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和尚 1V1)》 1.盲女 传说,昭元开年,星辰异变,荧惑守心。 星变之后,京都出现大量神异之事。 天象混沌,百妖聚集,其中,以一人身蛇尾的妖怪为最。 幸有圣僧龙门降世,斩妖除魔,拯救苍生,救百姓于水火。 说是传说,但也有迹可循。在京都城外,还真有座名为龙门寺的庙宇。 起初,还有好多百姓跑去龙门寺中烧香祈福,可奈何寺中僧人脾气古怪,寺庙又地处偏远,建于高山之上,久而久之,百姓也渐渐不去那了,平日里有什么求的,多去城内香火最胜的王母庙。 王母庙好啊,就在京都城之内,香火旺盛,还十分灵验。 寻常时候,百姓求的无非就是那些—— 求财求子,求仕途,求姻缘。 不过近些年,求这些的少之又少。 人们供奉烧香。 只求平安顺遂,莫有妖怪滋扰...... —— 昭元三六八年,昆仑边境,灵遥村。 无相从京北至此,一路走来,越是靠近昆仑,越能感觉到此处的民风彪悍。 昆仑与荒漠接壤,此地多为外疆异人,浓眉大眼,形容粗犷。 更有些是人和妖杂交而出的蛮人,生来就野蛮非常。 寒霜就是无相从那蛮人手中救下来的女子。 遇到她时,她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撕碎大半,残月冷凄,微弱的光亮照在她身上,更显得其柔弱十分。 她肤白纤瘦,在她身前,那蛮人已经因兴奋而显露兽形,粗大的狼尾在股后摇晃,胯下赤裸的性器更是瘆人,那尺寸比她手腕儿还要粗上一圈,此时正气势勃勃,几近就要逼入她身体。 无相虽是僧人,可已在这江湖行走十余载,这等春事自是早就见过。 兽人喜色,嗜血纵欲,尤其喜爱与他们不同的正常女子。 在这荒蛮之地,他们常会从寻常家中将些艳丽女子掳来,凌虐践踏之后,再生吃进腹。 再看去,只见那女子两手张开,似是要凭空抓些什么。 后不久,无相认出,这女子是想逃,只是她分不清要逃的方向,她只能靠着双手摸索,好不容易碰到一物,宛如依托,却是那兽人故意引她去碰的阳具。 那物什滚烫,她刚一触碰,就像被刺扎过般缩回手来。 “哈哈哈哈,小娘子,躲什么,多摸几下!” 兽人的狂笑肆虐而起,只见他伸出利爪,剥开了她拢着的罗裙,一瞬,月光倾泻,几乎就要照清她胸前的那抹朱红。那纱裙下的红要兽人更是兴奋,同样,那颜色也映进了无相的眼中。 她是盲的。 双眼虚焦,不能视物。 也幸是盲的。 不然就要看到那被剑刃削落的头颅,以及那溅了一地的热血。 —— 夜朗星稀,昆仑昼夜温差很大。 午夜,正是最寒的时候。 无相带她来了村内的一间土地庙中,庙前火种燃燃,可供暖驱寒。 她一身薄衣,脸色惨白,颊边还有干涸的血迹。 即便是有明火供暖,也依旧是不住颤抖。 无相试着探过她的脉门,她体内净纯,不见一丝内力。 说白了,就是个寻常的普通人,看模样,约是十六七岁,碧玉年华。 也是,若她不是普通人,也不会被那兽欺在身下。 若不是普通人,自会给自己开了天眼,不至于不能视物。 “我叫寒霜。” 这是无相从救下她后,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第一句话,她便骗了他。 她不是寒霜,她乃是天下第一教派的的神女,江湖中要人闻之色变的青莲教人,殷宁。 “灵遥村人?”无相问道。 殷宁知他用意。 无相来前,灵遥村中二十三口,约百余人,皆被他们教人所屠。 而她作为“村人”,此时已然无依无靠。 殷宁点头,应声:“灵遥村人。” 她说时,双唇颤抖,似仍惊魂未定。 无相话音停顿,他心头一动,未再追问。 空气中飘荡着浓重血味,这气味散布全村,跟着夜风,卷进这土地庙中。 无相来时,此村已被蛮人占据,他自不知这些蛮人也是受着青莲教的驱赶来到此地。 他只知这村中尸骸满地,血流成河。若他再稍晚一步,怕是连她,也救不下了。 两人无言,土地庙中,只能听着木柴燃烧时噼里啪啦的爆破声响。 火小时,温度变低,殷宁便会自己添柴。 时间一久,她脸颊被熏得发红,双唇也是,好似滴血。 天色渐晚,殷宁身靠庙中廊柱,头埋在臂弯。 无相盘坐在一旁,与她相隔颇远。 她伤势严重,脚骨尽碎,对无相说,也不算不治之症。他身上有专治此伤的秘药,但需以烈酒辅之。 如今,这村子被大火烧了大半,夜色深沉。 无论怎么,此事也只能暂缓到天明。 她疼。 却不肯出声。 无相拿出随携的檀香,就着篝火点燃。 檀香安神助眠,殷宁在这香味中渐渐合眼,她蜷缩着身体,卧倒在一旁。 无意识的,无相的视线落在了殷宁身上。 她身上披着他的便衣,人躺着时,那赤着的双脚就从衣底探出,白皙夺目。刚刚,这脚就被他握在手里,宛如一块上好温玉,光滑细腻。 她不像是这乡下的农妇,身上着的也不是粗劣麻布,而是丝薄纱裙。 更别说她这样貌—— 若不是因此,她也不会被蛮人留下。 隐隐间,无相感觉到她有意跟他在隐瞒什么,可她双目失明,对旁人有所防范,也是应该的。 再说,他们仅仅是这红尘过客,待为她找到安身之处,他还要继续西行。 后半夜,四更时候。 无相隐约听到周围响动,尔后,女人薄香扑来,似是有人在问:“大师,你从何处来?” 他从京都而来。 无相唇动,他双眸睁开,却发现周身有雾弥漫,他正在处在梦中。 他仍在土地庙,仍是在庙前盘腿打坐。 可他身不能动,话不能说。 白雾之中,一女子的身影渐渐显露,正是寒霜。 只见,她身上青衣破碎,大半些的肩膀都在外裸露。 因外伤,她只能跪地爬行,正因此,要她那胸前的春色,毫无遮掩的就展露在他眼下。 这次,他看清了。 看清了她胸前的那抹薄红。 2.心魔(H) 无相心头一紧,默念佛法,可这教门心法竟不能帮他从混沌中清醒! 恍然间,他想起下山之前,寺中方丈送给他的八字箴言:相生相克,无魔不佛。 他在这红尘之中参悟多年,始终摸不透这箴言后的深意。 可在今夜,就在此时,他似已经窥见了那佛法一角,有如一线洞天。 只是—— 只是在这梦中,他恍如被人控制住了身躯,他试着用念力强行突破,几经波折,只尝到喉口腥甜。 “她”不像是寒霜。 她能视物,双眸有神。她比寒霜还要娇艳十分,青丝如瀑,身姿曼妙。 她伸手过来,轻轻搭在了他的肩膀。 那红唇张开,言语间,能见到她口中微露的软舌:“大师,天冷,帮我暖暖罢。” “她”也像是寒霜。 那庙前的火堆已经燃尽,寒风席卷,要她不禁颤抖,她依旧柔弱,经不起风吹波折。在那胸前,她破碎的衣衫已经尽数解开,女子的身躯赤裸着朝他展露,要他一览无余。 无相闭上双眼,试着运功,再次与这心魔较量。 他所修的,乃是寺中的龙门教法。 龙门教法承阳刚之气,修行至深后,便可金刚护体、拥有不坏之身。 而阳气,无论是妖是人,最直接的映射就是在这男根之上。 初学此法时,只要他行气运功,念起口诀,他那处就会有所反应。 时隔多年,他已经许久没如此失态过。 只见那粗布之下,一硕大男根已然勃起。 是因心法,而不是因他面前这妖艳女子。 可“她”却似偏要将这两者混为一谈,搅在一起。 只见,这貌似寒霜的女子掀开了他的上袍,解开亵裤,甚至不及他反应,就迫切地将那男根握在手中。 她俯身,宛如蛇,软弱无骨。 她紧紧贴着他的身体,要两人的体温交融:“我佛也会有欲念吗?” 女子问道,气若游丝,那丝线很细,将他紧紧缠绕。 她头侧过,依靠在他的肩上,“好热,好烫。” 她是暖了,连发凉的指尖也热得惊人。 只见,那物大的夸张,呈肉色,沉甸甸的在她手里,似要把她的手腕都压垮了。 殷宁想起临前主母对她说的那些,又看向面前无相。 入梦,是她们青莲教的秘法,只传给每代神女。 主母教诲她:习法者,需为至阴之身,体内越是阴寒,其功法的效果就便明显。 练成之后,梦主可用元神潜入到旁人梦中,以梦为载,诱人心魔。 这法门就如同是下蛊,蛊越深,被入梦之人越是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意志薄弱者,在入梦初次后,便能被梦主操纵其行为意志,宛如傀儡,行尸走肉。 不过,做到如此地步,殷宁还是第一次。 她知,自己身前的的这位是名声鼎鼎的无相法师。 江湖上传言,无相是圣僧转世,入世渡人。 一想到此,殷宁就难掩兴奋之情。 她抬眼,离近了看这和尚模样,他生的很好,轮廓深邃,粗略看去,一副正派之相。 不过在那眉心当中,隐约能见得一道血光。 殷宁眨了眨眼,再去看时,那道血痕转而又不见了,似是她的幻觉。 她手指间,无相的那物已经充分勃起,经过挑弄,已显出薄红颜色。 她不知门法,只是抓着那揉捻,可就是这样,也刺激得那充血发红,硬极了,也烫极了。反复揉弄后,就有了透白的清液从最顶端冒出,沾满她手心。 “大师……”她嘴里念着,眼中湿漉,“你今日救我一命,让我也帮帮你罢。” 悄然无息间,殷宁的心思也变得凌乱。 她看着面前双眸紧闭的和尚,腿间竟也有一股热流涌出——她亦动情了。 她慌慌错开眼,却因这一瞬的出神,要无相破开这梦魇。 梦竟散了! 白雾尽退,无相从这梦中醒来。 他醒时,天边已泛出微薄晨晕。 光亮穿过庙门,不偏不倚,正照在少女身上。 她面色安然,身披素色麻衣,仍在睡梦之中。 无相撤开视线,他手持念珠,默念心法。 他从未有过如此狼狈时刻。 在他胯下,那物依然胀痛挺立,这次,不是因为他们龙门心诀,而因他真触犯了戒法。 —— 开个新坑,没写过古言,尝试一下 微博@断粮的小狼狗 3.灵虚镇 鸡鸣时分,殷宁睁眼。 她仿佛被置于火上,又热又疼。 尤其是昨夜伤的那处,只见那脚踝四周都是黑血,从脚腕以下,已经全无知觉。 殷宁清楚自己的伤势,若她在青莲宫中,这点小伤,三日之内定能疗养健全。可怜她现在是介“废人”,为能瞒住无相,她不得不吞下那闭气草药。没了内功,她就需要忍受凡人之痛。 她也不知,为何她封了气海,还能用起入梦的功法。 她幼时顽劣,不喜欢练功。 可这法门就像是随她天生而来,不用她多做什么,只念念口诀,便能轻易应验。 她起身,手指朝着伤处探去。 这点痛苦,在后土娘娘面前,算不得什么。 后土是青莲教世代供奉的蛇神,从再过两月,即是后土的复苏之日。 昭元八年,后土被龙门重伤,遁至昆仑。 而无相此次前往昆仑,就是要阻止后土归来。 因果循环,不止不休。 想到无相,昨夜入梦的画面跟着在殷宁眼前浮现。 她生来便不能视物,是主母教她心法,要她学着用神力感触。 如今,她封了气海,自然不能使得神通,因此恢复到常人的形容。 殷宁心思沉沉,这么久来,她还是第一次被人冲破梦境。 是她失了内法的缘故? 才让这和尚有机可乘? 梦中的情形过于真实,说是梦,其实跟事实无异。 她想到梦中画面,登时觉得指尖发麻,那陌生的热烫感再次朝她袭来,直冲她魂魄。 殷宁眼前一黑,靠着最后一丝的意识,朝着无相伸出手去:“大师……” — 灵遥村旁,灵虚镇。 再醒来,殷宁已处在客栈房内。 她身下床铺松软,屋内隐约有檀香燃过的气味。 失去的意识渐渐回拢,殷宁张口,却发现喉间疼痛难捱。 她已经很久没尝过这种滋味...... 她辗转翻身,惊动了房内的无相。 听到床上动静,无相睁开双眼。 “这是灵虚镇。”无相道。 灵虚镇? 据她所知,灵遥村距灵虚镇间相隔几十公里,两村之间还有一山相隔,都是些盘山的野路…… 他一僧人还好,如今拖了她这么一个累赘,也不知是如何过来的。即便是轻功?常人也难堪负重,这是有多深厚的功力。 她知他不凡,可她对他的了解都仅限于道听途说,真遇到了,见到了,才有了概念。 “你受了风寒,引发热病,不得不带你至此。”无相道。 殷宁回过神,她往下咽了咽喉咙:“谢谢大师。” 这不是她本性,过于客气了。 殷宁摸索着床边,慢慢起身。 刚有了动作,就察觉到奇怪。 她一时间说不出来,过了一阵,待她碰到了身上的布料时,她才意识到是哪里出了差别。 这衣服不是她的。 布过糙了,手摸上去,只觉得那料子磨着指腹,像是细沙,蹭人身上好不舒爽。 是谁给她换上的? 无论是谁,也不会是这面前的和尚。 衣服……换了! 她猛然想起什么,慌乱的在床上摸索。在枕边,她碰到了她那被换下来的衣物。 