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狼为邻 (狼x兔)》 第一章弥弥 弥弥决定搬家了。 自从猪大叔搬到她隔壁,她整个月都没睡好觉。每晚每晚都会被他震天动地的鼾声吵醒,导致白天工作都没精神。 弥弥花了两天时间找房子,最终锁定了金花小区的一间房。 在三楼,一室一厅带一个小厨房。周围环境好,离她开的烘焙坊也近,最重要的是价格十分美丽。 而且,这个小区里住的全是她的同类。 他们这类“人”,都是由各种动物变化而来,某种程度上更接近于人们口中的妖怪。但他们没有所谓的妖力,只是比起人类而言,寿命更长、体格更强。 带她看房的就是一只梅花鹿,化成人后是个帅气的男人。他毫不避讳自己的身份,甚至大大方方变成原形给弥弥看。 弥弥当即决定搬进来,在这里她不需要提心吊胆地伪装。 付押金前,梅花鹿用复杂的语气对她说了一番话。 “本来我是不想说的,但因为你的本体是很弱小的动物,我还是需要对你负责任。你知道这间房的租金为什么比其他地便宜将近一半吗,因为啊……” 梅花鹿说到这时指了指对门,眼里是化不开的墨色,声音被一阵晚风吹来。 他说:“那里住了一只狼。” “上一个租客是被他吓跑的,上上个租客被他打跑。”梅花鹿叹了口气。 “他他他……”弥弥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地问,“他……吃动物吗?” 梅花鹿闻言,清俊的脸上绽开一抹笑:“哈哈,那倒不至于。怎么说也进化到这份上了,哪里还会像个野兽一样呢。” “就是脾气有些古怪,人倒是不坏。”每次交租金都很爽快呢。 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弥弥还是问问清楚,“那他为什么打人啊?” “具体我也不了解,只知道大家都在传那个租客鼻青脸肿地搬走了。从此这间房就不好卖了……”梅花鹿怕弥弥后悔,又说,“其实咱们小区安保不错的,要是他真敢对你乱来,你可以找保安帮忙。” 弥弥没说话。 梅花鹿接着说:“你要是真租的话,我可以和上头说说,帮你再压一压租金。” “怎么样,还租吗?” 想到令人心动的价格,弥弥咬牙道:“租!” 三天后,弥弥住进了金花小区。 她做了许多甜点,楼上楼下挨家挨户地送去。一来混个脸熟,认识下新邻居们,二来万一她之后真遇到危险了,不至于孤立无援。 邻居们都很友好,特别是楼上一个叫哲哲的少年,直夸她做的甜品好吃,还问了烘焙坊的地址,说以后去捧场。 弥弥喜滋滋地回到自己的小屋,看着对面紧闭的大门,思来想去还是取上一盒甜点。 万一被人家发现别人都收到了,他却没收到,岂不是死得更惨。 弥弥演练好台词,缓缓叩响邻居的门。 不会被拒绝吧…… 狼人先生长什么样呢? 伸手不打笑脸人,微笑,一定要微笑…… 可弥弥紧张得笑不出来,手脚直发抖,生怕里面出来一个怪物将她剥皮削骨。 煎熬地等待…… 一分钟过去,毫无动静。弥弥试探性地再次敲门,没有回应。 不在家啊。 她长舒了一口气,蹦蹦跳跳地回屋,将甜点盒子装进打包袋中,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然后写了一张便条,把袋子挂在邻居的门把手上。 下午,弥弥花了点时间打扫卫生。地拖到一半,货拉拉的电话来了,她赶忙跑下楼。 车上装着五大箱她的东西,弥弥一个人卸箱子。 卸到第三箱,弥弥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擦擦汗,问悠闲喝水的司机:“师傅,搬上三楼的话,要多少钱?” 司机上下打量她,“一百二。” 弥弥干笑:“噢噢,那不用了。” 估计是看她只有一个人,才如此狮子大开口,弥弥绝不如他愿。 放在平时,弥弥是不需要人帮忙的。 他们有比普通人更强健的身体和能力,只不过忙活了一下午,此时她已有些筋疲力尽。 弥弥搬完最后一大箱,货车一溜烟跑出了视线,剩下一团黑色的尾气。 黑雾逐渐向四周散开,越来越淡,越来越淡,最后显出远方的景象。 夕阳西下,天边晕出一圈暖红的光晕,绚烂如画。 弥弥坐在大箱子上,边休息边欣赏晚霞。过了一会儿,太阳完全沉下,剩下浅浅的亮光。 弥弥起身干活,虽然上下楼的邻居表现得都很友善,但她初来乍到,还是不想麻烦别人。 休息过后体力恢复不少,她抱着大箱子一口气上到三楼。昏头转向之际,没有注意到她挂在隔壁的甜品袋子已经不见了。 第二章照野 照野是被饿醒的。 昨晚比赛消耗了太多体力,他回来后光顾着睡觉,忘记吃东西了。 照野翻了翻冰箱,嫌弃地看着里面过夜的垃圾食品,最终选择出门。 刚一开门,掉落一盒东西。 他捡起看,是吃的。 香甜的小蛋糕,还有烘烤得酥脆的小饼干。照野嗅了嗅,似在判断有没有毒。 毒没闻见,扑鼻满面的都是香味,彻底勾起了他的食欲。 照野疑惑食物来源时,看见塞在一旁的小卡片,他用食指和拇指夹起卡片。 “你好,我是三楼新搬来的住户。这是我做的一些甜品,希望你能喜欢。以后请多关照,祝您生活愉快。” 照野面无表情地看着落款的“弥弥”二字,吃了一口饼干,味道意外不错。 三两口解决,还是饿。 照野收拾下垃圾,戴了个帽子出门。 - 为了避免门频繁一开一关影响到别人,弥弥找了块石头卡住大门。 气喘吁吁地搬上第二个箱子,弥弥一步一停,随手扎的马尾跟着晃动。 箱子遮挡了前面大部分视野,她谨慎地看着地上的台阶走路。 到转角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渐渐靠近,渐渐清晰。弥弥抬头,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黑衣黑裤,戴着鸭舌帽,手上拎着一兜垃圾。 那人背着光,帽檐压得又低,完全看不清五官。 明明不认识,可这让她止不住想后退的压迫感从何而来。她几乎第一时间确认了他的身份。 弥弥眼尖,从那袋垃圾里看见了自己亲手包装的甜点盒子,一颗心瞬间提到喉咙。 被、被扔掉了吗? 弥弥想象着狼人先生吐掉她的小饼干,露出獠牙恶狠狠地说:“不好吃,不如拿你下菜。” 死定了…… 那人拾级而下,像一座黑色的大山。弥弥缩在箱后,又抑不住好奇心,侧过脸偷偷瞄去。 好高……他有一米九吗? 胡思乱想中,弥弥闻到一阵淡淡的清香,深邃幽冶,好似来自遥远的森林,深山不见人,清风明月共天涯。 不知不觉闭上眼,再睁开,人已不见。 弥弥回头,那人拎着塑料袋出了大门,根本当她是空气,连个眼神都没给。 弥弥松口气,慢吞吞地爬上楼。 进屋是一地的狼藉,搬家真累,她忽然有点后悔,一百二就一百二嘛,给就给了。 短暂的颓丧后,弥弥啃完个面包,打起精神重新下楼。 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哼着哼着她闭嘴了。 因为她又看到了那人。 四四方方的门框里出现两条长腿,紧接着是他的上身,如同电影慢镜头推进,显出只有画中才有的完美比例。 弥弥借着傍晚的余晖,看清了他的脸。 脸型偏窄,轮廓分明,第一眼看去印象最深的是他的那双眼睛,困倦中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锋芒,仅一瞬,弥弥移开了目光。 他站在门边,旁边就是几个大箱子。弥弥手足无措,硬着头皮走上前,飘忽不定的神情出卖了她。 她哆哆嗦嗦地迈了几步,听到头顶上一个低沉的嗓音说道:“这些都是你的?” “呃……”弥弥吓得差点咬到舌头,缩了缩脖子,语无伦次,“呃对,是……” 话音刚落,那人右手抬起一个箱子,掂了掂重量,又加一个,左手摊开掌心朝上,对弥弥说:“把地上的搬来。” 弥弥惊讶地立在原地,等到他说了第二遍才反应过来,颤颤巍巍地回:“不……”用了吧。 后半句没说出口,弥弥被他一个催促的眼色吓了回去,乖乖把地上的箱子放在他手中。 那人像出门拎垃圾袋那样轻松,泰然自若地托着三个大箱子上了楼。 弥弥把卡在门口的石头拿开,轻轻地关上大门,脚底虚浮,心情复杂。 虽然心中有惧,但他帮了她,并没有传闻里的可怕嘛。弥弥一路小跑上楼,那人正好放下箱子,准备离开。 “呃,等一下。”弥弥喊住他,快速拿了几样东西,“之前的你要是不喜欢吃的话,可以试试这些……我们店的新品,我觉得很不错的呢……” “谢谢你啊。我叫弥弥,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哈哈……” 弥弥也不知道自己在尬笑什么,她紧张得快吐了,伸出去的双手在空中僵到发麻。 终于,他接了过去,沉默地点点头。 同在一个屋檐下,弥弥更能感受到他的挺拔与高大,她需要仰起头才能看清他的表情。 可她不敢看,因此没注意到,他的脸上闪过一抹古怪。 弥弥用小刀划破纸箱,拿出里面零零碎碎的厨具和电器,余光里门口的人还没走,那道紧随的目光在空气中凝成一条线,似在无形中扼住她的喉咙。 短短几秒,弥弥感觉自己像油锅的鱼,赤条条,火辣辣,惨兮兮。 不知他为什么还站在那里,弥弥咳嗽一声,打破寂静:“那个,我要怎么称呼你?” 他像是没听到她的话,半晌,才缓缓吐出两个字: “照野。” 第三章哲哲 那天,弥弥收拾到很晚,洗澡时发现自己的尾巴不知怎么跑了出来。 她回想这平静又惊心的一天,许是太累了,还和狼共处了几分钟,身体本能地想变回原形。 好在第二天恢复正常,弥弥继续开开心心地上班。 接下来一连三天,她都没碰到过照野,弥弥乐得自在,每天睡得格外安稳。 第四天,弥弥遇见了另一个邻居。 她在店里做客人预订的蛋糕,收银的妹妹小可突然跑进来说,外面有人找她。 小可双眼发亮,一脸八卦的笑容。 弥弥想不出来谁会找她。 因为他们这类人身份特殊的缘故,弥弥很少会去与人深交。要知道,曾有一只天真的羊和一个人类表明身份后,被上交到国家去了,从此成为科学家们研究的对象,终日待在走不出的实验室。 弥弥不懂,人类也是从猿猴演变而来的,为什么要吃惊别的动物同样可以成为“人类”呢。 弥弥默默叹气,洗了洗手走到外面。 “弥弥,你真的在这里啊!” 说话的是一个清爽的少年,弥弥想起他是那个夸她饼干好吃的邻居,叫什么来着…… “哇,这是你开的店吗?这些都是你做的?好厉害!”少年毫不掩饰自己的赞赏,一连选了好几样。 弥弥不好意思地笑笑,想起他的名字,“没有啦哲哲,我也是边学边做。” 小可挤眉弄眼地溜到一边,假装擦拭已经整洁的桌面。 “上次吃了我惦记好久呢,弥弥,你做这么多东西一定很辛苦吧。”哲哲看向弥弥。 弥弥这才意识到自己连围裙都没摘,上面还沾着面粉,她不在意地笑说:“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辛苦。” 哲哲佩服地举起大拇指,说:“等我买回去分享给我的好朋友,让他们都来给你捧捧场。” “谢谢哲哲了。”弥弥看他背着双肩包,多问了一句,“你是在读高中吗?” 哲哲露出笑容,小虎牙尖细可爱,拍拍书包说:“大学生。” “真好。”弥弥没上过大学,她在大学里卖过甜品,那里的人青春活泼,善良礼貌,她很喜欢那里。 “我要先去忙了,下午还有一个订单。”弥弥转头对小可说,“小可,以后都给他会员价。” 小可笑着应声。 哲哲说:“谢谢弥弥,以后我一定常来,你快去忙吧。” 哲哲结账,弥弥做蛋糕,小可闲不住,隔着门帘和弥弥聊天。 “弥弥姐,他是谁啊。” 弥弥想了想,“我邻居。” “你邻居这么帅啊!以前都没见过,弥弥姐,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小可捂着嘴笑,“他看你那眼神,电死我了。” “没有啦,才刚认识,上次送了他一盒点心,他说挺好吃的,谁知道直接来店里买了。”说到这,弥弥脸蛋红扑扑的。 “看来是个行动派啊,有希望可以发展发展哦。” 弥弥不知道说什么,还好店里来了客人,小可跑去收银,没空再和她说话。 一整天,弥弥都心情舒畅。下了班,她去超市买了许多食材,晚上打算吃火锅。 走在楼道口,恰巧遇到三天没见的照野。许久没见,弥弥竟然不怕他了,还笑眯眯地和他打招呼:“晚上好啊。” “照野。”补上这两个字,是为了让照野知道她没有忘记他的名字。 照野斜睨她一眼,紧了紧鼻子,眉头微皱。 “我晚上吃火锅。”弥弥以为照野不喜欢她手里生羊肉、生鸡的气味,谁知他说:“我能一起么?” 声音虽低,弥弥听清了。她怔住,一时间不知道走楼梯该抬左脚还是右脚。 见弥弥不走了,照野回头看她,她满脸呆滞,碎发俏皮地翘起而不知。 照野盯着她,说:“我付费。” 弥弥回神,结结巴巴道:“不不……不用付费。”弥弥抬眸,比第一天更加清晰地看见照野的五官,高鼻梁,单眼皮。不同于哲哲的少年气,他身上更多的是野性,不羁,以及成熟男人的神秘。像一块冰山,永远不知道沉在海里的那部分是什么形状。 看着看着,她居然觉得,他注视着她的眼神充满平静,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 谁会拒绝一个对自己散发善意的人呢。 何况他还帮过她。 弥弥弯了弯笑眼,举起手上两兜子食材。 “我买了很多,一起吃吧。” 第四章火锅 照野自然而然地接过弥弥手里的两个袋子,长腿迈开,一步两台阶。 弥弥看着空空的双手,心中凌乱:这么自来熟的么…… 两人到了弥弥的家,弥弥后知后觉地感到这件事的不妥。 她,竟然要跟一个不熟的男人,共进晚餐,还是在她的家! 这不就是纯纯的,引、狼、入、室。 弥弥无比懊恼,可她已亲口同意,此时无论如何也赶不走照野了。 认命地搬出电磁炉,烧上一锅水。 照野站在她身后说:“我回去换件衣服。” “噢,好。”弥弥蔫蔫的。 照野走后,弥弥偷偷摸摸地寻了把折迭小刀放进口袋,万一发生意外,她好拿来防身。 然后是洗菜、切菜、装盘……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照野回来了。 由一身黑换到另一身黑,弥弥没认出哪里不同,却嗅到他身上干净清新的气味,与那次的不一样,像是香皂的气味。 “你能吃辣么?”弥弥问。 照野点点头。 弥弥下了半包火锅底料,火红的牛油融开,香辣扑面而来。美食化解了烦忧,弥弥招呼照野,“你坐啊。” “好。” 水开了,弥弥往里下菜。初秋的季节,吃火锅正合适,热气腾腾,小屋暖烘烘的。 “上次谢谢你帮我搬东西。”弥弥语气真诚,举起手中的白开水,古灵精怪道,“碰个杯?” 其实弥弥本来给自己买的是啤酒,但是照野在,她不好拿出来。 “举手之劳。”照野也喝的白水,轻轻和她碰杯。 两人吃饭都不怎么说话,弥弥被自己下的辣料呛到,照野主动给她倒水。一顿饭下来没发生任何弥弥预想的坏事,意外融洽和谐。 吃到后半场,弥弥八九分饱,快乐地打了个嗝。而照野勾勾地看着空荡荡的锅,转头看弥弥。 弥弥干巴巴地说:“没了……” 她预备吃两天的口粮,竟还不够照野吃! “再下块面饼?”弥弥问照野,“只有这个了……” 照野说:“行。” 没几分钟,风卷残云。 弥弥一手支着下巴,看呆了。 照野擦擦嘴,隔着迷蒙的烟雾凝视弥弥,忽然说道:“你今天……” “嗯?”弥弥没听清。 火锅还在咕噜咕噜地沸腾,蒸汽袅袅升起,窗外秋风扫落叶,聆听这一室的寂静。 “你今天身上……”照野嗓音沉沉,“有狐狸的气味。” “啊?”弥弥闻了闻自己,一身的臭火锅味。 照野眯着眼,白炽灯下他的脸庞有棱有角,有种别样的俊朗。 “是楼上那只狐狸吧。”照野轻描淡写地说。 楼上? “你说哲哲?”弥弥挠挠头,“原来他是狐狸啊。” “哲哲?”照野咬重字音。 “他、他不叫哲哲吗?”气氛明显不对劲,弥弥岔开话题,“哎呀,水忘记关了,差点烧干了。” 她拔了电磁炉的插头,动手收拾碗筷,喃喃道:“火锅真好吃,就是洗碗太麻烦,什么时候能买得起自动洗碗机就好了……” 照野的眼睛还在跟随着她,弥弥快哭了,她到底踩到这位爷的哪块雷点啊,怎么刚刚还哥俩好,现在他像是要吃了她。 照野压下她要拿碗筷的手,弥弥动弹不得,口袋里的小刀形同虚设。 动物对于危险的感知,是天生的本领。弥弥真切察觉到他的不快,尽管她不知道从何而来,但任何负面信号对她来说都不是个好消息。 气息越发靠近,照野勾起她的下巴,强迫她和他对视。 他遮住了头顶大部分光源,弥弥完全笼在阴影中,视觉模糊,其他感观愈渐灵敏。 她能听见他平稳的呼吸,风打门窗,她剧烈的心跳。 他禁锢她的手,温暖有力;还有空气里弥漫的牛油火锅的余味,潜藏在深处的他衣领间的皂香。 照野微微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弥弥,离胡郁哲远一点。” 似威胁,又似情人的耳语。 语毕,照野放开弥弥,端起桌上的碗盘,“我来吧,你休息。”说完进了厨房,撸起袖子动手洗碗。 听到哗啦啦的水龙头声,弥弥才感到这一切的真实。耳旁的热气仿佛还在,泛起淡淡的酥痒。 弥弥双腿发软,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晃神。 他是,什么意思? 第五章有约 第二日,弥弥顶着个大黑眼圈醒来。 想了一晚上,也没想明白照野那番话的意思。 她困倦地来到店里,有气无力地和小可打招呼:“早啊……” 小可问:“弥弥姐,你怎么看上去这么没精神。” 弥弥摆摆手,“昨天没睡好。” “噢噢,那你要多注意休息,店里有我呢。”小可贴心地说。 弥弥微笑,重新振作。今天客单少,弥弥多做了一些千层和毛巾卷,让小可一一摆放。 正要休息,店里来了一群人。 是哲哲和他的几个朋友。 弥弥出来迎接,表面依旧和气,心里不自觉对哲哲添了一丝防范。 “弥弥,我说到做到吧。”哲哲阳光地笑起来,“我说要让朋友来捧场的。” 他的朋友也都是帅小伙,见到弥弥都是一顿夸,还不忘带上小可,嘴甜得不行。 “啊,谢谢你们。” 哲哲大方地说:“你们想吃什么,我今天请客。” 几人各自挑选,弥弥走到哲哲旁边,像是随口问道:“哲哲,你全名叫什么啊?” “怎么问这个?”哲哲咧嘴,“我的名字很拗口啦,怕你记不住。我叫胡郁哲,忧郁的郁。” “挺好听的。” 和照野说的名字一样,他们是认识的。 “对了弥弥。”胡郁哲凑上来,虎牙尖尖,“你周末放假吗?” “放假?” “对啊,我想请你看电影,你之前都送了我好吃的,我总得回点礼。” 弥弥自己是店长,自然是有假期的。可脑中不知为何浮现照野的脸,还有那句警告。 她摇摇头:“最近比较忙,你和你朋友看吧。” “啊——”胡郁哲失落地拖着长音,“那你今天晚上有空吗?” 少年真挚的双眼水汪汪的,弥弥有点心软,但仍是说:“没有,下次吧。” “好,一言为定。”胡郁哲一行人风风火火地来,欢欢喜喜地走。 弥弥为自己捏把汗。 接下来几日,弥弥天天碰见胡郁哲,他见一次问一次,弥弥次次推脱,终于败下阵来。 不过一场电影而已,和狼共进晚餐都体验过,小小哲哲她还怕了不成。 弥弥说:“明天吧。” “我都行,弥弥,你定。” 于是定下时间,胡郁哲坚持要他来买电影票,弥弥拗不过,计划着自带些饮品吃食给他。 晚上,弥弥洗完澡,舒舒服服地在小区里漫步。 迎面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个体型她无需辨认,刚准备打招呼,晚风吹来一团血腥味。 弥弥皱眉,想说的话卡在了喉间。 照野风尘仆仆,融在浓浓黑夜中,一双眼晦暗不明。 弥弥大概知道他每天晚出早归,上的是夜班,至于什么工作,性质如何,弥弥一概不知,更不会主动去问。 现在这个点,他从外面回来,带着异味,弥弥不敢深思发生了什么。 “弥弥。”照野第一次主动开口。 “啊?”弥弥故作轻松,假装什么也没闻到,“晚上好啊,你也出来遛弯?” 照野顿了顿,“晚点我去找你。” 弥弥:“……” 晚点?多晚?找她?找她做什么? 为胡郁哲?他神通广大到了这个地步吗…… 弥弥失去悠闲散步的兴致,没过几分钟,心事重重地回到家。 弥弥看了眼对门,猫眼中亮着光,说明照野在家。 很快门被敲响,弥弥想装死,又怕照野撞破脆弱的门,还是打开。 照野换了件白色短袖,露出精壮的胳膊。天已转凉,他好像一点也不怕冷,而弥弥早就盖上毛毯了。 血腥味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清香。 弥弥不露声色后退一步,与他隔开一米远,问:“呃,你是有什么事吗?” 照野靠着门框,低头不语。良久,他好似下了重大的决心,“你明天有时间吗?” “明天……”弥弥心头一跳,“明天怎么了?” 照野:“约你。” 弥弥:“……” 她这辈子的桃花运都没最近几天来得旺盛,虽然面前的可能是食人花。 “约我做什么?” 照野:“追你。” 如遭雷劈,弥弥惊得外焦里嫩。 第六章直觉 “你有时间吗?”照野低声问,“中午还是……” “等、等下!”弥弥打断他的话。 这已经不是时间不时间的问题了,弥弥指指照野,然后指着自己,不敢置信地问:“你要,追我?” “不可以?还是,你有配偶?”照野先看看她,再看看四周,女式鞋,小沙发,卧室里露出半边角的单人床。 他用过她家的洗手间,所有洗漱用品都是单份的,满屋的单身气息,随即斩钉截铁道:“你没有。” 这不是重点哇…… 弥弥擦擦冷汗,还是无法消化这件事。“我们才认识不到半个月,你也只见过我几面,我的工作、性格、习惯……你都不了解,为什么说要追我?” 照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关上门,走近一步,现在他们之间的距离只剩半米。 身型差距让弥弥倍感压迫,“你别过来,你坐下。” 照野坐在上次吃火锅的位置,弥弥找了个离他远点的地方坐。 空气凝结,气氛有些微妙。因为他那一句话,弥弥的心境全然不一样了。 四目相对,照野先说话:“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吧。” 弥弥点头。 “我们狼,和别的动物不一样。”照野的声音带着某种蛊惑,像念古老的咒语,“是不是那个人,一眼就能知道。” 弥弥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喃喃重复之前的话:“可我们才认识半个月……” “与时间无关。” 照野说到这微不可见地笑了下,眼睛直勾勾注视着弥弥,却并没有侵略性,反而盈满从未有过的柔软,“狼,靠的是直觉。” 弥弥发愣,这一刻突然意识到,照野是认真的。 不是调侃,不是戏耍,不是野蛮生物对弱小生物的玩弄。 他是认真的。 弥弥的脸蓦地红到耳根,这算表白吗,她还从未被人、哦不,被狼表白过…… 怎么都无法相信啊。 梅花鹿说上一个租客是被他吓跑的,他不会是见一个追一个吧。 弥弥咬着唇,憋了半天说:“我们不太合适……吧。” “弥弥,不要急着拒绝我。”照野说,“你前面说的,都很容易解决。等我们了解对方后,你再做选择也不迟。” 弥弥从未听照野说过这么多话,他念她的名字都让她紧张,他像是沉寂许久,有备而来。 “弥弥?”询问的语气。 弥弥迟钝地点点头。 照野站起身,沉哑的嗓音缓缓道:“既然你同意了,那先从最原始的方式开始吧。” “啊?”弥弥没懂,发出一个单音。 只见照野打了个响指,骤然变成一只灰白相间的巨狼,跟他的人形差不多高,但体型大了一圈。两只耳朵尖尖竖起,精神抖擞地甩了甩蓬松的毛发。 弥弥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到,嘴巴张成个“O”状。她伸出手,一缕白毛飘飘悠悠落入她的掌心。 “这……”弥弥发出惊叹。 照野变成狼形,无法开口回应他。但他微微靠近,友好地俯低身体。 一个邀请的动作。 弥弥试着伸手,顺着他的毛发往下摸,手感和猫或狗不一样,更加厚实,更加柔顺。 弥弥不禁感叹动物与动物之间的差距,她的原形,跟这比起来简直就是个迷你手办…… 唉。 哀叹中,照野变了回来,弥弥的手还停在他的胸口,他眼含笑意,弥弥触电般收回。 “喜欢?”照野声音低了低。 弥弥满脸通红,她只是对有绒毛的动物有天生的好感,才情不自禁摸上去的! 照野没为难弥弥,又说:“你一定很好奇,我是做什么的吧。” 弥弥抬眸,照野摸出一张纸递给她,她接过。 是一张门票,上面印着“地下拳击·王者归来”,还有一串时间和地址。 所以他是拳击手吗?她曾想过他可能是杀人犯,偷盗贼,总之都不是什么好身份。弥弥为自己以前冒犯的猜测在心底道歉。 照野说:“明天最后一场比赛,希望你能来。” 弥弥说:“好。” “还有,不用怕我,我又不会吃了你。”照野半开玩笑道。 第七章赴约 后半夜,弥弥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她在想,今晚他说了好多话。 她在想,今晚他笑了好多次。 无意识中,她变回了原形。 月光清冷,透过半掩的窗纱照进来。床上,一只雪白的兔子缩成一团绒球。 第二天,弥弥再次顶着黑眼圈上班。搬到金花小区后,虽然没了猪大叔的鼾声,她的睡眠质量依旧平平。 都怪那些稀奇古怪的事和人呢。 回想起来,真像是一场梦。一只狼,怎么会喜欢上一只兔子呢? 弥弥得不到答案,只能找些事做分散注意力。她埋头烤面包,做甜点,研究新品,小可叫她都没听见。 “弥弥姐,弥弥姐。”小可喊了好几遍。 弥弥一抬头,外面的天都快黑了,已经这么晚了吗。 “怎么了?”弥弥清理桌面。 小可说:“那个小帅哥来了。” 弥弥拿盘子的手一顿,猛然想起和胡郁哲约了看电影。她打开手机,快六点,他们电影票买的七点场。 弥弥头昏脑涨地快速收拾完东西,洗了个手,背上挎包出去。 “哲哲,不好意思,刚刚在忙。” 胡郁哲明显捯饬过,白衬衫,黑裤子,头发剪得清爽干净。“我就是来你店里转转,不急。” “我现在没事了,我们去电影院?” “好啊。” 透过反光的玻璃门,弥弥看见自己的鬼样子,憔悴的脸,凌乱的头发,还有一身再普通不过的衣服裤子。 还有精致的胡郁哲作对比,弥弥想挖个坑跳进去。 胡郁哲疑惑:“怎么了?” 弥弥有气无力:“没……” 电影院不远,他们步行差不多十五分钟。胡郁哲去取票,弥弥排队买奶茶和爆米花。 不是节假日,电影院人不多。他们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电影开场了。 弥弥和胡郁哲摸黑进去,没看见台阶,弥弥差点被绊倒。胡郁哲眼疾手快捞住弥弥的腰,往自己的方向带。 弥弥感觉小腹被他的手臂圈住,一呼一吸间,人到了他的怀里。 胡郁哲似是笑了一声,慢慢松手,“你没事吧。” 弥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尴尬地说:“没事,谢谢。” “这有台阶,要小心一点。” “嗯。” 他们找到座位,看的是一部恐怖片,胡郁哲挑的。 有一对情侣坐在他们前面,每到女鬼爬行时女孩就往男孩身上贴,弥弥看得有趣。 “你不怕么?”胡郁哲侧过脸用气音说。 “不怕啊。”她一只兔子都能变成人,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可怕的。 女鬼开启新一轮的爬行,情侣开启新一轮的贴贴。 “弥弥。” 耳边传来胡郁哲幽幽的声音,弥弥扭头,大屏幕的冷光打在他的脸上,少年抿了抿唇,长睫毛根根可数。 睫毛轻颤,他悄悄抬手,“我害怕啊。” 弥弥没反应过来,他覆上了她的手,在黑暗中,在看不见的座位下,在一闪一闪的银幕光里。 弥弥挣了下,没挣开,皱着眉说:“你要是看不了,我们就走吧。” 胡郁哲斜睨她,若无其事地放手,似笑非笑:“来都来了,看完吧。” 后面的剧情弥弥心不在焉,她反复看手机,想着十一点要去看照野的比赛,包里还放着那张门票。 翻到社交软件,加了胡郁哲的好友,却从来没加过照野。那到时要怎么联系他呢。 思绪纷飞间,电影散场了。 他们出了电影院,胡郁哲问:“要不要吃个饭?” 弥弥想也没想:“我吃过了,而且减肥,晚上一般不多吃东西的。” 胡郁哲“哦”了一声,长睫垂下,“弥弥,刚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弥弥见状倒有点不好意思,她拒绝的语气有点太尖锐。 “下次别这样了。” 胡郁哲点头,解释道:“我就是太害怕了,你说七点后有空,这段时间的电影就只有这部,我就买了。” “回去吧。”弥弥不想再讨论这件事。 到家后,弥弥洗了个头,在换衣服和不换衣服中纠结,最后选择换衣服。 反正不是为了见他换的,她是受不了自己这么丑! 弥弥挑了一件米黄色连衣长裙,外面披上小西装,紧赶慢赶在十点半前出门。 按照门票上的地址,弥弥找到了那个场馆。 寂静的夜晚,场内却是热火朝天,灯光闪烁。 馆内分了两个场地,弥弥的座位在那个大拳击台的第一排,她坐在一众的男性中瑟瑟发抖,像羊入狼群。 “妹子,你也喜欢看拳啊。” “真少见,我想带我女朋友来她都不感兴趣。” 旁边的大哥找她说话,弥弥胡乱应答:“呃嗯。” 那人问:“你支持哪边?” 弥弥没说话,另一边的人抢着答:“那还用说?肯定支持Z神啊!” 弥弥举手:“Z神是……?” 大哥瞥她一眼,“Z神你都不知道?” 弥弥:“我第一次来,朋友送的票……” “那我得给你好好科普科普。”大哥来了兴致,“Z神,那可是常年霸榜的男人,当之无愧的拳王。不过他一年只出来三个月,平时都见不着。” 另一边的大哥说:“你算是来着了,这是他这届的最后一场比赛。” “下一次,也不知道得等什么时候咯,全看他心情吧。” “毕竟他不缺钱,奖金都花不完了,现在打拳纯熟兴趣。” 两个大哥聊了起来,弥弥紧盯着远处将要入场的男人。男人身材高大,半身赤裸,抹了油的肌肉精壮结实,在灯照下宛若希腊的健美雕塑。 弥弥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男人的身材,也可以用美来形容。他像一个巧夺天工的艺术品,无关国籍,无关性别,任何人见了都会惊叹。 他登上拳击台,万众欢呼,有人高喊着:“Z神!Z神!” 对手是个混血,大哥指着混血儿对弥弥说道:“就他,是万年老二了。一直输给Z神,一直不服气。唉,小伙子想不开啊。” 另一个大哥说:“不过他每次都能打进决赛,也算是个无冕之王。” 主持人开始介绍选手,混血儿叫做杰克,弥弥多看了眼杰克,“他很厉害吗?” “跟普通拳手比算不错的,但,比不上Z神咯,你看着吧。” 介绍完毕,双方行碰拳礼。 一声铃响,杰克率先出手,照野敏捷躲过。 杰克不死心,连环出拳,照野冷冷一笑,似乎在讥讽杰克的心急。 “求生心切啊。”大哥解说道。 弥弥看不懂,她只知道那样的大拳套砸下来,她会被揍成兔饼、兔渣渣。 照野防守够了,采取主动出击,连中几拳,响声弥弥在台下都能听见。 观众席爆发出一阵欢呼,接下来十分钟,照野几乎单方面压制。 直到杰克鼻青脸肿,倒地不起,裁判倒计时—— “没悬念啊。”大哥吹了声口哨。 裁判举起照野的手,主持人宣布拳王诞生,一片沸腾。为竞技,为骨子里的热血,为不安分的暴力因子。场内齐声喊“Z神”,甚至有粉丝团展开了横幅。 弥弥望着台上的照野,遥远又陌生。 刹那间,他转过头,获胜时面无表情,却在此时微微扬起了唇角。 掌声不停,欢呼不止。 他看向人群,人群看向他。 第八章争执 比赛结束后,弥弥准备回家。 一个工作人员过来和她说,Z神在休息室换衣服,让她等一下。 弥弥稀里糊涂地被带去休息室,上面写着“ZY”,是他的专属房间。 弥弥在门口等了几分钟,看了看时间快零点,明天还要工作,她便敲门催促。 “进。”里面的人说。 弥弥开门,照野换了常服,依旧是黑衣黑裤,还有鸭舌帽。 “你笑什么?”照野问。 “我笑了么……”弥弥自己都没注意到,“我第一次见到你,你就是这身衣服,帽子都一样。” “是吗?”照野看向镜子,不看镜中的自己,只看镜中的弥弥。弥弥披散着长发,米黄色裙子衬得她肤白胜雪,露出的脖颈精致细腻。 一绺头发垂了下来,照野想伸手帮她别回耳后,刚走近,他的手顿在空中。 弥弥没察觉他的动作,笑着说,“原来你这么厉害,他们都叫你Z神呢,你有好多粉丝啊,还有人挂了横幅,你有没有看见。” “赚口饭吃而已。”照野答得漫不经心,手指圈住弥弥的发尾绕着玩,看她精心的装扮,熨帖的小西装,发丝间的香味。照野喉结上下滚动,步步走近。 “照野,怎么了?”弥弥被迫后退,不安感袭来,她快步朝门口走去,“照野,我要回家了。” 照野长臂一伸,搭在她的肩膀上。 弥弥不自觉瑟缩了下,低沉的声音响在她身后: “弥弥,你不听话。” 照野放下手,走到弥弥面前,用肯定的语气说:“你又和那只狐狸待在一起。” 弥弥直视他,说得半真半假:“他来我店里买东西……” “撒谎。” “你身上的气味,至少——”照野眸色暗下,“和他待了两个小时。” 他的语气那么强硬,像是指责她做了多么大的错事。 “那又怎样。”弥弥被戳穿后,干脆破罐子破摔,“你没有权利管我。” 照野冷冷道:“我是不是说过,你离他远一点。” 这些天的担惊受怕,今晚与哲哲不愉快的电影,准时赴约还被质问。弥弥委屈极了,她又没做错什么,他凭什么这么凶她。 他是狼又怎么样,怕个屁咧! 愈想愈难过,哲哲摸她的手,照野像个炸药包,怎么对她好点的人,都变得那么令人厌烦。 弥弥红着眼睛,哽咽道:“我一定要听你的吗?你是我的谁啊。拜托,照野,是你在追求我,不是我在求你。” 照野忍了又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所以你这条裙子,是为了他?” “我乐意穿什么关你什么事,你真是烦死了!”弥弥大声发泄,“拳王就可以这么欺负人吗。” 照野的呼吸越来越重,肌肉紧绷,右手握成拳,青筋条条暴起。 休息室外,新一轮的友谊赛开始,沸反盈天,喝彩连连。 照野抬手,弥弥听着外面的声音,想象这一拳下来,她就要回炉重造了。 她一只兔子,变成人一点也不容易,经常还会露出尾巴或者耳朵,时常担心被当成异类,抓去做实验。 一个人生活了这么久,搬到这个都是同类的小区,遇到善良的梅花鹿,她很高兴。 只是,讨厌提心吊胆的生活,讨厌糟糕的邻居,讨厌冒犯她的人。但她喜欢小可,喜欢她的烘焙坊,喜欢围着火锅吃饭。 弥弥闭眼,可能某一刻,也有点点喜欢那个真心实意的他吧。 拳头没有落下,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指腹微动,拭去她滑落的泪水。 “对不起。”照野说。 他应该早些听出她的哭腔的。 他指尖有茧,刮蹭着弥弥嫩滑的皮肤,并不舒服。弥弥眼泪止不住地流,似要诉尽这辈子的伤心。 “别哭了。”照野低低道。 他的这双手,击倒过数不清强劲的对手。不曾失误,从无犹豫,却是第一次面对一个瘦小的女生,颤抖了。 原来,最好的武器不是拳头,而是她的眼泪。 “我不该那么说……”照野不安地问,“他欺负你了?那只狐狸。” 弥弥扭头不理他。 照野解释:“我不是想干涉你交友,那只狐狸,不是好人。” 弥弥瞥他,“你也不像好人。” 照野语塞。 弥弥气消了大半,擦了擦眼泪,垂着头说:“我要回家了。” 照野跟在她后面,又问一遍:“那只狐狸欺负你了?” 弥弥边走边没好气地说:“没有。” 照野松了一口气。 秋夜的凉风刺骨寒,吹得弥弥一把鼻涕一把泪。她拿纸巾擤鼻涕,站在路边等车。 凌晨车不好叫,弥弥干脆步行,估算着距离,可能要走二十分钟,也不去理会后面的人。 “弥弥。”照野大步流星,几下赶上了她。看见的是鼻头红红的弥弥,眼泛泪花,倔强可爱。 照野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一颗心好似沉进湖底。 “胡郁哲他,”照野措词,“有‘集邮癖’。” “啊?”弥弥终于理照野,眼神不解。 照野说:“他说,他要交往不同种类的女友。” “而你,前所未见,如此珍贵……” 弥弥脸颊滚烫,自动忽略照野的后半句。细思他这句“不同种类”的含义,那是人类和各类动物的意思吗,他们明明从没有讨论过各自的身份。 