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于微末》 第三十五章 再入南宫华武 梁虞凤是位二十五六岁的武者,身穿黑套装,扎着马尾辫,拥有瓜子脸;漂亮的柳叶眉下一双炯炯有神的丹凤眼中,透着机敏聪慧的神色。 她身材高挑,体态丰满,一双修长白腿走路都呼呼带风,端是一副英姿飒爽“穆桂英”的俊模样。 “你好。”梁虞凤应了一声,不再说话。她虽然承认映天较强,但还没到认可他的地步,所以连称呼都省了。天才嘛,都是这么傲娇的。 映天微微一笑,礼貌点头,他并不在意这些微末小节。 梁元宽苦笑了一下,也不好责怪。人与人之间是需要了解的,不知者无罪嘛。 接着,他询问了映天的近况后,就直言欲招揽这小子入梁家,并许诺为他们一家在果城购买新房等好事。 映天有些诧异,想了一会儿道:“感谢宽叔垂青,我暂时不方便加入梁家。”他可不想欠别人太多,并相信自己以后有能力挣得这些东西。 他认为加入梁家后虽然可以为家人寻得一些庇护,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还需要更多的了解和感受。 梁元宽见他谢绝加入梁家,并不生气,反而有些欣慰。他很满意映天小小年纪却有超然物外的胸襟,也颇为欣赏他淡然稳重的心性。 “宽叔,我现在只懂得一点剑法,这很不够。不知你是否可以帮我找一套拳法和身形步法的功法武技?”映天满怀期望地问道,也想试探一下梁家的诚心。 梁虞凤有些奇怪了,被二叔夸为天之娇子的小子连这些基本功法都不会吗?她更加看不上映天,觉得二叔是不是被这小子诳骗了? 梁元宽不假思索道:“你说的功法书,梁家倒是有,但都是手抄本。只不过,两种功法书品级较低,都是黄级中上品的。” 梁家主修棍法,好的功法书都与棍法有关。所以,对于映天想要的功法,他们还真拿不出更好的。 映天却没有失望,有黄级的功法也不错了。他乐呵呵地笑道:“感谢宽叔,黄级的就很好了。” 梁虞凤撇了一下嘴,小子就这点出息?黄级这么垃圾的功法都能让他乐得屁颠屁颠的。 最后,在梁虞凤满脸的羡慕之色中,梁元宽不仅递给了映天两本功法书,还送了一把钢制长剑和一款小砖头手机给映天,并补充了一句:“电话你随便用,通讯费用不考虑。” 要知道,炎国一些相对富裕的家庭就是买得起这类手机,都不一定用得起。因为,现在的通讯费用太高了。 映天也不矫情,一股脑儿都收下了。而且,他向来对联络通信非常看重,宽叔送的这个手机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一场及时雨。 又聊了一会儿后,梁元宽居然表态要亲自陪同映天去南宫华武,还捎带梁虞凤一起前往。而未能同行的梁成在房间里生着闷气,这千载难逢赚钱的好机会被二叔随口一句话就给剥夺了! 大气漂亮的奥迪车内,映天端详着手中的锃亮钢剑,剑长足有三尺,剑身上的细长纹路清晰可见,寒光凌厉的剑刃如冰棱般透彻心骨。 特种钢锻造的剑比黑铁剑有更高的强度和更好的韧性,一般是先天境界武者常用的武器。 梁元宽要亲自去南宫华武,他对这小子越来越有想法了。 上次听梁成说映天以淬体中期境界力战半步先天武者,虽受伤不轻,但能最终取胜,就让人惊讶万分了。 何况他现在实力更强,梁元宽迫不及待地想要看清映天的真正实力。虽然打黑拳有生命危险,但有他在,映天不至于殒命当场。 没过多久,轿车就停在南宫华武的大厦旁。在三人通过底楼的钢化玻璃门时,映天看见门口的接应生仍是之前那位小白脸。 见有人在瞧他,小白脸呲牙向映天谄媚一笑,端一个风情万种的骚包样,看得映天恶心得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一会儿,他们就进入“鹤鸣九皋”的梁家包厢内。 梁元宽端坐在主位的宽大沙发上,慢慢品尝着服务生送来的麦斯威尔咖啡,他微眯双眼,鼻子凑到法式咖啡杯旁,微微吸了下漫溢而出的浓郁香味,饶有兴致的感叹道:“真是滴滴香浓,让人意犹未尽啊!” 接着,他抬起头来,语气柔和地向映天建议道:“你也来一杯吧?学着喝,慢慢会喜欢的。” “好吧,谢谢宽叔。”映天不想扫他的兴,也打算尝试着喝一次这种与茶水不同的饮品。 一会儿,服务生就送来了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映天端着杯子,正欲张开大口喝时,一旁的梁虞凤赶忙小声道:“小子,别烫着了!”说完,还抿嘴轻笑了起来。 梁元宽也笑了笑,善意提醒他:“映天,咖啡和茶水一样,要细品慢尝。” 映天脸色微红,不好意思朝他俩讪然一笑。 这时,梁虞凤看着映天,向他调皮地挤了下眼睛,开始耐心地教授他喝咖啡的方法。 映天认真听着她的说教,手持咖啡匙在杯中轻轻搅拌后,右手拿着杯耳,左手轻轻托着咖啡碟,慢慢地移向嘴边轻啜。 刚开始,映天觉得有一点微苦,但品尝几小口后,就感受到了一种沁人心脾的香醇滋味。 “凤姐,这咖啡真不错,好喝。”映天笑容满面,不停地夸赞道。 梁虞凤微微一笑:“当然不错了,这可是有名的意利咖啡。你小子喝的时候要优雅一点才行,不然别人会笑话你老土的。” 映天尴尬地笑了笑,诚恳道:“多谢凤姐指教。”他觉得这位美丽的“穆桂英”虽然傲娇了些,但为人还不错,是个善良心热的女子。 接着,三人认真地看着擂台上一场又一场的比拼,还不时地探讨评论几句。一时间,包厢内的氛围其乐融融。 映天进一步了解到,有时大家族或武馆要派天才弟子来南宫华武历练,但也需有强大武者的保护。这时,他双眼发亮,打黑拳还真是个积累战斗经验、增加武道见识和感悟的好地方。 上次来这里,映天只是和强于自己两三个境界的武者对拼,给他的感受还不强烈。看样子,现在只有和先天强者过招,他的收获才能最大化。 不过,凭着自己十二岁的年纪,还是刚入先天境界的修为对战先天强者,是不是有点匪夷所思了? 为了自己能尽快成长和变强,就要最大限度的激发潜力,寻找强手挑战过招。否则只能进步缓慢,那是看不到希望的。 映天眼神微凝,抿着嘴,轻轻地点了下头,便下定了决心。他转过头道:“宽叔,我一会儿可以打四级比赛吗?” 梁元宽仿佛没有听清楚,惊讶地看着他:“你说的是几级?” 映天坚定地点头道:“四级!” 一旁的梁虞凤微张小口,莫名惊诧地看着这位似乎吃了豹子胆的小子,没能说出话来。 梁元宽心绪一阵起伏,这小子还真不怕死啊!虽然魄力十足,但实力够吗?四级赛事可是先天中前期武者参加的,他还真敢啊! wap. /110/110984/28830824.html 第三十四章 神识之变 此时,映天周身散发出的武者气息比之前浓郁太多。他舒展四肢,身上的骨骼爆发出“啪啪”的脆响。 映天猛出一拳,感受到拳头夹带着股股凌厉的劲风。目前,他一拳的力量足有四百多斤,完全可以打断杯口粗的树干! 他有些失望没能突破《星象天焚典》第一重的中期境界,没有达到破体期大乘阶段,却觉得自己的肉身比以前更加坚韧。 虽然如此,但他感应到那个欲破不破的临界点。心想,如果想再进一层,可能需要一个契机吧。 映天自我安慰道:“如果才突破到先天一层境界就有了宗师高手的肉身强度,这是不是有点耸人听闻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慢来,总会达到大乘的境界。” 他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一下,不再庸人自扰。 虽然映天境界和炼体的突飞猛进让他实力大增,但他意想不到的是自己一时起意,将两部心法合二为一的修炼,对他以后的武道生涯会产生极大的影响。 这种前无古人的修炼方式凶险异常,让映天险遭不测,可谓死里逃生。他现在固然明白如此修炼带来的莫大好处,但也不敢再这样轻易地以身试险。 此时,映天心满意足,弯腰拾起身边的铁剑,手臂猛的一抖,身体轻盈地跃离地面,一遍又一遍地施展出已经有所领会的《洪陵剑法》第五招“东冲西决”。这一剑招异常凶猛,压制力很强,毁灭性更甚。 这个生日之夜,映天虽历经磨难,但收获颇丰,可以说是脱胎换骨了。境界的跨越和肉身修炼的更进一步,使他的反应和速度都有了质的飞跃。 不仅如此,他感觉得到,泥丸宫内又有了些变化,隐隐有丝丝能量生成。 终于,继上次泥丸宫内华光显现出两部心法,在映天的印堂穴内如无极生太极般的变化之后,现在的泥丸宫又有了明显的改变。 识海虽然是神魂的聚集,但在这片天地法则之下,无法自动牵引大脑内的神魂进入泥丸宫,也就不能轻易形成识海。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映天从小成长于这个世界,这里的法则之力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他的体内。督脉贯通,泥丸宫开启是他的先天优势,但没有与死神的几番博弈,没有他体内物什和两色气息的浸润变异,他的泥丸宫内仍然会如无极虚空。 天资再好造化再高,不经磨砺不去努力,终究是南柯一梦。 现在,终于产生了力量可以对神魂进行牵引,让映天之前微不可察的神识有了明显聚集。只是,这仅仅让映天有所感应,他并不明白修者的特质就是神识。 前些天,颇让映天高兴的是,方豆豆不仅淬体成功,还达到一层后期的境界,成为一位名副其实的武者。而且,他居然还减肥了二十多斤! 映天想,假以时日,方豆豆终能“朝为小胖墩,暮成宋子渊。”每每想起这句自己胡诌的话来,映天就忍俊不禁。 这天是周六,农历惊蛰之日。民间有句顺口溜“惊蛰到,出来冒冒泡”,说的是冬眠的小动物们爬出洞来,享受春光明媚。 为了亲人的安全,映天刻意避开南宫家人而蛰伏了几个月。今天,他就打算出来冒冒泡,再去南宫华武打黑拳。 可巧的是,在映天刚吃完早饭时,下唐湾家主的儿子就叫他去接电话。目前,整个下唐湾仅有几部电话,除了唐明礼家有部座机,其他两三户都是有钱人家。 在映天跑去唐明礼家时,才知道是方豆豆打来的电话。他只得慌称出门有事,不能相约。 接着,映天联系上梁成,并与其一同乘车向果城方向驶去。 面包车上,梁成惊讶地看着映天:“小子,你是神仙吗?几个月的时间就这么强了,你现在是什么境界?”他能感觉得到映天身上的强大气息,但看不出境界。 映天只朝他笑了笑,没有出声。低调做人讲规矩,高调做事识大体。梁成武道天赋太过平庸,映天怕说出来打击到他。 此时,梁成一阵尴尬。对于这奇小子,他已非常羡慕嫉妒了。这几个月来,他可是勤修不辍,却始终没能突破瓶颈进阶到淬体巅峰的境界。唉,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映天倒是看出他还是有些进步的,已经从淬体九层前期迈入到中期的境界,突破了小境界的一个层次。 这时,映天看了看面包车的行驶路线,问道:“我们要去巴塞尔?” “嗯,自从那次去南宫华武后,二叔更欣赏你,一直想见你。你这段时间怎么不联系我?”梁成故作生气地问道。 映天一脸的无可奈何:“南宫家的人不是在找我吗?我也没办法。” 梁成瞅了他一下,伸了下懒腰,说道:“他们早就没有找你了,你不用担心。” 南宫家的人没再找他也就罢了,雷霸武道馆唐少良那伙人也没有出现过,映天并不感到幸运,反而觉得有些蹊跷。虽然看似风平浪静,但他还是为家里人的安危暗自担心。 他眯了一会儿眼后,问道:“宽叔找我有事吗?”梁成笑了笑,认真地说:“我也不知道,二叔只是叫我请你去一下。” “请我?”映天有些茫然,想了半天也不得其解,不知道梁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会儿,面包车就停在欧式建筑群前的草坪旁。这时,一阵春雷滚滚而来,映天看见草坪里稀疏的嫩芽像是被惊醒了一般,片片浅绿如张开的双臂,在微微春风里慵懒轻摇。 当映天两人进入那间富丽堂皇的房里时,站在壁炉前的梁元宽正乐呵呵地看向映天。 梁成忙着弯腰施礼:“二叔,我们来了。” “好,你先下去吧。”梁元宽微笑道。 看见二叔难得对自己这么和蔼可亲,梁成如中了彩票一样,乐得屁颠屁颠地走了出去。 这时,梁元宽转过身来,伸手拉住映天左看右看,像是端详一个宝贝似的,随即讶然道:“几月不见,你更强了!不错......不错啊!” 他看着映天,连连点头称赞,已经笑得合不拢嘴。 映天都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说道:“宽叔夸奖,我都承受不起了。” 梁元宽见他不骄不躁,更加高兴:“映天,坐吧。你想喝咖啡,还是茶水?” “谢谢宽叔,那就茶水吧。”映天应道,随即坐在对面宽大的真皮沙发上。 在梁元宽的招呼声中,一名年轻女子端着杯茶走了过来,将杯子放到他们旁边的一张精致的大理石圆桌上。 梁元宽呷了口面前的咖啡,主动介绍道:“她叫梁虞凤,在梁家后辈中还算优秀。虞凤,这位唐映天小兄弟,堪称天之娇子!你们互相认识一下。” 淬体九层后期境界的梁虞凤愣了一下,嘴巴微微翘起。自己可是梁家最出色的天才子弟,二叔用得着为夸奖这小子来贬低自己吗?平时大家都说我天赋异禀呢,这时却是“还算优秀”了? 不过,她仔细地观察了下映天,看他只有十来岁的年纪,武道气息似乎比自己还强,顿时感到惊讶了。 梁虞凤看不出映天的武道境界,她想,这小子会是淬体巅峰武者?她摇了下头,断定他的实力不会超过自己。她可是能越级战斗的,甚至能跨越一个大境界,与初入先天的武者相战。 这时,映天满脸笑容地招呼道:“你好!凤姐。”梁虞凤明显比他大,他就尊称为姐了。同时,映天顺便打量了一下这位漂亮的女子。 wap. /110/110984/28830823.html 第三十三章 同修心法 这一日,映天隐隐感觉到有了突破的迹象。 当夜春寒料峭,家翁林中丝丝冷风夹杂着阴湿的空气,让人瑟瑟发抖。 暗蓝的天空能看见颗颗星辰在不停地闪烁,透过稀疏寂寥的树梢,映天看着那四星排列的猎户座,就像他的家人般孤零零地悬挂夜空,不由得唏嘘嗟叹。 过了一会儿,映天双腿盘坐在那块青色石板上,微睁双眼,手持定印。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觉得时不我待,便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欲将两部心法同时修炼,使练气修脉和炼体还血配合推进。 所思即所行,映天没有多少顾虑,大不了失败后就恢复原来的方式,按部就班地修炼进阶。 他的脑海中一次次梳理和参悟着《星象天焚典》第一重“破源固本”中期的要义。待心思逐渐明了,他便依心法炼体,调动血肉骨胳表里相济。 接着,他开始尝试跨过《日兰月心诀》第一重“关阳丹内气”后期的门径。 此刻,映天全身斗气激荡,口中缓缓吞纳吐气,双手不停地环绕比划着,无数遍运转周天。 两个多时辰后,映天的全身似有星光点点般散发着微微亮光。这时,他微闭双眼,无所察觉。 突然,随着一轮闪电而过,天空中雷鸣阵阵。淡淡星光透过薄薄的云层倾泻直下,笼罩着映天周围方圆十米之地,让他所在之处变得明亮起来。 只听家翁林树丛中一阵“悉索”声响,一只头颈碧蓝的白鹤被突如其来的雷电惊起,蓦地张开翅膀,高亢唳鸣穿透暗蓝的夜空,向着远方倏然飞去。 刹那之间,映天身上一种强烈的气息腾空而起,铺天盖地,如海浪般汹涌,激起周遭四五米内尘土飞扬,其身后的树枝也摇曳着哗哗直响。 这时,映天觉得似有千万条蠕虫在全身来回爬动,并张口狂咬吞噬着自己的血肉。酥麻的感觉变为了疼痛,又化着剧痛,似要将他拖入恐怖的深渊,承受万般折磨。 映天体内的两股奇怪气息也冒头露脸,开始游离全身。其速度越来越快,穿穴过脉,浸润血肉;忽又深入下丹田,包裹着股股凝聚的斗气,融合其中,随即打散开来浸溢而出,将身体的每个近乎破损的器官慢慢滋养治愈。 映天感觉到全身穴脉经络都活跃了起来,督脉自长强、至阳,再到百会、印堂等二十八个穴道一张一合,被精纯的斗气来回冲灌涤荡;而任脉众穴位之中,股股斗气像不服输的斗士般,由关元下丹田处,通过曲骨、中极等穴道,向石门穴一阵阵猛冲,好似不冲开这道屏障誓不罢休一般。 映天咬紧牙关,不肯叫出声来。他怕惊醒已熟睡的家人,更怕打扰了精神状态堪忧的母亲。 虽然他在之前的修炼,尤其是炼体至破体期小乘时历经艰难,但没有想到修行《星象天焚典》第一重中期的心法却如此厉害,居然还导致天生异象,让他痛不欲生,受尽折磨。 当然,这还有修炼《日兰月心诀》受到天地排斥,引起浸淬般痛苦的加层。 肉身的疼痛他可以隐忍不发,但随着一阵阵身体内“啪啪”声响,映天的肌肤多处龟裂,鲜血已汩汩流出。同时,他明显感觉到周身的骨头都似乎在扯动断裂。 “啊!”映天终于忍受不住,大声地叫喊了出来。 第一个冲进家翁林的四呆,“汪汪”的叫着跑向映天,却被一阵狂暴气浪掀翻在地。跟着跑出来的寒冰和妙芙打着手电,看到眼前的一切,霎时目瞪口呆。 在手电筒的照射下,他们不仅看见脸上扭曲变形,全身血液淋淋的大哥一副惨烈的模样,还看见他周围迸发的股股斗气夹杂着缕缕紫色和黑色的气体,像一条条小蛇般缠绕在他的四周。 当回过神来的芙儿蹲下身来,紧紧抱着四呆,小手握住它的嘴巴,眼睛里已泪水涟涟。 寒冰看着大哥的身体蜷缩成一团,血汗湿透了衣服,呲牙咧嘴忍受剧痛的惨状,虽然强忍着不出声,但双眼也噙满了眼泪。 “哥,我们该怎么办?”妙芙醒悟过来,悲痛地低声喊道。 映天张了张嘴,半天才挤出两个字:“毛……巾!” 寒冰腾地跃起,向家里猛冲而去。当他跑到后门时,立刻停住了步伐,弱弱地叫了声“妈......” 只见披着棉衣的母亲斜靠在门框上,脸色惨白,嘴唇不停地颤抖着,怔愣地看着远处生不如死的儿子,已痛彻心扉、泣不成声。 寒冰这时顾不了母亲,稍微迟疑后,便撒腿跑进房内。一会儿,他就拿着条毛巾又跑了出来。 妙芙急忙喊道:“快让哥咬紧。” 寒冰激发全身斗气,一下就冲了过去。当他刚将毛巾塞进映天的嘴里时,就被一阵气浪荡开。寒冰身手敏捷,瞬间右足蹬地,曲身下弯,双手伸展开来全力撑向地面,这才堪堪稳定身形。 妙芙转过头看见母亲,快速擦干泪水,懂事地带着四呆向她跑去。 映天痛苦地伸出左手缓缓一摆,示意他们回家。寒冰和妙芙含着眼泪关上后门,搀扶着母亲回到了屋里。 这时,映天的脑海里又响起了那两种声音。这次,那魔性的声音较为持久,“体砺遍创,吾魔渐旺。魔非邪,魔非劫。不疯魔,不成活。”的话语随着森然笑声一阵阵萦绕在映天的头顶。 而“心生魔生,心灭魔灭”的一句梵音刚一出现,就倏然消散。 若干时辰后,随着映天周身气浪的减弱消失,他才长呼一口浊气,静静地打坐沉思。 杀道、不违本心;不疯魔,不成活;心生魔生,心灭魔灭等句句魔语梵音让他倍感迷惑。但他要感受到其中的奥义,还需在漫漫人生中去领悟。 思考了半天,映天仍不解其义,便不再自寻烦恼。他缓缓地站了起来,伸展四肢,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真是漫长的煎熬啊!映天刚才以为自己快要死了,下丹田凝聚的股股“斗气”都在这近乎削皮挫骨的折磨中消散殆尽,但他感觉到丹田中又开始重聚内气,而且凝聚的速度比以前似乎还要快,还更凝实。 “嗯?!”映天低头一看,他周身散发的“斗气”已经变成接近纯白的颜色。“这是……”映天猛然醒悟,内心一阵激动,呢喃自语道:“先天真气吗?我已突破先天境界了,而且还是一层后期!”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映天才堪堪突破先天境。可见一个大境界的进阶难度比突破一两个小境界要艰难得多。 现在,映天已将《日兰月心诀》第一重后期修成。虽然没有最终修至圆满,但任脉的曲骨穴已然贯通,足已称得上大有收获了。 更让映天想不到的是,由于《星象天焚典》功法的高深奇妙,以及体内丝丝紫色和黑色气体牵引疏导的作用,在他肉身破体极速变化时,下丹田内存储的妖兽精血融入到十分之一了。 wap. /110/110984/28830822.html 第三十二章 悲恸 这时,叶芷菡的脸色已经惨白,双拳紧握,身子直哆嗦。她可是叶家女儿,就是听墙根知道的事都要比方豆豆多。她更清楚南宫华武是什么地方,她以前由家人带去看过打黑拳的---那可是一个个亡命之徒,一个个披着人皮的狼的会聚之所,也是一些富家子弟心理测试考验的邪恶之地。 虽然她只去过一次,但那一幕幕惨无人道、鲜血淋漓的恐怖场面,就像噩梦一样让她挥之不去。 她想起了不久前公路边上映天全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凄惨模样,感觉已经不能呼吸了似的,身子颤抖着慢慢蹲了下来。 “他怎么会去那里,他不要命了吗?!”叶芷菡泪如雨下,最后一句话却是直接悲恸地哭吼出来! 方豆豆都傻眼了,没料到叶芷菡会是这种反应。顿时,他手足无措,不停地围着白桦树盲目地转着圈子。 过了许久,叶芷菡擦干眼泪,慢慢地站了起来,苍白的脸上泛着红晕,不好意思地对着如圆球般还在绕树滚动的方豆豆说道:“不好意思,我刚才想到其它事情了,你好好给我说说,要我怎么做?” 方豆豆终于缓过神来,停下脚步道:“映天……他,他挣了七万多元,想贴补家用,但又怕家里人知道,我们昨天商量了些办法,我想……你也是他好朋友,可以帮帮忙。” 说完,豆豆将他们商量的结果说给芷菡听。最后,他说道:“你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映天既能挣钱,还很安全……你抽个机会劝劝他,别去南宫华武了。” 叶芷菡很快安定了心绪,仔细地思考起来。随后,她和方豆豆议论了半天才算完事。 在两人分开回家时,叶芷菡对方豆豆说:“他如果还要去南宫华武,你一定要提前告诉我。” 方豆豆委屈道:“我……好的,你放心。”他怎么知道映天什么时候要去那个鬼地方?但他见叶芷菡认真笃定的模样,也不好当面拒绝,便点头应承了下来。 待方豆豆离开,叶芷菡在白桦树下独自呆立了半晌后,从书包里拿出一款小砖头般的手机打了个电话。一会儿,一辆小轿车就载着她向叶家的方向驶去。 如果方豆豆还没有离开的话,必定会感叹豪门是真有钱啊!社会上少数大款才用得上的砖头手机,居然是叶芷菡的常备之物! 高平县一处占地颇广的大院子内,居中的那栋大别墅独具一格、豪华气派。 在二楼的一间装修得温馨别致,有些淡淡清香的粉红色大房间里,叶芷菡坐在宽大的床沿边,手上抱着一个橘黄色大呆熊的玩具。她的头枕在毛绒绒的熊脑袋上,双眼呆滞地盯着落地窗前随风飘舞的雪白轻纱。 她多想帮帮映天,但直接送钱的话,他是不会接收的;帮他在家族产业中谋个差事?父亲会答应吗?何况省城来的后妈周美琴背着父亲可没少为难自己,最有希望继承家主的父亲还一直在寻求省城周家的帮衬。 自己一个女子平白无故地帮一位男生,周美琴会不会小题大做、以此生妖作怪?怎么才能既不被周美琴抓住把柄,又不给父亲添麻烦呢? 想了半天,叶芷菡都拿不出好的办法来。她站起身子,慢慢走到那宽大的落地窗旁,看着远处院子中孤零零的凉亭,感受着迎面而来的阵阵秋风,只觉得身上冷嗖嗖的---真有些秋风吹凉袭人骨啊! 叶芷菡将落地窗缓缓关闭,慢慢转过身来,伸出青葱玉指,将吹散在白皙脸颊上的缕缕发丝轻轻撩开。这时,她像是有所感悟般豁然开朗,脸色泛红地微微一笑,像是做出什么重大决定一样,直挺挺地躺倒在松软的床上。 此后的日子里,映天借口找到买卖金属废品的机会、帮同学辅导作业,以及时不时的中了奖之类众多的理由,并在方、叶二位同学的花样证实下,瞒天过海般为家里添置了各种生活用品、用具。 另外,映天还给母亲买了一些滋补用品和衣物被褥。虽然春荷的身体有了些好转,但精神上的创伤难以治愈,仍然时不时地恍惚自语。 映天陪着母亲跑遍了果城的医院,却见效甚微。看来,只能找机会尽快去省城或其它大城市的医院了。 在这段时间里,南宫家通过各种渠道寻找那个戴面具的小子,甚至还派人跑到梁家询问。梁家没有给他们的面子,透露映天的信息。 毕竟梁家也是大家族,也是老江湖,不会轻易屈服南宫家,更不会做这类出卖别人的卑鄙事来。再怎么说,豪门是要有风范和气度的,更别说去做自扇脸面的事情。 最终,南宫浩云没能如愿,可能也懒得为一个淬体小子自寻烦恼,而后就不了了之。 这样,映天也得了个清静,同时凭借之前打黑拳的收入,一家人倒还平平安安地度过了好几个月。 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寒冰也有了长足进步,达到淬体四层后期的境界。 芙儿进阶稍慢,前几天才突破到淬体二层后期。也许是武者修炼后清杂祛毒的原因,小姑娘的肤色越发白皙,面容愈加漂亮,言行之间也更显灵气。 现在,映天对《日兰月心诀》和《星象天焚典》两部功法的修炼也进展明显。 在三个月前将《星象天焚典》第一重“破源固本”的前期艰难修炼到圆满时,映天居然实现以体促气,触动身体气机,顺利进阶到淬体八层境界,这也让他具备了先天中前期武者的身体强度,达到破体期的小乘阶段。 而《日兰月心诀》第一重“关阳丹内气”后期也于两月前触摸到门径,让映天在打通了足阳明经的膺窗穴后,从容地突破到了淬体九层境界。 小境界的突破不一定会冲开主要穴道,而一旦打通了任督二脉的某一要穴,必定会进阶到更高层次的境界。然而,欲突破一个大境界,任督二脉中至少有一个穴道必须贯通。 随着武道境界的提升,要冲破任督二脉的穴道并突破到下一个大境界,就越来越困难。比如,宗师高手一个小境界的突破都会比淬体进阶到先天还难成功,更别说大宗师武者的晋级突破了。 所以,武道境界越高,武者的人数就越少。很多人一辈子受困于某个大小境界的突破瓶颈,始终停滞不前,难以进阶。 寒冬已过,立春当日映天年满十二岁,身高也超过了一米六,活脱脱一个帅小伙了。 由于黑拳资金的保障,春荷家的生活得以改善,三个儿女再也不是从前那般面黄肌瘦、衣不蔽体的模样,都慢慢变得身健体康、衣着鲜亮。纵然远不如富家大族,却也近似小康家庭。 现在,随着炎国的土地改革,家家户户都分到了不少田地。农民生产的积极性提高了,土地上的收成也大幅增加,生活得到了逐步好转。 春荷的家里也分得了一些田地,映天三兄妹虽然多次劝阻,但他们的母亲始终舍不得撂荒那些田土。 因此,春荷日夜劳苦焦思、口淡食少,还是之前那身形痩小、心神恍惚的样子。 wap. /110/110984/28830821.html 第三十一章 放心不下 这时,叶芷菡的脸色已经惨白,双拳紧握,身子直哆嗦。她可是叶家女儿,就是听墙根知道的事都要比方豆豆多。她更清楚南宫华武是什么地方,她以前由家人带去看过打黑拳的---那可是一个个亡命之徒,一个个披着人皮的狼的会聚之所,也是一些富家子弟心理测试考验的邪恶之地。 虽然她只去过一次,但那一幕幕惨无人道、鲜血淋漓的恐怖场面,就像噩梦一样让她挥之不去。 她想起了不久前公路边上映天全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凄惨模样,她感觉已经不能呼吸了似的,身子颤抖着慢慢蹲了下来。 “他怎么会去那里,他不要命了吗?!”叶芷菡泪如雨下,最后一句话却是直接悲恸地哭吼出来! 方豆豆一时都傻眼了,他没料到叶芷菡会是这种反应。顿时,他手足无措,不停地围着白桦树盲目地转着圈子。 过了许久,叶芷菡擦干眼泪,慢慢地站了起来,苍白的脸上泛着红晕,不好意思地对着如圆球般还在绕树滚动的方豆豆说道:“不好意思,我刚才想到其它事情了,你好好给我说说,要我怎么做?” 方豆豆终于缓过神来,停下脚步道:“映天……他,他挣了七万多元,想贴补家用,但又怕家里人知道,我们昨天商量了些办法,我想……你也是他好朋友,可以帮帮忙。” 说完,方豆豆将他们商量的结果说给叶芷菡听。最后,他说道:“你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映天既能挣钱,还很安全……你抽个机会也劝劝他,别去南宫华武了。” 叶芷菡很快安定了心绪,仔细地思考起来。随后,她和方豆豆议论了半天才算完事。 在两人分开回家时,叶芷菡对方豆豆说:“他如果还要去南宫华武,你一定要提前告诉我。” 方豆豆委屈道:“我……好的,你放心。”他怎么知道映天什么时候要去那个鬼地方?但他见叶芷菡认真笃定的模样,也不好当面拒绝,便点头应承了下来。 待方豆豆离开,叶芷菡在白桦树下独自呆立了半晌后,从书包里拿出一款小砖头般的手机打了个电话。一会儿,一辆小轿车就载着她向叶家的方向驶去。 