她身上的罗裙是特制的,“寒霜”就藏在那裙内的腰带中。应是那帮忙更衣的妈子粗心大意,匕首还在,裙带也没被撕扯过的迹象。 殷宁松了气,也发觉到自己的失态。她抿了抿唇,朝着无相出声的方向望去。 见了光, 无相才看清这少女双眼的模样。 她瞳色很浅,呈灰亮色,看上去是天生就盲了。 他云游多年,他过好多女子,有普通妇人,也有倾城美色。 可那些人,在殷宁面前都似寡淡了许多。 她刚刚,如此慌乱,是以为自己对她行了不轨之事? 无相愣神,他意识到,自己又破戒了。 他不应道人是非,妄作评判。 门口响动,两碗香粥端来。 她从昨夜起就滴水未进,身体亏空,不能同他般一直耗下去。 小二趁着送来食盘,在这房中偷看,他眼睛瞟了一圈,迟迟才退下。 无相带着殷宁来时便是他接待的,不说其他,光是说这大和尚带着个女子就够要人好奇了。 这和尚出手阔绰,来了便要了间天字房,是他们店中最好的。 那时这女子就他怀中,不知面貌。 要人不得不……纷纷联想。 只见,那床榻之上,卧着个绝色美人,她形容绮丽,却脸色苍白,应该是受了重伤。 不过这病态姿容却为她增添了许多柔弱之感,要人不禁心生爱怜,臆想翩翩。 房门合上,无相未动,只对她道:“叫了白粥,起来喝罢。” “好。”她只能发出气音,嗓子干裂,声带像是被刀割过。 殷宁扶着床沿,两臂撑着,试着起身。 她脚上的痛感消了许多,她知,她脚腕儿的骨头都碎了,按常理,或说是按着常人的手段已经是接不上了。她看不到,也不知现在是怎么样了。 她虽虔诚,但终究还是怕疼的。 怕疼,所以她动作缓缓。 缓缓将那伤脚抬起,似用了好大决心,才才落地。 只是待她刚触到地面,那股钻心之痛便跟着传来,甚至比那受伤之时的痛楚要强烈百倍! ...... 真是太弱了。 殷宁浑身发抖,却不肯出声。 无相不忍,伸手搀扶。 又是这灼人的触感,烫得她心神凌乱。 寥寥几步,却分外漫长。 无相不言不语,只跟着她的动作缓慢行进。 他的掌心同她身体隔着衣物,可隐隐间,他的体温似能穿透这布料,就落在她的臂上。 青莲教中皆为女子,自出生以来,殷宁便在主教身边长大。 主教只教她如何仙修,如何变强。却没告诉过她,男人的身体竟会这么热,这么烫…… 4.妄言 殷宁隐约想起昨天碰过的那兽人,又想起之前偶尔遇到的那些,他们跟无相都不一样。 她的脚下乱了,她伸手,匆匆扶住面前的桌沿,缓身坐下。 坐稳后,她又急着去摸面前的汤匙,摸着粥碗,待两样都握在她手里,她才稍稍稳下心神。 她把汤匙放在碗中搅弄。 殷宁想到了那些曾被入梦过的人。 入梦后,他们后多会反应出惊慌、崩溃。或暴怒的,或恐惧的,或情欲难忍,晾出祸事的......但她从没见过,没听过有谁是能无动于衷,宛若如常的。 殷宁不解。 她不知是自己道行太浅的缘故,还是这和尚在此故弄玄虚,假装没事。 她心不在此,那热烫的粥被她搅弄得发凉,却一直没喝下去一口。 她虽顽劣,但又争强好胜。 无相的反应无疑给了她莫大的挫败感,这种挫败感让她无比迫切的,想再试一次。 ...... 无相坐在临门的那侧,他身下是北边常见的火炕,炕上铺着灰褐色的毛罽,还设了张能放食具的小桌。现今世道混乱,百姓流离,不少汉人也颠簸至此糊口,此类的火炕在这也不算稀奇。 无相阖着眼,他昨夜被心魔所伤,内息凌乱,需要调息休养。 房内很静,从小二去后,殷宁那一直没有动静,约是一柱香的功夫,桌边的响动才缓缓传来。 他五感敏锐,因此,于他,她喉间的吞咽声便是过分明显。 可对常人说,她的动作已经是很轻了。 无相皱起眉,他心静不下了。 也终于是静不下了。 他向她看去,只见着,她轻轻张嘴,将着木勺含进。薄唇轻抿,裹去了勺中米汤,又缓缓吞下。她动作很慢,很缓,能看得出,她内藏心事,心不在焉。 无相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粥喝了一半,少女抬起头。 她望向他,美人含泪,要人断肠。 “大师,我爹娘...” 原来,她想的是这。 也难怪,一刚要成人的小丫头,劫后余生,会想些什么...... 无相心中一颤,他发觉自己关料的过多了。 许是殷宁是个盲的,且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才要那恻隐之心在他心头作祟。 不过,即便是有这些的铺垫,对他来说,这怜悯也有些多余了。他要做的事,也不允许他有这悲天悯人之心。 无相挪开眼,淡淡开口:“都死了。” 殷宁稍愣。 这和尚,跟她想象中的毫不一样,也跟昨日不太一样。 她本意是要拿这父母惨死邻里全亡的可怜事儿再去博博他的同情,可他一点感情都没,也没什么别的情绪。他冷冰冰的不像是人,不知人间冷暖,真像是没了七情六欲的神仙了。 死就死罢,连些好听的话都不会说。 殷宁抓紧了手中的碗勺,她颇为气恼,脑中画面一闪,又想起入梦的画面。 在那时,他又如是活过来般,有喘息,有情动。 殷宁深吸了口气,她不愿再想,被无相破局的羞辱感比那欢爱带给她的刺激感更甚。 她偏过头,没再说一句话。 无相把话给说绝了,殷宁无言可对。至此,她心头的挫败感更胜,这感觉在刚刚就起了,现在已经是汹涌泛滥了。这时候还她要摒开杂念,在这给他演戏,装柔装弱,不是玩笑呢。 管他的。 她亲人全亡,腿瘸了,还是个瞎的。 只要是个有良心的...不说有良心,只要是长了心的,还能喘口气的,也不会把她就这么抛下。 — 夜渐深去。 她刚醒时,已经是傍晚。 两人纠缠了两句,又在这僵持了许久,天已经黑透了。 房内,殷宁也不知这和尚在干什么,不说话时,他一点声音都没,或许是死了。 死了好,死了她便能回了教内,自在快活。什么灵遥村,灵虚镇,这些名不见经传的地方,她不想再来第二次了。 入夜后,这镇子便陷进了死寂。 在傍晚时分,她偶尔还能听到街头叫卖、店家叫嚷。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声音一概全无,似是这城里都空了,就留她跟无相两人。 或者…… “大师。”殷宁张口,她觉得慌了,身为“弱女子”的慌。 “在。”无相的声音起来,听闻人声,殷宁才吐出气来。 冷就冷吧,石头就是石头吧。 至少是个活人,能说话。 也是个好护卫,能保她平安。 她佯装无事,问道:“外面怎么没声音了?” 可她的眼睫在颤抖,手指纠紧,已经将她的心事出卖了。 她不愿说,无相便未点破。 他有佛法护体,能感知邪祟。不用她问,他也早已察觉。 进夜后,这镇中的邪气便越发沉重,起初还如烟飘散,至于此刻,已慢慢变得具象,将要凝聚成形。 怕是这灵虚镇中的村民也早见过这些妖物,所以才早早归家,紧闭房门。 无相起身,他推开窗门,低眼看向房外:“天色太晚,都睡了。” 出家人不得妄言。 可他还是犯戒了。 短短两天,已经是第三次了。 5.邪祟 窗户外,只见那白日里热闹非凡的街道上已见不到一人。 路两旁的货架也被收起,周围撒了许多细碎的白盐。这等邪祟,用白盐已经是吓不住了,可人总想要个依托,不图什么,图个心安也好。 浓雾聚集,残月猩红,月光落在这石板路上,映出一地的血色。 无相心沉,越靠近西南,这阴邪之力就越是可怖,夸张的说,似是吹一口气,就能灭个城的地步。 无相自然知道那昆仑山里养着的是什么“怪物”,也知这些邪祟以那“怪物”为尊,皆称其为,后土娘娘。 “嘭!嘭!嘭……!” 未见其物,却闻其声。 浓雾之中,只见一硕大身影正朝着客栈方向而来。 不是人,应是什么还没成人形的妖物。 无相关上窗门,对着殷宁道:“你在这里,别动。” 他话落下,便是门开门合的声响。 这回,真留她一个了。 殷宁摸索着下床,慢慢挪到窗边。 她是瞎了,不是聋了,刚刚,她自然也听到了街上惊人的异响。 不知,是什么妖物。 随着那妖物的靠近,传来的震感也跟着变强。 殷宁解开窗拴,霎时,一股浓烈恶臭扑面而来。 透过白雾,怪物的身影渐渐显现。 那是只,三脚蟾蜍。 其身躯庞大,约有一楼之高,舌头并做了两股,粗长有力,正往外滴着口涎。这扑鼻的臭气是从它身上那斑斓的皮肤中透出,所到之处,皆留痕迹。 蟾蜍,为地精,土属性,乃是最低等类的妖物。 无相在别处也见过些许,只是像这灵虚镇中这么大的,还是生平第一次见闻。 不知是吸了多少的精气,修炼了多久,才到了如今这种骇人的地步。 外面那惊人的响动没了。 震感随之消失,殷宁抓紧窗沿,她知道,它和他,此刻,正在她脚下。 _ 客栈门外,无相手持佩剑阳极。 其剑身凌厉,剑刃上带有一丝薄光。这光微弱,可竟能穿透浓雾,刺人双眼,灼得人不敢直视。 巨蟾喘息,它虽未成人形,可心智已于常人无异。 它自能感觉到前面这和尚的不同,也能识别出他手中的法器。 阳极剑,传说是龙门的佩剑。 此剑吹毛断发,更可饮血吸魄。剑下亡魂越多,出剑时的气刃就越是强劲。说是阳极,可仔细想来,却甚是邪门。 场面僵持,风吹过,那被打开的小窗被来风吹得一动,发出“吱呀——”一响。 瞬时,那蟾怪张开巨口,深红长舌猛得朝着殷宁的方向弹出,速度之快,要人反应不及! 杀气扑面,殷宁心中暗叫不妙,她慌忙侧身,可身体的反应却跟不上她脑中速度! 该死! 她忘了,自己是这凡人之躯! 殷宁仓皇后退,可脚伤牵绊,要她过分的迟钝。 登时,她鼻腔里皆是了那蟾蜍呕人的气味,又听“嘭!”的一声,这妖物竟拔地跃起,直冲着客栈而来。 它是要殊死一搏,挣个鱼死网破! 无相! 一瞬,她脑中竟只有他的名号。 此刻,也只有他能救她! ...... 又是一声巨响! 这响彻要殷宁心思纠紧,若她能视物,定然也会惊叹于此刻景象。 只见那妖物被无相凌空腰斩,剑锋触及的霎那,残碎的肢体在空中爆炸,零碎的肉块四处撒落。 这剑果然如传说一般! 碰了血后,沾在刃上的鲜血被瞬间吸收,一尘不染! 转瞬之间,那剑身的光亮陡增许多,更要人无法直视! 殷宁被这突来的爆炸冲倒在房内,她身前的木窗只剩下几根木头,在风中哆哆嗦嗦地摇晃。 空气中腥臭难忍,她被泼了一脸的热血,浑身湿透,被那妖物黏腻的体液包裹。 所有的一切,发生的尽在顷刻之间。 她再也忍不住,肠胃一阵的痉挛,趴在地上干呕。 无相进门后,便看到的是她这诡异又狼狈的模样。 她似刚被人从血水里捞出,连着眼眸里也带着那妖冶的红色。 不光是那眸子,她的双唇,她的脖颈,再往下些...... 她身上穿着灰白色的棉衣,衣服色浅,此刻被这妖血给打透了,印出内里的轮廓。 他知道她那处的样子,甚至连触感也知。 他气息忽地混乱,体内真气乱窜,不得章法。 昨夜,他强行抵抗心魔,已受了内伤。 今早,又带她行几十余里,一顿波折。 如今......只一眼,就要这心魔又重卷而来,令他神智震颤! 只见,那倒在他身前的女子慢慢起身,她朝着他的方向过来,每近一步,他的呼吸便又凌乱一分。她的身体朝他展开,曲线玲珑,勾人夺魄。 她一手扶着客栈中的桌子,一手探向前去,直至触到了他的肩膀,他的身体,才轻轻停下。 这情景,竟跟他梦中所见莫名的贴合。 无相浑身僵硬,他视线低垂,就落在殷宁身上。 好似他成了她的依附,她的双眼。 “抱歉,我不知道外面的是那邪祟。” 是她擅自打开了窗门,要那要妖邪有机可能,险些要无辜的人丧命。 她是寒霜,寒霜就该这么说话。 就该这么无辜,这么柔弱,要人心疼。 “大师,你可被伤了?” 她声线颤抖,俨然是受到了惊吓。 无相的视线顿在她那过于鲜艳的双唇。 大师、大师。 现在,连这称呼,无相都觉得自己再也听不得了。 他气血上涌,体内真气更为霸道,已冲破丹田,在他四肢各处窜动。 在他眉间,那红痕又现。 比昨日更深、更重。 “一切无碍。”无相拨开了她的指尖。 她低下眼,手指捻在一块儿,蹭了蹭。 是殷宁意料之中的答案。 像是这类的下等妖物,又怎能伤得了他? 客栈内,一片狼藉。 尤其是这天字房内,房中被妖物的体液洒了一地,窗口漏风,已经是住不得了。 房中两人无言,殷宁摸索到水盆边清洗面容,她身上黏腻难忍,可,似乎除了忍,也别无他法。 隐隐间,她察觉到无相有些古怪,但这古怪之处她又说不清楚,想不明白。 忽的,一阵敲门声响。 