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性难移(NPH)》 风情 圆形的玻璃穹顶上是美丽耀眼的漫天星光。 而穹顶之下,则是璀璨绚丽的舞台。 随着低沉沙哑的伴奏女声响起,璀璨绚丽的舞台霎时间灯光全熄。 忽然,一束昏暗的灯光从顶上打下。 从而映照出舞台正中坐在椅子上的一道绰约身影。 台下的所有人随即纷纷将视线定格在突然出现的这道身影上。 然而,却有巴掌大的黑色蕾丝帽檐倾泻的黑色面纱在脸上遮挡,四周昏暗的朦胧灯光争相遮掩,仿若犹抱琵琶半遮面,让人看不清这道绰约身影的面容。 但是那头如同瀑布般的微卷长发,纤细迷人的腰肢,修长白皙的双腿,以及面纱下那抹夺目的烈焰红唇,则向舞台下的所有男女表明—— 这无疑是一个身材完美,风情若现的神秘女人。 对此,有的人神情莫测,有的人沉浸欣赏。 而有的人则是心痒难耐,热血沸腾,恨不得立马飞身上去,化作她底下被她坐着的那把椅子才好。 梁子复早在第一眼就已经认出舞台上的神秘女人的身份,心下按捺住自己如同条件反射一样开始蠢蠢欲动的“老二”,转头不怀好意向一旁从一开始就目不斜视,犹如清风朗月神圣不可侵犯的同伴打趣。 “怎么样?” 然而,他的问话同伴显然一点也没有听见。 因为此时此刻,他的大学室友兼律所的另一位partner,钟陵正下意识地前倾着身体,以一种非常聚精会神的状态定定看着舞台的方向。 俨然一副眼珠子都要粘上去的模样。 梁子复敢用他的项上人头担保,平时看卷宗的时候,钟陵绝对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神情专注痴迷过。 痴迷到,仿佛整个人都已然陷了进去。 这个童子鸡不会是一见钟情了吧! 脑子里生出的这个念头让梁子复顿时心下一沉,暗道糟糕。 他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要是自己早知道钟陵这棵万年铁树也会有冷不丁开花的一天,他今天就绝对不会一时兴起带他来这里! 不过,梁子复也没有想到他们今天竟然会遇见…… 暗恨人算不如天算,下一秒,梁子复的耳边便响起了他此时最最最不希望听到的那句话。 “她是谁?” 与此同时,他们另一边的不远处,柯家小少爷,柯铭杰则是怔怔望着台上那道似曾相识的曼妙身影。 直到那道身影与脑海里的某个唯美影像居然神奇般地重合后,他才猛地转头看向身旁的发小,像是寻求认同一样出声道,“启东,她是不是,是不是……” 韩启东微微点头,轻声给予他肯定,“没错,台上的人就是你想到的那个人。” “黎家的大小姐,黎潇。” 闻言,柯铭杰顿时震惊不已。 竟然真的是她! 黎潇。 “可是她不是结婚了吗?难道……他们离婚了?” 不怪柯铭杰这样问。 因为在他看来,发小韩启东带他来的这个俱乐部完全就和外面方便人约炮作乐的酒吧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比起酒吧,这里不过是明亮宽敞了许多,并且多了一个必须提供健康的电子报告的门槛,以及许多听起来还算有几分别出心裁的赛事活动。 ——黎潇显然就是今晚这场比舞活动比赛里的参赛者之一。 但这并不是他真正在意的问题。 柯铭杰问出口后,下意识地暗自深吸一口,全神贯注等待发小的答案。 他忍不住想,这几年自己都在国外,说不定黎潇和温容与就在自己不知道的什么时候离婚了…… “还没有离婚。” 发小的回答无疑让他失望透顶。 柯铭杰狠狠泄出一口气。 他就知道自己是在白日做梦。 毕竟当年婚礼上温容与和黎潇俨然是天作之合,无数宾客有目共睹的一对,所以哪怕小道消息和传闻再不堪,他们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离婚。 “不过结婚后各玩各的夫妻,你见的还少吗?” 闻言,柯铭杰下意识地在心里摇头。 不少。 因为他的父母就是其中之一。 但是幸好,他刚结婚不久的姐姐和姐夫不是…… 见他竟还没有反应过来,韩启东在心里笑笑,不再说话,转头继续看向舞台上那道摄人心弦的曼妙身影。 此时,舞台上的表演已经进行到了高潮部分。 覆着一层神秘面纱的美丽女人围绕舞台上那张唯一的椅子旋转,跳跃。 如同昼伏夜出的暗夜精灵,尽管她对自己夜晚的情人留恋不舍,但现实却使得他们不得不分离。 然而,上一刻,女人还犹如凋谢的残蕊,在无边的黑夜中悄然凋零,下一瞬,她却宛若一束快要绽放的花蕾,在即将来临的破晓,缓缓盛放开来。 纤长白皙的双手向宽阔的四周舒展,她开始尽情摇曳身体。 黑色的亮片衣裙随着腹部的惬意摆动,在昏暗的灯光下折射着冷魅耀眼的光芒。 艳而不俗,媚而不妖。 既冷又欲。 两种迷人气质巧妙地融合在一起,仿佛在用多彩绚丽的画笔,在孤寂无边的暗夜里,尽情描绘一个瑰丽无比的梦境。 最终,沙哑的伴奏女声如落潮般逐渐退去,与此同时,昏暗的灯光开始一点点变亮。 直到,火红的高跟鞋一脚踩在了椅子上。 灯光猛地达到最亮。 茂密乌黑的长卷发在空中快速画了一道美丽至极的弧线,然后如同海藻一般铺泄在那抹至始至终纤细笔直的漂亮脊背上。 黎潇一只脚踩在从头到尾一直充当她的“舞伴”的椅子上,随后转头看向舞台下方。 面对四周各色各样的目光,她缓缓勾勒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 工作太忙,旁边那个坑又被我铺得过大,写得我头疼,事事不顺心,索性开个不一样的坑,发泄发泄情绪,尝试写写粗暴直白风……另外标注一下,女主虽然是婚后,但睡过的男人很多,后面还有和亲表弟在一起的情节,接受不了的盆友及时点叉完全来得及。而且女主性格是真的睚眦必报,所以一旦女主被虐,她也会想方设法报复回去,不会跟隔壁坑一样,最多是报复速度有快有慢……女主差不多说完了,就该说说男主,文案里的陆霁就是女主的继兄,他和小狼狗表弟是我已经确定的男主,而且他和女主的故事比较复杂,同时也是和女主最有性张力的一个人,所以我会尽量写清楚他们之间那种爱恨交织的感觉。嗯,我目前想到雷点就这么多,其他雷点等我写到后面再补充。祝各位看文愉快。 还有更新时间统一在零点,除了偶然在晚上九点掉落的加更,其他时间都是我在修文。 你在床上也是这样吗 在黎潇噙着笑鞠躬谢幕的时候,舞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甚至,还有好事之徒在掌声中忍不住吹起口哨,大声夸赞表演实在漂亮,惊艳了他的心灵,更让他失明的双眼得以重见光明…… 柯铭杰听得一阵黑线,但他也仍旧双手不停地用力拍击着。 用力到手都拍红了。 他浑然不觉。 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黎潇迈着轻盈优雅的步伐,一步步走下舞台,像是在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走来。 柯铭杰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的身影,怔忡间,他不由得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那是在四年前。 四年前,他被自己的父亲威逼利诱着参加了黎温两家举办的那场婚礼。 黎家和温家都是属于华城第一阶层的世家,早已跃居华城首位的黎家尤甚,所以婚礼举办得很是轰动盛大。 足占华城一大半的各界名流人士纷纷争相到场祝贺,所以他的父母也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缺席这么好的机会。 婚礼还没开始的时候,父亲就想抓住一切机会带着他结识那些比他们家更有权势和地位的名流或是积蕴颇深的老牌世家。 然而,过于频繁的客套和虚伪交际却让柯铭杰难受得喘不过气来,于是他很快便找到一个理由悄悄溜走,然后随便找了一间房间休息。 柯铭杰开门进去,万分惊讶地看到斜对着他的窗户前静静站着一个女人。 一个身着洁白的婚纱,身姿纤细曼妙的女人。 这一刻,柯铭杰倏然明白,自己竟然是好巧不巧闯进了新娘的休息室! 没等他快速道歉然后退出去,窗前的女人便已经缓缓转过头来。 洁白的头纱随风飘逸,她露出一张清冷美艳的芙蓉面,漫不经心地抬眼看向门口全身僵硬的他。 红唇微张,轻声开口。 “你是谁?” 柯铭杰猛地一怔。 他想张口回答,告诉她自己是谁,同时向她解释自己是不小心进错了房间,可他却莫名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只能任由自己像个呆呆傻傻的木偶,站在原地。 眼睁睁看着她轻轻一笑,然后如同神话里的阿佛洛狄忒,向着自己一步步走来。 …… 毋庸置疑,那是柯铭杰一生中见过的最美的风景。 因而哪怕时光流逝,岁月变迁,也一直被他深深珍藏在心底。 毕竟,他很清楚,自己第一次心动的人已经和别人结婚了。 他甚至还亲眼见证了她的婚礼。 只是每当回忆往事,脑海里不时浮现出那道让他难以遗忘的曼妙身影的时候,柯铭杰便忍不住为自己感到深深的遗憾。 遗憾自己认识黎潇认识得太晚。 遗憾自己当初慌张地关门离开。 他该告诉她自己的名字的。 这样,黎潇就能知道曾经有一个叫柯铭杰的人喜欢过她。 或许,直到现在也是…… 一股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勇气驱使柯铭杰猛地站起身来,双手在身侧握紧,语气激动地说道,“我要去找黎潇。” 韩启东先是被他惊了一跳,随后他转头隔着人群一眼精准定位到那道绰约曼妙的纤细身影,“她坐在舞台下面第一张酒桌那儿……不是,你现在去找她干什么?” “我去邀请她跳舞。” 说完,柯铭杰便迅速迈开大步向前走去。 这一次,他绝对不容许自己再留下任何遗憾。 柯铭杰怀着无比高昂和激动的心情,快步穿越表演结束后,开始充满酒杯交错声和各种欢声笑语的熙攘人群,来到舞台前面。 黎潇就在那里。 只是,她不是一个人在那里。 还有一个男人也坐在那里。 只是第一眼,柯铭杰便从心里升起了浓浓的警惕。 因为坐在黎潇身旁的这个男人实在太过特别。 跟他来之前想象的会遇到的情敌完全不一样。 不仅是长相身材出众,他的身上更有一种独特的冰冷气质。 就像是黎潇。 既冷又欲,漫不经心。 仿佛神话里的阿佛洛狄忒,令人见之忘俗,难以遗忘。 他们碰杯饮酒,互相调笑,甚至还靠在一起喁喁私语。 看起来是那样的和谐,般配。 这一刻,柯铭杰的心不免生出了几分难言的自卑心思。 一如四年前一样。 然而,就在柯铭杰心里打起了退堂鼓,想要转身立马离开的时候,黎潇身旁的男人却放下手里的酒杯,站起身来,笑着说道,“那我先走了,你慢慢玩。” 黎潇轻轻嗯了一声,仍旧端着酒杯,抬起头来,嘴角噙笑朝男人挥了挥手,“拜拜。” 看着这告别的一幕,柯铭杰忐忑退却的心奇迹般地平静下来,与此同时,猛然生出柳暗花明的雀跃之情。 柯铭杰随即转头看向男人,无声期盼地等待他的离开。 男人注意到他的视线,抬头回看向他。 神情似笑非笑,眼神却透着冷意。 像是杀气。 柯铭杰顿时后退一步。同时忍不住再次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男人见状,用轻佻多情的桃花眼漫不经心地打量他一眼,勾唇嗤笑。 然后淡淡收回视线,从他身旁略过,离开。 柯铭杰涨红了脸。 但他还是厚着脸皮,走上前去。 然而,没等他开口,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便抢先响起。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柯铭杰脸上的笑容顿失。 因为这无疑又是一个劲敌。 不仅有着一副和刚才离开的那个男人难分伯仲的出色长相,身材更是格外挺拔,看起来格外干净清隽。 远远胜过在场的所有男人。 包括他自己。 黎潇撑着下巴,手持酒杯,漫不经心地打量眼前的这个男人。 很斯文俊秀的一张脸。 甚至比起当下时兴的小鲜肉脸、男神脸也不差分毫。 是她喜欢的长相。 于是,黎潇点头。 “你坐吧。” 原本,黎潇以为这个叫钟陵的男人和其他那些生来一副漂亮的皮囊,但忘记生脑子的男人一样,大概会跟她尬聊一些庸俗亦或是肮脏的话,就是为了好尽快过渡到下一剧情—— 脱裤子和她上床。 然后被她嫌恶地一脚踹走。 但时间渐渐过去,黎潇却逐渐发现,自己似乎是低估了这个男人。 尽管博学。 却从不刻意卖弄。 富有耐心。 对她却不失热情。 而且他的声音极为好听。 在喧闹的背景下,仿佛山林里淙淙流动的溪流,能够在轻易之间安抚人心。 总之,是一个还算有几分魅力的人。 黎潇不由对和他做爱生出了些许兴趣。 他在床上也会这样吗? 黎潇随即问出口,“你这么耐心热情,等到了床上,你也会是这样吗?” 耳边吐气如兰的低语让钟陵浑身猛地一颤。 他稳住心神,转头看向黎潇,紧紧凝视她此时那双无比多情妩媚的双眼,一字一句回答,“会,我会永远对你这样耐心、热情。” 永远吗? 黎潇轻笑。 “那好啊。” 说完,她便犹如合拢羽翼的暗夜天使,跌落进男人的怀里。 男人猛地收紧双臂。 来者不善(微H) 柯铭杰失魂落魄地看着黎潇和那个男人相继起身离开的背影。 “不去追吗?” 韩启东收回视线,转头问他。 闻言,柯铭杰摇了摇头,跌回座椅,仿佛泄气的皮球,一脸垂头丧气。 “追不上,因为我比不过那些人。” 韩启东笑,“不试试你怎么知道比不过?” 柯铭杰没有回答,而是自嘲且失落地闭上眼睛。 见他这样,韩启东不再多说什么。 随后,他端起酒杯缓缓喝了一口。 眼神犹如酒杯中微荡的深色液体,晦暗不明。 狭窄的车厢里弥漫着别样的气息。 像是女人浑然天成的媚意。 又仿若男人不能明说的羞意。 两者融合汇聚,交相缠绕,成为了欲望的暧昧火引。 然而,黎潇却在此时挣脱开男人拥紧的双臂。 因为她已经在漫长的等待中对这个男人逐渐失去了兴趣。 懊丧划过钟陵的双眼,他伸手拉住黎潇的手臂,让她再次回到自己的怀里。 黎潇双手撑在男人温暖的胸膛上,笑语嫣然,“原来你是在故作矜持。” 钟陵见她并未生气,蹙紧的眉头蓦地舒展,笑容宛若雨后初霁。 “嗯,是我在故作矜持。” 轻声说完,他不再犹豫,低头吻上那抹娇媚艳烈的红唇。 双臂随之再次用力拥紧。 黎潇将双手随意交绕在男人颈后,任由男人用唇舌在自己的唇齿之间肆意攻城掠地,神情妩媚迷离。 男人的口腔里弥漫着苦艾和柠檬的香气。 唇舌交缠中,黎潇甚至能尝到微冷的酒意。 这种味道她意外地并不讨厌。 反倒还有些喜欢。 纤长漂亮的手指插入男人柔软的头发中,滑进大敞的衬衣领。 再沿着后背的曲线。 缓缓下移。 指尖的凉意引起钟陵的颤栗。 却是在这一刻,彻底点燃欲望的火引。 然而,也就是在这一触即发的时候,一旁传来了车窗敲击的声音。 黎潇缓缓睁开迷离享受的双眼,朝窗外看去。 车窗外站着一道她无比熟悉的身影。 黎潇顿时不禁目光一沉。 一抹厌烦在她眼中转瞬即逝。 黎潇移回视线,双手滑上钟陵温暖白皙的胸膛。 “不用管,我们继续……” 闻言,钟陵纵然疑惑警惕,但也从善如流地选择不去理会。 注意到黎潇手上的举动,他低下头,紧盯自己胸膛上那双纤长如玉的手一点点下滑,从他分明的腹肌……到达他早已昂扬挺立的峰顶。 黎潇噙着魅惑迷人的笑意,准备一手握住底下这座巍然耸立的山峰,感受它的粗壮与炙热,车门却在这时候被人从外猛地打开。 随后,冰冷的夜风裹挟着男人冰冷的话语传进正氤氲着淫靡热意的车厢里。 “黎潇,下来。” 早在车门打开的一瞬间,钟陵便反应极为迅速地直起身来。 用自己光裸的后背挡住了黎潇春光乍泄的身影。 在车外的男人冷冷说完那句命令一般的话后,钟陵侧头,看向这个英俊高大,面容隐隐熟悉的男人,语气平静,“麻烦把门关上,我们穿好衣服就会下去。” 他主动把自己算入了“下来”的人里。 因为在钟陵看来,这个男人明显来者不善。 他喜欢黎潇,所以他一定会尽己所能地保护好她,不会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 车外的男人闻言微愣,随后轻笑。 “好。” 转头深深望了他身后一眼,便伸手关上了车门。 见车门被关上,钟陵放心下来,但随后,他又不免为黎潇生出了些许担心。 钟陵随即回头看向车厢里。 原本,钟陵以为自己会看见黎潇正在忧虑,抑或者是慌张失措,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但是很快,他便发现他错了。 事实上,黎潇不仅一点也不害怕,抑或是慌张忧虑,她还大胆无畏得出奇。 装作电影里的恶魔和鬼怪,扬起尖牙,对着车门露出恐吓的怪异神情。 而她抬起的右手则是维持着一个……比中指的姿势。 “抱歉,把你吓到了。” 黎潇收回手,敛下眼眸说道。 像是在说外面的不速之客。 又像是在说她刚才的失态之举。 钟陵并不在意外面的男人,以为她是在说她刚才的“大胆举动”。 随即轻笑,“我没有被吓到,因为很可爱。” 钟陵说的并不是安慰的假话。 因为他真的觉得黎潇刚才很可爱。 是在一种熟悉的率性自然下油然生出的可爱。 钟陵很高兴他能够再一次看见黎潇在自己面前露出这份暌违许久的率性与自然。 尽管这实际上并不是为他露出的。 但他相信来日方长。 钟陵动作温柔无比地替黎潇把肩上散落的黑色衣裙拉回到原来的位置,再将自己的西装重新披盖在她身上。 然后,打开车门。 钟陵正欲下车,却被一只纤长白皙的手拉住。 黎潇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这是我和他的事,你不用去。” 闻言,清隽挺拔的身影蓦地一顿。 “钟陵,你走吧,我会再来找你。” 我会再来找你。 