄好她。 十岁,时眠把时骞和梁玉的婚戒弄丢了,梁玉把她打哭了,是时骞抱她在膝头哄了很久。 时光一去不返,那些快乐的日子不会再有了。 下午叁点,时眠到超市找到了梁玉。 “妈,我有一件事要单独和你说。”超市只有梁玉一个收银员在。时眠握紧拳头,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开口。 “什么事啊,你非得出门找我,在家不能说啊。”梁玉打了个哈欠,午后总让人困乏。 “我等不及了。”一旦开口,时眠发现自己的脑海非常清晰,语气也很镇定沉着,一条条地叙述着。好像她只是一个旁观者。 “时骞最近看我的眼神不对劲,他还亲了我,不是脸颊,是嘴巴。他还动我的内裤。我怀疑他有变态的性癖。” “啊,”梁玉大脑反映了许久,甚至觉得自己幻听了,“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他可是你爸爸啊,你为什么这么说他?” “我没有胡说,也没有冤枉他,你那天晚上出去,他就把我堵在浴室。如果你不信,你可以直接问他。” “你……”梁玉吃惊地张着嘴,像一个故障的开关,“你、你……”她伸手测试时眠额头的温度,“你是不是烧糊涂了,我现在带你去医院。早跟你说了生病要吃药,非不听,现在胡说八道了吧。” 梁玉手忙脚乱地找手机,要向店长请假。 这个反应时眠一点都不意外,只是当梁玉真的不相信她时,她还是感到深切的无助,“我没病,我脑子清醒得很,不清醒的是你,你一直都没看见他对我做过的事。”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梁玉环顾四周,生怕别人听到了,她慌张把时眠往门口推,“你要不舒服就赶紧回家,有什么事等……等我回去再说。” 时眠难以置信自己选择向她求助时,梁玉竟然会直接推开她。时眠神情恍惚地走出店门。 门外是酷热的天气,和聒噪的蝉鸣,她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时眠一走,梁玉立即给时骞打电话,“老公,眠眠好像烧糊涂了。” “怎么了。”时骞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沉稳。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时骞的声音,梁玉不自觉松了一口气。 “她说……”梁玉觉得非常难以启齿,“她说,你……亲了她。我就觉得是不是她太敏感了,现在她人也大了,青春期又敏感,胡思乱想也是有的。” 电话里,时骞半天没说话,梁玉觉得空气突然令人窒息,“你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 难道不该否认吗?或者也认同时眠烧糊涂说胡话这件事。 梁玉半天张着嘴,等回过神来,手机已经挂断了。 她愣愣看着手机,半天反应不过来。 下章开吃,还有一更,我再修补下细节。 c10做爸爸的小奴隶吧 时骞那天下午提前下班回家,在临近小区的街角等红绿灯时,从后视镜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徘徊在警察局门口。 一袭抹茶色的及膝裙,清瘦的身影立在宽大的梧桐树下。 时骞立即调转了车头方向。 站在警察局门口的正是时眠,从小区出来,她走着走着就来到了这里,不自觉地在树下站了半个小时。因为知道一旦进去会发生什么,她比以往还要慎重。 耳旁传来刺耳的喇叭声。 时眠转头,熟悉的黑色奔驰慢慢降下了车窗,时骞面无表情地盯着前方,留给时眠异常冷峻的侧脸,“上车。” 时眠颤了一下,低头开了车门。 时骞没有问她在这里干什么,车子直接往前开,慢慢远离了小区。 梧桐树抖下金灿灿的光斑,时眠在车里大气都不敢出,紧张地看着窗外的车流。 越开越远了,时眠小声问,“我们去哪儿?” 时骞没说话,唇角紧抿。 车里冷气开的很足,时眠抱住自己的胳膊,气氛异常沉默,等车进了一个隧道,她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抖着手从包里掏出手机,刚要拨出梁玉的手机号,手机就被一把抢走,强制关机了。 “你……”时眠敢怒不敢言。 他依然不说话,手稳稳地扶着方向盘。 太阳渐渐落下去,城市上空一道道橙红的余晖,人群都在往家赶,只有他们是出城的方向。 最终车子停在郊外山脚的一排低垂的柳树下,这是一个无人经过的角落。 时骞蓦地拔出车钥匙,当一声扔在一旁,他显而易见在克制脾气,“宝宝,我是不是给你说过要听话。” 时眠紧咬着唇,不敢回答。 车内空间狭小,时骞转身紧盯着她,目光很深。 她如雏鸟一样在瑟瑟发抖,时蹇下意识伸出了手。 时眠却被吓到了,拼命往身后缩,“爸爸,我错了。” 时蹇一阵无力,他其实还不想干什么。 他许诺过只要她乖就不动她,他渴求的不过就是这几年。偏偏她一直不信,还试图把他送进警察局。 她难道感受不到他爱她吗?他悉心守护的是一只白眼狼吗? 顿了几秒,他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你总是让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时蹇伸手抽出了皮带,几下就缚住了时眠双腕。 “爸爸,我错了,你不要这样。”时眠吓得双腿乱蹬,险些踢到他的双腿中间。时蹇一把压住她双腿,气笑了,“宝宝,踢坏了你怎么用。” 时眠裙摆早就胡乱滑到了小腹处,露出白色纯棉内裤,时蹇几下就扯掉了,揉成一团丢在一旁。 他已经硬了,急不可耐地分开时眠双腿,粗壮的性器重重怼在了阴唇上磋磨了两下。 朎口流出的液体沾湿了阴唇,变得湿答答的。 时眠还没湿,时蹇稍稍解了下渴,便伸出手指插进了穴口,小穴很快贪吃地含住了,轻轻用指尖搔刮,她触电了般的颤抖,双腿把手掌夹得更紧。 又插进了一根手指,浅浅抽送着,其余的食指毫不怜惜地揉弄着那两瓣唇,指腹的薄茧恶意擦过阴蒂。时蹇含住她白嫩的乳房,大口大口吞吃,舌头碾过乳尖又挑起。 她带着哭腔的喘息声很媚。 上下刺激下,他手掌很快湿透了,指尖抽出来时勾连出一条银丝。 时蹇轻笑一声,他好爱她被肏服的样子。双目失神,红唇微喘,指尖抵着手心蜷缩着,一副失了智的娇媚模样。 时蹇手扶着阴茎抵在了穴口慢慢插入,小穴慢慢撑成了一个圆,薄薄的肉也撑起来。 他放慢速度,观察她的表情,等她适应吞下了叁分之二才重重一挺,时蹇有些遗憾没有触到那层膜,但他明确知道他是她第一个男人。 两人胯骨相接,他整根肏了进去,挺着腰抽送起来,时眠小腹随着抽送凹出一道痕迹,身体随着抽送滑动,右腿挂在时蹇肩头晃动着,她小小的乳也跟着晃动。 时眠觉得那里被撞的好厉害,热热的,胯骨撞在阴阜处,两个卵袋拍打着肌肤。起初又麻又疼,后来紧紧皱缩着。 “爸爸……啊……救命。”她要死了,指甲在椅背上划出一道抓痕。 中途,时蹇突然把她抱起来,她整个人坐在他阴茎上。手臂环在脑后,被这个姿势锁在身上。他一抬头就能吃到她的乳,硬挺的鼻梁戳在软软的胸脯上。 时眠痛苦地又吞下一截,女上位对初次经历性事的她来说简直就像一场刑罚。 时蹇阴茎粗大,她含的很辛苦,又偏偏往软肉上撞,时眠腰软下来,腿根流下湿滑的液体,脑袋搭在时蹇肩膀苦闷地哀求,“…轻点……” 时蹇无动于衷,托着她的腰上下起伏,手掌粗暴地揉捏着她的臀瓣。 抽插了几十下,时眠啊一声,仰头喘息,周身是细密的汗珠,他射出的精液一股股撞在穴口,又从甬道流出滴落在椅背上。 她皮肤白皙,白莲花般娇嫩的皮肤,染上了红晕。 “我会杀了你的。”时眠被快感俘获,她的身体很享受,明明被粗暴对待,还到达了高潮,她羞惭至极。 时蹇亲吻她咸咸的眼泪,“宝宝,我所有都是你的。” 她小腿还压在他肩头,时骞侧头从脚踝慢慢向上吻着,圆圆的膝盖,肉肉的小腿,被肏的乱七八糟的阴唇。他一一抚慰。 这时手机突然响起来,时骞从她腿间抬头,她蓦地紧张起来,看了一眼,是梁玉,在时眠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他按了免提。 “老公,眠眠还没回来,你见着她了吗?” “她和我在一起。” 这种刺激的环境,刚射过他又硬起来。揽着时眠跪趴在后座,他一手揉着胸从后挺入。 “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梁玉又问。 时眠紧张地咬着唇,脑袋有气无力地抵着椅背,手机就在旁边,屏幕发出微薄的荧光,她的脸色死寂。 因为紧张她夹得更紧,时蹇闷哼一声,重重肏了几下,“宝宝,别夹。”同时伸手切断了电话。 他再也忍耐不住,大开大合地抽插起,空气中都是啪啪啪地响声。 最后他攥着时眠的手腕,从正面射给她。时蹇沉重的身躯压在她瘦弱的胸脯,他大口大口在她耳边喘息,“宝宝,做爸爸的小奴隶吧。” 没有人知道,这是他绝望的告白。 八点多,天完全黑了。 时骞开了车顶灯,沉默清理着情事后的狼藉。 车窗开了一条缝散味,热风进来,吹散了不少性事后的余味。 时蹇抽了很多纸巾擦拭精液,他射了好多,闭合不上的穴口还在往外流着精液。时眠的裙子也脏了,有几处都是精斑。 他沉默给她套上内裤,胸罩,再拉上裙子后背的拉链。她被归整成一个正常的姿态,可是以一种别扭的姿势合在一起的双腿显示她刚刚受过一场暴行。 被规整到原状的只有衣服,她的人生永远都被改变了。 两人回到家已经十一点多,梁玉已经睡着了。在门口闹出的动静都没有吵醒她。 第二天时骞一早就出门了,在饭店约了他的好朋友。 “什么意思,你要把车铺转手。”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决定,好友不能理解。 时骞点头,这不是心血来潮,他一早就想好了一切,昨晚他还向梁玉交代了名下的一些财产。 “你缺钱用?那你说一声就行,我手头还是有几个余钱的。”朋友不解,时骞的车铺位置顶好,生意很不错。 “不是这个的问题。我也不是完全让给别人,我希望能保留一部分份额给梁玉母女俩。这件事我只信得过你。”时骞慢慢说着,谋算着。外人他放心不过,梁玉性子又单纯,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这儿搞得像遗言一样。”好友震惊,筷子放在一边,也没有胃口了。 “我可能会离开一段时间,具体的不方便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草率地交代着一切。 时骞有条不紊地处理身边的事,这几天他也没有回家,借口紧急修复一辆车住进了店里。 梁玉没有怀疑,以往也有这种情况发生。 时骞就在店里,等着警察上门。 c11我要她 梁玉今天一直在发呆,几次算错了账,被顾客骂了一顿。 店长看她不比平常时候认真,忍不住关心了一句,“小梁,你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没有,昨晚没睡好。”梁玉勉强笑笑,不自在地抚了下脸颊的碎发。 “你要实在不舒服,就回家吧。”店长人很和气,多年相识的份上,他都是能照顾就多照顾梁玉。 店长无微不至的关心,让情绪恍惚了一上午的梁玉陡然崩溃,泪水泉水似的涌出来。 今早时骞说有活要赶,要在店里住几天。 梁玉也没有多想,等到八点半了,时眠还没起床,喊了几次都没人回应。 她很担心时眠是不是又发烧了,试了下门把手,没想到时眠没反锁,门直接推开了。 小小的卧室内,窗帘紧闭,灰黑色的窗帘紧闭,长长的流苏坠在床尾。 屋内光现昏暗,时眠整个人埋在被子里,缩成小小一团。 “还不起床?”梁玉疑心她又不舒服,掀开了被子一角查看。 时眠醒着,眼睛无神地睁着,看着虚空处。 “怎么了?又发烧了?”梁玉一惊,推了时眠肩膀一下。她睡裙从肩头滑下来一点,露出脖颈一侧红紫的于痕。 梁玉哑然,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顾不得许多,她一把掀开被子。 更多的伤痕显现。 淤青的膝盖,隐没在睡裙边缘的指痕,腰侧的掌印。 “昨晚……你和……”梁玉吃惊地说不下去,捂着嘴巴,失声了。 时眠却在这时慢慢回过了神,她费力撑起了身子,“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对吗,妈妈。” 空洞的眼神无声控诉着。 昨天面对时眠的求救,梁玉表现得满不在乎,今天面对赤裸裸的真相,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狼狈冲出家门的。 店长看她哭得痛苦,立即手忙脚乱递纸巾,“你这是怎么了,是家里遇到难事了吗?” 十多分钟后,梁玉哽咽着请求,“店长,我今天不舒服想请个假。” 店长看她几乎晕倒,也不敢强留,摆摆手让她回去了。 梁玉脚步飘着又回到了家,她直接去了时眠卧室,柔声唤醒了睡着的人,“眠眠,起来。” 时眠昏沉睡着,没想到梁玉会去而复返,人还朦胧着。 梁玉扶她去了浴室,哑着声音解释,“先洗一洗,一会儿我给你涂药。” 水流倾注而下,时眠捏着裙摆迟迟不肯脱衣服。 “没关系,我是妈妈啊。”梁玉眼泪又流出来,胸口一阵窒息。 时眠嘴唇动了动,才慢慢脱下了睡裙。她浑身都是暧昧的痕迹,尤其是胸前,梁玉避开眼睛,低声咒骂,“这个混蛋。” 她一直以为时骞在情事上是一个温柔的人,但时眠身上的粗暴痕迹让梁玉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怎么下得去手。 水温正合适,梁玉动作很轻,母女俩都没有说话,浴室里只有哗哗的水声。 “吃过药了吗?”梁玉艰难地问出口。 时眠机械地点头,昨晚回来的路上时骞已经喂她吃过了。 梁玉抹药膏的动作一顿,她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开始给时眠一点点涂抹药膏。 扶时眠回卧室后,梁玉又煮了一点粥给她暖身子。 时眠很温顺地听从了,最起码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梁玉可以依靠。 放下碗的时候,时眠怯怯看向梁玉,“妈妈,我们该怎么办?” 手里紧紧攥着勺子,梁玉思考了一会儿回答,“明天我会送你到小姨那里住一段时间,你开学再回来,以后就直接住校,咱们避开他。” “不报警吗?”时眠下巴抵着膝盖,声音很轻。 “他……”一想到邻里街坊都知道这件事,梁玉呼吸急促起来,她不敢时眠眼睛,“眠眠,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好吗,我以后会保护好你,不会再让他碰你的。” 时眠难以置信她竟然就这样释怀了,愤然抬头,“就这么过去了?他应该进监狱。” “可他……毕竟是你爸爸啊。”