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肉》 第一章 “小杜,今晚作业不是很少吗?你怎么才从自习室回来?” 康慧大力地用毛巾,揉着刚刚洗完,还湿漉漉的头发。 她们平时在晚上作业没有写完的情况下,就会去宿舍楼里的自习室,继续把剩下的作业完成。 康慧今晚正美滋滋地想着,晚上作业全都写完了,也就一本书都没带回宿舍,准备洗完澡之后早点睡觉。 “康慧,你是不是疯了?今天飞哥的数学卷子后面三道大题,一下就干掉一个多小时,你抄谁的啊?写这么快?” 小杜一边把书整理进包里,一边满嘴怨念地愤恨吐槽。 康慧一下子被小杜的话说懵了,她瞪圆眼睛,愣了 半晌,最后颤抖着声线。 缓缓说道:“你说什么?飞哥的大题也要写?” 小杜绝望地看了一眼康慧此刻天崩地裂的表情,飞哥不是个打人的老师,但是其阴险程度,远比数学题还要更加折磨人。 康慧带着哭腔,焦急地来回踱步,又自言自语道:“那怎么办啊,我明天早上去抄你的来得及吗?” 小杜干涩一笑,“康慧,好消息是解题过程很短,坏消息是明早龙哥开门。” 康慧心里防线彻底被击破,她像被抽去真气一样,人体开始缓慢地失去支撑,一个踉跄地向后仰去。 “怎么办?怎么办啊?” “去拿吧,刘福通的窗户一直没锁过,你翻个窗户进去拿。” “但是宿管阿姨咋过啊?” “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她们早睡了,快去吧,早去早回。” 康慧提着胆子,拿起小杜的强力手电筒,怯怯地朝黑漆漆的教学楼。 夏夜的树林蔓延着一层雾气,若隐若现的蚊虫盘旋在低空。 它们漫无目的飘飞的身影,刺破绵延的微弱光线。 康慧眼里原本熟悉的楼梯,此刻也变得阴暗诡异。 她一步一步地,朝三楼摸去。 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夹杂着几分康慧急促的呼吸声,愈发显得这一切更加恐怖瘆人。 康慧有些后悔了,她觉得比起被龙哥臭骂几句懒鬼,也比此时此刻快被恶鬼缠身要来得划算。 “南无阿弥陀佛,菩萨保佑,我康慧这辈子没干过坏事,行得正,端得直,不怕不怕。” 康慧小声地碎碎念,给自己加油打气。 她原本是不信佛的,死心塌地遵从唯物主义,但是现在情况紧急。 临时抱抱佛脚的话,菩萨也是会保佑的对吧。 “梭梭—-” 一阵无端的微风吹进她还未擦干的发丝里,搅乱了刚刚才冷静下来的理智。 “啊啊啊啊啊啊!妈妈!妈妈!有鬼啊,菩萨救命!” 她撒开腿开始狂奔,发了疯一般地,嘴里念念叨叨,像是一串不规则的咒语,在嘴里循环播放。 真空的衣服在胸口晃动的双乳下,显得波涛汹涌,突兀的两个小樱桃几乎快要撕破这薄薄的一层衣服。 她原本是不敢回头看的,但是既然鬼怪现身了,她也就破罐破摔,死死地回头巡视身后的情况。 空空如也的走廊,虽然什么都没有,但是她依旧觉得,这是个聪明的恶鬼,趁她回头,就消失不见。 康慧的脚步没有停止,随着剧烈跳动的心脏,愈发激烈地开始肌肉收紧。 她奔跑的过程中,依稀觉得有一丝丝的不寻常。 这走廊怎么看不见楼梯? 这走廊怎么越走越长? 这走廊怎么没有教室了? 她一下子猛地转回脑袋,眼前的场景如同电影切换镜头一般。 黑色的巨幕空间逐渐从中心,开始向外不断发散出橘黄色的浑浊液体。 橘色的液体质感像是透明粘液,一点一点,爬满康慧眼前的黑色。 康慧如同跑出终点线的参赛选手,一下子撞破了这薄薄一层的,如同被子植物外衣的壳。 还没来得及刹车,她便瞬间扑进了一个光头男子的怀里。 更加让她羞耻的事情随之而来,这个光头男,正发出沉闷的喘息声,单手抓着什么东西。 而这个东西正被自己的大胸压着,发出滚烫的热气,抽动的感觉从胸口传递过来,夹杂着坚硬而又柔韧的复杂触感。 这个东西只在教科书上见过一眼,很糟糕的黑毛像是激烈生长的杂草,掩盖着人类生殖的秘密,给她的初印象不是很好。 但是眼前的男人,白皙透亮的肌肤,沉木般稳重的香气,结实又魅惑的肌肉。 更重要的是,那张掺入红血丝的双目里,翻涌着情欲的火苗,而嘴角又勾勒出的浅浅笑意,挑着眉毛,饶有兴致地打量康慧。 这一切都让康慧有些沉醉,但是突破自我底线的勇气,在男人拿起一串佛珠缓缓捻起后,被粉碎得面目全非。 “你是和尚?你还破戒!” 康慧一下站起来,贼喊捉贼一般,先发制人地对着光头男严厉斥责道。 不料,光头男仍旧面色不改地轻轻捻着佛珠,顺手把褪去到膝盖的裤子,缓缓提至腰间。 闭着眼睛,不紧不慢地说:“阿弥陀佛,这位施主,贫僧只是戒女色,但是不戒你。” 康慧听完惊恐地向后连连退去几步。 她其实更应该问的是当下所处的位置叫什么,而不是胡言乱语些有的没的,以掩饰她这个十八岁小屁孩色心大发的羞愧感。 “这里是佛境,更具体一点的话,是佛境的桃花庄,我是姻缘禅师,专管凡人恋爱婚配的,也不知怎么今天用朔月洞巡查人间的时候,就被你叫去了。” “什么桃花庄?朔月洞的?我现在要回去!” “施主啊,这地方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桃花庄一直是上云神仙观赏美景的地方,你随随便便进出,会让神仙们取走寿命的。” “少糊弄人,死和尚,又色又爱说谎,我现在要的是原路返回!别拿取人性命这种事糊弄我!” “康慧,我念你也是个老实巴交的莘莘学子,怎么满嘴胡言乱语,还污蔑贫僧。”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什么叫戒色不戒我?你最好给我解释解释。” “贫僧主管姻缘,务必知晓施主的名讳,方能替人牵线婚恋,至于施主所道的戒色,贫僧多说无益,只想简言一句,贫僧的修道也有读心知念。” 康慧听完心头一惊,读心那不就意味着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那她刚刚想的不都全知道了? 还没等康惠开口说话,和尚倒是先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施主,随心所欲便好,贫僧不会忌讳。” 口吃 康慧依旧犹犹豫豫,神态慌乱地站立在原地,不敢动弹,焦虑的手指不停地拉扯衣角。 她也不知道这和尚说的这话,到底是不是在针对自己,刚刚在心底思考的事情。 和尚轻呼一口鼻息,抬起青筋暴起的手掌,佛珠顺着指尖滑落到大拇指,挂在竖起的手掌上。 “施主不信贫僧的法力?倒也不见怪,康慧,你过来。” 和尚掌心向上,四指微动,如同柳枝飘逸一般轻柔,向康慧款款召唤。 康慧的腹部不合时宜地扬起一阵燥热,她即便是刻意隐藏也束手无策了。 眼前这个和尚眉眼间潜藏的魅惑和情欲已经充分燃烧,在空气弥漫着一阵勾魂的催情香。 她如同被支使一般,鬼迷心窍地朝着和尚的方向走去。 和尚一根细指,勾着衣角,撩起原本虚掩着的裤裆,大物也随之映入眼帘。 康慧顿感口腔发麻,翻腾着的馋人口水,提前湿滑了干热的口腔。 她缓缓蹲下身子,双手试探性地,轻柔包裹住和尚的巨物。 全神贯注于掌心,上下滑动,感受着和尚炙热的体温。 “施主,施舍点水润润吧。” 和尚抬起手掌,温柔地抚摸起康慧的脑袋,发丝随着几次来来回回,急躁的抚摸,而变得有些杂乱。 他又顺手把两根手指伸进康慧的嘴巴里,沿着舌根一路探索,一点一点博取康慧嘴里充盈的口水,直到手指完全沾湿。 康慧轻闭双眼,舌头随着和尚的搅动,在口腔里翻滚。 愈发觉得身体开始燥热,挣脱出一只手掌,隔着薄衣,不受控制地揉搓自己的乳房。 接着和尚的手指轻轻敷在大物上,带动着康慧的手掌一并开始顺着青筋游走。 湿滑的手感逐渐占领了全部的手掌,和尚的手继续往康慧的嘴里取水。 康慧看出了和尚的用意,缓缓伸出舌尖,试探性地在他的龟头轻轻舔舐几下,引得和尚身体一阵轻颤。 随之发出的几声闷哼,激发了康慧极大的兴趣,她变得更加大胆。 张大嘴巴,一口含住一大半的鸡巴,喉咙抵着肉棒的尖端,假意做着吞咽的动作,上下开合的激烈感觉,让和尚仰起脑袋,紧皱起眉头。 暧昧 “施主无师自通,替贫僧节省了不少精力啊,少顷之后,这份恩情,知叙再报答。” 字与字的间隔,知叙着迷于满足性爱的浆糊脑袋吞噬,留下朦胧的咬字,夹杂着沉重的喘息。 康慧的发丝逐渐散落至脸侧,一边上下吞吐的动作,连带着恼人的发丝一并糅杂进口腔, 让康慧不得不停下动作。 腾出手来,拨开卷进口腔的发丝。 知叙从停顿中缓缓苏醒,双手撩起康慧的头发,耐心地理顺,全部盘到脑后,让康慧专心口交。 肉棍的触感随着康慧口水和舌头的拨弄,变得愈发坚硬和巨大。 知叙眼角微垂,满腹的热火已在爆发的边缘,他轻抚着康慧趴在腰间,认真吮吸的脑袋。 “施主,悉数吃下吧。” 也不知知叙是否用力按住康慧的脑袋,她只隐隐感觉有一丝攒动的微弱力量,牵引着自己的口舌往更深处咬合。 被深喉的龟头,似有似无地抵在康慧的嗓子眼,挠人的质感让康慧在第一次吞咽的时候,忍不住从嘴里吐出来,缓解干呕的冲动。 眼睛被酸涩的呕吐感挤压出眼眶,海潮路过般地湿润了大片的眼球,知叙伸手轻柔地抹去眼角的泪花。 “施主,贫僧不强求。” 康慧深吸一口气,仰起脑袋凝视知叙那双迷人又沉醉的桃花眼,“你会读心是吧?猜猜看我想不想继续?“ 知叙的桃花眼闭合得愈加狭窄,只留出一丝细微的空隙,恰如其分地反射出烛火橙黄翻滚的火苗。 “施主的心意,好读。僧若是说出口,只怕施主会反其道而行。” 康慧扑哧一声笑出来,她确实不是一个心诚则灵的小孩,叛逆的性格里,早就埋藏下一颗永不臣服于他人命令的决心。 康慧调皮地眨着眼睛,伸手拉住知叙的手掌,直直地往自己柔软的胸腹带去,“你答对问题的奖励。” 知叙的身体跟随着手臂的拉扯,缓缓靠近康慧,比起康慧傲人又白嫩的乳房,他更想触摸眼前这个妙龄少女娇嫩而真的面庞。 康慧想继续吞下肉棒的脑袋,被知叙提着下巴,徐徐抬起,两双眼睛掺杂着不同的心思,互相对望着。 康慧嘴角粘连的口水缠绕着碎发,水润的眼睛里饱含温存,闪动着天真烂漫。 知叙的一张大手几乎要包裹住康慧的小脸,他身体升腾起无端的怜爱,抵达缠绵终点的目标, 变得不再急不可耐。 他伸长脑袋,俯下身,微微斜侧脑袋,沿着康慧红润的嘴唇开始小口轻吻。 舌尖在温热的空气里碰撞交融,全神贯注于体会对方嘴里那沙砾的舌苔以及腥甜的口气。 原本只是情欲的火苗肆意狂妄地燃烧,亲吻的动作把气氛带出一丝微弱的暧昧。 痛楚 康慧纤细的腰肢被知叙的手一把环住,动作轻柔地簇拥在怀里。 康慧的双手像是蔓延生长的爬山虎,一点一点,沿着知叙粗壮结实的手臂,向着知叙的脖颈攀爬。 她的腿分别岔开在知叙腰的两侧,双手随意地下垂在知叙的肩膀上。 “和尚…你叫什么?” 沉醉舌吻的间隙,她侧脸靠着知叙的脸颊大口喘息,调整呼吸频率。 “贫僧…法讳知…叙。“ ”知叙,你的嘴巴好软。“ 康慧的手指试探性地轻轻伏在知叙的嘴唇上,平滑的指甲在知叙嘴唇的唇纹上来回穿梭。 在知叙眼里,康慧早已迷离在理智以外,雾气朦胧的眼神里满是被情潮戏弄后,不顾一切的迷失。 知叙的手掌一点点地深入到康慧的股沟里,似有似无地轻抚,内裤包裹的充满肉感的臀瓣。 他竖起一根食指,朝着海水恣意洗刷的腿间挤压。 知叙低于体温的冰手,一下子伸进了康慧高热的肉穴里,引得康慧身体一阵酥麻,止不住地仰头发出一声娇喘。 像是求饶,又像是撒娇。 知叙的眼睛又笑着眯成细细一条,在得到了康慧未曾言语的应予以后,他大胆地将康慧的内裤褪去。 康慧也抬起一只腿,把碍事的内裤脱离自己的一条腿,敷衍地垂挂在另一条腿上。 ”知叙,你是要进来吗?慢一点好不好?” 康慧高二的时候,试图跟自己的前男友初始云雨情,奈何年少无知,对着不仅一窍不通,更是有一种被过度渲染的恐惧感。 让康慧在被前男友试探着插入的时候,下意识地用力一把推开,她感知到下体的肉壁有一个异物,正不加商量地试图闯进。 但油然而生的疼痛,让她即使再对性交产生好奇,也在那一刻戛然而止。 这一次,她对眼前的男人不知根也不知底,光凭一张魅惑而压抑的艳丽皮囊,而选择大胆地爬上和尚的床。 