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第九灾厄(NPH)》 1,第九灾厄接见须知 接见礼仪条例共十条,补充细则见《第九灾厄补充文档No.1~129》。 (一)所有人不可直视祂的眼睛,除“清道夫”之外。 (二)所有人不可有任何流血伤口,包括女员工的月事。 …… (十)接见时只允许“清道夫”发言。 男人将装订好的相关文件发放给部下,这是个大部头,是数不清的前辈用命实践出来的规章制度,所有人都必须将每一个条例烂熟于心,不然轻则丢掉小命,重则收容失效。 面对这些非人的强大存在,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所有人穿着黑白西装,队伍中部的四个人抬起一顶漆黑小轿子,除了一个约莫二十的年轻男性之外,其余人的眼睛被蒙上黑布。 在明亮森冷的监管设施中,这一行人的打扮属实怪异,同僚们看到后都露出了既敬畏又厌恶的表情,朝两侧分开让路。 像是送葬的十人小队前行,越走,遇到的人越少,管制也愈发严苛。 直到来到一座两层楼那么高的大门前才停下,用混凝土和钢筋铁板铸就,上面镶着醒目的记号板,写明了收容物的编号和名字。 一直领路的男人应该是队长,他也蒙着眼睛,此刻后退一步,说:“莫一鸣,敲门吧。” 唯一被准许视物的男性点头。 “咚、咚、……” 沉闷的敲门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门被从里打开,可能是打开的力气太大,厚度30厘米的门扉“砰”地砸在墙上,让整个建筑物都震了两下。莫一鸣提着一束红玫瑰往前走。 这个房间恐怕能有数千平方米,不同品种的鲜花灌木映入眼帘,比起收容设施更像是一个花房,可这些人反而更加绷紧了皮,列队缓缓走入正中间的空地,动作训练有素,步幅都相差无几。 因为这间花房的主人是盘桓在收容院数百年之久的第九灾厄,是保护现代文明的根基。 “每次都很准时。”一个女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今天是要做什么?” 莫一鸣递上花束,努力用平稳的声线回答她:“尊敬的小姐,我等一直对您为人类作出的一切心怀感激……” 一阵风刮过,不知是空气中的什么元素聚集在一起,在半空渐渐显示出一个少女的人形,可那人影在凝实的时候就一把将花束打落在地上,她盯着错愕的莫一鸣说:“我不喜欢你。” 长至脚踝的白发瞬间将青年的脖子绞紧,又把他提起来,对方被掐住脖子,仅仅瞬间,过大的实力差距就差点让他被绞死。 “你没有当‘清道夫’的资格。”少女的眼仁却是极淡的红色,瞳孔的边界不算明显。 哪怕是唯一的清道夫即将丧命,队伍中的其他人为了不再进一步触怒她,依旧保持着沉默,控制心跳——没有人能说自己拿捏得了她的心绪。 少女控制着力道,没有真的把青年捏死,她转而对队长说:“换一个清道夫。这个就留下来当家具。——准许你回答,并赞颂我的仁慈。” “伟大的女士,您的胸怀如天空般广阔,人类在此等伟光面前犹如蝼蚁。”蒙住眼睛的队长缓缓跪下,他的头发整理得一丝不苟,此刻额头触地,“请宽限我们一点时间,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愿望。我们深深为这样的丑态感到羞愧,以死谢罪都不为过。” 莫一鸣的大脑已经开始缺氧,理智逐渐变成碎片,隐约抓住了自己送命的原因……《第九灾厄补充文档No.171》中写了,她好像不喜欢被叫做小姐。 少女似乎觉得无趣,她缓缓飘到黑色轿子边上,将一只手臂撕下来丢进去,切口虽然是鲜红的,却一丝血都没流出来:“你们走吧。太无聊了,无聊到想把你们都杀掉。” …… “喂,小鬼。”少女支着下巴看正在地上蜷缩的莫一鸣,“现在,你和我说说看最近外面都发生了点什么吧。” 莫一鸣压抑着咳嗽声,重新充血的脑子动得很快,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补充文档No.13》里说的“禁止对第九灾厄说与镇物无关的话题”,但很快,《补充文档No.1》里“尽全力满足第九灾厄的所有要求”又浮现在脑海里。 清道夫可真难当啊,第一次谒见就翻车了。 ……啊,现在他也不是清道夫了。 在他假装顺气,实则思考的过程中,少女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快点。” “咳咳。那要不,就从……最近仁地狱发售的新游戏说起吧。”莫一鸣绞尽脑汁想着,“这是个有关爱、死亡,和收容物的故事……” 他偷偷瞄着对方的表情,但突然又想起来,除了清道夫外的人都不准许看她的面容,瞬间感觉血都冷了几度,他死在这里事小,万一这位动真怒了,起码这个国家是完蛋了。 “继续。我还挺喜欢听的。” 莫一鸣于是继续说了下去,他的声音清澈又有磁性,在说到温馨日常的时候会变得轻柔,在说起战斗时又热血激昂,仿佛透过他的声音,一副渺小、伟大、充满烟火气与奇幻色彩的画卷就缓缓铺开。 她的情绪总是很极端,好多次只是觉得有一点生气,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面前已经只剩下了残尸断臂,也因此极少有人敢和她多说点什么东西,生怕又触怒她。也因此,自从上一代清道夫断代后,几乎没人和她交流过外界,这还是她第一次控制了脾气,把人留下来了。 少女“唔唔”地回应——哪怕她其实对游戏的发展毫无概念。 “我决定了。明天我给你一天时间,你给我把这个叫……”她思考了一下,却一下子想不起来这游戏的名字是什么。 “尊敬的女士,是终末的城市晚钟。” “对,这个游戏,给我带过来。”她纤长白皙的手捏住了莫一鸣的下巴,那双与人类相去甚远的眼睛散发出淡淡的震慑感,“如果逃跑了的话,我就让所有收容物暴动。” 所有收容物。 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条序列,一条序列的收容物不知凡几,所有收容物暴动的意思就是,如果他没把游戏带回来,她会杀这世界上一半的人。 世界上与怪奇物对抗的有效组织只有隶属政府的收容院,他们又得依靠第九灾厄作为镇物压制收容物,将它们有效利用后,人类才有资格面对神秘。 “您多虑了。一个游戏而已。”莫一鸣露出微笑。 他是经受了多种训练的,理论上是各方面都符合清道夫标准的队员,就算她当着他的面杀人,他也能很好地克制情绪,并微笑着给她递刀子。 不仅情绪的掩饰水平高超,除了战斗之外,修习了各种管家、男仆礼仪,身材保持得恰到好处,就连性器也有25cm朝上。 当然,在他说出“小姐”这个词的时候,这一切准备都喂了狗。 “很好。今天送来了新的泡泡球,我要试试。” 她说着,打一个响指,花房的一隅就逐渐重新排列组合,变成了一个硕大的泡澡池,黄金威严的狮子头朝外吐着温泉水,但由于这位大人对细节没什么印象,整个摆件就像是用触手纠缠在一起,勉强维持一个狮子的表象。 第九灾厄裸足走向“新鲜”的澡池,一边走,一边将白色的吊带连衣裙褪下,里面甚至没穿一件内衣:“家具,把泡泡球带过来。” 2,清道夫要打扫(微H) 莫一鸣想起来了今天送来的小玩意会堆放在哪里,但少女的收容房间内肯定没有能让他非礼勿视的眼罩,他只好带着浴球,斟酌言辞开口:“无人有资格看您的躯体……” 也许是心情还不错,她笑起来:“哈,区区家具竟然这么没自觉!你难道会羞于在镜子前全裸吗?” “我为自己的短浅道歉。”莫一鸣垂头,但实际心里想着:其实还真会觉得难为情。 热气氤氲,浴池除了那颗狮子头之外,漆黑的石头围在一起成为边界,给人一股欧风与和风糅杂的不伦不类之感。她整个人都是雪白,这时候像是一片雪花飘在池面上。 “我要黑夜。”她仰头朝上,这么宣言了。 所有玻璃窗全部拒绝了光芒,空中漂浮着些许光点,仿佛钻石之尘。只是呼吸间,整个房间的时间就从春天的早晨,变为了秋季的深夜。 她的身体苍白到能看见青紫的血管,此刻在黑池的衬托下好似在发光。 圆润柔软的胸脯上,乳头缩在乳房内,只留下两条小小的嫣红缝隙;下体也光洁无毛,此刻阴唇紧紧闭合,一点情欲相关的表现都没有。 “我要那个小鲨鱼的样子的。” 莫一鸣将西装外套脱下,放在一边,饱满的胸肌和腹肌将白衬衫凸出形状,猿臂蜂腰,他将袖子卷起,单膝跪在池边,为她捧上泡泡球。 小鲨鱼一进入池水,就像是刚开罐的可乐,噗噗地朝外冒汽,屁股后面是蓝色的气泡,将小鲨鱼朝前推,看起来就像是它在自由游动似的。 古旧的记忆碎片隐隐刺在她心尖,可她却回忆不起,只记得好像有个少年、还是青年……也曾和她泡澡,不过那时候是个很狭小、很狭小的浴缸……水面上,有一只橡胶小鸭子。 “伟大的主人,您愿意赐予您虔诚的仆人一个侍奉的机会吗?” 她站起来:“好啰嗦。” 白色的长发逐渐变回某种看不见的物质散在空中,被热水泡得微微发红的脖颈就这么露出来,看起来细腻又脆弱。莫一鸣将毛巾套在手上,轻轻为她擦着。 不会有人愚蠢到去刺杀一个概念。 就连这具身体,也是一个小时前新生成的,哪里会有什么污垢呢。 莫一鸣知道第九灾厄的特性,她倾向于以女性的形象现界,并且对以人类的方式生活有浓厚的兴趣,所以现在的搓背也更倾向于满足她精神需求的一种表演。 “这个力度可以吗?” 少女虚虚握住了他的手腕:“……你看到了的吧,那扇门外面的牌子。” “是的,大人。” “他们是怎么写我的?” 莫一鸣明白,要欺瞒直性子的她很容易,但败露的后果不是所能承受得起的,所以还是诚实地回复:“Keter级别,第九灾厄,No.0000。” “这样啊。还是没改成Thaumiel吗……” 她没对“第九灾厄”这个名称有多少反应,反而对分级有一些不满:“明明都已经这么多年了。真过分。” “明明……!明明都已经一百年了啊!”她喃喃说着,“一百年了,我在这里也一百年了……明明有使命的、明明有人性的……人类真是自私狡猾贪婪卑劣——” 她的瞳仁缓缓露出猩红的光,愤怒来得如此轻易,就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可些许理智没有浇灭她的怒火,这一豆愤怒早已积怨百年,一旦复发就如同星火燎原,她“腾”地从池子里出来,毫无目的地乱走,散漏的污染将周围的物品浸染,逐渐具有怪奇物的特质,它们各个“睁开”了眼睛,被少女的存在本身吓得瑟瑟发抖。 莫一鸣接受过承受污染的训练,可现在漏出来的这些微怒火就几乎要把他活生生地转化成怪奇物,这就是原初序列、最接近完满的灾厄的能力。 他的意识差点被冲散,可心里的责任感驱使着他趔趄地接近,从背后一下子抱住了即将暴走的少女:“……稳住意识!” 体型差很大,莫一鸣却觉得自己的胸口有刀在剐肉,怀里的人没有温度,甚至冷硬地像是岩石,他双膝跪地,正好能将下巴搁在她的颈窝:“您会找到那颗星星,也会抵达乐园之所,现在只需要坚持,根本无需在意蝼蚁的想法。” 她的身体逐渐恢复了些温度,莫一鸣将人搂得更紧了点,他虽然不明白《补充文档confidential》里的这些句子都有什么充满故事的过往,但此刻他正冷静地用此生最温和的声音对少女说着,试图在造成更大影响前让她恢复平稳。 有一点部分,大概是两根肋骨吧,好像被转化成怪奇物了,好在它们由于惧怕序列之主,还没有完全苏醒。莫一鸣无奈地想着,现在她情绪好像渐渐稳定下来,就算死了也挺有价值,起码自己不像那些D级人员一样。 “啊,啊啊,我好像是得,确实,是得,用上清道夫了。” 她的声音带了些颤抖,让人分不清是什么情绪。 “是的,得用清道夫……”她渐渐冷静下来,从鼻腔长长地出了口气,“先用你凑合一下吧。” 她心念一动,之前漏出去的污染都被“杀死”,徒留死而不僵的“尸体”残存在物品内,等着哪天在她视线不可及之处再蠢动,好在少女还记得人类被转化成怪奇物后会死的这件事,莫一鸣的心脏保持了纯洁,肋骨的污染没来得及扩散。 “准许你侍奉我。” “诶?” 莫一鸣非常失礼地发出了怪声。 说实话,刚才的十分钟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翻脸如翻书。先是难得表现出了一点普通人的模样,随后只因为一个分级而愤怒到情绪暴动,现在立刻安静下来,并且让他这个家具代替清道夫侍奉她。 少女已经在他怀里掉了个面,稍稍加力将人推倒后,直奔主题——解他的裤子。 理论上来说,这应该是一副很香艳的场景,白发美人赤身裸体地跨坐在他的身上,由于两条大腿打开,嫣红的洞口若隐若现,手指灵巧地解开他的皮带,撸动起软软的性器来。 没错,软软的,莫一鸣还沉浸在死的威胁内。 如果不在这里满足第九大人的话,人生就结束了吧。 那么,就用其他的事情掩盖过去吧。 他用手肘支起上半身:“大人,我帮您舔湿。” 对方有些不解地看他。 莫一鸣的黑发已经乱糟糟的,白衬衫湿透了贴在皮肤上,透出肉色,鼓起的肌肉几乎要把纽扣撑开。实在是狼狈,莫一鸣不敢与她对视,有些羞赧地将视线瞥到一边。 “湿?你只要插进来就好了。”她这么说着,扶起软趴趴的肉棒贴在小穴缝处,想要直接插进去,“和之前的清道夫都不一样,这样也可以进来么?” 莫一鸣心里已经被问号占满,之前的清道夫都是怎么做的啊?直接硬着就上吗,一点前戏都不会做?! “抱歉,我应该和他们不一样……平时是软的,得硬起来才能进来。” 男性的手宽大,手指修长,他试探着抚摸她的私处,除了浴池带出的些许湿润外,果然一点爱液都没有分泌,那处洞口绷得紧紧的,只探入一根手指就能感觉到桎梏。 莫一鸣缓缓坐起来,舔吻她的乳房,舌尖不停地在乳头处打转,时而重重吮上一口,把藏在里面的奶头刺激得变硬。 3,灌入绝望(短H) “你在做什么?”她有些不解地问。 另一只手揉搓着她的臀瓣,臀肉一下子将手指吸附进去,弹性极佳,可是哪怕乳头都变硬了,她的小穴依旧没有湿润的痕迹。 不过好在,经过这段时间缓冲,那根粗壮的肉棒终于完全勃起。 饱满硕大的龟头在蜜缝来回摩擦,马眼时不时剐蹭过阴蒂,虽然没得到少女的任何回应,但莫一鸣还是尽心尽力做好每一处前戏,他一边舔吻柔软的乳包,一边小心将龟头嵌入唇缝,稍许施加一点力顶进入口,随后又退出,将狭小的阴道渐渐拓开来。 