梁玉进退两难,焦躁地直扯手指,“要是报警了,那些亲戚们知道了怎么办,你的名声怎么办,你以后还嫁不嫁人。我们一家会被戳脊梁骨的。” “那我就活该被牺牲吗。”刚刚还觉得找到一点依靠的时眠,心情瞬间跌入谷底。 “不是,我会保护好你的,我不会再让他碰你。”梁玉蹲在时眠面前一遍遍重复,仿佛话说得够多,她就一定能做到。 时眠眼泪一滴滴落在手背上,她一句话都说不出。 事情发展完全和她想的不一样,时眠抽噎着,“妈妈,我们报警之后离开这里,到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重新生活,这样也不行吗。” 那她是要放弃现在的生活,离开时蹇吗。梁玉灰暗地想着,她们能去哪儿,两人根本没有谋生的能力。 “眠眠,你先去你小姨那里。”梁玉无法做出决定,她起身开始收拾时眠的衣物。 时骞没有等来警察,来的却是梁玉。 夫妻俩仅仅两天没见面,再见却像个陌生人。梁玉打量时蹇,他脸色虽然不太好,但还是简单打理了一下自己,穿着很得体,像是要去赴一个约会。 时蹇也在注视着梁玉,他从她脸上研判出了妥协的信息。 僵持了许久,梁玉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慢吞吞的开口,“我妹妹打电话来说想眠眠了,我就让眠眠去她小姨那住了,开学再回来。” 不用解释什么,他们彼此心知肚明这是个谎言。 时骞很意外,“她说了什么了吗?” 梁玉试图保持镇定,装作若无其事地笑了一下,“眠眠没说什么,她知道去小姨家很开心。” 预想中的惩罚没有发生,他以为时眠会去报警,结果来的却是试图粉饰太平的梁玉。 时骞后背靠着椅子,整个人放松下来。无可抑制的,他心里涌上卑劣的一丝情欲。 “你的活应该结束了吧,今晚就回家吧,我买了排骨。”梁玉深吸了口气,又开口。 “你让我回去。”时骞很意外梁玉的决定。 梁玉勉强一笑,“那是你的家,你当然该回去。而且,我一直在想,眠眠也大了,她以后去上学就只剩我们两个人了。我年纪也不小了,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吧,无论男女,都是好的。“ 时蹇蹙眉,他好像小瞧了梁玉的忍耐度,他不做考虑,直接拒绝,“我只需要时眠一个孩子。” 梁玉平复了好几天的情绪又有些失控,咬着唇斥责,“你还知道她是你孩子。” 时蹇面无表情,微低着头沉默。 梁玉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孩子的事先不管,你今晚回来吗?你一直住这儿,邻居会说闲话的。”梁玉怕自己在这里失态崩溃,她匆忙抬脚往办公室门口走。 “梁玉。” 梁玉停下了脚步。 “我要她。”时蹇陷在阴影里。 作者自言自语:妈妈爱女儿是真的,想维护婚姻也是真的。 C12不知道该取啥标题,等我想到再改 梁玉在家里排行老二,有一个哥哥和妹妹。她性子生来文静和忍让,远不如妹妹活泼的性格讨喜和哥哥生来就是男娃的性别优势受重视。 作为家里边缘人物,她一直没受到多少关爱。直到相亲时认识了时骞,她一见钟情。 时骞父母喜她性子柔顺,模样俊俏,很快就替两人做主了婚事。 婚后,得益于时骞蒸蒸日上的生意,梁家人时不时还要靠时骞接济,梁玉很快重新得到了家人的重视。逢年过节回家,老家没有一个不夸她找了个好老公的。 这次梁玉突然说把时眠送到妹妹梁芬家里,太过突然,梁芬便让时眠和女儿周灵住一起。 时眠开学高二,周灵高叁,暑假要上补习课,梁芬也要上班,留时眠一个人在家也不方便,便在周灵上补习课的地方也给时眠报了班。 两姐妹早出晚归。 梁芬丈夫是律师,只有一个孩子,他们一家叁口晚上吃饭的时候是最热烈的,经常辩论一些社会新闻,周灵性格强势执拗,常常争得脸色通红。时眠融不进去,经常有如坐针毡的感觉。 她度过了一个相对安稳的两个星期。 梁玉有时会给时眠打电话,问问她近况,因为一直没受到时骞的打扰,导致时眠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直到半个月后。 时眠下课后像往常一样到门口和周灵汇合,周灵站在一辆黑色奔驰旁向她挥手,“时眠,在这儿,你爸爸来看你了。” 人声鼎沸中,时眠只觉得世界陷入寂静。 没有喊人,时眠在时蹇炙热的视线下跟着周灵进了车后座,刚坐下她就想起了那晚发生在后座的情事,时眠握着拳头,指尖陷入掌心。 一路上她都没有说话,反倒是周灵和时蹇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到了小区楼下,周灵邀请时蹇上去做客,他说要忙就不去了,把买的零食和礼品递给周灵。 时眠要下车,时蹇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腕,笑着对周灵说,“你先上去,我和时眠说会话。” 周灵下意识看向时眠,她也看过来,眼里流露出哀求。这一路上的气氛周灵不是感受不到,她以为时眠做错了事要被训了,便爱莫能助地耸了下肩,悻悻溜下了车。 周灵一下去,车门立刻啪嗒一声,锁上了。 “坐前面来。”时蹇松开时眠,一手撑着方向盘,一手掏出根烟咬在嘴里点燃了。 时眠瞪他,“这还是白天。”五点多正是下班的时候。 时蹇意外她想歪了,目光从她红红的嘴唇溜到她光洁的小腿,“你以为我要做什么,放心吧,时间这么短,不够我要你。” 时眠杵在后排不动,时蹇从后视镜瞥她,“你是想我再去一趟山脚下。”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时眠脸色难堪,磨蹭到前排,还没坐下直接被时蹇抱到了大腿上,她人侧坐着。 时眠受惊,使劲推他肩膀,却纹丝不动。 “别闹,说说话就放你走。”时蹇压着她右腿转了半圈,变成时眠跨坐在他腿上,两人面对面。 “瘦了,没好好吃饭?”他的手从腋下滑到腰线,又握了下时眠小腿。 不论他怎么问,时眠都低着头不回话,时蹇不耐烦,掐着下巴迫使她抬头,软媚的眼睛湿漉漉的,怯怯看他。 时蹇心跳一滞,他目光一下变得深沉,情欲来的突然汹涌。 这个姿势,她肯定感觉到了,身子直往后退,时蹇熄灭烟,手按着她后背往怀里带。 时眠自然不肯,挣扎起来,时蹇几乎制不住她。一发狠,突然把她压在方向盘上,不知道碰到哪里发出刺耳的鸣笛。 她惊恐万分,扭头往窗外看。这个点下班的人都在往回赶,听到突兀的鸣笛声,有几个人看向了车子。 “不要,会被看见的。” “别怕,贴了车膜,看不到的。”时蹇下巴搁在时眠颈窝,舒适地喟叹一声。 她换了沐浴露,身上有玫瑰的香味。 他喜欢她身上的一切味道。 最关键是,他开了荤后,越来越难以忍受同她分开。 家里没有她,他都不想回去。 他忍不住把时眠挺翘的小屁股往肿胀的阴茎上缓缓磨蹭,时眠惊叫一声,指甲不由自主地划了他脖子一道。 “啧”。 大手从裙摆处钻进去,摸到了一层打底裤,时蹇遗憾的叹息。紧接着指尖挑开内裤边缘,摸到潮湿隐秘的所在。 她湿的越来越快了。 “不要……”再次被指奸,时眠崩溃地把头埋在他胸前。 “嗯?” 时蹇指尖探到娇嫩的阴唇,顺着就插进了穴口,手指强势地抽送着。 空气中弥漫着淫靡的水声,她身子抖得像筛子,被触到某一点,时眠不受控制地抓住了时蹇衣服下摆。 “喜欢这样?”时蹇吻上时眠圆润的耳垂,轻轻咬住又放开。空出的手环着她腰,以防她歪倒。 “我以为你会报警。”情至浓时,他不自控地掰过侧脸吻着她的唇瓣。 时眠在他留给的呼吸间隙里恨恨皱眉,“我当然会,回去就报。” 时蹇哼了一声,没有预兆地蛮横又插入了两根手指,惩罚地加重了力道,时眠呜咽一声,夹紧了他手掌。 穴口吐出一波清液,时眠喉咙里溢出稀碎的呻吟。 她是不是要坏了。大脑已经无法思考了。 最后她迎来一波高潮,整个人软软瘫在时蹇胸口,内裤湿了一片儿,时蹇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坐过的地方也湿了。 他还硬着,却也不忍再磋磨她,只重重吮着她胸口的皮肤,含糊威胁,“这次放过你,下次宝宝要给爸爸口出来。” 时眠没听清他在说什么,车里淫靡的味道被香烟所遮掩。 过了一会儿,时蹇情欲渐渐平息,手掌轻轻抚着她后脑,算作安慰,“乖,回去吧。开学我来接你。” 时眠双手撑着他大腿,突然开口,“我妈知道你来找我吗?” 时蹇有一阵儿没说话。 时眠却懂了,很受伤地抹了下眼泪,“她知道是不是?” 时蹇轻轻叹一口气,“回去吧。” 等时眠身影消失在楼道处,时蹇才收回目光,开车离去。 回到卧室,时眠立即给梁玉发消息,“他今天来找我了。” “你骗了我。” “你说要保护我是假的,你只想维护自己的生活。” “明天我就去报警。” 时眠换掉湿透的内裤,整理好心情才出来。 客厅里,周灵和她父亲正激烈地辩论着什么。 时眠听得稀里糊涂,周灵重新把事件叙述了一遍,“就我们老家有个女孩父母出车祸去世了,被她叔叔收养,后来被她叔叔强暴了。那女孩报警,那个人渣被抓进去了。她婶婶心怀怨恨,故意在散播谣言,说她不安好心,故意勾引她叔叔的,反正蛮多人信的,都对那个女孩指指点点。” 看着时眠脸色苍白的震惊模样,周灵又补充,“是不是难以置信,但是重点还不在这儿,那个人渣被判了五年,出来后又找上那个女孩子了,听说后来跳楼自杀了,才十八岁。她父母不在了,没人替她报警,那个人渣现在还活的好好的。” “为什么这种强奸犯不判死刑,法律对这些人渣太宽容了。” 小姨夫是个律师,这种事情已经看多了,只能无奈地科普,“这也是为了大多数受害者的安全考虑,如果强奸犯知道自己被判死刑,那可能走极端,受害者就活不成了。” “即使不判死刑,那也应该对他们进行化学阉割。”周灵控诉。 “化学阉割在国外争议也很大。” …… 听了他们的讨论,时眠现在才意识到是她把整件事想的简单了。 首先,事情过去了半个月,根本无从取证,梁玉也不可能出面替她作证。 即使侥幸能够使他绳之以法,那她能经受得住旁人的指指点点和流言蜚语吗?那时,她的生活会被完全毁掉,时蹇的几年牢狱来得又有什么意义,而且关键是,他刑满释放后会不会又纠缠上自己? 该怎么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时眠咬着手指苦苦思索。 根源……根源是时蹇。 那……如果……如果让他去死呢! C13分化 梁玉第二天上午突然来接时眠了。 梁芬匆忙收拾着阳台时眠昨晚晾洗的衣服,“昨天姐夫不是来过了吗?你们俩口子怎么搞的,一天来一个,都不商量的吗,还是你俩吵架了?” 梁玉没立即否认,含糊其辞,“算是起了一点争执。” “嗐,我说呢怎么突然就把眠眠送我这来了,你当时说家里要装修,我还想你家去年不是已经装修过了吗。有什么事好好沟通,姐夫人那么好,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梁芬一如既往地做着和事佬的工作,梁玉只能苦笑。 回去的路上,时眠在后排玩手机,她们只说了一句话,还是时眠的质问,“你就那么怕我报警吗?” 梁玉没吭声。 她们没再交流。 回到家后,时眠被变相禁足了。 对已经放弃报警的她来说,这种禁足和以往宅在家里没什么不同。 “姐夫,前段时间段叙看中了一个小区,位置很好,我们都很中意。只是首付有些贵,我们都拼西凑之后还差不少,希望找你借一下。”某天,梁芬来了电话。 时蹇在阳台抽烟,小区里灯火闪烁,在没有尽头的城市围墙里如萤火。 他沉吟半晌,装出为难的样子,“作为姐夫,我确实该帮忙,只是……我最近店里生意不太好,没多少现金。不过你姐姐手里还存了一些钱,你打电话问她要吧。” 以往借钱时蹇都是很大方的,第一次被婉拒,梁芬迟疑了一下,“哦……那好,我问问我姐。” 就这么挂了电话。 已是八月下旬,空气中有了秋的凉意。 时蹇吐出一个又一个烟圈,慢慢思索着以后的对策。 客厅传出动静,是时眠洗漱完了,边擦头发边往卧室走,时蹇回头看她,时眠应该是察觉到了,蹙了下眉,极快地进了卧室。 时蹇没什么表情。 第二天上午,梁玉来店里找他,时蹇正在修车,整个人钻到车底下,浑身脏兮兮的。 好半天时蹇才从车底出来,他低头拍打着身上的灰,“有什么事进去说。” 时蹇在水池洗手,听梁玉慢慢开口,“我妹妹要买房子的事你知道了吧。” “知道。” 一时又无话,时蹇洗干净手,抽出纸巾闲适地擦着水渍。 梁玉明白他就是故意的,摆出一副高高在上,替人排忧解的模样,换着法逼着她妥协,可她没有办法,“最近我们花销也不大,所以我想能不能先借我妹妹救下急,她求了我好多次。” “可以。”时蹇这时又答应得很干脆,利索地开了一章支票刷刷签了字。 梁玉还以为她要苦苦哀求一会儿,看时蹇这么大方,一时没反应过来。 时蹇把支票塞在她手里,又大方补充,“我们是一家人,你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以后你妹妹要有用钱的地方,你让她直接找我就行。” “但是,”时蹇顿了一下,话锋又一转,“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那张支票顿时如烫手山芋,时蹇直直盯着她,目光如刀。 梁玉捂着胸口,难以置信他会如此下作,“你威胁我。” “你也可以选择不要。”时蹇没所谓地摆了下手。 “我还有选择吗?”这么多年来,家里大项的开支和娘家人的钱一直是时骞在照顾。没有任何话语权的她只能做一个附属品。 时骞冷漠作壁上观。 “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梁玉看着曾经的爱人,如今越发面目可憎。 “是你要把时眠接回来的,是你不让她报警的,从头到尾,我都没有绑住她的手脚,也没有操控她的选择。”时骞冷静地陈述事实,句句诛心,“我是罪孽深重,但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梁玉被他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嘴巴张了半晌,才憋出一句,“我是为了你啊。” 时蹇丝毫没有领情。 第二天时蹇把梁芬借钱这个事情讲给时眠听,当然也隐去了他从中作梗的部分,也没说出梁玉的妥协。 时眠正在厨房切苹果,听他不紧不慢地说完,整个人僵了片刻。 时蹇注意观察着她的反应,忽然意识到她远比想象中更敏锐。 “你想说什么?”时眠平静后,冷冰冰问他,对于家里时常接济小姨一家的事,她是知道的,平常没什么感觉。 如今被时蹇摆在明面上说,他的居心都已经不屑于遮掩了。 “我没什么意思,”时蹇随手拿了一块苹果,“只是觉得,你妈妈对家人真的挺好的。” 无比讽刺的一句话。 时眠霍地转身看他,眼睛流露出恨意。 时蹇微顿,表情也认真起来。 两个人对峙时,门口传来门锁扭动的声音,暗流涌动的氛围里两个人奇异地都没有动,这是一种无言的默契。 门开了,是高跟鞋的走动声,还有塑料袋簌簌作响。 