她心底还是潜藏着不少来自以往的恐惧,生怕在今天再一次上演。 “施主是忌惮痛楚?不必多虑,施主随心所欲便好,贫僧不会越俎代庖。” 康慧低头单手抓住知叙的肉棒,一点一点,掺着湿润黏滑的穴肉,大胆地向下坐。 “怎么办?我不敢啊,知叙。“ 知叙笑盈盈地双手拨开康慧的层层嫩肉,两根手指轻柔地挤压进去。 ”康慧,若是感知到痛楚,要叫出来。“ 陌生 小穴的洞口被两指的宽度,艰难地撑出一个小口。 少顷一阵湿热的淫水从荒漠中冲刷而来,肆意沾湿了知叙的手指。 “啊!嗯…” 电极般的酥麻感从腹部缓缓传至全身,康慧的身体愈发失去力气,胸口抵在知叙的面部,大脑则是无力地倚靠在知叙的脑袋上。 “施主,觉得力道如何?” 知叙细微而低沉的声音,传至耳边,好似一声遥远的呼喊,让康慧游走在极为癫狂的海洋里,挣扎着透出水面换气呼吸。 “知叙…知叙…我还要…” 康慧一面轻柔地呼喊,一面撩起自己的外衣,一把脱下。 霎时,一对挺立的乳峰,外加两颗桃色一般艳红的乳尖一并出现在知叙的眼前。 知叙皱眉闭眼,深吸一口气,再一睁开,桃花眼早已陶醉地看向这诱人而丰满的乳房。 他忍不住张开嘴巴,小口地嘬弄兀起的乳头,同婴儿吮吸一般,舌尖一圈一圈环绕着。 接连的上下挑逗,让康慧早已深陷情爱的泥沼,连带着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晃动,跟随着身下阴蒂的摩擦,一点一点满足性欲。 知叙的肉棒也趁虚而入,一股脑全部插入康慧的嫩穴里,咕唧的水声连连作响。 康慧的身体按捺不住地连连震颤,轻抚知叙脸颊的手掌,也游刃有余地往知叙的衣领内侧探去。 手指拨开层层迭迭的百衲衣,手掌接触到知叙温热皮肉的瞬间,知叙在她胯下顶撞的动作也愈发激烈。 一点一点深入抽插着康慧的满是爱液的小穴口,醉心于吮吸充满乳香味道的柔软胸脯里,知叙一时间早已遗忘了身处于何地。 他恣意放纵自己于声色情爱中,也慷慨容许康慧在这一圣洁之地,焕发出无尽的欲火缠绵的高呼。 “知叙…好快…好快…是不是…要到了?” “福…增无量…” 硝烟灭尽后,残余的风花雪月满是疲于叨扰的碎渣,就像粘连着晶莹口水的乳头,或是满手荒淫的爱液,还有半挂的外衣。 其实在康慧眼里,这个男人即使是世间最难以触碰的神魔,也与陌生人别无二致。 她在被迷醉的性爱一把推出到现实理智以后,手里捧着的俊俏男人的脸,也霎时变成一张审视的双目。 怔怔地看着自己半裸且放荡形骸的身形,这一切真的值得吗?她在心底默默念叨着。 “施主莫问值得,一切皆有来意,阿弥陀佛。” 射精 知叙的手指不停地捻着一串佛珠,在指尖循环拨弄,眼睛轻闭,眉心一颗圆状的朱砂痣,更加衬出这张脸的不落风尘。 康慧也不急着整理凌乱的衣服,她全身压在知叙的怀里,仰头跟知叙的鼻尖微微触碰。 “不是和尚吗?为什么要跟我做爱?” 她的表情夹杂着半点挑逗,食指调皮地沿着知叙的眉毛开始在脸上游走。 手指划过知叙嘴唇之后,知叙的嘴唇微张,留出一段可让康慧手指准入的空隙,只是知叙的眼睛依旧紧闭,呼吸匀速却沉重,包含着一股还未平息的躁动。 康慧的食指指尖一点一点,渗透进嘴角的缝隙之中,知叙的舌尖也紧跟着出来舔舐康慧的手指。 舌尖灵活得如同毒蛇翻滚身体,把康慧的手指死死地缠绕住,等到康慧的手指完完全全被舔舐至皮肉柔软才不舍地松开。 等到康慧的手指离开,他才不急不慢地说道:“贫僧只知施主心意,偿施主大欲。” 知叙满嘴的胡言乱语,全然把这次突如其来性交的罪魁祸首,全然指责到自己一个人身上。 康慧装模做样地准备发火,她不加力气地轻轻掐住知叙粗壮的脖颈,皱着眉头,语气略显焦急地扯着嗓子大喊道。 “你在狡辩!明明是你先打飞机的!怎么不敢睁开眼睛看我?” 知叙倒也如同姑息养奸一般,只是嘴角略微带着些许笑意,仍旧闭眼说着:“贫僧在修行禅定,并无他意。” 康慧撇撇嘴角,小声嘀咕道:“你也真好意思说,你现在鸡巴还插在我下面呢!” 知叙深吸一口气,睁开他的眼睛,笑意嫣然地说:“施主是还未尽兴吗?贫僧要告诫施主,爱欲乃生死之根本,多多不宜。” 康慧显然稚气未脱,心底还留有一丝青少年一般的好胜心,胜负欲无端地被知叙的一句话激起。 她大力地抬起知叙用于捻佛珠的手掌,依附在自己的胸口,又一把推倒知叙的身体,躺倒在床上。 “我就是欲求不满,今晚我就给你榨干,把你这光头吃抹干净。” 她迭坐在知叙的腰间,上下起伏身体的律动,一点一点向下锤击着知叙深入穴口的肉棒,像是要将知叙的肉棒一口吞灭般的野心。 知叙胸口的肌肉紧绷,额角的青筋暴起,刻意抿住嘴巴,也难以阻挡被康慧淫荡而富足的淫水浇灌的男根,激发出舒畅的闷哼。 康慧双手反撑在知叙的大腿上,下体贪婪地厮磨着知叙的肉棍,嘴巴里娇啼一般说着淫语。 “啊…和尚…刚刚没有射出来是为什么?你还没高潮吗?射进来…把我的子宫都射满你的精液。” 比丘 忽然一阵微风,隐隐约约凑近康慧裸露的后背。 她倏忽间被这微凉的寒意,刺激出皮肤冒出颗颗微粒。 知叙眉眼间的笑意瞬间被警觉吞灭,他一把起身,紧紧抱住康慧,手掌捂在康慧的嘴上,示意她不要出声。 门口由远及近地传来几声急促的脚步声,像是匆匆赶来了几个壮汉,沙沙的粗喘着,鼓动半夜里沉寂的声音逐渐变强。 知叙贴着康慧的耳朵轻柔地叮嘱一句:“莫出声,且待贫僧应付完此事。” 他急不可耐地整理好自己的衣领,接着,又伸出白皙的手指轻轻向空中一划,一团橘色的火焰从指尖开始缓缓燃烧。 同正常的火苗不一样的是,这团火温暖而明媚。 即便是贴近了,也没有炙热的温度,灼烧皮肤而产生痛苦的肤感。 只见知叙把召唤出的火苗对准康慧的额头,轻轻一点,康慧的浑身上下刹那间被这团火焰包裹住,渐渐腾升到半空中。 火苗腾烧起的热气吹动着康慧零散的发丝,在空气中漂浮。 康慧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的身体悬浮在空中,渐渐变小,像是被吞进了一个全包的橘色气泡里。 她双手趴在气泡的内壁,蹲坐着耳朵紧贴气泡内壁,好奇地看着几个同知叙一样,光头模样的男子匆匆踏进屋内。 为首的和尚,腰间挂满了和她身处的气泡一模一样的球体,双手抱拳,正一脸严肃地跟知叙汇报。 康慧身处于隔音的球体内,无法听清外面人的交谈。 而球内宜人的温度以及柔软触感的内壁,让身心疲倦的她,渐渐泛起睡意,迷迷糊糊地闭上双目,陷入沉睡。 “大禅师,月初之夜里跃楼人的魂缘,我们都已收集完全。只是有一个魂缘,被我们发现半只留在人世,现在正四处逃散,无法收进灵魄珠,请求大禅师用朔月洞再仔细搜寻一遍,万一闯进月庭大寺,我们都会…” 知叙微微颔首,手指拨弄了几下掌心的佛珠。 “我已悉数知晓。各位猎魂比丘们,请先去休息吧,那半只魂缘不会跑远的,仅靠你们鼻子也能嗅到,时间一久,也无非是魂飞魄散,不必费心追究到底。” 猎魂比丘即是在农历的每月月初,专门收集跳楼之人破碎的魂缘,以此为职司的和尚,等级属于和尚的最低等。 他们为了尽快晋升,他们就会大面积地寻找目标魂缘,一旦发现异常情况,就要向知叙汇报,让知叙通过朔月洞巡查人间异样。 他们通过不断训练,能够精准地嗅出魂魄飞散之处,并掏出灵魄球收集魂缘。 收集而来的魂缘也大有作为,特别是月初的自杀之人的魂缘,因为缘分未了结,而拥有了比自然死亡之人更加宝贵的缘果。 姻缘牵线也会通过缘果,而充分实现香客们的虔诚祈祷,实现的越多,香客进香也就越多,积累的福德就成了绩效指标,让低级比丘们更快晋升。 奶头 康慧黑漆漆的视线里,逐渐被刺眼的光芒侵占,她下意识揉了揉眼睛,从昏睡中苏醒过来。 她一个人反手撑坐在床上,眼色朦胧地环视这间满是古董物件的老屋子。 床上是一张素色被子,不是很厚,但是睡着很舒服。 床的边缘包围着一层白纱的帷幕床帐,康慧悄然伸手拨开挡在床沿的帷帐,探出两只乌漆嘛黑的脚底板,试探性踩向光秃秃的地面,直到逐渐站稳脚跟,才放心地继续好奇探险之旅。 刚走下床,迎面便侧放着一张堆满经书的桌子,娟秀的字体以及复杂的字形,让康慧不由得停下脚步,凑近欣赏这有力兼具美感的笔锋。 雕花窗的光影投射在薄薄的纸张上,斑驳着静谧的花纹。 康慧的注意力逐渐被雕花窗的图案吸引,一步一步缓缓走到窗前,结果看见了半裸着上半身的知叙,正站在假山旁,听着潺潺的溪流声,惬意地舒展拳头。 鉴于昨晚的灯火昏暗,以及床笫之欢,让康慧还没来得及,细细观赏品尝知叙这光滑细嫩的健硕身材。 特别是胸口的两颗粉嫩的乳头,被清冷的晨风,吹拂得微微紧缩。 康慧舔了舔嘴角,踮起后脚根,双手趴在木窗上,全神贯注于这对可口的乳头,在溪流与光线交错下,反射出淫靡的坏心眼。 知叙好似是感知到了康慧的目光,笑意盎然地收起练功的身姿,款款向康慧迈着小步走来。 “贫僧可不是乳娘。” 康慧慌乱地转过身子,后背紧靠在窗户的角落,像是奸计被发现一般地眼神慌乱无主,“该死该死该死,这家伙真能读心!” 知叙轻步踏进屋内,一把拿起悬挂在木施上的外衣,正准备披在身上的时候,犹豫了一下,顺势搭在小臂上,又朝着正在面壁思过的康慧走去。 “施主,率性而为不逾矩罢,贪恋贫僧的肉身也无伤大雅,任施主吮吸便是了。“ 知叙把背对着自己的康慧一下扭转到面向自己,大大方方地张开光洁的胸口,听凭康慧发落。 康慧仍旧害羞地坑着脑袋,她知道自己抬眼就能看见那对诱人的乳头,但是鉴于羞耻心和自尊心,眼神不断躲闪,手指头也紧张地扭成一团。 “为何羞赧?昨夜的欢爱,是贫僧错意了?“ 知叙的声音逐渐从额顶上方,转而在耳畔轻轻回响,呼出的热气裹挟着柔软的蜜语,扰得动康慧心里一阵麻乱。 康慧仰起脑袋,不服输地双手叉腰质问知叙道:“知叙!你明明是和尚,怎么老是欲求不满?你上头的人不会惩罚你这种破戒的和尚吗?“ “施主不是女色,何来破戒?“ “我是女的啊,怎么就不是女色?“ “施主不必深究此意,贫僧也不是为满足自己情欲,才跟施主欢爱的,就此打住便好。“ 知叙的目光被粘在康慧衣领的一根细长的发丝吸引,他手指轻轻捏起这根发丝,放在太阳光线下细细观察了一番。 他低声自言自语道:“莫不是到这桃花庄里,凡人魂魄还有吐故纳新一说?或是只因为贫僧没有头发?算了,一烧便了却,犯不得引童僧告状。“ 他随即弹出一根手指,点燃火苗把手里的发丝燃烧殆尽。 “走吧,随贫僧一齐晨浴,施主的纤纤玉足满是污垢,还得叫童僧把床铺规整规整。“ 温泉 康慧大喜过望,不经意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想着又要和眼前这个肌肉尤物共处一室,兴奋地开始搓手。 知叙只是浅浅地低头看了一眼,这个满心色欲的小孩,无奈地摇了摇头,顺便轻叹一口气。 昨夜的翻云覆雨,是他自当和尚起几百年来的第一次施展性爱技术,虽然比不上常人的技巧娴熟,但他却有些自满于沉稳的控场能力。 毕竟是无师自通嘛,居然能让康慧自愿产生继续跟自己再一次性交的欲望,他又窃窃地扭头偷笑了一番。 他动作舒缓地抓起康慧交错在一起的一只手,牵着她慢慢走向床榻。 接着,弯腰细细地开始在床铺上寻找康慧裹挟进被窝的碎发。 “施主莫急,待知叙先将床榻的毛发拾掇干净。” 康慧下意识理了理长发,一下子带出几根头发,对于一个高三学生来说,脱发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了,但又生怕给知叙添麻烦。 “我的头发?你是有洁癖吗?那我晚上睡沙发呗。” 知叙头也不抬地仔细抓取零散的头发,耐心地回答道:“施主不必费力,只是知叙要藏好施主的踪迹,才要拾掇的。“ 康慧一声惊呼:“OH MY GOD!我差点忘了问你,我怎么回去啊?你说,这该不会…就只是我的一场梦吧!“ 知叙被康慧的大脑洞逗乐,嗤笑一声:“施主何来梦一说?贫僧跟施主可都是真真切切的人。” 他来来回回翻遍了被子上的头发,觉得应该一根不剩了,就一下把手里的毛发全都烧尽,顿时,掌心冒出一阵黑烟,烧焦的气味在一路蔓延到鼻腔。 