身体是灵魂的枷锁,只是随时都能抛弃的外物而已。少女无言地看他凑在自己胸口努力挑起她的情欲,像是什么大型犬正在嘬奶,毛茸茸的黑脑袋一抖一抖的,时不时吐出自己的奶尖,拉出纤细的银丝。 那双上挑的眼睛看她,又讨好似的眯起来蹭了蹭她的胸乳。 “我要进去了。” 她将龟头对准入口,无言地邀请。 下一瞬,粗硬的肉棒贯穿了密部,硕大的龟头直插到深处,杆身太过粗硕,只入了一半不到就卡住了,他本是骇人的尺寸,现在又没有润滑,没有流血已是万幸。 不如说,她的身体里并没有血,阴道被撕裂,甚至连痛觉都感受不到。 肉棒上盘着狰狞青筋,对比起窄小的肉穴来说可以算是凶器,肉壁慢慢地缠上来,可它们过分柔软,让人甚至感觉是一团死肉。 她沉下腰,意图吃得更深,想要让龟头触到子宫。 莫一鸣此刻又一次感觉到了这种“非人”的本质,在冷静下来后,他的身体下意识犹如设定好的程序一般运动起来。肉刃一寸寸凿开紧闭的阴道,他的双手扶着少女的腰,把她的身体下沉,让肉穴把自己的性器吃得更深。 龟头在腹部凸出形状,将肚脐眼都顶得变形。 终于到了最深处。莫一鸣心里叹气,为自己可悲的命运点上一根蜡烛。 “你总是做些奇怪的事情。好慢。”她的表情几乎没什么变化,强迫自己的身体吞得更深,“没有人告诉你吗?我的身体只是凭依,没有触觉。也不需要触觉。” 一股难以言喻的森冷感觉顺着交合的地方流入莫一鸣体内。 这是与物理无关,只会牵动情绪的悲苦。他的意识瞬间被什么庞大的存在桎梏,像是被两堵墙压在中间动弹不得,又似乎走马观花地看了十对分开的情人,五本太监了的小说,一个末路的英雄,无言的阴影蒙住口鼻——因为生的希望被活活吸走了。 这就是清道夫的功能。吸取第九灾厄的异质,帮助她维持人性。 “唔……!” 他痛苦地发出闷哼。 少女捧住莫一鸣的脸,轻轻在紧闭的双唇上落下一吻:“很快就结束了。” 此刻,两人的立场颠倒,她将体内的负面情绪细细地灌入莫一鸣的身体,在对方不至于绝望的限度内压迫他的意识,可他太年轻了,像是一片空中的落叶,连自己生的意义归根于何处都不知道,又怎么能承受她呢? “很快就结束了……” 这一次过后,也许他就会堕落成怪奇物吧。 她没做出什么承诺,也没任何悔过的心思,只是捧起他的脸,直直地看着对方涣散些许的瞳孔,又一次轻轻吻了上去。 …… “早上好,女士。” 第九灾厄像个破碎的陶瓷娃娃般躺在床上,依旧不着片缕,清晨稀薄的阳光透过花房照在她残破的身体上,显得温柔又残忍。 “……”她静静地笑了,没什么血色的唇瓣弯起。 在意识清醒的瞬间,身体残破的部分快速生长,不消几个呼吸就变回了原来的样貌。 “今天竟然能保持身体了。真好真好。”她伸了个懒腰,“莫莫,快点拿回来。” 莫一鸣知道她是在说那个新游戏的事。 他挨过了被注入负面情绪这一道坎,反而让少女小小地惊讶了一下子,之后她说着“为了褒奖”,“赐予你新的名字”,虽然这么趾高气扬的,但她绞尽脑汁得到的结果也只是将他的姓变成了迭字。 原来进入的门已经紧闭,不如说收容院本就没考虑过会有人活着进入花房,到了第二天还能活着出来,所以现在根本没有制度规范的门供他出去。 “要我和他们说一下嘛。”少女轻轻落在一片花瓣上,“或者,我陪你去?” 她陪出去的话,肯定是载入史册让他遗臭万年级别的收容失效,莫一鸣有些无奈地措辞,培训让他能像喝水般说出又臭又长的华丽辞藻,现在反而难以拿捏尊敬与不啰嗦之间的度。想了想,他比较大胆地问:“不用了,女士。现在才问有些冒昧,但我诚惶诚恐……嗯……我该怎么称呼您比较好呢?” “……称呼?你还真有点特殊癖好。我想想。用序列名称。” 莫一鸣局促地站在原地,给他的资料里都是第九灾厄第九灾厄地叫,在《补充档案》里还写了禁止深究第九灾厄的任何信息,否则被污染风险极大。 好像意识到了对方竟然在犹豫,淡红的眸子猛然变成竖瞳,似有若无的愤怒让她的压迫力达到顶峰。但看着可怜兮兮的青年,少女终究没有将他杀死,最后只是把头发拉长,狠狠抽了一下他的脸,发出“啪”的响亮脆响:“竟然连我的序列都不知道!何等低智无用的东西!现在就给我记在骨髓里,我乃极昼的序列之主!” 被扇巴掌了,还好只是被扇了巴掌。要是她以后都能用扇巴掌发泄怒火的话该有多么快乐啊。莫一鸣有些喜滋滋地想着,他犯的任何一个失误理论上都会让他身首异处,可不知为何,极昼好像比写的要宽容仁慈很多——起码现在他还好端端地活着。 “好的,极昼女士。莫莫会很快回来。”他露出笑容,右边脸颊被扇红了,看起来有点傻气。 极昼稍许觉得满意,这是个聪明的好人类,能充分理解她的仁慈,也表现得很谦卑,所以她悄悄地寄宿了一缕意识进那两根肋骨里,这样的话别的怪奇物感觉到她的气息也会收敛很多,对人类来说肯定很有用吧。 …… “郝队长,莫一鸣归队。” 青年端正地站着军姿,表情严肃得像是块石头,与花房内的神情相去甚远。 面前的男人被枪托绑带勒出一身肌肉,唇角带着疤痕,两只眼睛比鹰还要锐利,他拿着莫一鸣刚刚提交的报告书,倒回开头又看了一遍后沉沉开口:“很有价值的情报。” 他将报告书放在桌上,用一团黑漆漆的油性物质封了边,又缠了一圈密封胶,整个流程一丝不苟:“申请的军需品会在十分钟后送到,我们预约了仁地狱里这个游戏的部门负责人,在两个小时后会把整理好的情报发给你,包括游戏彩蛋、隐藏宝箱、第二部剧情走向,负责人设的员工会写点后日谈。记好后妥善利用,将第九灾厄哄好。” “同时,不该有的失误太多。……或许我们该再进行一轮测试,把旧情报覆盖掉。”郝队长慢条斯理地说,“以及,随身带点【维生素片】,我会写申请给你准备半个月的量。” 他的肋骨本该被摘除,但经过陈博士的据理力争,他们都赞同了“擅动第九灾厄的物品会引来不满”这个观点,莫一鸣也因此少做一场手术。 4,将我的头发串一串 【维生素片】是产自【维生素瓶】的怪奇物,吃一片后能恢复不少理智,在面对怪奇物污染时格外有效,缺陷就是产量很少,并且只有“苏生”序列的能力者可以拿出来,吃了后12小时内不能让药片接触牛奶,否则胃里会长眼睛。 “是的。”莫一鸣的某些少女漫幻想有些被击碎了,这不是什么引导初生女孩认识世界的过家家,而是需要大量人命堆砌、大量巧合碰撞才能达到的奇迹的实验。 人性难测,鬼怪善变。 他们捧起第九灾厄,就像是阿特拉斯托着天空。 在这之后,郝梧把莫一凡剩下的自由时间细细地分割成小块,满满当当地列出待办事项,确保他能带够足量的信息与保命手段进去,顺便能将《补充文档》里几个极不合理的禁止事项由浅入深地测试一下。 等到了中午,食堂的人也并不算多,大部分人端着热气腾腾的套餐,却塞了没几口就失去了食欲,特别是负责战斗和巡逻的几个部门,有一个被绷带绑了一只眼的男人甚至只喝了两口番茄汁就将整份饭都倒了。 莫一鸣刷了身份卡:“来一份鱼丸面。” 这份面汤汁浓郁,不仅有八颗纯鱼肉丸子,还有好几条煎得金黄的小黄鱼,加了一点胡椒,不仅提鲜还能把胃变得暖烘烘的。 “啧,又是后门部。”不远处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压低了声音说闲话,“真爽啊,人家这才是铁饭碗,一年干一次活,装模作样五分钟,荣华富贵一辈子。” “……米虫罢了。”他对面的妹子厌恶地回答,勺子里的饭都递到了嘴边,还是放了回去,“算了,我吃饱了。下午得出任务。” “祝你好运。记得更新遗嘱。” “我才不会这么容易去死。傻逼。” 在收容院里,很多生死离别都来得悄无声息。 莫一鸣习惯了被嚼舌根,也知道食堂这么物美价廉的原因就是靠某些收容物提供食材,所以现在只是将食物往嘴里送。从昨天下午进了花房开始就一口东西都没吃,现在觉得这面的味道实在是不错。 某些战斗部的人看着他吃饭,就像是他在嚼自己战友的尸骨,纷纷更加失去了胃口。 “来吃饭?”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黄发男人端着盘子坐到对面,“昨天听说你死了。” 莫一鸣抬头看他:“谁说我死了?我的尸体都没走过三检一祭吧?” 三检一祭是指,检查生命体征、检查污染残留、检查利用价值,如果真的只是一具普普通通的尸体,就可以进行祭祀,被停尸在【1145房间】内,并点上一支自己的脂肪做的蜡烛,这样的话百分百不会诈尸,自己的亲属还能透过基因链获得一点污染抗性。 黄毛将汉堡套餐一放:“但你都被内位留下了,这不是必死是啥?” “天天说点晦气的东西。”莫一鸣皱着眉咽下一口粗面,“不过,上次见面到现在,你出了五个任务了吧,也没缺胳膊少腿,挺走运。” “笑死,已经缺了。”黄毛淡淡地回复,“用【胶囊口香糖】暂时替了一下。” 必须出任务的同僚们的指责不无道理,一来他们保障部确实主要只负责照顾、安抚第九灾厄,一年求她给一次镇物就行了,二来需要战斗的部门死亡率确实太高,能掌控Euclid级别收容物、活过一年的人也不算多。 一个是一岁之犯死者一焉,一个是一周之犯死者N焉,哪有可比性。 莫一鸣不说话了,专心吃面。 “我们是不是兄弟。” 黄毛冷不丁来了句经典道德绑架起手式,让莫一鸣心里一跳,不由得觉得今天来食堂吃饭真是个错误,可他也不得不承认,夏睿确实能算得上他的塑料兄弟,于是他回:“视你的下一句话而定。” “够兄弟了。”夏睿已经吃完了双层牛肉汉堡,正沾着番茄酱把薯角塞进嘴里,“你们保障部如果还有预算的话,帮我申请个【仙女棒】。” 【仙女棒】单独存在,并不是像【维生素片】那样的子产品,珍贵程度也就直线上升,战斗的部门确实很难有余裕申请这种辅助收容物。功能主要是复现某一段历史影像,燃烧时间决定了复现时长,副作用是,用来看复现画面的眼睛会瞎掉。 “用来干嘛。” 夏睿吮着指尖上的盐粒:“我妹死了,凶手找不到。” 他的语气平稳,好似只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战斗人员太过习惯朋友与自身的死亡,死亡在他们嘴里轻得像一阵烟,可他们却会身体力行地表现出对生命的尊重。 “我努力,行吧。反而是你,别在我给你之前就死了。” “那我也努力。……不能申请的话就算了。”夏睿托着盘子就要走,“行的话,【胶囊口香糖】还有大概一个月就失效,再给我留一周时间杀人。” 余命一月,吗。 莫一鸣再次吃了口面,大约是放的时间太长,面已经坨了,所以他也倒了盘子,继续完成郝队长给他的安排。 等他再次来到花房,已经是下午三点。 极昼难得一直能保持人形,往常一旦走神身体就会开始崩碎。她看了两眼正在安装投影屏的青年,总觉得留着他应该会继续有所收获。 莫一鸣手把手教她怎么操作手柄,怎么过新手教程。 这是个沙盒都市游戏,支线多主线长,还有26个结局,不管哪个都能给幼小的心灵一次暴击,HE哭成泪人,NE怅然若失,BE怀疑人生,可谓是操纵情绪的集大成者。 “喂,莫莫。”极昼一边笨拙地按着手柄操作小人,一边问他,“你一直在想我的眷属?” 她暂停了游戏,用红色的眼睛看过来,这一眼仿佛要将他的心脏击碎,身体的任何信息都被拆解成尘埃般的碎片摆在桌前任人观赏——好在,没多久,这种不适感就停止了。 视线回到投影屏上,极昼操纵着小人继续攻略副本。 极昼的序列、亦或者有极昼倾向的收容物,都会携带有“探知”的属性,【仙女棒】就是典型的极昼序列。那极昼这个概念的本身窥视个凡人简直是探囊取物。莫一鸣等着这位大人后续,可房间内只剩下了有一搭没一搭的按键声。 他不会无谓地浪费对方的宽容,所以现在只是沉默着为她泡上红茶,并不准备发问。 极昼过了这个副本,她好像很期待继续玩下面的内容,但还是放下了手柄,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将视线聚焦在长到散在地上的头发。 捏起一缕白发,它们从中间齐齐断裂,少女的手指灵活地将它们卷起来打个死结,变成了一个头发圈,随后将这拙劣的东西丢给莫一鸣:“喏,拿去。给你那个朋友吧。” “准许你一个小时的自由。在我睡觉前回来。” 手上捧着一圈头发的莫一鸣被赶了出去,他在门口直接大脑宕机,愣神了两秒才向郝队长报告,把他紧急从公务中叫起来。 “什……!你说你拿到了第九灾厄的身体一部分?我马上就来开门。先吃一片维生素。” 她身上的东西都能当成镇物,以往都是一只手臂,等出了花房的门就会散乱在黑色轿子里,等回到收容院中心早已风化完毕,变成一种迷之物质笼罩整个设施,这时候的收容物最乖,然后随着时间增长本性暴露,保障部再次去求得一个镇物回来。 离开花房也没有一丝风化倾向的镇物非常少见。 莫一鸣看着这圈柔软纤细的头发,有些拿捏不准自己的上报是不是个错误的选择。 5,加班,加,两小时够吗 郝队长不出五分钟就到了地方,风风火火地把他——啊,他才是顺带的,把他薅来的头发带到了检定部门,哪怕天色渐黑,穿着白大褂,挂着奇怪液体瓶子的研究人员还在忙碌,坐在最里面的是能力者,也是检定部门的核心,云清风。 “怎么又是你啊,天天插队。”那人还在埋头用软件模拟,“今天工作时间结束了,拒绝加班。明天一早就给你看,你把东西放匣子里就行。” “云清风,看看这个。”郝队长早就把那卷头发原封不动地放进了收容匣内,他拿着透明匣子不由分说地放在那研究人的眼前,把整个屏幕都彻底挡住。 对方气得想拍打郝梧的手,又怕收容匣失效搞出问题来,嘴里叽里咕噜地开始连珠炮:“你他妈知道我每天早上花多少意志力才能睁开眼睛面对这一天吗,天天干活干活,你还是不是人啊,我看第一个该鉴定的就是你!服了他妈的。” “你可真行,一卷破头发都能专门来找我,三检一祭那边每天十斤头发也没……我草。”云清风正想着继续开炮,舌头就僵住了,“这这这……小庙容不下大佛你赶紧回去好吧。” 郝梧说:“那我就告诉姬瑜。” “别,算我求你。” 郝梧搬出来了姬瑜后,云清风再想着摸鱼也注定不可能。笑死,姬瑜要是知道了他推开这么牛逼的东西,肯定笑着再给他三个研究方向,不做完就别想着转正。 “我看出来了,你们都想要我死。”云清风不高兴地抿着嘴,连着吃了两片维生素才开始发动能力——极昼序列,最朴素的感知。 他将发圈放在手心上,手指尖像是伸入了一汪温泉,他小心翼翼地游移着指尖,却并没察觉到多少熟悉的刺痛感,因为没有被拒绝,他得以察觉到更深入、更细节的东西。