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背着我有儿子了(np)》 第一章近乡情更怯 在魔都的演出结束后,叶与欢因为疲累和嗓子使用过度,患上了失语症。 在医院醒来的那一刻,她看着匆忙赶到的经理人,在纸上写下4个字:我要退隐。 刚刚下飞机,还没缓过气来的司徒朗月被这消息震到,惊讶地说:“可是您才41岁,还是事业上升期,下周还有一个约好的节目邀请,您这突然消失,该怎么和粉丝交代?” 叶与欢,出道几十年,累计获得国内外大大小小数个奖项,演唱会开了一轮又一轮,她的磁带常日霸占商店最好的销售位置,已成为盛世娱乐最重要的摇钱树。司徒朗月想象不到,如果对方就这样抛下工作离开,会对公司状态有多大的影响。 叶与欢写完这一行字后便放下笔,一副病弱的样子,在助理的帮扶下喝了口参茶。 司徒朗月看着对方这明摆着不想继续谈话,无奈地叹口气:“姑奶奶您要是下定了心思,我们也都接受。就是您得拿出一份章程给我,不然违约金的事······” 叶与欢在骨瓷茶杯的边沿朝上瞟了她一眼,打住了司徒朗月接下来想说的话。 跟随她多年的助理小林从善如流地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合同与条款,翻到最后一页,指着附加条款对她说:“司徒经理,您可能不知道,叶女士前年续约的时候,在附加条款里有写相关事项。” 司徒朗月一愣,接过这一沓厚厚的文件,看着那行字,眉头一点一点地松开。原来叶女士在续约时,在条款里清清楚楚地写着,若工作对她造成了任何身体问题,必须无条件允许她放下全部工作,修养时间上限是5年。 “谢谢提醒,我明白了。今天就不打扰叶女士休息,过几天我再来拜访您。”她把合同还给林助理,向闭目养神的叶与欢鞠躬致谢,转身大步离开。 小林看着司徒朗月离开,等几位保镖关门以后,对着叶与欢说:“老板,都准备好了。” 在司徒朗月匆匆回到分公司处理事情的时候,叶与欢坐上了回家乡的飞机。 她陷在柔软的座椅里,思绪万千。 距离她离开家,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她有点好奇家乡的变化,不知道那里如今是何模样。新闻上看到的样子不如眼见为实。 突然听得有人聊天的声音,她抬头看去,发现两个空姐正在角落里拍照。她们一见被当事人发现,兴奋地凑过来,压低了声音说:“不好意思,您是叶与欢天后吗?我们两都是您的粉丝,不是有意打扰您的,可不可以和我们合张影?······签个名也行!!” 叶与欢和善地笑了笑,向小林伸手,她熟练地递来两张签名照。 空姐们能近距离接触自己的偶像,还拿到了签名照,高兴地找不着北,感觉到她的疲累,两人鞠了一躬,一起静悄悄地退走。 这点小插曲没有被叶与欢放在心上,她从侧面窗户看出去,刺眼的阳光挣破层层迭迭的白云,在她的侧脸投下睫毛的阴影。林斐瑜以为她还想睡,悄悄地把她腿上的毛毯往上拉了拉。 又过了大半个小时,随着飞机下降,云层渐消,突然有翠绿冒头。 她看着陌生又熟悉的那一方土地,悠悠地叹了口气。 这人啊,年纪大了,多愁善感的时候是增加不少。前些年淡忘的那些青春回忆,又好像是沙滩里被浪花从沙滩里卷出的贝壳,从时光的沙砾中冒头得突兀,每一次浮现在脑中,都让她愈发想念故人。 从机场到她购置的住处还有段距离,需要驾车开一段路。 叶与欢坐在车后座,两侧车窗大开,眼神悠远地看向不远处的山峦。不同于上海,都市的天空永远布满厚重的云霾,被高楼大厦切割成四四方方的形状,岚城的天空依旧是那么的清澈透明,无边无际。 林助理怕她着凉,展开围巾轻柔地绕过她的肩膀。突然,叶与欢向她作出了停车的手势。 “停车!” 林助理的吩咐依靠对讲机在保镖中传递,3辆豪车逐渐减速,停在路边一处空地上。这是一条乡村公路,两旁都是农田,环顾前后没有其他人,小林拉开车门,递给老板一件外套。 叶与欢拢了拢新加的大衣,向身边人摆了摆手,示意不要跟随。 墨镜一带,秋日的阳光打在身上,温暖地让人想哭。 感受着脚下坚实的马路,看着两旁金黄色的麦田,叶与欢久违地有了踏实的感觉。 在无人可见的角度,她的脸上浮现如释重负的微笑。 林斐瑜是这群人里唯一有点了解她的人,理解一些老板的感受,撑着阳伞,默默跟在后方十步远的距离。 在年少时,叶与欢和为数不多的亲戚们决裂,一个人离家出走,踏上前往遥远的魔都的旅行。一别数年,从未回过。她在叶与欢还没出名时就陪在她身边,亲眼看着她一步一步成长,理解一些近乡情怯的心思。 阔别家乡已久,游子终归。 隐约听见叮铃铃的声音,她回头看去,发现原本空荡的马路上出现一骑车的青春少男,他两手张开,笑的极为放肆,从右边掠过。 少男也注意到了她,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突然变得惊讶,差点就控制不住胯下的自行车。叶与欢只见自行车轮子左右一阵摆动,少男双手回到车把上,控制着车在前方不远处掉头,在她面前蹦蹦跳跳地跑来。 他本想再凑近一些辨认,却被保镖架住。 “您是叶与欢对吗?我是您的忠实粉丝!!老师可不可以给我签个名!”不得再进一步的少男大喊着。 担心她有危险,几位保镖已然在前方一字排开,留在车附近的另外几人收到对讲机通知,开车过来接她,林斐瑜也握住了她的手臂把她往身后带。 叶与欢瞅了他一眼,转身上车。这只不过是又一个粉丝罢了,长得倒不赖。 保镖们直到确认老板进车以后,才放开握住少男肩膀的手。 少男,也就是苏凌,懊丧地盯着她的背影。 从见到偶像的惊喜中回过神,他才意识到自己的突然出现惊扰了对方,自己的莽撞······把她吓跑了! 看着汽车逐渐驶远,他甩了甩头,扶起倒在一旁的自行车,远远地缀在车的后方。 第二章久别重逢 叶与欢找人帮忙购置的房产位于小城相对偏僻的角落,靠近农田,最近的人家也住在十里之外。 来到普普通通的一处小院门外,她上前敲了敲门。 院门打开,露出一张中年女性的脸庞。 “老板,一切都准备好了。”这位是她的另一名助理路女士,在此已等候多时。 ———— 在新家好好休息了一星期,每天早起早睡认真吃药,叶与欢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有人无微不至地照顾她。 确保她的失语症有所缓解后,叶与欢戴好墨镜和帽子,开车出门。 车上除了她自己,只有小林一个人。 沿着记忆里的路线慢慢地开,她在一个老小区门口停车。 说是小区,其实这里只有几幢平平无奇甚至有些破旧的小楼。 叶与欢慢慢地爬楼,棕褐色的扶手已经掉漆得生硬粗糙,脚下的木板吱嘎作响。这是很老的小区了,建筑隔音可以说是非常差,从一楼走到五楼,数数已经听到两家人吵架、一家打孩子的和一家闹哄哄不知道干啥的。 这让她不禁回忆起自己的少女时光。那时候她已经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唱歌和写歌词,每天从小超市下班以后,就是和好朋友们一起唱歌,还被听到声音的邻居找上门来旁听过。 在同龄人中叶与欢算得上幸运,因为母亲身体不好,生了她一个就不生了,她便成了难得的独生女。又因为母亲没办法下地干活,因而有很多时间教她基础课,好歹让她学会了一些字,读了几本书。后面动乱越演越烈,学校里没人教书也没人上学。加上母亲病情恶化,她13岁时就出去打零工贴补家用。 阔别二十多年,叶与欢重新站在了破旧的铁门前。 她抬起手,生疏地敲了敲门。 而后来,母亲过世,父亲跑路,这个家,也不再是家了。 也不知道现在里头住的是哪位亲戚。 “谁啊?”听得一不太熟悉的问话,还没等她回答,门开了。 “是我。”失语接近一个月,她张口说话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喑哑。 门后是一年逾六十的阿婆,她似乎有些耳背,凑近了看,突然惊喜地喊了声:“是欢欢啊!” 叶与欢差点没认出来这是谁,点了点头,尽量忽略门后那一下巨大的震动,笑得特别高兴:“是您啊!陈阿姨!“ 和记忆里模糊的样子相比,阿姨的样子老了许多,头发已经全白了。她拉开门,一边请叶与欢进去,一边对着里头喊:“陈宏,看看是谁回来了!” 忙着摘帽子的叶与欢一愣,看见一个人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把倒下的椅子扶起,转身过来。 她好像忘记了该如何呼吸一般,看着这个穿着格子衬衫的中年男人手脚僵硬地靠近,逐渐将眼前这人的样子与记忆里的重合。 她今天出门的时候,可没想到会在自己以前住过的家里,见到她的青梅竹马,陈宏。 看着对方木呆呆的样子,叶与欢对上他的双眼,笑着说道:“天呐,你连老朋友都不认识了吗?”要不是顾及着陈阿姨在场,叶与欢可能会给他一个阔别已久的拥抱。 表面上轻松,叶与欢可没做好和这位老情人打照面的心理准备。陈宏变了好多,看起来和外边随随便便捡的中年男人一样了·····发际线上移,肚腩鼓起,眼下水肿青黑······ 怎么年纪大了以后,原本一株青涩小白杨就成这副德行了? 陈宏看起来像惊喜懵了,相比高兴,脸上更多是迷茫:“这么多年了,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他试图掩盖自己刚刚从椅子上摔下来的事,叶与欢也假装没发现。 “忙啊,这可是好不容易来的假期!” “你会呆多久······?” “小半年吧。” 叶与欢不等他招呼便走进客厅,好奇地看着屋子的状况。 这里以前是她爸的房子,看来在她离开后,被亲戚转让给陈家住了。能明显看出是老人家的居所。面积不大的小屋里满满当当放了东西,墙上花花绿绿的破烂墙纸斑驳破旧,餐桌和椅子都是以前她家剩下的那几把,一个暗红色的罩子扣在餐桌上,盖着吃剩的饭食。 和她模糊记忆里的生活环境相比,进步已经非常大。家电齐全,餐桌斜对面有一台电视,厨房也全部拆掉重建过,瓷砖是和周围被油烟熏的枯黄的天花板相比格格不入的白色。 叶与欢的眼神快速移动,突然黏在了电视机顶上的全家福照片。 全家福照片里有六七个人,看得出来是几年前的照片了,但是被人很珍视得放在那里,颜色并未因照射阳光而衰减多少。相框上没有灰尘。照片里陈阿姨的头发还未全白,站在中央的陈宏的发际线也没有上移,但是在他身旁站着一位年龄相仿的女士,手里牵着一个开怀大笑的男孩。 原来······他已经结婚生子了啊。 回头仔细看,其实这里处处都体现出孩子的影子;门口鞋架上,有两双格格不入的较新一些的鞋,在一众布鞋里脱颖而出,是老一代人舍不得给自己买的;褪色的沙发上有一个相对新一点的书包;墙纸的缺损处,还能辨认出绿色蜡笔的涂鸦痕迹。 叶与欢克制着,咽下本想说的话,拍拍陈宏的肩膀,说:“我路过,上来看看以前住的地方成什么样子了。” 她定睛看着陈宏的眼睛,失望地发现曾经清澈的虹膜已变得浑浊暗淡,“很高兴今天见到你。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这两句话,她几乎下意识要伸手向助理拿签名照之类打发人的玩意,又收回手。 叶与欢在心里嘲笑自己一声······原来有一天,连见到陈宏,自己的发小,也需要用这一套来对付了吗? 她停了停,轻轻笑了笑,转身出门。 林斐瑜拿着她的墨镜和帽子,乖乖地站在门口,像是一个没有好奇心的人一般。 她从未见过叶与欢虚伪成这样子。在以前应酬喝酒的时候,面对那些对她不怀好意的各路投资人和其他竞争对手的时候,叶与欢的虚伪是无懈可击的,而现在的她······ 看起来就像是被从里到外地瓦解了,只剩下一点什么东西把她拼在一起。 她友好地询问陈宏是否需要一些纪念品,作为被老板和她一起打扰的补偿,并态度良好地留下了几份小物和她的电话。 这是作为助理的基本素养。 叶与欢快速下楼,靠在车门处,无奈地叹了口气。 没有人会停在原地。 第三章欲说还休 叶与欢到来的短短功夫,其实陈宏也在观察她。 她看起来好像才三十岁出头,穿着得体的像是电视上的人,时间改变的东西太多,变得完全不像是小时候无法无天的那损样了······ 也是,她可是大人物了啊。这座城市都以她为骄傲呢。 看着她经时光打磨后愈发优雅知性的姿态,看着她微笑又转身离开,陈宏悲哀地发现自己无法从她的神情里猜到她的想法,而他母亲又站在边上,很多话都不方便说。 目送叶与欢下楼,他僵在原地,脑子迟钝地想起,这大半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没有在那时候叶与欢哭着问他一起走的时候,放下纠结的事情答应她。 在失去联系的时间里,两个人走向了不同的道路。他只能从报纸上有限的版面了解她的近况,一有空就给盛世娱乐写信,背着别人给她上的节目打电话,给她的几个有限的地址寄东西······但是所有的信件和电话都石沉大海。 他没办法这样一直等下去,等一辈子。十年之后,他放弃了,当媒人又一次来问的时候,他去见了那位姑娘。 ———— 当陈禹昂回家的时候,看见的是自己父亲坐在餐桌旁边喝酒边对着一些稿纸发呆。 他有些好奇,但是更多的是兴奋:“爸,你知道吗?苏凌和我说,他上周在回家路上碰到叶与欢了!” 陈宏仿佛从梦中惊醒一般,掩饰地把手盖在文稿上,敷衍地说了声“那还不错”。神经大条的 陈禹昂没注意自己父亲的走神,兀自冲进房间里。 没一会,他又冲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相片,对桌旁疲惫的中年人说:“爸你是从哪弄来的!!这可是叶与欢今年刚结束的环球演唱会的明信片啊!”他反过来一看,甚至还是有签名的! 陈宏晃了晃因酒精变得有些晕眩的脑子,未经思考就说:“那是她今天来的时候留下的······”刚说出口,就觉得大事不妙。 陈禹昂瞪大了双眼,高声说:“爸!!你太不厚道了!怎么好意思瞒我这么多年的!!”他都没从今天知道叶与欢和他住在同一座城市的好消息中挣脱,直接被这惊喜冲昏了头脑,“多说点事出来啊老爸,她小时候住哪?为什么她回来没一会就找你?你和她以前关系怎么样?” 早知道他爸是偶像的朋友,这不就有近距离接触偶像的机会了吗? 这时墙壁传来咚咚两声,伴随着邻居的斥责,陈禹昂才后知后觉自己的声音因为激动过于高亢,打扰他人休息了,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陈宏闷头喝完杯中残酒,往日对孩子要求严格的人今天破天荒地没有指责他大半夜惊叫,只是避开了他的问题,喊他早点睡。 陈禹昂也没管自己的问题老爸有没有回答。毕竟叶与欢人都回家乡了,还和他爸爸是朋友,早晚定能见到真人的! 他回到自己房间,把新得来的纪念品仔细包好收起,看着墙上挂着的大幅海报,心里欢喜成片。从记事开始,陈禹昂就是听着叶与欢的歌长大的,更是能背的出其中数十首歌词。之前陈宏生气的时候,骂他要是肯把这追星的心思放一半到学习上,他也不会年年倒数。 父子关系向来容易生误会,哪怕陈禹昂是个开朗的性格,遇到陈宏这样常常不说话的闷性子的爹也有许多矛盾;加上这几年他回家呆的时间越来越短,陈宏和他两个人难得和平共处的时光,就只剩下一起在电视机前看叶与欢的节目了。 这下苏凌可就得意不起来了······他在路上偶遇了天后又如何,自己可是有一个叶与欢的朋友做老爸呢!等见到她的那天,要怎么介绍自己呢······他想着想着,逐渐睡着了。 ———— 离开了旧屋,叶与欢一时不知去哪,便换了小林开车。她自己则歪在后座,百无聊赖地翻着林斐瑜从不离身的大包。 里头除了一些常拿来打发人的纪念品和林斐瑜自己的私人物品以外,都是和她有关的:一个对讲机用于联络保镖,一个化妆包,还有两个移动电话。见到手机,叶与欢好歹给自己找到了点事情做,便一手一个拿着看了起来。 其实这两个手机其中有一个是她自己的,只不过她经常忘带,时间一长就全丢给小林带着了。找不到她的那些人自然明白该联系谁。 她打开属于自己的那只手机的来电记录,一边在另一个手机上按着上下左右四个键玩贪吃蛇。忽略一排来自司徒朗月和公司其他人的未接来电,她突然看到一个有些时日没见的名字。 想了想,叶与欢按下回拨。 出人意料的是,往常响铃两声一定会接电话的人,今天突然失踪了一般。 有些疑惑的叶与欢略微分神了一下,操作失误,右手的贪吃蛇撞上了自己的尾巴。 斐瑜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到:“老板,如果没有想去的地方,我们先回家吃饭吧。” 虽然医生说过,叶与欢的失语症与神经系统和心脑血管无关,纯粹是心理问题,但是不论情况好转多少,也得坚持吃几个月的药。再不回去,就错过吃药的点了。 “好吧。”叶与欢想了想,一时想不到去哪,答应了。 差不多等到她重新玩了两回贪吃蛇,两人回到家。 等进了家门,叶与欢才发现,客厅里多了一个本不应该出现的人。 原来没接电话的家伙是直接跑来她家里蹲点了。 他看着叶与欢走近,不慌不忙地从桌旁站起,几乎和她同时开口:“我可以在你这里住一会吗?” “你跑来干嘛?”叶与欢有些无奈,看了眼另一边坐着等吃饭的小林,先回答了对方的问题,“可以是可以,房间有的是。” 这男子叫周子文,是她最近几年认识的,家里珠宝生意做的不错,有些底气在手,性格也算还合得来,就是脸皮厚了些,仗着和她有过那么两次露水情缘试图追求她。 也不知道他是从哪打听的消息,跟到家里来了······ 周子文仿佛猜到了叶与欢在想什么,笑道:“叶姐,我记得你有次提到过家乡的情况,就记住了。不请自来是我的问题,这段时间的住宿费也会给你。之前不知道你是新买的房,没准备迁居礼,下次补上。还有······” 路助理差不多烧好饭,端着最后一盆大菜走出厨房,打断了他想说的话:”都煮好啦!开饭!“转头对着周子文,她以非常标准的社交微笑补充,“不好意思呢先生,这边每天煮的饭都是正好的,没有你的份。” 周子文脸都僵了,知道自己理亏,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爬起来出去买饭。叶与欢坐下,接过林斐瑜盛的饭,一个眼神也没给他。不请自来的人没把他赶走就不错了······ 路微和林斐瑜是她的两位助理,原本在魔都时,她们俩分工明确;斐瑜负责跟着她到处跑,处理她身边出现的各种问题和意外;路微则大部分时间跟着公司,当司徒朗月和别家谈生意的时候也作为叶与欢的人旁听。到了这边以后,为了对得起公司照常支付的高额工资,路微果断肩负起老板的日常饮食,以求帮她省下一笔找厨师的钱。当然,主要也是岚城实在没什么像样的高级厨师。 至于那群逐渐失去工作内容的保镖,没解雇纯粹是为了防患于未然。 这栋别墅占地面积不小,听帮她买房的那人说,本来是打算作私人娱乐场所的,后来因为靠山不稳,资金链断流,只能忍痛割爱。 “等一会周子文回来了,让他住到三楼去吧。”叶与欢吩咐到。 —————— 目前的分配情况是,两位助理和保镖们住在一二楼,女主一个人住在三楼;下章用男配让女主开心下 第四章冷脸(男配h,有插入) 叶与欢吃完饭后,稍微休息会,便上楼做自己的事。 来的时候,她把能带的东西都带上,不好拿的都走邮寄,光是随身的行李足足有八个箱子,就是想在岚城长住几年,缅怀一下自己的青春时光。 可惜,只是和陈宏见个面的功夫,她便明白,最想念的故人已经不在了。 叶与欢瞄了眼手里的酒杯,朝楼梯方向看了眼。 确认不会被助理发现,她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 上回她几乎恨不得插翅飞回岚城的时候,就是去年。 彼时她在台北地区举办演唱会。压轴曲目之前,后台却遇到意外情况:竞争对手安插的工作人员在这重要时刻,恶意破坏了她的麦和吉他。 那时为了撑场,她不得不临时换一把备用的新吉他上台。明明置身数十盏高瓦数顶灯的聚焦之处,有几十年的舞台经验打底,却好像冷得打颤,手差点拿不住话筒。 “手里空无一物······”对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叶与欢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在表演中走神,突然回忆起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看着你 好像拥有一切勇气——!” ·······他爹的,这吉他真难用······· 叶与欢不上学以后,其实没怎么打过工。 她大部分时间,都呆在酒吧里卖唱。 那时正值青春,熬夜再多也不会损失精神,拼命的时候能驻唱一个月不带换班,外加晚上连着唱十首歌不喘大气。 那时候她和陈宏坐在酒吧一圈桌子中央,脚边粗糙的音响设备常常在高音上震得两个人耳膜生疼,说不出话的时候,就靠默契;她一挑眉他便懂该弹哪首歌,他一微笑她便开口讨赏钱。 虽然辛苦,但是心里有梦,身旁有爱的人,也不觉得苦。 她们俩那时连做梦都是一起去大城市里拼一把,成为一个组合一起表演。 “大家一起唱!”叶与欢在伴奏间隙高喊,放弃和吉他纠缠不清,索性丢下吉他拨片双手高举,左右挥舞。 台下的观众也随着她的节奏一起摇动荧光棒,和她一起嘶吼着副歌歌词:“放弃一切 不求清楚 扔下过去 青春何处——” 好奇怪啊······她靠着自己的能力走到了这个舞台,但是身旁却没有曾经约好一起唱歌的人。 在这场演唱会结束后,叶与欢心里暗暗决定,等结束了巡演要去修养一段时间,回家看看。 那天唱的最后一首歌是《孤注一掷》,是她自己写词编曲的第一首歌。 18岁,恶补了好一阵的文化课后,回忆着曾经的快乐和无忧无虑,叶与欢在公司分配的小宿舍里一笔一划写下歌词。 歌名孤注一掷,意味着她放弃了岚城的一切,押上自己的全部经历,赌一个灿烂未来。 她赌赢了。 公司彼时正需要一个唱作歌手撑场面,她的新歌和绝佳的舞台表演力可以说是挽救了盛世娱乐的声誉,来打破外界对本家公司歌手能力断层的质疑。 只不过,记忆里的人就该留在记忆里,去见了反而会消失。 叶与欢如此神游了一会,听到周子文的脚步声。 她揉了揉眉心,放下空杯,从床上爬起来给他开门。 门一开,就看到一大捧蓝色妖姬,大的都看不见周子文的脸。 “Surprise!!” “哦子文,谢谢你的花!”叶与欢装作惊喜的样子喊了声,眼尖地在花束中看到一个蓝色缎盒,估计又是什么耳钉戒指之类的东西吧? 打开盒子,果然不出所料,一对剔透浓郁的翡翠耳钉。 没法子,家里做珠宝生意的就是避不开这些玩意。 “这是我给你带的小礼物,乔迁之喜之后再给你补上。”周子文看不太透叶与欢的伪装,还以为她是真心喜欢礼物。 他把花束随便往门口一丢,走进房间。 “谢谢你的惊喜,”叶与欢关上房门,把盒子往桌上一放,眼波流转,缓步靠近周子文,直到把他压在墙上。 “现在,我要来拆礼物了。” 她拽住周子文的领带,亲了上去。 口腔里清新的味道表明他确实有所准备,叶与欢灵巧地绕过他试图反抗的舌,牢牢掌握着主动权,一点一点加深这个吻。 感受着男人逐渐紧张的呼吸,和搂在她腰间的大手,她一边嘴上努力,手里也没闲着,一点点解钮扣和腰带。 等两人气喘呼呼地分开时,周子文上半身已经不剩什么衣服了,下半身的裤子也将掉未掉,露出半边内裤······豹纹的。 “和你的闷骚······很配。” 叶与欢说完就忍不住笑了,顺手拍了一下他的翘臀。 周子文郁闷地看了眼还算整齐的叶与欢,在她的笑声里把她拦腰抱起,凑近她的耳边说了句话。 “一起去洗澡吧。” 叶与欢眨眨眼。 整个三楼只有她们两个人,完全不需要担心是否会吵到旁人。助理们也知道分寸,不会来打扰。 等进了浴室,周子文小心地把叶与欢放在台面上,娴熟地从裙底伸手脱下了她的内裤。 叶与欢眯着眼看他的动作,慢慢张开双腿,把整个小穴都露出来给他看。 周子文咽了下口水,缓缓半跪在地。 他慢慢靠近,呼吸喷出的热气弄的叶与欢心里痒痒的。 他先在外阴处环绕着舔一圈,然后整张唇附上,将整个阴蒂含在舌间,轻轻地吸吮。 叶与欢身子向后靠,抵在镜子上,看着两腿之间的少男。 刚刚那一杯红酒的后劲还没散,她的脑子有点晕乎乎的,放任自己的思绪奔流。 前一阵子才刚刚忙完,叶与欢已经很久没空和人做爱了,他既然主动跟来,享用一下也未尝不可。 没一会,他突然猛吸了下阴蒂。 “好久没和你这样了······啊!” 被他这突然一下攻击差点舔到高潮。 她一脚踹过去,踢在他结实的胸肌上,留下一个转瞬消失的红印。 周子文像是完全没感觉,继续含着阴蒂挑动几下以后,又将舌尖伸入穴内喝她分泌的爱液。 过一会,他又回到阴蒂,轻轻咬着,嘬出一阵水声。 被他这般细心地舔了几个来回,在一阵又一阵的快感的累积下,叶与欢尖叫着”快一点!“一边到了高潮。 小穴里涌出的爱液沿着股沟下滑,在台面上留下一大滩水渍。 周子文放下她的大腿,抬起头,唇角亮晶晶地看着她,像极了等待奖励的乖狗狗。 叶与欢摸摸他的头,右脚轻轻地踩了下他已经硬挺了许久的阴茎。 两人毕竟断断续续地联系了三年,基本的默契还在。 周子文心中一喜,搂着叶与欢进了浴缸。 作为整个别墅最大的主卧,这个浴缸也是特别定制的,能容得下两个人同时躺入。 温热的水流在她身旁流过,叶与欢半靠在浴缸上,看着周子文脱下那条紧身豹纹内裤,给那根又粗又长的粉色阴茎戴上套。 叶与欢当时会答应他的求爱信号,就是见这优秀的硬件属性心动的。 他一步踏入浴缸,半蹲下身,池水正好漫过他训练有成的臀肌。 他托住叶与欢的大腿,向前靠近,将阴茎靠近她的小穴,慢慢地进入,眼睛一直牢牢看着她的脸,确保不让她难受。 叶与欢脸上微红,轻轻地哼着,体内是他一深一浅的侍弄。 两腿架在少男有力的胳膊上,身后靠着浴缸,她完全放松下来静静享受。 浴缸里的水随着两人的动作拍击,发出啪啪的声音。 连续动作一阵,周子文略有些疲惫,一不小心顶深了些,轻轻撞在她的宫口。 周子文一下子就感觉被夹了一下,有些受不住地喘了声。 “抱歉。” 叶与欢瞪了他一眼。 她不喜欢被进太深,哪怕那一处附近也算是她的敏感点。 这会让她感觉自己濒临失控。 她伸手抚摸他的腰腹处转移他的注意力。 入手轮廓明显,皮肤滑嫩,明显是刻意保养的结果,让叶与欢原谅了他刚才的小失误。 “不错啊,继续保持。” 周子文抱着叶与欢从水里站起,将她双腿往上抬了抬。这一下进的可比刚才温吞的时候深太多了,叶与欢的外阴几乎贴在了他的根处。 她狠吸了口气,双手还不得不搂着他的脖子,愤愤地在他胸口处咬了一下。 “欢欢,别咬,在水里你容易难受,我们回床上去继续。”周子文明白她不喜欢被插这么深,哑着嗓子安抚她。 忍耐着蚀骨的快乐,周子文走得飞快,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憋不住射了,那可再糟糕不过。 叶与欢心里知道在水里做的坏处,但是周子文又一次自作主张让她非常不爽,牙齿继续咬住胸肉不松口。 因为整个人挂在对方身上无处使劲,全身的重心都压在下半身相连的那一点上,叶与欢的心都在晃。 他每走一步,阴茎就撞在那处敏感地带一次。 “太深了······唔······” 她失神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颜色突然从白色变成了浅蓝,明白已经回到卧室。 仿佛突然从空中落至地面,叶与欢在这连续好几下撞的苏爽冲击得小穴愈发用力,放在床上的一瞬间就咬着他的肩膀又一次高潮了。 周子文本来就憋不住,被她高潮余波的收缩节奏绞紧,低吼了一声,连姿势都来不及换,就着别扭的动作半压在床上,狠狠耸腰数十下,射了出来。 高潮两次以后,叶与欢清醒了些,狠狠踹了他一脚。 这一下可比刚才在浴室里的时候猛多了,周子文完全没准备好,被她踢的往后退了一步。 他安静地弯下腰,伸出舌尖清理她穴口附近残留的爱液。 周子文心里知道刚刚的几下动作好几次触犯到叶与欢的雷点,不敢多言,心里期望她能看在自己事后清理的及时上,接受他的同床请求。 叶与欢注视着他的动作,眼神逐渐冰冷。 “对了,有件事忘记告诉你。” 叶与欢从床头拿过手机,翻了下短信,找到了需要的内容。 “被你收买的保镖已经被我开除了。” 周子文瞳孔微缩,抬起头看向她,急切地开口道: “我只是想陪你一会,欢欢。