脚步声越来越近,时蹇饶有兴致地观察时眠双手握拳,一脸挣扎的样子。 她在想什么?什么事这么为难? 眼前人身形一动,等反应过来,时眠已经踮起脚尖吻了上来,手臂费力地环着他脖子。 哦,不是吻,她是用咬的,绝望小兽似地咬。 时蹇蹙了下眉,保持着原本的姿势,既不主动也不抗拒。 这个场景,看上去主动的就是时眠,当然,事实上也是。 紧接着客厅里响起脚步声仓皇离开,大门骤然关闭的声音,时眠恨恨推开了他。 时蹇却反过来一把托着她屁股,一手揽着她腰,把她抱坐在流理台上。 “你故意的?”他心情极好地同时眠耳鬓厮磨。 时眠嘴角轻轻一扯,恨恨推开了他的脸,“彼此彼此。” 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当然知道他在故意设套,可悲的是,她还是跳下去了。 时蹇闷笑一声,放她跃下流理台进卧室了。 C14求欢 你们不要想,我来是叫地上太平;我来并不是叫地上太平,乃是叫地上动刀兵。因为我来是叫人与父亲生疏,女儿与母亲生疏,媳妇与婆婆生疏。人的仇敌就是自己家里的人———马太福音 梁玉晚上十点才回来,客厅亮着惨白的灯,空空的,没有人在。 饭桌上摆了叁副碗筷,有两副已经用过。 剩下一副空着。 她出神地望着那两副已经用过的碗,觉得事情已经彻底不受控制了。 她胡思乱想着,不妨时眠拿着水杯走出来。 时眠看了她一眼,视若无睹,直接走到饮水机接水。 饮水机嗡一声运转起来咕咚咕咚,水泡直往上冲。 时眠专注地托着杯子,她感觉梁玉一直在看自己,也许目光里流露出的是愤怒和不解,想到这儿,时眠莫名感到一种报复的快意。 她接满水后,故意磨蹭了一会儿才回卧室。 没过多久,时蹇从主卧出来,看到枯坐在客厅的梁玉,愣了一下,“你回来了,吃过饭了吗。” 说完自然去收那两副用过的碗筷,洗干净了放在碗柜。 他做这些事时,自然得很,并不是那种丈夫惹了妻子生气后为了弥补故意献的殷勤。然而讽刺的是,他以前从来不做这些事,现在他甘之如饴是为了谁? 梁玉看向餐桌,两个人他做了四道菜,玉米炖排骨、麻辣龙虾、拌黄瓜和番茄炒蛋,都是时眠爱吃的。 真的很碍眼,梁玉讽刺一笑,起身把菜全倒进了垃圾桶。 蹇就站在旁边,冷眼看她发疯。 “我在这儿,是不是碍着你们了。” 梁玉怒气的脸像一个巨大丑陋的的薄饼,时蹇厌恶地看了一眼,转身进了卧室。 梁玉在客厅一夜没睡,早上起来两眼红肿,时蹇早早去了店里,时眠一向醒的晚,十点多才起来。 她在卫生间洗脸时,梁玉幽灵似地站在一旁。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时眠随手把洗面奶丢在一旁,转过身面对梁玉。 梁玉却不敢看她的眼睛,两只手搓了半天,才嗫嚅着开口,“眠眠,你还年轻,不要因为一时的情绪,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这话你对时骞说过吗?”时眠静静反问。 梁玉答不出,鼓起勇气看向时眠,这一看,她自己都倒吸了一口气。少女明丽的脸庞全然冷漠,曾经灿烂澄澈的双眸沉寂如死海。 她忽然明白了时眠的怨气,以及厨房看到的那一幕背后的怨怼。 梁玉颤着声音,“你……你恨我,你是故意的。” 时眠瞥了她一眼,转身出了卧室。 还有叁天就开学了,时眠没有丝毫动静,作业没收,文具没买。 生活在那个夜晚之后停摆。 时骞观察了几天后,主动替她把这些事做了。 时眠坐在床上,无动于衷地看他检查一支支水笔,看他细心把作业本的边角整平,又装进书包里。 “马上开学了,你一点都不着急?”时蹇好脾气地一笑。 “我要住宿。” “没这个可能。”时蹇刷一声阖上书包拉链,拉开椅子坐下,两个人面对着面,“你知道我现在离不开你,换别的事我可以考虑。” “别肏我。” 时蹇挑了一下眉,闷笑一声,笑她天真情趣。 “这更不可能。” 那还有什么好谈的,时眠厌烦他居高临下耍弄人的态度,语气极为恶劣,“那你滚出去。” 她卧室的门锁彻底成了摆设,时蹇想进就进,全然不考虑她的意愿。 “宝宝,已经一个月了。”时蹇倾身向前,撩开她肩头的发尾,落下一个个吻。 他一个月没动她,欲望如开闸的洪水,难以克制。 求欢的意味很明显,时眠身子僵住了,她侧身避开他的亲吻,急忙要离开。 时蹇揽住她的腰,时眠跌在他宽阔的胸膛,这个时机和场所是再好不过的,她知道自己逃不过,时蹇亲过来时,半是抵抗半是自暴自弃地承受了。 手掌隔着衣服揉捏她不大的乳,拇指磋磨乳粒,小小的樱红很快挺立。另一只手直接去扯她的底裤,他太急切了,头脑昏胀,才短短一瞬,性器已经不管不顾地抵上了孱弱的入口。 时眠受惊,“不要,疼。” 时蹇听到她的声音,脑子逐渐清明,指尖探到穴口,没有情动的痕迹。时蹇绷着脸,拉开她的腿,埋下头给她口交。 她最怕这个,湿热的唇舌含上来时,忍不住向上躲,被他一把按住了腿。舌头模拟着交合,搅弄着,舔舐着。 带着一点恶意,舌尖去舔藏在软肉下的蚌珠,又故意用牙齿轻轻去磨,她果然受不住,甬道骤然收缩,涌出一波波清液。 “啊……轻点。”她浑身都在发抖,大腿肌肉绷得紧紧的,牙齿咬着手背,试图用疼痛抵抗这绵绵不绝的快感和刺激。 原本推拒他脑袋的手变成情不自禁地揪着他发根。 嘴硬的小家伙,明明爽得不行。 时蹇哼了一声,气息就喷在穴口,有点热。 舔弄的啧啧声,弄的她面红耳赤。脑袋不断在枕头上摆动,一副被舔坏了的样子。 不过片刻,时眠就喷出一股水,他唇角下巴上都是。 时蹇目光骤深,他仰起头随意抹了一把下巴的水擦在床单上,拽着她腰往下拉了几分,低头同她接吻,口腔里都是她的味道,时眠嫌弃不已。 时蹇捞起她身子困在怀里,就着女上位插入。这个体位很深,能进到很深的地方。 “你……”时眠没了骨头似的软在他怀里,许久没做,吞下他狰狞的性器费了很多力。 他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唇胡乱吻着她的脸、嘴唇、锁骨、颤动的乳房。操进去时,大手故意按着她的臀,让两人结合得更深。 有几次,时蹇撞到了宫口。时眠又麻又痛,胡乱拍打着他硬邦邦的胸膛。 他缓下来,又撞进去,故意折磨她。 时眠果然受不住,小声哀求着,“爸爸……不要……爸爸……嗯……” 时蹇咬着牙,“这个时候喊爸爸可没用。”一个月没做了,他肯定是不能轻饶她的。 后来时眠知道求饶没用,就咬着手背不肯出声。 没了她的呻吟,时蹇蹙眉,干脆把她压在床上,双腿折在胸前肏干。 时蹇很喜欢这个体位,可以轻松用力,也可以清楚看到艳红的穴口,撑得圆圆的,一直在流水。 快感从脊柱升起,他预感自己第一次坚持不了多久,咬着牙退出,闭着眼射到时眠小腹,精液量很多,乳白的一片,流到了床单上。 时眠张着嘴,如缺水的鱼,大口大口呼吸着。 第二次他温柔了好多,持久又缠人,甚至有时刻意慢下来,观察她的媚态,她被吊的不上不下,总被他停在高潮前一刻,时眠很没出息地被折磨哭了。 “娇气。”时骞喘了一口气,往她身下塞了一个枕头,重重抽送起来,水声啪啪啪的。 高潮的时刻,她脚尖绷的直直的,十指用力拉扯着床单,眼尾也红,被情欲俘获的脸蛋一片情潮,穴口紧紧缴着性器不让他离开。 他撑不住,被迫内射,好在第叁次已射不出多少了,指尖扣了几下,全都流出来了。 总共做了叁次,她已然累极,随手抽过枕头要睡。 “抱你去洗澡?身上都是我的味道。”时蹇低声哄她。 不管他说什么,时眠就一直摇头,她很累,只想睡觉。 时蹇哑然失笑,没再强迫她,抽出纸巾先胡乱清理了一下自己,赤身去浴室冲凉。 再回来时套了新短裤,身下鼓鼓囊囊的一团。 房间里俱是淫靡的味道,床脚散落着两人的衣物,床单乱七八糟的,床上的小人盖着薄被,睡的正沉。 时蹇拿着热毛巾,给时眠擦了身子,又拿出新床单换了,时眠任他折腾,自己一动不动。 清理完,已是下午近五点的天光,阳光正好,时蹇把床单扔进洗衣机,指尖碰到两人的体液,他忽然就笑了一下。 注视着不断转动翻搅的床单,时蹇悠然地点了一支烟,慢慢抽着。 青灰色的烟雾在阳光下徐徐消散,他脸庞锋利的轮廓,也因为一场性事的愉悦而暖化了。 该去买避孕套了,先存一个月的量吧,他默默地想着。 没想到刚开学一周,我就忙到昏天黑地。大家不用每天都来哈。 C15逃避 时眠是被饿醒的,已经晚上十点了,她睡了好几个小时,错过了晚饭。 从门缝看到客厅的灯亮着,她看着那点光源一点都不想动。 双腿软软的,没有力气,而且……那里一直感到胀胀的,很不舒服。 时眠忽然想起,当时他好像内射了,虽然不是危险期,她还是怕的赶忙起身,拿着睡衣直接去了浴室。 先用花洒草草冲了几下,还是很不舒服。 时眠咬着唇,难为情地伸出指尖试着探进穴口,才刚探进去一点,她就崩溃地哭了。 好羞耻,也好委屈。 她以前根本没做过这种事,也不知道怎么做,现在即使是不得已,她也没有勇气,她连保护自己的能力也没有。 时眠抱着膝盖哭得抽噎,花洒丢在一旁,水珠胡乱拍在瓷砖上。 “宝宝。”时蹇的声音骤然在门外响起,他似是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才敲门。 时眠没理他,他敲了几次没人回应后,直接拿着钥匙开锁进来。 “怎么了?”他蹙眉站在一旁,看她缩在角落里,可怜兮兮的。 “也不怕感冒。”时蹇抽过一旁的白色浴袍把她整个人裹住,冷声训着。 时眠不想在他面前流眼泪,别过了脸,声音含糊,“我要吃药。” “药也是乱吃的?” “是避孕药,”时眠恨他自私自利、只顾自己逞凶,失声控诉,“你射在里面了。” 时蹇哑然,知道确实是无法辩驳的事情,先认错了,“我给你清理干净了,我保证是最后一次。” 她没说信不信,手背抹了下眼泪,自己慢慢站起来了。 时蹇沉默了一会儿,低声提议,“我煮了面,吃点再睡。” 时眠跟着他到客厅,她自己倒了杯水到餐桌坐下,瞥见桌子一个塑料袋,用手拨开袋口。 是几盒避孕套。 目光瞬间一滞,时眠一下子就紧张地攥紧了水杯。 时蹇端着面出来,瞥见她的视线,顿了一下,把面放下后,若无其事地把避孕套收进了电视桌的抽屉里。 时眠不自然地移开视线,虽然很饿,但食欲是一点都没了,面只挑了几筷子,剩了一大碗就不肯再动。 时蹇就着她用过的筷子,把剩下的面都吃完了。 期间,一直没见到梁玉,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没回来。 然而,时眠第二天一整天也没见到梁玉。 “她回你外婆家了。”时蹇拎了一袋子草莓回来,随口解释。 昨天下午,在时蹇洗床单的时候,梁玉就回来了。 看到一个男人在洗床单,还有后背的新鲜抓痕,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梁玉当时一边哭一边收拾了几件衣服就离开了。 时蹇没有拦。 时眠听到这个消息,意外又平静,好像没有什么她经不起的了,“走了不回来了?还是等你去接?” 这一问,时蹇自己也怔了一下,这个问题他根本没想过,或者说,她回不回来,他根本就不在意。 看时蹇一直没说话,时眠也就明白了他的态度。 他现在恐怕巴不得全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好对自己为所欲为。 两天后,小姨电话就打到了时眠这里。 她应该已经和时蹇通过电话了,以时蹇缜密的性子,自然会把话说得八风不透,梁芬应该是探听不到什么消息,才拐着弯来问时眠。 闲话扯了几句,梁芬犹豫着开口,“你爸爸……是不是外面有了……”面对着小一辈,她也不好把话说得太直白。 时眠懂,却只能装不懂,“有了什么。” “就是,”梁芬一直暗示,“有没有女人经常给你爸打电话,或者上你家来啊。” 时眠不由自主地抠着桌面的青草图标,她几次张了张嘴,才出声,“我不知道。” 梁芬也没打算问出什么,很快放过了这个问题,一直提点时眠多在家里说梁玉好话,让时蹇早点去接她回来。 她敷衍地听着,视线漫无目的地在房间里飘忽。 阳台上,时蹇在给她晾衣服,一件一件认真挂着,从吊带到内裤,一丝不苟。 挺可笑的是,他竟然有留意到自己平时洗衣服的细节,内衣都是他分做两个盆用手洗的。 时眠既觉得羞耻又感到胆寒,他到底关注自己多久了。 时蹇从阳台出来时,注意到她在接电话,目光散漫,神思不属。 “谁的电话?” “小姨的。” 时蹇也就明白了什么事,直接抽走电话关机,“以后再打给你,让他们直接和我谈。” “嗯。” 8月的最后一天,时蹇送她去学校报道。 临下车前,时蹇塞给她一瓶温热的牛奶,“别忘了喝。” 时眠默然接过,揣进了书包的外侧兜。 他还不肯放她走,深沉的目光停在她脸上。 “干嘛。”时眠紧张地抓了下手。 “晚上我来接你。” 不太情愿地“哦”了一声,时眠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她选了文科,文科班男生很少,全班四十多人才七八个男生。 时眠坐在了后几排,她的同桌是一个清秀和同样沉默的男生。 一整天的报道流程走下来,她都是恍惚的,处于被动接受的状态。看着周围女孩青春明媚的脸,掩不住的生机,她的沉默是那么格格不入。 有几次要填表格都是男生提醒她填的。 时蹇塞给她的牛奶早就凉了,她收拾课本的时候给扔到了垃圾桶。 放了学后,时蹇果然就把车停在路边。她先开了后车门,时蹇让她坐前面。 在这件小事上,她没和他争,毕竟没必要刺激他。 两人先去了小吃街,他下车买了很多零食,猪蹄、拌黄瓜、烤鸭,都是她爱吃的。 开了门,他先进的。 时眠低头落在后面,才刚跨进门槛,他突然倾身来关门,时眠身子就被压着往后靠在了门板上。 时蹇气息笼过来时,她人反射性顿了一下,接着,强势凌乱的吻落下来,时眠抓着他手臂的外套,整个人懵住了。 把她反应看在眼里,时蹇微微一笑。手指寻到她的,慢慢扣住,十指交握着按在门板上。她胸脯挺起,两人就再也没有阻隔。 时眠闭着眼睛,微凉的鼻尖碰到他的脸颊,立即往后躲了一下,时蹇察觉,含着她粉嫩的舌尖重重一吮,又恶意去刺激上颚,逼她交换着津液吞咽。 时眠顺从下来,凭他作恶。 C16逃学 时骞在浴室装了一个全身镜,正对着花洒。 浴室弥漫出的水汽很快模糊了整个镜面。 时骞站在她身后,半硬的性器熨帖着她的腿根,带有薄茧的拇指反复磋磨她胸前的乳粒,直至颤巍巍地挺立。 两腿大张,他右手穿行其中,正耐心给她做前戏。 时眠一直偏着头,细细地喘息,柔弱地手指无力地抓着时骞生硬的手臂。 伴随着短促的吟哦声,时眠紧紧夹住了沾满她体液的湿滑手掌。 她高潮了。 “今天好快。”时骞笑着舔掉她唇角的津液。 同时左手抹掉镜子上的水雾,时骞把她压向温凉的镜面,粗胀的性器插入她尚在高潮的肉穴。 “嗯……啊……轻点。”镜面滑溜溜的,随着他肏干的频率,她圆润的乳房也跟着上下滑动。 乳粒被牵扯地发疼,时眠闭着眼睛伸手护住。 时骞白天已经射过一次,也不急着释放,肉茎缓慢地挺送,肏得又深又重。他按着她手覆在小肚子上,感受他抽送的轮廓。 时眠紧紧闭着眼睛,不敢去看。 “睁眼。”他装上镜子为的不就是这一刻。 时眠呜呜摇头。 