沉默片刻,弥弥问道:“你怎么知道?” 照野淡淡道:“住得久了,很难不知道。你那屋的上一个人,是因为他搬走的。” “他们都说是你……”弥弥讶异。 “他知道我懒得解释。”照野无所谓地说,“随他,影响不到我。” 弥弥不说话了,脑中乱成麻线。有点气愤,哲哲果然有所图;有点小愧疚,照野原来真是为她好。 瑟瑟夜里,弥弥吸了吸鼻子。 一股暖气自后传来,是照野不动声色靠近,替她挡住了风。 他站她身后,弥弥看不见,只能看到路灯下相迭的影子,像他抱住了她。 第九章道歉 弥弥给自己放了一天的假。 躺在床上,饿了吃点面包垫垫肚子,哪儿也不想去。 昨天她加了照野的微信,照野的朋友圈里什么都没有,头像是一片黑。 现在,她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照野,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弥弥点开他的聊天框,对面刚好发来一条消息,吓得她手机快掉了。 照野:你几点下班? 弥弥不想秒回,墨迹了几分钟才发送:怎么? 等了一会儿,照野没动静了。 弥弥骂骂咧咧,什么人啊这是。 一直宅到晚上,面包顶不住饥饿,弥弥只好起床做点吃的。 翻了翻仅存的食材,决定做个番茄肥牛面。弥弥洗好番茄,划十字刀,用开水烫了一下,剥皮切块。 正准备开火时,天花板的灯泡频繁闪烁,噗呲一声熄灭了。 停电了? 弥弥摸黑走到窗户边,小区里仍有灯光。她打开油烟机,机器正常运作。 弥弥又打开另一盏灯,坐在小客厅里,给梅花鹿打电话。 电话嘟到最后一声才接通,弥弥告知其事项。 梅花鹿那边很吵,似乎有人在争执什么事情。弥弥听见他大声说,会尽快安排人来维修。 没聊几句,挂了。 行吧。 弥弥把手机放在一边,打开手电筒功能,继续煮面。 没过多久,门被敲响,弥弥心想,效率真高,梅花鹿还是很靠谱的嘛。 谁料来的是照野,他搬了一个大箱子堵在门口。 昨晚在照野面前哭了一场,还骂了照野几句,弥弥此时没想好该用什么态度对他,愣愣地说:“呃,嗯?” 照野言简意赅:“赔礼道歉。” 又补充一句,“昨天。” 说完自顾自搬着箱子进来,借着客厅和楼道的光,弥弥看见几个大字。 多功能·全自动·洗碗机。 “……这?” 照野没接弥弥的话,熟练地去开厨房的灯,按了几次都还是漆黑一片。 弥弥指指天花板,讷讷地说:“坏了。” 照野看她一眼,“在这等着。” “我叫了……”弥弥话没说完,人已经走了。她立在原地,瞥向地上的箱子发呆。 照野很快回来,手里拿着一根新的灯管,他除去新灯管上的泡沫纸,找了张椅子踩上。 弥弥下意识扶住椅子,仰头看照野。 只见照野三两下拧了旧灯管,递给弥弥,弯腰道:“把那根给我。” “噢。”弥弥听话地应声。 照野重新站起身,头快碰到天花板,弥弥在下面提醒:“小心头。” 照野似乎没听见,一丝不苟地旋灯管。 “好了,你打开试试。” 弥弥按下开关,厨房回归明亮。照野下来,擦干净椅子,后知后觉地问:“你刚刚说什么?” “没……” “哦。”照野下巴朝洗碗机的方向扬了扬,“这个我给你装那。”他指着厨房的一块空地,弥弥连忙道:“不用,不用……你拿回去自己用吧。” “我用不着。” “那我给你……转钱。” 照野面无表情,“你不用有心理负担,本来就是我的不对。” 弥弥抠着手指,鼻子莫名有点酸涩。 那头,照野哼哧哼哧地投入洗碗机安装工程,乒乒乓乓地忙上忙下。 弥弥一点不懂这些机器,只能看着他埋头干活。 她突然发现,她的心里一点也不害怕他了。可能是他的一些小举措,给了她真正被人追求的感受。她记得他那时的眼神,也那般小心翼翼。 装到一半,梅花鹿来了,他仍旧风姿翩翩,优雅地倚在门上,调笑说:“哟,我来迟了。” 弥弥尴尬地走到一边,突然想到一件事,本就是租的房,这样打孔是不是不太好…… 她问了梅花鹿,梅花鹿随性地说:“没关系,反正这间房也常年租不出去。” 弥弥放心了。 梅花鹿别有深意地瞧了瞧弥弥,风情流转,语气轻飘飘:“看来,你们相处得不错。” 弥弥满脸涨红,无力地找补:“不是……他刚好来了,就……” “我懂。”梅花鹿笑笑。 你不懂…… 弥弥目送梅花鹿远去的背影,默默叹气。 说不清,道不明,她都不懂,他怎么懂。 这时照野装好了洗碗机,打扫地板上的零零碎碎。弥弥去抢他的扫把,说:“我来吧。” 照野颔首,又和她说了洗碗机的用法。 “那我先走了。”照野抱着一堆垃圾准备下楼。 弥弥喊住他,“……等下。” 照野回头。 弥弥攥着衣角,不去看他,小声地问: “我煮番茄牛腩面,你要一起吃吗?” 第十章杰克 意料之外的邀约,照野迟缓地点头:“好。” “那你等下,我穿个鞋,我们一起去超市。”以照野的食量,弥弥的那点存货完全不够。 两人下楼,照野在前,弥弥在后。路过二楼弥弥放慢了脚步,这楼的门大敞着,里面堆积大包小包。 “咦,是有新人搬进来了吗?”弥弥疑惑。 二楼一直没人住,弥弥看房的时候因为价格原因根本没考虑过这间,现在看样子是租出去了。 多一个新邻居,弥弥有点好奇他会是什么动物。 好奇心不到一分钟便被打破,弥弥走到楼下,就看到那位新邻居掂个大行李箱,和照野吵架。 准确来说不算吵架,而是单方面下战书。 杰克穿着紧身衣,一身肌肉好似铜墙铁壁,块块分明。他比照野矮十厘米,气势却丝毫不输,字字喷沫,句句挑衅。 “我一定会打败你的,给我等着。” “别以为我输你几次就会怕了你,呵,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你的弱点,重新夺回我的荣誉。” “从今天起,我会寸步不离地盯着你。” 照野板着一张死人脸,一句也不回,见到弥弥才活过来。 “他是……”弥弥满脸问号,话说一半被照野拉过胳膊,拽着往小区门口走。 “别管他。”照野头也不回。 弥弥转身遥望,照野一把掰正她的肩膀,手臂强硬有力,依旧是那副扑克表情,“看路。” “痛呀。”弥弥抱怨一句,想起方才掠过杰克的那一瞬,分明是人类的气息。 他们这类人能分辨同类和普通人类,像弥弥虽看不出哲哲的本体,但一眼能知道他是同类。而高级一些的,如照野这种嗅觉灵敏的狼类,靠着嗅觉即能判断对方的种族。 “他不是和你比赛的那个吗……他是人类啊,怎么会住进这里……”弥弥说得很小声,照野要弯腰才能听见,他从鼻子里哼气,默不作声。 弥弥看照野臭着脸,立刻闭嘴。 突如其来的安静。 他们到了路口,等红绿灯的五十多秒里,谁也没有说话。 弥弥以为照野心情不好,照野以为弥弥生气了。 沉默地进超市,照野憋不住了,拇指勾着弥弥的衣袖,哑声道:“别不理我。” 弥弥歪头:“哈?” 不是他在摆脸吗?她明明是给他个人缓冲情绪的时间啊,怎么变成她不理他了。还有,这莫名的委屈腔是哪里来的…… “你这样我怎么挑番茄呀。” 照野一听弥弥说的话,更确信她在生气,像块皮糖怎么也不松手,而弥弥只是单纯想挑番茄。 “他……其实是第二次搬进来了。上一次,是两年前的事情……”照野回答弥弥先前的问题,声音有点闷。 杰克一直把照野当做最大的敌人和目标,屡败屡战,越挫越勇。两年前,他打听到了照野的住所,花大价钱租住进来。 本来金花小区不住人类,凡是有人类来看房,都会用高价格使其放弃。但杰克财大气粗,完全不在乎这点钱,他的目的只有一个——照野。 梅花鹿作为管事和房东之一,便允许他住进来。而且他那体格,怎么看都是他更像变异种族。 杰克就这么搬进照野的对门,监视照野的生活起居,从他出门买饭,到几点熄灯睡觉,甚至倒垃圾他都要观察记录。 照野实在受不了,和杰克定了个约。若杰克下场比赛输给他,那杰克必须立刻滚蛋。 照野激将几句,杰克当即同意。 那场比赛,杰克输得惨烈,几乎是逃跑着搬走了。 时隔两年,谁知他故技重施。照野回想当初被人“监视”的日子,心烦抑塞,肯定没法给他好脸色 听完照野的叙述,弥弥诧异杰克非人类的奇怪行为,总结道:“所以……他是你的,私、生、饭?” 照野:“私生饭是什么?” “大概就是,”弥弥搜刮脑中的词汇,“狂热的,没有分寸的,想侵犯隐私的粉丝?也不能说是粉丝,这种人会被粉群唾骂的。” 虽然照野没太听懂,还是应和道:“他可能就是你说的那样吧。” “那怎么办,他住我们楼下了。”弥弥排队结账,她买了一堆东西,屯着慢慢吃。 “别管他就行。”照野排在弥弥前面,想抢单,弥弥说什么也不让,出不了钱他只好出力,主动去提两袋沉甸甸的食物。 弥弥有点不习惯,往常她逛超市,开店,买材料,都是一个人自食其力。身边突然出现另一人揽过她的活,她还没适应。弥弥低头看自己空空的双手,对照野说:“还是给我一个吧。” 照野“哦”了一声,从大袋子中拎出一兜弥弥买的鸡蛋,“给。” 弥弥:“……” 回到金花小区,杰克居然还在一楼卸货。 跑步机、哑铃、卧推床……弥弥纳闷:他是搬了个健身房来吗? 弥弥见杰克挥汗如雨,忆起自己搬家那天的惨样,戳戳照野,“……要帮忙吗?” 照野冷漠道:“不用理他。” 杰克看见照野,精力蓦地异常旺盛,单手举起杠铃,耀武扬威道:“ZY,你可要小心咯,这次我是动真格的,绝不会再输给你!” 照野默默翻了个白眼,拉着弥弥快步上楼,“弥弥,我们走。” 杰克看着那个被照野护在身前的娇小背影,想到两人同进同出,琴瑟和鸣,脸色霎时一变,大骂:“操,你还有时间交女朋友了?真不把我放在眼里?” 杰克虽然是个混血,但说着一口流利标准的普通话。他嗓门粗,音量大,照野听见了,弥弥也听见了。 弥弥因为那三个字,两颊渐渐发热,察觉身后人脚步停顿。 照野回头,仍旧没什么表情,居高临下对杰克道: “你总算说了句中听的话。” 第十一章尾巴 没等照野说完,弥弥哒哒哒跑上楼。 照野轻笑一声,不听杰克的骂骂咧咧,扭头跟上前面那只蹦蹦跳跳的兔子。 熟悉的小屋,算起来,照野已经是第四次来了。 “放桌上就行。”弥弥边洗手边对照野说,“你坐着等一会儿,不会很久。” 她取出新买的番茄清洗,照野说:“我来吧。” “噢。” 厨房空间本就狭小,照野进来后更加拥挤,稍微大点动作都会碰到对方。弥弥给牛腩焯水,心不在焉地问道:“你要吃干面还是汤面?” “都行。” “那我煮汤面了。” “好。” 水龙头声音停了,照野拿着番茄问:“放哪?” 弥弥随手指了个碗,“我来弄就可以,你出去等吧。” 照野没说话,弥弥感觉到身后一道视线落在她的背上。 几秒后,脚步声远去,弥弥长舒一口气,快速处理食材,麻利地炒肉,再倒入切好的番茄和各种调料,炒到番茄软烂,加水焖煮。 “你忘了拿这个。”照野去而复返。 是弥弥刚买的面条,怕照野不够吃,买了很多。 “给我吧。”弥弥接过。 静静地等水沸腾,番茄混合着牛腩的香味渐渐飘出,弥弥拿出两个瓷碗,一大一小。 “弥弥。”这回,照野没离开厨房,反而走近一步,像一堵墙一样站在弥弥身后。 弥弥扭头便是他近在咫尺的胸膛,“离我这么近干嘛……” 头顶传来一声低低地笑:“你开始喜欢我了。” 水开下面条,弥弥慌忙地拿起锅盖,差点烫到手,声若蚊蝇:“你在说什么啊……” 照野帮弥弥稳住锅盖,等面条全部放完后放下,淡声道:“我感觉得到。” 那般笃定,像陈述一个事实。 “才没有。”弥弥反驳,语气坚决,眼睛死死盯着锅,绝不回头看他一眼。 “那——”照野忽然低头,气息呼在弥弥耳边,手缓缓向下探,掌心收拢,握住一团白色毛绒。 照野哑着嗓问:“这是什么……” “啊!” 弥弥吓到尖叫,她的尾巴怎么跑出来了! 变回去,快变回去! 那团短短的毛球被照野握在手里把玩,因为位置特殊,靠近她的臀部,照野整只手握住就好像……就好像…… 弥弥面红耳赤,不知所措地往前缩了缩,怎么也收不回尾巴。 “松手啊……” 一张口弥弥便捂住自己的嘴,那一团天生敏感,被照野揉捏时她连声音都变了调。 如同欲拒还迎的娇嗔,照野笑意更深,弥弥能感知到他震动的胸腔,紧贴她的后背。 “照野……” 这一声带了求饶的意味。 照野放过那茸茸的尾巴,眼中染上欲色。 她细嫩的皮肤,发红的耳朵,几缕碎发,还有此时他看不见,但一定湿漉漉的眼睛,她的一切都牵动着他。 “你今天说的那个词,用来形容我,也很恰当。” 尾巴得以解脱,弥弥如释重负,问:“什么词……” 照野的手指从弥弥的尾骨处往前爬,虎口虚虚地卡在她的腰部,若即若离,似有似无。 弥弥腰处犯痒,想挠,被他用另一只手扣住双腕,听见他说: “狂热的……” 照野弯腰,下巴抵在弥弥的肩上,像狗一样朝她的脖颈嗅了嗅。淡淡的体香,像雨后青草,花瓣露水。 “不知分寸的……” 停在她腰上的手突然收紧,照野松开她的手腕,从背后完全抱住弥弥,转过她的头,迫使她侧过脸。 看清他眼底。 他想做的事。 弥弥不自觉动了动尾巴,软软的一团似乎扫过什么硬物,她瞬间僵住。 锅中沸腾到快要干涸,他们听不见,只听到剧烈的心跳,交互的呼吸,她睫毛轻扇,他喉结滚动。 他的手指隔着衣料摩挲她腰间的肉,腰是她的死穴,弥弥酥麻到身体发软,脑中发晕。 那张俊朗的脸逐渐靠近…… 鼻尖相触,嘴唇微动,沙哑到不行的声音: “想侵犯隐私的……” 他的吻,伴随着尾音落下。 不同于蛮硬的身体,他的唇柔软滚烫,可因为弥弥的低头,只短暂地蹭过她的唇角。 “嗯?” 吻被迫中止,照野将弥弥转了个方向,勾住她的下巴,抬起她耷拉的脑袋。 弥弥仰着头,碎发凌乱。面对面时那根顶着她腹部的硬物愈加明显,她到底生了怯意。 眼眶盈满泪水,在白炽灯下像盛着星河。 “照……”一说话便控制不住流下,她细声呜咽道,“照野……我害怕……” 锅中的食物第无数次发出警报响,照野放开手,长臂一伸熄了火。 没了火焰,没了不止地沸腾。 照野安静看她许久,摸了摸她的后脑勺。 揭开锅盖,汤面彻底变成焖面,装进弥弥先前摆放的两个碗里,照野说:“先吃吧。” “你别这样……”弥弥偷偷打量照野,揪住他的衣摆。 照野抹去她眼角的泪,“吓到你了?” “有点……” “吃面吧。” “嗯。” 弥弥没谈过恋爱,无论是和人类还是同类。 她对爱情的幻想,是两个人一起看日出,她会为他做特制的甜点,夜晚依偎在他的怀里…… 她太稚嫩纯情了,一时间难以承受他如此直接热烈的方式。 他吻在她嘴角的那刻,她是真的心动,也是真的心生顾忌。 弥弥用筷子卷起几根面,对沉默的照野说:“……你别不开心,照野。” 照野吃面的动作一顿,三两口解决所有。 “没不开心,在你同意前,不会有下次了。” 弥弥低头躲吻的刹那,他是发蒙的,疑惑的,甚至有些欲求不满的。 可她抬头,用那双湿润的眼望着他,他心软得彻底。 是他太急了。 用强,用粗,都可以达到他的目的,但绝不是他所愿。 本能让他亲近她,吻她,与她结合。 理智让他远离她,等她,直到她点头。 第十二章跟踪 那天,照野下楼看见弥弥。小小的身躯躲在大箱子后面,显而易见的畏惧。 他本计划出去买晚饭,为什么回头呢? 或许是因为吃了她送的饼干和蛋糕。 或许是看到楼下堆了那么多她的行李。 或许是蓦地想起她怯生生的眼睛,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总之,他回头了。 他帮她搬了剩余的东西,她很友好地送给他新的零食。 本以为,他心血来潮的助人行为到此结束了,却在离开前,看见她身后雪白的绒球。 一只兔子。 那么弱小的生物,也能变化成人? 他多看了几眼。 短小的一团,像朵云,连接着她微翘的小屁股,随着她的动作一上一下。 该如何形容他当时的感受,像被一颗流星击中心脏,万年沉寂的火山爆出岩浆。 她好可爱。 他试着想象那一小团的手感,应该是柔软的,生动的,带有温度的。 照野虽然算不上善人,但也从未没有做过罪大恶极的坏事。可此刻,他生了邪念。 之后几天,他忙于接连不断的比赛。夜晚出门她在沉睡,白天回来她在上班,硬是门对门也见不着一面。 隔了多久,他便念了多久,连打拳、睡觉,脑海中都会晃出她的影子。 她的眼睛,头发,尾巴…… 照野知道,就是她了,哪怕他们只见过一面。 - 杰克这回换了监视目标,全天跟踪弥弥。他倒要看看,拳王会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早上出门,在路边买了早餐,按点到烘焙坊,再也没出来过。 蹲守在烘焙坊附近的杰克腿脚发麻,心里咒骂不断:这什么人啊,也太无趣了! 正在杰克昏昏欲睡之际,见一个背着双肩包的清爽少年进入烘焙坊。 不多久,弥弥从里间出来迎接,两人有说有笑,相谈甚欢。 杰克瞬间精神了。 竖起耳朵,听不清对话。他嘎嘎一笑,装模作样地推开店门,光明正大地偷听。 “……弥弥,我想了很久,还是想给你道个歉。上次的事情,是我太鲁莽了,希望你能原谅我。” “……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请你吃饭。” 弥弥瞥见溜进店里的杰克,连哲哲的话都没听进去,只听到最后两个字,“吃饭?吃饭就不必了吧……你要上学,我要上班,都挺忙的。” 哲哲落寞地垂眸,清逸的脸庞上皆是悔意,再抬眼,噙满无尽的破碎。 他绽开一个笑容,不如初见时轻松阳光,携着丝丝苦涩,“……好,我知道了。” 小可看得于心不忍,哲哲前阵子常常光顾她们的店,坚持不懈地找弥弥,也会带着好友来买东西,每次都笑吟吟地和她打招呼,问一句“弥弥在吗”。有时弥弥不在,他会和她聊天,夸她长得甜美,和她说学校里的趣事。 小可自己都不知道,看向他的目光里,什么时候充满了爱慕。 “弥弥姐,明天我可以看店,你和他去吃饭吧……” 站在角落里,背对着他们的杰克听到这句话兴奋地捏紧手里的面包,蓬松的面包差点变成一块饼。 弥弥微微讶异,小可是她最亲近熟悉的人类,她看一眼小可的表情就知道她是什么想法。余光瞄了眼哲哲,小可什么时候对他…… “真的可以吗,小可,会不会太辛苦你了。”哲哲期盼地注视着小可。 弥弥:“小可,你这个月都还没休息,这样,我给你放三天假,工资照常,你出去放松放松吧。” “……我?”小可指着自己。 “嗯。”弥弥又对哲哲说,“哲哲,小可工作一直很认真,我不想她这么累,让她好好休息吧。” 哲哲笑容僵住,他明白弥弥的意思了。 “……好。那下次什么时候有空我再请你吃饭吧,来我家我做给你吃,我们是邻居的嘛。” 一旁杰克看见哲哲走出门的背影,拿着捏成饼的面包结账,对上弥弥审视的目光,嘿嘿地笑。 没等弥弥询问,杰克付了钱便激动地飞奔而走。他要把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照野。 哈!哈!哈!拳王的女人要给拳王戴绿帽! 哈!哈!哈!拳王的女人要去别的男人家吃饭! 哈!哈!哈!还是一个年轻的学生,更刺激了! 邻居!他还是她的邻居!那就说明他们早有往来,不知道照野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他太期待了。 这次一定一举从心理上击垮他,杰克已经能想象到赛场上他给照野说弥弥的小八卦,照野疯狂露出破绽,被他按到在地。 杰克近乎是狂奔回金花小区,照野休赛期一般神出鬼没,也不知能不能碰上。 天不负有心人,杰克刚进小区大门,迎面就遇上丢垃圾的照野,面无表情,冷酷至极,就是不清楚等下还绷不绷得住。 “ZY!”杰克不怀好意地跟照野勾肩搭背,被他嫌弃地拂开手。杰克毫不在意,“你猜猜,我今天见到了谁?” 照野径直往垃圾桶的方向走,当杰克在发神经。 杰克亦步亦趋跟着照野,语调油滑:“你那个小女朋友哦……” 照野脚步慢了。 对对,就是这样!杰克在心里狂笑,面上装着不正经的模样,“和一个小鲜肉在一起呢,比你年轻,比你帅气的小、鲜、肉。” 杰克添油加醋地把哲哲的话从头到尾扭曲放大了十倍,成功看见照野冷了脸色。 照野丢完垃圾,杰克正说到弥弥的反应,如何欢欣雀跃,与哲哲如何男才女貌,如何羡煞众人…… 照野居高临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绕是杰克一身壮实肌肉依旧挣不来照野的手心。 他看见照野眼中的寒光,不同任何一次比赛的狠厉,是藏在皑皑白雪间的刀锋,是隐于浓浓黑夜里的枪口,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绝对掌控。 照野眯着眼,一字一句道:“你敢跟踪她?” 第十三章做饭 杰克有些喘不上来气,但这并不影响他的亢奋。 他果然……果然一直在收敛真正的实力。 脖上的手收紧,杰克快要窒息,听见照野阴沉沉的声音:“你想玩,我乐意奉陪。但如果是她,你可以试试。” 语毕,头也不回地走去,徒剩杰克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 - 另一边,弥弥哼着歌下班,收到照野一条消息:晚上来我家吃饭。 陈述句,生硬的态度,没问她有没有时间,弥弥隐隐约约感到不对劲。 弥弥心想:该不会是杰克那个大嘴巴,说了点什么不该说的吧。 她回复:好啊。 怕照野的狗鼻子闻到哲哲的气味,这次弥弥学乖了,仔仔细细在家洗了澡。在穿休闲衣和裙子间纠结,最后选了普通的日常装。 一顿饭而已,不能显得她太刻意。 弥弥敲响照野家的门,很快有人来开。 “拖鞋在那儿,你自己随便参观参观,今天我做菜。”照野交代一句,急匆匆赶回厨房翻炒锅里的热菜。 弥弥慢吞吞地点头:“好。” 低头看拖鞋,白绒绒的棉拖,上面有两只兔子的耳朵,弥弥一下就喜欢上了。她脱鞋穿上,脚感松软暖和,尺码竟然正合适。 弥弥四处观望,对照野家的一切都很好奇。同为出租屋,照野这间实在是天花板级别,装修极简,所有空间都比弥弥那大了一倍,尤其是他家的厨房,简直是弥弥的梦中厨房。 宽敞明亮,干净整洁,不会像她家的小厨房一样,东西多起来便找不到摆放的地方。 “你们家厨房真好啊。”弥弥由衷感叹。 “是吗。”照野低语,“我倒是更喜欢你那的厨房。” “你说什么?” “没什么。” 弥弥看照野锅中滋啦作响、肉香四溢的牛排,笑说:“西餐?” “有中餐,怕你吃不惯,还煮了米饭。” 弥弥眼睛亮晶晶的:“深藏不露啊,照野,看不出来你会做菜。” 照野也笑了,“你去外面转转,不用帮我。” 赶人的架势,和弥弥如出一辙。 弥弥出了厨房,只在客厅范围活动,没进照野的卧室。 他们家所有家具都是黑白灰三色之一,弥弥坐在长条软沙发上,总觉得这个屋子少了点人气。 太大,太空旷了。 弥弥自己家堆满各种她随手买的小玩意儿,照野没有这爱好,她能想象到照野沉默地从这头走到那头,或许也曾像她此刻这般,坐在沙发上发呆。 弥弥起身,走到照野身边。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照野瞥她一眼,“问你什么?” 弥弥不语,她还记得杰克走前脸上诡异的笑,难道是她多想了。 照野和哲哲似乎有过节,若是杰克没讲,弥弥不会傻到主动提起。 弥弥假装轻松地耸了耸肩,转移话题:“你最近晚上不需要比赛吗?” “在休假。” “所以他们说一年只工作三个月是真的咯?”弥弥好奇。 照野笑了一声,“哪里听的?” 弥弥:“就那些观众啊,你粉丝啊。” “他们都说什么了?” “我想想,都是夸你的。”弥弥回忆,越想越被自己惊讶到,他们聊照野的每一句,她居然都能想起。 “说你一直霸榜,一年只打三个月比赛,什么打拳纯熟兴趣,什么奖金多到花不完。”说到这弥弥弯了弯眼,开玩笑道,“是真的吗?” “记得挺清。”照野调侃,切了肉片炒第二个菜,“有些是对的,但没那么夸张,我没比赛不代表我不工作。” “咦,什么工作?” 照野报了个健身房的名字,“我在那当拳击教练。” “屈才了。” “偶尔换种体验也很不错。” “也是。”弥弥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当教练,那岂不是会有女学员,免不了有肢体接触。还是个荷尔蒙汇聚的地方,年轻火热,很容易躁动。 不能细想,其中滋味难辨。 弥弥巧笑嫣然,故作调皮地打趣:“你应该,挺受欢迎的吧,照野教练。” 照野没笑,语调平平:“不如弥弥受欢迎。” 弥弥:“……” 杰克!他一定和照野瞎说了什么! 按理说,弥弥和胡郁哲什么也没有,她和照野也不是正式的男女朋友,可弥弥没由来的有点心虚,涨红了脸。 弥弥猛然意识到,她的天平一直是倒向照野的。 甚至于,她默认了和照野之间的某种关系。 “吃饭吧。”照野端菜上桌,点燃一盏香薰蜡烛。 跳动火苗,袅袅升烟,水果的清甜,细嗅还带西柚味的酸。 弥弥心道,应该穿裙子的。她转头对照野说:“你这么精致……” 照野低眸,淡声道:“看对什么人。” 弥弥抿了抿唇,慌乱地移开视线。 他总是如此,表面平静似湖,却时不时丢出一颗雷。 弥弥:“让我尝尝你的手艺。” 照野做了四个菜,除了牛排以外,都十分家常。青椒炒肉片,手撕包菜,排骨玉米汤,从外观上看,弥弥觉得不会难吃到哪里去。 “怎么样?” 也许是和弥弥聊天的缘故,肉片炒得有点老了,味道还算不错,弥弥竖起大拇指:“超好吃的。” 照野对食物的要求素来不高,属于有的吃就行。一个人住久了,对自己的厨艺认知多多少少有点麻木,这次特地提前看了百度攻略。 照野尝了几筷,判定为正常发挥,但弥弥赞不绝口,他便改判为超常发挥。 “怎么今天要请我吃饭啊。”弥弥啃着玉米问。 “大概,是怕被捷足先登。” “咳咳……”弥弥被玉米粒呛到,咳得眼睛都红了。 照野倒了一杯水,弥弥小口小口地喝下,为自己辩驳:“是他说要请我吃饭,我拒绝了。” 没头没尾,但弥弥知道照野听得懂。 照野紧盯着弥弥,眉角含笑:“那你为什么,没拒绝我?” 弥弥被看得面颊发热,声如细丝道:“……你说呢?” 照野深深看她一眼,他自以为表现得很平静,不多问,不为难,但仍旧忍不住说一些酸溜溜的话。 她那样敏感,全都察觉。 照野夹了一块牛排放进弥弥碗中,没再继续前面的话题,“多吃点,一会儿凉了。” 第十四章酒鬼 第二天,弥弥接了个大单。 一个老顾客在她这里订了一批秋梨膏。 去年这个客人在弥弥这买了秋梨膏后赞不绝口,适逢秋凉之际,想给家里的长辈都送一份。 小可休息了,弥弥一个人顾不了里外,索性关了门,埋头在店内的厨房做秋梨膏。 弥弥买了五十多斤砀山梨,一早动手清洗。 洗梨是个累活,弥弥往水里加食盐,给梨子挨个搓澡。 梨皮富含维生素,弥弥习惯带皮一起熬制,前提是必须保证外皮干净。 弥弥把洗好的梨去芯,切成块,放入搅拌机。紧接着就是漫长的熬制,她将梨汁倒入大锅中,加入提前备好的百合,川贝,罗汉果,生姜,红枣等辅料,大火熬煮。 她趁着煮梨的空档吃饭休息,等到差不多了,开始过滤汤汁,再倒入锅中二次煎熬。 弥弥看着一大锅梨汁,手上不停搅拌,很有成就感。 烘焙坊外的一家咖啡馆中,杰克一动不动盯视斜右方向,桌上咖啡被喝空了三杯。 从那块透明玻璃往外看,正好可以看见烘焙坊的正门,随时能知道出入动静。 杰克根本没把照野的威胁放在心上。好不容易逮到照野的心理弱点,岂能轻言放弃。 笑话,他还怕了他不成? …… 店内,弥弥继续搅着大锅中的深棕色液体,这一步有点磨人,机械且没有技术含量。 她甩甩酸痛的手腕,换左手工作。右手掏出手机,打开锁屏一看,有两个照野打来的未接电话。 弥弥回拨。 “喂?” 呼呼的风响后才是照野是声音,“……怎么不接电话。” 弥弥解释了一下,“忙呢,开静音了。” 照野说:“你今天不上班吗?” “上啊。” “刚去你店,门是锁的。” “啊?”弥弥微微惊讶,“你怎么知道地址的?” 照野轻描淡写:“包装上印了店名。” “噢……”弥弥恍然想起自己送过几次甜点给照野,还是她亲手包装的呢。“今天小可,就是另一个员工休息,我又得做客单,就关门了。你……是有什么事吗?” “……”照野沉默了一会儿,弥弥似乎总喜欢问他,找她是有什么事。 很多时候照野是没有目的的,想见她,不需要为了“什么事”。 他想了个理由,“……接你下班。” 空气里飘荡梨汁的甜香,大锅冒着滚烫的热气,弥弥搅拌的动作一顿,下意识望向窗外,暮色昏沉,原来已经到了正常下班的时间了。 秋梨汁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泡,有微许粘稠的迹象,弥弥看了看手机,判断下剩余的时间,对照野说道:“那……你还来吗?” 那头有轻轻的笑声。 “我这最多半小时结束。” 照野说:“来啊。” “嗯,那半小时后见。” 挂断电话,弥弥瞅着搅动形成的漩涡发呆,希望秋梨膏早点做好。 十多分钟后,终于熬到可挂壁的程度,弥弥关火,将秋梨膏倒入消毒过的玻璃瓶中密封保存,贴上她家的专属标签。 她预留的三十分钟包括收拾狼藉的厨房,但做完这些,弥弥腰酸背痛不想收拾了,打算留着明天整理。 不知道照野到哪了,她给照野发消息:我提前结束啦,我们在超市碰头吧。 照野:好。 弥弥背上挎包,熄灯锁门。 城市里的天空很少能见到星星,但有街灯点点,如同地上星。弥弥笑眯眯地借着路灯用手机当镜子,整理整理头发,全然没注意不远处跟随的黑影。 深秋夜凉,一阵风吹得尘沙肆起,落叶纷飞。弥弥捂紧外衣,低着头走向一条小路。 小路没有灯,两旁是四季常青的矮灌木,像团团黑色的花。小路之上,缺了角的月牙穿过缕缕浮云,清冷冷地落下银辉。 弥弥稀奇地发现弯月旁一颗闪烁的星子,也见到了小路尽头一个晃晃悠悠的人影。 一个陌生人,弥弥并没放心上。只是越接近,越能闻到那人身上浓重的气味,混合着酒精和香烟,还有一种酸臭,像馊掉的垃圾,隔了不知多少夜的泔水。 有点反胃,弥弥皱着眉加快步伐。 这条小路离她常去的超市很近,弥弥下班后若是想逛超市便会走这条路,但从没遇见过眼前整个人。 她挨着灌木丛走,不去看那个酒鬼。 擦肩而过的瞬间,刺鼻的臭味灌入弥弥的鼻腔,她顿时生理不适,赶紧捂住下半张脸戴上人工防毒面具。 这一动作引起了男人的注意力,那人斜睨着弥弥,厚如熊掌的手拽住弥弥的后衣领。 这一下还扯到了头发,弥弥吃痛地叫出声,她使出吃奶得劲挣扎,可这男人又高又胖,像只牛一样纹丝不动。 “哈哈哈哈……”那人忽地大笑起来,带着滑溜溜的淫意,手指就要从后衣领摸进去。 “放开啊!” 喝醉酒的人不讲道理,能做出任何违背道德的疯事。 弥弥当下心一狠,抬脚就往男人的裆部踹。 身体重心不稳,踢的位置偏了些,但好在起到了作用,男人立刻痛苦地松开手,弥弥趁机往前跑。 沉沉夜色如同张开血盆大口的怪物,许多见不得光的边缘行为裸露在其中起舞,狂妄地与正义叫嚣着。 弥弥打定主意,以后再也不走这条破路了。 谁料刚跑出十米远,被路边一块坚硬的石头绊倒在地,弥弥整个膝盖都磕在碎石上。她双手支撑着身体,手心全是尖细的颗粒。 尽管有裤子的保护,仍是钻心刺骨的疼痛。弥弥咬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了几步,拿出手机给照野打电话。 还没按下通话键,身后巨大的影子笼罩住了弥弥。醉鬼歪牙咧嘴,双目满是红血丝,一巴掌拍在弥弥背上。 随着一声响动,弥弥再次倒下,手机从掌心滑落,和她一样重重地砸在地上。 夜风停止了,灌木丛静静伫立。 黑暗尽头,缺月当空,像被啃食过的孤零零的心脏。 男人骑在弥弥身上,揭开弥弥的外衣,宣泄愤怒和欲火。 迷蒙月色下,弥弥白玉一般的脖颈露在空气中,全身止不住地发抖,嘴里哭喊道:“照野……” 第十五章半狼 突然之间,又刮起了风,草木战栗,黑夜被撕开一道口子,剧烈的声响从他们身后传来。 眨眼的功夫,壮如熊的醉汉被人一脚踢飞出去,力道之大甚至让他滚了几滚。 灌叶簌簌作响,甚至这条路都震动了一下。 弥弥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眼泪瞬间流下,她拢紧衣服,低低哭泣。 一脚根本不可能让照野解气,他走到倒在地上的男人旁边,冷眼抬起他的手,用力一折,只听咔的一声,骨头彻底断裂。 男人捂着自己的手臂发出痛苦的惨叫,酒彻底醒了。 不够,完全不够。 照野狠狠挥拳,从他的脸到他的腹部,似要把他的五脏六腑全部打碎。 他是最专业的拳手,没人能躲过他的拳头,更知道如何一击制胜,但照野偏要如此折磨他。 天知道,他看见弥弥被人压在身下的时候,是怎样震怒的心情。 他视若珍宝的人,他都不舍得动一下的人…… 怎么敢的啊…… 想到弥弥的惊慌害怕,想到弥弥的眼泪,照野再不控制力道,瞳孔在暗夜里变成幽蓝色,一拳比一拳更重。 弥弥顿觉不对劲,照野在失去理智,他的身体快要不受掌控,四肢长出灰色的毛发,手脚化为锋利尖爪,正在渐渐变成狼形。 空气中弥漫出血的气味,弥弥脸色一变,来不及擦干眼泪,快速奔向照野。 “照野,照野……” “快停手,别打了……” “照野,变回去……” 弥弥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背后发凉。 万一照野杀了人,他必会受到法律的制裁,甚至被关进实验室的牢笼,终生不见天日。 就算这人活着,要是现在有路人经过,看到半狼半人的照野,同样会惹来麻烦。 弥弥不停地叫照野的名字,照野没有反应。 一定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停下,一定有…… 弥弥脑中飞速运转,电光火石间,她猛地扑向照野。这是极其危险的动作,照野的拳头随时可能误伤到她。 但照野没有。 不给他反应的机会,不给她犹豫的时间。弥弥趁照野愣神的一瞬,搂住他的脖子,仰头寻找他的唇,颤抖地吻了上去。 两唇相触,照野安静了。 周围动荡的万物在此刻沉睡,连他们头顶的云都纹丝不动。 弥弥不会接吻,只是简单地贴紧,严丝合缝,认认真真给照野续上那次中断的吻。 她紧张地屏住呼吸,憋到快窒息。 感觉到照野逐渐放松,她心中的石头落下了。弥弥放开他的脖子,轻柔地说:“照野,没事了……还有,谢谢你。” 照野的四肢变回人形,眸色也恢复正常。他有点迟钝地凝视着弥弥,像在适应什么。 片刻后,照野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弥弥。” “我在。” 弥弥安抚地摸了摸照野的头,下一秒被他揉进怀中。 月光下,两人紧紧相拥。 第十六章动协 弥弥看见躺在地上的那人胸口一起一伏,想到更要紧的事。她问照野:“这人怎么办?” 照野眼中闪过戾色,“我来处理。” 他有一百种办法让他销声匿迹。 弥弥:“……” “处理”听上去像杀条鱼宰只鸡,弥弥似乎读懂他想法,“还是交给我吧。” 首先人肯定不能死,若送去普通医院,通知到他家人,必定会有警察的干预。弥弥想了想道:“要不,找动协?” 动协全称动物保护协会,是一个用于分享情报和解决难事的组织。 当年那只羊被捕后,引起了巨大的恐慌,为避免恶事再次发生,就有一批动物站出来秘密成立了动协。 不过弥弥长这么大,只去过一次他们在本城的基地。 “你要救他?”照野不太同意。 “……也是救我们。”弥弥放软语气,“我不想,你因为我……惹上麻烦。这次听我的,好不好。” “我不怕麻烦。”照野依旧不同意。 两人思维不同,弥弥放弃同照野讲道理,直接捧着他的脸封住他的嘴唇,轻声道:“听我的,好不好。” 照野深深看着弥弥,不语。 弥弥去检查那人的伤势,内心咆哮:还是这招管用…… 男人的脸上有凝成块的血迹,衣服破烂不堪,伤痕累累,四肢皆断,徒剩一口气吊着。 “他死不了。”照野说。 他的确起了杀心,但照野更想让他受尽身体的煎熬,慢慢凌迟他,好巧不巧都避开了他的心脏。 弥弥凭着记忆在手机上定位动协基地的位置,听见照野对她说:“给那只梅花鹿打电话。” “诶?” “他会解决。” 虽有疑惑,弥弥照办了。 电话接通,照野拿过她的手机和梅花鹿开门见山,关键词是“人类、死亡、来救”,没说整个事情的缘由,只让梅花鹿等着救人。 弥弥不知道梅花鹿在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垂头抠着手指。 照野挂断电话便对弥弥说:“走。” “去哪?” “他家。” 照野是个行动派,一手扛起醉汉,一手搂着弥弥,低声道:“抱紧点。” 语毕,照野飞奔出去,在夜色中化成一道黑影。他避着人群,挑了条少有人的路线,速度快到像一阵风。 弥弥怎么也想不到他是这种方式“走”,脸埋进照野的臂弯,感觉空气在耳边摩擦呼啸。 