演出结束后你就不搭理我了,我很担心你······” 叶与欢没在意自己全身赤裸,从床上起身,走到隔壁的衣帽间取睡衣。 周子文缓缓站起,脸色苍白,房间里回荡着她最后一句话:“明天你回去吧。” —————— 这男人啊,上了25,真的会断崖式下跌······ 第五章回校参观 第二天,当叶与欢睡至十一点起床时,三楼已经没有周子文的身影。 她顺着楼梯向上,掏出钥匙,打开了通往四楼的门。 因为顶上就是屋顶,且为向两侧倾斜的老式结构,所以四楼整体面积要比底下几层小许多,现在主要分为两个部分:收藏室和练习区。 目不斜视地走过玻璃柜子里的一大排闲置玩意,她取下墙上挂着的吉他,开始日常练习。 因为没有邻居,加上当时赶时间定的房,装修的时候便跳过了隔音设备和专业录音室的安装。不像她在魔都的房子,设备齐全的可以直接居家刻录。 歌声从敞开的窗户里飘出,打了个转,传进了外面院墙下的人耳中。 苏凌在偶遇叶与欢那天偷偷骑车跟在后面,远远地看到她的停车位置,便知晓了她的地址。 今天是高中生一周一天的休息日,他起了个大早,骑车一个多小时过来,却发现这院子周围居然没有什么遮挡物,要是不被发现只能紧紧贴着墙根站。 他第一次能离她这么近。不是听mp3,也不是看转播的节目,而是在她家楼下。 苏凌紧紧捂着自己的嘴,为了不让自己兴奋过头发出难听尖叫,缩在墙角默默听着。 悠扬起伏的歌声,如黎明一般陡然扎破漆黑的海面,在脑海里倒映出连绵的金色光辉。 此刻叶与欢的歌声是清淡而愉悦的,有着蜿蜒流水的质感,将苏凌本已熟悉千万遍的曲调用轻巧的方式弹奏而出,伴随着她自己的即兴发挥,带来全新的感受。 他就这样默默地在墙角缩了许久。等到声音消失时,他突然感觉脸上湿漉漉的,摸了下,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激动地流下眼泪。 他等不及和她碰面。 叶与欢本以为今天会和前几天一样平平淡淡地过去,当两位助理晚上从外面回来时,却带来了一个陌生的消息。 叶与欢看着林斐瑜,有些不敢相信地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 “你刚刚说什么?请我去给学生演讲······?” 林斐瑜和路微对视一眼,一人掏出了一份文稿。 “这所学校,是岚城第一中学,是您的母校。”林助理念道,“您的照片至今还挂在学校进门的宣传窗里,请不要否认。不论是从学校角度还是您自己的角度,这件事都有利无害。我已经准备好一份演讲稿了。” “我也写了一份,方便您对照着两份修改。第二,她们答应了只要您去一趟,哪怕只讲一句话,都给两万。如果超过3分钟,给十万,如果您愿意赏脸去和她们一起吃顿饭,还可以加上隐形福利。”路微对着叶与欢的眼睛,认真说。 “十万??”叶与欢简直想把自己的两个助理脑子打开看看是怎么想的,“我的演唱会收入平均到每分钟起码也是这个数!!“她摊开手掌在两位助理脸前晃。不是叶与欢夸张,天后级别的人物,分分钟进账百万那可是基本操作。 “不想去。万一这帮小孩都是我粉丝,跟过来到我家里怎么办?总不好意思把她们打出去······”万一又碰到什么认识的人······ 叶与欢说着,想起来一事,“是什么隐性福利值得我冒着曝光住址的风险,去学校里走一趟?”总不可能真的是给她发房产吧······钱现在对她来说只是个数字,但是叶与欢觉得,她的弱点就是缺少固定资产,手里大多数都是贵金属和奢侈品,要么就是公司股份,都不是能保值的东西。所以这几年她特别想下手囤些资产,不管在哪个城市都有地方落脚就更好了。 “没错,就是您想要的。”林斐瑜推了推眼镜:“这件事背后有岚城市长的亲信帮助。我特地多问了几句,她们的底线就是土地购买权,便宜30%,还免税。”她手指了指窗外,“如果是这一片比较偏僻的山地,还可以再压价试试。到时候老板就有自己的庄园了。” “斐瑜和我都都倾向于认为这是校长和市长很喜欢您的表现,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获得您的友谊。”路微补充道。 叶与欢脸上阴晴变化,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岚城这么个三线城市的领导人物往常是不被她放在眼里的,她毕竟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小歌手。不过为了土地,去吃一顿饭也未尝不可。 “·······所以她们从哪里知道我在岚城的?” “那天路上有孩子看到你了,好巧不巧,他妈妈是校长。” 叶与欢回忆了下,艰难地从记忆里想起到达那天的事。 “·······那个骑自行车的?” “没错。” 周一,岚城中学,二年三班。 苏凌对着作业,右手不自觉地转笔,双目无神,在脑中循环播放着周日听到的歌声。此前他一直为自己没有能力和时间去看她的演唱会而后悔难过,现在这些情感全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恍若沉浸在蜂蜜水里一般的幸福和满足。 陈禹昂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断了他的思路。 他们俩是同班同学,坐在前后桌,又都喜欢叶与欢几欲疯狂,常常聊天,也算关系不错。此时他就在苏凌耳边轻轻地说:“你知道吗?周六晚上,我回家的时候收到了新的明信片!就是叶与欢这次巡演的新版!而且居然是她送给我爸的·······我爸居然和她小时候就认识!这什么运气!“ 苏凌手中旋转的笔啪嗒掉在桌面上。 虽然他一直知道叶与欢是在这里出生的,但是发现好友的家人就认识对方,还是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冲击。仿佛是天边的仙子一下落入凡尘,沾上了世俗的尘埃一般。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的,之后他会有机会认识她的。 原本充盈内心的满足快乐,被想要更多的欲望取代。 没两天,就到了叶与欢答应演讲的日子。 为了保障叶与欢的人身安全,她们此前和校方协商,将保镖们带到学校里,参与护卫工作。 这是叶与欢第一次在舞台以外的地方出现在观众面前。 当她走上操场中央的露台时,周围的学生发出热烈的欢呼声,有不少老师也参与其中。 叶与欢清了清嗓子,站在立式麦克风前,久违地感受到一丝紧张。 岚城中学经过几回搬迁和扩张,如今已经成为兼具小初高的综合性学府。她以前上过的小学就在其中,因此顺理成章地变成了橱窗里头贴着的杰出校友。 看着底下密密麻麻的人堆,她心里暗想,来的学生真多啊······看来她在这一代孩子当中的统治力还是不错的。 —————— 要走一段剧情,让女主认识一下小奶狗们 第六章普通的一天 稿子不长,三四分钟差不多。叶与欢准备了正好藏在手心里的题词卡,时不时借着动作瞄一眼,顺利结束演讲。 陈禹昂和苏凌因为是高中部的学生,分到的位置较为中央,即使站在队伍的最后一排,也勉强可以看清叶与欢的身形。 陈禹昂看着那道人影下台,消失在一群黑西装堆里,神色随之暗淡,嘴里嘟囔了一句:“完全没听够啊。” 苏凌站在他旁边,随意附和:“是啊是啊。”但是如果陈禹昂回头看,就会发现他的脸上一丝失望的痕迹都没有,平静得不像他。 散场时,顺着人流移动,苏凌听见旁边有陌生同学感叹:“没想到叶与欢居然是岚城人,这波算赚了啊······”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一想到晚上他就能近距离地看到叶与欢,苏凌没有笑出来已经是用尽全身力气来控制自己。 确认晚上吃饭只有几个人,不需要正式着装,叶与欢穿了一件十分朴素的米色大衣,内衬一件高领毛衣加一条能把人脸包住的长围巾,脚上一双黑色中靴,完全为了保暖而着装,是掉进人堆里也不会被发现的普通。 林斐瑜跟她出门时,看了好几眼,还是没忍住说了句话:“老板,这才秋天,您也穿的稍微多了一点。” 叶与欢颇没有形象地朝她翻了个白眼以表示不屑。她早已过了在意别人眼光的年纪,而以她现在的地位,也没有几个人敢当面点评她的衣品。 当叶与欢推门进入包厢时,她看到里头已经坐着一位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女人和一个长相不错的少男。 两人互相问好后,她明白对方是那位提议邀请她的苏校长。 因为市长还没到,苏校长先和她客套着聊了些生活上的事,顺带介绍了下坐在她左侧的少男。“这是犬子,苏凌。他那天在路上看到你之后,急急忙忙地跑回来和我说,我才知道天后您不声不响地回家来了。” 苏凌听着他母亲介绍,起身问好。少男正是青春年少的时候,皮肤白皙透亮,毛孔细腻得像是化了妆。衬衫从他宽阔的肩膀向下滑,贴着纤细的腰肢,牢牢系在腰带里。在这一句话的功夫,他盯着叶与欢看了几秒,又忽得撇开头去,耳朵有些发烫。 叶与欢像是什么都没意识到,盯着他不放,笑道:“谢谢我的粉丝向校长推荐我啊。” 苏文杉语气温和,甚至可以说是体贴了:“别叫我校长,叫姐也行。咱俩是校友,我就比你高了两届。” “苏凌是您的忠实粉丝,我们俩之前都买好票准备去上海看你的演唱会了······” 苏文杉的话被一道来自门口的声音打断。 “不好意思,今天迟到了。我先自罚一杯。” 叶与欢听着声音有些熟悉,抬头看去。 来人穿着硬朗的西服,身型挺拔,头发剪到耳下的长度,偏偏生了一张圆圆的苹果脸,让人下意识地觉得她不够老成,向几人点头示意,露出手腕附近一对价值不菲的宝石袖扣。 苏校长笑着回答道:“来来来,等你许久了。”一边给她的杯子里倒上满满一杯白酒。 “你是真不客气啊。”李卯伸手接过,对上了叶与欢的视线,笑着问。 “叶老师,记得我吗?以前我们见过的。” 叶与欢脸上笑容不变,为表示礼貌,举杯和她碰了一下。顾及她的身份不合适喝冰的或是烈酒,给她准备的是无酒精的香槟。 “这话说的,我怎么会不记得你啊。“ 喝下一口浅金色的酒液,叶与欢微微眯起眼。 没想到她从政以后,来岚城了啊。 苏文杉左右看看,叫好道:“原来两位早就认识!”她挥挥手把苏凌提溜起来,推了一把,“小孩子到外头去,我和你两位阿姨好好聊聊。” 苏凌没想到自己的老妈过河拆桥,又不敢当着叶与欢的面多说话,显得自己不够稳重,只好乖乖地起身。 走过叶与欢的身后的时候,他大着胆子在她的包里塞了一个信封。 苏凌心下不舍,出门时还转头看了一眼叶与欢的侧影,像是要把她的形貌刻在脑中。叶与欢果然和传闻中一样没什么架子啊。 虽然没法一起吃饭,不过今天最重要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三个年龄相仿,在各自的领域都获得世俗意义上的巨大成功的人,在吃饭喝酒之间,却不怎么存在虚伪的夸赞和吹嘘。 苏文杉作为岚城本地人,加上一直在岚城中学任职,和叶与欢说起这些年的变化,那可真是面面俱到,具体到城市哪个区块做了什么变动都清清楚楚。有什么不太确定的,李卯也会从旁补充。 酒过三巡,李卯和苏文杉两人已然喝了不少,脸上都有些晕红。 “我们俩都待过的那个小学,刚刚拉到新的老板来投资,手笔不小,打算改造成一片新式的商业开发区,到时候附近还会再拆迁一次。“苏文杉看看时间,发现已经接近十点。 “啊,时候不早了。明天还得去上班的,下次有空再聚!” 出门,苏文杉的丈夫已经开车等在路旁。叶与欢视力极好,和苏文杉告别后,看到苏凌坐在副驾驶上,对着车子的方向也挥了下手。 晚秋的夜还是很冷的,站在这里等林斐瑜开车来接她的时候,说话间已经能看到呼出的热气。李卯穿的显然不够,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叶与欢见状,裹紧了自己的围巾,顺口问了句:“你今天是自己开车来的吗?” 李卯摇摇头,期待地看着她:“要不你顺道送我回去?” 叶与欢扶着她进了车后座。喝了点酒的李卯完全不像一个身在高位的人,在叶与欢面前,她仿佛脱下了层层迭迭的伪装。她借着自己酒醉头晕,歪斜着倒在叶与欢的腿上,一手揽着她的腰。 怎么这人还像小时候那样不能喝酒呢。叶与欢想。 林斐瑜开车很稳,几乎感觉不到震动。 窗外路灯暗黄色的光断断续续,透过玻璃照在她的脸上,又印到叶与欢的眼中,就像在沉寂已久的湖面燃起的火。 “叶姐,我们有几年没见了?十年?” 听着这个熟悉的称呼,叶与欢垂眸,对上李卯睁得大大的眼睛。她的眼睛生的圆润,天生显小。如今都快四十岁了,因脸上没什么皱纹,要不是鬓角长出几根白发,看着和她二十出头的样子没差多少。 “应该差不多八年吧,挺久了。” 现在回忆起来,她们认识彼此,也已经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 —————— 两个确定的男主现在都有点慢热,肉戏估计要很久,先打个预防针:女主对他们就算最后有感情也不会有多热烈,这是注定不平等的关系。 第七章回忆 ”姐,当年你们分开以后······你有没有再见过我哥?“可能是酒后吐真言,李卯还是问出了压在她心底许久的问题。 当年的事啊······叶与欢试图在脑海里清晰地描绘出李原的脸,发现她做不到。 她坦诚地回:”一样的,我和你哥也八年没见了。“ ———— 和李原认识的时候,叶与欢才出道两年,勉强脱离了十八线酒吧驻唱的身份标签,除了偶尔上大舞台当背景以外的时候,她的日常工作是在盛世娱乐老板的舞厅里头唱歌。因为场所消费高昂,来往的又都是些不把钱看在眼里的家伙,有时候叶与欢一晚上能拿到比以前一年工资还多的小费。 本来以为日子慢慢变好,可她却因为一些事得罪了经纪人司徒艳,被威胁着掐断了所有的资源。和之前刚签约的时候相比,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那时候才十八岁,见识不多,不清楚这是经纪人掌握手里艺人的通用手段,她只知道司徒家有些背景,以为自己的路被掐断了,一整夜一整夜地失眠,厚重的粉底都遮不住她脸上的痘。 有次唱歌的时候,她想着想着就偏到自己受得这些不公正的待遇上,又生气又委屈,硬生生咽下的眼泪和苦水就像一块硬硬的石头卡在嗓子眼里,给她的发声状态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一句简单的“my love~”都成了颤抖的嚎。 叶与欢惊慌地补救,可是连圈外人都能看出来她表现得糟糕透顶,邀请她来的彭家少爷感觉自己被下了面子,差一点就不顾风度地叫人把她拖走。 结束后,叶与欢低声下气地去给几位阔少道歉,弯腰曲背,一旁的李原不知是怎么想的,说了几句话,帮了她一把。 后来她们俩见面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旁人都道她是走了大运,能进李家少爷的眼。司徒艳因此撤去了对她的封锁,叶与欢得以再回到舞台上。而她憋着一股劲自作词的新歌,给盛世娱乐高层的心又放了一把火。 年轻气盛的高官子弟和一鸣惊人的天才歌手,她们俩的关系在上海商界是人尽皆知的秘密。 这段恋情,有着俗套的相遇和梦幻的开头,以狼藉收尾。 没有人能料到李原的父亲在官场一路畅通,李家几乎是一夜之间,从一个普通红色家庭,成了上海数一数二的豪门。李家往上数几代均参政,这一代选的继承人却是个沉迷女色的家伙,他的父亲恨不得把李原的腿打断。 她还记得那是1989年,刚参加完活动,从新加坡飞回国内的当天。 叶与欢像之前那样,一落地便跑去李原的住处。 在一起的这几年,每次她获奖,回来都能看到李原为她准备的礼物和宴会。 原本以为会看到和往常一样的热闹场面,她却在熟悉的卧室里看到李原和一个陌生女人睡得香甜。 奇妙的是,叶与欢想清楚的速度很快,那一点点愤怒一下子就被理智所代替。也许是因为,她从来没有在李原身上得到过需要的安全感;还有可能是,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投入真感情。 其实她心里一直很清楚,作为市长的儿子,李原在魔都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有千万种方法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乱来,而她对此,没有任何插手的能力。 几年过去,变化巨大的可不止他一个。 她也不是刚刚和李原在一起时那个需要看各路老板脸色的小艺人了。那一年的专辑《浮沉》销量第一次排行全国第一,盛世娱乐为她准备了丰厚大礼;而刚在新加坡的盛典上,叶与欢也捧回了亚洲最高重量级的大奖。 她已经成为自己梦想成为的人了,男人要多少有多少,除了那个人,她谁也不在意。 这段没有灵魂的肉体关系在彼时结束,可谓是刚刚好。 叶与欢没有打扰,静静地在冰箱门上留下一张便签,便拖着没有打开的行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和李原分手以后,她虽然没有刻意避开有可能遇到对方的场合,但是貌似李原并不打算再见到她,两人也便逐渐断了联系。 “你爸现在还好吗?”叶与欢问道。 “老样子,半死不活的,明明怕得要死,又舍不得那个位置。”李卯一想到家里的死老头就气不打一处来,眉头不由的凑到一起。 停了停,她抬头看着叶与欢的眼睛。夜色笼罩下,这双眼里雾影重重,看不清楚神色。 斟酌好一会,李卯还是没有忍住,借着未散的醉意,开口道: “叶姐,我哥他其实······” “都过去了,兔子。”叶与欢打断了她的未尽之言。 兔子,是李卯小时候的外号。那时候她在外头总被人欺负,又不敢和家里人说,每次被李原发现,总要挨一顿骂。 有次叶与欢在李原的住处见过这样的场景。李卯一声不吭地坐在沙发上,那双圆圆的眼睛会委屈得发红,加上圆鼓鼓的脸,活脱脱一只傻兔子。加上她的名字来源本就与兔子有关,这下是彻底甩不掉“兔子”的称呼了。 叶与欢摸了摸她放在自己膝上的头,鬓角的短发尖锐,后脑勺也特意用推子削去了不少头发,显得人硬朗帅气,是个政治人物的样子。 她心里一清二楚,土地的事,如果没有李卯发话,是拿不到那么低的折扣的。看在这对兄妹以前对她的照顾上,她不会不领情。 如果李卯说出来让她去见一面李原,她也会去。虽然叶与欢不在意李原成了什么样子,但是她还会在意李卯的心情。从基层做到这个位置,不知道她吃了多少苦。 而且,看李卯现在的位置,李家这一代挑担子的人,应该换成她了。 “你到家了。” 车子缓缓停下,叶与欢嫌冷不想动,坐在车里看着李卯走向宏伟华丽的大门。看她抖了抖肩膀,大步往前,眨眼间褪去了刚才在车上眯愣愣的样子,精神抖擞得像是刚从十八岁小鲜肉的床上下来,迎着狂舞的秋风走去。 走了2步,李卯回头看着她,笑着说:“有事给我打电话!” 叶与欢摇下车窗,喊道:“晚安,李卯!” 她没再回头,背对着她走远,挥了挥手。 第八章麻烦(上) 送完李卯,等叶与欢回到自己位于郊外的家,已经接近12点。 前后可见区域内,看不到其他人,偶尔会从不明方向传来几声鸟叫。 叶与欢从包里摸出手机,不出意外地发现上面已经密密麻麻地排着几十条未接来电和无数条短信。也不知道白天她在岚城中学露面的事怎么就传的这么快,这或许给了她们一些错觉。 除了拒绝不了的,她是不会主动接任何工作的。 叶与欢理直气壮地把手机丢给林斐瑜,“你全权处理吧,反正说好了,我近2年都要休息!”装作没看到她怨念的眼神,提着包上楼。 白天开的窗户没有关,从窗户向外看去,远处城市的方向闪烁着红黄模糊的彩灯。枯黄的落叶被喧闹的秋风吹进房间,吸附于厚实的长毛地毯上。 在她上学那会,一到秋天,学校就会组织学生去清扫落叶。 轮到她和陈宏,两人会特意起的早一些,到达空荡荡的校园时,天还是蒙蒙亮的。巨大的校园里好像只有她们两个,快速地扫完地以后,叶与欢便拖着陈宏躲进教室旁的隔间亲吻。 黑暗的空间狭小而拥挤,身后又放着一些扫帚拖把等工具,留给两个人的空间更加逼仄。 她和陈宏交换着彼此的气息,触摸对方的身躯,一起为随时可能出现的路过学生提心吊胆,心与心的距离近得密不可分。 结束长长一吻后,两人会偷偷从门缝里向外张望,确保无人路过,像做贼一样溜回教室里坐下,假装是刚刚打扫完回来。 在同学们上学之前的短暂空闲里,于学校做这样禁忌的事,对那时候的两个初中生而言,算得上十分冒险。要知道,早恋一旦被发现,除了会被请家长,还有可能被学校当典型例子拿出来讲好一阵,都是特别麻烦的事,特别是对于叶与欢而言。 那时候,她的母亲已经无法起床,却不允许她照看,连见面都只能隔着走廊看一眼。 家里的空气是沉重而压抑的,做每一件事都需要小心翼翼。 陈宏的关怀在很大程度上抚慰了叶与欢彼时的忧伤。他帮去医院的叶与欢打掩护,帮她写作业,时不时从家里偷偷拿吃的,专挑肉蛋等有营养的给她,以免叶与欢被那个不着调的亲爹饿死。 上体育课的时候,叶与欢闭着眼睛靠在杆子上晒太阳。秋日的阳光温和地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陈宏则会趁着其他同学不注意,偷溜出打球的队伍,到她身边靠着,拂去她身上的落叶,再将她冰凉的手揣在自己兜里默默捂热。 虽然从来没有说过,但是叶与欢一直都把他当成自己的家人,一个永远不会背叛她,丢弃她的家人。 她收拾着地上的落叶,发现其中一片保留得完整,叶脉清晰,于是翻开桌上的厚重词典,将其夹在中间。 然后,她转向置物架,从整齐排列的碟片中抽出一张,塞进电视下方弹出的圆形凹槽里,让轻柔的音乐缓慢地在卧室里流淌。 结果,当天晚上,她就梦到了自己和一个身高腿长的小鲜肉在床上做快乐事。 少男在梦里伺候她到高潮以后,慢慢抬起头来,给叶与欢吓得从梦中惊醒:这人居然长得神似年少时候的陈宏! 醒来以后,看了眼停在3点的闹钟,叶与欢扶额无语。 过去了这么久,虽然他依旧在心里有着很重要的位置,但是已经不是爱情。这种感觉并不强烈,只是好像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在不知道的时候,悄无声息得离开。 所以这个梦是什么——难道她最近欲求不满到要对未成年下手了吗? 一头雾水的叶与欢倒下去,蒙头再睡。 第二天早上,叶与欢一醒来,就看见林斐瑜捧着厚厚大迭信封走到她的书房,全堆在她的桌子上。这巨大的来信,也就是工作量,让她几乎以为自己还在魔都:她每天的固定事项之一是处理部分粉丝来信和过目所有的工作与社交往来文件。 可是,现在她正处于隐退修养的状态啊······这帮人,跟她也跟得太紧了吧? “老板,这是门口信箱里的东西,请过目。”林斐瑜偷笑着,还没等叶与欢说什么,转头就跑。 叶与欢一眼都不想看外面寄来的那些工作文件,里面除了假情假意的虚伪夸奖,就是利益分明的合作邀请。不论是什么,都很影响她的心情。 估计是司徒朗月的工作出了岔子,把她的消息泄露了。她用手机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喂?” “是我。” “叶老师,在岚城过得还好吗?您有什么吩咐?” “你把我的行程告诉了谁?” “我就和老赵、老徐她们说了,泄露这事不能怪我!那是因为岚城电视台转播了你的讲话!” “······知道了。去忙你的吧。” 叶与欢没好气地挂了电话,一个眼神也不想丢给这些工作任务,先掏了下昨天带回来的包里的东西,意外地,她看到了一个粉红色的信封。 她在书桌前坐下,取过一旁的裁纸刀,从侧边划开。 一股馥郁的甜腻芬芳,霎时从信封的开口处晕出。 叶与欢轻嗅了下,是玫瑰花味道的,有了一丝兴趣,抽出信纸,快速地看完。 出乎她意料的是,本以为的普通粉丝来信,里面写的内容却更接近情书。 “这小子······”叶与欢很久没收到这么直白热烈的告白信了。 “······如果您也愿意与我一同,请您在周日上午下楼一趟吧。——苏凌” 叶与欢见过的热血少年其实有很多。在她看来,年少慕艾很正常,不用急着拒绝,这些处在青春期的少年们过段时间就会熄灭心里的火焰,转向其他有意思的事。 再说了,叶与欢更想尊重《未成年人保护法》。 她将信搁置一边,看起了今天的报纸,不一会就把苏凌的事抛在脑后。 ———— 苏凌听课听不进去 ,一停下来就是想到前一天晚上的事。 在他看来,自己的母亲是一个气场很强的人,等闲都不敢在她面前大声说话;但是叶与欢站在她身边的时候,不仅没有被压下去,反而显得更加出众。不过也是,她这般传说中的人物,要不是出生在岚城,选择回到家乡修养,他可能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和她坐在一起,还打了招呼。 而且她最后离开的时候,居然还注意到他,和他挥手了!是不是因为他表现的很好呢······ 好想去叶老师家里看看,如果能再听到她唱歌的话就更完美了!还有一点点想当叶老师的狗······ 苏凌捏着笔,趴在桌子上傻乐。一个一米八的男生就这样蜷着趴在拥挤的课桌上,看着非常奇怪。 从一旁路过的陈禹昂好奇地问:“苏凌,你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他一秒变脸,从座位上爬起来,恢复了平时冷淡的样子。 可恶的陈禹昂,他居然还有个父亲是叶与欢的朋友······不能让他抢在自己前面。 也不知道叶老师有没有看过他写的情书······ 周日早上要穿什么衣服去呢? 苏凌的思绪越飘越远,畅想着可能的未来。 —————— 曾经对叶与欢动心过却没有成功的少年名单(不全):司徒朗月,林斐瑜,路微······· 没错,其实我们叶老师拿的是女男通吃的剧本! 苏凌即将靠着不要脸得到青睐! 第九章麻烦(下) 周日上午。 一大早,苏凌叼着面包,随意地挥了挥手,便骑着自行车出门,留下苏文杉坐在餐桌旁。 校长奇怪地看了眼儿子的背影。 “·······”以前他也没有这么喜欢早起锻炼啊,这是长大了? 为了尽量早点到,期待着可以再次听到叶与欢练习的歌声,苏凌一边骑车一边在路上解决掉早饭。 像上周一样,他骑过长长的公路,大约过了大半小时后,远远看见熟悉的院门,少男平淡的脸上绽放一丝欢喜。 他在远处栏杆边锁好车,又一次躲进了墙角。 少男的脸上还挂着几滴因运动产生的汗珠,被他小心地用纸巾擦去。整理好卷起的衬衫下摆,他甚至还从兜里拿出一面小小的圆镜照着,确保自己的外表一切正常。 像平日一样,叶与欢起床后上楼,开嗓,练歌。结束后看报,了解一些新闻。 一切照常进行,就是总有哪里感觉不太对劲。 突然,她想起前几天看过的那封情书的内容。 “不会真的在楼下等着吧······”这个孩子的文字里有一股奇怪的气息,不像是普通的粉丝对偶像崇拜,又比追求者的喜欢多了些说不清的味道。 叶与欢的眉头微皱,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能这样放着人不管。 以往,她不会回应陌生人的爱慕,一般都丢给旁人拒绝,省心省力。但是苏凌毕竟是苏文衫学姐的孩子,稍微照顾一下也可以,就当全了校友情。 她披上大衣,快步下楼。 在两位助理的诧异中,叶与欢走出大门,又几步跨过院子的门槛。 从院门笔直往外看,她能一览无遗,包括那条长长的公路,和两侧藏不了人的田野。左右张望了下,叶与欢什么也没看到。 接着,她扭头顺着墙根往山脚走去,在一处凹陷前停住。 前几天刚刚粉刷过的砖墙透着假白色,有一点刺鼻的味道,给本来就有些烦躁的她心里又添了一把火。 叶与欢冷声说道:“出来吧,我看到你了。” 一道修长的人影从墙角缓缓出现。 苏凌有些不好意思,两颊微红,明明看起来十分害羞,但是却两眼放光地盯着她说:“叶老师!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叶与欢面无表情:“你回去吧。” 苏凌一愣,瞳孔微缩,手指不自觉地捏紧。 他预感到会被拒绝,也思考过应该如何继续回话以表明自己的决心。 