等完全结束之后,他严肃地看着郝梧和莫一鸣:“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50块收了。” “你放屁。” “真的,只不过是一件连收容都不需要的Safe级别极昼序列怪奇物,基本没使用副作用还能借用第九灾厄视觉的炫酷霸拽吊炸天的‘真实之眼’罢了。” “谢谢。那我们就走了。” “等等,你们真准备直接放储藏库里?如果把它交给姬瑜百分之一万能搞点新活出来,放进储藏库里绝对直接被那群老头薅走了,喂!你该不会还想着咱检定部六十年前的黑历史吧,我拿姬瑜人格担保不可能重蹈覆辙的好吧……” 云清风拖拖拉拉地跟在他俩后面,嘴里巴拉巴拉不带个停的,直到半路,郝梧才带了点忍无可忍的意思:“该用于研究,还是直接使用,是中央部门该考虑的。我们都没这个权利。” “兄啊,你拿屁股想想都知道,这帮傻叉宁可用它看看自己情妇有没有给他们戴绿帽子,也不会批准给巡检部和别动队的好吧。”云清风此刻才爆发出点科研人员的刨根问底精神,“而且你想想,我们研究好了就直接还给你们,……” “有权利决定它怎么用的人,不是只有第九灾厄大人么?”莫一鸣突然弱弱地插嘴,“她要是知道送的礼物被不正当使用,肯定会生气的。” “……” x2 “你说得对。”第一个认同的人是郝梧,他有些懊恼,自己当了一辈子狗,咋现在碰见贼还不会叫了。 “你说得对。”第二个屈服于淫威之下的人是云清风,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刚刚的不敬可能会借由这个怪奇物传到第九灾厄耳朵里,立刻对着头发开始道歉。 “您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不记小人过,无意冒犯无意冒犯……” “距离一个小时期限没多久了。预留十五分钟滑动时间,现在你就该回到花房。”郝梧揉了揉额头,“太有限了,没法做更多准备,好在晚上第九灾厄还是会学人类睡觉……对了,第一个测试结果是什么?” “面对植物的尸体,她无动于衷。”莫一鸣老实回答,“我为她泡了红茶,她看了一眼后就失去兴趣了,没有其他特殊反应。” “是吗,至少茶叶是安全的……那为什么上一次会因为玫瑰束里有一支失活的就……” 莫一鸣记得这个案例,当时的清道夫献上了红玫瑰束,第九灾厄看到后突然就把他拿花的手切了下来,随后匿去踪迹让他们都滚蛋,虽然清道夫带走手臂立刻接了回去,但那一年没能得到镇物,产生了好几例收容失效的惨案。 太难思考了,仅凭一个案例就必须得推理出非人存在的喜恶。 莫一鸣慢慢放空大脑,有一个非常失礼的想法出现在脑海—— 要不,直接去问她呢? 不不不,大不敬,太不敬了,他竟然敢胆大包天到想要去问序列之主的想法。 “我明天会把那个叫夏睿的队员叫过来,让他使用一次,还能为他申请个【仙女棒】。这样也算是完成了大人的心愿,在那之后我会走流程把这件东西收容。” “应该没什么问题。” …… 当莫一鸣回去的时候,极昼还在推剧情。 她的身体好像有了些许不同,皮肤比起之前那样死了一个月的苍白,现在能从手指和膝盖的关节处透出红润的血色,四肢也从干瘦变得有些肉感了。 莫一鸣一头雾水,难道比起清道夫,她需要的其实是电子游戏? 极昼头也没回:“用‘神秘’模拟了一下血液。变得更像人了,是吧。” 就连声音也多了一些起伏,现在更有一些冷淡的威严感。 青年走过去,跪坐在她身边:“是的。无损您的光辉与美貌。” “只是突然需要触觉了而已。”极昼冷淡地回应,这游戏有一个寻宝系统,通过手柄振动的轻重缓急告诉玩家做这件事的成功率,之前她选错了好几个,与稀有道具失之交臂,差点气得又要暴走。 莫一鸣敏感地察觉到她的心情不太好,乖巧地坐在一边,把下午记在脑子里的游戏情报过了一遍后,专心致志地看她玩游戏,等着什么时候能间接地增加一点游戏体验。 [你与亚里克斯的羁绊达到了LV6(暗生情愫),解锁了幕间剧情1,是否现在观看?] [……他吻上了你的唇,两人的呼吸交融在一起……] [……你只觉得心脏也跟着这个吻变得炙热,一股对生的眷恋从心尖涨涨落落,忍不住闭了闭眼睛,作出了决定……] 少女静静地看着,这异样的沉默让莫一鸣时刻不敢放松。 “哒。哒。”她按着手柄,肉眼可见地丧失耐心,到后面连配音都没听完就跳过。 极昼将这个剧情囫囵吞枣地看了一遍后,界面又回到了自由探索的沙盒模式,她将手柄放在一边,朝着床走过去:“好无聊。只是嘴唇碰在一起能有什么‘对生的眷恋’。” 夜幕笼罩花房,室内却亮如白昼,从落地窗看出去,有种空间被切割了的异样感。 莫一鸣早就替她整理好了床铺,此刻也没有过去碍眼的必要了——他昨晚上找了个还算温暖的角落睡了会,一整个晚上都在半梦半醒间。今天又忙得脚不着地,体力早就耗尽了,所以这时候他找了个掩体,靠在一个巨大的花瓶上准备入睡。 只能说伴君如伴虎,他不敢赌自己能一直获赐第九灾厄的仁慈,说不定哪天他就会因为睡觉打了呼噜就被做掉。 “……喂。” 莫一鸣强打起精神:“您有什么吩咐吗?” “过来。睡在我边上。” 6,亲亲-3- 于是两人睡在了一张床上,中间隔了个太平洋。 极昼翻了个身,把手臂放在莫一鸣的腰上。 这男人的身材确实是人类中难得一见的,侧睡的时候腰线明显,线条流畅,肌肉在放松情况下掐一把,极具弹性和力量感。 好了,这下子更睡不着了。 月光从她背后照过来,头发像是银河流淌,她的视线聚焦在莫一鸣的脸上。 被折腾了一天,头发已经有点乱糟糟的,但那双上挑的眼睛盛着月光,是数不尽的温柔风流。极昼伸出舌头,含糊不清地说:“吻我。” 莫一鸣轻轻将极昼搂进怀里,用挺翘的鼻尖蹭了蹭她的额头,小心翼翼地吻上了她的唇。 她身上没有什么气味,但给人一种冷冽之感。莫一鸣的唇和舌炽热,先是触碰般蹭过她的,随后吮吸起她的舌尖,缓慢将露出的部分含进嘴里,像是含了一块微热的果冻。 没察觉到少女的拒绝,他将舌头探进她的嘴里,一如所想,口腔内也没什么温度,舌头也非常懒散地一点回应都没有。莫一鸣在她的口里四处舔弄,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分寸,直把这个吻进行得克制又温存。 有了一些触觉的极昼觉得心绪好像被轻轻搅动着,她有些疑惑,单纯的唾液交换与皮肉相贴,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变化?难道这就和把手插进人类身体里掏出心脏的时候会觉得有些兴奋一样吗?反正都是皮肉相贴,都是体液触碰。 人类的身体好温暖。果然还是温暖的身体更好吧。极昼迷迷糊糊地任由他亲着,决定明天再多造点血出来。 另一边,莫一鸣觉得很折磨。 他的身体比较特殊,很容易被拨撩起来(能任何时间都完成清道夫的职责),并且还患有迟射症(不会因为污秽的精液让第九灾厄生气),两者一结合就变成了悲剧。现在他其实正很努力地控制着下体,别让它破坏正好的气氛,心里悄悄祈祷极昼能早点觉得满足。 可是没有,她没有准许他停下。 反而学着他的动作也舔弄起他的舌头,只是这些微的反应就让他差点一柱擎天,所以莫一鸣悄悄再次减少接触,可极昼一下子拉进了两人的距离,吸吮着他的嘴唇,肉体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紧贴,他的心跳和体温毫无保留地传达给她。 完全勃起的肉棒夹在两人的腹部,龟头一勃一勃地蹭着极昼的肚脐。 她黏糊糊地蹭了蹭莫一鸣的下巴,带着点满意地说:“又想当清道夫了吗?你为主着想的忠诚我完全明白了。但短时间承受两次绝望会崩坏,你还没有资格。” “抱歉。”莫一鸣顺杆爬。 “那就睡吧。”极昼缓缓撤去附在身体上的意识,期待第二天她的身体能四肢都健全。 怀里的身体“死”了,一旦抽去驱动“神秘”的核,这些尘埃就只能依据惯性存在,莫一鸣的思绪搅成一团毛线,只觉得自己像是隔着一层玻璃在看自己。 怪异与人类的边界正在模糊,他正处于夹缝中,有朝一日必须在岔路口作出选择。 花房内死寂一片,哪怕抱着具尸体,莫一鸣还是沉沉睡过去,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悠悠转醒——一睁眼就对上了那对淡红色的眼睛。 自己还把人搂得死紧。 晨勃了的鸡巴还插进了她的腿缝。 “你还是很想承受绝望?还是说你在渴求绝望?”极昼有些好奇地问他。 莫一鸣心里叹气,决定选择诚实告知:“极昼大人……承受绝望的过程其实在人类社会里、嗯……只是为了生孩子而做的运动。” “所以你现在只是想做这个运动?”她今天的心情很不错,因为是头一次撤离意识后身体还能根据惯性保持一整晚,“我允许了。也可以让你生孩子。” 让你生孩子。不是给你生孩子。 “啊,不过莫莫要是生的话,只能生出怪奇物了吧。” 莫一鸣把毛茸茸的脑袋蹭在她胸口:“生孩子的话就没法伺候极昼大人了。” 她的意识突然抽离了一下,然后带着笑意说:“我也想去杀人!” “?”他的思维因为过大的反差宕机了。 “我看见了。看见了那个黑帽子把女孩子做成饺子。”极昼突然从床上跳下来,“是追踪任务吧,是吧是吧,我也想去,想惩恶扬善啦。” 看见了?女孩子?凶杀案?追踪任务?去杀人?而且灾厄说惩恶扬善…… “告诉那个大叔!我也想出去玩!” “啊,杀人不能算出去玩……极昼大人,您也不能出去。”莫一鸣不得不再次绷紧身体,硬着头皮反驳,“这是《和平共处条例》里写的吧?我昨天才把牌子换成Thaumiel……” “让大叔和我说。在我允许你发言之前禁止说话。”极昼嘴角下垂,明显神色不虞,把莫一鸣吓得给嘴上了拉链,乖乖当鸵鸟。 夏睿将真实之眼放在眼前,透过发丝盘成的洞能看见过去。 一个魁梧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西装,戴着顶奇怪的黑色高帽子,那只手宽大有力,指节生满老茧,现在正抓着一个小女孩的头发,把她粗鲁地扔进尸堆里,小女孩的胸口微微起伏,每一次竭力的微弱呼吸都只能让嘴里溢出血。 尸堆在呼吸,被压在下面的人伸出血淋淋的手,浑浊的眼睛看着这个男人。 地上的扭曲花纹突然像是黏液般流动,红黑混杂着牙齿的黏液从地上慢慢升起,将堆在地上的躯体完整地包裹起来。 临死之际,剩下的那口气成了燃尽生的意志的反抗,一息尚存的祭品尖叫、挣扎。 没有氧气也没有空间,黏液的牢笼仔仔细细捂住了他们的口鼻,活生生地把肉体压缩成看不清谁是谁的一团肉酱。 一切消失殆尽后,地上留存了一把钥匙。 画面就此中断,因为夏睿妹妹的存在痕迹已经不足以继续探知过去。 “看到了吗?”郝梧问。 夏睿点头:“从外貌推测是无序教会的人做的。” 郝梧将头发圈小心收起来,把封存严密的【仙女棒】交给夏睿:“我没有权限限制你的私自行动。现在帮你只是第九灾厄的意志而已……稍等。” 男人带着内部通讯器走远了两步。 “喂。……!……尊敬的女士,人类在您的胸怀面前卑谦得如同芦苇,让污秽之声传给您的耳朵实在是……您的意志我们必将达成,可区区肉体凡胎难以直视您的神威……” 夏睿经过多次死里逃生的战斗早就练就了一副野性直觉,这时候他巴不得离郝梧越远越好——废话,这可是人形灾厄,没点意志力的人估计光听一听她的声音就会缠上污染。 收容院里,只要与战斗搭上一点边的人估计都会对保障部又敬畏又厌恶,敬畏他们是距离天灾最近,甚至能左右天灾的人;厌恶他们只用动动嘴皮,做点小事就能享受全部门里最优渥的待遇,最低的死亡率。 郝梧到后面已经冷汗直冒,这次第九灾厄说什么都想要出去看看,光靠三言两语根本没法把她劝回去,就算是定契约,光走规定流程的必须步骤都得起码两个月二十次会议。 透过话筒的声音已经变得像是从山里传来的,厚重又模糊:“……别让我生气啊。” 就算他在这里用命死谏,对方的意志估计也不会有任何动摇。 也许趁还有说话的余地定下最有利的契约才是上策。 “诚惶诚恐向您道歉,有关契约,我们还需再次商讨一下……” 7,出去玩 商讨到最后,极昼已经气得不行,但顾及着花房里还有个不想杀的大活人才生生克制着,本来就是自愿收容的,天天这个不给干那个不给干,不如收容失效算了! 【契约-束缚】 甲方必须提供乙方一个容器携带意志,乙方进入容器后开始计算,拥有三日的自由,三日内必须回到收容院进行收容。在乙方自由期间,不得主动杀害人类,不得造成大于一百人以上的伤亡,自由结束时,乙方向甲方提供一件Safe级别收容物。任一方背离本契约时,将会被阿比斯拒绝。 甲方:收容院全体人类 乙方:第九灾厄-序列之主-极昼 在签订契约的当天下午,郝梧就送来了一具尸体。 普普通通的黑发黑眸,比她常用的形象略高些,长相中上,瞳孔涣散,是一具死于恐怖组织袭击、能经过三检一祭的好尸体。 于是极昼舒舒服服地住了进去。 “爽啦!” 尸体在说话。 她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出了花房,把三十厘米厚的复合材料门一脚踢烂——然后尸体的脚立刻折了起来,森白的断骨直直戳出来,冷然的血溅了一地。 “祖宗诶,您轻点儿。”莫一鸣扶额,把她拉回了花房。 第二具尸体很快被送来,与第一具形象相差无几,于是极昼也算满意,又一次住了进去。 第三具尸体……第四……五…… “人类好脆弱。”她不满地皱了皱眉,往常随意能做出来的动作放在人类身上不是断手断脚就是立刻转化成怪奇物,所以她安分不少,小心翼翼地用着身体,让莫一鸣的男仆训练、管家教育有了用武之地。 他一路刷开大门,路上早就被中央管理层用借口清空,只剩下一些人类存在过的痕迹,他让女性走在前面:“是的,人类很脆弱。极昼大人,我们不仅会被怪奇物杀死,被自然环境杀死,被别的人类杀死,有时候还会选择自杀。” “就像那个夏睿一样?”女性栗色的眼睛里已经沁出点红来。 “……是的,就像他一样。极昼大人。” “现在我是人类了,叫我一个人类名字吧。我想想,叫我姜柠。” “遵命。姜柠大人。” 其实她对取名字一点都没天分,只是探知过了这具尸体的所有信息,并且沿用了死者本身的名字而已。 继续往前走,圆形大厅内灯光刺眼,几个白大褂和黑衣服步伐匆匆,他们知道这里已经不允许通路,但架不住任务给的时间太紧,比起多走半小时绕路,他们更倾向于小小地越界一下,通过中央圆厅。 “诶,姜柠?你不是被送进……”其中一个黑衣服突然停下来,倒走了两步来到她面前。 