康慧睁大双眼,新奇地看着知叙的超能力,目光紧随着袅袅升起的黑烟,仰头观察了一番黑烟飘去何处。 “桃花庄几百年从未到过凡人,也不知这温泉水是否宜人。” 知叙又拉起康慧的手,一路穿过好几个圆廊,又走过不少的台阶,才抵达一个被桃木屏风遮挡住的,冒着白色雾气的神秘地带。 “施主在此更衣罢,屏风后便是温泉,贫僧先去探探水温。” 知叙果真撂下一句冷冰冰的嘱托,一扭头就走了进去,留下康慧一个人站在陌生的而又开放的区域。 后背是层层迭迭的竹林和桃树,围成的稀疏背景,两三米以外的房屋仍旧清晰可见,她双手交织,害羞地拎着睡裙的衣角,迟迟不敢往上抬。 “唯此二人,你我。” 知叙甩了甩湿漉漉的手,半个身子从木质屏风后探出来,“施主,水温适宜,褪衣即来罢。” 康慧一下子窜到知叙的身边,撒娇似的,扭捏着要知叙帮自己看着周围有没有人要来。 “知叙,知叙,你替我看着一点动静,我还没在外面脱光光过呢。” 知叙侧身挡到了康慧的面前,张开双臂,“脱罢。” 他垂眼笑眯眯地看着康慧言听计从地慢慢褪去睡裙,丰满而又嫩白的酥乳蓦地占满了整个视野。 他瞬间抬头,假意看着随风晃荡的树叶,簌簌地发出枝叶拍打的声音,也掩盖不住此刻欲将跳出心口的心跳声。 康慧连内裤也一块脱去,等到浑身上下光光如也的时候,她注意到了知叙装作若无其事,实则耳根红到发紫的羞答答神情。 “哟哟哟,昨晚你当着我面打飞机,还大言不惭地邀请我加入,怎么今天也就洗个澡,还害臊了?和尚,你看起来经验挺丰富的啊,不会是扮猪吃老虎吧?” 知叙结结巴巴地狡辩道:“岂…岂可胡诌!贫…僧只与施主一人缠…绵过,何来娴熟一说?施主先洗净足,再踏入温泉。” 知叙僵硬地抬起手臂,搭到康慧的肩上,没有衣服修饰的光洁肩角与手臂内侧瞬间接触,激发起小腹扰动的烈火,他紧张地低头看了一眼,确实微微鼓起,又不知如何掩饰,只能任由肉棒穿破平静的裤裆。 他蹲在石头围着的小水池旁,捧起康慧黑黢黢的脚,掬着一捧温泉水,缓缓浇灌这小巧柔软的玉足。 柔和的手感在康慧的脚心攒动出一丝丝隐隐的瘙痒,不知是知叙的手法惹得意乱情迷,还是自己过于敏感,她舒服地仰起头,闭眼大口喘息,时不时伴随着荡人心魄的呻吟。 知叙愈发觉得自己身心被欲火焚烧,分裂出个个情堕的欲念,他想把这双小脚送进怀里剐蹭自己的胸口,或是蹂躏着男根,满足肉欲,抑或是伸出舌头舔舐这甘甜的玉足。 洗脚 还没等到知叙捧起康慧的另一只脚继续擦洗,康慧就先将另一只脚探进了知叙高耸的裤裆,轻轻用脚趾头踩压顶起的部位,嘴角挂着坏笑,意味深长地观察知叙的神情变化。 知叙果真微微蹙眉,额间平整的皮肤被迭起反常的皱纹,鼻息也在汩汩泉水流动下,拼凑出胡乱的节奏。 知叙的肉根随着康慧足尖的肆意拨弄,开始在薄薄的僧裤下隐隐挺动,抑制不住的坚挺即将要冲破衣物的阻碍。 只是知叙想着按部就班地将康慧的足底清洗干净,放下已经洗好的一只,又从当下抓起另外一只,仔仔细细地擦拭。 康慧悻悻地咬了咬嘴唇,刚刚欲火撩拨到的不仅仅是知叙,她也顿感腿间一阵潮热湿滑,屁股坐在知叙衣物平铺着的石块上,两腿稍稍叉开,阳光洒下的刺眼光线,照得她胴体泛出洁白的光晕,倒是狭窄的阴唇掩盖下的穴口出,反射出星星点点刺目的亮光。 知叙等到全部擦洗赶紧,他抬眼准备起身的时候,余光被康慧两腿间闪烁的微光带走注意力,康慧也感知到了他炙热的目光。 于是便在心底默默许愿,[稍稍玩弄一下我的pussy吧!]洋文加中文的心理暗示,她也在打赌知叙会不会懂。 只见知叙的眉头微微舒展开,双手伸进池子里,揉搓了一番后,甩了甩手上挂着的水滴,又在衣裤上抹了几下。 “知叙不甚了解施主所言的珀西,但应当是这个意思罢。” 他伸出关节分明的手指,大拇指按着康慧的阴蒂上下拨弄,两根手指蘸取横流在肉穴里的淫液,搅动着平静的肉穴一阵一阵抽搐。 他把康慧的两腿轻柔拨开,分别挂到自己的两只肩膀上,又蹲转而盘坐着向前靠近一步,双手钳住康慧的杨柳细腰,保持康慧的坐姿稳定。 接着就把脑袋凑近到康慧的花唇处,伸出灵活的舌尖,埋头品尝起少女爱液的甘甜。 康慧被突如其来的口交宠幸得不知所措,她条件反射抱住知叙扭动的脑袋,看着他沉浸在舔舐中的迷离神情,轻闭的双目夹杂着纤长的睫毛,浓眉在深邃的颧骨和眉骨的纵横交错下,更衬出楚楚动人的柔情。 康慧还留意到了知叙耳廓边的一颗小痣,位置倒是不明显,但分明有一种被隐匿的勾引意味。 知叙原本枯涩的嘴唇在来来回回的舔舐下,湿润到满嘴的金光。 舌头粗糙面不断摩挲着敏感的小穴,爱液如同浇灌枝叶的晨露,源源不断地降临在舌尖,狡猾的舌头在阴唇里的各个地方流窜,惹得康慧连连呻吟,更甚的时刻,竟发出示弱的求饶。 “知叙,别…别别这样快,啊….我要…受不了了,好…多的水,好多…哥哥哥哥…” 水下 舌头的力度软弹柔滑,自然比不上坚硬挺拔的肉棍抽插小穴带来的强烈冲击,也把进入高潮这一层峦迭起的步骤变得缓慢又漫长,搅动得心口传来阵阵疲惫。 腰间堆积的酥麻和酸痒,幸好被知叙的一双大手紧紧钳住,才不至于失去身体重心而东倒西歪。 临近温泉旁的石块处,氤氲着白色雾气,如沐春风般地享受着宜人的温度以及知叙轻柔的口交,她久等未至的高潮,终于在知叙牙齿轻咬小穴口的那一刻来临。 阴唇带动浑身止不住的震颤,舒爽的云雨之欢带来的身心愉悦,让她的情话在不受控的情况下脱口而出。 “知叙,我好喜欢你噢~” 少女灵动的双眼里簇拥着质朴纯粹,但越容易随口说出的表白,其情意越显苍白无力。 知叙眉眼间带着些许机敏的洞察,表情平静地从康慧的胯下起身,抿了抿嘴后,又伸出两根指头一把抹去嘴角湿黏的淫液。 “施主所明心意,是否过于草率?” 康慧小鸟般地蹦跳,钻进知叙的怀里,手臂环绕着知叙的腰,下巴抵在知叙的胸口,调皮地狡辩道:“怎么会是草率呢?你长得这么帅,还器大活好,只说句喜欢都算敷衍你了。知叙,知叙,我超喜欢你的。” 知叙佯装无事发生,刻意收紧了即将要咧开的嘴角,可手却情不自禁地端在康慧的肩头,把康慧往怀里送去。 “贫僧已明了,施主先沐浴吧,片刻之后,知叙还有事请求施主。” 他搀扶着康慧,谨慎看着康慧一步步走下温泉的台阶,直至双腿漫入奶白的温泉水里,他才放心地松开手,接着转身脱去僧裤,遮遮掩掩地夹着双腿,滑入温泉里。 他腿间的巨物挺立得实在瞩目,侵进温泉的那一刻,竟被水面喷溅出的大片水花,扇到上下震颤。 康慧把知叙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缓缓游至知叙的身边,双臂勾住他的脖子,“是这个事要求我吗?” 她的膝盖在水下摸索到了知叙的肉棍,用两腿间的缝隙摩擦交缠这肉棍,引得知叙的脸隐约显露出秀色潮红。 知叙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牙齿咬了咬即将伸出嘴巴的舌头,“并…非此事,施…主莫急…” 知叙双手的五指张开,紧紧嵌入康慧的肉臀,腰腹朝着康慧的紧致的腿间来回冲击。 一股水的推力在身体周围萦绕,如同丝绸般掠过肌肤的柔和质地,让知叙原本强劲的冲击力,也在水的调教下,显出缱绻的柔情。 知叙在康慧细长的颈间小口嘬出红晕的唇印,像是下落的梅花斑驳在白雪覆盖的地面,染上红色的雪白肌肤,更平添一副被摧残后,我见犹怜的惋惜。 渡己 知叙的巨根带动着腰身,向康慧撞击,偶尔塞进唇肉内,摩擦着阴蒂头,让她早已高潮结束的下体引起震颤般的挣扎。 知叙总是在性事里不言语,只顾着闷哼和粗喘,即使吹刮在耳旁的急促热风,的确能给康慧带来不一样的亲密体验,但她更想听听这个违反戒律清规的和尚,会对她说些什么淫荡之词。 她一边轻咬知叙耳廓上的那颗棕色小痣,又一边用舌尖来来回回摩擦这不起眼的皮肤起伏,她轻声地往知叙的耳朵里,小心翼翼送着暗示。 “知叙,你跟我做爱的时候一般会想什么啊?我不能读你心,你能不能说出来,让我听听?” 知叙紧闭的双眼一下都没睁开,被撬开的嘴巴,连着地带出一声“嗯..啊!”,接着又被知叙咬牙压了下去。 他张开抿紫的薄唇,显然做过了一番心理斗争。 “南无佛,南无法,南无僧,旦者他,安,加罗伐哆,罗加伐哆,罗加伐哆…” 康慧听到这一串因熟稔于心而被念得吐字不清的咒语,情不自禁地嗤笑一声,她虽然听不懂,但听着知叙一本正经地念起,只能趴在他肩头默默听下去。 他也觉得有些荒唐,用身下充满污秽的淫根,交杂着佛祖生生世世唾弃的淫念,冲撞少女圣洁的身体,肆意留下被欲望啃噬到风卷云残的斑斑点点。 他在心底默念的居然是般若心经,倒也不是为了消除罪孽而念,反而为的是能够克服心中强烈的愧疚才念。 他早就知道几百世的天道轮回会在这一世结束,他早就疲于被困在,这看似仙境实则牢狱的桃花庄里几百年。 为不少香客了却心愿以后,他也嫉妒地看着来来往往的前来还愿的香客们,脸上挂满了惬意和满足的微笑,他萌生了些许私心,想要去了结一桩心愿。 丈六金身,能变能化,无大无不大,无通无不通,普渡众生,号作无人师。 渡一下自己又有何不可,即使是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即使肉身破碎,魂魄也飞散。 知叙原本紧闭的双眼,从睫毛掩藏处渗出晶莹热泪,他断断续续的鼻息,在还未察觉异样的康慧耳朵里,也只是你侬我侬的私语而已。 康慧享受着被紧紧拥进宽阔胸口的感觉,她神情自在地用手指在知叙的肩头,随心所欲地作画,又掬起一捧水浇灌在知叙身上,惬意地玩弄着。 水中激烈的波纹逐渐平息,而两人相拥得却愈发紧密,知叙迟迟不肯松开扣在康慧腰肢的双手,也就让康慧被动地选择留在他怀里,消遣缠绵过后的落寂。 她用于交合的大腿内侧,在温热泉水的浸泡下,有些微微红肿,即便是看不见,但是渍在水里的大腿,明显可以感受到局部皮肤的不适感。 知叙感知到了她内心所想,装作不经意地用温泉水胡乱涂抹眼眶,拦腰一把抱起康慧,走出温泉。 他垂眼看着康慧腿上夹杂着红血丝的皮肤,仿佛血液即将要穿透这薄薄一层的通透外皮,奔涌着冲荡出来。 他眼神躲闪地不敢回望余光里康慧的视线,低头满心内疚地跟康慧道歉。 “是知叙大意粗鲁让施主受伤了,请随贫僧一齐去更衣,知叙给施主解痛。” 水滴沿着两人的皮肤纹路,连贯地颗颗下坠,滴落在青灰的石板上,印出深浅不一的水印,知叙湿透的脚也掺和其中,踩着冰冷的路,朝着更衣处慢慢走去。 更衣 坐落在不远处的更衣处,在庭院角落的阴影处潜隐,大片竹林簌簌摇晃,桃花的碎瓣坠落满地,分布不均的光斑随意铺展在青黄的平地上,显得这座静谧的世外桃源有了些许明媚。 只刚踏进这被积灰僧衣堆满的,同仓库般拥挤的地方,康慧就感觉原本浸满了适宜温度的身体,遭到了阴冷凉风的突袭,浑身表皮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知叙随手拿起其中一件略微干净的僧衣,抖落几下甩掉浮灰以后,就披上康慧的肩膀,紧紧把她瑟瑟发抖的身体紧紧包裹住。 紧接着就蹲下身子,扶着康慧红肿的大腿,整个手掌全部轻轻附在擦伤的部位,掌心下逐渐泛出橙黄色的微光,被手掌拂过的地方只感觉到一阵微弱的灼烧感,像是夏天正午的烈日照拂过的地方,发出的热气一般,温和却炙热。 康慧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她眼睁睁地看着原本发红的皮肤,在知叙神通广大的法术下,恢复如初。 她刚想开口问,知叙的嘴巴快她一步先回答出来:“噬根火,夺取魂魄所用,也可缓解魂魄痛楚,还可烧尽魂魄粘连之凡物,施主若有意学习,知叙亲授也无妨。” 康慧仰头深入思考了一番,虽然知叙说的噬根火这法术看起来确实蛮酷的,但是自己满脑子的数学公式跟文科知识,万一搞混了可就很难忘掉了。 “魂魄?不学不学,我要是把自己烧死了就完蛋了,再说了,我一个高三的学生,学语数外政史地生就已经累得不行了,还学新知识,不学不学。” 知叙叹出一口气,轻笑着站起身,“施主往日所学可比噬根火杂,不学也罢。” 