这六个字让钟陵瞬间僵硬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 随后,他转身低头轻吻黎潇艳丽如花的唇瓣,在她耳边宛若情人一般低语。 “我随时等你联系。” 黎潇笑着回以他一吻,答道。 “好。” 钟陵坐在车里,看着黎潇下车,关门,再抬脚和车外的男人离开。 黎潇的身影在他视线中消失的那一刻,笑容也随之在他的脸上瞬间消失。 钟陵垂眸。 他记起了车外让他隐隐感到面容熟悉的男人是谁。 ——陆霁。 陆氏集团总裁,鼎鼎大名的金融巨鳄,常年被各类财经证券新闻争相采访报道,站在荣城商界顶端的风云人物。 想到这里,干净清隽的眼眸中不禁浮现出疑惑和忧虑。 黎潇和他,会是什么关系…… 我们做爱吧 昏暗的路灯下,黎潇环抱双臂,开口冷冷说道。 “你这样有意思吗?” 化身高高在上的道德标兵,又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 仗着“兄长”的身份,肆无忌惮地干涉她的私事。 不过他这个“兄长”身份,黎潇从未承认过。 哪怕陆茜华带着他嫁进黎家已经有了十多年的时间,可黎潇也仍旧不会认他这个“哥哥”。 永远都不会。 陆霁显然也早就明白这一点。 所以在她搬出黎家的这些年来,他们之间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从未联系,一如毫不认识的陌生人。 然而,这个“毫不认识的陌生人”却莫名地在近一两年忽然变了性子。 不时出现在黎潇的面前,摆出道德卫士的神圣姿态,对待她就像是对待旧时失足的风尘女子一样,向她说出各种有关自尊自爱的说教话来。 一开始,黎潇还以为是黎峻或者是陆茜华知道了她的事,派他来说教,好让她洗心革面,早日回头是岸。 但事实告诉她不是。 因为在黎潇不知悔改,屡错屡犯一直到今天,黎峻和陆茜华一次也没有为了这件事找过她。 当然,就算他们来找她,也是一样。 不会有任何效果—— 因为这是她的人生,她的生活,黎潇不允许任何人对她的人生和生活指手画脚,任意予以置喙。 于是,事到如今,黎潇已经了然。 毫无疑问,这是陆霁他自己的想法和行为。 至于原因与动机,很简单,想来就是陆霁如今风光无限,受尽万人瞩目,便担心她这个不知廉耻,风流成性的“妹妹”会成为他顺风顺水,堪称完美的一生中唯一的污点。 所以才会使得他从好不容易保持了多年的无欲无求的圣人,逐渐变成了爱管闲事的操心老妈子。 见“操心老妈子”迟迟没有说话,黎潇轻嗤一声,扭头就走。 原本她也只想跟陆霁说清楚,不管他究竟说什么,她永远都是一个意思—— 不会妥协。 哪怕陆霁拿黎峻来压她,结果也是一样。 所以,如果他不想有一天开始从财经节目的座上宾变成法制新闻的重磅常客,那就别再来她这里继续浪费时间。 日理万机的陆氏总裁有这份闲工夫,但她没有。 然而,陆霁却像是早有预料,迈开长腿,抢先一步拦下了黎潇的去路。 就在黎潇以为他这个从来都是动口不动手的“君子”竟然会有忍不住用施暴的愚蠢方式来解决问题的一天的时候,陆霁却是脱下了他身上硬挺的西装,然后披盖在了她的身上。 “你很冷,我们换个地方说吧。” 突如其来的关切话语令黎潇不禁猛地一怔。 她的确是有些冷,但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不对,问题应该是,陆霁居然也会关心她…… 这算什么—— 黄鼠狼给鸡拜年吗? 一道灵光从脑中倏然闪过,霎时间,黎潇恍然大悟。 想来是她一直以来毫不听劝,死不悔改的态度让陆霁终于发现这条路是个走不通的死胡同,于是他只能转变方法。 硬的不行,便来软的。 但终究,都是他有求于她。 这个结论让黎潇顿时烦扰一扫而光,通体舒畅。 于是,黎潇扬起嘴角,欣然应道。 “好啊。” 只是,让黎潇万万意想不到的是,陆霁所说的“换个地方”,竟是换到了旁边的华辰里面。 电梯被他按下了顶楼。 华辰是陆氏旗下最为奢华的一家顶级酒店,纵然黎潇刻意没来光顾过,但她也知道华辰顶楼只有一个房间。 而且这个房间十分特殊,独属于一人,不对外营业。 而这个特殊房间的主人,则就是她身旁的陆霁。 对此,黎潇不禁嗤之以鼻。 因为黎潇还记得,当年铺天盖地的新闻媒体争相报道,说这个房间是陆茜华送给即将成年的宝贝儿子陆霁的生日礼物,不惜斥巨资打造出了一个堪称独具主义者天堂的完美房间。 但是打造出来了又有什么用? 明明早就已经成年了,陆霁却依然一直鸠占鹊巢,心安理得地继续在黎家里住着。 一直到她结婚率先搬出黎家,他才终于像是明白了羞愧是何物,紧接着搬出了黎家。 黎潇无心知道他后来搬去了哪里。 但是现在看来,陆霁像是搬来了这里。 因为这里到处都是陆霁的东西。 他的钢琴,他的橄榄球头盔,他的橄榄球手套…… 黎潇抚过泛着冰冷光芒的钢琴,然后自在无比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随后,黎潇得出一个结论—— 不过如此。 虽然当年的新闻把这个房间夸得天花乱坠,漂亮奢华得无与伦比,但在黎潇看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不过她脚边这个宽度算广的泳池倒是修得挺不错。 黎潇蹲下身,伸出指尖在水里拨了拨。 池水随即微微荡漾,她的倒影开始扭曲变化。 而当池面重新回归于平静的时候,黎潇的倒影身旁出现了一道高大挺拔的影子。 高大挺拔的影子朝黎潇的影子伸出手来。 同时说道。 “我们做爱吧。” 黎潇的影子瞬间猛地一晃。 ……陆霁他在说什么? 事实上,这之前,黎潇早已做过设想。 她想过陆霁之所以把她带到他家,或许是因为他想在这个对他来说私密性最高的地方向她坦白,希望她能放他一马,从而成全他一生洁白无瑕的宝贵名誉。 又或许,是因为这里方便他进行威逼利诱,展示他对她已经达到了忍无可忍的临界线…… 但黎潇始终没想过,陆霁带她上来,竟然是为了—— 和她做爱。 对此,黎潇难以置信。 “陆霁,你是不是疯了……” 就在黎潇考虑自己究竟是该好心帮他打个急救电话,还是该干脆一走了之的时候,陆霁的声音再度响起。 “为什么他们可以,我却不行?” 什么叫他们可以,你却不行? 黎潇蓦地感到有些脑袋发晕。 然而,陆霁就像是为了向她证明他到底“行不行”,倏然伸出手来一把扯掉衬衣上的纽扣,露出隐藏在衬衣之下线条紧致,垒块分明的强壮躯体。 “我比他们洁身自好,比他们身强力壮,比他们天赋异禀……” “黎潇,告诉我,你想和我做爱……” 比他们洁身自好,比他们身强力壮,比他们天赋异禀…… 黎潇的脑海里不停循环响着这几句话。 而此时,陆霁已经脱掉了包裹着“天赋异禀”的巨物的最后一层布料,然后赤裸着如同西方雕塑一样完美无暇的强壮躯体,一步步向她走来。 黎潇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直到挺立的巨物触及到了她的小腹,微沉的呼吸在她额间响起,黎潇方才轻声开口,“你不怕被他们知道吗?” 他们是谁,不言而喻。 陆霁轻笑,随即用无比激烈的吻告诉了黎潇答案。 黎潇一边回吻,一边伸出手,揽住陆霁健壮的身体。 既然他这个堪称模范标兵的好孩子都不害怕,那她这个早就道德败坏的坏孩子则就更不会怕了。 我想要你插进来(H) 蔚蓝澄澈的池面倒映出一男一女正相拥着激烈热吻的火热画面。 女人衣裙完好,但男人却赤裸着全身,一丝不挂,犹如玉石般的白皙肌肤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晶莹透亮的漂亮光泽。 肌肉线条分外流畅紧致的矫健手臂箍紧怀里的纤细女体,陆霁向后倾倒,抱着黎潇坐在了泳池旁的一张软塌上。 突如其来的移动让黎潇下意识地夹紧男人的腰部,却意外被底下炙热喷发的巨物一下抵住了敏感的阴阜。 酥麻的触感刹那席卷全身,激得她搂紧陆霁的颈部,同时控制不住地从喉间溢出一丝动欲的呻吟。 但动欲的呻吟刚一进入口腔,便被正大口向她疯狂索取她口腔里的一切的男人尽数吞下。 陆霁箍住黎潇纤细迷人的颈项,用唇舌在她充斥着甜美与诱人香气的口中尽情吮吸。 不断裹挟她的唇舌,吞咽她的津液。 尽情疯狂地索取属于她的一切。 黎潇一边分出精力回应陆霁热情十足,彰显欲壑难填的激吻,而另一边则是伸出右手,摸向底下正紧紧抵着她,仿佛只要它微微用力,就能轻而易举地击穿她的内裤,直达她泛起瘙痒的深处的那根炙热性器。 嗯。 它竟然比她想象中还要滚烫和坚硬—— 然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黎潇一手都难以圈住的炙热性器倏然胀大到不可思议的程度,随着陆霁难以自持的性感闷哼声响起,硕大龟头顶端的马眼猛地张开,一大股浓稠滚烫的乳白液体仿佛前往枪弹雨林的战场冲锋陷阵的铁血士兵,带着一往无前的冲锋劲头,狠狠射向被一层轻飘飘布料挡住的花心。 如同高压水枪一样的滚烫精液势如破竹地不停激打在她敏感瘙痒的阴阜上,黎潇被蓦然刺激得脚趾蜷缩,脊背用力绷紧,颅颈宛若受惊的天鹅,高高扬起,内心喷薄而出的快感迅速攀升,电流一般地跃至头顶。 紧贴许久的双唇骤然分离,随之拉出细长透明的晶亮液体。 陆霁抵着黎潇的额头大口喘气,底下的巨物却仍在她的手中无比激动地跳动不停。 黎潇的激动心情率先平息,她握着陆霁依然炙热滚烫的性器撩起自己的裙摆,同时低头往身下看去。 果不其然看到她的内裤上正汩汩流淌着一大滩乳白色的液体。 这就是陆霁这个光风霁月的圣人储存了二十几年的精液。 而它们此时正沿着内裤的边隙,朝着她的大腿流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黎潇甚至感到它们其中似乎有漏网之鱼,穿过内裤的缝隙,进入了她的身体。 这个念头让黎潇心中顿时萌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快感。 因为在这之前,她从未想过会有这一天,像陆霁这样光风霁月的人也会从圣洁的圣坛上下来,主动陷进欲望的泥潭里,和她这个早已被欲望侵蚀干净的人融为一体,共同分享肉体交缠,纾解欲望的极致快乐…… 下一刻,黎潇脱掉身上的西装和黑裙,伸手扯下内裤的绑带,随意向一旁抛甩,露出玲珑有致的完美身躯。 随后,她挑起正在为刚才突然爆发的初次射精晕眩失神的男人光洁好看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 陆霁呼吸骤停。 但下一秒,他便反应过来,用力箍紧女人纤细的腰肢,再次攻城掠地。 双唇很快分开,在陆霁已经被浓郁欲色全然占据的视线中,黎潇缓缓牵起他的手,将其中一只停放在了她的胸前,另一只则是和她一同向下探索另一个全新的神秘领域。 黎潇的胸前长着两团极为浑圆漂亮的雪白胸乳。 就像是两座傲然挺立的雪峰。 陆霁从善如流地握住了其中的一座。 不过,黎潇的乳房发育得比他想象中还要丰满饱满,他难以一手掌握,陆霁只好一边将雪白柔软的胸乳肆意揉弄,看着它在自己的揉弄下不停变换形状,一边用指尖夹住顶端的红莓用力挤弄揉搓。 如愿听到耳边难以抑制的动情呻吟。 陆霁含笑挑眉,随后探头上去,再接再厉地用舌尖搓弄黎潇敏感不已的乳头。 黎潇随即猛地一颤。 “啊……” 只是,在黎潇微微颤抖着身体,继续带领男人的手抵达到自己早已淫水弥漫的下体,正准备往里一探究竟的时候,陆霁却蓦地停下了下来。 黎潇顿时一愣。 深感诧异。 难道都做到这一步了,他还要喊停? 想到这,黎潇瞬间性致尽失。 随即不再留恋,准备起身离开男人的身体。 但陆霁却把她紧箍在怀里,饱含欲望的低哑男声随之在黎潇耳边响起。 “我们去床上做。” 低哑到极度性感的声音让黎潇微微失神。 她转过头来,看向陆霁那张白皙英俊的脸。 此时,它不再复往常一贯的高不可攀和冷峻,而是微微扭曲,仿佛是在刻意压制心中那头不断叫嚣出笼的难耐欲兽。 而那双一向都是沉静无波的眼眸中,则正深深积蕴着一场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黎潇含着娇媚的笑,点头答应。 却是在陆霁准备抱她起身的下一刻,狡黠地对准底下昂扬挺立的巨物,一把坐下。 又粗又烫的性器仿佛一座庞大勇猛的坦克,用力碾过每一层媚肉,狠狠贯穿狭长的甬道,直至最终成功抵达更为幽深狭小的谷底才肯罢休停下。 两声畅快的呻吟不约而同地在同一时间响起。 这一瞬间,黎潇忽然明白了陆霁所说的“天赋异禀”。 因为他不仅能够轻而易举地触碰到她的每一层痒肉,更能长驱直入进入到她身体的最里面,为她堵上她发痒的源头。 轻松给予她难以想象的极致快意。 此时此刻,陆霁如同置身在极乐世界,他能感到自己底下的巨物被黎潇温暖的穴肉用力裹紧,同时微微蠕动,仿佛一张张贪吃的小嘴在他的茎身上不停吮吸。 只是黎潇实在太过紧致,让陆霁想往外抽动也无能为力。 陆霁咬牙试着退出一些,却被不断蠕动的层层穴肉吸吮得再次向前。 喉间滚动,“好紧……” 黎潇被陆霁巨物的快速摩擦刺激得仰头低吟。 低下头来,看见陆霁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黎潇轻笑。 随后,她将双腿慢慢向外张,直至张到最大,再双手撑在陆霁的肩上,用力抽离。 巨物完全抽离穴口的那一刻,两人再次不约而同从喉间溢出一丝性感的呻吟。 只是这声呻吟比起之前多了更多难以言喻的意味。 恋恋不舍,极度渴望再次融为一体…… 巨物的抽离带出一小截晶亮透明的水渍,洒落在正在缓缓合拢的穴口附近。 陆霁有些难以置信看着这一幕。 黎潇的穴口明明如此之小,但刚才却是将他的性器全部吃了进去…… 这一刻,陆霁眼中的欲色霎时间浓郁到不可思议,内心压抑至极的欲望让他想要不再忍耐,狠狠挺身再次进入,但心里那个庄重的念头就像是一道沉重的枷锁,制止了陆霁的举动。 然而,黎潇就像是洞悉了他的想法,俯下身来,在陆霁耳边魅惑至极地轻声说道。 “陆霁,就在这里操我,我想要你插进来。” 我想要你插进来。 这句话仿佛一道咒语,陆霁仰起头,目光温柔地看着眼前这张清冷美艳的脸,身下却不再犹豫,挺腰用力一举贯入。 如果一会儿零点还能有一章的话,那这章就是今天的加更哈。话说我都这么努力了,你们还忍心不留言吗,呜呜呜…… 再一次体内射精(高H) 像是一回生,二回熟,巨物的再次进入让周围的媚肉瞬间蜂拥而上,用夹道欢迎和不断吸吮的多样方式向陆霁展示它们的热情。 黎潇难耐地仰头呻吟,呻吟声却被陆霁尽数吞进了嘴里。 随后,陆霁本想就着插入的姿势抱着黎潇起身走进温暖的屋内,可黎潇却已经跨在他的腰间试图缓缓动了起来。 看着她这副无比贪吃的淫荡模样,深邃眼眸中的欲色刹那间浓重到无以复加,内心叫嚣许久的凶猛欲兽在这一刻彻底从笼中挣脱而出,下一秒,陆霁便宛若被猛兽附身一般,双手箍紧黎潇挺翘紧致的柔软臀部,开始用力撞击。 黎潇随之用力揽住男人的脖颈,如同一尾性感妖娆的美人蛇,随着巨物一次又一次的不断深入,情不自禁地缓缓扭动自己的躯体。 颅颈高扬,清冷美丽的眼眸里盛满欲望的迷离。 “啊……啊……陆霁……好舒服……” 底下的性器每一次都能全然贯穿她的甬道,轻而易举抚弄到甬道四周的每一处酥痒。 但是不够。 还不够。 她要陆霁进得更深一点,这样他就替她纾解甬道深处那团仿若火烧一样的剧烈痒意。 “陆霁……再深一点,进到我的最里面……那里好痒……” 娇媚至极的呻吟入耳,陆霁撞击的力度随即更重了几分,性感的喉间溢出一丝喟叹般的呻吟。 “黎潇,你太骚了……” 宽阔无比的泳池边,一个高大英俊,浑身赤裸的男人坐在宽敞柔软的软榻上,肌肉饱满紧致的矫健手臂青筋毕露,箍着女人挺翘圆润的双臀一次又一次用力撞击,快速到几乎撞出了残影。 直到终于抵达了一个神秘的临界点,如藤蔓般紧紧缠绕在男人身上的女人开始蜷缩脚趾,逐渐绷紧脚背,与之同时用力抓住男人紧致有力的肩膀,溢出的呻吟断断续续。 “陆……陆霁……我要泄了……” 男人闻言双手越发用力,粗壮肿胀的庞大性器一次次毫不留情地深入到底。 “陆霁……” “啊——” 层层堆积的快感在脑海中如烟花般刹那间爆发,黎潇猛地仰起头来,白皙优美的背脊弓成新月的形状,甬道深处随之用力喷出一大股水流。 正埋头苦干的巨物冷不丁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水流迎头浇了个彻底。 巨物顶端的马眼随之翕张,迫不及待地想要跟着将储存许久的爱液喷射出去。 陆霁顿时脸色一变,随即准备快速将性器抽离出黎潇的身体,但黎潇却在此时用力一夹,闷哼声随之响起。 “嗯……” 浓稠滚烫的精液犹如冲锋陷阵的铁甲士兵,一股股狠狠射入正汩汩流着淫水的花心。 难以言喻的极致快感刹那间席卷黎潇的全身,她用力搂紧陆霁的脖颈,闭上眼睛,尖叫呻吟。 “啊——” 又高潮了…… 好爽…… 陆霁回味着刚才射精的快感,轻轻喘息,伸手撩起黎潇微湿的头发,开口轻声说道,“对不起,我刚才射在里面了……” 听见他的道歉,黎潇睁开朦胧迷离的双眼,看着他,缓缓摇了摇头。 见陆霁蹙着好看的眉头像是还要说些什么,黎潇顿时不满地出声,“射都射了,你还废话什么——” 随后低头封住他的唇。 陆霁蹙紧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随后他伸手抱紧黎潇,用力热情回吻。 “陆霁,我们换个地方做,顺便换一个更深一点的体位。” 黎潇捧着陆霁的脸,将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说道。 她还想要更深的体位。 陆霁静静看着黎潇那双清冷美丽,却又写满欲壑难填四个字的眼睛,淡淡开口,“你比我想象中还要骚。” 闻言,黎潇扬眉。 陆霁这是在骂她,还是在跟她说情话? 以黎潇十多年对他的了解,她认为多半是前者。 