如果方豆豆还没有离开的话,必定会感叹豪门是真有钱啊!社会上少数大款才用得上的砖头手机,居然只是叶芷菡的常备之物! 高平县一处占地颇广的大院子内,居中的那栋大别墅独具一格、豪华气派。 在二楼的一间装修得温馨别致,有些淡淡清香的粉红色大房间里,叶芷菡坐在宽大的床沿边,手上抱着一个橘黄色大呆熊的玩具。她的头枕在毛绒绒的熊脑袋上,双眼呆滞地盯着落地窗前随风飘舞的雪白轻纱。 她多想帮帮映天,但直接送钱的话,他是不会接收的;帮他在家族产业中谋个差事?父亲会答应吗?何况省城来的后妈周美琴背着父亲可没少为难自己,最有希望继承家主的父亲还一直在寻求省城周家的帮衬。 自己一个女子平白无故地帮一位男生,周美琴会不会小题大做、以此生妖作怪?怎么才能既不被周美琴抓住把柄,又不给父亲添麻烦呢? 想了半天,叶芷菡都拿不出好的办法来。她站起身子,慢慢走到那宽大的落地窗旁,看着远处院子中孤零零的凉亭,感受着迎面而来的阵阵秋风,只觉得身上冷嗖嗖的---真有些秋风吹凉袭人骨啊! 叶芷菡将落地窗缓缓关闭,她慢慢转过身来伸出青葱玉指,将吹散在白皙脸颊上的缕缕发丝轻轻撩开。这时,她像是有所感悟般豁然开朗,脸色泛红地微微一笑,像是做出什么重大决定一样,直挺挺地躺倒在松软的床上。 此后的日子里,映天借口找到买卖金属废品的机会、帮同学辅导作业,以及时不时的中了奖之类众多的理由,并在方、叶二位同学的花样证实下,瞒天过海般为家里添置了各种生活用品、用具。 另外,映天还给母亲买了一些滋补用品和衣物被褥。虽然春荷的身体有了些好转,但精神上的创伤难以治愈,仍然时不时地恍惚自语。 映天陪着母亲跑遍了果城的医院,却见效甚微。看来,只能找机会尽快去省城或其它大城市的医院了。 在这段时间里,南宫家通过各种渠道寻找那个戴面具的小子,甚至还派人跑到梁家询问。梁家没有给他们的面子,透露映天的信息。 毕竟梁家也是大家族,也是老江湖,不会轻易屈服南宫家,更不会做这类出卖别人的卑鄙事来。再怎么说,豪门是要有风范和气度的,更别说去做自扇脸面的事情。 最终,南宫浩云没能如愿,可能也懒得为一个淬体小子自寻烦恼,而后就不了了之。 这样,映天也得了个清静,同时凭借之前打黑拳的收入,一家人倒还平平安安地度过了好几个月。 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寒冰也有了长足进步,达到淬体四层后期的境界。 芙儿进阶稍慢,前几天才突破到淬体二层后期。也许是武者修炼后清杂祛毒的原因,小姑娘的肤色越发白皙,面容愈加漂亮,言行之间也更显灵性。 现在,映天对《日兰月心诀》和《星象天焚典》两部功法的修炼也进展明显。 在三个月前将《星象天焚典》第一重“破源固本”的前期艰难修炼到圆满时,映天居然实现以体促气,触动身体气机,顺利进阶到淬体八层境界,这也让他具备了先天中前期武者的身体强度,达到破体期的小乘阶段。 而《日兰月心诀》第一重“关阳丹内气”后期也于两月前触摸到门径,让映天在打通了足阳明经的膺窗穴后,从容地突破到了淬体九层境界。 小境界的突破不一定会冲开主要穴道,而一旦打通了任督二脉的某一要穴,必定会进阶到更高层次的境界。然而,欲突破一个大境界,任督二脉中至少有一个穴道必须贯通。 要冲破任督二脉的穴道并突破到下一个大境界,那是很困难的。而且,随着武道境界的提升,宗师高手一个小境界的突破都会比淬体进阶到先天还难成功,更别说大宗师武者的晋级突破了。 所以,武道境界越高,武者的人数就越少。很多人一辈子受困于某个大小境界的突破瓶颈,始终停滞不前,难以进阶。 寒冬已过,立春当日映天年满十二岁,身高也超过了一米六,活脱脱一个帅小伙了。 由于黑拳资金的保障,春荷家的生活得以改善,三个儿女再也不是从前那般面黄肌瘦、衣不蔽体的模样,都慢慢变得身健体康、衣着鲜亮。纵然远不如富家大族,却也近似小康家庭。 现在,随着炎国的土地改革,家家户户都分到了不少的田地。农民生产的积极性提高了,土地上的收成也大幅增加,生活得到了逐步好转。 春荷的家里也分得了不少田地,虽然映天三兄妹多次劝阻,但他们的母亲始终舍不得撂荒那些田土。 因此,春荷日夜劳苦焦思、口淡食少,还是之前那身形痩小、心神恍惚的样子。 wap. /110/110984/28830820.html 第三十章 巨款 映天喝了口茶水,眼睛看向南宫浩云,正色道:“南宫少爷,我可不想扫了你的兴致,但这面具不能取。” “不取?由不得你!”南宫浩云右手猛地一挥,傲然怒喝道。他心中已怨念丛生:这小子莫认为打赢了擂台,胜了两局就飘飘然了?居然还敢再次拒绝自己! 他身后几名武者正要动手时,梁成急忙跑了过来:“浩云少爷息怒,你大人大量,用不着和一个小子计较。” 谢管家在旁边插嘴道:“不懂事的小子,就是找死!梁成,你一大把年纪了,也不懂事?” 梁成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谢管家,又小心翼翼地向南宫浩云讨好道:“对,我也不懂事。浩云少爷,来日方长,不用急这一时。另外,还请给我二叔一点薄面……” “你二叔算老几,嗯?”南宫浩云轻蔑道,又欲挥手。 梁成一下子急了眼,赶紧提高嗓门道:“浩云少爷,请手下留情,你难道想在你们的地盘上惹出事端吗?” “你敢威胁我?就凭他?”南宫浩云瞧了一眼映天,随即脸色一沉,还是冷静地考量起来。 南宫家虽然在果城近乎一手遮天,但地下黑市拳场毕竟是非法经营。如果豪门大家之间冲突起来,还把外面场内的看客牵扯进来,并有一两个有影响力的人死在这里的话,那事情就大条了。 虽然南宫家最终可以摆平此事,但也要招惹不少麻烦,黑市拳场的生意无疑会受到较大的影响。 不就是个武道天才吗?让这小子多活几天吧。以后有的是机会在外面找个僻静之处,直接做了就是。 映天沉默不语,冷静地注意着眼前众人的一举一动。他虽然打不过这么多强者,但有信心逃命就够了。 “哼!”南宫浩云脸色铁青地站起身来,右手一甩,便带着谢管家和一帮手下扬长而去。 这时,映天却觉得有意思了,只要南宫浩云忌惮在这里惹事,又有豪门梁家中人陪同的话,以后来南宫华武挣钱应该比较安全。但映天也多了个心眼,梁成这人阴险狡诈,还是要防着点。 随后,又有几波客人来到“鹤鸣九皋”包厢,显然是看中了映天这位后起之秀,都有了招揽之心。 其中,就有果城实力排名第三的王家。那位名叫王启明的武道强者,神情傲慢地说是来招贤,却如赐恩一般,让映天甚是不喜,当场就婉言谢绝了。 为了避免再招惹麻烦,映天三人跟着就离开了“南宫华武”。 按照梁成的吩咐,阿生开车将他送到一处酒店的房间里洗了个澡。在简单地处理了伤口后,又送映天去银行存了钱。最后,他们将他送回到白塔路边。 映天拿过阿生递来的长形包裹,便和他俩道别了。他看了看衣服口袋里的银行存折,顺着白塔路,心满意足地向高阳镇里走去。 映天今天收获颇丰,除了三场比赛正常收入的15000元钱,还有两场越级挑战的提成共6000元。最后,就是两次赌战收入了55000元。所以,他今天打黑拳总计收入足足有76000元之巨! 映天感慨万千,富人赚钱容易,从富人那里赚钱却不易,那是要用生命去换的啊!他深叹一声,社会底层的人真难,即便是武者都是如此。 映天打黑拳的事要瞒着家里人,不能让他们担心。所以,他刚才在车上,就一路盘算着怎么才能悄无声息地把钱用在家人身上。 现在,映天心里有了计较,便在高阳镇一处彩票中心买了几张彩票后,沿着下唐湾的曲折小路回到了家里。 “妈,我今天买的彩票中奖了!”映天一进家门,便兴奋地大声说道。 寒冰和芙儿听到大哥的声音,飞也似的跑了出来。四呆也摇头摆尾跑过来,围绕着映天欢快地蹦蹦跳跳。 “哥,你中奖了?”芙儿喜笑颜开地抱着映天的手臂,寒冰的脸上也露出少有的笑容。 映天轻轻地摸了下灵妹的头,乐呵呵地说道:“我今天可撞上大运了,中了六千块呢!哈哈……”他可不敢把奖金说多了,否则,芙儿这个小精灵就要起疑。 这时,春荷慢慢地走了出来,脸上却没有喜色。过了一会儿,她对映天轻声道:“天儿,你进来……”说完话,便转身向里屋走去。 映天听话地跟着母亲进了房间,并顺手关上了房门。他明白母亲要说什么,所以他不想让弟妹们听见。 春荷坐在床边,一双混浊的眼睛看着面前的儿子,低声问道:“天儿,家里什么情况你应该清楚,你怎么能花钱去买彩票?” 映天庆幸母亲没有怀疑他手里的“奖金”,不忍心地说道:“妈,现在废品涨价了,我们可以卖不少钱。前些天,我在非凡家看了电视上分析彩票的节目,对购买彩票很有心得。” “你知道我数学一向就好,还兼着班里的课代表。我现在会计算一些中奖号码,买的彩票中奖率也很高。妈,你放心,我偶尔买几张,保证只赚不赔。” 映天在心里默默祈祷,母亲识字不多,应该会相信自己。 春荷闭着双眼,有些无力的斜靠在床头上,良久不语。母子俩沉默了一会儿后,春荷有气无力地小声说道:“天儿,你现在已经长大,都和我一样高了……做任何事情都要想好了再做……” 她深吸一口气,缓了缓又说道:“妈现在也没力气管你们了,我只希望你们三兄妹平平安安就行……天儿,家里的事你也要学着做主了,你认为对的事,你就去做……” “妈……”映天泪眼婆娑,看着母亲萎靡不振的样子,不由得心如刀绞。他拿出钱来,轻轻塞进母亲的手中:“妈,这是中奖的钱,你拿好了,多买些补身子的东西吃吧。” “嗯……”春荷在地里忙了一天,这时已精疲力竭,迷迷糊糊地说着话就睡着了。 映天轻轻地帮母亲披上被子后,慢慢转过身去,眼泪不由自住的流了下来。 缓缓地关上房门,映天快速抹干泪水,就要去厨房煮饭。 这时,妙芙从门边探出头来,担心地看着他:“哥,你怎么了?” “没事,妈睡着了,小声点。”映天头也不回地提醒道,转身快步走开了。他担心再逗留一会儿,芙儿就会看出破绽。 妙芙微皱眉头,看着大哥离去的背影,缓缓地低下头去,沉思默想。 第二天,映天没有去黑拳市场。在昨天回来的路上,他就和梁成说好了,因为南宫浩云的原因,他要暂时避其锋芒,不去触那霉头。至于哪天再去,映天会打电话给他。梁成为难了半天,最后也不再勉强。 吃完早饭后,母亲扛着锄头到芭茅地里干活去了,映天三兄妹就在堂屋里安静地写着作业。 下午,在房后的家翁林,映天向正在练功的弟妹俩叮嘱了几句后,就借口出了门。 wap. /110/110984/28830819.html 第一章 唐家湾 陵江西岸稀稀落落的几栋高楼处,那是炎国果州繁华的商业区。江面上一层层薄薄雾气弥漫开来,随着微风飘散在东岸江边的丛丛芦苇尖上,蜻蜓点水一般,倏地消散在清新的空气里。 “西畔长风荡绿漪,东岸雪茅过白驹。矫骑踏水荻花里,百鸟成行忽惊起。放浪一江芦穗中,醉兀皎绫忘时空。”《过陵江》的诗句让果州这一湾碧水苇荡远近闻名。 芦苇丛往东不远的地方,是个较大的村庄,村庄靠近果州地区高平县高阳镇的小街区。村庄人家大多姓唐,庄子北面近临白塔山。陵江之水蜿蜒绕山顺流,千百年间由北向南浸涤出一汪半月形的湾碕之地,故名唐家湾。 近代炎国之地经受外敌百年凌辱,人民生灵涂炭,经济一片萧条。炎国建国三十多年来,在开国元勋们的带领下,各方面都取得了长足发展。 可是,与水蓝星上的发达国家相比,炎国还较贫弱,国力不够强大,在不少领域仍是一穷二白。 尤其在广大农村,民众的思想意识还较落后,家族观念很强。唐家湾虽然临近县城,但和炎国的其它农村地区别无二致。 几个月前,在炎国大地实行“革故鼎新,发展经济”的春风还没吹到这里来呢。 现在,唐家湾依然如故,就像那湾碕之地的陵江水一样,安静地往复回旋,没有一片浪花显现。 一个秋日的深夜,阵阵江风夹带着雨水倾泻直下,把岸边的芦苇吹打得东倒西歪。随着夜空中一道华丽丽的闪电,滚滚雷鸣由远而近霹雳炸响。 这时,一个身穿黢黑斗篷长衣的蒙面人好似凭空出现,一脚踏入地面的水洼里,“啪!”的一声泥水飞溅。他快速转过头来,慌张地向身后看了一眼,紧蹙的眉宇在闪电雷鸣中舒展开来。 接着,他长吁一口气后,迈步钻进芦苇丛中,向东面的唐家湾方向疾驰而去。 又一道闪电之下,隐约可见他后背长衣下鼓起的小包在微微蠕动,似乎还有婴儿的哭泣声由近及远消失在雨夜之中。 陵江东面的唐家湾分上唐湾和下唐湾。上唐湾交通方便,以商为主,经济条件较好。下唐湾离城区较远,以农为主,相对贫困。 下唐湾最南边一片丘陵之上的黑青瓦房,就是春荷家。瓦房占地近百平方米,房前有个小院坝,院坝周围几株万年青的墨绿叶子上,像涂了一层油般光滑发亮。 房屋共有三间卧室和一个居中的堂屋,房子中后方是个不足十平方米的小内院。黑青瓦房虽然年生已久,但整个房屋建造紧凑,给人舒适温暖的感觉。 光阴荏苒,十年而过。 春荷家因为一个男人的加入,变得有了生机和活力。春荷也在这个男人的关爱照护下,过着幸福温暖的生活。 唐书文就是十年前入赘春荷家的男人,村里人都不怎么了解这个半路进入唐家湾的中年人。可能他都不姓唐吧,进村后入乡随俗改的姓?而且,他当时还带来一个出生不久的男婴,说是在江边芦苇丛里捡来的。 大家都知道唐书文一表人才、知书识礼,身体还倍儿棒。而春荷个头较矮,相貌平平,识字不多的她就乐呵呵的得了个“金龟婿”。 春荷的父母因病去世较早,没有兄弟姊妹,因为家里还有多年的欠账,所以一直都没有积蓄。近十一年来,她和唐书文日复一日,起早摸黑地辛辛苦苦支撑起这个家庭。 春荷两人的大儿子唐映天今年十一岁了,就读于高平县省属名校白塔中学初一。别看他小小年纪,有时爱插科打诨捉弄人,却是一位聪明睿智、说话还头头是道的小大人。 小屁孩虽然身体纤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但却生得面如冠玉、白白净净。 初秋已至,在这天放学的路上,映天穿着略显臃肿还有些泛白的蓝布衣裤,脚踏一双旧胶鞋,蹦蹦跳跳欢天喜地的样子,好像从来就没烦过什么事儿。 他一进家门,将打着小补丁的书包径直甩向床头,转身向内院飞快地跑去。 这时,内院中蹲着个一头软黄毛发的小男孩,身穿老旧的灰色衣服,粗大的裤筒拖在地上,完全遮住了他的脚丫子。 很明显,小孩的衣裤和映天一样,都是父母省吃俭用,将大人的衣物裁剪改小后得来的。 小男孩名叫唐寒冰,是映天的二弟,也是一副瘦骨嶙峋、弱不禁风的样子。他面色稍黑,骨架子却大,如果生活能有所改善,以后准会长成如父亲一般的大个子。 寒冰性格孤僻、沉默寡言,喜好独处,却不愿与人交流。 此时,映天看见蹲在地上耍着石子的小弟,探身问道:“寒冰,妈呢?”小弟头也不抬,惜字如金:“砍芭茅。”芭茅,是芦苇在本地的俗名。 映天俯身说道:“跟哥走,去帮帮妈。”说完话,就牵着寒冰的小手,向外面快步走去。 小寒冰转头剜了眼大哥,嘟哝着嘴,满脸不情愿地吧嗒吧嗒跟着出了门。 芭茅地是春荷家的自留地,离小丘陵有半小时路程。下唐湾族人分给他们家的只有三亩芭茅和两亩菜地。芭茅地里,还有一条宽大的引水渠从中横穿而过。 远远的,映天就看见父母在烈日下汗流浃背地弯腰挥刀,一片片芭茅如割韭菜般哗哗倒下。 此时,唐书文频频劝慰着春荷,要她多歇息一会儿。春荷每每站起身来,都是一副累得够呛的样子。 平日里,映天总觉得父亲从未感觉累。如果每天二十四小时不停的忙活,他似乎都可以不用休息。父亲每顿饭吃得很少,身体却健壮,力气也很大,在外面就没有什么重活拿不下来的。 父母很恩爱,父亲还经常为母亲推拿身子骨,使得原本身体瘦削、病怏怏的母亲越发康健,脸色也红润了许多。 映天很崇拜父亲,看向他的眼睛里总像是倒映着一座巍峨屹立的大山。 这时,映天拉着二弟走到芭茅地边,他关心地说道:“妈,让我来吧,你去歇一会儿。”春荷转过头,满脸慈祥地问道:“天儿,作业做了没有?这么早就跑出来了。” “早做了,让我来砍!”映天飞快地拾起地上的弯刀,一步两跨就钻进了芦苇丛中。 父亲看看他,摇了摇头,微微一笑后,继续弯腰挥刀。顿时,雪白如絮的芭茅花在微风吹拂下,满天飞舞飘散。 平时木讷寡言的寒冰,竟乐呵呵地追着白色的花絮跑来跑去,小手在空中不停地挥动抓弄着。 忽然,只听“嘶嘶”声响,映天好像看见一条长长的黑影向他疾速飞来!心慌意乱之下,他本能地飞快后退,猛地举刀于胸前防备。 “砰!”的一声劲响,一缕光芒瞬闪而至。只见黑影如落石一般,“啪”地砸向地面,卷成一团不再动弹。 映天定睛一看,霎时冷汗涔涔。居然是一条乌青长蛇!几株冒出地面的芭茅桩子刺穿蛇身,蛇血已汩汩流流淌了出来。 “天儿!”春荷大声地惊呼起来,顿时脸色惨白,目瞪口呆,浑身还直打哆嗦。她怔愣地看着映天,半天说不出话来。 wap. /110/110984/28830787.html 第二章 四呆 此时,空气如凝固了一般。几秒钟后,才听见有重重的呼吸声响起。 “爸,是你打的吗?”回过神的映天急促问道,眼中满是惊愕之色。 “没事了,一条乌梢蛇而已。”唐书文轻描淡写地说道。接着,他跨前两步拾起了蛇身。 “你心大,都吓着天儿了。”春荷看了看在一旁目瞪口呆的寒冰,就急忙跑到映天的面前,仔细查看他的身体,生怕有什么好歹。 “妈,我没事。”映天安慰了母亲一声,满脸崇拜地望向父亲:“爸,你太厉害了,你怎么做到的?” “就是力气大一点,没啥好奇怪的。”唐书文平静地说道,还是那幅漫不经心的样子。 “天儿,没事就好。”唐书文怜爱地摸了摸映天的小脑袋,朝妻儿举了举乌梢蛇,微微一笑道:“晚上打牙祭,咱们有的吃了。” 一家人笑呵呵地一番快速收拾着,就想早点回家吃肉喝汤。 “走吧,回家。”唐书文大力士般挑起两堆小山一样的芦苇,沿着旁边的引水渠,阔步向前走去。 “天儿,去表婶家把芙儿接回来。不要贪玩,要快去快回!”春荷一边吩咐着映天,一边背上一小捆芭茅蕙。 然后,她小声地催促着寒冰,满含温情地看了眼已经走远的唐书文,便紧跟了上去。 这时,映天听见芭茅荡中一阵“悉索”的声响,跟着又是一道清脆洪亮的唳叫,一只头颈碧蓝的白鹤扑腾着翅膀,迎着满天红霞向远处飞去。 他痴痴地望着渐渐消失在天际的白鹤,已然沉醉于江边如画的美景中。 片刻后,映天满脸享受地微微一笑,便乐滋滋地向上唐湾跑去,身后留下一连串欢声笑语:“落霞与孤鹤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书中诗句应景,古人说的没错。呵呵......” 芙儿是家里的小女儿,原来的全名叫唐寒芙,自己改名为妙芙。她比寒冰小两岁,白里透红的小脸蛋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滴溜溜直转。芙儿从小就是美人胚子,头上扎着两个小翘辫,乖巧灵动,调皮可爱。 小可爱记忆力超强,成绩也倍儿棒。她在学校跳了一级,现在七岁就上了小学三年级。芙儿老爱学着大哥一副人小鬼大的样儿,时常逗得父母眼笑眉舒,也被他们视为掌上明珠。 前些年,唐书文不知从哪里弄了条血脉纯正的小狼狗,浑身赤褐色的绒毛,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它经常伴随妙芙左右,芙儿管它叫“四呆”。呵呵,小可爱都把它当着家里老四看待了。 经过唐书文的精心喂养和训教,四呆很听话。它比一般的土狗长得壮硕,即使仍是小身板,却有着大力气。妙芙经常坐在它的背上跑来跑去,已形影不离、乐不可支了。 表婶家住在村子北面的偏偶之地,离上唐湾大院子还有段距离。表婶的丈夫死于两年前的车祸,虽然获得了些赔偿,但没了一家之主后,她们母女俩的生活每况愈下,日渐困顿。 唐映天紧走慢赶了十来分钟,来到大院子外一棵满是白花的老槐树下。 大院子里,一群小孩正叽叽喳喳地闹个不停。 唐冲是上唐湾家主唐盛的小儿子,十来岁的他平时骄横跋扈,一直对四呆很感兴趣,早就想占为己有。这次遇到妙芙带四呆过来,他便认为机会难得,可以下手了。 这时,唐冲指了指爬在地上吐着舌头的四呆,向坐在台阶上的妙芙戏谑道:“小狗给我玩玩?”瞧他那架势,好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问我吗?不管用的。”妙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旁若无人地回应了一声,还一幅老神在在的模样。 冰雪聪明的芙儿,长期在映天的耳濡目染下,举手投足间也有样学样地像个小大人。 “不问你问谁?总不该问狗吧?哈哈!”唐冲大笑起来。他旁边的一群跟屁虫愣了一下,也谄笑着一阵起哄。 “狗问了,四呆都不会答应。”妙芙瞟了眼唐冲,轻描淡写地摆了摆小手。 “你?”唐冲语塞,跟着就涨红了脸色,似乎已濒临暴走的边沿了。 “那就打得它答应,不就得了。”唐冲突然讪笑道。他的腮帮子微微抖动着,还转头朝背后的几个小跟班眨了眨眼。 “打它!”“打得它听话!”跟屁虫们立马叫嚣附和。其中,尖嘴猴腮的唐成更是跃跃欲试,表现得最为积极。 妙芙身旁的表姐白瑶顿时脸颊发白,颤颤巍巍地感到害怕。她低着头看向地面,唐家小少爷可不是白瑶能够招惹得起的。 “四呆,起来!”妙芙憋红了小脸,手背在身后,抬头挺胸一声娇喝:“谁敢来?被咬了自讨苦吃!” 四呆腾地站了起来,斗了斗身上的灰尘,尾巴高高翘起,龇露獠牙“呜呜”低鸣。 唐冲和身旁的一众跟班瞧着四呆凶猛的模样,惧怕得一下子怔住了。白瑶赶忙伸手扯了下妙芙的衣角,急切道:“小妹,快走!” 这时,唐冲一步跨出,伸手猛地推向白瑶,大声地叫道:“有你屁事,滚开些!” 接着,他一边张开双手拦住妙芙,一边扭头冲身后的唐成挤了下眼睛。只见跟班唐成立马会意,拔腿跑进了不远处的上唐湾练功房。 唐家湾只有这一处练功房,主要供上唐湾人使用。他们请了个教习,练的都是些粗浅的功夫。 唐冲这帮小家伙怕吃苦,时不时地跑到练功房装模作样地耍一番假把式后,就算是完成了大人们布置的练功任务。 大院子中,倒在地上的白瑶弄了一身泥灰,白净的双手也渗出了鲜血。她的眼睛里含着泪水,欲哭无助的样子甚是可怜。 一会儿功夫,唐成从练功房拿出几根棍子,转眼间就递给了唐冲几人。众小伙旋即向两个女孩围了上来,妄图逞凶硬夺四呆。 “住手!”只见一个小人影儿大叫一声跑了过来,一把拉起白瑶,双眼圆瞪怒视着众人。 “哥!”“天哥!”两女孩看着跑过来的唐映天,异口同声地喊道。 “呵,来了个帮手?还是个痩猴!哈哈......”唐冲笑嘻嘻地看着矮他半个头的唐映天,脸上讥讽的表情暴露无遗。 这时,唐冲还急智地耍了个小聪明。只见他快步冲上前,将胸口顶了过去。 映天丝毫不怵,向后退了一步,伸手一把推开唐冲。同时,他朝白瑶轻轻地摆了下头,小声地示意道:“别呆在这,快回去!” 白瑶比映天年龄小一些,知道他向来有主见,往往对他言听计从。 此时,小女孩赓即会意,忍着疼痛快步离开后,远远地站在老槐树下,伸长脖子担心地看着院子中的兄妹俩。 “你还敢动手?唐成,上!”唐冲奸计得逞,借机大声叫嚷道。 唐成持棍高高举起,劈头盖脸地招呼了过去。映天眼帘一缩,机敏地侧身躲过来袭的木棍。 与此同时,唐冲跨步上前,握棍向他腰身处用力横扫。映天猝不及防,只得以右手抵挡。 “啪!”的一声,棍子扫中映天的小臂,痛得他呲牙咧嘴,不停地甩着受伤的小手,口中还“嗬嗬”有声的疼得叫了出来。 唐冲不依不饶,趁机又敲来一计闷棍。妙芙眼看着大哥要吃大亏,抬手指着唐冲,娇喝一声:“四呆,咬他!” 四呆“嗷”地吼叫着,后腿撑地猛的纵身跃起,张着利齿大口向唐冲咬去。 wap. /110/110984/28830788.html 第三章 祸事 唐冲一时愕然,立马快速后退。哪知他还是慢了半拍,“啊!”的一声惨叫,已被四呆咬中左臂。 “撕啦”一下,唐冲衣袖已被扯烂,手臂鲜血淋淋不容直视。 四呆一咬即成不再跟进,嘴中仍然“嗷嗷”低鸣,全身赤褐绒毛根根竖立。它牙如剔刀沾血,狂吐幡带长舌,活脱脱一狗当关,万夫莫开的凶样。 “恶狗咬人了!”一伙小跟班围拢在唐冲的身边,大声地叫嚷着。 一会儿功夫,家主唐盛就带着一帮族人冲了出来。很快,他就瞧见了坐在地上哭天喊地的小儿子。 唐盛蹲下身子,仔细地检查儿子的伤情,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抬起头来,双眼怒视映天兄妹俩,声色俱厉地大声问道:“你们的狗咬伤了我儿子?” “唐家主,唐冲先打人,还要强抢......”映天无所畏惧,据理力争。 “住口!”唐盛不容他辩解,高声道:“咬伤了我儿,这狗就得死!你们也跑不了。”说着,大手一挥,身后的族人便要围拢过来。 “哥,快跑!”妙芙脸色发白,小手使劲拉了下映天,随即翻身骑上狗背。 映天即刻反应过来,猛地抬手指向众人身后,面显惊恐之色。他大喝一声:“看,那边是什么?”正欲围拢过来的上唐湾人都扭头回望时,映天已快速地坐到了四呆的背上。 “跑!哈哈。”映天见成功地瞒天过海,一声低喝后哈哈大笑。他一手抱紧妙芙的小man腰,另一只手拍向四呆的屁股。 只听“啪哒!”声响,四呆一下子跃出几米远。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们已向上唐湾的大院子外奔去。 “哪里跑?小兔崽子!”唐盛气急败坏,用力将手上的棍子甩了出去,木棍在空中翻了几个滚后,“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唐盛愤怒地看着疾驰而去的兄妹俩,脸色阴沉着狠狠地说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哼!” 没多久,四呆就驮着两兄妹回到了家里。因为担心父母责怪,在回来的路上,映天就和妙芙串通好了,不能将今天的事告诉他们。 “天儿,叫上老二和芙儿吃饭了。”春荷在厨房里吆喝道。映天回应了一声,就招呼两弟妹去了。 一会儿,一家人围桌而坐。春荷满心欢喜地端上一口陶瓷大碗,碗里是炖成了烂肉的乳白色蛇羹汤,汤面上还漂浮着几颗散发着清香的碧绿葱花。接着,她又端了一大盆调好料的挂面放在桌子中间。 妙芙懂事的为大家分发碗筷,在她将一口青色瓷碗递到映天手中时,寒冰的小手跟着伸了过来:“我要青碗。” 映天正要缩手,右臂却被寒冰的小手紧紧抓住,难以动弹。 “啊!”的一声惨叫,映天感觉钻心的疼痛。他猛地站了起来,脸形都痛苦地扭曲起来。寒冰的小手像有魔法似的,牵引着映天的身子向前不断倾斜。 “怎么了,天儿?”春荷心疼地忙问道。 “没事。”映天强忍着痛楚,低头否认道。妙芙疼心地看着他,不知所措。寒冰立刻松开了小手,惊讶地看向大哥。 唐书文起身轻握着映天的右手,小心地慢慢撩起他的衣袖。只见映天的小手臂已经红肿得厉害,有一大块都淤血乌青了。 “怎么回事?”唐书文冷静地问道。 映天歉意地看了父母一眼,只得老老实实地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 “这可怎么办?”春荷顿感焦虑,担心上唐湾家主来找麻烦。势大阴冷的唐盛,可不是他们这个小家庭能惹得起的。 “对不起,妈……是他们先打人。”虽然映天低头认错,但总觉得他和灵妹是被动防卫,便嘟着嘴想要争辩一番---小家伙不服输的性格一如既往,不曾改变。 春荷爱怜地看着映天,无奈地一声叹息。她呆坐一旁,满脸愁苦地沉思默想。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明天一早去上唐湾赔个罪,也看看唐家主儿子的伤势。”唐书文轻描淡写地说道,跟着又沉吟了一句:“嗯,我会治好他的。” “爸?”三个子女担心地望着父亲,不约而同地齐声叫道,都担心他会惹上麻烦。 “没事,相信我。”唐书文看了看映天三兄妹,又深情地对春荷说道:“别担心,我心里有数。吃饭吧,都要凉了。” 听了父亲的话,映天三人终于松了口气,跟着就哧噜哧噜吃起了挂面,还饶有兴致地品尝着鲜嫩味美的蛇羹汤。春荷虽然觉得稍有宽慰,但还是难以放下心来。 吃完晚饭,唐书文对映天说道:“天儿,过来一下,我看看你的伤势。”映天便跟着父亲走进了里间的屋子。 父子俩坐在房间里的小桌旁,在唐书文的示意下,映天伸出了右手。 “转过头去,闭上眼睛。”唐书文吩咐道。映天愣了一下,随即转过脑袋,听话地照办。 不一会儿,映天感觉整支手臂像是放置在一个暖袋里,被一股温热的气体包围滋润着。慢慢地,他又有了细小针尖轻啄肌肤的微痒之感。同时,那淤血处的疼痛感正在急速消退。 又过了一会儿,红肿发热的手臂像是裹着个冰袋,浸润着冰凉,舒服异常。 映天很是稀奇,转过头来想看看父亲用的什么方法医治自己。 “别动!不然好不了。”唐书文低声地提醒道。 