知叙走到堆满衣物的柜子前,仔细挑选起眼前颜色不一的僧衣,他平日里洗澡沐浴,也就随随便便抓取一件还可以穿的灰色外衣就行。 但是桃花庄一下来了个新客人,他也想照顾到客人的穿衣取向,于是便指着这一堆衣服,询问起康慧。 “施主,可否有中意的衣物?” 康慧翻翻找找了一圈,还是选择了原本就一眼相中的浅红色披风。“那我要这件浅红色的,能不能弄成裙子?我感觉这颜色的裙子要比裤子好看。” 知叙轻轻从积压的衣物里抽出康慧选好的外衣,拍马溜须般地夸了一番康慧,倒也不是心疼这件衣服,是实实在在地觉得康慧眼力独到。 “施主也是好眼力,这件薄锦袈裟,贫僧只在前往月庭大寺才穿,今日就给施主做成裙摆罢。” “啊?会不会太贵重了?那我不要了,换别的,这件绿色的也还行。” “施主不必客气,再唤童僧送来便是了,颜色也衬得施主桃花相映红的宜人面色。” 知叙突如其来的一番肉麻的话,惹得康慧有些娇羞,不好意思地钻进知叙的怀里一言不发起来,反正知叙能读心,不说话他也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制衣 知叙淡淡一笑,垂下脑袋看着扭捏在怀里的康慧,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怜爱。 他轻柔地理顺康慧杂乱的发丝,细声说道:“康慧,两日未归,可否念家了?” 康慧像是被戳到痛处了,撅着嘴巴不情不愿地说:“当然不想啊,但是我还是要回去参加高考。” 接着又好似想起来什么似的,满眼期待地抬头看向知叙的眼睛,“知叙,我能不能学累了,来找你啊?” 知叙歪着脑袋,挑起一侧的眉毛不解地打量康慧:“不想念你娘?不想念你友人?这冷清的桃花庄有什么可留恋的?” 康慧兴奋地摇晃着知叙的胳膊,原本布满阴云的暗淡眼神,顿时闪烁出星光,“有你啊!有知叙啊!” 知叙无奈地摇了摇头,缓缓移开康慧紧抓着自己肩膀的手。 “施主莫要因贫僧在此堕落,因缘聚合总有离散。知叙虽说能留得住施主,但施主还得另寻归处。” 康慧见知叙一脸认真,咧着的嘴角微微向下撇,吸了吸鼻子,赌气般地扭过身体,背对着知叙,“不留就不留,那我现在就要回去,立刻!马上!” 只听知叙嗤笑一声,“到底是二九年华的脾气,也让知叙开眼了。贫僧所求之事也与施主返回有关,即是想叫施主前去恩泽寺,多替寺里收些香资。香资一多,施主便能回了,只是耗得不少时间。” 康慧一听到这个寺庙的名字,就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一般,疑惑地问道:“恩泽寺?有点耳熟,在哪?” “在人间巴蜀之地。施主要经过树春井前往人间,但只是魂魄暂借在上一世相似之物的身上,此物可为人,也可为玩物。” 知叙所说的树春井就在距离温泉的不远处,一颗粗壮的老桃树立在井旁,飘零了不少粉嫩的桃花瓣,悉悉索索地洒落在井周围和井水里。 “玩物?那是啥?不管了,我上一世肯定是人啊,那就看是男是女咯。” “施主随知叙一试便知。” 康慧虽然是背对着知叙的,但她敏锐的听觉,分明是听见了知叙偷偷摸摸笑出了一口气,狐疑地转过头,双手抱臂盯着知叙审视起来。 知叙挤眉弄眼地给察觉出一丝不一般的康慧,赔了一张假惺惺的笑脸,转而给康慧摆弄起衣服。 康慧一身衣服在知叙的巧手下,完完全全将原本寡淡无奇的僧衣,变得活泼生气起来。 用一整张的浅红袈裟做成连衣无袖的齐膝连衣短裙,内搭是一件尺码极大的橘色僧衣的上半身,刚刚好落到膝盖以下。 又拉出一条黄色的袈裟,撕成数根布条,交替缠绕在康慧的腰间,稍稍束住腰身后,上上下下扫了一眼,掏出自己长长的佛串,挂到康慧的脖子上。 “施主莫嫌知叙手艺差,待晚些时候,贫僧把施主先前的衣物洗净就可穿了。” 康慧抬头看天苦笑了一番,她掀起没有遮挡物的下体,“手艺确实差啊,因为我没有内裤穿,你是不是想着随时随地后入我?” 知叙慌乱地用手掌拍下康慧拎起裙角的手,满心愧疚地一手立在胸前,连连点头道歉。 “非…非也,确是知叙疏忽大意了。施主所言的内裤,贫僧稍晚些一齐给施主制几件,施主先随知叙去恩泽寺罢,知叙还需给恩泽寺撞钟,莫要耽误时辰。” 引诱(没多少肉) 等到知叙也穿好衣物以后,就拉着康慧走去寻找他嘴里说的树春井。 井的高度差不多齐腰,数块青砖堆迭而成,在石缝之间,夹杂着不少细细的裂痕,全然一副岌岌可危的模样。 康慧正犯疑惑,这去往人间的路,难道是跳井吗? 绕着井一圈走,才发现原来井的背面,藏着一段向下延申的阶梯。雕凿粗犷的台阶,被潮湿的井水不断滋生出青苔,小心翼翼地踩上去也生怕打滑。 知叙紧紧抓着康慧的手臂,康慧周身包裹着他坚实的力量,即便是黑洞洞的前路,倏忽间也不再怖人。 “施主要小心这石阶。此外,施主可千万不得擅自一人去人间,知叙会找不到的。” 康慧挠挠脑袋,“找不到我?你动用一下你那个法力不就行了?” “知叙被禁足在寺庙内,无非是恩泽寺和桃花庄之间穿梭往来,万一施主离开恩泽寺,贫僧也束手无策。” “从这里走过去就是人间了?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康慧伸出一只手,试探着触摸矗立在面前,流动着黑色液体的墙,墙不断地翻涌着黑色液体,发出咕噜咕噜的气泡声,回荡在地下这片阴暗潮湿的空间里。 知叙见康慧的注意力全然被魂迂门吸引,只当他的话是耳旁风,满脸认真地把康慧的脸转到跟自己对视,“康慧,牢记知叙所言,万万不可私自离开桃花庄!” 康慧敷衍地摆摆手,也不回看知叙一眼,随意地扫视着周围一圈,“知道了知道了,走吧,早点回家复习。” 显然康慧还在生刚刚知叙撂下她的气,于是假装满不在乎地跟知叙唱反调。 知叙一眼洞穿了康慧的小脾气,又不知道怎么讨好康慧,手足无措了半天,缓缓解开上半身的衣服,敞开到正正好露出两颗康慧馋涎的粉色乳头。 “施主,是知叙出言鲁莽…” 康慧一见到知叙自觉地袒胸露乳出来,禁不住和尚老实的色诱,两眼放光地朝知叙的怀里扑去。 倒也不是急着吮吸乳头,只是热情地把脸贴在知叙的胸口,亲昵地剐蹭他微凉顺滑的皮肤,胸口埋藏着的沁人沉香气息引得康慧不由闭眼享受,鼻头沉溺于寻找香气最浓郁的角落。 她的舌头轻轻舔舐着凸出的乳头,柔软的触感让她止不住来来回回用舌尖拨弄,而乳头旁的粉嫩地带也不放过,撅起嘴巴,用力地抽空皮肤跟口腔的空气,在知叙原本白皙的胸肌周围,留下一小块的红色印记。 她舔舐的间隙,抬头察言观色一番知叙的表情,或许是一种纵容和默许,让康慧大胆地轻咬了一口知叙另一个没有被舔舐过的乳头,。 知叙悄声唤出一声“啊”,他神情如同哺乳的奶娘,低头俯视怀里康慧,把手指伸进发丝间轻柔地抚摸起来,“小小年纪,满心贪瞋痴念,能否聚神学习?” 康慧不紧不慢地松开牙齿,“我十八了,有自控力。”尾音故意拉长,话里话外反驳知叙的无端指控。 知叙轻哼地说:“谵妄之人不可信。” 接着用手指点了点康慧的脑门,手指下一秒就被康慧伸手摘了下来,她踮起脚,勾住知叙的脖子,缓缓地附上嘴唇,按在知叙的嘴巴上。 知叙也微微低下脑袋,揽住康慧贴近自己身体的腰,轻闭的嘴唇被康慧的舌尖一下就撬开来,嘴唇贪婪地相互摩擦着,连带舌头交缠不清,一面光滑一面粗粝,来回翻滚,摄取嘴里流动不息的水分。 像是被打捞上来的鱼,在甲板上剧烈翻滚,氧气如同鱼的水一般稀薄,让两人的呼吸也变得尤为急促,吹刮着鼻息下的绒毛感受着一股滚烫而令人发痒的热气。 知叙的手掌在康慧的身体上游走起来,原本没有穿内裤的康慧,此刻探进小穴深处的渠道变得更加触手可得。 他游走到臀瓣的指尖,感受到了来自不远处的溪流涌动,但是顾及着即将要出发的行程,还是选择停留在肉臀上不再向前半步。 乌龟(没肉) 唇舌厮磨交缠着难舍难分,最后由知叙意犹未尽地缩回舌头才草草收场,他的手也慢慢收回,竖立在自己的胸口前,佛珠从指尖滑落至拇指根部。 康慧也顺手拨了拨自己脖子上挂着的长长的佛珠串,“拨一次佛珠,加一次功德对吧?” 知叙浅浅地笑着摇头说:“是,也不是,知叙拨动念珠是佛祖旨意,洗净杂念也是佛祖旨意,知叙只是执行。” “那你也不虔诚啊,怎么会认为这就只是你固定的任务呢?” “施主是年轻,对万事万物皆无腻烦之心,贫僧实在羡慕,那就请施主放心随贫僧前往人间,一齐体验前世的今生罢。” 知叙伸出大大的手掌,放在康慧面前,热情邀请康慧跟自己,向着魂迂门之外的神秘空间探索进发。 这道几百年来每日都会进进出出的门,此时此刻也正因为有了康慧的出现,而变得不再枯燥无味,知叙满心充斥着临行前的兴奋,甚至眼眶里激动地泛出稍稍的泪花。 康慧应和着,情绪激昂地搭上知叙的手,手指分别穿进知叙的手指里,和他十指紧扣。 “好啊!走走走!出发咯!” 目视着知叙坚定的眼神,一步迈进那片混沌的世界里,几簇光影交叉闪烁,她逐渐感觉手心那只有形的手掌,正逐渐随着强烈的阳光照射,而化为乌有。 直至光线完全占据视线,她发现自己正完完全全身处于波光粼粼的水中,几只通体橙红的鲤鱼正慢慢悠悠地从她面前略过,闲庭散步地摇摆着绸缎般丝滑的白色鱼尾巴。 害怕溺水的她,挣扎着手臂,扑棱几下,水中缓缓升起她垂死求生,慌乱中吐出的几个气泡,像是失去声带的她,丝毫没有一点声音喊出喉咙。 她的求生本能促使着她划动手臂,不顾一切地向着脑袋上方那一顶,在水里不断折射而扭曲变形的太阳, 她费劲心思游到了水面以上,贪婪地大口呼吸新鲜空气,没想到自己上一世的人居然是个爱玩水的家伙。 她正准备找个平地着陆上岸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声遥远而童稚的男孩声。 “妈妈!你看!乌龟也会吐泡泡!” 康慧心想:“嚯,这新鲜啊,乌龟吐泡泡,吃肥皂了?” “小宝,世界上只有小鱼会吐泡泡,书上就是这么教的,妈妈不喜欢撒谎的小孩。” 康慧听完这个打击人的回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什么妈妈?鼓励教育会不会?这年纪能认得乌龟就很了不起了!” 她小小的身躯被水面的一阵阵翻涌的浪潮,搅动地上下摇晃,她加快了寻找岸边的脚步,不断拨水的间隙,她用余光感觉到自己手臂有一丝丝不寻常的颜色。 她再定睛一看,自己的双手犹如乌龟的黑青手掌一般,长着兽爪,又扁又平,她想要大声尖叫,完全发不出声音。 她此时此刻只想去找知叙理论,她在内心崩溃地大喊道:“知叙!!!!你个死骗子和尚!!!你怎么没说我上辈子是许愿池里的王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斑鳖(清水) 康慧从未觉得人生有被如此戏弄过,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她费劲地扒拉着四肢在池子里到处游,遇到从拉扯她的水草,也是毫不留情地一口咬下去。 “当---当---” 远处的空谷里回荡着几声悠长的钟声,听觉一点没变,倒是视觉变得狭窄,只能看见池子周围一圈的天空和伸出脑袋的游客,她这才深刻体会到当一只井底之蛙的短视。 水池旁传来女声:“方丈,请问肉身坐佛在哪里啊?我们想去求求姻缘。” 接着是另一个有着细细声线的男人,耐心回答道:“前面左拐以后,往山上走几段台阶,看到弥真寺就可以进去烧香了,香记得第一枝插中间,第二枝插左边,第三枝插右边,这样会比较灵。” 几个不同的女声同时发出感叹:“谢谢方丈,你真的好帅啊。” 男人轻笑了一声,缓缓地说:“客气客气,出家人就是收拾得干净,我这样的不算出众。” 随着脚步声渐渐变远,水池边又多出了一个人头,作为乌龟的康慧视力要比当人的时候差,她只能看见那是一个反光的光头脑袋,一身的棕色衣服,正惬意地交迭着手臂趴在栏杆上。 趴在栏杆上的男人张了张嘴巴,似乎在跟康慧对话一般,大声地说话:“慧仔,还认不认识我?” 康慧怀着好奇的心思,扑棱着四肢朝男人游去,小小的乌龟身体,在潺潺水流的干扰下,显得尤为费劲,但是仍旧冲破水流,往前方赶路。 