门外的店家道:“圣僧,我们准备了另间干净的客房和热水,请您移步到隔壁罢。” 6.入梦(H) 滔天巨响震惊全镇,巨蟾亡后,街上的浓雾渐渐消退,一切恢复如常。 这“战场”就在客栈门外,有些胆子大的,趴在门缝向外窥探,这客栈中的小二就是这其中一个。 起初时,他以为无相不是个正经和尚,他出手阔绰,还带这么个绝色美人。 说他是和尚,有谁信呢。 可,可他还真是。 不光是,还有这等通天的本领,宛如佛祖显灵,神僧降世! 无相回来后,他连忙唤人,准备好客房和洗漱的热水,不敢有丝毫怠慢。 再敲门时,他连头也不抬了,更别说还垂涎这房中美人。 那妖物丑陋的模样还在他脑中盘旋,此刻面对无相,他只觉得惶恐万分。 热水。 殷宁只听到了这个。 无相也听到了,也感觉到了殷宁挪到他身上的视线。 她一身污血,是该好好洗洗,沐浴更衣。 只是—— 只是一想到这,他心口便觉得胸闷难喘,是佛祖也知他破了戒律,正在以此来警示他?! “带这位施主去罢。”无相道,他不能再跟她再过接触了。 殷宁遮下眼,没有说什么。 果然,有些古怪。 她回身拿起了床边的衣物,跟着店家的指引去了隔壁客房。 也难为这店家,客栈不仅为他们准备了热水,还摆了一桌的饭菜,甚至还为她准备了更换的衣裳。 殷宁摸了摸,那是上好的锦料,跟她身上这件麻布做的相比是天上地下。 她将那裙子放下,不想评价。 这两天,她跟无相一路颠簸,所经所历都是她从未试过的。 她在教中,连伺候她日常的丫鬟都有无数,哪尝过这种灰头土脸的滋味。 是挺惨的,也挺,不寻常的。 殷宁脱了身上的脏衣, 伸手试了试水温,烫人,却不及无相身上的温度。 无相无相,又是无相。 他们才相识多久? 才说过了几句话? 怎么她现在心心念念的都是他,是她太想回去昆仑,盼着早点做个了断吗。 殷宁抿住唇,她抬起腿来,迈进那水中。 一进热水, 她脚上的疼痛便更甚袭来。 ...... 真是她自作孽,非用这抄近路的法子来接近他。 不过—— 殷宁想到刚刚无相的反应,似乎,好像,是有点作用了。 转眼,又进深夜。 殷宁自是没睡,她桌前的饭菜早都凉了,热酒也凉了。 她一动未动,手抚着腕上的朱砂,若有所思。 只要入梦,梦主便会跟入梦者产生联系。 初次入梦后,梦主的手腕上会显出一颗红痣,若非梦主主动断开连接,这颗痣便会一直存在,并感知入梦者的情况。 已经是三更天了,可无相那,还没动静呢。 这和尚是个神仙,似能不吃不喝好久,不眠不睡好久。 想到隔壁的天字房,那房中全是污血,伴着蟾蜍的恶臭,肯定是住不得人。 可无相他……哦对,他不是人,他是块石头。 殷宁倦倦,她不想等了。 她起身,摸到床边躺下。 眼睛一闭,指尖上那灼人的触感又起。 …… 她又想到了。 不光是想到,那画面一闪,她腿间便有道热意涌出,一瞬,那亵裤便湿了。 殷宁脸色发红,她侧了个身,把头偏到了另外一边,警告自己莫要乱想。 夜很静,床上的人睡不着,刚刚的困意全散了,她翻来覆去,被这梦搅得心神荡漾。 忽得,她腕上红痣微微发烫,殷宁睁开眼,她等了一天,就期待着这一刻。 — 又是雾。 不过更浓,更厚。 殷宁能视物了,她看向无相,只见他眉心的那道血痕已经现出,不是昨夜那微不可查的颜色。 他面容正派,这血痕,给他增了许多妖异之感。 殷宁有一瞬间的出神,在昆仑,她听过不少有关无相的传闻。 他行善事,除妖邪。所到之处,那的百姓都会称他为圣僧降世,可普度众生。 他是个好人,大大的好人。 而她们青莲教,虽然已是天下第一教派,可江湖里的人更喜欢称他们是魔教。她们教中都是女子,江湖人里便喊她们妖女。百姓听得也都是闻风丧胆,躲避不及。 一恶一善,一正一邪。 这正邪是谁规定的?善恶又是谁在评判着? 殷宁在无相面前驻足,她低下眼,视线在他身上垂落。 现在,连你这圣僧也到坠入魔道中了吗? — 这是梦,虚幻缥缈。 这是梦,能肆无忌惮。 “大师。”殷宁唤他。 她手伸去,去碰他那紧闭的双眸,他在抗拒她,她甚至能感觉到无相体内四窜的真气。 可除了这些,他还能做什么? “你不想看看我吗?”她俯下身,指尖沿着他的鼻梁滑下,停在了他那干燥的薄唇上。 她抚摸着无相的下唇,身体跟着靠近。 她一靠近,就感觉到了无相变重的气息。 一想到他是因她至此。 她便难忍兴奋。 白日,她在他面前畏畏缩缩,装模作样。 到了这梦里,她才能敞开了性子,随心所欲。 “我知道你想看,却不敢看。”殷宁道。 她手指压着他的嘴唇,用力些,那颜色就会变重。 若她不想,他便动不得,随她怎么玩弄,任由她心意。 殷宁笑了,她开口,轻轻一句:“罢了。” 她遮下眼,扰乱手指从他的唇上挪开。 可还未等她话落,她转手又压到了他前襟,竟开始解他的衣衫。 无相意识到什么,他猛得睁眼,看到的却是殷宁得逞的笑意。 只见那眼中气焰如火,血色遍布,几乎要将她点燃。 还真是吓人呢。 殷宁却不觉得怕。 他不能动,任由那衣衫再复杂,也终被她一件件的扒落。 她又抬起眼,视线跟他撞在了一块儿。 那艳红的双唇张开,气息就扑在他的唇边,她问他:“怎么了,大师又想看了?” 这是他第一次见她笑。 她似换了个人,换了个性子,无相不解,他参悟的是佛法,不是人心。 他更不懂的,是他为何会幻化出这心魔? 他一心向佛,为何她会屡次出现在他梦中,还,还做出这些要人不耻的情事。 心法无用,口诀无用。 只要闭眼,她就会出现,难道注定他无法逃脱? 他被她脱的精光,浑身上下,不着一物。 真脱光了,殷宁又觉得些许羞涩。 果真是习武之人,身上紧实,看不到一丝赘肉。 在他两腿间,那物赤裸裸的挺立着,已经是全然勃起,好大一根,笔直得竖在那。 就是要拿这东西,给女子愉悦? 这么粗,这么大,岂不是刚进去,就要塞坏了? 殷宁别开眼,她像是被人教训了一通,可在这里,谁能教训她呢。 她手过去,抓着那物揉搓。 其实,其实她本可以不用做这些了,可或许是好奇使然,又或许是她亦动情了。 见到那处,她便忍不住的想要去逗弄。 “大师,你渡了那么些人,不如也渡我一程罢。” 没关系,反正是梦。 反正是梦,做什么都可以的。 7.渡她(H) 渡她? 如何渡? 女子手软,全然贴在那处,刺激的性器更是胀大。 无相只觉内火在燃,他煎熬万分,仿佛置于十八层地狱。 因强行运功,他已然经脉受损,再去试,只觉得真气失控,竟然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这真实的触感,能清楚的听到她每一句的调笑。 他自己都未曾抚慰过那处,又怎么能受得住这女子的抚弄? 他那处,已经似到了极限。 那勃起的阳具在时不时的搏动,白透的前精沾了她满手,有了润滑,要她的动作变得无比顺畅。 殷宁的耳朵红了。 变得跟他身上一样的烫。 在她裙下,那亵裤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湿透了。 殷宁强撑着,都做到这份上,她才不愿临阵脱逃,要人笑话。 她手指更用力些,死死的抓着他那处。 这突来的力道要无相不及,他眼色一沉,灭顶的快感传来,那快感竟冲散了他体内混乱的真气。 好似她再用力些,再过分些,他就能从这心魔中解脱。 难道,难道只有那事才是破解之法? 再见她,只看她眼眸湿润,已经动情。 她离他更近,浑身的柔软已经全然贴在了他身上。 “大师,流了好多。”殷宁开口,似已经跟他发生过什么。 她是故意的,故意说的这么暧昧含糊,故意说的这么淫秽下流。 她手指张开,伸到无相面前,那细白的手心里都是他的体液,白腻黏稠,无比色情。 “都把我弄脏了。”殷宁靠近,湿润的双唇蹭过他的唇面。这话明明是说给他听的,可却要她因此而兴奋着,她气喘,呼吸撩在他的面上,下身收缩,又是一股春水儿。 她腿间,那贴身的亵裤已经湿透。 这是上好的料子,丝制的。 这料子平日去穿轻如蝉翼,要人不察。可也是因太薄,太软,被打湿后,便紧紧的贴附在她的私处,折磨的那里好生发痒。 想,想用什么粗糙的东西狠狠地蹭一蹭。 或更过分些,就用他这阳具插进去...... 殷宁看着无相,若她解开他的封印桎梏,要他能说、能做。 他会说什么?又做些什么? 他呼吸跟她一样的乱,一样的重。 那双眼里已经沾了情欲,被这淫色一搅,把原本清冽的神色都搅得浑浊好多。 还不够...... 她脑海中有个声音在催促着她,她要看着他认输,催促着她要把他这高高在上的世尊拉落到泥泞的污潭,要他也尝尝那被人诋毁唾骂的滋味。 殷宁咽了咽喉咙,她直起身,跨坐在无相身上。 她腿间,那碍人的亵裤被她直接扯开,小穴露出来,全是水儿,还没等做什么,那淫液就顺着她的阴阜流出,拉成细丝,直接落在了他的性器上。 “......” 无相闷哼出声。 人的身体很诚实,只会直白的反映出是痛是爽,是想要还是要拒绝。 连他也不例外。 殷宁脸色更红,她扶着无相的肩膀,沉下腰,把两处性器碰到一起。她柔软的花唇就蹭着他的阳具顶端,她有多软,他就有多硬,硬到让她觉得害怕,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才是被色欲熏心的那个,迫切又焦躁。 她迫切的想试一试,可又不得章法,光是被它顶着,吃进去一点点,那小穴就觉得疼了,胀的难受,好似被个过分大的器物给撑开—— 要被撕裂了。 殷宁抬起头,她脖子仰起,大口的喘气。 在这钝痛之中,还有额外的奇异快感。 这快感挑拨着她,唆使着她,要她更大胆些,身体再往下些。 叫她直接吞它下去......也尝尝那鱼水之欢的滋味。 8.何为欲(H) “大师......” 殷宁兴奋异常,她不由得抓紧无相。 她指下,是他裸露的皮肤,他赤身裸体,仅仅是这,就足够羞辱了。 她想到昨日被他破局时的挫败感,这滋味,她非要无相也来尝一尝。 殷宁垂下眼去,她薄唇轻启,明知故问:“你这清修之人,怎么也会硬成这样?” 她一手圈住了无相,这么抱着,要她柔软的胸脯也紧紧地将他贴着。 她进不去,只是来回的摆弄着腰肢,用着他的器具摩擦着阴蒂,阴唇,阴缝,把那本来就软的不行的地方给蹭得要化了,汁水四溢着。 “插进去,要坏掉的吧?”她低着头,神色恳恳,似在虚心求教,问他佛法。 他答不出,他自然无法答。 他连自己都顾不了,还如何顾她? 见他,那下身的耻毛被她弄得乱七八糟,那阳具已经被撩拨得充血深红,似比一开始还要涨了一圈的。 折腾得紧,她穴上的水儿就全蹭到了他的性器上,女子柔软的私处正紧贴着他的阳根,她声声挑拨,言语轻佻,却又字字诛心。 真的太软。 他生平都没触碰过这么软的物件。 想他,初为学徒时。 那处也总会充血胀大,可没有哪次能像是这般的。 以往,在他小时,他只当那处的反应是习法常情,最多只是觉得这胀大的阳具碍事,在腿间撑着好生难受。后来他大了,接触过红尘,渐渐也懂了些,可也从未一次而产生不该有的念想。 如今,“她”的出现… 要他知,何为欲,何又为劫。 无相的眼底更红,神色凝重。 无论他心里怎么去想,都控制不住下身那正在被她放肆挑弄的欲望。 她身体已然兴奋,那屄口不断地缩着,轻微的痉挛,有时就紧张的夹着他龟头的一半儿,要他横生出用力闯进去的妄想。 殷宁扶着无相的肩,身体上下的摆动,时间久了,她腰酸了,小穴也酸了,几次,险些撑不住,真要任着身体向下跌落。 只稍跌那么一点儿,男人硕大的龟头就要干开她那已经软烂的穴口。 最深的时候,是她将他整个顶端都含进去,可再往下...就痛了。 她还是狠不下心,屡屡浅尝辄止。 但光这样,就足够刺激了。 她穴肉收缩地更厉害,内里的腔膣也跟着一块儿的痉挛。她双睫颤抖,身体战栗,快感堆积着,一股又一股的春水儿流出来。 她像是个装水的瓶子,那水早就盛不下了,还多的满溢,跟着她的动作,四处飞溅。 她又像是把离弓的弦,被人牢牢地缚紧。那弦越紧,窒息感越甚,她便越是觉得快活。 体感的快意大肆的压迫着她,在她再也撑不住时,再受不了时,拉着她轰然陷落。 殷宁张开湿润的双眼,哑着开口,叫他的名号—— “大师、嗯…啊.....!” 她唤他,要他睁开眼看她! 她心神波澜,带着四周的白雾涌动。 