莫一鸣又一次小小紧张起来,不是清道夫的人看到了她的脸,还和她说话,虽然被人类的躯体束缚着,但【保险契约】的效力够不够格还得打个问号。 “喔,赵磊。都和你说了我哪有这么容易死,检查生命体征的时候发现我没脑死亡,然后又预支了一年……行了行了,你先忙,我还有任务。”姜柠本来正准备大说特说自己起死回生的经历,后来突然意识到什么,生硬地转过话题。 这反而让赵磊确信了就是本尊,因为他常和姜柠这个后辈说,做事说话留点余地,少暴露点个人信息,对方老是说到一半才想起来他的教导。 “行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这次任务也会顺顺利利的,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吃烧烤,我请客!”赵磊拍了拍姜柠的背,风风火火地走了两步,又有些狐疑地问,“那位保障部的同志,你也是参加任务的?” “是的。因为这次任务要用上一件Euclid收容物,我只负责照看。”他含糊地应付过去。 “嗯哼。Euclid。”姜柠意有所指地重复。 “那行啊,不打扰了哈,我得去清场了。小姜,加油!” 赵磊朝她竖了个大拇指,小跑着消失在走廊尽头。 莫一鸣仿佛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心里有些五味杂陈,他悄悄看表演得出神入化的“姜柠”,努力忽视自己的心情,照常带路。 女性棕色的发扎了个马尾,两缕头发散在鬓边,眼中的情绪被睫毛盖住,但唇角上扬。 到了出任务的集合点,极昼毫无意外地是个完美演员,她成功扮演了一个被紧急调派过来的辅助,莫一鸣在他身后保持沉默,只有夏睿心里毛毛的,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然后,被莫一鸣瞪了。 “这次我们得先调查一下夏睿说的祭祀地点。用【蝶】追踪那个教徒的踪迹,最好能找到无序教会的一处藏匿点。”灰色头发的高个女人说着,发根已经有黑发长了好大一截,但她似乎没有机会去补色,衣服的扣子开了一半,露出浑圆的乳房和蕾丝胸罩的花纹。 一个矮个少年苦笑:“剩下的就是,见机行事了是吧。” “不见机行事还能怎么样?1,2,3,一起上?”胡子拉碴的男人撇了撇嘴,从裤子口袋摸了个电子烟出来吸了两口,“对了辅助,你再说一遍你的情况是啥来着?” “我申请的收容物是秩序和极昼倾向的【规则纸】。一天内只能用五次,根据情报的重要性付出对等代价。没有能力。”她拿出一本看起来非常朴素的便签。 “喔,行。我们也没必要和你介绍了吧,到时候要用了再说。”回答的男人推了推眼镜。 七个人上了交通工具,往常的小黑车换成了加长版改装车,五个人只觉得自己大概是沾了保障部大少爷的光,好歹路上不算颠簸。 “路途平顺,是个好兆头。”矮个少年说。 但没人搭话,车里又一次陷入寂静。 姜柠兴奋地朝窗外看,几乎要把眼睛都贴在玻璃上。 “别看了,到了。”灰发女人叫了姜柠一声,自己先下车。 那个少年从车上追下来:“灰鹰,等等。” 他从口袋里拿了两粒骰子出来,在马路牙子上一蹲,手心上浮现出一只眼睛的纹路,骰子就这么自动地在手心上咕噜噜地转,最后留下一个六点,一个一点。 “六点,我们实力充分,几乎不存在障碍。一点,险象环生,生死不知……?” “测出这么个破结果。奥兹,你理智不够用了吧?先说好,咱们只拿到了两片维生素,分不到你头上了估计。” 细微的一声脆响,六点的骰子碎了,一点的骰子晃晃悠悠地翻了个面,变成二点。 “奇了怪了……”奥兹喃喃地说。 灰鹰仔细听完他的占卜结果后就想往小巷里走,奥兹的能力虽然消耗不大,但准确度不算高,作为队伍里唯二的能力者,还是苏生序列,她更相信自己的力量。 小巷内的空气沉闷,灰尘四散,墙角到处都是醉汉的尿渍和暗红干涸了的血迹,两侧的墙壁紧紧地挨在一起,只有几个腐朽的木门关闭着,但由于风化时间过长,它们也早已与墙壁和昏暗的环境融为一体。 他们似乎不准备跟姜柠共享情报,只是放缓了步伐来到其中一扇木门前面,那个眼镜男用气音指使她:“用【规则纸】看一眼。” 她拿出那迭便签纸,将指尖划开一条小缝,用血在最上层涂了一条红痕。 8,别吵了,要吵去火葬场吵 队末的莫一鸣立刻从包里摸出一张创口贴给她好好地包了起来——并收获了其他几人的白眼,只有夏睿表情复杂。 1, 一切选择以□□为最优先。 2, 禁止进入,禁止模仿,禁止受伤,禁止照镜子,禁止大笑,禁止狂欢,禁止赞颂□□之主的名讳,禁止自相残杀…… 3, 允许同类相食,允许直视神的面容,允许伦理道德…… 便签纸上密密麻麻地开始显现文字,很多条例之间甚至互相矛盾,等整张纸上全部被文字涂满的时候,姜柠把纸交给眼镜男。 “之前从没看见过规则纸能写满,你的理智太强了?还是……”他先看了一眼姜柠,把“你已经被污染了”这个推测咽了下去,毕竟任谁都不想在任务开始前就一只脚踏入棺材,随后仔细地看纸条上的内容,可那些字左移右挪,仿佛就是不想被他看见。 黑色的字逐渐变得鲜红,迭在一起,变成了一句扭曲的话。 ——把我还给她。 他的呼吸滞了一瞬,立刻像丢烫手山芋般把纸还给了姜柠:“它还挺喜欢你的。你有秩序方面的能力?” 又在套话,莫一鸣冷冷地回他:“对临时队员也管得这么宽?” “行了。”灰鹰拿出一片口香糖,“姜柠,我的能力是苏生序列的,能把伤员身体上的肉做成器官给他们保命。现在简练地告诉我怎么做存活率最高。” “第一选择是,别进去。第二选择是,进去后不能受伤和大笑,最好别看任何可能是怪奇物的东西,不然会被污染。当你被污染的时候也算,这时候不能看反光的东西。” “谢了。” 灰鹰把口香糖塞进嘴里,没过几秒就吹出一个泡泡,同时,她的存在感逐渐淡化,变成一片与背景融为一体的阴影。 姜柠不由得多看了那个女人一眼,永夜倾向的收容物……果然很少啊。 她的身材虽然高大有肉感,在行动的时候却像一只黑豹一样富有张力和轻盈,腐朽的木门被推开,留存多日的腥臭空气一股脑地冲出来。 房间里空荡荡的,除了地上已经残破的法阵和几根白蜡烛之外。 灰鹰如猫一般进入,小心丈量着【蝶】的感应范围和法阵的污染范围,随后靠着墙壁拿出了一只纸蝴蝶。 蝴蝶翅膀发出盈盈绿光,颤颤巍巍地飞动起来,灰鹰的脸色一下子苍白,眼神失去了聚焦,沉默地跟着蝴蝶走入了身侧的门……等等。 “哪来的门?”奥兹问出大家共有的疑问。 “老大为什么要走进去啊。草了,明明和说好的不一样。”抽烟男烦躁地摸了摸裤袋,但忍住了吸一口电子烟的欲望,“那我们等她出来?” 姜柠叹一口气:“她估计是出不来了。我说了吧,进去后最好别看怪奇物,但她还是用了【蝶】,所以被污染了。” “可是这只是一件寄宿了极度微量污染的……” 姜柠打断奥兹的话:“这里曾祭祀过序列之主。” “行了。我的想法是,既然【蝶】不管用,那就用【仙女棒】呗,追踪目标换成那个黑帽子男人,知道他跑到哪去了后咱就收工,保守点也稳妥点。”姜柠靠在脏脏的墙上,“死一个总比死好几个好点。夏睿,牺牲一下你的眼睛咯。” 奥兹,抽烟男,眼镜男脸色骤变,他们三个骇然地盯着少女,迅速掏出枪,把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姜柠的眉心。 “……你怎么知道是黑帽子的男人?” 灰鹰在概述任务情报时,只说了“那个教徒”,而姜柠作为临时调过来的队员,竟然不仅知道是男人,还知道他带了个黑帽子。 “那你不如听一下我的看法。”眼镜男说,“你已经被这个地点污染了,所以规则纸产生异常,你随后哄骗了灰鹰进入房间做了‘某个’禁止事项……手指上的创口贴变红,到现在伤口还在流血,应该已经不是活人了吧?” “废他妈逼话,副队,下令开枪。那个保障部的也贼鸡巴可疑。我们把他们杀了后拿好物资冲进去救老大。”抽烟男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已经蠢蠢欲动。 莫一鸣站在姜柠身前:“保障部的权限比你们巡逻队高得多,夏睿也是在我们队长面前用的真实之眼,保障部拿到第一手情报,我在出发前就告诉她了。” “早就看你个小白脸不爽了,怎么,不去伺候……”抽烟男的嘴刚开了个头,立刻意识到那位大人不是他能编排的,立刻调转方向,“现在来舔这女的了?借花献佛。” “我喜欢她,给她什么便利什么情报我乐意,你管得着?” “都成烂黄瓜了,也有脸在这叫唤?当两姓家奴真爽啊,在收容院是那位大人,在外面是这个女的,那位大人也忍得了你这种人渣,要是我,我可忍不了!” “你是在侮辱那位大人的选择!” “谁他妈这么说了?你想死我还想活呢!副队,下令啊!” “少说两句!再拖下去灰鹰就真死在里面了!”夏睿不由得对争吵的走向感到心惊肉跳。 “不把祸患除了你敢把后背亮出来?早就和你说了别他妈太相信队友的脸!被污染了都是画皮!少了肾、脚,还被穿心的你怎么还是不懂?!” 所有人的情绪开始暴走,混乱序列的影响太容易蔓延,哪怕只是一个法阵残存的那么一星半点的渣滓,都能让人变得无序,只有与混乱伴生的秩序序列能有一点抗性。 姜柠平稳地说:“那我和莫一鸣先进门,你们可以自己决定是进来还是逃走。” 本该被淹没在争吵声中的话语清晰地传达到每个人心里,原本浑身戒备的原小队成员们突然安静了下来,嘟囔着:“这样是最好的、这样就可以了……嗯,就这样。” “行了,我们进去吧。”姜柠笑着拍了拍莫一鸣的背,自己先走进了房间。 木屋内部的气味比散出来的部分强烈太多,置身房间内时才能发现屋子木头缝隙里嵌满了干掉的肉渣,人类尸体的油脂将它们打了层蜡,把作呕的味道牢牢封在里面。其实三面墙壁上都出现了一扇木头门,各自画着不同的法阵。 姜柠推开了灰鹰进入的门,门后是一条漆黑的走廊,连一丝光线都没有,能见度不到两米,少女信步进去,莫一鸣只能硬着头皮跟在她身后。 再怎么说,他都不是战斗人员,光直面法阵和凶案现场都让他有一些不适。 门缓缓关闭,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他的手被一只没什么体温的手牵起。 “莫莫很想知道他们为什么突然听话了吧。”前面传来声音,“我给他们的脑子注入了一点‘神秘’,变成极昼序列的脑子能听我的话不是很正常嘛。嗯?你在紧张?乖——乖——莫莫很听话,很可爱,所以会保护你的。” 奥兹的占卜是对的。序列之主的战力毫无疑问可以撵过区区人类的祭祀,而现在,除了隐约站在他们这边的夏睿和先走一步的灰鹰,其余人尽数被污染,也就是余下二点。 被污染的人再进入混乱序列的房间,后果只有一个。 “身体越来越重了。要不还是用回原来的吧。” “大人,可契约……” “嗯?契约?契约没说在我自由期间一定得用这个容器吧。” “是的,大人。既然这段时间您是自由的,还请随心所欲。” 牵住他的手突然变得软烂,肌肉脂肪淅淅沥沥从指缝间掉落,另一只熟悉的手牵住了他。 9,9命 在黑暗中走了约四百米,却还没有看到出口的迹象。 脚下的触感不再像地板,而是逐渐柔软,像是踩到了肠子。 两人不再说话,沉默将空气变得紧绷,莫一鸣甚至开始怀疑他牵着的手到底是不是极昼的,舍弃了身体的极昼走路没有一丝声响,他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只是拿着一只手漫无目的地前行。 “要到了。”她出声,“区区混乱的残渣也想借用桎梏的力量。不自量力。” 话音刚落,远处就出现了一只白蜡烛,幽幽烛火映出了一扇木门,上面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钥匙还插在锁孔里。 烛火也映出了白发少女的身形,绸缎般的长发在火光中熠熠生辉。 她转头看莫一鸣,少年的脸颊被温润的光衬得柔软,明明身材比她高大许多,现在却像是走丢的小孩一样惴惴不安,睫毛轻颤,嘴唇抿起,连手心都多了些黏腻的汗。 好像他的情绪最近愈发外露,大约是不再那么惧怕她的威严。 这样也不错。 极昼推开那扇木门,入目是一个地下岩洞一般的存在,昏暗的光线零零散散地漏下来,照出钟乳石和水潭的影子,最中心依旧是法阵,但这个要宽大、更让人毛骨悚然,几乎蔓延到视线看不见的尽头。 法阵中,赤条条的男女交缠在一起,狂乱的呻吟与惨叫在洞穴内回荡。 “大人……!”莫一鸣回握住她的手,似乎是觉得这画面会污染她的眼睛。 男人们的衣袍穿得乱七八糟,湿漉漉的粗硬肉棒一下又一下捣进女人的穴里,囊袋拍打在臀上,把爱液都溅开来,等他爽完了一发把肉棒拔出来,立刻会有另一个穴迎上,那男人也不管求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一个挺腰,把肉棒再次插入。 人们交换着做爱对象,把自己的性器往任何一个形状相似的东西上迎合,一男一女,一女多男,多女一男,男男、女女,所有人都在狂热地发泄性欲,哪怕有人体力不支倒在地上也会被继续奸淫,哪怕是尖锐的钟乳石都可以塞进体内,哪怕是眼眶、耳洞、肚脐…… 在惨叫中继续享受,在爱欲中逐渐崩溃。 极昼的眼睛来回扫视:“那个黑帽子不在这里。” 莫一鸣说:“大人,这里实在配不上您的身份,我们走吧。” “你好像在害怕。”极昼侧头又看了他一眼,那双淡红色的眼睛再次看透他的一切,“在害怕混乱教徒的仪式吗?别忘记了,在这里禁止伦理道德。” “可他们正在‘狂欢’,这里难道不是禁止狂欢的吗?” “他们是教徒,与我们这样的闯入者所遵守的东西恰好相反。” 极昼有耐心地告诉他一些有关神秘和序列的知识:“混乱是最初的灾厄,就像创世纪之前,地球什么都没有,这就是混乱。在混乱中,保持理智和秩序是对他的不敬。” “行了,没有黑帽子,我们走吧。” 莫一鸣被她拽着往前走,只能用空着的另一只手记录下这地方的坐标——他起码没忘记,这一系列的最终任务不是杀死黑帽子为夏睿的妹妹报仇,而是要抓到无序教会的马脚,把他们的据点端了。 他本想问问极昼,作为执掌“探知”的序列之主,为什么不直接“看看”黑帽子在哪里,反而要用追踪的方式呢?——不过多半,她还沉浸在人类扮演游戏里吧。 