于是,黎潇笑了,出声毫不留情地讽刺回去。 “难道你不喜欢我骚吗?你刚才可是恨不得把你的精袋都挤进我的身体里,恨不得把你的阴茎深插进我的子宫……”里。 但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陆霁堵住。 “唔……” 下一刻,黎潇感到自己被陆霁抱着起身向前走。 随后,陆霁的性器从她的身体里抽离的同时,她落到了一个舒适柔软,类似毛毯一样的东西上。 黎潇侧头向身下看去。 原来是客厅的沙发。 然而没想,就在她侧头向下看的时候,陆霁却是趁势给她翻了一个身。 “陆霁你——” 陆霁低哑的声音在黎潇背后响起。 “我喜欢你对我骚。” “只对我骚。” 说完,他覆身在黎潇的身上,底下那根粗壮无比的硕大阴茎随之用力挺进黎潇窄小紧致的甬道里。 但在那之后,两人莫名开始不约而同沉默不语。 于是寂静辽阔的客厅里,便只有肉体相互剧烈拍打,一次又一次相贴而又快速分离的淫靡声音。 “啪啪啪……” “啪啪啪……” 快感在脑海中层层堆积,但黎潇的心里憋着气,只用力攥紧了底下的毛毯,不肯轻易泄出一丝动听呻吟。 然而,陆霁就像是谨记着她刚才说要更深一点的话,带着不够深就不会罢休的气势,一次又一次用力顶到最底。 直到硕大的顶端倏然造访到一个从未有人触碰过的深处,一下掏空了黎潇心中剧烈难耐的痒意,黎潇顿时再难压抑,咬紧的唇瓣张开,尖叫呻吟。 “啊——” 而后,背后的男人每一下都冲着那个隐藏神秘洞口狠狠顶撞,肉体的拍打声响剧烈到仿佛就在黎潇的耳边。 “啊……陆霁……” “你进得好深……” 终于,在男人坚持不懈,一次比一次凶猛和用力的努力下,神秘的洞口微微张开一条小缝,男人如愿将硕大龟头的一部分挤了进去。 还未等女人反应,男人便像是担心洞口会突然关闭一样,微微退出后,便带着势如破竹的气势猛地狠狠攻进洞内的领地。 硕大龟头成功一跃而进。 一种难以用任何言语形容的饱胀满足感和撕裂痛感顿时如同电流一般布满黎潇的全身,使得她开始剧烈颤动,彻底放肆淫叫出声。 “啊……进去了……” 狭长的神秘洞口比外面的甬道还要炙热,还要紧致。 但从中获得的快感也要更多,更加的满足和刺激。 这种满足和刺激不仅是陆霁的身体得到的,还有他的心理。 他进入了黎潇的子宫。 那是黎潇孕育生命的地方。 它和她曾经都属于另一个男人,但是现在,他们只属于他。 陆霁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温柔满足的笑。 随后,他将性器从过分狭小的洞口里退出,再又一次深深贯入。 直至黎潇再次浑身开始剧烈颤动,而他胀痛无比的性器也成功再次挤进狭窄的洞口,陆霁便意识到,属于他们的高潮又要来了。 陆霁随即咬牙开始抽出。 但黎潇却翘起臀部,紧跟着向后倾,不肯让他离去。 “射给我……陆霁,射给我……” 陆霁闻言一怔。 肿胀疼痛至极的阴茎却在他怔住的这一刻狠狠胀大,一股股浓稠滚烫的精液顿时仿若冲破牢笼的囚徒,用力冲进温暖的子宫里。 极致的眩晕快感猛然席卷全身的同时,一个难以忽视的事实同时出现在陆霁的脑海里—— 他居然再一次在黎潇的体内射精了。 最后一次题外话:我隐约觉得你们不留言是为了骗我日更,因为我在站里逛了一圈发现,一般来说,每天更得越多,留言就会越多,所以,我是绝对不会上当的(bushi)经过这几天我发现,日更对我来说不算太难,提前是忽略我越来越秃的头顶和日渐掏空的身体,一边工作一边码字,痛并快乐地熬夜,再这样下去,我估计很快又要进医院……so sad 而且我检讨了一下,我觉得我肯定是工作压力太大才会这么话痨,曾经的高冷气质荡然无存,所以我决定封心锁嘴,再不多话(bushi)其实我是觉得老是题外话,影响大家看文的流畅性。所以这一定是最后一次题外话,对此我很珍惜——疯狂打滚求珠和评论,可怜可怜嗷嗷待哺的孩子吧,一棵树的茁壮成长离不开你们的精心呵护和灌溉啊! 我都会给你(H) 这个事实令陆霁目眩神迷。 但也让他很快清醒。 待极致的快感和畅意从脑海里逐渐散去,陆霁轻喘着气将仍吐着乳白精液的粗大性器从黎潇的身体里缓缓抽离。 裹着晶亮液体的一大团精液随之倾泄而出。 好似山涧涌出的汩汩泉水,在干净整洁的沙发上渐渐流了一地。 画面色情而淫靡。 凝视这一幕,陆霁的眼神微暗。 身下那根才射精不久的性器瞬间再次肿胀到不可思议,伞状的硕大顶冠高高扬起,显然是在渴望自己能够再次进入眼前那个温暖紧致至极的迷人洞穴里。 陆霁极力忍耐心中的浓重欲望,将如同不知停息的凶猛巨兽般的渴望狠狠压制在心底,俯身伸手抱起沙发上还在微微颤抖的曼妙女体,抬脚向前走进浴室。 黎潇从漫无边际的愉悦高潮里缓过神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竟是身处在一个非常宽大舒适的浴缸里面。 上半身躺在微凉的玉石上,下半身则全然浸泡在温度正好的微热水流中。 身下还有自动的按摩器正轻柔舒缓地按摩着她微酸的后腰和背部。 让人感觉十分惬意。 黎潇张开双手,享受地缓缓闭上眼睛。 但下一刻,黎潇却感觉到自己的甬道正在被一种微凉、滑滑的东西入侵。 顿时,一个不可置信的念头从她的大脑里冒出—— 难道陆霁居然还有在浴缸里养鱼的奇怪癖好吗? 黎潇睁开眼,双手微微使力往后撑,直起身体,朝身下看去。 此时此刻,被她怀疑是“有浴缸养鱼奇怪癖好”的男人就坐在她大张的双腿之间,神情认真且专注地凝视着她露出的腿心。 干净纯粹的灯光照在那张分外英挺冷峻的脸上,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具教堂里正在被纯洁圣光沐浴笼罩的禁欲雕像。 前提是,忽略他这具一丝不挂的裸体,以及他那只正不停在她的阴道里细细抠挖作弄的左手的话。 指尖在甬道里的微微触动让黎潇忍不住敏感地泄出了一丝呻吟,与此同时,她明白过来—— 原来刚才底下的奇怪感觉源自于陆霁的手指。 而他现在的举动,似乎是在做寓意性爱结束后的清理。 可黎潇并不想这么早就结束。 陆霁双腿间仍旧高昂挺立的粗壮性器和沉甸甸的鼓胀囊袋显然也不会满足于今晚就只射这么一两次。 转头看向被陆霁不断挖出来,漂浮在水面上的许许多多乳白液体,黎潇不禁回想起他刚才在她子宫里爆发出的那场突如其来的凶猛射精。 如同高压水枪迸射一样的强劲有力,精液滚烫到差点融化她的身体。 这一刻,黎潇不得不承认,如果抛开陆霁极度讨人厌的古板性子,他整个人完全就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完美性伴侣。 从头到脚,都像是复刻了美学中的黄金比例,完美无缺到让她无法挑剔。 尤其是那根,能够轻而易举带给她极致快感的“天赋异禀”…… 黎潇狡黠一笑,缩紧臀部。 正在往外清理精液的修长手指随即便被从四周紧密涌来的穴肉吸附夹紧。 陆霁蓦地一顿。 下一刻,他抬起头来,出声制止。 “黎潇,你该休息了。” 闻言,黎潇顿时像是听到什么荒谬的话。 整个人不可置信。 现在正是大好的做爱时光,可他居然让她休息? 不过,想想也正常。 因为陆霁就是这样一个自律到变态的人。 自律变态到从来没有人能打破他为他自己定下的那些,在黎潇看来,完全就是在自我折磨的恐怖标准。 只是,他折磨他自己可以,但他不该拿他的标准来折磨她这个没有任何标准的人。 这就只会让她忍不住想要狠狠打破他那些—— 被奉为神圣圭臬的标准。 清冷美丽的面容上漫不经心的闲适笑容悄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足以动人心魄的妖娆笑意。 仿若一只由水化作的女妖,纤细白皙的足肢摩擦男人肌肉紧致有力的大腿,宛若藤蔓一般逐渐蜿蜒而上,再深深缠绕。 与此同时,两只纤长美丽的玉手从男人昂扬挺立的腿间缓缓抚过,点上骤然绷紧的紧致腹部,最后停留在性感的喉间。 如玫瑰花蕊般艳丽的红唇吻上男人的喉结,缓缓吐露出婉转动人至极的妩媚话语。 “陆霁,你不想操我吗?” 陆霁看着眼前这个如蛇般紧紧缠绕在他身上的妖艳女人。 此时此刻,她就像是一只风情万种的女妖,淋漓尽致地释放出她拥有的万般的风情,展现她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摄人心弦的美。 他的全身悄然绷紧,炙热的下身更是硬直挺立,肿胀疼痛到不可思议。 “用你天赋异禀的大鸡巴,狠狠操进我的身体,让你的大鸡巴在我的子宫里灌精……” 闻言,陆霁的眼眸骤然沉下去,仿佛在积聚一场暴风雨,昏暗浓郁至极。 “黎潇,你这样胡来,就不担心怀孕吗?” “如果有了,那就生下来,你可是堂堂陆氏集团的总裁,难道还会养不起一个孩子吗……” 黎潇笑得更加妩媚迷人。 陆霁垂下眼眸,“你已经结婚了……” “结婚了又怎么样?我的丈夫都跑去跟他心爱的女人生孩子了,我又为什么不行?” 黎潇随意且漫不经心地答道。 陆霁顿时愕然。 随后,一股从内心深处冒出的戾气和悔恨如同一只能够吞日噬月的巨兽,瞬间吞噬了他的所有理智。 席卷周身的怒火更仿若一场铺天盖地的烈火,彻底将他整个人焚烧殆尽。 他用力将女人紧箍在自己的怀里,不给她一丝一毫逃离的空隙。 与此同时,喃喃出声,“如果你真的想要孩子,我会给你……” “如果你只是想要我的身体,我也会给你……” “黎潇,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说完,他猛地挺腰向上,把那根和他内心一样,炙热无比的硕大性器狠狠贯进女人曼妙紧致的身体。 你害我射尿了(高H,有失禁情节,慎入) 偌大空旷的浴室里,肉体淫靡的拍打声和让人脸红心跳的淫叫声响成一片。 “啪啪啪啪啪啪……”” “嗯……啊……嗯……啊……” 陆霁双手撑在浴缸壁上,狠狠挺动健壮有力的腰身,用炙热粗壮的硕大阴茎一次又一次狠狠贯穿黎潇的身体。 激起阵阵水花四溅。 黎潇双腿紧紧交缠在陆霁身上,不断向前扭动纤细紧致的腰肢,用淫媚贪吃的穴道不停吞吃陆霁炙热粗壮的性器。 神情享受而迷离。 “陆霁,快一点……” “再快一点……” 看着她全然沉浸在无边欲海里的妖娆媚态,陆霁哑声开口,“夹紧我。” 闻言,黎潇下意识用力夹紧双腿。 下身被骤然的极度紧致狠狠夹紧,陆霁不由得闷哼一声。 他忍住射精的冲动,将黎潇从浴缸里抱起身,拍了拍她浑圆挺翘的雪白屁股。 “如果想要我再射进子宫,腿就松一点。” 黎潇睁开盛满迷离沉醉的双眸,不满地瞥他一眼,双腿却是微微松了松。 “乖孩子。” 陆霁轻笑。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唇,眼神爱怜而缱绻。 然后用双手将她的臀部禁锢在他的腰上,抬脚向卧室走去。 可没走两步,黎潇却在他怀里不安分地开始缓缓扭动。 “你怎么不动了……动一动……” 一边说着,她一边不停向后翘屁股,极为主动地自己“丰衣足食”起来。 她实在是太骚了。 陆霁眼神一沉,低哑回道,“好……” 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会满足她。 满足她想要的一切。 下一秒,陆霁双手箍紧她挺翘柔嫩的臀部,一次又一次用力挺腰,带着仿若要将她彻底吞吃入腹的疯狂,狠狠贯穿她温暖紧致的身体。 同时大步向前走去。 身体的移动和巨物同时在甬道里的不断插动,顿时让黎潇感到刺激无比。 她用力揽住陆霁的脖颈,在他耳边娇媚呻吟,试图和他一起分享她此时内心的舒爽和快意。 “啊……陆霁……你的鸡巴……好大好长……操得我好” “爽”字还未能出口,黎潇便感觉陆霁那根又大又长,操得她全身舒爽至极的硕大性器骤然从她的甬道里抽了出去。 随后,她被陆霁快速翻了一个身,下一刻,那根让她恋恋不忘的硕大性器从她的身后狠狠操进了她的身体—— “啊……” 黎潇仰头畅快地呻吟出声。 身后一次比一次更为猛烈的顶撞使得黎潇不断向前倾身体,浑圆丰满的雪白双乳随即跟着往前,直至狠狠触上一面分外冰冷的墙壁。 突然而至的凉意令黎潇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竟是抵上了一块透明冰冷的玻璃。 而在她前面的不远处有一面小巧的镜子。 黎潇随即在这面清晰明亮的镜子里全然看清了自己如今的处境。 她整个人正趴伏在浴室的一面玻璃隔门上,过于丰满的乳房在玻璃门上印压出了餐盘大小的圆形,神情分外妩媚迷离。 面容英挺冷峻的男人紧紧覆在她的身后,神情专注迷人,正抓着她的双手紧贴在玻璃门上,挺动健壮有力的腰身不断撞击她的身体。 不断撞击的同时,似乎还有晶莹透亮的淫水不停向四周飞溅出来。 看起来分外淫靡色情。 而下一刻,甬道深处传来的轻微的撕裂感和电流一般的极致酥麻感霎时间席卷了她的全身,黎潇猛地闭上眼睛,尖叫呻吟。 “啊——” 陆霁又再一次操进了她的子宫里。 紧接着,陆霁操得越来越快,也一次比一次更加用力,像是要把他全身上下的所有力气都全然灌注进她的身体。 极致的快感仿佛突然间拔地而起的高楼,层层迭加,不断向上。 然而,就在黎潇即将再一次来到峰顶之上,置身瑰丽无比的云端之巅的时候,小腹传来的鼓鼓涨意让黎潇陡然脸色一变,忍不住轻颤着身体出声,“陆霁……停下……” 但身后的男人仿佛已然陷入了彻底的疯狂,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只一昧紧紧抵着她的后背,将粗长硕大的性器一次又一次深深贯进她分外狭窄紧致的子宫口里。 紧接而来的下一秒,陆霁带着足以毁天灭地的疯狂将炙热硕大的性器狠狠冲进她的子宫,骤然暴涨,随即马眼大张,猛地迸射出一大股炙热滚烫的浓稠精液,狠狠打向她敏感至极的子宫壁。 与此同时,黎潇颤抖着身体,害怕地惊声尖叫—— “啊——” “陆霁,我要尿了……” 说完,层层迭加到顶的高楼刹那间猛地崩塌,身下的尿道口蓦地射出一束淡黄色的透明液体。 “啊……” 沉浸在酣畅淋漓的绝顶高潮里,两人迭抱在一起,紧密相贴,大口喘息。 黎潇从前所未有过的绝顶高潮和无与伦比的快感中缓过神来的第一反应就是看向自己的下身。 毕竟,她刚才情难自控地射尿了。 这是她以前从没有经历过的事。 想到这,黎潇便觉得不可思议,随之而来的羞恼和尴尬涌上心头,她转头看向身后的始作俑者,哑声开口,“陆霁,我刚才叫你停下你为什么不听,都是你的错,你害我居然射尿了——” “……射尿了?” 性感低哑的男声在她颈间响起。 随后,他轻笑,“嗯,是我的错。” 他竟然还敢幸灾乐祸。 黎潇往后伸手,在男人腰间狠狠拧了一把。 但这对陆霁来说,无疑是小猫挠痒痒,伤不了他分毫。 他将性器从黎潇的身体里取出,然后将她翻过身来,抱着她绕开玻璃门往前走了几步,把她放在了镜子前的盥洗台上。 陆霁目光极尽温柔缱绻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在黎潇气郁难消的眼神中,陆霁俯下头来,如同造物主呕心沥血,废寝忘食才得以雕刻出的完美薄唇轻吻上她沾满尿液的阴阜。 黎潇惊讶了一瞬。 随后,她嫌恶地伸出手来把眼前的俊脸拍开,“一会儿你不能再吻我。” 闻言,陆霁骤然失笑。 轻声答应,“好。” 荣城华辰酒店最顶楼的灯亮了一整夜。 淫靡至极的肉体拍打声和让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喘息声也与此同时在里面彻响了整整一夜。 浴室、卧室、走廊、客厅……处处都印满了一男一女肉体交相缠绕,紧紧交合的身影。 留下了数不清的晶亮水渍和乳白痕迹。 天即将破晓的时候,蔚蓝澄净的宽阔泳池里,轰然的水花声蓦地响起。 高大英俊的赤裸男人紧紧搂抱着怀里清冷美艳的妖娆女人,用粗壮硕大的性器在水下一次又一次全然贯穿她的身体。 在黑夜离去,破晓光芒的照耀下,和她抵死缠绵,至死方休。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漂亮的小花园湖畔,一个精致漂亮的小女孩一边钓鱼,一边转头好奇地出声问道。 “你是谁?” 话刚一出,她便被身旁一个面容和她极为相似的美丽贵妇人轻轻拍了下头。 “潇潇,妈妈之前是怎么告诉你的?” 小女孩撇撇嘴,抬头看了眼看似外表温柔,内心却极为坚定的妈妈,然后无奈妥协,转头粲然一笑,“你好,我叫黎潇,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呀?” 长相英俊漂亮的小男孩开口,“黎潇,见到你我很高兴,我叫陆霁。” 小女孩哦了一声,然后转回头去,小声跟自己的妈妈说悄悄话。 “妈妈,为什么他说自己很高兴的时候笑也不笑一下……难道他是电影里的机器人?啊,妈妈,你为什么又拍我?” “潇潇,妈妈是怎么教你的,我是不是教过你不许在背后说人坏话。” “可我这明明是当面说的——” “……不行,这也不行。陆霁是陆阿姨的儿子,陆阿姨是妈妈最好的朋友,所以你要好好照顾陆霁知道吗?而且陆霁比你大一岁,所以你要他叫哥哥,潇潇,你记住妈妈说的话了吗?” “记住了……” 美丽贵妇人温婉地笑了笑,站起身来,朝小男孩伸出手,“陆霁,来,跟潇潇妹妹一起玩。” 小男孩依言走了过去。 待美丽贵妇人走后,小女孩猛地转头说道。 “你去别的地方钓吧,我们两个一起在这里钓,根本不可能钓到——” 但“鱼”还没说出口,下一刻,她便眼睁睁地看见小男孩用力拉起来了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金鱼。 闻言,小男孩抱着一个劲在他怀里活蹦乱跳的大金鱼,朝她伸手,“潇潇妹妹,这是我钓的鱼,送给你。” 小女孩被眼前这一幕以及“这是我钓的鱼”这几个字深深刺痛了心。 随即,她猛地站起身来,把手里握了不知道到底有多久的鱼竿往凳椅上狠狠一放,便朝花园外跑去。 