恍惚间,殷宁竟感觉到她身下的阳具也在迎合她,那器物跟着她的动作不住地搏动,在她绷紧的那一刹那,大股的阳精从着性器中喷出,全射到了她的穴上。 浓稠又黏腻的触感传来,还带着微微发烫的热意。 她指间的白稠还在,如今,还有更多更热的精水儿浇在了她的小屄上。那因高潮而不住的瑟缩着,又因这接连几股的阳精的刺激而激动着。 殷宁哑声,连呼吸都止住。 这回,是真被他弄脏了。 9.圣僧 隔天清早,殷宁在阵敲锣打鼓的闹声中醒来。 只听,门外人声鼎沸。远近的百姓将这客栈围得水泄不通,正朝着楼上高呼着“神僧”的圣名。想来,是昨夜那事,已经在这灵虚镇中传开了。 殷宁从床上起身,她走到窗边,将着透气的小窗打开。 窗户一开,外面那爆竹燃过的气味就跟着扑来。 楼下的声音更大了,夹杂着那颇为浩大的阵仗,震耳欲聋。 她睡得昏昏沉沉,也不知这阵势是从何时起的。 人群中为首的是这个镇的镇长,吕青山。 才五十出头的年纪,却已经须发全白,形容枯瘦。 他站在人前,对无相毕恭毕敬:“圣僧,你不知,那妖怪已经吃了我们镇中的好多人,它、它行影无踪,不知从哪来的,也不知道怎么来的,就连我那可怜的儿......都惨遭横祸啊!” 说起他死去的儿子,吕青山老泪纵横。 而今见到无相,心中又悲又喜。 他朝着无相作揖,后背佝偻弯曲,似是马上就要跪倒在地,“圣僧,若您不嫌弃,请务必在这多住几天,我等摆了桌席,还请移步,一起用些斋饭吧。” 殷宁听了两句,就觉得无趣。 这些恭维之言她早就听厌了,在昆仑时,在她主教身边,她便常能听到这些奉承话语。 现在她出来了,来到这穷乡僻壤处,还是能听见。 就连这说辞,都如出一辙。 不是她冷血,是她见的多了遇到的也多了,看着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可实际上又有太多勾心斗角,虚情假意。 昆仑边境妖怪众多,也不知道这老儿是真心实意的想感谢无相,还是想借着无相的本领,白白的在这帮他们镇子挡灾挡难,大占便宜。 她没无相那么大方,也没无相那么高的觉悟。 她只知江湖险恶,人心叵测。 要不是他有着一身的本事,怕也早被人给算计透了。 光是那把佩剑,就要人好生垂涎。 殷宁不解。 无相花了这么大力气,孤身一人,从京北来此,他是图什么呢。 无论是这普通人还是和尚,总该有点想要的吧? 想要救济苍生?真有那么伟大吗。 恍惚中,殷宁隐约听到无相的声音,清冽,沉稳。 她说是觉得无趣,可听到这响动,心中又觉得泛痒。 她也想知,无相在对着这些话时是什么反应。 可惜,那外面锣鼓声太重,人群的叫嚷声也过于聒噪。 她只闻到了几声只言碎语,就什么都没了。 罢了。 殷宁关上窗,回了床榻。 她拿起枕下的“寒霜”,心思沉沉。 她手中的匕首在提醒她,她不是来发展什么儿女情长的,也不是来体验什么声色犬马的。 是不是的,可事情似乎朝着那极不不可控的方向去了。 殷宁抿住唇,她手指抚摸着寒霜的刀面,刺骨的凉意钻进她心里,似要将她的血液也冻的凝固。 她是要杀他。 对,她要杀了他。 可她越是想,越想要专注,她那心思就越不受控制。 她心猿意马,不禁想起昨夜梦中情形。 她腿间湿意还在,只要稍稍想到,那股磨人的痒意便又来了。 入梦的画面犹存,她好久没这么冲动过,也好久没睡得那么安稳过。 在梦中尚且如此,那在现实呢? …… 她真是疯了。 殷宁深吸了口气,把“寒霜”放回了原处。 她不敢再想,再想下去,她怕是连这刀,都要拿不稳了。 门口,两声叩门声响。 片刻,她听到了无相的声音:“是我。” 殷宁有些发愣,他不是,跟那老头去吃饭了? 殷宁心思凌乱,她拖着伤腿,把门打开。 门开了,她又侧开身,给他留出位置:“请吧,大师。” 离她一近,她身上的气味就传来。 那味道不重,就像是普通的皂荚气,可沾在她身上,偏生出中超脱的气质。 无相没再看,他侧身而进,将门关上。 外面还在吵闹着,只是殷宁已经无心去分辨他们在说些什么了。 她耳边只有无相的话:“我来给你换药,坐下罢。” 按理说,这药在昨夜就该给她换了—— 可昨夜...因种种原因,没能来得及。 而今天,那些个因素虽然还在。 只是她的脚,已经是不能再拖了。 “好。”殷宁答应。 管他去不去用膳,管他什么打算,总之这受着万众追捧的圣僧如今正在她这。 不光在这,还要给她换药,帮她医病,亲手照料。 恍惚间,她竟不想过早的治好这条伤腿了。 或者要这病痛再严重些,要他满心惦记。 殷宁在床边坐下。 她身体微微前倾斜,慢慢地去脱自己的鞋袜。 她眼不能视物,可在冥冥之中,她恍如感觉到,无相正在看着她。 10.换药 殷宁手抓着床沿,裤边儿稍卷,露出小半截的腿来。明明她仅脱去了鞋袜,这感觉,却好似她脱光了一般,就光溜溜的在他面前。 外面有多嘈杂,就越显得这房中有多安静。 殷宁的手指紧攥,她不知无相在做什么,又迫切的想要知道他要做什么。 她脚趾不自觉地蜷起,小腿紧绷着,浑身僵硬。 从她裤脚中露出来的皮肤似白玉做的,再看她那伤处,脚踝周的污血有少些已经开始化了,变成青紫色,只是她整个脚踝都发肿,皮肤充血,应该是昨天入了水所致。 是啊,她昨夜狼狈成那样,自然要碰水清洗了。 只想到,她那妖冶的颜色就闯进他脑中。 无相屏气,开口道:“冒犯了。” 他抓住了她的脚腕,拉着她的腿向前。 单是这样,就激得殷宁一颤,她仰起脖子,脸色绯红,似是他做了多么出格的事。 殷宁别过头,她不想被无相看破,可又情不自禁。 她只能强忍着不出声,由着无相将她的腿拉得绷直。他身上的温度传来,结结实实的落在她的皮肤上,完完全全的将她包裹,要她无处遁藏。 殷宁呼吸凌乱,无相还未做什么,她已然是觉得吃力了。 何况这只是再平常不过的来往,是她心中有鬼罢了。 “我听到镇里的人都来了。”殷宁硬着头皮开口,她胡乱拿来句话,没什么目的,只为了转移注意。 说点什么吧,说点什么,总比一直在这尴尬的好。 “嗯。”无相应声,他揭开盛药的小罐,只是揭开,就有异香飘来。 只见那里面装着脂状的黑褐色药膏,偏硬,带着玉柳石般的光泽。 他挖出来些,又拿过酒来,用热酒将膏药揉开,直至完全软化。 他的掌心压着她的脚背,要那伤处正对着朝上,见她模样,他不忍道,“会有些疼。” 殷宁垂眼,这下她连出声都不敢,她死死地咬住嘴唇,似在等着上刑一般。 她在他掌心中颤抖,肉眼可察的程度。 他在想,是不是他刚刚不该说这些。 只因他的一句,才要她如此害怕。 无相沉下眼,他掌心覆上去,贴紧了她伤处。 女子的皮肉细腻,握在他手里,好是那最上等的缎子。殷宁疼得吸气,下意识的想缩回腿来,可却被他牢牢抓住。 “别动。”无相道。 不知是否是她听错,殷宁感觉无相的声音哑了,更低了些,也跟沉了些。 她抖的真是太厉害了,恍如昨夜。她脚腕虽肿着,却也极细,握在他手里好脆弱,如花自飘零般。 “太疼了。” 她还是开口。 “受不了……”殷宁伸手,弯身抓住了他手腕,似要他放过。 她指腹下,能感觉到无相强有力的脉搏。 他心跳很快。 她话说的磕绊,带着哭颤。 不知道的人,若不小心的听去,定会以为这房中正在做些什么不可说的秘事。 无相看着殷宁,目光落在她面上。 她发丝被汗水打湿,那细丝儿的头发就黏在她的侧脸,她脸色发红,随着那凌乱的呼吸,带着她胸脯一块儿的起伏。 看上去又虚弱又妖异。 房内好静,只有她急促的喘息。 他的手掌贴紧了她的脚踝,跟她相比,他实在是太粗糙了,他本来就是个粗人,掌心里有常年握刀所致的厚茧,落在她身上,似乎稍不留意,她就要被他给蹭破皮儿了。 “忍一下。”无相说。 那药是凉的,他的手心是烫的。 他将她抓得又紧又牢,她逃不过,身体的刺痛感在他掌下被迫的慢慢缓和。 有人体温的滋养,那药膏化得更开了,再等他挪开手时,那乌黑的药膏就跟着他的皮肤粘连着,牵成了细弦,随着他动作,丝丝绕绕。 无相没去管,他拿来了两块竹板,作为支撑固定。 这类的器具在凌虚镇中没有,是他跟店家要来,亲手打磨的。 他拿着那物,将板子绑紧了在她脚踝两侧。殷宁闷着不出声,任由着他去做。 她那处已经痛的没有直觉,冷静下后,只能感觉到组织的肿胀和敷药后的凉意,已经是到了极点。 无相趁此用棉布将那患处包扎起来,等到全部结束后,她的后背已经被冷汗给打透。耳鸣嗡嗡,头昏眼花。 只见,她眼睫湿润,下唇渗血。 是副极可怜的模样,可要人看去,又让人神摇目夺,忍不住的要再多瞧几眼。 两人无言,气氛在刚刚的一刻变得跟那化开来的药膏一般,粘腻胶着。 过了许久,殷宁开口:“这是什么药?” 无相说:“此药为无名异,自南海来,能帮人续骨长肉。你没有内功功底,这伤,约要养个半年才好。“ 无名异,殷宁在昆仑时也曾听过,此药因产量稀少,千金难求,对于寻常人说,实在贵重。 但她想问的其实也不是这。 她想问无相为何对每个人都这么好,若今天换了个伤了,他也会如此照料? 殷宁也知这想法的荒唐,她眼眨了眨,仅在一瞬,恢复了基本该有的神志。 她低着头,她伸手拿过床边儿的罗袜,匆匆套在了脚上。 她人瘦,跟他几天颠簸,已经比之前憔悴许多。 无相看着她的动作,心中情绪翻涌,他内息早是翻江倒海,就连那处,也从刚碰到她起,就有了反应。 她看不到。 可她的看不到,不能作为他胡乱宵想、为非作歹的理由。 无相痛恨自己的不堪龌龊,他从未有如此背叛过戒训的时候,也从未如此疯狂失控,更从未如此的前瞻后顾、优柔寡断过。 他把药瓶放在了殷宁床头,告诉她如何使用:“前七天,每日更换一次。七日之后,膏药便可停了。我会给你开付药方,你去药房买了,一日两次,用水煎服,之后安心静养就好。” 殷宁听出无相的意思,他这是在交代“后事”呢。但冷静一想,也是该到这时候了。无相能对她这陌生人做到如此地步,于情于理,已经是仁至义尽。 可这分手,来的也太突然了些,要人猝不及防。 殷宁心中一动,她抬起头,望着无相的方向。 她看不见他的面容,只能凭着白天的光亮,分辨出些极其模糊的影子。她想起自己在梦中看到的情形,他如此匆忙,是他……已经受到了入梦的影响? 殷宁抿着唇,她眼中的湿痕犹在,宛如刚被人狠狠欺负过。 要说欺负,想起他刚刚对她做的那些,真要算起来,的确算是欺负呢。 11.煎熬 她只是怀疑,自是不知无相有多煎熬。 蛊毒已深,短短几天,如深入肺腑。 白日,她不爱说话,却又十分通得情理。 看得出,她不是什么村野农妇,像是个是知书达理的小姐,跟他这介武夫毫不相同,这是真。 到了晚上,在他臆想之中,她又像是狐妖媚人,主动放荡,拉着他坠入红尘,这是假。 可事到如今,在他眼中,竟难以分清这真假的界限,甚至有时,会有一瞬的恍惚。 不用见她,仅仅只是想到,念到,她在梦中的样子就会出现在他脑中。 法华经无用,观音心经无用。 他频频抵挡,可这心魔却一次比一次来的又甚。 梦是人本心的表现,难道,在他的潜意识中,竟都是这些的下流之事?! 他就像是个发了情的畜生,就连,连这施药,都会引起他情动。 这房内,他似都再呆不得了。 “大师。”她打断了他。 正午时分,光线粼粼,外面的光亮照在她的瞳孔上,看去似都是透明的。 她抱着膝,轻轻着道:“我娘跟我爹私奔至此,本来也算是鸳鸯双飞,只是我娘在生我时就难产死了。我生来看不见,村里的人都说我是个灾星,害的我爹娘分离。不过,还好阿爹疼我。现在,连阿爹也没了。” 殷宁说着,她这话半真半假,她娘的确是难产去世的,可她爹是个王八蛋,她打生下起就没见过,连姓甚名谁都不知。 无相想起自己,他亦无父无母,从小就被寺中收留。 这么多年,他连下山的次数都是少之又少。 但比起她,他要好些,也幸运些。 如今,她眼看不见,脚伤严重,身边又没亲人照拂。他走后,怕是她连基本的生存都难料。 她生的漂亮,可就太漂亮,焉知是福是祸。 “大师,你要去哪?”她问道。 “昆仑。”无相如实说道。 “大师可听过望春楼?”无相刚到此地不久,自然是不知,殷宁说,“从这里出发,西行四五日便能到了,与去昆仑同路,还要麻烦大师把我送去那里。” “好。”无相答应。 他落荒而逃。 他应付不住这女子,尤其是看着她那双对他无辜又信赖的双眼。 