时骞沉着脸,性器“啵”地一声拔出,拔出来时,套着透明薄膜的弹在时眠臀上。 他手掌按着她肩膀慢慢往下压,拇指暗示性地抵着她唇瓣,“不想看就口出来。” 时眠撑着他紧绷有力的大腿,不肯跪下去,“我不要。” “总得选一个。”他的强势令人窒息。 做不到替他口,时眠犹豫半晌,还是站了起来。 再次被压在镜子上,时眠被迫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两个人有着巨大的肤色差,她随梁玉更多一点,皮肤象牙似的白,娇娇弱弱。而时骞常年修车,身上的肌肉都很壮实,小麦色更显得他侵略性强。 腿间抽动得越来越快,翻出嫩红的皱襞,两颗囊袋拍打在阴阜,发出的声音暧昧低沉。 时眠仰头呻吟,水流沿着纤细的脖颈滑落。时骞侧头吻她,唇舌交接。 他射出时,炙热的目光深深锁着镜中的她,时眠被这目光烫到,含着肉棒的甬道哆嗦了一下,涌出一股股清液。 时骞尚未满足,半软的阴茎仍不肯退出,牢牢占着小小的穴口耸动着。时眠换后背压在镜面,一条腿被抬高盘在他腰间。 胀的像石子的乳粒被他低头含住舔舐,另一边则被大手粗鲁爱抚着。 无法去看胸前的黑色头颅,时眠呻吟着闭上眼睛。 …… 周叁上午的语文课,时眠一直在走神。脑海里是这段时间以来各种零碎的片段,最近的就是昨天晚上时骞在浴室要她的画面。 她心里汹涌着无处宣泄的想法和情绪,又因为得不到疏解而意志消沉。 如果去考虑现实,她的爱恨其实都没有立存的根基。 早先因着恨意巴不得时骞立即去死,然而回归现实后,她既没有妥帖的计划,也缺少筹谋独行的勇气。 而且时骞又善于控制人心,他一直在她承受的底线来回试探。 最初的强迫后,他果断放她去小姨家自处,给她时间去接受现状。 从梁芬那里回来后,他一边和她保持着距离,一边又挑拨走了梁玉,让时眠陷入困境。 在梁玉离开后,时骞在性事上一直控制着适当的频率和尺度,以期时眠能够慢慢同化。 回望种种一切,时眠就如时骞手上的风筝,他轻轻一拽,她的底线就又被动摇。 本着总不能毁了他还要再搭上一个自己的原则,时眠发现短时间内除了接受再没有别的办法,承认这个现实,让她很沮丧。 这样想来,生活丝毫没有意思,她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为了满足时骞的性欲。 时眠几次在课堂上走神,被班主任拎到办公室批评了一顿。 班主任应当也通知了时骞,下午来接她时,他脸色有些不好,板着脸训斥了时眠几句。 她没往心里记,仍然我行我素。 这周来了月经,时骞没动她,他这几天似乎也挺忙,回来得比较晚。 刚上学的第二周,时眠就逃了一节体育课,平常她沉默寡言,又不刻意逢迎,是以没几个人注意到她逃课了。时眠没出校园,就窝在学校的一个小花园玩手机,最近她迷上了一个消除游戏,几乎是手机不离手。 第二次,她逃了一节语文课,照样窝在花园里,这次被巡查的老师逮住了,通知班主任开班会批评。 “你老师打电话给我,说你昨天下午没上语文课。”时蹇熄灭手里的烟,从后视镜瞥她,她整个人卧倒在车座上,衣服下摆卷上去,露出一截白皙的腰线,捧着手机不知道在在玩什么,时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音效。 时眠敷衍地嗯了一声。 “你逃了几次?”她一向安静乖巧,谁知道叛逆期来得这样轰轰烈烈。时骞反省自己是一部分诱因,是以和她交谈时,尽量心平气和,不去刺激。 “就两叁次。”时眠头也不抬。 时骞紧闭着唇,额角青筋跳动,“就两叁次?你怎么想的,不想学了?” 时眠轻飘飘反问,“有区别吗?我的人生已经烂掉了。” 不防备她会说出这么戳心的话,时骞不怒反笑,点了几下头,近乎失智一般重复,“好好好。” 他彻底闭嘴不再讲话。 时眠反倒不安地瞄了他一眼。 到了车库,时蹇停好车后,站在一旁等她慢吞吞地下车,“书包给我。” 时眠下意识就递了过去。 他接过后,径直走向灰绿色的垃圾桶,打开盖子,随手就扔了进去。 时眠惊住,“你干嘛扔我书包。” “是你的东西吗?”时蹇扯着她胳膊走向电梯,目光从上到下打量她,很轻慢的一眼,“你身上哪件东西不是我花的钱。” “你……”时眠张了张口,难堪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等被扯进电梯,她才后知后觉地反驳,“那也不代表你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 时骞轻笑,他按了数字12后,才闲闲转头,“为所欲为?宝宝,你好像一直都不知道我在克制自己。” 电梯的楼层显示屏发出幽蓝的荧光,他的脸在幽光里忽明忽暗。 时眠屏住呼吸,忍不住后退一步。 随着电梯轻微的晃动后,12层到了。 时骞一把揽住她的小腹,强带着她出了电梯。 进了家门后,他粗鲁地把时眠压在沙发上,手掌摸到内裤挑开,直接插进去两根手指,狠厉地抽送着,“你不是不想上学吗,那就别去了,就呆在家里被我肏。” “我会扒光你的衣服,把你锁在床上,什么也不给你穿,也不用避孕套,射一肚子精液给你。我会把你调教成一个淫娃娃,离开爸爸的肉棒就不行。” 时骞抽出手指,上面已经有了晶亮黏连的体液,他嘲讽地看着她,然后把那些体液徐徐抹在她脸颊上。 “宝宝,这才是我想对你做的为所欲为。” C17死变态 下雨了。 窗外阴雨连绵,光线晦暗。 时眠一边听着雨声,一边卧在床上看小说。时蹇说到做到,他不准她再去学校,一切电子通讯设备没收,家里电话线拔掉,网线剪掉。 现在她只能看书消遣时光,没去想以后怎样,眼下看他生气她内心还是快意的。 傍晚时骞买菜回来,两人相对无言吃了饭。 饭后她前脚刚进卧室,他后脚就跟了进来,熟练地开始脱外套。 时眠抿着唇,仍然还是会抗拒地偏过头。 冰冷的唇印在锁骨上,他一颗颗解开睡衣的扣子,粗糙的拇指滑过她心脏跳动的位置,带来难忍的触感。 “瘦了。”摸到腰间的软肉,时骞没什么情绪地说了一句。 天色完全黑下去,雨珠噼里啪啦地打在雨棚上。 时眠刻意分神去听,直到他进来,才发觉没带套,时眠不情愿地推他的肩膀,“你出去,带套。” 时骞没听,抿着唇,擒着她的手腕抵在软绵绵的枕头上。 身躯相贴,他肏弄得又凶又重,潮湿深沉的情动声响在寂静的房间分外清楚。时眠惊叫一声,双腿不自觉盘着他的劲腰,胡乱扭动着。 时骞沉沉盯着被肏弄成深红色的穴口,指尖寻到敏感的阴蒂搓弄。 她反应很激烈,小腹挺起又骤然坠落,紫胀的性器滑脱出一半,时骞深深挺入,甬道就像失禁一样泄出一波波体液。 难耐地喘息着,时骞忽然揽起她布满情欲的身体,手压着她肩膀跪趴在床边,掐着她腰从后挺入。 时眠咬着唇,一直在挛缩的穴口被反复撑开,她忍不住含得更深,阴茎在甬道里重重一抖,知道他要射了,时眠拍他肌肉绷紧的大腿,“……嗯……不要在里面。” 话音未落,汩汩的精液激射在甬道皱襞,时眠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身子颓废坠落。 他竟然……又内射了。 感受着腿间缓慢流出的精液,时眠夹着腿,情绪崩溃,大声咒骂,“你混蛋,我危险期,你想让我死吗。” 时骞不说话,抓着她白嫩的手包裹着软下去的阴茎套弄,没几下,他又硬起来。 把她压在墙上做,她还陷在高潮的余韵里,全身潮红。 “你既然不愿意上学,怀孕不好吗。”这次她怎么也不配合,时骞扯了枕巾绑起她的手,蛮横地打开双腿插入,一上来就很深,龟头抵进了宫口,“近亲生的小孩,有很多畸形儿,以后一堆缺胳膊少腿的孩子围着你叫妈妈,要是男孩就糟了,以后都找不到老婆,干脆我和他一起肏你,宝宝,你是想过这样的生活吗。” “不要……我不要怀孕……” 最后抵着宫口射进来,时眠一边抽搐一边哭出声,“我恨你。” 时骞抚摸着时眠湿漉漉的头发,任她在怀里哭泣。 才一个晚上就受不住,还敢给他逃学。时骞在黑暗中扯了扯嘴角。 事后时骞找到消肿的药膏,挤了一团抹在指尖,给两瓣合不上的阴唇涂抹。 “我要吃药。” “早干嘛去了。” 时眠侧着脸,抱着双臂,小口小口的吸气。 时骞抽身离开,她的祈求没得到回应,生气地挥掉了桌上的花瓶,咣当一声,碎了一地的玻璃渣。 第叁天她终于受不住了,事后缩在怀里哭求,“爸爸,我错了,我去上学,我不要怀孕。” 性器还埋在她身体里,她的每一次抽泣都会带来收缩含弄的愉悦感。 时骞赤裸着胸膛,嘴边咬着一根烟,冷脸看她哭。 濡湿的触感很快让他再度有了反应。 她受惊挪开腿,还是忍不住骂他,“死变态。” 时骞睨她一眼,站起来,双腿间逞凶的玩意儿缩成丑陋的一团,临出门前,他丢下一句,“你不用吃,我做了结扎。” 她懵懂无知,疑惑地瞧着他。 “自己去百度。”时骞把收走的手机丢给她。 手机重新回到手里,时眠解锁屏幕,手指哆嗦着搜索。 得到答案的一刻,内心终于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至少不会怀孕,她不要过那样的生活,也绝不想成为一个怪胎的母亲。 重压之下骤然解脱,时眠绷不住跪坐在地失声哭泣。 一墙之隔,时骞静静靠着墙,听着她的哭声,烟头烫到了手指也没有反应。 周六终于迎来了许久不见的好天气,远远看见街道的一排银杏树的叶子在风中招展,潮湿的街道铺满了一层金黄。 时眠站在阳台,冷秋的阳光清凌凌的,她抱着手臂,呆呆地看着广场上活动的老人和小孩。 “不吃饭?”从早上到现在她一口饭没吃,时骞煲的汤冷了又热,口感已经不好了。 “我要去上学。”她固执地凝视着窗外,眼里的渴求旺盛饱满。 时骞扯了她胳膊一下,她整个人踉跄,嗤笑道,“站都站不住,还怎么去上学,你想晕在半路吗。” 察觉他话里的松动之意,时眠有些不敢相信,“你让我去?” “先吃饭。”他也没明着说同不同意,只牵着她手到餐桌。 桌上满满一碗鱼汤,时眠不怕烫,捧起来就喝,近乎是狼吞虎咽,嘴角满是汤渍。 喝完一碗后,时骞又递过来一碗,时眠也喝光了,到最后其实都已经反胃了。 随意擦了下嘴巴,殷切的目光注视着时骞,他嘴角扯了扯,转身从卧室拿出一迭文件,甩在她面前。 时眠瞄了一眼,疑惑地打开了几页,看不太懂,似乎是他名下一些财产清单。 “这是什么。” 时骞拉开椅子在她身边坐下,“等你成年后,这些都是你的。足以付完你四年学费,还可以再买个房子,甚至你只要花钱不大手大脚,你还可以过很长时间轻松的生活。有了这些,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以后不回来都行。” 时眠不太明白,“你都给我?” “我没打算困你一辈子,就陪我这两年,以后你去哪儿我不干涉,我生老病死也和你无关。” C18宝宝,别这么急 再度重返校园,恍如隔世,她落下了太多功课,学习起来很吃力。 同桌默默递过来几本笔记和一张便条,时眠看了一眼,是上个星期的作业和笔记。 她很感激,谢了好几次。 “你上周……是生病了吗?”男生犹豫半晌,试探着询问。 “哦,家里有点事。”时眠不太自然地收回眼神,她没再说话,专心抄写笔记。 对话就这么没有余地地戛然而止。 班主任是个中年胖子,嗓门洪亮,富有激情,班会课上洒了大半节课的鸡汤。 时眠听的很认真,那些描述的未来画面,仿佛真实可触。 她一直没有交什么朋友,独来独往,怀藏一个巨大秘密的人是不肯让陌生人轻易靠近的。 偶尔也能收到情书,不看,直接扔。次数多了,男生往往望而却步,她反倒清静下来。 时近中秋,梁芬又来过几次电话,时骞应得很客气,在梁玉离开后,他对待梁家人反而更宽厚照顾了,在外人面前,他一向把声名经营得很好。 梁玉反倒落了娘家人的埋怨,被母亲拿女人就该宽宏大谅的美德来苛责,她自己有苦说不出,面对家人只能唯唯诺诺。 周五是中秋,时骞照例来接她。 时眠自觉坐在副驾驶,一上车就拿出单词书看。 “你最近学习很认真。”时骞左转方向盘,余光瞥见她不停翻动书页,忽地提点道。 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时眠不明所以,“这不是你要求的吗。” 时骞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车的方向却不是往家开的,时眠背了两页纸才注意到,阖上书问他,“不回家吗?” “你赵叔叔今天请客。” “哦。”今天是中秋,却要在外面过,对比去年今日,时眠有些不是滋味。 赵丙真早就想约时骞出来喝酒了,一个半月前时骞突然说要把车铺卖出去,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没了下文。 偶然间,又从媳妇嘴里知道梁玉回了娘家。赵丙真便知道出了大事了,几次问时骞,他都含糊其辞,也不肯出来聚会。 同为中年男人,赵丙真直觉时蹇出轨了。他今天有心劝劝时骞,外面女人玩玩就算了,别把家都搞没了。 但他没想到时蹇把女儿也带了过来,赵丙真自然就不好开口,一直在聊些不痛不痒的琐事。 时眠今天没什么胃口,吃了小半碗米饭就拿出单词书翻看。 赵丙真感慨,“眠眠长成大姑娘了,学习这么认真,大学肯定不成问题。” 时骞下意识看向时眠,饭店的光源明亮,她就坐在吊灯下,红唇无意识含着指节,嘴里念念有词。 快十月了,她也不嫌冷,竟然穿的还是夏天的校服,裙摆才刚刚遮住膝盖,露出光洁的小腿,无意识地贴着时骞纹理粗糙的裤面。 时骞很自然地碰了下她的小腿肚,轻轻捏了捏软肉,确实是凉的。 等时眠反应过来,膝盖上已经搭上了时骞的外套,残留的温热让她不自在地并拢了双腿。 赵丙真恰巧把这一幕看在眼里,眼皮子一跳。 时骞回头,注意到他的神色,“怎么了。” 对上时骞自然坦荡的目光,赵丙真掩饰性地打了个哈哈,暗地里把冒出龌龊想法的自己狠狠骂了一遍。 最终,话题不可避免地聊到了梁玉,他是劝得苦口婆心,父女俩却一样的无动于衷,甚至是漠然。 赵丙真心里直打鼓,这出轨的该不会是梁玉吧。 他也不敢聊下去,没多久聚会就散了。 也算是过完了中秋,收视书包时,时眠瞥了一眼桌上的残羹冷炙,漫漫想着。 回去的路上,时骞开得很慢,又因为他喝了酒,选了一些偏僻的交警少的路行驶。 中午整理数学错题集没来得及午休,时眠在副驾昏昏欲睡,等醒来时,才发现车已经停了。 车外,一轮圆满盛大的月亮,明晃晃地挂在天上,车前一抹清辉。 “到家了吗?”时眠睡意朦胧,声音还是天然的娇憨。 没人说话,反倒觉得有阴影压下来,时眠睁开眼,手软软抵着他迫近的胸口,“你干嘛。” 没睡醒,语气像在撒娇一样,时眠又刻意清了清嗓子,加重了语气,“你干嘛。” 车座被慢慢放平,时骞俯身过来,他身上还有一些潮湿的酒气,时眠不适地侧头,他的吻就落在脖颈上。 时眠囧得往他身下藏,是一尾逃窜的小鱼,时骞笑着摸她滑溜溜的小腿,像在碰她羞怯的尾巴。 校服裙摆滑到腰际,他一条腿抵在时眠腿心,手掌滑入腿根扩张。指尖的抽送很快弄得她整个人湿漉漉的。 时骞呼吸加重,捞起她身子,时眠已经习惯了这个姿势,意识模糊地寻到他怒胀的性器往下坐。 咬着唇尝试时,忽被时骞一掌拍在臀上,他语带笑意,“宝宝,别这么急,先让我松开裤子,不然被你弄湿了我怎么回去。” 