但是真正到了这时候,他一个人独自站在叶与欢面前,苏凌才感受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不由自主地为其震慑,有些说不出话。 眼前的女人穿着随意,身形普通,但是她只是站在这里,就足够打消他内心滋生的所有冒犯念头。 电光火石间,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十六岁的少男非但没有退却的意思,反而一步上前,非常大胆地抓住她的衣摆:“我猜叶老师您是嫌弃我年纪太小了,可是您都没有试过,怎么知道我不行呢!” 叶与欢捏住他的手,眼里闪过一道冷光。 “放开。” 苏凌乖乖地放手,嘴上继续说: “叶老师,我喜欢你,从很久以前开始就喜欢了······” 叶与欢收回手,失去了继续说话的欲望。她最讨厌的事情之一,就是有人强迫她做事,不论是什么样的理由。 “不用再说了,我会让保镖把你带回家。” 听到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应该是林助理她们担心发生意外,跟出来查看情况。 苏凌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双眸簇拢,忧愁与难过像是呼之欲出的眼泪一般,在眼眶里闪烁:“叶老师,我对你是认真的!不能再多考虑一下吗?”他一边拉过叶与欢的手,按在自己的胸上,“我平时有在锻炼,身材还过得去,您想做什么都可以——” 他也听到了前面的脚步声,紧张地咬住腮帮子。他真的很喜欢叶与欢啊······错过这次,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这般近距离接触到她了。 脑子一抽,苏凌脱口而出一句:“在您拒绝我之前,请做好参加我的葬礼的准备吧!” 他看见前方的女人正在转身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叶与欢从前不是没有碰到这种一根筋地喜欢她的人,但是那些人都不敢用这样的词语来威胁她。 真是不知死活的学生啊。 她眯了下眼睛,仔细端详苏凌的面容。凭心而论,即使是在见惯了娱乐圈那些美人的叶与欢眼中,他也算的上中上的水平。更何况,这样纤细秀气的少男,还有着结实的肌肉,入手处弹性十足,想来其他地方也不会差。 更难得的是,不只是长相秀美,身材纤长,苏凌还有种和别人不一样的气质。 叶与欢一时半会想不出来怎么形容,但是这种感觉······让她的内心产生些躁动。 她转身往回走,轻飘飘扔下一句。 “跟上。” 她会让他后悔招惹她的。 林斐瑜和路微站在不远处,身后是几位保镖。 她们所站的位置,是一个既能够看到全貌,又不会听到老板和那个少男之间的对话的距离。 没见两人说了多少句话,就看到那个看起来光有美貌的少男居然抓住了叶与欢的手,按在了他自己的胸口上! 两位身经百战的总助一时愣在当场,一时不清楚该不该上前。 “这么大的胆子,也不知道是谁给的······”路微轻声说道。 林斐瑜点头同意。 如果换个地方,或者换一个身份,敢这般轻薄她家老板的,手还没伸出来就会被打断。 没有人比她们两个更明白叶与欢是什么样的人。 或许······这是老板最新的爱好? 眼瞅着叶与欢转身向门口走回来,林斐瑜和路微赶忙跑回屋内,在一楼的厨房里听着声音。 “叶老师,您这是要······?”一道有些青涩的少男音。 “跟我来吧。”叶与欢的声音。 接着,是两人一前一后踏上楼梯的脚步声。 林路两人在厨房对视一眼:老板这事办的不地道——大白天也不和她们先说一声,差一点就要冲撞到她新到手的小情人了! —————— 自己撞到枪口上来的苏凌同学居然没有被叶与欢赶走而是荣幸地进了家门,我真的是对男主太好了······换到女尊王朝,敢这么对女主,他就会被拉出去打板子() 下一章不出意外会进肉,先放个预警······接受不了虐男的别点! 第十章教养(苏凌h,束缚) 叶与欢带着苏凌上到三楼,领着进到一间没有人睡过的卧室里。 这间卧室没有窗户,所以墙上打了一排的柜子,进门处有一面镜子,中央一张圆形大床四周有几根立柱,与头顶的一个圆形铁架。 叶与欢关上房门,转身看着站在中间,看起来十分镇定的苏凌说道:“脱衣服吧。” 少男强装的镇定在这一句话下崩碎,脸上的羞色蔓延开来。 苏凌的手慢吞吞地向上,一件一件地脱去了上半身的衣服,露出精瘦有型的肌肉。 叶与欢的眼神带着侵略性,一寸一寸地扫过。 他的肤色很白,胸肌和腹肌都锻炼地很结实,穿着衣服看不出来,脱下以后看着,有些许模特的味道,算得上身材匀称。而且,两侧腋下还没有什么毛发,不会是提前剃掉了吧? 那可太骚了······叶与欢在心里评价道。 她见苏凌的手不动了,又说了一遍:“脱吧。” 可怜的少男,人生中的第一次主动告白,第一次自荐枕席,就被对方用这样的方式凌辱,会不会羞愤地夺路而逃呢? 叶与欢在心里肆意揣测着对方的心理活动。 放下对苏文杉的那点微不足道的校友情后,苏凌对她来说,就是一个主动送上门来的小点心。在她正欲望高涨的这两天,可以说是撞到了枪口上。 随着牛仔裤和皮带滑落在地,苏凌全身上下,只剩下腰间一条深蓝色的短裤,守护着他最后的底线。 “还要继续么······”他的声音有些发抖,“这样会不会太快了······” 只有苏凌自己知道,他并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他很小的时候就从母亲那里学到了许多与性有关的知识,但是他向来洁身自好,希望把自己完全留给那个最喜欢的人出现为止。 能够向喜欢的人展示自己的身体,这个过程是双方彼此了解的时间,他可以在这个过程里,更加了解叶与欢,感受那些她不会轻易让别人发现的东西······ 虽然今天的进度比他以为的不止快了一点点······ 苏凌闭了下眼,忍住心里那快要溢出的羞耻。 他的手缓缓放到内裤的边上,停顿几秒后,猛地一拉。 一根粉色的阴茎啪的一下,从束缚中解脱出来,直挺挺地翘在空中。周围的毛发处理的干干净净,不论是长度还是颜色,都堪称优秀。 可是直到这时,面前的叶与欢神色都没有什么变化,让他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现在苏凌真的是脱完了。因为这间卧室内没有开空调,他的皮肤泛起疙瘩,手臂也逐渐有些发抖。 “硬的也太快了吧。”好像过了很久,他才听见叶与欢慢悠悠地说道。 在她眼中,苏凌此刻这般赤身裸体地站在房间中央,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希望被破坏的气息。 她想,看了这么久,也该做点正事了。 叶与欢走到柜子前,从里面取出一组黑色的手铐脚铐。 保险起见,她多问了一句,““你不会已经不是处男了吧?” 苏凌原本微垂的眼眸立即睁大,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个问题。 他支支吾吾地回:“当然是······我都没有自己弄过······”声音越来越小。 “戴上,然后躺好。”叶与欢得到了确认的答复后,将手里的东西丢到他身上。 苏凌的脸颊愈发红润,他甚至不敢抬头看她一眼,安静地爬上床,把4个金属圈分别套在脚腕和手腕上,又按照她说的那样躺到床的中央。 叶与欢又取出四根链条,将它们一一拴在床周围的柱子上,并绕床走一圈,将链条的另一端和他身上的镣铐链接,于是苏凌整个人像一个“大”字一般被固定在了床上。 在这等待的时间里,苏凌的阴茎居然完全没有软下去的趋势,反而越变越红,形状也趋于笔直,隐约在蘑菇上方的铃口处分泌些液体。 真是色气的孩子······叶与欢将脱下的外衣和长裤随手丢在门边,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坐到床上。 “叶老师,您想做什么······”明明四肢都被固定住,苏凌还是抱着内心一点微薄的希望询问。 在他平躺向上的视角中,叶与欢神色冷峻,看起来和温和两字毫不相关,更是与前些日子在岚城中学发表讲话的那副温柔的样子判若两人。 他有一点点害怕,这和他想象中的初夜不一样······难道不应该和叶老师两个人一起光裸着在被子里做些让彼此快乐的事情吗——怎么,现在只有他是光着的,还被锁了起来?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但是还是好期待啊,只要是叶与欢的话,怎么都······ “啪!” 突如其来的抽打声和疼痛打断了他的思路,苏凌毫无防备地叫了一声。 他这才看清楚,对方手里拿着的是一条长长的皮鞭。上一秒,这条看似毫无威胁的鞭子,在他的胸口留下了一道火辣辣的红痕。 “这还需要问吗?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叶与欢不耐烦地说,“自己收拾干净然后把自己送到我床上,你可真是太骚了。” 她特意拿出了很久不用的一根鞭子,就是想看看这个少男什么时候会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居然有胆子跟踪她到家门口? 一想到被跟踪,叶与欢就来气。苏文杉没有教他什么事不该做吗? 没等苏凌开口,她又一鞭子抽在了他的胸上,正中左侧挺立的粉色乳尖。 “唔!” 苏凌闷哼一声,被这一下差点疼的掉眼泪。因为被打在敏感部位,除了疼痛以外,他还感觉到有酥酥麻麻的痒,顺着脊柱向下流动,使他的下身更加硬挺。 叶与欢:“每一下都数出来。” 她手上鞭子未停,一下又一下地抽在他的前胸。她下手十分注意位置,基本都不会打在两粒乳尖以外的地方,在他的胸肌上印下一道一道的红印。 “······1,2,3——唔!” 苏凌高高地抬起头,棱角分明的下颚在空中划出一道圆润的弧度,牙齿紧紧咬住下唇,勉强压下差点脱口而出的呻吟。 他两手用力,手臂肌肉鼓起,试图阻挡落下的皮鞭,但是却只带动链条敲击金属,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叶与欢看了眼他的下身。 依旧十分精神呢,看来还可以再继续打。 “······37,38,39,40·······” 苏凌艰难地数数,在间隙大口地喘息着,伴随着皮鞭抽打到肉体上接连不断的拍击声,回荡在房间里。 叶与欢打得心里舒服了,才放下鞭子。 面前的少男胸口两粒粉色的乳头,在几十下不留余地的抽打之后,肿胀成了两颗圆滚滚的红色樱桃,血色浓郁的样子十分诱人。 她有心想再试试其他的东西,但是却不由自主地被这一对红果吸引,低下头轻轻地吸了一下。 身下的少男从喉间发出一声猝不及防的呻吟。 叶与欢想到这还是他的第一次,又停下转身离开的动作。 怎料疼得满头是汗的苏凌居然注意到了她这点微小的动作,他挣扎几下,带动铁链敲击,“别走······叶老师,我可以吗?” 叶与欢一愣,深深地看了一眼他的面容。 此时,少男已经因来自胸前持续的阵痛而恍惚好一阵了,他的脸上布满红晕,汗珠顺着发际线落下,消失在被子里。但他圆睁着的一双桃花眼里,满满都是痴迷,甚至还有快乐。 好像小看他了······ 叶与欢又看了一眼他的下身。 只能说,不愧是男高中生啊,这持久度真不赖。 她看着那双有些涣散的眼睛,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如果苏凌此刻保持着清醒,就会发现她的这个笑容和之前他见到的每一个笑,都不一样。 “勉强达标了。”小看他的忍耐力了,看来她还可以继续玩一会。 听到认可的声音后,苏凌微微笑了一下,不自觉地向上挺了挺胸,希望能再得到爱抚。 然而,他脸上的笑容在下一秒凝固,神色里带上几分痛楚,转而从压着的嗓子里发出几声哀叫。 因为,叶与欢在他两颗饱受摧残的乳头上,又左右各夹上了小夹子,在夹子中间有着一根细细的链子衔接。 红肿胀大置原本的两倍大的乳头被夹紧的疼痛,伴随着止不住的痒意流窜全身,苏凌完全失去了自身本来引以为豪的掌控力,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叶与欢脱下底裤,轻提指尖细链,缓缓坐在了他的脸上,堵住了全部声音。 “给你点奖励。” 被疼痛折磨得神智不清的苏凌,感觉自己的下半张脸陷入了一处潮湿而温暖的凹陷。 略微咸湿的气息占据了他所剩无几的思考空间,好像回到了母亲的温暖怀抱,又如同干涸已久的河床,等到了属于他的那场雨。 第十一章调教(苏凌h,续上,无插入) 稍微清醒一些时,苏凌便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女人的什么部位。 他没有停下动作,明明已经紧张兴奋得快要爆炸,还竭力保持表面上残留的平静。 虽然胸前的疼痛不断侵蚀着他的理智,呼吸受阻,但是他的心里炸开了持续不断的烟花。 开始时他还不太明白应该怎么做,环绕着舔了几圈以后,便尝到一点突出的肉粒。 轻轻对着那处吸吮了一下,只觉得脸上的重量又向下多了几分。 于是苏凌明白那里就是书上说的阴蒂,舌尖缠绕上去,持续不断地吸吮着,虽然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得不到纾解,又累又难受。但是稍微表现出一点放松的意思,叶与欢就会拉紧手里的细链,牵扯着他的两粒乳头向上,迫使他不得不尽力。 如同一条躺在砧板上的鱼,已经被人开膛破肚,还在期待着遥不可及的温柔。 苏凌被迫承受溢满的水液,喉结一上一下吞咽着。“······”尖叫被堵在喉咙里,四肢无处使力。 虽然今天遭到的对待没有一件事是他预料到的,但是还是好开心啊,他能给叶与欢带来快乐······高不可攀的叶老师就坐在他的脸上,由他服侍······他可以这样吃到她的穴,喝到其中的水······ 胸口好疼,唔……连拥抱此刻的她,都做不到······只能尽力用唇舌取悦她,渴求她,换取呼吸的空间。 修长的大腿绷紧一次又一次,连脚趾都在用力,整个房间里有一瞬间,只剩下哗啦哗啦的金属碰撞声。 叶与欢闭着眼,全身注意力集中于一点,感受着少男用心的伺候。 当苏凌的舌头几乎失去感觉时,突然被两条大腿向内夹紧,流淌下的水液灌满了他的口腔。 他不住地吞咽着,缺氧使得脑子越来越混乱,除了口腔,连鼻息都被咸湿的气息充盈。 “都喝下去哦。”叶与欢向后仰去,靠在床头上,呼吸有些重。 等到汹涌的快感逐渐退去,她才睁开合上许久的眼睛,抹去眼角愉悦的湿润。 为了延长他的耐用时长,她将两枚夹子从他胸前取下。 两颗饱受摧残的乳头呈现樱桃般的红色,在苏凌汗水的浸润下变得光滑圆润,看得叶与欢有些手痒。 她的眼睛一点点地眯了起来,只有真正熟悉她的人才明白,此时她被勾起了破坏的欲望。 她向来不喜欢压抑自己的情绪,两手附上饱满的胸肌,用指缝夹住乳头,感受着鲜活肉体的弹性。 苏凌好不容易从恍惚中清醒几分,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还没来得及为夹子的离去而松一口气,又不得不用力克制即将脱口而出的哀叫。 “啊哈······疼,轻一点······” 前胸鞭打后留下的红痕已经肿起,在叶与欢掌间随心所欲地蹂躏,略微破皮的地方稍微碰到一下就止不住得刺痛。 真是可怜啊,这副想哭又不敢的样子,让人只想把他完完全全地从里到外拆解一遍,看看他的内心是否真如他所说那般甘于奉献。 叶与欢右手向下摸去,一把捏住那对鼓鼓的囊袋,上方硬挺许久的肉茎随着她的动作颤了颤。 苏凌只觉下身瘙痒难耐,他的上半身乱成一团,伤痕的颜色已经从红色逐渐变紫发青,脸上满是她留下的液体,和一小时之前的那副秀气少男的样子判若两人。 他咽了下口水,不知道她又想做什么,抽噎着说:“不管叶老师对我做什么,我都可以接受·······不要拒绝我——“ 她看着苏凌满脸泪痕的样子,在心底角落生出一分微弱的怜惜。 “难过吗?” 她盘旋着揉搓了几下,见少男终于舍得睁开眼看她,猛地握住蘑菇状的龟头。 煎熬许久的肉茎终于得到期盼已久的接触。 可怜的少男被人上下玩弄,因这接连不断的刺激而挣扎,扯得链条哗啦哗啦响。他还记得叶与欢的问题,一边喘气一边断断续续地回: “不难过——叶老师,我今天······很开心。” 叶与欢熟练地用拇指摩挲龟头下方的那条凹痕,一边不忘掐着乳尖玩弄,让胸肌变出各种形状。 从未自慰过的粉色阴茎第一次遭遇这样的对待,从铃口不住地吐出黏液,流到了叶与欢的手上。 她嫌弃地看了一眼,加快了动作幅度,揉得苏凌又疼又爽,唯一能做的却只有攥紧拳头。 “啊!叶老师,我好喜欢你……” 苏凌堪堪说完一句完整的话,实在忍不住那股冲动,腰向空中虚顶数下,从阴茎前方射出一道浓郁的白色液体。绝顶的快感沿着脊柱蔓延开来,如滚滚潮流将他淹没。 他眼神涣散,四肢软软的垂下。因为他硬是憋着不想叫出声,把嘴唇都咬破了。 射精之后,少男的阴茎依旧半硬着翘在空中,似乎还意犹未尽。 看着绝大部分都沾在自己手上,叶与欢把手伸到他嘴边。 “舔干净。” 少男睁着迷茫的双眼,温顺如羔羊一般舔舐着她的指尖,粉色的舌尖灵巧地将每一滴白色都吞下,同时对她露出一个不设防的笑容。 “我可以吗?”叶与欢三个字在舌尖上转了一圈又一圈,他还是没敢喊出她的名字。 叶与欢大发慈悲地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充作安抚。 “下次给你打个项圈。” 看似乖巧的少男眼睛一下变亮,脑袋在她手心里蹭了蹭,像一只愚蠢的大狗。 叶与欢表面不动,心里嗤笑着。 他在想什么呢?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呢?无知的青春少男还不清楚自己即将面对的未来。 明明一点都不了解她,擅自跟踪到家庭地址,又用自杀来威胁,给她带来这么多的困扰······依靠母亲的关系,却自以为是想用真心换取她的优待——真是让人厌恶的家伙。 看看你能支撑多久吧,小变态。 ———— “再用力一点——!” 女子躺在床上,黑色的长发随意地铺散在枕头上,上半身衣物完整如初,下半身被一赤裸少男托在手中,细细亲吻着。 之前因为叶与欢站久了有些累,便解开了束缚,将主动权让渡部分给苏凌。 对她而言,这已经意味着一定程度上对他的信任。 四肢的镣铐取下后,在苏凌身上留下了深深浅浅几道勒痕,在他白皙的皮肤上特别显眼。 但这并不意味着结束,取而代之的是,在他脖子上套着的皮质项圈,前方连着的链子另一头被叶与欢牢牢握在手里,在他的锁骨处压出一道印。 不仅如此,在过去的又一个小时内,他遭遇了第二次总计七十多下的鞭笞,大腿和后背遍布红痕,有些地方甚至持续不断地流血。 出乎叶与欢意料的是,这个家伙看起来柔柔弱弱,却意外地耐打。在这种全身伤痕累累的情况下,居然还能面不改色地对着她说一些肉麻到极致的情话。 “叶老师,多疼爱我一下吧······或许您更想听我叫您,主人?“ “舒服吗,主人?” 少男在口交的间隙,还不忘抬头问一句舒服与否,乖巧伶俐的程度堪比接受过正经培训的那些人······ 这个家伙的接受程度也太高了······!叶与欢一边享受一边思考着,警告地拉紧他脖子上的项圈,提醒他专注。 本来以为是个只有长相合胃口的变态,没想到拆开包装体验后,是一只天生适合挨打的小狗。 她仰着头,长长地吸了口气,被一下刺激得两腿夹紧。 而且,学习进度也很快······他真的是十六岁吗······ 然而,苏凌完全不在意身体的疼痛。 他正为能服侍叶与欢第二次而兴奋,两手托着她的大腿,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发疯一般地亲吻着大腿内侧。 在叶与欢看不见的死角里,他的深情痴迷,两眼里全是对眼前人的欲望。 他前十几年对她的喜欢,是什么时候从对偶像的喜欢,变质成男人对女人的喜欢呢······ 不知情所起,一往而深。多么俗的一句话,用来形容他却这么合适。 在今日能多了解她几分,这一天就值得了。 —————— 写上头了······因为这是第一本书,完全是为了自己的xp写的,前后女主的不同情况如果不理解可以留言,后面都会有解释!希望可以得到留言和猪猪! 第十二章事后 后来苏凌仍然能清晰地回忆起那一天走出这处院门时的感受。 表面上衣服平整无痕,可隐藏在内的身体却是伤痕累累。 两粒饱受摧残的乳尖每一次摩擦过衬衣,都会引发一阵又麻又辣的疼痛;每一次迈步前进,分散在身体四处的感知都一遍一遍地重复提醒他:成功与梦中情人产生肢体接触的成就感。 即使过程没有一步和想象中的相同。 苏凌站立在正门中间回头看去,宽敞的大厅打扫得十分干净,侧面的厨房不知何时变得空空荡荡,好像只有他一个人。 好歹今天的目的达成了,不是吗?苏凌自我说服着,垂下眼,内心乱成一团。 其实他的心里还有很多很多的疑问,本以为能够满足的,却更加空虚的感受——他摸了下自己的手腕,被紧紧箍住的感觉还没有消失。虽然很痛,但是······他却已经开始期待下一次见面。 至少······她留了他的电话号码。 缓慢穿过门扉处的白色栏杆,他没有忍住,又一次回头。 白色外墙与欧式风格的圆柱撑起整栋别墅的一二层,最上方是圆形的房顶,四面都开了窗户。而正对东南方墙角的那处,就是叶与欢的卧室窗户。 有碧绿如伞的藤萝从墙根处长出,自下往上蔓延着,一路攀爬至头顶上方的长廊,形成一片树荫。 他知道,那处绿荫下方的半圆形飘窗,就位于叶与欢卧室的侧面。如果她想,站在那处能看到他离去的背影。 他收回目光,踏上回家的路。 不过要如何与母亲解释自己突然消失半天呢······ ———— 下午,西斜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熟睡着的人脸上。 叶与欢缓缓睁开眼。 在激烈的性事结束时,她任由对方扶着去洗过澡后便回到自己的卧室内,此刻下身干净清爽,周身感受不到一丝疲惫。 躺下没多久,她模模糊糊地从眼缝里确认他已经背对着出门,才放心地睡着。 以她的阅历,可以判断出苏凌认为已经得到她的认可,虽然他潜意识里仍然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但是为着一晌贪欢与接近她的巨大诱惑,他并没有因为疼痛退缩。 也可能是因为他把她狂妄凶猛的态度当作真实的叶与欢的样子。 但其实不是。 单纯从喜恶角度,叶与欢并不着迷于让他人感受疼痛,也不喜欢在日常的性生活里加入太多的调教与惩罚。 绝大多数时候,她单纯享受这过程中的安逸和平静,冷眼旁观着一个个少男的动作和神态,没有那么多的情绪起伏,只是简简单单地通过做爱让自己快乐。 以前还没大红大紫的时候,她偶尔用这种方式发泄自己无处可去的愤怒与悲伤;后来,随着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人更加成熟,加上外界对她的影响越来越小,她已经很久没有在床上见血。 彻底放肆自己内心深处的野兽的机会可不是随时都有的,以前享受那些别人送来的玩具时,她都会再三确认情况,只有面对那些完全干净且不会泄露秘密的人,她才能彻底放下束缚。 周子文陪她的这两年,都没有见到过的鞭子和手铐,她居然会在决定给这个孩子一点惩罚的时候下意识拿出来······ 叶与欢揉了揉眉心。总不能是因为他看起来很变态,所以下意识觉得能玩大一点的吧? 也许是因为她修身养性太久,本以为被消化的戾气,其实都只是深深压在了心底。 遇到一个合适的发泄对象,便如潮水般涌出,将对方撕扯地鲜血淋漓。 她想了想,还是将苏凌留下的电话号码加进了通讯录。 看他今天离去的样子还算正常,可以继续。 顺手打开短信收件箱,一眼望去,是来自周子文的无数条未读道歉短信。 “······”想到上次不愉快的结尾,叶与欢一个字都不想看,并决定之后减少与他的来往。 然后全部删了个干净。 起床收拾齐整,已接近傍晚时分。 闻见从楼下飘上的饭菜香气,叶与欢才后知后觉发现腹中空荡荡,自己中午玩闹过头,错过了午饭。 快步下到一楼,就见两位亲爱的助理一人坐在一边,留出中间的空位,同时笑嘻嘻地转头看向楼梯的方向。 “你们俩······”对上俩人亮晶晶的眼神,叶与欢心里咯噔一响:有情况! 用发簪将黑色马尾高高束起,显现几分英气的路微一拍筷子,笑着问道:“怎么样啊老板,有了新人忘旧人是嘛?” 林斐瑜在一旁搭腔道:“怎么会呢,就凭我们俩,怎么称得上旧人?充其量就是两个洒扫丫鬟罢了!” 一通阴阳怪气完,俩人也不入座,一人一边,学着《红楼梦》电视剧里的姿势,扶着叶与欢落座,搞得她浑身都不自在。 无奈地摸了下鼻子,叶与欢软下语气:“说吧,我哪里没做好?你们俩使出这一招来,有点突然啊······” 路微夹了一筷子竹笋炒肉放在叶与欢面前的骨碟里,圆睁的眼睛里满是难过:“老板,你还记得你的公众形象吗?” “还记得,你之前答应过,不会和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瞎搞吗!上回差点就上娱乐版头条了!再说了,你身体又不好,给这些个不要脸皮的贱男人缠上,累到了可怎么办?” 这句控诉,路微发挥了十二分演技,面上五分真诚五分感伤二分焦急,一副将哭遇哭的样子,眼眶里有两滴晶莹不停打转,紧紧盯着叶与欢,手中一边不停夹菜。 眼见着面前餐碟里的菜越来越高,叶与欢也有些下不去口。 她不会忘记,上一次名誉危机,就是因为她有次保密工作失败,泄露行踪,被狗仔拍到了与一娱乐圈鲜肉的亲吻照片。 那狗仔眼里只见的钱,居然妄想用这些照片换她手里一大笔钱,并且拿到钱以后,转头毁约将照片高价卖给娱乐晚报。 第二天清晨,千钧一发之际,那名狗仔的家遭了小偷,相机与交卷都不翼而飞,照片一事自然没了下文。 因为这一危机,公司坚决反对叶与欢和那名年轻人之间的关系,后来也不再见面。 她看着路微的脖子,挂着的还是那条熟悉的水晶天鹅,是自己多年以前送的生日礼物,心里软下一截。 “不是随便找的人,他的母亲是苏文杉校长,小林那天和我一起去的时候应该见过的。”叶与欢细嚼慢咽,吃下一口肉,有些承受不住路微的演技全开,“而且还知道我不喜欢乱来的男人······” 她有次上访谈节目,大概是1990年前后,节目组剪辑出错放出的成片涉及私人情感问题,在当时引发了一阵不大不小的争论。连那么久以前的视频资料都看过,是相当疯狂的粉丝了。 “好吧——下次记得提醒一声,今天差点碰上······”路微嘟囔一句,缩回筷子,在自己的饭碗里乱戳。 叶与欢笑了下,轻轻拂过她的后背。 —————— 思考接下来走哪一段剧情······你们想看女主过去的番外嘛?前几天有点忙,难得码字写的全是支线和番外,所以拖了几天更新 第十三章旧照片 心里想着之后尽量不乱来的叶与欢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看堆满书桌的信封和文件袋。 有一些是制作人或创作者寄来的稿件,她们可能因为地位或名气不够而被公司拒绝,又不死心,便会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走“捷径”跳过前面的审核直接送到她手中,希望能从她这里得到认可或者是建议。即使是退回拒绝信,对渴求机会的人来说也是一封打入盛世娱乐的敲门砖。 至于为什么不是出现在她魔都的家而是这里,那就要去问司徒朗月了。这个女人照顾她家的方式,就是把快递都转寄过来…… 在她脚边的地毯上,散落着那些不值得施舍眼神的垃圾,等全部看过一遍后,地上的会被丢进碎纸机,还留在桌上的会经过二次审核。 显而易见,能留在桌上的只有个位数。 还有一些是信件,其中有一封没写寄信人姓名的黄色信封,邮局最普通的款式,硬朗板正的钢笔字一笔一划写着“岚城b区昌正街108号”。 叶与欢眼神一凝。 这个地址…… 她一时间忘记放于右手书本底下的裁纸刀,用手从胶水接缝处强行撕开信封,锋利的边缘在指腹划开一道小口,排列整齐的地址栏和文字在指尖破碎。 叶与欢展开信纸,只需一眼就意识到,这不是他写的信。 平静无波的心境轻而易举地被打破,她叹了口气,勉强看完。 “见字如面。 您好,我是陈禹昂。您的老朋友陈宏是我的父亲。我从小就听您的歌长大,是您的忠实粉丝。前些日子,我在家里发现了一些老照片和写着您名字的物品,或许您会需要它们。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xxxxxxxxxxx,希望能收到您的答复” 叶与欢对自己心底那些存在许久的情愫一清二楚。 十几岁时,母亲病故,父亲失踪,生活的重量在失去双亲的庇护后压得她穿不过气。在最无力的时间里,陈宏的温柔支撑着她继续走下去。 他就像一棵树苗,在叶与欢的心里落地生根。过去的时间非但没有磨损,反而加深了他的印象。 即使在得知他结婚生子这一事实的那刻,叶与欢当机立断决定,永远不再将这份感情宣于口,这棵树依然在那里,郁郁葱葱。 比知晓自己有这样放不下的执着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对方早她许多年放下这段过往,结婚生子。而陈宏的儿子,却在这时候写信给她约时间见面。 草草将信纸塞回破碎的信封,叶与欢失去了继续看下去的欲望,起身上楼。 黄色的邮局标准信封就这么放在桌上,留了好几天。 岚城的冬天,向来冷的人受不了。 它的冷不是单纯的气温较低,是因为地势倾斜,导致一年的最后两个月都能感受到从东北来的大风,要是十二月出门不戴口罩围巾,风就像刀子一样划在脸上。 陈禹昂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一米九的身高硬是靠着绝佳的身材比例将蓝白色校服穿出一股帅气的感觉,脖子上松松挂着一条纯黑色围巾。他对着冰凉的手心呼出一口气,看着眼前雾气缓缓消失。 瞟了眼正前方的空位,陈禹昂有些疑惑。 这几天苏凌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很忙的样子,三天前发给他的消息到现在都没回复。 这小子干什么去了······陈禹昂手里的笔在纸上戳戳划划,稍微不注意,就成了叶与欢这三个字。 不知道她有没有收到自己写的信呢······也不知道苏凌给的地址对不对。 作为一名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十六岁少男,陈禹昂的日常生活非常规律:学习,打球和追星。 自从家里买了电脑以后,他在互联网上快速找到了一群有共同爱好的朋友们。她们在论坛上为叶与欢专门建立了一个独立分区,为她的每一次露面欢欣鼓舞。 这些素未谋面的网友个个都是人才,分析细节的能力超强,常常能在被媒体们忽略的信息里发现特别的东西。 他在论坛里还找到了前段时间岚城中学的视频,翻来覆去看了好多好多遍。 那天放学以后,陈禹昂熟练地登陆网站,看看有什么新鲜的。首页最上方的帖子有一个极度吸引人的标题,“惊!天后的初恋居然是他!” 手下鼠标不受控制地划过去,点开。 主楼:众所周知,欢姐出道25周年,却一个公开的男朋友都没有。但是!楼主我找到了一些照片,是她20岁前后难得身边有亲密异性的照片! 2楼:来看第一张:图上这位男子是第一次出现在天后身边,我们先不猜测他的身份,光是他的这辆车,是1980年代的限量款,全球发售共一万辆,没有点背景的人买不到。 陈禹昂之前没见过图上这位男子,不难看出他被拍时没有意识到镜头,正脸对着偷拍者,长相属阳刚帅气那一类,正打算转头与一旁的女孩讲话。坐在他手边的女子头发微卷,披散在肩头,只露出半张侧脸,神色漠然,正是二十岁左右的叶与欢。 3楼:楼主从来没有在娱乐圈的照片里见到这个男的,大概不是圈内人。为了确定此人的身份,楼主可是废了大劲。大家都知道二十岁时候天后常住魔都,所以这人大概率是魔都的贵人。那时候的魔都可谓是群魔乱舞,黑道的大人物完全不看政界的脸色,把整个上海滩搞的乌烟瘴气。但是在1986年官场大地震以后,李家异军突起,一跃成为魔都第一,而那位当时的市长李冼洄,有个儿子,长的与图上的人一模一样!可惜翻遍了天后当年的有限信息,都看不出来她们俩是朋友还是更近一步的关系,只是一个猜测。希望你们能给出旁的建议。 4楼:来看第二张!有一点糊,但是它的来头比前面的都要可靠,因为这张是从叶与欢老师的同学那得到的!当时记者在岚城采访她的老同学们,有不止一位热心群众爆料:早在天后出道之前,就已经和一位男生关系十分要好,就是图上这一位!虽然照片模糊,但仍然能看出是个帅小伙! 陈禹昂的眼神聚焦在这张模糊的少男照片上,眉头一点一点蹙起。 图上的少年面目柔和,穿着普普通通的短袖,微笑着看向镜头。在他头顶,是一块普通的门牌,不过上面有“岚城中学”这四个字。 如果没有记错——他老爸陈宏年轻时候的照片和这张非常非常像······ 心里隐隐有个念头一闪而逝,来不及细想,陈禹昂一头扎进收纳杂物的那间阁楼,挥去纸箱上的蛛网与尘埃,将它们一一打开。 使用频率高一些的那几个箱子里装的都是家中不太用的上但又不舍得丢掉的旧衣服,和以前上学用过的竖笛等杂物。 越往里靠,灰尘越大,但是在阁楼的最里侧,有几个箱子特别不同:同样是放在无人问津的阁楼上,这三个箱子的外表灰尘明显少许多,表面的胶带封口也很新。 打开其中一个,最上方是一本封皮褪色的硬壳笔记本。 翻开笔记本第一页,正中央写着一个名字:叶与欢。 陈禹昂的呼吸仿佛都在那一瞬间停止了。 这是······什么时候留下的东西?是叶老师忘记在陈宏家里的东西吗?她们俩以前读书的时候关系真的这么好? 除了这一本,下面还是笔记本,表面破损得更加严重,翘边开裂。和上一本一样,扉页处的名字,也是“叶与欢”。 陈禹昂没好意思翻看本子里面的内容,连本来上楼的意图是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只想将这一箱子东西还给它们的主人。 于是就有了叶与欢收到的那封信。 —————— 假期作息颠倒,到处乱跑,好歹出来一章……希望这本书能在3月之前写完的愿望估计是完不成了Σ(っ °Д°;)っ 第十四章见面 叶与欢光着脚踩在温暖的毛毯上,十指陷入毛茸茸的包围中,手里捧着刚刚煮好的奶茶,舒服地眯着眼睛听新闻。 这几天冷空气来得突然,气温骤降,众人花了一整天换上厚被子和床垫。开了地暖以后,整个人都暖洋洋的,只想赖在沙发里一动不动。 林斐瑜端着刚刚出炉的布丁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顺手从她头发上拿下一点附着的毛絮。 “叮咚~” 门铃响了,林斐瑜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向叶与欢。 她想起今天是和陈宏的孩子约好送东西来的日子,说道: “去开门吧。” 冷风从厚重铁门的缝隙里灌入,林斐瑜即使心有准备也被吹了个头昏,一等人进来便迫不及待地重新关门。 叶与欢偏头看去,视线与进门的人交汇。 面容清秀的少男穿着一件黑色夹克,下巴和脖子都包裹在厚实的围巾里,显得鼻梁高挺。他手里抱着一个巨大的纸箱,也不知道刚才是怎么按的门铃。 陈禹昂猝不及防对上她的视线,脸庞腾得一下红了大半,不敢多看,喊到:“叶老师,您的东西我拿来了!” 叶与欢想起来,自己之前用手机发短信回复他的时候,收到的回复短信:“好的!谢谢叶老师回复我!”,那小心翼翼又惊喜的语气,和真人出现给人的感觉一模一样。 把嘴里含着的勺子放回碗里,叶与欢露出一个公式微笑,请他坐下休息一会。 少男走近了几步,将东西放在地上,坐在她对面。近距离一看,他有着板直的浓眉,嘴唇不厚不薄正好,眼睛圆润,坐在沙发上还比叶与欢高出大半个头。 陈禹昂第一次进到这样的独栋别墅,难耐心里的紧张,差不多忘记进门前准备的那些腹稿,抬手不自然地抓了下后脑勺,接过刚才帮他开门那位女性递来的茶杯,小声说了句“谢谢”。 感到屋里热气升腾,他将解下的围巾整齐迭好放在一旁,安静地坐在沙发里,两条长腿似无处安放一般折在茶几下方。 叶与欢就这么盯着他看了几秒,只见他像小狗一样一点点地啜杯子里的奶茶,不知道是热的还是什么,脸颊越来越红。 和陈宏也太像了······就是性子怎么比他爸爸年轻的时候还要害羞呢? 叶与欢有点想笑,温声说道:“谢谢你跑这一趟把东西送来。” 陈禹昂抬起头,亮亮的眼睛盯着她,不自觉地露出笑容来:“叶老师不用客气,我是意外发现的。我们一家三口一直是您的粉丝!” 叶与欢神色未变。在那间房子里甚至还可能有她小时候穿过的旧衣服,男孩子都调皮,他在那片空间里长大,直到现在才发现这些东西才是奇怪的。看来他不知道那是自己之前住过的房子。 她温声道:“我和你爸爸从小一起长大,虽然很多年没有联系,但是他仍然是我最好的朋友,有机会可以一起吃饭。” 对面的男孩像小狗一样,眼睛一亮:“那太好啦!您有时间就通知我们,我爸一定会很开心!以前听我妈说,她们俩年轻时候谈恋爱,唯一的共同语言就是对叶老师的喜欢,蜜月的时候也是一起去看的演唱会!我就是听着您的歌长大的!”因为从记事起家里放的电视节目或广播都只与叶与欢有关,所以陈禹昂直到进入学校以后才从广播里听到其他的歌。在上学之前,他一直以为世界上的歌手只有叶与欢一个人。 叶与欢并不是很想知道她的初恋的感情故事,掩饰地吃起手里的布丁。 看着对面少男熟悉的模样,大大的笑容和露出的牙齿,恍惚中看见旧人在眼前。 “……我爸买了您全部的专辑,还收集了每一场演唱会的海报!” 陈禹昂说着,眉间突然涌上一点落寞,一时不知道怎么往下说。 叶与欢抬头:“怎么了?” 陈禹昂:“如果母亲还在的话,知道您回岚城来了,一定会很开心······”自他出生以后,母亲再也没去看过叶与欢的演唱会,一直念念不忘。 突然,他意识到这些话对叶与欢来说可能会造成困扰,忙不迭地补充:“她已经过世几年了,我不难过,就是有点想念她。” 叶与欢一愣,咽下差点说出口的“节哀”。 她看着对方那双无辜清澈的眼睛,想宽慰他几分:“外头这么冷,一会我叫人送你回去吧。” 陈禹昂摇了摇头,展开一个灿烂的微笑:“谢谢叶老师的好意,我骑车来的,回去不麻烦,还能锻炼身体!” 他反应过来这是对方在委婉地请他回去,站起身准备离去,不好意思地看了叶与欢一眼。从上往下看,穿着长袖卫衣的女人整个陷在他对面的沙发里,看起来小小一个的样子——好可爱——好想和叶老师更加亲近一些啊······可是她好像对他没什么兴趣······ 叶与欢自然没有错过他眼神里的情绪。她在心里稍微起了点疑惑,对少男多了一些兴趣。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的魅力已经大到可以让这些小孩子们对她有意思了? “会弹钢琴吗?跟我来。” 陈禹昂点点头,愣愣的,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改了主意,求助地看向周围的人。 路微和林斐瑜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大声说笑着,两人心有灵犀得无视了他。 林斐瑜一看这少男的长相就知道他是什么来头,这并不是老板随便找的男人,他这个年纪,肯定干净······ 陈禹昂一头雾水,亦步亦趋地跟在叶与欢身后,走上环绕的楼梯,一直走到楼梯尽头。 “哇······叶老师您的奖杯好多!我可以看一会吗?” 叶与欢面带笑意地看着少男因一排橱窗柜子止步不前,站在琴房门口转身等待。 陈禹昂此时两手扶在玻璃上,看着一尊一尊眼熟的奖杯。橱柜里的顶灯照在杯顶,泛着夺目的光。 他还眼尖地发现,在每个奖杯后方,都贴着叶与欢当时的获奖照片。 这些按照时间排序的奖杯,最前面的那一个,是叶与欢最早参加比赛的冠军奖杯。 照片还是黑白的,塑封的外壳下,叶与欢笑得放肆又骄傲。 她可是全国第一个歌唱比赛的冠军呢!陈禹昂想想自己喜欢对方的这十几年功夫,觉得与有荣焉。 他又转头看看叶与欢,见她歪着靠在门上,黑色的头发松散在米色卫衣前襟,下是饱满的胸脯,他脸一红,不敢多看。 像是把照片记在心里,陈禹昂快步走向叶与欢,好奇得看着她。叶老师想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我想听你弹琴。”叶与欢对着他的眼睛说道。 —————— 开学了······痛苦面具 第十五章羞赧 陈禹昂做梦都不敢想象,自己可以和叶与欢这般并肩坐在同一条长凳上。 他稍稍偏头,便看见她的发顶。 面前这台斯坦威钢琴的价格无比昂贵,是顶级音乐家们共同认可的品牌。从小学习乐器多年的陈禹昂面对着梦中情琴,却没有办法将注意力从身旁的人身上分出一分一毫给它。 “我想听一些舒缓的音乐,你看着来。“ 听见叶与欢的话,他控制着自己的呼吸,闭了闭眼,将双手放在琴键上。 下一秒,曾经默默练习数百遍的旋律,从他的指下潺潺流出,在木质结构的共鸣下放大,三角钢琴裸露部分的金属丝跟着下落又回弹,鲜明节奏跃动。 抒情的和弦下传达的是克制的情感,沉重的低音又为此增加一丝淡淡的怅惘。 叶与欢看着他的侧脸,默默地将手里的琴谱摆在琴盖上。 虽然有一些改变,调子也降了,但叶与欢确定,他现在弹是她的一首不太出名的老歌,可能许多了解不深的粉丝都没听过。相比她其余的情感更加丰沛、旋律更加抓人耳朵的经典作品,这首写于二十岁的《我来过 我记录》更像是一首诗歌,受限于当时的作曲人的水平,并没有将她想传达的核心完完整整地体现出来。 虽然后来她自己抽时间系统学习了编曲,但是由于时过境迁,心境无法复刻,叶与欢始终觉得自己的改法不够好。而改编的这个版本虽然还没有到完美的程度,但是相比原来的不上不下的风格更加贴近叶与欢本来的意思。 弹到歌曲中段,陈禹昂兴致所及,随着手下的主旋律哼唱着。少男低沉的嗓音带着一点发育期的朝气,情绪外放,非常具有感染力。 一曲终了,陈禹昂兴奋地转头看向叶与欢,脸上满是期待。 “是你自己改编的吗?”叶与欢有些好奇地问道。以他最多不超过二十出头的年纪,要是没系统学习之前就有这样的能力······ “这是我父亲的改编作品。”陈禹昂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微笑,“我的乐理知识大部分都来自于他,也常常练习。所以您一说舒缓,我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这首。” 如果是陈宏的手法,那就说得通了。 叶与欢:“随意发挥吧。” 陈禹昂接下来又完成了两曲,都是些中规中矩的钢琴考级练习曲目。 叶与欢听出其中有一个错音,伸手盖在他的手掌上,中断了演奏。 “这里错了。” 她的手掌和他的相比,纤细又小巧,就这般微悬着覆盖在他的手上。 叶与欢看着他微红的侧脸,觉得直接一点更好。 这小子上门献殷勤的态度太明显,让她装作看不出来,有点为难她了。 陈禹昂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感觉自己的头被按下,眼前人突然靠近,猝不及防的新鲜的温润触感—— 叶与欢之前已经有些无聊,趁着这个时机,左手环绕到他后颈处向下压,缩短两人的距离。她的舌尖灵巧地钻入少男的口腔,品尝着他的气息。 陈禹昂第一次被人亲吻,浑然无措地跟着她的节奏来,身子不自觉地想软下来,和对方更加亲密。 他按在琴键上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翻转过来,和叶与欢的手指交叉着握紧。 等两人分开时,陈禹昂十分羞赧,脸颊红润,主动抱住叶与欢,一米九的大个子恨不得钻到她怀里,眼睛湿漉漉的,像极了渴求关爱的大狗狗。 叶与欢摸了摸他的脸,又揉了一把软硬适中的头发。 陈禹昂自觉地低下头让她玩弄,眼睛低垂,不好意思直视她,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 她突然想起自己忘记问一个问题。 “你今年几岁了?” 叶与欢观察过他的体表,鬓角都有须发,身形高大健壮,声音也不算稚嫩,应该是成年了吧? 陈禹昂耳朵一红。叶老师问的这话,如果没弄错,也是对他有些意思吧······他老老实实答话: “十六岁。” 叶与欢正要去摸他的胸肌的手僵在原地,稍后假装什么都没发生那般收回。 他爹的,亲快了······陈宏生子的年纪怎么这么晚······她们这一辈大多数人都是在二十岁前后结婚的,快得刚成年就办酒也不是没有。按照这小子的年纪,陈宏二十四五岁结婚,已经算得上晚。 想到上回搞的苏文杉的儿子,名字是叫——苏凌还是什么来着?那小子貌似也还在读高中······后知后觉的,叶与欢有了些尴尬。 混了这些年社会,叶与欢还是第一次有这种自己仿佛拱了祖国的花朵这般想法。以往陪她的那些小年轻再怎么新鲜,起码都是成年人。 她强行转移话题,她问道: “想听我唱歌吗?” 楼下各自做着自己事情的众人又一次听到优美的音乐自楼上传来,与之前一次不同,这回是熟悉的悠扬女声。几位保镖从自己的房间走出到客厅,以听得更清楚一些。 林斐瑜站在厨房门后边,解下腰间挂着的粉色围裙挂到钩子上,抚平卷起的袖口。路微原本歪在在单人沙发上迅速坐直,默默拿起遥控器把本就只开了一格的电视机音量掐成静音。 阁楼层高较低,但是和下两层同样做了落地窗,只不过因为天气太冷,屋内又有暖气尽数关闭。晨霜在玻璃上凝结厚厚一层,金黄的阳光透射过一部分,从叶与欢的身后照来,为她的身形镶上一圈金边,将黑色的头发晒成深棕色。 而她的光芒,从来不依靠外物赋予。 叶与欢的十指在黑白琴键上轻快地跳跃着,过高的熟练度让她完全能一心二用,时不时偏过头看着陈禹昂,好像歌词里的句句情话都说给他。 比百灵鸟还要动人的声音在整个屋子里回荡,却只是为这一人而来。 如果这样的好运只能持续一时,陈禹昂真诚希望,它能持续地更久一些。 番外1——陈宏视角 (这一章是陈宏的视角回忆番外,介意的跳过!!) 陈宏又一次从梦中惊醒。 他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指针明晃晃地指向“3”。 窗外还是深沉的黑色,隐约能听到附近不知哪户邻居睡觉忘记关窗,传来连绵不绝的鼾声。 一人独卧的中年男子在床上叹了口气,翻了个身,试图重新入睡。 陈宏不受控制的思绪发散着,翻开淹没的记忆。 还在上学的时候,他是多么得为她痴迷。无论什么事,在脑子里拐了个弯,都会想到她。 在舞台上演唱的时候,她全身都在发光;那时候陈宏坐在她右后方弹琴伴奏,音乐的魔力将彼此的精神联系在一起。叶与欢家里出事以后,她的生活费一下没了着落。虽然陈宏家答应接济她,但是她还是打算依靠自己的能力生活,于是带着陈宏跑遍了岚城的大小酒吧,如愿得到一份工作。 当时陈宏自己的零花钱加上叶与欢的打工收入,勉强够吃饭开支,旁的消费都负担不起,得求助家长支持。为了省钱,两人一起想办法说通学校的老师,拿到食堂的折扣,可以用很低的价格完成早午饭。虽然生活艰难,但是每一天都很快乐。 虽然已经十分了解对方,陈宏仍然会一次次为她震撼。在她瘦弱的身躯里,为何可以放出如此巨大的能量,让人移不开眼睛。他自以为是的自律和严谨,每次在面对叶与欢的事情上就溃败下来,恨不得将自己全部都奉献给她。 她不问自来,在他的心脏住下,一住就是几十年。 半靠在床头的陈宏转头,不经意地看到另一侧挂着的合照,心里那块化不开的疙瘩又长大了一分。照片里的一家三口,原本凑合着看的过去,现在却像一根扎在手指里的刺,不是转移注意就能释怀的。 从温暖的被窝里伸出手,按倒相框。 ———— 当年离别的每一个细节对陈宏来说都历历在目。 在火车站告别的时候,叶与欢站在窄小的候车廊上,背后就是火车车门。她上车的前一刻回过头,紧紧盯着问:“你·····真的不想和我一起走吗?” 陈宏撇开眼,用尽全身力气压抑自己,大力地摇了摇头。 他从嗓子里憋出一句话: “我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等你!” 叶与欢扯着嘴角笑了一下,转身上车。 在那一瞬间,陈宏好像看见一点晶莹从她的耳侧飞过。 他控制不住地低下头,手臂环绕着自己的脑袋,死死咬着下唇。 眼泪像是没关的水龙头一样,几秒便湿透了他的衣袖。 突然,他感觉有谁摸了摸他的头发。 陈宏抬起头,看见叶与欢双眼通红地站在原地。 “最后抱一下,好吗?” 她的脸上还带着笑,但是声音一直在发抖。 陈宏松开抱着自己的手臂,走上去虚虚地环过她的肩膀,避免衣袖弄脏她的衣服。一低头,便感觉到熟悉的温热的唇瓣贴了上来。 两人仿佛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机会那般用力交缠,陈宏的舌尖被她带着走,仿佛海上的一支小船,无力逃脱又甘之如饴。过去几年的记忆像走马灯一般在陈宏的脑子里闪过,口中满满都是苦涩。 直到火车最后的鸣笛声响起,两人同时睁开眼,才发现: 彼此都已泪流满面。 “你一定要给我写信啊!”叶与欢趴在门边喊道。 “一定!我等你回来!”陈宏紧紧盯着她的背影,声嘶力竭地喊着,一边跟在火车后方跑过整条候车站台,挥手告别。 目送着火车越开越远,消失在视野里,陈宏吸了下鼻子,慢慢往家里走。 衣袖湿哒哒的,冰冷地贴在手臂上,被风一吹,又痒又难受。兜里的纸巾完全不够擦脸上的鼻涕眼泪,一下就用完了。 他拖着沉重的双腿,推开家门,无视母父的诧异与问询,一头扎进厕所里。 褪去黏糊的衣服,他站在浴室喷头下,让冷水从上到下覆盖自己整个身躯。 洗澡的水声里,肆无忌惮的哭嚎和眼泪没有人听见。 没过多久,因为忙着为毕业以后的生活做准备,加上不愿意睹物思人,陈宏卖掉了手里的吉他。但是他还是保留着一有灵感就记录下来的习惯,再抽时间将细碎的灵感改写成歌词。 到了1979年,高考复原的第二年,改革开放的春风已吹遍大地,对地处北方的岚城的人们来说,整个世界都变了。 陈宏努力复习,考上了岚城附近的一所普通大学,各种各样新鲜的事物和来自天南地北的同学们占据了他全部的生活,但是他依旧挤出时间给叶与欢写信。写废的草稿越积越多,逐渐变成厚厚一沓,最下面的稿纸的四角已经发黄。 而他寄出去的信和誊抄整齐的词曲副本,已经用掉好几大张邮票,连岚城邮局的工作人员都认识他了。 他等啊等,从秋天等到春天,一直没有等来回信。 后来,他听说叶与欢家里那个不成器的舅舅,要把房子卖了还债,便努力说服手有余钱的父母,将那间原本属于叶与欢一家三口的房子买了下来。 住进她以前的家里,睡在她呆过的房间,这算不算是完成诺言? 他会等她回来,守着她的家,哪都不去。 年少时的欢喜来源于朝夕相伴,即使掺着生活砸下的辛酸苦痛,依旧甜蜜快乐。只是再深的感情,经过时间的消磨,也很难始终如一。 等着等着,他都等到叶与欢靠着一张名为《浮沉》的专辑一炮而红,却还是什么也没收到。 那时他还在读大三,非常普通的一天,突然发现叶与欢的脸贴在音响店玻璃窗最好的位置上。 店员见他愣在原地,上前招呼道:“这是去年刚刚得了全国比赛冠军的叶与欢女士!她唱歌好听得很,在这家店里能排前三!” “小兄弟你要不要?我这还有几张,本来打算留着自己用的······” 陈宏打断了他的话,“我都要了。赠品是什么?”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陈宏将省下的生活费投入到购买叶与欢的专辑和周边上,只要有她出现的节目和比赛都一期不落地追看。 大学学校在食堂里放置了电视,如果正好放到她出现的场面,他一顿饭能吃一两个小时。 旁人都笑他追星昏了头,陈宏也泰然自若。 作为大学生,回岚城以后他顺理成章地考上编制单位,小日子过得平淡而无聊,但是心里有光,也觉得自己能忍受眼前看起来一望到底的生活。有一天,上司问他需不需要介绍对象,陈宏当时沉思良久,不好意思拒绝,顺应着对方的意思去见人。 相亲过程中他发现和对方还算谈得来,女方长得不差,对他也有意思,他本想着敷衍几次就礼貌回绝,可没想到两方家长背着两个小辈见面,双方一拍即合,只剩陈宏始终不肯点头。 陈家母父一遍一遍地劝着,软的硬的招数都用,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他的冷漠,两人趁着他出门上班的时间,打包了全部与叶与欢有关系的物件,整整齐齐地摆在客厅里。 “你这孽障!人家可是我们这飞出去的金凤凰!都出名这么多年了,想找你的话叶与欢早就来找你了!” “我看她肯定早就结婚了,更不会记得你是哪根葱!” “儿啊,你忍心让陈家没有后代吗?好不容易有个姑娘看上你了·······” “这婚你不管愿不愿意,都得结!” 陈宏向来孝顺,这几句话确实在理,他也没理由可以反驳,只是愣愣地看着地上的东西。 三个纸箱子,就是他和叶与欢全部的关联。 他一件件检查过去,意外地发现母父收拾得很好,东西一件不落都找了出来。 好像,也没什么理由能用了。 坚持了这么些年的感情,到了放下的这一刻,居然并不困难。 于是陈宏在二十五岁那年末尾,和别人结了婚。 几个纸箱就此归位无人阁楼。 那一年,是她离开的第十年。 站在饭店里,和仍然陌生的妻子给一桌又一桌面目模糊的宾客轮着敬酒,喝到满脸通红,头晕脑胀;那天妻子穿婚纱的样子是什么样呢? 被酒精影响的迟钝的大脑里,一幅幅画面,全是叶与欢的笑脸。 但是……她已经飞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啊,而他也不能这样等下去,等一辈子。 结婚当年,陈禹昂出生,陈宏作为父亲,得为了这个家付出百分之两百的努力,也没有时间去关注叶与欢的动态了。 有时在街角宣传窗上看到她的广告图片,陈宏也会呆立出神:他真的曾经和这样一位全身发光的人相爱过吗?那些过往,那些回忆,真的不是他一个人的幻想吗? ———— 辗转反侧,困意越来越少,人倒是愈发清醒,陈宏从床上爬起,随意地披了件衣服,路过衣柜门上的穿衣镜,镜中男子的脸上已然有不少皱纹,下巴附近胡茬茂密,腰间圆润,不复年轻时修长。 他从门后挂着的外套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站到阳台上,手指弹动一下,叼住,点燃,重重地吸了一口。 随着袅袅飘远的烟雾一起消散的,是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 写下这一章的时候,我脑子里重复着一句话:车站有比婚礼更加深情的相拥 这句话本来打算作章节名的,太长放弃 第十六章草莓 唱完一段,叶与欢自觉已经算是还了前头那个吻,从长凳上站起,走到门边。 她眼睛看着地板,日光将她的倒影完整地刻在褐色木纹地板上。没一会,眼前人形的阴影后突然多了一块,紧接着她便被一个巨大的怀抱包裹。 属于这人的午后阳光般的气息笼罩在叶与欢四周,一双有力的臂膀自她腋下环绕过来,在她身前握住她交迭的双臂。 陈禹昂的头从后往前虚虚地靠在她的头顶上方,因为他头发剪的很短,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胡茬扎人,除了呼吸声时重时轻,其余的都对叶与欢没什么影响,她也就由着对方抱住。 好像过了很久,她拍拍横在眼前的臂膀,说:“我去下面院子里晒太阳。” ———— 陈禹昂重新穿上了他来时的那件黑色夹克,拉链半开着,亦步亦趋地跟在叶与欢身后,手里捧着出门前路微塞过来的一个圆圆的透明玻璃盆,里面的草莓颗颗鲜红饱满,上面还沾着水滴,一下能激起人的食欲。 就像······刚刚那个突如其来的吻结束以后,叶与欢嘴唇的颜色一样,红润得让人想继续咬一口。 ······不可以再想了,万一叶老师只是心血来潮地捉弄他,而不是对他有意思呢······陈禹昂心虚地看了眼,发觉叶与欢已经走出好几步,忙跟上她的步伐。 前方的女人熟悉地踏上一条掩盖在树丛之间,只容一人通行的小路,顺着别墅外墙走到房屋后。路的两旁是一排整齐的绿色灌木,支杈上还残留着前两天下雪的痕迹。再往前走,便看见团团锦簇的花圃和两把长椅绕着一个小巧精致的池塘排布,而靠近后方院墙的位置,在寒松之前,有一架立在花丛中央的秋千。 