弥弥甚至分心地想,照野这跑法,会不会把本来有救的醉汉整到无力回天。 很快,他们到了梅花鹿家。 这里不是普通的住房,更像是一个工作室,摆满各式各样的仪器。 梅花鹿等候多时,见到那个半死的男人口中啧啧感叹,偷瞄一眼照野和弥弥。 男人身上的伤口很明显能看出是猛兽所袭击,梅花鹿能想象大概发生了什么。 “给您添麻烦了……这人还有救吗?”弥弥胆战心惊地问。 “送里间吧。”梅花鹿对照野指了一个房间,照野离开后梅花鹿才回答弥弥的话。“当然有救,他没下死手。”准确说是没来得及下死手。 “没想到您还是医生……” “我不是,我太太是。”梅花鹿莞尔,意味深长地问弥弥,“你和他在一起了?” “没……”第一反应是否认,弥弥怔怔看向照野所在的房间,静默良久,改口道,“算……是吧。” 第十七章美人 “不用紧张。”梅花鹿喃喃自语,“我倒是从来没见过他这样……” 弥弥愣住:“你们认识很久了吗?” 梅花鹿没有说话,陷入回忆之中。他和照野交情不深,相识却有很长的时间了。 他来金花小区多久,照野就在那住了多久,照野交的租金都足够买下那间房子了。 照野一直沉默寡言,他很强大,但并不欺凌弱小,有人怕他惧他,传他的谣言,他从不在乎。 梅花鹿有时好奇他到底有无喜好,他像对任何人或事都兴致缺缺,除了…… 梅花鹿那双好看的眸子流转到弥弥脸上,忽然压低声音道:“你知道……狼的配偶制度吗?” “什么?” “狼是极专情的动物,终其一生只会有一个配偶。若配偶死了,他们孤独终老也不会另觅他人。” 说到这时,照野出来了,梅花鹿一手搭在弥弥的肩上,笑意吟吟:“该说你是幸运呢……还是不幸呢……” 弥弥还在思考梅花鹿的话,没注意到照野。 照野面色不善地瞥了眼梅花鹿。 梅花鹿摸了摸鼻子,撤回那只手,不甘示弱地喊:“老婆!来见见客人。” 从房间里出来一个温婉恬静的美人,身穿白大褂,一根簪盘住长发,细眉杏目,唇似樱红。 她握住弥弥的手温温柔柔地说:“你就是弥弥吧,老路都和说了,放心吧有我在,人肯定没事。” 弥弥被美人迷了眼睛,不好意思地说:“谢谢……” “只是后续可能有点麻烦,毕竟被打成这样,很容易引来官司,最主要的是……”美人蹙眉,“那些狼爪印不是一句两句能解释得清的。” 梅花鹿揽过美人的肩膀,柔情似水道:“老婆!这就不需要你担心了,什么都让你来想,我做什么?” 照野:“……” 弥弥焦急地问:“那要怎么办?” 照野面无表情,“你不是要找动协吗,他就是动协的。” 梅花鹿骄傲地伸长了脖子,“总之,我们动协一定会帮你解决这件事的,你放心好了,一定不会让那件事再次发生。” 美人星星眼地望着梅花鹿,就差鼓掌叫好。 “走了。”照野受不了梅花鹿做作地秀恩爱,拉着弥弥就要离开,路过梅花鹿时低声说了句:“谢了。” 弥弥也说:“谢谢你们……” 梅花鹿笑笑,对照野说:“下次别这么冲动了,你得多考虑下身边的人。” “知道了。” - 出了梅花鹿的家门,夜色更浓,万事平息,一切都沉静了。 照野皱着眉看弥弥的腿,“该让她也给你瞧瞧。” 说着就要带弥弥回去,弥弥连忙拦住他:“不用不用,我家里有药,抹一抹就行了。” “真不用?” 弥弥很坚定。 “抱还是背,你选一个吧。” “……”弥弥语塞,“我是摔跤了,又不是截肢了……” 照野不让步,重复了一遍:“抱还是背?” “……背吧。” 第十八章汤圆 颠簸一晚上,超市没逛成,饭也没吃,还遭遇是非,弥弥回想起来跟做梦一样。 照野带着弥弥回到自己屋中,从药箱里挑挑拣拣。 弥弥讶异:“你这里药比我的还齐全呀。” 照野低头不答,拿了瓶治跌打损伤的药水。弥弥后知后觉地想到,他的工作性质注定他经常会受伤。 照野:“裤子卷起来。” “呃……我自己来吧。”弥弥有点羞涩,支开照野,“我肚子有点饿了,你这有什么吃的么?” 照野想了下,“有汤圆,你吃吗?” 弥弥眼睛亮起:“吃!什么馅儿的?” 照野翻冰箱里的存货:“芝麻和花生,你要哪种?” “我想要各一半。” “好。” 照野去厨房开火烧水,弥弥在客厅涂药,抹完后把药水和棉签放回照野的储物箱。 正要关上,她看到一个熟悉的物品。 弥弥用手指夹着抽出那张卡片,上面是她的字迹。 “你好,我是三楼新搬来的住户。这是我做的一些甜品,希望你能喜欢。以后请多关照,祝您生活愉快。——弥弥” 照野还在煮汤圆,弥弥一瘸一拐地走近,故意咳嗽了一声。 照野看过来,弥弥把卡片当扇子挥了挥,嫣然一笑:“这是什么?” “照野,你不会是对我一见钟情吧……”弥弥调侃道。 照野闷闷地笑了一声。 说起来,这张卡片也有个故事。照野刚开始没见到弥弥,吃了甜品就把卡片和垃圾装在一起,丢进了小区里的大垃圾桶。谁知回来帮弥弥搬个箱子的功夫,就对她起了心思。 从弥弥家出来,他立刻跑去那个大垃圾桶,将卡片又翻了出来。 “我说过,是不是那个人我一眼就能知道。”照野盛好两碗汤圆端到桌上,两人终于吃上饭。 弥弥忆起梅花鹿的话,偷偷瞄照野,流心的芝麻馅汤圆吃进嘴里甜滋滋的。 照野吃得极快,一口一个,没几分钟碗见底了。 弥弥还剩五六个,汤圆饱腹感明显,她指着自己的碗说:“我吃不下了,要不你吃了?”话才出口,她懊悔地想撤回,尽管他们关系目前不错,谁知道照野会不会介意她吃过的东西呢。 照野全然没想这么多,理所当然地清空弥弥的碗,“还是饿。” 弥弥两颊飘上粉晕,讷讷地说:“我那有面包,我去拿给你?” “不用。”照野本来和弥弥挨着坐,忽然转过身靠近弥弥,手扣在弥弥的后颈处,痞笑着说:“我可以吃……你。” 弥弥后颈被捏得发麻,与照野对视,坠入他深深沉沉的瞳孔。 “你同意的,对不对?”照野干着嗓子问,热切的呼吸落在弥弥耳边。 贴近,再贴近。 弥弥不说话,只是看着照野,眼神交汇之际,照野读懂她的回答。 照野视线向下,从她的眼眸到她的嘴唇,不再迟疑,低头轻轻吻住她。 起先是试探,可真正吻上她的唇,照野便不满足于此。他抱着弥弥,让弥弥岔开腿坐在自己身上,手从她的后背一路摸到细腰。 她的唇比汤圆还要可口,照野发了狠地吻弄,舌尖撬开弥弥的牙关,迫切地与她缠绕。 弥弥受不住,直往后躲,被照野稳住后脑勺,不能动弹, 夜阑人静,只有他们津液交互的声音。弥弥面红耳热,双手紧紧抓住照野胸前的衣服。 在她身下,那根火热的硬物直直顶着她的腿心。照野像是故意的一样,抱她更用力。 “嗯……”弥弥情不自禁哼了一声。 照野愈加兴奋,放过她的嘴唇,去吻她的脖子。 弥弥小口小口地喘气,照野短短的头发扎着她的脖颈,一阵酥痒,她咯咯笑着避开。 弥弥提醒照野:“别留痕迹啊,我明天还要上班……” 照野听话地松口,仰头再度亲吻弥弥,手上三心二意地脱去弥弥的外套。 弥弥里面穿了一件修身打底毛衣,身形被勾勒得一清二楚,尤其是胸前的曲线,优越至极。 照野两眼发直,喉结上下滚动,扯开她的领口。 只听呲啦一声,弥弥的衣服被撕开一道口子,圆领成了小V领。 “……”弥弥不肯了,撇过脸不让照野亲。照野疑惑地看着她,弥弥佯装生气地拍了下他的胸口,“你赔我衣服!” 照野此刻脑子比身体慢,迟钝地发现自己干的坏事。 但他毫无悔意,眼前那道撕裂的口子正好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他看得口干舌燥,低低道了句:“我赔。” 话音刚落,照野凑近嗅了嗅,甜到他昏眩,闭眼舔弥弥精致的锁骨,像啃食一道佳肴。 “你是狗吗?”弥弥哭笑不得,“谁让你这样赔了。” 照野坏心思地想把弥弥衣服再扯下一些,弥弥涨着脸按住他蠢蠢欲动的手:“这里不可以。” 照野直勾勾地看着弥弥,忽然话锋一转:“你和梅花鹿说的,我都听见了。” “……嗯?”弥弥没反应过来,她和梅花鹿没聊什么不能见人的话吧。 忽地,脑中响起不久前的声音。 “你和他在一起了?” “算……是吧。” 她早就不对他设防线,在梅花鹿面前本能默认了他们的关系。 此时弥弥想找个洞进去,低估了狼灵敏的听觉,只要他想,在房间也能清楚她的动静。 “所以,为什么不可以?”照野咬着她裂开的衣领,略带疑惑。在他的观念里,弥弥同意和他在一起,就是默认他们会做一切亲密的事。 “循序渐进嘛……”弥弥和他打着商量,“你总得给我缓冲的时间。” 照野怔住,他只用他的方式思考,倒忘了考虑这点。他在脑海里搜索,兔子好像的确不热衷于情欲之事,交配是为了繁衍后代,像是为了完成大自然的作业。 “听你的,循序渐进。” 照野妥协, “我们这算交往了吗?” “交往……”这个词对照野来说非常纯情,狼的世界里,只要确认选择,就是生死契阔。 不过无所谓,循序渐进嘛。照野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唔。”弥弥弯了弯眼,眉目如画,唇光潋滟,照野受蛊惑般吻住她。 轻一下,重一下,怎么亲都不过瘾。 弥弥双唇发肿,两手搂住照野的脖子,身体不自觉倚向他。 腿根的硬物愈发昂扬,从裤料中生长勃发。照野托着弥弥的屁股摩擦那物,隔靴搔痒,解不了饥渴。 他使坏地顶了顶,弥弥发出一声娇息,余音又被他吻进唇里。 “想摸一摸吗?”照野低声问弥弥,“不伸进去,就在外面,可以么……” 多无耻的要求,他说得那样坦然。弥弥听得身体发烫,她从未与异性如此亲近,但若是照野,她好像可以接受。 弥弥头埋在照野的肩上,声音小到快听不见:“嗯。” - 出于好奇,我去看了兔子交配,狼交配的视频。 兔子交配据说有三秒结束的,我看的那只可能天赋异禀,坚持了一分多钟。过程就是雄兔从后面扒着雌兔,发出骑生锈自行车的叫声,上面那只看起来比较尽兴,下面的感觉在犯困。 狼的有点复杂。 公狼不会主动发情,母狼进入发情期后会散发很多“信息素”,促使公狼发情。 公狼丁丁进入母狼后,丁丁头部会在母狼体内勃起变大,然后就卡在里面,这个状态专业名词叫“锁结”,卡个几十分钟才能分开…… 期间两只狼形影不离,也没法离,毕竟屁股还连着…… 第十九章说话 长夜漫漫,人影绰绰。 照野抓着弥弥的手,缓缓向下。弥弥害羞得不敢看,靠在照野胸膛,只感觉手被他牵引到了陌生的一处,那里危险又热烈。 照野的手掌包住弥弥的小手控制方向,弥弥的手握上了他的顶端。 那物被刺激得在弥弥手心跳动了下,弥弥想松手,照野的大掌团团围住她。 “别怕。”照野安抚她,嗓音格外低哑,“看一眼。” 弥弥扭过脸,大着胆子瞄照野的裆部,帐篷高高支起,被她和照野牢牢锁在掌心,如同困于笼中的猛兽。 她试着捏了捏,硬物的头部蓦地变得硕大,有生命般从弥弥的虎口中钻出来,粗到快要握不住。 照野沉沉喘气,带着弥弥的手上下摸弄,挑起弥弥的下巴,不由分说地吻住。 这张椅子顿然变得拥挤,空气旖旎,一室情迷。 温热的液体从弥弥下身流出,这是她动情的信号。 弥弥心脏狂跳,尝试回应照野。 湿滑的小舌蹭过他的下唇,很快被照野吮吸着邀请进嘴里,迎来他的狂风暴雨般的吻。 照野涨到要爆炸,脑中念了三遍“循序渐进”,咬牙死死忍住。 “等我一下……”他喘着粗气叫停。 转身进入洗手间,门一关,立刻释放出忍耐已久的巨龙,闭着眼快速撸动,想象着弥弥的模样。 弥弥再蠢也知道照野去干什么了,捂住发烫的脸缓了一会儿。 过了几分钟,弥弥收拾完碗筷,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半。 她慢吞吞地走到洗手间门口,对里面的照野说:“照野,有点晚了,我先回去了。” “碗我已经帮你洗了。”弥弥没听到照野的声音,敲了敲门,“照野?” 门上出现一个身影,照野压抑的声音传来:“别走……” “弥弥,说话。” “说……什么啊。” “什么都行。” 照野刻意压低的声音中带着磁性,弥弥一想到他在做的事登时面色潮红。 “照野,我明天还是一个人上班,小可休假了嘛。哦对了,小可你还没见过,我和她认识三年多了,她是个很可爱的人类女孩。” “我以前还有一个好朋友,但是很久没联系了,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 弥弥想到什么说什么:“我最近又在琢磨着出新品了,你说用麻心汤圆能做什么呢。等我先试试水,要是成了第一个请你吃。” “有一件事我一直忘了告诉你,你还记得我去看你比赛的那天吗?” “那条裙子,不是因为哲哲穿的,是……是为了见你。” 里头的人微愣,因为这句话尽数泻了出来。 门上的人不见了,弥弥静悄悄地退出去,道了句“照野晚安”。 正要关上照野家的大门,被清理完的照野伸手拦住,弥弥都不好意思看他。 “弥弥,你搬来我这住吧。”照野恬不知耻地说。 “不要。”弥弥瞪了照野一眼,哪有人恋爱第一天同居的……“我住你对门,还不近吗?” “那不一样。” “……反正我不要。”弥弥逃跑似的溜走了。 门摔得有点大声,迟缓地想到,照野会不会以为她在甩脸色。 第二十章同床 照野自然听见了门响,不过他理解为这是弥弥害羞的表现。 呆呆地坐在方才他们亲密的地方,光是浅浅回忆,体内的躁动分子就忍不住运作。 她的手好小…… 脸红真好看…… 嘴巴亲起来又软又甜…… 她的一切都那么美好。 照野如同思春的少年,除了弥弥,还是弥弥。 好想摸她那里。 照野亢奋地肌肉紧绷,躺在床上怎么也放松不下来。 夜凉如水,他只穿了条短裤,身体火一般燃烧。 毫无睡意,照野推开阳台的门,迎着丝丝的风,依旧无法冷却。今晚不是月圆之夜,他却想仰天长啸。 照野屏息凝视,弥弥平稳的呼吸传入他耳中。他托着下巴瞥向紧闭的阳台门,齐整的淡粉色窗帘,不露一点缝隙。 照野纵身一跃,轻巧地落地,想也没想掰掉脆弱的门锁。 米黄色的丝绒毯下,鼓起一个长条山坡。弥弥微微张着嘴,安然地熟睡。 房间里散着淡淡的馨香,干净整洁,物件多但不凌乱。柜上摆了一排毛绒玩偶,还有一盏小夜灯。 这里无一不充斥着她的气息。 照野蹑手蹑脚地关好门,轻轻躺在床的边缘,撑着头凝视弥弥的睡颜。 然床太小,宽度长度皆不够他舒展,滋味不太好受。 照野下到地板,从床尾处钻进被子,摸到她光滑的小腿,卷到肚子的睡裙,想继续,又克制地收手。 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吻了吻弥弥的头发,无声说“晚安”。 弥弥在梦里遇见一座火山,她疯狂地跑,火山追着她移动,身体热得自动往远离照野的一边侧去。 照野身边空了,不满地抱住弥弥的腰,把她带回来。 这一搂,照野仅存的困倦又没了。 往下,是薄薄的内裤,往上,是高高的山峰。 太难抉择了…… 正当照野苦苦挣扎时,弥弥抓住了他的手,转过身,一双眼困倦朦胧。 “照……野?” 四目相对,照野些许尴尬,索性破罐子破摔,翻身压住弥弥,掐着弥弥的腰把她往上提。 膝盖抵住她的大腿,叫她无法收拢。 被子滑落,弥弥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宽松的睡裙下那两团隐约可见,纯色的棉质内裤裹着细小的地带,一双腿温润匀称。 照野从未如此感激狼的夜视能力。 咽了咽口水,他低头覆上弥弥的唇,没亲两下,被弥弥一脚踹下了床。 照野:“……” 弥弥没了困意,“你搞什么?” “……睡不着。”照野面不改色。 “怎么进来的?” 照野指了指阳台。 “……”弥弥拉起地上的被子,无情道,“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照野打死不动。 弥弥不管他,掖好自己的被角,随照野走不走,反正他冻不死。 片刻后,床下传来照野弱弱的请求:“别赶我,我保证不乱来。” 照野明明理亏,偏摆出一副受委屈的模样,话语间全是可怜。弥弥对他到底心软,闭着眼往里挪了个身位。 照野欣然起身,变为狼形,然后控制着身体变小,看上去像一只成年宠物犬。 弥弥听到动静,惊讶地看着蹦上床的照野,还没反应过来,一团毛茸茸扑进她怀中。 照野呜声讨好弥弥,大脑袋蹭着弥弥的下巴,尾巴在被中摇动。 照野的小形态也有半个弥弥那么大,摸起来圆滚滚肉乎乎。 唔……这样同床,好像可以接受。 弥弥抚了抚他柔顺的绒毛,轻声道:“睡吧。” 第二十一章沉莺 第二天,弥弥醒得早,想翻身时触到一团绒才想起夜闯她闺房的某人。 面无表情把胸口上的狼爪子挪到一边,低头看小狼,呼噜呼噜睡得正香。 照野昨晚折腾了半宿,这会儿正累极困极。 弥弥轻手轻脚去外面洗漱,无声地换衣服,出门前看了眼照野,依旧是熟睡状态。摸了一把他蓬松的毛发,心满意足地去上班了。 小可休息,弥弥今天依旧一个人。她设了开门的自动铃,这样有客人推门,即使她在里间也能听见。 过了早餐的点,上午基本就没什么人了。弥弥刚好接了两单预订的千层,安心地窝在厨房做千层。 “叮!欢迎光临——” 感应铃响起,弥弥放完一层面皮,赶忙出去迎客。 “欢……“弥弥才说一个字就停住了,嘴角不自觉扬起,“诶,你怎么来了。” “想你。”照野醒来房间空无一人,留恋枕边她的余温,回自己家洗漱完就想着来这。 “……”弥弥自动免疫他的情话,半开玩笑道,“你不用工作吗?怎么跟个无业游民似的。” “早上没课。”照野简短地说,眼神略带奇怪地落在弥弥脸上,“干嘛戴口罩?” “还不是因为你!”说起这个弥弥瞪圆了眼睛,拉下口罩,露出红肿的两办唇,嘴角还带伤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造成的。 “看看你做的好事,我怎么见人呐!”弥弥埋怨一句,重新戴好。 照野毫无悔改之意,长臂一伸,反扯下她的口罩,低身准确无误地咬住她的唇。 小尖牙刮到了弥弥的伤口,她吃痛地哼声,直把照野往外推。 照野稳如磐石,纹丝不动。嘴上放轻力道,温柔地贴着蹭着,时不时琢一下。 “唔……会有人。”弥弥掐了他一下。 街道上车水马龙,人影盘旋,谁知下一秒会不会有人光临这家烘焙店。 照野不为所动,推着弥弥往她做甜品的地方走,掀开门帘,将她抵在墙边。 “现在能亲了吧?”照野发出一个单音,“嗯?” “你怎么总……” 他的声音沉静温和,像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你是我选择的人,我没法,不被你吸引。” 照野答得自然,语气正经。对他来说这不是一句撩人的套路,而是心底真切实意的想法。见到她,情不自禁想和她更亲近。 鼻尖相碰,是弥弥先踮脚亲了照野一口,好似羽毛轻盈掠过,挠在照野心尖。 照野捧着她的脸回吻,舌尖细细舔着弥弥嘴角的伤口,又沿她的唇线绕一圈,像划分领地。最后探入她的齿关,侵占她的全部气息。 “叮——欢迎光临——” 外面传来铃声,一个人推开大门,脚步缓缓而来。 弥弥宛若惊弓之鸟,吓得差点咬到照野的舌头。 照野搂着她腰部的手向下移了几分,捏了捏她圆润的臀肉,吻得更深,惩罚她的不专心。 “弥弥。” “……咦,不在吗?” 是哲哲的声音。 逐渐靠近。 弥弥慌张地朝旁边躲,照野扣住她的手追着她吻。弥弥指腹摩挲他的掌心,无声发出请求。 照野终于放过弥弥。 迅速戴好口罩,弥弥在哲哲进来前出去,“呃我在……里面做千层,没听见呢,不好意思。” 哲哲清秀的脸上露出浅淡的笑容:“没关系。” 转眼间,微微变了脸色。 照野从门帘里走出,站在弥弥旁边,宣誓主权般牢牢牵住弥弥的手。 两人不动声色地对视了几秒,气氛突然有些微妙的诡异。 “弥弥,不介绍一下?”哲哲先打破寂静。 弥弥心道你们俩应该认识时间最长吧……她还是说:“我男朋友……照野。” 哲哲讽刺一笑:“没想到,你也会喜欢人。” 弥弥:“???” 照野淡淡睨他:“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幼稚。” 噢……不是对她说的啊。 火药味渐浓,弥弥夹在中间忐忑不安,看看照野,看看哲哲,默默挪到一边当个隐身人。 哲哲某根弦被刺痛,面上故作轻松,转身和弥弥温言道:“弥弥,上次说好的来我家吃饭,你什么时候有空啊。” “啊?”弥弥紧张地搓搓手,怎么战场转移到她这了。 “我最近挺忙的……还是不了。” “没事,等你有时间。”哲哲微笑,嘘寒问暖,“弥弥你是生病了吗,怎么突然戴口罩了?” “呃嗯……吹感冒了。”弥弥顺着哲哲的话说。 “你注意保暖,我先去上课了。下次再见。”不去看照野的臭脸,哲哲心下暗爽,满面春风地出了烘焙店。 只是刚走出几步,他便敛了笑,遥望蓝天,眉心忧郁。 店内,照野嗤了一声,他做戏给谁看?他才没哲哲那么幼稚。 下一秒,质问道:“你这什么表情?” “我也好想上大学喔……”弥弥羡慕地看着哲哲背双肩包的身影,“我第一次见他,还以为是高中生呢。” 照野冷冷地说:“按他的真实年龄,够当你爷爷了。” 弥弥笑着说:“你不也是?” 照野:“……” 察觉身边人危险的目光,弥弥立刻认错,挑照野爱听的说:“我开玩笑的嘛!你看上去也很年轻啊,那么帅,还……还身强体壮的,怎么会是爷爷呢。” “哦……”照野咬重字音,“身强体壮。” “对。” 照野意味深长地问:“你最喜欢这一点?” “不是……”越描越黑,弥弥扯开话题,“别说这个了,你和哲哲是不是有什么过节啊?我以为你们要打架……” 照野不屑地说:“真要打,他抗不过三分钟……” 照野和哲哲的渊源,得从许久之前说起。可能是五年,可能是十年,照野记不太清了。 那时的照野和现在变化不大,不爱交友,人狠话少。但哲哲和此时大不相同,以前的哲哲阳光可爱,天真烂漫,喜欢一个女孩儿,就全力对她好,从不沾花惹草,到处留情。 哲哲喜欢的女孩叫沉莺,是一只黄鹂鸟,有一副动人的歌喉。 沉莺和哲哲的初遇是在大街上,她用最简陋的设备唱歌,他为她驻足停留。 哲哲每天准时去听沉莺唱歌,一来二往两人相识相恋。 沉莺搬进了金花小区,坠入爱河的哲哲占有欲作祟,不想让沉莺再去街头卖唱,只想让她为他一人唱歌。他建议沉莺换一份工作,沉莺不愿。 两人发生争执,都是青涩执拗的初恋,谁也不让谁,沉莺依旧时常偷跑出去唱歌。偶然一天,一个制作人听到了她的嗓音,想为她制作单曲,运气好有可能成为小歌星。 沉莺激动地回家告诉哲哲,哲哲却认为她是遇见骗子,把沉莺锁在了家。 那一天,沉莺彻底错过了这个机会。 那一天后,沉莺再也不唱歌。 哲哲以为如往常一样哄哄就好了,沉莺只是面无波动地看着他,整日整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直到很久后他才恍然意识到错误,喜欢从来不是占有,更不应该用爱的名义束缚她的未来。 然为时已晚。 沉默的沉莺,在闭塞的这段日子,喜欢上了沉默的照野。 在一次次窗边的守望中,在他划开黑夜的身影里,在相对无言的偶遇间。尽管他们从没说过一句话,沉莺觉得自己好似能读懂他的沉默。 是如此坚毅而有力量,像她一样。 不,是像她向往的那样。 沉莺疯狂地迷恋上照野,预谋邂逅,制造话题,为了引起照野的注意使尽千方百计。 可照野没多看过她一眼。 哲哲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想杀了照野的心都有。他恨沉莺的变心,他也还爱沉莺。 比起抑郁地锁起自己,沉莺现在好歹有了重拾生活的劲头。 哲哲想到,也许照野能让沉莺解开心结,继续唱歌。他去请求照野,想让照野假装喜欢沉莺,劝说开导她 这是哲哲做出最大的让步,但换来照野冷漠的拒绝。 沉莺暗地听见他们的对话,愈加伤心难过,她给哲哲留下一封书信,再也没有回来过。 沉莺成了哲哲心头的一根刺,在那以后,哲哲报复似的和不同物种谈恋爱,却再也找不到一只黄鹂鸟带给他的心动。 弥弥听完照野的叙述不禁唏嘘,在最不懂事的年纪遇见最心动的人,用错误的方式亲手推远她,遗憾悔意余生。 “你为什么不帮她,只是假装一下而已嘛。她,那么喜欢你……” “她喜欢的是她臆想出来的人,不是我。”照野凝视弥弥,“再说,我又不喜欢她,为什么要假装。” 弥弥代入自己,大概率会同意,她太好说话,心善柔软。照野做得亦有道理,这件事本身就与他无关。 “所以后来哲哲就一直对你有敌意?” “他认为沉莺的离开,我也有责任。”照野看着窗外的行道树,“所以我说他幼稚,只会逃避现实。” 几公里外的一间教室里,靠窗的男孩盯着树上空荡荡的鸟窝发呆。 风吹叶落,清冷寂寥。 她会在哪里。 - 3k 我出息了 码字速度追不上发文速度 我恨…… 第二十二章拥挤 晚上,梅花鹿给弥弥打电话,说那个酒鬼醒了。 弥弥通知了照野,两人一同前往梅花鹿家。 梅花鹿正在优哉游哉地吃饭,热情地询问弥弥和照野要不要一起吃。弥弥摆摆手,问出最在意的问题:“那个人怎么样了……” “他冒犯了你,你不想着他死,还这么关心他做什么?” 弥弥没想那么多,比起对那人的恨,她更在乎照野会不会因此受影响。“我要想他死,也不会请你帮忙了……” 梅花鹿哈哈一笑,尔后恢复一本正经:“这个人我调查过了,名字叫马汉,他母亲在他生下来没多久就死了。从小偷鸡摸狗,活到三十岁娶了个老婆,因为抢劫入狱三年,他老婆跟人跑了,父亲也被他气死。出狱后他整天游手好闲,买醉装疯。” 照野想到他醉醺醺按倒弥弥的画面,“呵……我真应该彻底了结他。” 梅花鹿食指敲了敲桌面,“他身心俱创,又有酒精麻痹,醒来后完全不记得你了,你小子走运。” 弥弥高兴起来,听到梅花鹿接着说:“不过他闹着要报警。” “那怎么办?” “我跟他说,他涉嫌强奸未遂,你属于正当防卫,有监控为证,打官司也是他吃亏。他立刻一个屁也不敢放,哈哈哈。” “有监控?”弥弥想到一个问题,那照野的狼变岂不是被拍得一清二楚…… 梅花鹿微笑,语气轻松:“我唬他的,放心好了,那一片我查过,没有监控。” 弥弥松口气,照野全程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梅花鹿:“你们要见见他吗?” 弥弥头摇成拨浪鼓,她这辈子都不想见到那人。 “太感谢你们了……”弥弥摸摸头,支支吾吾地问,“那个,医药费要多少?” 她的小钱包存款有限…… 梅花鹿瞥向一脸漠不关心的照野,淡笑一声:“不用。” 某人早就给他转了一笔远超医药费的金额,他把多余的钱退回去,某人不收,说是给动协交的会费。 弥弥全然不知,连连摇头说:“啊?那不行的……” 梅花鹿深情款款,行了个绅士礼,道:“为你们解决麻烦,是我们动协的本分。” 梅花鹿俊美的脸庞在弥弥眼中自带光芒,身后如同长出无形的天使翅膀。哇……好伟大噢! 照野有点无语。 - 从梅花鹿家回来,弥弥和照野照例一起吃了晚饭。照野再次提出“同居”,被弥弥直接pass。 夜深人静,照野故技重施,变成小狼钻进弥弥的被窝。 弥弥意外没有拒绝,甚至主动往里挪,让出了一个位置。她似乎很喜欢这个形态的照野,又摸他的脑袋,又把他抱进怀里。 照野觉得,自己好像被当成一个毛绒玩偶了。 但他不在意。 大尾巴往她腿缝间扫荡,爪子悄悄爬上她浑圆的两团,她竟然都不抗拒,还笑眯眯地捏他的耳朵。 啊,这就是毛绒玩偶的特权吗…… 多么幸福…… 照野更大胆地翻着肚皮邀请她摸尾部的丁丁,弥弥完全没懂,爱不释手他绒绒的耳朵。 嘶……也行吧。 照野一连三日如此。 第四晚,面对房间里凭空出现的照野,弥弥毫不惊讶,仿佛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自从有了陪睡小狼暖被窝,弥弥的睡眠质量大大提升。她自觉躺在床的一侧,等着照野上床 窸窸窣窣的动静后,被子一起一落,随冷空气一同灌进的是半身赤裸的照野。 弥弥顿时尖叫:“啊——照野!” “叫我干嘛。”照野捞住往外跑的弥弥朝自己身边带,前胸紧贴上她的后背。 “你怎么不变……”他有力的手箍着弥弥的小腹,隔着睡裙,弥弥也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 照野把弥弥转了个向,轻吻她的额头,含笑道:“不想变。” 漆黑的环境无限放大了感官,微小的动作亦能牵着彼此的心跳。 照野呼吸渐渐沉静,专注地感受此刻,她在他怀里的这刻。 她些许慌张的眼眸,害羞到无处安放的手,足以致命的贴在他胸口的绵软。 “挤死了……”弥弥故作淡定,试图找一些正经的话题,没看见他的眼眸闪过一抹幽蓝色。 照野的唇在黑暗中细细密密地落下,吻在她的耳边,赞同地说:“是啊,你的床太小了。” 他没穿上衣,弥弥身前就是精壮的肌肉,宽肩窄腰,每一寸无不彰显着雄性的力量与气息。 她胡乱伸手碰到他流畅的线条,脸上一热,想收回又被照野强按着继续摸。 弥弥心不在焉地小声说:“谁让你来了,你回自己床啊……” 刚说完,弥弥立刻闭上嘴。这黏黏糊糊的语气,哪是赶人,分明是撒娇。 照野低低沉沉地笑了,一口咬上小巧的耳垂,牙齿轻轻搭着,并不弄疼她。 他抱着弥弥的腰由侧躺转为正卧,两人身体一上一下交迭,痞痞地说:“这样就不挤了。” 弥弥:“……” 第二十三章天山 被迫趴在照野身上,胸前两团快要压扁,他们之间只隔了一件睡裙。弥弥挣了一下,大腿蹭到照野鼓鼓囊囊的下半身,瞬间吓得不敢动。 她快要疯掉。 “你太硬了……这样我不舒服。”弥弥像躺在一块发热的钢铁板上。 “……嗯?”照野牵着弥弥的手往下,哑声问,“哪里硬?这里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照野只穿了条四角裤衩,和那天完全不一样,而且他们这时还在床上这么危险的地方。 弥弥感觉到那根物体逐渐立起,顶在她的腿缝间。 马上快要碰到那物,手腕被照野扣得发疼,她声音颤抖:“你别……我害怕……” 照野滞了一下,没有说话,握着弥弥的腰将她向上提,无耻地谈条件:“行,那你亲我一口。” 他的感情,一向直白而热烈。喜欢就会无限亲近,不喜欢便只当过客。弥弥不合时宜地想到了沉莺,与沉莺相比,她是幸运的。 弥弥似只猫一样伏着,她没有夜视能力,只能靠触觉一点点从照野的肩膀探索,掠过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拇指寻到了他的嘴唇。 照野任她动作,歪头舔了舔她的手指,屏息等待。 深吸一口气,像要干坏事般局促不安。弥弥小心翼翼地俯下身,离他越来越近。 毫厘之间,忽地,外面传来几声嘹亮的犬吠,在安静的夜晚中响彻天际。弥弥快吓破胆,低呜一声半途而废。 一缕垂下的头发被照野温柔别在耳后,他还在等待。 “别怕,最近小区来了几条流浪……” 弥弥堵住他剩余的话,坚决果断,连气都没喘。 她的头发又散开,如云缠绕着照野。 照野怔了几秒,翻身压下弥弥,汹涌地吻住弥弥,迫不及待与她唇舌相交。 弥弥想说话,尽数被照野吞进嘴里,她只能发出细碎的闷声。 不知亲了多久,弥弥头昏脑胀,舌尖发麻,照野才恋恋不舍地放过她的唇,一语不发地抱着她。 “你怎么这样……”弥弥控诉他的出尔反尔。 照野又琢了下弥弥:“你没说,不能亲你呀。” 好像也是…… “那我现在说了。” “我不同意。” “你看……我说不说都没用,你又不听我的。”弥弥委屈地撅着嘴。 沉默片刻,照野突然用坚挺的分身顶弥弥的腿心,嗓音深沉,如同一个醉鬼:“我要真不在意你说的话,它就不会还硬着。” “弥弥,我忍了很久……” 她的一切都令他动情,睡在她身旁的每一晚,像过了一个世纪。 照野语气炙热,弥弥仿佛能听出他与欲望斗争的煎熬,柔声道:“我又……没怪你。” 照野嘴角泛起惊喜的笑,食指点在她双乳之间,得寸进尺地问:“那我可以看看这里吗?” “不!行!” “我想看。” “……” 照野摸准弥弥吃软不吃硬的性子,扮可怜:“弥弥,我忍得很难受……” 弥弥面颊滚烫,声音弱了,“我……” 照野知道她动摇了,一下下卷起她的睡裙。 “可以么。”卷到腰腹,亲她一下,照野口干舌燥道,“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一掀到顶,两团丰盈映入眼帘。照野想看得更清楚些,起身拉开窗帘。 一道月光倾泻而下,弥弥下意识闭上了眼:“不要……” 照野愣住,她的身体比月色还要白皙,可惜胸口风光一闪而逝,是弥弥坐了起来放下睡裙。 弥弥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拉上嘛……” “我还没看到。”照野坏笑着提她的裙角,弥弥眼疾手快按住。 拉扯之间,照野干脆野蛮地从领口处撕开布料,浑圆的小山峰彻底进入他的视野。 肤如凝脂,状似蜜桃,顶端可爱动人,犹如白雪皑皑的天山上开出一株红梅。 照野看直了眼。 那两团的大小出乎他的意料,她虽然身形娇小,但瘦而不柴,该长肉的地方都没少长。 弥弥捂住胸口不让他看,因着双臂挤压出现一条深深的沟线,反而让照野更加燥热。 第二十四章彩虹 “弥弥……”照野低声叫她的名字,喉结上下动了动。 窗外夜色清冷,层云掩月,疏星黯淡。 照野的脸浸在阴影里,一双眸深邃幽冶,在朦胧光晕中显得愈加莫测难懂。 弥弥不敢与他对视,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的手臂被他掰开,胸前空无一物,取代而之是他的大掌。 照野被手中的触感惊到,比他身上任何一处都要来得柔软。他试着揉了揉,乳肉装满他的掌心,缓缓收拢,还从指缝间溢出。 好大、好软…… 带茧的指腹蹭过她的顶端,弥弥身体软成一滩水,“别摸……” 照野加重力道,将她的绵软揉捏成各种形状,一只手不够,还要两边一手一个。 那颗小点越发坚挺,他故意用手指搓了搓,哑着嗓道:“可它好硬啊。” 硬得像粒小石子。 弥弥羞到捂住脸,好似只要看不见,就能假装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事。 可感观不会骗人。 他游走在身上的手,在黑暗中描绘她的轮廓,时轻时重,像是珍惜,像是破坏。 呼吸近在咫尺,她的胸口一阵酥麻…… 腿心润出液体,湿答答黏在内裤上,怕他发现,弥弥有点难堪地夹住双腿。 右边的胸被他放开,弥弥竟感觉有些空落落的,不过很快哼吟出声,是他的唇代替了手。 照野托着沉甸甸的乳肉吃进嘴里,留下浅浅的牙印。 他埋在她的胸口,像品尝一块松软的蛋糕那般细致,舌头含住红豆,又吮又吸。手上也没闲着,摸着另一边高峰。 弥弥浑身发烫,身体有种陌生的体会。异样地发痒,却找不到源头,只知道腿心涓涓不断地淌出水来。 “照野,停下,”弥弥声音细碎,“我不舒服……” 照野在意地抬头,见到面色娇红的弥弥,心中立刻了然。他吻了下她,低声道:“我会让你舒服。” 语毕,分开她的双腿,看到浅色内裤有一块深色的水渍,照野摸了一把,掌心染上她的黏液。 弥弥抑不住颤抖了下,照野索性直接褪去那块布料。 他仔细打量了会,寻到一个点,手指按压:“是这里吗?” 多么勤学好问的模样…… 弥弥说不出话,身体给出了回答。 照野若有所思地盯着她幽深的山谷,怕手劲太大,干脆俯身含住那粒突起,温柔地吮吸。舌面从下扫到上,舌尖拨弄那颗小豆豆。 如同打开了某个开关,泉水奔涌而出,被照野尽数咽下。 他顺着缝隙找到泉眼,双唇亲吻了一下,舌头慢慢探入穴口,进进出出,手上不忘安抚阴蒂。 弥弥情不自禁叫出声,大腿绷紧,微微弓起身。她好像盛在云间,因为预知危险的存在,才有更多无处释放的不安。 终于,随着越来越快的舔弄,她看见了一道彩虹,在他的唇上绽出一朵汹涌的浪花。 “啊……”弥弥已然忘记羞耻心,不顾一切地尖叫,下体跟有生命似的一收一缩。 战栗着娇喘,颤动着嗔吟,久久无法平息, “照野……”她眼含泪光,带着沙哑的哭腔。 照野停了,“哭什么?” “我讨厌你,你就知道欺负我。”弥弥尽说反话。 “欺负……”照野品了品这两个字,淡笑道,“弥弥,你很喜欢,我能感受到。” “况且,”照野勾起一道粘液,“床单都被你淋湿了……” “你能不能闭嘴啊……” 照野不说话了,三两下脱掉自己的裤衩,硬棍打在了弥弥的腿上。 “……你要干嘛。”骇人的尺寸,弥弥吓得根本不敢看一眼,“不可以,这个真的不可以。” “好弥弥,你用手帮帮我。”照野本来也没想今天要了她,他和弥弥一样,不敢低头,怕瞥见她娇艳的蓓蕾,万一兽性大发,她会承受不住。 服务完弥弥,现在他只想贪得无厌地多讨些甜头。 “你别过来……”弥弥实在畏惧他的劣根。 照野又哄又骗道:“你要是怕,不看就好了……它是没你的长得可爱,但我保证不会伤害到你。” 