几分钟过后,映天听见父亲说道:“可以了。”他便回头看着已经恢复如常的手臂,心里顿时充满惊喜。 映天笑呵呵地望着父亲,惊疑道:“爸,你用的什么手段?好奇怪的感觉,就这么快搞定了?” “没什么,以后你会知道的。”唐书文还是那副淡然的神色。接着,他慈祥地对映天说道:“天儿,复习一会儿功课,早点睡觉。” 唐书文说完,就迈步走出了房间。 第二天是周六,春荷一大早就起床煎饼做饭。唐书文吃完饭后,像是满怀心事一般,放轻了脚步,挨个地走进儿女的房间。 他轻轻地抚摸着三个小脑袋,又为他们掖掖被子。在凝视了一会儿酣睡的子女们后,他就准备去上唐湾负荆请罪了。 这时,春荷追上前来,手里揣着两个冒着热气的鸡蛋。她递给唐书文,满脸愁苦道:“书文,拿着……路上再吃点。” “别担心,他们不会拿我怎样。”唐书文微笑着回应,似乎没事儿一般。 正在这时,白瑶满头大汗地冲进了屋子,向唐书文急喊:“文叔,唐盛带人来了!我妈喊我过来,叫你们赶快出去躲躲。” “啊!书文……我们去找家主吧?”春荷愁绪如麻,担惊受怕地望着丈夫。她口中的家主就是那个胆小怕事的小老头,下唐湾的唐明礼。 这时,映天三兄妹也被惊醒了,已快速地跑了出来。映天看着春荷,疑惑道:“妈,我们不怕他们!家主这么怕事,他帮得了咱们吗?” 春荷瞪了映天一眼,正要开口说话。只见唐书文面色平静地说道:“别慌,我正好去会会他们。”说着就走出门外。 “文叔,他们人多,好几个是练功房的人。还……还有唐盛的大儿子唐少良和他师傅!”白瑶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wap. /110/110984/28830789.html 第四章 武者 唐少良多年前就加入了高平县城的雷霸武道馆,花费了唐盛不少的钱财,还听说他目前的武道境界都到淬体中期的程度了! 二十岁左右的年纪达到这个水平,唐少良可以算得上天才了。这还真不辱其名,确实是少年良才啊! 要知道,中小城市的普通武者修炼到淬体中期都已二十好几了,更不用说还有太多的普通人因资质欠缺,不能淬体成为武者。 其实,水蓝星上的武者不能明确识别和划分武道的具体境界,只能将每个大境界分为前期、中期、后期和巅峰等四个层次。 而且,当一名武者动用内气时,与其真实实力相当的人,或更强的人才能对其武道境界进行粗略的判断。这个情况,映天三兄妹目前还不知晓。 淬体即可练气,称为斗之气,淬体巅峰是淬体武者的最高境界。淬体即淬练身骨,使皮肤逐渐坚硬,体质更加强壮,骨骼越发坚韧,从而使人的力量和速度等有极大的增幅。 一般情况下,普通淬体中期境界的武者可敌前期武者二三人,但如天才唐少良这般可越级挑战的武者,至少能硬抗普通淬体前期武者五人不输,更别说对付不能淬体的普通人,可能一阵拳风都会刮倒一片了。 当然,一名武者面对众多实力弱小的对手时,不是简单地以乘法来计算他能应付的人数。因为对手虽然弱小,但人数越多,就越难应对。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 再高境界的武者,当面对太多低他几层或一两个大境界的对手时,也只能跑路逃命,不能力敌。 其实,武者的实力虽然与境界息息相关,但也和其修炼的功法武技强弱、身体的强度,以及速度、力量等众多因素密不可分。 功法武技强大的武者,同阶战斗赢面更大,甚至少数人可仅凭百不获一的极强功法越级战败对手。 在水蓝星,天才武者虽少,万人难出一个,但他们不仅天资傲人,悟性超强,武道境界进阶迅速,还能越级战斗。 然而,一般天才和几百近千年难出的超级天才区别还是较大,更别说那种极为罕见、几千上万年都难出一个的绝世天才了。 听说唐少良的师傅还是先天强者,虽然映天们不清楚武者的实力,但猜测出他应是更为强悍的人物!白瑶怎能不担心?春荷更显得忐忑不安,脸色都变得越来越白了。 “别怕,我先去道声歉,再和他们讲讲道理。你们离我远一点,不要跟近了。”唐书文还是那么淡定地边走边说,脸上却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忧虑之色。 听罢丈夫的叮嘱,春荷拉着儿女们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还不忘嘱咐白瑶避嫌。毕竟白瑶母女俩都住在上唐湾,要为她们的安全着想。白瑶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听话地向一旁慢慢走开。 十几分钟后,唐书文就走到下唐湾一处名为湾柳坝的草坪上。湾柳坝就是前面那处较为广阔之地,差不多有半个足球场大小。 那里满地都是郁郁葱葱的小草,长得特别茂盛,像一张大大的绿茵绒毯。坝子边上挺拔矗立的棵棵垂柳,在微风轻拂中不停摇曳、翩翩起舞,还发出“沙沙”的声响。 这时,对面赫然走来一大群人,为首的就是上唐湾家主唐盛。他身后跟着一帮族人,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威风八面颇有气势。 随着上唐湾人的到来,湾柳坝的宁静和这一片盎然绿意顿时烟消云散。 “站住!你是下唐湾的唐书文?”人群中一位二十来岁的青年厉声喝道。 “这位可是上唐湾家主唐盛?”唐书文微微点头施礼,眼睛看向前面一位衣冠齐楚的中年人。 “家主名字是你能随便叫的?”青年人傲然地说道,一副得礼不饶人的样子。 唐书文也不理睬他,径直向唐盛抱拳赔礼:“唐家主,听闻小儿映天和你家唐冲昨天有点误会,家里的小狗还咬伤了唐冲的手臂。我在此慎重向你道歉,请你原谅。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想看看唐冲被咬的手臂,以便帮他医治。” “笑话!狗咬伤了人,就一句道歉算完了?”青年人大嘴一咧,轻蔑地笑道。那些上唐湾人也开始起哄,一时七嘴八舌,还骂骂咧咧。 有些认识唐书文的人对他的镇定自若倍感惊讶,他们知道这家伙平时为人处事都小心谨慎,是个生怕得罪人的主啊! 此时,唐书文再次抱拳,诚恳致歉:“我可以作适当赔偿,再请唐家主原谅。” 唐盛闭口不言,一直傲气凛然目不斜视,站立原地稳如泰山。 这时,下唐湾也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春荷还紧张地向家主唐明礼等人解释着什么。 “跪下!磕几个响头再说。伤了少爷的那个小子,必须交给我们带走。”青年人一阵吆喝,满脸红光兴致高昂。这次能讨得家主的欢喜,还是自己露脸的好时机,他怎么不全力表现呢? 唐书文的神色渐显严峻,低头默默地沉思着。他本想息事宁人,跪下磕头的要求他本不予理会,但为了家人的安危,他宁可违心去做。 但是,上唐湾人要带走映天是绝不允许的!就是他的底线,死也不会答应。 这时,对面的下唐湾人不淡定了,人们开始骚动起来,大多颇有微词,觉得对面的人要求有些过分。同时,大家对平常知书达礼,还不显山露水的唐书文,能冷静面对当前的危机越发震惊了。 “唐家主有什么意见?请示下。”唐书文仍礼貌询问,只待听到唐盛的回答再作打算。 唐盛双手操于胸前,慢慢地偏过头来。他微眯着双眼睨视着唐书文,冷笑道:“我用得着你赔那点小钱?而且,你没资格为我儿子做什么。先如唐能洋说的办,再把你家那块芭茅地割让给我。” 唐能洋就是他身边满嘴狂吠,盛气凌人的家伙,俨然是淬体中期境界的武者。 “真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希望唐家主宽大为怀。”唐书文脸色逐渐沉重,但还是希望唐盛能改变主意。 “没得商量!能洋,办事!”唐盛霸气一喝,不再说话。家主的话就是圣旨,就得不折不扣地执行。 一见家主发威,唐能洋如打了鸡血般兴奋起来。他跨步上前,一招“猛虎下山”,身体夸张的朝前扑去,还伸直双手欲按向唐书文,口中叫嚣着:“我叫你跪下!” 唐书文头也不抬,慢慢地举起右手,好似拍苍蝇一般,轻描淡写缓缓一挥。 只见唐能洋脸色顿现惊诧,身体不由自住地向前扑去,“啊!”的一声摔倒在草地上,着实上演了一出恶狗吃屎的丑剧。 众人惊讶万分,都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大家可是看见唐书文的手都没有碰着他,唐能洋就这么狼狈地扑倒在地!似乎有神灵在保护着唐书文吧? 春荷一家更是惊喜莫名,但又跟着阵阵担心。 这时,春荷虔诚地双手合十,像是在祈祷着什么。映天三兄妹更是双眼放光,紧攥着小拳头,几番想冲上前去帮助父亲,却被身边的人拽了回来。在妙芙身旁上蹿下跳的四呆,也张嘴吐舌“嗷嗷”直叫。 “嗯?有点意思。”天才武者唐少良眨巴着眼睛,口中呢喃自语。 wap. /110/110984/28830790.html 第五章 守护神 “师傅,我去教训一下他?”唐少良望向师傅陈历生,欲上前一战。年轻人斗志昂扬,想给眼前这位不识抬举的下唐湾农民一点颜色,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 显然,刚才唐能洋出的洋相没有影响到唐少良,他压根不会去想那是唐书文出手所致,只道是唐能洋无能,愚蠢冲动,没站稳身子摔倒罢了。 陈厉生却面色稍变,微微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同意了。他怎么也看不出唐书文的深浅,那就让唐少良去试试水也无防。 “出全力!”陈厉生小声地吩咐了一句。 唐少良迈步向前,本想不用蓄力出击,就可轻松降敌。听闻师傅让自己全力应对,他虽然感觉杀鸡焉用牛刀,但还是朝陈厉生恭敬地点了点头。 “唐书文,你家小子敢伤我二弟。听我父亲命令跪下磕头,马上让出芭茅地!”唐少良跨步上前,厉声呵斥。 “芭茅地属贫瘠之地,没有什么用处。”唐书文淡淡地说道,却想探个究竟。 “你这种贱民只知农不知商,这里建港口……”唐少良毕竟年轻不谙世事,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 “少良!不用多言。”唐盛赶忙出口制止。 这时,下唐湾众人一片哗然。刚才,大家听见唐盛提到芭茅地时还有些诧异,不知所以。现在,他们总算明白上唐湾人打的什么鬼主意了。 芭茅地地势略低,临岸处水位较深。前些年,下唐湾族人在家主唐明礼的带领下,组织大量人力物力,历经艰辛才建成了一条足有两公里长的引水渠。 这条水渠可是他们务农的根本,是用来灌溉农田和种植创收的保障。 但对上唐湾人而言,欲要建个小港口,芭茅地却是最佳位置。此地可欲不可求,现在总算抓到机会可以占为己有,今天便兴师动众前来借口要地。 “不能给他们!”“不能让出芭茅地!”下唐湾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一时群情鼎沸。原来唐盛他们是项庄舞剑,意在强占芭茅地,简直就是掘农根本啊! 这时,唐书文冷静地说道:“唐盛家主,芭茅地属下唐湾人的,是大家的命gen子,不能出让,请你体谅。” “不知好歹,那就先教训你!”唐少良一急,不等父亲答话,身形瞬间施展开来,双手握拳疾出,《六阳掌》的招式“丹凤朝阳”全力出击,掌风所至甚是迅猛。 场上霎时安静下来,大家惊讶于唐少良暴起发难,一个个张口结舌,不知所措了。春荷全家人的心都提到了嗓门眼,一时担心不已。 只见唐书文稍一侧身,灵活挽转右手,手掌旋即轻拂唐少良后背。唐少良一个踉跄就要栽倒伏地,顿显狼狈之状。 但见唐少良迅疾右手撑地,调转身形,紧跟着一个鹞子翻身,右足猛踏地面,“噌”的一下斜向上出,左拳直击,一招“六阳会首”刚劲打出,虎虎生威。 唐书文矗立如山,不慌不忙伸出右手,张开五指,瞬间握住唐少良的左手,顺势潇洒地轻轻一带,将唐少良拉到面前,又疾出左手按向他的肩膀,一声低喝道:“小伙子,不可莽撞!” 唐少良身形一矮,却是不由自主蹲了下去,毫无反抗之力。 众人大瞪双眼,不可置信。淬体中期境界的天才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被制服了?虽然唐少良和唐能洋的武道境界相当,但唐书文明显感觉到前者的实力是后者不能比拟的。 “放开他!”这时,一个身影风驰电掣般飙然而至,面色严峻的陈历生手持木棍,加持先天后期强者才能击发的雾白色真气,以《镇山棍法》最强一招“风卷乾坤岳”扫荡而出,“呼呼”如排山倒海之势。 “小心!”不远处的映天双眼火星迸射,急忙大叫一声提醒父亲。 这时,唐书文跨步扎马,握拳以臂立挡。小臂上,几丝难以觉察的纯白真气飘渺萦绕。 只听“咔嚓!”声响,木棍瞬间断为两截,唐书文却没事儿一般泰然若定。 陈历生瞪眼如铜铃,乍然惊愕。他本来已经高估唐书文了,但不想自己尽管使出了看家本领,还是被此人轻松化解。要知道,平常境界不如他的武者接这一棍,不只手臂寸断,触及身体,都会腰折重伤。 陈历生不敢耽搁,顺势一步踏来,施展“跬步探月”迅疾伸手欲将唐少良拉开。 哪知唐书文左手轻撑唐少良肩膀,身形轻巧腾空,潇洒一个小回旋,鬼魅般冲至陈历生身前,伸出右掌轻轻一拍。 陈历生身不由己地倒飞出去,“噌噌”后退数米才站稳脚跟,面容变幻间已显得极为尴尬。在他所退一路,草地还被双足犁出两道深深的槽印。 他终于明白,对方始终没有出招,并且都没有怎么用力,只是在化解自己的招数,却能如此轻松自若的立于不败之地! 陈历生沉默了一会儿,定睛看了一眼环绕唐书文手臂上快速消失的几丝纯白真气,心头一惊,便不着声色地抬起头来,心服口服地抱拳施礼:“先生,承让了。” 在炎国武道中人,凡是遇到比自己修为或实力更强的武者,都尊称为先生。 原来,唐书文手臂上散发出的纯白真气被陈历生注意到了,他在震惊之下也有自知之明,马上承认差距并及时停手,算是一个知进退的聪明人了。 “师傅?”唐少良看向陈历生,虽然心有不甘,但脸上已显绝望。“走吧,我们不是对手。”陈历生阴沉着脸,轻轻地挥了挥右手,默默向后走去。 “唉!”唐盛见状,也毫无办法,摇头叹息一声,便带着上唐湾的族人,垂头丧气地败退而去。 “好!”“我们胜了!”长久被上唐湾欺压的下唐湾人好似亲手挫败了对方一样,顿时爆发出阵阵喝彩声。 随后,大家簇拥着唐书文一家人,众星捧月般,欢天喜地乐不可言。 他们如今已重新认识了唐书文,连看向他的眼神中都散发出与有荣焉的光芒。在他们的心里,唐书文就是下唐湾的定海神针,是他们以后要尊崇和依靠的守护神! 这时,春荷悄悄地离开了人群,带着自己的三个儿女在湾柳坝附近的一个小土坡上,一溜儿跪成一排。她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声,像是在许愿,脸上虔诚之意无以言表。 跪在他旁边的三个儿女也尽表孝心,有样学样。虽然不知所以,但都合拢着双手,低头入定的模样。 妙芙最小,也最为灵动。这不,才过了几分钟,她就满脸憋笑地抬起头来,瞅了瞅身旁的三位亲人,便饶有兴致地观看起天空的云彩来。 “哥,你看那朵云好漂亮!”妙芙惊喜地小声提醒身旁的大哥,还示意地仰了仰头。 映天睁开双眼,担心地看了下母亲,转过头来本想警告芙儿,但看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跟着抬头看向天空。 wap. /110/110984/28830792.html 第六章 七彩祥云 碧蓝的苍穹,朵朵白云游弋其中,似飘逸的芦苇花,翩翩起舞在天空。 收近目光,终于看见有朵云彩与众不同。 “咦!”映天盯着那片云彩,双目中满是诧异。是的,那是一朵色彩斑斓的云,散发着七彩光芒,光线穿透周围的云朵越拉越长。 一只头颈碧蓝的白鹤,张开长长的翅膀,随着一声清亮的鸣叫,直直地冲向那朵彩云,在七色氤氲的光芒中很快化为一个小点,骤然消失在其间。 映天好像想起了什么,自言自语道:“是江边那只白鹤吗?” 突然,七彩祥云阵阵翻滚,那片天空炫目之势也越来越盛。太阳之光照耀其间,似有神仙君临云端。 此时,晴朗的天空上,让人捉摸不透的炸起一道滚滚闷响。这雷鸣之声,似要昭示祥瑞天降现身? “嗯?......”映天似乎看见七色云彩上浮现出一张大大的人脸,像一位须发皆白的慈祥老人,低眉顺眼微微一笑后,又消失在天际之间。 又一阵声音鸣响,却清脆嘹亮。不是雷鸣,难道是天籁妙音? 紧接着,一股轻风拂面,卷起淡淡异香,只作用于映天几人所在的小土坡上。仅存几分钟,便无声无息地消散在空中。 映天似有所悟,敏锐地看向母亲,又望向弟妹。只见母亲的身子一下萎顿,脸色微微泛白。寒冰和芙儿也弱弱的一个激灵后,又恢复了常态。 “妈!你怎么了?”映天起身一步跨出,快速伸手扶住母亲。 “真的有老天爷吗?!”春荷的脸上露出笑靥,旋即又闭上双眼,像是在回味美好的过往。 映天见母亲呼吸均匀,略微苍白的脸上红晕回显,知道她已经安然无恙。 接着,他急促地询问弟妹俩:“你们有什么感觉?刚才看见那片彩云中的人脸了吗?” 寒冰轻轻地摇了摇头,微皱双眉,若有所思状。妙芙却欢快地说道:“哥,刚才好香!” 没等她感叹完,映天笑着道:“嗯,我也闻到了。芙儿,回答我的问题。” 妙芙眼睛滴溜一转,翘着小嘴说:“香味入鼻,我感觉好轻松,想变成燕子飞上天去,抱几朵白云做被子呢。”说完,就咯咯地笑了起来。 “那张人脸呢?”映天紧追不放,继续问道。 “哥,什么人脸?我怎么没有看见?!”妙芙嘟着小嘴,感觉大哥在哄自己开心。 “哦......没什么。”映天觉得奇怪,也不好再向芙儿求证,生怕说出来吓着小妹。 自己怎么能看到那张人脸,芙儿他们却看不见?刚才风起香来,就母亲三人的反应来看,他们好像都感触到了什么,自己为什么没有任何感觉? 这些疑问萦绕心头,在母亲醒来后,他也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更别说八杆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寒冰了。最后,映天只能将这些问题深埋心中,想着以后有机会再弄出个原由来。 其实,春荷平时有些迷信,还偶尔和下唐湾的几个妇人交流探讨这方面的点点滴滴。今天,她就是有什么感觉也不会说出来的。究其原因,用她的话说就是,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当然,湾柳坝中那一群兴高采烈、还嘻嘻哈哈的人们全然没关心雷鸣滚滚,也没注意到天空中的七彩云朵。而且,即使他们看见了,也断然看不出那张人脸。 有时候,沉浸在狂欢中的人和深陷痛苦中的人一样,都是那么难以清醒,不能自拨。 众人兴高采烈地庆祝一番后,就分散回家,各找各妈了。 回到家里,春荷长舒一口气,之前提着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但她却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总觉得不真实似的。 这时,不仅是春荷直愣愣地看着唐书文,三个儿女也眼巴巴地望着父亲,像是看一个陌生人般。 四呆端坐在大门前,口吐长舌哈着粗气,仿佛还沉浸在刚才的喜悦之中。 唐书文轻叹一声,完全没有胜者的欢愉之情。他心事重重地关上大门,有些歉意地对春荷及子女们招招手道:“去里屋吧,我和你们谈谈。” 春荷深情地望向书文,心里顿时忐忑不安,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情一般。兄妹三人却面带兴奋之色,像是要探出什么秘密一样,小心脏都“砰砰”直跳。 一家人围坐在里屋的小桌子旁,唐书文看了看儿女们,缓缓说道:“我不是本地人,你们应该听说过,你妈是知道的。” 春荷朝子女们微微点头,又默默地看向书文,等着他继续说话。 “这些年来,你妈几次问过我以前的事,我都没回答过。我之前不能说,但现在可以说了......” 他喟然一叹,又接着道:“只是......只是有些事还是不能细说,也不能多说,这对你们很危险。我希望你们一生都能平平安安,做个平凡人更好。”唐书文说着,伸手指了下东北方向,平缓说道:“我来自京城。” 四人顿时讶然,迷惑地看着眼前说话的人。随后,映天他们就慢慢聆听着父亲的故事。越往下听,就越是震惊。 原来,父亲本姓独孤,名叫独孤书文,他是因故逃离自京城一个独孤家族的世家。 “我为什么来到这里,我也记不得多少了。我本来只想大家能平平安安相守一生,你们三兄妹能好好读书,做医生、当教师,或者去种地都行。经过那么多事,我才真正认识到......做个平凡的人才是最幸福的事。” 因为唐书文以前受难失去了部分记忆,脑海中的相关信息所剩不多。有的事情他就是知道,也不能毫无保留说与家里人,他不能让亲人们惹祸上身。 唐书文说到这里,心情有些激动,眼眶都湿润了。春荷好像听懂了什么,泪水也止不住地缓缓流下。 “以前,我从没想过让你们习武,但现在不同了。我今天出了手,也暴露了。我的存在一旦让京城家族的人知道,就只能……” 唐书文说话声音越来越小,生怕让家人听到“死”这个字。 春荷已经控制不住自己,胸口不断起伏,轻声更咽着,泪水不停地“啪嗒啪嗒”往下掉。 这时,儿女们才注意到母亲的动静。妙芙“哇”的一声恸哭出来,扑向她的怀里:“爸爸会没事的!呜呜......” 映天兄弟俩也泪水涟涟,早已没了之前的兴奋劲儿。 “爸,你不会有事的,我们不让你……”映天神色坚定地说道,也瞬间明白了父亲要说的是什么结果。他一双小手伸过来,紧紧握住唐书文的大手。寒冰跑过来,死死地抱着父亲,小脑袋深深地埋进他的怀里。 “好了,我刚才说的只是最坏结果。”唐书文轻抚着孩子们的小脑袋,强装笑脸不停地安慰着。但他知道,独孤家族对叛逆者是残酷无情的。不管怎么说,他只有那一条路,谁都帮不了他。 独孤家族是京城的一个隐世世家,和其它家族门阀不同,它不显形于世俗之中,似乎在守护着什么秘密一样。 家族众人很少在世间行走,偶有族人面世,都刻意低调而不显山露水。这样的家族家规必定严厉,对叛逆者一般都会无情抹杀。 wap. /110/110984/28830794.html 第七章 塔灵 过了一会儿,唐书文待大家心情舒缓了些,继续说道:“如果情况好的话,我们一家不会分开。否则,我一旦……京城的强者是我们无法抵抗的。如果我离开的话,你们现在还小,你们母亲的身体也不好……我担心以后你们遇到像今天一样的危险……”唐书文难过得有些说不下去了。 春荷睁开泪眼,望着平日像大山一样的丈夫,今天却如柔水一般欲言又止,顿感心痛不已。 这时,唐书文环顾身旁的亲人,眼睛突然放射出异样的光芒,他发现春荷的身体似乎更加孱弱,而寒冰和妙芙却给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认为自己好像有些思考过度,多半是自己出现了某些幻觉。 唐书文轻轻地摇了摇头,双眼微眯了一会儿后,又睁开眼睛仔细地看了看他们,最终没能发现什么异常。 他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道:“既然如此,我现在就教你们习武。你们三兄妹虽然资质都很不错,但只有艰苦修炼、增强实力后,才能保护家人,保护你们的母亲。” “爸,我们不怕吃苦,我们要变强!”三兄妹紧攥拳头,满含泪水的双眼迸发出坚如磐石般的信念,不约而同地毅然说道。 唐书文怜爱地看着他们,轻轻地点了点头:“你们成为武者后,不能招惹是非,更不允许恃强凌弱。否则,只会给家里添麻烦,让你们母亲生气。” 又一阵叮嘱后,唐书文站起身来,小声道:“春荷,你来一下。”显然,他还有话对妻子单独吩咐。 随后,夫妻两人步入他们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小声地谈了很久。期间,隐隐听到春荷的抽泣声和唐书文的叹息声。 第二天,家里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夫妻俩像没事儿一样,照常一早起床操持家务,照顾孩子们洗漱吃饭。 兄妹三人背起书包上学去了,但各自心思重重,没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两夫妻看在眼里愁在心头,都没有说出口。 一天的时间里,好几波下唐湾族人来家里拜访,送了不少小礼物。唐书文两口子忙不迭的应付着,好说歹说都没能拒收那些礼品,搞得他们都无可奈何。 显然,大家都是来感谢唐书文这个下唐湾保护神的,连湾里以前瞧不起他们的一些相对富裕的人,都争先恐后的登门献礼。 现实就是如此,强者受人尊敬爱戴,而能攀高枝巴结上强者的话,似乎就能获益匪浅,毕竟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嘛。 当天下午,映天一放学就被父亲叫进了房间。关上门后,唐书文向他说了一个春荷都不知道的事情,令映天极为震撼。 原来,父亲是因为白塔山才来到唐家湾的。山上的白塔竟然是若干年前一位大能强者用来镇压妖兽的神物。 所以,白塔山上的空灵之气让武者感觉不凡,都觉得那里是风水宝地。虽然大家不清楚白塔的来历,但平常武者接受传承和举行相关仪式都会选择在白塔下进行。 父亲知道白塔多少情况?又从何得知?他没说,映天也问不出什么。 通过父亲简单介绍,让映天惊讶的是白塔中居然存在塔灵!虽然此塔灵还较弱小,但仍有发展进阶的可能。父亲这些年来多次秘密上山观察,最终为的就是映天! “天儿,你体内有一物什,与白塔属性相符。我今晚会带你去白塔山,帮你将塔灵融入体内之物中。若是成功使其成为器灵的话,以后对你有很大帮助。”唐书文吞了下口水润了润喉咙,又接着说道:“将来的路,只有你自己努力地去走,我帮不了你什么了。” 然后,唐书文将塔灵相关的事都告诉了映天。同时,他也将十一年前那个人嘱咐他的话说给儿子听,让他有所思想准备。 当然,包括那个神秘人在内的些许信息,他是不能说的。何况,他知道的东西也非常之少。 水蓝星世界鲜有法阵结印,更别说能在体内封印物什。唐书文也是听那个人在短时间的解释后,才能得知一二。他不清楚封印、属性之类的事情,更没办法向儿子说明白这些东西。 对映天体内的物什,唐书文同样不知情况,只能按照那个人说的方法做了。至于塔灵,就要靠映天自己吸收融入。是否能成,也要看他的造化了。 映天懂事地频频点头,父亲做这些事说那些话,似乎就是在准备后事一样,让他的心里非常难过。映天知道,他是家里的老大,以后保护母亲和弟妹,守护这个家的事情就要靠他。对此,他责无旁贷。 映天咬了咬牙,握紧拳头,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哪怕以后遇到千难万险,受再大的苦都要坚持到底,要尽快进阶成才,成为最强者,不让父亲遭难受死,不让家人受到伤害。 当夜,在家里其他人都熟睡之后,唐书文背着映天就去了白塔山。 “天儿,本来需要等你达到一定的武道境界和身体强度后,我才能带你去的,这样成功率就高得多。但时间不等人,我怕以后没有机会了。所以,你一会儿要受不小的苦,到时能坚持吗?”唐书文边走边小声地问道。 “爸,我能坚持,你放心。”映天无所畏惧。只要能尽快变强,他能忍受一切痛苦。 凭着唐书文惊人的速度,他们没过多久就到了白塔之下。看向高耸入云的塔尖,映天正纳闷怎么上去时,只听见耳边一阵“呼呼”声响,感觉父亲“噌噌”三四下就背着自己跃到了一百多米高的塔顶。 映天惊喜不已,讶然道:“好快!爸,你真厉害。” “小声些,别惊了塔灵,它晚上都呆在塔顶上。”唐书文忙道,随即放下映天,并示意他紧跟身后。 父子俩一前一后,轻脚轻手地走进白塔顶层一处狭小的空间里。映天隐隐约约看见一个像兔子模样的、半透明的东西在空中游荡。 瞬间,唐书文体内迸发出一股肉眼可见的纯白色真气。这股真气能量霎时充斥整个塔顶的空间里,虽然此能量不含攻击性,但也逼得映天连连后退,有些喘不过气来。 一会儿,白色能量快速缩小,以“小兔子”为中心,慢慢变成了包裹它的一个气体圆团。 映天只见父亲站在白色圆团面前,双手不停地挥舞,手指快速地变换掐动着。不一会儿,这股气团就在父亲双手的隔空推动下,飘到自己胸前。 映天只觉得眼前这一切如梦如幻般,让他万分震惊难以置信。 “天儿,站稳了……着!”