男人一直紧盯着康慧,直到她游到差不多近的距离以后,小声地又加了一句:“我是知叙啊。” 康慧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只见男人弯腰捡起栏杆内的一根渔网,一下子探入水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把康慧从池子里捞出来。 接着捧在掌心里,康慧的龟身也不是很大,刚刚好占满这个男人的手掌,她站立起四肢,想要挣扎着爬走,但是被男人的手指紧紧钳住,动弹不得。 康慧见自己无处可逃,心一横,用尖锐的嘴巴一口咬伤了男人的手指,汩汩鲜血刹时间流满整个手掌,几滴血顺着伤口滴落在了石板路上。 男人“嘶”地一声,痛苦地扭曲着整张脸,拇指跟食指夹着康慧,开始飞奔着跑去水龙头下冲洗手指。 “康慧!你视力差,听力不是还在吗?我说的还会假?” 康慧一听这男人说的话,真是自己心中所想的话,也就在心里跟知叙开始对话起来。“知叙你骗人!怎么跟你说的不一样?你变人,我变乌龟啊!” 知叙边冲水,边回答,“都说了是上一世的模样,你自己想错了。“ 康慧在心底嗤笑,“你这不是会说白话文吗?怎么在桃花庄里非得说文邹邹的文言文?玩情景play吗?你这和尚当得真有意思。“ 身旁突然出现一个胡子苍白的老人,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止绪啊,我都说了这斑鳖是冷血动物,养不熟的,你看这下咬人了吧,你去医务室的刘奔要点消毒水,那斑鳖别玩了,整天捧着,也不去念经。“ 知叙从未展现过听从的一面,此时此刻正垂下脑袋,点点头。“知道了师父,我马上就去藏经阁找经书念。“ 康慧在知叙的掌心像是坐上了巨大的交通工具,一路上看了不少的风景跟人,倒是一点也不费劲,她似乎也是喜欢上了这样愉快的体验,老老实实蜷缩四肢,趴在知叙的手掌里。 一天跟着知叙念经、打坐、烧香、拜佛、扫地等等等等,也正是因为头一天来到这个寺庙感受生活,所以面对这一切枯燥乏味的程序,她反倒有一种极为新鲜的体验感。 临到傍晚,要返回桃花庄的时候,知叙手里抓着康慧默默念起一串听不懂的咒语,像是被一阵龙卷风带至天空,再急速向下坠落的时候,场景已经迅速切换回了魂迂门前,自己还是穿着那一身情趣内衣,手里紧紧抓着知叙的手。 “加拿大匹诺曹…“ 只是她一开口说话,就像浑身上下被融化过了一样,视线里的画面五颜六色交杂不清,耳朵里倒是空寂无声,此刻的感觉非常混乱,她连四肢都变得无力起来,一下子瘫软在地。 “糟糕!怎么这个时候六根散了? “ 知叙神情慌乱,一把火点燃康慧的魂缘,迅速收进灵魄珠里,握在手心开始往书房赶,他甚至如果此刻不加速起来,那么人间飘零的那半颗康慧的魂缘就会消散无踪。 下一章doi 得罪(肉) 知叙一跃而起,迅速从空中将漂浮的灵魄珠抓下来,接着又以极快的速度奔跑着穿过无数长廊,生怕耽误分分秒秒。 他气喘吁吁地拎着长袍的衣角,跑进了灯火明亮的卧室,把灵魄珠放在床上后,用火苗一下点燃,康慧的身躯也渐渐从火焰的燃烧中,显露回原本的模样。 知叙紧紧攥住康慧的肩膀,对着她的耳朵大声呼喊:“康慧!康慧!听得见吗?” 康慧眼皮不停眨动,黑色的瞳孔向上翻,深藏在上眼皮下,差一点看不见黑眼珠,嘴唇止不住地打颤,断断续续地说着些胡话,“空…目…” 康慧脑海中的画面逐渐被黑色的夜景占据,她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看清了所处的位置,是自己偷偷摸摸溜进来的教学楼,空荡的教室在黑夜里显得尤为寂静。 她浑身是汗,喘着粗气靠坐在教学楼尽头的墙上,冒了不少汗的脑袋有些沉重,特别是额头上方的一块地方,被风吹着居然尤其发凉,她抬手一摸,黏糊糊的血液,沾满了手指,她默默地盯着手上的血迹,她大脑放空一般,神情木讷地说:“怎么会…”。 知叙两指拨开她的眼皮,强迫康慧看向自己,“康慧!看看我!” 她的视线又从教学楼切换到通亮的床上,她下意识抬手想看看血迹,却发现手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丝一毫的脏污。 知叙见康慧依旧神情恍惚,思绪飘然于身体之外,显然连一句话都听不进耳朵里,他只能抿一抿嘴,“得罪了康慧,这事等不到跟你商量了。” 他用力地一把抓起康慧的两只手,用右手把康慧的双手紧紧钳制在她的脑袋上方,突如其来的束缚让康慧在床上不断的扭动身体,企图挣扎。 不听话的两只腿也用尽力气,蹬踹着身旁的知叙,知叙只能一只右腿跪压在康慧的左腿上,左手抬起康慧的右腿挂在自己的左肩。 身体向前倾,身下的巨物难以瞬时听话地挺立起来,他顾不得什么礼义廉耻,自愿原则,伸出双手把康慧胸口的衣服大力地撕开,霎时两颗晃荡得如同水波纹一般晃荡的嫩乳就展露在眼前。 凸起的粉嫩乳头脱离衣物温暖的包裹,而泛起了颗颗鸡皮疙瘩,康慧本能地缩回双手护在胸前,又被知叙强势地抓回脑袋上方。 知叙急促的唇从锁骨开始紧密地落下,他时不时伸出湿热的舌头,舔舐着少女滑嫩而充斥清香的皮肤,停在奶头处又徘徊不前。 他将奶头深入到嘴里,贪婪地大口含住乳房的尖头,舌根配合着上牙膛,交错运作地蹂躏,嘴里发出沉醉其间的口水声。 康慧的知觉在乳尖被拨弄间缓缓苏醒,但身体仍旧动弹不得。 知叙吮吸奶头的间隙,明显感觉到了身下的血液在不断地流动聚集,肉棒终于渐渐挺硬起来,他腾出右手,捏着龟头,一边看着康慧潮红而迷离的脸,一边小心翼翼地沿着潮湿的穴口,向深处塞进去。 大物在慢慢进入的过程中,康慧的眉头也开始痛苦地紧皱,嘴巴张大,发出一声延绵而无力的“啊…” 湿滑的阴道里被康慧的爱液灌得溢出穴口,知叙一下一下地挺进挺出,把肆意的拍水声弄得满屋子回响。 他不敢全部塞进去,只是留下一段小小的距离在穴外,生怕康慧会一下子接受不住而再一次奋力挣扎。 双脚撑着臀瓣用力往前,他愈发感觉浑身火烧一般的欲望,已然控制不住,侧过脑袋张嘴把康慧的小足拇指塞进嘴里,私自轻柔地啃咬起来。 身下用力的顶撞动作,让康慧的身体慢慢地向上滑动,他双手钳住康慧的骨盆向身下拽,这一下没轻没重的动作,让小穴完完全全吃满了知叙的巨根。 康慧的嫩穴被撑得,不断感受着密集的疼痛和肿胀,但是酥麻的酸爽让她浑身战栗起来,原本已经恢复到原位的正常眼球,又被她自己翻了上去,舌头也如同小狗喘气般,哈哈地伸出嘴外。 她双手摸索着捧住知叙的腰,大拇指剐蹭着知叙腰腹间起伏的肌肉块,隐隐地瘙痒让知叙忍不住扭了扭腰,左右手分别抓住康慧的手,十指紧扣住,不让康慧耽搁做爱的频率。 临到高潮前的身体催促着加速抽插,拍水声愈发激烈,肉臀与腿的皮肤碰撞下发出的拍打声,响彻这间卧室。 还没完 下章继续 等候(下半部分肉) 从意识逐渐苏醒,再到重新找回身体的支配权,康慧那条被知叙久久压着的腿,好似与整个身体完全不符一般,失去感知力。 她缓缓松开被知叙紧扣住的手,稍稍用力地推了推知叙的腿,一句伤人的话也顺带着不假思索地从嘴里蹦出来。 “你怎么跟我前男友一样,都不管别人的感受啊,我腿被你都压麻了,松开松开。” 知叙专注挺进的动作稍稍迟缓了片刻后,听话地乖乖松开右腿,又识趣地把深入康慧的肉棒顺带着无情拔出。 他一边拎着半褪的裤子往上提,一边大步踏下床,接着头也不回地迈出门,清冷的身影无声地消失在庭院寂寥的黑夜里。 康慧还沉浸在思考刚刚突然发生的一切里,对于知叙的突然消失没有半点察觉,直到身下的肉穴内痒痒的痛觉刺激她瞬间醒悟过来。 “不是,知叙你怎么跑了?我们俩也不算刚刚好到吧。” 她坐直身体,本以为知叙会在门口站着或者椅子上坐着,结果她环视了房间周围一圈,都没有发现知叙的踪迹。 她也顾不得自己破破烂烂的衣服,随手从木施上拿起一件外套披在身上,起身就跑出门找知叙去了。 不同于白天的桃花庄春色宜人,这里的深夜,空气里弥漫着丝丝寒意,像是从秋夜借来的寒冷一般,冻得她浑身瑟瑟发抖。 她张开手掌抵在嘴旁,焦急地大声喊道:“知叙,你在哪啊?” 只有几声树叶拍打的簌簌声,在长廊尽头默默地回应她的喊话。 她面对着眼前交错纵横的路线走势,踟蹰着不知道是继续往前找知叙,还是停在原地等知叙。她啃着手指甲,满脑子在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到底为什么会让知叙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 她暗自思忖片刻后,终于想起了自己那句该死的话,谁要是跟自己上床的时候,提到前女友的劣迹行径,放她身上也会生气吧。 她懊恼地顺着圆柱向下滑,蹲在地上啧啧地揉着太阳穴,内心里更是千百遍地痛骂自己是个咄咄逼人的坏蛋。 “知叙,where are you?我知道错了,你别这么拔吊无情好不好啊?” 脸被苦涩的愁容挤压得皱纹满面,嘴巴向下撇,手指头在地面上,漫无目的地画着一圈又一圈的圆。 空气里突然冒出一簇火光,火苗激烈碰撞,她瞬间起身注视火苗,先是一只手从小小的火苗里爬出,接着是半个肩膀伸出来,知叙的脑袋也缓缓地跟着冒出来,接着就是整个身子从大火里侧身钻出来。 火苗消失,周围也黯淡下来,知叙又用手指头点燃一小簇的火,竖在康慧跟自己面前,弯着腰把脸靠近康慧的脸,眯着审视的双眼,用一种沉默来严刑逼供这个扎心的小孩。 康慧尴尬地赔着笑脸,僵硬的苹果肌挤压着眼睛和嘴角,仍旧一声不吭地露出不自然的假笑。 知叙见她一点也没有认错态度,二话不说一弯腰,捧着康慧的屁股横竖强势地背上后背,径直返回卧室,挥了挥手掌,把房间内的所有烛火统统熄灭。 康慧被知叙放到床上以后,怯怯地撑坐在黑暗里问道:“你…你干嘛?” 知叙还是默默地不说话,从他那里传来衣物粗暴摩擦的响声,“试试看我不管你的时候什么样子。” “不不不,有话好好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知叙你自己也是和尚,要懂人也是有主观能动性的,会犯错…” 知叙一下子就精准地捂住了她还在狡辩的嘴,贴在她耳旁,下达最后一声温柔的通牒,“和尚不学这个。” 接着就把康慧抱着背对自己,粗暴地压在身下,用牙齿轻柔地撕扯康慧的耳垂,舌头探进耳廓里深入探索,又痛又痒的感觉,让康慧求饶的呐喊声从知叙的指缝间向外泄露。 只是知叙充耳不闻,又用下体的硬物来回摩擦着康慧柔软的股沟,一会压紧,一会放松,中指和无名指组合着大力侵入康慧的穴里,野蛮地把手指探进去来来回回挤压。 康慧外溢的水顺着穴口滑落到床单上,她上气不接下气地粗喘着,知叙也算是有点良心,留下可以出气的鼻孔没有捂住,让她也在这场被入侵的游戏里留得半点残喘的余地。 知叙把沾满了康慧爱液的手指,沿着康慧的脸皮,轻柔地滑动,“水这么多?是谁需要谁?” 爱液在康慧脸上跟知叙的指尖粘连出长丝,冰冷的月光把这透色的水丝照亮,她顿感一阵被侮辱的羞耻,闭上眼睛逃避着不去看。 知叙嗤笑一声,把康慧脸上残留的液体一一舔舐干净,他见时机成熟以后,松开了捂着康慧的手,直起半个身子,跪在床上把康慧的腰拎起来。 康慧双手撑起身体,背对着跪在知叙前,发丝顺着肩膀滑落下来,她有一种风暴即将到来的预感,但是至于力度和体验如何,还要看知叙今晚会不会放自己一马。 知叙只是将龟头敷衍地扫过康慧的穴,挑逗般地来回拨弄,愣是停在穴口处迟迟不进去,康慧被他居高临下的调戏,惹得满心羞耻,紧咬着嘴唇,羞于把求爱的话放出嘴。 而她肆意扭动的屁股,明显勾起了知叙的玩味兴趣,知叙用手指扒开康慧的肉瓣,汩汩的骚水从紧闭的穴里往外冒,他饶有兴致地拍打了一下康慧的屁股,又带动起屁股的微微扭动。 “施主还否知错?贫僧今夜兴致浓厚,可以等候,只怕施主心切,等不及啊。” 下章继续 撅高(肉) 知叙的左手顺着康慧腰线向上轻慢地攀岩,手掌大力地揉捏着她柔软细嫩的腹肉,指尖立起来,轻柔地剐蹭她皮肤微微竖立的绒毛。 