两个大活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前进,所有教徒都对她们视若无睹,极昼甚至踢了两下某个挡路人的屁股,让他离自己远一点。 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脚踝。 “救、……” “没兴趣,走开。”极昼把那只手踢开。 灰鹰的意识已经被混乱支配,她柔软的身体被压在岩石地面上,乳肉满溢,身后正有一个男人快速操干她的穴,狰狞的肉棒每次都大开大合地抽插,把不知几人份的精液用龟头刮出来,再满满注入自己的种子。 “唔、咕……求你……救、……” 射完精的男人被另一个人掀开,又一根热乎的陌生肉棒插入闭不拢的穴内。 莫一鸣的步伐顿了一下,可他知道自己的职责是完全顺从、满足极昼的愿望,既然她说不想救,那他也没有伸出援手的资格。 内脏已经被激烈的性爱弄得破碎,血从她嘴里呕出来,灰鹰下意识地用身体的脂肪修补伤口,也许是因为察觉到了别的序列的气息,教徒操干地更加狂乱,就算把子宫和阴道壁都拽出来了,他还是不管不顾地往里入,开辟出新的穴道,穿刺进血肉直触盆骨。 “呜、啊……求您救、救我……灾厄、大人……” “嗯?”她停了下来,三两步走回灰鹰面前,“你刚刚叫我什么?” 灰鹰的眼睛已经涣散,只能看到面前被一片白色的色块占据,性欲和极度的痛苦几乎要把她撕裂,不断吐着血的唇开合:“……九……大人……” 极昼想了想:“哼——?也行吧。我会给你慈悲。” 下一瞬,还在侵犯灰鹰的男人被看不见的存在切成肉块,血液和内脏洋洋洒洒落了一地,肥厚的脂肪层还在颤抖,血腥气反而让其余教众愈发兴奋,他们的宴会更加盛大。 极昼走到她身后,硕大的肉根还埋在她穴内,纤细的手指成爪,将肉棒带着血肉从她的体内拔出。 比起同事得救的放松,莫一鸣反而觉得违和,契约单上好像是写了,极昼大人不能主动杀害人类的来着……?之前奥兹他们三个可以解释为只是影响了大脑,没有直接杀害,那这次怎么看怎么是“直接”地“杀害”了。 “第四个……唔,这里也没多少人的样子。行吧,就这样吧。” 尸块被注入神秘(污染),成了新的怪奇物。新鲜的怪奇物受极昼的驱使四散开,紧紧地插入任何一个可以插入的孔洞,眼睛、耳朵、鼻子、嘴、肚脐、性器、伤口,把所有人变成光滑的人棍,可男人女人却如痴如醉地承受着酷刑,甚至有人流下喜悦的泪水。 她蹲下来看灰鹰,女人的意识还没有清醒,现在伏在地上时不时痉挛一下,身上裹满了血液和精液的混合物。 极昼想,要不干脆把她也变成怪奇物吧,变成她的眷属,这样一来身上的伤一下子就好啦,之后就算再这样玩个三天三夜也不会坏的。 “喂,莫莫。她现在这样还活得下去嘛。” “……抱歉,大人。我不知道,灰鹰的精神已经被污染了,精神会比肉体更快死亡。” “那我姑且问你一句。”极昼揪起她的头发,露出灰鹰在石地上蹭得血肉模糊的脸,女人的瞳孔不住地抖动,视线没有聚焦,“有两个选择。一,我们就这样离开了,后面你是死是活看命;二,我把你变成眷属,两分钟后就能恢复健康跟我们走。” 极昼的眼睛内红光闪动,从灰鹰混乱的思维中看到她的决意:“……是吗。先说好哦,我已经救过你一次了,把这份恩德好好地铭记于心。” 莫一鸣闭了闭眼,看来灰鹰已经做出了选择。 如果被污染的时候至死接受痛苦、保持清醒,那很有可能不会转化成怪奇物,但成为第九灾厄的眷属则代表了百分百成为非人的存在。 少女的手轻轻拂过灰鹰的眼睛,那里不知道流的是血还是泪:“那我们走啦。” 教徒们已经死得差不多了,极昼再次牵起莫一鸣的手往前走。 这次两人交迭的手心内黏黏糊糊的,全是血液。 10,谢谢你,NTR,你好温柔 “大人,请、请等一下。” 极昼疑惑地看着他,只见莫一鸣快速地回到灰鹰边上,将一片维生素塞进她的嘴里,然后又三两步回到极昼边上,小心翼翼地去碰她的手。 这大约是第一次,在她的面前擅自行动。 所以比起喜怒无常的她,还是人类更让他亲近么。极昼敛眉看他的手臂,随后。 那只送上了维生素的手被看不见的存在撕掉。 连带着他心存的侥幸与温存。 “你知道为什么……前年没给你们镇物么?”她冷眼看着莫一鸣的脸因痛苦而扭曲,却咬紧牙关不敢发出一点呻吟,“因为那个人身上有陌生女人的、新鲜的味道。” 手臂被撕开,筋肉带着碎骨的伤口血流不止。 但是很快,在痛到昏厥之前,手臂断口处的肉蠕动起来,缓缓长成新的肢体。 “我知道你对那个女人没有情感,只是出于人类之间唇亡齿寒的可悲不安罢了。所以我也只是小小地惩罚一下。” 少女的脸冷硬:“没有下一次。” 新的手臂与原来的一模一样,只有还在狂跳的青筋和残存的幻痛告诉他刚才的并不是幻觉,这次少女牵上了他的手,默然地前行。 如果顺从,就能得到仁慈;但是违逆与不忠,则会受到惩罚。 “是的。极昼大人。”莫一鸣小声地抽着气。 “如果你有愿望,直接告诉我。我会替你完成。不需要你自说自话地行动。你只用在我的脚边匍匐、取悦我。”极昼带着他行走在石窟边缘,直到又一次碰上了突兀的木门,她的眼皮下垂,以冷然的表情回望莫一鸣,“比如,你想不想去救夏睿?” 莫一鸣觉得两方正在挣扎,他很难捉摸刚才的惩戒到底是因为他自说自话去帮助了一个“女人”,还是“自说自话”,还是“帮助”……现在面对极昼的问话,也变得难以开口。 为了稳妥地保命,他该说不想。但他确实不想看着同类死去,也不想失去一个朋友。 也就是极昼口中可悲的不安造就了他的些许英雄主义和自我牺牲精神,也就构成了他当清道夫的基础。 莫一鸣不敢看少女的脸,字在嘴里起起落落,最后还是说出了口:“想。” 夏睿是他进入收容院的领路人,也是救了他父母命的恩人,哪怕只剩下一月不到的寿命,他还是想为夏睿争取一线生机。 “莫莫的心在怕得发抖,真可爱。” 少女笑起来,满怀恶意:“可以哦,我们去救他吧。” 毕竟将那扇木门推开,就能看见那个可悲男人的终局。 “吱呀——” 生锈铰链发出令人牙酸的长音,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燃着壁炉的木屋,玻璃窗外大雪纷飞,屋内暖黄的火光与兽皮挂件显得厚重又温暖。 那个黑帽子男人背对着壁炉站着,火光舔上他的脊背,拉出一条刀尖般的阴影,这人恐怕有两米高,单单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座山岳。被他的阴影所刺的是蜷缩在地上的黄头发青年,他似乎正忍受着极端的痛苦,身体甚至不能保持稳定的人形。 两人都无视了极昼和莫一鸣的存在,黑帽子又从怀里拿出一只铁桩,嘴里念诵祷词,将之投掷,猛地刺入夏睿的肩胛骨。 他想要挣扎着起身,但身体已经失血,只有那双眼中爆发出尖锐的憎恶。 “莫莫——你来讲解一下,现在的状况——?”极昼把他的身体往前推了两步,自己靠在他宽阔的背上,“我借用了桎梏和永夜的力量,绝对不会被发现的,所以你可以放心地、细心地观察哦?” 莫一鸣干巴巴地咽了咽唾沫,柔软的气息吹拂在他的耳边,催促他观看这场同类相残的惨剧:“无序教会的教徒正在用仪式祭器,要把夏睿的身体做成,活的怪奇物……” “这是第几根了呢?” “活祭之桩一共七把,这已经是,第五把了。” “你觉得夏睿还活得下去么……?” “……不能。大人。” 极昼突然笑出了声,带着孩童般天真的纯恶。 从莫一鸣身后轻轻踱步出来,永夜的力量被层层解开,黑帽子男人突然警铃大作,他防备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白得不染纤尘的女性——如此高度的神秘,如此恐怖的污染,如此深重的罪恶……是高等级的能力者? “抓~到你了。” 在她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黑帽子立刻放弃了活祭仪式,长腿一跨就够到了身后墙壁上的门把手。这扇门,这里的所有门,打开时都随机地连接了不同的房间,足足一万个之多,且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撞过来的,但只要他能开了门,就不可能被追到。 但是,门打不开。 像与空间固定在了一起,纹丝不动。 “我其实有时候也挺好奇,人类的信仰到底是归于肉体还是精神?你说,如果我把你身体的一部分变成我的眷族,那你还会坚定地信仰混乱么?”极昼逼近高大的男人,后者本想发动能力、拿出怪奇物作临死反扑,但他的关节已经被桎梏,现在被定住,像个真正的雕塑。 他是主教,也是有资格聆听教宗圣谕的虔诚信徒。 比起死亡,他更怕的是被主厌弃。 但是喉咙也被桎梏,他只能保持着滑稽的姿势,等待着被击碎信仰的那一刻。 极昼的个头在他面前太小了,甚至最多只到胸口,却能带来无与伦比的压迫力,那根手指轻轻拂过对方的背脊,臀肉,大腿,让壮硕的身躯随之颤抖,仿佛在用手指问,是把这里变了呢?还是这里呢? 她飘起来,将下巴搁在男人肩头,对方的灰色眸子看过来,高挺的鼻梁上滚下汗珠,极昼的手穿过腋下触及他的心脏:“果然……还是应该这里呢?” “让这里,也只有这里,变成我的东西。” “怀着对我、对极昼之主的爱与敬畏,好好侍奉混乱吧。” 五指成爪,缓缓刺入胸口,穿过肋骨的缝隙:“一路……顺风。” 浓烈的污染爆发,顺着指尖直冲心脏,黑帽子男人的灵魂被囚在肉体中奋力挣扎,却因为毫无成效而被嗤笑,心脏的肌肉用力收紧搏动,在血液奔流的过程中渐渐变为了另一种模样——每一根肌肉都变为了荆棘,它们纠缠在一起,成为了深深扎入胸膛的刑具。 下一瞬,极昼又为其覆盖永夜的权能,保证黑帽子的异常不会被其他教徒察觉。 “咦?竟然哭了吗?”她的手盖上男人的,替他转开了门把手,“走吧,走吧。回到令你心安又快乐的教堂吧。点上一支蜡烛,杀上两个人,然后再品尝绝望吧。噗哈哈哈!” 她一脚将男人踢进木门内,高声狂笑:“愉快!太愉快了!看这个蠢脸!哈哈哈啊哈!” 可惜,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仅仅是视野内失去那个男人的身影两三秒,她愉快的心绪就立刻落下来,伸了个懒腰走到来的方向,莫一鸣正在那里治疗夏睿。 活祭之桩被拔了出来,身体的伤痕也已经零零散散地修补好了,他甚至还喂了两片维生素,可这一切都已经无用,深入意识和灵魂的污染是无法简单根除的。 夏睿的身体热得惊人,在地上蜷缩成一只虾米,喉咙不断溢出痛苦的呻吟。 莫一鸣看着朋友的结局,神情悲伤。 11,这是什么,超一下看看(H) 极昼走到莫一鸣身边,问他:“我是救了他,对吧?” 莫一鸣感觉喉咙有点麻麻的:“嗯。” “那他接下来也会死,对吧?” “嗯。” 少女蹲下来,抓住他的手臂让夏睿露出脸,他的眼睛是淡淡的棕色,此刻被混乱的污染与强烈的求生欲涂满,亮得惊人。 “有清道夫的资质呢。只不过是一次性的。”极昼的手松开夏睿的小臂,对方就立刻蜷缩起来,“莫莫,我现在用一次也没关系吧。” 莫一鸣苦笑:“是的,大人。您不必过问我的想法。能被您使用是每个人最高的荣光,无论他处于什么境地,无论是否能承受多次绝望。” 夏睿觉得自己的血在沸腾,心脏和血管内血液奔涌的声音巨大到让他感知不到环境,在剥离麻木的外衣后,他清晰地意识到失去了妹妹的悲痛,在世上孑然一身的怅惘,和不得不继续苟活一月的悲哀,于是内心燃烧,灰烬中只剩下了对无序教会的极端憎恶。 好像有人在轻轻触碰他,把沾满血污的收容院制服撕开,让伤口破碎。 但是,被碰到的地方却被舒缓了痛苦。 他不由得贪恋地蹭上亵玩他身体的手指,混乱的影响让他难以遵守伦理道德,在被安抚了情绪后,剥离憎恶感的头脑里只剩下迷茫与性欲。 极昼撸动了两下完全勃起的肉棒,就想像第一次一样直接放进体内,可此刻的凭依有了触觉,干涩的甬道完全无法纳入硕大的性器。 “莫莫,帮我一下。”她坐在鸡巴上面,炙热的龟头抵在穴口,却只吃下了半个头部不到。 青年从她身后搂住她,极昼的脖子扬起,和他接吻,这次她熟练不少,主动用舌头勾他的舌头,两只大手缓慢揉起小小的乳包,柔软至极的肉在他手里慢慢变形,莫一鸣揉得极有耐心,小心地将乳尖从内陷状态揉出来。 些许悸动搅动心绪,极昼觉得内心有些痒痒的,什么温暖的东西荡漾开来。 手指往下摸,在小巧的肚脐上打圈,又继续向下,按起了阴蒂。 “呼。”极昼忍不住抿嘴,将莫一鸣的舌头含在嘴里。那边的触觉怪异地将快意传进胸乳,难以言喻的酥麻感灌入小腹,比起快感更像瘙痒。 粗糙的手指在揉捏阴蒂的同时向内延伸,指尖探入紧致的穴内,由于那地方已经被夏睿的半个龟头拓开些许,很容易就吞入了一根手指,第二根深入的时候已经比较吃力,由于这具身体今天才刚刚现界,处女膜紧紧箍住了两根手指。 莫一鸣一边吻她,一边刺激着她的乳头和阴道,把性器变得愈发称职。 但极昼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她微微偏头避过莫一鸣的吻,那双柔软的唇就落在了她的颈侧,把纤细颈侧吻得发红发烫。少女抹了一把夏睿的伤口,把手上的鲜血均匀地涂在这根二十多厘米的肉棒上。 随着阴道吃力地一寸寸吃下肉柱,夏睿的手上青筋暴起,紧紧抓住了她的大腿,想要把自己的鸡巴赶紧插到最深处。 “哼嗯……哈啊、呜……”夏睿咬着牙呻吟。 性器被缓慢拓开,些微刺痛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缩了两下穴道,让阴茎上的血管更加狰狞,同时,好像有些许快慰的感觉盈盈绕在腿心,敦促她好好吃吃肉棒,体会一下人类的快感。 最终,龟头碰到子宫,马眼叩了叩宫口,让她突然清晰地意识到了觉得瘙痒渴求的器官到底是哪个,是子宫啊,难道这具身体也会想着受孕吗。 “哼,接受绝望吧。清道夫。”极昼忍着微妙的快感,准备将人性的残渣灌给夏睿。 绝望是没有形体的,但能看见的人会这么描述,它是灰色的雾。 细密的绝望流水般地灌入肉根,夏睿的意识如同暴雨中的小舟,飘摇欲坠,可也就是绝望——他熟悉的日常——略略唤醒了他的精神,让他重获些微身体的掌控权,混乱的污染还在体内乱窜,只有一小部分顺着马眼泄了出去。 肉棒不断地勃动,硕大的龟头不断蹭过宫口,强制带来快感。 夏睿突然一个挺腰,把肉棒狠狠撞在子宫上。 “唔?!”极昼被突然的粗鲁抽动惊了一下,一走神,灌输绝望的操作就此中断,她忍不住抓了一把黄毛的胸肌。 