待映天立稳身形,只听唐书文轻呵一声,双手并掌向前猛的一推,白色气团就消失在映天的体内。这微微的波动震得映天后退数步,直至脊背撞上塔壁才稳住脚跟。 接着,唐书文说道:“天儿,一会儿很难受,一定要忍住。” “嗯。”映天早就做好了承受痛苦的准备。 紧跟着,映天按照父亲的吩咐坐在塔内,微闭着双眼。唐书文身上散发出的能量更加澎湃,他身形环绕着儿子快速移动,双手不停地挥舞,将一丝丝精纯的能量打入映天体内。 为了减少映天的痛苦,那个人虽刻意指点过唐书文的相关功法要领。但他也是了得,仅凭宗师后期境界的修为,靠着周身的先天之气,能做到把能量凝聚如斯,就令人咂舌了。 wap. /110/110984/28830795.html 第八章 两种声音 不一会儿,映天和父亲一样都是满头大汗。但是,他们一人是因为疼痛,另一人是被累出汗来。 映天紧咬牙关,脸上都扭曲变形了,表情也越来越狰狞。他的体内好像要撑爆了一样,身子不停地扭动着,极力忍受那阵阵的痛楚。 这时,映天仿佛听到体内传出“咕咕”如兔子般的叫声。 突然,他感到身体里似乎有一个东西在缓缓升腾,胸腔顿时闷得慌。一会儿后,那升起的东西又沉到肚腹处,让体内的五脏六腑都绞痛难忍。 猛地,映天身体“嘭”的一下,像泄气的皮球,体内的高压气息从肌肤的每一个毛孔,乃至口鼻耳眼等处迸发出来。 这时,他惊恐地感觉到有一阵“桀桀”的阴森可怖的笑声传进脑海,又似乎听见白塔顶上千万丈高处音徽袅袅。 难道是自己疼痛过度,导致脑子凌乱而出现了幻想?映天的顾虑一闪而过,他是断不会将此时的感受告诉父亲,让已经疲惫不堪的父亲为自己忧虑担心。 半个时辰后,听见父亲说了声“好了”,映天才如梦初醒。他全身瘫软下来,萎靡地坐在地上,体内的疼痛感已减轻了很多。 “天儿,休息一下,先恢复身体。”唐书文消耗了部分能量,也需要打坐恢复。 不知过了多久,映天睁开双眼,看见父亲正慈祥地端详着自己,好似永远都看不够的样子。 “天儿,身体好些没有?”唐书文亲切地问道。他为映天的坚强意志,能承受如此难以忍受的痛苦而感到高兴。 “爸,我没事,身上也不痛了。我感觉现在状态比以前好多了!”映天惊喜道,还悠然自得地舒展着身体。 他当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被体内激活的物什,以及父亲浓郁的先天之气浸溢洗涤,已经产生了些许变化。 “总算成功了,我还真怕你挺不过来。”唐书文欣慰地看着儿子,缓缓地说道。 “爸,我刚才好像听见体内有兔子一样的叫声。”映天问道,他没有提及那两道怪异的声响。 唐书文沉默了片刻,好像想起了什么,喜笑颜开道:“莫非这塔灵有了灵性?!这真是太好了!” 成形的灵体可是要经过成百上千年的进化才能拥有智慧,也就是武者们通常说的灵性。虽然只能发出声音,还不能说话,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对于灵体的记录,水蓝星的高强武者才有资格在甚少的秘籍中获得。唐书文知道这些信息,可能来至于那个神秘人,也可能是隐世独孤家族的特殊原因。 这个星球上,虽然在远古时代有灵体存在,但近现代真正看见过灵体的就凤毛麟角了。 映天不仅见识到了,还能将它融入体内。这是他的气运造化,还是那个神秘人的作用? 此时,这个问题连直接参与者唐书文都无法回答。因为,他深刻地感受到,刚才映天吸收塔灵的过程,无异于将火炭放入纸杯中,其结果用脚后跟都能想得到。 要知道,以映天之前羸弱的身体状况,如果换一个人来吸收塔灵,就是在神秘人的帮助下,也难以成功! 唐书文为映天有此际遇感到万分地高兴,他激动地说道:“儿啊,你的天资太让我满意了!我一会儿要去白塔下会会那妖兽,取它的精血让你使用。” “那个妖兽可是活了好几百年,虽然它现在的实力大不如前,没有塔灵的白塔还可以继续镇压,但以你现在的身体融入它的精血,哪怕只有很小一部分,都会非常勉强。天儿,你将要承受特别大的痛苦,现在身体能吃得消不?” 现在,唐书文看见儿子身体的状态异乎寻常的好,想到那个人交代的话语和映天体内的神秘物什,他有信心让天儿融合妖兽精血,也相信他受得了这个痛苦。 “爸,你放心吧,我身体现在更壮实了。”映天满怀信心,好像自己拥有了钢筋铁骨之身。 “你把左手伸过来。”唐书文为求稳妥,还是要亲自检查一下映天的身体。 接着,唐书文为儿子把着脉,还仔细详查他身体各方面的状况。 “嗯?奇怪。天儿,我看看你的背部。”唐书文面露惊异之色。 随后,他将映天背上的衣服撩起,中指和食指相并,从儿子的后颈处顺着背部中间慢慢抹了下来。 这时,只见唐书文脸上的表情急剧变化,一会儿就满脸通红,还高兴得手舞足蹈了:“天儿,你的督脉居然打通了!” 没等儿子反应过来,唐书文又急切道:“嗯,我再看看你胸口。” 映天有些害羞的样子,疑惑着动手撩起自己胸前的衣服。他丝毫不知人体穴脉的知识,好奇地看着一向内敛的父亲惊喜若狂的样子,感觉不可思议。 唐书文以同样的手法,并指后从映天胸口上部顺着腹部中线缓缓抹了下来。 “哈哈,任脉的关元穴也被打通,下丹田可用了!”唐书文兴奋地笑道。接着,他慢慢地向旁边走开了去,自言自语道:“莫非是他……但怎么只打通了关元穴?” 然而,唐书文不清楚的是映天的督脉打通后,印堂穴即称为“泥丸宫”的上丹田亦开启可用---因为,唐书文目前的境界不可能意识到这一点,那绝不是这个世界的武者能触及到的秘密。 映天满眼迷惑地看着父亲,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一会儿,唐书文走了过来,神采奕奕道:“天儿,你以后可要好好习武。你不仅天资卓越,心性甚好,连你身体的两大主脉一条已通,另一条也打通了小部分。这可是不得了的事,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啊!” 随后,唐书文简单给映天普及了任督二脉及身体与习武相关的一百零八个穴位的知识,这让映天受益匪浅。 唐书文没提及映天身上两主脉穴道为什么会打通的事,因为他也不知实情,而只有一些猜测罢了。 “好了,我要下去了。你就在这里等我,要注意安全!”唐书文说着就径直跃下塔去。 一个时辰后,只听“碰!”的一声,一个身影重重的摔在映天的身旁。 映天定睛一看,居然是自己的父亲!此时的唐书文面色苍白,衣服多处破损,身上不少伤口已流出了鲜血。 “爸,你怎么了?”映天低吼道,泪水已模糊了双眼。 “没事,只是点小伤。这妖兽都剩半条命了……还这么强!”唐书wen强忍疼痛,有气无力地感叹道。 映天急忙扶起父亲,让他能舒服的靠在自己的身上。一个多时辰后,父亲终于缓了过来,伤势有了好转,裂口也没有再流血了。 唐书文慢慢坐起身子,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玻璃瓶,里面赫然一滴暗红的鲜血。这滴血与平常血液不一样,它凝集成一个小球状,长久聚而不散---这就是妖兽的精血! wap. /110/110984/28830796.html 第九章 自控之力 精血,即气血之精华,与任督二脉息息相关。任脉主血,为阴脉之海;督脉主气,为阳脉之海。任督二脉为精血之源,精血即两脉之终极产物。 人和妖兽达到一定修为时,才能在体内凝聚和贮藏精血,精血的特性和数量往往是由修为的高低决定。 “天儿,快!”唐书文迫不及待的低声喝道。要知道这玻璃瓶不是玉瓶,它不能长时间有效的保留妖兽精血。 “天儿,我没有其它好的办法,只能让你吞噬精血了,但这要冒很大的风险!”唐书文说这话时都没有多少底气。他现在在抢时间,为了映天,他们父子都只能拼了。 帮助儿子融入这种级别的妖兽精血,唐书文感觉自己的修为还是太低了,但他相信那个人的话和映天体内的物什,他们会护佑儿子成功的。 武者要将妖兽精血融入体内,极少有人能通过吞噬办到,至少这个世界无人能做到。吸收妖兽精血,传说中的那些大能强者是通过专门的神通法术炼化的。然而,目前的映天连武者都不是! “爸,开始吧。”映天岿然直立,斗志高昂,一副视死如归的豪迈模样。 “好!你坐下来。”唐书文说完,右手在瓶口施力一吸,妖兽精血就漂浮在他手掌之上,随即曲指一弹,就将散发着浓郁能量的精血送入映天口中。 “咯噔”一下,映天毫不犹豫的将妖兽精血吞了下去。 几秒钟后,“啊!”的一声,映天忍不住痛苦嘶吼,顿觉肌肉撕裂、骨头寸断一般,无与伦比的疼痛感瞬间传遍全身。 映天恍惚间觉得自己坠入了一片漫无边际的血红大海之中。血色的波浪像刀子一样在寸寸切割自己的肌肤,海水顺着道道伤口涌入体内,使得全身如一个正在充气的球体快速膨胀,一会儿就要撑破自己的身体似的。 这种让人痛不欲生的感觉难受至极! 不一会儿,疼痛就让映天全身麻木,他越来越没有知觉,生机在逐渐消失,身体也萎靡地慢慢蜷缩来。 “天儿!”唐书文瞧见儿子目前的惨状,心里已慌乱如麻,悲痛的呼喊了一声。 唐书文汗流浃背,脸色惨白。他一直围绕在儿子身旁转着圈,频频施功发力,竭尽全力协助他融入精血。 虽然那个人教过唐书文几种奇妙的发功手法,但他此时觉得太无力了,自己没有更多的办法帮助映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浑身鲜血的儿子缓缓倒地。 “完了,天儿就这么完了吗?”唐书文心有不甘,他觉得自己是不是错了,错误地判断和盲目地相信那个人了? 突然,映天在冥冥之中似乎又听到“桀桀”的森然笑声和“人生气聚,聚为生,散而死”的金口木舌之语。 不知过了多久,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或远或近,或大或小地在耳边、脑海里,又好像在塔尖之上,塔身周围不时地响起。 在这长时间的九幽炼狱鬼哭狼嚎和圣天之上晨钟暮鼓的交替鸣响之下,如果是正常之人,可能都会抓狂紊乱了。 但就是这样不可思议的两种声音,对濒临命绝的映天来说,却是唤醒他生机和活力的助力,使得他不会那么容易殒命。 这时,映天恢复了些许知觉。他隐隐感到有一丝丝神奇的气体从下丹田处向全身游动,而且那还是两缕不同的涓涓细流!这些气体所过之处有一阵阵麻痒和浸蚀之感,体内似乎还伴有微不可察的“嗞嗞”声响。 映天感觉自己全身的血肉和骨胳都像在重新生长组合,虽然又有了疼痛的感觉,但这痛感在慢慢消失,身上的力气也在逐步恢复。 儿子的情况居然有了好转!唐书文忧虑地睁大眼睛,想要看个清楚弄个明白。 好几个时辰后,在唐书文由忧到喜的的脸色变幻中,映天终于睁开了疲惫的双眼,并慢慢地爬了起来,站直了身子。过了一会儿,他用力甩了甩手,又踢了几下腿,满面笑容地看向父亲。 “天儿,感觉如何?”唐书文欣喜地盯着他问道。 “爸,好得不得了。不过......”映天在胸前举了举拳头,憨憨地笑了一下又皱起眉头。 虽然他担心伤势未愈的父亲再为自己操心,但还是想将之前那两种奇怪的声音告诉父亲。 唐书文见映天神色不对,满脸担忧的紧张问道:“天儿,怎么了?” 看着父亲身上的伤情和那焦虑的神色,映天颇为不忍。最后,他只得隐晦地简单述说自己在恍惚之间,似乎有两种思绪在不停地战斗。 “哦......天儿,不用担心。人在忍受苦难痛楚或处于困惑迷途时,经常会有两种矛盾的思维交替出现。”唐书文松了一口气,他继续为儿子解惑道:“一个人,特别是一个志向高远、不惧困苦的人,他必须拥有一颗强大的心脏,善于控制自己就是他成功的第一要务。” “天儿,你要至始至终保持自己的本心,要持方正、拥善心、讲孝廉、明得失和以诚待人,不能被藉藉人言所迷惑,不要被外事外物所诱化。虽然社会上昏暗芜杂不知凡几,但是光明正大始终是主流和正道。这就要你能辨是非、分善恶,要从容果敢,要准确决断。”唐书文恨不得将毕生所学所想都告诉自己的儿子,让他按照自己的心愿快速成长。 他吸了口气,又说道:“儿啊,这一切的一切都基于自控之力。人这一辈子从根子上讲是和自己战斗,只有战胜自我,有效的控制自己,才能保持清醒、收敛陋习和勇于进取,也才能脱胎换骨、破茧成蝶。” “天儿,你现在好多了吧?”唐书文收回话题,又想到儿子的身体状况。 “哦......爸,我现在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精神也特别的棒。”映天正回味着父亲的一番言语,当听到他的问话,马上就回过神来。 四海沧桑,人生沉浮。唐书文始料不及的是,他那只言片语的苦心箴言不仅将影响着映天的一生,还深刻地改变了他以后的武道进程! 此时,依然痩俏但精神饱满的映天兴奋地说道:“你看,我的身子好像都变得轻了不少呢!”话刚说完,他就忍不住围着父亲跑了两圈。 实际上,还没成为武者的映天成功融入体内的妖兽精血仅有百分之一,剩下的绝大部分都贮藏在下丹田之中。现在,他肉身的硬度和韧性都明显地变得强大起来。他的力量已大幅增长,动作更加敏捷,速度也快了许多。 映天融合精血后的效果简直超乎想象,唐书文百思不得其解。究其原因,那是他不明白这滴精血的珍贵之处---它是区别于人兽普通血液,比一般的精血更为凝炼、纯粹,是蕴含的能量更加磅礴奇伟的本命精血! “天儿,这妖兽精血大部分还在你体中没有吸收,当你以后修为达到一定高度,就有机会炼化它。不管怎样,你今天收获巨大,我们不虚此行。”唐书文满脸堆笑,从心底里为儿子高兴。 虽然是重复神秘人的嘱咐,唐书文依然不明所以,但他相信今晚所做的一切都是价值非常,至少为映天以后的武道一途打下了不凡的基础。 wap. /110/110984/28830797.html 第十章 感谢 白驹过隙,时光易逝。恍然之间,明日成今天。 唐书文看了下外面泛白的天空,欣慰地对映天说道:“天要亮了,我们快回家去,今天你还要上学。”说完话,就背起他从塔顶直跃而下,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鸡鸣时刻,父子俩的身体基本都恢复了正常。刚才回家时,春荷他们还睡得死死的。现在,父子俩也没有打算对家人说些什么,怕他们担心。 一家人吃完早饭后,映天就领着弟妹们去上学了。 到了白塔路的尽头,映天向寒冰和芙儿挥手道别,就向白塔中学的方向走去。中学在白塔山的西面,而寒冰和芙儿就读的高平第七小学校在山的东面。两个学校相隔其实不远,也就十来分钟的路程。 映天今天神清气爽,一路哼哼呵呵地吟唱着歌曲。 这时,一个四五岁的小胖墩从公路拐弯处跑了出来。原来,他是想捡拾路面上的一个黄色小气球。 忽然,对面一辆暗灰色的面包车疾驰而来,司机好像没有发现前面的状况。脏兮兮的面包车瞬间就开到了小孩的面前,这险情似乎已无法避免! 就在众人惊愕无比,眼看惨剧将要发生之时,一个单薄的身影突地冲了上去,在电光火石间将小孩一把推向路边。 “碰!”的一声,车子好像撞到了那个身影。紧接着就听见一阵“吱……”的急刹车响,面包车顿时停了下来。 只见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在公路边连续地翻滚了好几下,才堪堪停了下来。 “小杰!”一对年轻夫妇从不远处拼命的冲了过来,大声地喊叫着。“妈妈,呜呜……”小胖墩站起身来,伸出双手,哭喊着扑向跑过来的父母。 一阵慌不迭的检查和安慰了小孩一番后,俩夫妇急步来到救命恩人的身边。映天虽然觉得后背隐隐疼痛,却从容地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 “小朋友,伤着没有?真是太感谢你了!你叫什么名字?”西装革履、文弱清痩的年轻男人一边询问,一边小心地观察着映天的身体。 没有鲜血流出,也没有看见映天有什么痛苦,更没有手断足折的迹象。年轻男人有些奇怪,也感到庆幸。 而他身旁那位珠光宝气的丰腴妇人此时满眼疑惑,白皙软手微托下巴,凝视着瘦削却机敏胆大的映天,若有所思般沉默不语。 “没事,我就是个学生。”映天回应道。年轻男人点点头后,转身走向面包车。他怒气冲天,大声呵斥着刚下车来的司机:“你怎么开的车?” 胡子拉碴、面容粗犷的中年司机瞟了他一眼,双眼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失望和狠戾的神色,但很快又露出愧疚的表情。 他急忙双手合十,频频表示歉意。年轻男子瞪了司机一眼,见他表现还好,便没有再理会他。 接着,男子手中拿出一叠钞票,走到映天的面前,微笑着俯下身子对他说道:“我们带你去看看医生吧?要不,你把这些钱拿去,就算我们的谢意了。” “不了,真没有事,我还要赶着上学呢。”说完,映天头也不回地向学校跑去。 这时,身材丰腴的妇人将头凑了过来,神神秘秘的在男子耳边说着什么。 不远处的面包车司机皱了皱眉头,贼兮兮地看了下夫妻俩,慌忙打开车门,快速发动车子,一溜烟就跑掉了。 等年轻夫妇反应过来,却为时已晚。两人一时气得跺脚,都后悔当时没有记住肇事者的车牌号。 走向学校大门的唐映天,惊喜地发觉身体似乎无恙,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厉害,能如此轻松救人还不曾受伤! 整个上午,映天都没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有什么不适,便放下心来。 下午上课前,映天走进教室,刚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一个长相清纯、肤色白皙的小女生就站在了他的面前,一副局促腼腆我见犹怜的模样。 映天有些茫然,还有点手足无措。他不怎么爱和女生打交道,何况还是这位漂亮秀气的音乐委员---叶芷菡。 映天也喜欢音乐,平时还在课余时吹吹笛子。所以,他对这位大家闺秀般,拥有天籁嗓音的女生有些好感。 “唐映天,我……”叶芷菡脸色泛红地正要开口,映天的同桌,那个叫方窦的胖小子就凑了过来,小声地对着他的耳朵吟唱了一句:“love要怎么说出口......”接着又“哈哈”直笑,扭着胖乎乎的身子晃晃悠悠地跑开了。 旁边几位同学闻声靠拢过来,脸上表情怪怪地看着他们。映天的小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但他急智地向几人辩解道:“别看了,我们在交流学习。” 叶芷菡一见这阵势,已羞得满脸通红。她低声地说了句:“谢谢你了。”就转身小跑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映天右手轻抚额头,虽然感到有些莫名奇妙,但心里还是蛮高兴的,觉得自己交了桃花运?他低头傻笑了一下,小声呢喃道:“如果谢白曼能这样就好了,呵呵。” 谢白曼是初二三班的学生,比映天高一个年级。她可是同学们公认的校花,不仅肤白貌美楚楚动人,还能歌善舞多才多艺。 映天小小年纪就有自己独特的想法,觉得谢白曼不仅娇媚,还很有气质。 其实,他自己都没有认识到的是,谢白曼思想较开放,自主意识较强,心眼还不少。其表现出来的气质与大多数女孩子就不一样,给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朦胧感。 以映天目前对社会、对世间百态的粗浅认知,是不能对这种朦胧感洞察一二的。 校花谢白曼洒脱自信,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特立独行,是那么惹人眼球,让人倾慕。至少,在映天的心里就是这么评价谢美女的。 他的这个认知评价和谢白曼的娇媚一样,在他的心底深深埋藏,时不时就如精灵一般脱跳而出,撩拨他的心弦,令他如痴如醉。 在这个经济还较落后、人民不富裕的时代,大家穿着上都那么整齐化一,到处都是蓝灰和草绿之色。谢白曼的张扬个性虽然与大家那么格格不入,但在十一岁的映天心中,却是与众不同,惹人喜爱的。 然而,谢白曼一直以来都没有注意过痩小还土里土气的唐映天,可能压根儿就不认识他吧。映天却和其它懵懂的男生一样,对这位美媚单相思罢了。 上课铃声响起,班主任王老师走进了教室,她身后还跟着几位中青年人。 wap. /110/110984/28830799.html 第十一章 两本小册子 王老师的眼睛扫过全班同学,又看了下映天后,大声宣布道:“今天上午,我们班有个同学做了件好事,挽救了一位小朋友,避免了一场交通事故。现在,学校张校长亲自陪同被救小孩的家长,到我们班来感谢这位见义勇为的同学,大家欢迎!” “啪啪啪!”教室里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戴着方框眼镜的张校长转过头去,急忙伸出右手,很有礼貌地示意身旁的一位年轻男人走上讲台。 清痩的年轻男子朝叶芷菡坐的方向看了一眼,清了下嗓门后,慢慢地说道:“同学们,今天上午在无比惊险中救下我孩子的同学就在你们中间,但他做了好事不留名。我们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他就是你们的学xi委员唐映天同学。在此,我代表全家感谢他!” “啪啪啪!”又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唐映天,眼睛里闪烁着各样的光彩。一时间,教室里不少同学都低头窃窃私语。 方窦用左手肘拐了下映天,怪笑道:“你什么时候也救救我呗,我可是在水深火热中。” 映天瞅了一眼被大家称之为“方豆豆”的同桌,小声地玩笑道:“豆豆,我只能救痩材,救不动胖墩。” 方豆豆比映天大一岁多,是个官二代。他长得肥头胖耳,眼小脸大,形如冬瓜。虽然他比映天更二更逗逼,但成绩也是顶瓜瓜的。 人不聪明成绩不好,怎么能和学习委员坐在一桌呢?要知道,唐映天在班里年龄最小,在全年级成绩都是最好。 这时,年轻男人微笑着走到映天身边,热情地握住了他的手,说着赞美和感谢的话,还体贴地询问他的身体状况。 在讲台上的张校长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感觉有些诧异,配合地说道:“同学们,唐映天见义勇为之举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叶家已向学校捐款50万元,作为我校见义勇为和学习的奖励基金。过些天就是建校五十周年,学校将在庆祝会上隆重表彰唐映天同学!” “哇!”同学们顿时一片哗然,50万炎币在他们眼中可是笔巨款,大家当然很惊讶了。 水蓝星上,黄金是硬通货,而炎币是炎国的通用货币,它的计价单位为炎元,简称元。 叶家虽然在高平县,但于果州地区内都很有名气。其家族总资产已在1500万元之上,是当地名副其实的豪门。 映天这时才明白过来,叶芷菡应该就是叶家人吧,怪不得她来感谢自己。想到这里,他讪然一笑,觉得自己自作多情。 放学回到家里,映天老老实实把今天发生的事说与父母听,心里难免有些不安,不清楚他们会是什么态度。 唐书文微笑着不停地点头,还时不时地赞扬他几句。春荷虽然有些担心,但在为映天高兴的同时,也为他能在车轮下救人感到震惊。 其间,春荷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忍不住向丈夫说道:“书文,天儿还是初中生,那些钱就不要了吧?”她说的钱就是学校要发给映天见义勇为的奖金,她担心年少的儿子见钱思异,乱了心志。 作为一名普通的农村妇女,春荷是朴实的。她的想法很纯粹,不是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就是金山银山都不能要。 儿子虽然救人一命,但她总觉得难以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她不认同,这种钱就不能要。 唐书文虽然也是实诚人,但见多识广,不会认死理。他在房间内来回踱步,犹豫了一会儿后说道:“这没什么,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既然是见义勇为的奖金,就可以要!” 不只是能不能要钱的问题,他还要考虑事情的背后有没有其它需要注意的东西。这么多年来,凡是和映天有关的事,他都要小心几分。 因为湾柳坝事件,唐书文这几天感觉越来越不好,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家里能多点钱财,对妻儿的生活有所帮助,这何乐而不为呢? 晚上,一家人关好门窗,围坐在里屋的小桌旁。唐书文拿了一本线装的小册子出来,说道:“这是一本地级中品的功法武技,名为《瑶琅明心经》。天儿,你以后就带着弟妹们好好练习,我也会经常教导你们。” 然后,唐书文变戏法般又拿出一本软面抄小册子。他轻声道:“这一本是我在陵江边用了近三年时间撰写的《洪陵剑法》,它相对于《瑶琅明心经》要易懂好学。我的其它功法对你们不合适,就暂时不学了。” 唐书文觉得时不我待,花时间去教儿女们修炼不适合他们的武技,不如多用点精力辅导他们这两部功法。何况,做任何事都是贪多嚼不烂,反而会得不偿失。 听说父亲要教他们习武,三兄妹顿时跃跃欲试,惊喜得不能自已了。 接着,唐书文向儿女们介绍了炎国功法武技的一些常识。虽然黄级功法的品级垫底,但这世间仍有不少武者手捧一本本没有品级的功法书,还修炼得如痴如醉。 黄级之上有玄级、地级和天级的功法。而天阶,也就是天级,是最高等级的功法武技。每个等级的功法又分上、中和下三个品级,上品处于同一级功法武技的最高端。 唐书文说道:“天阶的功法武技,一般都附有心法。《瑶琅明心经》虽然也称为功法秘籍,但它本身却是一部练气修脉的心法书,这类秘本不具备攻防武技的特征和效能,但它却是武者进阶突破的核心功法之一。” “心法秘籍,对于武者来说是最重要的修炼功法。没有它,武者就如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到头来只能是穷途末路,没有成长的可能。” 其实,武道中的心法,不同于炎国佛家和道家等的心法。一般意义上的心法,往往是指修心养性的方法,属于心理和精神层面的东西。 武道中的心法,是指心神甯宓,心相沉浸神相入定,以内气为引周天为法,用天地灵气及天地之力牵引调用经脉穴道和血肉骨胳,来感悟武道和万事万物,录求突破的方法。 感悟武道,水蓝星上的武者似乎能够做到一二。但感应万事万物和引动天地伟力,这玄之又玄的东西,却不是这个世界的武者能够领会和做到的。 也许有人能窥豹一斑,却不得全貌。甚至那区区一斑,都仅为太仓一粟,毫不起眼罢了。 唐书文介绍完《瑶琅明心经》后,就指导儿女们功法修炼的要领,引导他们自行揣摩,并认真地回答他们提出的问题。 在这么段的时间内,唐书文也教不了他们太多。但是,他重点教授的修炼方法对映天三兄妹来说,就受益无穷了。 wap. /110/110984/28830800.html 第十二章 习武 相对而言,唐书文对自己创造的《洪陵剑法》了然于胸,更能详细地指点他们进行修炼。 几个小时后,映天已经领悟了不少,也有了一些自行修炼的能力,便情不自禁地的在房间内施展起拳脚来。 唐书文看着儿子的一招一式有板有眼,欣慰地笑了起来---映天果然天资聪慧,一点就通。 寒冰在旁边羡慕地看着哥哥龙腾虎跃的样子,有点羞涩地摸了摸头,拉着芙儿就过来凑热闹。 春荷眼见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与丈夫闲聊了几句后,便心满意足地回房睡觉了。 就这样,日复一日地度过的这段时间里,并没有任何异外发生。 这些天来,映天放学后只要一有空闲,就带领着弟妹们修炼两部功法,唐书文也时不时地抽空指导他们。 《洪陵剑法》相当于玄级上品武技。而这个品级的功法书已是先天和一些宗师们趋之若鹜的至宝了!由此可见,唐书文能创作出《洪陵剑法》已是非常之举,难能可贵了。 《洪陵剑法》是唐书文在陵江边观察和感悟江水遄流、潮起潮落而创造出的剑法。该剑法共有七个招式,分别为滴水穿石、水中捞月、悬水落花、高山流水、东冲西决、川流不息和洪潮滚滚。 七个剑招一招比一招凌厉凶猛,而最后一招属于群攻剑技,施展开来如洪水猛兽,势不可挡。 修炼功法不是练即可成,因为人有各不同,花有几样红。武者天资各异、悟性不同,外在的因素还存在着种种变数。