他怕自己心软,再是优柔寡断,瞻前顾后。 比起殷宁,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在天下苍生面前,利弊权衡,他总要取舍。 月牙悬空,又是一夜。 巨蟾虽死,可灵虚镇的村人还是心有余悸,没人敢在入夜后出门。 街头一片死寂,偶尔有鸟飞过,都能惊得人一颤。 二更后,无相听到了外面的敲门声。 “大师,我准备换药,你可否帮我一看?” 殷宁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无相看着那紧闭的房门,眼中却已然描摹出她的轮廓。 这是他们晚膳时说好的。 他们明天一早就要启程,没多余的时间来做这些。 反正,也就是这最后几日了。 “来罢。”无相说。 她还是穿着白日的那条浅色薄裙,入夜后天冷,那裙子一看便是捱不住风寒,他们初见那日,她就是这么落下热症的,可她似是不觉,还是这么穿着。 她手端着托盘,盘上放着用药时所需之物,热酒、纱布、和他给她的那瓶膏药。 这酒是店家准备的,店家只以为殷宁要去是喝的,给她拿的是上好的花雕,热过之后,气味及其浓厚,光是闻着,就引人醺醉。 这些物明明与他白日拿的那些趋同无二,可由她拿来,再看她一样一样的摆在桌前,偏有种不可言传的意味。 殷宁的动作很轻,又缓。无相觉得自己似被她引着,她手上有根无形的线,她去哪,他的注意也跟着被她牵去哪。 殷宁把清早无相帮她包好的纱布拆开,纱布里缠着的药膏都凝固了,比他敷上去时硬了不少,在竹板的固定下,像是个硬壳将她受伤的地方给撑着。 她拿过酒来,倒了些在手心。 她看不见,也控制不好用量,倒多了些,那酒又倾在了她裙上,一下就湿透了。 那裙子薄,她裙下的底衣也一样,这一湿,就将着那布料下的胴体勾勒而出,出水芙蓉。 “到了望春楼,我这药也不用再敷了。” 望春楼。 她又提起这地方,这名字起的又几分雅致,又给了人几分遐想的空间。 殷宁把热酒打在了脚腕上,她学着无相的动作,一点点将那凝固的药膏给化开,这酒很烫,再加上人体的温度糅之,要那膏药瞬间就化了,胶状成了液体,殷宁抓不住,那汁液就顺着她的脚踝往下,细细绕绕的淌。 像是涓涓细流,又像是在宣纸上肆意挥洒的墨。 无相闭上眼,不再去看。 可她却像是知道般,特意在此时向他请教:“大师,你看,是这样吗?” 她弄得狼藉一片,许是因为第一次,把握不好用量,热酒将药膏化得到处都是。 桌面、袖口、裙摆,以及她那白玉似的皮肤……都被染脏了。 无名异的本身就带着股异香,这香味跟花雕的酒味混在一块儿,闻久了,便要人头晕目眩,犹如悬在半空之中,腾云驾雾。 明明是好冷的夜,可在这房内,偏要人生出种燥热之感。 “好像太多了……”殷宁自顾说着,她两手都去捧那化了的药膏,可她捧不住,那膏药成了水儿,黏腻腻的绕在她手指上,有些就顺着她的指缝往外淌着。 她抬头,颇为无助的看向无相。 无相叹口气,他面前的少女就似孩童。 他拿来了桌上的纱布,将她来不及捧得那些,流得到处都是的那些,都擦拭干净了。 她感觉到了他靠近,两人的手时不时的就会碰在一起。 她手虚拢着,他擦得越多,她洒得也越多。最后,只剩了极少些的还留在她指间,描着她掌心纷杂的脉络。 古语说,掌乱心乱,掌清心清。 殷宁不信这些,她不信天命,只信自己。 12.青楼 这药敷了好久。 殷宁成心要无相难受,一副照顾不过的模样。最后,连那纱布都是由无相帮她缠的,缠好,系牢,再固定妥当。 帮她固定时,他要低伏着身体,弯身对着她。 殷宁感受着无相,她突然就老实了,也不再捉弄,只是安静的在凳子上坐着,由着他捧着她的脚底,将纱布一圈又一圈的缠上。 说实话,在遇到无相之前,若有人对她这么“殷勤”,她肯定是要怀疑的。要她说,能做成这程度,肯定是图谋不轨的,另有居心,可如果这人是无相,面对着他,她这话却不敢说了。 她想了半天,也只想出个“奇怪”两个字来形容他。 药敷完,已经一个钟去了。 殷宁身上发红,沾了些酒气,人也是松松软软,手臂支在桌面上,撑着脑袋朝着他的方向。 房内的烛光暗,她眼垂着,长睫在她眼下投出阴影,再看她,恍惚间与常人无异。 他把她弄得好热,只要他碰过的地方,那的温度都朝着他身上的温度去。尤其是她那脚心,刚刚被他反复蹭过,摩擦过,现在烫的要命,好似有火在她皮肤上燎着。 事情办完,她也该走了。 对无相,她不能太张狂,太放肆,她要知书达理的,像是大家闺秀似的。 男人嘛,不都喜欢这样的。可她心里知道,身体却像是被胶粘在了这儿,她动不得,也不想动。气氛又变得黏糊糊的,就像是她刚刚用体温化开来的药膏,她腿间也不知是从何时起就湿了,这一湿,就要殷宁想起昨夜梦里的情形。 她脸红得更厉害,这回,是不得不走了。 她还不知,自己那裙子被酒湿成了什么样。 侧边,膝盖往下,几乎整块儿料子都被打透了。 当无相俯下身去时,视线正正好的对着那儿,他闭不得眼,只能硬挺着看。看她透白的皮肤,看她在他掌心下颤抖。 殷宁走后,这房内留下的全是她的气味。 酒色熏人,无相的耳根红得比殷宁脸色还厉害。 佛说四大皆空,可他睁眼闭眼,却都是她的影子。 他名曰无相,但到了今日,是他又做不到无形无相。 这、这就是他命中的劫数? 在他眉间,那血痕又一次的出现。 入梦的幻术一次又一次的影响着他的判断,他体内有两股气息不停地对抗冲撞,犹如水火不容,针锋相对。 他急火攻心,恍然间,竟吐出口淤血来。 —— 难得,一夜无梦。 无相趁此调理内息,他虽有心魔干预,却也没忘得最要紧的正事。 据《京都志异》记载,昆仑以内,有湖,名瑶池。黑水发源,其上有玄鸟、玄蛇、玄虎、玄狐蓬尾。瑶池之水,可治百病,被誉为仙水。 后土重伤后,便是遁至于此。其在瑶池长眠了百余年,近来,有复苏重醒的预兆。 而正因为后土的异象,才要邪祟之气汇集,天上地下混沌一堂。 只是,想登上那昆仑冰山就是难之又难,更别说要在那冰天雪地里去找这志异之中名不见经传的瑶池。 但无论如何,他都得一试。 这是天意,也是宿命。 — 翌日清早,无相朝店家要了一驾马车,他带着殷宁,自然是跟他独身时不同。 这酒家是方圆几里顶好的,院子里也备着不少的马匹。 看是无相来要,店内的小二特意给无相挑了匹最骏的千里,说是可日行五百里。 无相给了他一锭银子,小二看了看,手抬起又放下,最后还是收下了。 他见无相,看面容,也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除了皮相出众些,也见不出什么特别之处。他背上绑着一把长剑,那剑鞘外都被着暗黑色的长布包裹着,很不起眼的样子。 隔了两日,小二心里也没了那晚的余悸,在无相面前也放松了许,有些跟着寻常客人唠嗑的意思。 清晨,天还是灰的。 他扛来了一捆的杂草,挨个的放进喂马的食槽里。 “圣僧,斗胆一问,您是从哪学的本领?” 无相道:“我师从龙门,在京都以北。” “京都?我还去过呐!”小二说着,语音一扬。他倒三角的眼睛抬起来,神色很是向往。 看得出来,他是个纯正的汉人。 与这本地人相比,他身材矮小了些,身板也瘦弱了些。 怕也是因着世道苍凉,颠沛流离,不得不在此处落脚。 现今,像他这样的人有许多,有是因为天灾,也有是因为人祸,不过能谋个营生,能自给自足,已经算是很好了。 喂完马,小二又拎了桶水来,他弯腰把刷子沾湿,给马儿刷着鬃毛。 白马本就俊俏,更别说再用这清水打理梳洗过。 小二一边儿给马儿刷着,一边儿又看向无相,好奇打探着:“圣僧是准备去哪?” “往昆仑去。”无相说。 “昆仑?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小二听来,嘴里啧啧,“那边有好多野怪,听说我们这的蟾蜍就是从昆仑来的。” 无相不做声,任他在旁喋喋不休着。 “还有些是人跟野怪一起生出来的野人,长得能有九尺,孔武有力,还要吃人。我们这有不少村人上山时都失踪了,听说就是那些野人干的。”他手脚并用的在那比划,无相想起与殷宁相遇时的情景,那时,她就被个九尺多高的蛮人压在身下,可怜凄凄。他又想起殷宁要去的地方,望春楼。 他不知那处,这面前的伙计或许有所听闻。 “圣僧,你去那作何?那山上天寒地冻,你可要千万当心。”他背对着无相,自说自话。一回头,正瞧着无相出神。他觉得奇怪,试着喊了两声,稍过了几秒,才听着无相来应。 “有些要事。”无相道。 他们俗人的要事,不过是婚丧嫁娶。 也不知这圣僧的要事,究竟是关乎些什么。 小二自觉无趣,实在是人和人的差距过大,他翻身进了马车,去整理里面的软铺。 无相看着他来回晃荡的影子,终于,还是问出口来:“施主可听过望春楼?” 望春楼? 小二听去,眼睛咕噜了一圈,又想起了无相随携的女子,脸上不禁挂了几分的淫荡,是人本性如此。或许,这圣僧也有与他们这常人相通的地方。他妄加揣测,已经把无相跟殷宁的事儿脑补出前头后尾。 “望春楼啊,是我们这块最最出名的妓院,好多皇城当官的,都要忍不住的过来找望春楼的姑娘。” 他嘴中念念,心中早已思绪万千。 他想到无相房中的女子,若,若她真是望春楼的妓,那他就是倾家荡产,也想尝尝滋味呢…… 无相微怔。 马厩中的二人各怀心事,还是有人先忍不住了,悄悄问着。 “那是望春楼的姑娘?” 是或不是? 他也不知。 13.石像 待天又亮了些,殷宁随无相离开了灵虚镇。 晨露未晞,她出门时披了件素色的夹袄,可即便是有着袄子穿着,她看上去也是略显单薄。 望春楼所在之地正处灵虚镇跟昆仑之间,旁人只知那是个顶好的妓院,却不知那是青莲教在西北境内部署下的情报中枢。 有些事,男人不愿对自家妻子说,不愿对亲近好友说,却喜欢跟勾栏妓女说。有的是出于炫耀,有的是酒后失言,更有甚者,是觉得自己遇到了真爱,头脑一热,把家底儿全托出来的。 殷宁说要去那,一面是想寻个理由,能名正言顺的在无相身旁再多呆些时间,伺机而动。一面又是想与主教取得联系,传递信息。 再者,她也有些自己的心思,不论别的,光是逗逗他,也挺有趣的。 马车上,她坐在车内,无相执着缰绳,驱车驾马。 两人仅有一帘之隔,偶有风吹过,布帘飘飘,露出坐在车前人影来。 他的背很直,又宽,可惜她什么都看不见。 这和尚,懂医药,会驭车,还有一身的本事。似是全天下的事儿他都能包揽了,没有他不行的。 天阴着,似要下雨了。 殷宁昏昏沉沉,胡思乱想着。 车内有股霉气,应是好久没用了,时间一久,她只觉得喘不过气,人倦倦的,要睡不睡的状态。 这出来的一路都晃得厉害,去昆仑的全是山路,还要爬坡,马儿走的吃力,坐在车上的的人儿也吃力。殷宁颠簸了几个时辰,浑身酸痛,像是被人活活给打了一通。 她在这车内,好似受刑一般。 她忍了好久,实在忍不住,起身敲了敲门框,从车内钻出,坐到了无相边上。 “里面太闷了。”殷宁说实话。 这边日落的早,今天又阴着,下午稍过,天色就沉得厉害,有雨将至。也怪不得她会觉得喘不上气,是太磨人了。 无相应声,只是把马缰拽的更紧。 山路难走,对无相说,这马车反而是个累赘。 云端隐隐露出昆仑山的一角,那就是他们要去的方向。 越靠西南,人迹越是罕至。从灵虚镇出来后,他们就再没遇到过村落,唯一见得的就是些还挂着经幡的庙宇,但能看出,那也已经是许久没被修缮过。 车外比车内晃得还厉害,殷宁手抓着前室的木板,人被摇得七倒八歪。 几次险些倒在了他身上,可几次都没真的碰到他。 她身上的气味若即若离,车上两个人,一个紧绷如弦,一个轻松恣意。 她轻轻笑了,似是不知者不畏。 殷宁伸出手,感受着凉风拂动,她突然觉得,就这么做个普通人也挺好。 不用背负着教派道义,不用关心着正邪恩仇,殷宁想起前年给望春楼的一位姐姐送嫁的时候,姐姐跟她说,她想去过普通人的生活。 那时候殷宁觉得她不可理喻,放着锦衣玉食不要,去跟个穷书生吃糠咽菜,为那柴米油盐发愁。 可现在来看,她突然似懂了些,但也没完全懂。 天色渐暗,黑云压来,连吹来的风也冷了很多。 无相说:“要下雨了,先寻个地方躲躲罢。” 殷宁说:“听你的。” 又过了一个时辰,他们才勉强找到个落脚的地方。 