手指摩挲她下坠的发硬乳头,又引起康慧发出一阵低喘般的呻吟,身体也是止不住地摇摆,失神中的嘴巴不受控地流淌出渴盼的口水,胶着滴落在面前的枕头上。 知叙渐渐弯下腰,将身子压近康慧的后背,凸起的乳头轻轻抵在康慧的后背,用嘴巴在康慧的脖颈,留下一道又一道气急败坏的重吻,嘬得康慧的太阳穴稍稍发紧,却咬牙硬是一言不发,只顾娇喘。 知叙手掌的虎口刚刚好卡在康慧的锁骨前,专注于调弄康慧湿穴的右手,攥着手里粗大的肉棒,不由分说,猛地一下塞了进去。 他卡在锁骨的手也配合着,毫不留情地扯着康慧的上半身往自己的胯部撞去,一前一后凶猛地夹击,让康慧一时间难以承受,哆嗦着大腿间的肌肉,抑制不住地带动身体开始打颤。 她撑着肩膀的手臂也无力地瘫软下去,侧着脑袋,一头栽在刚刚腌渍完自己口水的潮湿枕头上,两眼翻白地痛苦惨叫出来,几滴酥爽的眼泪积攒在眼窝处,迟迟不肯滑下去。 知叙扶着康慧的腰,不急不慢地边冲撞边挺直后腰,粗暴的冲撞,让腰臀间的皮肤泛起一层接一层的肉浪,他又一下调情般地轻轻拍打在康慧的臀瓣上。 “何不撅高,好让知叙得心应手些?” 康慧从昏沉大脑中收取到一丝简单的理智,稍稍夹紧腰腹,老老实实地把屁股抬高。 知叙微微颤动肩膀,得意一笑,伸手揉了揉康慧倒卧在枕头上的脑袋,“温良恭俭让,也并非难事,得亏施主悟性高。” 知叙捏着康慧腰臀间堆积的厚肉,好似向上攀岩时突起在山面的抓石,助力他更好地顶着腰腹,往康慧撅起的屁股一深一浅地抽插。 康慧的大腿随着身体被抽干力气,渐渐地越叉越大,知叙一下从紧致的穴里抽出肉棍,把康慧的两腿并拢起来,向一侧倒去,又一次沿着她夹紧的肉瓣,不加商量地继续突击进溢满骚水的蜜穴里。 康慧被这突然的变换体位,又再次拨弄得腿根发酸,她原先断断续续的呻吟,一下子突破冗长的尾音,开始急促地呼喊出来,“好快…快,受不了,受不了…” 知叙弯下腰,一只手钳住康慧的脸,稍稍转过来与自己相视,大拇指伸到脸颊下,一把拭去即将滴落的泪水。 接着附上提前湿润好的嘴唇,按到康慧已经喊到无比干涩的嘴皮上,用水分充盈的舌尖,一遍又一遍地舔舐着,湿润着。 康慧的呻吟声渐渐被知叙的嘴巴吞进大半的音量,一点点鼻腔共鸣的颤抖,把两人的舌根震得微微发麻。 舌与舌的交揉也愈发激烈,伴随着嘴唇热烈地拥抱,康慧身下一直未停的抽插所带来的痛感稍稍舒缓了些。 降临 随着知叙股间推进的频率愈发加速,他支撑在康慧身侧的结实手臂,此刻也暴起盘旋的青筋,微微垂下眼帘,专注地看着倒伏在枕头上,迷离残喘的康慧,像朵经历过深夜狂风骤雨侵袭的荷花,倚靠在池边的荷叶上苟延残喘一般,娇艳又惹人怜爱。 凌乱的发丝交杂错乱地蔓延在她潮红的脸上,轻颤的嘴巴半张着,塞进一根食指,无神地啃咬着指甲尖头。 临到高潮前的最后几分几秒里,他的大脑空白,全身的感官被欲望刺激占领,撞击康慧小穴的力度也毫无保留地全力释放,粗暴的抽插引得小穴里泛滥的咸腥味道贯穿在至整个鼻腔。 他的腰臀一下接一下地收紧,把肉棒深深埋进康慧潮湿的穴里,精液从龟头肆意射出,源源不断地在康慧的体内大面积爆发出来,让原本就滚烫的阴道里,被泵入更热的液体,惹得康慧不断地收紧放松穴口,意图把充满穴内的精液稍稍挤压出来一些。 只是知叙迟迟没有抽出肉棒,如同阻塞在瓶口的木塞,晃荡着满满的精液,无处排出。 知叙贴着康慧的后背缓缓躺下,拨开康慧脸上的发丝,靠近康慧的耳朵接连亲吻了好几下,胸口难以抑制的起伏,顶着康慧的后背,一同上下晃动。 康慧轻轻探出右手,朝身后的知叙胡乱地摸索着他的手,一把揽到自己的手里,紧紧握住,接着贴到胸前,用两只小手包裹住知叙的一只大手搂在怀里。 “抱一抱我,知叙。” 知叙听到她柔声细语的请求,神情有些怔怔地,另一只手穿过康慧腰与床的间隙向前伸去,一下环住了康慧的腰,额头抵在康慧的肩膀上,脑袋亲昵地蹭了蹭她散落的碎发。 “如果有个女孩,为了弥补从出生就失去爸爸的遗憾,想去跟男人睡觉,你会笑话她吗?” 康慧渐渐缩回四肢,身体蜷缩成婴儿状,把知叙的手臂抱在怀里,脸深深埋进知叙的厚实手掌里,小心翼翼地嗅着他掌心的味道。 知叙悄声安慰道:“婆娑世界,憾事若勘忍,也无圆满可言,但不可害己。康慧你年纪尚小,知道过错,也是好的,不要过于苛责自己。“ 康慧吸了吸鼻子,缓缓转过身,默不作声地钻进知叙宽阔的胸怀里,枕着他的手臂,紧紧搂住他的腰,依旧一言不发。 知叙伸出一只手,把被子拉至裹住两人相依偎的身上,又轻轻拍打着康慧的后背,嘴里轻声颂着弥陀圣号,低声哄康慧渐渐入睡。 月色透过雕花窗钻进卧室,一簇惨败的光照射在砖石上,遍地灰青的死寂颜色,惹得知叙满心的悲怆,睁眼闭眼都是康慧诉苦时,委屈的哭脸,他隐隐觉得手臂里用于流淌血液的管道,正慢慢显露出红色光芒。 他明明白白知道,从这一刻开始,爱就要降临了。 要去忙工作上的事情啦,最多两个星期,希望读者朋友多提一些宝贵意见或者想法,作者超级听劝。 符纸(清水) “Good Morning!我又睡懒觉了,在学校想都不敢想的事。” 康慧撒娇般地搂住知叙的脖子,耳朵贴在知叙的胸口,静静地感受着细微的胸口起伏。 知叙手掌绕到康慧的后背,轻柔地拍打着。“施主,若是想严格起居,知叙可以监督。” 康慧见知叙一脸认真,吓得立马松开环住知叙的手臂,连忙摆摆手。 “不不不,我开玩笑的,不过呆在这里这么久,应该会落下很多功课吧,马上就要复习冲刺了,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把福报修满,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知叙不急不缓从被褥下抬起右手,五指张开,将一团火苗握在掌心。 “可借用朔月洞,照凡人的说法…实时转播,贫僧还是会说点人间词句的,对吧?“ 康慧一翻身,凑到知叙怀里,双手捏着知叙的脸颊,笑嘻嘻道:“噗,你这张脸看起来很年轻啊,你多少岁啊?“ 知叙把掌心的火苗熄灭,来回按着手指认真算数,“在人间是二十有二,桃花庄便是…三七二十一,四七二十八…足足六百五十二岁。“ 康慧倒吸一口气,“这么大年纪?” 知叙眉头微蹙,显然对康慧的感概有些不适,“你这小孩?“ 康慧提溜着眼睛,不动神色地转移了话题,“啊,对了,我昨晚是怎么了?一会在这里,一会在学校?而且我脑袋还撞墙流血了?” 知叙见屋外的日光源源不断从窗口向内渗透,于是起身拿起昨晚随手丢弃在床下的衣物,缓缓穿上。 “你的六根失控了,外界的魂魄就会飘散,只有时时刻刻保住六根,才会完好无缺地回到人间。” 康慧也跟着坐起身,一只手疑惑地拎起昨晚被撕得破烂的衣服,又瞬间泄气般地倒回原位,眼神失落地侧着脑袋,看知叙一件一件把完好的衣服穿在身上。 “那你为什么不会六根失控?” “贫僧为修炼之身。” “那你为什么要拉着我做爱?” “为保住六根。” “那除了做爱没别的办法了吗?” “有,但保不齐。” “那我穿什么?你们这里就没有那种像快递一样,隔空送东西的法术吗?” “确有此法!贫僧给忘了!” 知叙抖落几下手臂,收了收长过手腕的衣袖,拉开书柜下的抽屉,从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符纸,又仰头思考片刻,拿起桌上的毛笔沾了点墨水,手刚想落笔,犹豫着停在半空。 “施主对衣物有何要求?” “我这个年纪可以穿的,裙子裤子都行。” 只见知叙快速落笔,在符纸上疾书,食指中指夹起符纸,在空中以之字为路线挥舞片刻后,又抬起另一只手,拇指捏住无名指,对准符纸念起咒语:“赫赫阳阳,日出东方,吾敕此符,普扫不祥,急急如太乙救苦天尊律令敕!” 指尖的火苗瞬时隔空点燃了符纸,等到符纸在两指间逐渐燃烧化为灰烬,知叙面前的一块平地出现黄色亮光,地面的砖块上缓缓映出金色的字符,衣服就方方正正地出现在那道金光之上。 康慧一脸吃惊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伸手接过了知叙递上来的衣服,“你是和尚还是道士啊?这怎么还凭空变出来?” “贫僧是禅师,会控火的,和尚只能控风,只是知叙有个道士友人,教会些道法罢了。” 霉羊羊回来咯!下面两三章也是推剧情,大家可以来微博:一只霉羊羊。 找我聊天伐???o???? ·? o???????? 看盗版的朋友可以来跟霉羊羊提提意见呀 懒汉(清水) 康慧埋头在一堆衣服里挑挑拣拣,选来选去都是心头好。 知叙间她一副纠结的苦恼模样,随手推开椅子顺势坐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少女坐在床上发出无尽叹息。 溪流潺潺,在屋外肆意冲刷着假山,花瓣叶片飘落在地面的声音此刻也无比清脆,掺杂着些许沙砾碰撞摩擦的滋滋声。 知叙原本想着醒来就去假山旁禅坐,只是一睁眼见到康慧那张静谧安详的睡脸,又不忍离开,只想片刻的私自占有,所以才留了下来。 他在以往的六百多年里,常常一个人支着扫把,默默地扫除院子里的碎叶,童僧总会问道,禅师修行甚是苦闷,何必再去清扫亭廊呢? 他只是笑着拨了拨手里的佛珠,“待客,待客。” 临到期盼许久的客人,终于到访的那一刻,他却变得有些惰于着手平日里的闲活,净是丢给童僧便罢了。 原本是畜生道里受人唾弃的懈怠懒惰,也不知是怎么,仅和康慧相处一天,知叙便把几百年的修行坐禅得来的教诲,一一忘却于脑后。 知叙又担心似地,拉起衣袖往里瞧,昨晚手腕上那道新长出的红印,也似乎有蔓延之势。 僧侣陷情沼,红线自缠绕。百转无轮回,休念返天道。 每到这桃花庄里寂静无人之时,远远便传来风月阁里无数痴缠野魂的怨念惨叫。 他们在风月阁里经受着魂体的鞭挞与杀戮,直至心灵纯净,再放归于佛祖莲花座下,随后与婴孩肉身一同散播至人间。 等到他自己红线缠身之时,也会跪在风月阁内,皮开肉绽,血肉横流,迎接诸佛降旨。 知叙眉眼低垂,丝丝愁绪压弯睫毛,修长的手指也顺着眉骨爬上太阳穴,用力揉捏,以图缓解烦恼。 他闭眼缓神的间隙,一双小手悄然围在他脖颈间,接着就是柔软又香甜的嘴巴,小心翼翼地凑近他,贴着微凉的脸颊,就是一阵不顾旁人地亲吻。 “知叙,知叙,知叙,你真的好厉害!棒棒棒!我终于不用穿情趣内衣了!” 康慧兴奋的语调在耳畔回响起来,发丝卷曲剐蹭他皮肤,裹挟着他从忏悔自责的深渊里出逃。 知叙缓缓睁眼,满脸羞赧地对着康慧的欣喜莞尔一笑,拇指暗隐在衣袖下,悄然拨动几颗佛珠。 “得施主心意便好,这布色虽黑,在施主身上倒显得分外夺目。“ 康慧拎着裙角,一蹦一跳跨着步子,走进院落里,周身环绕着飘飞而上的丝质薄布,一层迭着一层,白皙的大腿在晦涩的光线斑驳下,若隐若现出柔滑细腻的线条。 清风拂动,扫过水面波纹,荡漾着一瓣瓣落水的粉色花片,顺着水流,从容不迫地漂向更幽深的远处。 康慧把蓬松的下摆往腿根收了收,探着溪流的水温,一点一点把脚伸进水里,摸索着岸边几块高大而嶙峋的岩石,倚靠石头,双脚伸进水里,悠闲自得用手掌拨起水花。 大家可以来微博:一只霉羊羊。 找我聊天伐???o???? ·? o???????? 看盗版的朋友可以来跟霉羊羊提提意见呀 果实(清水) 知叙的目光紧随康慧的一举一动,又觉得自己的心思过于显眼,生怕被小孩察觉。 掩饰般地随手拿起桌上摊开的经书,心不在焉地快速翻动老旧泛黄的纸张,却独独将身心全部贯注于耳边传来的嬉水声。 他胡乱地转动视线,抬头看梁木,低头看板砖。 余光瞥见了床沿上被康慧乱丢一通的衣物,倏尔感到有事可做,便兴冲冲地撩起长过手腕的衣袖,就站在床边,一件一件耐心折迭起来,一并收进方角柜里。 他半跪在床上,仔仔细细地查看被褥的每个角落,确定康慧没有再掉一根头发以后,手足无措地在屋内踱步徘徊,不知是否该迈出屋子,跟康慧一同嬉戏。 “知叙,这里的桃子能吃吗?” 康慧仰头指着挂在树枝上的青涩小巧桃子,对着知叙的背影大喊道。 