时眠羞愤的脸色通红,她气急败坏抽他肩膀,“不做了,你去死。” “又生气,”时骞好笑,压着她胡乱挣扎的身子,拨开一侧阴唇蛮横插入。 骤然被进入,时眠啊一声,穴口像有意识般含紧了阴茎,整个人也没力气闹腾了。 时骞亲她的唇瓣,舔舐她的胸乳,身下不停地挺身抽送,还不忘戏谑,“这回乖了。” 时眠身子上下颠簸着,根本听不清他说了什么,体内的性器野蛮强势,他狠厉的抽送逼她出了很多淫水,相接的私密处湿滑一片。 终是有些受不了,她很快高潮了,喷出的体液淋湿了他的腿间。 时骞喘息一声,劲腰深耸,龟头抵着宫口也射出膳腥的精液。 除了高潮的喘息,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时眠埋在他肩头,张口呼吸着,他还牢牢占着穴口不肯出来,射过的性器泡在温热的精液里,耻毛搔着红透敏感的阴蒂,时眠难受地抬臀,性器啵一声滑出来,涌出一股乳白的精液。 这次,他故意没给她清理,导致回家时时眠含着他的精液走了一路。 好不容易出了电梯,又碰上了要出门看电影的邻居。 时骞拉着她的手,站定了同邻居聊天。 起初,她还是蛮镇定的,裙摆遮住了她不自然的姿势,可没说几句话,时眠突然低头咬住唇,神色难堪。 肯定是精液流出来了。 时骞喉结滑动,目光深沉汹涌。 等到邻居坐上电梯离开,时骞扯着时眠进门,粗鲁扯掉湿透的内裤,就着穴口里丰沛的精液捣入。 时眠缩在时骞怀里,双手胡乱扯着时骞领口,被干得小声喊着爸爸求饶。 嗯,肉不动了,下面会有几章温馨日常。突然想起来,写了这么久了,我的文案情节竟然还没出现。 C19我不介意多一个 中秋过后有一场模考,时眠考了班级前十,班主任很意外,特地把她叫到办公室表扬了一番。 晚上回来,时骞看到了成绩单很平静,他其实并不太在乎她成绩如何,只是希望她有一个认真生活的态度。 时眠也不意外他的平静,默默抽走成绩单回卧室学习。 十多分钟后,时骞送进来一杯蜂蜜水。 他站在时眠身侧,手掌沿着脖颈慢慢滑入胸口,轻轻握住那团乳。 很明显的求欢信号。 “不行,”时眠往后挣了一下,“明天有语文课,我还没背课文。” 上周她说要备考,拒绝了时骞的求欢,今天又要说背课文,时骞自然不能满意,“你背不背课文和我有什么关系,一周才要你两次,多吗?” 时眠涨红了脸,“你不要脸。” 时骞哼一声,动手脱起了外套,“你想学习的话早做完早了事。” 她不肯动,也不想妥协。 “不如你给爸爸口出来,就两分钟。”一想到那个画面,时骞就难以自拔,他盯着她的唇,徐徐善诱,“还是说直接做?你知道我快小半个月没碰你了,今晚什么时候结束可不一定。” 语文老师一向要求严格,又喜欢在课堂上抽背,明天保不齐会抽到自己。 时眠恼恨他拿捏自己,又见他已经脱完上衣露出精壮的身体,时眠偏过头,瓮声瓮气地妥协,“你去洗干净。” 在这点小事上,他同意得很快,以至于时眠还在纠结时,他已经从浴室出来,迫她跪下,龟头抵着唇瓣不轻不重地碾磨。 他并不着急,甚至享受她脸上纠结隐忍的神色。 时眠的手撑着他的大腿,做足了心理准备才张口含入。 甫一进入温热的口腔,时蹇就有些难以自持,更别提她慌张湿滑的小舌头蓦地扫过马眼。 时骞喘着在她嘴里抽动了两下,时眠难受,急拍他大腿,他才慢下来。 她口技生涩,时不时还被牙齿磨到,时骞嘶一声,蓦地掐住她下巴,“宝宝,咬坏了,你下面的小嘴还怎么用。” 都说了不会,还凶她。时眠气闷,想把粗胀的阴茎吐出来。 不满她的游离,时骞微眯着眼,骤然肏到喉咙,扶在后脑的手掌,迫使她把紫红色的肉茎含的更深。 “唔……”被不停肏弄的嘴唇根本合不上,时眠嘴角是来不及吞咽的口水,滴落在深红色的木地板。 “啧,浪费了。”时蹇食指搅动着她口腔里辛勤舔舐的舌头,勾出一串津液,他顿了一下,漫不经心抹在了时眠颤动的乳尖。 更水亮、红艳了。 双重感官刺激下,没来得及从时眠嘴里撤出,他就射精了。时眠无意之中吞下了一部分,其余的精液顺着嘴角流了出来,时眠撑着沙发,狼狈咳着。 空气中浓郁的情欲气息几乎让她软倒在地。 身后有人贴近,时眠内裤被扯落在地,她有气无力地抗议,“你说过不做的。” “宝宝,都湿了。”时骞满意地触到一片湿润,手扶着阴茎挺入,“你要的。” 时眠呻吟一声,靠在他怀里,为了故意恶心他,唇往他下巴上凑。 时骞毫不在意,低头给了她一个绵长窒息的深吻。 他深沉的目光紧紧锁着她,恨不得将她拆穿入腹的神情深深惊动了时眠,不敢去看,她闭上了眼睛。 时眠被摆成趴在沙发上的姿势,臀翘着,他跪在地板上,从后插入,胯骨一下一下撞着挺翘的臀,手掌把乳揉捏成各个形状。穴口颤颤流出的精液沿着腿根滑落,她咬着唇,神思恍惚。 时眠第二天起晚了,还找不到内裤,在阳台来来回回转悠。 时骞手里端着温水,看她没头苍蝇似地乱撞,“干嘛呢。” “找东西。”开口才发现嗓子哑了,时眠轻轻咳了咳。 视线往空了的衣架上溜了一圈,时骞了然开口,“别找了,你内裤在我那里。” 时眠一呆,“你拿我……内裤干什么。” “除了拿来自慰还能干什么,我又穿不了。”时骞慢慢喝了一口水,理所当然地回应。 “你……死变态。”时眠听不下去了,一阵风似地从他身边溜过。 上午的语文课果然很倒霉地被选中,她哑着嗓子,干巴巴背完了,语文老师还嘱咐她注意身子。 时眠红着脸坐下,喉咙至今仍有异物感,明明清楚不会有人知道,她还是难堪地湿了眼眶。 同桌周斯明默默递过来一盒纸巾。 时眠渐渐和周斯明熟悉起来,但大多时间交流都仅限于学习。 周叁放学,时骞见到了这个同时眠日益亲近的男生。 当时,时眠临上车前才发现数学试卷没带,返回班级去拿。 她刚走没多久,时骞就听到有人敲车玻璃。 过份熟悉的一张脸,时骞摇下车窗才认出这是几次出现在时眠身边的男生。 他审视着,也等待着对方开口。 “叔叔,”周斯明第一次同时眠爸爸说话,有些局促,“时眠作业忘了,我来给她送作业。” 时骞伸手接了,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周斯明。” “名字取得不错。” 时骞举手投足间的淡然风度给周斯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时眠回来才发现试卷就在车上,时骞解释,“周斯明特意给你送的。” 没想到时蹇会知道自己同桌的名字,时眠很意外。 “他好像喜欢你。”他谈论这件事的语气就像在说天气一样。 “别乱猜,他根本没说过。” 鲜少见她同男生走的这么近,时骞不得不在意,“那你喜欢他吗?”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时眠竟然没有辩解,她只是低下头。 “我不介意多一个,只要你受得住。”他从后视镜看她,似笑非笑。 C20暂无标题 时眠过后自动和周斯明保持距离,她不想横生枝节,让时骞有更多出格的举动。 周斯明看不透这个同桌的忽热忽冷,他一直觉得时眠活在云雾里,不给人了解和接触的机会。 两人又恢复了普通同学关系。 时骞没看到两人同出同进后,他就再没过问这件事。 学习任务愈加繁重,日子在一张张试卷中飞速流逝。等时眠好不容易能从繁忙中喘息,已经到了寒假。 说是寒假其实也只是学校略施的小惠,只有十几天的时间,试卷还发了近二十张。 今年冬天格外的冷,房间开足了暖气,时眠昨晚没睡好,这会止不住的犯困。 时骞今天休息,看她下巴不停点在书本上,好笑道,“困就睡会儿,干嘛这么逼自己。” 她在学习这件事上很执拗,去浴室用凉水洗了把脸又回来学习。 时骞不欲多做干涉。 过了春节,时眠不知道的是,梁玉曾和时骞见过一面,是时骞主动提议的。 梁玉穿着一件湖蓝色长款羽绒服,她瘦了很多,衣服显得空荡荡的。她端着杯子,一直不肯看他的眼睛,也不肯说话。 时骞则果断得多,他直接说出此次见面的目的,离婚。 梁玉手里没喝过几次的咖啡骤然洒了一半,她不得不往最坏的方面想,“你想干嘛,你已经……你是疯了吗?” 知道她是误解了,时骞也没什么反应,心平气和地解释,“这个决定和她无关,高考完,我会放她走。” 梁玉愣愣的,不自觉松了一口气,她也不解,“那你为什么要离婚。” 做错事的只有他而已,她凭什么要去承担后果,这半年来,梁玉觉得自己像一个蒙尘的旧塑料袋,一直都在角落里沉默地等待腐朽,抑或是等着被重新拾用。 “我做了这样的事,你还能过得下去?”时骞很意外她的坚持。 梁玉苦笑,“你现在才来问有什么意义吗?” 时骞沉默了一瞬才轻声说,“我不想耽误你。” “耽不耽误不是你说了算,你也没资格提离婚。”梁玉抹了一把眼泪,讥讽地看了他一眼。 时骞没再解释什么,交流没有结果,这婚没有离成。 来年春季,时眠因为急性阑尾炎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 她那天晚饭后就有些不舒服,撑着看书没说,等右下腹传来钻心的疼痛,她才白着脸敲时骞的门。 时骞脸色很难看,外套没穿,匆忙带着时眠去了医院。 急诊交费做完检查,确诊后直接拉到了手术间,一分钟都没有耽搁。 他在手术室外面等候,回过神来后才发现寒冷的天,他后背却湿透了。 医院走廊蓝灰的墙壁,头顶炫白的风光,同一条椅子上,还有一个不停啼哭的老妇人。 时骞颓丧靠着冰冷的墙壁,一时间有身处另一个时空的错觉。 过了一个多小时,时眠才被推出来,用了麻药,她人还没醒,被护士送到病区住院。 等一切安置下来,听着时眠轻盈的呼吸声,时骞吊着的心才算落到实处。 怕影响别的病人,只开了床头灯,昏黄的一条光源照着她巴掌大的脸,他沉溺在这样安逸的氛围里。 时眠醒来的时候是凌晨叁点钟,她用了五六秒才确认自己的处境。梦境和现实之间的巨大落差,让她失落地叹了口气。 手指动了一下才意识是被握住了,她侧头看到两人交握的双手,以及伏在床头睡着了的时骞。 叁月,天气仍然很冷,他却只穿着单薄的毛衣。 时眠默默看了他一会儿,脑海里仍然想着刚才的梦。 似是有所感,时骞恰在这时醒来,注意到她嘴角飘渺的笑容,一时静住。 “笑什么。”他声音是哑的,眼睛也红。 “刚才做了个好梦。” “什么梦?”时骞把她露出来的手放进了被子。 她不肯说,也不想醒,闭上眼睛自欺欺人地睡去。 C21真情和假意 时眠住了一个星期就出院了。 梁玉在她住院的第叁天来看过,买了很多东西,还带了排骨汤。 时眠闭眼在床上装睡,听到梁玉低低哭了一会儿才离开,留下的汤,她没喝,让时骞倒掉了。 出院当天,她终于能淋浴,其实本来护着伤口也是能淋浴的,是时骞小心过头坚持给她擦身子,说是怕伤口感染。 她第一次在镜子中,看到了肚脐附近留下的手术疤痕。 小女孩都爱美,时骞怕她太难过,安慰道,“你要是介意的话,可以纹一朵花遮一下。” “为什么要遮,这疤可是救了我的命。”时眠奇怪地看他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认为自己会嫌弃。 “好,是我说错话了。”时骞关掉花洒,拿干毛巾给她擦身子。指尖拂过那硬币大小的疤痕,时骞忍不住印上了一个怜惜的吻。 吻落在潮湿的皮肤上,他注意到她轻轻抖了一下,时骞微顿,抬头看她。 也许是临近经期,她最近欲望是有些强烈,时眠窘迫地咬着唇。 “想要?” 时眠没有回答。 时骞却一清二楚,手掌分开她的腿,那里悄悄盛开着湿润的小花。 他凑近,舌头碾过阴唇,带过一抹湿滑的体液。模拟着交合的节奏,柔韧的舌头顺着甬道插入,野蛮地戳弄着。 她情不自禁夹紧了腿,鼻尖陷在软肉里,他呼吸有些困难,手掌按着她大腿往外掰。 时眠急促地喘息,撑在盥洗台的双手渐渐无力,大腿一软,几乎是坐在他脸上。 手指胡乱想抓住什么,无意间碰到花洒开关,骤然喷出水花。 淋湿了时骞的头发,水珠沿着脸庞滚落,他喉结滑动,咽下了些许时眠情动的证明。 水雾里,两人都怔住了。 时眠出院后,整个人不再紧绷着,对待学习没有以前那种如痴如魔的疯劲儿了。 时骞放心了不少,他不想再经历半夜送她去医院的恐惧了。为了给她补营养,时骞研究了很多菜单,时眠不挑食,好养得很。 高叁那年的春节,时骞带时眠回了江南水乡的老家。 时骞父母自退休后,趁着身子骨还健壮,又不需要含饴弄孙,便满世界地跑。 说来,这也是好几年来一家人团聚在一起。 饭后,二老避开时眠,在厨房聊梁玉的事,时骞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了,对外只说是感情不和。关于时骞出轨的言论已甚嚣尘上,二老也在揣测,但两人年事已高,有心无力,只能由着小辈去了。 晚上七点多,时骞带她去外面消食闲逛。 出了门左转就是一个公园,园中一条河蜿蜒而过,河上架着一座木桥,走廊延伸到对岸的枯树下。 两岸布满一盏盏五彩的灯,绿幽幽的河水一团团暖暖的光。 脚下时不时踩到树叶,发出窸窣的声响。越往里走,人迹就越少。 她不习惯南方的湿冷,即使裹着厚重的羽绒服,都挡不住浸透骨髓的寒意。 时骞揣着她冰凉的手放进口袋,男性产热多,他的口袋很暖和。 对岸有人放烟火,夜空灿烂一片,火光在水面上跳跃。 时眠仰头看着。 盛开在冬夜的火树银花,转瞬即逝,没有城市的高楼大厦做陪衬,它们显得那么自由寂寞。 时眠认真看向时骞,光斑在她脸上闪烁,“爸爸,新年快乐。” 他微微一愣,在夜色里微微一笑了,“新年快乐。” 说罢,低头亲了亲时眠冰凉的额头。 在一棵不知道是什么的树下,繁茂低垂的树枝,将两人接吻的身影掩住。 回了家已经十一点半多,春晚快要结束。 奶奶还没睡,在按摩椅上看着无聊的小品节目,注意到时眠微肿的唇瓣,责怪着时骞,“你带时眠吃辣条了,嘴巴那么红。垃圾食品要少吃,她马上要高考了,你这个当爸爸的,也不管管。” 跟在时眠身后的时骞轻咳一声,“偶尔吃一下,不要紧。” “你就纵着吧,再进医院你可别急。” 时骞低低笑了。 时眠没听下去,抿唇回了卧室。 晚上逛得久了一些,她洗漱完很快就睡了。 半夜只觉得很热,尤其是胸前和腿间的揉捏感更甚。 她疑似觉得在梦中,直到确实意识到自己在呻吟后,才模糊着撑起了身子。 一个黑黢黢的身影压在上方,在时眠惊叫之前,男人手掌先捂了上来,“是我。” 是时骞,她明明锁了门的。 “你疯了,”时眠震惊他竟然敢在二老眼皮子底下闯她的卧室。 “想肏你,”时骞吻她的嘴唇,气息混乱地捉住她手往身下按,“在河边的时候就硬了。” 触到的性器灼热硬挺,整个一个蓄势待发的状态。时眠推拒不过,被分开腿进入。他一进来就肏到了宫口,太深了,时眠掐住了他手臂。 怕她太过失态,时骞捡到手边的布料堵住了时眠嘴巴,他很抱歉地舔她颤动的乳尖,“宝宝,忍一忍。” 绝对是那句新年快乐惹的祸,时眠咬牙想着,喉咙的呻吟全成了呜咽。 双腿被折到胸前,穴口赤裸大敞,他挺臀沉默肏干,黑暗中看不清情状,但紧缴的穴口和不断流出的丰沛体液表示她确实被肏透了。 水流得太多,时骞几次滑出来,性器怼在颓靡的阴唇,他扯了半截床单随意将穴口的水渍擦净,然后按着她的臀女上位插入。 时骞今晚收不住势,在她身上留下一个个齿印,嘴里的布料早就含湿了,时眠双腿夹着他的劲腰,被肏到某块软肉,会激烈地抖动,水也一股股地流。 