所以,修炼更上一个台阶,难度就愈大,练成的人就越少。 功法武技品级越高就越强,但不管是哪个品级都有相应的适众群体。普通的淬体武者想要修炼地级功法就异常困难,更别说天级的了。 映天可不是常人,他不仅天资卓绝、悟性超群,体内的物什连唐书文都弄不明白,而且现在还融入了妖兽的部分精血,肉体已经相当强悍。 这些天里,父亲还给三个儿女讲了些包括炎国在内的水蓝星武者的大致情况。 这个世界的武道分为淬体、先天、宗师和大宗师共四个大境界,而每个大境界又分前期、中期、后期和巅峰等四个小境界。 有的武者将此小境界称为层次、层级等,以和大境界相区分。而巅峰层次是近代武者们新增加的小境界,代表一个大境界中的最高水平。 淬体是最底层的武者,发功时全身充溢着淡浓不一的灰色斗气。打通了关元穴的先天武者就具备了先天真气,可使用下丹田,而且经气沉丹田,运转真气就能拥有内力。 宗师和大宗师武者的内气都是先天真气,宗师能在下丹田凝聚甚至液化真气,使得武道实力大增,而大宗师能使先天真气在下丹田内固化凝实,血肉骨骼乃至奇经八脉更加强大,真气使用更为长久且威力倍增。 先天、宗师和大宗师的武者在运功时,迸发出先天真气的颜色各有差异,分别为雾白、纯白和乳白之色。所以,在湾柳坝交手的过程中,陈历生看见唐书文手臂上的纯白真气,就断定他是宗师强者。 武者修为一旦达到大宗师境界,就可在任督二脉的作用下于体内凝聚精血。 游弋于血液中有别于普通人的零星精华,在大宗师武者长期的周天运转和吞纳吐息的过程中,提炼匹配,澄滤融合为精血,并沉淀于下丹田深处。 经过这段时间的习武修炼,由于督脉已经打通,任脉也通至关元穴,下丹田开启可用,映天的修为可谓突飞猛进,一经淬体便一发不可收拾,二十多天的时间就已至淬体中期。 虽然只能被动使用下丹田---那是先天以上的武者用来凝聚运转先天真气的地方,但映天的任督二脉处的众多穴位贯通,又身含妖兽精血,在修炼《瑶琅明心经》到第二重后期时,他拳击的力量已达二百多斤。 《瑶琅明心经》功法分为六重,每重又分前、中、后三个层次。一般情况下,修炼完成《瑶琅明心经》的第二重后期,武者的武道境界能达到淬体巅峰的水平。 而唐映天却不同凡响,凭着卓越的天资悟性,在已经初步掌握的《洪陵剑法》前两招的助力下,他的武道境界虽然只有淬体中期,但真实实力已经不低于普通的淬体后期武者,完全不怵与他们一战。 他相信自己定会在不久的将来,能够感悟《瑶琅明心经》第二重后期心法,以至通过修炼日臻大成。 对于这种层次的心法秘籍,映天觉得修炼起来确实不太难。因为,这和他身体的实际情况,更与他督脉贯通、“泥丸宫”可用是密不可分的。 按此功法所述,当将《瑶琅明心经》第六重后期修炼成功时,可助武者打通好几处重要的穴位经脉,全身气血于奇经八脉上下而行,经过周天运转,吞吐炼化,凝精换气、聚炼神魂、全身血肉脱胎换骨,从而得以突破武道瓶颈,进阶到宗师巅峰的境界,以至实力倍增。 在水蓝星上,每个武道的大境界内有“半步”之说,比如半步先天等。人们将实力在淬体巅峰境界的最强者,但又未突破至先天的武者,称为半步先天。 虽然其有先天之名,但无先天之实。所以,半步先天仍是淬体巅峰境界的范畴,基本上难与真正的先天武者相匹敌。 同理,半步宗师和半步大宗师也是一样,只能是先天和宗师巅峰境界的强者,而不是真正的宗师和大宗师。 “半步”只是一个称谓,而不是一个武道的境界层级。 在进阶突破时,有的武者可以不经过“半步”的阶段,由某个境界的巅峰层次直接突破到下一个大境界。 但是,这种情况毕竟不多,往往要看天时地利人和,即武道的机缘也有着重要的作用。 当然,武道的进程始终是以武者的自身条件为根本。那些投机取巧,通过外物成功突破境界的武者,普遍会遭到反噬,严重时还会走火入魔,身殒魂灭。 话说回来,寒冰的天资也颇为出色,目前已至淬体前期。 芙儿却在最初的新鲜感一过后,便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堪堪淬体入门成为武者,还不时吵闹着说手疼脚痛吃不消,她的心思可一直在玩儿上呢。 唐书文知道芙儿年龄太小,身子骨没有长全,就惯着她,不但不催不责,反而还夸芙儿不怕累、肯吃苦。 wap. /110/110984/28830801.html 第十三章 神秘典籍 这天傍晚,在房屋后面的小树林里,映天和平时一样盘坐在那块偌大的青石板上。 突然,他的脑海里隐隐出现“我魔为大”和“吾道为尊”的争吵声。而且,还时不时有森然笑声和净妙之音交替凸现。 两种不同的声响在映天的脑子里频频打架,淆乱心绪,让他心神不安,愁眉不展。 就在映天双手捧着小脑袋,心烦意乱得有些难以忍受时,两种声音嘎然而止。终于安静下来了,他长吁一口气,抬起右手,用衣袖擦拭着渗出细小汗珠的额头。 “噗!”的一声,映天猛地仰起头来,震惊得张大嘴巴,两只眼珠也瞬间暴红凸起。这声音是从他身体里发出的!像是憋足了气劲终于冲破屏障,乍然暴发开来的声响。 同时,映天脑海里华光大盛,银白灿亮,如圣光普照,充盈滋润着每一个脑细胞。 刹那间,印堂穴泥丸宫处也明光烁烁,伴随着两缕紫黑之气缓缓升腾,氤氲缭绕。此时的泥丸宫如天宫一般,在亮丽华光的照耀下,似彩云腾腾雾气滔滔。 就在这时,在那“天宫”的尽头,丝丝紫气骤然聚拢,卓诡变幻须臾成形,如一条金色紫龙在千万缕圣光笼罩之下,向上腾飞而起。 “哗!”的一下,金紫长龙顿散开来,化为无数晶亮光点排列组合。 慢慢的,由远而近...... “日兰月心诀”五个闪亮的篆体大字凭空凸显! 虽然是在映天的泥丸宫里,却如呈现在他的面前,让他差点闪瞎了眼。 紧接着,一溜篆字跟着出现:“天机深远,众觅不现。缘运之出,勿可泄露。” 然后,“关阳丹内气,悬命曲中玑。炼精化气,周天运转,气凝丹田......”等一幕幕篆字连续显现。 此时,映天已微闭双眼,盘膝而坐。平日里,三兄妹经常观摩父亲书写繁奥的篆体,他对这几十个字没有感到不适,记住它们也不在话下。 大约一分钟后,随着耀眼的华光逐渐暗淡,这一连串的篆字也旋即消失不见。 映天呼出一口浊气,正准备放松一下身体,又听到桀桀的森然笑声从头响起。 果然,泥丸宫似乎变幻了模样,一阵淡淡的黑气袅袅升起,刚才还华光万丈的“天宫”刹那间变成了“暗狱”。白日也仿佛过渡到黑夜,桀桀之声仍然飘荡在这方天地。 袅袅黑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浓,也愈发有了杀气。 刚才没有消失殆尽的晶亮之光,如同在黑暗中燃起生命之火的希望。像星星般耀目的光芒,也阻挡不了黑暗统治我魔成王。 果然,“魔人魔身,亦可成尊。我若成魔,尔奈我何。”十六个字闪亮突现,虽然没有之前的字那么炫眼,但也了了可见让人能够分辨。 这还没完,“星象天焚典”五个大字跟着显现。 没有了之前的花哨,却也令人震撼。映天惊喜交加,猜测着又有神秘典籍将要呈现在眼前。 真是如其所愿,“破源固体,合骨真凝。入虚霸成,魂离道真。天罡渡化......借日月星辰伟力,纳天地之灵气,以焚肉碎骨......”一众文字也显露出来。 同样的,不过一会儿,这些篆字词句就消失得无踪无影。映天的泥丸宫内终于彻底安静下来,恢复了之前不可或察的“虚无”状态。 然而,经过紫黑之气的冲刷洗荡,原先纯粹的虚无已经变得有些不一样。功参造化先天妙,无极由来太极生,泥丸宫里似乎多了些什么东西,映天虽隐隐有感,但仍然无法真切窥探。 既然如此,他就静下心来,继续盘膝打坐,仔细回味刚才那些奇遇的点点滴滴。 对于自己的体内,甚至脑海中出现的两种不同声音,映天几次三番想对父亲细说,但最终没能开口。 也许自己都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因为这种现象太不真实,说假点是虚幻,说真了是疯颠。 又或许他担心会给本已心事重重的父亲徒添烦恼,为了不让他担心自己,那么自己就要保守秘密,硬扛下去。 现在,映天似乎更不敢向亲人们述说这神鬼莫测之事。他看的书不少,学的知识也很多,目前已淬体成为武者,明白“天机深远,勿可泄露”是什么意思。 父亲不仅告诉过他封印一词,也让他明白了不少武道知识。他虽然不迷信,但却知晓武道之途深不可测。 武者既然能封物入体,可以吸收塔灵,还可以融入妖兽精血。那么,映天脑海里的武道,已经完全不是炎国影视中的杂耍和武术套路,而是深入血肉骨胳和穴道经脉,是能让人脱胎换骨、气动周遭,如父亲般腾跃高塔,力敌妖兽,似乎是无所不可的大能了。 这不只是武者之力和速的简述,还存有武道机缘气运的顿悟。经历多了,看的听的也多了,在映天目前的认知里,天机可能真的无法泄露。 其实,唐映天现在的看法还远不成熟,毕竟他年龄尚小,经历还很不够。但是,在今天晚上小树林里的神奇际遇,令他震撼不已。 现在,映天气息平稳,心神安宁。他似乎已闭目入定,慢慢回忆起刚才繁奥的篆体文字。 虽然这些文字枯燥乏味,晦涩难懂,但映天敏感地觉得这是两部功法秘籍。 《日兰月心诀》有些类似《瑶琅明心经》,应该也属于练气修脉的心法。只不过,前者要高深奇妙得多。 而《星象天焚典》同样是一部深奥莫测、离奇怪异的功法,让他更加难以揣摩。 这两部功法还给映天有头无尾,叙述不全的感觉。不管他怎么理解斟酌,始终觉得《日兰月心诀》只存头,《星象天焚典》似断尾。 目前,映天即使不清楚这两部功法的具体内容和几多功效,但能这么震撼出现,想必定然不凡。现在认定了是大醇小疵,那就死记硬背也要把它们记全。 过了半晌,映天对天机不可泄露之说还不死心,他想到了父亲曾讲过的武道传说中一些诡异的事情,便迫不及待地想用那种方法验证一番。 想到这里,他一下子站了起来,撒丫子向屋里跑去。他一进房间,就拿出纸笔,想把脑海中的两部功法誊写下来。 可是,不管他怎么做,都无法写出一个字来。因为,他写出的每一笔每一划都会无声无息的消失,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更可怖的是,每当他一划落笔,脑袋就“嗡嗡”一响,痛楚一遍。而且动笔越多,疼痛感就越强。 验证完毕,映天已面色发白、冷汗涔涔。他低着头,呢喃自语道:“果然和设想的一样,这是怎样深不可测的手段啊!” 按照父亲所讲的事例,若不能动笔,更不敢动口。因为那样的话,不但自己极度危险,家人也会惨遭不幸。 至此,映天彻底打消了告诉家人两部功法的想法,他可不能以亲人的安危去犯险。 wap. /110/110984/28830802.html 第十四章 悟 回到小树林中,映天若有所思地重新盘坐在青石板上。 参照《瑶琅明心经》功法,经过对《日兰月心诀》有关穴道经脉和周天运转等描述的分析,映天认为“关阳丹内气,悬命曲中玑”两句口诀大有深意。 一旦心里有数,他便迫不及待地按照口诀和心法内容运转周天。经过一个多时辰的仔细体会,映天有了初步判断。 目前,他的武道境界已达淬体中期,关元穴早被打通。所以,在有修炼《瑶琅明心经》的基础上,映天于短短两个多小时里就意会了“关阳丹内气”的前期内容,而且对其后期功法也有所了解。 现在,他的判断终于得到验证。 “关阳丹内气”应该是《日兰月心诀》功法的第一重,而且他可以肯定,这一重包含的前后两期内容大为不同。 虽然他只是意会而没有彻底领悟前期功法,但他推断如果将前期修至圆满,那么自己的武道境界完全可以达到淬体巅峰,而且是比《瑶琅明心经》练成的结果明显强大! 这个推断让映天欣喜若狂,既然如此,那么领悟了后期功法就能突破先天,将其修至大成就能进阶到先天巅峰! 同样道理,《日兰月心诀》的第二重“悬命曲中玑”应该可以帮助自己进阶到宗师,并且实现成就大宗师的宏愿!那可是水蓝星上最高境界的武者,是修炼《瑶琅明心经》达不到的高度! 而且,《日兰月心诀》给他的感觉还不完整。那么,如果拥有了完整无缺的这部功法,自己又能达到怎样的高度呢?可能《日兰月心诀》本身就只有两重功法,即便如此,它也弥足珍贵了。 这时,映天意识到一个问题。父亲说过,他只记得《瑶琅明心经》。那么,弟妹们都修炼的这部心法,自己又无法将《日兰月心诀》转授给他们。这样的话,他们最终的成就只能止步于宗师巅峰,达不到大宗师的境界。 想到此处,映天感到失望和难过。下一刻,他攥紧拳头,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会找到更好的练气修脉心法,帮助家人达到至强境界。 收敛心绪,映天急不可耐地开始《日兰月心诀》第一重前期的修炼。 此刻,他跏趺而坐,周天运转,全身斗气弥漫,体内众多经脉穴道逐一激发,灰蒙内气如过江之鲫在其间游弋跳跃,涤荡洗刷,血液和肉身都逐渐有了明显的变化。 随着修炼的深入和对功法的参悟,映天周身的骨胳如放鞭炮一般,噼里啪啦阵阵脆响。 在全身气势节节攀升之下,他终于领悟了第一重前期部分的功法。 只听“嘭”的一声轻响,他身上的斗气如炸开的气球,一阵较强的气浪迸发四周,搅动着身边的树叶“唰唰”着响,摇曳不休。 前些天刚进阶到淬体中期的映天,又有了新的突破,这让他倍感《日兰月心诀》的神秘和强大。以此世间武者的判断标准,映天似乎还处于淬体中期的阶段,这让他倍感疑惑。 这时,映天低头审视着自己的身体,仔细探察武道境界的实情。随着他眉间泥丸宫微微的蠕动,映天有了震惊的发现。 他暗捺住情绪的波动,想要弄清楚自己的意外所得。映天看了看四周,又跟着闭上双眼。沉寂了许久后,他仍然不知所从。 过了一会儿,映天睁开眼帘。在房屋的后门处,他看见父亲和弟妹们都站在那里,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 映天站起身来,一边瞧着寒冰和芙儿,一边慢步走向父亲。 沉默了一会儿,映天疑惑地问道:“爸,我现在感觉耳聪目明,连远处细小的声音都能听到,很远的地方也能看得清清楚楚,这和练功有关吧?” 唐书文微微点了下头,并没有说话。 映天接着又问道:“爸,寒冰的武道天赋应该和我差不多吧,怎么我能进阶这么快?刚才我观察了一下二弟,他现在才到淬体二层前期?” 唐书文面露惊喜之色,他激动地问映天:“天儿,你能看出武者的具体境界?你是按照我之前说的方法来划分的吗?那可是传说中的东西,当今世上应该无人能办到啊!” 因为那个人告诉过他一些秘密,唐书文口中划分武者境界的另一种方法就是其中之一。虽然他无法做到,但他预计映天早晚能够做到,只不过没想到儿子这么快就具备了这种能力。 “嗯。我也不清楚怎么会这样。”映天很是纳闷,还自言自语地小声说道:“我现在的境界是淬体五层中期。” 水蓝星武者只能将一个武道大境界分为前中后和巅峰四个层级,而唐映天掌握的方法能将一个大境界细分为九个层级,每个层级还可分为前中后和巅峰四个小层级。相比之下,这样细分就更为科学和准确。 能更加准确识别武者的具体境界水平,就更能有针对性的进行保护培养或压制打击,尤其是在战斗中更能掌握先机。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就是这个道理。 当然,这种武道境界划分方法的好处还远远不止于此。只是,唐书文俩父子目前不知道罢了。 所以,淬体四五六层都可归于淬体中期境界,映天之前就是从淬体四层后期直接突破到五层中期。 以水蓝星武者的划分方法,当然不会认为映天的武道修为有了实质性突破,只会视其淬体中期的武道根基更为牢固罢了。 这时,站在一旁的寒冰和妙芙都震惊地看着大哥,完全不明白他怎么会有这个本领。 突然,只听一声“嘭”的轻响,唐书文周身充溢着股股纯白色的先天真气。映天三兄妹跟着退后几步,惊诧莫名地看着在面前运功的父亲。 映天吞了下口水,疑惑道:“爸,你这是?” 唐书文笑呵呵地看着映天,急切地说道:“天儿,快观察我目前的境界。” 映天仔细地察看父亲的状态,只觉得泥丸宫又一阵微微蠕动,却始终看不出结果来。他不好意思地说道:“爸,我看不出来。” 唐书文点点头,对寒冰和妙芙小声地叮嘱道:“你们现在知道映天可以探察武者的具体武道境界,这个事情千万要保密,不然我们全家都会遭遇不测。” 他看见儿女俩很慎重地点头后,慈爱地说道:“你们进屋去学习吧,我和你们大哥有话要说。”寒冰和妙芙听话地关上后门,转身去堂屋中温习功课了。 wap. /110/110984/28830803.html 第十五章 修者 这时,唐书文有些神秘地轻声道:“天儿,你看不出我的武道境界,可能是你目前的境界和实力还不够吧。那个人以前给我说过,你将来不只是普通武者,而且在淬体后能成为一名修者,也称为修士。” “爸,什么是修者?”映天急切地问道,逐新趣异的念头相当浓烈。 唐书文抬头望了望暗黑的夜空,喃喃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是修者,那个人当时也没来得及向我解释,但我相信你以后会明白的。” 停顿了一会儿后,他若有所思地缓缓道:“可能因为修者的原因,你才比其他人进阶突破得快。既然如此,你更应该在突破后加强修炼,增强气息底蕴。这样才能夯实武道基础,消除根基虚浮等隐患。” 映天恍然道:“爸,我能看出武者具体的武道境界,也是因为修者的缘故吧?” 唐书文点了点头,接着又非常严肃的对映天说:“天儿,你是修者这件事千万不能给其他人说起,包括亲朋好友都不行。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是这个道理,记住了吗?” 其实,他们不知道修者和武者最根本的区别就是神识。当一名武者达到很高的武道境界时,其印堂处泥丸宫才会开启,他才能称为修者。而映天的督脉早已贯通,他已是极为不同的修者了。 泥丸宫的开启,可以让神魂多了一处莫大的游离殿堂,神魂聚集在泥丸宫形成识海,也就有了神识的说法。这样,修者对神识自觉或不自觉地使用便成为可能。 而且,修者使用神识的方式很多。神念就是动用神识的表现形式,它有强有弱,作用也是千变万化。 神识充斥在泥丸宫内,是修者神魂的具化,也是影响脑细胞数量和质量的重要因素。这样,修者往往比武者的大脑更加发达,而修者的智力和记忆力更会日新月异不断增强。 所以,在成为修者后,映天的记忆力就更为厉害,他能记住泥丸宫内闪现的《日兰月心诀》和《星象天焚典》便不足为奇了。 相应地,修者强大的神识牵引和运用,使得天地灵气的吸收和对身体的滋润更加频繁充分。所以,他们会比一般武者更能目达耳通,在武斗中更易明察秋毫,寻得对敌破绽。 久而久之,修者身体内的骨骼和血液等都会逐步发生质变,慢慢地让纯粹的武者只能仰望,难以比肩了。 这一天是白塔中学建校五十周年大庆。早上,一轮红日冉冉升起,学校操场上已有不少同学开始忙碌起来。 操场中,四处指挥吆喝的,三五成群抬桌搬凳的,还有不时地跑来跑去,这帮一下,那聊一会的,都忙得不亦乐乎。不一会儿,操场上便人头攒动,热闹非常。 映天到校时,操场上已经摆满了凳子,四周五颜六色的彩旗飘飘,场内更是人声鼎沸。 这时,映天远远地看见晃着粗腰、扭着肥tun的方豆豆跑了过来。他气喘吁吁地说道:“我们的大英雄,你......咋这时候才来啊?” “没晚啊!校庆还没开始呢。”映天笑道,双手向前张开,给了方豆豆一个大大的拥抱,随即咧嘴道:“真舒服,肉多真好。哈哈……” “你没肉,只剩骨头了。羡慕嫉妒恨吧?哈哈......”方豆豆也跟着笑了起来。 映天装出一副受教的样子,认真说道:“我好羡慕你,不过,我知道个秘密。” “什么秘密?”方豆豆信以为真,歪着脑袋凑了过来。 纵然他是个聪明的大胖子,但应了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这句话。在映天面前,他的脑子总要慢上半拍。 可能在学习上,映天始终是他的天花板吧。没办法,面对长期仰望的存在,使他迷之失智,甘愿跳坑认栽了。 映天一个坏笑,在他耳边神神秘秘小声道:“猪儿就不痩,胖点才有肉。” 方豆豆一把推开映天,嘟哝着嘴道:“唉呀,又入你的坑!猴头不上天,总是害人间。”他又把含有唐映天外号的那句顺口溜说了出来。似乎还不解恨,同样坏笑着又说道:“王老师在找你呢,说安排你坐前面,一会儿好上台领奖。” 接着,他右手向前一指:“喏,就是那张椅子。” 映天定睛一看,那不就是叶芷菡右边的椅子吗?他疑惑地看向方豆豆,这小子是不是也想给我挖坑,拿我开刷? “哈哈,你看我干什么?不信问王老师,他说你们是天生一对,同坐般配。”说完,就笑哈哈地跑开了。 “别忘了,领奖请客。哈哈……”方豆豆爽朗的笑声由近及远消散在风中。 这时,叶芷菡转过头来,正看见映天,还是那副红着小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不是初一二班的小英雄吗?”“屁,只是运气好的小子吧?” 映天看见几个二年级的男生,簇拥着两个高挑的美女向自己走来,还一阵指指点点对他评头论足。 这不是谢白曼吗?映天眨巴着双眼,一副想要看清楚的样子。 肌肤白皙,媚态万千的谢白曼长发披肩,上穿鹅黄方格短衣,下配时髦绛蓝长裤,正轻盈的像只蝴蝶一样翩翩飞来。 她挺着胸脯迈着长腿,与土里土气的映天擦肩而过。谢美女傲然地瞟了他一眼,又目不斜视地在众星捧月般下向前走去,端是一副女神范儿! “映天,你怎么还站在这儿?快跟我来。”班主任王老师满脸笑容地走了过来,拉着有些发懵的映天向叶芷菡身旁走去。 “你今天就坐这里,一会儿去领奖也方便。哦……你最好准备一下,可能要上台发言。”王老师喜笑颜开地对映天叮嘱道,她向来很满意这个得意门生。 映天看了下旁边端坐的叶芷菡,礼貌但有些腼腆点了点头后,便局促不安地在她身旁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平日里爱穿素雅淡装的叶芷菡今天有些不一样,仍然是那干净飘逸的运动短发,上身却换了一件中长的粉红暗花风衣,露出的裤腿还镶了细细的丝线,脚上的白球鞋也变成了精致漂亮的棕色平底皮鞋。 叶芷菡一身的穿着打扮已然夺人眼球,而她浑身散发出的雅然清致和贵不召骄的气质,更让人眼前一亮。 虽然映天平素很少和女生打交道,但除了谢白曼和叶芷菡外,他面对异性时,都可以心如止水、坦然自若地与她们相互对话,交流学习。 就在刚才,他看见谢白曼时还有些白痴般懵逼,但事后却能明白过来自己弱智表现的原因,就是犯了花痴呗!而他绝不只是痴迷谢美女的外表,更在意她独特的气质。 奇怪的是,自己在面对叶芷菡时,总是那么拘谨不自然,甚至有时还忐忑不安。映天始终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他心里喜欢的是谢白曼,没有道理对叶芷菡表现得那么不堪。 wap. /110/110984/28830804.html 第十六章 惊变 这时候的主xi台上,已经嘉宾满坐,一个个非富即贵的样子,相互咬着耳朵,窃窃私语。 学校广播高分贝地放着《运动员进行曲》,将操场两千多人嘈杂的声音瞬间淹没。 “谢谢你救了我弟弟。”仿佛有小猫的叫声在耳边响起。映天转过头来,只见叶芷菡脸上红扑扑的,一双白净的小手搓nong着衣角,眼睛紧张地看着脚尖。 “叶芷菡……你在跟我说话么?”映天有些结结巴巴,不知怎么心里还有些慌乱。他向四周偷偷地瞅了瞅,还好,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而且,他好像也没有看见方豆豆。 “嗯。”又是喵喵一声。 “你是叶家人?”映天小声地问道。 “嗯,叶明杰是我弟弟。那天多亏你了!”叶芷菡放开了些,仍然不好意思抬起头来。 沉默了一会儿,叶芷菡瞥了半天的话终于说出口:“你……你认识谢白曼?”话毕,又很不自然地把头埋了下去。 应该是她见到了映天刚才的囧态,认为他至少和谢白曼相识吧,不然陌生人之间相视一眼,怎么会有那番表现? 叶芷菡的想法有点奇怪,但年小知少朦爱早,奇思妙想为校草。目前,小英雄映天在她的心里“噌噌”的上蹿了好几个档次,当之无愧地荣升为校草了! 如果班里爱慕叶芷菡的一大帮小子知道了她的想法,必定会一拥而上把映天摆成十八般模样。 “不认识,你知道她?”一说出口来,映天就后悔了。好像自己已被人看穿了似的,脸色也红了起来。 “她是我家里一个人的女儿,她很漂亮,也很出色。”叶芷菡低声说道,好似在说她自己,还很骄傲自豪的样子。 “哦,你家里的人?她怎么和你不是一个姓?”话一出口,映天又觉得自己犯傻了。虽是一家人,不一定都姓叶嘛。唉,自己不是笨,是真笨! 今天怎么了?映天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感到火辣辣的发烫。叶芷菡却没有回话,又低着头沉默不语了。 过了一会儿,叶芷菡忸怩不安的刚要开口,就见主xi台上张校长走到麦克风前,宣布校庆开始。 接着,一个又一个领导和嘉宾开始讲话。时间一点点过去,尽管那些锦衣华服的大人说得口沫四溅,但台下的同学们都心不在焉如坠云海,还有的人在窃窃私语地闲聊着闺言蜜语。 同学们不爱听大人的高谈阔论,他们一直等着学校的颁奖典礼和校庆的精彩节目呢。 当然,校庆上要颁的奖可不少,有优秀干部奖、优秀集体奖等,但第一个奖可是今天的重头戏---那就是颁发给唐映天的见义勇为奖! 这个奖不仅是发给映天的,也是奖给学校自己的。因为映天给学校长脸啊!要知道那可是叶家的小少爷,而且还有50万元的捐款呢! 学校不仅要大力宣传正能量,也需要富豪们慷慨解囊多帮扶的。 白驹过隙轻风拂起,风儿总算吹散了同学们头顶上那片雾霭。温暖的阳光从天际挥洒下来,让人有种“微阳初至日光舒”的惬意。 “现在请初一二班的唐映天同学到台上领奖!” 主xi台前的喇叭声响起,那股声波像是冲开了迷雾的华章,使同学们心头一振。大家打起精神,终于等到了属于他们自己的时刻! 一阵骚动后,映天在同学们的催促和方豆豆的推搡之下,脸色泛红地走上了主xi台。 从台上向下望去,只见黑压压的一片小脑袋。大家都伸长了脖子,像是在仰望威风凛凛的英雄一般,映天都要被同学们一双双火热的眼睛融化了! 他站直了身子,面对着手里拿着烫金红色证书和一摞百元大钞的张校长,正要伸手领奖。 突然,一个面色苍白、满头大汗的小子跑到主xi台前,慌慌张张地向他喊道:“映天,你家里......家里出事了!” 映天的脸色瞬变,攥紧拳头,双眼发红。 父亲!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父亲。这段时间父亲焦虑反常的言行他都注意到了,也一直非常担心。现在,果真出事了!? “校长,对不起,我必须回家!”话刚说完,映天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腾”地跳下主xi台,“唰”地一下跃出七八米远,如离弦之箭,疯狂地向家里飞奔。 主xi台上的嘉宾“嚯”的一下站立起来,张口结舌。他们不仅为事发突然,也为映天惊人的身手一时讶然。 操场上顿时一阵骚动,同学们有的惊叫,有的茫然,更多的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虽然父亲叮嘱过不要轻易暴露武者身份,但此时的映天顾不上那么多了。为了亲人,他不在乎任何人任何事! 这时,叶芷菡和方豆豆猛地站了起来,看着映天消失的方向,都面露惊讶和担忧的神色。 “方窦,你去映天家里看看是怎么回事。”王老师急忙安排他去探听消息。不管怎样,这么重大的场合发生如此事情,她需要弄个明白,不然无法向学校的领导交待。何况,她也很关心自己的得意门生。 “我也去!”叶芷菡急切地看向老师,左脚已经跨了出来。王老师没有反对,轻轻地点了点头。接着,叶芷菡紧跟方豆豆,心急火燎地跑了出去。 “爸!”映天一冲进家门,飞快地跑向每间屋子。他急切地四处寻找,却然无果。 映天正紧握双拳跨出家门,远远地看见给他报信的同湾人唐非凡。这时,非凡满头大汗跑了过来。 唐非凡今年二十多岁,是下唐湾少数习武的年轻人之一,已然是淬体二层中期境界的武者。在一般资质的练武人中,他也算不错的了。 何况这世间还有大把不能淬体的普通人---能被选中习武的,可是大概率能够淬体的人。最终不能淬体成为武者的,会被武馆门派无情淘汰。 这时,已经气喘吁吁的唐非凡弯下腰杆,双手撑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映天,你......