只是没过一会儿,她又掉头转身跑了回来。 把小男孩拉起来,同时恶狠狠说道,“我们再比比别的游戏。” 拼图,解谜语,开赛车,打电动,抓娃娃,玩跳舞游戏…… 小女孩通通输得一败涂地。 而她的心情也从一开始的不服输,变成了麻木以及,深深的震惊。 “你真的是第一次玩?” “其他游戏我都玩过,只有抓娃娃和跳舞是第一次玩。不过,我刚才发现,这两个游戏背后的原理其实也很简单。” “……很简单?” “嗯,很简单。” “好,那你教我,只要你把我变得跟你刚才一样厉害,你就能成为我的第一个好朋友。” “……第一个好朋友?” “当然,难不成你以为什么人都能成为我的好朋友吗?” …… 依旧是漂亮的小花园湖畔,漂亮精致的女孩坐在一块假山石上轻声啜泣。 “潇潇,原来你在这里……” 女孩泪眼朦胧地转过头去,看清来人后,随即猛地站起来,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在他温暖的怀抱里痛哭出声,“陆霁,我的妈妈变成天使了,我没有妈妈了……” “我想要我妈妈,陆霁,我不想我的妈妈去做天使,我想要她回来……” 男孩用力将女孩紧紧抱在怀里,轻轻嗯了一声,哑声道,“我也想萧阿姨……” 随后,他伸出手来,温柔地拍着女孩颤抖的背,“潇潇,萧阿姨就算做了天使,也会在天上一直看着你。她很想你,所以她派了我来照顾你……” “我会和黎叔叔一起,永远保护你,永远照顾你……” …… 黎家,清冷美丽的少女愤然从餐桌上起身。 “爸爸,你明明爱的是妈妈,而且你也在妈妈的墓前发过誓不会再爱别的女人,可你现在为什么要娶这个女人?” “陆茜华,我妈妈曾经告诉我,你是她最好的朋友,现在看来,你根本不配!” “你们两个,都不配——” 说完,少女愤怒转身,蹬蹬蹬上了楼。 用力关上房门。 下一刻,少女却背抵房门,痛苦地流下眼泪。 “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陆阿姨……” “妈妈你说过,陆阿姨是你最好的朋友啊……” 叩叩叩—— 屋外传来清脆的房门敲击声。 少女痛苦的神色瞬间一变,伸手随意抹去脸上的眼泪,缓缓打开房门。 看见来人,少女面无表情的脸上顿时扬起轻蔑和嘲讽至极的笑。 “陆霁,是你啊,陆茜华叫你来的?” “你们现在很得意是吧?你爸和你妈离婚了,你妈就想尽办法,千方百计再给你找了一个新爸爸。街上明明那么多男人,陆茜华却偏偏谁都看不上,就看上了我爸爸,谁知道她是不是蓄谋已久,早就在想怎么勾——” “潇潇……” “怎么,你们敢做不敢让人说吗?陆霁,你觉得我这么多年对你怎么样?我一直把你当作我最好的朋友,和你一起玩,和你无话不说,你是除了爸爸以外,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信赖的人。但是现在,你却跟陆茜华一起在背后捅我刀子,把我捅得鲜血淋漓,陆霁,你对得起我吗?!” “潇潇,对不起,其实我……” “闭嘴!陆霁,你不用再解释了,我也不需要你假惺惺的解释。现在,我只想告诉你,从现在开始的这一分这一秒起,陆霁,我和你恩断义绝——从此以后,你不再是我的朋友,你也永远不可能会成为我名义上的哥哥!” “不,潇潇——” …… 教室里,一个女生来到清冷美丽的少女桌前说道,“黎潇,那个男生又来找你了。” 少女静静看着手里的漫画,头也不抬,“我都说了我不认识。” “可是他每天都来找你诶,怎么可能不认识——” “那他就是在故意骚扰我。” “对哦,我都忘了,以前骚扰搭讪你的男生可多了……不过,这个男生长得那么好看,比电视里的明星还帅还有气质,明显不像是那种人诶……” “知人知面不知心。” “唉,也说不定,或许是吧……” “那我去告诉他你不在哈。” “不用,我去找老师。” “永结后患。” …… 黎家,从学校返回到家,奔波了近半日的少女缓缓下楼。 正准备开口叫方妈做点自己喜欢吃的,好好犒劳犒劳自己,却听见楼下的餐厅传来一男一女的说话声音。 “阿霁,你为什么不想搬去华辰?是因为我吗?” “……嗯。” “阿霁,我知道你一直都担心我,不然你当年也不会跟着我一起来黎家,一住就住了这么多年……可是妈妈同样也担心你,我怕你觉得受委屈……” “妈,我并没有觉得在黎家受了委屈,黎叔叔一直都对我很好。” “黎叔叔对你是很好,但是潇潇……对了,阿霁,你和她在同一个城市上大学,你有见到过她吗?自从上一次潇潇回来,因为一件小事和她爸爸大吵一架后,潇潇当天就订机票飞回了学校。她爸爸急忙跑去学校,潇潇也不肯出去见他,给她打电话也不肯接,只是学校的校董一直在跟她爸爸联系,说潇潇都有在上课,情绪也很稳定,可我和她爸爸还是很担心……” “潇……黎潇她,是因为什么事和黎叔叔吵架?” “黎峻说他想把他在国外遇见的大学好友的儿子找个时间介绍给潇潇,潇潇便和她爸爸大吵了一架,说她爸爸是封建残余,还说她爸爸是迫不及待地想把她当成是一个包袱给扔出去……” “可黎峻哥从没有这样想过,黎峻哥只是觉得那个孩子才智,品性都很不错,关键是那个孩子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大学教授,为人健谈,说话风趣……” “别白费功夫,黎潇不喜欢这种人。” “阿霁,你怎么知道,难道潇潇在学校已经有了喜欢的男生吗?不过这样也好,她爸爸原本也是想找一个能治住潇潇的人,希望能左一左她的性子……毕竟,恋爱在很大几率上会改变一个人,尤其是当她遇到一个和她真心相爱,她愿意为此付出一切的人后……” “黎潇不会改,也改不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就是这样的人。” “阿霁,你怎么,你怎么这样说潇潇……” “妈,您慢慢吃,我有事先走了。” …… 她以后不会再来了 黎潇缓缓睁开眼,静静看着洁白的天花板。 她竟然梦到了以前。 这个事实让她感到惊讶,因为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有关于回忆的梦了。 毕竟,回忆都是用来淡忘的。 只是黎潇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刚才会突然做那样的一个梦。 她竟然梦到了她和陆霁以前的事。 是因为和陆霁睡在一张床上的缘故吗—— 黎潇转头,如果她对睡前的印象没有记错的话,陆霁最后抱着她去浴室清理完后,应该就是睡在了她的身旁。 果然,黎潇转过头去便看见一个如同米开朗基罗雕刻出的大卫雕像的俊美男人正静静仰躺在她的右侧。 看着那张英挺俊美的脸和被毯也遮挡不住的完美身材,想到他早已从陆茜华那里继承到的陆氏集团,黎潇忍不住心生感叹。 毫无疑问,陆霁拥有的所有外在条件一定是她这两年以来睡过的所有男人中最优质的一个。 不论放在哪个圈子里,都是顶尖的存在。 所以,她昨晚才会跟魔怔了一样,一次又一次让他把精液射进她的子宫里。 尽情追逐肉体上的极致快乐。 不过,让黎潇意想不到的是,陆霁竟然真的把她的谎言当成了真。 不仅听她的话每次都射了进去,而且还打破了他一直奉为金规铁律的准则,和她交缠厮混了整整一夜。 似乎,为的就是要兑现他在激情时刻,对她随口许下的承诺—— 给她一个孩子。 想到这里,黎潇轻笑。 要是她能因此真有一个孩子,那就好了。 那便是应了她脱口而出的那句谎言。 在温容与和秦岺生出一个孩子,给她扣上一顶又绿又大的帽子前,她要先给他戴上那顶帽子。 但可惜的是,事实上,医生早就告诉过黎潇。 她天生很难怀孕。 所以,那个时候,黎潇每天三餐忍着难以下咽的苦涩,一口又一口喝下数不清的难喝中药。 每晚更是像个淫荡不堪的妓女一样,想尽办法勾引温容与上床。 终究,白费心机一场。 不过,黎潇无比庆幸自己当初没有怀孕。 因为把自己的心全部交给另一个人,毋庸置疑,这是她这一生中做过的最愚蠢的一件事。 愚蠢到,那个时候,她竟然天真地以为,虽然他们婚姻结合的原因并不美好,但只要她肯下功夫为温容与改变他不喜欢的那些个性,那么,温容与爱上她便是迟早的事情。 所以,当温容与发现她这个恶毒女人可怕的真面目,然后避之不及地抛下她,去追寻他心目中的真爱的时候,那个时候的自己才会是那样的惊慌和绝望。 崩溃大哭,狼狈仓皇地走在街上。 认为自己被全世界抛弃。 从一开始的胜券在握,变成最后的满盘皆输。 如同所有爱情电影里的恶毒女配角一样。 黎潇掀开被毯下床,光裸着身体赤脚走到客厅,打电话让酒店的人送一套女装到顶楼,然后走到浴室,取出一件浴袍穿上。 然而却是在返回到狼藉不堪的客厅的时候,意外看到了一个东西。 一对在众多昂贵精美的工艺品中成功独树一帜的人像陶俑。 黎潇之所以能从眼前这两张几乎看不出一丝人影的脸上认出这是一对人像陶俑,是缘于她没忘记这是自己曾经做的失败品。 甚至,黎潇还记得,这是她很小的时候,在陆霁送给她一对成功且完美的人像陶俑后,自己又一次被激了好胜心,却屡战屡败,最终一气之下故意回送的礼物。 只是陆霁送给她的那对完美复刻的漂亮陶俑早就被她扔了,没想到陆霁居然还留着。 不过,黎潇更没想到的是,像这样的小东西,这个屋子里竟然还有很多。 细看之下,几乎到处都是。 墙上挂着他们一起做的银杏树叶标本,壁柜放着他们一起用木条拼接的飞机模型。 甚至,还有一些黎潇都已经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和陆霁一起做,或者是送给陆霁的小东西,都被人精心一一摆放在了这个屋子的各个角落,连同那些价值连城的书画和工艺品,完美地与这个房间融为一体。 无声无息地继续存在着。 静静看着它们,黎潇的耳边仿佛又一次响起了陆霁在她已经闭上眼睛,即将入睡前轻声说出的那句温柔低语。 “潇潇,我爱你。” 被陆霁说得深情至极。 就好像他是真的爱她一样。 但如果他真的爱她,那他当初就不会什么都不告诉她,然后突然和陆茜华一起搬进黎家,给黎潇一个巨大无比的“大惊喜”。 如果他真的爱她,那他也不会说出那句让黎潇如鲠在喉的话。 ——黎潇不会改,也改不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就是这样的人。 不过,也没错,她就是一个睚眦必报,而且死性不改的人。 所以在黎峻又一次和黎潇说起谈婚论嫁的事,急着把她嫁给一个陌生人前,黎潇便决定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先把他们心目中的乖孩子陆霁给“嫁出去”。 而且最好还是以一种让他们脸上最为无光的方式。 于是,在一次黎家举办的重大晚宴上,黎潇给乖孩子陆霁下了药。 而她给他这场戏安排的女主角便是一直喜欢他,哪怕他从始至终冷漠以对,也依旧爱他爱到如痴如狂的沉倩倩。 黎潇成全沉倩倩的痴心一片。 只是最终,她安排的这场戏却是以自己作为狼狈不堪的女主角的方式匆匆落幕。 同时也给她和温容与的联姻埋下了暗雷一样的隐患。 以至于,温容与才会在他们闹崩的那天,毫不犹豫地说出他怀疑他当初饮下的那杯酒是她故意放在那里的。 黎潇无从辩解。 也不想再辩。 因为她忽然明白,自己早从一开始就输了。 温柔清隽的男主角从头到尾爱的都只是娴淑美好的女主角,而不是她这个阴险狡诈,睚眦必报的恶毒女配角。 所以,她注定输得彻底。 站在客厅,黎潇把浴袍脱下,然后把酒店人员送来的衣服一件件拿起来穿在身上。 午后的阳光透过明净宽大的玻璃窗从屋外照射进来,把这里照耀得璀璨金黄。 远远看去,阳光下,泳池像是有七彩的斑斓光芒。 这一刻,黎潇突然发现,其实这里还挺漂亮。 只是,她以后不会再来了。 她和陆霁是井水不犯河水,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所以陆霁会继续延续他那顺风顺水的顺遂人生,而她,则是继续漫度自己纸醉金迷的淫靡生活。 他们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只是,她和陆霁或许还会有再见的一天。 至于他们的下一次见面,也许就是在将来的有一天,陆霁从他的好友温容与口中听到他的猜测,然后去调查清楚当年发生的事,在得知了真相后,冲到她的面前狠狠给她一巴掌,破口大骂她就是个恶毒可怕的女人。 仅此而已。 随后,黎潇转头,没有一丝留恋地关上了门。 如果真要争小三的位置 刚走出华辰大门,黎潇一眼便看到了那辆显眼的火红法拉利。 而火红法拉利的主人正身着一身飒爽的淡蓝色连体裤,带着墨镜,懒洋洋地斜靠在车门上。 像是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飒爽女人抬起头来,远远见到来人,随即伸手摘下墨镜,直起身子,冲黎潇大力挥了挥手。 笑容格外灿烂,“潇潇e here!” 看着阳光下罗婧西脸上明媚灿烂的笑容,黎潇心中的阴霾渐渐散去。 扬唇回以一笑。 “好。” 车刚驶离华辰,罗婧西便再也忍不住,化身好奇宝宝,一股脑儿地将她内心的疑惑和好奇朝黎潇倾倒出来。 “我上午就回来了,但你怎么这么晚才打电话给我?” “难道你是忘了今天下午要去接我们可爱的明萧弟弟了吗?” “还是现在住在华辰里面的那个男妖精实在太勾人心魂,勾得你居然把明萧弟弟都给忘了?啊,女人,你没有心——” 最后这句罗婧西还是故意用戏腔说的,引得黎潇顿时失笑。 “这话你在哪儿学的?” 罗婧西笑,回道,“这样说是不是很搞笑?最初我是在网上看来的,不过郝乐然这两天在拍一部古装戏,演的一个青楼小倌,教了我几句专业的,我也就学会了。” 闻言,黎潇了然,原来是有专业人员指导。 想到她的八卦个性和好记性,说不定又会前话重提。 但那却是她现在想避之不提的。 黎潇便转移话题随口问她,“你男朋友现在的演艺事业怎么样?” 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罗婧西消失的这一段时间都是去剧组陪那个叫郝乐然的小明星。 不然昨晚也不会只有阮寒星来观看她的表演。 “还不是老样子,想火火不起来,说糊又糊得不彻底,不上不下,勉强算是个八九线吧。” 话一说完,罗婧西便笑出声,“我又忘了你从来都不怎么在意演艺圈。我就简单说吧,郝乐然他或许天生就是红不了的命。” “也不知道他上辈子是不是挖了别人祖坟,走了什么天大的霉运,才会这么倒霉,任我怎么砸资源捧都捧不起来。” “我那几个私生子哥哥因为这件事,在老头面前把我扒得一层皮都不剩,老头子紧接着就把我骂得狗血淋头。” “不过我也任他骂,反正我不败家也有人会在背后一个劲地败,毕竟那几只害虫整天在公司里蹦跶,罗家迟早要完蛋。” “话说,我要是有你那没血缘的哥哥一半的能力就好了。到那时候,我想让郝乐然火,那完全就是一个脸色的事,就像网上说的那句话,看我的脸色行事,哈哈哈……” 罗婧西一边哈哈大笑,一边转头。 却看见好友拿着手机,眉头紧蹙。 罗婧西随即意识到她刚才好像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我要是有你那没血缘的哥哥一半的能力就好了。” 瞬间想起来后,罗婧西连忙转回过头去,一边看着前方继续开车,一边脸色懊恼地出声道歉,“我错了,我不该说陆霁是你哥哥,明明你上次还特意跟我说过,啊——” “我这欠抽的嘴……” 不过,事实上,黎潇刚才根本没听清她说的话。 所以她皱眉也不是为罗婧西无意说的那句话,而是因为另一件事。 就在刚才不久前,黎潇发现阮寒星今天早晨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 【你到家了吗?】 【昨晚过得怎么样?】 【今晚要不要来我家?】 【我准备了一个惊喜给你,希望你能亲自来看】 看完后,黎潇有些难以相信。 ——这会是阮寒星说的话。 因为一直以来,在黎潇心目中,阮寒星就像是他拥有的天才头衔一样,是个特别的人。 他从不会过多关注她的事,也不会刻意在意她的感情。 所以哪怕是他在他们做爱时再专注投入,阮寒星也从不会对她说一句情话。 连一句假话也不曾有过。 就一如他这个人一样。 不论对人还是对事,都是点到即止,若即若离。 但这也正是如了黎潇的意。 因为她所需要的,就是这样的关系。 不打听,不在意。 各取所需。 所以,黎潇也就不希望看见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可能会有改变的一天。 黎潇重新点开手机屏幕上的消息界面,静静注视那几行字许久。 许久之后,她没有回答他前面的问题,就只回复了一个字。 【好】 …… 联际大厦二十八楼,凌越律师事务所办公室。 梁子复好不容易从繁忙的工作中寻到一丝休息的空隙,随即迫不及待地起身出门,然后推开了对面的办公室门。 然后大步走到正在埋头处理工作的男人桌前,双手撑在桌上,好奇难耐地出声问道,“你就告诉我吧,你昨晚到底是被谁截胡了?” 清早,原本梁子复还假借揶揄的语气,实则是怀着隐秘的嫉妒心思跟好友打探,想知道他昨晚到底是度过了一个何等美妙的夜晚。 结果钟陵一句“她被人带走了”便堵住了梁子复心里所有饱含羡慕妒忌恨的腹稿。 他只能哑言站在原地,呆呆看着好友大步离去的萧索背影。 然而,任凭梁子复想破了头,他也想不通究竟昨天除了他,最后在场的所有男人中,谁能从钟陵手里抢走黎潇。 不是他吹嘘,撇开一开始早已经走掉的阮寒星,后面的那些男人和他的好友钟陵一比,通通都是垃圾。 毕竟上大学的时候,钟陵就是学校里有名的“双霸”。 一霸是学霸,年年第一,奖学金拿到手软。 至于另一霸,当然就是人人都爱的颜霸。 所以每次他和钟陵一起去上课必定都是座无虚席,至于多出的那一双双色眯眯的眼睛—— 毫无疑问,全都是冲着钟陵来的。 只是,任那些女生再疯狂,钟陵通通不为所动。 