两只手像铁钳般抓住了她的腰肢,性器缓缓抽离,又重重捣入,用血液作润滑还是不能降低多少摩擦,每次龟头的伞状部位都会把她的肉壁带出来,穴口都被隐隐拉长,顶入的时候为了确保深入,男人的腰会动得特别卖力,一下就能把她的胸乳都顶得颤抖。 微妙的快感积累起来,让少女觉得有些新奇,她没继续强制灌输绝望,反而是任由迷糊不清的夏睿顶弄,让这微薄的酸痒软化她的身体。 渐渐的,终于有爱液分泌出来,而夏睿的顶弄也愈发凶狠,他的眼睛雾蒙蒙一片,只知道要把性欲发泄出来。 阴蒂勃起,颤颤巍巍地顶开包皮,腹肌硬挺,每次抽插时都会狠狠蹭她一下,让肉壁绞住性器,带给双方愈发多快感。 子宫被一下又一下凿开,极昼咬着牙,对即将到来的某个东西既好奇又不安。 “唔、呼……还是不错的嘛……” 爱液潺潺地流出来,让肉棒再无进出的阻力,哪怕肉壁狠狠地箍着,夏睿还是能越操越深,到最后把爱液和血液都搅打成粉红的一片,在两人的胯间随着操干拉丝。 少女突然用力地抓住夏睿的衣服碎片,脚背绷紧,浑身抖个不停,呻吟被压在喉咙里,只能听见小声的哼哼。 她高潮了。 肉穴用力吸吮着龟头,压迫柱身,要把他的精子逼出来。夏睿根本没有守住精关的意思,他把肉棒深埋在极昼体内,死死抵住了子宫口,浓精悉数注入,难以承受的部分从交合的缝隙处溢出,把地面变得狼藉。 极昼喘着气,去吻莫一鸣,对方顺从地侍奉她的舌头。 “莫莫也会流出这个东西吗?”她问。 青年的裤子早就被顶出一个大包,前列腺液把顶端的布料湿透:“会的。” “那下次就让莫莫也流出来。” 夏睿一个翻身,将少女的身躯压在身下,两只腿被按在肩膀的部分,肉穴以一览无余的状态大开,血和精液止不住地流出来。他扶着龟头去蹭这泥泞的肉缝,狠狠撵过阴蒂,又把依旧坚硬如铁的粗长肉棒捣入阴道。 “等、等一下,噫?”极昼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就快速地插起穴。 只是为了射精而进行的律动,夏睿的动作与野兽无异。没有对其他敏感点的爱抚,也没有任何言语,他把注意力集中于下身一点,每次都入得极深极狠,囊袋拍打在臀部,几乎要把她的屁股都拍肿。 极昼将喘息压在喉咙里,小小地又高潮了两次:“莫、莫莫,好奇怪……呼……” 莫一鸣将手挤入两人躯体的缝隙,去揉她的胸,替代夏睿做好体贴的爱抚,他的肉棒就停在她的脸的不远处,浓厚的雄性气息散发出来。 “这是人类的快感。极昼大人。”他灵巧地抚摸乳头,同样忍着欲望。 夏睿抱着她的躯体,不停地狠插,仅仅会在她高潮的时候缓慢又深入地顶弄两下,像是温情地享受肉壁的颤抖,随后又会快速顶入,哪怕射了都不会停止动作,把穴口都插得外翻,盛满精液,屁股下早就积蓄了个白浊的水滩。 12,你舅宠他把 “哈啊、啊……” 大约过了数个小时,夏睿的肉棒才终于软下去,可他迷迷糊糊的,甚至拿软了的肉棒还胡乱地要往穴里塞进去。莫一鸣已经忍不住自己撸了很久,但快感始终不上不下的,让他只能保持着硬的状态却射不出来。 极昼躺在精液泊里,将身上的夏睿往边上一翻,自己软绵绵地伸起腰,把关节都噼里啪啦地活动了一遍,似乎是嫌弃身上太脏了,她的身躯瞬间风化后重组,又变回了那个一尘不染的样子。 “好像还没死呢。”她戳了戳昏迷过去的男人,“我们回去吧。” 莫一鸣应了一声,因为灰鹰的前车之鉴,他并不敢继续自说自话地作出行动。 极昼看他,青年的黑发已经散散地乱起来,眼睛微垂,睫毛盖住了些许黑瞳里的情感,但她明白的,那是悲伤。 藏得极深,发得克制,他也许正举行着第二场葬礼,为灰鹰,为夏睿,为未来的自己。 少女顿了一下,勾了勾手指,一股苏生序列的力量就注入了夏睿体内,他的伤口有肉盘结起来,血痂脱落,露出颜色更浅的新肉,极昼泄露出一丝丝她的意识,抑制了他脑子里的污染,让夏睿的眉头骤然松开。 “行了,带上他,我们回去。” 她的嘴有些噘起来,对莫一鸣的赞美感谢之词充耳不闻,粗鲁地斩断房间中混乱与桎梏的力量锁链,她将门一把拉开,背后是教徒们狂乱的石洞。 灰鹰还在尸堆里苟延残喘,原本丰润的身体已经被过度使用,她用肌肉和脂肪为原料发动能力,将脏器修补完整,现在除了肚皮还算鼓鼓的之外瘦得能数出一个人类有多少根骨头。 极昼大步来到她的面前,女人努力想表达出自己的恭敬与谦卑,裂开的嘴唇却除了血之外什么都吐不出来,那只白嫩的手再次挥了挥,苏生和永夜的力量灌入这个像筛网一般破漏的身体,有些粗暴地把她也同样治好、封存了脑中的污染。 “也带上她。”极昼朝着莫一鸣磨牙,张牙舞爪地用长发抽打他的脸,“你就看看自己一时的仁慈会让他们受多少痛苦吧。人类活着就是在承受磨难!” 莫一鸣单膝跪下,去吻她的小腿:“是的,极昼大人。但人类只有活着才有一切,只有活着才能赎罪。死了就什么也没了。” 她突然愣住,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着低眉顺目的男人。 也许是思考了许多,也许只是消化莫一鸣的理念,最后极昼只是轻轻地说:“我们走吧。” 人类生而背负罪孽。 创世纪之前,世界是一片混沌,最初的人类睁开了眼睛,祂问,这里是哪里? 有一个存在回答他,这里是地狱。你需要在这里认罪。 但祂不知道什么格赫罗斯,也不知道什么尤格索托斯,所以祂只是在雾气中坐着,在无序中冥想,在混乱中走向深渊。 直到钟声响起,有一个存在走近祂,问祂是否明白了自己的罪。 啊……原来这样才会开始。 于是,存在的本身化为山岳,从此世界有了雏形。 混乱就此终结。 人类的罪孽深红近黑。 宽恕我们,宽恕我们,让我们在地狱里快乐。 极昼似乎从远处听到了永不止息的钟声,那是催促她完成使命的怒号,她的眼珠转了转,透过有色的车玻璃可以看到繁忙的街道,人类们正像工蚁般铸造着社会,拿着棉花糖的孩童,热气腾腾的快餐店,步履匆匆的白领们。 她很少倾听人类的想法,自然也很少理解人类的生存信条。 真的有人会认为、会愿意活在地狱里赎罪么? 莫一鸣开车把她们都送回了收容院,打开后备箱把两个如风中残烛的身体拿出来,让医疗部治疗,随后两人回到了花房。 她的主意改了些许——她想明白人类还有没有救,以自己的眼睛。 妄图用【契约单】就束缚她实在是可笑之极,即能滥用九大序列的所有权柄,又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小怪奇物为见证者,与区区人类签下对等契约。 还有两天自由时间?只要她想,付出些许代价就能永远地离开这个收容院。 所谓收容,不过是她蛰伏观察的伪装色而已。 夏睿和灰鹰一左一右地躺在病床上,每个人身上都插了四五根针管,两只手甚至都放不下滞留针和输液针,几个针管连接着脖子的血管,将营养液和某种淡紫色的粘稠东西输进了体内,这将给他们的账单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医生在窗口那和郝梧报告,从污染排斥检测到生命体征维持。 带着金边眼镜的男人说话有些刻薄:“……情况就是这样,能力者还有点价值,可以继续治疗,那个普通队员本来就用了【胶囊口香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把进程停止了,但再怎么说也活不过一年。建议放弃治疗。” 郝梧说:“继续。钱算在保障部头上。” 医生叹了口气,像没骨头似的倚在窗台上:“老郝啊,你还真没对不起这个姓。你应该知道吧,我们云鲸市主要任务是收容第九灾厄,而不是花钱在救废物身上。不过既然是咱们支柱部门保障部队长的判断,那我也只能听从。” “这两个人是那位大人救回来的。” 只是这一句话,就让室内变为沉寂着的死水。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真是救回来的,不是那位大人伤的?” “嗯。”郝梧思索着莫一鸣给他的报告,由于能写内容的时间太短暂,他又得把坐标传给中央部门,没能问更多更细节的东西。 医生的俊脸扭成一团:“太恐怖了。” 被腹诽着的极昼正在花房里打游戏,既然已经决定撕烂这个契约,就已经没有紧赶慢赶享受三日自由的必要了……收容失效?都没撕破脸呢,灾厄的事情,怎么能算收容失效? 她缩在莫一鸣怀里,这时候又在过剧情了,她有些兴致缺缺,一口咬下喂到嘴边的西瓜:“为什么他们只是亲亲啊?” “嗯……”莫一鸣想了想,应该要让仁地狱紧急做几个R18 mod出来,“因为剩下的内容还在后面,继续玩的话就能看到了。” 这又得熬死几个程序员、美工、编剧,我不好说。 “主角真是虚伪啊。她说要拯救怪奇物,却一直利用它们;她说要和同伴并肩作战,每次都只是躲在男人背后;她也说了要改变世界,却一直被世界改变。”极昼说着,“是我选的选项有问题?” 莫一鸣回忆起之前得到的内部资料,可悲的是这段前期剧情太王道正统,甚至没有任何爆点,所以他准备拿后期内容混过去:“极昼大人,现在只是前期的前期呢,后面有个叙事诡计翻转一切的。” 这一天在短暂的任务和游戏中过去,两人依旧依偎着入睡。 第二天,比意识清醒得更快的是下体,酥麻的快感慢慢传进脑子,晨勃的肉棒和第一次一样挤进了她的腿缝,由于极昼只会做一套白色吊带连衣裙蔽体,现在他的性器正和蜜缝亲密无间地蹭着,前列腺液和些许爱液把连接处润湿得黏黏的,更方便进出。 莫一鸣睁眼,正好与那双淡红的眼睛撞在一起。 13,队目前犯(H) 一只手揉起他的龟头,完全勃起的性器敏感异常,只是这一下就让他溢出沙哑的呻吟。 极昼淅淅索索地翻个身,把饱满硕大的头部往小穴口蹭,让莫一鸣爽得发抖。 可惜,这具身体也是新的,她不得不再受一次破处之痛,一边小心地把龟头往穴里放,一边想着,下一次开始得注意别把这个没用的部件做出来了。 莫一鸣结实的手臂从后面搂住她,指尖熟练地找到阴蒂,将那小肉粒又揉又捏,沾满淫液的手指几乎按不住它,青年不由得加了点力气,把极昼按得四肢发麻。 他动了动腰,让肉棒不再执拗地想插入,反而是整根从腿间穿了出来,龟头蹭过硬起来的阴蒂,缓慢抽动,在做爱前慢慢挑起她更深的欲望。 被子里闷了潮湿的空气,黏腻又暧昧。 坚硬的肌肉贴着她的背,那双柔软的唇吻她,又轻又密,阴茎只用自己的伞状部分给予她快感与刺激,极昼迷迷糊糊地,去摸自己的下体。 男人的指尖全是淫水,热切地捉着她的小豆,配合着龟头的律动给予她轮番刺激。 好热。她将腿夹得更紧,粗硬肉根的动作带上了些力气,在快感中夹杂着些微失控了的刺痛,她难得地淌了些汗,后背弓起来,绵绵地颤着。 只是蹭蹭就高潮了。 察觉到她的爱欲被满足,莫一鸣将肉棒左右动了动,拔出腿间,上半身支起来,去舔吻她的耳朵:“早上好,极昼大人。” 青年的嗓音沙哑,带着欲望和懒散。 极昼转过头,吮吸他的唇,把他炽热的吐息都咽进去:“来做爱。” 高潮过后的肉穴变得柔软好开拓,一把阴唇分开就流了一手爱液,莫一鸣将手指伸进去,被肉壁层层吸附住,只深入了两个指节就能摸到一处硬币大小的、布满皱褶的地方,在那里辗转碾磨,极昼的身体就又会颤抖,把他的手指紧紧含住。 这一次的性是无言的,阴茎触在穴口,一寸寸顶入。 极昼的呼吸变得重了些,她的甬道挺浅的,但弹性不错,粗硬的肉棒很快就插到了头,马眼亲了亲宫口,就不准备继续深入,退出些许后开始抽插。 还有半根没插进去,可莫一鸣不想给她增加苦闷。 在插到宫颈的时候微微打转,把细窄的甬道拓开,龟头把深处的淫水刮出来,肉壁凑过去裹住柱身,分泌出愈多水液。 穴热切地回应着他的肉棒,莫一鸣伏在她颈间小声哼哼,快感让他的腹肌都爆出了筋,汗顺着肌肉缝隙滑下来,又在身体交合的地方涂在极昼身上。 极昼又绷紧了身体,穴肉痉挛数次,连子宫都在颤抖。 被紧致的甬道绞得实在受不住,莫一鸣将肉根再往内凿了些许,敏感的龟头能清晰感受到肉壁一口气地又吸了过来,子宫被往内推,这时候摸摸小腹,都能感受到阴茎的勃动。 这场性事过于缠绵,也过于持久,日头高升,把两人的脸烤出汗。 男人将她的身体搂得更紧,继续刺激她的乳头和阴蒂,被伺候没几下就又颤颤地高潮了。 极昼的意识有些朦胧,性器已经被连绵的快感刺激得酸软,过量情欲把她的核都剥出来,只觉得自己的每一处都被人掌控,欢愉又沉沦,仿佛回到了曾经无忧无虑的日子。 “滴。”微不可查的提示音响起来。 莫一鸣的鸡巴突然失了分寸,这一下直接将整根都插进了阴道,把整个甬道粗暴地拉直,龟头钻在宫口,似乎是要深入未曾体会过的地方,极昼一下子受不住,尿道处喷出了一股清澈的淫水,性器不可控地连续痉挛。 她的呼吸乱了,稍稍平复后,动了动食指,让莫一鸣的通讯器自己飘过来。 “接吧。那个大叔肯定又有事找你。”极昼懒懒地开口,这次她的声音也沙哑无比,像是沾满了糖粒的甜点落在玻璃上,“继续。” 一直揉捏着阴蒂,沾满了爱液的手接过通讯器,莫一鸣努力用平稳的声音接通:“您好,队长。今天是2050年10月12日,目前一切正常。” 不,根本不正常。 极昼弯了身子,去摸卡在阴道口的囊袋,两颗睾丸鼓鼓的,非常有分量。 莫一鸣突然察觉到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他有点想射了。 “是的。是的。没有异常……嘶,咳。抱歉,喉咙有些不舒服。” 她扭了扭腰,拿怒涨的肉棒当按摩器,只顾着把龟头往自己最舒服的地方插,动得比莫一鸣更没有章法,只有高潮后的数秒她才安分些许。 “那位大人醒了,唔!”囊袋被惩罚性地揉了一下,莫一鸣立刻改口,“离醒还有一段、时间。今天暂时没获得自由,物资请在下午……” 揉捏着乳房的大手在极昼光裸的胸口写下一个问号。 她的手背过去,在莫一鸣的臀部写出一个“3”。 “请在下午三点之前。” “啪!”他的屁股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细密的刺痛感几乎让他松了精关,不过好在最后忍住全部射出来的欲望,只让一点精液从马眼里漏出来,整条尿道充满了精液,被阴道一挤就又漏出来不少。 也许是很久没射过了,他的精液浓厚得像果冻,把小穴弄得愈发黏糊。 莫一鸣的意识几乎要被折磨成两瓣,他哑着嗓子再次更正:“抱歉,是,下午三点之后。” 郝梧好像又问了什么,又告诫他晚上最好别真的入睡,现在声音变成这样成何体统,还说,动作和小错误别太多了,刚刚那“啪”的一下很可能惊醒第九灾厄,引来她的怒火。 “是、是的。” 阴道又一次绞紧,炽热的爱液一波波浇在他的龟头上——极昼又含着他的肉棒高潮了。 莫一鸣的腰酸软至极,他忍不住又一次失控般地把大鸡巴整根都插进她的身体,甚至龟头都把宫口操开了些许,囊袋抽动几下,马眼被精液的洪流拓成一个圆形,烫人的精液一波又一波注入子宫,直至它都满出来了还是没停。 肉壁随着心跳快速吸吮着,要把他的每一滴都夹出来。 “呜——哈啊,”莫一鸣的肌肉紧绷,囊袋逐渐被射空,“队、队长……抱歉,没什,么。” 青年的声音近乎呜咽,过量的精子已经把两人的腿间弄得一片狼藉,可他还是忍不住把肉棒继续深埋在柔软的穴内,龟头死死抵住子宫,再次注入热液。 他用力地射精,把极昼的小腹都射得鼓了起来。 听着郝梧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东西,莫一鸣几乎要崩溃了,他现在射精射得停不下来,却偏偏要集中注意力,可注意力一集中,就愈发能感受到久违的射精带给他的灭顶快感,性欲烧得他浑身发烫。 “吵死……了!”极昼的呼吸紊乱,将通讯器捏得粉碎。 又过了数秒,漫长的射精才终于停止。 “抱歉,极昼大人。我帮您清理。” 青年的眼圈都红了些,有泪花挤了出来,看上去像只湿漉漉的小狗,极昼本想说自己换个身体就行了,但还是亲了亲他的眼睛:“嗯。” 鸡巴就算有些软了,还是骇人的尺寸。龟头也拔出甬道后,浓稠的精液才慢慢地流出来,穴肉被干得发肿,合不拢的穴口收缩几下,一股股浓精满溢而出。 莫一鸣现在才察觉到她的穴多浅,把中指探进去后再深入些许就能触碰到宫口,精液流了他一手,可无论掏多少次,还是有白浊流出来。 就着性爱的余韵,他的手指快速揉过极昼的敏感区,让她又喷了一次。 14,汝竹马吾养之 在床上又黏糊了一阵后,极昼爬起来打游戏。 打着打着似乎觉得无趣,她伸个懒腰,抖落了些许神秘变成姜柠的样子,对莫一鸣吩咐:“我要出去。你别跟着。东西送来的时候也别来叫我。” 还在三日期限内,她是名正言顺的自由身。 栗色短发的女性穿着一身黑色制服,轻轻一跃穿过三十厘米厚的收容门,就像只是下雨时跳过一个小水坑。 其实她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只是有些好奇收容院的运作。 嗯……要不先跟着人走吧。 收容院内部都是约五米高的银白墙面,上面有大功率应急灯把整个设施照得刺眼,每隔几步就有球形监控。 到了中午,还留在设施里的人几乎都会去食堂吃饭。 食堂宽阔,一个桌子能容纳六个人,大部分人三三两两地错开,强迫自己摄取必须的养分。姜柠看了看,嗯,她没有饭卡,所以也没了排队打饭的必要。 正当她站在原地四处张望的时候,一个男人拍上她的肩膀:“姜柠,等人?” 不消一秒,极昼从姜柠的记忆里翻出了这个人的信息,但她熟练地开始表演:“谁啊……我好像不认识你。” “记不得了?也正常,毕竟快三五年没见了。”男人拉着她排到打饭的队伍里,看她表情还是戒备,就从口袋里翻出一粒种子,那种子立刻深深地扎入了他的掌心,迅速开出一朵嫩黄的花朵,他把这株植物连花带根地从手上拔出来,灵巧地编成一个发饰,替姜柠挂在耳边。 “怎么样,这样想起来了没?”他笑得一脸阳光,“那会我还老给你治伤呢。” 光从他的这串动作也许会误以为他是苏生序列的能力者,但实际上他是狂流序列,可以将目标物体的时间加速。 只不过狂流序列的能力者和收容物都比较少,对此研究不足,并不清楚这样的能力需要消耗成倍的寿命作燃料罢了。 姜柠右手成拳敲了一下左手掌心:“啊!是江远洲!” 两人的姓都是jiang的音,当初做完任务筋疲力尽地回到收容院的时候,她俩还笑嘻嘻地说,他们是双姜组合,双姜合璧,威力无敌,什么怪奇物都得夹着尾巴逃跑。 “看见你还好好的我就放心啦,在池凰那边的时候我还天天担心呢。” 一点都没有好好的,就连尸体都被她不知道放在了无序教会的哪个地方。 “这次是长期任务,我得在这待一年。”江远洲的肩膀蹭了一下她,露出狡黠的笑容,“请多指教啦,咱们双姜组合又重出江湖!” 好可惜啊,你暗生情愫的女孩早就已经死了。 姜柠笑着顶了回去:“好啦,有你在我就放心了。快点,到你了……诶!我忘记带卡了!” “有什么,一顿工作餐我还是请得起的。” “江公子好气派,小姜我是望尘莫及,”姜柠心安理得地刷了他的卡,“来一份猪排饭。” 两人托着小盘子找了空桌子坐下。 江远洲的样貌约二十五左右,却是和姜柠一同进入的收容院。他好像当初还在读研究生,但那里出现了狂流的污染,几个师兄和教授全都一夜老死,就只有他摸鱼,呆的时间少了些,残余的狂流污染不足以直接杀死他,还让他获得了能力。 罪魁祸首是【小号转子】,目前已经被收容,分级为Safe。 为了消除污染,他当初被医疗部狠敲一笔,卖身契直接干到十年后了;而且目前除了永夜、溃败、桎梏的几个高等级能力者之外没人能消除能力,那些大人物一个手能数过来,也没人乐意浪费时间帮他,而为了社会安定,未收编的能力者只能去蹲大牢。 他也只好安分地留在收容院里卖命,弃文从武的开端实在不太好过,但起码有个能力,每个月还能剩个一两万工资打给父母,他也能安慰自己,到哪当螺丝钉不是当呢,起码这里钱给的是真的多。 “我最近快要晋升了,”江远洲的盘子上满满当当全是卤牛肉,“大概还有个三十格吧,不过可真累啊,越往上越累……嗯?姜柠,你是不是成为能力者了?” 她小口地咬着猪排:“没啊?大概是因为我昨天刚用过收容物。” “行吧。”江远洲松一口气。要是真的成为能力者了肯定会被派去做更凶险的任务,要在阿比斯深渊里磨炼能力也是个酷刑。 阿比斯深渊是不存于世界的夹缝,展现的模样一般是个飞行棋盘。能力者通过身上固定了的序列引动阿比斯深渊,他们可以靠丢骰子来前进,每个格子还会触发不同的事件和任务,不管是好是坏都会反映到现实的身体上。如果走到终点了就会让能力凝实一层,并进入下一个更大的棋盘,和更残酷的格子事件。 “我等会得去提交一下任务道具。你要跟我一起不?” 姜柠看着对方闪闪发亮的眼睛:“行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江远洲的眼睛笑得眯起来:“好耶!” 两人回收餐具后朝着检定部前行,他这次带来的是一件叫做【太阳骑士的徽章】的Safe级别收容物,特殊的地方在于它同时拥有混乱和秩序两种相冲的倾向,将这个徽章佩戴在胸口的话,会按照某个随机属性产生随机效果,事后会把使用者的头发烧起来,并需要使用者大喊一声“赞美太阳!”当做报酬。 看似副作用很小,但这个随机效果一般不太美好。 检定部门一直都很忙碌,他们没去办公室,只是去了停留收容物的地下大厅,那里有全副武装的工作人员来来回回,推着的小车上放满脏兮兮的烧瓶和试样,转向时车上的玻璃仪器就会“丁零当啷”地发出脆响。 江远洲找到对应房间,把三四份文件并一个徽章盒子放在桌上,穿着隔离服的工作人员拿起章快速敲了好几下,让江远洲签了名后拿走了那个徽章盒子。 出门后,也许是久别重逢的话题说干了,他们两个人都有些沉默。 “我都说了!都说了不能把这两个放在一起啊救命啊服了我真的谢了你他妈的!……还嘴硬?还嘴硬?你看着老子的眼睛再嘴硬?告诉我是哪个倒霉蛋要给你擦屁屁还要加班啊?哦,是我啊,你小子有点良心就赶紧自己躺进【1145号房间】里……” 远远的就听到了一串绝望的哀嚎。 云清风本人从头到脚,也就他的语速能配得上自己的名字,他的头发带着点微卷,现在就像个炸毛了的小狮子,嘴巴一张就把同事骂个狗血淋头:“你要是有眼睛就看看这玩意的简介,‘逆模因’,‘逆模因’三个大字看不见?” 两方人马擦肩而过,云清风的极昼能力突然牵扯了一下他的心脏,让他脚步顿了一下。 “嗯?怎么了?”姜柠也停下来,抬头看向云清风。 “不……没什么。一点错觉估计。小同志你该干啥干啥去吧,啊,不好意思。” 姜柠突然起了一点捉弄他的心思,于是意味深长地说:“没关系。祝你的实验结果不是什么不值钱的东西,起码比50块高一点。” “谢了。”云清风一下子没回过味,只当是个怪怪的祝福语。 可他走出去几十米后越想越觉得熟悉,不值钱的东西,50块…… 冷汗涔涔,黏在背上。 “遭了。这下遭重了。”云清风的心沉沉地坠下,“不过应该没事吧,我都道歉了,应该没事,那位大人怎么有空理我这个小人物呢……” 凌晨三点,云清风睁开眼,问出了那句所有癌症病人都会有的疑问:“为什么?” 15,好鸡成双(H) 江远洲在那之后告诉了姜柠他的编号,朝她挥手告别。 姜柠笑着目送他消失在拐角,脸上的笑容淡下来。 她今天想回去了。 极昼代替姜柠过了死后的一天,这一天可以算是充实忙碌,至少有新的人和新的事在等她。可他们等的都是姜柠,一旦谈及第九灾厄就会色变,并让她少说几句。 这两个身份都不算舒坦。 回到花房,多了两个男人跪在门口。 其中一个带着眼罩,身材高壮,能认得出来是郝梧,另一个年纪看起来堪堪过了十八,是个扎了个低马尾的黑发少年,他的视线黏在地上,好似是在数地上的灰尘。莫一鸣准备好了小甜点和花茶,正在门口等着她回来。 她轻盈地飘过这两人,等待莫一鸣的解释。 “极昼大人。这位是新的清道夫,队长想请您亲自验货。” 郝梧还恪守着第九灾厄接见条例,面对她的时候不看也不说话,他穿着一身西装,肌肉把白衬衫胀得鼓鼓的,此刻端正地跪坐在门口,听见莫一鸣说话后才明白她已经回来了,于是恭敬地将头伏在地上。 旁边的少年开口,也许没完全度过变声期,他的声音干净温和:“尊敬的女士,您好。我等渺小的人类一直感恩您对我们的宽容与仁慈,也竭力想要以卑贱之身为您作出些微末的贡献,希望您能随意使用我,以此偿还一星半点人类所承的恩情。” “我是贺幽。还请您不必为了我的无聊名字浪费心力。”说着,贺幽也将头伏在地上。 极昼晃悠悠地绕了这两人飞一圈,然后说:“把衣服裤子都脱了。” 虽然心里疑惑,但贺幽乖巧地应答,将西服外套褪下,再一颗颗解开衬衫扣子。 “喂。”极昼坐在半空中,把那只赤裸的脚丫子踢在郝梧胸口,“还有你。你怎么不脱?” 被踢了一脚的男人本以为自己的肋骨会断掉,但那一脚软绵绵的,比起责罚更像是挠痒痒,郝梧不说话,开始脱衣服。 他的动作慢条斯理,极有分寸,像是在舞台上的脱衣舞。 等到跪在地上的成了两个裸男,气氛就完全不对了。 也许是因为紧张,肉棒软软的垂在地上,郝梧已有三十岁,阴茎已经比肤色更深,黑色阴毛浓密地覆盖在根部,显示出极强的性张力;贺幽身体白净,阴茎粉色为主,毛也稀疏,看上去攻击性较弱,但那两人都有着不俗的本钱,勃起后肯定突破二十厘米。 “嗯~哼~那么现在开始,你们两个自慰吧。谁射得慢有惩罚,但是先射的没有奖励。”极昼笑着大声宣布,让三个男人雷在当场,看见没人动起来,她有些不开心地补了一句,“从现在开始到射精,手要是停了一分钟我就切掉你们一根手指!” 让本不旖旎的气氛雪上加霜。 男人撸动起自己的性器,虽然在生死攸关的时刻,但阴茎也许是与身体分开的系统,两根肉棒很快就随着快速的撸动站立起来。 贺幽还处于血气方刚的年纪,粉嫩的性器很快就流出水,他着重刺激头部,爱液把龟头包了一层,他撸动的时候包皮在上面滑来滑去,发出“咕啾”的淫靡声响。 郝梧虽然已经迈入大叔的行列,但精力还是很旺盛,又因为工作忙碌疏于发泄,囊袋鼓鼓囊囊存了满袋子精液。现在还被剥夺了视觉,他不知道那位大人是不是将视线放在了他身上,正看着他自慰,这种未知感和接近死亡的恐惧让他更加敏感。 “莫莫,你要不要猜猜看谁射得快呢?”她支着下巴看莫一鸣,露出暧昧的笑容,“莫莫的话不一样,猜错了没有惩罚,猜对了有奖励。” 莫一鸣像是被迫给一根青菜深喉,但此刻又不得不作答:“极昼大人,我觉得……呃……是队长快一点。” 太要命了,两边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事,射得快虽然有损男性尊严,但可以免于惩罚,谁知道这个惩罚会是个什么玩意。莫一鸣寻思,郝队长啊郝队长,为了你能顺利退休,尊严什么的赶紧喂狗吧。 两人还在撸动,发狠地刺激自己的敏感区,最终,还是贺幽先射了出来。 一股股白浊洒在地上,清瘦的少年身体颤了颤,大口呼吸着。 “莫莫,你输了呢。”极昼托着下巴,看向蒙眼男人,“你的能力还有增强持久度的作用?” 能力?是郝梧吗? 但她没有准许郝梧开口,此刻他也只能平复呼吸,静静地等待责罚的到来。 “过来。给我舔。”她变出一个黑色皮项圈套在男人脖子上,用力扯动牵引绳,让他的喉咙发出“咕”的一声,郝梧四肢着地,全裸着爬向少女。 她把裙摆撩起来,露出粉嫩的贝肉,哪怕郝梧看不见,也没被指示要舔什么,但闻到性器特有的香气时,他也明白了。 厚实的舌头磨着阴蒂,时不时犁过流着蜜汁的缝隙,舌头一卷就把入口的爱液都咽了进去,节奏也是时快时慢,让快感的积累愈发顺畅。 郝梧还用整个嘴巴包起阴道,用力吸吮起通道的淫水,等到甬道几乎被吸成真空状态时,又缓缓把粗舌探进去,搜刮着肉壁上残留的爱液。 极昼很享受这样的服侍,小声地哼哼起来。 贺幽有些后悔自己没受到这样的责罚,这明明是奖励。 等到整个小穴都被舔得湿漉漉的,爱液顺着股缝滴在地上,极昼勾了勾手指:“清道夫,过来。让我试试看你。” 狰狞勃起的肉棒抵住入口,软肉在龟头上吸吮着,让它一勃一勃的,爆出更多青筋。 郝梧本想让开位置,可极昼不耐烦地揪起他的头发:“让你停了吗?给我继续舔。” 他只好来到女性的腰侧,探头过去继续侍奉,由于入口已经被一根肉棒挡住了,他只好探出舌头舔阴蒂,有一下没一下的,像是猫在慢慢喝水。 贺幽缓缓挺身,湿热弹性的肉壁立刻凑过来层层裹住他最敏感的地方,让他小声地哼哼两下,脑子里想的一长串赞词全部烟消云散。哪怕只是凿进去多一寸,极致的吸附感就会让射意多上一分。 而且阴茎前方隔着两指的距离,那个传说中的郝梧还在舔弄阴蒂。 龟头故意在穴道里左右开拓着,慢慢磨过插到底的这段距离。 应该是到顶了,贺幽的额头已经开始沁出汗。 接着,一股强大的收缩感伴随着让人坠入地狱的绝望冲进了身体。 “呜、哈。”贺幽忍不住发出呻吟,眼睛由于过于紧闭挤出一些泪花,但揪成一团的五官深处能看见他的脸上浮出不自然的潮红,和难以自持的笑意。 