是跟那天颇为相似的小庙,名曰神启庙,里面供奉着的是座女尊石像。 一路过来,无相也有所注意。 这昆仑境内虽是民风彪悍,文化普及不高,可百姓却对其敬奉的神佛、宗教极其信仰,有甚者,能不吃不饿,不眠不睡三日,以表示自己对尊者的虔诚和忠心。 就如他们正在的这间荒庙,虽然已经荒废,但能看出,这里曾盛极一时过。 庙中配有大幅的彩色壁画,色彩缤纷。 庙内石像鬼斧神工,栩栩如生,宛如真人模样。 只是,细看之下,也颇有几分奇怪。 只见,这女尊呈坐姿,似盘膝而坐。 石像的下半身都掩在了她身上华美的大氅下,与那精心雕刻的五官面容相比,这尊像的下部分似乎是过于草率了些,整个下半部分都被那大氅包裹。在四周墙上,绝大部分的壁画已经脱落了,留下的小部分也只能分出个大概的轮廓颜色,但也能看出其中在表述些什么了。 惹人注意的,是这是副叙事性壁画。 叙事性壁画常常出现在佛法、礼法的讲解中,因这些道理的含义深奥,信徒常将经文作成通俗易懂的图画,哪怕是目不识丁的凡俗村人,也能领悟到其奥义,通往证悟的大道。这类的壁画以佛本生、经传、因缘故事居多,像是这种,花大力气大价钱去记录寻常祭天事宜的,实在是太罕见了。毕竟,光是这入画用的颜料,就不可估价。 无相看去,这壁画似少了最后一道工序,按理说是应该要涂上层保护涂层的清漆,使得壁画没那么容易脱落。 如今,这画中只能勉强分辨出其中所描的是个祭天的情形。 画中,百姓三叩九拜,浩浩荡荡一行,正顶着风雪,朝着高山上行进。画中人如蝼蚁,身躯矮小,正因此,才更显出那高山的巍峨壮阔,高不可攀。 这山,大概就是那昆仑山。 那这尊像……? 忽而,一声惊雷。 泛着紫光的闪电撕裂云幕,那光打在了庙中石像的脸上,映出几分阴冷的寒光。 “大师。”殷宁唤他。 无相转过身,殷宁所处的位置正在那石像下方。她坐在草塌之上,身体微微前倾,朝着他在的方向。恍惚之间,无相竟觉得她与那石像上的面容,有几分说不出的神似。 14.贪杯 雨势很大,带着席卷的凉意。 好在这庙里还有些干柴枯草,勉强能生起火来。 无相有心法护体,自然不怕这天寒地冻的,但是她不一样。 他为她搭过脉象,她本来的底子就薄,前些日又受了伤,最忌讳的就是这寒凉。 她坐在火边儿,似乎与他们初见那次无异。 一样的荒庙,一样的火堆,一样无言的两个人。 无相闭着眼,他正在行气打坐,运功疗伤。 心魔对他的影响超过了他预料,他体内的真气似被一劈为二,时而混交在一起,时而又排异对抗。 他以为那心魔会夜夜前来滋扰,但不知为何,昨夜又平静如常。 他不光是摸不清那其中的规律,也参不透这被心魔滋扰中间的道理。 想不得,念不得。 难道他面前只有死路一条? —— 殷宁伏在草塌上,天气潮凉,她身下是无相的布衣,一股淡淡的檀木味。 她摸过,这衣服就是最普通的那种,要在平日,她连瞧一眼的兴趣都没有,更何况还是个男人穿过的,反复洗过的。 但,她就是瞧了,也乖乖躺上去了。 可她还是觉得冷,骨头都似被冻僵了,手脚麻木。 她想起车里的酒来,临走前,无相跟店家要了一坛,只为她敷药方便。 店家给他们备的是坛素酒,之前,殷宁就听闻有这荤酒素酒一说。 荤酒是用常规粮食发酵出的,素酒用的是水果发酵,不易醉人,味道也清润些。 她自知自己几斤几两,不过实在是冷的厉害,颤抖不止,不然也不会把心思打到这上面。 人啊,被逼急了,在绝路时,什么主意都想得出来,管它得不得体,管它成不成规矩。 无相是个哑巴,她也知无相不会管她,他还没“不知羞”到如此地步。他是“圣僧”嘛,是要有点架子,有些清高、不接地气,也是能理解的。 即便他在梦里什么都做了,射出来时……也跟些凡夫俗子没两样—— 他也是有七情六欲,也是会...禁不住挑逗。 殷宁脸红了,火烤的太难受了。 马儿就拴在了庙门外,那有房檐遮挡,能躲避风雨。 无相听到庙内的动静,睁眼看去。只见那伏在草案上的少女摇摇晃晃的起身,又踉踉跄跄的摸去了门外。 他不知她去做什么,她什么没说,一声招呼不打,人就直接奔着雨里去。 像是疯了,或是被什么邪祟给附身了。 可有什么邪气是他不能发觉的,又有什么异常是他感触不到的? 这地处偏僻,草木横生,半空中带着雨天特有的气味,要人焕然清醒。 他皱眉,看着殷宁走不稳的下盘,唇线绷得更紧了。人影消失在门外,连动静也被掩在滂沱的雨声里。 又过了一刻。 这几乎是他能忍耐的极限了。 雨中,他又见到了殷宁模糊的影子,光线昏暗,隐隐约约的光线里,他能看到她手中在掩着什么东西,又近些,他看清了她手里多的那物,是壶酒。 装酒的杯杯子是青铜铸的,她斟得好满,走一步,就要溢出来些。她身上透着明显的水痕,也不知是沾了酒,还是被雨给淋的。 —— 殷宁感觉自己跟这和尚呆久了,似也沾了些许“佛光”,有了个了不得的能力。冥冥中,她似能感觉到无相有没有在看她,又有没有在注意她。 “太冷了。”她对他说。 她身上淋了雨,虽没湿全,但也沾了水露。 女子的衣服都是这么薄的吗? 薄到一沾水,一被风吹,就要把她身体的轮廓给显出来。要人,一眼都看不得。 无相撤开视线,可注意已经要被她时不时的影响。 她人一进来,就将着那酒杯递到了火堆旁,人也挨了过去,两手凑近,暖着刚被冻透了的身子。烤得久了,要她指尖儿都红,鼻子耳朵也是,红彤彤的,看上去好生乖巧。 其实是有些疼的,被火燎得疼,因为冻伤而痒的疼。 可她又贪恋这温度,不过,这温度,与那和尚身上相比,又差了许多...... 他身上烫人,却不会灼的人不适。 看得出来,他不是在什么养尊处优的环境里长大的,他手心里茧又厚又硬,身上也有好多处因外伤留下的疤痕。 但摸起来,贴上去的感觉,倒...挺有意思的。 怎么,她现在想的都是这些浑事。 殷宁的脸更红,她慌慌抓起脚边儿的杯子,一口灌了进去。 温酒入喉,果真从喉间暖到了胃里去。 尝到滋味,她才真的体会到这荤素的不同。 这酒的气味很淡,在齿间留下的味道也很淡。应该是用的什么花酿的,但至于是什么花,她还没本事说出来。 她两手端杯,一口口的往下咽。 庙外风雨交加,明明是这极寒极冷的夜,可看着这庙中的篝火,又看着这火堆旁贪杯的少女,偏生又有种宁静祥和之意。 无相深知自己犯戒,可他的意识似已由不得他自己控制。 他被什么牵引着,变得不像他,不是他。 他应该是知道的,知道自己被什么而引着。 只是他,又怎么会肯承认呢? 15.因果 这酒初尝起来没什么味道,可后劲也太大。 酒杯见底,殷宁脸也烫的要命,整个人好似都被烧起来,被这火给烤熟了。 不过也确实起到作用,她觉不到冷,不光是不冷,还热得很,热到她感觉身上的袄子都多余,底下铺着的衣服也碍事。 只是她人还是清醒,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 世人皆喜欢乖巧温顺的女子,现如今,女戒是寻常人家的女孩生下来就要会背的,也有部分这原因,她们青莲教人才会这么被人瞧不上。 青莲教的女子,从小就会读那四书五经,学的是史记诗赋,连弓箭骑射也要精通。 殷宁小时候皮的很,虽说现在大了,没小时候那么“精力旺盛”,可性子使然,这突然要她装得乖巧,懂得“贤良淑德”,着实是有些费力。 稍不留意,就要原形毕露了。 也还好这和尚愚钝,发现不了什么。殷宁只管这么去想,她偏过头,朝着无相在的方向。 她虽看不到,可她知道无相就在那。 她闭上眼,立刻能想出他现在的那模样—— 一副“死人”面孔,半点动静都不会出的。 他刚才还在看着她,现在连看也不看了。 这和尚,在那时候,想的是什么呢?他在那时可不像是现在这般的。 殷宁有点飘,她伏在自己的膝盖上。 她脑子里胡思乱想,她突然想要他开口,她要亲自问一问无相。她想要他张开口来,看他是否也会情不自禁?在要射精的时候是否也会说些粗俗的淫话? 殷宁摸着手腕,她有些后悔没趁昨夜试试了。 不过,总有机会的。 —— 夜很静,只有雨声。 下了雨,这山路便更是难走了。殷宁眼闭着,可又睡不着。她人伏在塌上,背对着无相,脸朝着篝火。 她看不到什么,只能感觉到面前有光,那火光随着风,忽明忽暗得动着。 女子的嗓音突然起了,夹在这不急不缓的雨声里:“大师,你是怎么出家的?” 原来她还没睡。 “生来便是了。”无相答。 “那你想过当个普通人么。” “因果循环,缘至此,便不去想。” 骗人,她才不信。 即便是他现在没想了,他怎么也有过小时候,当小和尚时,当小无相时,肯定也想过的。 殷宁翻了个身,从草榻上爬起,朝着无相在的方向坐着:“那你救我也是因为缘了,所以我们也是有缘?” 无相不说话了。 殷宁笑了笑,她就赌他答不出。 是喝了酒的缘故? 她的话比平日多了许多。 殷宁垂下手,她摸着身下的棉衣,沿着那细密的针脚一点点的了捋着:“大师,无相是什么意思呢。”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诸法悉空,名为无相。” 这是段佛经,说是一切因缘和合而生的事物,都是不真实的、不永恒的存在。如梦,如幻,如露,如电。所有的都不是真的,也就是无相。 有种说法,和尚的法号也叫戒号,一般都是庙里的方丈给起的。方丈看他缺什么,要注意什么,就用这戒名以示警醒。 无相,无相。 殷宁在心中不由的默念了两声,这说法她也是道听途说来的,究竟真不真,对不对,她也不知晓。 “我也听过一句类似的,千空万空,天空地空,但因果不空。” “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因果为缘起,所有的因果的当下,它的本质依然还是空。” 殷宁又笑了,她口气揶揄:“我佛还真是不讲道理。” 无相张了张口,他看向殷宁,他其实该说些什么的,譬如纠正她的想法,给她说通其中的道理。可他话在嘴边,他看着她的容貌,却一声都没开口。 她好似喝太多了。 殷宁也不想跟无相争个对错,什么佛法不佛法,什么空不空的,她本来就不在乎。 这“佛经”也是人写的,写的什么就是什么咯。 她就是对这和尚有点好奇,嗯,一点而已。 干柴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响,有些零星的火星跟着从那火堆里迸出来,风一吹,有些的就在空中直接成了灰,落在她身上。 “大师,你怎么对每个人都这么好。“ 她是真喝多了,连说话也含糊。 无相抿了抿唇,他听去,门外的雨声好似小了,可雨势明明都没变化。 殷宁这话说的些许暧昧,无相不回答,殷宁也没想他回答。清修之人要避嫌,她懂。她轻笑,笑意很浅,就融在她臂弯的阴影里。 “可这世上有这么多的可怜人,你救得过来么。”她念念着说,她想到了自己。她生下来就是个孤儿,还是个瞎子,想她这种可怜人,她能一口气说出几十种不重样的死法。 若死的痛快还好,就怕死也不痛快,生时还被凌辱的不成样子。 想她,如果没有主教的庇护,在这世上,怕是被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那时,他们可还会有缘? 还会有如此的“凑巧”,让他再救她一次? 让他再对她好一次? 殷宁支起脑袋,她手去碰那青铜的杯沿儿。她刚探手,却被烫得一缩,她疼得吸气,一声轻呼。那器具离着火堆太近,过了这么久,早被烧熟了,热度惊人。她没留意,也没多出心思留意。 无相又看向了殷宁。 她爹爹应是好宠她,她像是瓷器,一碰就要碎了。 她含住了那被烫伤的手指,另手抱着膝,从背后看去柔弱十分。 无相没再说话,殷宁也没再去惹他。 没出半刻,她手上就起出个水泡,水泡带着周围的一圈都发红,一碰就是顿顿的疼。 殷宁自嘲的笑了笑,她摸着那发肿的指腹,心里想道:这回好了,连手也残了。 16.进入(H) 殷宁不知自己是如何睡着的,再醒来,她却发现自己已然在他梦中。 可她没记得自己入了他的梦,难道是她真真的喝醉了,连自己做没做得都不记得。 殷宁环顾四周,只见,无相眉头紧皱,他似在挣扎些什么,如深陷泥沼,进退两难,他在想些什么?又是什么将他烦扰成这样? 