整个人就跟天平修炼成精似的,一心只爱法律。 然而,就在梁子复暗自腹诽他估计会这样跟冰冷的法条孤单寂寞冷地过一辈子的时候,钟陵却在昨晚对荣城黎家大小姐黎潇一见钟情了。 可如今好不容易铁树开了花,但花又在他手中突然被人抢走了。 以至于现在,梁子复就是想替好友去抱个不平,都不知道该找谁去—— 就在梁子复认为他说不定会又一次无功而返的时候,清冷低沉的男声响起。 “陆霁。” 好啊,原来这个敢截他兄弟胡的小子叫陆霁。 等等—— “啊?你是说那个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了陆氏集团总裁的陆霁?可他不是黎潇法律上的继兄吗……” 梁子复难以置信。 清隽男人顿时抬起头来看向他,“他们是继兄妹?” “对啊。黎氏集团的总裁黎峻在很多年前和陆霁的妈结了婚,所以陆霁和黎潇是继兄妹。诶,这个新闻当年那么火,你没看到过吗?” 闻言,钟陵摘下眼镜,伸手捏了捏眉骨。 陆霁昨晚会表现出那种隐约的攻击性,是因为他和黎潇是兄妹吗…… “她哥昨晚说不定是特意来带她回家的,毕竟一个已婚女人经常在外面玩,就算是豪门大户,可能多多少少也得顾忌一点面子……” 梁子复摸着下巴暗自揣测。 “她已经结婚了?” 说完,钟陵猛地站起身来,紧紧盯着梁子复,清隽俊秀的脸上难得出现了几分咬牙切齿。 “你之前怎么没告诉我?” 梁子复深感无辜。 “你也没问我啊。不过这新闻在前几年也同样很火,老钟,看来你可真是应了那句话,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啊。” 钟陵没心思听这些话。 他望着梁子复的脸,眼前却是渐渐浮现出了一个女人的面孔。 随即,深深的怅然若失偕同苦涩如同潮水涌进他的心里。 钟陵难受地闭上眼睛。 她竟然已经结婚了…… 就在他刚找到她的时候。 梁子复看不得他这副为爱所困的样子,出声道,“你在担心什么?” “要是你确定你真的非黎潇不可,那你就要勇敢去争取。” “我告诉你,你现在的敌人不是黎潇那个我从始至终就没看见过人影的法定丈夫,也不是黎潇之前的那些男人,而是她身边如同定海神针一样存在的阮寒星!” “昨晚你去找黎潇的时候,她旁边应该坐着一个人吧?你得警惕这个人,因为这个人就是阮氏集团总裁阮寒励的亲弟弟,阮寒星,你的头号大敌。” “阮氏集团你知道吧?灵越电脑,灵越手机,都是他们开发出来的,好像我们律所也用都是的灵越……一不小心说多了,这个不重要,毕竟这些大部分都是阮寒星他哥的,不是他的。” “只是阮寒星这人不得不说有点厉害。听说是个高智商的计算机天才,15岁就在国外拿了一个含金量很高的国际计算机比赛冠军,然后被大名鼎鼎的威杰斯大学录取,前几年回国开了一家游戏公司,一开发就接二连三开发出了好几个爆款游戏。” “就是他这个人似乎挺随意。也不知道他和黎潇到底是什么关系,说恋人我个人感觉不是很像,因为他对黎潇没有表现出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占有欲……可能朋友的可能性大一点,不过现在大多情侣似乎都是从朋友演变过去的……” 说到最后,梁子复缓缓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来拍了拍正在沉思的好友的肩膀,“兄弟,说句实在话,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人威风。我感觉,如果真要争小三的位置,你有很大几率争不过阮寒星……” 陆霁是在报恩还债 一下车,罗婧西心怀忐忑地向黎潇走去。 “潇潇,你不会是还在生我的气吧……” 闻言,黎潇挑眉,问她,“我生你什么气?” 罗婧西便把刚才自己口无遮拦的事说了。 “对不起,潇潇,我的嘴实在是太讨厌了……” 罗婧西神情分外懊恼地道歉道。 黎潇正想说话,包里的手机却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低头取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未知号码。 黎潇选择了接听。 入耳是一道熟悉的男声。 “你为什么离开?” 明白来电的人是谁,黎潇淡淡道,“为什么我不能?难道我是你手底下的员工,去哪儿还需要跟你报备?” “潇潇……” 黎潇不想再和他浪费时间下去,“陆霁,不要再来找我了。” 冷声说完,黎潇打断了电话。 在一边旁观了全程的罗婧西惊诧开口,“潇潇,刚刚给你打电话的人是陆霁?”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他来找你干嘛,不会是找你来争股权的吧……” 闻言,黎潇一怔。 争股权? 罗婧西见她显然一副蒙在鼓里,并不知情的模样,随即叹了一口气,紧接着小声说道,“我之前听到有好多人在传,说是你爸可能,可能以后要把黎氏集团交给陆霁管理,毕竟你爸他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说过他很属意陆霁。” “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真的……” 不过要是真的,那潇潇就惨了,以后得看一个和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脸色生活—— 简直比她还惨…… 罗婧西正想仗义地拍拍好友的肩,霸气地来一句“不用怕,姐养你”,却在这时听见好友开口淡淡说道,“是有这一回事,只是到黎峻死后,他就是替我工作赚钱。” 罗婧西睁大眼睛,不解问道,“替你工作赚钱……什么意思?” 但下一秒,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划过她的大脑。 不会吧,罗婧西对此感到有些不可置信,“你是说,你是说……” “陆霁他——这是卖身给你们家了吗?” 当初,黎潇在黎峻把陆霁的决定告诉她后,第一反应也是不可置信。 随之而来的反应便是不相信。 不相信这个世界怎么会存在这么傻的人,付出数以万计的劳力和精力,却不索取一丝一毫回报。 如果不是个傻子,那就是另有所图。 陆霁显然不会是傻子,那他就只会是另有所图。 于是,黎潇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对陆霁向来毫无防备的黎峻。 “陆霁说不定是想趁你死后用陆氏吞并黎氏,再说,这么多年两个集团也一直被你绑在一起,他完全有足够的借口和动机……” 黎峻深深看着她,最终叹一口气,然后从抽屉里取出一份已经生效的协议书拿给她看。 然后,黎潇便从中得知了两件事。 黎氏和陆氏的确是有合并的一天。 只是,到那个时候,她这个不事生产的寄生虫将会一跃成为新集团的最大股东,而作为新集团总裁的陆霁则是排在她身后,遥遥退居第二。 黎潇看着陆霁清隽漂亮的签名,一如他从始至终的高风亮节,光风霁月。 顿时明白,是她心思狭隘阴暗了。 只是,让黎潇不明白的是,陆霁为什么要这样做? 黎峻的叹息声适时响起。 告诉了她答案。 “潇潇,陆霁是个好孩子。” 霎时间,黎潇忽然明白。 原来,他是在报恩还债。 报答黎峻十多年的关爱之情,同时也还她积累了十多年的债。 但事实上,她的债他已经还清了。 黎潇早已用自己的方式,让他还清了。 他们互不相欠。 “陆霁他是不是在报恩啊?” 罗婧西试探问道。 因为“卖身给黎家”不过是她冲动之下脱口而出的一句玩笑话。 而当她冷静下来之后,罗婧西好好想了想,陆霁在电视新闻上看起来那么正常,不像是疯了或者傻了,而且黎伯父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种会威逼利诱让陆霁给他女儿做事的人,所以只能是报答恩情了。 毕竟黎伯父也作为继父多多少少照顾了陆霁这么多年。 而且这样也才说得通。 只是,罗婧西总觉得有点奇怪。 因为在她看来,就算是陆霁要报恩,他也完全没必要把他自己整个儿搭进去。 不知道她是不是最近在郝乐然剧组里看古装戏看太多了,这一刻,罗婧西竟莫名觉得这有点像是在拍忠犬管家默默无私帮助被丈夫冷落的正妻的剧本…… 听见她的问话,黎潇不由垂眸。 罗婧西一猜就猜对了一半的答案。 可自己当初,却一来便把陆霁的动机往阴暗处想。 随后,黎潇开口回答。 “或许吧。” 或许,这就是她只能做一个恶毒女配,不配得到爱的原因。 她和别人的对比,就像黑夜和白天那样明显。 人都是崇尚光明的。 温容与是这样,陆霁也是这样。 所以,没有人会爱一个喜欢活在黑夜里的人。 哪怕,一开始,这个人也并不喜欢活在黑夜里。 姐姐,我好想你 在机场贵宾休息室等待的时候,刚挂断不久的未知号码又一次打来。 这一次,黎潇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拒听。 但它很快又一次打来。 在黎潇继续选择了拒听后,未知号码紧随其后地选择了再打来。 带着执着的韧性,仿佛一座积雪难消,终年不化的皑皑雪山,想要地久天长地和对面的人一直耗下去。 黎潇凝视屏幕上的号码许久。 这一刻,黎潇忽然意识到,陆霁高风亮节,光风霁月不假,但他也同样是个固执偏执的人。 这是他们之间唯一的相似之处。 随后,黎潇缓缓点击了接听。 “黎潇,我们谈谈。” “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谈的。” 没等陆霁继续说话,下一刻,黎潇便淡声说道,“陆霁,我是认真的,你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因为我不会怀孕,所以我昨晚说的其实都是骗你的谎话。” “就像你骗我一样,没有一句真话。” 话音落地,对面蓦地安静下来。 连呼吸声都像是骤然消失了一样。 就在黎潇以为他或许早就已经挂断电话的时候,陆霁的声音再一次在她的耳边响起。 轻得不可思议。 “都是骗我的吗?” 黎潇垂下眼眸,回答。 “嗯。” 陆霁的轻声问话再一次响起,“连温容与出轨,也是你骗我的谎话吗?” 黎潇很想回答是,但隐埋在内心深处的不甘和恨意却不允许她在这个问题上说假话。 于是,她听见自己回答,“……不是。” 陆霁轻笑出声。 “那就好。” 黎潇问他,“你笑什么?” 他是在嘲笑她吗? 是在笑她留不住自己丈夫的心,还是在笑她把自己过得这么狼狈? 陆霁猛地收敛笑意,声音与此同时也恢复为了往常的低沉悠扬,“潇潇,你以前不是经常说我高兴的时候不爱笑吗,所以我刚才笑是我想跟你表达,我现在很高兴。” “我很高兴你愿意把真话告诉我,我也很高兴我还有机会。” 黎潇闻言蓦然一怔,“什么机会?” “把我们说的谎言变成现实,你允许我爱你的机会。” …… 挂断电话后,黎潇呆呆怔了一会儿。 随后,她若有所觉地抬起头。 一张暌违许久的熟悉面容印入眼眸。 黎潇随即扬起笑,唤他的名字。 “明萧。” 然后,黎潇便看着这个阳光俊秀的年轻男孩露出灿烂至极的耀眼笑容,快步朝她走来,最后猛地一把将她深深拥入怀中。 “姐姐,我好想你……” 清朗悦耳的男声响在她耳边,似有哽咽。 黎潇心有所感一般地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温声道,“我也很想你。” “咳咳咳——” 远远看见这一幕,刚从卫生间里出来的罗婧西不由站在卫生间门口,故作用力地一个劲大声咳嗽。 随后,她笑嘻嘻地冲眼前这对正在上演感人至深的重逢场景的姐弟伸出手来,准确来说,是冲那个从来不肯让她这个没血缘关系的姐姐抱一下的弟弟伸出邪恶的魔爪来,“明萧弟弟,这么好的事,当然是见者有份哟,快过来让姐姐我也体验一下姐弟情深的感觉——” 闻言,明萧松手放开了黎潇,却是在对上罗婧西满怀憧憬和期待的眼神的那一刻,缓缓摇了摇头。 “婧西姐,你是有男朋友的人。” 拒绝得毫不犹豫且分外无情。 罗婧西脸上无懈可击的灿烂笑容猛地一跨。 果然,她就知道会这样! 每次她看见他们姐弟俩甜甜蜜蜜地拥抱,就想厚着脸皮跟着蹭一个可爱弟弟的甜蜜拥抱的时候,明萧就会雷打不动地一改他对他表姐予取予求的作风,然后找各种借口来搪塞拒绝她。 她想想,刚认识的时候,明萧说的是他不习惯抱陌生人,后来熟悉一点了,他就说他感冒了,还有……啊,简直多到罗婧西不想再继续回忆下去。 总之,明萧弟弟他就是个小狐狸! 只是,这只小狐狸不仅又高又帅不说,还特别粘人。 她的姐妹可真有福。 有这么一个乖巧可爱的表弟。 罗婧西酸溜溜地开口说道,“抱也抱够了,那我们走吧。” 随后,她若无其事地收回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深深叹了一口气,带头朝外走去。 黎潇望着罗婧西又一次梦碎的落寞背影,转头看向身旁的年轻男孩,无奈道,“明萧……” 明萧却是在这时候用小拇指勾住了她右手的小拇指,轻轻摇了摇,然后抬起头来,朝她露出一个乖巧讨好的笑。 这一刻,黎潇仿佛看见他身后有一只硕大无比的狗尾巴,正在得意洋洋地不停摆来摆去。 黎潇忍不住失笑。 随后,她牵住了年轻男孩修长有力的手,轻轻摇了摇,笑着开口,“我们走吧。” 明萧笑,“好。” 弟弟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精致华美的宽大包房里,偌大的大理石圆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各式菜品。 三口精致的小锅分别翻滚着不同色彩的鲜美汤底,热气裹着令人垂涎三尺的美味香气,不断从锅中袅袅升起。 恍若仙境般的雾气袅绕中,一道分外欢快的女声犹如脱了缰绳的哈士奇,用接连不断的话语来散发她富余的热情。 “来,弟弟,赶紧尝尝这个生蚝。” “这可是我朋友这家新店的招牌菜,特意掐点给我们空运过来的。” “一会儿你吃到的每一口,那都是原汁原味的海水味……” “还有这牛肉也很不错,我和你姐来吃过几次,又嫩又有劲道,你也烫一点试试——” “还有这个,这个海胆我感觉也挺好吃的,你尝尝试试……” “还有……” 明萧依言夹起两片牛肉,放进自己面前翻滚着红色汤料的小锅里。 待确定两片牛肉煮熟后,他将牛肉从自己的小锅里夹起来,吃下其中的一片,然后再用一个干净的碗将剩下的另一片转送到一旁另一个人空无一物的干净餐碗里。 同时笑着说道,“姐姐,你尝尝,我的这个锅底不是很辣。” 黎潇看着面前碗里那片色泽鲜美的艳红牛肉,嗯了一声。 她现在正巧有点想吃辣。 随后,黎潇把它夹进口中。 看着这无比眼熟的一幕,罗婧西顿时热情不起来了,因为她现在牙都快要酸掉了。 酸溜溜地看了一会儿,罗婧西忽然得出了一个结论。 于是,她随即开口问道,“明萧弟弟,你改吃辣锅是不是为了方便给你姐姐投食?” “因为我记得一开始,你明明和我们一样,都是吃的清汤锅底。” “只是潇潇平时都是以清淡为主,但是偶尔会喜欢吃一点辣,不过如果给她再点一个辣锅,那她就不会吃了,因为她实际上不怎么爱吃饭……” 越分析,罗婧西便越发觉得自己得出的结论很有道理。 “所以,你为了让你姐姐多吃一点,你就逼着自己慢慢改吃辣,用辣椒帮着促进你姐姐的食欲,这样她就会忍不住开始吃饭……” 罗·福尔摩斯·婧西叭叭说完,两眼放光,向当事人追问求证,“明萧弟弟,我的分析是不是对的?你是不是就是这样想的?” 罗婧西的这番分析,让黎潇感到很是惊讶。 她不由转头看向身旁的年轻男孩。 明萧面对突如其来的追问张了张口,却没能说出什么。 只能在对上身旁倩影饱含疑惑和讶然的眼神的那一刻,微微点了点头。 随后,他像只背着主人做错了事的金毛犬,缓缓低下头。 原本精神抖擞,一直高高竖起的双耳也如同两枝陡然枯萎的鲜花,一齐跟着主人耷拉下去。 见状,坐在对面的罗婧西猛地双手击掌,在击出“啪”的一声脆响后,大笑出声。 “我竟然猜对了,哈哈哈……” 她一边笑,一边看向自己的好友,神情羡慕之至,“潇潇,我可真羡慕你,这么好的弟弟真是上天入地绝无仅有啊!” 这么好的弟弟,怎么就不是自己家的呢? 唉…… 等等,既然不是自己家的,那变成自己家的不就好了! 想到这,罗婧西顿时双眼再次放光,目光灼灼地望向对面。 与此同时,出声问道,“明萧弟弟,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啊?” “我跟你说,我有一个亲表妹,是我小姨的二女儿,长得可漂亮了,性格也特别好……” 此时此刻,罗婧西如同一个向在森林里迷路的小王子兜售魔药的巫婆,试图用魅惑动人的话术和语言千方百计地引诱在她看来分外单纯可爱,并且不谙世事的小王子上钩…… 但一会儿后,巫婆发觉有点不对劲。 因为这位小王子,好像带了自己的指南针。 “……诶诶诶,你干嘛一直看着你姐?难道你找女朋友还要征求你姐的意见吗?” 问完一边,罗婧西又猛地转头看向另一边紧接着问道。 “潇潇,你是这样封建的人吗?” 闻言,黎潇无奈失笑。 她怎么可能会干涉明萧的决定。 随即便想肯定地回答她不是,只是分散的余光却在这时注意到右侧的明萧十分为难一般地冲自己轻轻摇了摇头。 黎潇顿时懂了。 点头答道,“没错,我是。” 罗婧西不可置信,刚拿起的龙虾扑通一声又掉回了碗里。 明萧,你会离开我吗 看见这一幕,黎潇不禁失笑。 年轻男孩不着痕迹地看向身旁人此时愉悦明媚的美好笑靥,低头,随之微微勾起嘴角。 然后,他缓缓伸出手来。 仿佛在试图触碰一件对他来说,上天入地,绝无仅有的稀世珍宝。 小心翼翼向她靠近。 黎潇正含笑听着罗婧西转移话题,开始手舞足蹈地讲起她在郝乐然剧组里遇到的几件趣事,倏然之间,她感觉到一只有着熟悉温暖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 然后,这只熟悉的手像是一只收好了所有指甲的忐忑小猫,小心翼翼地挠了挠她的手心。 