最后关头,他扯走布料吻她,性器深埋在甬道里,射出一股股精液。 两人下身凌乱,床单皱成一团,大手牢牢按着时眠臀瓣,他堵着精液不肯退出来,时眠苦着脸含着半软的阴茎睡去。 一觉睡到十点多,窗户通了风,空气中夹杂着火药的硝烟味。 下身除了被肏开的肿胀感,别的倒没有什么不适。 时眠静静坐在床边,有些失神地听着门外剁肉馅的声音,脑子空空的。 十分钟后,时骞来敲门。 饭后,两个老人家出去串门了,时眠在厨房洗碗。 老旧的热水器嗡嗡地响,时骞站在水池旁边看她,指尖轻扣着台面。 她温驯地低头,脖子上松松系着黑色围裙。 像个小妻子般,时骞心念一动,从后拥住了她。 “干嘛。”时眠顿住。 她那么驯服,时骞握住她单薄的肩头,心里的想法不自觉脱口而出,“我们就这样,好不好?” 时光怎么会那么快,转眼她就要高考,手中的线无形之中被牢牢系着的变成了他。 水龙头关上,热水器停止呼啸,时眠避重就轻,“我们不一直就这样吗?” 他沉默。 午后,时眠在阳台和人通电话,“高考完不好吗,可以想去哪就去哪儿。没有人管束,”她手指在窗户上勾勾画画,心情很好的样子,“好啊,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玩,我爸妈以后不管我的。” 视线中,半掩的玻璃门被推开,时骞拿着拖把出现在阳台,时眠还在电话里畅想。 “怎么了。”见他停住,时眠疑惑。 时骞嘴角扯了扯,抿唇出去了,院子里的大门发出刺耳的声响。 时眠面无表情地收了手机,屏幕是黑的,她根本没和人通电话。 C22未闻花名 他们在老家呆了一个多星期就回去了,期间迎来送往,颇费了很多力气。 临走前,时眠还被塞了一个大红包,时老太太捏着她瘦瘦的胳膊,叮嘱她压力不要太大了。 说完话后盯了时骞一眼,他这几天抽了很多烟,很惹老人家讨嫌。 时骞正往后备箱搬行李,莫名被白了一眼,很是无奈地叹气,“有什么就说,省得你再回头骂我。” “我可不敢说你,”时老太太细心整理时眠散乱的围巾,眼风都不给他一个,“还是眠眠懂事,不像你爸,那么大人了尽惹我生气。” 时骞自嘲一笑,低头把烟头踩灭了。 回去的路上,车才驶出两个街道,等红绿灯的间隙,时骞不自觉又点上了一根烟。 他指尖夹着烟,胳膊搭在车沿,有小股烟飘进了车里。 时眠蹙眉,忍了一会儿,还是动手抽走了他嘴边的烟,按灭在沾水的烟灰缸里。 “干嘛抽这么凶,不知道抽烟容易得肺癌吗?”时眠抱怨,她知道这段时间来时骞心情不好的原因,只是一直没有挑破。 “哪那么容易死。”时骞捻了捻指腹,神情漠然。 “不要乱说,”时眠转头看向窗外,神情也是如出一辙的冷漠,“这种事谁说得准。” “你是在关心我?” 时眠讶异他会这么想,对于这个误会,显然觉得没解释的必要,索性由他误解下去。 就在这一瞬,这几天的苦闷,时骞就这么释然了。 还懂得关心他,也没什么好求的了。 算了,随她去吧。 别再要求更多了,这一切已经是他非法偷窃的成果,多的每一秒都是恩赐。 叁月份迎来二模,时眠发挥稳定,成绩排在年级前二十。 叁模反倒倒退到五十多名,时眠没太在意,自从把自己学成阑尾炎住院后,她心态一直很稳定。 终于,在六月初迎来了高考,从考场出来后,迎接的是漫天灿烂的晚霞,学生成群结队地从身边经过,霞光映射到他们年轻的脸庞,灿烂朝气。 毕业那天,班级群里上传了两年来拍的集体照片。 时眠一张张翻看了,那么多张照片,没有一张她和同学的合影,仅有的几张也是充当了无意中入镜的背景板。 只有一张集体照,照片里她微微低头,神情游离。 时眠默默保存了。 低头收拾书包时,无意间发现周斯明正把她出现的几张照片全都保存了。 时眠微微一怔,忽然就觉得很难过。 两年下来,除了收获一张满意的答卷,她似乎什么也没有得到。 仿佛一段美好纯洁的时光就这么被偷走了。 放学后,周斯明踌躇着不肯离去,几次欲言又止地看着时眠。 “周斯明,再见。”时眠却抢先开口,阻断了他没开口以后也不能再提起的话。 她一字一句道别地很认真,周斯明微微一怔,很好地掩藏了失落,“嗯,再见,时眠。” 我们仍未知道那天所看见的花的名字,但没关系,在一个无人知晓、无人在意的角落,它静静开过了。 出高考成绩那天,时眠和时骞的反应都很平静。 一个是意料之中,一个是早已做好了准备。 “准备报哪个学校?”时骞寻常开口,在这一刻,他终于重新拾起了父亲这个角色。 时眠有具体想要去的城市,但时骞问起时,她摇头说自己不知道。 时骞看出她有所保留,沉默片刻说,“你叁叔叔懂得比较多,要是有不清楚的地方,你去问问他。” 时眠后来加了叁叔叔问了许多问题,到志愿截止的最后一刻,时骞也没有问她报的哪个学校。 志愿结束后的一周,是时眠十八岁生日。 时骞问她想怎么过,时眠表现得无可无不可,“都行。” 她的生日礼物,早在两年前就已经知晓了,尽管毫无惊喜可言,可很实用。 生日那天,正赶上店里忙碌的时候,当天晚上七点多,他才拎着蛋糕匆匆赶回来。 一进到房间闻到很浓烈的糊味,是从厨房传出来的。 炉子上还燃着火,锅底烧得通红,厨房上空飘着青烟。 时骞急忙关了火源,不知道她煮的什么东西,焦黑的锅底粘着几个碳状物。 再迟一步,厨房都要烧起来了。 时骞心有余悸地打开了时眠卧室,她本人倒是一无所知地睡着,手上还拿着一本书。 时骞推醒了她,“宝宝,你再睡下去,厨房就着了。” 时眠揉揉眼睛,才想起炉子上还坐着锅,“是糊了吗?” “都成碳了,自己一个人在家做饭还敢睡觉。”时骞拉开她卧室的窗帘,庆幸她还记得打开窗户。 “怕什么,这不是还有你。”时眠突然骄矜起来,“就算我在火海里,你也会冲进来救我的,对吗?” “我是会,但我以后不能时时在你身边。”时骞很自然地接了下去,甫一出口,两人都是一怔。 在此之前,两人从来没有把分开这件事摆到台面上来讲。 骤然揭开,时骞慢慢僵住了身子。 时眠怜悯地看着他,“爸爸,我们……” “别说。”时骞忽而低头咬她的唇,不准她在今晚说一些伤人的话。 C23交错 徐石开刚塞了两口米饭,队里就来了电话,说是一家小区发生了火灾。 他丢下饭,带着新入职才叁个月的李尧就直奔小区。 此刻,小区楼下停着两辆消防车,穿着橙色消防服的消防员正收拾水枪,火已经灭了,此刻小区上空黑烟滚滚。 徐石开同消防人员交涉了一下情况,得知救出了一名男子,幸运的是伤势不重,只不过人陷入了昏迷。 “知道怎么起火的吗?” “还不能断定,我们已经在和他女儿沟通了。” “不过,也是他命大,”消防那边负责的队长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补充,“起火没多久,天就下雨了,奇了怪了,本来天气预报说今天没雨的。” 徐石开顺着队长的视线望过去,合欢树下,一个少女抱着双臂,瑟瑟发抖地接受询问。 “我煮东西睡着了,忘记了时间,厨房就起火了。醒来屋里都是烟,很害怕,给爸爸打了电话。” “后来我就跑出来了,但是我爸爸……他不知道我已经出来了,就跑进去救我,”少女崩溃地抽噎,“叔叔,我爸爸没事吧,我能不能去医院看他。” 徐石开远远听着,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不由走近了几步,看清女孩子的脸,他怔住了。 竟然是时眠。 徐石开一直没有忘记过时眠,这两年来,他无数次从警局的办事大厅向门外张望,希望她能再度走进来。 那么,他就能保证,无论用什么办法,他都会保护住她。 只是,他一直没有等到。 没想到两年后会以这种形式再次遇见。 时眠也看见了他,她认出了徐石开,眼神不自觉地回避。 “被救走的是你爸爸吗?”徐石开问。 “嗯。” “你不要太担心了,”徐石开瞅着她红肿的眼眶,“我马上派人送你去医院。” “好。”她似乎是被吓住了,人讷讷的。 徐石开神情复杂地目送她上了车。 身后有邻居叹息,“哎,眠眠这丫头好惨,妈妈又不在家里,才刚考上大学,爸爸就出了这样的事。” “梁玉也真是的,丈夫出轨了,就连孩子都不管了,可真够心狠的。” 徐石开听着身后人的议论,皱了眉头。 看起来就是一件普通的意外起火,徐石开就让李尧继续跟进。他自己手头还有一件车祸肇事案件,由于受害者是一个知名网红,所里一直在加班加点调查,期望能尽快出通告,控制社会舆论。 徐石开很快回到了所里,第二天,李尧打来电话。 “石开哥,我觉得这火起得有问题。” “我问了消防那边的人,从现场火势来看,有两处烧的比较严重,一个是厨房,一个却是时骞女儿的卧室,中间还隔着一个客厅,但是客厅烧灼的痕迹却比两处轻很多。如果起火点在厨房,按照火势蔓延的规律来看,卧室不该烧的那么严重。” 徐石开刚刚结束了肇事案,人还没来得及休息,“卧室衣服被子多,烧得比客厅严重也能理解。” “我觉得不太对,他家客厅大多是木制家具,真皮沙发也多,这都是易燃物,可是从现场情况来看,并没烧坏多少。” “像是有两处起火点,但他女儿时眠说是厨房起的火。” 听到时眠的名字,徐石开顿住,“时眠现在在哪儿?” “不知道,她这几天都没在医院出现过。” 李尧虽然是新人,但为人聪颖,虽然经验不多,但凭着对危机的灵敏嗅觉,倒也做了不少实事。 徐石开相信他的直觉,所以让他继续往下查。但他本人也无法置身事外,徐石开一直以为自己对时眠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是以刚吃完饭,他就驱车来到了小区,花了一天的时间走访了邻居,查看了周边的监控视频。 等到调查结束,天已经全黑了。徐石开坐在车里,眉头紧锁,一支接一支地抽烟。 时骞醒来是在第二天晚上,窗外下着滂沱大雨。 护士恰好来给他换液体,见他眼珠子转了转,很惊喜,“你醒啦。” 注意到他四处焦急地张望,小护士已经听说过他舍身救女儿的英勇事迹,马上安慰道,“你不要乱动,你女儿一点事都没有,只是受到惊吓,情绪不稳定,被接回她爷爷奶奶家了。“ 时骞嗓子被灼烧,此刻一点声音都发不出,发出的声音嘶哑难听。 “你嗓子现在不能说话,”护士马上制止他开口,“伤要慢慢养,等稳定下来,还是能开口说话的。” 正说着,时老太太进来,又安抚住了时骞焦躁的情绪。 他精神不济,又沉沉睡去。期间李尧还来了一趟。 第叁天下午,李尧又来了,时骞也醒着。 李尧介绍完自己,就开口询问,“请问您平常有没有和人结怨。” 时骞不能说话,连写带比划,没有。 “那你家钥匙曾经丢过或者有被外人复制的可能吗?” 时骞撑着身子坐起来,他右侧的脸庞缠着纱布,笔迹愈加潦草,“没有,都没有,你问这些干嘛。” 李尧沉吟一会儿,如实告知,“初步怀疑现场有纵火痕迹,当然现阶段只是怀疑,没有证据,但是为了你和家人的安全,最好配合我们把情况调查清楚。” 时骞彻底愣住,蓄意纵火? “听邻居说,你妻子两年前就不在家里住了,你们之间是有什么矛盾吗?” “没什么矛盾,就是正常的感情破裂,但是一直没有离婚。”笔尖迅疾在纸页上飞走,时骞心绪不宁。 李尧默默记录,来了医院几次都没见到时骞女儿,他觉得奇怪,“你女儿不在这里陪你吗?” 这一问,时骞心里一沉,他醒来已经两天了,时眠一次没有来过,他父母的说辞是时眠吓坏了,就送她回了老家。 他醒来也给老家打过电话,不知道怎么回事,都没接到时眠。 “她回老家了。”时骞用了很多力气才写下这句话。 “那您女儿经常做饭吗?以前有过忘记关火的情况吗。” 时骞思绪还游离在上一个问题,他情绪低落地写着,“不是,她在家里我从来不让她做饭,就半个月前……” 半个月前,这两年从来不进厨房的时眠突然兴起煮栗子,差点把厨房点着了。 那时,她说。 “就算我在火海里,你也会冲进来救我的,对吗?” 笔尖刺啦一声,划出扭曲的线条,时骞瞳孔骤然一缩,嘴唇微微翕动,脸上浮现一阵痛楚。 李尧看他神色呆滞,整个人像被硬生生抽走了生机,萎靡死寂,他吓了一跳,“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话音未落,时骞惨白着脸,捂着胸口晕倒在床上。 李尧吓坏了,赶紧叫了护士,病房一时陷入兵荒马乱。 就问个问题,差点问出了人命,李尧吓出了一身冷汗,在病房外等了半小时,得知时骞病情稳定后,才敢离开医院。 徐石开就在医院外等他,李尧一进车,就闻到车里好大的烟味。还没等他坐稳,徐石开就丢给他一个文件,“时骞家的事不用查了,你有别的任务。” 李尧不解,“为什么,我今天问他的时候发现了新情况,我有预感,这绝不是一起普通的……” 徐石开不耐烦地打断他,“我问过了,那女孩说她当时发现起火,用被子去扑,结果不小心把火也串到了卧室,这有什么可怀疑的。” “你是不是想立功疯了,整天疑神疑鬼的,我知道你不想在基层呆,觉得基层苦基层累,那也不能为了升职,就随意给人定罪。” 李尧被一顿训斥,人都训傻了,委屈地摸着脑袋,“我也没想给他女儿定罪啊,这不还在调查吗。” “你所说的调查是差点让病人猝死吗?”徐石开瞥一眼憋屈的李尧,“你询问不当致使病人差点猝死的事,我已经上报了,现在你没资格插手这件事了。” “哦。”事关职业生涯,李尧不敢说话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大方护犊子的徐石开突然这么不近人情。 时间回到两个小时前,在李尧询问时骞的时候,徐石开也找到了即将在老家坐飞机离开的时眠。 江南水乡最不缺绵绵细雨。 时眠顶着一把黑伞正在包里翻着身份证,身侧突然出现了穿着便服的徐石开。 她怔了一下,没有太多意外的样子。 “你是来找我的吗?”时眠脚边是一个深蓝色的行李箱,她找到身份证捏在手。 “要去哪儿?”从昨天奔波到现在,徐石开只睡了叁四个钟头,此刻他疲惫得很。 “学校有一个学前活动,我很感兴趣,报名参加了,就今天的飞机。”时眠淡然地朝他挥了挥手里的机票,用得理由很充足。 “你爸爸还在住院,你就一声不响地走了?”徐石开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她今天不再素着一张脸,化了很成熟的妆容,和那天在小区楼下瑟缩颤抖的模样大为不同。 “我看过了,他伤势不重,又死不了,我不是医生,呆在那儿也没什么用。”时眠笑容淡下去,她看向不断进入安全通道的人群。 徐石开彻底沉默。 他昨天调取监控录像的时候,画面里时眠在小区超市门口侧门的大树阴影下,时骞就在距她五六米的街道上跑过。 交错的瞬间,时眠往街道上瞄了一眼。 很短暂的一眼,说不清楚她到底看没看到往火场跑去的时骞,也说不清,她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他又抬头打量眼前的女孩,同她妹妹一样的年纪,同样在今年迎来了高考,但是不同的是,就在一个星期前,徐石开家里人还聚在一起庆祝他妹妹被录取。 “你报了哪里的学校?”徐石开收完思绪,开口问她。 “S大。”时眠如实回答。 两人站在大厅门口,门口是来往的出租车和乘客,天空中有一架客机呼啸而过,滑出一道云彩。 