极昼继续灌注着绝望,由于前不久才用过一次莫一鸣,剩余的量也不算多,她难得的可以把身体里所有的本能都剔除,此刻仿佛脱胎换骨,清爽无比。 深埋体内的肉根缓缓插送,让极昼忍不住喷了点淫液出来,把郝梧的鼻尖都沾湿了。 每次深入臀缝都会牵扯出黏腻的银丝,男人不敢操得太快,也不敢去侍奉她的嘴和乳房,只能沉默地动摇。现在一只手按在她的小腹上,不仅能压迫甬道更清晰地感受到阴茎,自己也能隔着薄薄的肚皮摸到自己插到了哪里。 可惜贺幽没有莫一鸣的迟射症,就算慢慢地操干,他也被高潮了好几回的极昼吸出两次精液,狭小的洞口盛满白浊,每次收缩一下都有爱液和精液挤出来,像是个精盆。 虽然贺幽还能再来三四次,可极昼有些不耐地让他俩都离开花房,她的房间里除了莫一鸣之外没留过活人过夜。 16,女人,你这是在玩火(H) 花房里只剩下了极昼和莫一鸣。 少女此刻还是双脚大开,毫不在意地展示自己被射满精液的性器。 “莫莫,帮我清理一下。”哪怕把所有的呻吟都压在了喉咙里,极昼的声音还是带着沙哑,下一句染上些许笑意,“用下面哦。” “是的,大人。” 虽然之前郝梧和贺幽都脱了个精光,可莫一鸣现在还是规矩地穿着白衬衫和黑西裤,他明白这次不是极昼让他用性器取悦他,只是换了个器官帮她清理罢了,所以只拉开了裤链,把勃起有一会了的硕大阴茎抵在穴口。 穴道狭窄,但由于之前已经被操了好一会,现在承受这等凶器也不算辛苦。 肉棒拓开阴道,顶到子宫,那里被射得满满的,被顶一下都会有别人的精液从宫口漏出来,莫一鸣缓慢深重地刺激子宫,还在宫口周围打圈,试图用冠状沟刮出尽可能多的精液。 “嗯……”她绵绵地发出一声。 在只剩个龟头插在里面的时候,穴道里的爱液、精液混合成白一块透明一块的浊液,被大量推出来,也许是现在极昼比较敏感,也可能是不小心刺激过了她的敏感点,她颤颤地又喷了点爱液出来,洒在狰狞的肉棒上。 莫一鸣觉得,这还不如让他继续看活春宫呢。 他用尽自制力,再次插到深处。 随着抽插的动作,他的黑西裤上也都是深色的水点子,几乎是半小时过去,他都快要到了射精的边缘的时候,龟头带出来的终于只剩下了透明的爱液。 莫一鸣喘着气,干涩地说:“极昼大人,清理好了。” 极昼的瞳孔都有些抖动了,花房外面缓缓拢上夜幕,被操了一下午,都数不清高潮了几次,要不是她能用神秘随时填充体液,说不定会立刻脱水而死。 “嗯~?清理好了?可还是穴里还是有液体诶。没有清理干净呢。”她怀着恶意说。 莫一鸣无奈,只得绷紧了囊袋,再次挺腰,把肉棒深深埋在体内。 这是个永远清理不干净的地方,到了后面,莫一鸣一边哭着说“对不起”,一边又把好不容易清理了一个小时的穴灌满精子,虽然没有受到断手断脚的惩罚,但他不得不认命地继续清理下去。 又因为自己射得东西会比常人的更粘稠,不仅更难刮出来,而且把这处销魂蚀骨的洞穴弄得更加黏糊,肉壁与肉棒之间摩擦力极大,明明爽得脑髓都想射出去了,却不能射,这让莫一鸣每干进去一次都像是受刑。 射了第二次,青年几乎崩溃,他不管不顾地掐着极昼的腰,快速操起来这具柔软多汁的肉体,几乎要把龟头都干进子宫里,把子宫当成第二个阴道。 到了第三次,极昼也快要在丧失意识的边缘,高潮连绵起伏,把肉棒都绞得发痛,阴蒂肿成了花生粒大小,每次蹭到莫一鸣的衬衫,都要喷好几股淫水。 接近第四次,莫一鸣已经忍不住想哭的心情,声音沙哑又带着哭腔,不知道是在说“对不起”还是“求您了”,是“原谅我”还是“让我射”,可哪怕意识都要破碎,他还是没敢把肉棒拔出来,还是一下又一下地操到深处,叩着子宫。 “……行、行了……”极昼难得说话都有点结巴。 莫一鸣如蒙大赦,把鸡巴拔了出来,龟头已经充血至深紫色,一拔出来就带出一泼爱液和精液的混合物。鸡巴一出,“啪”的一下打在阴蒂上,惹得极昼细细地叫了一声,喷了出来。 他把对方大开的双腿并拢,让大腿肉固定住肉棒,把它按在阴蒂上。 随后,快速抽插起来。 敏感至极的阴蒂怎么受得了这样的刺激,那边早就湿漉漉一片,根本阻止不了鸡巴的进攻,甚至能让龟头的伞状部位蹭过的时候都出入无阻,莫一鸣直蹭得极昼喷个不停,小腿在空中乱动,要不是身体里没有尿液存在的必要,极昼估计早就失禁了。 等到莫一鸣发泄完毕委屈的时候,她已经浑身痉挛个不停,哪怕没任何东西碰她的下体,都会因为惯性高潮一次。 有些心虚的莫一鸣把头凑过去,想要像平常一样用嘴把小穴里的东西都吮吸出来,真正清理干净。可只是呼吸拂在私处,都能强制让她来一次小高潮。 穴里的水越吃越多,青年深深地把舌头埋进甬道,高挺的鼻梁嵌在穴肉内,女性的气味钻进鼻子,让脑子都昏了。 等终于折腾好,已经深夜。 莫一鸣把还在时不时颤抖的肉体抱上床,吻了吻她的头发,一起入睡。 …… 某处阴暗的教会废墟中,有人正在举办仪式。 男人女人们哭啊笑啊,把指甲盖掀开来,放进圣杯。 老人小孩们怨啊狂啊,把肠子拉出来烤火烹饪。 我们要赎罪…… 神啊,混乱之主啊,请倾听我们的悲鸣吧,请赐予我们慈悲吧。 一道震动灵魂的声音降在教皇身上,以灵魂震动的频率可以勉强分辨出祂的意志与命令,上了年纪的老人喜极而泣,大吼着用手指去挖自己空落落的眼眶,状似疯癫。 “宽恕我们……宽恕我们……”主教们一齐唱诵。 老人左右跳动,那枯瘦的手一指,几个肢体残破的教徒高兴地手舞足蹈,毫不犹豫地跳入火堆,在狂笑和惨叫中化为灰烬。 “宽恕我们……宽恕我们……” 火舌翻卷,变成几条鲜红的触手,又化作岩浆,缓缓用骨灰拼凑出了几个字。 ——云鲸市,救我的同胞。 …… 郝梧回到了宿舍,连外套都没脱就忍不住去卫生间洗了把脸,虽然在工作的地方已经洗了几次了,但那温热的黏腻感似乎还在脸上挥之不去。 他准备洗个澡,将衣服都脱到了一半,房间里的通讯器就传来了刺耳的铃声。 过于习惯工作打扰私生活,他把叹息憋在心里,半裸着回去接了电话:“喂?” “……无序教会的人?果然发现了一只蟑螂就代表有一窝……告诉纠察组、别动队、战斗部门,和往常一样就行。我会去排查结界的漏洞。……”郝梧从配备的小冰箱里拿出瓶酒,“万不得已不会用封禁的。毕竟这是几百万人命。” 又拿出点苏打水和柠檬汁,他单手调起酒:“现在不到那时候。告诉池凰分部再派点人……啧,先派到坎龙那边,让他们赶紧找到无序教会的大本营。” “好的。明白。好的。”他从喉咙应了两声,仰头灌下鸡尾酒。 在这里工作,不喝点酒就无法入睡。 自从第一灾厄出现,人类能生存的地方越缩越小,也许某个城市突然出现了某个怪奇物就会瞬间把那里变成死城,也许某个国家出现了Keter级别怪奇物,哪怕只是一扇门,那也会是通往混沌绝望和不可言说的门,从门里泄露出来的怪物就会把这个国家毁灭。 到现在,世界只剩一半陆地可供人类生存。 云鲸市由于有了第九灾厄的存在与镇物,成为怪奇物事件发生频率最少的地方。为了稳住她,既不让她暴走真正成为灾厄,又能让云鲸成为最后的净土,几乎所有分部中央、所有高级能力者都对云鲸有求必应,无数视线都盯着郝梧的一举一动。 他将酒杯带进浴室,跌坐进浴缸,让热水舒缓肌肉。 17,你的名字 第三天自由日,极昼和第二天一样说着要随便逛逛,又给莫一鸣放了一天假,可以让他好好地和亲爱的郝队长汇报这几天的工作进度。 所以现在,莫一鸣正坐在郝梧的办公室里扒饭,郝梧一边批改着文件,一边喝咖啡续命。 “你对极昼有什么看法?或者说,有什么了解?”他的眼睛斜斜地看过来,差点让莫一鸣被饭呛到,郝梧又迅速地低下头,“什么都行,说说你的主观感受。” 莫一鸣把饭碗找了个档案柜的空地一搁,端正坐好:“郝队长,您怎么不用尊称……” 那份挡着郝梧脸的文件落下,露出他严肃坚毅的脸:“那我再换个说法,你对第三灾厄-极昼,有什么了解?” 对神秘知之甚少的莫一鸣有如雷击,第三灾厄?极昼?他们房间里关着的不是第九灾厄?怎么突然又是第三灾厄了? 看到莫一鸣迷茫又震惊的脸,郝梧叹了口气,揉了眉心:“极昼是第三次出现的灾厄,所以书面上是用第三灾厄称呼它,第九灾厄的真名还未判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让你这么称呼……以及,第三灾厄是光以文字记载都触目惊心的惨剧,哪怕现在,发生了第三灾厄的克莱耶岛依旧无人敢踏足。” 克莱耶岛实际上是一个国家,名为塔赞,但发生第三灾厄后,那里已经确认没有一丝生命存在的可能,所以都只以地理位置称呼。 降临之地,所有人类都获得了能感受污染的第六感,他们在三秒内超越了历史中最强的能力者,又在之后三秒内迅速因为承受不了如此污染而死亡。离这个岛国最近的收容院也曾动用收容物回收遗体,无一例外死状怪异,从眼睛长出触手,脸部失去皮肤,表情半哭半笑,甚至有的尸体离开克莱耶岛时还有活性,会对任何生物说古神语(收容院倾向于将“人类不可理解,并且以声音传播污染”的语言统称为古神语),让听见的人也全都被污染。 也因此,学者们都认为其实这个世界上污染无处不在,只是无法感受到它们的人类因为无知幸免于难,而能力者运用污染战斗,也会目视更多人类不可承受之物。 克莱耶再无阴影与光芒的区分,所有的一切都是纯白,视觉失去意义,不如说未防护状态的眼球只要看到这样的光,瞬间视觉细胞就会烧毁。 越往中心走,越能与极昼共感,如果使用收容物增强抗污染能力继续前进,除去第六感,很快会出现第七感与第八感,D级人员的报告就此中断,他们用赞颂的语气说着古神语,同样又哭又笑,有极强自杀倾向。 第七感和第八感到底让人类获得了什么依旧是一个谜,但从那狂乱的语言中能清楚的知道,也是人类不可获得之物。 郝梧哪怕只是挑挑拣拣地说了第三灾厄的记述,莫一鸣也能感受到那沉甸甸的恐怖感。他为了成为清道夫必须保持对怪奇物的善意与希望,否则被察觉到厌恶的话很快就会完蛋,所以他也一直没有去档案室看过实验记录。 “还有一点。可能过几天第一灾厄-混乱,会复活。”郝梧轻飘飘地把机密情报说了出来,顾不得恐惧,莫一鸣直接站了起来,椅子脚发出刺耳的声响,郝梧继续问,“如果它复活了,并且引起灾厄。莫一鸣,你觉得我们该如何称呼这个灾厄?” 莫一鸣惨白着脸:“还是……第一灾厄?” 郝梧接着说:“每次都会有新的序列与灾厄伴生,就像是灾厄的余震,比如第一灾厄结束后出现了混乱序列,第二灾厄结束后出现了秩序序列。如果我们以序列的顺序来称呼,它确实还是第一灾厄。如果我们以时间顺序来称呼,它其实才是第九灾厄。” 因为目前只有八个序列存在,也只发生过八次灾厄。 “从来没有过收容灾厄的先例,我们也很难判定第九灾厄……”他的手指比了一下花房的方向,“爆发时会不会产生新的序列,或者她其实只是像现在的混乱,是前八个序列的某一个复活了。但只有一点可以肯定。” “第三灾厄所处的克莱耶岛从百年前开始没有任何变化。” “——她不可能是极昼。” 最后这句话在莫一鸣脑中炸响。 “人类也不可能承受获知序列之主真名的污染。这是知识的秘毒。”郝梧没有管莫一鸣几乎没有血色的脸色,语气平稳得近乎残忍,“所以,从你得知她的名字却没承受污染这一点反而可以逆推出来,她可能是其他任何一个序列,但不可能是极昼。” 混乱/秩序,极昼/永夜,溃败/苏生,桎梏/狂流,一共四对,八个互制的序列。 唯独不会是极昼。 莫一鸣感觉手脚冰凉,当得知这些信息时,往常不太起眼的小细节也渐渐浮现在脑海。 比如,身为执掌探知的序列之主,既然引发灾厄时甚至能让人类获得额外三种感官,为什么她本人却不常使用探知的能力?如果她说了真话自己就会承受污染,那为什么这几天他一点事都没有?既然现身时毫不犹豫地杀了克莱耶岛上的两千万人,那为什么现在反而会救灰鹰和夏睿?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圣母心被看见了吗? “这也是你每次出来都做污染度测定的原因。我们可以通过你身上的污染程度判断你的报告……第九灾厄的话有几分可信度。”郝梧露出一个略显苦涩的笑,“现在看来,也许就算有人形,依旧没能摆脱怪奇物的本质啊。” “……所以,她对我说的,全都是……?” 青年的声音干涩,语带恳求。 郝梧没有做出百分百的承诺,只是打开衬衫口袋里装着的糖盒,拿了一颗硬糖塞进嘴里。 “只是关于她自己的部分。其他的不带知识的秘毒,可能真也可能假吧。”男人最终含糊地回答,转头又投入到工作中了。 莫一鸣觉得饭都不香了,肉眼可见地失落起来,但很快,他把情绪看作一道算术题,用学过的技巧把它们抽丝剥茧般拆分,随后全部封存在内心深处,继续嚼起饭。 …… “哼?大叔还真是说了些有趣的话。”极昼仿佛没有骨头地靠在一个花架上,眼睛微垂,将莫一鸣当天的行动轨迹全部看透,随后露出些微挑衅的笑容,“那么,莫莫。我也来问你一个问题,你真的觉得我像《接见礼仪条例》和《补充文档》里写的那么残忍吗?” 莫一鸣摇头,那些手册里写的事例简直可以直接用作恐怖电影题材。 极昼轻柔地说:“是啊。那你知道这些事例是哪来的吗?” “是那个大叔自己杀的啊。”少女的笑容扩大,露出森白的尖牙,“他是秩序序列的高等级能力者。擅长阵地战。这个场所规矩越多,有越多人信以为真,越遵循这样的规则,他的束缚效果就越强。为了增加莫须有的条例来增强对我的约束,他可是不惜自己杀害了同僚。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自己去问他有没有杀过同伴。” 巨大的信息量几乎把莫一鸣的脑子挤爆,一下子知道了太多东西甚至让他有了呕吐欲。 她不可能是极昼。她从未对你真正说过她自己的事。告诉他这些事的郝梧,杀害了数以千计的人类就为了增强能力。 “人类总爱说‘怪奇物’擅长欺瞒。但最狡诈的永远是人类自己。”极昼飘过去,将莫一鸣颤抖的身躯搂进怀里,“莫莫,今天要不你回宿舍休息一晚?如果还相信我的话,明天再过来,我会告诉你一件我的事。而且肯定是真话。” 胸口有些湿热的感觉,莫一鸣点了点头,用带着些哭腔的声音与她告别后,花房又只剩下极昼一人。 “他相信了诶~真有意思,噗哈哈哈哈哈啊!”爆发出一阵没品的笑声后,极昼收敛起情绪,看着莫一鸣离去的方向,眼神微冷,“哈啊……但是不乖的狗还是加上项圈吧。” ========================== 只有莫莫受伤的世界达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