知叙欣喜地一转身,仆仆往康慧身旁赶去,他凑近了康慧手指指向的果子,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此桃未熟也,可待几日再尝。” 康慧伸长手,费劲地撑着身后的假山,颤颤巍巍地站起身,知叙见状往前走一步,给她借力。 康慧等到稳稳站直身子以后,又黏在知叙的怀里,一只手圈住他的后腰,另一只手伸出指尖踮起脚微微触碰桃子。 “我妈特别喜欢吃桃子,她老说刚刚生下我的时候,能吃的只有桃子,用来解渴的也只有桃子,所以就觉得桃子特别甜,现在连带着我一起吃桃子。” 桃子上粘连的晨露在康慧手指轻戳一下后,晶莹的水珠沿着果实的绒毛滑落到青草间,传来噗通一声闷响。 “桃子有补益气血,养阴生津之用,以应急也不是不可。” “你真是大师啊,确实是应急的,想当年命运多舛呐,我妈生我…” 从身后又传来一阵诡吊的怪风,知叙的眉头应声紧皱起来,他不满地出了出鼻息,指尖随机点起火苗,往康慧的额头送去。 他把康慧的灵魄珠紧紧藏在手心,接着背过手,从容不迫地跟前来交涉的比丘,微笑着点头致意。 身穿赤色僧衣的男子,从走廊远处迅速跑来,一走到知叙面前,恭恭敬敬地端起双手,给知叙行礼。 “大禅师,在下已追踪那只魂缘两三日之久,见此魂缘可存活,仅比常人更易昏睡,余半魂缘,实已消散,特告君知。” 知叙故作沉着地点了点头,伸手将孚渡的手接下,示意他不用再继续端手。 “阁下法号是孚渡?曾听闻乘龙观音提及过,夸赞道阁下是有能之士,今一见,果然做事缜密,依此看,月庭大会之嘉奖当孚渡兄莫属啊!” 孚渡徐徐放下双手,目光锐利地直视着知叙的双眼,而知叙则以一双冷峻的眼神垂眼回望着。 他抿嘴后开口道:“大禅师过誉了,孚渡仍潜心修炼戒定慧三学,从之,擢之,在下先告辞。” 知叙淡然一笑,嘴角的肌肉不自然地勾起,“有劳阁下费心,这半颗魂缘也仅此而止,不必再追究,阁下专注坐禅修炼罢。” “是!” 大家可以来微博:一只霉羊羊。 找我聊天伐???o???? ·? o???????? 看盗版的朋友可以来跟霉羊羊提提意见呀 逃跑(清水) 知叙警觉地注视着孚渡的背影,直至彻底消失从桃花庄消失,悄声嘀咕:“爱欲意为田,淫怒痴为种,非爱非淫,则为贪名逐利,不善之人也。” 他不紧不慢地掏出手里紧握的灵魄珠,对着它嘴里连声默念道。 “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释!” 蓦地之间,康慧的身形便从小小的橙色球体里被释放出来,一下子结结实实摔落在草地上,“哎哟,怎么你这地方都不安门禁啊?老是有人突然进进出出的。” 知叙贴心地伸出双手,举到康慧面前。“先前此地皆无人,也无须锁。” 康慧扶着知叙的手,缓缓站起,侧身拍了拍屁股上沾着的草泥。 “那些和尚是干嘛的?看着面相,比你凶好多啊。” 知叙抬起右手至腰腹前,一颗一颗捻着佛珠,从容不迫说道:“他们是来抓你的。” 康慧觉得莫名其妙,她推测知叙跟那些和尚应该也是一路人,怎么会一个要抓人,一个要睡人,“啊?抓我干嘛?” 知叙似乎是听见她心里所想,眼神躲闪地迈着悠哉的步子,往前走,头也不回地指着相隔不过两三里的风月阁,心想转移一下话题。 “施主是流窜在佛境的凡人魂魄,会扰乱佛境秩序。你看,桃花庄那里有个最高的阁楼,看见没?” 康慧伸长脑袋,循着知叙手指的方向看去,的的确确看见了一个高耸于一片矮小房屋之上的楼阁。 “哪呢?哪呢?那个棕色的大房子啊,蛮好看的,它怎么了?what's wrong?” 知叙迈着步子走出四五米开外,回头对着康慧发出无限感慨,假意想恐吓一下。 “你要是被抓走了,就要在那里经受烈火煅烧至粉身碎骨,全然忘记这一世的恩怨情仇,简直就是痛苦不堪呐。” 康慧则是云淡风轻地把话题再一次绕了回来,“那你怎么不抓我?还是说禅师是跟和尚作对的,你们势不两立?” 知叙忿忿不平地撇了撇嘴,眼见计策没有成功,“胡诌,贫僧是见小姑娘你可怜,施舍些许同情心罢了。” 随即继续转身,端着手臂疾步快走起来,以期这小孩不再把性事频繁挂在嘴边。 “你也胡诌!是你先打飞机的!等等我,你又去哪里?” 康慧指着知叙越走越远的背影大喊,渐渐察觉出一丝怪异的氛围,发现了知叙想要逃跑的趋势,立马赶着步伐追上去。 知叙也听见身后,啪嗒啪嗒光脚在地上奔跑的声音,如同被催促一般,拉起僧衣下摆,便开始加速,想要逃离这是非时刻。 康慧穷追不舍地跟着知叙,生怕他向昨晚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不见,便步步紧随其后,“知叙!知叙!” 练字(清水) 两个闲人嬉戏一般地在偌大的桃花庄里你追我赶,三步并作两步的匆忙身影,撞碎了不少肆意生长的桃花,一路沿着他们行走的轨迹,洒满了红白混色的碎花瓣。 最终以知叙认输为结尾,他在藏经阁门前,骤然停下脚步,康慧则是一个踉跄,结结实实撞在知叙的后背。 “走吧,随我一同去学习读书,高三学子可是要紧追猛赶。“、 知叙一只大手迅速拉起康慧,不加商量地直接走进藏经阁内,几张积灰的老旧桌椅,寂静地摆放在书架前面。 他用噬根火一下子便把灰尘扫除干净,甩了甩手,瞬间点燃了桌边的烛台。 又快步走到窗前,推开木窗,吱呀几声刺耳的摩擦声,打破了整个屋子的寂静,从屋外飘飞进来的暖风贯穿着整个厅堂。 “来吧,借用朔月洞复习功课。“ 康慧脸上的兴奋感全然消散,泄气般地耷拉着肩膀,走到知叙推开的一张座椅面前,不情不愿地坐下去。 “跟你开开玩笑也当真。“她气鼓鼓地小声嘟囔一句,低垂着脑袋,静静听候知叙发落,毕竟在学习这方面,她即便是再有难言之隐,也无法逃避学习。 知叙在康慧面前放上一个崭新的线装书,又给了一个砚台和毛笔,“平日里都是童僧研墨,今日倒是我替你干活了,不好好学就让你去水池当乌龟哦。“ 康慧用毛笔蘸取墨汁,试探着在纸上落笔,“我倒是宁愿当乌龟去,长命百岁还无忧无虑。“ 知叙指尖轻点了一下康慧的额头,“净说些不争气的瞎话,今日学好了,给你找桃子吃,或是你说的肯德…“ 康慧不耐烦地替他补充道:“肯德基。“ 知叙点了点头,淡然一笑,“确是,确是。“ 随即便缓缓抬起手掌,将佛串缠绕在手指间,一簇火苗开始从手心向指尖燃烧,连带着点燃了佛珠,通体泛出被烧红的热气。 接着他原本向上的掌心转为正对前方,刹那间,熟悉的黑色包裹橙色的粘稠液体,出现在眼前。 只是颜色比当时深夜里的要浅,更加透明。 知叙满意地点了点头,“贫僧的法力徒增不减,也是好事,施主若要学噬根火,可得加紧,贫僧修炼又更进一层了。“ 康慧记仇的小心思不断蔓延,不假思索地便脱口而出说:“学噬根火能给你关进球里面吗?“ 知叙只是静静地查看朔月洞内展示的画面,仔细拨动佛珠,调整对应的时间。 “贫僧六根平稳,可不如你四处飞散,脆弱不堪。施主,朔月洞的时刻就安在当下了,贫僧也不知学习进度。“ 康慧抬眼看了看召唤出来的画面,确定是自己老师在讲课以后,绝望地摆了摆手,“随便随便,对我来说都是复习了,“ 只是她还是略微有点使用不惯毛笔,几下不知轻重的按压,把毛笔炸出一簇簇的毛花。 知叙见状,右手一下轻柔地包住康慧握笔的手,将康慧小小的身躯,环绕在自己的胸口内,下巴似有似无地抵在康慧的脑袋上。 他手掌轻轻带动康慧的手腕,将毛笔在纸上熟练地游走着,把康慧两个字力道十足地书写在封面处。 “轻轻点墨,砚台边稍加舔笔,去除多余墨汁。聚全身之气先运于心,次运于身,归于臂腕,注于手指,再注笔锋,导送纸面。康慧的慧是慧心灵性、慧心巧思,学业也非人之难事,有何惧也? “ “好多人都说我名字有智慧,其实我老笨了,感觉辜负了我出生那会,给我取名的小和尚的一片心意。” 知叙松开带动康慧写字的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贴着康慧的耳旁低声轻语道:“怎么会呢?施主聪慧都看在眼里的,贫僧倒是倍感欣慰。” 接着靠近康慧的脸颊,悄声亲吻了一下后,转身便走去临近的一张桌子,摊开经书自顾自地看起来。 下一章可能会do吧 我猜的 逃避(清水) “向量平移后,向量的坐标不会变化,而它的超点、终点的坐标是发生变化的。那我们看啊,把点P平移到P',能产生这种效果的向量是唯一的,把曲线平移的向量一般也是唯一的;但将直线1平移到直线1',能产生这种效果的向量不是唯一的,这个是要特别注意的啊。” 康慧用笔杵着下巴,神游天外一般地在纸上胡乱画一些图案,侧眼偷瞄坐在邻座的知叙,见他翻动一下书页,警觉地瞬间转头假装认真低头写字。 知叙余光里早就把康慧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但还是为了顾及课堂秩序,便选择缄默不语,让这一节课继续下去。 临到课下,康慧的本子上满是乱写乱画,她见知叙起身向自己走来,急忙趴在书本上假装休息,死死地把劣迹行径藏在腋下。 知叙冷冷一笑,只是捋捋袖口的下摆,继续给康慧研墨,把笔头翘起的毛,不急不躁地根根顺着砚台边理顺,方方正正地置于康慧面前的笔架上,随后便一言不发地走去书架前找书。 康慧觉得是自己的计策神通,窃喜地长舒一口气,偷偷将涂满的那页悄声翻走。 朔月洞里的画面和声音都无比接近现实,就像身处于那片环境中一样,康慧在朔月洞里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唯独不见自己和小杜的身影。 她正疑惑不已的时候,知叙则是头也不抬地回答了她的疑问:“你朋友陪你在医院治疗,那一下撞得不轻。” 康慧猛地站起身,直直走向正在找书的知叙,“你怎么知道?” 知叙伸长手臂,在书架上一本一本翻看书本内容,“朔月洞可以洞见未来,也可以回望过去。“ 康慧用手指在下巴稍稍滑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突然灵光乍现一般,竖着食指恍然大悟道。 “你用朔月洞偷窥我?照你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我要来这里了,那我就不是撞破你打飞机,是你故意在我面前打的!“ 知叙扬起的眉眼瞬间失神地低垂下去,打个飞机而已,居然被这小孩唠个不停,这让经受住百年风霜的禅师有点挂不住面子。 他双手抱臂,一扭头赌气地说:“贫僧一片苦心孤诣,施主诚伤我心,其可善乎?” 康慧机敏地察觉到了知叙脸上一闪而过的不悦,拍了拍比脑子反应还快的嘴巴,满脸歉意地摆手,“啊?不是,我就问问,你不承认也随你,可别生气啊” 知叙两只食指堵住耳孔,闭眼开始念起咒语,“不听不听。若我去世,正法灭后,像法向尽,及入末世…” 一瞬间,他高大的身影就被火焰缠绕吞噬,从脚跟烧到额头,最后使出一个生闷气的瞥眼,便无声地消失在康慧的面前。 康慧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在火里拂动的衣袂,也如同随风飘散的散沙一般,握紧后就变得空空如也。 “哎,知叙,知叙!我也要学噬根火!就你会趋利避害,等下次我不爽了,我也要钻进灵魄珠 里逃避现实去!” 窗外的枝叶窸窣作响,康慧愣在原地,沉默良久以后,耳旁传来老师上课的声音刺破这突如其来的宁静。 “来!上课了啊!同学们,把五三翻到第七十五页,康慧跟杜黎去哪里了?” “老师,康慧脑袋受伤了,杜黎在医院照顾她呢。” “你们也要注意安全啊,那前晚上发生的事情蛮严重的,居然有两个学生出事,周末我们组织一下去看望看望康慧,也不知道另一个孩子怎么样了。” 她看见自己的语文老师关切地张望着自己跟杜黎的空座位,无比感动地扶着座椅笔直坐下,提起毛笔一笔一划地认真听讲起来。 目测是下下下章doi 偷看(清水) 下课间隙,身边空无一人,康慧就把胳膊撑在木窗框上,支着脑袋观赏窗外宜人的景色,缓解一下枯燥知识带来的乏味感。 鼓鼓的风声中,夹杂着一阵若隐若现的号呼,像是从对岸的阁楼里传来,又依据知叙说的那些吓人的故事,她推测风月阁恰如知叙所说一般,烈焰地狱一样怖人。 