陈禹昂以为自己猜到了她的想法,自发地加快行走速度,接近秋千——以能够在叶与欢坐上去之后帮她推秋千。 一边走,他心里还想:叶老师家的院子可真大,前后院加起来都够他跑一千米锻炼了! 然而,实际上——叶与欢只是想坐在池塘边,一边晒太阳,一边看看院墙上露出的一段葱茸山景,享受一下这美好的下午。 她挥手擦去长椅上余留的白霜和水,不太讲究地将外套往下一扯垫住坐下。余光瞅见陈禹昂捧在手里的草莓,伸手去拿,正好接住对方递上来的一颗。 叶与欢眯着眼抬起头,注视着屋后的青山。 也不知道以前在山上挖过坑、种下的种子有没有发芽。那好像是一颗桃核,她吃干净以后叫陈宏埋在土里的······在哪个位置来着? 叶与欢完全忽略了身旁跟着她一同坐下的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好像在发呆。回忆没有影子,她放弃寻找记忆里的埋藏位置,打算之后去山上新埋一颗树种试试。 如果换做以前还在魔都的时候,她难得的休息日,一般只有一种放松活动:就是打电话给熟悉的小狗,接他们到家里来陪她玩,顺带舒缓身体,放松下精神。随着同辈人陆续成家,她在圈子里熟悉的朋友们慢慢没空与她一起找乐子,去年她最多的乐趣,反而是来自巡回演唱会上和粉丝之间的交流,足以看出她平时生活有多无聊。 到了这乡下地方,日子反而过得有滋有味起来。 叶与欢想了想接下来的冬天还可以怎么过:除了宅在家里,她还可以去家附近的山上吹风,重走一遍小时候的土路;也可以去找一片结实的冰面,敲一个窟窿钓鱼玩。 十一月末的太阳还是暖乎乎的,因为雪基本都已化尽,冷意不算重,就是呼吸间嘴唇有些冷。 叶与欢习惯地伸手去拿盆里的草莓,没有摸到水果的皮,却抓在一只暖烘烘的手上。 陈禹昂有些惊喜地看着她,另一只手缓慢地将水果盘移到一边。 叶与欢瞟了他一眼,心里原本刻意忽略的一点又冒了头。 这孩子知道陈宏和她少年时有过一段感情的事吗?要是他知道,却还这么粘着她,上赶着给人轻薄,一副随她下手的样子,可算是有点意思。 掌心里对方的大手持续不断传递来热乎乎的暖意,叶与欢见对方没有挣脱,也就一直握着。 见惯风月的情场老手对待一个新鲜人的直球攻击,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如果这时候她转头去看一眼旁边的高大身影,一定能发现,少男的眼睛里深深蕴藏着爱慕的情愫,已经多到要溢出来了。 往前推到两人从琴房里走出来开始,陈禹昂的眼神,一刻都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 两人默默牵着,一起看向面前的水池。真仔细看了,叶与欢才发现,水池上早就结一层厚厚的冰,完整地覆盖在水面上,朦胧不清,压根看不见鱼在哪。 因为谁也没松手,两人一直手拉手直到进到大厅内为止。 叶与欢出于礼貌,吃晚饭后派人送陈禹昂回家。 临出门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少男突然冲上来,重重地抱了一下叶与欢,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满脸通红地钻进了车里。 叶与欢也没预料到,这孩子走之前还会再抱她一下,保镖们和助理都还看着呢······被身高一个头还多些的人拥抱的感受,就是整张脸埋在他的衣服里,松开几秒以后,鼻尖都残留着他的洗衣粉味道。 他还偷偷对她耳朵悄声说话:“发消息给我好不好?”真是可爱的孩子啊······叶与欢想着,要是真这么喜欢她,虽然年纪是比她以为的小了点,也不是不能相处看看。 叶与欢不知不觉笑了起来,又想到他在阁楼里流畅地弹琴唱歌——这孩子的存在对她来说,就像一个充满惊喜的袋子,抖一抖就会掉落些新鲜的东西。 下周也和他见面吧。 林斐瑜和路微注意到叶与欢脸上未散的笑意,两人相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达成一致。 此时叶与欢没有意识到,她的想法与刚回家时,已经有了许多变化。 本来在外面工作,全世界飞来飞去忙得脚不着地的时候,她对男子,尤其是鲜嫩可口的青春少男,并不会如此轻易地产生欲望。 也许是因为在自己熟悉的家乡城市,地点又总是围绕着自家院子,也许是摆脱那些繁杂的人际关系和应酬的束缚,也许是没有被人随意找到家里来影响的压力,叶与欢之前常年绷紧的神经自从回到岚城以来,就松弛许多。 就好像一根紧紧张开的皮筋乍一下失去着力点,拉扯的形状需要花一定的时间复原,叶与欢也渐渐表现出她真正的性格。 其实只要和她呆在同一个空间内一段时间就能发现,与媒体上建立的温柔淑女形象不同,她本人是一个很随心所欲的生活状态,也从来没有其他同龄人那些“中年人应该稳重踏实、成家立业”的朴素想法。 这一点从她的事业向来不受外界评价干扰也能看出来。作为一个歌手,即使她还能上舞台两小时不胸闷,还能站着飚高音,过了四十岁的坎,她各方面生理条件和情况都走上下坡路。不需要外界一再重复类似”叶天后隐退是否为病重征兆“这种唱衰的猜测,她对自己的身体非常了解。 服老,并不意味着就要像认为的“中年人”那般生活。她的隐退,只是短短休息一段时间,说不准过几年她又想做些什么,还会回到娱乐圈,继续她的天后工作。 ———————— 叶姐对这只小狗的感情其实有部分是因为他让她有了年轻时候的感觉(x) 第十七章恶徒(修) 林斐瑜和路微两人的卧室都在二楼,共用一个巨大的洗手间。 吃过晚饭出门溜一圈回来,两人一起凑在镜子前洗脸刷牙。 “差不多到时间了。”换回舒服的睡衣,林斐瑜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不出意外地发现里面已经有两三个来自司徒朗月的未接电话。 回拨过去的一瞬间,没等铃响完第一声,对面就接了。 “你总算打过来了!”路微听着公放的声音,感受到她的焦急,难得觉得这毛毛躁躁的小姑娘配当她家老板的经纪人。 起码真遇到事情两边一通气,她肯下力气处理,而且之前配备的保镖们也是工作认真负责的员工,在突然新增的轮值站岗任务面前也没有怨言。 “约好了这个时间点打给你就不会错过。说吧,你那边追到人了吗?”林斐瑜撇开寒暄,直切主题。 “还是没有消息······”司徒朗月的语气一下低下八度,透着一点办事不力的心虚。 林斐瑜一语不发,平日里温和无害的面容满是冷意。 路微看搭档这样心里也难受,对着话筒喊道:“继续找人搜!” 平时司徒朗月不是总喜欢夸耀司徒家作为盛世大股东,有着黑白两道通吃的手段吗?该轮到那些人发挥一下了!省的她们躺在盛世娱乐的余泽上一动不动,坐享其成。 林斐瑜接着说:“我们俩分别看过一遍监控,又仔细问了保镖们,什么问题都没有。” 虽然她们购买的都是能买到的最好的设备,但是受天气影响,从监控里看,录像画面模糊晃荡,对复查的人提出很高的要求。她们俩第一次看回放,眼睛睁的都酸了,也没辨认出什么来。而且因为设备储存卡不够大,监控视频最多只会保留四十八小时内的。 林斐瑜不得不承认,除了加强巡逻管理以外,她们目前想不到更好的方法。术业有专攻,她们自己处理不了的事,需要专业人士帮助。 林斐瑜轻轻咬住下嘴唇,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升起一道凉意。 “我去和老板说一下事情经过吧。” 电话对面的司徒朗月听了应声:“好——你们俩把保镖轮值安排上,监控前不许离人,还有——不允许叶与欢再甩开保镖一个人出门!” 以前司徒朗月一直看这两个助理不顺眼,但是偏偏叶与欢一直带在身边的助理就是小林呆的最久,路微留在公司内处理来往的工作内容又和她自己的经纪人工作重迭大半,弄的她和叶与欢之间交流频率非常低;仿佛她不是经纪人,只是一个普通对接员工。 但是,在此刻叶与欢面临的问题前,三人之前存在的小小矛盾什么也不算。 挂掉电话后,司徒朗月站在玻璃幕墙前,俯瞰着灯火通明的夜上海,烦躁地扯了把领带。 沉思几秒,她按下手机按键,拨通了一串牢记于心的号码。 能让叶与欢身旁得用的两位助理和公司一起追查的人,是一名跟踪狂。他没有留下自己的名字,也从未被监控捕捉到,但是却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叶与欢的生活环境里。 想到她居然回岚城都被人摸到家门口这事,林斐瑜就心里窝火。本来还住在魔都的时候,因为城市地大人杂,即便是司徒家里手下暗暗通过街溜子和社区警察控制了几十条街,覆盖了叶与欢家附近的所有小区,却还是没能摸到这恶徒的边。 所以为了能让叶与欢归隐修养顺利,她早在入住之前,就与路微商量好了选址偏僻、附近无人的需求。这样,她们才能在院子里里外外都装上摄像头而不至于影响其他人。 入住的时候表面看起来确实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工作:家附近没有死角,周围没有邻居,院子周围的地都买下了,看起来不存在任何安全隐患。可是前一天,林斐瑜却在家门口的融化的雪堆里发现了一只被开膛破肚的玩偶熊。 一开始,她和路微并不觉得与以前那人是同一个,还猜想会不会是老板的那些小男友们中某个人的恶作剧。 可是她们在掏空熊内里的棉花检查的时候,发现里面有一封带红黑色标记的信,这让人不由得将其与几年前的一次恶性事件联系在一起。 那时候叶与欢还没有购入之后她常年居住的那套独栋别墅,常常住在酒店里,和助理们共用一个套房。因为没遇到过什么危险事件,她本人也很少带保镖,最多也就安排专车接送。 有一天晚上,她从外面回来,发现在卧室大床的前面地板上,放着一个带血的信封。 惊吓过后,叶与欢仔细查看房间内各种日常用品,发现什么都没少,排除偷盗者遗留的可能。她反应过来,只要这人是冲着她来的,就必定会在某个地方躲着以观察她的表现。 于是叶与欢带着人第一时间冲进酒店总控台,同时找到了当天负责打扫房间的清洁工。 当时盛世娱乐还没有能力追查,她全靠自己的力量和熟人帮忙搜集情报,可惜当时的技术缺乏能锁定一个人的能力,虽然几人能一致判定是她周围的工作人员趁乱下手,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的情况符合。 加上缺乏对方的指纹等具体证据,事情最后不了了之。 在这两件事中,那封难以看懂的信到底在表达什么已经是次要问题,摆在面前亟需解决的,是为什么这个人一次又一次地在叶与欢家里藏匿恐吓物。 他的目的是什么?叶与欢是否面临生命危险? 路微将刚才没来得及摘的发箍放回洗手台,扯上林斐瑜,拿着密封好的东西走上三楼,敲响叶与欢的房门。 “进来吧。” 两人进了房间,正好看到叶与欢从床上坐起,眼睛里带着一丝不满。 哎,哪怕是打扰到老板睡觉也得先向她说明情况。林斐瑜心里一苦,和路微搬着凳子坐到近处,细细将整个事情的经过,从发现玩偶熊到后续追查的情况讲给她听。 “······摄像头呢?”听完关于新发现的玩偶熊的详细说明,叶与欢打开面前的物袋,细细看过玩偶的样子,追问道。 “老板,我们俩白天一起去看了,其实视频不一定没有拍到他的样子,但是前些时间刮风下雪,画面很模糊······能看出来是人形的只有和您有来往的小男生。” 叶与欢眉头蹙起,一点残留的睡意一下消失,眼角几丝淡淡的细纹暴露她得知此事的怒火。 确定司徒朗月那边对这件几年前的旧事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之后,叶与欢沉默了一会。 当年她缓过神来的速度很快,但是心里总有一点隐隐的担忧,于是后来叶与欢也请警察局的人帮忙过,可惜都没有下文。 这一次,她得拜托李卯这个忙了。 她看着面前两位与她朝夕相处的助理脸上挂着的失落与愤怒,放松心态,伸手揉了揉她们俩的头。 “他藏了这么久,只会搞这种暗地里恶心人的小动作,说明他也不敢越过保镖对我本人下手。不会有事的。” 更何况,岚城这么小的地方,藏在一个外地人,应该不容易吧。 叶与欢宽慰两人后,发现才到晚上十点,李卯应该还醒着。 “喂?”电话通了,传来对方有些迷糊的声音。 “喂,李卯,我是叶与欢。有件事想找你帮下忙。” ———————— 两章之内还是苏凌的肉~其实前一章有个隐藏的修罗场没触发——因为苏凌一般是上午来,而陈禹昂前一个周日是下午到的,两个人的时间正好错开,没有碰上。 高中我默认周末只放一天,所以他们俩迟早会碰上的~ 第十八章 和叶与欢确认完所有信息后,挂断电话,李卯目光一转,眼神直直看向坐在她左前方侧对着她的男子。 “哥,你为什么阻止我告诉她你来了?” 陷在沙发里的一团阴影动了动,从烟雾缭绕中缓缓转头,露出一张略经沧桑的消瘦面庞,不过即使眼袋深沉,仍然能辨认出深邃的轮廓。 李原吸了最后一口,将烟蒂摁灭,一点星子消失在阴影中。 虽然坐在茶几边,但李卯眼神极好,又熟悉她哥的一举一动,轻易分辨出李原现在的震动和沉默。 虽然已是深夜,由于近日工作忙碌,李卯此时还穿着白日上班的正装,白衬衫下摆工整地系在腰带中,勾勒出流畅的腰部曲线。 短发女人垂下眼神,翻看着手里的报告,分心想到:这事她瞒的可真好啊。 自家人最清楚自家事。即使是现在,她父亲已经升职离开魔都接近十年,外界早早以为李家与这座城市断了联系。但哪怕靠着往年的积累,她们俩仍然与许多官场中人保持着良好的交际关系,更不用说过去。叶与欢那时候放着他俩不联系,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今天晚上会打电话过来,可能是她真的怕了这么个藏在黑暗中的人;也可能因为知道李卯是岚城市长,帮忙查外来人口不算什么麻烦事。 不过再简单的事都是份人情。 “想见她吗?”李卯笑眯眯地又问了一个问题。 虽然随着年岁渐长,两兄妹原本亲密无间的感情也出现裂痕,但是只要他肯主动开口,她自然会帮这个忙。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李原对叶与欢的感情。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年轻时的爱恋最是刻骨铭心。 李原鬓发杂乱,眼下青黑,显得眼神更加阴郁低沉。他抬起眼淡淡地扫了一眼妹妹,刚要张嘴说什么,突然嗓子一痒,连着咳嗽好几声,心里更加窝火。 当年如果没有他主动退让,李卯可能连小小一区长都拿不下,现在倒好,不过才到副省级干部,倒是越来越不讲人话了。她如果想帮他,直接去做就是,而不是多此一举问这个问题。 男人向后一靠,不想回答,在心里嗤笑一声。也不想想,她李卯能有今天的政绩,大部分还是靠着家里的能量在背后扶持,没多少是她自己的功劳。要不是他放弃从政,李家的力量也轮不到她接管。 见彼此无法沟通,李卯把手机放下,离开客厅。 ———— 与此同时。 苏凌在隔了二十七天以后的这个晚上,收到了一则来自叶与欢的短信,约他周日见面。 好不容易克制住自己旋转跳跃的冲动,苏凌将桌上的复习资料抛到脑后,起身站到衣柜前,拉开谅山对开的柜门。 白衬衫搭厚外套?上次见面也是这一件。 褐色毛衣迭加圆领内衫?好像有点太小孩子气了。 苏凌站在穿衣镜前,不厌其烦地来回换着衣服和裤装的搭配。 苏文杉端着一杯热牛奶,默默地推开卧室门。为了表示对家中唯一的孩子的关爱,她在过去的十几年间,不管工作再忙,都会抽出空亲自陪儿子去商店里买衣服。 看着向来不太在意穿着风格的儿子有一天会这般为了一套合适的着装穿脱尝试这么长时间,苏文杉有些感叹:青春期孩子果然到了在意异性目光的时候。 接着,她敏锐地发现苏凌查看手机的频率异常高,属于一位母亲的雷达开始疯狂震动:这不就是在等人回短信吗?难不成——她儿子在学校里有喜欢的人了?可是他的老师们什么也没提啊······ 良久,苏凌才看到卧室门口的母亲,一惊。 “妈,你怎么走路都没声音的?”他顺了顺胸前衣襟,下意识地把手机往枕头下塞。 苏女士放下手中陶瓷杯,面无表情地说:“下次月考不要跌出前五十名。”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只留下一个冰冷的背影。 苏凌被母亲这冷不丁的出现又离开吓了一跳,大脑飞快地运转起来。 虽然他之前一直不敢往那个方向猜测,但是当苏文杉主动提及成绩相关问题时,他只能暂且在心里预设:母亲现在已经知道他恋爱了,说不定连对方是叶老师都猜到了······但是既然母亲轻微提醒了下排名的事,那么苏凌觉得这只是一个补丁形式的警告。 只要他的学习成绩不受影响,那么做什么都没关系。 第十九章情书(1) 苏凌在周日早上到达别墅门口的时候,敏锐地察觉到有什么和之前不同。 他不清楚,这种悬在半空的紧张感,几乎全部来自外墙上方的摄像头。只是之前它们的角度比较随意,也没有人在屏幕后方注视着实时监控。 他将自行车在院门放好,正打算绕到外墙之前躲藏过的凹陷处,正对着他的红色大门被人从内向外推开了一道缝。 迎接他的是一名陌生中年女子,一句话没说,只是对他招了招手。 这名女子是今日负责看管监控的保镖,和老板确定监控内的这名少男是叶与欢的小情人后,将其带入。 苏凌有些好奇对方从何知道自己提早这么多时间到达的事,有些欲言又止地跨过门槛,跟在她身后进入院子。 苏凌顺着楼梯而上,不快不慢地走到三楼熟悉的卧室门,在虚掩着的门板上敲了敲。 “进来吧。” 叶与欢抬头从上到下扫了他一眼,今日他的样子一看就是精心装扮过,发型不知道是抹了什么,在冬日的大风里依旧维持着完美的弧度;衬衫与同色系外裤将精瘦的身材完美地包裹起来,浑身上下洋溢着属于青春少男的活力。 即使是过尽千帆的叶与欢,也会被少男展示出来的赤诚真心所震撼一秒,更不必说苏凌本就继承了母亲的容貌,长相姣好且气质优雅,属于是放进娱乐圈也不会落于下风。 她原本紧张的情绪不由得舒缓一瞬。 从上周末开始,叶与欢就在思考自己回到岚城以来的这近半年时间,在哪些地方暴露过住址。 首当其冲第一位需要盘查的,就是苏凌。 虽然在叫他过来之前,叶与欢想的其实是仔细问问这名最早知道她家住址的少男,是否将地址告诉了其他不必要的人。 但是真当他坐在面前时,她便一眼看出,苏凌那几乎是写在脸上的心思。 与明显认真准备见面的苏凌相比,叶与欢的穿着几乎可以算是随便到了极点:粉色草莓花纹的开襟睡衣潦草地披在天蓝色圆领衫的外面,下半身却是一条灰蓝色的厚实睡裤,因为她此刻的姿势向上缩起一截,露出圆润的脚腕。 这么一身不成套的睡衣上下装迭穿在一起,和她绷紧的眉眼、僵硬的嘴角完全不符。 不过在面前这名男子眼中,不论叶与欢穿成什么样,他都不会产生任何多余的质疑。身为叶与欢的坚定粉丝,他最擅长的就是为偶像找理由,在心里将她的一切行为合理化。 ······是碰到什么事了吗······苏凌下意识猜测:是多么严重的突发事件,才会让她连衣服都顾不上挑选······真不愧是叶老师呢,哪怕是这么乱穿一气,都遮掩不了她身上的魅力。 苏凌不知自己是热还是紧张,下意识回避她的视线,也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红。他缓缓脱下外套,下意识地将衬衫从裤子里扯出以加快散热。 他的视线不由得下移,目光逐渐转移到了叶与欢交迭的双腿。 因为室内暖气充足,叶与欢的赤足踩在卧室地板上的短绒毛毯上,常年不见阳光的脚指白皙圆润,仅在指尖略有红色。 为什么······叶老师盯着他看,却不说话呢?这样他真的会压不住啊······要知道苏凌此刻的坐姿是正面向着叶与欢,且身前毫无遮挡的。再加上他穿的裤子较为贴身,什么反应都会被她全部看见的。 这时,持续已久的平静后,叶与欢突然的一个提问打断了他的(献身)思路。 “你之前来过几次?” 苏凌下意识说出了虚假答案:“七次······” 叶与欢的眉毛一松。 平均两周一次。果然,这小子的程度已经相当深了······ “有没有见到其他人?” 苏凌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从两个问题中意识到,叶与欢的家必定出了什么事。 他刚刚撒谎了,其实他不只来了七次,而是每周都来。算上那一次被带进房间,他其实已经来了快二十次了。每周周日都藏在外墙偷听叶与欢唱歌,同时等待着她可能会有的召唤,就是苏凌休息日最期待的事。 意识到问题背后可能的严重性,苏凌大脑飞快运转着,眼前每一次骑车来回的场面反复掠过。 仔细回忆后,他坦诚道:“没有其他人。” “这样啊。”叶与欢的表情恢复平静,苏凌无法判断她此刻的想法是否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接着,她从宽大的沙发椅上站起,解开扣子,将睡衣外套脱下。 苏凌原本微红的脸颊瞬间爆红,下身压抑不住的分身也瞬间高高翘起,在裤子上顶起一个三角形。 因为他此时的视线高度,正对着她未穿内衣而隆起两点的前胸。 停顿一秒后,少男咬了咬下唇,不确定地问道:“叶老师,我可以吗······?” 面前少男的表情混杂着渴望与羞涩,一双长睫呆立不动。静止的眼中,满是她的倒影。 叶与欢自如地招了招手。 女人歪着靠在床上,上衣此时被掀到锁骨附近,露出一对饱满的胸脯。 刚才还羞涩得差点说不出话的少男整张脸贴在上面,嘴里含着一侧的乳尖。 在他坚持许久的舔舐下,两颗乳头像是完全被勾起了兴致,与整片乳晕一起呈现出浓艳的石榴红色,另一边没被含在口中的则是被他另一只手用指尖夹住揉捏。 叶与欢垂头看着这名年纪比她小上一辈的孩子用着吸奶的姿势匍伏在前,单膝跪在地上,平静下来的思绪令她想起另外一名年纪相仿的少男。 在一阵又一阵从胸前传来的痒意的冲刷下,她想起一些过去的混乱夜晚,不由得想到:果然吸奶这种姿势,还是两个人一起来比较舒服啊。 如果另一位能有着陈宏年少时的样貌就更好了。 —————————— 这篇文真的好冷啊······都看到这里了,应该不会有人心疼叶姐的小狗们吧?下一章是苏凌的肉! 第二十章(苏凌h,口交,无插入) 此时若有外人从阳台向内张望,就能看到毫无遮挡的大床上,一名男子正将头埋在几乎赤裸的女子下身,努力服务着。 叶与欢的睡裤和早已被踢到床下,两条雪白长腿夹在苏凌脖子两侧,因接近高潮而紧紧用力,丝毫不管是否会让他不适。 苏凌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后,进步许多:他高挺的鼻子埋在茂密的毛发内,鼻腔里充斥着属于叶与欢独特的湿润气息。 熟练地用唇舌将包裹在肉瓣中的花珠含住,一开始是上下来回舔舐,过一会便是带了些力度地用幅度较小、速度更快的方式颤动着吸吮。 涓涓水流将他的下巴打湿,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颚流进了敞开的衣领中。 感知到肩膀上大腿的颤抖,他轻微调整下角度,高挺的鼻梁顶着蓬勃的阴蒂,整张嘴严丝合缝地对准叶与欢一开一合流水的小穴。 怀中女人震颤到最激烈的时候,一股水流喷到了他的口中,被他一滴不剩地咽下。 依依不舍地舔干净水液后,苏凌抬起头,对着叶与欢的眼睛说到:“怎么样主人?这次我做的好吗?” 此时,少男原本穿着的裤子已经丢在一旁,深灰色短裤包裹着的肉棒高高昂起,原本整齐的衬衫被弄得到处都是皱褶,梳得一丝不苟的刘海也因汗水垂落下一簇,正好落在苏凌眉毛中间,为他文雅的面容增加了些许乖戾气质。 叶与欢甚至拿捏不准此刻他的状态,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懒得开口说话,只是抬起左腿,示意让他站起。 怎料苏凌似乎误解了她的意思。 “主人想让我舔您的脚吗?可以啊~” 转了弯的尾音未落,叶与欢便看着他的粉红舌尖微微伸出,贴在了她的脚背上,顺着青色的血管向下缓缓移动,含住了其中一个指头。 一种新奇的感觉从脚趾末端升起,沿着脊柱一路向上爬,在叶与欢的脑海里宛若烟花炸裂。 她象征地拉扯一把手里的链条,带动着苏凌脖子上的项圈向她的方向扯动,白皙的肤色因为受力摩擦,泛起一圈红色。 少男似乎感受不到脖颈被牵引,他的表情庄重而顺从,檀口微张,白齿红唇包裹着她精致的足趾,一边十分贴心地用两只手从下方托住她的小腿,不轻不重地按在静脉走向上,以此放松她的神经,像是扶着一件易碎的珍宝。 面前这幅画面极大地满足了叶与欢心里的强势和掌控欲望,虽然是对方误解了她的意思,但是如此俊雅的少年弯身为她服务,给她带来的心理刺激更上一台阶。 内心沉静许久的猛兽蠢蠢欲动地伸出爪子,渴求着将面前的人吞吃入腹。 她抬起上半身,将另一只脚踩在了他硬挺的肉棒上,丝毫不带怜惜地用劲向下一压。 听着对方一声压抑在嗓子里的闷哼,好像有一个小狗爪子在她心上挠了一下。 苏凌舔舐到脚腕处的动作一顿,两只手臂轻微颤抖着。从叶与欢的角度看过去,好像是他将脊柱蜷曲,半跪在地上,用额头抵在她的脚踝处,屈服的姿态如同从内心到外表,全身心地向她俯首称臣。 女人弯起嘴角,轻轻踢开少男,兀自下床走到柜子旁边,取出两只狗耳朵样式的发夹,示意少男带上。 苏凌顺从地接过,夹在头顶两侧。他已然十分了解叶与欢在床上性事中的脾气,用最温顺的姿态吸引着面前的女人,仿佛是面对飓风一步不退的将死之人,期待着能够随风而起,哪怕结局是粉碎零落,只要有一瞬间飞起来过就好。 叶与欢看着少男自觉背对她跪在床上的姿态,缓缓从背后抽出早已准备好的长鞭。 今天的鞭子与上次那条不同,整体而言粗上一圈,差不多与她的食指一样粗细;在末端有一个平直的部分,而把手后方垂下的位置挂着一颗多角星式样的吊坠。 苏凌垂下眼,迟迟未能等到该有的痛意,疑惑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头顶上的两只发夹随着动作一晃一晃,仿佛是真的狗耳朵一般立在头顶。 叶与欢全身赤裸地站在地上,黑发已长到胸口,一半披在前胸,若隐若现地露出两颗前不久才品尝过的红果。 原本光洁无暇的肌肤在经过短短大半小时的活动后遍布红痕,来自少男舔舐留下的红色印记和湿漉漉的痕迹一路顺着双乳向下蔓延,止于下体茂密的毛发中。 接着,一下重重的抽打,隔着尚还完好的衬衫落在了苏凌背上。没有准备好的肉体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从后背中间迅速发散的痛意。 “居然还有时间发愣?记得吗,每一下都要数出来······” 鞭子前端的平直延伸部分在每一次抽离的瞬间,都会贴着落下的轨迹滑动一段距离,隔着衣服摩擦的感受就像是有蚂蚁在红肿的伤痕处爬行,又疼又痒。 “一,二,三······”少年人清澈低哑的声音伴随着一下又一下的皮革相撞的拍打声回荡在巨大的卧室里。 今天看在他乖巧的份上,就象征性地打三十下吧。叶与欢愉快地想着。 ······叶老师打的比上次少很多呢······是手臂累了吗?苏凌在被牵引着项圈从地面拉起的时候,有些疑惑地想着。 背上迟迟未散的疼痛感延缓了他的思考速度,跟随本能地走了几步。停下时,发现两人已站在浴室水池面前。 “给我漱口!”叶与欢从镜子里看到苏凌一副不在状态的平静面容,和身上狼藉形成巨大的反差,忍不住伸长手臂狠狠地揉了把他柔软的顶发。 反应怎么变慢了······叶与欢有些迟疑:难道是累了? 少男老老实实地低头拿杯子接水,被揉乱的头发上的两个夹子也仿佛真的狗耳朵一般低垂下来。 叶与欢看着他听话的样子,手上用了些巧劲,将鞭子的头部缓缓从侧面塞进了他的内裤边缘。 苏凌差点被突如其来的刺激吓得把漱口水咽下去,喉咙里发出“咕咚”一声。在他的感知中,此刻不知怎么钻进裤边的冰凉的硬皮正贴在他硬挺的肉茎上,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的,一处尖角更是隐隐戳进了马眼中。 下体陌生的触感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试探地稍微扭动了下腰,接着便感受到链条又一次拉紧。 “叶老师,可以先让我脱掉衣服吗······” 太阳还高悬于半空,他的时间还很长。 第二十一章情书(2) 第二十二章情书(3) 第二十三章情书(4) 第二十四章怀疑 第二十五章访客 第二十六章 番外2无愧倔强 第二十七章偶遇 第二十八章恍然 第二十九章糊弄 冬天的夜晚来的特别早,还没到吃晚饭的时间天色已渐黑,上弦月悄悄于天空的一角出现,路灯陆陆续续亮起,黄色的灯光自樟树的树叶缝隙里落在陈宏的头发上。 陈禹昂跟在后面,保持速度一致,步伐落在前者的影子里。 少男低着头,仗着父亲不会回头,面上迟迟显示出些秘密被揭穿的慌张。 如果陈宏看到了他对着叶与欢的表情,肯定会疑惑。为什么他的儿子作为一个粉丝,会对自己的偶像露出那么伤心的神情?就像是······早已相识一般。 陈禹昂不敢主动开口解释,只能沉默等待着父亲随时可能出现的提问。 步行十数分钟后,父子俩一前一后回到家楼下。虽然精神并不集中,陈禹昂在听见楼梯地板发出的吱嘎声时,下意识地抬脚多跨了一格台阶,掠过开裂的木板。 除此之外,楼道里静谧无声。紧张的时候,人的听觉会放大一切原本听不到的声音。 腕上手表指针一秒移动一格嘀嗒嘀嗒,父亲缓慢而沉重的呼吸,抬手间布料摩擦的簌簌声,以及他自己,近乎轰鸣般的心跳声。 家门落锁的同时,他听见父亲问道: “你怎么认出来那是叶与欢的?” 或许是他心虚,怎么看,陈宏的眼神里除了探究与好奇外,透着一股别样的锐利。 当他神经紧张的时候,思维速度也不同寻常地加快着。 陈禹昂数不清自己在这个眼神里捕捉到了什么重点,突然灵机一动,决定实话实说。 “老爸,这不是她从电梯出来的时候,我正好和她对视了嘛!那些电视总是对着她的眼睛拍的样子,这可不一眼就认出了!” 陈禹昂撇了撇嘴,毫不掩饰自己对叶与欢的憧憬,“再说了,我的女神,哪怕是披着麻袋出场,都是人群中最耀眼的星!” “可惜今天没有跟上她,不然我又能多一份签名了!” 陈宏瞅着自己儿子这副痴迷的样子,联想到之前他看到签名照时的欣喜若狂,暂时压下了心中对他的怀疑:“总是有机会的。” “不过老爸你又是怎么看到的?刚才你不是去付钱了吗?”陈禹昂为了彻底让父亲放下对自己的怀疑,更是追问道。 “谁让你小子一直跟着,想不看到也难。”陈宏微微笑了下,圆了这个话题。 陈禹昂有些不依不饶,像是要让他说个底出来:“老爸这话就避重就轻了,我就不信你看到她本人还能面无表情!这可是你的同学啊!” 叶与欢作为从岚城这样小的城市走出的大明星,这对于这座城市的市民来说,自然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她小时的一点一滴早就被那些早晚报纸挖掘出来,展现在人的面前;或者说,那些记得她的人们主动向各路记者爆出了这些消息。不论是她悲惨的家庭故事,还是她优秀的学习成绩,乃至她小时候参加的文艺汇演,都有人记得并描述出来,力图让后来的粉丝即使没有录影摄像,也能在心里还原出道之前的样子。 而这些人,又有多少是真正和叶与欢相处过的呢?在这么一个以她作为消费点的故乡,她不喜欢出门,实在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当事人永远无法预测会是谁虚构下一段以她为主的小道消息。然而,当她本人突兀出现在商场里的时候,甚至没有几个认出她的。 想到之前在论坛里看到的那张有着自己父亲的脸的静默照片,陈禹昂也有些厌恶,觉得父亲没有这个和天后谈恋爱的实力,却被有心人当作娱乐的材料发上网供人传看。 不管怎么算,叶老师都是他爸高攀不上的呀。 陈宏注视着儿子的双眼,久久没有动作。 原本他已经相信了他的解释,那只是因为太过熟悉偶像的细节动作,一眼便能从人群中找到对方的反应,但是接下来他反过来提的问题,实在是太像刻意地找话题扯开视线了。 这琥珀色的、与自己几乎同个模子印出的眼睛里,在看到她的时候,为什么盛满悲伤? 然而最后他还是咽下了一切质疑,自我欺骗地在心里说,孩子只是学习压力大了些,过段时间就好了。 然而······事情从来不会随着人的期待而改变。 当期末考结束以后,陈禹昂再也忍耐不住,一离开学校便向着叶与欢家的方向骑行而去。 第三十章难过 女人手脚伸直趴在沙发上,冬日的寒风从敞开的大门里呼呼吹入,将她露出在衣服外头的手脚吹得冰凉。 叶与欢头转向背光的方向,眼睛虚焦,似乎在端详着白石栏杆上的雕刻花样,又像在思考什么。 身体渐渐失温,她的感知随着热量一点一点地离开,留下隐隐约约的疼。 上午她一个人去山上走了一回,熟门熟路地抄近路找到母亲的坟墓。 虽然很多年没回来,或许是墓园常有人打扫,石碑前的平台非常干净。 她毫不在意地直接坐在大理石地板上,举着小酒瓶絮絮叨叨。 “妈妈,对不起啊,这么多年没来看你······真的不是故意不来扫墓的,只是太忙啦!你女儿现在是大明星了哦,到处跑,赚的也多,去年才刚刚结束一次巡演呢!你以前不是一直想去美国旅游吗?我代替你去了,也没什么好玩的,那些白皮肤人唱歌听多了也都习惯了,反而是那些黑人的音乐有自己的历史,很特别······” “这几年我碰到很多人,虽然吃过几次亏,但是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她们教会我好多事。哦对,后面我还重新考过一回大学呢!虽然很多年没碰了,但是也拿到毕业证啦!你不用担心我变成文盲,更不用怕我会孤单!要知道那些男人们都迷我迷得不行!你女儿每天换着来都够用!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绿豆糕,还有一瓶洋酒,给你尝个鲜~”她用风衣下摆擦了擦空花瓶,将酒倾倒在里面,举在空中晃晃,像是和谁隔着时空碰杯。 “今天太冷啦!妈妈再见,我下周再来看你!”喝完瓶子里剩下的,叶与欢拍了拍下摆站起,没忘带走花瓶,“下次不会忘带花了!” 扫墓后回到家里,面对路微等人惊讶的神色,她很想喝酒。 细细数来,她被母亲独自留在这世间,面对社会冷暖,已有二十多年。 一直沉浸在情绪里,将禁酒的习惯抛到脑后,一瓶接着一瓶地喝。两位助理不敢管她,只好送来些度数很低的果酒。 此刻她更是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更看不到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不正常的红色。她扬起头,伸长手去够放在茶几上的酒瓶。 偏偏不巧的是,她无名指突然没用上力气,玻璃瓶自掌心滑落,摔碎成一片一片。 她刚探身看去,突然有双暖烘烘的手抓住了她。转头看去,她对上一张熟悉的脸。 不知是天光太温柔,模糊了她的视线,还是母亲怕她一个人孤单,在她醉后的梦里给她送来了十六岁的陈宏。他跪在沙发旁,黑发凌乱,眼里是明晃晃的关心和难过。 “······陈宏?” 她模糊地叫人,声音小到听不清。 他自然也没有听见她在喊谁,只顾着检查她的手:“叶老师!你没事吧?”少男焦急地将她的手指翻来覆去地看,用自己的手一点点抚摸过去,确保没有一点伤痕。 他与坐在客厅的两位姐姐问过好,径直上楼来找叶与欢,原本打算在门口站一会散散身上的寒气,却看到这么一副景象,一时急得失去分寸。 叶与欢眨了眨眼,飞快地从先前的难过里抽身而出:“没事,只是有点累。”她捏了捏手,想从陈禹昂掌中抽离。 只是她不知道,因为侧躺时间太长,她的半边脸上印着浅浅的痕迹,和连寒风吹出的煞白都掩盖不住上脸的醺意交织在一起,完全破坏了她伪装的镇定,看起来又茫然又惹人心疼。 他快速关好阳台门,又蹲回她对面,半靠在沙发一角,试图用手捂热她。 “叶老师,发生什么事了?”少男额上发丝凌乱,眼睛里只有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一边问着,他还不忘将脚下的碎玻璃踢远些。 她扯了下嘴角,露出一个有些假的笑,没有回应,只是轻轻说道:“帮我拿瓶新的好吗?就在门口的箱子里。” 见他呆在原地不动,刚站起来想自己去拿,却腿脚发软,人一歪,便倒在他怀里。 很久没喝这么多酒的身体对酒精无法适应,她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的,像是被卸了发条的玩具,只能就着这个姿势歪斜着看着少男的脸。 陈禹昂对眼下的情况有些无措,不愿再让她喝下去,却一时想不到该如何引开她的注意。 见叶与欢眉头紧蹙,他更是不知该做什么,下意识手臂尽量放松肌肉,让她能靠得更舒服些。 他突然意识到,还有一个方法。 陈禹昂握住她的腰,轻轻地毫无压力地搭住,她回过头看着他。而他藏在背后的另一只手不自觉地用力,指甲嵌进手心里。 “叶老师,上次好像我没有说清楚,我喜欢你,是想和你在一起的喜欢。”少男的脸颊凭空升起晚霞,连耳朵都染红了,如同一朵欲放的玫瑰。 其实他不是那种被哄一哄就会自动遗忘的小孩,第一次见面和叶老师那个不明不白的亲吻他一直都没有忘记,第二回苏凌说的不明不白的话他也一直没想清楚,上次第叁次见面,他更是直接被叶与欢无视。 狗狗什么都记得,只是狗狗爱你。 能这样抱着你,即使是被忽略、被拒绝都没关系。 男孩的肩膀宽却薄,脊背挺拔,不像是在告白,反而像是在告状,有些呆呆的可爱。 叶与欢仰着头,目光描摹着他的面容,罕见地出神了一刻。 也许是铺面的风太寒冷,又或许是腰上的温度太炽热,她落入晶莹剔透的眼眸里,被深情的光芒织成海所震撼。 她被无数人用这样那样的眼神看过,崇拜、向往、爱慕,甚至痴狂,可是多年以来,再没有一个人能给她与面前这人同样的感受。 她喜欢看男人为自己燃烧的样子,喜欢他热烈的感情,更何况他还有最合心意的相貌。 一语未发,她将手臂绕过少男的细长脖颈,按着他另一半脸颊向下压。 少男顺从地低头,合上眼睑。铺天盖地的酒意连着低迷的昏沉一股脑地钻进他的口腔,在里面毫不怜惜地攻城掠地,夺走他每一丝氧气。他安抚地舔着她的舌,一心一意地回应着叶与欢的亲吻。 温度逐渐上升,叶与欢动了动,换成面对面坐在他怀里的姿势,手臂环在他脖颈上。 许久,当两人分开时,他已近乎喘不上气来,亮晶晶的眼里泛起一层水色。 霎时,叶与欢感觉有一团火,从突然安静的胃里腾得升起,将她本就不清醒的脑子搅成一团浆糊。 第三十一章着迷(陈禹昂h) 她的亲吻从嘴唇移动到脸颊,接着移动到耳侧。 红润敏感的耳垂被她的牙齿咬住,自脊椎根部自下而上传来一阵酥麻,激得陈禹昂闷哼一声。 他半眯着眼睛,半是沉醉半是惊喜地看着女人的脸。近在眼前的叶与欢脸颊还带着酒后的醺红,过往总会在她眼里出现的冷静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飘渺的雾气遮挡着看不懂的情绪。 她微微抬起头,潋滟的眼神轻轻看了他一眼,随意地将垂到两人之间的头发勾回耳后,又低下继续刚才的亲吻。 她面对面坐在男孩的大腿上,睡裤包裹的纤长双腿卡在他的胯骨,中间嵌着他结实有力的窄腰。 他着实高大,她两手都抱不住他的臂膀,叶与欢手指张开覆盖在因紧张而鼓起的肌理上。 细细密密的痒从耳垂向下移动,陈禹昂一直压抑的呼吸急促起来,脖颈不由自主地用力,等待着可能的事情发生。 他的裤子被拉下拉链,而同一时刻,敏感至极的喉结也被叼在嘴里。 他轻哼一声,痒的难受,又不敢躲避,低声求道:“轻一点,啊······” 这个角度,他纤长的睫毛清晰可见,一双因震惊而放大的琥珀色眼睛清亮无暇,可以看到她自己的倒影。 他的心火灼烧,牙齿微微咬着下唇,手臂不敢箍紧,像是木头雕刻的僵硬人偶,只有目光始终黏在她身上。 叶与欢轻轻舔了下后便松开对方的喉结,将手伸进他的上衣里,摸索着略过起伏的肌肉,环在他腰后。 她好像是着迷一般地抚摸着他的脊背,将手指自上而下地来回顺了好几下。隔着布料传来的热量,让她冰冷的手重新感受到温暖。 酒精在她的胃里发酵,脸上发烧,晕眩已久的大脑里只剩下直白的渴求。 她想要这个人。 一呼一吸间,带着两人气息的空气在狭小的缝隙里流转,叶与欢压抑不住的情潮喷薄而出。她不想再忍,主动从沙发上站起,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的眼睛。 在他的注视下,她两手向外一拉,睡衣外袍滑落在地。脱下睡裤后,她的身上仅仅剩下一条真丝睡裙,而刚才的亲热,早就让她的两粒乳头高高翘起,将睡裙顶出一个叁角形的阴影。 她看着陈禹昂面对春光目不转睛的样子,微微笑了下,向后走几步,半躺在床上。她一直没有移开对视的目光,是对他发出的无声邀请。 泠冽的东风在窗外飞舞着,裹挟着几枚雪花,飘忽不定,在空中打个转后落在玻璃上,又被室温融化成水滴,沿着玻璃窗缓缓流下。 她眼神迷离,注视着身前的男孩脱去身上最后的掩盖,露出粉嫩的粗壮肉茎,随手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摸出一个安全套扔到床上:“戴套不需要教吧?” 陈禹昂似乎不敢置信,他好像一下子被这么大的惊喜砸懵得不知身在何处,愣了好一会才点了下头,用牙齿咬开包装,慌慌张张摸出橡胶制成的玩意,着急地往上套。 叶与欢忍俊不禁:“带反啦。” 他一听,匆忙扯下,换一面带上。只是她也没想到备着的大号安全套对他来说还是小了一点,依靠润滑液才好不容易拉到底端,将他蓬勃的欲望衬得更加雄厚夸张。 她光是看着,就能想象到一会插进来会是多么刺激,腿心更是分泌出新的液体,沿着臀线向下流,浸湿了一小块被面。 陈禹昂跪立在床上,注视着面前的女人,大气不敢喘。在高二这一年之前,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居然可以和她发展到这一步。 哪怕这是从谁手里偷来的时光,他都不会放开了。 当他的性器顶端抵上微张的穴口时,陈禹昂轻声发问,声音轻柔:“可以吗?”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惹她不喜。 他的双手撑在叶与欢两侧,整个人半悬于上方,结实的腰肢顶在腿间,明明是箭在弦上的时刻,他却停下来问她。 叶与欢看着他害羞得脸红,却又要强装成熟的样子,心里一片柔软,以实际行动回应他,两条长腿环在腰上,轻轻一压脊背,便将他的硕大前端推入体内。 穴道缓缓撑开,感受着从末端神经传来的酥麻,她发出一声喘息。 真像啊。 再如何忍耐,生平第一次陷入从未体验过的紧致,感受着软肉包裹着的快感,他沸腾的血液再也无法抑制,一下一下地向内探索,想进去更多一些又怕弄疼她,不上不下地卡在中间。 抬头对上他忐忑的眼神,叶与欢安抚地摸摸他的背,满意地说:“不用这么紧张,我很喜欢。” 听了这句准话,少男一改刚开始的谨慎,有力的腰肢大开大合地操弄起来,性器深深埋入穴中,又快速拔出,带着水液涌出,源源不断。 他的吻落在她胸前,隔着轻薄的面料将她的乳头吃得满是光泽。 细密的喘息逐渐上移,吻着她的唇瓣吸吮。两人的喘息被彼此尽数吞下,明明他滴酒未沾,却熏然欲醉。 一时间,屋内只剩下抽插的水声回荡。 过了几分钟,射意愈发浓厚,他忍得吃力,手臂上青筋暴起,伴随着他的低声喘息:“啊哈,叶老师,叶老师,我好喜欢你······” 叶与欢指甲陷在他肩上的肌肉里,感受着阴道内层层上涨的快感,颤抖的呻吟不成调地溢出。 虽然她离高潮还有距离,但是对于十六岁的处男,叶与欢永远有耐心。 屋里没有开灯,橙色的夕阳从阳台外照入房内,为连接在一起的两人蒙上一层浅金色的幕布。在失控的这一刻,他叫得几乎不像自己,如同香槟般色泽的汗液从他红色的脸庞滑落,滴在床上。 少男有些羞愧于时长,像是急着证明什么,换上新的套又爬回床上,托着她的腿,重新进到她的身体里。 —————————— 庆祝本文男主被占有! 第三十二章消遣(h) 第二次和第一次不同,虽然刺激的程度一致,但陈禹昂更加适应,勉强摆脱下半身的控制,有更多的时间用来细细观察她的神情,听着她的呻吟,试图找到一个方法取悦她。 滚烫的阳具在她的阴道里转换着角度,节奏不快不慢,戳弄起肉壁上的层层褶皱,将她填的满满的。 “这样舒服吗?”他有些不自信地问。 她的喘息加重,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眼里的雾气和水汽分不清是出自欢喜还是焦躁,只是看着他说:“你觉得呢?” 她侧身躺着,一条腿被陈禹昂握在手里,另一条腿不安分地沿着他的腰往上挪,踩在他的胸上。 少男的喘息声不如一开始明显,她不太喜欢,于是用脚趾贴着他的乳头,把这颗粉色的小石子踩在脚趾之间。 她用力没轻没重,踹得陈禹昂有些疼,但他一点都没表现出来,侧着头吻上她的小腿,目光一直黏在她的脸上。 此时,他的侧脸正对着她,被汗水浸湿的刘海随性地贴在额头一侧,晶亮的眼睛里是一览无余的爱欲与疯狂。 再往下,是他的宽肩窄腰,和腹部上明显的六块腹肌。十六岁高中生的肉体鲜活而味美,每一寸肌肉都生得恰到好处,踩在脚下十分有弹性。 两条人鱼线下方,几撮阴毛已经被她的淫水打湿,露出肉茎的根部,粗壮生猛。 他的性器生的非常好,粉嫩的肉茎微微翘起,在这个角度,每一次进出都会摩擦到敏感的那一处,却又不会进得太深让她难受。 叶与欢忍不住笑了笑。不论经历多少没有灵魂的肉体关系,她的审美依旧没变,还是会为这样的人激素骤升。 少男眼神认真,明明是在抚摸她的身体,神态像是在钻研一道有难度的辩证分析题目一般严谨,务必不漏下任何一处细节。很快他就发现了从阴唇里露出的一颗小珠,一边抽插着,他一边好奇地用手指轻轻摩挲着这一处,果然换来叶与欢变高的声调。 他无师自通地加重了揉按的力道,她自然地调整姿势,将腿完全靠在他的身上,配合他手指的动作扭腰。 “啊哈,很舒服,继续——用力!” 即使身居下位,但是她仍然主导着一切。 叶与欢脸颊微红,酒精的影响还未离开她的大脑,以至于看什么眼里都带着些重影,面前的男孩埋头苦干的动作和样子,和记忆深处的人影逐渐融合。 她双手抓着身下的被子,娇喘愈发大声,整个人随着男孩的力道晃动,逐渐接近大床边缘。 就在她即将被撞得掉下床的那一刻,陈禹昂突然从刚才的亢奋中清醒过来,一把搂住她的肩,将她温柔地拖回床铺中央。 这一下幅度较大,整个肉棒齐根没入她的穴里,将所有的缝隙全部撑满,引得她猝不及防尖叫出声:“啊!好爽!” 听见这与刚才不同的呻吟,他眼神幽深,加重了身下的力度:“喜欢这样?” 粗长的阳具在她的穴里快速抽插着,她全身的神经仿佛都浸泡在温水中,又像是漂浮在夕阳照耀下的重迭云霭里。叶与欢疯狂地点头,腰肢绷紧,臀部离开床面。 她的身体骤然失控,花穴不由得层层缩紧,绞得陈禹昂咬紧牙关才守住精关。他此时放慢的节奏恰巧让她高潮后过度敏感的身子得到放松,帮助她的神经松懈下来,但是仍然有什么摸不透的东西压在心上。 一次高潮,对此刻的她而言,还不够。 叶与欢在床上翻了个身,用后背对着他。她身上的睡衣早已皱得不成样,混着汗水和其他汁液粘在一起,堆迭在她的胸前,随着动作自然垂下。 男孩微微一愣,以他的视角自然是一览无余,被看到的一切震撼。他跪立在床上,将肉棒对准两半臀肉中间的狭窄肉缝,稍微蹭了蹭,便破开阴唇的庇护,回到了她的身体中。 后入式比刚才进的更深,每一下前后撞击,都能让她清晰感受到宫颈被碾压蹂躏的极致快感和濒临失控的疯狂。 而往常她最讨厌的失控感,却成为此刻她迫不及待想沉浸其中的解药,能帮助她忘记那些不快乐的回忆。 他急促地喘息着,身体前倾,一只手穿过她的腋下,无师自通地捏住她的乳头搓揉。 阴道最底端的位置和上面的敏感处同时受到刺激,她腰肢下塌,整张脸埋进枕头里,手臂僵直地想抓住什么,在空气里徒劳地挥舞两下,最终被男孩的另一只手按在床上。 十指交握,他整个人贴在她的后背上,他饱满的胸肌摩擦着她的脊背,传递来源源不断的热量。 这个姿势自然没法和之前一样激烈,他缓慢而沉重地顶着,却换来她因为不满而紧紧收缩的小穴。 大概是被夹得狠了,他手臂弯折,将她抱在怀里,嘴唇贴在她耳后的位置,喘得比她还厉害,紧接着又是新的一轮进攻。 低沉的粗喘和高亢的呻吟混合在一起,构筑成一曲完美的合唱,回荡在偌大的卧室。 她闭着眼睛躺在草地上,树叶梭梭,阳光透过叶片间的缝隙洒在她的脸上,镀上一层光晕。 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没有睁眼。 下一秒,灼热的吻便落在唇间,驱赶所有自然的气息。 她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启唇微微笑着,勾住他的舌尖。 男人的面容笼罩在阳光里,模糊不清,只剩一双琥珀般的眼睛清澈透明,此刻也和她一般弯曲翘起。 两人紧紧拥抱着对方,滚落在草地上,开心得两只沉溺于春天的小熊,憨头憨脑地滚进花丛里。 叶与欢从梦中睁开眼,注视着躺在身边沉睡的男孩,心里残留着梦境的余韵,温和且平静。 她很久没有做这样的梦了。 最后一次两人站立在阳台边,陈禹昂站在身后支撑着她,面对外面的青山,同时到达顶峰。两人都耗干了体力,随意擦弄以后便钻回了被窝里。 即使是这么个精力充沛的男高中生,上午还在学校,下午就和她胡闹一场,自然是有些累到,很快昏沉睡去。长长的睫毛乖巧地贴在眼睑上,如同一只温雅无害的大狗。 天色已晚,房间外的廊灯自动开启,灯光从门上的小窗户照进房间,照亮一小块地面。 她小心移开环在腰上的手臂,从侧边下床,借着光摸索,以防踩到酒瓶。 正当她弯腰去捡落在地上的睡袍时,身后贴上一团热量来源。 “叶老师······”男孩还未完全醒来,两手环住她的腰,下意识地蹭了蹭。 她拍拍头,轻声哄了哄迷蒙的小狗:“乖,继续睡。” —————————— 脸红的男孩和十六岁男高的粉色肉棒,就是女人最好的消遣! 第三十三章雪夜 叶与欢慢慢走下楼梯,这个时间,客厅里空无一人。 寂静的空间里,回荡着拖鞋悠然的啪嗒声。 她看向餐桌,桌面上摆着两份晚饭,她将餐盘端回卧室。 当陈禹昂醒来时,第一个注意到的就是摆在书桌边缘的餐盘。虽然饭菜都冷了,仍有些许香气,勾起胃里的馋虫。 睡前经历的一切如同循环播放的视频在他的脑海里滚动着,他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 叶与欢早已解决了自己的那一份,正趴在长沙发上看着前些天没看完的书。 她看着床上愣愣呆住的男孩,有些想拒绝承认这么傻的人是自己的新宠。 他掀开被子正要下床,又似乎突然意识到什么,手指抓着被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叶老师,可不可以······帮我拿一下衣服?” 少男坐在书桌前,小心翼翼得把垫在餐盘下的纸张和文件夹移开放到一边,眼睛上抬看向歪着靠在沙发上的女人。 他每吃两口,捏着筷子的手就会突然停滞,偷瞄一眼叶与欢。 就当叶与欢再也忍受不下去他光明正大的偷窥时,突然一阵陌生的铃声响起。 陈禹昂肉眼可见地慌乱一瞬,冲到衣服堆旁,翻找出叮铃作响的小灵通。 “喂···?” 电话对面是熟悉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怒气:“这都几点,你跑哪去了?” 叶与欢猜到是谁,从书本里抬起头,淡淡撇了他一眼。 陈禹昂有些尴尬,转身快步走到阳台上:“爸,我还在朋友家···要晚一点回来···” “哪个朋友?”对面的陈宏早有准备,“孩子,不要撒谎,我问了苏凌,他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 他的声音愈发大声,接近临界点:“我怎么不知道你这学期除了上学以外,还认识了关系这么好的朋友?” 陈禹昂有些尴尬,像是早恋被父亲发现那般焦急地想找个借口掩盖,无论是多么拙劣:“不是的,除了苏凌以外,我还有其他朋友——” “他叫什么名字?” “她,她是······”陈禹昂咬了咬牙,正准备随便找个名字,突然有一只手从他肩膀后面伸过来,轻巧地取走了他贴在耳畔的小电话。 “是我,陈宏。” 叶与欢不知何时也来到了阳台上,她身体前倾倚靠在陈禹昂的背上,空闲的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 陈宏听到熟悉的声音,整个人一瞬间化作一具呆滞不动的石雕。 他站立在狭小逼仄的老旧民居中,却似乎在这一瞬间暴露在天光下无所藏匿。 女人的神情有些飘渺,空中缓缓落下的雪花沾湿了她的发丝,在月光下犹如细闪的碎钻。 “别刁难孩子了,我自己先承认,你应该不会生气了吧?” 听着那一头忽然加重的呼吸,叶与欢在少男看不到的背后死角,脸上勾出一抹真实的微笑:“你的儿子,和你很像呢。” 陈宏,如果你知道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和你的眼光完全一致,会做出什么事呢? 中年男人艰难地深呼吸几次,她知道,凭借两人对彼此的了解,他肯定猜到了自己在说什么。 “······和他说,我在家里等他吃晚饭。”陈宏艰难丢下这句话便挂断了。 叶与欢将按键手机交还给陈禹昂,转达了他父亲的原话。 “可是我还不想走······”陈禹昂眼巴巴地盯着她,只要她说一句不要走,他就会留下来。 可是她只是回望着他的眼睛,两只弯起的笑眼里尽是他自己的倒影,什么也没说,就这般静静地笑着。 她笑得那么温柔,陈禹昂强压下心里一丝不安,前进一步紧紧搂住她,把人按在怀里。 “······我有空就来。” —— 看着明亮的车灯将家门口唯一的道路照亮,快速远去的时候,叶与欢突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联想。 她感觉自己好像居住在悬崖边上陈旧古堡里的公主,日日夜夜承受着诅咒无法离开,而这些从居住的家离开,想尽办法离她近一些的男人,就像幼稚童话里为了拯救公主而来的骑士。 当这些骑士离开她的时候,她只能站立在高耸的塔尖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可是她不是公主,而是没有诅咒、健健康康的山大王,一个人独占一座山头;那些骑士,也大概不是因为真正的爱而来到她身边的。 为什么一个粉丝,会爱上他接触不到的偶像? 要知道,她们这样行走在聚光灯下的人,一举一动都遵循着底层规则,她们喜欢的,也只是她外在表现出来的态度和性格。 粉丝喜欢看草根逆袭,那么她就上选秀比赛节目;粉丝喜欢她张扬接近跋扈的个性,那么她也可以用这样的性格参与表演。 一直以来她都清楚,这些感情是不可信赖、不可依靠的;只有对作品的爱,才是她得到的真正的奖赏。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这位高高在上的王的皇座底下,是累积到恐怖数量的财富。而只要付出他们那廉价的真心和爱,他们就有机会触碰皇座,分享她的利益和能力。 而她也很难相信,这些围在她身边的人,到底谁是真心爱慕,谁又是伪装深情。 那么,当少有的真心爱慕她的人,发现自己的儿子亵渎了自己深藏在心的神明,会有什么感受呢? 没有人看到,她面对黑夜的脸上出现了堪称残忍的微笑。 一顶黑伞悄悄地举在她的头顶,为她挡去那些飘落的雪花。 叶与欢转头,平静地对上林斐瑜那不可置信的眼神。她这位向来恭敬,永远和她保持一定距离的沉静助理,脸上的表情竟然罕见地有些悲伤。 林斐瑜是跟随她最长时间的助理,比司徒朗月到她身边都早。她刚刚飞回来去见陈宏的那一面,就是她陪去的。 只有林斐瑜知道她心里那些不为人知的经历。 “我知道我做了什么。”叶与欢轻轻说着,好像在和她解释,更像是自言自语。 “他先选择婚姻,我从他那里拿一点利息,也不过分。” 林斐瑜微微低头。 片刻后,她脸上的表情恢复平静:“老板,你不需要和我解释什么。” “我只是来请您离开阳台,别站在这里淋雪了,她们看监控的心脏病都要犯了。” 叶与欢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林斐瑜看着她的侧脸,无奈地把刚刚一起拿出卧室的外套披在她肩上。 —————————— 下一章欢姐事业番外 番外3走入黑暗 #时间线跟随番外2# 但是,命运馈赠的所有礼物,都有其自己的价格。 在一次私人表演结束后,叶与欢连繁复的层迭纱裙都没来得及换,就被一辆车送到酒会上,陪几位赞助人喝酒唱歌助兴。上车后,她才发现同行的还有其她几位面熟的姑娘,都是盛世娱乐最近推的新人。 她不知道这次突然增加的工作是需要达成什么目的,本能感觉不适。 常见的套路,不是吗?出身平凡的女主角,如果不出卖自己的肉体和美貌,怎么才能向上爬呢? 好不容易甩脱油腻男人黏在她后背的手,叶与欢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以上厕所借口出来透气。一离开昏暗的额套房,不顾脚下高跟鞋磨的小趾皮肤火辣地疼,她疯了一般地跑进厕所,站在镜子前,往自己脸上猛地泼了一把水。 看着镜子里眼皮上团成不规则墨块的灰色烟熏妆,又粗又长的眼线,浓稠得像血一样的嘴唇,半披散的浅金色卷发,以及沿着低胸上衣边缘流下的水滴,把轻薄裙摆润湿成深一块浅一块。 每一处都这般低俗,和她原本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闭了闭眼,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陈宏的身影,又被她强行抹去。 叶与欢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强调,像是狼一般瞪着隐隐发红的眼睛,坚定着质问自己: 你想要出名吗?想红吗?想你的歌有人听吗? 你的经纪人司徒艳,家里有黑道背景,就凭你叶与欢一个普通小艺人的能力是无法拒绝的,更不必说身家性命全部系于一纸合同,不顺着她来,怎么过后面的日子? 脑海里浮现出那女人冷漠的面容,她心头一紧,胸口像是喘不过气那般剧烈起伏着。 她想重新收拾好自己,打起精神去应酬,去附和,去和男人们调笑着沉沦;可是,一回到肮脏的包间门口,听着里面不断起伏的女声哀叫,伴着几下男人的笑声,叶与欢的手便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 她张开五指,又捏拢,在心里默数了十个数。 对啊,连这个缓解情绪的小习惯,也是和他有关。 “冲动的时候,多想想你自己,不要一上头就什么都不管······”陈宏絮絮叨叨给她的手臂上药的画面还清晰可见。 可是······除了我们共同的愿望以外,我还想坚守本心。 或许是巧合,当时钟正好走到12点,金碧辉煌的会所里响起动听的旋律,叶与欢推开了门。 她提起桌上的酒瓶,重重地敲在茶几边缘。 玻璃炸裂崩碎的声音被震耳欲聋的背景音乐掩盖,茶色的玻璃碎片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被她的细长鞋跟踩过。 叶与欢径直走到最里侧的长沙发边上,跨过裸露的一双腿,忽略几个女子诧异的眼神,一瓶子摁在那头光裸的、止不住淫笑的老肥猪的肚子中间。 手感有点类似以前处理猪肉,因为不新鲜而带着淡淡的臭味和腥气,僵硬的猪皮有一定的弹性,但是十分有限,更多的还是脂肪被划过的阻力感。 鲜艳的红色液体顺着酒瓶,流到了叶与欢的手上和裙摆上,温热而熟悉。 耳边哄乱的嬉笑被男人杀猪一般的嚎叫替换。 她接着扯过桌布,盖在最中间的姑娘身上。 她脑子里好像什么都没想,全凭本能行事。 叶与欢后来回忆过,却记不清大多数细节。唯一记得的,只有那名近乎全裸的女子脸上喜惊交加的复杂神情。 再后来,等司徒艳赶到警察局的时候,已然接近天亮。难得没化妆的经纪人一看到她,便怒气冲冲地走过来,气还没喘匀,巴掌便挥了过来,砸在叶与欢的脸上,让她头晕目眩。 “回去再收拾你。”司徒艳咬牙切齿地对她说。 当她顶着红红的掌印回到宿舍,昏昏沉沉地睡了几天再去公司的时候,叶与欢发现一切都变了:舍友们不敢和她说话,交流都背着她,如果她一出现,就转而使用文字和纸条;原本说好的表演机会全部换成了别人,可当她想找司徒艳问明白的时候,却发现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她不清楚盛世娱乐的股权构成,她只是模糊知道司徒家在公司里的能量很大,可以主导一个艺人的生死。但是从前两年,她一直以为封杀这样的事不会落到她头上。 看着所剩无几的银行卡余额和干瘪的钱包,好像是司徒艳在嘲笑她的天真。 后来,叶与欢从支支吾吾的舍友那里得知,和她一起去酒会的那位被强行摁住虐待的少女,现在被封杀踢出了盛世娱乐,压着赶到了二流公司里,签的合同刻薄得堪比旧社会的卖身契;那位被她一瓶子捅烂肚肠的老板住进私人医院的高级病房,却借着这个机会从盛世手里拿到了丰厚的油水。 而他的家属不好好在医院照顾他,倒是有空来破坏她最后的工作机会,朝她身上泼一桶又一桶的脏水。 “你情我愿的事,你做什么多管闲事?” “你是不是嫉妒别人得到了你得不到!贱人!” “你怎么不去死,不要脸的东西!” “勾引不成还有仁义在,居然这么狠手!真是蛇蝎心肠!” 男人和女人的怒叱声环绕着她,似乎酒吧里所有的灯光都对准了她,亮得她眼睛都不敢向上抬起,沉默地盯着脚下,如同一只刚刚离开地底的老鼠。 ······ 在这样一天一天的责骂和旁人的冷漠鄙夷中,叶与欢依旧坚持着去演出和工作。 只是,每天晚上,她都需要吃安眠药才能入睡。 她不后悔动手,只是愤怒于人心之凉薄,和自己的无能。 于是,当她又一次收到彭家少爷送的花时,在夜场结束后,答应了对方的与会邀请。 在那里,她第一次遇见了李原。 因为在众人面前表演时出了差错,彭少爷对她大发雷霆,扬言再也不照顾她的生意,当下就要将她逐出场外。 在叶与欢差一点点就要放弃的时候,李原作为客人说了几句话,转移了主人家的注意力。 他站在她身前,伸手将叶与欢从地上扶起。叶与欢半蹲的姿势待久了,起身腿脚麻木没站稳,身子一歪,胸前的柔软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靠在他肩膀上。 在这一刻,她清晰感受到对方一瞬间的僵硬。 经过旁敲侧击,她从别人那简单了解到这位少爷的背景,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他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 当天晚上,她接受了李原的邀请,坐进他的豪车里扬长而去。 一切顺理成章地发生后,李原躺在床上,伸手慢慢抚过她光滑的脊背。 叶与欢翻了个面,对着他坐起,用手支着身子看向他,毫不在意自己胸前被子滑下,春光暴露。 李原的喉结上下滚动一下,用那双如碧海一般的神情双眸看着她,给叶与欢一种错觉,好像面前的男人并不只是见色起意。 不过这种感觉稍纵即逝,她轻启唇瓣,封住对方将说的言语,又伸手勾着男子精壮的腰肢,抬腿用仍在流水的穴含住那处,坐至他怀里上下起伏着。 垂下的长发遮住了她的双眼。 李原沉溺于这情欲的海洋里,没有注意到,叶与欢的眼神从灵动娇俏,逐渐变成一潭寂静的黑。 若只有同流合污才能继续走下去,她也要自己选择对象。李原,就是她选中的伴侣。 或者更直白地说,是她为自己找到的可靠的金主。 两人自这晚之后,又断断续续见了几次,逐步确定下来关系。为了避免麻烦,叶与欢搬出公司宿舍,拿着他的钱一个人在外租房。 十八岁出头的少女再怎么聪明,远没有后来那么熟悉男人,在交往过程中使的手段大都有些幼稚拙劣,撒娇的样子也略显别扭。可不知道为什么,李原对一切都照收不误,愈发来的勤快——也许他就是喜欢叶与欢为他做出这些小动作的样子。 第三十四章争吵 车子开过畅通的高速,拐进一条两旁停满了电瓶车和叁轮车的小路,七扭八拐后,终于在他家门口停下。 陈禹昂慢慢下车,抬脚时才迟钝地感受到大腿肌肉若有若无的酸胀。 被神明青睐的热烈欢喜如同阳光下的泡沫,晕染着七彩光晕,连普普通通的楼道在他眼中都是都流光溢彩。 他残存的理智也像是醉了酒,对事实的判断能力大幅衰弱:他没有意识到,大门并没有关紧,留了一道微微透光的门缝。 他拿出钥匙,对着门锁正要插进去,门被人向外推开。 陈宏站在门口,脸色阴沉沉的。客厅不胜明朗的灯光从他身后打来,将他的面容隐藏在阴影里,看不清神情。 “爸——”陈禹昂有些心虚,正准备嘴甜一些混过去,突然眼前有什么东西晃过。 “啪!”得一声响声炸开,他脑袋被大力打偏,疼痛从受击的皮肤迅速蔓延至覆盖半张脸,火辣辣的。 “爸你干嘛?!”陈禹昂顿时清醒过来,没有抬手捂脸,惊大于怒,盯着面前似乎一下苍老好几岁的父亲。 “你还知道我是你爸!!”陈宏的声音极大,震得他耳膜阵痛。 “为什么出去都不和我说一声!” “电话也不接,短信也不回!” “我马上就跑去学校,又去苏凌家里找你——他和我说你不在的时候,你知道爸爸有多担心吗!害怕你是不是被别人拐走了······” 陈宏气得双手微微颤抖。人至中年,体力大幅下降,他的行动能力也衰退不少,这么东奔西跑地找人一下午,此刻已经累得几乎抬不起腿。 灵魂的重量比肉体的疲惫还要沉重,看着儿子迅速变红的脸颊,他隐约觉得这一巴掌打得太重,可是,即使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嘴唇按照设想地方式张开,将早已打好的腹稿机械地吐出:“你明年就要高考了,收收心,别总是跑出去玩,还找不到人——” “要是你高考砸了,我该怎么和你妈还有你奶奶交代?” “我没有必要和你报备我的交友情况!”陈禹昂越听越难受,忍不住出声打断,“都放寒假了,为什么你就不能给我一点个人空间呢?” 年幼丧母,他记忆力里仅有那些关于母亲的部分,都是开心快乐的;陈宏在公家单位上班,顾不及孩子,常常把他拜托给奶奶看顾,两个人聚少离多,交流频率极低,连家里的气氛都总是那么低迷。 “如果妈妈还在,她一定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就打我!” 想到脑海中亡妻的模糊身影,陈宏的头愈发疼痛,他强行出声:“不论你去哪里,最基本的都是报备行程!爸爸不是想阻止你和叶与欢做朋友,知道你喜欢她······” ——没有人不会喜欢她,更别说接触到本人——他同时想到,像吃了一整颗柠檬那么酸楚。 “···但是高考才是你现阶段最重要的任务!其他事情都先延后!”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和她在一起?陈宏不敢去深想,圆睁着的眼睛布满血丝。 听到这里,陈禹昂一瞬间觉得刚才还有些愧疚的自己像个蠢蛋。 自认什么都没做错的男生站在父亲面前,恨不得回到一分钟前掐灭心中那点浅浅的歉意。 陈禹昂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青春期延后的逆反心理彻底爆发:“高考高考,还是高考!你就不能说点别的吗?” 陈禹昂看着父亲的眼神里带着些疑惑和紧张,更是带上了些许敌意。 “爸你之前不是这样的,”陈禹昂顿了顿,“听说你们小时候是青梅竹马?以前你暗恋她?你也不找个镜子看看你自己长什么样,都人老珠黄了,还做什么梦呢?” 少男头一回体验水乳交融,第一次认识到原来与梦中人的亲密接触是这么美好的事,刚刚长大的稚嫩小狗面对长辈的教训,只会萌发竞争意识,不惜以最狠辣的用词攻击对方。 “只是青梅竹马。”话题扯到他,陈宏一下没有了刚才的气势,喉结艰难地活动了下,才将这句话说出口,“别猜了,什么都没。” 一瞬间,在陈禹昂看不到的背后,衬衣上渗开一片深色。 陈宏退缩了。 那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占据他六岁到四十一岁的大多数时光的爱人。 可是月光随着时间缓缓移动,离开了他的头顶。他的月亮愈发明亮,将视线投向别人,只留下一片阴影。 他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哪怕听到儿子电话那一头她的声音时,好像有一千根针扎在手指上,他也可以按捺住起伏的心潮,笑着说让儿子回家吃饭,假装什么都没发现。 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她们从前的关系,当老同学问起时,他也能随意地抹平一切猜疑。 他骗过了所有人,似乎也骗了自己。 他儿子这一点也很像他小时候,都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什么都写在脸上。哪怕换一个不熟悉陈禹昂的人站在这里,都能看出来他脸上的欣喜雀跃,推测出发生了什么:他周身的特殊香薰气味,凌乱的衣角,漏出领口的浅红色印痕······ 这样不好。 如果让有心人知道叶与欢宠爱的新人里有个陈禹昂,他都不敢想象会给她平静的生活制造多大的波澜。 他不想用谎言欺骗孩子,可惜,不可说出口的真相应该带进泥土里。 陈宏坚信,叶与欢值得所有人的喜欢,她那么有实力又那么坚韧······但是网友和她的粉丝们不会这么觉得,她们习惯用放大镜观察天后的私生活,沿着蛛丝马迹寻找污点,并希望她摒弃个性中不好的地方,永远能是一座高高在上的完美神像。 “最好这样。”陈禹昂占据上风,探究地观察着父亲的脸,最后只看出几道细纹。 他只能放弃刨根问底,自顾自走向卧室。 —————————— 短短两千字写了好久······ 第三十五章爬山 “嘶······”从睡梦中缓缓苏醒的叶与欢难受地睁开眼,眼神有些恍惚。前一夜又是喝酒又是做爱,过量的酒精杀死了她的理智,混乱的梦境占据了她的心神,哪怕是在睡梦中大脑也没能放松下来,她几乎没有怎么休息好。 她按着枕头坐起,摸了摸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只觉得全身无力,甚至还想再睡。 转头看去,床头柜上放着一只保温壶,她定神看去,杯身贴着纸条,上写:“多喝热水”,居然是司徒朗月的笔迹。 那姑娘什么时候学会关心人了?叶与欢只觉心里一暖,伸直手臂舒展了个懒腰,却不小心拉扯到了还酸痛的肩胛肌肉。 “啊痛痛痛!” 她受限于大腿酸胀,起床速度不得不放慢,一点一点地将腿从被子底下挪到床边,再放到地毯上。 抬头看去,地上原本散落的酒瓶尽数消失,到处乱丢的衣裤也被洗干净迭整齐放在沙发的一侧,窗明几净,整个房间的空气里弥漫着淡淡地鼠尾草香气。 看着整洁的卧室,叶与欢下意识张开了嘴,发出一句轻声:“啊······” 是她起床的太晚了,还是她的卧室被可爱的助理入侵了一趟,答案自然不必多说。 考虑到她们其实做了许多超出工资以外的事,叶与欢从书桌抽屉中间抽出被杂物掩埋的支票簿,准备给三人一人一份额外奖金。 在支票末尾签下自己龙飞凤舞的签名后,她慢悠悠地晃进洗手间,一抬头,正对上镜子里的自己。 ······这个眼袋和眼睛一样大的顶着鸡窝头的一团乱的女人,居然是她吗!? 看着自己差到不能看的脸色,叶与欢猛地拍了拍脸,精神才稍微正常了些。 “果然喝酒误事······” 等她结束洗漱下楼,已经接近午饭时间。 正中的餐桌座位上摆放着一个餐盘,里面是今天的早饭——自制三明治。 新鲜现烤的欧包酥脆蓬松,即使凉了也很有嚼劲;两片面包中间夹着酸甜的黄瓜片和焦香的培根,配上前一天晚上煮好的奶茶一起下肚,不同的口感层迭在她口中爆发,叶与欢微微眯着眼睛,十分满意。 路微和林斐瑜似乎都出门了,只留下她和几个保镖在家。 至于那位带着狗来度假的经纪人,上周开始就没看到过人影,只在茶几上留下一张字条,标注了回归时间是一个礼拜后,不知道是去什么地方玩了。 她倒也不是想念司徒朗月,只是那两只大狗的手感确实很不错,皮毛又长又厚实,很适合作为冬天的暖手宝。 看了眼桌上的日历,叶与欢惊觉已是腊月。“要过年了啊。” 这么算来,她回到岚城,已经大半年了。 —— 下午的阳光温暖地洒在大地上,叶与欢换了一身保暖的冬装,准备出去走走。 房屋门口的小径早已打扫干净,没有残留积水,她缓步而行,把手揣在兜里,摸到一个硬硬的小方块。 是她的手机。 下过雨的泥土泛着清新的气息,叶与欢刚出院门,视线突然瞥到一角陌生的颜色。 “谁在那里?”她高声询问,在兜里的手指已经按上了紧急拨号键。 “叶老师,是我。”熟悉的声音应答。 是苏凌。 今天他穿了一件黑色衬衫,外搭深灰色的长风衣,下摆长度接近膝盖,垂坠的质感勾勒出恰到好处的腰线,斯文而优雅,显得格外稳重。 “是你啊。”既然是熟悉的小孩,叶与欢挥了挥手,就当打招呼。 “叶老师这是打算去哪儿呢?”少男快步跟上,保持着均衡的步行速度。 叶与欢:“去后山。” 上个月她去某机关部门签署了土地转让协议,帮她办程序的工作人员本来以为是同名同姓的普通人,一看到她摘下口罩,眼睛一下就亮了,倒也记得自己还在工作状态,只敢捂着嘴小声地笑。 一直到叶与欢把办事流程走完出门的时候,那位柜台员工还念念不舍地看着她。 在最后拿到手的文件上,这一小片地被概括为“北岭地区”。 因为这座山的真正名字早已在时光中暗淡消失,如今山上也没有住户,只是一个无人在意的小破土堆,并没有多余的复杂手续。 也正是因为被人遗忘,上山的楼梯年久失修,两人宽的石板上有一层厚实的苔藓,两人只能一前一后,苏凌自动落后一步。 叶与欢走得十分小心。 上下山的道路只有三条,其中两个出入口都离家不远,顺理成章地被保镖们纳入监控的管理范围,再加上她还带了个小尾巴一起,必然不会出什么事。 才走了十几阶, 她突然感觉到有一只手从后面抓住了她的衣角。 她一步一步向上走,这只手也一点一点往上滑,从外套边缘逐渐接近腰侧,倏忽又抓住了她的袖管。 叶与欢没有打开他的手。 他敏锐地抓住了她的情绪,手指拨弄衣料、绕开袖口,跟着她的手臂方向钻入一个狭小的温热空间。 少男的手掌比她大了一圈,深入她的指缝,十指交叉。 叶与欢似乎被他的体温烫了一下,停住了上山的脚步。两人的手挤在原本还算宽裕的衣兜里,连避让的余地都没有。 他完全不在意这般牵手有多么别扭,只是紧紧跟在身后,好像是要将他身上所有的热量都传递给她。 约莫爬了二十分钟,她们到达山顶。 她站在平坦的草地上,向着周围环视一圈。此处视野开阔,勉强能透过树枝的缝隙,看到自己家门口的那条马路。 叶与欢眨了眨眼,将变得温热的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以手指作梳子,将吹乱的额发拨到耳后,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男孩。 半个身子隐藏在朦胧的雾气中,苏凌仰着头,任山里的风吹散他的刘海,眺望远方的眼睛比天幕的颜色更浓。 接着她收回手盖在眼皮上捂着,温暖被冻得僵硬的脸部。 她并不知道,在自己闭上眼睛的一瞬间,苏凌便转过头,凝视着她的侧影。不那么强烈的阳光笼罩着她,冷色的阴影在身后拉长成一道印痕,而她的面容在光线的晕影里模糊不清。 苏凌向着她走过去,眼中模糊的脸逐渐清晰起来,如同一张刚冲洗好的照片。 有一瞬间,他想,这已经足够了。不要奢求更多,不要和陈禹昂争个高下了。 她们一起度过的时刻,已经足以被刻成光盘,在他的记忆殿堂中央收受余生的供奉。 叶与欢的心里被宁静填满,她呼吸着微凉的空气,张开双手伸了个懒腰。 “今天就到这里吧。” 苏凌笑了笑,无比温柔:“好。” 两人转身踏上台阶时,他好不容易平静的心率又突然加快了:她十分自然地,握住了他的手。 第三十六章霞光满天(h) l ayuzh ai w u.x 新年将至,白天较短,两人才刚刚踏入山下别墅的院门,阳光便暗淡许多。 卧室没有开灯,橘黄的阳光自阳台洒落,叶与欢推开浴室的门,赤着脚踩在毛毯上。 水蒸气如烟笼罩在她周围,明亮的白光自她的身后投射而来,让苏凌有些看不清她的神情。 毛绒浴袍的衣带松垮地挂在腰间,她随手用放在一旁的毛巾擦了擦头发上的水珠,走向床沿。 走出几步,她转头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少男,心想不如让他陪自己小憩片刻,便说:“去洗吧。” 苏凌应声,起身向着浴室走去。他的眼神在她毫无顾忌袒露的身体上轻轻一沾,如安静徜徉在山谷中的溪流于前进途中遇见厚重的山石,不敢攀附,只向一旁绕开。 他的眼神只抬起了一刻,又被垂落的眼睫挡住,叶与欢完全没有察觉,径自在沙发上坐下。 苏凌进了浴室,看见足够两个人躺下的浴缸。这还是他第一次进来这里,仔细观察着里面的摆设陈列。 ——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i52 yzw .com 等苏凌出来时,只见她身子斜着坐在沙发上看书,双腿随意地翘在靠垫上,姿势舒展,熟悉的肉色在藏青的浴袍中若隐若现。 她刚才擦头发擦得不仔细,搭在沙发上,还在一点一点地缓慢滴水,浸湿了身后的一小片沙发套。 苏凌默默地拿了块干净毛巾半蹲在一侧,双手从后往前包住她的头发,轻柔地按压着她的头皮。 叶与欢有些没反应过来,条件反射地抬头看他的表情,眼神从他微红的脸颊上扫过,心想:这是不是他在向自己······撒娇? 看在他今天格外令她满意的份上,也不是不能再加一道小点心。 然而等了一会,苏凌的手还是规矩地放在她的头发上,不轻不重地擦着,没有多余动作。 他的手肘微微搭在她肩上,没有让她感受到一点压力,更是毫无向中间探去的意思。抬头看去,少男长睫下垂,脸上更是一副显然满足的神情。 苏凌似乎才注意到她投来的眼神里带着疑问,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轻轻地说了一句话:“可以这样和你一起散步,我感到很满足。” “可是······”叶与欢挑眉,神情自若地指了指他的下半身,“你的身体不是这么说的。” 苏凌的理智骤然回归,他有些狼狈地掩饰着翘起的浴巾,转身去抓沙发上的衣服,似乎有些落荒而逃。 她这下真得要笑出来了,本来两三分的欲望上涨至七八分。 “跪下。” 刻在心底的服从让苏凌一秒都没有停顿,立刻双膝跪地。膝盖落在毛毯上,发出低沉的闷响,想来不会吵到楼下的人。 “乖狗狗,过来。” 浴袍下的大腿分开,露出未着寸缕的下身。 他虔诚闭眼,伸长脖颈,粉嫩的嘴唇凑上去,张开,轻轻包裹着花园密地。 灵巧的舌上下挑动着花蕊中央的部分,卷着那颗凸起,于是深处溢出更多的甜蜜滋味,他以下唇兜住缓缓流淌的水液,咽下她赐予的全部,没有让任何一滴漏到地板上。 叶与欢的手掌按在他头上,饶有兴致地观察他的动作。面前的少男正处于最美好的年华,身材虽瘦削,但是该有肉的地方都十分饱满,身上介于少男和成男之间的魅力尽情释放出来。他没有克制自己的情绪,眼中是满满当当的惊喜。 和前两次相比,他的动作中少了许多生涩,稍微变得熟练了。 丰润的舌一下一下滑过穴口,又含住挺立的肉珠,他专注得吸吮着,脸颊用力,两手放在叶与欢的大腿旁。酥麻的感觉从两腿中间的位置沿着脊椎一路闪电带火花向上爬升,漫进她的脑中。 因为一直克制着伸出手抚摸她的欲望,加上姿势有些累,苏凌的眼眶不自觉分泌出眼泪,楚楚可怜地自下而上望着她。 在苏凌眼中,她总是没什么表情的面容如稳坐莲台的神明,哪怕给出些微反应,都能让他心情跌宕,揣摩许久。 他全身上下只围着一块浴巾,身下的那块惹人心烦的东西已经充血挺立,把浴巾顶处一个小帐篷,又疼又痒得难受。 但是没有叶与欢的允许,他不能,也不想去碰它。 可是她先碰了,将脚踩了上来。 苏凌舔舐的动作没有停顿,似乎她的碾压和碰触没有对他造成影响,但是实际上······ 他的后腰已经出汗了,肩胛肌肉克制不住得绷紧,脸颊上的红晕,比晚霞还要艳丽。 明明才刚洗完澡不久,湿答答的汗珠顺着他的侧脸滚了下来,在他的下颌处摇摇欲坠。 朦胧的光影中,叶与欢的一双眼睛在他的视野中依然清晰可见。 她被取悦到了一个点上,俯视着他的不加掩饰,同时也在这一过程中暴露着自己的掌控欲。 只有这时候,他能透过她捉摸不定的外壳,窥探到她的一丝真实。 第三十七章融化(h) 高潮过后,叶与欢的神色恢复如常,目光沉沉如没有光照的水潭。她不知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提问道:“过年这几天应该很忙吧,你哪来的空档过来?” 还没有从地上爬起来的苏凌先将口中剩下的水液吞下,抬起头回答:“妈妈在隔壁市有个会,出差几天,家里没人。” 叶与欢看着他眼睛亮闪闪的,心中之前那个被埋下的遐思蠢蠢欲动:不然把陈禹昂也叫来吧?一个人伺候,当然不如两个人一起来得舒服。 但是很快她仅存的那点良心又冒出头,将她岌岌可危的底线努力往上拉了一把。女人看着面前满目含春的男孩,伸手揉着他的头发。 虽然她不清楚这两个孩子的情分到底有几两重,也不打算用真心换真心,但是她实在不忍心将两人当作随意调教的那种男人玩弄。 苏凌并不知道这一会儿对方的心思绕了一圈,因为没听到叶与欢的结束命令,还乖乖跪坐在地上,最敏感的部位被她的足心按着,隐约有些清透的液体从顶端的小孔冒出。 “姐姐,要不要去我家看看?” 他双膝并拢,两只手放在大腿上,只用嘴唇贴着她的大腿,轻轻舔舐着流下的水痕。 他的舌头游走过的地方有些痒,叶与欢“唔”了一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踩着他的脚又用了点力气,脚趾伸直,用力地点了下那茎身和龟头连接处的青筋,又上下摩挲着脆弱的出口。 她不想让他这么快就得到解脱,总是在他快要到的时候移开脚,摆弄底下的圆鼓阴囊,过会又放回来,卡着他射精的关口抑制着他的欲望。 已经习惯了叶与欢在性事上的风格暴躁,苏凌自然地转变了称呼,像是一只黏人的狮子猫一般将热乎乎的脸贴在她的大腿上:“主人······求你,给我吧······” 少男脸上出了些汗,头发微微湿了些,粘在额头上,他身体敏感,这样的刺激受了十多分钟,差不多到极限了,憋得十分难受,眼睛却还是亮晶晶地看着她,像是不晓世事的精灵。 他抑制不住自己的喘息,亲吻她腿侧的唇瓣愈发鲜红,耸立在腿间的玩意又烫又硬,跪坐的姿势维持得十分勉强。 突然叶与欢用力地碾了碾小孔周围的敏感皮肤,他弯成一道月弧的脊背颤抖着:“唔嗯!” 他高潮了。 少男的呻吟带着点鼻音,黏黏糊糊的乳白色液体从浴巾缝隙里漏出一两滴,使得空气中都弥漫着精液的气味,想来刚才的澡算是白洗了。 叶与欢看着他略微发散的眼睛,低声哄骗着:“让你射了吗?这么快,以后早泄可怎么办啊?” 苏凌的眼睛红红的,眼角似乎带着几点晶莹,声音都有了些哭腔:“对不起主人,是我没有忍住······不要嫌弃我······” 她的足尖沿着他的身前向上滑动,从人鱼线游走到腹肌之间的凹陷处,再往上,便是他硬挺的胸肌,和两颗与下身颜色一样粉红的乳粒。 看着少男发散的眼神,叶与欢继续说着恐吓对方的言语:“还没成年就这么骚,全身上下都被我摸过了,哪还有人会要你······” 苏凌听着这话,两行清泪滑落,却没有求饶,反而是两眼发亮得看着她:“姐姐你这话说的不对,我的身子就是你的,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他直起上身,用膝盖向前移了两步,直到他的胸口完全贴在叶与欢的双腿之间,再无缝隙,“反正除了叶老师,我也不会喜欢上别人了······” 啊?这家伙没脸没皮的境界是更上一层楼了吗?叶与欢看着已经将整个人挤在自己怀里的苏凌,难得有些被人噎住的感觉。 算了,还是不要提那些以后或者未来,享受有他陪伴的当下足矣。 “起来,去换衣服。”重新埋头舔弄的少男突然被她踹了一脚,眼神迷茫地看着她。 叶与欢从沙发上站起来,脱下已经不能再穿的浴袍丢在地上,走向衣柜:“虽然没法去你家,但是可以一起去外头逛逛。” 她随意拿了一件柔软舒适的羊毛衫套上,外套也挑了最厚的一件,还用围巾把脸包了起来。为了防止冷气透过绒裤,她还加了一条秋裤打底,最后是墨镜和帽子,显得整个人厚实一圈,毛茸茸的,一点也没有气势。 全副武装的叶与欢在楼下等了一小会,收拾齐整的苏凌才走下楼梯。 