两个人都没有出声,时眠抿着唇,面容平静地等着他下一步举动,而徐石开则出神地把玩手头的打火机,不发一语。 时间就在对峙中悄然逝去,距离登机还有十五分钟的时候,时眠终于开口,“徐警官,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要去过安检了,快迟到了。” 徐石开低头捻着脚底的烟灰,他一直没说话。 时眠顿了顿,推着行李箱离开了。 齿轮碾过地面,轱辘轱辘地走远。 徐石开眼睁睁看着时眠拎着行李箱随着人流进了安检通道。 雨又下大了。 C24庇护 时蹇在病房窗户前已经坐了一上午,护士赵宁几次进来给隔壁病人换液体,看见他都是这个坐姿,一动不动。 “今天天气好,你可以去院子里的小花园转转。”赵宁一边给他绑上袖带测量血压,一边小声建议。 她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很沉默,一天到晚都说不了几句话。更奇怪的是,除了他父母,病房里就再没来过别的亲人。 时骞摇头,他右脸的疤已经结痂了,今天刚刚拆下纱布。 赵宁测完血压出来,差点撞上在病房门口踌躇的李尧。 她还记得李尧,上次时骞突然抢救一部分原因就是眼前这个警察导致的。当时是她值班,光抢救记录就记了一页多纸。 “你有事吗?”赵宁警惕地望着李尧,她很害怕今天又刺激到时骞。 “哦,我还有些事要问。”李尧挠挠头,他显然也对上次时骞被抢救的事印象深刻,所以一时不敢进病房。 尽管徐石开不让他再管这件事,但他性格执拗,骨子里的职责迫使瞒着李尧又来了一趟。 “那你等一下,我去问问他。” 赵宁说完就进病房拍了拍时骞肩膀,向门口示意。 时骞缓缓回头,窗外的阳光刺眼明亮,李尧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他慢慢点了头。 “你说话温和一点,别再刺激他了。”赵宁叮嘱完李尧才放他进去。 病房正对着护士站,门开着,赵宁在护士站一边写记录,一边还时不时抬头观察病房的情况。 时骞双手交叉搭在椅子上,脊背挺直,情绪平和地回答着问题。 而李尧则一直记着笔记。 聊了有半个小时,李尧才从病房离开。 “他问完了吗?不会再回来吧。”赵宁给他拿中午的口服药,悄声询问。 “该问的都问完了,他不会再来了。”时骞心平气和地回答,他把时眠留下的漏洞都补全了。 “你住院那么久,怎么没见你女儿?”时骞救女儿的事情还在电视上被报道了。然而,赵宁总觉得这个男人可怜兮兮的,住院这么久,他女儿一次都没来过。 “她很忙,去上学了。”他声带受损,彻底留下了后遗症,说话的声音低沉沙哑。 之后,他就没再开口。 叁天后,时骞出院了。 出院后,时骞就找到了梁玉要求离婚,他开出了丰厚的条件,把剩下的店铺卖的钱都给了梁玉。 他已一无所有。 时骞说:“放手吧,我累了。你想要的钱我都会给你。我也只有钱可以补偿给你了。” 梁玉含着眼泪,却只有一句话问他,“家里的火是意外吗?” “是意外。”时骞淡淡回答。 梁玉怔怔瞧着一脸麻木的时骞,失态讥讽,“你活该,这是你的报应。” 时骞侧头凝视窗外的街道,任梁玉嘲笑。 第二天两人就领了离婚证,这是梁玉最后一次在这个城市见到时骞,没过多久,她就彻底失去了他的消息。 时眠回寝室时,拎着叁杯不同口味的奶茶,这都是分给室友的。 宿舍住着四个人,交起朋友没花很多力气,外出回宿舍常常带点零食和奶茶,就轻易和大家打好了关系。 “哇,是我最爱的芋圆奶茶,谢谢我的宝贝儿。”室友连亲了时眠脸蛋几下,然后捧着奶茶看综艺去了。 “国庆假你们去不去西山玩,可以去看朝阳,我可以负责租帐篷。”时眠忙了一天的社团活动,还要给去校外给室友买奶茶,她一回来就瘫在了床上。 大家面面相觑,一脸为难。 “抱歉啊,我和男朋友要去旅游。” “宝贝儿,下次陪你,我要去见闺蜜啦。” “……” 叁个人都有别的安排,时眠掩饰掉失落的心情,大方说,“没关系,那我们就下次再一起出去玩。” 大家又都高兴起来。 时眠其实很失落,她确实能和大家处好关系,但她成为不了他们的第一选择,他们永远有比她更重要的朋友在。 她迟到了太久,即使是迫不及待融入了这个新集体,也没办法拥有真正亲密的朋友。 开学第叁个月,时眠交了一个男朋友,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对方是音乐学院的,两人在社团活动中认识。 跨年那天,时眠和朋友在KTV办了个小型聚会。 来了有十多个人,都是两人共同的朋友。 时眠男朋友抱着吉他弹唱了一首西域男孩的《beautiful in white》,他一直看着时眠的眼睛,在迷离的灯光下竟有几分深情。 时眠托腮听着,一直都在微笑。 唱了好几轮后,大家都有些累了,围坐在一起玩游戏。 依然是聚会项目上经久不衰的真心话大冒险,俗,却最能打破大家之间的隔膜。 第二轮的瓶口就转到了时眠。 时眠靠着男友的肩,调整到一个舒服的位置,看大家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不由好笑道,“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 “初恋是什么时候?” “就这个。”时眠抬手戳了戳男友的胸口,答得一点都不含糊。 大家嗷一声起哄,她男朋友搂着时眠笑得很开心。 第四轮又被抽到。 “咳咳,你俩初吻在什么时候。” 问的七嘴八舌的,时眠没怎么听清楚,以为问的是她初吻。时眠恍惚了一会儿才说,“在高中的一个晚上。” 大家都静下来,气氛陷入尴尬,时眠才后知后觉自己听错问题了,脸色也淡了。 好在时眠男友很上道儿,立马转移了话题,气氛重新活跃。 聚会后,两人牵手在校园主干道上走着,大部分时间都是她男朋友在说话,时眠静静听着。 “我感觉,你好像并不快乐。”男生突然停了下来。 时眠愣住,她扬起嘴角的笑容,“我还不够快乐吗?有你还有那么多朋友。” “不是,也不是不快乐,就是有时候,你会走神。”男生思索了一会儿,纠正自己的措辞。 从最一开始,男生就觉得时眠很矛盾,她好像极力想融进新的朋友中,时常会表现得很热情,等真正融入了,在朋友谈笑中,又会时常游离。 “而且也从来没听你说起过你父母。”男生又补充。 “没什么好说的,他们就是平常人而已。”时眠不想谈论这个问题,很快就改变了话题。 这个音乐系的男朋友,时眠没有谈多久,他太敏锐了,时眠惧怕这种被看穿的感觉,没多久她就随便找了个理由分手了。 这之后,她交往的男生恋爱时间都不长。荷尔蒙来得快去的也快,时眠很快厌倦了谈恋爱。 频繁更换男友,导致她在学院的风评并不好,尽管大叁时她明明空窗了一年。 就在时眠以为她会单身到毕业时,她遇上了周长青。 C25猫和糖 大四有为期半年的实习,宿舍其他叁人各自去了外地,只有时眠留在了这个城市。 她在实习公司附近租了个房子,一室一厅,每个月叁千五,还养了一只猫消遣。 其实她不是一个多爱小动物的人,只是每每从实习公司回来面对一室寂寞,难免有了养宠物的想法,犹豫很久,去宠物店买了一只长毛叁花猫,取名叮叮。 这几天一直在下雨,时眠早上起迟了,随意塞了块面包在嘴里,拿起伞就往外跑。 走到小区楼下边走边回消息时,迎面撞上了个陌生人,肩头的伞被撞到一边。 上方疏雨水管道唰地砸下来一注水,淋湿了时眠半边肩头。 “对不起。”男人急忙道歉。 “没事。”时眠皱眉,她赶时间也就没多计较,匆匆用纸巾擦了下就上了公交车。 在公司,她一个实习生也做不了什么重要的活,不过是整理复印、文件,外加时刻向正式员工陪笑脸。 一天下来,身心疲惫。 晚上回来已经九点多了,打开房门,叮叮却没有出来迎接。 而窗户开了半扇,叮叮应该是从窗户跑出去了。 时眠冲窗外唤了很久,才听到楼上叮叮传来的虚弱回应。 它应该是顺着水管爬上去了。 拿着手机就去敲楼上的门,没人回应,刚想联系物业,正赶上下班回来的周长青。 也就是白天害她淋雨的那个男人。 周长青很快帮她救出了叮叮,自此以后,两人渐渐熟悉起来。 周长青长时眠十多岁,是个程序员,朝九晚十,工作忙碌。 但他为人温柔妥帖,会悉心记下时眠无意中说出的喜好,很有分寸,也懂进退。 时眠感知到他的好感,囿于现实,她一直犹豫着没有踏出那一步。 春节周长青回老家了。 时眠和同事聚餐,吃了不新鲜的烧烤,半夜因为急性胃肠炎住进了医院。得到消息,第二天早上周长青就坐飞机赶到医院陪她。 周长青无微不至地照顾了她一周,两人就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 最近叮叮犯了猫藓,周长青带它去宠物店看病,回来的时候买了很多厨房调味品,他一边给叮叮擦药,一边笑着说,“我还买了个围裙,以后要是有空我就过来给你做饭。” 时眠拆开包装袋,展开围裙后,怔住了。 是很普通的一条黑色围裙,胸前是一个太阳图标。 和时骞常用的围裙一模一样。 她自己有些恍惚,周长青已经接过戴在了身上,“中午吃什么,还是老样子?” “都行。”她心不在焉。 周长青去厨房做饭,时眠默默坐在客厅,看他戴着黑色围裙,熟练地热锅、倒油、翻炒。 此情此景,何其相似,她闭着眼睛苦笑。 周长青是一个极其细致的男友,只要有空,就会亲自准备时眠的叁餐,每次离开会把垃圾袋全部换一遍,猫砂也是满了后他清理。 叮叮和他很亲近。 周长青有时会似真似假地感叹,“我这么大年纪了,上辈子肯定是做了天大的好事才遇到你。” 时眠认真想了想说,“没有,你很会照顾人啊。” “难道我只有这一个优点。” 时眠笑着没说话。 他也是有缺点的,就是每隔一个月就会消失几天,问起就说是公司派他出差,时眠看出他有所隐瞒,但她一直以来都充分尊重对方的隐私,也就没有追根到底。 饭后,周长青在阳台回消息, 注意到时眠看过来,立刻就收了手机出来。 二月份的时候,时眠实习期结束,最近她一直在收拾行李,打算开学了搬回宿舍。 忙了一上午才打包完毕,中午她困得厉害,下午叁点才醒。 一点开手机,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和短信,她先打开短信,映入眼帘的是满屏的侮辱谩骂。 正震惊,又来了一个陌生的号码,时眠犹豫接了,那边是一个女生,言语尖刻,骂时眠是婊子和第叁者。 来的短信中,不乏来自S大的学生。 时眠登上学校论坛,发现有一个高楼被不断顶起,发帖人爆料时眠插足别人家庭,楼里附带她和周长青的合照,还有一张周长青和一个女人的结婚证明。 底下不断有人回复新的内容。 “她好像被人包养了,不然就一个大学生,哪有那么多钱买那些牌子。” “程序员给的呗,他们那么忙还有时间出轨。” “她自己说寒暑假回家,结果被人撞见住酒店哎,这不很实锤了吗。” 爆料的人尽管匿名,时眠还是认出了这是室友的头像。 难以置信,时眠抖着手将截图发给了周长青,几乎是刚发过去,周长青立刻就回了电话。 “你是不是已经结婚了?” “时眠,你听我说,我和我妻子已经没有感情……” 话没说完,时眠就把他拉黑了。 现在回想起来,一切早有预兆。先不说他每月几天的消失,有时候相处期间他也会有意无意地遮挡手机屏幕。 是时眠自己太沉溺于这样的温情,才看不到真相。 不光她的手机,就连通讯软件也被轰炸了,时眠忍不可忍关掉所有电子设备,一个人呆呆坐在客厅。 这件事困扰了她很长时间,周长青几次想上门解释都被挡在门外,时眠不得不更换联系方式和重新租房子。 叁月份开学还有两门课程,她在课堂上经常注意到有人打量她,也能听到有人窃窃私语。 时眠不愿意再出房门,也不愿意和人交流,没有课她就直接回租的房子休息。 没有食欲,难以入睡,她开始频繁做噩梦。 直到有一天,她盯着厨房的刀发呆了很久,才意识到自己抑郁了。 但她已经疲惫地不愿意去看医生,只想自己一个人呆着。 喂猫的时候,叮叮扒拉着她睡裤,前爪搭在膝盖上,担心地望着时眠。 时眠无力摸摸它的头,“我这个状态好像照顾不了你了,我再帮你重新找一个主人好吗?” 叮叮无声舔着她的手心,脑袋往她怀里拱。 六月份时眠毕业了,她没有找工作,一人一猫就这么生活着。 到了七月她的抑郁症很严重了。 除了喂叮叮,她可以一连好几天都不吃饭。 叮叮有感应,每天都呆在她身边,时不时舔舔她的脸,以确认她还活着。 八月,时眠把叮叮送给了楼下一个独居的婆婆,她在一个阴天来到了海边。 今天的风大,浪头也大,一遍遍冲刷着海岸,时眠披着头发,在一个观景的码头,默默注视着望不到尽头的海面。 不知道站了多久,身后有个小皮球滑过来,砸到了她小腿,又反弹到了另一边。 小女孩扎着两个小揪揪,咻咻跑过来抱住了皮球。 “撞到姐姐你怎么不道歉啊?”旁边走过来一个男人,摸了下女孩的头发,看样子,应该是一对父女。 “姐姐,对不起。”小女孩奶声奶气的,琉璃般纯净地眼睛乖乖望着时眠。 时眠迟钝地摇头,她喉咙艰涩,根本说不出话。 “姐姐,你要吃糖吗?”女孩轻轻扯了扯时眠的裤腿,肉乎乎的小手举起了一个棒棒糖来弥补过错。 时眠扯出一个微笑,缓缓蹲下身接住了那颗糖。 小女孩抱着球跑到她男人身边甜甜邀功,“爸爸,我刚才表现得棒不棒。” 男人笑了笑,牵着女孩子的手腕向海滩走去,留下一串一大一小的脚印。 风很大,男人很快把女孩抱起来,她柔软的头发在空气中飞舞着,被她爸爸拿起毛绒小帽紧紧护住了。 时眠握紧手心里的糖,怔怔望着离去的父女,记忆中似乎也有一个人曾经这样护住过她。 时骞晚上下班回来,小区里的人家已经亮起了温暖的灯。 他在楼下便利店买了一罐冰凉的啤酒,捏在手里上楼。 小区老旧,感应灯时灵时不灵,时骞掏出钥匙开门,钥匙并没有如期转动,锁芯失灵。 下意识拧动门把手,只一下,门就开了。 对面人家的灯光投射到客厅,时骞就着暗淡的光看到地板上散着几个购物袋,风扇一旁静静立着一个行李箱,沙发上躺着一个黑色金属链条的挎包。 他站在门口,手扶着门框愣住了。 恍若大梦初醒,时骞轻轻推开卧室的门。 窗帘留出了一条窄窄的缝,从穿过的光源中,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伏在床上,胸廓微微起伏,是睡着了。 C26我要去钓鱼,你想去吗 时骞彻夜未眠,在客厅上沙发上坐了一夜。 一直刻意遗忘的记忆因为时眠的到来又如活水在脑海涌动。 离婚后他就离开了老家,一路向西,大巴、火车、高铁都坐了一遍,最开始没有办法入睡,一闭眼脑海里都是时眠的模样。 她的哭和笑,两个人在公园里的接吻,她在怀里的情动难抑,记忆纠缠屡屡撕扯他的情绪。 如此了大半个月,人竟然就这么漂流到了西藏,身上的钱也所剩无几,他在西藏呆了两个多月,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徒步,什么也不想,脸晒得黑红,再加上他脸上未愈的疤痕,更显得整个人阴沉可怖。 他自虐了很长时间,直至身无分文。 从西藏回来后,他找了一份工作,渐渐不再想起那些事,每天就是按部就班的生活。 但是,就像她曾经突然消失的那样,如今她又突然地出现在他的床上,就像漫长的四年只是一个比较长的夜晚。 