你跑得好快!” “非凡,我爸妈呢?”映天有点急眼了。 “芭茅地!你快……”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映天一阵风似的疾驰而过,转眼就没有了人影。他一路疯狂急奔,不一会儿就到了芭茅地。 眼前的场景令映天终身难忘,方圆百米之内的芭茅横七竖八被放倒,有的碎成了渣,有的烧成了碳,焚成了灰。 只见母亲坐在地上,头发凌乱,口角渗出鲜血,正撕心裂肺地大声哭泣。旁边“呜呜”闷声长鸣的四呆眼泪汪汪地盯着映天,像是要告诉他什么似的。 芭茅地周围站满了下唐湾的族人,家主唐明礼和两三个妇女正在春荷的身旁劝慰她。 映天紧咬嘴唇,强忍痛楚,双眼已经泪水涟涟。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纵然他此时痛彻心扉,却没有哭出声来。 这时,他看着离母亲身边的不远处,有一大摊血液尤为醒目,难道是父亲的鲜血?他已遭遇不测? 映天面沉似水,双眼赤红,快步上前蹲在母亲的身边,急切地问道:“妈,这是怎么回事?我爸呢?” wap. /110/110984/28830805.html 第十七章 无能为力 春荷已经有气无力了,身子瘫软在地上,一双呆滞的眼睛看向映天。她欲言又止,摇了摇头,垂头丧气地喃喃道:“这遭的什么罪啊!呜呜……” 映天抬头看向众人,想找一个知情的人告诉他事情原由。但周围的大多数人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母子,也有少数人眼神游离,躲着映天的视线转过头去。 他明白了,心也沉到了谷底。就是有人知情,也怕惹上祸端不会告诉他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尽是如此!别人靠不住,只能靠自己! 这时,唐明礼走了过来,弯着腰在他耳边说道:“映天,你爸的事我们已经报了警。先扶你妈回去,别让她哭坏了身体。” “谢谢家主……妈,我们先回家。”映天双眼含泪,满怀悲愤地边说边搀扶起母亲。在感谢了唐明礼等人后,母子俩慢慢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四呆微微摆动着尾巴,垂着脑袋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 回家路上,唐非凡汗流浃背地迎面跑了过来:“映天,你妈怎么了?” “我现在还不清楚。非凡,谢谢你。”映天抬头回应了一声,扶着母亲继续向前走。 “映天,我今天远远地看见你妈晕倒在芭茅地……她身边好像有很大一团乳白色光雾……看起来很吓人。所以,我就直接去了你们学校……”非凡大声地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道。 “嗯……”映天停下脚步,想了想,正要继续问非凡,就见方豆豆和叶芷菡紧追慢赶地跑了过来。 “你们怎么来了?”映天看着他们,急忙问道。 “我们怎么不能来?你小子……”方豆豆还是那么口无遮拦,但他看见映天的母亲双眼垂泪、萎靡不振的样子,立刻闭上了嘴巴。 这时,叶芷菡走上前来,一声不吭地扶住春荷的另一支手臂。纤细柔弱的她用力扛着春荷的半边身子,缓缓地向前走着。 映天转头向唐非凡说道:“非凡,今天你也累得够呛,先回家休息。” “好,有事就叫我。”唐非凡有些不忍地看着他们母子俩,离开时还叮嘱了一句。 半个小时后,映天三人搀扶着春荷回到家里。一进入房间,春荷合衣躺在床上,眯着双眼睡了过去。 映天轻手轻脚为母亲盖上被子,带着方豆豆和叶芷菡来到房前的院子中。 “王老师叫你们来的?”映天小声地问道。 方豆豆没有回应他,反而急道:“你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都很着急。” “是王老师叫我们来的,阿姨没事吧?”叶芷菡看向映天,没有了之前的羞涩,满脸露出担忧的神色。 “我现在也不清楚,要等我妈醒了才知道。你们回去吧,帮我向王老师请个假,我明天再去学校。”映天凄然道。 方豆豆关切地说道:“你没事就好,有事一定要给我们说。”他旁边的叶芷菡也担心地点了点头。 “嗯,你们快回去,多谢了!”映天皱着双眉,心情异常沉重。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映天五味杂陈。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父亲不在了,家里的天似乎都要塌了。 这时,寒冰和妙芙一前一后地回到了家。芙儿第一时间感觉到家里的气氛不对劲,有些不安地来到映天的身边,小声问道:“哥,爸妈呢?” “你们过来,坐在这里等一会儿。”映天没有回话,向寒冰招了招手,三兄妹就坐在堂屋的桌子边默默等候。 这时,警察局高阳中队一位姓雷的队长,带领两名警察来到春荷家。 雷队长单独向映天问了些情况后,轻声道:“小朋友,有了结果我会通知你们,但你也别报多大希望,这种事情我们可能也无能为力。”说完话,三名警察就开车离去了。 在炎国,政fu和武者联盟(即武盟)有过协议,只要武者不做有害国家安全和利益的事,不做激起民变危及社会稳定的事,国家军队和强力机关就不会干涉武者之间的争斗和厮杀。 国家机构,包括军队中也有不少的武者,而且还存在一些至强之人。这些武者大部分是国家自己培养,须效忠国家、卫国护民的。 当然,各级机构中也有武盟或散修的武者。而按照协议的内容,武盟中也有政fu机关派出的人手,负责明面上的监督和协助工作。 在一定程度上,水蓝星上的武者和普通人大多生活在各自的圈子里,没有太多的交集。 凭借科技含量越来越高的武器和手段,炎国国家机器的整体实力在武盟之上。在一般情况下,大宗师以下的武者是不允许对普通人动武,而且还要和普通人一样遵守国家的法规法律。 对于如大宗师这般强大的武者,国家管理起来就要头痛得多。即便如此,只要他们不违反协议和武者手册,国家就不用去管,也有些不好管。 一般情况下,俗世中的武者,就相当于手握枪支的普通人。除非穷凶极恶之徒,或因极大仇怨引起的报复,在正常情况下,武者不会对普通人施以杀手的。 要知道,武者尚武是追求至强至尊。武道境界越高,武者的寿命也就越长。他们不会以自己的前途和长寿的生命轻易去换取区区几位凡人的性命。 而且,武者有他们特殊的信义颜面和自尊自傲。越高强的武者,越看重自己和家族宗门的尊严。起码在明面上,信义和颜面至高无上,不可违忤和自损的。 所以,一般来说,高强武者不屑对低于自己两个大境界的武者出手,更勿论普通的凡人了。 炎国的法律严令民间禁枪,这世间中人包括武者之间的争斗,就只能依靠拳头和冷兵器来最终解决。 在此之前,映天就通过父亲获得了这方面的信息。所以,他断不会将希望只寄托在警察的身上。 过了不久,里屋的房门“吱嘎”一下打开了,春荷目光呆滞、满脸悲怆地走了出来。她那混浊的双眼停留在儿女们身上,深深地叹了口气后,在桌边缓缓地坐了下来。 “妈,你怎么了?”芙儿语带哭腔,慢慢地走了过去,将小身子卷缩在母亲的怀里。 春荷轻轻地抚摸着妙芙的小脑袋,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啪嗒啪嗒”往下掉。 过了半晌,只听春荷悲戚地低声道:“孩子们,你们的父亲......不在了!” 此话一出,如一声惊雷炸响,震得寒冰和妙芙目瞪口僵。映天虽有思想准备,但也痛彻心扉地喉咙一热,似有一股鲜血要喷涌而出。 “哇!”的一声,芙儿禁不住痛哭起来。春荷紧紧地抱着她,一阵阵泪如泉涌,无声哀恸。 wap. /110/110984/28830806.html 第十八章 一线希望 一直呆立在旁边的四呆,凑过它那毛绒绒的脑袋,轻轻地蹭着芙儿的小腿,“呜呜”直叫阵阵哀鸣。 两兄弟站立在母亲的身侧,双眼赤红充血,悲痛地紧攥着拳头无力发泄。 “我知道你们一时受不了......但我得......给你们说说。”春荷精神萎靡,艰难地继续说道。 “我们当时在芭茅地......来了三个人……两个高个子,一个矮点的是个老头的声音……他们都穿着斗篷长衣,遮着脸……” “妈,当时他们说话了吗?”映天急切地问道。 “他们说过话,但我只记得一个高个子对你爸说什么‘真的是你’……他的话刚说完,我眼前一花就啥也不知道了。” 春荷时断时续地说道:“那个声音,我一辈子都能记得。我醒来时,就看见一大摊血……是你们爸的……一定是......呜呜。”说着,春荷忍不住又哭出声来。 “爸!”芙儿大叫一声就昏厥了过去,三人赶忙把她送进里间的屋子中。 在妙芙的房间里,她静静地躺在床上,眼角还挂着泪珠。春荷有气无力地斜靠在床头边,右手不停地擦拭着泪水,她转头轻声道:“天儿,你是老大……以后要带好头,照顾弟妹……念好书。” 母亲的话刚说完,映天急忙说道:“妈,我不读书了,家里供不起三个人上学。我要……” “不行!你们都必须好好念书……你爸之前再三叮嘱过……咳咳……何况我们这几年存了些钱,你们不用担心……咳咳……”春荷有些急了,边咳嗽边说着话。 “妈,我在家也可以学习,还可以务农做家务,我一定会想办法查清楚是谁害了爸……”映天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春荷的手不停地抖动起来,已经怒不可抑了:“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咳咳。” “你们都不准去查!这也是你爸再三强调的……咳咳……他说非常危险,会要了你们的命!”母亲毫不让步,近乎吼叫着才把话说完。 “哥,要去查。就是死也要……”一直不吭声的寒冰冷不丁地冒出句话来,他态度坚定,两眼放光。 “你!......”春荷举起右手,欲打还休。她转头看了映天一眼,又回头怔愣地看着寒冰,好像有什么话难以出口。 “我们不去查了……哥,你说是不?”一阵虚弱的声音打断了春荷的思绪,她慢慢地放下手来。 此时,映天和寒冰看见妙芙已缓缓坐起身子,背对着母亲,悄悄地朝两个哥哥眨着眼睛。 “好,我们听妈的。”映天随即反应过来,不忍心地配合着芙儿。寒冰也不再说话,但还是那么一副倔强的样子。显然,他们也打算和妙芙一样暂时妥协,不能再让母亲伤心了。 这一夜,映天难以入眠,双眼直愣愣地盯着房顶的黑青瓦,伤心地想了好多好多。 父亲伟岸的身影还是那么清晰地呈现在脑海里,他似乎仍能看见那慈祥的面容,也能听到他说话的声音。 可是,父亲不在了!这恍如梦境般不真实。映天的心里抗拒了好久,始终难以接受这个现实。 当真正意识到没有了父亲时,映天的泪水已将枕头浸湿。他猛然想起了唐非凡说的乳白色光雾,这是不是类似父亲在白塔顶上发出的真气光团?如果真是乳白色内气,那三人之中应该有......大宗师! 映天一个激灵,完全没有了睡意。 他认为,父亲的事一定和京城独孤家有关。虽然父亲曾警告过他们不要沾染上这个隐世家族,但是映天在心里暗下决心,不管独孤家再强大,不管他们有多少大宗师,他都要去找寻,去调查,任何加害父亲的敌人他都不会放过! 虽然家人们很悲观,觉得父亲一定难以生还,但映天却心存一线希望,他要查清父亲的下落。不管怎样,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映天心里清楚,家里境况一直不好。三兄妹都要读书,母亲一个人是无法长时间支撑这个家的。那么,该怎么办? 作为目前家中最年长的男人,在没有了父亲撑起的这片天时,他就要坚强地站出来,顶起这片摇摇欲坠的天! 第二天,春荷照常一早起床做饭。虽然她身体还很虚弱,心里像堵着一块大石头般苦闷难受,但为了确保孩子们正常的生活和学习,她必须强打起精神,若无其事地做好家里的事情。 三兄妹似乎都没有睡好觉,顶着一对黑眼圈,囫囵吞枣般吃完早饭后,就去上学了。 孩子们走后,春荷看着家里冷清的场面,想起以往丈夫在时的点点滴滴,眼泪就不由自住地往下掉。 学校里,映天刚到教室门外,就被等候在走廊上的王老师带到办公室里。她几番询问后,就拿出红色证书和一摞钞票说道:“映天,这是昨天学校颁发给你的证书和奖金,你要拿好。你爸现在……” 王老师不忍心往下说,就改变话题道:“你是学xi委员,要振作起来,学业不能耽误了。你家里的事,我会再去了解。有什么难处就说出来,老师和同学们会帮助你的。”看来,老师已经知晓了他家里发生的事情。 “王老师,谢谢你。你们不用担心我,我没事。”映天低声说道,伸手接过证书和钱后,小心地放进书包,转身就走出了办公室。 看着映天离去的背影,王老师黛眉微蹙,隐隐担忧。 映天一到教室,就感觉到同学们异样的目光。有几个同学还围拢上来小心地问候映天。方豆豆也凑了过来,没有往日的嬉皮笑脸,还慎重道:“映天,没事吧?我都担心你一夜了。” “没什么。你们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映天感激地看了大家一眼,就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不远处的叶芷菡担心地看着映天,感觉他情绪似乎好多了,眉头随即舒展开来,如释重负般拿出了课本。 整个上午,映天都没能全身心地投入到学习当中,父亲的身影和一团团待解的迷雾总是萦绕在脑海里。 放学钤声响起,映天无奈地摇了摇头,就背上书包回家了。方豆豆和叶芷菡默默地目送他远去,都不想打扰他,想让他自己先静一静。 一到家里,映天看见弟妹们在堂屋的桌子上认真地做着作业。他感到很欣慰,两弟妹都懂事了,不像以前放学后还在外面玩耍逗留,半天不回家。 随后,映天走进里屋,拿出钱来递给母亲:“妈,这是学校发给我的奖金。” 春荷心疼地看着映天,迟疑一下后接过了钱。这可是儿子用生命换来的资金,她怎么不痛心? “天儿,这应该有近2万元吧!怎么这么多?”春荷疑惑地看向映天,右手还有些发抖。 “王老师亲手交给我的,我没有数过。”映天认真地回复道,他也觉得不可思议。 wap. /110/110984/28830807.html 第十九章 困境 他哪里知道,5000元是学校发的奖金,另外近15000元是王老师听取叶芷菡的建议后,在班里发起募捐,由同学们捐款得来的。这其中,叶芷菡把她的不少积蓄都拿了出来,一个人就捐了10000多元! 方豆豆虽然是官二代,但他与叶芷菡一样都很朴实,不是爱找家里要钱的主。即便这样,他都拿出2000多元。毕竟这个年代,普通官员的家庭远没有豪门富裕。 春荷沉默了一会儿,有些疲倦地抬头道:“天儿,我把这些钱给你们三兄妹存好,你们就安心念书吧。” “知道了,妈,我去学习了。”映天心情沉重,知道就是20000元炎币也支撑不了这个家多久,得尽快想办法解决家里的困境。 不过,为了找到害死父亲的凶手,他必须尽快增强实力。他知道那些至强武者不是在短期内可以抗衡的。 这段时间,映天想方设法悄悄打听雷霸武道馆,他认为父亲的事情可能与上唐湾和唐少良背后的人有关系,想从那里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但是,他最终没有查出结果。他了解到,雷霸武道馆的馆长陈长生是先天中后期的强者,是馆内武道境界最高的人。 因为父亲曾经对自己透露过,他是宗师后期境界的武者。所以,映天认为,虽然不能完全排除雷霸武道馆的嫌疑,但他们的实力还不致父亲遭难,就只能继续打听调查了。 这些天里,唯一让映天感到高兴点的事,就是他对《星象天焚典》的摸索终于有了眉目。 能有所悟,多亏了父亲之前对他们武道知识的大量灌输。现在想起那段日子来,父亲可是在以命换时,舍身为子啊! 《星象天焚典》也是一套心法,而且是比《日兰月心诀》更为玄奥的炼体功法!此功法虽然后续不完整,但也有五重,每一重同样分前中后三期。 经过这么多天废寝忘食地钩深索隐,映天到底还是摸到了《星象天焚典》第一重“破源固本”前期的门槛。 虽然修炼进度很缓慢,但他已非常满足。即便如此,他感觉自己肉身的强度与以前相比,都能称为云泥之别了。 这段时日里,映天每天放学后都在镇上四处寻找能打小工挣钱的地方。可是,每次寻得有机会的场所,老板一看他年龄太小,都不敢违法聘用童工。 映天很苦闷,始终难以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有好几次,母亲每每问起映天回家较晚的事,他不是说在学校打扫清洁,就是说在补课。反正他能想到的,都成为说服母亲的借口。 映天很惭愧,从来不撒谎的他,现在可是很在行了,这类谎言随时都能脱口而出。他没有办法,为了家人今后的生活,他就顾不得这么多。 经过家里的变故,十一岁的映天已经变得越来越成熟,能够多方面地考虑问题了。但思考得越多,心情愈沉重,心中的烦恼也无处倾述。 每当此时,他都会吹响竹笛,以兹抒怀,以此明志。 星期六一早,映天就去了高平县城。平常人得走一个小时的路程,映天连走带跑,只花了二十来分钟就到了城区。这么点力量的消耗对他现在的身体来说,已经不值一提。 三个时辰过去,映天问了好多地方,去了不少工地后,都没能获得成功。他已经有些失望了,也没有了继续寻找下去的劲头。 这时,映天看见公路边有块光滑锃亮的平板石,就想坐一会儿,顺便歇歇脚。 “这不是下唐湾那个痩猴吗?哈哈。”一道嘲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映天转过头去,看见五个统一着装的年轻人走向自己,他们胸前都有一个醒目的徽章。 为首的竟是下唐湾家主的大儿子唐少良!其他四人,皆是淬体后期的武者!其中,有一个淬体七层,两个淬体八层的武者,最后一个却是达到淬体九层中期的强者! “小子,你死鬼老爹都没了,你这个英雄是不是该变狗熊了?”唐少良讪笑着走上前来,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盯着矮了他一个头的映天。 映天见唐少良辱没父亲,立马握紧拳头,双目赤红,周身的斗气已不经意间迸发四溢,像暴怒的狮子般直视过去。 “豁!不错嘛,淬体中期的小子,还有点血性。”唐少良身旁一青年挤眉弄眼道。 “嘭!”的一声,另一个高个子武者猛地抬腿而起,毫无征兆地踢向映天的胸口。 映天猝不及防,瞬间后腿几步,双手并掌卸力,堪堪挡住对方突然一击。他站稳身子后,微眯双眼激将道:“就靠人多么?” “咦,反应蛮快嘛,有意思……”暴起突袭的高个子意味深长地笑道。 唐少良转头看向一伙同伴,嘻笑道:“各位师兄,我们也不欺负人,那就轮流上吧?” 强者欺负弱者,恣心所欲予求予取,还能变着花样来弄你。 不过,这到称了映天的心意。对面五个人一起上的话,他就只能跑路了,但他们如果依次来战,自己还有取胜的把握。 “我先来,我可不忍心让你们欺负他。他只能让我欺负!哈哈。”一个肥头大耳淬体八层的武者话一说完,便“吼!”的长啸一声,紧接着气贯双臂,五指分张勾曲如爪,虎形拳疾闪而至。 与此同时,映天抽出随身长笛,以笛化剑,斗气灌注笛身,《洪陵剑法》第一招“滴水穿石”猛然出击,笛尖化为一道白芒直刺过去。 肥胖武者急忙侧身闪避,但立足未稳,险些摔倒在地。 紧接着,映天又施展第二招“水中捞月”,一个转身如灵蛇摆尾,下盘右弓步稳扎,长笛横出由下而上全力拨击,笛尖快速勾勒出一道道环状漩涡。 “啊!”的一声,肥胖武者突然身退,眼中露出惊骇之色。他的左手死死按住右手手背,肥大的手指缝中已渗出鲜血。 两招制敌!唐少良等人目瞪口呆,有这么恐怖?要知道胖子可是淬体后期的武者,居然不敌淬体中期的小痩猴?! 几个人的大脑一时转不过弯来,只道是这小子运气爆棚,侥幸取胜而已。 一战之下,映天却有些惊喜了。按照父亲的说法,在同一大境界内,相差一层修为的武者过招,至少也需要三招以上才能见分晓。这么看来,莫非是父亲所创剑法不俗,才能以弱胜强? 这时,又一个身影闪现,如离弦之箭臂腿齐出,直接攻向映天的膝盖之处。在他的眼前,正是另一位使出猴形拳的矮瘦武者。 只见映天身形侧闪,持笛斜下格挡,身子猛地腾空旋转,长笛凌空反刺虚点径出。待欲落地的瞬间,又陡然变幻剑招迅疾击向矮瘦者的腰眼。 wap. /110/110984/28830808.html 第二十章 伤痕累累 两人对战数个回合后,映天双足力踏背后树杆,纵身反弹跃起,无数树叶飘落飞舞。他一声猛喝,如鹰撮霆击般手持长笛至上而下,狠狠斩向矮瘦武者。 由于映天的速度太快,矮瘦武者只能双臂相并向上硬挡。“啪!”的一声,他一阵呲牙咧嘴,顿觉手臂钻心地疼痛。 映天双手握笛,斗气猛地灌注而入,毫不留情全力斩出。矮瘦者哪能承受如此力道,双腿瞬间弯曲,身子即刻下沉,这才堪堪阻挡住来袭之力。 刹那间,映天的身体腾空而起,回旋翻转,右脚狠狠地踢中矮瘦者的下巴。 随着一声闷哼,矮瘦武者头部向上一仰,满嘴鲜血夹杂着几颗略黄的牙齿如火山喷涌而出,其身体旋即向后倒去,躺在地上一阵战栗。 唐少良与另一位淬体七层的武者对视一眼,都骇然地低下头去。淬体后期武者都敌不过这小子,他们俩就是一起上也只能是自寻死路。 看着两位同伴畏畏缩缩的样子,淬体九层中期的白面男子眉头紧皱,嘴角还微微抖动着。对这个淬体中期的小子,他不得不重视起来。 “小子,你打伤了我两位师弟,知道该怎么办吗?”白面男故作姿态,想要再探虚实。虽然他是几位淬体后期武者中最能打的一个,但他觉得映天的实力似乎与自己不分伯仲。 “我没有招谁惹谁,是他们自己讨打!你说能怎么办?”映天从容不迫,把球踢了回去,也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按规矩跪下认错,自断双臂!”白面男子气壮熊人胆,好像找回了自信。 “呵呵,哪里的破规矩?如果说,我不答应呢?”映天冷静面对,毫不示弱。 “如果你这么不知趣,那我就教教你什么是咎由自取!”淬体九层武者恼羞成怒地大吼一声,腾空跃起,如风卷残云般荡起四周尘土,顷刻间逼到他的身前。 映天不敢托大,左脚踏地右腿如弓,闪电般侧身斜穿对出,艰难地躲过来势汹汹的一击。 白面男束展迅速,右臂前伸,形成挑顶入林之势,以鹤形拳之落势欲巧取奇袭。 映天紧握长笛,身子猛地腾挪闪移,《洪陵剑法》两个招式变换应对。 这时,映天突的一跃,虚实招式频频而出,正待落地的瞬间,又陡然变幻剑招迅疾攻击白面男的下盘。 白面男顿感危机,尽力收拳阻击。哪知映天的剑招变化多端,让人防不胜防。就这样十几招下来,他已经吃了不小的亏。 “砰砰……”频频交击声响,两人拳脚相加你来我往。三十多个回合后,白面男虽立于不败之地,但怎么都拿不下唐映天。他发现这小子肉身强度令人咂舌,就像打不死的小强,自认为短时间内与他难分胜负。 白面男心想,必须快速搞定他,再拖下去可能会生变故! “快,你们俩一起上!”为了速战速决,白面男有些急不可耐了。他大声地招呼唐少良两人,要求他们协力助战。 这样一来,四个人很快战成一团。一时之间,周围十多平方米内尘土荡起、乌烟瘴气,地上的树叶被股股斗气卷至空中,四处翻飞。 公路上众多的自行车、摩托车和少量的汽车早就堵了百米之远,人们看向这一片昏暗混乱之地,都不敢靠近。 这时,不远处一辆标致商务车中,叶芷菡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双眼充满疑惑,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她的身后,坐着一位气定神闲的年轻美妇和一个小男孩---那是叶芷菡的后母和她的小弟叶明杰。 又经过近半小时的战斗,映天在三人围攻之下,硬扛白面男几次重击,艰难地击倒了唐少良和另一位武者,自己也伤痕累累,鲜血从背部、手臂等处流了出来。 映天感觉自己的内气已经匮乏,全身的力量也虚弱了许多。如果不是他肉身强度明显超过对手,他早就被打趴下了。 此时,映天察觉到白面男子不比自己好多少,他有信心坚持下去。 “滴呜滴呜……”一阵急促的警笛声由远而近。只听“吱”的一声,警车已停在了映天几人的不远处,一名浓眉大眼的警官带领两位年轻警员走下了车子。 这不就是那位雷警官吗?映天刚认出他来,眼睛却变得越来越模糊,连三人走过来的脚步声也逐渐变小,以至消失。 他身形弯曲半卧着,右手用力撑向地面,身上的鲜血不停地滴落下来。 最后,映天好像听到一名女子“啊!”的惊叫声。他右手一软,“噗”的一下匍匐倒地。 顷刻之间,他双眼一黑,顿时没有了知觉。 夕阳西下,万道霞光照耀在映天的身上,只有瑟瑟秋风轻拂面,吟吟悲鸣似矜怜。 不知过了多久,当映天慢慢睁开眼睛苏醒过来时,只看见周围白茫茫的一片。他用力揉了揉双眼,感觉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在同样是白色墙壁的屋子里,床头边几个闪着彩灯,显示着波纹图案的仪器“嘀嘀”轻响。 一个脑袋在房门的玻璃视窗上晃了一下后,门便轻轻地打开,两个身着隔离服的熟悉身影闪了进来。 “你醒了?”银铃般的声音传入耳膜,面带倦容的叶芷菡已经站在床前。她手上提着水果,满脸关切地看着映天,跟在她身后的就是小胖子方豆豆。 看见映天正要坐起身来,方豆豆快步上前扶住他,笑嘻嘻地贫嘴道:“我的大英雄,我们都怕你挂了呢,你总算活过来了。” 叶芷菡担心地看了看映天,微不可察地瞪了下方豆豆,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拿了个橘子慢慢地削了起来。 “我怎么在医院?雷警官呢?”映天满脸疑惑地看着他们俩,有点虚弱地问道。 正在这时,一位身穿白大褂、头上有些谢顶的医生推门进来。他脸色略显愠怒道:“你们怎么进来了?我不是叫你们在外面等候吗?他伤势这么严重,不能被打扰。” “医生,我没事了!”映天连忙解释道,随即掀开被子,“咚”地一声跳下床来,还故意用力展开四肢,以示恢复如常。 房间里,其他三人已经目瞪口呆。尤其是医生和方豆豆更是张大嘴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要知道映天是从手术室里抢救过来的,现在的病房可是重症监护室啊!就这么一天多时间就好了?! 医生忙不迭地撩起映天的衣服左瞧右看,又仔细察看了床边的医疗仪器,百思不解地挠着稀疏的头发,喃喃自语道:“不应该啊!就是没有伤着内脏,这种多处皮裂伤的手术也要好几天才能下床的啊!” wap. /110/110984/28830809.html 第二十一章 炼体功法 实际上,映天融入小部分妖兽精血后,又修炼了逆天的炼体还血《星象天焚典》,肉身强度有了大幅度提高外,身体的自我修复能力也相当惊人。 映天有所不知的是,他的炼体境界已经接近“破体小乘”! 修炼《星象天焚典》第一重,就是让武者借助少许星辰之力打破原有的身体桎梏,一定程度的重塑肉身,强化血肉骨胳,扩展穴道经脉,使武者身体破而后立,实现肉身质的变化,达到更高的强度、韧性和柔和度,以及拥有令人不可思议的自我修复能力。 虽然修炼很难,但实现这个肉身质变的过程就是破体。修炼完成《星象天焚典》第一重前期,可以达到破体小乘境界。不论此境界的其它优势,仅肉身强度就相当于有罡衣护体的先天武者防御力。 映天还不知道的是,当自己破体小乘圆满时,他的总防御力是先天巅峰武者肉身强度加上罡衣防护的总和! 同样,修炼完中期可至破体大乘境界,肉身强度相当于宗师;修完后期至大成,可达破体巅峰境界,肉身强度相当于大宗师! 武者达到先天境界后,就可以凭借内气在体表形成一道无形的气罩。该气罩被称为“罡衣”,武者主要以此作防御之用。 当然,武道境界越高,罡衣的防护能力就越强。一个淬体武者用力一剑可能会刺破先天强者的气罩,但很难破坏掉宗师和大宗师的罡衣。 实际上,水蓝星武者的体表罡衣受到这方世界的影响,防御程度还不是很强。武道界里,纵然大家都知道罡衣的存在,但在讨论武者的防御能力时,一般都不单独提及罡衣。 另一方面,先天及以上的武者使用内气形成罡衣防御时,是要消耗丹田真气的。而映天仅凭肉身去战斗,就可以利用更多的真气维持应有的实力,这便是炼体武者的优势之一。 但炼体功法岂止是一个防护作用可以概论的?更别说奇妙无穷的《星象天焚典》了。 武者修炼此功法到破体期小乘境界,除了肉身强度之外,他的速度、身体的敏捷度和柔韧性,特别是血肉骨胳的自愈能力就远不是先天强者可以比拟的了。 