谈论间,牵住她的手,话语是示弱的,行为是强势的。 弥弥撇过脸,梗着脖子握上照野的分身,在他的带领下前后撸动。 手中的物体逐渐涨大,铁棍般坚硬。 弥弥偷偷瞄了眼,深黑色的肉棒和她白皙的小手交缠在一起,顶部在泠泠月色下渗出糜烂的晶莹。 她吃惊地张开了嘴,默默移开视线。 还是怕。 照野放下手,让弥弥独自动作,望着她的脸,满眼柔情。 “……弥弥,快一点。”他主动挺着下身。 他的胸膛随着她的快慢节奏起伏,弥弥小声抱怨:“手酸了……” 她噘着嘴转了转手腕,“啊”的一声被照野翻了个身,双膝跪在床上,“照野?” 照野扶着粗硬挤入她的腿缝,拍了下蜜臀,沉声道:“夹好。” “唔……” 软硬摩擦,他咬着牙才让自己不至于挺进那个炽热的缝隙。退而求其次抵进她的腿根,想象着那是他从后面进入了她。 “……嗯。”感受太过真切,几次都擦身而过。弥弥塌着腰,洞口吐息着液体,滴在他的巨物上。 照野伸出两根手指滑进她的甬道,随他身下的动作一同进出。 听着咕叽咕叽的水声,照野喃喃自语:“还这么湿。” 弥弥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疯狂地动作后,两人一起释放。 弥弥被照野抱进怀里,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比照野还要累,照野反倒精力充沛。 她软软趴在照野身上,声若游丝:“你下次能不能别说话……” 下次? 照野捕捉到关键词,她已经在想和他的下一次了吗。 他含笑道:“好。” 弥弥没听见,眼皮和夜色一样重,终是敌不过困意,在照野的臂弯中沉沉睡去。 照野横抱着弥弥去浴室清理,没开灯,摸黑试了试水温,细细冲洗她的下身。 手摸到嫩软的花心,他又有感觉了。 认命地握住,照野一手搂着弥弥,一手替自己纾解。 等回到床上,已是下半夜。 第二十五章玫瑰 “弥弥姐,你筷子拿反了!” “弥弥姐,面粉放多了!” “弥弥姐,太甜了……” 小可尝了一小块弥弥自制的新品,面露难色地吐了吐舌。 弥弥没理解,自己慢吞吞吃一口,反应迟钝地皱眉。 新品失败了…… “弥弥姐。”小可担忧地说,“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要不你回去休息吧,我看你一早上精神都不太好啊。” 弥弥听见“不舒服”三个字条件反射想起昨晚,他们情迷意乱的行为,窘迫得想挖个洞跳进去,连忙否认:“没,我身体好着呢!你快忙你的去。” “现在也没什么人啊……” 刚说完,门铃响了,弥弥庆幸地赶走小可,“这不就来人了。” 小可屁颠屁颠地出去,推门而入的是一个高大的男子,穿了件黑色风衣,五官隐在他的帽檐下。 小可第一反应是后退,他有种神秘的危险气质,让她联想到电视新闻里说的入室抢劫杀人案之类的凶手,本能令她感到害怕。 “呃……”小可不敢上前搭话,余光偷偷关注那人的行径。 谁知那人直接向她走来,乌云压顶,小可像背上了一千斤泡过水的棉花。 “你们店长在吗?”那人主动摘了帽子,露出凌厉的脸庞,平静地说。 看清了他的样子,她要被杀人灭口了……小可撇过头,脑补这人一会儿像电视剧里那样威胁她。她嘴角翕动:“呃……” “照野?”弥弥闻声而出,她早就听出照野的声音,但一想到昨晚,她便和小可一样想躲避,不知道如何面对照野。 早上她醒来发现自己赤条条地躺在照野旁边,弥弥几乎是落荒而逃。 活泼外向的小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弥弥担心小可,指责道,“你吓她干嘛!” “我没有……”照野有苦说不出。 “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小可。”弥弥对照野说。 小可如获新生,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来回看照野和弥弥。“弥弥姐。”小可挽住弥弥的手臂,躲在她身后。 奇怪,站在弥弥姐旁边,这个人刚才的那种气场减弱大半,她居然没那么怵了。 弥弥摸了摸小可的头,想着怎么介绍照野,“这是我邻居……” 照野眼神不太对,紧盯弥弥和小可亲昵的手。 “嗯……”弥弥补充道,“兼男朋友。” 照野满意地舒展眉头。 “啊???” 小可惊呼:“男?朋?友?” “弥弥姐,你怎么从来没和我说过,我怎么不知道啊。”小可只是休息了三天,回来几天后好像大变样了。 哲哲现在很少来她们这,对了,邻居,哲哲和这个男人都是弥弥姐的邻居。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小可有一百个问题。 “咳,说起来很麻烦,下次再和你说。”弥弥模糊地搪塞过去,问照野,“我记得你今天要上班吧,怎么还来我这?” 照野嗓音温和:“晚上有没有时间,带你买衣服。” “啊?为什么要买……”弥弥顿住,想到一些事,突然热火中烧。 他的确撕坏了她好几件衣服,她还让他赔来着…… “因为……” “闭嘴。”弥弥怕照野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无情打断。 照野有点小难受,好像从昨晚起他说话就一直被弥弥嫌弃。 小可在暗地里默默吃瓜,弥弥姐好帅啊,她男朋友好像很听她的话诶。 “明天吧。”弥弥答应下来。 “好。”照野唇角微扬,深看了弥弥一眼。 弥弥僵住,他这是想吻她的眼神。 不—— 弥弥无声传递信息,背后直冒汗,小可还在一旁呢! “我走了。”照野低声说,目光没离开过弥弥。 “路上小心啊。”弥弥感激他放过她,送他到门口,捏了捏他的手臂,像给一只快炸毛的狼顺毛。 “晚上我迟点回去,不用等我吃饭啦。” 这一句照野没回。 照野走后,小可缠着弥弥不放。 “弥弥姐,他看上去好凶啊……板着脸一点都不带笑的!” 照野对外物的确不会有太大的表情波动,弥弥早就习惯了。想到她第一次见到照野也是这样的想法,噗嗤一声笑了。 “不过他看你的时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小可绘声绘色,“大概就是一个穷凶极恶的抢劫杀人犯有了心爱的姑娘,于是从此放下屠刀洗心革面金盆洗手……” 弥弥失笑:“什么跟什么啊。” “就是不一样啊。”小可挠挠头,“他看别人,像看一块石头,他看你,像看一朵玫瑰花。” 朴实简单的描述,却也浪漫。 “行了。”弥弥脸皮薄,听不得这些话,“我想了个新配方,你帮我来试试。” “好啊。” 弥弥转身前,小可忽然小声说道:“他比哲哲好,哲哲看谁都是玫瑰花……” 弥弥滞了下,没有接话。 - 晚上,照野做了大餐。弥弥本打算随便吃点解决,被他一个电话叫去他家。 照野第n次邀请道:“弥弥,来我家住吧。” 弥弥第n次拒绝:“不——” 照野耸耸肩,给她夹菜。 无所谓,只是床大床小的问题,挤挤也行。 弥弥自然不知他的心理活动,吃了块牛肉,笑着问:“你今天是不是故意来的啊?” 明明一条消息可以解决的事,还专门跑一趟。 更像是为了,见小可? 因为她说过小可是她的朋友。 照野:“你说是就是吧。” “那你还吓她。” “我没——” “我知道,逗你的。”弥弥开心地吃饭,好像她和照野之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嘛。 “等一下。”她跑去自己的屋子,拿了一瓶红酒,悠悠起瓶,给照野倒了半杯。“小酌一口。” 照野摇摇头,他从不沾人类的烟酒。 “你不喝?”弥弥讶异。 “狼不能喝酒。” 也不是不能,喝酒后他的行动和五感都会变差,他讨厌任何会影响他判断的事物。而且比起酒,有更多美味可代替。 弥弥“噢”了声,乖乖把那半杯倒入自己的碗里。 “你也别喝太多。”他怕亲起来酒味太重。 “好。”她怕喝太上头,做出难以捉摸的事。 小抿两下,弥弥并不贪杯,狠狠夸奖了照野日益进步的厨艺,换来照野一顿亲吻。 她笑嘻嘻打了个饱嗝,收拾完东西回自己住处。 大门关上,弥弥神色清明,利落关好所有窗户,在阳台上贴了一张纸。 纸上写着几个大字: 照野与狼禁止入内! 做完这些弥弥仍不放心,门锁早被照野掰断,她搬来几张椅子堵在阳台门口。 - 关于玫瑰,我在综艺里听过一个浪漫的小故事。 “我有一个花园,种着一百多玫瑰,路过的人都想摘一朵走,我只看我的书,不理会路人。 一天,突然有一个人过来问我,你这本书叫什么名字。我当时的回答是,你可以把花全部摘走。” 大概就是,你以为我在答非所问,我却是在确认你是我的命中注定。 遇见喜欢的人,送她一个花园的玫瑰。 原文是一首诗歌,作者是千卷,我分享在围脖了。 愿大家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第二十六章惊喜 夜黑风高,星云疏落。 一道神出鬼没的影子轻松跃至三楼的另一边阳台,悠闲打了个哈欠。 睁眼,身形怔住。 嗯? 照野与狼禁止入内? 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 照野一把撕掉那张纸,想也不想就丢掉。目送着自由落体越飘越远的纸张,他打定主意,要是弥弥问起来,就说是被风吹走的好了。 反正和他无关。 熟练推开门,眼前出现各种障碍物,他轻巧避过,没发出一点声音。 照野注视弥弥恬静的睡颜,心想:看来昨晚真的吓到她了…… 弯腰吻她的唇,不情不愿地变成小狼形态,钻进被窝老老实实挨着弥弥。 - 第二日,弥弥被一团毛痒醒,撇过脸打了个喷嚏。 转头,是照野极近的大脑袋,枕在她的肩上。 她伸手摸摸他的头,照野像是在梦中感受到了,动了动耳朵,贴她更紧。 弥弥看向阳台,那张纸果然不翼而飞,默默叹气。 她并不恼,如果照野每天愿意以暖床小狼的模式光顾她的床,她也是很乐意的。 弥弥洗漱换衣服,今天她特地穿了一件长款卡其色风衣,里面搭配米白连衣裙,脚踩马丁靴,整个人气质又温柔。 小可双眼发亮,“弥弥姐,你今天怎么这么好看!” 弥弥抿嘴不说话,小可机灵地想到了原因:“哦!我知道了,是为了和照野哥约会吗?我懂我懂。” 一天的功夫,小可已经喊照野为哥了。弥弥哭笑不得,遭不住小可的调侃,“我先去忙了。” 小可乐呵呵地手舞足蹈。 今天有客人预订了一个八寸生日蛋糕,弥弥做完日常的甜点,掐着时间做蛋糕。 她不知道照野一般几点下班,想尽快结束手边的事情。 不知不觉中,她也开始时时惦记着他。 弥弥提早放自己下班,和小可道别。 外面下过一场小雨,街道潮湿,行道树的叶子上还挂着水珠。弥弥深吸一口气,草木的清新深入肺腑。 她记得照野说过他工作的地方,凭着回忆搜索,手机地图显示距离十几公里。 好远,不会搞错了吧…… 弥弥产生自我怀疑,重新输入确认,仍是相同的信息。她打了辆车,打算碰碰运气。 司机是个健谈的中年大叔,他告诉弥弥,这是本城最好的健身俱乐部,会员卡都要靠内部抢购名额,还问弥弥怎么抢到的。 弥弥尴尬地说她只是找朋友。 四十多分钟后,城市中心地带,最繁华的街区,一家装潢奢豪的健身俱乐部门外,弥弥停住脚步。 “这……” 是有那么点上流社会气息。 她理了理衣装,硬着头皮进去,却被前台拦下。 “请您出示下会员卡,我们这边需要核对下身份。”前台是个年轻的小姐姐,声音甜美,笑容满分。 弥弥说:“我是来找人的,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教练叫照野呀?” 那人愣了一秒,恢复职业微笑,“有的。” “那太好了。”弥弥笑意吟吟,坐在一张椅子上,“我可以在这等他吗?会不会妨碍你们工作?” “不会。”前台小姐姐多瞄了眼弥弥,“需要我帮您进去转述一声吗?” “不用,谢谢了。” 弥弥想给照野一个惊喜。 她坐着玩手机,点进和照野的聊天对话框,她故意憋了一天没发消息。 察觉到前台小姐姐有意无意的目光,弥弥主动和她搭话:“你们这一般几点关门?” “十点,有时十一点。” “这么晚啊……”弥弥摸不准要等多久。“那你知道照野几点下班吗?” “我帮你看下,照野教练的话……比较特殊。他的课大多在下午。” “好的,谢谢你啊。” 话音刚落,照野从拐角处出现,穿着黑色背心,露出线条起伏的手臂,整个人汗意涔涔。 他的到来引起周围不少人的关注,一个认识他的女生和新开的朋友窃窃讨论,脸上浮现红晕。 “怎么自己偷偷来了。”照野和前台打声招呼,直接领着弥弥往里。 女孩顿时心碎:原来是个有主的。 弥弥脑子一片空白,沉浸在见到他的意外中,“你、你知道我来?” 照野一开始就嗅到了她的气息,只是这里混合着太多纷乱陈杂的气味,各型各色的体味,男人的汗臭,女人的香水,干扰到他的判断。 “我感觉得到。”照野带着弥弥穿过一片健身区域,挡着她不让她看那些裸露上衣的健身人士。 弥弥哀叹,“狼真讨厌,惊喜都没了。” 到了照野的休息间,一关门照野便将弥弥提臀抱起。弥弥失去平衡,只得搂住照野的脖子,正要张口埋怨几句,被照野堵住嘴唇。 “唔……” 他吻得投入,大手用力揉捏着弥弥的屁股。 但时间不允许,没多久,留恋地放开她,说道:“我很惊喜。” “在这等我一会儿,很快,最多半小时。” “好……”弥弥被亲得晕头转向。 第二十七章彦奇 照野第一次如此讨厌人类的上下班机制,匆匆忙忙又赶回拳击场地。 弥弥转了转这个房间,这里应该是照野的专属休息室,只有一条长沙发,几个健身器具,还有照野的包。 和他家一个风格。 弥弥闲着没事,想去偷看照野工作时的样子,可外面全是哼哧哼哧的肌肉男,弥弥连问路都不敢。 呃……还是打道回府吧…… 这么想着,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背后响起磁性的声音。 “小弥儿,真是你?” 弥弥转身,眼前的人和照野差不多高,眉目清秀,却不是哲哲那般少年感的清秀,比哲哲更成熟些,沉积着力量与骨子里的桀骜。 这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弥弥在脑海中寻找,“啊……你是,彦奇哥?” “总算想起来了,不然我可太伤心了。”彦奇大大咧咧地露出白牙,笑容灿烂,“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算起来我们快七年,还是八年没见过了。” 彦奇和弥弥认识很久,弥弥那时刚变化成人,会不小心露出耳朵或尾巴,彦奇每次教她如何控制自己的身体,给她打掩护。 后来因为彦奇原形被人看见,那人追踪他很长时间,他东躲西藏,四处奔波,不得不和弥弥走散。 一晃眼,两人都长大了。 “彦奇哥,你现在怎么样?”弥弥依稀记得当年他狼狈逃跑的身影。 “很好啊,那个人早就以为我死了,哈哈哈。” “那就好。” 彦奇说:“你来这健身?我刚刚都差点没认出来你,小弥儿现在是大美女了。” “不是,我……”彦奇算是弥弥的兄长,弥弥忽然有种见家长的错觉,害羞道,“我找我男朋友来的……” “诶哟哟。”彦奇八卦地调侃,“交男朋友了?这不得让我见见,是人类,还是……” 一道不善的目光传来,彦奇下意识收声,眯着眼瞥去。 照野早早结束拳击课程,也没去淋浴,面无表情地朝弥弥走来。 弥弥嫣然一笑,上前挽着照野的胳膊,对彦奇说:“彦奇哥,他就是我男朋友……” 照野缓缓伸手,“照野。” 彦奇回握,“彦奇。” 手掌相触,两个男人暗自较量。 弥弥没注意他们格外长的握手时间,继续给照野介绍,“照野,这是彦奇哥,我和他都好久没见了,今天真巧啊,还得谢谢你呢。” “嗯。”照野不动声色地松手。 “照野……你怎么不去换衣服,我们不是还要逛街嘛。”弥弥终于察觉异样的气氛,捏捏照野的手。 “赶我?”照野低声说。 “没有啊,我想早点和你一起逛吃嘛……”弥弥半撒娇半安抚,总算支走照野。 “狼?”彦奇问。 “是……” 彦奇抱着手臂,凉凉道,“他好像对我很有敌意啊。” “他就是看着凶,人不坏的。”弥弥替照野说话。 “最好是。”狼的血统在彦奇之上,彦奇对狼天生没好感,“他要是对你不好,你就告诉我。” “他对我很好的。” 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虽然多年未见,但本心未变。 彦奇一开口就是弥弥记忆中的调调,弥弥身上依旧保持那份纯真可爱。 久别重逢,两人像回到了年少时期。彦奇感慨:“你以前变人都变不好呢。” “现在也变得不好……” “怎么还在这个城市生活,我以为你早就换地方了。” “彦奇哥不也是回来了。” 彦奇在国内兜兜转转,发现还是最初的起点最让他心安,他笑了笑,“是啊,回来了……” 还想多说点什么,彦奇远远看见沉着脸的黑色人影,啧了一声,“行了,下次再联系吧。” “好啊。” 彦奇小声嘀咕:“瞧他那样,跟要吃了你一样。” 弥弥没听见,奔向照野,和彦奇挥挥手:“彦奇哥再见。” “嗯,再见。” 第二十八章白色 “你怎么没穿昨天那件。”弥弥垂头丧气看着他的黑色卫衣,白费心思和他穿情侣装了。 “什么?”照野瞅一眼弥弥的风衣,立刻明白她的想法,脸色缓和不少,“等会儿买就是了。” “好啊。” 两人来到附近的商场,从一楼逛到三楼。弥弥买了一件冬装和一套情侣装,她本想自己结账那套情侣装,因为她的冬装已经是照野付的钱了,可照野态度很坚决,绝不让她花钱。 “你这样,让我感觉像傍了个土豪。”弥弥打趣道。 “行啊,我包养你。” “我很贵的,你钱够吗?” 照野胡扯道:“可能不够,每天晚上加点体力活就够了。” “……”弥弥控诉,“你是不是把我贴的纸撕了?” 照野脸不红心不跳:“没有。” “那它自己长脚跑了?” “对。” 弥弥嘴角抽搐,“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走,你也买两身衣服。” “你给我挑。” 照野乐意看到弥弥为他挑选衣服的情景,积极地试衣服。他肩宽腰窄,身材比橱窗的模特都要好,再加上弥弥的好眼光,很快选中两套。 这回照野不抢单了,享受着导购对他投来的奇异目光。她们好像在说:看,吃软饭的。 弥弥潇洒付钱,回头对拎包的照野笑说:“要不还是我包养你吧。” 照野好心情地开玩笑道:“我不仅免费,还倒贴。” “我考虑考虑。” 照野和弥弥一直逛到了晚上,顺便在这里吃了个晚饭。 饭后,弥弥战斗力不减,照野和大多数男性一样开始疲乏,进店第一件事是找椅子,一脸生无可恋。 路过一家内衣店,照野突然精神了,然而弥弥径直路过,压根没有进去的想法。 照野指了指橱窗摆放的一套内衣裤,疯狂暗示:“弥弥,这个颜色很适合你。” 弥弥看过去,黑色性感风,她掐断照野的欲念,“我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颜色?” “不告诉你。” 幼稚得像三岁小孩。 恋爱使人年轻,恋爱叫人沉迷。弥弥变得更敢,照野变得更软。 他们之间的相处渐入佳境,常常讲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也不尴尬,也许这正是人与人交往的魅力。 回去的路上,弥弥一蹦一跳地拉着照野,洋溢着笑容。 “这么开心?” “嘻嘻嘻……”弥弥弯了弯眼,今天她真的好高兴呀,遇见了彦奇哥,和照野买了情侣装,吃了许多美食。 照野假装不经意地问:“是因为他,还是我?” “嗯?”弥弥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主动投入照野怀抱,半哄着说,“当然是因为你啦。” 照野唇角微微翘起。 “哎呀照野,你别对彦奇哥有意见嘛,他以前真的帮了我很多。而且,他对我,我对他,都没有男女方面的感情。” “那可不一定……”男人最了解男人,哪有无缘无故的帮助。 弥弥努力劝说:“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啦,你们熟了之后就知道了。” 照野哼了一声,“你少提他两句。”弥弥越是抬高彦奇,照野越看他不顺眼。 “你是中华醋王吗?”弥弥哄不好照野,干脆直接摆烂,“我快被你酸死啦!” 听这别致的称号,照野乐了,俯身覆上她的唇,啄了两下,问:“酸吗?” 弥弥假装思考,说:“没尝出来。” 照野按着弥弥的后脑勺加重这个吻,另一手从裙子的下摆探入,摸到弥弥的丝袜。 “唔唔……”弥弥挣扎着躲开,手脚一并被照野挟持。 “酸吗?”照野隔着布料抠她腿根的缝隙,哑声问她。 弥弥难受地并拢双腿,夹住了他的手掌,气呼呼地捶照野的胸膛,跟他作对到底:“酸……” “嗯?”照野手往上移,勾起丝袜和内裤的边缘就要往里伸,弥弥连忙改口认错:“不酸不酸……我错了,照野哥……” 许是这声哥把照野叫爽了,照野终于放过弥弥。 两人回到金花小区,照野腾不开手,弥弥来开门。 弥弥哼着歌走在前面,路过二楼她莫名停下。 “照野。”弥弥对着二楼那扇紧闭的门,“杰克是搬走了吗?” “管他干嘛。” “我就是感觉很久没见到他了。” 照野想了想,“下个月有比赛,估计恢复训练去了。” 弥弥哦了一句,继续往上跑。到家后,弥弥把买的东西分了分,赶照野出门。 照野哪有这么听话,掐着弥弥的后颈低头吻她。 弥弥被迫张开嘴,他灵活的舌头便钻了进来,汲取她口中的空气。 不知是谁踢倒了地上的袋子,弥弥分心地想是哪一件可怜的衣服。 等回过神,才发现照野不知何时拉开了她后背的拉链。 连衣裙摇摇欲坠,大片雪白的肌肤充斥着照野的视线。 后背发凉,弥弥只能攥着胸前的裙子不让它掉落。 照野的手掌贴着她裸露的背,传去阵阵温暖。 牙齿咬在弥弥肩头,叼起那根细细的肩带往下,含笑道:“原来你喜欢白色,弥弥好纯啊,我好喜欢。” 弥弥脸上一热,就要抬手打他。 这一抬,胸前风光大泻,照野从中使坏,弥弥的裙子彻底脱手。 高高耸起的两座山峰,簇拥在白色的两瓣之下,像雪山白云,美不胜收。 深深的沟壑如同黑色的谷底,阴影下藏着致命的吸引。 照野将弥弥打横抱,轻车熟路地去她的卧室,打开最亮的灯。 “照野……”那样强烈的光线,都比不上照野炽热的目光,弥弥恨不得自己马上隐身。 照野沉沉笑着,埋进她的胸口,舌尖钻入那条乳沟,被两边丰盈的雪山堵着,挤压着。 嫌她内衣碍事,粗暴地推上去,手揉着两团向中间推,聚拢出更深的沟壑。 再舔再咬,吃得不亦乐乎。 不到一分钟,弥弥胸前满是他的口水。 “照野……” 怎么又变成这样……刚才还穿戴整齐的两人快要赤裸相见。照野总是有各种办法让弥弥屈服。 弥弥抓着他的头发,讷讷地说:“轻一点,你咬痛我了。” 照野抬头,身体压倒弥弥,压低声音道:“弥弥,我最多再等你三天。” 三天,是他忍耐的极限。 弥弥脸红到像要滴血,装傻糊弄:“什么啊……” “我们结合,会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事。” 弥弥:“……” 他怎么能如此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种话!弥弥光是想一想,就羞到不能自已。 “我……”弥弥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怕疼……” 照野吻她的头发,“别怕,你会喜欢的。” 弥弥瞄一眼他裤裆下硕大的勃起,缩起头当乌龟:“再说吧,再说吧……” “三天。”照野说一不二。 “唔……”弥弥含糊答应,“那你现在还不回去。” 照野笑了笑,变成弥弥最爱的小狼形态,人畜无害地拱脑袋。 耶—— 弥弥一颗心即刻融化,“行吧,准你再睡一晚。” 第二十九章温泉 夜晚,弥弥梦到了自己在泡温泉。 她正奇怪为什么这里一个人都没有,照野围着浴巾出现了。 弥弥欢欣雀跃地邀请照野:“照野,快下来泡温泉啊。” 照野说“好”,浴巾一丢,一丝不挂地下水。弥弥见到他的庞然大物,尖叫着逃跑:“你怎么不穿裤子啊!” 照野轻而易举擒住弥弥,从后面环抱,撕开她的泳衣,湿润的嘴唇贴着后颈,“弥弥,我等不了了。” 那么喑哑,像饥肠辘辘的饿狼见到可口的食物。弥弥后知后觉地想,他本来就是狼啊…… “你不是说好三……唔……”弥弥想辩驳,被照野不由分说地吻住嘴唇。 水中,他的手扯掉她带花边的小裤裤,手指找到洞口,挺着硬物就要往里怼。 擦缝而过,弥弥心惊到寒毛直竖,慌张地沁出液体。 一对白兔般的奶团被照野肆意揉弄,快要变形。 他另一只手游走至她的下体,来回拨动按压她的突起。 上下皆被禁锢,弥弥低吟着拱起腰,背后响起照野滚烫的声音:“跑什么,让我进去。” 照野提起她的臀部,借她的黏液顶入。 弥弥只觉一阵酥麻,穴口被火热的物体填满,空前的舒服感,喉咙中止不住溢出一声呻吟。 来不及思考,照野扶着她的腰前后挺动。弥弥手贴着墙壁,身体弓成一道桥,一下一下被击中刺激地带。 肉体碰撞溅起一道道水花,清晰不断的水声和拍打声提醒着弥弥,他们在做多么亲密浪荡的事。 可她无法细想,灭顶的快感淹没了她,分不清池中是温泉,还是她潺潺的水。 如梦如幻,如痴如醉。 半梦半醒中睁开眼。 方才的一切那么真实,弥弥仿佛真的身处温泉。她动了动腿,迟缓地发觉埋在她下身的那颗毛茸茸的大脑袋。 “?” 内裤不翼而飞,床单湿潮温热,完全赤裸的私处被他的舌头含住。 弥弥顿然清醒,大叫道:“照野,你在干嘛!” 小狼不回答,耳朵高高竖起,不放过她的任何动静,嘴下专心致志地舔弄。 刚高潮过的花心嫩得像块豆腐,小狼吃了一脸的水渍,砸吧地舔舔鼻尖,伸出大尾巴挠她的小豆豆,不多时,尾巴尖尖也被浸透。 弥弥羞极痒极,他怎么能趁她睡觉做这种事,难怪她会做春梦……想到那个梦,弥弥有些失神,忸怩地捂住脸,蹬了蹬腿。 这一抬脚,小狼被蹬下了床。 “……” 小狼摔蒙了,抱着头嗷呜低叫。照野委屈地想,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被踹下床了…… 弥弥亦是一愣,听见小兽呜呜的哼唧声随即下床查看。 “我、我不是故意的。”弥弥道歉,而后又说,“但是你不对在先,你不能……”她说不出口那几个字,“反正不能这样。” 小狼伏在她的脚边,温顺地认错。 弥弥以为照野不会这样了,谁知第二天晚上,照野故技重施,照旧舔醒了她,甚至变本加厉地由小狼形态变为成年的原形。 弥弥眼见一只巨狼张开血盆大口舔舐她小小的洞穴,无法反抗,只能被迫敞开大腿,任他摆弄。 直到弥弥高潮两次,照野才放过她,舔干净她的液体,从她的大腿根一路舔到纤细的小腿,最后吻上她秀气的脚尖。 事后,弥弥骂他变态,照野笑笑,美其名曰是为了让她提前适应。 - 第三日,最后期限已至。 弥弥一早开始心神不宁,照野发的消息也不敢回,一直龟缩到下午。 和小可打声招呼,弥弥提早下班,鬼鬼祟祟地走在路上,被照野逮了个正着。 “……好巧。”弥弥同手同脚走路。 “巧个屁。”照野阴沉着脸,“为什么不回我?” “啊?你给我发消息了吗,我没看见……” 拙劣的谎言,照野一眼看穿,过去牵住弥弥的手,无可奈何地叹口气,低声问:“这么紧张?” 弥弥何止是紧张,简直是焦虑、恐惧并存,还有那么一丝丝期待。 “我没有……” 语气弱到她自己都不相信。 微风拂过她的面颊,吹乱了两鬓的碎发。照野抬手帮她理了理,手背蹭过她的脸,温柔得不像他。 照野捏了捏她的脸蛋,淡声道:“先吃饭吧。” 一起逛完超市,来到弥弥的小屋。弥弥掌勺,照野打下手。 弥弥沉浸做饭的快乐,渐渐放松。可等到坐下来面对面吃饭,弥弥再次恢复备战状态。 照野站起身,弥弥条件反射道:“你想干嘛!” 照野端着空碗:“……加饭啊。” “哦。”弥弥讪讪地说,她像只受惊的小鹿,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很大的情绪波动。 “你别这么……”照野打饭回来,斟酌着后半句话。 “什么?” 照野同弥弥对视,悠悠道:“弥弥,你像在吃断头饭。” “……” “我有那么可怕么,让你吓成这样。” “……” 她的确有点过度焦灼,无形中把那件事想得很糟糕,从而产生抗拒心理。 但和照野亲近,她是愿意的,照野每晚舔弄她,她是快意的。 照野说,他们结合会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事。 照野不会骗她。 弥弥抠着手指,心中做了决定。 她看着照野说:“我吃饱了。” “嗯?” “你吃饱了吗?” 拐弯抹角,照野仍听懂她的深层含义,慢条斯理放下筷子,反问:“你说呢?” 第三十章浴室 片刻的安静。 视线交汇之中,弥弥看见照野深黑的眼眸里暗暗翻涌的欲色。 空气中仿佛凝滞出燃烧的焰火,比白炽灯还要烈。 照野拉过弥弥坐自己腿上,手指绕着她的发尾打圈,呼吸靠近:“想好了?” 额头相抵,他的吻就要落下。 “等……等下。”弥弥怯怯地叫停,“要不,先刷个牙,洗个澡?” 这刚吃完饭,总感觉怪怪的…… 照野挑眉:“我不嫌弃。” “不是这个问题啦。”弥弥抱着照野的手臂,“我希望我们的第一次,回想起来一切都是美好的。” 照野想了想说:“好。” 反正不急这一时。 “那我先去洗。”弥弥穿着拖鞋哒哒哒往洗手间跑,听见照野带笑的声音:“不一起洗么?” 弥弥把门一关,语气坚定:“不要!” 照野支着头盯着浴室的门,他看不见,但听得到。 金属拉链拉下,她脱了外衣。 窸窸窣窣的响动,是她脱毛衣产生静电。 沉闷的落地声,她褪去裤子。 照野几乎能想象到她此时的模样。定然是娇羞的,穿着内衣内裤,玉兔呼之欲出,薄薄的布料遮住她的山涧,还有稀疏的丛林。 她轻呼一声,许是扯到了自己的头发,懊恼地拍了拍头。照野嘴角扬起,手指没有规律地敲动着桌面。 她好可爱…… 不一会儿,传出哗啦啦的水声。 照野在她洗澡的背景音下收拾好桌子,洗了碗,刷了锅。 弥弥还没出来。 照野看了眼时间,约摸半个小时。他敲门说:“再不出来我要进去了。” “好了好了——”一阵手忙脚乱。 门打开,弥弥裹着浴巾,扎着丸子头,热气腾腾中出来。 白皙的皮肤被蒸气染成粉红,像颗娇嫩欲滴的水蜜桃。照野看直了眼,想干点什么,被弥弥催促着赶走:“到你了。” “哦。”照野漫不经心地应。 随手虚虚掩上门,三下五除二脱光。 弥弥小碎步奔向卧室,整理床铺,坐立难安地等待。 忽地想起一件事,翻箱倒柜后跑到洗手间门口,“照野,我给你拿了浴巾,新的,挂门上了哈……” 她发誓她只是刚碰上把手,浴室的门便自己开了。 潮湿的雾气扑面而来,迷蒙中显出他的轮廓,由远至近,愈加清晰…… 弥弥被一只有力的手带了进去,落入他温暖的怀抱。 “你自己进来的。”照野先发制人,勾起她的下巴,俯身覆上温热的唇。辗转厮磨,撬开她的齿关,与她香甜的小舌缠绕。 弥弥背靠着墙,自然而然地搂住照野的脖子,仰着头浅浅回应。 照野感受到邀请,扣着她的后颈吻得更深。 花洒淅淅沥沥地滴着水,水雾弥漫,朦胧中凝结成水珠,挂在镜上,顺流而下。 镜中模糊地映出交迭的人影…… 吻到空气稀薄,照野的唇才离开。 弥弥红着眼,喘着气,轻声指控他:“你洗澡怎么不关门……” 照野胸腔震动,低低地笑了声。弥弥猛然感觉到他毫无遮蔽的硬物戳着她的腹部,眼不敢看,手也不敢乱摸,就抱着他的脖子看他的脸。 灯光之下,映出棱角分明的俊颜。他的头发微湿,瞳孔化成幽蓝色,带点妖冶邪性。 望着她的眼眸深沉又炙热。 “弥弥,别用这种眼神看其他男人,只能看我。”他霸道地说。 弥弥没理清“这种眼神”是什么眼神,“其他男人”又是谁,她哪有“其他男人”。 照野见她发懵,亲上她微张的嘴唇,右手不动声色从下探入她的浴巾。 她里面什么都没穿,照野滞了一下,掌心贴上细腻的大腿根,摸到几根毛发。 架起她的一条腿,小心翼翼地沿着缝隙往里,摩挲着藏在深处的小豆豆。 “嗯……”细碎声从弥弥喉间溜出,她想放下腿,却被照野牢牢钉在墙上。 照野湿润的手指向后寻到出水口,两指齐入,寸步难行。 “……别在这里。”弥弥低吟道,双眼像霜化开,水汪汪,湿漉漉。 照野不说话,捏了下她的屁股,手指在她身上游走。所到之处,皆燃起一片滚烫的火海。 弥弥浑身发热,靠在他的胸膛一动不动,全凭他主导指引。 蓦地,身上浴巾掉落,浑圆的两团压在他的胸前,他翘起的硬物毫无预兆地蹭过她的腹部。 照野故意贴近,坚硬的身体将她的柔软挤到变形,两者碰撞,反差至极。 抬手握住一团丰盈,满足地低叹:“弥弥好大哦。” 像是为了证明他说的话,照野掂着乳球上下弹动,蜜桃在他手中摇晃,如同蹦跳的兔子。 “……你闭嘴。”弥弥脸颊一热,嗔怪道。 照野闭嘴了,含着她的乳尖闭嘴。 弥弥咬着唇,羞得直打照野。 那样小的力道,挠得照野心头发痒。 他哼笑一声大口叼住乳肉,品尝世间最美味的莓果奶昔。 下身越发胀大,借她的腹部滑动摩擦,顶部分泌出粘液,沾湿她的身体。 照野不想忍了,分开她的腿,托着臀部将她抱起,往卧室方向去。 弥弥趴在他的肩上,这个姿势他的分身正好戳着她的下体,硬到叫她发怵,快要无法呼吸。 第三十一章银蝶 照野打开大灯,弥弥祈求着他关掉,换了盏较暗的夜灯。 窗帘微开,一束莹莹的月光像翩飞的银蝶,恰巧停在弥弥身上。 纯净,圣洁,懵懂。 越是遥远而不可侵犯,越是激起照野的破坏欲。 解了她的皮筋,照野欺身压上,吻她散落的长发。 鼻尖嗅到一阵清香,照野难耐地揉了揉奶团,凑近吮吸啃噬,膝盖抵开她的腿。 “你也摸摸我。”他含糊不清地说。 弥弥注意力全聚焦于胸前那两点,哪里想得到这个。 闻言才慢吞吞挪动手臂,抚在照野宽厚的背上。 照野一手掐着她的腰肢,一手伸向泥泞之地,拨开阴唇,拇指猛地按压花核,引得弥弥小猫似的嘤咛。 “宝贝,要这样摸,懂了吗?” “……知、知道了。” 弥弥结结巴巴地答。 心一横,大着胆子去够火热的阴茎,圈住顶部,龟头黏黏湿湿地从她手里滑落。 照野调整下姿势,让她能更容易碰到,静等她的动作。 晦暗不明的光线营造出暧昧旖旎的氛围,他像山一样沉重,它像山一样雄伟。 弥弥握上雄伟的长棍,那物立即跳动了下,她怕又脱手,慌乱地抓紧。 照野喉结一滚,隐忍着没出声。 长臂伸展,探寻她的深深处,食指没入濡湿的洞口,低声道:“动一动。” 弥弥在这事上毫无天赋,但她听话,他说什么,她便做什么。 不需要技巧,仅是用她柔嫩的小手随意撸动,就足够让照野投降。 但照野不愿轻易缴械,手指和她一起动,进出她的小穴。 “嗯、嗯……”弥弥难受地忘记动作,又被照野抓着手继续。 照野加入一根指头,一心二用地帮她扩张,等到床单润满水迹,他觉得差不多了。 快速摩了两下,使肉棒更挺硬,折上她的腿对准位置。 他说:“我要进来了。” 扶着硬物在她的穴口研磨,手指辗上敏感的小豆豆,照野在她细声喘息的刹那挤入。 “啊……” “嘶……” 两人同时出声。 弥弥是痛的。 照野是爽的。 她太紧致,盛不下粗大的他。四面的肉壁疯狂挤压吸噬着他的硬物,才进一个顶部就逼仄难行。 照野试着推进一厘米,弥弥惊叫:“疼、疼死了……” 照野冒着额汗,她夹得快要了他的命。 “弥弥,你要放松一点。”照野喉咙干哑,将她的穴往两边掰。 嫩粉色的里肉裹食着深黑的阴茎,强烈的视觉冲击下,照野忍不住又顶入几分。 “痛……”弥弥像被一记斧子劈开,撕裂成两半,疼到流出生理性泪水,她退缩了。 “呜呜呜,我不行……你别进来了……” “你可以。”照野低头吻她的眼泪,牵动到下身,弥弥哭得更惨烈。 “你欺负我,你最讨厌,你长这么大干嘛……”弥弥抽泣着控诉,“痛死了,你出去……” 照野下身也被禁锢得生疼,但更多的是进入她的满足感。 他搓着绕着她的小豆豆,靠着汩汩溢出的液体顶入一整根,哄着弥弥:“忍一忍,忍一忍。” “啊……” 他全进去了…… 弥弥感觉甬道快被顶穿,痛楚挟着委屈,身体和心理都快要承受不住。 这和她梦里的不一样…… 这和他说的也不一样…… 她眼含泪花,呜咽着说:“呜呜呜,分手吧,我们尺寸不合适。” 一阵大风经过,从阳台门的缝隙里呼啸着吹入,窗帘摇动起伏。 照野不动了,眼眸暗下,良久才张口道: “弥弥,除了这个,你说什么都可以。” 昏暗灯光下,弥弥看见他泛红的眼角,她意识到她说错话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弥弥解释,仍忍不住啜泣着打着哭嗝。 “我是真的很痛哇,哪有、哪有长你这样的。” 照野说:“你太紧张了。” “我放松不了啊……” “你可以。” 照野沉静的声音让弥弥暂时安定,他盯着她说:“看着我。” 弥弥睫毛轻扇,泪眼迷蒙里凝视着照野。 他抚摸着弥弥的腰,指腹的茧刮蹭过她的肌肤,像是一种安慰。 “深呼吸。”照野慢慢退出一截。 弥弥皱着眉闷哼,深吸一口气,硬是把这阵疼缓了过去。 照野夸赞:“好棒,宝贝。” 随即挺着腰顶入。 “呜……” 床单湿透,大敞着的洞门被他满满堵住,仅在小幅度的进出时咕叽咕叽带出一些液体。 照野浅浅地抽插,待她不再僵硬,待她涌出的热流包裹住他,待她终于因为舒慰而发出一声娇吟。 他俯身亲吻弥弥,在她耳边低语:“我爱你。” 弥弥怔住,红晕纷飞,比所有的火烧云都要烂漫。 尾骨处毫无预兆地长出一团白球,兴奋地动着。 照野眯着眼,掌心包住她短短的尾巴,这是他对她最初欲望的来源,也是他心底的热,梦中的火。 “你开始喜欢了,对不对?”照野语气带笑,拔出一段,猛然顶入。 “嗯……”弥弥像是呻吟,像是回答。 照野一下一下插得更重,摸了把她腿心的水痕,故意去握绒团,打湿她极致可爱的尾巴。 弥弥想要流泪,但不是疼痛的泪。像无尽的蚂蚁在爬,她敏感的尾巴和下体皆在他的掌控之中,她悬于半空,没有任何支撑物。 照野大开大合地顶弄,某下触到她内里的点,弥弥从脊梁酥麻到头顶,快要失足跌落。 “别、别碰那里……”弥弥颤抖着说。 照野对她的身体反应极为关注,自然注意到她剧烈的反应。 可他装傻,“哪里?” 语毕怼着那点狠插,一次次摩擦而过。 弥弥根本来不及反应,铺天盖地的潮水奔涌而出,意识有些迷乱,声音媚软到勾人。 - 终于写到了文案…… 第三十二章慢点 照野觉得不过瘾,抬起弥弥的一条腿挂在肩上,肉棒退出到穴口。 “感觉到了吗?”他挺腰直入,整根到底,“我在你的里面。” “啊……轻、轻一点……”弥弥快被撞碎,柔声央求。 照野侧过脸,尖牙咬着弥弥小腿,“好……” 弥弥长长舒一口气,他果然放轻了力道,缓慢地磨着窄窄的肉穴。 她望着天花板放松着下身,谁料下一秒照野突然加重,猛地贯穿她。 弥弥尖叫,下意识收缩小穴,夹得照野都忍不住闷哼。 喘着粗气撞入,屋中啪啪声连续不断,速度快到没听完这声,后一声紧接着已响起。 弥弥嗓干到只剩气音,头发散乱在两侧,无暇整理顾及。 她终于知道照野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们结合会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事。 ——你会喜欢的。 ——你可以。 只要他们愿意,心向彼此,他们就能达到至臻的快乐。 弥弥伸出双臂,照野会意,放下她的腿低身靠近。 弥弥抱住汗意涔涔的照野,她喜欢他流的汗,喜欢他颈上的青筋,喜欢他沉哑着失控。 难得主动,勾着他的脖吻了吻他喉间凸起的骨头,伸出舌尖舔了下,他的喉结沾染上她的唾液。 照野疯了似的进出,将她哼哼唧唧的叫弄吻进嘴里。 “唔……呜……”弥弥紧紧抱着照野,指甲抠着他的背,照野不觉疼,反而兴奋地想让她掐更深。 弥弥再也顶不住他的猛攻,战栗着身子喷出清液,浇透了他的肉棒。 穴道一收一张,麻到好似不属于她的身体。 照野的唇被弥弥咬破,他尝到淡淡的血味,这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她在他身下高潮了。 星月不及她此时的眼眸动人,弥弥看着照野,胸口起伏,带着哭腔念他的名字:“……照野。” 照野亲亲她的眼角,忽然把弥弥翻了个身,“弥弥,我还没到。” 弥弥跪在床上,胳膊无力地支着身体,回头看照野:“你……” 两团胸乳水滴一般垂下,照野俯上前捞着沉甸甸的大白奶,不亦乐乎地揉捏。 另一手分开她的阴唇,幽静的秘谷水流淙淙,浅浅不断。明明刚刚泻过一轮,竟然还有新河泛流 照野有些惊讶,扶着硬物在入口打转,那里粘滑到可以自动吸入。 “这么湿……”照野挑眉,“你喜欢这个姿势?” 弥弥顿时趴下身,脸埋在枕头里。 她是记起了那个梦…… 梦里他就是从后面…… 没法冷静,然而她打死不承认:“没有……” 照野“哦”了声,提起她的臀进入,一路无碍通行。 拍了拍她的小屁股,手抚着她的腰插动。 “照、野……太……深了。”弥弥一句话拆成好几次才能说完,这个角度照野能全然进入,而且感受更明显。 最原始的姿态,弥弥塌着腰,翘着臀,任照野开拓驰骋。 像……两只野蛮的兽。 照野也联想到了,和弥弥说:“我想变形。” “……” 她一点没忘记巨狼的尖牙利齿,还有和人类不能比量的下体,比她的小臂还粗。 狼的撕咬破坏力那么强,一只手亦能捏烂她,她会死在他的原形下的。 弥弥从齿缝里吐出两个字:“不、行。” 照野颇为遗憾地垂眸,心想总有机会的,打起精神,专注地操干。 “慢点、慢点……”她拒绝后,他像是为了弥补自己,一点也不收敛力气。 “慢不了。” 照野快把弥弥掐出红印,固着她的身体不让她往前躲。 床跟着他的频率震动,窗帘飘摇,星夜闪灼。 照野操到满眼猩红,猛一用力,只听哐当的巨响—— 床,塌了。 “啊……”弥弥直往下摔,照野回过神,及时稳住惊愕的弥弥。 弥弥被他从后面拥住,慌张地攀着照野的胳膊。 床没了,她以为应该结束了。 照野硬物仍连着弥弥不放,单手抱她到旁边,让她趴在阳台门上,继续抽插。 弥弥能看见安静的金花小区,黑夜里树木草叶沙沙作响。她绷紧了身体,不敢出声。 照野锁着眉顶动,偏要听她的声音。 弥弥捂住嘴,想要抑制,又从喉咙里溢出。 “照野……”她叫他的名字。 他知道她又要到了。 挑逗着她的小豆豆,撞了几十下,他和她同时高潮。 混浊的白液射在她的两股之间,和她的水混合在一起。 照野搂着弥弥,一起享受酣畅淋漓的快感。 第三十三章别忍 照野熄了灯,周遭归于黑暗。 仅有窗外一轮月散着薄薄的银辉,浅照在他们身上,如同披上一层轻纱。 弥弥像刚从水里捞起,哪哪都湿,哪哪都没力气,娇慵地倚着照野。 “照野……” 今晚她第无数遍叫他的名字,他还是心动。 “嗯。” “床、床塌了。”她说了一句废话,没眼看那倒坍的床板,上面全是糜烂的痕迹。 难以想象,他们竟然做到这种地步。 弥弥窘迫地撇过脸,“都怪你,还怎么睡啊。” 照野取来一条幸存的毛毯,包裹住弥弥的身体,轻而易举地横抱起。 “抱紧我。” 弥弥感觉自己好似一只毛毛虫,努力张开小翅膀环住照野的脖子。 照野腾出一只手开门。 秋夜的凉风扑面而来,远远能看见泛白结霜的草地,露珠凝冷,映出月影婆娑。 照野不冷,他乐意吹点风,凉丝丝的缓解燥热。 不过,缓解燥热还有另一种办法。 照野随手关门,纵身一跃,进到自己的领地。 他放下弥弥,开盏她喜欢的小灯。 “哇!”弥弥第一次来他的卧室,好奇地四处打量。 宽敞的大床,比她的要软和,极简的风格,是他独有的气质。还带有一个洗手间,比她的屋子要方便好多…… 弥弥裹着毛毯滚了两下,“你的床好大啊。” “你要是喜欢,可以天天睡这。” “咳呃……”弥弥还记得他申请过多少次“同居”,假装咳嗽听不见,转移话题道,“我先去冲个澡。” 捂着小毯子往洗手间跑,被照野大力拽回。 “等下一起洗,先做完。”照野扒了那条毯,扣住弥弥鱼一样游动的身体。 胡乱吻着,听见弥弥模糊的声音:“还来啊……” “再一次。”照野细细舔她的耳廓,朝她的颈边呵气,弥弥很快软下,一颗心急促地跳动。 这回她配合极了,甚至敢沿着他的肌肉线条抚摸,手指勾勒出块块分明的腹肌。 弥弥内心没有外表那么镇静,她想大叫,她想流鼻血…… 掌心滚烫,沁出一层汗,有点不舒服,但她不想收回。 “想摸,就别忍着。”照野不仅看穿,还要说出来,做示范般捏她奶白的绵软。 弥弥羞赧地打他,“谁想摸了。” 照野笑着吻她,语气轻佻又认真:“对我,你不用忍着。” 弥弥气他明知她脸皮薄,还那么直白。蓄意反击握住他的粗硬,吐气如兰,挑衅道:“那你呢,你在忍吗?” 照野滞了下,压低声音:“我要是不忍,你后天都别想下来床。” 弥弥顿感手中的长棍逐渐胀大,吐出情迷的黏物,本能察觉到照野危险的目光,后背发凉。 她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大胆是伪装的,弥弥松手认怂,“我错了。” 态度端正地垂着头,照野见了,无奈地失笑。掰开她的腿,嘴唇抿住突起,舌头上下吮弄。 声音从花心传出:“逗你的,我疼你还来不及。” 弥弥快坐他脸上,想向后爬,被照野吸得动弹不得。 照野手指探入测了测,自言自语道:“应该够湿了。” 徐徐插入,只一会儿的功夫,她那里又变得紧致不堪,照野举步维艰。 “疼吗?”照野见她蹙眉,关心地问。 “有一点,还好……”弥弥拿了个枕头垫在背后,细声道,“你轻一点。” 狭窄温暖裹挟着他,一挺到底,照野不禁发出喟叹。 “全吃进去了。”他哄着心尖上的人,“弥弥好棒。” 弥弥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装下他的,只知道他一开始动作,她就停不住嘤咛。 水淋淋的肉棒快速进出,照野换了姿势,抬高她的一条腿从侧面进入。 “呃嗯……” 每顶一下,她的呼吸跟着颤一下,照野逐渐掌握规律,总能找到刺激她的点。 “你夹一夹。”照野提出新的请求。 弥弥一时没听明白:“怎么、怎么夹?” “你会的。” 照野蓦然撞进来,弥弥抖了抖身体,用力收缩小穴。 照野快爽翻天。 按着她操了几百下,正面,后面,换着各种花样。 弥弥白皙肌肤全是他留下的红紫色印迹,掐的,吻的,跪的,累累伤痕,斑斑水渍,声声破碎。 照野低吼着射出,弥弥已经筋疲力竭地瘫软在床上。照野还不肯拔出来,心满意足地贴着她,有一下没一下地动着。 弥弥感觉身体即将散架,浑身酸疼,“不是说,轻一点吗?你骗我……” 照野吻她的头发说:“我没答应啊。” 多么狡猾。 弥弥无力反驳。 照野抱她去洗手间,摸黑打开花洒,试了试温度正合适。 热水浇在两人身上,弥弥不想动,让照野帮忙冲洗。 洗着洗着,她被推上冰凉的洗手台,面前,照野淡笑着说:“最后一次。” “……”弥弥大骂道:“死色狼!” 做完后,天边已露鱼肚白。 第三十四章血味 不知睡了多久,弥弥疲倦中醒来,掀起眼皮,看见陌生的天花板。 “呃。”她头痛欲裂,夜里荒唐的记忆灌入脑中。 “早。”照野听见动静,进屋和她打招呼。 弥弥羞愤地钻进被窝,憋了几秒才想起正事,“……几点了。” 一出声她吓了一跳,嗓音嘶哑得不像她的。 照野看眼时间:“十二点半。” “啊?”弥弥手忙脚乱地找东西。 照野提醒:“手机在床头。” “哦。”弥弥没空想手机为什么会在这里。 打开一看,十几条小可的消息,还有两个未接电话。 正要回拨,照野打断她:“我接过了。” “你说什么了……”弥弥呆呆看他。 “我说你生病了。” 弥弥放下心,还好没乱说话……她回复小可问候的消息,让小可先看着店,她明天再去,至于小可问的暧昧问题,她直接无视。 “喝口水。”照野端来一个玻璃杯。 弥弥舔舔干裂的嘴唇,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 照野微笑说:“你的衣服我给你放那两个柜子,洗漱品在卫生间。” 弥弥僵住,瞪圆了眼珠。 “起床吃饭吧。”照野揉了揉她的头发。 弥弥洗漱穿衣,惊讶地发现除了春夏的衣裳,照野几乎全搬来了,甚至连内衣内裤都整整齐齐。 “……”弥弥气势汹汹地找照野算账,面对一桌的美食,肚子咕噜叫了。 算了,吃人手短,等会儿再说。 她胃口大开,吃得很香,迟缓发觉除了头疼外,身体居然没有昨晚的酸痛,她仍是活力满满的弥弥。 她瞅瞅照野,睡梦里依稀有感知到照野在舔她的伤口。 “看我做什么。”照野问。 “没。”弥弥扒了口饭,“你下午有空吗?” “有。”照野此刻随时都想摇尾巴。 “那陪我去买张床吧。” “不去。” “你把我床搞坏了,你不得赔我?” 照野喝口汤,轻飘飘地说:“我卖身抵债。” “滚呐!” 照野不陪她去,弥弥一个人也不想走,赖到两三点闲不住,跑去接替小可的班。 面对小可一百个八卦的问题,弥弥又后悔来店里。 “放过我吧,小可,明天给你带薪休假。” 小可嘿嘿一笑:“弥弥姐,你们住在一起了吗,为什么是照野哥接的电话啊,你们到哪一步了呀?” “你快下班吧,我准了。” “好耶!” 总算送走这位小祖宗。 下午,照野来接她。 一起买菜做饭是他们每日的约定,这是弥弥最喜欢的时候,牵着手,吹吹风,有时遇上夕阳,她靠在他的肩上看日落,他会转头对她笑。 和她曾预想的美好未来一模一样。 照野是她的理性伴侣。 除了,晚上…… 弥弥替自己捏把汗。 她真是怕了他狂风暴雨不停歇的做爱方式。 今天在照野家做饭,因为弥弥不想回她家了,主要是不想见到那张坍塌的床。 她洗手切菜,照野忽然紧了紧鼻子。 “切到手了?” “没啊。” “有没有哪里痛?”照野凑近嗅了嗅,他明明检查过她身上所有伤口。 “没啊。” 弥弥觉得他莫名其妙,抓着照野越伏越低的头发,“你是狗吗,闻什么呢。” 照野冷着脸,有点严肃地说:“有血的气味,你受伤了。” “啊?”照野这么一说,弥弥慌张起来,上下摸了摸,顶多膝盖略微淤青,其他地方早就好了。 “我知道了——”弥弥把刀给照野,“你先切。” 她跑去洗手间,内裤果然带着血迹。 坐在马桶上思考人生,门外响起照野的声音:“弥弥,怎么了?” “别进来……”弥弥赶忙阻止,“我没事。” 她的月事一向不准,有时半年,有时两个月。她还是兔子的那些年是不会来例假的,所以弥弥不把这当回事。 磨蹭几分钟,弥弥开门出去,照野没切菜,干巴巴地等她。 “到底怎么了?”照野有点凶。 “就……”弥弥抠着手,“就是女孩子每个月都会来的呀,但是我的没规律。” 照野眉头紧锁,他不是毛头小子,懂弥弥说的是什么。 “你也会来?” “我现在是人,当然会啊。” 照野低骂了一句。 “你别不高兴呀。”弥弥以为他是因为今晚不能做爱,小声道,“以后还可以的嘛……” “没不高兴。”照野缓和脸色,带着歉意吻她。 他只是倏然想到,昨晚没戴套…… 照野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他自然而然地认为狼和兔有生殖隔离,是不会完成受精的。 他没想过,他们现在是人,弥弥也会来月经,万一哪个不小心出意外,他得恨死自己。 照野不想要孩子,他要弥弥就够了。 再说,谁知道他们会生出什么物种。 想想都可怕。 “我能为你做什么。”照野有点愧疚。 “什么做什么?”弥弥发懵。 照野又重复一遍。 弥弥磕磕巴巴地说:“买、陪我买卫生巾?我卫生巾用完了。” “你坐着,我去就行。” “照野,你没事吧?”弥弥摸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呀。 “别问了,让我去买吧。” 照野蹭着弥弥的脖子,似条撒娇的大狗,弥弥咯咯笑了,“你去呗,又没拦着你。” “那我先煮菜了,你快去快回哈。” 照野穿鞋,站在玄关对弥弥说:“我回来煮,你什么都不许动。” 弥弥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止不住扬起唇,“好好好。” 大惊小怪,好似她怀孕了一样。 弥弥捂着嘴偷笑。 刷了会手机,照野回来了。 “这么快?” 照野空手而入,“忘了问你,用什么牌子。” 弥弥快被他笑死,又不敢表现得太过,“你发个消息问我就是,干嘛再跑一趟。” 照野显然忘记这茬,他单纯认为用跑比较快。 弥弥报了两个品牌,“没有的话,别的也行。还有,我要棉柔的,不要网面的,夜用日用的都要喔,护垫的话你看着买吧。” 她说了一长串要求,照野点头说“好”。 几分钟后,照野采购回来,带着整整一大包塑料袋。 弥弥拆了看,大部分都符合她的要求,极个别古怪得过分。 “照野,这是什么?”弥弥丢出一包儿童纸尿裤。 “买错了……” “这呢?”弥弥丢出五六盒安全套。 “和你用。” 第三十五章孩子 弥弥脸上发烫,随意瞥见包装上标的什么超薄,什么润滑,至于尺码她不敢细看,翘着兰花指丢回塑料袋里去。 “为什么用这个,我们会生孩子吗?”弥弥同样才想到这件事。 照野回答不了。 他活得久,但大多时间在独居,没听说过别的同类是如何做的,会不会避孕,会不会怀孕,有没有繁衍后代,有的话后代是什么样的。 他统统不知。 保险起见,先买了备着。 照野想到一个人,对弥弥说:“你等我会儿,我打个电话。” 他拨给梅花鹿,梅花鹿很开心他的开电,说那个酒鬼伤势好了大半。 照野不关心这个,开门见山地问:“我和弥弥会有孩子吗?” 梅花鹿被他的问题呛到,“你想要孩子?” 他不认为照野会喜欢小孩。 “不想。”照野换个问法,“我要戴套吗?” 梅花鹿再次呛到,大概清楚照野打电话的意图。 他悠悠道:“这么跟你说吧,曾有一只猫和人类在一起了,生出的是健康的人类。还有一头牛和豹子生出小豹崽的案例……” “动物和动物,动物和人类的案例我都见过,目前来看,动物和人类繁衍出后代的几率大于前者。” 照野简洁地问:“那就是会?” “虽然我们现在都是人类,但是不能像人类一样能轻易孕育生子。本体物种隔得越远越难受孕,像我和我老婆都是鹿便比较容易生小孩,可我俩都不太想哈哈哈哈……” “扯远了,你和弥弥的话,”梅花鹿在心中推算狼和兔结合的可能,“我猜,大约有百分之五的几率吧。” “谁基因强大便随谁,如果你们有幸中奖,大概率是头狼崽子。” 照野说:“我知道了。” 梅花鹿挂前调侃他一句:“至于戴不戴套,看你自己咯,对小姑娘好点。” 照野难得听完他的话,“嗯。” 通完电话,照野回到厨房,弥弥做好了一道菜,准备装盘。 腰被照野从后面抱住,弥弥手上一顿:“你这样我要怎么盛菜呀。” 照野趴在她的肩头,“不是说好我做的么。” “你不是打电话去了,我又没事干。” 黏黏糊糊地吻她一下,照野接过她手里的碗,说:“我来。” “那我打下手。” “好。”- 吃饱喝足,弥弥幸福地躺在照野宽敞的大床上,且毫无心理负担,她不信照野会残暴到浴血奋战。 况且他今天那么温柔。 照野洗了澡,熄灯上床,拥着弥弥问道:“你喜欢……小孩么?” 弥弥想了想说:“还行,生小孩会很疼吧,我怕疼。” “哦。”照野暗喜,“那我们不生。” “我们能生吗?”弥弥始终搞不清。 照野转述了梅花鹿的话。 “百分之五?那不是没机会了。”弥弥有点小沮丧,她其实内心期待过和照野的结晶,长得像他,或长得像她,一定都很可爱。 照野可不是这么算几率的,百分之五,做二十次就有可能中招,这机会太容易了。 他定洗心革面,避而远之,绝不让此发生。 弥弥见照野不说话,戳戳他的胸膛,“你不喜欢小孩子啊?” 他不知道这么说会不会伤害到弥弥那颗母爱之心,他还是选择从心回答:“不喜欢。” “和我的……也不会喜欢吗?”弥弥说着说着自己先想开,“算了,就这样也很好。以后再说吧,日子还长着呢。” 照野喜欢她最后一句话。 第三十六章嫉妒 翌日,弥弥收到彦奇的消息,说想和照野见一面。 弥弥和照野说了这事,照野想都没想:“不去。” 弥弥委婉回复彦奇:“彦奇哥,照野工作很忙的,下次有空我再找你玩哈。” 打完字,去打照野,“你干嘛对彦奇哥那么有敌意啊。” “我不是和你说了嘛,他和我就是朋友的关系。我认识他的时候还很小,什么都不懂,彦奇哥教了我很多做人的道理。” 彦奇之于她,亦兄亦友。 多年未见,虽有空白的那些日子,但一起成长的经历和情感是永远存在的。 弥弥是真的希望照野和他能好好相处。 “照野?” 照野很不爽。 他第一眼见彦奇就不顺眼,尤其听见他们一个“彦奇哥”,一个“小弥儿”的特殊称呼,照野咬着后槽牙才忍住挥拳的冲动。 他知道彦奇对弥弥没有坏心,但谁能保证,他没有超过友情的欲心呢。 总之,烦他。 照野冷冷哼了一声。 “照野。”弥弥拉着他坐下,“要不我给你讲讲我以前的事吧。” 弥弥是野外的一只小白兔,整日无忧无虑地吃草睡觉。 意识诞生的那天,她作为“弥弥”开始新的人生。 弥弥对人类的一切充满好奇,她喜欢他们盖的精美建筑,喜欢他们煮的各色美食。 她很快适应新生活。 可她变人变得不好,一次在街上露出了尾巴,一个年轻男人拦住她,流里流气地说要当她的“主人”。弥弥听不懂,但她看得懂他色情的表情,抓着她想摸她的尾巴。 弥弥不肯,力气没他大,是路过的彦奇帮了她。 彦奇看出她是同类,毫不犹豫出手相救。 弥弥就这么和彦奇认识了。 听到这,照野眉心微皱。 他对她起初也是有这种企图…… 会不会让她想起不好的感受,在他摸她尾巴的时候…… 照野亲了亲弥弥,“对不起。” 没头没尾地一句道歉,弥弥看他神情,知他所想,靠着照野宽厚的肩道:“你跟我说对不起干嘛,早就过去了呀。而且,你摸的话……我是喜欢的。” 她越说越小声,最后的话被照野吞进嘴里。 “……唔,让我说完。”弥弥笑着推开照野。 她说起彦奇带她吃东西,教她识字上网,告诉她如何隐藏好自己的身份。 彦奇出了事,被人类追踪,她跟着提心吊胆。 彦奇怕暴露她,渐渐和她断了联系。 弥弥有点不敢和人类交朋友,她换了好几个城市,试过许多工作。她卖花,摆摊卖女孩子的饰品,挣得不多,支撑生活足以。 她喜欢吃甜品,攒钱买了几件电器,自己上网跟着研究捣鼓,出摊后意外收获很多好评。后来,她便开了自己的店。 过去那么多年,她始终记得彦奇的恩惠,他是良师益友,是朝夕相处的伙伴。 “你别讨厌他,好不好。”弥弥晃着照野的胳膊。 照野神色复杂。 他现在……有些许嫉妒彦奇。 哲哲他知根知底,所以不曾害怕哲哲会对他造成什么威胁。 彦奇不一样,彦奇和弥弥有他未曾参与的回忆。这是他再强大也无法扭转的事实。 虽说弥弥的话语间没有任何旖旎暧昧,但情窦初开的年纪,他们分得清感情吗,会不会在某个时刻曾对彼此心动…… 他不知道。 照野静默片刻,说:“我去见他。” 第三十七章当然 午后,一间咖啡馆内。 玻璃窗边坐了两个男人,一个面无表情,一个慢条斯理。 “你怎么改变主意了。”彦奇啧啧两声,他早知道弥弥说的“工作忙”是借口。 “她想我来,我就来了。” 彦奇喝了一口咖啡,不动声色地打量照野,说:“她很喜欢你。” 一缕阳光打在彦奇的杯中,深棕色液体上跳跃着灿灿的金辉。 “一直跟我说你好话呢。”彦奇露出烦恼的表情。 照野一愣,“是么。” 彦奇温和地笑了笑,像是自言自语般说:“还和以前一样单纯,真容易给人骗走。” 说到末尾,他看向照野。 照野听出他意有所指,沉默中对上他考究的目光。 空气里弥漫着苦涩的香味,一首歌放到尾声,流淌出下一曲舒缓的轻音乐。 照野面前的咖啡一口都没动过。 他打破寂静:“你想说什么?” 彦奇嘴角带笑,眼睛却藏锐利,指尖扣着桌面:“狼,应该不会骗人吧?” 照野说:“当然。” 彦奇想起一个古老的传说,一只母狼死了,公狼带着母狼的尸体从雪山上殉葬。 狼,是极残暴的动物,也是最忠贞的动物。 他试问自己,亦做不到那只公狼的决绝。 他相信照野作为狼的诚实,不过幻化成人,一切都是变数。 彦奇抬眸:“狼人,也会践行契约么?” 照野说:“当然。” 在他认定的那刻,便是终生守护的约定。 他没和弥弥说过,但他觉得弥弥知道。 “小弥儿愿意跟你一辈子?”彦奇说,“别是你绑架她让她同意的吧。” 又听到令他咬牙切齿的称呼,照野冷冷道:“这是我们的事,与你无关。” “别这么激动。”彦奇抱着手臂,“你如何证明你说的话。” 照野反问:“我为什么要向你证明?” 语气有些冲,彦奇没生气,瞥向窗外的蓝天白云,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过去:“她应该和你说过我吧。” “你放心,我不是来和你抢人的。我和你一样,希望她好。” “就算是,对曾经的一个交代吧。” 曾经的曾经,彦奇的确对弥弥动过心思。 救了一个懵懂的小可怜,那会儿他当她是个小屁孩。虽然是人类十六七岁的模样,却傻得什么都不知道。 也不知从何时起,小屁孩出落得水灵,他便起了男女之心。每次弥弥叫他彦奇哥,他都会暗骂自己变态。 她对他,全是兄长的敬意啊…… 之后,出了那档子事,彦奇对弥弥的感情在漫长的时间和距离中消磨殆尽,化成记忆长河里升起的泡影。 彦奇说了一些他和弥弥的事情,照野不想听了。 “行了,你就是来说这些的啊。”照野毫不给面子,“弥弥还在家里等我。” 彦奇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要是有一天,她想离开了,你会放她走吗?” 照野起身,回看他一眼:“不会。” 彦奇没再说话,兀自一笑。 - 照野回到家,弥弥已经做好饭。 “你们聊什么了啊?”弥弥刺探情报。 “没什么。” 照野轻描淡写,弥弥只好去问彦奇。 彦奇说得轻松愉快:“帮你测了测他。” “测什么?你们打架了?”没见照野身上有伤啊,弥弥替彦奇捏把汗。 彦奇哈哈大笑,笑了一分钟才说:“他挺可靠,也很在意你。我下午和他聊天,感觉他随时要泼我咖啡。” 弥弥忍俊不禁,被说得又有些害羞:“彦奇哥,照野要是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我给你道歉。” “那倒没有。”电话那头的彦奇心虚地摸摸鼻子,好像是他一直在挑战他的底线。“过几天找你吃顿饭,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弥弥问:“什么好消息?”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彦奇悠悠道。 挂线前,彦奇想到照野最后的回答,提醒弥弥一句,“照野不会背叛你。他对你,可能有点极端。” “弥弥,你确认他是你要选择的人吗?” 开门声响起,是照野买东西回来了。 弥弥弯了弯眼,莞尔道:“当然。” 第三十八章酒精 照野风尘仆仆地进门,带着夜晚风吹的丝丝寒意。 手上提着两兜甜点,就因为弥弥饭后随口说了一句,他便二话不说去城中心买了,也不要弥弥陪同。 “谢谢照野。”弥弥眼睛亮亮的。 照野邪邪地挑了挑眉:“跟我说‘谢谢’?” 弥弥问:“那我要说什么啊。” 照野放下甜点,笑说:“不如来亲我一下。” 弥弥一个飞扑跳进照野怀里,照野难得错愕地后退了半步,扶着桌子稳住。 弥弥攀着照野的肩,送上嫣红柔软的嘴唇。 照野的唇很凉,不过没关系,她帮他暖一暖就好了。 弥弥没有章法地贴着蹭着,接吻很多次,都是照野主导,她还是没怎么学会。 偏偏这次照野不回应,眼挂着笑意看她。 弥弥觉得这是对她的一种嘲讽。 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她怎么能在这种事情上让照野看扁了! 弥弥继续贴,继续蹭,牙齿轻轻咬他的唇瓣。 照野的全身都硬,嘴唇却软到一塌糊涂,弥弥像尝一块甜点,咬得上瘾。 他松了齿关,弥弥开心地伸出舌头,学照野平时那样,沿着唇线舔了一圈,然后探入他的领地。 照野眼神变了。 弥弥看不见,手拉开他的外套,在里面胡乱摸着。 她穿着单薄的睡衣,故意拿胸前挤压照野,如同玩一场弹簧游戏。 反正大姨妈是她的护身符,照野不能拿她怎么样,弥弥亲亲晃晃,玩得不亦乐乎。 做完这些,她拎着甜品袋子打算溜之大吉。 被照野眼疾手快抓住胳膊,推进卧室,两下放倒在床上。 “撩完就跑?嗯?”他尾音轻扬。 弥弥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嘿嘿一笑:“你说让我亲你的嘛,为了感谢你帮我买甜品。照野最好了,快让我吃一口吧。” 照野解了裤带,把弥弥的手按向内裤里,吻她一下,说:“让我射了,你才能吃。” “无耻!”弥弥骂他。 “弥弥最好了。”照野学她前面讲话。 “那你先把我的手放开,抓得痛死了。”弥弥勉强答应。 “我错了。”照野说得毫无诚意,自己扒了裤子,靠在床上,一个邀请的姿势。 弥弥脸蛋红扑扑的,龟速挪向照野。 照野轻飘飘地调侃道:“怪不得龟兔赛跑是乌龟赢了。” 弥弥怒视照野,张牙舞爪地欺身上去,跪在他的腿边。 尊严之战,不容置否! 抬手勾住裤衩的边缘,用力往下拽,那根长物跳弹而出,打在弥弥白皙的手腕上。 “……” 刚鼓起的勇气瞬间消失殆尽,她哆哆嗦嗦地伸手,心想乌龟赢就乌龟赢吧…… 低头慢吞吞握住,明亮的灯光下,紫与黑交错的纹路映得一清二楚。 弥弥看得惊心动魄,上下动了动,手中物体变大一圈。 弥弥显然有些许紧张,攥得照野下体发疼,不过他没有开口提醒,他喜欢被她紧握的感受。 她停着不动,照野隐忍着说:“你这样我可射不出来。” “你等我一下。” 弥弥跑了出去,过了三分钟回来。 昏头转向地奔向照野,红着眼,打了个嗝。 照野嗅到酒精的气味,对上弥弥茫茫的眼睛,这是喝了多少…… 弥弥也就灌了半瓶,冲劲儿大,上头快,不至于醉倒。 酒壮怂人胆,她现在一定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弥弥抓着照野的根部,摸到鼓鼓的两个阴囊,没分寸地一按。 “操……”照野第一次骂出了声,他差点要被她掰断。 “嗯?”弥弥做了错事,迷迷糊糊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她拖着长音,轻轻柔柔地摩挲着他的硬物,像在安抚小照野。 摸得照野舒服极了,拉下她的身吻她,舌尖长驱直入,尝到酒的味道。 他早忘了曾经对酒的抗拒,搅动着舔了个遍。 弥弥痴痴地笑,手上快速地撸动,话也变多了,问他:“这样可以吗?” 照野亲亲她,哑声说:“可以再快点。” 弥弥照做了,惊讶地发觉掌心的火热又粗了一圈,她瘪着嘴说:“握不住了。” 照野给她建议:“……两只手一起。” “对哦。” 弥弥双手并用,动得腕部发酸,抱怨一句:“你怎么还不射。” 照野问:“想吃吗?” “想啊。”弥弥以为他问的是甜品,不假思索地回答。 一看他不正经的模样才反应过来,红着脸斥他:“吃你个大头鬼!” “过来。” 弥弥靠近。 照野撩起她的睡衣,掂着一团雪白的绵软送入口中,另一只手带着弥弥加速撸动。 “轻、轻一点啦。” 不知是让他手上轻,还是嘴上轻。 无论是哪里,照野都不会轻。反而渐渐加重力道,吮吸到红豆湿淋淋的。 “痛呀。”弥弥胸尖发麻,手下意识捏紧, 照野灵魂快被捏出窍,飞快动了几十下,白浊的液体一股股泻在她手上。 弥弥有种大功告成的满足感,去卫生间洗手准备吃甜点。 照野盯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想:酒真是个好东西。 第三十九章诺茵 睡前,照野拥着弥弥说了个白天彦奇问他的问题。 “他问我,如果有一天,你想离开了,我会不会放你走。我说不会。” 弥弥“唔”了声,闭着眼说:“我不走。” “你会不会觉得我恐怖?”照野开玩笑地说,“如果你出轨,我也会原谅你,然后杀了那个男人。” “喂,法治社会,什么杀不杀的。”弥弥睁眼,透过黑暗看他。 脑中响起彦奇的话:“照野不会背叛你。他对你,可能有点极端。” 弥弥吻他的下颚线,软声低语道:“我又不傻,谁对我好,我当然知道。我要是怕你,来这第二天就该搬家了。” “照野,我不会喜欢别人,我喜欢的是你。”弥弥埋在他的胸膛告白,听着一声声怦怦的心跳。 可能是彦奇的出现,让照野吃味许久。弥弥如此猜测,再度为自己澄清:“你是不是在意彦奇哥的事?我和他虽然认识很久,但我从来没有对他动过男女之情。” 弥弥牵着他的手按在自己左胸前,“天地良心哦。” “知道了。”照野哼笑一声,收拢掌心,捏了一下她的软肉。 弥弥扭着身体躲开。 照野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他是什么品种的狗?” 照野能嗅出彦奇原形是只狗,但看不出品种。 “呃?”问这个干嘛,弥弥摸摸后脑勺,“……阿拉斯加。” 呿…… 同为犬科,阿拉斯加是最接近狼血统的犬类之一,外形也和照野的小形态相似。 照野难免升起攀比之心。 “他有我的原形好吗?” 话音刚落,照野变成巨狼形态,棉被被他撑得高高鼓起。 狼爪子碰了碰弥弥的胳膊,让她看自己,抖了抖身体让毛发更蓬松,大尾巴一下一下扫着弥弥的小腿。 弥弥和狼对视。 冷肃凶厉的面孔透着期待。 莫名的反差,弥弥略微想笑,绷着脸没笑出来,说道:“你的好。” - 几日后,彦奇约弥弥吃饭。 弥弥想叫上照野,彦奇在电话里说:“别,他估计也不想见到我。” 末了又道:“哼,我还不想看见他呢。” 弥弥笑死,这两个别扭的男人。 她发了个消息给照野,提早下班去彦奇说的餐厅。 准点到门口,由服务员指引着找到位置,意外发现彦奇身边坐了一位漂亮的女生。 “彦奇哥,你不介绍介绍?”弥弥扬起唇角打趣。 女生亲昵地挽着彦奇的胳膊,闻言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她披散着栗色的卷发,眼睛大而灵,像芭比娃娃那般精致。 彦奇笑了,“之前一直没和你提,我要结婚了,这是我的未婚妻,她叫诺茵。” 弥弥讶异,而后惊喜地说道:“真的吗?姐姐好,呃不、嫂子好,我是弥弥。” 弥弥热情地握住了诺茵的手,啊,小姐姐的手好软啊,头发好香啊…… “不好意思,有点小激动……”弥弥半天才松手,咧着白牙,笑得好似痴汉。 “没事。”诺茵温柔地说,“你的手好凉,我带了暖手宝,给你。” “啊,谢谢……”弥弥接过,是一个猫爪形状的暖手宝,粉粉的很可爱。 彦奇在一旁点菜,竖着耳朵听她俩的对话。没几分钟的功夫,弥弥和诺茵已经加上了微信。 “小姐姐,链接可以发给我吗?” “好呀,同家店铺还有一个兔子形状的,你应该会喜欢。” “真的吗?” “你看看这个,怎么样?” “哇,我就要这个!” 彦奇失笑,女人之间的友情真简单啊…… 点完菜,弥弥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呀?” 彦奇假装不记得:“三年么,还是四年。” 诺茵嗔了他一眼,彦奇笑嘻嘻地回答:“四年零三个月。” “哇——”弥弥发出感叹。 “那你们怎么认识的啊?谁主动的?认识多久在一起的……”弥弥突然理解小可八卦她的心情,她现在也有一百个问题。 彦奇说:“吃菜,菜还堵不住你的嘴吗。” “啧啧。”弥弥学彦奇平时的声音,颇为欠揍,转头问诺茵,“诺茵姐姐,彦奇哥平时有惹你生气么?” “肯定有啊。”诺茵讲了几件彦奇的事,弥弥帮诺茵一起控诉彦奇,彦奇举手投降。 “我能去喝喜酒吗?”弥弥问,她还没参加过婚礼呢。 诺茵嫣然一笑:“当然可以,我早听阿奇提起你。本来想请你当伴娘的,但人刚好满了。” 彦奇补充一句:“叫你家男人一起来,人多热闹。” 提到照野,弥弥的眼睛羞涩又明亮:“好呀。” 一顿饭吃到最后,弥弥还在拉着诺茵讲话。 “姐姐,你的身上好香啊。” 诺茵和弥弥耳语几句。 弥弥抠着手指忸怩着问:“有没有适合我的呀。”她也想香香的! “回头我帮你挑一挑。” “好耶。” 弥弥嘎嘎地笑,她太想有一个这样的姐姐了。 弥弥受彦奇和诺茵的影响,整个人冒着幸福的泡泡。 拿钥匙开照野家的门,屋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咦?照野还没回来吗? 正疑惑着,一只长臂帮她关上了门,捂着她的嘴,将她按在门板上。 “唔唔……”身前的人好似一座黑色的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 弥弥条件反射地以为是盗贼,直到他低头覆上她的嘴唇,黑暗中汲取她口中的氧气。 那样熟悉的感觉,弥弥知道是照野。 照野捏着她的后颈,迫使她仰起头,嘴巴自然而然地张开,他好趁机深深吻入她的舌根。 “唔……”弥弥舌头要麻了,脖子好酸,被亲到没法呼吸。 她推了推照野,照野放开一秒,又继续吻了上去。 手掌直截了当地探入她的裤内,没有棉质阻碍物。 他喃喃自语道:“走完了吧。” 第四十章真乖 照野利落地扒了她的衣裳,遇到难解的纽扣,干脆直接暴力撕开。 听见衣服撕裂声,弥弥咬了他的舌头,照野吃痛,暂时退出去。 “我的衣服……” “我买。” 照野泛血的舌尖舔她的耳垂,撕到最里件,看见一团黑云裹着白皙的奶芙,他一愣,这是他想让她买的那件…… “不是说不喜欢这个颜色?嗯?”照野低低地笑,眼前好似浓郁的芝麻糊包着胖滚滚的汤圆,他咬一口,果然香甜。 “你不是喜欢么……”弥弥咬着唇,跟他分享今天知道的好事,“照野,我今天跟彦奇哥吃饭,他说……唔……” 照野堵住她的话,用力地吮吸她的唇,尖牙快咬破软嫩的唇瓣。 单手解了她的内衣扣,一对玉兔蹦跳而出,照野不怜惜地揉弄,指腹搓着尖端,待它彻底挺立。 “你现在最好别提他的名字,那样会让我很不高兴……”照野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带着隐忍,带着强硬。 弥弥不说话了,她衣不蔽体,黑色的内衣带子虚虚地挂在细胳膊上,眼眶微红,可怜中透着娇媚。 照野剥开最后的布料,将她抵在门上,抬起她的腿,指尖没有预兆地进入。 门板冰凉,弥弥瑟缩了下,不过很快在他的搅动下发热。 照野当然知道弥弥和彦奇在一起,不用她发消息,也不用她说,她一进门他就能嗅到彦奇的气味。 还有…… 甜甜的香水味…… 她什么时候开始喷香水了…… 为了见彦奇? 呵…… 虽知她的心意,照野仍醋得发狂。 他饭也没吃,一个人,等了她那么久啊。 照野闭眼抠着她的穴,拇指按压外面的小豆豆,嘴上死死叼着她的绵软。 “啊……”她很快颤抖。 模糊视线中抱住照野的头,不断进出的水声在安静的屋子里格外明显。 照野的头发被她揪的疼,他吃得很起劲,像想咬烂一颗水蜜桃,看到底有没有汁水溅出来。 他也要她疼。 “照野,痛……”弥弥鼻子一酸,轻声求饶。 照野勾着手指,擦着她的g点而过,反复几次。 弥弥再顾不上胸前的疼痛,呻吟着软下身子,她站不稳,被照野抱着扶住。 门外传来脚步声,还有两人的交谈。 “……我都跟你说了,这个牌子的罐头不好吃。” “……我没试过怎么知道。” “……呿。” 弥弥抿着唇,用气音说:“照野,有人啊……” 照野手指不停,借她的粘液顺滑地捻着凸起,低语:“那弥弥可不能发出声音哦。” 语毕,褪去裤子,将弥弥翻个面,硬物啵的一声挤入一个头。 “嗯啊……”弥弥头皮发麻,感觉外面的人突然不讲话了。 她仓皇地捂住嘴,越是紧张,越是刺激,下身的水漫出天际。 照野想到什么,低骂一句,沉着脸拔出。 硬物抵着她软软的屁股,他舒服地磨了磨。手指重新进入,加快频率地动作。 花蕾处是滂沱大雨的潮湿,每根草叶、每片土地都受到润泽。 她想不起本来要和照野说什么,现在只想叫他的名字。 “照野……” 泛滥在他的手心。 妩媚的余音是她对他的反馈。 - 照野横抱着弥弥进卧室,随手按了开关,灯亮得弥弥睁不开眼。 照野脱去衣服,裸身贴上弥弥,用胀热的硬物摩挲她的腹部。 床很松软,棉被也很厚实。 但,都不如她的身体柔嫩。 明亮的白炽灯下,她轻盈的腰肢之上,深色的肉棍头部,吐出爱意的水光。 照野将弥弥抱着坐起,硬物怼着她白皙的肌肤。 他低声说:“弥弥,抱紧胸。” 眼眸太沉,语调太重,弥弥瑟瑟地缩起头,不敢违抗,听话地按着两边的胸往中心推。 双峰中出现一道深沟,照野凝神,握着手中的长棍挤入那条山谷。 她的柔软压着他,从两座雪山里长出一柱擎天巨石。 照野直着腰退出又进入,沙哑地说:“再紧一点。” 弥弥湿着眼,感到羞耻极了…… 撇过头,托着乳把他夹得密不可分。 “……真乖。” 照野挺动几下,她的两团真成了水蜜桃,沾满他的体液。 “看我。”命令的语气。 弥弥扭头,眼下的画面太色情惹眼,她不自觉蜷起脚趾。 她抬头看照野,可怎么也忽视不了余光中从她的柔软处呼之欲出的硬物。 她咽了咽口水。 照野看见了,笑着用手指撬开她的齿,触到她的口水也不嫌弃,反而抹在自己的根部。 “照野……”弥弥想骂他两句,那胸前的粗硬被照野控着,戳到了她的脖颈,她一下怔住。 照野趁她张口讲话,捏着她的下巴顶入硬物。 “唔。”弥弥吃了个正着,惊愕地睁大眼睛。 “嘶……”照野倒吸一口冷气,“你想咬断我啊……” 她的牙齿磕在他的肉物上,照野疼得拔出去。 “没有……我不是故意的……”弥弥替自己解释。 “那重新来。” 弥弥摇头,“我不行,我吃不下……啊唔……” 再次被塞了进去,弥弥委屈得想哭,可又怕弄疼照野,牙齿小心翼翼地避开。 她舔了一下他的头部,听到他压抑的喘息。 弥弥又舔了一下,照野难耐地锁眉。 她像找到了某种乐趣,含着他的根,掌控他的心情。 弥弥吐出硬物,好奇地问:“什么感觉?” 照野不想说话,只想往里顶。 火热打在她的唇上,弥弥瞪他一眼,“凶什么,又没说不帮你,你让我自己来。” 照野微怔,弥弥已经握着根部舔他的蘑菇头,张嘴轻轻含着,吮了一下。 满意地听见照野闷闷哼了一声。 弥弥吃不了那么多,胡乱套弄冷落在外面的部分。 照野扶着她的后脑勺缓缓推入,快顶到她的喉咙。 第四十一章耳朵 散落一地的衣物,遍是皱痕的棉被,她蹙起的眉,他滴下的汗,无不预示着这将是怎样一场昏天黑地的情事。 屋里亮得如同白日,她的羞怯无处隐藏,连同潜意识的求媚,一齐暴露在他的视线下。 照野沉声笑了下,退出她的小嘴,捏着她的腰往下拉。 折迭她的腿,仔细打量晶莹的花蕾,那里娇嫩欲滴,迫不及待地一起一伏。 他看得那般认真,弥弥面红耳赤地踢他胸膛,被他一下抓住脚腕。 她的脚踝细得一手可握,脚心泛着淡粉色,照野低头落下一吻。 弥弥挣扎着说:“你是变态吗?” “这就算变态吗?”照野只是喜欢她的全部,他说,“那你就当我变态吧。” 为了证明自己的变态,照野取了个床头柜里的避孕套,用牙撕开,对弥弥说:“你帮我戴。” “我不……”弥弥梗着脖子说,看见照野深沉的眼睛一下怂了,改口道,“我不会……” “我教你。” 好似多么耐心温和的老师…… 教的却是此等边缘暧昧之事。 弥弥抖着手,在照野的指导下给他戴上。 下一瞬,被按倒在床,他就这么捅了进来。 “啊……”弥弥魂要被顶散,揪着床单,随他进出的节奏哼哼唧唧。 几天没做,照野想她的小穴想到发疯。好不容易进来,不遗余力地挺动下身,要将这些天的份通通补上。 他捏着弥弥的屁股,干着嗓说:“弥弥,把尾巴变出来。” 像央求,像诱引。 弥弥浑身酥麻,完全控制不了身体,断断续续地说:“我变、变不出来……” 照野不肯,提起她的臀一下一下没入最深处,啪啪声催促着她。 弥弥努力集中精神,还是会为颤动的快感分心。 她闭眼深吸一口气,嘤的一声缓缓抬眸。 一对长长的耳朵凭空出现,雪白的绒毛包裹着浅粉的软肉,因为情绪的紧张而高高竖起,触电般紧贴在一起。 照野愣了一下。 弥弥也愣了一下。 “……都说了,我变不出来。”弥弥耷拉着脑袋,一只耳朵跟着垂下。 照野忽然坏笑着疾速进出,她的耳朵如他所料的那样跟着前后晃动。 “嗯……太快了……”弥弥声音破碎。 “快不好吗?”照野加速冲刺,抚摸她的花核,爱液顺着他的指尖滴落。 他笑意更浓,“你的身体告诉我,你很喜欢。” 弥弥想反驳,发出的却是媚浪的呻吟。 他太厉害,她全然招架不住。 不…… 她还是有抵抗的对策。 弥弥抑着声,等他整根插入时猛地夹他,用力到耳朵都绷紧。 照野垂眸看了她一眼,咬牙忍住,狠顶了十几下。 “嗯啊……”弥弥先战栗着高潮,喷泉一样涌出水流,大腿情不自禁地抖动。 偏偏照野仍不歇,硬物堵住她的液体,就着她高潮这段时间又操了几下。 肉与肉的严密缝隙里,小溪涓涓细流。 弥弥抖得停不下来,舒爽到流泪。 照野低吼着拔出,取了套骑在她身上,大掌快速撸动,一股股射在了她的胸乳上。 第四十二章微醺 “夹我?”激烈运动后的声音磁性至极。 “弥弥能耐了呀。”照野笑着说,俯身含住自己的精液,撬开弥弥的唇齿,让她尽数吞下。 淡淡的,照野的味道。 弥弥意外不反感,顺着喉腔咽下,说:“不是你教我的吗……” 照野捏着她细白的脖颈,看得心动。 中指和食指夹了一片未拆封的套,横抱起弥弥往厨房走,嘴上应道:“嗯,弥弥学得好。” 照野捡起地上的衣服铺在桌上,轻轻地放下弥弥。 照例开灯,刺眼得让弥弥感觉自己好似躺在手术台上。 冷空气飘过她赤裸的身体,弥弥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照野,我冷……” 照野走近弥弥,身后变出一条灰白相间的大尾巴,愉悦地摇了摇蓬松的毛发。 尾巴扫着弥弥,如同一台人形取暖器,输送着源源不断的热气。 “哇——”弥弥赞叹了句,坐起来抱住暖烘烘的大毛绒,“好暖和啊。” 获得弥弥的夸奖,照野得意地扬唇,单手开了罐弥弥带来的啤酒,液体“嗤”的声溅了出来。 弥弥问:“你不是不喝酒吗?” “嗯,我不喝。”他已然沉醉于她,“是给你喝的。” 照野抿了一口,勾起弥弥的下巴渡给她。 “唔呃……” 微黄的液体沿着她的唇角流到下巴,照野细细帮她舔干净。 舔完后又去舔她的兔耳朵,咬一只,爱不释手地捏一只,用指腹的茧捻搓着。 “嘤……”弥弥被捏得浑身一机灵,敏感的长耳朵蜷缩着耷下。 照野吻一下毛茸茸的雪兔,放过她的耳朵,再次喂酒。 弥弥从照野嘴里饮着冰凉的酒,苦涩也成了甘甜。 喝一口,吻一口,吻一口,喝一口。 渐渐半罐下肚,她明明酒量还算可以,却被他这样吻到微醺。 弥弥脸颊飘上红晕,主动送上唇瓣,摸着照野的喉结,勾他亲她。 他的吻比酒精还让人上头。 闭上眼,她和他安静地沉溺此刻。 她听见啤酒泡沫逐个破裂,她看见山间的一轮明月,她闻见幽远缭绕的清香。 照野没有这种文艺浪漫的联想力,他想的只有如何亲她,摸她,操她 外面忽然下起淅沥的夜雨,打在玻璃窗上,灯光照耀下那一面窗子满是斑驳的碎影。 照野晃了晃啤酒罐子,分开弥弥的腿,含了一口液体,低身吻在她的花心。 送进甬道里,流在阴唇上。弥弥感觉下体发凉,酒沫像跳跳糖一样绽开,麻麻的,晕晕的。 照野的大尾巴兴奋地摇曳着,触上她的下体,轻轻浅浅地挠着。 “好喝吗?”照野问她下面那张嘴。 弥弥痒得要命,摇头说:“不知道。” 照野说:“那我替你尝尝。” 对准花核吮了一下,弥弥撑着手向后挪。 “我还没尝出来,你躲什么。” 再度吸着,舌尖挑逗拨弄,又探入穴口,来回搅着。 尾巴蹭着上面的豆豆,绕着来回打圈,不一会儿尾尖全沾上了水,凝成一个小揪揪。 “别……” 窗外雨势渐大,噼里啪啦敲响玻璃,满屏的水痕不及她身下的湿迹。 弥弥听着里里外外的水声莫名想上厕所。 照野戴套,把剩余的酒浇在硬物上。 桌子高度刚好合适,他挺着腰进入,肉棒在弥弥体内吐着泡泡。 宛若点燃焰火,弥弥脑海中开出一束束缤纷的花。 紧接着照野狠狠贯穿了她,花瓣碾碎成泥,酒精放大了她的情绪,一点疼就要嘤嘤哭泣。 “呜呜……疼……”弥弥逃着照野快意的撞击,“呜呜呜你好凶……不想做了……” “不想做?”照野在齿间重复这三个字,开了一罐酒,扣着她的后颈灌她喝下。 弥弥咕噜咕噜喝了半罐,涨到咽不下,打了个酒嗝,忘记今夕是何夕。 照野替她饮完剩余,随手一捏,酒罐压缩变形。 “现在还不想做吗?”他的下体连着弥弥,抱她去沙发,像个趁人之危的色狼。 故意颠她,弥弥环着他脖子的手更紧,“痒……” “痒要怎么办?” 弥弥晕乎乎地回答:“你帮我挠。” “好啊。” 照野放倒弥弥,沉着身捣烂她的花泥。 软沙发陷了进去,弥弥双腿被高高抬起,他的顶弄缓解了漫天盖地的酥痒,带来更难以言喻的不受控感。 她仿佛漂流在一片汪洋大海中,海浪一下下将她送得更远。 照野开始动了,边撞边说:“塞满弥弥好不好?” 他说到做到,粗大的分身每一次都能将弥弥的穴填到毫无余地。 “好不好?”他又问了一遍。 弥弥被顶得昏头,带着迷离的醉意:“……好。” 照野俯身吻了吻弥弥,“用你最喜欢的姿势来。” 弥弥眼眸亮晶晶的,耳朵兴奋地竖着,自觉爬下沙发,手扶着墙壁,小屁股高高翘起。 照野失笑:“你真喜欢这个……” 弥弥半醉半醒,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诚实又大胆。 她晃着蜜臀,迫切地邀请,如同嗷嗷待哺的兔宝宝。一只耳立着,一只耳垂下,犹如对着照野做了个挑逗的wink。 照野掐着她的腰与她结合,深到两人同时低叹出声。 “嗯?喜欢我从后面?”照野顺着她的脊梁骨向下摸,九浅一深地抽插。 “喜欢……”弥弥呢喃细语。 照野循循诱导:“为什么喜欢?” 顶得更快,不想让她说出顺畅的话。 “嗯……因为梦里……你就是从后面……” “什么样的梦?”照野放缓速率,大尾扫荡在她的腿根。 弥弥似在思考回忆,良久才说:“温泉……在水里,从后面……好舒服……” 照野怔了怔,低低一笑,发狠地插到弥弥尖叫。 “那现在舒服吗?” 弥弥喘着气,“舒服的……” 骚纯骚纯的模样令照野动情不已,胸膛贴上她的后背,手捞住跳动的丰盈,享受地喟叹。 “叫我的名字。” “照野哥哥……” “弥弥嘴这么甜。”照野不动如山的面颊少有地浮上红云,抚着她柔软的耳朵,粗大的硬物抵在入口研磨,“想让我进去么。” 弥弥耳朵动了动,下身被蹭得不好受,主动向后吃。照野不如她愿,拿尾巴尖尖磨蹭她的突起。 “呜呜呜……”她委屈地摇着,“进来嘛……” 乖巧又粘人,照野哪里抵得住,捣入湿透的肉穴,喉结滚动:“趴好。” 照野重重拍了下她的屁股,弥弥臀肉弹动着,穴道更敏感地出水。 她的耳朵和他的尾巴同时摇曳。 他几近失控地操干了几百下,快活到不能自已。 弥弥“呃嗯呃嗯”地哼叫,打着颤尿了出来。 第四十三章婚礼 半夜,照野又想要。 弥弥酒醒大半,卷起被子,嗔骂他的粗鲁。 “可是弥弥说很舒服,还摇屁股勾引我进去。”照野一本正经地说。 “……你闭嘴。”弥弥脑袋钻进被窝,“我、我那是喝酒了,不清醒。” “哦,不清醒的不作数,再来一次。” “怎么还来……”弥弥欲哭无泪。 照野亲亲弥弥,“上回是叁次,这回也要做满叁次。” 翻云覆雨,天昏地暗。 - 这次醒来更晚,弥弥看手机,已是下午两点。 照野直接请假陪她,倚着门框说:“我去你店里打过招呼了。” “……”弥弥有气无力地问,“你怎么说的。” 照野:“身体不适。” 身体不适…… 这可比上次“的生病”来得更容易浮想联翩。 弥弥躺回床上装死。 “你太弱了,所以醒来晚。”照野早上七点钟就醒了,还拿弥弥的手解决了晨起需求,不过他不敢说。 照野安慰她:“没关系,多做几次就好了。” 弥弥是有感觉和照野做爱后身体逐渐变得轻盈强大,工作一天也不累,吃饭也变香了。 她偷偷瞥着照野,和狼在一起还有这种功能? 那还不赖嘛。 弥弥高兴起来,大度地原谅昨晚照野的行径,正欲刷完牙奖励照野一个吻,听见照野说: “等你变强了,我们可以每天做更多次。” “咳咳……”弥弥口吐出牙膏沫沫,望着镜中的自己,惨兮兮地问:“魔镜啊魔镜,小兔兔终究逃不过被大灰狼吃掉的命运吗,嘤嘤嘤。” “大灰狼不吃兔子,还给兔子做了午饭。”照野敲房门催促,“菜都热两遍了。” “呃……来了。” 饭桌上,弥弥想起一件事。 “照野,彦奇哥马上要结婚了,你要不要一起和我去参加他的婚礼呀?” “什么?” 弥弥见照野脸色微变,以为他不想去,苦口婆心地劝说:“我还没参加过婚礼诶,你和我一起去嘛,彦奇哥说梅花鹿也会去,很热闹的。” “我昨天见了新娘子姐姐,好漂亮哦,头发卷卷的,说话好温柔……嘿嘿嘿。”弥弥笑眯眯地说,“她还说要给我挑香水呢。” “去嘛去嘛。” 彦奇,结婚? 新娘子,香水? 照野僵住,脑中过了一万个画面,“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你昨天根本不让我说啊……”弥弥委屈地瘪瘪嘴。 照野语塞,有些许懊恼,他自己给自己凭空造了那么多醋,还给弥弥灌酒,他真不是人。 可照野不后悔,因为昨晚……太爽了。 他摸了摸鼻子说:“去。” 必须去,他还得给新娘包个大大的红包。 “好耶。” - 叁天后,郊外的小城堡,彦奇和诺茵的婚礼如约举行。 场地是彦奇特意挑的,靠近森林,远离城市,就算喝醉了变成原形,也不会有人类发现。 这天,来了很多动物。认识的,不认识的,听闻喜讯都来喝一口喜酒,道一声祝福。 弥弥给小可今天放了假,此前在店里搞了个全场半价的活动,她比彦奇还激动。 婚礼耶! 他们这类人很少会举办婚礼。一来过于声张,人多眼杂,容易出事;二来人类的一纸婚书束缚不了动物,他们有自己的相处方式。 比如梅花鹿和他太太,老夫老妻几十年,也没有办婚礼扯证,依旧恩恩爱爱。 小城堡里有个花园,摆放着彦奇和诺茵的照片,每张下面都有日期和一段文字。 彦奇的背影,诺茵的浅笑,一起做的生日蛋糕,看过的日落,走过的古道…… 从相识、相知到相恋。 弥弥看得感动不已,抬头瞄照野。 照野察觉,微微俯身听她说话。 “我们好像,从来没有拍过照诶。” 照野不喜欢拍照,但他说:“你想拍吗?” 弥弥点头。 “那我们以后每天都拍。” “好啊。”弥弥笑眼弯弯。 婚礼仪式上,梅花鹿作为动物协会的代表,给彦奇和诺茵当证婚人。 诺茵一袭白色婚纱惊艳众人,弥弥看直了眼,拍着照野说:“我跟你说新娘子超美的,我没说错吧!” “彦奇哥今天也好帅!” 照野:“……” 司仪念着誓词,会场流淌出舒缓的乐曲,伴随着彦奇高调的一句“老婆我爱你”,仪式推向高潮。 彦奇和诺茵吻在一起,弥弥坐在下面像个小粉丝,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身旁的照野忽然重复彦奇的话道:“老婆,我爱你。” 弥弥愣神,“什么跟什么呀。” 照野专注地看着弥弥,低头吻她的嘴唇,又说了一遍:“老婆,我爱你。” 弥弥的脸顿时烧起来,如同天边烂漫的晚霞,胡乱应着:“唔唔唔,知道了。” 到了吃饭拍照环节,弥弥拉着照野和彦奇诺茵合照。 诺茵偷偷和弥弥抱怨说:“这个头饰重死了,感觉我的头不是自己的了。” 弥弥夸张地说:“姐姐,你今天超超超美!” 诺茵笑笑,两人又聊起别的话题。 一旁,两位男士难得对盘一次,照野甚至给彦奇送了祝福。 “恭喜,祝你们百年好合。”照野看上去面无表情,然而他可能是在场最希望他们永不分离的人。 “谢谢。”彦奇笑笑,“也祝你和小弥儿永结同心。” 操。 虽说彦奇结婚了,但听见这个别致的专属称呼,照野还是很不爽啊。 “谢了。”他漠然道,“借你的摄像师用用。” 彦奇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照野和摄像师沟通几句,叫弥弥过来。 照野:“你不是想拍照么,这有专业的。” 弥弥立刻紧张起来,理了理衣裳。她为了得体地参加婚礼,特地去商场买了衣服,米白呢大衣,燕麦色花边针织裙,脚上是双带跟的小靴子。她给照野买的是一套黑色,这样他们一黑一白,也算是情侣装。 “现在就拍吗?”弥弥说,“我,我要摆什么姿势呀。” 摄像师笑了,“你们刚才那样就很好,自然地靠在一起。” 弥弥挽住照野的胳膊,问专业人士:“这样吗?” “对,很好,可以稍微笑一下。” 弥弥嘴角上翘,露出八颗牙齿,标准微笑。 “先生……您也笑一笑。” 照野对着镜头一脸冷相,完全笑不出来,勉强勾了勾唇,更像是一种……嘲笑。 摄像师说:“呃,要不您低头看您身边的女士吧。” 这个容易多了。 照野侧着脸凝视弥弥,眼神瞬间不一样了。 温柔得宛如盛着漫漫星河。 摄影师及时捕捉到这一刻,给弥弥看,弥弥拍着手夸赞。 “过几天,我把这张照片洗出来给你们邮寄过去。” “谢谢!” “不客气。”反正有人付过钱了。 今夜,月盈星灿,无风无云,人亦团圆。 第四十四章你敢 自打照野发现酒是个好东西,便再不抗拒,和彦奇碰杯,还哄骗弥弥多喝。 弥弥学乖了,只小抿了几口。 婚礼结束,照野一路跌跌撞撞,整个人挂在弥弥身上,黏黏糊糊地索吻:“老婆……” 他找到了对她的专属称呼,翻来覆去叫个不停。 “老婆好漂亮,老婆真可爱,老婆老婆老婆……” 弥弥亲他一下,“好了好了,明天还要上班呢,咱们快点回去吧。” 照野蹭着弥弥的脖颈说:“听老婆的。” 突突突—— 宛若丘比特神箭,直击弥弥的小心脏。 照野什么时候这么乖过。 弥弥摸摸他短短的头发,语气软到一塌糊涂:“回家啦。” 话音刚落,被推着按在一棵树上,一只手探入她的大衣内部。 “唔唔,照野……” 纷乱的吻,带着酒气。 “回家、回家再……”背后的树干硌得生疼,弥弥抓着照野的胳膊说,“别在外面……” “如果我想呢。” 照野隔着衣料捏弥弥的胸,低笑着问:“如果我想,你会同意吗。” 那样平稳的声音,弥弥觉得他根本没醉…… 弥弥找理由:“有监控啊。” 照野笃定道:“没有。” “那也会有人路过啊。” “我听得见。” “……”越说越要成真,弥弥暂时接受不了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做爱形式,搜肠刮肚地思忖如何说服照野。 照野下身蠢蠢欲动,揉着弥弥的丰盈,层层衣物阻隔,却怎么都不过瘾。 抬手,又想撕弥弥的领口。 弥弥护住新买的衣裳,使出最后杀手锏,可怜兮兮地说:“我不想在外面……我们回家好不好,回家再做嘛……老公……” 风吹叶落,簌簌作响。 最后两个字,隐在自然万物声下,轻到快要听不见。 然照野是何等的耳力,清晰捕捉弥弥的蜜语,神色蓦然清明。 “再叫一遍。” 照野诱着弥弥,亲她的唇,“再叫一遍。” “……老公。”弥弥声若蚊蝇。 照野要被电晕。 “好的老婆,回家再做。” 照野抱着弥弥一路抄小道,飞奔回金花小区。 犹如黑色的旋风,快到只能看见碎影。 迫切的,渴望的,冲昏他的头脑。 以至于五感渐弱,直到靠近金花小区的门口,才隐约皱了眉。 不对劲。 一个壮阔的身影缓缓走出,杰克噙着笑问候:“好久不见,zy。” 不远处,停放着几辆专用车,八九个身着制服的人藏匿在附近。 酒意不再,照野顿然清醒,下意识挡住了弥弥。 弥弥看不见暗处的猎枪,但能分明地感受到来者不善。 杰克:“你可真是让我好等啊。” 照野没说话。 杰克向车里示意,后座走出一人,面容严肃,拿出一张证件。 那人说:“我是警察,有人举报你是变异狼人,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满月当空,莹莹的冷光如同锋利的寒刀,将黑夜划出一道鲜血淋漓的口子。 弥弥脸色煞白,攥着照野的衣角,张口却说不出话。 照野冷静许多,短短十几秒,已估算出解决这些人的概率。 他淡淡扫一眼,一共十二个人类,带着弥弥有六成把握。 但他们有枪,严密的高科技武器,就算是百兽之王也难以抵御。 几率降为叁成。 胳膊上有只软软的手,照野不想冒这个险。 “哦,你们有证据么。” 杰克:“有没有,你跟我们走不就知道了。” 杰克脸上的疯狂,一下把弥弥拉回一个月前。 他搬来的第一天,也是如此挑衅照野。 弥弥拼命回忆,有没有和杰克对话时暴露什么。 都是平常的言谈,她想不起任何关于狼的字眼,唯一疑惑的是有一天出门遇到杰克,杰克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后来杰克便很少出现。 那是哪一天…… 头痛欲裂,最后脑中响起的是她对照野说的一句形容杰克的话。 “狂热的,没有分寸的,想侵犯隐私的……” 抬眼看杰克,杰克灼灼注视着照野,弥弥手心出一层汗。 “我跟你们走。”照野面无波动。 他知道,杰克曾跟踪弥弥好几天。 这个仇,他要自己报。 “哈哈哈。”杰克大笑,指着照野身后,“那个小美人,也要一起。” 弥弥去握照野的手,他掌心的温度令她安心。弥弥在心底祈求自己,千万不要被吓出尾巴,千万千万。 忽而起了一阵狂风,尘沙肆虐,落木咆哮,杰克和众人不禁挡住眼睛。 照野岿然不动。 猎猎风中传来他的声音:“你敢。” “照野……”弥弥捏了捏他的手,怕他藏不住幽蓝色的瞳孔,“别……我没事的。” 风渐渐停歇。 那位警官说:“你跟我们走,如果你不是变异狼人,到时候我们自然会放了你。至于她,我们不会带走。” 杰克着急地说:“她是他女人,指不定也是什么异类,这不得一起抓起来?” 警官:“她没有嫌疑,我们无权问审。” “行。”照野漠声道。 转身抱了抱弥弥,也不管周围有多少人。 弥弥眼角有惊悸的泪,唤他的名字:“照野,我跟你一起去……” 照野捏她的脸颊,怜惜地吻去泪水,低语:“老婆,回家等我。” 第四十五章与狼 汽车呼啸驶过,越来越远,剩下小小的一个黑点,直到看不见。 弥弥惊魂未定,咬着唇不让自己哭,拿着手机想向彦奇求助。 但今晚是彦奇的新婚夜,弥弥划过彦奇的名字,选择打给梅花鹿。 - 另一边,照野被带到了审问室。 与其说是审问室,更像一个小牢狱。 这是本城专门为讯问异变动物建造的,黑暗密闭,四面无窗,连只蚊子也飞不出去。 照野坐在一把金属椅上,手上的镣铐连着椅子。人类在原有的基础上加固改造,足有千斤重。 照野扯了扯,心中做下判断。 在他看不见的背后,有一个钟表来回晃荡。 嘀嗒、嘀嗒。 领头的警官进来,杰克不知道和他们什么关系,或是塞了多少钱,也跟着旁问。 灯,亮了。 照野仿佛置于舞台之上,所有目光聚焦于他。 森冷冷的光中,警官举起一张纸,“你认得这是谁写的么。” 照野目力极佳,一眼看清上面的字。 但他招了招手说:“拿近点。” 警官走到照野面前,照野瞥视几秒,收回目光。 “你们抓我,就凭这个?” “这还不明显么。”杰克嘎嘎地笑,大声念出纸上的字,“照野——与狼,不得入内。” “这‘狼’是谁啊?”杰克意味分明地反问。 照野笑了,直视那位警官:“我和我老婆之间的小情趣,也能被你们说成所谓的‘证据’?” “警官,这不可笑吗。” 杰克抢在警官前面说话:“那你倒是解释下狼是谁啊,zy。” “狼是我。”照野轻飘飘地说。 杰克激动地对笔录员说:“听到没有,快把这句话记下来!” “我老婆总骂我色狼,有问题么。”照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角色扮演,没听过?我老婆喜欢玩这种调调,我陪她玩玩,不犯法吧。” “操。”杰克真是服了照野,张口闭口“老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对象。 警官咳嗽一声,似乎信服他的说法,莫名还有点尴尬。 现在年轻人玩这么开吗。 他品了品这几个字,照野与狼—— 照野好像在淡化他们对“狼”这一字眼的印象,而往旖旎暧昧的方向带。 色狼和狼人,一字之差,他是哪个。 警官:“这是……你老婆写的?” “是。”照野听别人口中这样称呼弥弥,幸福得想乐出声,差点忘记身处危险。 “你们结婚了?” “是。” “你的资料上,是未婚。” “一张证罢了。”照野说:“我和我老婆的感情不需要一张纸来证明。。” “……” 警官和旁边的人说了句话,那人便出去了。 照野听见了,眼神微冷:“你找她?” “例行询问而已。” “最好是这样。” - 动协基地。 十几人围坐一圈。 弥弥把今晚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又说起照野和杰克的渊源。 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子立刻在电脑上查询搜索,问弥弥:“是他么。” 弥弥看着杰克的照片:“对。” “第十七届拳王争霸赛亚军,第十八届亚军,十九届亚军……”眼镜男念了一串杰克的履历。 “他是照野的对手,一直输给照野。”弥弥把能想到的都告诉他们,“照野说,两年前杰克搬进金花小区,为了打败他,杰克一直监视照野。前些日子,杰克又搬进来,不过很快就走了。” “金花小区?”众人看向梅花鹿。 梅花鹿摊开手,他已经报了很夸张的价格,杰克非要住进来,他能怎么办。 “我有责任。”梅花鹿说,“这件事我会负责到底。” “这样,力哥你现在立刻去他们外面蹲守着,听到的信息尽量全部同步给我们。”梅花鹿对着一位身材庞大的壮汉说。 “收到。”力哥操着一口不知哪里的乡音,憨厚朴实地和弥弥说,“妹子,放心吧,肯定有办法的。俺是大象,他们说的话俺全能听见,交给俺好了。” “谢谢力哥。”弥弥想扯一个笑容,却如何也笑不出来,竭力咬着唇。 不能哭,不能拖大家的后腿…… “他说他有证据,弥弥,你能想到他说的大概是什么证据么?”梅花鹿抛出一个问题。 “我没怎么和他打过交道……他就来过我店里买面包……”弥弥越着急越乱,脑中好似无数麻线缠绕,怎样都解不开。 “你慢慢想。” 杰克指名道姓地说照野是变异狼人,照野变形只有那么几次…… 弥弥想到杰克古怪地那一眼。 那一天前,她遭遇了想要侵犯她的醉汉。 “酒鬼……那个酒鬼。”弥弥语无伦次,“他一定看到了。” 梅花鹿拧着眉头,他确认那个酒鬼醒来后神志不清,完全不记得照野的模样。 梅花鹿喃喃自语:“不应该啊,他那眼睛肿了两天才睁开,说话都含糊不利索。” 梅花鹿暂时存疑。 不过酒鬼马汉一定是个关键点。因为叁天前他刚出院,然后照野就出了事。 弥弥纠正:“不是酒鬼看到,是杰克看到。” 他那么想战胜照野,变态到成了执念,跟踪监控,不择手段。 “他一定看到了……” “弥弥,你先稳住情绪。”梅花鹿安抚弥弥,“就算他看到了,也说明不了什么。” “除非……他拍摄了影像。” 坐在角落的白胡子老头突然开口:“什么样的证据都不重要,只要照野不当着他们面变狼,他们便不能将照野认定为狼人。” 说到这,老头想起了那只羊,他曾经的伙伴,叹口气继续道:“那个审讯室,我曾去过。人类规定嫌疑者在里面待满叁天,若无异变即可离开。” 弥弥愣愣地重复:“叁天……” “叁天,谈何容易。”老头指了指心脏,“他们口中的证据,不是为了证明那是异类,而是为了突破心理防线。” 梅花鹿对此亦有所耳闻,他解释说:“类似于古时的水滴刑,他们在密闭空间里挂了一个钟表,用来制造紧张焦虑。除了问审的时间,里面几乎不会开灯,让人分不清白天黑夜。” 安静的,黑暗的,嘀嗒声。 再加上时不时抛出的炸弹。 陌生的不安状态,最容易让动物在潜意识中变回原形。因此很少有动物能扛过叁天。 众人沉默了。 第四十六章照片 审讯室。 照野数着嘀嗒声,估算着约摸过去叁个小时。 门开了。 依旧是那几人。 警官开门见山地说:“我见过你……女朋友了,叫弥弥是吧。你说的都能和她对上。” 一小时前,警方找到弥弥。 弥弥恰好已从力哥那里得知照野和他们的对话,配合着照野胡诌 只是说,动协众人听到“情趣”、“角色扮演”等词汇时,看向弥弥的眼神不免有点……嗯。 总之,第一关他们过了。 坐在椅子上的照野没什么表情,舌尖顶了顶腮帮,好想弥弥…… 警官见他不语,丢出一张照片,“你知道照片里的是谁么。” 照野抬手,两指在空中夹住照片,低下头看,随意道:“是我。” 杰克没想到照野直接承认了。 “那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照野轻描淡写地瞥眼杰克,杰克后背莫名出了冷汗。 从照野见到杰克起,他已经想到是那晚的事。若是平常,他定会察觉。只有狼变失去理智的那天,放松了警惕。 但,老天好像还是站在他这边。 当晚是弯月,那条小路没有路灯,杰克离得还远。整张照片黑得只能看见两个黑影。 别说狼,连个人都看不清。 “随便拍个影子就能说成狼么。”照野捻着薄薄的相纸,嘴角露出一抹嘲笑。 “这就是狼。”杰克亲眼所见,照野的身体长出了奇怪的长毛,“我看见了,你袭击人类。” 警官放了一段十秒的视频,画面里远远的黑影暴戾地殴打地上的人。 “我们不会错抓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你要真是狼人,那结果由不得你。” 通常情况下,变异动物会交由国家实验室研究,但若是对人类抱有敌意且造成生命威胁的,将会受到更严重的惩罚。 警官捏了捏眉心:“你怎么解释。” 照野看完视频后反而很坦然,感谢那晚的月亮,模糊了视频的画质。 “警官,你说你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照野沉静的声音向从古老深林传来,“不如你问问他,那人做了什么。” 警官看向杰克,神色讶异。 所有的证据都是杰克提供的,他说遇到了狼人袭击人类事件,他们看了视频只能判断为普通的斗殴事件,看不出具体的狼形,但杰克言之凿凿,上头便紧急调他来处理。 杰克只字没提,照野为什么打人。 警官:“你既然看见了,就说说吧。” 杰克眼眸微闪:“那天我经过那条小路,听到了打人的声音,我就想去看看,正好看见了一个长得很像狼的人……我很害怕。至于他为什么打人,我怎么知道。” 照野把照片正对着杰克,“这么远的距离,你怎么认出是我?” “我当然能认出来。” “哦,你还有夜视能力?” “……” 照野陪他们周旋得有点烦躁。 他有能力挣了这铁铐一走了之,他想走,他们谁也拦不住。 可看到杰克,想起弥弥,他不能走。 他不恨杰克从前监视他,也不恨杰克举报他,他恨杰克在那时明明能更早地制止酒鬼,却选择了看着弥弥受伤害。 令他作呕至极。 照野平静地对警官说:“他跟踪弥弥很多天,你们去查一个月前的沿途监控,应该都能查到。” “打人,我承认。但我不认为有什么错,警官你要是看到路边有女性遭受侵犯,也会出手相救吧。更何况,她是我的老婆。” “说我是狼,他大概太想赢我了……” 最后一句,照野看向杰克。 警官同样看着杰克,杰克和照野的恩怨他有所耳闻,现在听完照野的陈述,似乎其中并不简单。 “你跟我来。”警官对杰克说。 “对了。”照野在他们离开前悠悠道,“顺便再查下两年前他怎么监视我。” 门关上,杰克心急如焚。 “他完全在避重就轻啊,警官,相信我,你们把他女人抓来关在他面前,他绝对不出一天自己变回狼人。” 脱口而出就是一件违法的事。 警官一顿,忽然有点信照野的话了。 “把你说的那个证人带来。”警官边走边说。 杰克低骂了句,明明有更快捷的办法,这些人非要磨磨唧唧,走什么流程。 一个月前,他跟踪弥弥,无意间看见半狼的照野。 虽然拍得不清楚,但他知道眼前的物种绝非人类。难怪从来没有人能战胜他,原来他根本不是人。 杰克兴奋了一晚上,这是他扳倒照野的最好机会。只要能证明照野的异类身份,以后的拳王就是他的了。 他一直在搜集证据,想找到那个被照野打的人。 可找了一星期没有音讯,新一轮的比赛即将开始,杰克一边恢复训练,一边派人打听消息。 这种小比赛照野一向不参加,但关注的人有不少,杰克想赶在决赛前找到关键证据,然后等他拿到冠军后在台上宣布这个足以震惊全场的事情。 叁天前,他找到了被打的酒鬼。 塞了一堆钱让他帮忙指控。 他就不信这一次,他赢不了照野。 第四十七章毛发 时间在嘀嗒声中流逝。 照野没睡,他不困,也不无聊。 人类低估了狼的忍耐性,哪怕是自然界的野生狼,亦能为等待猎物潜伏一整晚。 更何况是有了自我意识的,觉醒后的狼。 无尽的长夜蔓延着对弥弥的思念。 他想起和弥弥的初遇。 他穿着黑衣黑裤下楼,她紧张地躲在箱子后面,戒备的眼中透着好奇,见他要走,便自觉靠边不动。 照野几乎能想起那天的所有细节,她穿的衣服颜色,扎的马尾高度,天边的落日,脚下的蚂蚁。 咀嚼饼干的酥香,还有垃圾桶的酸臭…… 一切凝成一团白茸茸的尾巴。 先前他一直认为他对她的企图源于那团尾巴,现在他忽然觉得不是。 不是尾巴。 是更早。 他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她。 不然,从不多管闲事的他为什么做出主动帮她搬箱子的多余举动,。 一点也不像他。 她是他漫长孤寂的生命里,一抹惊艳的华彩。 想通这些,照野起了一个念头。 他要杀了杰克。 - 凌晨时分,同一个城市,睡不着的还有一人。 弥弥独自躺在照野的大床上。枕边无人,房间空荡到冷清,她只能和天花板沉默对视。 彦奇和诺茵还是从别人口中知道了照野的事,来她家待了好一阵。 弥弥说自己没事,她相信照野能撑得过三天。 窗外微微泛白,预示着新一天即将到来。 耳边响着照野的声音:“老婆,回家等我。” 弥弥轻轻地对着空气说:“不许骗人……” - 警官们彻夜未眠,他们找到酒鬼马汉,盘问他和照野的事端。 马汉一口咬死照野就是无故殴打他,拒不承认试图侵犯弥弥的行为。 另外,他们找到了杰克跟踪弥弥和照野的监控录像,并且传唤弥弥。 弥弥全然不知杰克跟踪她,后知后觉地想明白了什么。 