叶与欢看着与中午来时别无二致的少男,走上去轻轻捏了捏他还有一点肉感的脸。 林斐瑜和路微站在门口,已经习惯看到老板身边的男孩,说道:“车已经准备好了。” 苏凌有些紧张,手指下意识捏着风衣的一侧,拉开黑色的车门,跟着叶与欢上车也没有贴着缠着她,在后排坐得端正,看起来仿佛一个要去上补习班的学生。 —— 和山脚别墅的气氛不同,陈禹昂在家里的这一整天,脑海里总会出现之前那一日的美好与争吵,和他在回到家的那一刻,面对父亲的狂风暴雨,如同从天堂一瞬间掉到地狱。 然而偏偏今天是学校年前最后一次家长会的日子,而他虽然还不知道期末考试的成绩,却总有些不好的预感,一颗心始终惴惴不安。 他穿着单薄的长袖衫,仰面躺在床上,揉皱的被子被他压在身下,少男的眼睛受心情影响,蒙着一层暗影,心里的想法一个接一个冒出来:她现在在做什么呢?会不会酒醒以后突然后悔?她现在还好吗······ 他自暴自弃地把脑袋蒙在枕头底下,声音喃喃:“好想见到她啊······” —————————— 结局之后应该还会有3-4个番外 第三十八章摊牌 陈宏结束家长会到家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下午六点,天已经暗下来了。 进了家门,正好看见儿子正躺在沙发上看书,虽然他有在克制自己的脾气,但还是能听出语气极差:“陈禹昂,这次期末考你自己感觉怎么样?” “爸爸之前就和你叮嘱好几次,为了接下来的高考,你必须收心,认真学习!只要你能考到一个好学校,爸爸就不会再管你!可是你看看,你这成绩!” “啪”得一声,一张鲜红的成绩单被他摔到餐桌上:“一团糟!” 不出所料,都不用看陈禹昂也知道,父亲掏出的是自己一片狼籍的模拟考成绩单。 少男低下头,回避父亲的指责,心里一揪一揪地疼:只是一次发挥失常而已,用得着这么上纲上线吗······ “不管你在因为什么分心,上一次考试还进步许多的排名,这次又回去了,都给我把那些和学习无关的心思收起来!” 陈宏脸色阴沉,重重地拍了下桌面,拽回了陈禹昂的注意力:“刘老师家长会后特意叫住我,让我好好管管你!” “你是不是灵魂出窍了?!才考了这么一点?” 提到刘老师,陈禹昂的嘴唇不由得抿紧了些。 上周在期末考之前,班主任特地找了几个成绩不稳定的学生谈话,其中就有他。 “陈禹昂,最近其他几门课的老师都和我反应你的测验成绩下滑,而且政治老师和历史老师都表示你的错误非常简单。既然之前可以考进前十,说明你是有这个水平的,只是还欠缺一些巩固。” “认真一点,老师相信你能考到一本线的。” 刘老师和善的面容与面前父亲狰狞的神情形成鲜明的对比,他暗自腹诽:连班主任都没怎么骂他,老爸为什么这么生气啊?他也没有更年期的问题才对······ 看着面前儿子低着头漫不经心的样子,又想到他失踪的周末,陈宏呼吸急促,放在身侧的手都气得发抖,捏紧成拳:“你小子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妻子早亡,他一个人辛辛苦苦地把孩子养大,中间的辛酸只有他自己清楚。 可惜儿子长大不由爹,翅膀都没硬就搞出乱七八糟的事情来,反而让他这个当爹的为他提心吊胆,担忧是否泄露给旁人······ 曾经他总希望她能快乐,哪怕是在他遥不可及的世界角落,只要她幸福,那么一切都没有关系。 可是她偏偏回到了这里,回到了这座仅有不到百万人口的小城,住在离他这么近的地方。 高悬的月亮之所以让人不忍亵渎,是因为他心知距离遥远。可当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他的心境早已无法恢复前几十年的冷静了。 瞒着所有人的过往,起码该让陈禹昂知道。 陈宏气得涨红的脸庞忽然沉静下来,琥珀色的眼睛泛着冷光,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短暂平静。 他深吸一口气,排出胸腔内全部的犹豫,开口:“你以为家里突然少了东西我会发现不了吗?爸爸没有提,也不干涉你和她的关系,是希望你自己能注意分寸!但是一直以来,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看来是不得不告诉你了。 “你应该很好奇,为什么阁楼上有那么多叶与欢读书时候用过的旧东西吧,那些都是我在她离开以后特意帮她保存的。”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没有人比我在她身边的时间更长。” “从来就没有清白过,所有人都不知道,我们是彼此的初恋。” 一股脑地说完这段话,房间骤然安静了下来。 陈禹昂瞪大眼睛,耳腔嗡鸣,后背的热气在一瞬间冒出,驱散了周围的冷意。 这一刻他的语言中枢似乎自动丧失了处理和理解文字的能力,好像听见的只是一串没有意义的奇怪声调。只是记忆不由人的主观意愿控制,许多之前让他感觉奇怪的细节一个个飘在脑海中,被他忽略的纸箱、论坛账号······ 少男愣住了,声音一下失去了中气,变得嘶哑怪异:“······等等,爸你没有开玩笑吧?” 陈宏没有重复,更没开口解释,只是皱纹似乎一下加深了,维持着原本的姿势看着自己的儿子。 真到了坦白真心的这一刻,他并没有感觉如释重负。说出第一句的时候还有些艰难,但是后面的话不需要思考,自然而然地跟了出来。 那只一直悬在空中的、让他提心吊胆的靴子终于落在了地上,掷地有声。 可他的心情,更像是一只填满了气的袋子,因为气憋了太久,放空以后,袋子也变不回原来的形状了,只能维持着那般可笑的样子撑在原地。 他养了陈禹昂十六年,但是叶与欢随手的摆弄,就如此轻易地让两人之间的父子情分再也回不到从前她没出现时的样子。 两人僵持不下,陈禹昂后退几步,抬起头,直视父亲的双眼,想透过他的言语看透他的内心。 原来······不只是朋友吗? 过往曾忽略的种种细节尽数浮上心头,陈禹昂看着他仿佛苍老了许多的父亲,突然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语调笑出声来,嗓音沙哑怪异:“哈哈哈,原来你现在是在后悔!怪不得这么生气!” “你有什么可后悔的?”一次眨眼的时间,他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甚至猜到了父亲没有展开细说的部分,“是你先放弃她的!你放弃了等她回来,你背叛了你们之间的感情!” 陈宏摆摆手,条件反射地解释着:“不是······我没有背叛她,只是不想让你爷爷奶奶失望······” 陈禹昂冷笑一声,打断他苍白的解释:“虽然我知道母亲和你之间确实只是相亲认识的,没有感情基础,但是你的话还是又一次刷新了你在我心里的下限。” 他眼睛里的火焰燃烧地更加猛烈,如一团浓郁渲染的暗沉黄昏,染红了他的眼睑:“放弃她去结婚的人怎么好意思站在高点上指责我!” 短短几分钟,陈禹昂看待他的视角,从儿子对父亲的仰慕,变成了看待情敌的仇视。 “该不会······你在嫉妒我吧?”陈禹昂看着对方愈发僵硬的眉目表情,意识到了什么,强烈的震惊将他刚才的情绪都中断了,“爸,你看看你的样子,又老又胖,也不想想你自己配不配!” 陈宏神情僵硬,第一时间没能找到反驳的话。 带着被戳中痛楚的心虚,他原本白皙的脸迅速涨红,拔高声音增强自信心:“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你才应该去照照镜子,你只不过是我的替代品而已!” “你在骗我。”陈禹昂双眼通红,瞳孔紧缩,强撑着回应。 “这么自信?那你去问她啊!”陈宏冷笑一声,讥嘲的声音尖锐,继续往儿子心里捅刀:“她见过那么多人,你凭什么以为你是特别的那个?” 此刻他已经完全忘记了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自己血缘最近的儿子,只想着要给这个不知分寸的小子一点教训,居然妄想得到她的真爱。 “去就去!”陈禹昂眼睛气得冒火,隐约能看到眼眶里打转的泪珠。 他强忍着不在父亲面前认怂,捏着袖子狠狠擦了一把脸,一头冲出家门。 陈宏怔愣地看着他跑出家门的背影,条件反射地在他身后吼道:“有本事你就别回来!” 无人听见他的声音,只有簌簌的风雪飘落,点缀着漆黑的夜空。 陈宏呆呆地看着门口,不知从何而来的孤独与后悔包裹住全身。 他突然狠狠甩了自己一个耳光,快步跑出门。 “陈禹昂!!” ———————— 喜欢写一些破防和捅刀嘿嘿 番外4终成为光 #时间线跟随番外三# 大概是被冷藏接近一年以后,也就是叶与欢和李原在一起的第二个月,在这一个平常的晚上开始,她再次听到了司徒艳的声音。 电话中经纪人的语气平常又亲切,轻描淡写地介绍着下一份节目合约,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对了小欢,最近有一个即将开拍的节目,那边齐总和电视台谈下来的,手笔不小,我准备推荐你去参加。” 叶与欢也像是之前那般礼貌着,她面容沉静,并不为这份难得的工作失去理智,没有傻傻地一口答应:“谢谢姐,收到通知我会看的。” 其实她没有主动开口和李原提到过任何工作方面的问题,但是她相信司徒艳主动和解的背后, 一定有这方面的原因。 少女并不清楚李家有多大能量,也不关心李原的背景,她穿着睡衣走到家门口,打开信箱,一个厚实信封静静地躺在崭新的铁皮盒里。 这里是李原特意为她购买的新房,一套地段靠近公司,又离他家很远的公寓。 信封里,是一个她没听过名字的选秀比赛的通知信,邀请她参赛。 翻看了下末尾一长串的赞助商和参赛公司,叶与欢当即作出决定,给李原打了个电话告知自己接下来会有比较长的一段时间离家,收拾好两个行李箱,第二天一早便打车前往节目录制地点。 作为第一档大型选秀比赛节目,策划和导演希望能记录下每一个选手的备赛生活和练习状态,加上赞助商的大手笔,参赛者们得以统一居住在一栋酒店里,且不需要和别人分享房间。 到达酒店的前三天,日常三餐和睡觉以外的时间她都在酒店到处闲逛,试图找到并记忆那些摄像头的位置,以免被拍到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个过程中她也遇到不少和她一样提前“晋级”的参赛选手,女孩子们之间的感情建立得特别快,无聊时将周围一整个区块都逛了一圈就熟络起来。其中甚至有一个姑娘的身份是盛世娱乐公司大股东的二女儿,手里的资源比她多多了。 叶与欢没有刻意和她套近乎,两人的交流止步于吃饭时的寒暄。 随着全国七大城市的海选逐一结束,正式赛制安排终于下来了。 这次电视台派出了大量人手,每个城市的选拔赛同步进行并剪辑成合集插在节目中播放,从各个城市而来的60个女孩们齐聚魔都,分组比拼。从这个阶段开始,电视台将全程录制并播出节目,而观众可以通过电话或者短信的方式为自己喜欢的选手投票。 比赛流程光是看起来就十分复杂,不仅有单人比拼,还有合唱环节,变相要求选手增加沟通来了解彼此。 与人交际并不是叶与欢的长处,但是好在她背靠盛世娱乐,怎么也算得上一个有后台的潜力股,实力确实不差,想和她组队的人自然会来找话题聊天。 除了彩排以外的时间,叶与欢把自己所有的空闲时间都用来练歌,夜夜不停,比吃不上饭那会酒吧卖艺的时候还要拼。 她不想再一次被雪藏了。 虽然评委团给她的打分都不低,但是她清楚自己的缺陷:学历太低、非科班出身的野路子,唱功发挥总是水平不稳定,时好时坏,仗着年轻身体抗造什么歌都敢试,倒也给她趟出一条路子来,连续好几轮都名列前茅。 连司徒艳私下都说,要不是她的天赋着实出色,还真不一定能挤进总决赛。 节目流程进展顺利,每一轮淘汰赛公布结果的时候,都有人因为告别舞台而泪洒现场,在民众之中的名气也越来越大。 很快就到了最终决赛的这一晚。 后台的参赛选手比一开始少了太多,但是休息室门口反而更吵闹了。 这里隔音不太好,叶与欢听着隔壁那人和编舞老师争论着最后的结束pose,一边斟酌着自己的舞蹈动作,手上化妆的速度也没有放慢。盛世娱乐经费有限,只能帮她设计一套常规舞蹈,外加寄来一条演出服,其余的都靠她自己打磨完善。 她身边只有一个助理,比她年纪还小但打工年份已经超过她的林斐瑜一边帮她贴衣服上的亮片,一边给她打鸡血:“只要能进前三!你以后就再也不会缺通告了!” 叶与欢点点头,与镜中的自己对视。 野心的火焰在她的胸膛里跳动,她迫不及待一般小跑着冲到候场区域,和搭档拥抱,走上舞台中央。 “······冠军就是,叶与欢!” 观众们热烈鼓掌,她余光看到台下的司徒艳似乎也感动得落泪。 叶与欢站在舞台上,看着自己身旁的搭档举着袖子掩饰着些许失落,一边又感动到落泪。她倒没有这么想哭,只是有些担心摄像头会不会把自己的手臂肌肉拍得很丑。 偌大的聚光灯照在她的脸上,汗水一滴滴从脸侧滑落,又被高温蒸干。 叶与欢自己都觉得有趣,她真得变了好多,居然敢在总决赛的舞台上走神,去想自己的妆容有没有花,看起来是不是笑得很假。 突然,一个久远的记忆片段闪回脑中: 在那些普普通通的夜晚里的某一天,从酒吧下班以后,她和陈宏两人饥肠辘辘地跑去和熟悉的烧烤店老板套近乎,如愿拿到一包剩余的大杂烩炒饭,几乎白送。 两人不敢在家里吃,怕过重的油腻气味吵醒熟睡的家人,只好一起挤在楼道上的台阶,用同一双筷子你一口我一口地吃着迟来的晚饭。 陈宏把他准备回收的旧报纸取来垫在俩人屁股底下,挨着她腿挤在一起。 他曾经信誓旦旦地说:“这个月赚得比之前多了一百呢!我们欢欢就是厉害!以后一定能成为大明星的!”即使加上这一百块,她仍然没有攒够下学期的学费,但是两人却觉得未来充满希望。 不知道是被什么戳中泪点,才刚过完二十一岁生日就拿下全国冠军的少女,在万众瞩目下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擦着眼泪,鼻尖微红,笑容却那么灿烂。 这一刻被相机定格,与她的奖杯放在玻璃柜中最瞩目的位置。 后来许多年里,叶与欢都会想起那个晚上。 五彩斑斓的射灯聚焦在她身上,周围只剩下鲜花与掌声,似乎她已经站在了世界中央,胜利的喜悦和兴奋冲昏了她的头脑,以至于她没有注意到观众席贵宾区坐着的人。 这是当时国内最火的节目,有着后来所有模仿者们都难以比拟的人气断层。最后一期播出以后,“叶与欢”这三个字一夜之间充斥大街小巷,她过往的其他歌曲也被人翻出来欣赏,专辑销量蹿升,全公司没有比她更会赚钱的艺人。 她彻彻底底地火了。 业内许多公司都向她递来橄榄枝,不少人甚至承诺会帮她付清合同违约金;公司上层为了留住她,紧急开会寻找补救措施。 很快,公司里真正掌握话语权的人就注意到了司徒艳曾经冷藏她接近一年,给她派了一个新的经纪人。她耳边因此清净许多。 第一名的奖品中,包含一个珠宝品牌的代言。作为新晋代言人,叶与欢拍完广告后,在经理的陪同下绕着金光闪闪的专柜看了一圈,最后却挑了一款尺寸明显大了许多的戒指带走。 她提着行李回到家,便将这个外观低调的珠宝盒放在了李原的床头柜上。 晚归的男人注视着其中的宽戒,默不作声地捏在手里,犹豫要不要戴上。此时叶与欢正在不远处的衣帽间收拾行李,没有关注李原的动静。 李原看着她纤瘦的背影,许久都没动,眼神里是满眼的温情。 后来,这枚戒指在他的食指上带了许久,到最后都没有取下。 第三十九章作茧自缚 日落以后,街角昏黄的路灯一一亮起,隔着眼泪望去,每一盏都模糊不清,晃得人眼睛疼。 无视着路人迷惑的眼神,陈禹昂只管自己闷头往前冲,将满心的怒火倾注在双腿上,一口气跑了好远,一直跑到了平时骑车去叶与欢家的半路上。 “哈······”上气不接下气的少男双手撑在腿上,弯腰低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眼泪沿着他的鼻梁,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消失在积雪之间。 街道两旁的矮楼颜色各异,窗户里亮着一盏盏灯,可他却不想回到那片充满了欺骗和妥协的温暖中,宁愿在寒风里奔跑,追逐着天边的月亮。 出门时陈禹昂没穿外套,此刻才感觉到冷,吸了吸鼻子,止不住的眼泪沿着脸庞往下滑,一滴一滴地流进衣领里。 然而,他没注意到,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在他出现在这条马路上之前,就一直跟在他左右。 见他不再奔跑而是停在原地,这辆车在路边静静停下,车上跳下几个人,轻手轻脚地朝着他包围而去。 就当他们即将抓住陈禹昂时,少男似乎察觉到什么,猛然抬起头,慌张地看着周围的陌生人:“你们要干什么?” 见人质有反抗的意图,几人不再试图隐藏,几下便将他压在地上。 陈禹昂侧脸被压在马路上,粗糙的水泥摩擦得脸颊生疼,他两眼通红,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嘴里喊道:“不要啊!救命啊!” “唔!” 一团布粗暴地堵住了他的嘴,接着陈禹昂只觉后脑一痛,便失去了知觉。 迷晕的少男被人粗手粗脚地丢进后备箱,几人清理了地面上凌乱的脚印,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 三个月前。 阴云沉沉,在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市长家的客房里一片漆黑。 即使此刻有人贴着窗户往里偷窥也很难注意到,这个房间其实是有人居住的。 “咚咚”两声,短暂的停顿后,西装革履的男人叩门进屋,向着浸没在阴影中的那个人递上一份不算很厚的纸张。 他毫无感情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老板,这是你要的资料。” 沙发上那人微微挺直了背,手里一直捏着把玩的银色打火机“啪嗒”打开,冒出的火焰照亮了一小片黑暗。 他有着一双很秀气的手,手指纤长,指尖带青,食指关节上套着枚银色镶钻的铂金戒,除此之外没有其他饰品。 他先不紧不慢地点了一根剪好的雪茄,浅浅吸了口气,才伸手接过文件。 没翻几页,捏着雪茄的手指不自觉用力,将这点火星在烟灰缸里按灭。 “做的很好,继续查,其他的几个也需要。” 那一点亮光,很快又被沉郁的墨色掩下。 —— 刚和叶与欢分手的时候,李原其实没什么不舍,甚至有些摆脱了束缚的放纵感。 他那会正处于一个男人自认为最有能力的年纪,爸爸还是魔都市长,金钱权势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周围根本没有人敢给他脸色看。 走到哪都有跟班自发来拎包,烟都不需要自己点;到了夜晚才是真不得了,在那些灯红酒绿的场合,随便挑一扇门走进去,一开门就是排好队的姑娘,靓丽的面庞齐刷刷冲他喊少爷好,围上来的时候一个比一个热情,心里究竟想的什么先不提,起码神情让人舒心,甘愿为她们掏钱。 酒局里这点事不过是逢场作戏,在他这个阶级里心照不宣,多正常啊? 但是叶与欢就这么甩脸走人了! 那天李原醒来,只看见她在冰箱上前随手留了一张写着“分手”的便利贴,和一下空了大半的衣柜,叶与欢就这么单方面地断绝了和他的联系。 她走得干脆利落,李原却只觉得空虚。 她离开的第一周,李原没日没夜地泡在迪厅里,身旁的姑娘像是韭菜一样一天换一茬,醉倒在歌舞场; 她离开的第一个月,李原在商场里扫荡每一家她喜欢的名牌店,不知道是为了赌气还是别的将卡刷爆,貂皮大衣和真皮手袋等新鲜玩意堆满了整个客房; 她离开的小半年以后,李原还是没有收到她的电话,连过年的问候都都没有。 坐在曾经一起度过无数夜晚的大床上,看着床头她落下的黑金色钢笔,他终于慌了。 最开始的时候,李原还能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这不过是因为叶与欢是他的第一个女人,性格又像呛口的辣椒一样那么活泼生动,习惯了她的存在,只是一时不适应;可过了这么久,他终于反应过来,这是他第一次有如此爱而不得的感受。 失去的痛苦在他发现她有了新的男朋友之后,更是演变成撕心裂肺的惶然。 虽然太阳还是照常升起,但是他已经无法感受到任何温暖了。男人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从前总是会觉得拥挤的大床竟然如此宽敞。 时间在她离开以后变成了一种慢性的折磨,像一根扎在喉咙里拔不出的刺,只有在看到她的时候才能感受到平静。 他下意识地追着她的行程跑,家里安排的相亲转眼抛在脑后。 只是歌手的日常并不复杂,除了练习就是演出,很少能有休息的时候,连偶遇都变得困难。 好不容易掐着秒表赶到后台,看着熟记在心的背影,李原连排练无数次的复合请求都没说出口,就看着一个陌生的家伙和她手挽着手上车离开。 一个辗转反侧的深夜,他难以自持地从记忆里拼凑出过往的点点滴滴,这些相处的瞬间像是蚕丝化茧,令他无法不沉溺。 他手指用力,无意识地将没送出去的玫瑰花捏成粉碎。鲜红的花瓣散落在地摊上,像一滩浓稠的血斑。 看不到希望的感情在一天一天的自我折磨里,演变为偏执疯狂的不可形容的爱,和扭曲的破坏欲。 他痴迷地收集着与她有关的一切事物,刻意维持着家里的样子,满意地看着她因为自己的小小恶作剧而动容,而监控录像早已被他控制,她什么也不会发现。 时间在他一次次跟着对方跑的时候过得飞快,在她退隐通知突兀发出的第一时间,李原就找到了她当年没有隐瞒的家乡和住址。巧合的是,和他关系越来越不好的妹妹居然就在这里就职。 哪怕与当年过往隔了这么多年,仗着妹妹市长的身份,他还是一点一点地从岚城这些土生土长一辈子没有去过大城市的小市民口中找到了线索,原本只是想多了解她一些,却拼凑出了一个不敢相信的故事。 在这个故事中,她的双亲给她带来了太多的苦难,但是她依然没有放弃上学,甚至小小年纪就驻唱打工,才能被路过的星探看中。 现在看来,这段童年对她的重要程度不必多提,她与青梅竹马的青涩初恋更是像针扎一样刺在他心上。 但是他呢?他对叶与欢来说,难道只是一个过路人吗? 窗外万家灯火喧嚣,如万千星子落下,可没有一盏灯是为他而亮。 —— 将时间线拨回现在。 “人都到齐了?”李原站在窗边,看着外面飘扬的雪花,将烟蒂在水泥台上摁灭,转身披上一件黑风衣。 “该我上场了。” 你会感到惊讶吗,欢欢。 ———————————— 旅行回来了,更新更新!我是土狗喜欢看男的发疯! 第四十章重逢 从家里开出来以后,经过长长的单调的马路,又绕了几个弯,街道两旁高低错落的居民楼逐渐变得不太一样。 叶与欢坐在驾驶座的后方,看着窗外灯火通明的街景,眼睛里倒映着点点明光。 突然,她看到一个烟雾缭绕的小吃摊,附近还围着几个眼巴巴等吃的小孩。 那炉子肚大门小,斜着躺在地上,烟雾就和炼丹炉开门似的,熏得几个小孩不敢走近,又馋得着急,个个都揉着眯起的眼睛。 意识到这是小时候吃过的老式米花,用的是大米而不是玉米,叶与欢声音一下明媚起来:“我想吃,小林可以帮我去买吗?” 林斐瑜正要找位置靠边停车,坐在副驾驶后方的苏凌很有眼色地自觉敲敲椅背:“我来买吧,这边下车方便,林姐先去停车吧。” 叶与欢跟在他后面下了车,墨镜后面的两只眼睛看着什么都有点新奇,像是一只很久没有出门觅食的仓鼠,用鼻子嗅着空气里弥漫着的烟火气。 苏凌牵着她的手,走到买爆米花队伍的末尾站好。 队伍移动得不快不慢,他摩挲着掌心里的手指,感受着分布于女人指尖因拨弦而积累的茧子,她平静的侧脸就在自己的视野之下,恨不得此刻化为永恒。 等排到他的时候,出摊的老人家看着他这恨不得把身后的女人藏在怀里的德行,朝他比了个大拇指,张口就是夸人的话:“一看帅哥你就是会照顾人的,祝你们在新的一年里幸福快乐!” 苏凌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恭维,一抹羞色立刻上脸。 他睫毛颤动,礼貌回话:“谢谢,您也要幸福安康。新年快乐。”余光里的叶与欢并没有在听他们俩讲话,他蓬勃的私心几乎要从胸腔里跃出来,没有澄清两人的关系,心里满满都是窃喜。 他买了叁杯爆米花,是一次性的塑料杯装着的,将其中两杯递给叶与欢。 童年吃过的零食递到眼前,她往下扯了扯围巾,露出小半张脸,将还冒着热气的白色米花倒进嘴里,烫得直呼气。 “慢点吃,那边还有糖葫芦,我们去买吧。” 叶与欢安静地点了点头,一颗一颗拿着吃,露出半张脸。 苏凌心想她大概也想在外头多待会,牵着她的手向马路另一边走去。 接近除夕,人行道上来往行人不少,不少人的眼神从两人身上瞟过,苏凌怕被人认出她的身份,一直站在她身侧人多的方向,挡下行人好奇的目光。 淡淡的稻米气息混着烟火气,明明是普通到不会给记忆留下什么印象的普通零食,和她一起走在路上边走边吃,却别有一番乐趣。 叶与欢才吃了一杯,空出的手里又被他塞进一根冰糖葫芦。 她抬眼看去,苏凌微微笑着,精致的眉眼在夜市的灯光里温润地晕开,透亮的眼眸里全是她的影子,明明没动几口,眼底却盛着餍足的笑意,手里还举着一根冰糖草莓。 隐藏在零嘴小吃的味道和烟火气之下,是他洗过澡后身上熟悉的清香,渗透了周围的空气,将她笼罩在熟悉的气息里。 就这么边走边吃,两人顺着小吃街漫无目的地游荡了好久。 当苏凌感觉自己接近半饱,天色完全黑下之时,有人从后面快步接近,喊了一声:“是······欢欢吗?” “谁?”苏凌警惕地转身,下意识伸手护住叶与欢,发现后面不知何时跟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一身黑西装,身后还跟着几个保镖,看着颇有气势,把狭窄的人行道堵得不留空隙。 慢悠悠转身的叶与欢心想着这声音好像有点耳熟,看清对方的脸时,露出讶异的神情。 因为嘴里还含着吃的暂时说不出话,她只能用手肘顶了下苏凌的腰窝,表示这是她认识的人。 李原无视了男孩警惕的表情,面带微笑地直视着她的双眼,伸出右手,背后手指紧握成拳,死死抵着掌心。 在两人的手握在一起的瞬间,他藏在背后的左手颤抖不已,肩膀肌肉紧张,用尽全身力气克制着自己不露出会被她讨厌的神情。 他启唇轻笑,声音带着些沙哑: “好久不见,欢欢。” 叶与欢神情淡然,轻轻弯了弯唇:“是很多年不见了。” 苏凌在心里暗自叹气。他一路走过来都提心吊胆,担心她被路人认出来,最后还是没躲过。 心里闷闷得难受,这短暂的轻松时间如同偷来的一般,他神经紧绷地跟在叶与欢后面走,扫视着周围的道路,眼神时不时从前方的中年男人身上掠过。 少男家境富足,看得出他这一身穿着都不便宜,手表也是有名的牌子,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增添矜贵之气。 看他打招呼这熟稔的样子,莫非是叶与欢老师的哪一位老朋友······还是老情人? 李原没有在意身后少男的打量,神情自若地与叶与欢说着话:“家里太空了,一个人住不习惯,还是到兔子这过年舒服,有那感觉。择日不如撞日,要不今天晚上去我那坐坐?” 叶与欢歪头想了想李家目前的家庭成员只剩下兄妹两人,点头表示理解:“确实。不过李卯家不在这个方向吧?” 说话间,几人与保镖一起,跟在李原的身后穿过一道陌生的铁门,漫步于灌木丛围绕的小径。这是一处他没来过的小区。 时间过了太久,叶与欢隐约记得上次吃完饭送她回来的时候,好像走得并不是这条路。 “是吗?我一直从这里进去的。”李原有些惊讶地摊手,“可能是她平时喜欢走侧门多些。” 他都这么说了,叶与欢也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只是装作挽上苏凌的手,顺便用手肘顶了下苏凌的侧腹。 少男悟性极好,正如他在床上的表现那般机灵,不做声地将手伸进口袋里,默默把手机声音关掉,手指盲点数下,迅速拨通之前存着的叶与欢的电话号码。 因为叶与欢一直不太喜欢在身上带电话,所以此刻拿着它的人是不知道为什么停车把自己弄丢了的林斐瑜女士。 希望她的助理能快一点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