虽然炼体的好处明显,但绝大多数武者和修士不能或不敢去修炼此类功法。 因为炼体功法的条件苛刻,要求太多,修炼进度极为缓慢,往往要经历焚肉沥血、挫骨削皮的生死磨难,一不小心就会肉身尽毁、神魂俱灭。 炼体不仅考验修炼者的意志力和忍受力,还要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和坚持不懈的恒心。 强大家族宗门内的子弟有众多的天材地宝可以使用,有高阶的攻防装备加以傍身,他们才不会拨草寻蛇,自己去找不痛快。 所以,炼体的人不只凤毛麟角,还被认为是底层武者迫不得已的武道修炼途径。炼体反而慢慢让武者们不屑,甚至认为是奇葩的存在。 这时,映天看着面前的“老头”还茫然不解的样子,便表明道:“医生,我伤得并不重,身体又很棒,恢复速度当然比一般人快了。” 方豆豆缓过神来,拉了拉“老头”的白大卦,便和他一起走到门边。只见方豆豆悄悄地给“老头”说着什么,“老头”还时不时地转过头来瞅了瞅映天。 然后,“老头”走了过来,说道:“小伙子,我知道你是武者,但习武之人我见得多了,这么快能恢复身体的却是第一次遇到。你跟我来,我再检查一下你的身体。” 原来,方豆豆也知道了自己是武者。映天对此并不意外,他迟早也会向小胖子解释的。 这时,他坚持说道:“不用了,医生。我知道自己的状况,谢谢你。”说完,便向叶芷菡眨了下眼,拉着方豆豆向门外跑了出去。 “小子,你还没办出院手续!”“老头”急忙叫道。 “黄医生,我来办吧。”叶芷菡有些歉疚地对“老头”说道。 映天不知道的是,这“老头”可是叶芷菡恳求家里专门请来的,也是为他做手术的主刀医生。 叶芷菡有些诧异的是,包括父亲在内的家里人很乐意做这样的好事。看来,自己以前似乎错怪了后母。 “好吧。”“老头”摇了摇头,便带着小姑娘办手续去了。 十多分钟后,在医院大门外等候的映天和方豆豆两人,看着叶芷菡快步走了出来,便微笑着迎了上去。 映天脸颊泛红,说道:“芷菡,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我在医院一共花了多少钱?明天就还给你。” 他可是第一次这么亲昵的叫女生的名字,心里充满感激,却也七上八下慌得一比。 “没有花钱,我们家为医院捐过款,这次是免费的。”叶芷菡说了句谎,脸蛋也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慌张地低下了头。 叶芷菡认为家里人这次能关照映天,就是因为他救过小弟的原因。当然,她这么一位冰清玉洁的美少女,始终秉持的就是与人为善、投桃报李的君子情怀。 殊不知,现在叶家有人开始实施“养猪计划”。既然要把猪快速养肥,花点零碎银子就不在话下。 对于叶芷菡的言行,方豆豆装着没看见,知趣的躲到一边去了。他知道映天家里困窘,对叶家能在此时帮助同桌的兄弟,他乐见其成。何况这点钱在叶家都谈不上九牛一毛,只能算一丢丢而已。 现在,映天越来越相信叶芷菡,看不出她在哄着自己。因为她的善心和自己心里充满的谢意,使得他对叶芷菡颇有好感。 随后,映天从方豆豆口中得知是雷警官和叶家救了他,便打心眼里认同了芷菡,把她当成和方豆豆一样的好朋友。对于这样的朋友,他百分百信任。 对于自己武者的身份,估计他们俩都知晓了,映天也用不着多费口舌。 高平是个不夜城,皓月当空,天穹像被洗涤了一遍,清澈明朗。晚上九点多了,商店仍然灯火辉煌,四周还有三三两两的人群行走在街道上,远处也飘来阵阵烧烤的孜然味香。 映天深深吸了口气,想起昨天的拼死搏击,犹如仍在睡梦里。 叶芷菡看了看他,提议道:“今天的月亮真漂亮,我们不如去那个山坡上赏月?”旁边的方豆豆也扬了扬手上的水果袋,紧跟着附和道:“良辰美景,又有这么多好吃的,正适合赏月。何况……你小子也应该向我们讲讲武者的故事。哈哈……” 映天曲指轻轻磕了下方豆豆的额头,笑道:“你这个吃货,走吧,上山。” 小山坡离这里不远,三人只花了十多分钟,就坐在了坡顶的大岩石上。 wap. /110/110984/28830810.html 第二十二章 成长 浩瀚夜空之中,明亮的星星像精灵一样眨巴着眼睛,调皮萌动。如玉盘状的皎洁圆月就像在三人的头顶之上,触手可及。那璀璨的月光似流水般倾泻而下,给大地镀上了一层银霜。 极目远眺,远方如泼墨山水画的美丽景致,与多处建筑工地里华灯绽放的发展盛况相映生辉,让人如痴如醉。 目前,果州地区正迎着“革故鼎新,发展经济”的春风,开始层层规划、破土动工。 在山坡的岩石上,映天三人饶有兴致的聊着天。这时,他凝神屏气举目瞭望,慢慢拿出长笛吹响起了《望星空》这首歌曲。 笛声婉转动听,悠扬飘荡。这清亮曼妙的曲子,如映天此时的心景一般,徐徐伸展远方,越过层层山峦,穿透丛丛密林,也飘荡在楼宇民房之间,绵延缭绕,不绝于耳。 叶芷菡静听半晌,心潮起伏间,也应和着乐曲,低声吟唱起来:“即使你化作流星毅然离去……你也永远闪耀在我的心中……” 映天隐隐听到叶芷菡娓娓动听的歌声,望着天空中闪耀的颗颗星辰,已然心潮澎湃。逐渐模糊的双眼紧盯着那颗最亮的星星,他仿佛看见了父亲温柔的笑脸,虽然那么遥远,却像是感受到温暖,随即把它默默深藏心间。 当映天回到家里时,已经很晚了。在堂屋中久等的母亲对他微微一笑,点点头就默默地进了里屋。 久候儿未归,为母心憔悴。蓦见人已回,万般皆无谓。 映天想对母亲解释一番,但见她已经关门熄灯默然入睡,只得轻轻喟叹一声。他见容颜憔悴的母亲表情如此平静,反而心里忐忑,自责不已。 过了一会儿,他不再多想,轻手轻脚向后门走去。经过昨天一番实战,映天对武道有了不少感悟,需要抓紧时间消化。 因为有了警局的备案,更有炎国武盟的约束,映天虽然知道一般情况下,唐少良和他的几个师兄不会到他家里来寻衅滋事,但难免不会在他上学的路上围堵报复。所以,他目前最渴望的就是尽快提高境界,增强实力。 房后那片幽暗萧瑟的小树林里,静谧无声。还是那块青色石板之上,映天跏趺而坐。他双目微张,上身笔挺,手持定印。 四呆悄悄地走了过来,蜷缩着身子躺在一旁。它闭着的双眼偶尔睁开,哀凄凄地盯着一个方向看。 那个地方是距离映天好几米远的一个新立的衣冠冢,那是家人专门为父亲修建的。既认为逝者已矣,便立冢纪念凭吊。 这时,映天睁开双眼,若有所悟状。他深吸一口气后,双手于胸前环绕,由慢至快,还不时的“呼呼”有声,握拳劲出。反复几次周天运转中,他微微张口均匀吞吐,全身骨头“啪啪”直响。 映天身体中那一丝丝奇怪的气体又游动起来,不可察觉地在全身的穴道和经脉处慢慢浸淬。他开始感觉到周身有些麻痒,还有些淬炼的疼痛之感。 随着神奇气丝的游走牵引,下丹田居然有斗气慢慢渗入,而且还有沉淀凝聚的迹像。虽然目前渗入的斗气很少,但映天却很惊讶。因为其他淬体武者下丹田不可能开启,更无法“收集储存”斗气。 如果继续凝聚斗气,他在战斗搏杀时,就比其他淬体武者有更多的内气可用,也更能持久地战斗! 对此,映天喜不自胜。其实他不清楚的是,虽然自身关元穴下丹田早已开启,但能凝聚斗气却是因为那神秘之气的作用。 体内有了更多的斗气,将使他在修练《星象天焚典》和《日兰月心诀》等功法时,能让自己的身体更具抵抗力和持久性,在练功时更能忍受痛苦和方便领悟,修炼功法的成功率也会更高! 过了不久,映天站了起来,全身的气息更加浓厚,他的习武境界俨然已达到淬体六层后期。 映天满意地微微一笑,用力挥了挥拳头,拳风“呼呼”直响,他感觉自己现在出拳的力量更强了。 而且,映天在刚才修炼进阶时,通过昨天的战斗终于悟透了《洪陵剑法》第三招“悬水落花”。 他相信再经过一些练习,就可以完整施展剑法的这个招式。但要融会贯通剑法前三招,从而达到游刃有余、出神入化的境界,还要花很多功夫。 《洪陵剑法》毕竟是玄级上品武技,只有淬体境界的映天,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学会练好的。 不管怎样,今天的收获还是蛮大的。映天觉得如果再和那个淬体九层后期白面男作战,几招之内就会打败他。 这段时间,寒冰通过勤学苦练,已经成长为淬体二层巅峰境界的武者。 似乎是受到父亲之事的刺激,小寒冰更加沉默寡言,身上隐隐约约还发出了丝丝奇怪的气息。他的双眼也不再如以前那样清澈明亮,像有了些冰冷的故事,给人压迫和冷酷的感觉。 虽然芙儿还是对武道修炼不那么热情,也不够用心,但她现在也拥有了淬体一层中期武者的实力。 映天经常关注着弟妹俩,如往常一样逗他们玩闹,担心他们因为家里的变故,在心性上出现问题,走错了路子。 现在,母亲越发地起早贪黑地忙里忙外。她本来身体就不好,又没有了父亲的帮助和推拿,脸色也愈来愈苍白。映天看在眼里,急在心头。 周日凌晨,全家吃完早饭,映天就撺掇俩弟妹和母亲一番争辩,想利用课余时间去捡垃圾废品,以贴补家用。最后,母亲只得正视现实,提出在不影响学业的情况,同意了他们的请求。 春荷实在没了办法,家里的情况她很清楚,为了能支撑到儿女们上大学,她一个人是坚持不下来的。 就这样,三兄妹又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去做。这些日子里,他们在放学后就经常去拾掇垃圾,收集废品。 这个周六的早晨,映天看着后院柴房里堆集如山的废旧杂物,就对妙芙说:“芙儿,我们今天去镇里把废品卖了吧?”他知道芙儿聪明,经常陪着母亲到市场卖菜,还挺会讲价的。 芙儿高兴地答应道:“好呢,哥。” “寒冰在家翁林练功,就不叫他了。”映天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分类打捆一堆堆废品。 因为怀念父亲,兄妹三人前些天为房后的小树林取了一个别名,那就是他口中的“家翁林”。 告别母亲后,映天挑着压得实实的两大捆废品,大步流星地迈出了家门,妙芙也背了一背篼跟在他的身后。两兄妹都拥有武者强悍的身体,这点重量已不在话下。 四呆摇着长长的尾巴恋恋不舍地跟了好远,在映天的吆喝下才悻悻地返回了家。 春荷望着两儿女远去的背影,轻叹一声,泪眼朦朦满是伤感,只觉徒叹无奈。 wap. /110/110984/28830811.html 第二十三章 贵人多忘事 映天的个头日见长高,现在已是一米五几的小大人了。 此时,他大步向前,走得老快。芙儿也不甘示弱,提气用力紧跟身后。两兄妹带着他们的胜利果实去验证收获,自然心情愉悦,步伐也越来越快。 十来分钟时间,他们就来到高阳镇的一个较大的废品收购站。 一个叼着香烟,面容消瘦的年轻人坐在磅秤旁,双眼冒光地看着映天兄妹俩。他笑谑道:“呵,小子,你很有蛮力嘛,能挑这么多东西!” 接着,年轻人用手指了指磅秤,说道:“就放这上面,先过秤。” 妙芙放下背篼问道:“刘伯今天不在吗?”以前,在这里负责称重的是一位名为刘伯的憨厚中年人。 “我不是更好吗?嘿嘿,小女娃长得蛮乖的嘛。”年轻人一边说着话,一边伸手欲触摸妙芙的脸蛋。 映天见状,眉头一皱,将扁担横了过去,挡住了他的手:“别乱动!快称货。” “啪!”的一声,年轻人右手一甩,想要隔开拦住他的扁担。“哎哟!”他快速缩回了手掌,右手疼痛得不停地抖动着。 “你他ma找死!”年轻人老羞成怒,咬牙切齿地盯着映天。随即,他用力一脚朝映天踢去。 “哥!”妙芙惊叫一声,紧张地看向映天,已迈开步子,准备出手相帮。 “啪啪!”两声,映天单手擎着扁担的一头,像是拿着一把宽大的长剑,瞬息之间打中年轻人的小腿和胸口。 消瘦男惨叫一声,蜷缩着身子坐在地上,眼中露出痛苦惊慌的神色。 “强哥,怎么了?”这时,屋子里窜出两个壮实的青年,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把这小子往死里打!”名为强哥的消瘦男子面露狠色,强忍疼痛,怒气冲天地大声吼叫。 映天有些惊讶,废品收购站居然有武者出现,而且还是两个淬体七八层的强手。 “哥?”妙芙紧握拳头,已经站在大哥身旁,想要帮他共同抵挡。她能感觉到两人非常危险,担心大哥不能应敌。 映天平静地看了她一眼,微笑着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不用她出手。 两位青年有些诧异看着映天,脸上露出不屑之色。一名淬体七层的武者哂笑道:“小垃圾居然是武者,不过淬体中期的蝼蚁而已。胆敢在我们的地盘撒野,就让我来教训你。” 话一说完,他就跨步而出,鼓荡着周身的斗气,一拳向映天砸来。 他很自信,因为他是淬体后期的武者,而且感觉自己的武道境界很快会再次精进,碾压一位淬体中期的毛头小子应该轻而易举。 映天眼神一凝,轻描淡写地抬起手来,斗气灌注扁担之上,迈步上前直接迎击。 “啪!”的一下,仿佛听见指骨碎裂之声。 只见来袭青年“啊!”的凄惨大叫,并快速缩回了右手,身子颤抖着蹲在地上,惊愕地看着映天。 “小猪!”淬体八层武者看向倒地青年,一时惊诧莫名,紧跟着抄起地上一根钢管,叫了声:“得罪了。”随即,他身形一动,施展《劈山棍法》“猛龙过江”的招式,排山倒海般向映天横扫而去。 “啊!”妙芙惊叫一声,慌张地看向大哥。 映天也不怠慢,双足猛踏地面纵身跃起,身体一下斜穿而出,手持扁担力挡来势凶猛的一击。接着,他右足蹬地,左腿弓曲,侧身一招“滴水穿石”,扁担头裹挟着斗气,好似化为一颗流星,向来袭者猛烈刺击。 淬体八层武者顿感危机乍起,惊慌失措之下迅疾后退数步,身体稍稍站稳,就要反扑。 只听“啪啪”的掌声响起,一个胡子拉渣淬体九层境界的中年男子,从房内慢步走了出来。在喝退了这位名叫阿生的淬体八层武者后,他一番戏谑道:“哈哈,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我道是谁有这么大胆子在我的地盘上搅nong风云,原来是你这位小英雄啊!” “成哥!”外面三人规规矩矩叫道,面带惭愧之色,各自都低下了脑袋。映天平静地看向中年男人,总感觉有些面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小英雄,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救得了别人,却记不得我了?”中年人见他记不起自己,便失望地揶揄道。同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不可或察地抽动了下嘴角。 “救人?”映天一听这两个字,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面熟呢,原来是那位肇事的面包车司机! 妙芙担心地走了过来,悄悄伸手拉了拉大哥的衣角。映天不动声色,轻轻地握着芙儿的小手,淡淡地看着中年男人。 “呵呵,今天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小英雄不要见外,我们不打不相识嘛。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梁成,果城梁家人,你可知道梁家?”中年人很放松,也很有耐心。 果城市是县级市,也是果州地区的主城区。陵江对面那片商业区就在果城的下半城。映天曾经听说过,果城梁家好像比高平叶家的实力还要强大,其它的情况他并不了解。 这时,梁成转过头去,煞有介事地对消瘦青年说:“阿强,今天小英雄的货按平时三倍价格结算。” “好的,成哥。”阿强唯唯诺诺地答应着。 梁成看向映天,笑容可掬道:“小英雄,还没请教尊姓大名呢?” 映天伸手不打笑脸人,冷静应对道:“我叫唐映天,我的货还是按正常价结算吧。”他不想平白无故占人便宜,何况他还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梁成稍一思索,点头说道:“好吧,小英雄是爽快人,就按你说的办。映天小兄弟,你如此年少,身手还那么好,怎么就靠捡废旧挣钱呢。我倒有个办法,不知你愿不愿意?那样的话,凭你的本事在短时间内就可以挣不少的钱财。” 映天看着一脸诚恳的梁成,想了想:也罢,听听也无妨。他现在正想办法减轻母亲的负担,多赚些钱让弟妹们能顺利完成学业---那也是父亲的夙愿啊! “你说说看。”映天淡然道。 梁成微微笑道:“小兄弟,你可知果城的地下黑市拳场?” “不知道,没听说过。”映天仍旧面无表情,准备听他说下文。 梁成点了点头,觉得这小子心性还不错,稳得起。接着,他说道:“黑市拳场奖金很高,不用交税,很多富人都愿意观看。” “如果能越级挑战,就像你一样,给那些富豪们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让他们觉得够惊险、够刺激,你的收入还能成倍增长。而且,你能认识很多富人,对你以后的发展可有不少好处。小兄弟,你愿意不?” “哥!”妙芙疑惑地看了一眼梁成,摇了摇映天的手,颇为担心的望着他,生怕他马上答应了这件事情。 映天怜爱地看着芙儿,抿了抿嘴,向她轻轻地点了下头,示意不必担心。 他看向梁成,询问道:“既然是打黑拳,你说了这么多好处,那坏处有哪些?那里除了打拳,还能用兵器吗?” wap. /110/110984/28830812.html 第二十四章 摇钱树 “哈哈,小兄弟聪明,很对我胃口。”梁成打了一阵哈哈后,双眼微微一眯,又说:“黑市拳场之所以称为黑市,当然是非法的。黑市拳几乎是‘无限制格斗’,虽然以打拳为主,但也有不少持刀用剑的赛事。” “除了不能使用热武器、暗器和施毒等,参赛者可以用任意方式击打对手,而且......不论生死。”他最后四个字放低了声音,将头凑了过来,在映天的耳边悄悄说出。 梁成瞟了眼妙芙,咧开嘴继续道:“要知道,越是残忍的方式越受到鼓励。正因为这样,黑市拳才能调动和满足大家寻求刺激的欲望。小兄弟,这对别人是坏处,对你可不是。” 见映天保持沉默,没有开口的意思,梁成又瞟了下妙芙,悄悄说道:“你别担心,你只参加五六级比赛,就是先天武者以下的赛事,可有胆量去?” 妙芙耳尖,从头到尾听了个明白。她双手紧握大哥的左手,焦急地说道:“哥,别听他说的,你不要参加。” 映天思考了一会儿,就有所决断。他平静地对梁成说道:“让我考虑几天吧。” “好!小兄弟,我等你回话。我们也不论年龄,你以后叫我成哥就行。这是我的名片,你拿着。想好了打电话给我,我亲自来接你!”梁成始终笑容满面地看着映天,顺手递给他一张漂亮的粉色名片。 这时,阿强也称完两兄妹的废旧物品,畏畏缩缩地拿了一把零钱递给映天。 映天微微点头,没有细数金额,直接将钱放入衣兜。他抬手朝梁成摆了摆,招呼道:“我们走了。”话一说完,就拉着妙芙转身离去。 这时,阿生三人围拢在梁成身旁,看着映天兄妹俩远去的背影,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颇不是滋味。 梁成双手操在胸前,呵呵一笑道:“如果有了这棵摇钱树,以后还收什么废品。” 小猪和阿强立马点头哈腰道:“还是成哥想得周全,这小子只要能挣钱,管他是死是活。” 梁成的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想到上次因为这小子没能完成家主的任务,反而遭受责罚来收购废品,他就满肚子怨气,心中大为不甘。 下唐湾曲曲折折的小路上,映天几次三番地向妙芙承诺他不会去打黑拳,并竭力说服芙儿相信他。 妙芙始终半信半疑,嘴也翘得老高。她小手一伸,俏皮地说道:“哥,你说这么多没用,你把刚才他给的东西拿出来撕掉才行。” 映天暗自高兴,他已把名片上的电话记得死死的,只是小妹没有发觉而已。 他装着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从口袋里掏出名片,递给妙芙道:“芙儿,拿去!这下相信我了吧?” “那还差不多。”妙芙咧嘴一笑,一把抢过名片,蹦蹦跳跳地向前跑去。同时,她三下五除二就将名片撕了个稀烂,还用力抛向空中,“哇”的大叫一声,像是取得了胜利一般高兴得手舞足蹈。 映天欣慰地看着小妹欢天喜地的样子,也高兴地笑了起来。他跟在芙儿的身后,心里不停地想着黑市拳的事情。 父亲以前再三叮嘱他们不要轻易暴露武者的身份,还特别强调映天要学会隐藏实力,不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能显示自己能越级作战的能力。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何况是现在,戕害父亲的凶手和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在哪里都不知道。如果被这些人知道了底细,不仅是自己,家人也会跟着遭殃受难。 父亲往日的教导和学校的教育,都在教会他们要“藏巧于拙,以屈为伸。” 对于此,映天不全赞同。为了亲人的安危和幸福,任何人任何事他都无所畏惧,并能甘冒风险,以死捍守;对敌更不会藏拙,不收敛锋芒,要敢于亮剑,哪怕倒下,也要成为一座山一道岭! 现在,映天虽然早已有了决定,但为了不让家人担心,他准备过些时间再考虑黑市拳的事情。 这些天来,为了以后能打黑拳,映天在学习之余,都在刻苦修炼,增强实力。 现在,映天明显觉得下丹田的斗气聚集沉淀得越来越多,而且似乎还更加凝实。 虽然修炼《日兰月心诀》和《星象天焚典》无明显进展,但他隐约有了些感悟。这两部功法确实难以啃动,修炼起来可谓步步寸进。 映天知道,如果能精进一点,都能使他的修为和肉身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他并不急于求成。 而《洪陵剑法》的前三招,映天已能融会贯通、挥洒自如。按他目前的修为层次,能够取得这样的成果,已属相当不易了。 经过之前的两次战斗,映天明显感觉到自身的不足。仅仅依靠单一的剑招与人对战,在面对实力较强的敌手时,会觉得力有不逮,难以取胜。 现在,他迫切需要有一部拳法或掌法,以及身形步法方面的功法武技可以修炼。 日入深秋,粮进万斗。 秋天本来是金灿灿收获的季节,但家翁林的片片树叶已至枯黄,在萧瑟的秋风吹拂下四处飘荡。 层层黄色的枯枝败叶覆盖在父亲的衣冠冢上,映天一回家就看见母亲佝偻着身子,手拿扫把在衣冠冢旁艰难地打扫。 近段时间,映天感觉母亲时常精疲力倦,越来越沉默寡言,还时不时地神情恍惚、呢喃自语。 映天很心痛,母亲再这么继续下去是会垮掉的。虽然他们三兄妹经常陪着母亲谈心聊天,但收效甚微。他很苦恼,父亲的事情还是没有任何眉目,也不知道该怎么调查。 映天想到,几乎每天,他都是家里学校两点一线。再这样下去,要得到父亲相关的信息是没有任何希望的。 由于父亲已经不在了,除了唐非凡偶尔到他们家来问问情况,其他乡亲再也没有来家里串过门。下唐湾人好像担心或惧怕着什么,都刻意地躲避春荷家几人。 映天小小年纪初觉人世冷暖,但他没有太在意。只道是别人自有难处,凡事最终得靠自己。 他决定必须尽快走出去,去打黑拳!这样既可以为家里多挣些钱财,也能接触各方面、各种不同层次的人,获得更多的信息渠道,以便打听父亲的事情。 这天放学回家的路上,映天在一个公用电话亭里联系上了梁成,并告之只能在周末可以打黑拳。 梁成当然乐见其成,口口声声要亲自开车来家里接他。映天自然不答应,只让他远远的在白塔路边等候。毕竟他不了解梁成,还担心家里人知道他打黑拳的事情。 时光似水,日月如随。转眼间,就到了星期六。 白塔路边,梁成满面笑容地迎着映天上了那辆面包车。开车的师傅,是映天上次交过手的阿生。 十来分钟后,车子驶过横跨陵江的白塔大桥,沿着滨江大道朝果城市区驰去。 wap. /110/110984/28830813.html 第二十五章 梁二叔 偪窄的公路两旁,自行车到处可见。映天望着车窗外行色匆匆的人们,想着第一次和陌生人离家走远,而且去打黑市拳,心里一时五味杂陈。但是,为了家人的生活,为了寻得父亲的结果,他别无选择。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吱……”的刹车声响,映天和梁成、阿生三人下了车。 映入眼帘的是一栋圆形拱窗、浅红屋瓦的欧式建筑,雄伟精致的楼房前停了好几辆花花绿绿的轿车,而楼前不远处是一大片浅黄色的草地。 草地近前方有一个装饰得异常漂亮的水池,池中欢乐的喷泉迎风摇摆,溅出的晶莹水花滴落在四周盛开的木芙蓉和千日红上,让这一处红白相间的花之海洋熠熠生辉。 池边花丛中几只觅食的橄榄色尖嘴画眉,在“碰”的关车门声中惊惶飞起,啼鸣展翅飞向远处的金色田野,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映天眺望着那一片金黄,便知这是城郊的一处富人楼宇。身处其中,他并没有感觉不适。 “小兄弟,这边来。”梁成伸手示意,带着映天走进一扇高挑气派的大门。踏着黑白相间大理石砌成的台阶,绕过几个拱门和回廊,三人就来到一处宽大豪华的房门前。 门口赫然站着两位淬体九层的青年武者,梁成向两人点头示意后,就带着映天进入房内。 金碧辉煌的大房间里,目及所见有璀璨绚烂的珐琅彩绘窗棂,还有不少栩栩如生的大理石浮雕。房间粉白墙上的壁灯散发出影影绰绰的淡光,衬托得金属框油画内的人像似要灵动起来,让人讶异,使人醉迷。 “二叔,映天来了。”梁成恭敬弯腰,彬彬有礼。 在房内壁炉前一位体形高大的中年男子慢慢转过身来,看了看映天,面无表情地问道:“这就是你说的少年?” “是他。”梁成应声回话,接着向映天道:“小兄弟,这是我二叔,负责梁家的一切事宜。” “梁二叔好。”映天微笑着招呼道。这位中年模样的梁家二叔,满头乌黑短发,身穿灰色皮夹,身材颀长、面容端庄,文质彬彬、神采奕奕,虽感威而不露,但觉慈颜善目。 映天眼中幻觉出父亲的身影,从梁元宽身上感受到一种莫名的亲切。他微微摇头,瞬间摆脱了这种错觉。 他看得出梁二叔是一位武者,但却看不清他的修为,只感觉到他的实力很强大。 以前听父亲说过,普通人一般活到八十岁算高寿了,淬体巅峰境界的武者却普遍能达百岁高龄,而先天强者最高可活一百五十岁! 映天记得,父亲曾告诉他古时辽东至强武者张山峰,好像就活到近四百岁。他至少是大宗师吧,或者是更高境界的大能者? 他观察梁二叔的表面年纪和身上散发出的强者气息,虽然看起来同是中年人,但梁二叔比印象中唐少良的师傅陈历生还显年轻,实力也明显更强,甚至还有一种令人窒息的威压感。 映天想,同为中年人的梁成,就武道天赋来说,就与他们判若云泥了。 浮生一片草,岁月催人老。这句话可不怎么适用于武者世界,修炼的境界越高,越有花甲之年,而立之貌的逆天感慨。 水蓝星武者将每个大境界分前中后和巅峰四个小境界,那是因为他们不是如映天一样的修者,能对任何状态下真实实力不比自己高的武者,运用神识就可以直接断定他们的具体武道境界。 一般的武者在观察对方武道境界时,只有对实力与自己相当或更低的武者有所识别。而且,往往要在对方运转内力时,根据其迸发出的内气来判断大致的武道境界。 当然,以内气识别武道境界,不仅要看它的色泽和产生的威压,还要感受其力道的强弱。 “小朋友,我叫梁元宽,你就叫我宽叔吧。听说你才十一岁多,已到淬体中期境界了?而且,你还可以击败如阿生这样的后期武者?”梁二叔一番询问,把映天的思绪拉了回来。 梁元宽面色平静,但内心震撼,难道这小子就是传说中的超级天才?然而,他如果知道映天习武才两个多月,定会惊掉下巴的。 映天看着梁元宽,不好意思道:“宽叔夸奖了,我只是刚到淬体中期的境界,而且仅是侥幸胜过阿生一招而已。” 旁边的阿生脸色微红,但心里感激映天给了面子,不说一招致胜,而说只胜一招。 梁元宽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状。他和映天聊了几句话后,微笑道:“阿成,带映天去吧。” “好的,二叔。”梁成应声道。接着,梁成和阿生带着映天七拐八弯地走出这幢豪华大气的欧式建筑。 上车后,映天疑惑地望向梁成:“成哥,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梁成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说道:“二叔叫我带你来巴塞尔的,他可能是想瞧瞧你吧。” 