紧接着,再温柔无比地弯了弯她的大拇指。 黎潇微微一愣。 很快,她反应过来,反握住它。 将这股熟悉的温暖囊括在自己的手中,紧接着再挠了挠他的手心。 轻轻弯了弯他修长有力的大拇指。 这是他们曾经互相约定的肢体小动作。 挠手心代表“对不起”。 弯大拇指是在说“谢谢”。 而另一方回以同样的动作则是在表达—— 原谅你了。 不用谢。 接收到信号的刹那,阳光俊秀的年轻男孩微皱的眉头霎时舒展,嘴角下意识轻扬,露出笑来。 然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大拇指又一次被那只纤细温暖的手轻轻弯了一次。 是她在说—— 谢谢。 明萧的嘴角顿时不受控制地越扬越高,内心难以抑制的高兴和喜悦在嘴角的两侧渐渐汇聚出了两个漂亮的酒窝。 笑意从灿若星眸的双眼里倾泄而出,里面星光点点,仿佛装下了屋外的整片星空。 如同一个天真快乐的小王子。 出了包房,穿过一个狭长的玻璃走廊,便是一个坐落顶层的屋顶酒吧。 月白色的灯光笼罩其上,还有一圈又一圈的小灯点缀其中,犹如深蓝夜色中的一盏盏夜星。 酒吧最里侧,打扮前卫新潮的歌手站在灯光绚丽的舞台上,一边唱,一边随着音乐的节奏尽情摆动身体。 台下的不少年轻男女也跟着律动身体,借着此时迷人暧昧的无边夜色,肆意释放自己。 刚进酒吧,罗婧西一眼便看到了最里侧的热闹人群,随即扬起笑,转头对身后两人说道,“走吧,我们也去跳舞。” 闻言,明萧转头看向身侧的人。 见她缓缓摇了摇头,他便也摇了摇头,同样向罗婧西表示了拒绝。 看着眼前步调一致的两人,罗婧西:“……” 经过了之前一连番的洗礼后,她现在已经成功被这对“姐弟情深”的表姐弟酸到说不出话来。 只好一个人恨恨离去。 黎潇从好友忿忿不平的背影上收回视线,好笑地开口问道,“你怎么也不去玩?” 明萧跟着收回视线,笑着答道,“比起玩,我更想和姐姐在一起。” 说完,他问,“姐姐你呢?” “我觉得这里很美,我想看看风景。” “嗯,我也觉得很美。” 黎潇含笑转头,静静眺望远方。 远处,是如同大海般宽阔的蔚江。 她记得有人说过,夜晚的蔚江是戴在繁华的荣城颈间的一条璀璨迷人的蓝宝石项链。 的确如此。 不同于白日里的蔚蓝澄净,夜色下的蔚江仿若大海反倒过来,呈现出一种深邃的幽蓝。 夜风中,幽蓝的江面微微荡漾,如同无数颗闪着暗色亮光的绝美宝石接连成串,在江边绚丽斑斓的灯光的映照下,折射出美轮美奂的耀眼光芒。 静静欣赏许久,黎潇缓缓将视线从波光粼粼的幽蓝江面上移开,看向江的另一边,无数高楼大厦争相林立的对岸。 然后,她将视线停留在了一幢在黑夜中庞然屹立,好似耸入云霄的摩天大楼上。 此时此刻,笼罩在寂静无声的黑夜下,它就像是陷入了沉睡的巨人。 皎洁如水的月光在它身上缓缓流动,映射出一道又一道数不清的冰冷光泽。 让人感觉既冰冷而又无情。 只是,大楼仍旧亮着光的顶楼,却像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于无声之中传递着出乎意料的暖意。 从而驱逐了一开始让人感受到的冰冷。 明萧敏感注意到身侧人又一次停留许久的视线,顺着看过去。 视线落在摩天大楼上的那一刻,却变得复杂冰冷。 陆氏集团。 原来姐姐是在看它。 只是,姐姐究竟是在看它,还是在看它里面的那个人? 明萧不禁想起在机场意外听到的那通电话,其中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把利刃深深刺进他的心。 他无数次在心里告诉自己,姐姐或许只是在戏弄陆霁,和他玩玩而已,就像她曾经对待她身边那些,在明萧看来俨然是不懂得知足的男人。 尽管如此,明萧却仍旧忍不住心生恐慌和害怕。 恐慌她终有一天会离自己而去。 害怕她再一次奋不顾身地爱上别人。 突然,一道嬉笑的男声打破了此时各有所思的异样平静。 “美女,你好,请问……” 听到声音,明萧顿时猛地转头看向这个前来搭讪的男人。 方才面对女人的恐慌和害怕在这一刻,瞬时间转化为了从双眼里蓬勃溢出的戾气和冷意。 原本嬉皮笑脸的男人被这道突如其来的眼神攻击吓了一大跳,如狼一般发狠的凌厉和狠意让他不禁心中发憷,但他还是下意识地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眼眼前这个一看就是个刚从大学校园里出来的小年轻的年轻男人。 长相格外阳光帅气没什么,嬉皮笑脸的男人自信自己年轻的时候绝对不比他差。 但在他终于注意到年轻男人意外高挑的身材,以及手臂上流线漂亮紧致,一看就没少锻炼健身的肌肉后,嬉皮笑脸的男人心中顿时一紧,连忙低下头来,神情慌张地连声说了好几句“抱歉,打扰了”,便匆匆转身离开。 明萧紧紧盯着男人匆匆离去的身影。 但在下一刻,对上姐姐投来的视线的刹那间,他的心里猛地咯噔一声,灿若星眸的双眼里顿时充满了懊丧和抱歉。 “姐姐,对不起……” 他又一次忍不住干涉了姐姐的事。 黎潇摇了摇头。 然后静静望着眼前的年轻男孩。 或许,他已经不再算是男孩了。 想来也是。 她都早已经到了结婚生子的年纪,明萧又怎么会不长大。 所以,是因为长大,才致使他们之间在不经意的时候渐渐生出了,和世界上其他所有人之间一样的,小心翼翼的距离感吗? 以至于今天,他才会一遍又一遍地和自己说对不起。 黎潇缓缓垂下眼眸。 宛若蝴蝶羽翼的漂亮睫毛随即在白皙美丽的脸上无声落下一片落寞的阴影。 许久,黎潇哑声开口。 “明萧,你会离开我吗?” 姐姐,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明萧,你会离开我吗?” 蓦然闻言,明萧阳光俊秀的脸上猛地闪过一道不可置信。 ——姐姐为什么会突然说这样的话? 他们不是约定好会互相守护彼此一辈子吗? 那她又为什么这样问? 难道……姐姐…… 是在赶他走吗…… 想到这个可能,明萧的心顿时像是被人活生生剜去了一大块,巨大的痛楚如同漫天的潮水,瞬时间涌进那块无穷无尽的空洞。 他不由攥紧了手,颤声开口。 “姐姐,我们不是说好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每说一个字,阳光俊秀的年轻男人都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楚。 仿佛童话故事里失去了鱼尾和歌喉的美人鱼。 为了得到心中所爱的那个人,甘愿在锋利血腥的刀刃上翩翩起舞。 但事实也正是如此。 因为只要是为了她,他便会毫不犹豫地付出他所拥有的一切。 哪怕是要他死—— 他也甘之如饴。 迎着从江上吹来的冰冷夜风,黎潇喃喃出声。 “是啊,我们曾经说好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黎潇不会忘记,那是在一个冰冷孤寂的深夜里,被亲人背叛的他们如同两只遭人遗弃,无人可怜的流浪动物,蜷缩着身体抱在一起。 一边尽情痛哭,一边向对方肆意汲取为数不多的温暖。 最后,他们互相勾住对方的小拇指,郑重许下了会永远陪伴对方,彼此守护一生的承诺。 只是,那样的承诺是不作数的。 或许应该说,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承诺都是不作数的。 因为人心是最复杂,最易变的东西。 经不起任何考验。 所以,她失去了她的爸爸,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失去了她一心爱着的温容与…… 她的人生一直在不断地失去。 此时此刻,黎潇觉得自己就像是分裂成为了两个人。 一个人衷心希望明萧离开。 离开她这个早已深陷泥淖不可自拔的人,去寻找属于他,和她糟糕透顶的人生截然不同的,无比璀璨光明的新人生。 而另一个人则自私地不顾一切想要把他留下。 因为对她而言,明萧不仅仅只是她的表弟而已。 他是这个世界上无人能够取代的唯一。 是这个冰冷无情的世界给予她黎潇唯一的温暖。 是补偿。 更是馈赠。 因为除了明萧,在这个世界上,黎潇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不仅知道她曾经受过的所有悲伤和痛苦,更和她一起共同经历承受过那样难以忍受的痛苦的人。 和她一样,是同样失去母亲的萧家人。 更和她一样,是被至亲背叛,再无人可信,无处可去的同类人。 在这个世上,她不可能再找到第二个这样的人。 许久,黎潇抬起眼眸,静静开口说道。 “明萧,你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吗?” “对我来说,你是这个世界上无人能够取代的唯一,是这个带给了我无数痛苦的世界唯一赠予我的礼物。” “很多时候,看着你,我都像是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另一个比我年轻,比我阳光温暖,比我糟糕透顶的人生更加有希望的自己。” 说着,黎潇忍不住勾起嘴角,露出了些许笑意。 但下一秒,明媚的笑意却仿若转瞬即逝的昙花,在枯萎落尽后,余留一地的苦涩。 “可是,我是一个无比自私,却又矛盾的人。” “我一边希望你能够离开我,去过更好更完美的人生,但是另一边,我却不顾一切地想把你留在我的身边,逼着你履行我们当初许下的承诺,和我永远在一起……” 尽管这样说,但是黎潇知道,逼迫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正如同俗话说的那样,你永远留不住一个心不在你这里的人。 就算是用尽手段,侥幸得到了这个人,但最终得到的,也只是一具无用的躯壳,而不是一直渴求的灵魂。 就一如她和温容与当初一样。 黎潇缓缓闭眼。 夜幕下,晶莹的眼泪宛若一道绚丽夺目的流星,划过清冷美丽的女人苍白冰冷的脸庞。 但下一秒,一只温暖有力的手仿佛撕破黑夜的黎明,带着炙热的无穷暖意,轻柔至极地抚上眼前人的脸。 发现她没有拒绝,年轻男人紧接着不再犹豫,向她敞开自己温暖火热的胸膛,用尽全身力气,将她紧紧拥进自己的怀里。 颤抖的声音随之响起,“姐姐,是我错了,是我不善于表达,才会造成这样的误会……” “是我的错,明明我想的是竭尽所能地对你好,但是现在,我却把你惹哭了……” 一直以来,他都在害怕会有失去她的一天。 在国外的无数个日夜里,他每天都为此担忧恐惧。 只是,他没有想到,在他担忧恐惧的同时,姐姐也和自己一样在害怕。 高大俊秀的年轻男人轻轻捧起清冷美丽的女人的脸,动作温柔至极,仿佛在对待一件珍稀易碎的无价珍宝。 他静静看着女人的眼睛,一字一句郑重说道。 “姐姐,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永远都不可能,因为我绝对不会让这种可能出现。” “所以哪怕是有一天你厌倦了我一直在你身边,想要赶我走,我也绝不会走。” “对我而言,你也是这个世界上无人能够取代的唯一,是这个冰冷残酷的世界给予我的神圣天赐。” 更是,我将会追随一辈子,相伴永生的爱人…… 年轻男人静静凝视清冷美丽的女人。 此时此刻,那双无比漂亮的璀璨星眸里像是盛进了苍穹之上的整片浩瀚星河,深邃而又迷人。 连同心疼,自责,坚定,义无反顾……以及难于诉诸于口的爱意,一同汇聚融合在了这片璀璨迷人的星河里,再逐渐组合成一个人的倒影。 在这个世界上,无人能够取代,独一无二的倒影。 女人也静静凝视男人的眼睛。 打着酒嗝的罗婧西被冷面助理扶着过来的时候,看到就是这分外“郎有情妾有意”的对视一幕。 “……Excuse me,你们是不是走错片场了?你们不是姐弟情深嘛?怎么现在变成了郎有——” 可笑嘻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男人捂住了嘴。 “唔唔……陆……” 好不容易等男人放开,罗婧西顿时像终于回归海里的鱼,大口猛吸了几口气。 这时,她酒也醒了。 随即迫不及待转头开炮,“你刚才是不是想害死我?陆宣,你才当我助理几天啊,你就想谋杀我,小心我炒你鱿鱼!” 说着,罗婧西便上手去掐冷面助理瘦削的脸。 可男人也并不是不会反抗的受气包,撇开头躲了过去。 罗婧西一看这哪行,顿时追过去再掐,势要掐到为止。 就在他们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道动听悦耳的阳光男声响起。 “婧西姐,这位是?” 听到可爱弟弟的问话,罗婧西猛地停了下来,扬笑答道。 “他是我前段时间新招的助理,陆宣。” 说着,她还扯着冷面男人的胳膊,冲他大声道,“干嘛那样冷酷,露个笑出来,这可是我闺蜜,还有我闺蜜的可爱弟弟。” “来,好好跟他们打个招呼。” 冷面男人用一种无可奈何的眼神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露出一个勉强算是笑容的浅淡微笑出来,同时转头说道。 “黎小姐,明先生,我是陆宣,罗小姐新招的助理。” 见状,罗婧西满意一笑,抬头看向对面两人,“他是我叫来开车的,这里差不多散场了,人都走光了……我们接着去下个场玩?” “不了,我还有事,你们去玩吧。” 黎潇还没忘记和阮寒星的约定,因而说道。 “姐姐……” 黎潇转头看向明萧,伸手抚上他俊秀的脸庞,一如刚才他对待她一样。 温柔至极。 同时,她歉疚地轻声说道,“对不起,明萧,姐姐答应了别人……” 明萧伸手执住她抚摸他脸的那只手,在她略微诧异的视线中摇了摇了头。 “姐姐,你永远都不用对我说对不起。” 说完,他露出一个无比阳光温暖的灿烂笑容,“不用担心我,姐姐你去吧。” 仿若旭日般温暖灿烂的笑容驱逐了她内心的愧疚和担忧,黎潇情不自禁跟着露出一丝笑来,缓缓点头。 “好。” 要不要试试和我在野外做 出了门,黎潇才恍然想起自己今天没有开车。 而昨天她把车停在了俱乐部停车场,没有开走。 就在黎潇准备打电话给4S店,让他们再送一辆一模一样的过来的时候,一辆蓝色的兰博基尼慢悠悠地开到了她的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一张淡漠如玉的漂亮脸庞。 只是,在抬起眼看向路边人的刹那间,原本没有一丝情绪的淡漠脸庞悄然发生了变化。 仿佛冰雪消融,桃花盛开一样,漂亮多情的桃花眼微弯,笑意在眼底深处倾泻了一地。 阮寒星笑着开口道,“上车吧。” 显然,他现在出现在这里,就是特意来接她的。 黎潇上了车。 待她坐稳后,一身炫蓝的兰博基尼便如同一支蓄势待发的离弦之箭,紧接而来的下一秒便以极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车厢里弥漫着异常的安静。 虽然阮寒星一直感觉黎潇的表弟对他有不容忽视的敌意,但他还是主动出声问道。 “明萧他还好吗?” 话音落了好一会儿后,一直无言沉默的车厢里才响起了清冷女声的回答。 “他很好。” 听到身旁人的回答,阮寒星却莫名感到有些不安,一向淡漠无痕的漂亮桃花眼里闪过一丝不可捉摸的忐忑。 停下车来等红绿灯的时候,他转头去看副驾驶座上的女人。 她正靠在座椅背上,闭着眼睛休息。 此时此刻,她就像是收拢了花瓣的午夜玫瑰,静静靠在那里,等待旁人的采撷。 看着这一幕,阮寒星了然。 原来她是累了。 想也是,又是亲自去接,又得陪着一起吃饭,怎么会不累。 那就让她好好休息吧。 静静欣赏了一会儿眼前的睡颜美景,阮寒星含笑转回头继续开车。 黎潇这一觉睡了很久。 等她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海边。 她睡在一张躺椅上,底下是金灿灿的细沙,而眼前则是壮阔无垠的海洋。 只是她所在的这片沙滩有些过于安静了。 周围一个人影也看不见。 实在安静得可怕。 黎潇不由直起身来,准备下去到处看看,试图弄清楚自己究竟到了什么地方。 她还记得,自己是在阮寒星的车上睡着的。 所以,是阮寒星趁她睡着时候,把她带到了这里吗? 那他现在又去哪儿了? 只是,黎潇的双脚还未触及到脚下的柔软细沙,地上的细沙便倏然消失不见,变成了寒气逼人的冰雪。 黎潇下意识收回双脚。 与之同时,她难掩震惊。 下一刻,黎潇感觉有人从身后抱住了自己。 她正想挣扎,一道熟悉的男声响起。 “喜欢这份惊喜吗?” 黎潇缓缓转头看向身后说话的人,却是问道,“这些都是假的?” 阮寒星嗯了一声。 然后说道,“都是我做的3D建模图形,不过我们待的这张床是真的。只是被我做了一些处理,所以会根据不同场景变成不同的东西。” 都是他做的3D建模图形…… 黎潇不由转回头看向眼前。 此时此刻,眼前又再次出现了变换。 她竟然又来到了云端。 底下是大朵大朵洁白柔软的白云,周围是轻轻漂浮的白云。 黎潇伸出手去,一朵白云从她的手中漂浮而过,虽然没有收获触感,但它从她的手中缓缓穿过的一幕依旧令她感到十分惊奇。 直到这一刻,黎潇终于明白了天才这两个字所代表的含义。 阮寒星低下头去,含住女人小巧漂亮的耳垂慢慢舔弄,在她耳边蛊惑道。 “所以,要不要试试和我在野外做?” 黎潇用一声饱含笑意的轻嗯回答了他。 你觉得和我做爱爽吗(H) 可以说,这是黎潇从未有过的奇特经历。 仿佛回归本源,在一个个如真似幻的自然场景下,和一个男人幕天席地地做爱。 刚过去的上一刻,他们还在一艘被狂风巨浪扑打,摇摇欲坠的小船上纵情交缠,紧接而来的下一秒,阮寒星却抱着她坠入了一片绚烂迷人的无边花海里。 黎潇不由侧头观察近在咫尺的美丽鲜花。 是一朵漂亮的月季。 此时,像是有风吹过,漂亮的月季舒展开枝叶,在温暖灿烂的阳光下轻轻摇曳。 