不知为何,落脚至此后,殷宁便有种不由自己的感觉。 她的意识有时似不听自己的使唤,有时她又觉得冥冥中有什么在指引着她。那股力量在教着她、告诉着她该做什么,又如何去做。 殷宁抬起手,指尖轻轻搭在了无相的胸膛上。 这么感受,他似也跟“凡人”一样,一副有血有肉的身体,有气息,有温度,摸去也是柔软的。 她指下,无相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着,如此摸去,他似是也好脆弱,一副血肉之躯,不用她施什么功法,就凭着她这一普通女子的身份,就能趁机伤了他。 殷宁想起主教的话,金刚护体,不死之身,真当有那么厉害吗? 当初,她们青莲教不过是江湖里最普通不过的一个教派,甚至是极不起眼的教派。 不过在百年前,教中乘了后土娘娘的恩泽,才到今天的地步。 如今,教中之人虽也在修仙修道,可要达到这不死不灭,长生不老的程度又谈何容易。 大多数的普通人,修行了好久,只是会些武功心法,有少部分有“慧根”的,能学会些法术,有真元护体之气。但最多最多也只能达到“活久点”的地步,最终也逃不过落叶归根的命运。 殷宁抬起眼,她看着无相,仔细瞧,只是看着模样,他们也就一般的年纪,最多比她多些毛毛岁。但听说,这和尚已经活了好久了,脱离了生老病死,究竟是上天的恩赐还是诅咒呢。 “大师。”她轻声唤他,她一开口,就见他眉头深皱,他是听得到的。 她掌下,他心脏在加速的跳动着,殷宁忽地知道了些什么,她唇角弯起,轻轻一笑,离得他更近了。 “你紧闭双眼。”殷宁的手指往下,从无相的胸膛起,再至腰腹,直到了那硬起的阳物上,“就真当什么都不会发生吗?” 神人又怎样,圣僧又怎样,不还是会动情,还是会被她这“道行浅薄”的功法牵动着。 “世人都说你是得道高僧,我看,也不过如此。”殷宁道。 她柔软的手指贴在他的披身上,她腿间湿润,许是被这以下克上的情绪感染,又或是她们本身就做过些什么,她内心在暗藏期盼。 是啊,将他这样的圣僧骑在跨下,让他这样的清修之人染上凡尘,是件多刺激,多要人兴奋的事? 她体内的那股力量又似卷土重来,那力量教唆者她,鼓励着她,要她放开胆子,大胆的去做。 殷宁抚摸着无相的侧脸,她手腕上的红痣发烫,她试着用念力操控,强迫他睁开双眼。 只是视线交汇,就要她湿得更透。 殷宁不自觉的抓紧了他的阳具,她已知如何去取悦它,她手很软,掌心全覆在了他的器物上。也就半刻,那顶端就渗出淫液来,连周遭都蔓布着股催人情欲的气味。 无相深受心魔蛊惑,他运功对抗,本就将那阳根激得极硬。 现在,又被殷宁趁机侵入,乱他心神,要他如何受得住如此的玩弄。 “你说,我们是因果吗?” 她眼中清澈,可身体已经化成了水儿,腿间更是。 应是喝了酒,她面如桃花,眼尾也是红的,要那原本一张清冷干净的小脸多了好几分的妖异。 “是什么因,又是什么果?” 这梦,也太过真实了。 连她所说所问都是他们刚刚戛然而止的话,更别说她那覆在他身上的手,那紧贴他的身体.... 他能心静,可身体却经不了这过火的刺激。 这是本能,无论是修佛修仙,都灭不去的本性。 殷宁深知他情动,她亦是动情。 她伸手将他碍事的衣物扯开,直接要那器具暴露出来。 太粗了。 好大一根,就连底下的两个囊袋都是鼓囊囊、沉甸甸的。 因受了刺激,这阳物此时已然是胀得红紫。许是真的太大了,勃起的茎身朝内微微弯曲,上面布着搏动的青筋。 从马眼里溢出来的前精就在那龟头上挂着,有些被她给揉到了阴茎上,像是女子的淫液,正因此,才更显得那极具攻击性,要人心颤。 殷宁试过那味道,刚刚进去一点,就已经把她全部塞满。 她理应是怕的,可看着它,感受着他,她又跃跃欲试着。 她还是不太懂,不懂这情爱。 她见他皮相动人,又慕他的修为身份。 他贵为尊者,受世人敬仰,却在此处随她堕落。 她的所作所为,她的波澜,多是趋于对性的欲望。 是性欲,更是贪欲。这欲望一起来,就似没有尽头。少女发凉的嘴唇贴到了他的脸侧,她手臂搂住了他,两腿分开,骑在了他身上。 殷宁垂下眼,湿润的穴口贴上了他那阳具的顶部,滑腻一片。 无相没挣开她的梦, 他被她牢牢困在这梦里,任由她摆布。 她的心思发沉,念力紧绷,身体因为激动而颤抖。 她感受着无相加速的呼吸,又无比享受着这一刻。她绕在他脖子上的手臂渐渐地圈紧,身体压下去,穴口慢慢地去吃他的性器,直至将着那龟头吞进去。 太大了—— 像是被撕裂。 可又太爽—— 比杀人饮血还要的畅快淋漓。 殷宁垂下眼,对无相发红的双眸,轻声问道:“大师,你这次要如何逃呢?” 17.瓷器(H) 逃? 如何逃? 殷宁话说着,看似她把无相给圈住了,给缚住了,可她自己呢? 她不也同画地为牢一般,把自己困于此处。 周遭昏暗,女子似是融在了这白雾之中。 她紧抓着他僧衣的前襟,大腿在不住地颤抖。 那抖得着实厉害,带着她那窄小湿润的穴一块儿,她的呜咽就在他耳边,她抬起腰,将着那过大过大的性器吐出,没了东西堵塞,蜜液流出来,全到了他的性器上。 是真是假,他要分辨不得了。 殷宁的穴太窄,又没经过扩张,吞进他龟头已经是极限。 她还是经验太浅,只知要拿男人的那物往身体里插去,却不知在那之前要将这紧张的小穴放松,要用手指将那那小洞给玩软了,搞得松了,才足以...把他那么大的阳具给吃进去。 她不知,只能反复的去试。 ...... 如此来,就说不好是爽快还是煎熬。 她伸手去探,抓着他性器的根部,一点点的往自己的小屄上蹭。 她想像是一开始那样的,直接顶进去,破开来就行了。 可现在跟刚刚那般又不一样,如今,那阳具沾满了她的水儿,两个器官一碰,就是一劲儿的滑。 只见那嫩红的贝肉被个粗大的性器给反复顶着,两片的花瓣儿都被磨得出充血,原本是乖乖合拢着,现在被那强行给磨得破开,就着淫水儿就贴在她的阴阜上,把着最中间儿的小屄朝外露来。 受了刺激,这底下的穴就不受控制的缩着,本来那口子就小,这么一夹,更要着插也插不进。 殷宁脸太烫了,连着视线也模模糊糊。 她掌心里是大的一根,又粗又硬,光摸着就够人臊得了。 男人的器官就直愣愣的挤在她阴缝里,被周遭的柔软给微微裹着,随着她身体晃动,在小屄跟阴蒂间来回的滑弄。 她身下的和尚明明是动弹不得。 可就是这样,她还被那东西挑弄得汁水涟涟,又羞又恼。 “......臭和尚。” 她没刚刚那云淡风轻的模样了,她气急败坏得骂他,可她声音好颤,这话被人听着,只会觉得这小娘子好生的娇俏。 她牵动着他的神志,让他不得不看她。 看她那潮红的小脸,看她水润的双唇..... 无相紧抿着双唇,他无法控制身体的本能。 他的身体在沉默中绷紧,身下的性器已经胀得生疼。 他身上的人好青涩,她不知如何去做,只能一直的用那又湿又软的地方刺激着他的器官,用它肏她的屄口,干她的阴唇,再蹭那突出来硬得紧的阴蒂...... 而这一切—— 竟都是他心中所想......是他心底那阴暗又可耻的欲望。 为何,为何会这样? 到此前,无相不认为自己称得上什么圣僧的名号,可他自认一心向佛,苦修心法,从未有过亵渎淫乱之心。 他下山多年,见过的女子也有百千,他也从未想过踏进这凡尘一步。 如果这是他命中的劫数,是苦修中必经之路,哪为何他会看不到一丝破解的门法?如今,就连他那巍然不动的心,也被搅乱了。 水波荡漾,殷宁的喘息就在他耳边,她呼吸灼热滚烫,又急的很,快的很。 她似被弄得喘不上气,那下身的水儿已经多的沾到他的僧衣上。 他衣服就是最普通的料子,经多番洗过,颜色泛白。 被淫水打湿的布料颜色发暗,带着股特别的气味。那痕迹一洗就能掉,可他真能当做是什么都未发生过? “无相......” 她又唤他,她胡乱攀着他的身体,胸前的柔软就紧紧地贴着他。 这么冷的夜,可她却出了一身的汗,她浑身发热,连理智也似被烧尽。 几番尝试下,那小穴的口子还真被她给撑开了,再吞进去时,那紧绷的触感不见,被撑坏了的疼痛感也消了,实在是水儿太多,要她一狠心,又将着那巨根给吞进去。 这回,已经不光是最顶端了。 他茎身的一小半都被她那颤颤巍巍的穴给含住,她呜咽着,身体颤抖,真是瓷器,再过分些,她定是要破了。 18.剑鞘(H) 殷宁思绪混乱,人也处在迷蒙之中。她已然忘了自己这么做是为了什么,真有说她话的那么漂亮?只是为了坏他修行,引他走火入魔吗? 那种被撑开的痛感又来,细密的疼,只要她挪动一寸,那感觉就强上一分。 无相的那处好烫,性器结合在一起,他腿间好似是立着个粗硬的棍子,她是那裹着棍子的容器,像是刀鞘剑鞘,严丝合缝的将它吃进去。 殷宁呼吸不及。 还没等真的插,她腿就酸了,腰也撑不住。 这一卸力,便要那阳具一下子顶去更多,一大半都肏进去,这回是真操进去了。 “呜……” 她颤抖,带着小屄一块儿,忽得,有了更滑腻的体液沾到了的性器上,她抵不住,身体下滑,还真将这那阳物给含到了穴里。 可明明都插到底了,那还露着一截。 真是太大……大到那器物都在压迫着她的脏器。 她仿佛肚子都被捅穿,那种可怕的压迫力在她小屄里持续性的存在着,她怕,可又止不住的抽搐—— 大股大股的淫液从她穴里喷出,随之而来的是比之前都要汹涌强烈的快意。 可他插得太紧了,她也夹得太紧了。 那水儿就一点点,一丝丝的沿着他们交合的地方往外渗着,把那弄得湿潮,又弄得万分黏腻。 “……” 殷宁说不出话了,也没心思再骂他。 她明想着要来“教训”无相的,可他还没做什么,只当成了个木头,她就成了这样。 若是...... 没有若是。 殷宁撇开眼,她吸了口气,稍稍抬起身体,将那肉茎吐出来些。 吐出来了,那强烈的压迫感就不在。 插在里面的龟头也跟着在她穴里磨蹭,这一个来回,就挂着她内壁里的敏感点,要她快意连连。 那是她从未体会过的快感。 也是她根本无法想象的快感。 原来这玩意儿,除了让她难受难忍,还有这些用处...... 她脑子已经乱了,连想的都无比荒唐。殷宁仰起脖子,她的小屄一直在缩着,刚绷紧,又要被他烫得发软。 无相插着她最深的地方,过大的龟头将着她内里的腔全部塞满。她的小屄似在呼吸样的,一下下的吮着他,吸着他。花心被插了,最要人爽的地方。 两人凌乱的呼吸交迭在一起,他们此前皆没尝过这种的滋味,是能吞噬一切的欲念。 无相只觉自己进到个荒芜之地,他眼前暗淡一片。 唯一剩下的,是那过分强劲的快意,那快意吞食着他的身体,吞食着他的本心,更别说什么初心,什么修行。 她在他身上动起来,用着那无比软的地方迎合,每进去一下,他的阳具就要重新将那窄穴给撑开,然后顶到她最嫩的地方去。肉壁碰到一起,到底了,可那似还有个小口在闭着,似他用些蛮力,强行进去,就能连那也给撑开。 可这,已经是殷宁能忍受的极限了。 干插了几下,她就被顶得连连高潮,那肉屄被肏的发红,穴口因吞下过大的器物而撑得发疼,尽管这样,尽管到了这狼狈的地步,都盖不过那摄人心魄的快感。 她身体成了水儿,软了,绵了,大半的力道都泄在了无相身上。 原本凝聚的念力也在这一下下的交媾中被冲散,她知道不能这样,再下去,又会有被他再次冲破梦境的危险。 可她已经是顾不得了,她胡乱的喘息,人伏在他的肩膀,凭着本能,下意识地去咬着吮着他的耳廓,他颈上的皮肤。 “太深了...撑得好满.......好难受......” 殷宁无意识的说着,就在他耳边喘着。她跟他说着那被过分撑开的痛感,她觉得痛了,可咬得还那么紧,觉得痛了,可还能被他插得这么舒坦,这么爽快。 她觉得好热,身体发热,被他烫的也热。 她扯开裹在身上的衣襟,这一扯,就要那花白的皮肤露出,她里面穿着透白的里衣,奶尖儿已经立起来了,将着那薄软的布料撑出两个圆润的形状。 痒得很...... 要人不禁,想狠狠得抓着它,捏在手里用力的磨一磨。 — 睡前读物来了。 19.矛盾(H) 她当然指望不上眼前这块木头。 真要他来,不是欺人太甚呢。 可她就是想着。 想他用那宽厚的手掌握住它,用那上面的茧子来磨它。 殷宁看着无相的手,他的手比她大出好些,肤色也深出好多。她牵过他,细细的摸着他的手心,摸着他练武时磨出来的厚茧,她摸着,那些画面就似在她眼前出现,仿佛他就是在她面前舞枪习剑的。 