这时,映天平静如初,他知道了这栋欧式建筑所在地名叫巴塞尔。至于为什么梁二叔要见他,他可猜不出来,也懒得猜。 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果城上半城一处名为“南宫华武”的深黑色大楼旁。这栋大楼可是果州地区的最高建筑,有“黑金宝塔”的美称。听其名,似乎有与江对岸直入云霄的白塔相媲美的意思。 这里不是商业区,街道上行人较少,但楼前停着的车辆很多,而且有好几辆价值几十上百万的名贵轿车和商务车。 下车后,映天仰头看着这栋九层高的大楼,心想:“这里难道是果州豪门南宫家的产业?” 修建标志性建筑,处处都有寓意的。此楼高九层意指与九天齐高,名华武即是立炎国武道之巅的意思,而黑金之称当然是寄寓凭黑拳揽金,祝财源滚滚了。 由此可见,南宫家族的愿想至高至强,与其在果州的商武领域执牛耳之实力颇为相符。因为,南宫家族就是果州地区第一大家族。他们在这片广袤的区域内赫赫有名,几乎有一手遮天的霸气和势力。 接着,三人径直走向大楼,阿生的肩上还挂着一个长形包裹。大楼底层偌大的钢化玻璃门一打开,门后站着的一位面容白净的接应生,已经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成哥,你终于有空过来了?” 梁成暧昧地看着他,随即一脸怪笑后,轻声说道:“小白脸,是不是想我了?哈哈......今天可有贵宾前来?”说完,还伸手在接应生嫩白的脸颊上轻轻地捏了一下。 “成哥,你不就是贵宾吗?”小白脸呵呵谄笑道,凑上嘴来在梁成的耳旁小声道:“南宫家和叶家都有人来。” “哦......”梁成收起笑脸,若有所思状:“以后帮我看着点,爷们不会亏待你的。”说完,还扔了个红包给他,就向里面快步走去。映天和阿生紧随其后,也跟着进了大楼。 “谢谢成哥!”小白脸立马笑开了花,弯着腰赶紧道谢,脸上露出一幅受宠若惊的样儿。 wap. /110/110984/28830814.html 第二十六章 黑市拳场 穿过几条幽暗的通道,映天三人登上了电梯。宽敞的电梯厢徐徐下降了好一阵子,才慢慢地停了下来。 炎国在几十年前就有引进电梯的记录,但在果州之地,电梯还是个稀罕的玩意儿,安装了电梯的楼堂馆所并不多见。 刚走出电梯门,映天就看见一个很大的地下广场,其面积几乎与大半个足球场相差无几。广场中间是个一米多高的方形擂台,擂台四周坐着黑压压的人群。 这时,地下广场华灯四射,明光烁亮。围着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的广场走了小半圈,映天三人才落座在一处名为“鹤鸣九皋”的包厢中。 拳场中的不少包厢是有钱人家花大价钱长期租赁,用来观战和赌博用的。“鹤鸣九皋”也是如此,它是梁家长期租用的包厢。 刚坐下来,年轻漂亮的服务小姐就送来了香甜的酒水和果实。 梁成呷了口红酒,慢吞吞地说道:“映天,比赛一会儿就开始了。你先好好观摩,后面的比赛你才可以参加。” 这时,四周的灯光暗淡下来,广场斜上方几束刺眼的强光直射擂台的中央,人们的喧闹声很快就销声匿迹。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手持麦克风,大声地介绍参与比赛的选手名字和他们曾经的战绩。 “比赛开始!”在主持人中气十足的吼叫声中,两位浑身长满腱子肉的青年男子,像两墩铁塔一样站立在擂台之上。 擂台上选手不戴拳套,没有裁判,比赛时也不会有中途休场,更没有医生在旁边守候。比赛其实就是搏杀,打到最后一刻,将对方打出擂台或者击杀对方为终结。 擂台上的两人就像放入笼中的野兽,拼命厮杀,流血当场。一会儿的时间,两人就拳脚相加战斗了十几个回合。 长发青年属于全能型,攻防均衡,稳打稳扎,进退有度。光头青年气势强大,爆发力惊人,组合拳凶狠迅疾。 这时,光头青年右足蹬地,腰部逆时针猛地旋转,左脚曲跨弓步,侧臂出拳向前力击。长发青年在对方右直拳袭来的一瞬间,偏头斜身躲了过去,紧跟着腰腿发力,一击摆拳“碰!”的一下狠狠砸在光头青年的脸上。 在场下观众“轰!”的一阵哗然声中,光头青年嘴里喷出一蓬鲜血,身子向后踉跄几步,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长发青年一跃而起,欲乘胜追击置对方于死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大手伸入擂台边沿,一把将光头青年拉了出去。 此刻,场下观众刹那间愣住了。接着,倒彩声、怒骂声和阵阵口哨声如山洪般爆发了出来。 最后,主持人大声地宣布最终获胜者是长发青年。 梁成一幅坦然的样子,不以为然地说道:“这种情况时有发生,选手能捡回一条命,也是他的造化。” “不违规吗?”映天有些惊讶,也为光头青年感到庆幸。 梁成嘿嘿一笑,说道:“这里没那么多规矩,被人拉出去也是离开擂台。主动逃出、被打和被压制出擂台都是输。只不过,任何人不能上擂台救人。” 这种激烈搏杀真是生死一线、眨眼之间啊!看了一场比赛,映天已感叹万千。 接下来又有几场重量级的拳击赛,都是些会拳脚功夫的亡命之徒在生死相斗。其中有生有死,情况不一。映天看得出来,这些人都不是真正的武者,他们到这里来战斗,不是为了钱财,就是为了怨仇。 当聚光灯重新照亮擂台时,主持比赛的中年男人又站了上去,大声地宣布武者之间的较量马上开始。场内的观众一阵喧嚣鼓噪,重头戏终于来了! 这时,梁成的表情丰富起来,他定了定神,看着映天道:“我们给你安排的第五场比赛,能杀就杀,不用顾忌。打不过的话......能跑掉就行,只要出得了擂台就没事。” 话刚说完,梁成就从阿生带来的包裹里拿出一把普通铁剑和一张花脸面具,这两个东西都是映天之前要他准备的。 在水蓝星的武道界中,戴面具是比较正常的一件事情。 武者戴上面具,有的是不想暴露自己,有的是以此作为威慑,还有的如独来独往的侠士剑客不想被人打扰,而选择用面具、面罩等遮挡真容。 此时,映天接过铁剑和面具,低着头默默地思考着。他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来打黑拳,更不想很快暴露实力。既然如此,那就随机应变吧,只要能赢就行。 适可而止,就是映天此时的决定,也是他要把握的度。何况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还得小心行事。 擂台之上两位二十多岁的淬体四层年轻武者正面面相对,他们都没用武器,而是拼的拳脚武技。 武者赤手空拳的生死较量,只论速度和力量就不是普通拳手和武术套路表演可以比拟的,更别说使用武器的比拼了。 普通人习武后,能够淬体才能称为武者。不能淬体的人,因为身体的血肉骨骼和穴道经脉等都和武者有着本质区别,所以,普通人的武术套路再多,拳击水平再强也不能和武者相提并论。 这种地下黑市拳场难得遇到能越级挑战的武者,因为那些天才们才不屑来这种地方拼命。天才是个宝,家族宗门和武馆都把他们高高供起,他们可不缺资源不缺钱。 就如雷霸武道馆一样,可以将震馆武技《六阳掌》传给唐少良,就是因为他比普通的武者出色一些,算得上天才了。 这时,映天一边观看比赛,一边提出些问题。梁成回答得较少,更多的是阿生在当解说员。而在个别关键的地方,梁成用难以察觉的眼神瞪了一下阿生,阿生便无奈地转变话题,敷衍了过去。 对于梁成的态度,映天可不在乎。即使如此,他还是了解了很多。 比如来这里比赛的几乎都是淬体和先天的武者,省城或京城的黑市拳场应该有宗师参加,但大宗师们极少会来打黑拳。 个别天才或宗师武者往往为了复仇和决斗,才来黑市拳场解决因果仇怨。因为,在这里杀人不受炎国的法律约束,也避免了一些麻烦。 映天还了解到,因为大宗师不参与打黑拳,所以这里的黑市拳场按宗师中后期和中前期的搏斗,分别划分为一级和二级比赛;相应的,先天分三级和四级,淬体为五六级;非武者的拳手比拼为七级。 奇葩的是,黑市拳场还有八级比赛,那是为不懂拳脚套路的普通人设置的。然而,看客们极少遇到参加八级比赛的选手,也对此毫无兴趣---街头混混一般的死缠烂打,鬼才喜欢看。 随着第三场比赛的结束,梁成转头提醒映天道:“该你上场了。”映天默默地点了点头,戴上面具,手提铁剑就走出了包间。 梁成见映天出了“鹤鸣九皋”,立刻面露兴奋之色,腾地站了起来,着急地催促阿生:“快,快去押注!全押映天!” 阿生应了一声,便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wap. /110/110984/28830815.html 第二十七章 金枪王 擂台之上,映天如松而立,他的对手是一位淬体六层中期境界的青年武者。此人一身黑色衣裤紧束,留有齐耳长发,蜂腰猿背、身形挺拔,眼光犀利如箭矢,浑身充满着战斗意志。 聚光灯下,主持人声音高亢嘹亮:“女士们、先生们,这一位青年选手是从绵城远到而来的‘金枪王’---杨……威……龙!枪中之王战绩辉煌,未尝一败!” 顿时,台下掌声雷动,叫喊声和口哨声不绝于耳。 “另一位选手,就是我身旁的少年独孤天鹰,一只初战擂台的剑之雄鹰!” 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像是很给面子了,而且还不时地传出嘘声和嘲笑声。看来,观众们可不看好这位身形矮小、枯樵瘦削,还不敢以面示人的嫩头青。 独孤天鹰的名字是映天叫梁成报上去的,他不用自己的姓名,却用了真实姓氏---父亲的姓氏!而天鹰这个名字反过来就是鹰天,即映天。 杨威龙看着眼前的稚嫩少年,冷笑地嘀咕道:“这小子想钱想疯了吧?敢跑到这里来,真不要命了?”他感觉用手指头都能捏死他一样,心里越发轻视而鲜有战意。 随着主持人高呼:“比赛开始!”,映天手持长剑,摆出战斗姿势,一幅小心谨慎的样子。 杨威龙像看小丑一样,怀抱着长枪,叉手于胸前,嘴角还微微上翘,鼻孔里“哼”了一声,仍然纹丝不动。 映天见状,心想不主动出击看来不行了。不过在他举剑直刺时,小声提醒道:“金枪王,小心了!”他可不想三两下打倒对手,既然要艰难取胜,就要给自己多些表演的机会。 要让对手重视,促使他全力应战,那就在第一击给他点压力吧! 映天毫不客气,《洪陵剑法》第一招“滴水穿石”应声而出。他对此招式已熟稔至极,现在由笛换剑,锋芒更甚。 此时,映天手握长剑,斗气灌注剑身,剑光点点颇为耀眼,剑身已化为一道飞虹,向着金枪王凌厉进攻。 瞬息间,映天携森寒剑气之威,剑尖已刺向对方咽喉之处。杨威龙目瞪口呆,在似真亦假的剑尖锋芒锁定之下,他似乎已无处可躲! 眼看对手要被剑穿身死,映天右手一抖,铁剑微微一偏,剑刃滑颈而出。 杨威龙“啊!”的一声后退数步,脸色顿时发白,心中犹有余悸。他伸手抹了一下脖子,定睛一看手上沾满着鲜血。剑刃在他脖颈之处划了个口子,伤口已流出不少的血液。 “豁!”擂台下的观众惊呼声起,都觉得不可思议。 杨威龙惊愕之余,再也不敢托大,立刻打起万分精神。他那两臂猛地一抖,双手持枪过肩,快速行步向前。一阵枪缨猎猎劲风起,一支枪头锐利寒光袭,不亏是金枪之王,去势汹汹,战意昂扬。 映天惊讶地察觉出他还有越级作战的能力,而且其心性不错,没有被自己一剑吓倒,确是一位称心的对手。 既然你来,那我往矣。 映天时不时地露出一点破绽,刻意压低力量和速度,与杨威龙来往周旋数十招,引得众人阵阵喝彩。 虽然,映天相信自己可以战胜金枪王,但没有想像的那么轻松。他觉得此人韧性十足,战斗意志非常顽强。 他是个天才,还不是普通的天才,其武道天赋甚至差不了寒冰多少,完全能越级战胜淬体七层后期的武者。 最后,映天觉得可以收场了,便在提速间一个腾挪闪掠,手中长剑如扁尺横出,剑身不露刃地拍打在他的背上。 “啪!”的一声脆响,杨威龙应声而倒,一下子匍匐在地上,半天没能爬起身来。 “好!”广场中人群鼎沸,叫好声此起彼伏。 “杀了他!杀了他!”一阵又一阵歇斯底里、丧心病狂的叫喊声同时响起。 场中一些押了金枪王而输红了眼的富人们,此时恨极了这位扫把星,巴不得他马上去死;另一些赢了钱的也落井下石,跟着起哄。 能来此地的这些有钱人,无视别人的痛苦和生命,而以此为乐寻求刺激,就是填补他们内心的空虚,也是满足一些为富不仁者猎奇的私欲。 这时,杨威龙慢慢扭转身子,双手力撑地面,看向映天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怯懦和讨饶,只有临危不惧、悍然赴死。 既来此,力战之,败而不悔,死亦不畏。映天突然想起父亲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勿不知不畏,当知之不畏,乃真不畏也!”虽然他目前对此话理解不深,但认为杨威龙就是这样的汉子。 文人相轻似仇敌,英雄相惜如知己。如有机会,映天很想好好认识一下这位金枪王,甚至与其交往视为兄弟也无妨。 此刻,他手持长剑,在台下众人瞪大双眼、亢奋欲狂的期待中走向杨威龙。出其不意的是,映天居然收剑背后,弯腰拉起了他! 场中一片哗然,有人甚至骂骂咧咧,心有不甘。 杨威龙忍着伤痛弯腰抱拳,心服口服地缓缓道:“感谢小兄弟!” 映天轻拍他的手臂,安慰道:“没什么,我赢得也不容易。”接着伸手示意,正欲搀扶他走下擂台。 这时,一声厉喝由远而近:“慢着,独孤小子,你敢不敢与我一战?” 映天抬头看去,一位淬体八层的青年武者雄纠纠气昂昂地走了过来。 这位嘴上留着小胡子,像个骚包一样身穿紧身黄衣,还自信满满地的武者,居高临下地对他说道:“小子,我不以大欺小。有人打赌说你能越级挑战,赌资3万!你和我打,赢了的话这些钱就是你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扬了扬手中的三沓百元大钞,顺手丢向旁边的主持人。台下的看客们一阵躁动议论纷纷,都感叹出钱之人的大手笔。 在坐观众中除了极少数豪族门阀中人,真正能一次性拿出3万元现金的不是不多,而是都舍不得啊!在这个物质贫瘠、经济萧条的年代,如此多的赏钱都够映天一家人用上几年了。 这时,一间名为“龙翰凤翼”的大包厢内,一名身着白衣、风度翩翩的二十出头年轻人和一位气宇轩昂、相貌堂堂的中年男人,正微眯着双眼看着擂台上发生的一切。 他们身后站着几名威武霸气,赫然是淬体后期境界的武者,其中一人还是先天中期的强者。 小胡子就是他们特意指派过来,打赌试试映天真实实力的家伙。 “这?”映天装着一副迟疑畏惧的样子,心里却暗自高兴。3万元可抵他这种级别的武者打六场的酬劳了!要知道,一般情况下普通拳手打一场黑拳,最多只有1000元的收获。 而武者之战,最少的搏斗收入是第六级的3000元,最多的却是第一级40000元! “你到底敢不敢?别是个孬种吧?哈哈……”小胡子仰天大笑。场下观众也跟着一阵起哄,不少人还羡慕嫉妒恨地暗暗抱怨,这小子居然还能入大家族的法眼! 映天低下头,佯装着思考了半天。在周围的阵阵嘲笑谩骂声中,他好似经过了艰难的抉择,才畏畏缩缩地说道:“行吧,不过……只比斗,不拼命?” 自认为是淬体后期境界的小胡子听映天这么一说,有些鄙视地哈哈一笑,接着道:“好,没有人说要你的命。毕竟是一个淬体中期的小子,暂且放过你了。来吧!” 说完,他手中黑铁霸刀一横,好一副豪气干云、傲睨万物之势! wap. /110/110984/28830816.html 第二十八章 赌战 黑铁霸刀较映天手中的铁剑材质更好,硬度更强。刀身黝黑发亮,刀刃寒气逼人。 有大把的钱不挣,你当我是傻瓜?映天心里窃笑,但还是装着如临大敌般颤巍巍道:“请问你是……” 他话还没有问出口,旁边的主持人如梦初醒般大声地介绍:“女士们、先生们,现在是战无不胜的‘霸刀狼’南宫夜向独孤天鹰挑战。大家马上可以观看这场激动人心、龙争虎斗的惊天大战!” 主持人认识南宫夜,便不忘烘托气氛,夸大其词。场下又是一阵骚动,原来是南宫家的人!怪不得这么财大气粗、威风霸气。 这时,南宫夜把黑铁霸刀挥舞得“呼呼”声响,毫不客气地向映天劈了过来。映天眼神一凝,持剑横挡,“锵!”的一声火光四溅。 接着,他突的一下握剑斜出,一招“水中捞月”径真拨向南宫夜的左胸。南宫夜急忙一个虚步跨出,身体右下倾斜,脚下发力疾退两步。 他暗暗惊讶,额头已渗出冷汗,勉强躲过这小子迅猛的一击。 映天放慢速度和力量,与他不停地来回拆招。南宫夜在刚才一惊之下,又全力以赴,动作上更为凶猛刚键。在他身形翻转腾挪间,砍、斩、剁、削招招连击,狠辣无比。 擂台下众人惊呼声连连,喝彩声不断。 几十个回合下来,映天表面上慌张应对、艰难招架,每每于险境之下摆脱击杀。他与平常淬体武者不同,能凝聚斗气于下丹田,可持续战斗而不乏累。这两场的交戈相斗,消耗不了他多少体力和斗气,他有足够的资本慢慢周旋。 两人又来往对拼了二十多个回合后,映天认为可以收场了。 他佯装殊死抵抗,困兽犹斗般怒吼一声,立马祭出“悬水落花”的招数。顷刻之间,映天的身前荡出一片剑花,剑光凌厉迸发,笼罩着霸刀狼“唰唰”直下。 只听一声闷响,南宫夜已经躺在地上,黑铁霸刀掉在身旁,双手紧握大腿,两眼露出惊愕之色。原来,他的腿上被刺出了一个小洞,鲜血已汩汩流出。 映天俯下身子,轻声问道:“南宫兄,无大碍吧?”实际上,他出剑的最后关头已经收手。要不然的话,霸刀狼身上就不止一个小剑洞了。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映天不是菩萨,不用心系苍生,更没有打算向南宫夜示好,但随意取人性命,博取众人欢心的蠢事他不干。 何况,生于斯长于斯的家人还在果城,在南宫家可以肆意横行的这片天地之下,他更不会负气斗狠,见好就收才是明智之举。 “哼!”南宫夜觉得失了面子露了丑,倔强地转过了头。 “不好意思,侥幸了。”映天有些别扭地说了一句,转身拿过主持人递来的几沓钞票,揣进衣兜后快速走下擂台。 台下观众一片哗然,却没有人敢大声起哄。“霸刀狼”可是南宫家的人,他们很知趣,不敢放肆喧哗。 映天回到“鹤鸣九皋”的包厢,刚坐下一会儿,房门就“砰砰”直响。 此时,梁成正沉浸在收获大把钞票的喜悦中。听到敲门声响,他瞬间收敛笑容,大喝一声:“谁啊?这么没规矩!” 外面有服务生小心应道:“成哥,有贵客来访。” 梁成不耐烦地一摆右手,示意阿生去开门。阿生点点头,便领命行事。 包厢门刚打开,随着一声哈哈大笑,一位气度非凡,全身散发着先天气息的中年男人走进了房间,他身后跟着个一表人才的淬体六层白衣青年,以及几个身体健硕的武者。 梁成定睛一看,忙不迭地起身弯腰行礼:“哎呀!是浩云少爷和叶家的谢管家啊!真是贵客来访,让我这‘鹤鸣九皋’蓬荜生辉!” 南宫浩云嘴角一抽,冷冷地说道:“我们可是没有规矩的人。” 梁成慌忙作揖赔罪:“哪里哪里!浩云少爷,是我刚才有眼无珠,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话一出口,他就后悔没有把小白脸的话记在心里。 在果城,梁家的综合实力排第四位,比排名第五的叶家略强一筹,但和位列第一的南宫家却有不小的差距。何况在梁家都排不上号的梁成,怎么敢得罪南宫少爷? “哼!”南宫浩云轻呵一声,一屁股坐在主位之上,眼睛却看向又戴上面具的映天。带面具打黑拳倒是常见,所以大家也见怪不怪。 谢管家坐了下来,不客气地问梁成:“这小子是你们梁家的?” 梁成略微思索,便恭敬地回道:“浩云少爷、谢管家,独孤天鹰是梁家的一位武者。”他要握紧映天这棵摇钱树,说他是梁家人倒也无妨。 “这么说来,他只是一位异姓武者而已。我南宫家需要他,你们梁家可愿意送出?”南宫浩云慢条斯理地问道。 梁成心里一阵苦恼,这哪是送人,分明就是送财神啊!他愁眉苦脸道:“浩云少爷,他虽是梁家普通武者,但是我二叔看重之人。没有二叔的允许,我可不敢自作主张。” “是吗?”南宫浩云眼神一凝,紧盯着唐映天,似笑非笑道:“你,是否愿意跟我?” 映天觉得莫名其妙,老子又不是什么物品,说劳什子送与不送!但他心性沉稳,还没有到发怒的程度,便不慌不忙地说道:“南宫少爷看得起我?可我没兴趣。” 南宫浩云和谢管家对视一眼,都颇为诧异。这小子胆子不小,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居然还敢拒绝他们?可能不清楚他们是谁吧? 南宫浩云愠怒道:“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胆敢不答应?” 映天淡然道:“我知道你是南宫家少爷,位尊显贵。不过,人各有志,不能勉强!” “好!你小子有种。”南宫浩云满眼寒光,狠狠地说道。他心想,既然得不到那就毁掉吧! 他知道这位独孤天鹰只有淬体中期境界而已,虽能越级战斗,几十招内艰难胜过南宫夜,但让身后半步先天的高手对战他,就可以彻底碾压,无情斩杀! 因为半步先天实际上还在淬体境界的范畴内,也能参加五级比斗。而南宫浩云就钻了这个空子,心想半步先天是淬体境界中最强的武者,对付这小子必能稳赢不输。 接着,南宫浩云和谢管家窃窃私语了一番后,谢管家狡黠地对梁成笑道:“梁成,这小子这么能打,你刚才应该赢了不少钱吧?我们何不再赌一把?” 梁成不惧谢管家,但他可不敢得罪南宫浩云啊!知道今天躲不过去,便轻叹一声,只能破财免灾了。 他愁眉苦脸地说道:“我今天运气好点而已,小赚了点。谢管家,赌什么?可别赌大了。” 谢管家呵呵一笑,抬手指了指映天和浩云少爷身后的半步先天,对梁成说道:“就赌他们擂台上打一次,只赌5万,行不?” 为了办成事,又不想节外生枝,谢管家把赌资压得很低了,他生怕钱多了梁成不答应。 wap. /110/110984/28830817.html 第二十九章 一抹冷笑 这时,南宫浩云横眉立目,狠狠地盯着梁成,毫无顾忌地向他施加压力。 梁成一脸苦色,映天能打得过吗?那个人应该是比南宫夜更厉害的淬体巅峰武者吧。唉,死一个和他无关紧要的人倒没事,但输掉今天到手的钞票,还要痛失这棵摇钱树,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梁成心有不甘,但毫无办法。他看了看南宫浩云,吞了吞口水,勉强答应了下来。 映天瞧着梁成那副熊样儿,微微摇了摇头。接着,他怯生生地对谢管家说道:“我虽然打不过他,也同意上场,总不能舍命陪君子吧?” 映天表面胆怯,内心沉稳,他看得出那个人是一位半步先天的强者。 “哈哈,要不要你那小命就看你的造化了。如果你现在答应跟我,我就能让你吃香喝辣,还不会担惊受怕。”南宫浩云满脸奸邪地嘲笑道。 “啊!这怎么办?”映天边说边看向梁成。梁成却转过了头,对他没有理睬。 映天可怜巴巴地对谢管家说道:“看来,我只有拼掉这条小命了。命如果没了,总得有抚恤金吧?” 满屋子的人顿时哄堂大笑,都感觉这小子是不是吓傻了,性命都丢了,还想要钱? 南宫浩云戏谑道:“好,你赢了的话,5万元分一半给你;输了的话,我送一千当你的丧葬费。哈哈……” 映天傻乎乎地低声沉吟表示答应,面具下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还真是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话说到这里,映天也不怕南宫浩云会食言。 因为,越是豪族门第中有地位的人,他们就越注重面子,也越想把那个什么牌坊建得高做得漂亮。何况,南宫浩云家大势大,根本不会在乎这几万元。 过了不久,在擂台上,主持人正亢奋地大声宣布比赛开始。 半步先天的瘦高个嘴角微微一翘,但还是提醒自己要小心谨慎。他之前亲眼所见映天的两场比斗,虽然知道这小子赢得艰难,但始终看不出他的深浅。 对于貌似弱小却实力难测的对手,他没有理由不慎重对待。而智慧如斯的映天,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更不会拿乔托大。 越强大的武者,在越高端的拼死对战中,就越发谨小慎微。因为,“人在高处尤觉寒,弹指尽灭魂魄散”就是武道中的警世箴言。 这时,瘦高个手持一柄黑铁长剑,剑身寒光凛凛煞气深深。只见他右手一抖,剑光裹挟着斗气,如冰冷长蛇径直而出。 在剑尖逼进的一刹那,映天如“苍松曲身头仰天,瑶池碧水游锦鲤”般,急速闪挪躲过。 接着,他紧握剑柄,剑身向下剑尖撑地,右足猛然一蹬,纵身斜出间一剑荡出,剑锋如数颗流星般迅疾点点散开,“悬水落花”已全力施展。 瘦高武者脸色瞬变,虽步伐略显紊乱,但也快如闪电般变幻身形,竭力格挡来袭一击。 只听“铛铛”一阵脆响,映天剑锋的点点星光击打在他的剑身上,溅出耀眼的火花,以致瘦高武者都有些握不住挡在胸前的黑铁长剑了。 他疑虑剑招似乎不占优,一声长呵之下,不遗余力快速反击,欲以力压制,以速胜之。 而映天一度呈现狼狈之状,但每逢遇险时却能侥幸躲过,化险为夷。 半个多小时里,两人力拼七八十招不见胜负。真是看得人心惊胆战,精彩不断。 包厢内,梁成目瞪口呆地看着擂台上的比拼,额头已渗出颗颗汗珠。他希望出现奇迹,不为映天,只为财钱。 南宫浩云虽面色平淡,但心里也开始打鼓。他不在意那点钱财,却在乎能否斩杀这个让他心堵的小子。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就是他们这些为富不仁的狂傲公子哥秉持的人生哲理。 在众人的欢呼声和尖叫声中,映天和瘦高武者又力战三十多个回合。只见他衣服已多处破损,身体的几处伤口隐隐有鲜血流出。 即便如此,映天却越战越兴奋。凝聚在下丹田的斗气给他十足的信心,坚强的意志是他继续战斗的动力。他似乎感觉到如果自己再加把劲,应该能将此人宰杀当场。 在这里,如果只是斗狠杀人,他认为自己没有心里负担。但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 面对南宫家这个庞然大物,只为了家人,映天都不能肆行无忌。装逼似乎成了他目前的生存之道,反正佯装无本钱,换得家平安就够了。 现在,映天的身上已多处挂彩,但并不严重;而瘦高武者的情况更为惨烈,全身上下的多处伤口已汩汩流血。 突然,映天脑海里频频响起“杀”的声音,“魔心丈红尘,十步杀一人。武道万千秀,魔道当立首”的言语似从地狱里升起,那道幽森恐怖的“桀桀”笑声也由远及近。半晌之后,这森然之声才慢慢消散。 紧跟着,一阵袅袅音徽仿佛迅至耳边,“杀人无限,行事有界。不违本心,方得大成。”此金口木舌之语萦绕脑际,久而弥消。 映天怔愣了一下,又想了一瞬,便有了决定。 他见对手发白的脸上显露出焦急和惊愕之色,便趁势一剑横扫而出,“啪!”的一下剑身如扁尺击打在瘦高武者的腰上,直打得他立足不稳,身子慢慢瘫软在地,一时动弹不得。 两个声音始终陪伴,像是在常常与他为难;两种意见不时出现,似在考验他的决断。不过,映天有自己的智慧见识,往往能快速辨别,果断决定。 这么长时间以来,经过多次折磨,映天发现自己在做出抉择后,两种声音定会云消雾散。所以,他现在便顺天应适,不再苦恼困惑。 “好!漂亮!”在四周众人的叫喊声中,映天装着伤势严重精疲力竭般,倚靠在擂台边的拉索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在主持人宣布映天获胜后,他便手持长剑,步履维艰地回到了“鹤鸣九皋”包厢。 包间内的几人震惊地看着眼前戴面具的小子,房内一时鸦雀无声。 随着梁成“好啊!”的一声大叫,打破了这片宁静。 他兴奋得忘了尊卑畏惧,一把抢过谢管家手中放钱的黑皮包,在取出自己应得的部分后,快步走到映天面前。 “映……天鹰,这是你的。”梁成没有忘了映天的份子钱,同时也高兴得合不拢嘴。 映天步履蹒跚,慢慢走上前去,伸手接过皮包,便有气无力地斜靠着椅子坐了下来。 这时,南宫浩云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子,把你的面具摘了。”他要看清这位胆敢拒绝他,实力比他这个天才还要强大的小子。 wap. /110/110984/2883081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