仿佛一位正牵着裙摆,翩翩起舞的美丽公主。 美不胜收。 “在看什么?” 问话声传来的同时,黎潇便感觉自己的脸被一双微凉的手轻轻掰回了正中。 紧接着,便是炙热的吻印上了她的唇。 极尽缠绵的一吻毕后,阮寒星直起身来,将女人纤细白皙的双腿架在自己的肩头,随后再次用力动作。 长而翘的弯刃一次次没根而入,硕大饱满的阴囊随着主人的用力,不停大力拍打在色泽艳红迷人的阴阜两侧。 阮寒星紧紧观察身下人的一举一动。 所幸没过一会儿,他终于等来了他想要的反应。 这一刻,他的龟头似乎是触碰到了一处之前从未触及的软肉,身下人陡然绷紧了身体,与之同时泄出了一声美妙动听的呻吟。 “啊——” 阮寒星顿时双眼一亮。 看来他找到所谓的G点了。 然而,想起昨晚听到的那场激烈性事,阮寒星却又沉下了眼眸。 他从来没有和黎潇那样激烈地做过。 阮寒星随即慢慢收紧了手臂,然后准确无误地朝刚才顶到那处软肉用力研磨。 如愿又一次听到一声娇媚无比的动情呻吟。 “嗯……” 阮寒星不禁一笑。 笑容多情而诱人。 出现在那张惯于淡漠疏离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摄人心弦。 “潇潇,你觉得和我做爱爽吗?” 他开口问道。 阮寒星伸出手去,温柔地替她将散乱的发丝别在而后,身下却是狠厉冷酷至极,对着他已经确定的那个点,一次又一次用力顶弄。 “嗯……爽……啊……啊……” 过于密集的敏感刺激让黎潇难以自抑地放声呻吟。 此时此刻,她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所有的敏感点像是都集中到了那一处上,阮寒星每一次的顶弄,都能无端激起自己一身的颤栗。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濒临高潮的瞬间,黎潇莫名想起了昨晚自己失控之下的失禁。 感受到身上男人越来越快,也越来越激烈的顶弄,她不禁咬唇,随后用力收紧。 一声闷哼后,阮寒星紧紧顶着那处敏感至极的软肉射了精。 “嗯……” 阮寒星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抚摸女人雪白的小腹被自己弯翘的阴茎用力顶出的那个圆圆小包。 可惜的是,他将阴茎从女人温暖紧致的阴道里抽离后,圆圆的小包随即在平坦的小腹上消失不见。 随后,他笑着开口。 “看来是我做的还不够好,才会让你有心思来对我恶作剧。” 说完,阮寒星将自己那根此时沾满了两人淫液的阴茎,再次插进了眼前那道正在汩汩往外流着精液的绯色穴口里。 男人的报复再直白不过。 把全身所有的精力和注意力都汇聚在了身下那一个点上。 获得的反馈越是明显剧烈,他的下一次进攻也就越认真刻意。 仿佛在做实验一般,一次又一次的正强化后,他想得到的结果终将会实现。 遮天蔽日的丛林里,漂亮俊挺的男人和白皙美丽的女人相拥着站立交合。 而下一刻,则变成了置身于万丈悬崖之上,男人抱着怀里开始呻吟不断的女人狠狠挺动强劲的腰身,次次用力顶弄那块敏感至极的软肉。 在数万只萤火虫同一时刻在他们身边亮起的时候,女人终于忍受不了接二连三的连环刺激,尖叫高潮。 “啊……” 然而,在女人高潮后,漂亮俊挺的男人却是仍冲着那处软肉不停研磨,激得女人不禁再次迎来高潮,颤抖着身体泄了一次又一次…… 但此时此刻,远在荣城的另一边,一个女人却如同疯了一样,一边嘶声尖叫,一边挥手将房间里的东西尽数打碎。 “啊——” 站在一片狼藉的地上,女人无力地垂下双手。 一直亮着屏的手机却仍旧被她紧紧握在手里。 秦岺把手机拿到眼前,万分憎恶地再次看了一眼屏幕上的那张明艳漂亮的女人穿着一身和昨晚截然不同的打扮走出华辰大门的照片,下一秒,便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将手机摔了出去。 手机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就像她胸腔里那颗早已破碎不堪的心。 秦岺缓缓蹲下身子,掩面痛哭。 “为什么……” “为什么陆霁你始终不爱我……” “为什么你明知道她害过你,可你却跟她在一起待了整整一个晚上……” “为什么……” “陆霁……” “为什么……” 我为什么要离婚 第二天的清晨,黎潇从阮寒星的床上醒来。 随后,一个小型机器人端着早餐滑进来,用清脆的机械男声说道。 “早上好,黎小姐。” “早上好,”黎潇顿了顿,看向它胸前的编号,然后接着道,“阮七。” 显而易见,这是阮寒星的第七个机器人。 不过黎潇知道,他家里的机器人远不止七个。 黎潇起身,走进未来科技感十足,造型奇特的衣帽间里。 随手按一个按钮,两排金属架随即缓缓向外伸展出来,一件件衣服犹如树干上的枝叶,在她面前整齐排开。 黎潇从中选中一件眼熟的睡袍穿上。 然后转头问阮七,“你的主人在哪里?” “主人在餐厅享用早餐。” 阮七答道。 黎潇一边走向盥洗室,一边说道,“好,我知道了。阮七,把我的早餐也送到餐厅。” “好的。” 说完,半人高的机器人转身缓缓离开。 黎潇到餐厅的时候,阮寒星正在专注切一块吐司。 神情一丝不苟,像是在切割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很快,吐司便被他切成了方方正正的八小块。 阮寒星把这盘切得分外工整漂亮的吐司递到她面前。 附加一杯温度正好的牛奶。 “方便你泡着吃。” 他露出一个温暖和煦的笑。 闻言,黎潇微愣。 毫无疑问,把吐司泡进牛奶或者咖啡里的这种吃法是她自己一个人的坏习惯。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阮寒星现在竟然也跟着学起了她的这种坏习惯。 看着一旁的阮寒星叉着一小块吐司放进咖啡杯里,停留几秒后,再慢条斯理地将沾满咖啡的小块吐司吃进嘴里,黎潇莫名有一种教坏好学生的感觉。 只是她还记得,自己以前不止一次在他面前像这样吃过。 而且他还特意引用学术文章纠正过她的这种错误吃法,怎么现在又…… 或许是她的疑惑和不解实在太过明显,阮寒星放下手里的西餐刀,动作优雅地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笑着出声说道,“你是不是很奇怪我怎么突然学起了你的吃法?” “嗯。” 阮寒星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轻声回答。 “为了改变,也为了提前习惯。” 改变黎潇尚能理解,提前习惯……是什么意思? 于是,她问他,“提前习惯是指习惯什么?” 阮寒星笑而不语。 只是,不时看向身旁人的视线越发认真专注。 许久,他终于轻声开口。 “潇潇,你可以和我结婚吗?” 闻言,黎潇猛地一怔。 原来这就是他刚才说的“改变”和“提前习惯”。 而昨天他表现出的奇怪,也在这一刻得到了解释。 随后,黎潇了然。 想来他是被他妈整天催婚催厌烦了,所以才会突然这样做。 抱着无所谓的心态。 无所谓和谁结婚。 和谁结婚他都无所谓。 毕竟他也一向是这样。 就像当初他无所谓像疯子一样亲吻自己的人是谁,而她又顶着什么样的身份一样。 从头到尾,他都不在乎。 分外随心所欲。 于是,黎潇笑着开口,“这句话你不该问我。” “你应该把它留着问你以后喜欢的人。” “我没有问错,因为你就是我喜欢的人。” 这一刻,黎潇感到了巨大的震惊和诧异。 不为别的,只为现在说出这句话的这个人。 在她心目中,一如这座冰冷的科技房子一样,冰冷而疏离的人。 也一如圈子里流传的那样—— 少年天才阮寒星,人如其名。 就是一颗高高闪耀在天穹之上,无人能够轻易靠近或是触及的寒冷夜星。 两年前,黎潇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这样的人有交集。 只是,命运的恶意作弄,让她以车祸受害人的方式,有幸成为了被迫靠近这颗璀璨耀眼的“星星”的第一人。 后来,她又成为了敢于强上这颗星星的第一勇士。 再后来,他们既像是聊得来的朋友,又像是食色性也的床伴。 关系多且复杂。 但感情却从始至终如同一目了然的楚汉河界一样,界限分明。 因为她和阮寒星之间,有过激情,友情……却从未产生过爱情。 她早已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而阮寒星,他或许根本就不明白爱是什么。 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小上一岁的漂亮男人,黎潇认真说道,“你应该多出去走一走,这样你才会遇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 “你会认为我是你喜欢的人,是因为你现在身边只有我。” “就像Mere exposure effect(曝光效应)一样。” 人很容易对熟悉的人或事物产生好感。 大学选修心理学课程的时候,年迈的棕发女教授如是说道。 黎潇曾经不认为这句话正确。 只是后来,这句话被她当作救命稻草一样地用在了温容与身上。 而后,被他一把火轻易烧掉。 温容与用铁一般的事实告诉她—— 靠近水楼台维系的感情不会长久。 看起来坚不可摧,实际等到心里的那团火如同熊熊烈焰重新复燃起来的时候,它便会如同纸一样,被轻易烧成灰烬。 “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真正喜欢的人。” 阮寒星异常地固执。 既然他硬要这样认为,黎潇也不想再跟他争辩。 他终会遇到一个自己真正喜欢的人。 然后,他就会怀着炙热而浓烈的爱去爱这个人。 想要永无止境地尽情和她分享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而他,也会拥有强烈的欲望,希望自己拥有所爱之人的一切。 他们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琴瑟在御,岁月静好。 一如,她当初设想的那样。 端起玻璃杯,黎潇喝了一口温热的牛奶。 感受到一丝舒心的暖意后,开口道,“谢谢你的早餐。” 随即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黎潇抬脚打算朝门走去的时候,她听见身后的人轻声说道。 “为什么你不相信,是因为你的心里还有温容与吗?可他不爱你。” 黎潇知道,阮寒星不是那种高智商低情商的天才。 所以他当初能够在耐下心来,面不改色地听完她那些颠三倒四,完全毫无逻辑可言的哭诉后,一针见血地指出—— 温容与不爱你。 这个她想尽办法逃避的事实。 “我知道。” 黎潇回道。 她知道,所以她不需要他的又一次提醒。 “你知道,那你为什么不和他离婚?” 黎潇转头,看着他笑,“我为什么要和他离婚?” “我都还没有做够温夫人。” 阮寒星怔住。 此时此刻,他看见她明明是在笑,眼底却冰冷如雪,没有一丝笑意。 一种难以言喻的奇怪感觉顿时如同疼痛一样在他心里缓缓蔓延开来,阮寒星却不知道该怎么去阻止这种感觉的肆意蔓延。 与此同时,他意识到一件事。 他似乎做错了什么。 否则她不会这样。 明明是在笑,却笑得让他觉得她其实是在哭。 可他最初看见她哭的时候,却不曾有过这种心痛的感觉。 心痛…… 霎时间,阮寒星幡然醒悟。 原来他对黎潇的感觉不止是浅层的喜欢,已经演变为了更深一层的爱。 所以听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会嫉妒,看见她露出难过的笑容他会心痛。 他还想以一种密不可分的方式,和她永远在一起,相伴到老。 而这一切,都是源于他爱她。 他爱黎潇。 我是一个自私自利的混蛋 然而,黎潇早在说完那句“我都还没有做够温夫人”后,便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阮寒星猛地起身追出去。 却处处不见她的身影。 直到他查看监控,才终于在前往花园外的那扇侧门的路上,见到了那道熟悉的倩影。 只是,在阮寒星成功在花园侧门门口追上黎潇的时候,却意外在她身边看到了另一个男人的背影。 而此时,他们正手牵着手。 在晨曦的照耀下,看起来分外和谐美好。 刹那间,仿若无穷无尽的嫉妒如同奔腾不息的江水,浸没了他的心。 阮寒星从中尝到了难言的苦涩。 但他依旧步履不停,快步走上前去。 “潇潇……” 阮寒星在心里预想了许多黎潇此时身边男人的身份。 但都没有在看清的那一刻令他讶然。 竟然是明萧。 嫉妒瞬时散去了大部分,唯剩几分让阮寒星执着地注视他们一直牵着不曾分开的两只手。 可他为什么要嫉妒明萧? 阮寒星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嫉妒来得有些可笑。 明萧不是别人。 他是黎潇的表弟。 所以他不应该对黎潇的亲人生出嫉妒的心理。 阮寒星将这份略显怪异的嫉妒深深压进心底,然后在女人转头看过来的瞬间,充满歉疚和自责地开口说道。 “对不起。” 如果说一开始,他还没来得及认识到自己究竟犯了一个什么样的错的话,而在阮寒星试着调换了他和黎潇的位置,站在她的角度上思考后,阮寒星便忽然认识到—— 原来,他是一个自私自利的混蛋。 他口口声声说自己喜欢她,但他却从未站在一个合格的追求者角度,去真正了解过黎潇。 所以就连最基本的,她喜欢什么,或者是不喜欢什么,他都无法准确地说出来。 就像他从来都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又或是,她究竟想要什么一样。 他们明明一直都离得很近,但却又似乎从未真正靠近过。 只因为,他从未真正在乎过她的想法。 他是一个无比自私的人。 所以他最擅长,也最惯于做的,便是全凭自己心意。 以至于刚才也才会自私阴损地做出那样的蠢事—— 活生生地揭开她的伤疤,把她从未愈合的伤口摊开品评。 原本,他做这件蠢事的目的是想挽回自己喜欢的人,但最终的结果却是在无形之中伤害了他的所爱。 将她朝远离自己的方向狠狠推去。 这样看来,他不仅是一个自私自利的混蛋,更是一个愚不可及的蠢蛋。 简直自私愚蠢到了极致。 浓浓的懊悔和自责从胸腔里溢出,蔓延到喉间,阮寒星含着满嘴的苦涩,艰涩出声。 再次道歉。 “对不起。” “我是一个自私自利的混蛋,更是一个愚不可及的蠢蛋。” “我说我喜欢你,但我却从来没有站在你的角度上思考过,反而还出言不逊地伤害了你。” 黎潇难掩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人。 如果不是他和阮寒星长得一模一样,还有着一样的声音,黎潇会以为他其实是别人,而不是她认识的阮寒星。 那个做事从来都是不会在意任何人的想法,随心所欲的天才阮寒星。 所以,他现在的道歉也是源于随心所欲吗? 突然站在她的角度上发现自己做错了事,然后感到良心上过意不去,所以急忙追出来对她做出检讨。 那这可真是她的荣幸。 居然成为了能让璀璨耀眼的天才,愿意用这样谦卑的话语低头道歉的第一人。 黎潇轻笑。 她接受他的道歉。 就当是她对自己当初肆意妄为强上他的赔礼。 然后,她和他之间,一笔勾销。 只是,下一秒,黎潇却又听见阮寒星说道。 “我知道我不该奢求你的原谅,但你就当是可怜我……潇潇,可以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悔过机会吗?” 此时此刻,那双澄净若潭的漂亮桃花眼中盛满了浓浓的懊悔和歉疚,以及不安。 如同匍匐在地上仰望主人的仆人,以期获得主人的原谅和垂青。 卑微的话回荡在耳边,看着不再一脸冷淡疏离,而是充满愧疚苦涩的俊容,黎潇感到不可思议。 原本准备说出口的话顿时再难轻易说出去。 复杂难言地凝视眼前人许久,黎潇最终缓缓开口。 “可以。” 这就是爱而不得的感觉 “可以。” 如蒙大赦一般,阮寒星惊喜地抬起头来。 许许多多情不自禁生出,迫不及待想要脱口而出的话,却在触及到她晃神缥缈,仿佛是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的视线的这一刻,戛然堵塞在了喉间。 他熟悉这样的眼神。 因为两年前,阮寒星作为侵权的肇事司机,每次去医院探望被侵权人的病情的时候,她都是环抱着双腿,静坐在床上,用这种眼神呆呆望着他所在的进门方向。 眼神缥缈复杂。 像是瞬间熄灭的期待。 又像是无声流泪的伤感。 最后,融合成为一种让他始终无法理解的悲伤。 但是现在,阮寒星似乎理解这种悲伤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原来,这就是爱而不得的感觉。 当满心欢喜的渴望和期待,连同自己跳动不停的心,在刚露出一角的刹那—— 被无情残忍地狠狠碾碎。 余留满腔的空洞和疼痛。 只是生在他骨子里的骄傲不容许自己将脆弱的一面轻易示于人前,哪怕,这个人是他爱的人也不行。 控制不住从心里溢出的悲哀和落寞在那张苍白漂亮的脸庞上犹如吹散的雾气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恰到好处的和煦笑容。 “谢谢。” 他佯装无事的样子实在天衣无缝。 仿佛刚才从他身上流露出那股动人心弦的忧伤脆弱,就只是一闪而过的错觉。 随后,阮寒星笑着和黎潇告别。 在他忍耐不住,再次失态之前。 毕竟方才她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的一幕犹如时刻敲响的警钟,仍旧历历在目。 已经犯过一次错,他就绝不会再犯第二次。 