是多少个日夜,又是多少个春秋。 殷宁的唇咬得更紧,她告诉自己就把这木头当成了个物件,当成了个供人消遣的玩物。 可说归说,做又归做。 她抓住他,压着那僵硬的掌心到了自己的胸脯上。 就那一碰,就挤着她柔软的奶肉变形,多余的从肚兜的边儿上溢出来,又白又滑。 她身体是喜欢的。喜欢到发颤,喜欢到不断催促着,要她弄的再大胆些。 只见那白玉似的手指攀着男人的手背,她抓得很紧,还要靠着这儿的支撑,帮她缓解身下过分的快意。如此来,两人的手指就绕在了一块儿,看去,好似对儿缱绻情深的璧人。 她的话轻轻的,但又露骨直接,她发凉的手指压着他,用胸乳顶着他,还问他:“大师,好摸吗?” 她越说着,呼吸越是急促,带着那饱满的胸脯也剧烈的起伏。 一吸气,那处就拱起来,紧紧地顶着他手心。 一吐气,那顶着他的力道又卸了,她的皮好嫩,真是最最私密的地方,比她的手,比她的足,还要软上百倍千倍。 这肚兜不过是张薄薄的锦料,不光薄,还松,随便一扯,一动,里面的肉就要露出来,一仄一歪,就全到了他手上。 明明是好瘦的身子,可这儿却长得好生的丰满,那的颜色他早见过了,可如今又显出来,映在他眼前,将人的目光生生夺过。 “心跳的好快...” 她说,似在说自己,又在说他。 无相的内气早是凌乱不堪,血液奔涌,因他用着念力跟这心魔抗衡着,长久之下,又有了血脉逆流的势头。如此情况,怎么还能经受如此的挑拨。 她明知此,却仍要这么去做。 捧着一边儿的奶肉,挺直了腰,朝着他主动的靠去。那眼中柔媚,模样娇艳欲滴,美得不像是凡人,像是天上的神仙,像是修炼了千年的妖精。 她故意要逗他,要弄他,用那硬起来的小奶尖儿蹭他的俊脸,又蹭那紧闭的嘴唇。 那双唇干燥,可就这么被她蹭着,玩着,竟渐渐有了一丝丝的湿意。 殷宁两腿不禁夹得更紧,身体在他身上前后的摆动。 她知道无相心乱了,这人前刀枪不入的大师父,遇到这事儿,在这脱光了的女人面前,不也还是要动情,要犯戒。 殷宁捧着乳儿,更放肆的压在无相的唇上,她另手环着他,要他整个人都紧贴着她那光裸的身体:“听他们说,犯了淫戒的和尚不光是功德全无。”她话顿了顿,似要吓唬他,“还是要下地狱的。” 少女吐气如兰,两指掐着那已经变得艳红的乳头,那惹眼的颜色在他冷淡的脸上一衬,更显得淫靡十分。 这么多年的修行,这么多年积累的福报,说没就没了,就算是他,也会心痛的吧? 这和尚,也太倒霉些了。 殷宁眨了眨眼,她眼中湿润,看着无相时都觉得似蒙了层雾的。她看不清,就索性不去看。她身体又向后仰去,下巴抬高,用那被操得软烂的地方一口气往着他性器上撞去,直要那龟头顶着她的宫口,生生撑得她小腹都露出他性器的形状。 多荒唐。 她从未对哪个人有过如此春心萌动的时候,也从未假设过,臆想过。可她如今这步子迈得也太快了些,她不光想了,不光做了,做的对象还是个对她不从不就、吃斋念佛的和尚! 殷宁松开手,她挑着无相的下巴,仔细的看他。 看他的眉眼,看他的神情。她不懂自己为何会如此动情,也不懂为何在想到他功德尽毁时,心里会不自觉的为他惋惜。 按常理说,她不该觉得这是他活该,是他多管闲事的报应么? 他们才认识几天,连说过的话都能摆着手指数出来,怎么就这样了。 殷宁想不通,想不懂。 她只是看着无相凌厉的轮廓,她手指情不禁的沿着他的下颚往下,到他的颈子,到喉结。 指尖拂过,刺激得他喉咙滚了下,似是在回应她。 ...... 殷宁觉得受不了,她身底下登时又冒出股水来,夹得那器物更欢儿了。 她紧攀住他,不管不顾的在他身上起伏着,不用再说,那淫靡的交媾声就够表明这正发生的一切了。 她下身窄小的穴被男人的性器完全肏开,本是透明的爱液在这来回捣弄下变得十分粘稠。 有些就挂在他的阳具上,有些流出来了,腻在两人紧密交合的地方。 “太深了……” 她忍不住的说,可又在忍不住的夹紧。 无相自然能感觉到她身体兴奋的反应,那里面在不住的缩着,尤其——尤其是在他顶到她最里的时候,她会痉挛,会发抖,会用那哑惨了的嗓子发出一声声的呜咽。 而他—— 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如此来的快意。 在这幻境之中,他甚至连拒绝的能力都没有。 他身下的那根沾满她淫水儿的阳具,此刻正在兴致勃勃的告诉他,把她给操开了,干到她的花心上,是有多么的爽。 —— 会动的!会动的!! 20.白浆(H) 她不知,自己身下怎么能发出那么淫荡的声响。 她亦不知,她在他身上高潮了几次,到了几次的极乐。 但她知道无相射了好多进去,把她的小屄塞满了,多到装不下,溢出来的就顺着她的大腿往下流,又白又稠。 比那淫水更为淫靡的气味传来,殷宁似被蛊了,她手伸到了那狼藉的身下,指腹捻过她腿侧上的一点儿,沾着那白浊的精液,裹进了自己的唇中。 精水特有的味道传来,有些苦,有些咸。 殷宁抬起眼:“大师,你可曾尝过?” 他当然不曾。 他甚至连自渎都 她动作缓缓,纤细的手指就在唇边晃荡,时而挑起那嫩红的舌尖,时而又去揉弄那饱满的下唇。因为这玩弄,她唇上泛起一阵的水光,是她唇色太艳丽,才让那上面的体液看不出颜色,也不知是她自己的,还是他的 他射了,可下身的东西还勃着。 粗大的一根,一点儿都没消下去的迹象。 此刻,那东西就直挺挺的挡在两人中间,殷宁不去弄它,可也忽视不了它的存在,真的怪碍事的,也怪吸引人的。 她身下的黏腻感更甚,只要她一动,那穴里的精水儿就要被挤出来些,那汁液沿着她的内胵向外滑着,又慢又热,极其明显的感触。殷宁脸色绯红,她把在自己唇边手指附在了无相唇上,有几分的掩饰,也有几分的捉弄:“你也尝尝。” 男人的唇面干燥,像是久旱的沙地。 她耐心十足的抚摸着那干涸的唇面,用着那暧昧不清的体液将那嘴唇给揉湿了,给柔软了。 她想到刚刚她用着乳儿弄他的模样,想着,就要她身体更烫。 明明已经是觉得够多了,可仅过了这短短一刻,她那下面又不住的在缩着,好似又能将他给吃进去了。 她眼眶也红,鼻尖儿也红,嘴唇更是红。 她喘息着低吟,贴在他的脸侧。 “大师”她唤他,她想他张开那被揉得发软的嘴唇,想要他给她回应,想她情不禁的抓住了他的性器,握着那处撸动,动一下,就能要他喘息再重一分,“你说句话啊。” “” 她也不是用着入梦控制着无相,只是她真的想听他说,随便什么都好。 可惜,他是个哑巴。 哑巴也有哑巴的乐趣,不是么。 激情退后,几丝的理智主动的找了回来。 殷宁虽是“色欲熏心”了,但也不是个不顾大局的傻子。 先前,她有过被无相破梦的前车之鉴,她知他修为高深,因此需格外谨慎。 如今,她尚没弄清为何会被无相破局,也不知这入梦对他影响了几分。在这些不稳定的因素面前,她不敢真由着自己的性子,控制着他为所欲为。她干预的越多,风险就越大。 殷宁垂下眼,她手指在他性器上虚拢着,掌心一张开,手心儿里的体液就流出来。 在那几近透明的爱液中,夹杂着几丝很淡的薄红。 这—— 真不像是梦啊。 殷宁轻叹,她人没了刚刚的精神,觉得乏,眼皮沉沉。 她就势枕在了他的肩膀,男人的肩很宽,给她躺着绰绰有余了。 迷蒙中,她竟有些贪恋着此刻。 那些杂乱的想法又冒了出来,她想着,若是能一直如此,远离江湖纷争,不纠缠于打打杀杀,倒也是好了。可这念头一起,她又想到了在昆仑的主教,想到了在她临前主教对她说的那些话。 距离娘娘复苏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了 她不是殷宁,她是青莲教的圣女。 她的命也不是自己的,而是主教赏的。 …… 殷宁闭上眼,她不愿想。她此刻只想在这滚滚红尘之中,她伸手抓住了无相的衣襟,人朝着他怀里更深的靠去。这和尚好烫,像是烧红了的石头,也像是她咽进喉咙里的那壶酒。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气味,似是檀香,但又没那么的厚重,是什么呢? …… 渐渐地,她意识开始涣散,似要跟着无相一同陷进这梦里。 可就当黑暗笼罩的刹那,恍然间,无相的声音突然闯进她的耳中。 昏暗里,她听到他缓缓吐出两个字。 “寒霜。”!! 这一瞬,殷宁那些天南地北的妄想全都散了。 像沙被扬了,像烛火被吹灭了。 她凭空呆滞了两秒,后又缓慢地抬起头。 正如她料想的—— 无相已然冲开了入梦的桎梏,他不但能说,还能行动自如。 这梦,已经是困不住他了。 殷宁抿紧唇,她后背僵硬。 这和尚是如何做到的? 21.复明 寒霜。 他从未开口叫过她的名字,按礼法,他称她为“施主”的。 这两个字对他来说是如此的陌生,可又百般熟悉。 多少次,这两个字反复的扰乱他心神,出现在他脑海,在他心门,如钟鸣般声声回响。 就在他声落的那刻,无相想起了很多。 他想起他下山前方丈对他的嘱托,想起与她的初见,又想起她在他面前光裸袒露的模样 无相无妄,亏他还在普世渡人,亏他还在与人宣释佛法。 事到如今,他又有什么资格呢? 无相低下眼,在这心魔纠葛之中。 他……还是动念了。 悄无声息间,一股不易察觉的力量在庙内蔓延。 石像周围,有团深绿色的妖气集聚,坐在庙中的石像本是半阖着双眼,此刻,那像似活了一般,眼睁开着,森森地注视着这庙内坐卧的二人。 梦里。 殷宁深吸口气,眼下的情况虽要她意外,也没什么可惧的。 在这幻境之中,他又能奈她如何? 她盯着无相,两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比起纠结他如何破局的,殷宁更好奇的,是他此刻要做些什么。 殷宁想着。 她想他会震怒,想他把这梦境搅得天翻地覆。 亦或者,他会像杀那蟾蜍似的掐断她的脖子,要她这“心魔”再无作祟的的可能。 再荒唐些,他会在她“死”前抓着她泄欲,狠狠地侮辱惩罚。 他那还硬着呢,翘得老高,一副攻击勃勃的样子,也不是没可能的。 可过了很久,她都没等来无相的反应。 就连刚刚的那两个字,都宛如从未存在过。 好似她在这梦中太久,也跟着出现幻觉了。 她往下咽了咽,主动试探:“大师。” 无相的喉结滚动,殷宁的注意不由得被那引去,她朝那一看,视线就要低了些,眼睫跟着垂下去,她睫毛湿漉,是刚刚被他顶得太深,泪都流出来了。 他性器上还挂着那淡淡的血迹,血味特有的腥气若有若无的在他鼻间蔓延着,催人生出无端的欲望。 “寒霜,我知道这是梦。”无相说。? 殷宁不明所以,却也免不得的紧张。 她心弦绷紧了,目不转睛的看他。 见他抬手,殷宁便跟着后退,本能的反应。 可两人的距离太近了,她退到哪儿,也都是只手可碰的距离。 她以为自己是要挨训了。 可无相的手在半空中又悬住,他似要触碰她的脸颊,可却被什么给挡住了。 殷宁不解,眼里出现疑惑的神色,事情的发展,似乎不是她想的那样。 又隔片刻,她面前的和尚才再有了动作,他手臂下移,将她敞开的衣衫拢好。 “抱歉。”她听到无相说。 什么啊。 她脸蛋噌一下就红了,刚要开口,可却突然感觉到股外力的侵入。 殷宁脸色骤变,可还不由她作为,那力量就把这梦境给震碎了。 庙中的草榻上,殷宁强忍着自己那剧烈的呼吸,逼着自己冷静。 出了梦境,那力量便不知所终,仿佛从未存在过。可在梦中,她切切实实地感觉到了第叁人的存在,或许也不是人……比常人更恐怖更压迫,要人无法逆转的力量,甚至,连主教都不能企及。 她确认自己的感知没有出错,不光是她,怕是无相也应察觉到了异常。而“它”的出现,似乎也只是为了中断她跟无相的对话,要他们了无“感情交流”的可能。 无相…… 想到无相刚刚的作为,殷宁是又气又笑。 明明错的是她,引诱他破戒的也是她。 说过分点,她就是趁人之危,直接把他给强了,怎么他反倒还跟她说起抱歉来了? 真是个榆木脑袋,是在寺里敲多了木鱼么。 天边露白,晨早的光映进了庙中,那光线跨过地上已经灭了的炭火,正打在了她的脸上。 太亮了。 殷宁不声响,过了片刻,她才猛地反应过来,她睁开双眼,瞳孔震颤。 不知从何时起,她竟能视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