她指认马汉,马汉矢口否认。面对不同的说辞,警方陷入了难题。 杰克是最焦头烂额的,他们搞错了方向,他不在乎照野为什么打的人,怎么打的人,他只想证明他是狼,而这匹狼袭击了人类。 然而此时证据不足,警官们很明显已经将狼人问题看成斗殴问题,甚至他自己也被卷入其中,承担着侵犯他人隐私权的违法责任。 杰克看着那道铁门想:还好他留了一手。 杰克递给警官一个透明密封袋。 “这是什么?” 警官拿起细看。 一根灰白的毛发。 看不出什么动物。 杰克:“很明显这是狼毛,我之前在那地上捡的,我要求拿它和照野做dna鉴定。你们既然不信我的话,那就交给权威,让权威来定夺真相。” “行。”警官收起密封袋,递给手下的人拿去做检测。 不远处,听见对话的力哥立刻把这件事传回动协基地。 弥弥刚被问完话回来,筋疲力尽地坐着。 一事未了,又一事起,她快坚持不住了。 他们不信弥弥说的话,他们要看证据。照野打人,杰克有视频为证,马汉想要侵犯她,只是她的一面之词。 时隔那么久,她上哪里找痕迹。 杰克有视频…… “视频……”弥弥蓦地说,“他一定全录下来了。” 梅花鹿还在忧虑dna鉴定的事,“什么?” “杰克……” 力哥的来电打断了弥弥的话,梅花鹿示意她等候,开了免提。 “老路啊,照野刚才突然在里面说了一句‘去查他的视频’,俺不知道是跟警察说的,还是跟俺们说的。” 梅花鹿和弥弥对视一眼。 “你给分析分析,老路?喂?” “我知道了。” 梅花鹿挂断电话。 “你继续说。” “杰克既然跟踪我,他一定全程录下来了,只不过截取了对他有利的那部分。他的手机里,肯定还有剩下的部分。” 杰克那么想赢照野,且知道弥弥是照野的软肋,必定会把她差点被侵犯的过程拍下,刺激照野也好,比赛上干扰照野也好。 他一定会这么做。 照野和她想到了同一点。 只要证明她才是受害者,照野是为了防卫。那么便就剩dna鉴定的问题。 梅花鹿听完有了决定,微笑着说:“剩下的交给我吧,你回去休息一天,保准还你一个完整的照野。” 第四十八章快递 这是在里面不知道待的第几个小时。 除了黑暗,就是安静。 他听到杰克和警官关于毛发的对话,想了一个最坏的打算。在那鉴定报告出来前,他先闯出去,再带着弥弥走。 那必定会引来一场大动荡,照野考虑着后果。 嘀嗒声里,照野察觉一丝轻微的响动。 他屏息凝神—— “力哥,照野真的能听见吗?” “妹子,他的听力虽然不如俺,但隔着几堵墙还是可以的。” “真的吗?照野、照野?” “嗯。” “听见没有,他‘嗯’了一声。” “力哥,我听不见……他回答我了吗。” “你还不信俺?” 照野闭着眸,嘴角染上笑意。 “照野、照野,我知道你在里面不方面说话,你听我说就行。”弥弥有好多话想讲,又怕被照野听见她的哭腔,故作轻快地说,“梅花鹿说他有办法了,你不要怕哦,我在家里等你……” “客厅的灯有点暗了,我想换盏新的,那么高我踩椅子都够不到,还是得你来呀。” “还有窗帘,一直没问你,可以换成粉红色吗,虽然现在的黑色也很好,但我喜欢粉色。等我再挣点钱,我们一起买个房子吧……” 弥弥蹲坐在墙角,自言自语了好久。 力哥看得于心不忍,劝道:“妹子,要不你先回去歇着,这里有俺守。” “我怕他一个人害怕……” “俺听老路说你都两天没睡觉了。你要是身体垮了出什么事,才是他害怕的呢,照野你说是不是。”力哥隔空和照野对话。 “你看,他‘嗯’了一声。” “哎,他又说了一句。” 弥弥问:“他说什么了?” “俺不好意思。”力哥摸摸头,自动翻译成家乡话,“他说,媳妇儿,俺稀罕恁。” “噗……” 这是弥弥两天来第一次笑,她徐徐地说:“那我回去了。” 力哥:“去吧去吧。” “力哥再见,照野再见。” 弥弥走在路上,嘴角渐渐放平,她的心里远没有说的那么轻松。 她看向路边,一排排葱郁的行道树,互不接触,却又互相陪伴,孤独寂静地伫立。 天空碧蓝如洗,明净深远,只有一朵薄云微微荡漾。 难得风和日丽的一天。 弥弥走进金花小区,保安大叔拦住了她。 “有你的快递。” 弥弥愣神,她最近没买东西。 道谢接过,是一个同城包裹。她拆了看,眼神顿然比天气还要柔和。 手中,是他们的合照。 弥弥笑看着镜头,照野笑看着她。 一黑一白,极致反差的颜色,像他们的身份,一狼一兔,食物链的对立面。即便有着大不相同的轨迹,爱也能跨越千山万水。 弥弥笑着笑着便哭了。 都怪这恼人的风,吹酸了她的眼睛。 - 警方收到一个匿名文件,是杰克手机里的完整视频。 尽管画面模糊不堪,凭着几个黑影的动作结合弥弥的叙述,依稀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杰克不知道他们哪来的视频,惊呼:“这不可能……” 警官淡淡睨他:“说实话,我有点看不起你。” 杰克的体格看上去不比照野差,他选择偷拍,而不是帮助。 他作为路人,没有见义勇为的义务,但不能有落井下石的恶举。 杰克试图挽救局面:“警官,不去再审审照野么。” “明天就出结果了。” 杰克没说话,自顾自走了。 第四十九章小床 翌日,警官拿到了检测报告,杰克等着看戏。 铁门开门,警官对照野说:“你可以走了。” 照野漠然。 杰克错愕道:“什么?” 警官面无表情:“报告显示,他和那根毛发只有0.9%的匹配度,而且那是一根猫毛。” 杰克不敢置信:“怎么可能,一定是你们搞错了,我亲眼见到他变成狼的……” 照野解了镣铐,活动着手腕,居高临下道:“你又输了。” “……是你搞的鬼?” “你们有什么私人恩怨出去解决。”警官赶人。 照野深深看杰克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徒剩杰克死死盯着报告文件。 - 照野风尘仆仆地出门,寻着气味发现蹲坐在街角的弥弥。 靠着墙睡着了,连梦中都皱着眉头。 照野轻手轻脚地抱起,遇见赶来的力哥,做了个“嘘”的动作。 力哥点点头,用口型说:“那我回动协了。” 照野低声道:“谢了。” 力哥拍拍胸脯,意思是小问题。 温暖的冬阳洒在照野的身上,双臂之上是弥弥安静的睡颜,他立在原地,许久未动。 重新见到弥弥,照野恍如隔世。 街道是干净的,云层是微笑的,怀里人是柔软的。 照野从未如此庆幸。 “……照野?”弥弥以为自己在做梦,揉了揉眼睛才确认。 照野笑了下:“回家了。” “呜呜……”弥弥再也忍不住,趴在照野肩膀哭成泪人。 照野摸了摸弥弥的头,听见她边哭边说:“我们去谢谢梅花鹿和鹿姐姐……” 梅花鹿的太太认识鉴定中心的内部人员,搞了点小动作把照野的毛发掉包成流浪猫的。 “还有力哥,小眼镜哥,杨叔……” “他们帮了好大的忙。” “好,我们去谢谢他们。你别哭了。”照野挺不好受。 弥弥抹了抹泪水,眼角弯弯:“我不哭。” 到了动协基地,他们正好开完会,准备各自散去。 见到照野和弥弥,众人都很欣慰。 照野牵着弥弥,微微欠身:“谢了。” “哎。”梅花鹿打住他的动作,“这么说可就生分了,以后动协有什么用到你的地方,我可不会客气。” 照野笑了:“行。” 弥弥说:“还有我,我可以给大家做好吃的。” 杨叔摸着胡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力哥一听有吃的,馋得流口水。 “说起来,比起怎么救你,我更害怕你直接硬闯出来,那到时我们想挽回也难了。”梅花鹿调侃一句。 照野的确想过这个办法…… 为什么没行动呢,他想起狼变那晚梅花鹿曾对他说:“下次别这么冲动了,你得多考虑下身边的人。” 照野便没那么做。 力哥赞道:“像个男人。” 梅花鹿说起另一件事:“我的建议是,这段时间你们最好出去躲一躲。我看那个杰克一时半会不会放过你们,为了避免他做什么幺蛾子事,还是小心为好。” 弥弥觉得梅花鹿说的有道理,应声道:“好……” 话音刚落,照野低沉的声音响起:“躲?” 照野这辈子没听过“躲”这个字。 “你认为我会被他抓到两次把柄?” “……”梅花鹿上一秒还在感叹照野稳重,下一秒又被狼的直脑筋折服。 他扶额,换个词:“避避风头。” 照野:“我为什么要避着他。” “……”无法沟通。 弥弥站在照野身后冲梅花鹿眨眨眼,指了指自己,比了个ok。 意思是我来搞定他。 梅花鹿舒展眉头,一物降一物,劝说照野用不着他。 “那行了,大家各自散了吧。”梅花鹿对众人说。 “很高兴你们回到金花小区,我的朋友。”梅花鹿对照野和弥弥说。 - 彦奇和诺茵听到消息,赶来看他们。 弥弥买了好多菜招待,四个人其乐融融地吃了顿饭。 送走彦奇和诺茵,弥弥坐在椅子上笑眯眯地看着照野洗碗。 “照野,我的床你什么时候赔我?” “早给你买了,你这么多天没去看过?” “啊?”她的确好一段时间没回去过了。 弥弥蹦蹦跳跳地跑回自己的小屋,房间里摆放着一张崭新的床,比她原来那张要软。 照野隔着老远听见她的笑声,嘴角不自觉跟着上扬。 欢脱的兔子从那头跳回这头,一把抱住照野窄劲的腰身,“你什么时候买哒?我都不知道!” “一个星期前。” “耶?”弥弥以为照野骗她同居那么久,应该巴不得她的床永远塌着,永远睡他的床。 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但弥弥不知道,照野想的是:小床做起来更有感觉。 “你今天要睡哪?”照野给她选择。 弥弥揪着照野的衣角,踮起脚在他耳边呢喃:“睡你这啊……” 香甜的热气拂过照野耳畔,身形顿住,手上桎梏住想要走的弥弥。 弥弥:“我去洗澡……” 照野揽过她的肩,“先让我亲一口。” 久违地覆上唇,比任何一次都要温柔。 动荡不安的心找到归属,多日漂摇的船停泊靠岸。 她湿软的唇令他着迷,他轻咬着尝进嘴里,舌尖点触,细致品味。 比她做的蛋糕还要可口。 照野在心里如此评价。 吻得更重,探寻她口中的软肉,热情挑逗着她。感受到弥弥一边无处退避,一边还瑟缩着回应。 照野胸腔振动,闷闷地笑了声,捏着她的后颈吻到她不自觉靠着他的身体。 弥弥浑身发软,双臂环着照野的脖颈,快要呼吸不畅。 照野放开她,大掌拍了拍弥弥浑圆的屁股,稳稳向上托举。 “啊……”弥弥凌空而起,吓得喊出声。 “抱紧我。”照野说。 弥弥趴在照野肩上,两腿夹住照野的背,像一只树袋熊。 “你干嘛啊……” “你不是要洗澡么,一起。” 弥弥两瓣嫣红泛着潋滟水光,嗔了照野一句。 照野往浴室走:“脱衣服啊……” “还没到呢。” “我想看你现在脱。” 弥弥害羞不已,对照野说:“那你闭眼。” “好。” 弥弥解了外套纽扣,隔空丢到沙发上,慢腾腾地脱下毛衣,低头瞄照野有没有睁眼。 “还有一件呢。”照野说。 “啊?你偷看!” 照野箍在弥弥臀部的手向上摸到一件保暖衣:“没偷看。” “哼,勉强相信你。” 语调镇静,弥弥的脸并不镇静,如同熟透的山柿子。 她缓缓褪去最后一件。 听到衣物落地的声音,照野停下了脚步。 “让我猜猜今天是什么颜色的……” 弥弥捂住他的嘴:“你不许说话。” 第五十章喂奶 弥弥的手盖在照野嘴上。 照野顺势舔了舔她的掌心。 “咦。”弥弥嫌弃地把口水擦他衣服上,“你怎么哪里都舔。” “是啊,我哪里都要舔。” 语毕,照野睁眼了。 平视的角度,先映入眼帘的是精致的锁骨,脖颈纤细,玉肩微耸。视野所及之处,满是她细腻如凝脂的肌肤。 低眸,淡黄色的文胸包着呼之欲出的白兔,好像圆鼓鼓的元宵滚上一层黄豆粉。 照野喉结滚动,大步进了浴室,脚一勾带上门。 放弥弥坐洗手台上,手绕至她的背后,耳语:“老婆,喂我吃。” “吃什么……”空间狭小,弥弥碰掉一把梳子,无暇顾及。 咔哒的微响,文胸扣开了。 弥弥睫毛轻颤,胸口两团无束缚地蹦跳出来,正对着照野。 照野剥去最后的布料,抬手握住浑圆的一团,回答她的问题:“吃奶啊。” 收拢掌心,几乎快拢握不住。 这绵绵的手感,他想到发狂。 弥弥说不出话,却也不想躲。他粗粝的指腹摩挲过圆翘的尖端,一点点疼,又有种熟悉的舒适。 她没法像照野那样直白地说出口,羞赧地“嗯”了一声。 照野不放过她,要求道:“要老婆喂我吃。” 弥弥结结巴巴地说:“怎、怎么喂……” 照野牵引着弥弥的手,让她捧着自己的奶团。照野再埋头俯身,就好像是她亲自送入他的口中。 弥弥想撤回手,被他抓住不放。 胸前一阵酥酥麻麻,她抑着声,抑不住腿心动情的暖流。 换另一只手,按在他短短的头发上,微微用力,他吃得更多。 因为她的举动,照野含着乳肉开始轻轻地笑,他嘴里的绵软在唇齿间跟着颤动。 “宝贝好会喂奶……”他含糊不清地说。 弥弥咬着唇拧他的手臂:“你烦死了。” 照野还是笑,抱着让她落地,蜻蜓点水般吻她的唇,“裤子脱了。” 弥弥动作慢,单单脱裤子的功夫,照野已经把自己扒得剩条裤衩。 “你来还是我来?” 虽是这么问,他已带着她的手往鼓起的下身去。 “……我自己来。”弥弥低着头,捏着边缘的布料往下拉,碰到那根胀热,犹豫地摸了摸,又放下。 照野被撩得心痒痒,急不可耐地扯了她的内裤。 瞥见上面的水渍,去摸她的腿心,果然湿得一塌糊涂。 他忽然不急了。 “先洗澡。” 打开花洒,热水浇在赤裸的两人身上,小小的浴室腾起一阵白雾。 弥弥随手拿了根皮筋盘起湿发,任照野用浴球为她打着泡泡。 “我也帮你。”她接过浴球,从他宽厚的背到劲瘦的腰,路过那一处,她虚心请教:“呃……这里要吗?” 照野悠悠说:“这里要手洗。” 弥弥抹了泡沫在手上,前后搓动硬物,下面的两颗也没遗忘。 “这样对么?” “……对。” 水流冲去了泡泡,已无任何阻隔,手中之物越发滚烫,但她没有松开。 温度渐渐升起,顶上的浴霸灯有点晃眼,弥弥闭眸,双手来回套弄。 照野哪里受得了她的主动,压着她到瓷砖壁上,两指抵入穴口。 她的皮肤被热水染成粉色,美得像幅画卷。照野吻着弥弥,架起她一条腿,手指缓慢进出。 长臂取下挂着的花洒,对准她的花心淋洗。 无数的水滴在她的花瓣上蹿下跳,弥弥泛起密密麻麻的痒,手上忘记动作。 “别停。”照野提醒,挂回花洒,指尖拨弄逐渐充血的肉粒。 那一下麻到弥弥踉跄,借着照野的力站稳,睁着湿漉漉的眼说:“照野……进来吧。” 照野怔了一秒,她没有喝酒,却说了和那天一样的话。 劫后余生,小别重逢,他们格外珍惜。 照野亲她一下:“我去拿套……” 弥弥抓住照野的手,语气倔强:“不用戴了……就这样进来。” 照野目光灼热。 她用濡湿的下体磨着他的肉棍,“怀了也没关系,我们生个狼宝宝,好不好?如果……” 照野堵住她剩余的话,抱她坐回洗手台,低低道:“老婆说什么都好。” 水汽迷蒙,雾气缭绕,暖黄的灯光宛若微醺的晚霞。 “分开点。” 拥挤的空间让弥弥手脚无处安放,她敞着腿,求助地看着他。 “做得很好。”照野亲亲她的眼睫,把根部撸得更硬,“老婆,我要进来了……” 才抵入头部,照野和弥弥同时颤抖。肉与肉无距离的接触,紧密结合到不分你我。 弥弥感到下身一点点被填满,如同这几天空落落的心,一点点被填满。 忽然有点不争气地想哭。 “我弄疼了吗?”照野看见她的眼泪,停住不动。 弥弥摇摇头,抱住他的脖子,“我很想你。” “我知道。”照野吻她的泪,到了底。 花洒仍滴着水,落到地上的瓷砖,汇成一片小溪,折射出莹莹的流光。在氤氲薄雾里,如同斑驳的星河。 蒙蒙的镜中,透出模糊的两个身影,前后交迭,抚摸碰撞。 嫩滑的甬道吞吐着深色的粗胀,至硬与至软相融,是世间最妙不可言的事情。 照野问:“要快一点还是重一点?” 这怎么选…… 弥弥不用选,照野又快又重地顶弄,还要揉她的乳,咬她的肩。 他的汗落在她的颈上,她的水沁满他的肉棒。 弥弥舒慰地哼声,“要……要到了……” 娇音入耳,照野骤然发了狠,凶猛地似要捅穿弥弥。 “啊……” 弥弥绷着身抖动,眼前出现茫茫的白光,下体潺潺地溢出爱液,顺着大理石台流到地砖上。 第五十一章对镜 照野将弥弥抱下,翻了个身,扶着她的臀就要进去。 “等下……”弥弥还没缓过神,差点站不稳,手撑着台子喘气。 照野低笑:“不等。” 从后面直直插入她泥泞的湿地,深到她的腹部显出他挺立的轮廓。 照野牵弥弥的手到那块突起,“摸到了吗。” “嗯……”高潮余韵未去,弥弥声音都在打颤,“你先别、别……动。” 照野抽出半截,撞进最里,狡黠道:“听老婆的,动。” 真不讲理。 弥弥被顶到没脾气,只能弓着腰嘤咛。 照野解开弥弥的皮筋,半湿的黑发披落在她白皙的背上,如云缠绕。 腰肢不盈一握,蜜臀浑圆可爱,照野看得好馋,虎口卡住她的腰,下身酣畅捣弄。 弥弥快跌倒,照野搂住她的身,让她站立着被他进入。 “老婆,抬头。”他勾起弥弥的下巴。 镜面上结着满屏的水雾,一颗颗汇聚成豆大的水珠,顺流而下,滑出一道清晰的轨迹,像大海的支流。 从一条条支流中隐约可见旖旎的画面,朦胧之下有种偷摸遮掩的快意。 弥弥盯着肤色相差的人影看,他的手紧紧箍住她的腰,她快窒息,却迫切希望他更用力。 照野顶着弥弥走了一步,长臂抬起随意擦了下镜子,气息呼在她的耳廓:“宝贝,看着我是怎么操你的。” 说完,迅疾地挺动下身。 弥弥的两团随他的动作在空气中起伏。 画面太香艳,她瞄了眼镜子,立刻低下头去。 照野扭过她的脑袋和她接吻,抚着弥弥脸颊的红晕道:“真的很漂亮,看一眼。” 弥弥渐渐抬眸,照野便开始发力。 “慢……慢一点……”她盯着镜中的他求饶,看见自己娇红的模样又闭了嘴。 肉体碰撞声接连不断地啪啪响起。 照野摸上弥弥摇曳的雪乳,“是不是又变大了?” 弥弥哼哼唧唧地“嗯”了声。 “怎么变大的?”照野插进一次,揉一下奶,上下保持同步的频率,“嗯?” 镜中,他的大掌包住她的乳,雪白从指缝里溢出,变成各种形状。 他的手背隆起一道青筋,性感得要命。 弥弥汗意涔涔,眼睛红红的,微不可闻地说:“你揉的……” 照野满意她的回答,不再控制力道,抬高弥弥的腿疯狂进出。 “呃嗯……照……”弥弥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酸涨到极点,像无尽的海水堵在里面,急需一个出口发泄。 照野吻下弥弥支离破碎的呻吟,她泛滥的花心要淹没他,他快到了,还要咬着牙撞碎嫩出水的豆腐。 “啊……” 在她媚软的声音里,照野地吼着拔出,浊液射了一地。 弥弥像从水里捞出,身体又沉又没力气,全靠照野撑着她。 大口大口地呼吸,望见镜中人影迷离,他抱着她不放手。 弥弥转过身踮脚主动索吻,她知道今晚还没有结束,她也还不想结束。 照野横抱着她到床上,弥弥羞涩明亮地眨了眨眼:“缓会儿……等下我想在上面,可以吗?” 照野顿了顿,沙哑地说:“当然可以。” “让我恢复下体力……” “好。” 淋漓高潮后的温存。 弥弥躺在照野的臂弯中,他一收紧胳膊,弥弥就卷入他的漩涡。 缠绵的吻,温柔的抚摸,意犹未尽的情欲。 “呃……压到我头发了!”弥弥吃痛。 照野抬手放出那缕头发,语气弱了,“我没注意……” “哼!”弥弥咬他的手臂,留下浅浅牙印,觉得是时候说了。 “照野,我们出去旅游吧。” “嗯?” 弥弥柔声说:“我想和你一起出去看看,游山玩水,吃各地的美食,还要拍美美的照片。” 照野没吭声,他知道弥弥是因为梅花鹿的话在变相劝他。 “虽然我们可以比人类活得久,但是遇到你之前,我已经用了一段时间,所以剩下的日子,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照野,我们去旅游,好不好?” 照野沉默地拥她入怀。 旅游,听上去是个不错的决定。 他们可以在沙滩上做爱,在树林里做爱,在海里做爱,甚至雪山、瀑布、吊桥…… 照野想得身体燥热,嘴角微微上扬。 还有…… 她喜欢的温泉。 “好。”照野笑着吻弥弥的玉颈。 “那就这么决定了?”弥弥没想到照野答应得这么快,说服照野,很轻松嘛! “嗯,你休息好了吗,我等不及了。” “可、可以了……” 照野朝弥弥耳朵呵气:“我想变……” “啊……有人怎么办?”弥弥条件反射看向紧闭的窗帘。 “没有人。” 弥弥红着脸:“那你变吧……” 第五十二章狼形 忽而,起了一阵风。 拂过弥弥鬓角的发,她嗅到一阵幽邃的清香,像雨后草地挂满晶莹的露珠,是来自深林的原始气息。 弥弥阖上双眸,听见浴室水滴沿壁而下,窗帘微微飘起,空气流转波动。 睁眼,一只灰白色的巨狼蹲坐在床上,耳朵竖直,鼻头挺立,瞳孔在夜灯的反射下闪着妖冶的蓝色。 身形庞大,目光坚毅而冷峻,全身毛发柔顺光亮,爪子泛着泠泠寒光。 沉静,野性,神秘。 这就是狼。 这就是照野。 弥弥再度为照野震惊,他是大自然的馈赠,受万物的礼赞,是崇敬的救赎。 她有些生理性恐惧——来自基因本能的,对强大猛兽的恐惧。 可照野惬意摇动的尾巴,告诉她:不要害怕。 全狼形态的照野说不了话,伏低身体讨好地舔了舔弥弥的脚尖。 弥弥发痒,咯咯地笑起来,靠近他一步,抱住狼的身体。 毛茸茸,暖烘烘,她仿佛能听见他剧烈的心跳。 “……我要怎么做?”弥弥揉他的狼脑袋,抚过尖尖的耳朵,狼呜呜低叫了一声。 弥弥苦恼地说:“听不懂哇……” 照野自觉躺下,床立刻“嘭”的震了震,弥弥晃晃悠悠抓住他的尾巴才没有摔下。 狼又哼哼地低叫,尾巴扫过弥弥赤裸的身体,有意无意蹭着她湿滑的腿心。 “干嘛呀,大色狼!”弥弥坐在照野的身侧,好奇地摸了摸照野的腹部,那一片的毛纯白透亮,手感也更好。 狼只有对毫无防备的人才会露出肚皮,收起利爪。 弥弥横跨过巨狼的身体,坐在他的肚皮上,下体的水迹沾湿了他的毛发,弥弥有点不好意思。 一边向后摸,一边往后挪,终于,摸到抵在她屁股缝的硕根。 那是蓬勃的,雄壮的,胀热的。 她一碰到,它就有生命似的弹动。 弥弥悄悄转头看一眼,哑然石化。 难以言述,只能说——太、太壮观了…… “照,照野……”弥弥哆哆嗦嗦叫他的名字,“我……怎么办啊?” 狼仰着头,四肢朝上耷拉着,尾巴欢快地甩动。 一副“任君享用”的模样。 弥弥揪着他肚皮的毛,嗔怨地骂了一句。 重要的问题是,这、这个尺寸,她可能消受不起啊…… 弥弥硬着头皮伸出手,试图圈住粗大的头部。 如何握,都握不住全部。 两只手攥紧,狼闷闷地从鼻腔发出“嗯”声,舌头馋渴地舔了舔鼻尖,大尾愉快扫向弥弥的后背。 “嘶……”弥弥倒吸一口气。 狼形态的照野下手完全没个轻重,他以为自己在撒娇,其实那一下宛如鞭子抽打,弥弥的背即刻显出一道红印。 弥弥眼泪哗哗,“痛死了!” 照野登时坐起,低着狼脑袋认错,舌尖轻轻舔舐那道痕迹。 “呜……”他趴在弥弥大腿上道歉,毛茸茸的头拱进她的怀里。 弥弥破涕为笑:“行了,知道你是无心的。” 狼爪子分开弥弥的腿,那么大一头狼伏向她的腿根,舔弄她的花心,为了给她安慰。 弥弥按住照野:“别……” 照野停下嗅了嗅,她的那里好香啊…… 怕尖尖的牙齿伤害到她,照野小心翼翼地吐着舌头,拨动那颗突起,圆圆的鼻头染上液体。 “嗯啊……” 被一头狼舔穴…… 画面冲击太强,弥弥情不自禁想夹住狼脑袋。阴蒂被舔得好痒,尤其狼的舌头比人类灵活,那颗肉粒几乎充血鼓起。 她的体内升起一股躁动的欲望。 “可、可以了……”弥弥捏住狼耳,轻声说,“让我试试。” “嗷”了一声,照野熟练地翻起肚皮,一双眸灼灼发光。 在他炽热的注视下,弥弥脸颊浮上一抹嫣红,手握着巨大的阳物,翘起臀部找位置。 放在逼仄的穴口,扭了扭屁股,那棍状物体擦缝而过,滑到了她的股沟。 身下的狼哼哧哼哧地呼吸,像在极力克制着什么,软软的肚皮一起一伏。 “呃,再一次。” 第二次,第三次…… 硬物顺着黏液往左滑,往右滑,就是进不去。 偶一次蹭过弥弥的阴蒂,她娇慵地喘了声,红着脸,摇着屁股,用他的性器磨着豆豆。 照野忍到快死去…… 眼眸越发深沉,不知不觉中张开了獠牙。 弥弥挠挠他的腹部,手撑着狼身,再次对准,缓缓坐下。 硕大的狼茎破开娇嫩的花心,强行抵入一个头。 “啊……”弥弥蹙眉低呼,“呜……太大了,好痛啊……” 照野简直要疯,四面肉壁紧紧吸附他的下体,绞着困着,缠着含着。 她的里面好暖和,湿湿软软,黏黏滑滑,像一块糍粑包裹着他,他想永远待在里面。 可仅仅几秒的停留,她退出了他的身。 弥弥疼得龇牙咧嘴,抬眸瞥见照野的尖牙利齿,以及深渊一般的狼口,她又本能地瑟缩后退。 “砰——” 一声巨响。 眨眼间,狼穷追不舍地翻身压住了弥弥,墙壁上显出一个骇人的黑影。 “啊!” 随着一声尖叫,照野身下的人不见了。 他懵懵起开。 床单之上,一只白兔和一头巨狼面面相觑。 第五十三章老婆操我 “……” 两人同时愣住。 照野趴在床上舔了舔兔子的毛,大尾巴友好地蹭着兔子的绒团。 兔子不理他,扭开头往旁边跳走,就是不让他碰到。 眼看兔子要跳下床,两只狼爪子一起,将兔子捧在手心。 照野变成半狼形态,四肢化为人形,尖牙利爪仍在,垂着耳朵对掌上的白兔道歉。 “对不起。” 弥弥也变回来,只是被他敏感抓住的尾巴怎么都收不回去。 她抱着手臂,“你怎么这样,干嘛突然吓我!” 照野干着嗓道:“对不起,实在是太、太刺激了……” 活了这么多年,他的狼根第一次被女孩的手握住。 还有她那么软、那么小的甬道,吃进他的粗胀时,他感觉狼生已经圆满了。 照野回味了下,哑声说:“我没忍住。” 弥弥抠着手指,“我以为你想吃了我呢,吓死我了。” “我不吃你。”照野双眼猩红,吻了吻弥弥,“你来吃我吧。” “什么啊……” 照野揽着弥弥的肩躺下,弥弥就势倒在他的身上。狼人形态的毛没有那么软,刮着弥弥浑身酥痒。 照野用低沉的嗓音说:“老婆操我。” 弥弥面红耳热,腿碰到狼的阴茎,听到他“咕咚”一声吞咽口水,蛊惑地重复:“老婆,操我……” “……你闭嘴啦!”弥弥羞恼地打他,又细声要求道,“那你不许吓我。” 照野说:“好。” 背后,照野的尾巴不停地挠她的肌肤,她嗔怪道:“你能不能别动了呀。” 照野委委屈屈地说:“我控制不了。” 就想摇,一直摇,贴着她摇。 弥弥岔着腿跪坐在照野胯部,硬物从她的臀部滑到阴户,“进不去……” “你蹲起来。”照野远程指导。 弥弥半蹲着,这个姿势像小解,她羞耻地涨红脸。 照野的根打在她的臀上,慢慢试探。弥弥手固着硬物,徐徐沉下身。 “呃嗯……”她咬着牙一点点塞入,额上冒出冷汗。 疼痛之后,是浓浓的酸胀感。 她吃了一半,重新坐回床上,拧着照野的大腿缓解。 照野不觉痛,漫天卷地的束缚感围剿了他。他热切地想与她全部结合,但想起答应她不乱来,苦苦挣扎忍耐。 弥弥比方才好受许多,借着粘液坐到底,他填满了她。 两人长叹一口气,默契地对视着,都想吻对方。 弥弥不敢动,由照野起身抱着弥弥,覆上柔软的唇。 唇舌缠绵,弥弥微微动了动下身,爽得照野喉结一滚,掂着她胸前的乳球玩弄。 “爪子……疼……”弥弥红着眼眶。 照野手劲没分寸,狼爪捏得白玉团子变成蜜桃啵啵,印记到处都是。 面对即将形成的伤口,狼的第一反应是——舔。 叼着雪媚娘,尝着车厘子,吮吸厮磨。 “还疼吗?” 弥弥摇头,她怕再说疼,照野能给她舔到天亮。 照野掐着弥弥的腰,提起又放下,弥弥被迫浅抽插了一段,密密麻麻的电流窜上头顶。 “老婆动一动,老婆快操我。” 多不要脸的要求,偏照野说得理直气壮。 弥弥不动,他就自己挺着腰动。 “嗯……你别,我自己来……”弥弥攀着他的肩膀晃动腰肢,颤颤巍巍的两团摇摇欲坠,荡漾雪白的波浪。 照野看得喜欢,也不插手,垂眸欣赏,嘴上夸赞道:“老婆好会摇。” 弥弥按自己的节奏进出,掌控他们的情欲,这种感觉非常好,她想轻就轻,想重就重,一切随她心意。 弥弥舒服,折磨的是照野。 她变化无常的动作,算是让他尝了一回在下面悬着一颗心的感受。 好在弥弥没多久就累了,伏在照野身上,“你动吧。” 照野欣然得令,憋了半天的小马达启动,飞速地几乎要撞翻弥弥。 “照……野……” 如果说弥弥驾驶的是游泳池里的充气船,那照野开的就是……海盗船。 前后速率差距过大,弥弥没反应过来,颠得她头晕目眩,情不自禁缩紧下身。 “别那么快……” 他听不见她的话,等了那么久就为这时,咕吱咕吱地挺插着。 墙上,闪动的黑影交迭,她翘起的臀映出优美的弧线。 “嗯……”她睫毛微扇,像蝴蝶轻盈的翅膀,蝶上沾了露珠,是她快意的泪。 照野将弥弥调转方向,让她背对着坐在他腿上,吻她薄薄的背,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弥弥“嗯嗯啊啊”地娇吟,双手死死揪着床单,快要迎来一波高潮。 这时照野抱她起身,性器仍在她里面,让她手扶衣柜门撅起屁股。 硬物退到穴口,研磨着软烂的花心。 “想要吗。”他故意这么问,掌心包裹着她短短的尾巴,那团绒毛湿得不成样。 弥弥心里快骂死他。 混蛋…… 就差一点啊…… 她扭过头,可怜兮兮地说:“要……” 照野爱她迷乱的神色,低身亲她一口,仍不随她意愿。滚烫的粗硬一下一下打在脆弱的娇嫩处,她难受地嘤嘤作声。 “快点嘛……”弥弥向后挨他的硬物,抓心挠肝地催促。 照野揉着蜜臀,挤入一点又退出去,低低要求:“叫我。” “……照野。”情液漫出,沿着腿根流下,一颗春心被照野稳稳拿捏。 弥弥“呃”了一声,照野终于抵进,可他不动,也不插到底。 弥弥憋坏了,主动吃他的根,被照野禁锢着腰臀,听见他说:“不对。” 不对? 什么不对? 弥弥脑子乱成浆糊,念头只有一个,想让他快点动。 “老婆再好好想想。”照野也在忍耐,但还想逗逗她,见她的媚态柔姿。 电光火石之间,弥弥想到了,睁着楚楚动人的眼回望他,声音千回百转: “老公……” 这一声把照野喊得骨软筋酥,嘶吼着捣入最里,空气里响起清脆的撞击声。 “嗯……好深……再快一点……”弥弥被冲碎了理智,说着平日羞于启齿的露骨情话。 照野笑着应声,扛起她的双腿狠狠一顶,弥弥下半身腾空,尖叫着扒住衣柜的门,两腿弯曲勾住他的腰。 照野提醒:“扶稳了。” 照野全力冲刺,脖间青筋隆起,耳朵兴奋地竖起。 “不要了,不要了……”弥弥哭着央求,被照野扣住手腕反剪到身后,唯一支撑点没了,身体好像失重,如同坐一辆过山车,跌宕起伏,而她的安全带,是他炙热的高昂。 照野一手搂她的腰,一手抓她的腕,听她的哭声,亢奋地挺动,重到极点。 操到她快失声,眼泪流干了,可下面还汩汩地淌出液体。 照野射进了她体内,弥弥感到一阵热流涌入,轻轻哼着声。 照野抱着她躺在床上,不舍得出来。 贴着她的耳根私语:“老婆,今天才两次。” “……” “还有一次。”恶魔的笑意。 弥弥有气无力地骂道:“你去死……” 照野吻她:“死也要死在你身上。”- 以下是没有写进正文的片段 因为太惨绝人寰 被我删掉了哈哈哈 【小剧场·兔耳朵】 照野摸着她的头:“宝贝,耳朵……” 弥弥听话地变出来。 谁知下一瞬,照野捏着她的耳朵往他的胯下去…… 弥弥惊叫:“啊!大变态!” 耳背触上肿胀的硬物,还有湿湿嗒嗒的感觉,那一撮毛浸上他分泌的爱液。 照野低笑着说:“早就,想这么做了……” 弥弥耳根麻到失去知觉,呜呜捶打着照野。 “大变态!坏胚子照野!讨厌你!” 照野就是坏。 搂她进怀,还要舔她被打湿的耳朵,轻轻揉捏,“我给你舔干净了。” 弥弥咬他的肩,“谁要你舔了。” 咬完还觉得不解气,继续骂:“你怎么可以这样!又色又坏,烦死你了!” 照野不反驳,全都应下- 照野的三种形态 1人形 2狼人(参考雷格西能两只脚走路) 3狼形(参考自然界的狼四条腿走路的那种) 第五十四章舔老婆伤 弥弥不知道几点结束的,只知道她闭眼前,天已经亮了。 醒来,照野软软的根还待在她里面。 “你出来……”她知道照野早就醒了。 照野懒洋洋地拒绝:“不要,这样暖和。” “……”弥弥无语,控诉道,“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 “干了你。” “……”弥弥好难,和狼对话好难…… 照野全程用狼人形态和她做的,现在她全身上下到处是狼爪印,虽然不疼,但看着可怖。 她要每天穿高领,戴围巾了。 弥弥憋屈地哭了。 背过身置气。 “……弥弥?”照野手忙脚乱地哄她,“弥弥别哭,我错了。” 弥弥不理他,忽的背上传来湿软的感觉,是照野在舔她的伤。 狼的唾液的确有加快伤口愈合的功能。 照野一点点舔着,舔遍她的后背,舔她的前胸。 “不、不用了……” 照野太专注,即便他没有旖旎之意,弥弥也因他的行为而动情了。 照野舔完上身,准备舔下身。弥弥难堪地并拢,不让他碰。 “……可以了。” “不可以。” 照野认真地掰开腿缝,没说调笑的话,舌面舔过花瓣,吞咽下所有汁水。 从大腿,到小腿,还有莹莹的脚踝,圆润的脚趾。 弥弥好后悔说了前面的话…… 舔到末尾,她满身沾染照野的气息,被他打上了专属标签。 吃饭的时候,弥弥说起“旅游”的事,生怕照野床上答应,床下反悔。 谁料照野对这事上了心,十分配合,“我已经想好了,我们第一站去岭云山。” 弥弥:“那是哪里?” “我的故乡。”照野目眺远方,良久,温柔凝视弥弥,“我想带你回去。” “去看看我出生成长的地方。” 弥弥笑眼弯成一道桥,“好啊。” 他们动作很快,不到一天的时间,照野辞去工作。前几天失踪旷工已经惹得领导不满,扣了他点钱放他走了。 弥弥关了烘焙坊,销价处理了剩余物品,给小可最后一个月发了双倍工资,又把小可介绍给另一家甜品店。她和那个老板以前有过交情。 弥弥和小可模棱两可地说家里出了点事,要回老家一趟。 小可非常舍不得弥弥,“弥弥姐,你还会回来吗?” 弥弥摸摸她的头:“会的。” 告别小可,弥弥给诺茵打了个电话,准备跟她说一声。 铃声响了五十九秒才被接起。 “诺茵姐姐,我和照野打算出去旅游了,你……” 对面没有声音,弥弥问了句:“诺茵姐姐,你在听吗?” “嗯……”猫似的啼叫。 “……” 这种语调弥弥可太熟悉了,脸霎时红透。 奇怪的摩挲声后,彦奇漫不经心的声音远远传来:“阿茵,小弥儿和你说话呢……怎么不回答?” “嘟——”弥弥挂断电话。 拍了拍自己的脸,在心里大叫:彦奇哥比照野还变态……!! 那头的诺茵面露绯色,双眼充盈着水汽,抱怨道:“为什么要接……” 彦奇不回答,将她长长的猫尾握在掌心,揉搓他胯下的滚烫。 诺茵彻底说不出话。 第五十五章惹老婆生气 准备出发的前一天,弥弥一边兴高采烈地哼着歌,一边收拾行李。 照野吃完饭说:“我出去一趟。” 弥弥随口问:“干嘛去?” 照野身形定住,迟缓地思索着,半晌才道:“散……步?” “好啊,我和你一起去,你等我换件衣服。” 照野:“……” 照野其实打算去找杰克,他早就想着把碍事的杰克解决掉。 杰克跟踪监视他,把他举报进审问室,诸如此类他都可以不追究。令他起杀心的是他竟然影响到了弥弥,袖手旁观也就罢了,偷拍,不可饶恕。 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底线。 照野离开前,必须处理杰克。 但他得瞒着弥弥。 “外面冷,你在家收拾东西吧。” “哦。” 照野看了眼窗子,天黑得极快,正适合干点见不得人的事情。 左脚刚穿进鞋子,弥弥一脸探究地盯着照野,“你等下。” 照野:“怎么了?” 弥弥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吃饱喝足,照野竟然要去散步?还不带她?往常可是迫不及待要拉她一起洗澡躺床。 太奇怪了。 照野被盯得有点发虚,他心里有鬼,这是第一次在正经事上对弥弥撒谎。 弥弥不放过任何微表情,他深沉的眼眸比平时要闪忽。 弥弥发现疑点,拍了拍桌子,叉着腰:“啊!照野……” 照野喉咙一紧,故意压低声音:“怎么?” 弥弥揪着他的衣领,“你不会是有外遇了吧!” “……”照野牙缝挤出两个字,“没有。” “那你出去干什么?” “……散步。” 弥弥抱着手臂,探究的语气:“你自己信么。” 相处久了,照野随便一个举措弥弥都能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现在的行为,太反、常、了。 除了外遇,弥弥想不到别的理由。 弥弥发挥想象力:“你是不是钱很多,多得可以在外面包个……” 照野扶着额打断:“我没有。” 绕回第一个问题,“那你出去干嘛?” 照野遭不住拷问,斟酌着说:“找杰克。” “你找杰克做什么?” 照野眼神冷下,“解决一些事。” 弥弥脑子转得飞快,一下想到了那天他对着半死不活的酒鬼,也是用这种语调说“我来处理”。 她太了解照野,脸色大变,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想杀了他?” 照野没点头,也没否认。 “我不同意。”