尽管此时此刻,“你是在透过我看温容与吗”,这个由内心如同野草般蓬勃生长的嫉妒催生而出的问题,仍旧犹如一只不嗜血便不会离开的秃鹫,一直牢牢盘桓于阮寒星的脑中。 但实际上他也很清楚,自己已经没有问出口的资格和必要了。 原因或许是答案显而易见,又或许,是他曾经有无数次获得答案的机会,但他一次也没有握住。 以至于早在很久以前,他就已经错失了良机。 可错失的,仅仅只是这一个良机吗? 停宕片刻,脑海里随之浮现出无数个画面。 他们一起笑着在医院的花园里散步,一起攀岩,一起飙车,一起在昏暗里的房间里看电影,一起玩他开发的第一个游戏…… 他清楚地记得,游戏结束的时候,她一边情不自禁大声称赞他是个天才,一边转头看过来的时候,双眼闪闪发光,里面盛满了和笑意一样,毫不掩饰的惊异和崇拜。 陡然听见他的告别,黎潇才恍然从遥远的回忆里回过神来,露出微笑,回答。 “再见。” 笑容和以往别无二致,但阮寒星却莫名从中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冰冷和疏离。 缓缓转身,阮寒星露出苦笑。 仿若一束对绚丽迷人的盛夏后知后觉的荼靡,后悔和狼狈接继从他的心里汹涌溢出,争相占据他的脸庞。 密密麻麻,如同那些曾被他随意丢弃在记忆渺小的一角,从未珍惜和在意过的无数美好画面一样。 …… 一旁,一直乖巧静立,从始至终都保持安静的年轻男人将视线从那道逐渐远去的狼狈身影上收回。 原本那双璀璨若星辰的眼眸此时却像是被幕布遮掩,化作了一片浓墨般的黑沉。 很快,他整理好内心繁杂的思绪和情绪,扬起无懈可击的笑容,转头看向身旁。 却是看见被他紧握着手的人仍旧在静静注视那个他本以为应该退场的失败者。 心脏再次被蓦然攥紧,压挤出难言的苦楚。 阳光俊秀的年轻男人缓缓垂下眼眸。 他早该知道的。 早该知道这就是自他被一个无耻的小偷,偷走原本属于他的位置后,最终必然会得到的恶果。 所幸,这个小偷愚蠢地犯了错。 而又万幸,不管什么时候,姐姐都不会喜欢这样的人。 要不然,姐姐也不会在阮寒星道歉后轻笑。 更不会最后沉默许久,才说出那句像是敷衍的“可以”。 不过,明萧更清楚的是,这并没有什么可值得他去得意的。 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和阮寒星没有任何区别。 他和阮寒星一样,从始至终都不是姐姐心里的那个男人。 “明萧,你在想什么?” 耳边响起的温柔女声仿佛一只温暖无比的手,倏然将他从寒若死海的沉郁思绪中拉出。 明萧猛地抬起头来。 然后陷进了一双盛满了世界所有美好的美丽双眼里。 恍如置身昨晚。 姐姐所说的每一句话,他和姐姐的每一寸相触,都让他在孤寂冰冷的深夜里,忍不住翻来覆去一再回味。 像只贪婪的野兽,肆意从中汲取数不尽的温暖。 “对我来说,你是这个世界上无人能够取代的唯一,是这个带给了我无数痛苦的世界唯一赠予我的礼物。” 或许,就是这句意重千钧,久久盘桓在他脑海里不曾离去的话给予了他勇气,使得明萧没有回答黎潇的问话,而是开口反问道,“姐姐刚才又在想什么?” 原本是问话的一方,却骤然迎来对方相同的反问,黎潇不禁一怔。 随后歪了歪头,狡黠一笑,“是在做交换吗?要我拿答案来换你的答案。” “嗯。” 阳光俊秀的年轻男人点了点头,紧接着轻声问道,“所以姐姐,你刚才是在透过阮寒星想谁?” 现在存在于你心里的那个人,究竟是温容与,还是陆霁? 绝不会离婚 他怎么知道…… 忍不住讶然了一瞬,但很快黎潇了然。 或许这就是溶于血缘,与生俱来的默契。 就像以前一样,明萧总是能够轻而易举地猜出自己的举动。 在她感到难过抑或不知所措的时候,悄然洞悉她内心的所有想法,然后给予她温暖无声的安慰,如同和她心有灵犀。 想到这,黎潇便不再觉得奇怪了。 随后,她开始细想这个问题的答案。 “你刚才是在透过阮寒星想谁?” 刚才的刹那,黎潇第一次在阮寒星的脸上看到那种神色。 懊悔,歉疚。 突兀割裂地出现在那张漂亮清隽的脸上。 凝视着阮寒星,脑海里另一张更加清隽温柔的脸却逐渐取代了他。 他望着她,开口祈求她的原谅,露出万分懊悔歉疚的神情。 这是黎潇一个人待在医院里时,曾翻来覆去幻想过无数次的情形。 讽刺惨烈的现实让人甘愿沉沦在美好的幻想里。 因为自她出车祸以后,她的丈夫温容与一次也没有来看过她。 她忍不住为他找出借口,说不定是他根本还不知道。 随后,黎潇望着无一丝阳光的黯淡天空流着泪想—— 只要他来,只要他真心祈求她的原谅,答应她从此离开秦岺,和她在一起,那她说不定就会原谅他。 后来,阳光出来了,看着万里无云的蔚蓝天空,黎潇便想,只要他来,只要他答应她从此离开秦岺,继续和她在一起,她就能原谅他。 连续一周的晴天后,忽然间,电闪雷鸣,望着乌云密布的阴暗天空,黎潇告诉自己,只要他来,只要他现在出现在她面前,她一定会告诉他,自己究竟有多爱他,然后换她来祈求他,祈求他给予她一个悔过自新,从头开始的机会,她一定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任性妄为…… 可直至最终,在连绵无边的阴雨之后,天空再次变得黯淡无光。 望着天空,黎潇抱着阮寒星送给她的花痊愈出院,温容与仍旧一次也没有来过。 不过,她也不再需要他来了。 不知不觉,随着女人的沉默,周围的空气变得逐渐冷了起来。 仿佛艳阳天一点点变阴的同时,突然刮来一道刺骨的凉风。 卷起刻意被人刻意掩藏在角落的一堆旧物。 尘埃枯叶漫天飞舞,书页被风吹得哗哗翻动。 如同在翻动她那狼狈而愚蠢的过去。 明萧胸腔里不安跳动的心也跟着一点点变冷。 看来事实证明,他也是一个一样愚蠢的人。 姐姐说他是她的唯一,是世界赠予她的礼物,但这不代表他就能把这句话当作“免死金牌”来肆意妄为。 肆意妄为到妄想自己能够一下轻易逾越他们彼此之间分别的叁年,从而让他们恢复到相依相守,无话不说的从前。 是他实在太过自大心急了! 究其根本,什么快刀斩乱麻,什么破而后立,都不如像之前那样小心翼翼的试探好。 因为姐姐的感受,永远都是他最在意的首位。 明萧脸上浮现出懊悔的神情,如果他现在道歉,姐姐会原谅自己吗? 会。 永远包容对方,这是他们之间的又一个承诺。 但明萧却不想看见今天发生的这件愚蠢的错事接下来化作一根隐形的刺,始终存在于他们之间,直至姐姐与他越行越远。 另一只孤零零的手被无声攥紧,明萧闭上眼睛,内心涌出进退两难的难言苦涩。 “我在想温容与,也在想我自己。” 空气传来淡淡的悦耳女声,听到“温容与”叁个字,明萧用力闭紧双眼,心中的苦涩渐渐蔓延全身,疼痛越发浓郁。 但下一刻,他还是睁开眼,朝在他眼中唯一释放着光芒的身侧看去。 仿佛在寻觅能治愈他心中疼痛的药。 黎潇见他看来,倏然露出笑,然后低头看向黯淡无光的地面说道,“明萧,你知道吗?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魔鬼。” 明萧的心猛地一颤。 姐姐为什么突然这样说她自己? 一个不好的念头让心中的苦涩顿时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害怕和担忧。 他忍不住握紧她的手,灿如星眸的眼里盛满担忧和恐慌。 “姐姐……” 黎潇对他的变化犹然不知,只仍旧全神贯注地盯着地面,自顾自继续说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个故事。一个魔鬼因为做尽了错事,被关进了一个瓶子里。在他被关的第一个一百年,他告诉自己,如果有人救了我,我一定会用花不完的金银财宝来报答他。可是没有人来救他。” “然后到了魔鬼被关的第二个一百年,他告诉自己,如果有人救了我,我不仅会给他花不完的金银财宝,还会为他挖出地下的所有宝藏。可是这一百年,依旧没有人来救他。” “到了第叁个一百年,魔鬼告诉自己,如果有人救了我,我一定会满足他叁个任何的愿望。只是这一百年,还是没有人来救他。” “终于,等到第四个一百年,魔鬼告诉自己,如果有人救了我,我一定会杀了那个来救我的人。” “而我,就像故事里这个自私残忍的魔鬼一样。我永远都做不了所谓的好人,舍己为人,大方成全温容与和他心爱的人,让他们从此像童话故事里的王子和公主一样,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 “我很清楚,黎峻看重面子,温家想要清白的家风,只要我一直是温容与名义上的妻子,他们就绝不会容许秦岺以第叁者的身份进温家门。就算他们在暗地里有了孩子,也永远只会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黎潇抬起头来,嘴角含笑,眼角却泛着莹莹泪光,“我发过誓,我一定要让温容与和秦岺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所以哪怕我如今名不副实,过得一点也不快乐,我也绝不会离婚。” 就算赔上一生,她也要让他们永远忌惮她的存在,像见不得光的老鼠,永远活在她的阴影之下! 尽管明萧早已冥冥之中猜到她的想法,但也不如现在亲耳听到来得震撼和心疼。 原来,她真的就是这样想的,就是这样打算的。 为一个根本不值得的男人,甘愿赔上自己的一生。 明萧抬起另一只手,轻柔地拭去黎潇眼角的眼泪,同时轻声说道,“姐姐,你不是魔鬼,你是被魔鬼折去了双翼的天使。” “如果你想变成魔鬼,那我也会变成魔鬼。” “因为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和你一起。” “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永远和你在一起。” 只为你举办的游轮派对 “啊?加入他们……你确定你真的要这样做吗?” 他的要求让罗婧西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她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嗯。” 电话那端的男人答道。 好吧。 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 于是,紧接而来的下一秒,罗婧西便极其难掩兴奋和高兴地大声回道,“OK,我保证给你安排好!” 结束通话后,罗婧西迫不及待转头,朝坐在离她不远处的男人兴冲冲出声喊,“陆宣——” “你知道刚才是谁跟我打电话吗?” 陆宣坐在沙发的另一端,神情专注地看着手里的财务报表,纵然听见女人的叫喊,但也不曾抬起头来,显然对她即将脱口而出的八卦消息并无兴趣。 或者可以说,在这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他已经听麻木了。 “哈哈哈,是晏瑾,一个超级大帅哥!帅到惊天动地,没人能比的那种,我敢说现在世面上的小鲜肉不管是谁,只要一站在他面前,都会立马被秒成渣!当然,我男朋友除外,他不是小鲜肉,他可是实力派。” 陆宣拿平板的手微抖。 直至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冷峻的眼里浮现出一道微不可见的嘲讽。 “其实晏瑾以前也是圈里的人,只是可惜了,”罗婧西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他运道不行,人帅点背,刚爆火没多久就倒霉悲催地被张丽那个最喜欢搞老牛吃嫩草的老妖婆给看到了。” “那老妖婆简直就是恶心到了极点,人家帅哥不想被她潜规则,她还非要霸王硬上弓,太卑鄙了,所以她前段时间才会死得那么搞笑难看,呵,瞧瞧,这就是报应!” 义愤填膺地说完,罗婧西又话锋一转,“幸好他当时遇到了人美心善的潇潇,潇潇就像是英雄一样从天而降,救晏瑾于水火之中,最后还给他安排了一个管家的新工作。” 说着,她同时还形象地比出了小时候动画片里超人降临的经典姿势。 “话说,我给你安排我助理这活,就是从潇潇这件事上得来的灵感。” “不过你的工作可比人家轻松多了,因为我没那么多房子和车让你管,无形中不知道给你减少了多少工作量……” 巴拉到最后,罗婧西不知不觉渐渐挺起胸膛,神情很是傲娇。 虽然我现在穷暂时还开不起那么高的工资,但是同样地,我也没拿很多工作来辛苦你嘛。 是吗? 陆宣抬起头来。 然后默不作声地伸出手去,把平板递给她。 淡淡出声说道,“那这些是不是该你自己看?” 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字,罗婧西顿时头皮发麻,整个人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的气球,瞬间干瘪下来,“别给我,我看到这些东西就想吐……哇……” 陆宣冷笑,静静看她装。 罗婧西偷觑到他毫不掩饰的嘲讽神色,立马哼了一声,迅速收回所有伪装,挺直了腰,学着他的样子露出冷笑,语气极尽嘲讽,“啧啧,看看你现在……我跟你讲,你和晏管家完全就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一样的冷面无情!” 扔下一句“没劲”,罗婧西转身过去,用后脑勺对着他,不想再看那张难看至极的冷脸。 她低头一边给游轮公司打电话,一边却又越想越气,随即忍不住狠狠数落起身后害她生气的罪魁祸首,“假高冷,冷脸怪……” 冷不丁听见“冷脸怪”三个字,陆宣不由扯了扯嘴角。 静静凝视她的背影,眼神似是无奈,又似是宠溺。 …… 即将到家的时候,黎潇接到了罗婧西的电话。 “潇潇,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大惊喜!!!” 电话那端的罗婧西兴冲冲地说道。 黎潇笑,“什么大惊喜?” “俱乐部这次的比赛你是众望所归的第一名,作为俱乐部的股东之一以及比赛第一名最好的朋友,我当然得为我的好朋友谋私利,所以我就想尽办法为你筹备了一个在游轮上举办的超豪华阵容舞会派对。嘿嘿嘿,只为你举办的,你懂的……” 黎潇知道她的意思。 如果是以往,黎潇不会拒绝她想方设法想要替自己排解寂寞的好意。 只是这次不行。 “谢谢你为我准备的这个大惊喜,但是我去不了,你取消了吧。” 这句意料之外的拒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让谋划了这么久的罗婧西震惊不已,随即出声不解问道。 “去不了?为什么啊?” “明萧回来了,我想多陪陪他……” 或许是听见她提到了他的名字,黎潇转头朝旁边看去的时候,身旁阳光俊朗的男人恰好也在看着她。 对上明萧仿若蔚蓝天空一般澄净剔透的视线,黎潇不禁露出些许歉意和内疚,随后却在年轻男人露出不解的神情时微微一笑。 其实,明萧一直在履行他们之间的承诺,真正没有做到的那个人实际是她。 所以只要明萧还待在她身边,她就不会再抛下他独自离开。 昨晚只是一个意外。 “啊?原来你是担心明萧啊……明萧也可以去啊,我跟你说,你不用担心他会无聊,因为这次的派对绝对跟我以前办的那些都不一样,能被我选进派对的人我都是亲自挑了又挑,不仅要外在优秀,内在也要达标,为了这,我特地放大了区域,从而淘到了好多欧美小帅哥!我跟你说,那些欧美小帅哥里面有不少都是名校的学生呢,正好方便明萧弟弟这位学霸跟他们交流交流……” “再说,虽然是为你举办的游轮派对,但你也不一定非要做点什么嘛,和帅哥们聊聊天,一起看看海景,也不错呀,是吧!” “想想多快乐啊,就当是去养养眼,散散心,到时候你再顺便和明萧到处玩玩,一起旅行……” 和明萧一起旅行。 印象里,他们似乎从未有过…… 黎潇不由怔愣。 “姐姐,怎么了?” 见她突然停下来,明萧顿时出声问道。 阳光俊朗的脸上是不容掩饰的紧张和关心。 没等黎潇回答,电话另一端的罗婧西已经哇哇大叫起来,“潇潇,原来明萧弟弟就在你身边啊!既然你担心他,那就让我来替你问他——明萧弟弟,姐姐举办了一个阵容超豪华的游轮派对,里面很多名校学生会来交流学术知识,你想参加吗?还有你毕业毕得那么急,是不是都没有去毕业旅行?我猜肯定没有,你那么想回来,哪有时间去旅行。所以现在正好了不是,你陪潇潇去参加游轮派对多认识几个新朋友,再让潇潇陪你去毕业旅行纪念一下,简直就是一举两得的大好事啊!” “婧西姐,我不用姐姐陪,只要姐姐想去,我就去,姐姐不想去的地方,我也不会去。” 明萧在一旁回答道。 言下之意就是,只要潇潇去,他就会一起去。 罗婧西随即大笑出声。 “潇潇,明萧已经同意了,这下你就等着今晚我派直升机来接你们吧,哈哈哈……” 下一秒,像是害怕再一次听见她的拒绝,罗婧西迅速挂断了电话。 听着耳边的嘟嘟音,黎潇忽然觉得有些头疼。 她转头问道,“明萧,你想去毕业旅行吗?我们马上就可以去。” “今晚的游轮派对……姐姐,你不想去吗?” 明萧垂下眼眸,问她。 “不是不想去,只是那里……”不适合你。 在她看来,明萧就像童话故事里的林间小鹿一样天真美好。 和她截然不同。 如果可以,她希望他永远都不要踏足任何有可能会把他染黑的地方。 黎潇柔声问道,“你想去哪里旅行?” “只要能和姐姐在一起,我都可以。” “姐姐,我们去参加游轮派对吧,婧西姐不是说有很多名校的学生也会参加吗?我正好去多认识几个朋友……” 望着他此时仿若熠熠生光的双眼,黎潇终究败下阵来,在心里缓缓叹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气。 “好吧,那我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