他的感情和记忆又死灰复燃。 时骞颓然靠着沙发,直到客厅漏进新一天的第一抹阳光。 他一夜未眠,墙角的黑色行李箱如一堵无言的墙,讥诮地旁观他所有挣扎。 时眠不会这么早醒,而楼下已经传来老人的聊天声和私家车赶去上班的匆忙鸣笛。 时骞用凉水扑了把脸,便下楼去买早餐,时眠占了他的卧室,他没有衣服可换,还穿着昨天的那一身旧衣服。 早餐铺的老板娘见到他来,“还是老样子?” 时骞一顿,摇头说,“拿一杯豆浆、两个豆腐包、再拿一个煮玉米。” 老板娘已经给他装上肉包了,闻言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虽然有些意外,还是手脚麻利地重新装袋,“我还以为还是老样子呢?” 时骞扫码付款,没有多说什么。 他上班时间在八点,这会儿该去赶车了,时骞把备用钥匙压在装早餐的塑料袋旁,又把门锁试了两遍,确认已经修好后才去上班。 时骞现在在一家汽车维修铺工作,他一个人生活,又没什么不良嗜好,工资虽然不高,维持生活却也足够了。 周末休息,他就去公园钓鱼,下雨了,就窝在家里看电影,什么片子都看,纯粹是为了打发时间。 有同事知道他单身,起过给时骞介绍对象的心思,都被时骞推拒了。 中午店里提供盒饭,时骞不怎么饿,吃了几口,就站在店前的枫树下抽烟。 “师父,你今天心情不好吗,抽了好多烟了。”时骞才带了一个新徒弟,还不到十八岁的一个男生,瘦得像猴一样,人却伶俐机敏。 时骞摇头,他一向寡言,今天更是比往常沉默,甚至频频走神,他的徒弟都看在眼里,以为他心情不好,问完更不敢搭话了。 晚上下班,时骞是最后一个走的,等他回到小区,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他在家门外默默抽着一只烟,思考着白天想不通的问题。 他不知道时眠回来是为了什么,她是怎么找到他的?这次是短暂停留吗?还是有事情找他帮忙? 他清楚知道但凡有可能,时眠一定是不想再见到他了,这次回来必然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 伴随着指尖的一抹猩红,四楼的一个女生下班回来,沉重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很响,她在电话里正向父母哭诉工作受到的委屈。 紧接着楼下又传来了小孩子的吵闹声。 时骞从来没觉得这个楼道这么吵过,踩灭烟蒂开了门。 他已经做好了,推开这扇门后,时眠会如四年前一样忽然消失的心理准备。 然而,拧开门后,客厅是亮着的。 黑色行李箱打开了,横躺在地板上,浴室传来哗哗作响的水声,他下意识瞥了一眼。 当初他租这个房子,浴室防窥膜坏了一半,只有他一个人住,就没什么修的必要,如今他无意识的一眼,令两人曾经欢好的场景再次活跃在脑海。 时骞蹙眉,急急走向阳台,摸出一根烟含在嘴里点燃了。 没几分钟,水声停止,时眠裹着白色浴袍出来,湿发散在一侧肩头,发梢往下滴着水。 她看到了在阳台抽烟的时骞,但没什么表情地散开头发,拿着吹风机四处找电源插座。 时骞闻声过来,从抽屉里拿出备用插座递给她。 时眠低头接过,没有说话,也没有立即插上电源,她只是无意识用手指拨弄着湿发。 两个人离得很近,时骞能闻到她身上沐浴露和洗发露的味道,清新的山茶和热烈的玫瑰。 他一直在等着时眠开口说出她的所图,然而她一直都在摆弄头发,滴落的水珠沿着白嫩的脖颈滑入浴袍,倏忽不见。 时骞移开目光,喉咙动了一下开口问她,“吃过晚饭了吗? 甫一开口,他才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哑得厉害,不由地紧紧抿唇。 时眠摇头了。 “我去给你煮面。”时骞低头,快速从她身边经过,进了厨房。 他终于离开了那团香气,身后也响起了吹风机的声音。 冰箱里就只剩一个鸡蛋和干瘪的大葱,时蹇只能草草煮了一碗面端到桌上。 留时眠吃饭,他下楼去超市买日用品和蔬菜。 晚上十点多,没几个客人,时骞很快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到柜台结账。 老板是同他周末钓鱼的朋友,边扫码边问,“你家里来客人了?那明天还去钓鱼吗?” 无怪乎老板这样问,除了日用品外,时骞买了很多蔬菜和肉,还有酸奶、饮料和零食。 “不去了。”时骞掏出手机付钱。 他装袋时,老板又塞了好几个棒棒糖过来,“小孩子爱吃糖,这个也带几个。” 时骞愣住了,下意识反驳,“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啊?”老板也懵了,“我还以为你家来小孩了,又是零食又是酸奶的。” “没什么,我自己也忘了。”时骞装袋的动作一顿,她还会需要这些廉价的抚慰吗? 等时骞回到家,客厅已经没有人了,桌上的面她显然没怎么吃,还剩了很多。 时骞收拾了一下餐桌,把买来的东西放进冰箱,酸奶、水果还是按照以前的顺序放在最上层。 安置完已经快十一点了,时眠是在他屋里睡的,他没办法去拿换洗衣物。只能冲洗完身子,又把衣服洗干净用吹风机吹干,重新穿在身上。 接下来的日子,他一直等着时眠开口或离开,然而她就像一个静默的娃娃,每天就呆在家里,不出房门、不和人交谈。 他们每天交集的时间只有中餐和晚餐,时骞做好了饭,喊她出来吃。 她吃得很少,冰箱里的水果和酸奶她也没用,人似乎又瘦了,捏着勺子时,手腕骨清清楚楚。 时骞没有时间去想她到底为什么会回来,他现在又看起了菜谱,希望时眠能够多吃一些,他很怕她继续瘦下去。 然而无论怎么做,她吃的始终不多,人也继续消瘦着。 时骞才后知后觉她可能是生病了。 她离开的四年可能过的不是那么快乐,又或者因为他,她从来都没有快乐过。 这两种情况无论哪一个是真实的,时骞都觉得很痛苦。 周六的上午,时骞扣响了卧室的门,他希望能和她谈一谈。 很久时眠才打开门,她穿着一套灰色的睡衣。 “我要去钓鱼,你想去吗?”她一直低着头,时骞只能凝视着她的头顶。 时眠摇头,她不愿意去。 “我们能谈谈吗?” 时眠扶着门框的手松开了,她关上了门。 自此时骞坚持每晚问她去不去散步,周末去不去钓鱼。 她摇头的姿态也从来没有变过。 他温和的坚持和愈加美味的菜品,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时眠的消瘦一天比一天明显。 时骞没有办法,某一天直接走进了时眠卧室,“今天天气很好,适合爬山,我帮你收拾行李,一会儿我们就去。” 她还穿着那套灰色睡衣,人靠着墙,不知道在想什么。 “到了晚上可以在山顶露营,早上可以看日出,如果运气好,还能看到云海。”时骞仍自顾自说下去,他翻出时眠的厚外套和长袖长裤递到她手上,“把衣服换了我们就出发。” 时眠麻木地站着。 时骞抬手挑开了她睡衣的最上边扣子,“还是说你想让我帮你换?” C27时眠 时骞平常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他平日的好脾气,不代表他不会生气。 尽管时眠已经太久没有听到这种指示性的话语,但是她仍然下意识服从了。 有些东西是没办法改变的,正如时骞的强势,不管是作为父亲还是作为她的男人,都曾经在她生活和身体上,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时眠慢腾腾换好了衣服,出来后,时骞已经准备好了行李,正站在门口等她。 “穿这双。”时骞给她备齐了一整套登山的设备,包括帽子和墨镜。 出一趟门,她需要很多的安全感。 时眠现在的体质根本走不了多少山路,时骞计划从景区的北门进去,走一段小路绕到观景台坐缆车到山顶。 松林中的小路崎岖不平、树荫遮蔽,大多是当地人或者爱冒险的游客喜欢从这里上山。 时骞的背包鼓鼓囊囊的,他走在前面,偶尔回头看一下跟在身后脚步迟缓的时眠。 走了有半小时钟,时眠就已经喘得厉害了。她扶着树干坐在一旁的石头上,时骞沉默着递过来一瓶水,这点路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一路走来,他的气息平稳。 时眠解下口罩,抿了一口水后,瓶子抱在胸前直喘气,她累得脸色都白了。 时骞站在她身体一侧,挡住了热烈的阳光,斑驳的光影在他脸上摇晃。 休息的时候,山下来了一家人,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跟在父母身后,他手里拿着一根树枝边胡乱抽着野草撒气。 “我说了要坐缆车,你们偏要走山路,我脚磨的好痛。”他明显扯着嗓子抱怨了一路。 他妈妈无奈,“行了,先在这儿坐一下,等你爸爸地图就带你去坐缆车。” 这一家人是外地的游客,不知怎么就误进了小路,时骞观察了一下,主动给一家人说了去坐缆车的方向。 男孩胖乎乎的脸直直盯着时骞,看了一会儿,忽然出声,“叔叔,你脸怎么了?” 时骞一顿,笑笑没说话。 男孩锲而不舍地发问,“叔叔,你的脸好像课本上的蜈蚣哦。” 他妈妈脸色一变,扯着男孩手腕,“瞎说什么呢,不是要坐缆车吗?赶紧去找你爸爸。” 女人朝他歉意一笑,带着孩子急匆匆离开了。 时骞丝毫不在意,回头时,注意到时眠正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的脸。 手里的半瓶水蓦地被他捏出了一声脆响,时骞仓皇转身避开了她的视线。 说来奇怪,他可以坦然将伤口暴露在陌生人面前,却没办法面对时眠的打量。 “走吧。”时骞抿唇背起了书包。 他们往左走到了一条石阶铺就的小路,前天下过雨,雨水还没被完全蒸发,两边的泥土还是潮湿的。 时眠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下午六点多,他们坐缆车到达了山顶,天边未黑透,留了一点灰扑扑的光亮。 时眠双腿平伸在草地上,她已经饿了,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就着水吃面包,时骞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清理草地上的碎石,准备搭从商店租来的帐篷。 今天不是假期也不是周末,山上就七八个露营的人,有一家人也有年轻的情侣。 夜未深,清风却已带着湿漉漉的气息。 等时骞搭好帐篷,她就便爬到帐篷里裹着毯子睡了。 夜里两点多,时眠醒了一次,拥着毯子坐起时,注意到帐篷里只有她一个人的痕迹。 时骞根本没有进来过。 夜深风重,刮过帐篷,呼呼作响,时眠醒了一会儿神才拉开帐篷拉链。 四周一片黝黑,时骞朦胧的身影坐在不远处,身前烧着一点篝火,火苗摇曳,他的影子也寂寂地摇曳。 自从回来之后,时骞好像一直在和自己保持距离,她占了他卧室那么久,他都没有进去拿过换洗衣物,宁可反复洗干净,穿一件旧衣服。 后来天气乍冷,他倒是才舍得去买外套。 浴室的防窥膜他也很快修补好了,除了日常喊她吃饭,他似乎也不肯和她多说一句话。 是惺惺作态吗? 时眠冷幽幽出声,“你不睡吗?” 时骞震了一下,他没想到她会在这时候醒来,他转过身含糊回答,“我不困。” 时眠裹着毯子出来,捡了一块石头朝着就快要熄灭的火苗压下去,“你逼是我爬山,是要我陪着你在这儿挨冻吗?” 火苗熄灭后,时眠摁亮手机屏幕,趁着一点微弱的屏幕光芒,摸索进了帐篷。 她没拉拉链,冷风灌进来,攒的热气都消散了,任由帐篷口敞了一会儿,时眠才听到他进来拉上拉链。 他磨磨腾腾躺下,中间隔着还能躺下一个人的距离。 黑暗中,时眠面朝他翻了个身,手指慢慢摸索到他的外套,静了一下,沿着毛衣下摆触摸到了时骞暖和的胸口。 胸口一出现冰凉的触觉,时骞的腰立即绷紧了,他下意识隔着衣服压住了这团冷源后,才意识到这是时眠的手,“……你……” “手冷。”时眠的声音从黑夜中飘来,就像在他耳边说话。 时骞蹙眉,他忍了一会儿才慢慢挪开她的手。 她的手就放在胸口,冷的,也是重的,胸膛里的心脏是脆弱的,仿佛禁不起这重量似的快速跳动着。 过了一会儿,时眠舒展开手掌,慢慢往下滑动,护住心脏的是肋骨,圆的是肚脐,质地粗糙的是他的内裤边角。 时骞骤然往后退缩,同时也抽出了她的手,他难堪地压低声音祈求,“……时眠。” 她没说话,似乎只是试探了一下,被拒绝后,很快背对着他翻身睡去。 时骞在黑夜中压抑着呼吸,听到身边平稳的呼吸声后,他才沉沉吐出一口气慢慢闭上眼睛。 时眠昨夜睡了很久,早上很早就醒过来了。 她轻轻拉开帐篷走出去。 晨风清爽,夹杂着露水的湿意。 远处群山连绵起伏,苍青色的天边出现了一抹霞光,渐渐浓盛,直映眼帘。 那轮灼灼旭日,从山间跃出,荡涤了污秽。 翻涌的云海随风跌宕,又承托住万道光芒,云也变成了金色。 高处使人心境开阔,这一刻,时眠什么都没想,只凝神看着,云海有一种幻化的魔力,几欲让人随之逐去。 她专注地就连时骞出来给她披毯子都没注意到。 下山时两人没坐缆车,到了家,时眠躺了两天才下床,长久没锻炼,她实在累坏了。 爬山这件事实质上对她的心情没什么影响,她仍然不愿意外出,但时骞喊他七八次,偶尔她会愿意出去一次。 钓鱼也是一种放松的方式,她可以有正当的理由把自己全副武装。 没有人会认识她。 渐渐地,时眠在家里呆久了,她自己也会尝试着一个人去钓鱼。 时眠没有再瘦下去,她体重维持在九十斤。 进入深秋,天气也变得多雨起来。 傍晚,时眠一瘸一拐回来了,她裤子上都是湿润的泥土,是在钓鱼回来的路上滑倒了。 时骞从厨房出来时,她正费力地往沙发上挪,他看了一眼,从厨房拿了瓶药酒出来。 时骞在沙发旁蹲下,抬起时眠受伤的腿搁在自己膝盖上,倒了药酒在掌心暖热,“这两天下雨,就别出去了。” “嗯。” 带着药酒的手掌覆上来的一刻,时眠嘶了一声。 “疼?”时骞动作一顿,抬头看来。 时眠点头。 他力度慢下来,药酒的灼热,很快烧红了脚踝的肌肤,她微微挣了一下,脚尖擦过时骞的小腹。 他抿了一下唇,继续帮她按摩。 从时眠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时骞的侧脸,其实那个疤痕没有那个小孩子说的这么可怖,一个指节那么长而已,只是留下了灼烧的痕迹。 时眠靠着沙发,抬手轻轻触了一下他脸上的疤痕,“你知道我那时是故意的对吗?” 话题来得突然,时骞怔住,他意识到她在谈什么,眼神往一旁闪避,他轻轻嗯了一声。 “即使是现在我也从来没有后悔过。”时眠的目光紧紧追着他不放,她刻意在这个时刻,挑破一切温情。 时骞毫不意外她会说出这句话,好像从四年前开始他就一直在等这句话,那把刀终于落下来,预期中的痛感也如针刺一般袭来。 果然是这样,时骞扯了扯嘴角。 时眠欣赏了一会儿他的痛苦后,腿从容从他膝盖上滑落,“饭做好了吗,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