弥弥拉住照野的衣服,“杀人犯法,我们不能干。” 照野冷静地说:“我会做的很干净,没有人会知道。”说的好似杀一条砧板上的鱼。 弥弥莫名感到一种后怕,照野要杀人……这太恐怖了。 她从来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连红灯都从未闯过,可她喜欢的人告诉她,他要杀人。 “不行!杰克他虽然很烦,但不至于……你干嘛要置人于死地。” 说完弥弥自己心中有了答案。 照野,是为了她。 那更不行了,她得背上多大的罪孽啊。 照野说:“你就当不知道这件事。” 千思万绪中,弥弥忽然想起彦奇曾对她说的话。 ——照野不会背叛你。他对你,可能有点极端。 弥弥又酸又涩,她得引着照野走正道。 女人对付男人,有她们自己的一套方式。 思忖一番,弥弥选择以退为进。 她松开照野的衣袖,撇过头去,轻描淡写地说:“那你走,我管不了你了。” 照野果然一顿,连鞋都不穿了。 走? 这个字的分量可比她先前在床上说的“分手”,要重多了。 照野仿佛预知,他如果真的离开,就永远失去她了。 一颗心提到喉咙,照野卸了力,杰克算个卵,杰克于他根本不是要紧的事。 “不去了。”他说。 弥弥见此法奏效,甩脸走进卧室,留给他一个背影。 照野亦步亦趋地跟着,从背后抱住弥弥,埋在她的肩窝闷声说:“你别不管我。” “你那么能,谁管得了你。” “我不去了,错了。” 照野最大的品质就是认错时间快,认错态度好,尤其面对弥弥。 “错哪了?” “不该想着杀杰克……” 弥弥“哼”了一声,苦口婆心地说:“杀人不仅犯法,还让我们的良心过不去。你有想过万一被发现了,你会怎么样吗?那我怎么办,照野。” 说到最后一句,弥弥的尾音发抖。 照野有时候真的是直脑筋,他不受法律的约束,他遵从内心的守则,而往往越在乎一个人,越容易出错。 “没有下次。”他保证道。 两人思考的方式不一样,行为准则亦有所偏差。弥弥认真地对照野说:“你以后做什么事,都要告诉我。” “好。”照野微微一笑,老婆愿意管我了! “还有一个问题,你以前有没有杀过人?” “没有。” 在没有在乎的人之前,照野是个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的人。 弥弥松了一口气,她确认照野不会在这种事上说谎。 “最后一个问题。” 照野看过去。 “你有没有外遇?” 照野黑了脸:“没有。” “我以我的生命起誓。” 第五十六章老婆去我家 翌日,照野和弥弥出发前往照野的家乡。 坐了几小时动车,再转乘巴士,到达山下的村庄时天已经黑了。 这里是山林未经开发,时常会有野兽出没,所以村子一到晚上都是大门紧闭。 无处歇脚。 弥弥:“走不动了。” 照野背起弥弥,拎着两个行李箱说:“你抱紧一点。” “唔。” 话音刚落,照野在暗夜中狂奔,偶有一家没熄灯的人家看见这黑影,以为是野兽下山,急忙锁好门窗。 过了五分钟,他们抵达第一座山,弥弥已经在照野的背上睡着了。 照野停下脚步,轻轻放下弥弥。 松软的草地,自然的气息,还有身边的照野,给了弥弥无限安全感,让她不知不觉变回了原形。 照野抚了抚打着瞌睡的小白兔,微笑着伸了个懒腰。 缀满繁星的夜空下,枝繁叶茂的榕树旁,一头灰狼惬意地躺在草地上,在他的怀中,一只兔子做着甜甜的美梦。 灰狼用尾巴圈住了兔子,像张开双臂,以守护的姿势拥住了她。 - 弥弥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木床上,身旁是她的行李箱。 她起身环视。 这是一间木头搭成的小屋,只有房顶中间一盏灯,还是那种老式钨丝灯泡。 一张木板床,一口架在炉上的铁锅,一张椅子,就没别的大件物品了。 弥弥好奇地打开门,一阵清凉的风拂面而来,挟着林木和晨露的清香,她舒畅地深吸一口。 这个气味,她好熟悉。 是照野身上常有的气味。 属于大自然的味道。 眼前树木披着一层白霜,在清晨的阳光下泛着晶莹的碎光。 视野所及之处,天空高远明净,落叶铺成棕色的地毯,还有几朵孤寂的野花,荒芜中孕育新生。 静谧而平和。 弥弥走出小屋,踩到几片落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她咯咯地笑了。 轻轻的一阵风过后,照野远远出现在树林的尽头。 “照野!”弥弥挥挥手。 照野加快步伐,风尘仆仆地进屋。 “你干什么去了?” 弥弥坐在唯一一张椅子上,照野站着,放下手中的一袋东西。 弥弥看了看,是一些食材。 照野又从衣服里摸出一个塑料袋,递给弥弥。 热乎乎的流沙包,他怕冷了不好吃,一直靠体温维持。 “哇!”弥弥惊喜地抱住他,夸张吹捧着,“照野是天下第一大帅哥。” 照野受用极了,大清早下山买东西的疲劳不翼而飞,顿然神清气爽。 弥弥问:“你吃么?” 照野摇头,太甜了,他不爱吃。 “这里是山的最深处,我的老家。”照野介绍,“这个房子是我十几年前建的。” “这是你自己建的啊?好厉害。” “每次建一点,用不着很长时间。每年我都会来这里住上一个月,现在天气不太好,等到春天的时候,”照野指着窗外那片林,“会开满花,你一定会喜欢这里的。” “现在也挺好的啊,我很喜欢。”弥弥笑眯眯地说。 中午,照野起锅煮饭。 弥弥算是见识了原始的柴火烧饭方式。 一大锅牛肉炒饭,两人全部吃完。 饭后,照野和弥弥牵着手在小树林里消食。阳光温柔打在弥弥的头发上,照野吻了吻那束光。 弥弥靠着照野的肩,“给我说说你以前的事情吧。” “很多都记不清了。在我产生意识的时候,我就在这片树林里。”照野回忆,“这里每棵树我都爬过,那条河看到了吗,我在里面洗过澡。” “那个鸟窝住过好几批小鸟了。” 他们走到河边一棵粗壮的大树旁,照野放慢步子,弥弥微笑着等他述说和这颗大树的缘起缘落。 谁知照野捏了捏她的手,嗓音低哑:“我一直想着,把你按在这棵树上做爱。” 弥弥笑容僵住。 第五十七章热身运动 照野暂时没那么做。 他想的是:老婆第一天来我家,不能吓跑了她。 夜晚,弥弥和照野躺在床上,挤到发慌。 这张床是被村民遗弃在山边的破旧木板床,又小又硬,照野搬回来修修补补,洗洗晒晒,成了张新床。 十几年过去,又成了张年老失修的床。 “要不,你去躺地上。”他们必须都侧着身,才能保证不掉下去。弥弥被照野桎梏在怀里,有些窒息。 “老婆,你好狠的心。”照野吻在她的后颈。 预备干点无耻的事。 手肆意游走在黑暗中,摸到弥弥的屁股,痴沉地笑。 下一瞬,掌心的软肉变成了一团绒毛。 怀里人不见了。 一只白兔跳到枕头边上,自己抓着被子躺下了,嘤了一声,仿佛在说:现在不挤了。 照野哭叹,重复上一句话:“老婆,你好狠的心。” 凉凉冬夜,欲火难消。 照野独自冷静了会,翻过身,小兔子已然酣睡。 可他支起的帐篷还没矮下,她怎么能睡得如此安稳呢。 照野心里不平衡。 不平衡就想搞事情。 房顶的一小块天窗漏下银色的月华,照在小兔的毛发上,比雪轻盈,比云更绵。 照野悄悄摸了摸,肉乎乎,毛茸茸,手感真不错。他握着圆圆的兔尾巴,小兔动了动耳朵,没有醒。 照野胆肥了,抓着兔子的背,让她仰躺在他的手上,四脚朝天的姿势。 他静静凝视,不禁感慨她怎么那么小一只,如同毛绒玩偶,精致又可爱,他的手掌都足以当她的床。 照野捏了捏小兔的屁屁,像布丁一样软嫩,按下去还会回弹。 拨开白色的毛,出现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肉粉色区域,中间微微凹陷。 好小…… 照野屏住呼吸,仔细地观察着。 闪过一个想法,手指比划了下,立刻打消念头。 不可能,小拇指都不可能…… 手心的兔子挪了挪身体,借他的手蹭痒痒,找到一个更舒适的位置。 照野捧着小兔,怎么看怎么喜欢。用指腹轻轻在粉色的洞口揉了揉,那里小得他不敢用力,生怕使点劲就碎了。 梦中的小兔敏感地竖起耳朵,照野觉得好玩,变出他的狼尾,尾尖挠着小兔的针孔似的性器官。 小兔低低沉沉地叫了一声,兔腿蹬了蹬空气。 照野无声地笑了下,放下兔子,轻柔地吻她的耳朵。 - 第二天一早,弥弥掀开眼皮,出了一身的汗。 她竟然做了一夜的春梦…… 尴尬地起身洗漱,出门找照野。 照野抱着两捆干柴回来,丢在门边,见弥弥欲言又止,问:“怎么了?” “我想洗澡。”弥弥难以忍受衣服黏连着身体。 “洗澡啊……”照野若有所思,“跟我来。” 弥弥拿了换洗衣服跟着照野,她以为这山里有什么温泉,谁知照野带她来到了河边。 “……你认真的么。”弥弥望着快结冰的河面,瞪了照野一眼,“你要冻死我。” “不冷,你没见过冬泳的人么。” “真的?” 弥弥蹲下用手试了试温度,透凉的彻骨寒,她连忙缩回:“骗人!” 一片落叶悠悠飘在河面上,泛起层层波纹,落叶随着水流的方向远去。 照野捏着弥弥的后颈,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那是你没活动开。” 弥弥顺口问:“怎么活动?” 照野忽然低头舔了舔她的耳垂,弥弥浑身一激灵,正要张口骂他偷袭,转眼唇被牢牢堵住。 照野就势一路无阻地探入她的齿关,闭眼深吻,趁她情动意乱,渐渐剥落她的衣裳。 当赤裸的皮肤接触到冷空气,弥弥清醒半分,想推照野,人已经被按在了树上。 那棵树…… 知晓照野的心思,她的脸颊缭绕着羞怯的红晕。 照野眼含笑意,继续回答她的问题:“当然是……热身运动了。” 弥弥试图劝阻:“照野,我们回屋子里再……” “就在这。”照野说一不二,扯下她的长裤。 荒郊野岭,日光明亮,弥弥只剩单薄的内衣裤,浅浅的冬阳勾勒着皑皑雪山的轮廓,含蓄而热烈。 “被看到怎么办……”弥弥如何也忽视不了这片广阔的树林,四面无垠,一举一动皆暴露在天地视野下。 照野已经在解她的衣扣,熟练得只需一只手,漫不经心地道:“这是我的领地。” 迷恋地覆上雪峰,声音落进绵绵的雪花中,“没有人能进来。” 热切着贪食,雪乡融成一滩水,像奶油冰淇淋,甜软可口。 弥弥抵着粗糙的树干,纵横交错的树皮纹路刮擦着她的背部,硌得有点疼。 他叼着她的奶团不放,柔滑的唇舌撩起一片酥麻。 后背的硬,和胸前的软,形成了巨大的感受差。 弥弥真切地起了反应,只是那干糙的触感和火辣辣的背无不提醒着她身处何地。 “照野……”弥弥唤他的名。 照野当做是急切的邀请,三两下褪去自己的衣物。 “不是……啊……” 照野含住她的腿心,胡乱说了句:“这么湿,还说不……” 语毕吮吸着那颗豆粒,舌尖上下挑弄。 弥弥倚靠着树干,他就这么俯身在她的胯下,脑袋拱在她的两腿之间。 像一条大狗。 第五十八章温柔乡 天地茫茫,山林寂静。 在他的脚下,有碾碎的落木,嵌入黑色的泥土。忽而下起小雨,液体润泽了肥沃的土地,渗入地下深层。 照野淡笑,她一经拨弄就湿得喷水,她果然喜欢这里。 弥弥绷着一根弦,羞涩与紧张使她比平日更敏感,弯着腰,夹着他的头。 汩汩地流着水到了一次,愈发燥热。 照野顺着腿根一路舔上胸口,摇身一变,化为狼形。 弥弥惊呼:“……照野?” 他他他……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啊。 狼伸出肉粉色的舌头舔她的脖颈,爪子按在高耸的两团浑圆上,轻轻揉动。 他掌心的肉垫很软,但她的奶更软。 照野爱不释手地掂着乳球,大尾肆意摇动。 带起一阵轻风,尾下的落叶旋转几个圈,飘到了他们身边。 弥弥双眼潮湿,两手抱着狼身,低低叫他的名字。 照野兴奋地在她腹部摩擦硬物,前肢越过她的肩膀扒着树干,低呜着暗示。 弥弥脸红到不敢抬头,抬起一条腿勾着狼腰,狼矮了矮身,滚烫的性器从她的下面缓缓挤入。 “嗯……”弥弥低喘着气,硬物在她体内逐渐胀热,她红着眼央求,“先……先别动。” 狼极力忍着,一下一下舔她的耳廓,扶着树干的爪子用力到快将树皮扒落。 弥弥摸了摸他的耳朵,轻声说:“可以了……” 一块木屑掉落。 狼顶到最里。 天高地远,山长水阔。 萧瑟的冬林里,炙热的爱意点燃群山。 晨风凝滞,浮云定格,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两人一齐低声喟叹。 这是照野第一次用原形和弥弥完全结合,还是在他最熟悉的地方。 他想道句“我爱你”,发出的是呜呜声。 弥弥好似听懂了,细细沁出暖流。 借着湿意,照野艰难拔出一截,浅浅地抽送。 刮来一阵瑟瑟的风,弥弥起了鸡皮疙瘩,紧搂住照野。厚实的绒毛贴在她身上,像一条温暖的毯子。 渐渐的,响起咕叽咕叽的水声,是他加快了速度。 “照野,嗯啊……” 尾音扬起,在荒寂的林中格外动听。 他沉醉地挺动,抖擞着一身毛发,狼脑袋搁在弥弥肩上,时不时嗅一下,舔一口。 他们身下,深色的棍状物没入神秘幽谷,成根退出,又猛地闯入。 来回动作间,翻涌出黏腻的晶莹。 巨大的身形抵压着她,她颤着声弓身,被重重撞回树干上。 背部的疼痛反而加深了刺激感,让她更清晰意识着,她正和一头狼,在晴天朗日下做爱。 劲悍的狼腰前后起伏,震荡她的身体,漾起乳白的涟漪。 弥弥受不住这样的顶弄,勾在他腰间的腿晃了晃,颠簸间放下。 狼的硬物滑了出去,索性翻过她的身,目光灼热地盯着蜜臀。 弥弥扭头,狼嗷呜一声催促着。 弥弥难为情地扶着树干,翘起屁股,狼上半身趴在她背部,沉沉抵入。 “啊……太深了……”她止不住尖叫。 最原始的姿势,也是野生狼族交合的姿势。 照野前肢抱着弥弥,摸到饱满欲滴的白兔,哼哧哼哧地低吟。 弥弥快被顶穿,他长着绒毛的腰腹撞击着她的臀,发出闷闷的拍打声。 她站不稳,死死抠着树干,一下一下被他送上云霄。 照野仍不停歇,快意地捣弄她的温柔乡。 欲罢不能。 猛烈冲刺几十下,射进她的体内。 渺无人烟的境地,赤裸相对,气喘吁吁地拥在一起。 照野化为狼人,横抱着弥弥往河边走。 “去干嘛……” 照野斜眼笑了下,跳进水里。 冰凉的河水没过弥弥的腰,她冻到僵硬。 “啊——”弥弥缠着身边的唯一发热体,“照野,你疯了!” 照野鞠了一捧水,洒在弥弥身上,“洗澡啊。” 水浸到她背上的伤口,她拧着眉头道:“痛痛痛……” 照野摸了摸那几道红印,绚烂得如同彼岸花,是他们交合的证明。 “那不洗了。”照野抱着弥弥起身,急速奔回小屋。 丢了几根柴到炉中,火堆燃烧的热气烘干了遍体的水迹。 在木屋中,他们做了第二次。 照顾弥弥的背,让她在上。 照野仍是狼形,弥弥晃动着腰肢吞吐他的狼根。 木床窄小拥挤,他们紧紧相依,密不可分。 汗液滴落在狼的肚皮,绽出朵朵水花。 窗外,静悄悄下起今年的第一场雪。 雪花满天纷飞,轻盈自在,好似星河洒落人间,为冷清的树林添了几分浪漫。 屋内,木柴燃烧,火炉温暖,小床咯吱咯吱地发出声响。 人影摇曳,眼角尽是舒慰的笑。 很多年后,弥弥依然记得这一天。 僻远的深山,飞雪和火堆相伴,他们触摸彼此的灵魂,抵达世界的尽头。 第五十九章全文完 弥弥和照野在这住到了春天。 每当弥弥打开窗户,就能看到欣欣向荣的景象。绿草如茵,野花含苞待放,树木抽出嫩黄的新芽,几只鸟儿叽叽喳喳。 “东西收拾好了么。” 弥弥:“早就收好了。” 他们定了下一个地点,明天就出发。 弥弥看着窗外:“真舍不得这里啊。” 照野意味深长地说:“现在那条河不结冰了,我们可以……” “……滚。” 是不结冰了,但冬眠的动物都苏醒了,她可不想当着那么多动物…… 弥弥想到那画面,羞赧地打照野。 照野笑着躲开,弥弥追着他跑。 跑累了,反被照野抱着深吻。 春光明媚,和风送暖,人影相拥。 她的唇瓣比花蜜要甜。 弥弥被吻得迷迷糊糊,靠着照野的胸口,和他说些悄悄话。 “你看那只小鸟,好漂亮啊。” 弥弥惊奇地指着一棵树。 照野随意看去,树上站着一只鸟,通体金黄,翅膀勾勒一层精致的黑边,在棕色的树干上格外夺目绚丽。 照野微讶,仔细嗅了嗅。 “怎么了?” 照野说:“是沉莺。” “啊?”弥弥再度望向黄鹂鸟,鸟儿从这头飞到那头,“可她是只普通的鸟啊……” 她感受不到任何同类的气息。 风送来芳草的幽香,还有清脆的鸟鸣。 “有些动物在人类世界过得不开心,就会宁愿回到过去。”照野摸了摸弥弥头。 主动放弃人类的身份,回到没有意识的动物世界。 哪怕寿命会因此变短。 弥弥有些心疼地凝视沉莺:“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能,这是她的选择吧。” 弥弥唏嘘地抱住照野,庆幸自己一路走来,虽有磕磕绊绊,但仍遇见美好。 “要告诉哲哲吗……”弥弥喃喃自语,“我们明天先回趟家吧。” 照野低头看她:“好。”- 翌日,动身出发。 弥弥打电话给哲哲,这么重要的事,她决定当面告诉他。 “弥弥,想我了?”哲哲语调带笑。 他知照野一定在她身旁,故意这么说。 “呃,你现在在家吗?”弥弥瞥了瞥黑着脸的照野,没理他的话。 “怎么,你要来吃饭么?” 照野直接挂了电话。 “真不禁逗。”哲哲嘀咕了句,随即家门被敲响。 “来了。”他以为是他的小女友,谁知竟是弥弥和照野。 照野搭着弥弥肩膀的手捏了捏她,意思是长话短说,他想赶紧走。 “你们要请我喝喜酒?我可不去。” “不是……”弥弥顿了顿,说起沉莺的事,哲哲调笑的嘴角骤然僵住。 “她现在在岭云山,嗯,春天刚来的,应该会在那待一段时间……”弥弥偷偷瞄着哲哲,他抿着唇,忧沉安静。 “我就是来跟你说一下,没别的……” 哲哲张了张嘴,涩然问道:“她……还好吗。” 语毕,他又觉得这不是他该问的,喉结一滚,咽下未说出口的话。 弥弥回忆起树上叽叽喳喳的黄鹂鸟,轻声道:“她现在,应该比以前快乐吧。” 这一句话仿佛利剑刺穿哲哲的心。 那是多久以前,他不记得,只知道久到沉莺在他的脑海中,仅剩模糊的身影。 时间冲淡了他的记忆,越来越多人涌入他的生活,挤压着最初的净土。 最后,只留下一个角落。 而这个名字,成了他心底永远的愧疚。 他依稀记得他们相恋的时光,却想不起任何细节。 这时,眼前出现一只半透明的黄鹂鸟,引着他走向街道。 街道尽头传来动听的歌声,一个女孩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歌唱。 只有他一人驻足。 这是他们的初遇,是幸福的开始,是沉莺痛苦的起点。 金花小区外,弥弥牵着照野出发去火车站。 “你说,哲哲会回去看她吗?” “这不重要。” “如果我变回普通的兔子了,你会怎么办?” 照野沉默片刻,良久才道:“我会陪着你,以狼的方式。” 弥弥笑了,“你要变成狼,怕不是会吃了我。” “不会。”照野摇头,“意识会消失,但感觉不会变,我能认出你的气息。” 弥弥想象着一头狼在众狼间护着一只小白兔,顿然忍俊不禁。 转头想到另一个念头,“你说意识会消失,感觉不会变,那沉莺不会对你还……她怎么就刚好飞到那座山。” 照野听她些许吃味的语气,吻她一下,“她追随的从来都不是我,是她向往中的自己。” 可能自由,可能孤独。 但一定随心,一定不辜负- 弥弥和照野开始一段新生活。 他们走过山川河流,沙滩海洋,照野买了一台相机,每到一个地方,记录和弥弥的旅行。 他不喜欢照相,他更爱拍弥弥。甚至某天做爱,他都拿出相机,对着镜子拍下香艳的画面。 弥弥事后想偷偷删了,谁知照野已经导出存在电脑里,偶尔想起看一眼,又会硬着找弥弥。 弥弥被他折腾得再不肯拍。 一天,他们顺着路线游玩到眉山。 清风爽朗,绿野环合,飞檐翘角的建筑让人恍惚以为穿越到千百年前。 雨后的青石板有些滑,照野紧搂着乱蹦乱跳的弥弥。 照野提醒:“小心摔。” “不是有你在吗。” 相视一笑。 在他们经过的石栏上,刻着雨水打湿的字迹,那是流传千古的诗句。 “哎,我不会摔啦,你放手。” “不放。” “那你轻点,我腰疼。” “好。” “……” 声音渐远。 青灰的云层散去,透出朦胧日光。 深色的石刻字在熹微的晨晖里显露: 照野弥弥浅浪,横空隐隐层霄。 障泥未解玉骢骄,我欲醉眠芳草。 也许冥冥之中,他们的缘分早已注定- 全文完- 番外上学记 一 一个夏天。 弥弥收到了录取通知书。 历经多年,她终于要实现上学的梦想。 弥弥第一个分享给自己的私人老师。 “照野!我考上了,我考上了!” 照野刚下班,弥弥努力学习,他努力赚钱。 “真的吗,等我回来给你加餐。” 弥弥嘻嘻一笑:“以后我就是一只有文化的大学兔。” 照野很为她高兴,这种高兴,维持到开学那天结束。 照野板着脸:“你要住宿舍?” 两人在女寝室楼下争执,周围全是新生和家长,堵得水泄不通。照野的厉声淹没在吵闹中,但仍有几人投来异样的目光。 “小点声,你这么凶干嘛。”弥弥拉着照野往小道走,“本来我年纪就比她们大,要是还不住宿,那我岂不是更格格不入,我好怕融不进去哇。” 弥弥有理有据:“而且前半个月有军训,每天要早起,住家里来回也不方便。” “就是先和大家熟悉熟悉嘛,等下个月我就搬回去。” 照野勉强同意,但仍犟着不说话,有点小委屈。他尽心尽力帮弥弥补课,等来的竟是分居的痛…… 弥弥撒娇卖萌,照野脸色缓和,憋了半天才回了句:“你年纪很小。” 弥弥笑着给他一个飞吻。 事实证明,弥弥的确看上去和大学生们一个年纪。 军训十几天,她陆续收到过三个男生的交友暗示,弥弥均摆手拒绝。 照野思念成疾,一有空就跑到学校,看弥弥在烈阳下军训,和男生连队拉歌,心里不是滋味。 军训结束当天,照野立刻接弥弥回家。 在小区门口遇见哲哲,哲哲和弥弥打招呼:“嘿,学妹。” 弥弥和哲哲读的同一所学校,哲哲已毕业多年,按照入学时间,的确可以叫她一声学妹。 照野闻言极不爽地白了他一眼,警告:“别乱攀关系。” 哲哲欠扁地耸了耸肩。 眼看照野要爆炸,弥弥连忙出来打圆场,没应哲哲这声“学妹”,胡乱说两句场面话拉着照野跑了。 “诶,照野。”走到楼道,弥弥戳戳照野的手臂,“你现在怎么一点也沉不住气。” 照野当然知道哲哲说的是玩笑话。 他就是来气。 还能为什么。 明明有老婆还独守空房多日,照野受够了,看谁都有仇。 尤其是闻到弥弥身上有超过一百个男性的气味…… 可恶的大学。 照野哼了一声。 当晚,他一点一点帮弥弥洗干净,拽着她的兔耳驰骋,融进她的身体,让她沾满他的气息。 听见她的哭腔,又心疼又兴奋。 做了整整一周末。 二 体育老师身体抱恙,休了半年病假,由新来的老师代为上课。 收到群里的通知,弥弥没什么反应,照旧一蹦一跳地去操场。 她喜欢体育课,选的是室友们都不愿意选的篮球。虽然没有室友同行,但她在篮球课上认识了几个新朋友。 “弥弥。”李雪和弥弥打招呼,“你看群消息了吗,我们换老师了诶。” 弥弥:“看到了。” 李雪:“不知道长什么样,帅不……” 李雪忽然半路卡壳,因为她看到一个人往他们方向来,戴着黑色鸭舌帽,一身运动装,疑似“新老师”。 李雪捂着嘴和弥弥窃窃私语,挡不住上扬的语调:“不会是那个人吧?好高啊,大帅哥啊。” 弥弥随着她的目光看去,顿时石化在原地。 那身运动服,还是她亲自买的…… 弥弥喃喃应和:“可能,应该,大概是吧?” 李雪嘿嘿地笑,偷偷和弥弥说:“突然有动力上体育课了。” 眼前照野站定,面容严肃,一本正经地说:“篮球二班对吧,你们老师有事,接下来半个学期的课由我来带,同学们好。” 篮球班男多女少,三排男生,一排女生,此时均好奇地看着新来的老师,齐声道:“老师好——” 除了,心情复杂的弥弥。 照野瞥了她一眼,蓦地向弥弥走来,每一步都踩在弥弥的心脏上。 不要哇…… 不要过来哇…… 弥弥低头抠手,听见头顶上传来一道低低的声音:“这位同学,你不欢迎我?” “……” 弥弥想挖个洞钻进去,飞快地道了声“老师好”,照野才踱回队伍前面。 接着是跑圈,做热身运动。弥弥怎么也想不到,她的床边人,摇身变成了她的老师。 但别说,照野教得有模有样,讲解示范完便安排分组自行练习。 他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向弥弥,弥弥望天装死。 排着队练习定点投篮,李雪小声和弥弥说:“这老师帅是帅了点,但看着好凶啊!” 弥弥赞同:“对对对,好凶!” “他怎么还针对你。” “就是就是!” 另一边几个男同学拉着照野一起打篮球,照野边投篮边听见弥弥的话,不自觉弯起唇角。 一个空心球落地。 李雪正好看见:“卧槽好帅,颜值即正义,弥弥咱原谅他了。” 弥弥:“……” 一节课结束,弥弥和李雪提前把篮球收拾回框中,今天轮到她们送球框。 一前一后抬着,弥弥看见远远跟在后面的照野,做了个手势,意思是“不用帮”。 气喘吁吁到器材室,李雪下节有课,便和弥弥告了别。 弥弥刚走出几步,被迎面走来的照野拉回器材室。 砰的声,门关了。 “照野?”弥弥满头问号,他什么时候瞒着她来学校的,“你……” “别说话。”照野指尖触上弥弥的唇,“先让我亲一下。” 语毕,漫长的湿吻。 他压着她的身体,铁门发出哐当的声响,她吓得挣了挣,照野抱她到墙边。 悄悄解她的裤扣,手被弥弥按住,他轻松反制。 “想做。” “回家再……” 照野从鼻腔中哼气,“你三天没回家了。” “这两天忙,我在电话里和你说了嘛……” 照野勾起内裤的边缘,修长的手指摸到稀疏的体毛,语气强硬:“不管,我想和你做,在这。” 照野早就有这样的念头,换工作后便可以经常出入学校,他打探过,小树林、操场、教室,都是他想尝试的地点。 弥弥在他的指间泛滥,低吟着被架起腿。 凌乱的器材室,昏暗封闭,只有一束从门缝里钻入的阳光,隐约闪动在相交的人影中。 空气里混合着橡胶味和铁锈味,并不好闻。所以弥弥愈发想凑近照野,用他的气息掩盖那些。 他顶进来,她咬着他的肩头抑着呻吟。 原本落针可闻的器材室渐渐响起水乳交融的声音。 隐秘的角落里,两人大汗淋漓。 番外隔离记 一 一个冬天,疫情席卷了全国。 金花小区封锁,动物们虽然不会被传染新冠肺炎,但是为响应国家政策,他们还是乖乖待在家中没有出来。 偶尔有几只实在憋不住的,变成原形偷溜出去,在附近的公园撒欢打滚。 大家都在想: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大概只有照野不同。 他十分享受隔离在家的感觉。 “照野,你说话不算数!”弥弥愤然控诉,尽管她现在被人压在身下,气势上输了大半。 “说好的最后一次……” 照野歪了歪头,“先赊明天的。” “……”昨天也是这么说的。 弥弥软硬兼施:“总要有个节度吧,照野,那万一你……” 照野故意曲解:“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 “没有……” “老婆觉得我不行,我更要证明给老婆看。”说完他猛地顶入。 “啊啊……” 弥弥又爽又累。 疫情啊疫情,快点结束吧,不然她迟早要被榨成兔沫沫。 照野从早做到晚,她的小床,厨房,浴室,沙发,逼仄的衣柜,家里的每个角落。 他还喜欢换着各种花样,当一次弥弥走进卧室,看见照野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吊床,终于受不了了,和他谈判说:“今天最多一次,不能再多了!” 照野意外好说话:“行。” “会不会塌啊……” “试试不就知道了。” 吊床又小又晃,两人做得汗意涔涔,紧密到不可分离。 照野射了一回,喘着粗气搂着弥弥。 吊床左右摇荡,他的手除了摸她,无处安放,性器直抵着她的腿缝。 照野答应她只做一次,便忍着仅是摸摸亲亲。 弥弥趴在上面,面色潮红,照野颠得她好舒服…… 俯身亲吻照野,手置于他的腹部,摸到线条流畅的肌肉,她低叹:好性感…… 花蕾磨蹭到他的胯下,泛起丝丝痒意。 弥弥热着脸,在他耳边说悄悄话:“其实……两次也可以……” 照野眼睛亮了。 二 疫情在家无聊,弥弥就和诺茵打电话。 两人聊着天南地北,说起近日的情况。 照野在洗澡,弥弥躲到厨房的小角落,压低声音:“诺茵姐姐,你们那个的频率,大概是什么样的啊?” “……啊?”诺茵没想到弥弥会问这个问题,顿时害羞起来,支支吾吾地说,“这个,不好说……” 弥弥也红了脸,试探着问:“一周多少次?” 诺茵不确定地说:“可能,两三次?” 弥弥还想说话,听到彦奇凉丝丝的声音:“阿茵,你记错了,是一天。” 诺茵:“……” 弥弥:“……” 电话被强行挂断,弥弥双手合十祈祷诺茵姐姐平安无事,心中默默感慨:隔离在家的男人好可怕! 照野在浴室听她念念叨叨的话,嘴角含着笑意:“老婆,我浴巾忘记拿了。” “知道了。” 弥弥远远地应声,去给他送浴巾,“放门口……” “了”字没说出来,门开了,有力的手拉她进去。 “照、照野……” “被骗两次还上当,老婆真可爱。” “你想要几次跟我说就行,不用问别人。” 弥弥浑身湿透,“你偷听我打电话!” “我没有。”他是光明正大地听。 三 弥弥勒令照野不许听她打电话。 照野耸耸肩,行吧,独自待在小阳台吹风。 弥弥跑去楼顶的天台和诺茵打电话,继续上回的话题。 “诺茵姐姐,彦奇哥不在吧?” “他去做核酸了。” 弥弥长舒一口气,“诺茵姐姐,你上次还好吗……” “……挺好的。”诺茵叹了一口气,彦奇弄得她好疼,还说这次一定要让她记清楚。 诺茵语气听上去不太好,弥弥深有感触,心中燃起小火苗,慷慨激昂地撺掇诺茵:“我们要反抗!我们要起义!不能让他们这样!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诺茵小小声反驳:“嗯,其实我挺喜欢和他那个的……” “……呃。”弥弥顿住,造反之意暂时搁浅,八卦地问,“你最喜欢什么时候……” 两人悄悄聊起羞涩的小话。 “……晚上吧。” “……尾巴。” “……床。” “……没。” 弥弥嘿嘿一笑,偷偷和诺茵说:“诺茵姐姐,你可以尝试一下。在上面真的好,可以报复他,让他难受!” 三楼阳台的照野,已经在努力屏蔽上面的声音,可那是心爱的人,他无时无刻都能听见她的心跳,没法不在意。 零零碎碎的词传来…… 上面……报复……难受。 照野哼笑一声。 晚上,弥弥被强制着骑在照野上面,动到腰酸。 四 谢天谢地,弥弥来了例假。 照野不得不中止床上运动,端茶送水伺候着弥弥。 白天还好,忍一忍就过去了。 可到了晚上,不安分的情愫蠢蠢欲动,他牵着弥弥的手帮自己。 “手酸了,你自己解决。”弥弥无情道。 照野坏笑着看她,“手酸了,用别的地方也可以。” “……滚啊。” 弥弥还是帮他了。 半夜,照野梦中嗅到浓浓的血腥味,下意识就联想到伤口,想到伤口他就想舔。 于是,厚实的棉被鼓起一座山,照野钻到了弥弥的腿边。 触到柔软的棉质物,刚捏住她带小花边的内裤,被一脚踹下了床。 “嘶——”照野摸了摸头,床上响起弥弥悲愤的声音:“照野,你要是敢舔,我就和你分手!!!” “……” 照野再也不敢了。 连着安分几日,也不求着弥弥帮忙,偷偷摸摸半夜用硬物磨她的细腰,已经心满意足。 殊不知每次弥弥都是醒着的,听他低喘着落下温热的呼吸,莫名被勾起欲念。 这晚,照野惯例从后面抱着她,蹭蹭她的腰,唇贴着她的背。 他惬意地闭眼,谁料下一瞬怀里的人翻了个身,双腿夹住他的耸立。 “老婆?” 弥弥环上他的脖子,轻声说:“没了。” 照野傻傻看着她,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紧接着,饿狼扑食。 - 大概就是零零碎碎的片段番外 看个乐呵 感谢 eric、etuookg、mao、幸运彗星、kunxing、jenny、jasmine、鱼里鱼溪、葱姜、qwerty、stardrift、墨沫、粥粥、caikeny、daisy、kk、噢噢噢噢噢、amyandrose21、a、my113、微云、caroline、hannah、曲曲三屏、wildcat14、ll、月薰、uu0118、ygbg、不会打字、泉溪、proximal、恩恩、popo2018、温度想睡、passerby、绿野清风、er1mm、蘑菇、l、金帅、lilita、sakura、柚青穗、阿哈哈老子不脸红!、菌、蒋慈、惨惨猪、mimiya、星星糖、愿鹿、丹啾、十一、乱改的、kinkin333、luucci50、00000、小岛冬日来信、快快长大吧、快乐熊猫头、啊圆、向阳而生、取名好难、ggggggggg、apricot、一个江南大将军、娇娇、dearmy、ling2001、草莓亮晶晶、pxr、瑄瑄、memed、西西1511、朕是团团、嘟嘟嘟、寒朵、没有梦想的猪、有机粟米tea、mjia岳、居员外、小饼干、昆西my外服、简喵、chen、peekaboo、喜气洋洋过大年耶、chongwucat、玥、好运詹妮弗、文文、呜哇呜哇哦、oaoa、燕、hal梨鹿鸭、不要追连载文、比格大王、yueyue、排骨、呱呱、略略略、哎呀!丹、饭香、词熙ya、harly0328、今天早睡了吗、小帕、年年、尚有翻身时、popo太难登了吧、半熟芝士、暮霭沉沉、看海的说、哎哟歪、七七、路过蜻蜓、唯爱校园文00、vivi、twiggy、cheak、怡华、惊蛰 的留言和珠珠 (纯手打我这浏览器不行有的名只显示一半打错字就当没看见吧大家id都挺特别的哈哈哈如果漏了我给你磕头orz) 还有一篇短番外 番外抢奶记 一个春天。 弥弥顺利产下一只狼孩。 人类婴儿的模样,但浑身长毛,耳朵尖尖小小,尾巴短短的。 产房外的照野此生从未如此焦虑,直到梅花鹿的太太出来报了句“母子平安”,照野这颗悬在半空的心才算放下。 有人抱着孩子给他看,灰不溜秋,他嫌弃地瞅一眼,急着去找弥弥。 弥弥满头是汗,得亏这些年和照野在一起,身体素质好了不少,她没有受太多分娩的痛苦。 “老婆辛苦了。”照野亲亲她的额头,“以后不生了。” 弥弥第一句话:“给我看眼孩子……” “……” 大概从这句话起,照野就开始了和这个孩子争抢弥弥的漫漫不归路。 弥弥给这个孩子取名为照浅。 小照浅是个男娃,弥弥有点担心这个名字太过秀气,但又想不出别的,询问照野,照野一脸随意。 “拜托,他也是你的孩子诶。” “就这个吧,你取的,好听。” 当照野第一次看见弥弥喂小照浅母乳的时候,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老婆。”他好嫉妒,“能不能不喂奶。” 弥弥哭笑不得:“那你儿子喝西北风吗。” 照野讨价还价,“不是说可以挤出来保存好,等他饿再倒奶瓶里就好了,挤奶器不都买好了。狼崽子皮实,不用那么讲究,你给他丢山里也能活。” 弥弥瞪了照野一眼,丢山里是万万不可能。 小照浅比别的婴儿咬合力更强,常常吸得弥弥好痛,她接受照野的建议:“那先试试?” 照野主动承担挤奶工作,认真学习技术要领,每隔几小时帮弥弥挤一次奶。 一天,挤的奶喝完了,照浅又哭又闹,弥弥抱着他哄。 解开衣服喂他,小照浅喝惯了奶瓶,像磨弄奶嘴那样用力嘬,弥弥疼得眉头紧蹙。 照野捏着小照浅后颈提起,冷冷道:“喂,下嘴能不能有个轻重啊?” 他打了下狼崽的屁股,小照浅呜呜哭泣,像是听懂了,再不敢那么使劲。 几分钟后,小照浅睡着了,照野抱着他去婴儿床。 “还是得多存点,喝你的奶瓶去。”前一句他对弥弥说,后一句他对照浅说。 弥弥笑了笑:“你怎么这么幼稚,跟个宝宝一样。” 照野心里不舒服,主要这是男娃,哪怕他心智不全,他也是个男的…… 照野躺在弥弥身侧,凝视着她说:“当宝宝可以喝奶吗?” “嗯?”弥弥没反应过来。 “那我愿意当个宝宝。” 说完,照野撩起她的睡衣,捧着浑圆的软肉含进嘴里。 那两团比先前大了几分,里面充满奶水。 照野口渴万分,轻轻吮吸奶尖,浓香的乳汁润进喉咙。 “你干嘛呀。”弥弥被他搞得不知所措。 “喝奶。”照野松开乳肉,用专业的挤奶方式按压她的绵软,浅白色的奶滋射出来,照野用嘴隔空接住。 “你要死啊……照野!”弥弥闹得打他。 照野身体一晃,接歪了,乳汁溅到她细腻的肌肤上,照野一点点舔干净。 “老婆的奶好好喝。” “……你闭嘴。”在一起这么久,弥弥还是会被他直白的话说到面红耳赤。 照野有一下没一下咬着白嫩的兔奶,沙哑地说:“还剩一星期……” 弥弥下意识问:“什么一星期?” 照野深深看她。 弥弥脸颊一热,不说话了。 医生说产后六周以后才可以同房。 还有一星期,就到六周了…… - 没了 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