她随手将伸进屋内的桃花枝叶上摘下一朵桃花,攥在手心里,凑近了细细嗅出味道,暗藏着平淡的清香。 就像是知叙肤体的气息一样,非得要贴近他光洁的皮肤深处,颈窝里,手心里,如果再将皮肤镀上一层滚烫的热气,就会愈发沁人心脾,惹得心火剧焚,蜜液乱窜。 康慧一个上午,秩序井然地把课程一字不落,全都认真听完,手写的笔记虽然字迹歪歪扭扭,但密密麻麻的文字,还是可以看出她听课时没有走神的迹象。 她满意地合上书页,见知叙没有回来,也不像上次那般急躁无助,她背着双手,在满是经文的书架前,细心挑选有意思的书籍。 书籍堆积,散发出老旧沉木的气味,一本接着一本,都是一成不变的诗词和经书,渐渐把她欲求探索的好奇心,几乎都磨灭尽失。 她突然从书架上瞥见了一本破破烂烂的旧书,叫做《玉房秘诀》。 “玉房不是闺房吗?怎么经文里会出现这本书?” 她踮着脚,费劲地伸出手臂,艰难地用两指夹着书籍,勉勉强强够到了书的一角后,轻轻地把书从码好的一排中,顺带出来。 她一脸坏笑地翻看这本被标记得满满登登的书本,看着字迹和笔锋,确实有知叙那般游刃有余的劲道。 她用手指沿着排字的方向滑动,一边仔仔细细地出声阅读,一边顺嘴说出自己的注解,并且还结合着知叙在床上的表现,一一拿出来做对比。 “咳咳,‘凡御女之道,务欲先徐徐嬉戏,使神和意感,良久乃可交接‘,哟,这不是他那天晚上生气对我使的嘛,我说一个和尚又不看AV,哪来的这么高超的床技。” 她又借着细细读起知叙在这段话一旁的笔记,‘情爱欲过女者许之‘,’ 不能强强令之‘,’既而足女生之欲‘… “误会他了,居然学得这么认真。沉明斯那家伙又不会做前戏,还硬要插进来,不疼才怪呢,让我继续看看捏…” 她嫌书房内的光线过暗,看不清字眼,边走边看地踱着步子,晃到了藏经阁门口,顶着柔和的光线,蜷坐在门槛上,咬着指甲低头细看。 蓦地院门口传来噗通一声,塑料袋掉在地上的声音,知叙拎在手里的大包小包,被瞬间撂在地上,他进门第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精读的那本《玉房秘诀》,正被康慧抓在手里仔细观摩。 他二话不说,提起衣角就跑向康慧,一把从康慧手里夺走了充满羞耻注解的破书,高高举过头顶。 “你不学老师教的,瞎看什么?” 康慧皱着眉头,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我上午的课结束了,别见外啊,你写的蛮好的。” 知叙把书塞进衣领,转身拿起刚刚掉落地上的袋子,“不准再看,贫僧也有隐私,这些是肯德基和桃子,拿去吃吧,下不为例。” 康慧摆手拒绝,眼神饱含深意地看着知叙,“不饿,想吃别的。” 知叙也摆手回绝她,把手里的东西强行塞进康慧手里,“你六根又没散,今日就算了罢。” “你不跟我做,我就自慰给你看,我们两清行不行?” “别胡闹了,快来稍加吃些,吃完就去恩泽寺诵经,私事傍晚再议。” “行吧,那我就吃个桃子,肯德基晚上吃,你到时候加热一下。” 裂缝(清水) 知叙双手迭放在桌上,满眼期待地盯着正坐椅子上,大口咬桃子的康慧。 “味道如何?贫僧特意托道士友人挑些汁水多的。四五月的桃子,结出果实早,也不知口感合不合适。” “你尝尝。” 康慧把咬过的桃子送到知叙嘴边,知叙笑眼看着她嘴角挂着晶莹的桃汁,伸出拇指一把擦拭,舌尖舔了舔拇指,甜度确实合他的心意。 “你咬一口,我也吃不掉这么多。” 他见康慧态度强硬,不容得商量,便用指肚握住她手腕,矜持地小口咬下去,闭眼缓缓咀嚼,时不时发出赞美的“嗯”声。 康慧盯着啃光的桃核发呆,冷不丁冒出一句:“为什么这里没有鱼、没有鸟,连虫子都没有?” 知叙把她掌心的桃核一把火烧灭,表情平淡地说:“你说的都是活物,在六道轮回里叫畜生道,是进不来的,你是特例。” 康慧疑惑地指着自己:“我是畜生?” 知叙轻笑一声,“施主上辈子是畜生,积善积德。今世才换得人道,也算是福禄。” 康慧恍然大悟道:“懂了,意思就是我半人半畜生,对吧?” 知叙缓缓起身,朝康慧伸手邀请,“走罢,随贫僧去恩泽寺诵经。” 康慧紧随其后站起来,把五指娴熟地塞进知叙的指缝里,和他十指紧扣着,愉悦地大幅摆动手臂,和知叙边走边蹦地前往树春井。 比起上次突然变成乌龟而差点呛死自己,第二次变乌龟,她就已经变得驾轻就熟,沉稳老练地摆动四肢,跟随锦鲤的尾巴后边,在水里闲庭信步。 “慧仔!快来!吃点肉肉。” 是知叙的声音,她把小小的乌龟脑袋探出水面,扑棱着四肢乖乖朝知叙的方向划去。 等到知叙把自己钓上水面,她的鼻子似乎是被某种剧烈的香气吸引,让她忍不住张大鼻孔,企图嗅出香气的来源。 知叙把手里攥着的几条生肉放到她面前,“这是…” 还没等到知叙说完,她就已经兽性大发地撕咬起眼前的生肉,她熟练地用前肢按压着生肉,让生肉更好地分成合适吞咽的大小。 “真聪明啊,慧仔,我还想你会不会接受不了。” 知叙的手指轻抚着康慧的龟壳,康慧的后背能够明显感觉到他动作柔和,酥麻得让她浑身发麻,她在心里大骂道:“我吃饭的时候别摸我!” “不摸不摸了,你吃,吃完我们去经堂。”知叙耐心地蹲在一旁,盯着康慧小口吃肉。 远远传来一个气势汹汹的沙哑声音,似乎还支着一个木棍,在地上咚咚咚地敲着。 “止绪,又在偷懒!前几天是不是没去看肉身坐佛啊?手腕那边裂了个缝都不上报啊。” 知叙头也不抬地继续看着康慧吃东西,“我知道啊,你再补也没用了,都修修补补好几百年了,该塌了。” 棍子好像是落在知叙身上,几声闷响把知叙打得发出嘶嘶的惨叫。 “你个臭小子,胡说什么,这可是禅宗第三代禅师的肉身,别玩斑鳖了,快去扫地!” 知叙被师父一棒一棒地赶走,不敢再在原地停留,只能抬起双手,一前一后摇摆手腕,听话地跑去干师父下达的苦活。 老和尚似乎是在跟别人说话,“净全呐,这斑鳖确实听止绪话啊。” 康慧听到另一个人的回答的时候,忍不住仰头发出叽叽的嘲笑声,居然有人把平舌音翘舌音说得这么搞笑。 “小乌龟懂森么,就是爱呲。不过啊,钻门一个楞喂僧肉,增进感情嘛,当蓝听紫绪话了,喂久了,通楞性,还会懂组楞在想森么。” 坏消息:霉羊羊又要忙工作了 好消息:存稿了 第三十一章开启肉肉 大家可以来微博:一只霉羊羊。 找我聊天伐 看盗版的朋友可以来跟霉羊羊提提意见呀 故意(清水) 等到康慧慢条斯理把地上的肉条都吃干净,两个老和尚似乎是弯不下腰,其中一个伸出颤颤巍巍的脚,一点一点准备把康慧,从栏杆地下的缝隙踢下河。 康慧假装张大兽嘴,对着老和尚的脚准备下口,吓唬了一下老和尚,示意他别踢了,自己会走。 这一下把两个老和尚逗得直笑,两个和尚趴在栏杆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康慧一路爬向水池边,英勇就义一般地张开四肢,跳入池塘深处。 小小的身躯掉落水里,引不起大幅度的波澜,水面上只是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在康慧的周身环绕着。 “养斑鳖一直是恩泽寺的传统,长寿又带来福禄。得亏有止绪他们精心照料,我们老一辈的,也只能见证他们成长了,其余的也无从下手。” “坐佛要坍塌了,四佛意吧,斯哥。” “或许是姻缘禅师不修行了。天道人道,紧紧相邻,你说他是犯了错,还是故意不积德。” “靠得再近,也有二斯八层天。紫要懂得三明六通,那就斯他故意的啦。” “我看最近小神仙也来得频繁,这不就意思快了吗?” “啧啧,没想到啧一斯就断了,有点瑟不得呢…” 两位老和尚的声音愈发遥远,看来是边走边聊。 康慧还想继续听下去,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游到了墙壁前,她只能泄气一般地游回石块堆积的地方,为了不用费力拨水保持平衡。 康慧悠闲惬意地四肢摊开,在石块上晒太阳,适宜的温度,再加上吃饱喝足的身体,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忙完寺里差事的知叙,一放下手里的活就跑来水池边查看康慧,眼见她四仰八叉地睡在石头上,忍不住嗤笑一声,但也不着急喊慧仔,只是在一旁默默注视着她。 直到一条红鲤鱼蓦地跃出水面,带动着鱼鳞上粘连的水花,肆意洒落在康慧身上,她才从安慰的梦里渐渐苏醒过来。 “慧仔,该回去了,上来哦。” 紧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两人手牵着手,又回到了幽暗潮湿的魂迂门前。 康慧刚下抬脚往前走,被知叙一把拽回原地,他用一种慎密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康慧。 康慧一时间对知叙这一怪异动作有些不明所以,她一头雾水地皱着眉头,嘴巴也连带着下意识地撅起,眨巴眨巴无辜的眼睛回望知叙。 知叙抬了抬下巴,示意康慧张嘴,“说句话给我听听。” 康慧不假思索地说:“做爱吗?” 知叙倒也对康慧耍流氓的行为习以为常,更让他困惑是康慧居然还没有发作。 他一抬手,食指拇指配合着扒开康慧的眼皮,仔细查看,又对着康慧的耳孔啊啊几声,捏着康慧的下巴,让她把嘴巴张开,不放心地往喉咙里瞧。 “奇怪啊,今天怎么六根都在?” 康慧拨开知叙的手掌,语气波澜不惊道:“在就在呗,我要去吃肯德基了。” 她挎起知叙的胳膊,眼神坚定地直冲藏经阁,心想着再不吃,就会浪费食物,“这要是在家里,妈妈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知叙被康慧拽着衣袖,不加商量地往前走,他看着康慧的后脑勺疑惑:“家教森严?” 康慧直直迈步,披散的头发丝被疾步快走,带起的微弱气流,把发丝稍稍吹起飘荡。 “可能吧,从我出生开始就没怎么跟她讲过什么话,都是奶奶带我长大的。爷爷奶奶说我妈对我有怨气,觉得是我克死了爸爸。所以我只要一不听话,她就会把爸爸拉出来骂我,问我为什么当时死的不是我,她越是这样,我越是叛逆,但还是会害怕。” 死结(肉) “康慧…” 康慧突如其来的诉苦,引得知叙神情也有些许沮丧,但是也不知如何安慰,只能轻声唤着康慧的名字。 “用你的火加热一下。”康慧拉起知叙的手,指着眼前的汉堡说。 知叙为难地挠了挠头,“都是凡物,一把火就烧没了,你就这么吃吧,隔些日子,我再带热的进来。” 康慧失落地滑坐到椅子上,不情愿地把汉堡送进嘴里,咀嚼半天觉得味道也还算过得去,“哼,冷的也不是不能吃,就是皮不脆了,你吃吗?” 知叙搬了张空椅子,也坐到同康慧一张桌子,摆手淡淡一笑:“不吃荤腥,施主多吃些。” “不吃荤腥,但是看淫书,你这个和尚当得有意思。” 康慧探出手伸进知叙衣领,准备把早上藏进去的《玉房秘籍》掏出来,知叙眼疾手快攥住了她的手腕,两个人默默无声僵持了一会。 “你不给我就…苦厄凤凰西…“ 她手里的汉堡瞬间掉落在地,身体无力地向后倒去,眼睛里的混沌再次充斥整个视野,她又回到了那个黑漆漆的教室走廊。 不过,耳边不再是寂静无人,而是几声尖锐恐怖的惨叫,从楼下传来,“啊啊啊!有人从楼上掉下来了啊,快叫救护车!!“ “谁跳楼了?” 康慧焦急的情绪也被这一声凄历哭声,带动着心脏咚咚直跳。 她强忍着撞伤的剧烈疼痛,艰难地支撑起双臂,扶着墙壁,缓缓移动到窗台前,准备伸长脖子向下看的时候,被知叙的一声呼喊,拉回了桃花庄里。 此刻她发现自己正被知叙搂在怀里,坐在他的腿上,上半身已经被知叙脱得精光,两颗突起的樱桃,在知叙嘴里舔舐啃咬,粘连着晶莹的口水,更显得秀色可餐。 身下的湿穴压在知叙的硬物上,她虽然感觉已经游离,但知叙的挺硬程度,依旧让她有些魂欲滚烫,连绵不绝的娇喘声从舌尖往外发散。 她那原本从教室那端积聚的惶恐不安,在知叙柔缓的抚摸亲吻下,渐渐从内心褪去,额头被吓得即将冒出的颗颗冷汗,被绵绵情意反扑到消失不见。 舌根和喉咙的连接处,被自己压低的声线蹂躏到逐渐干涩疲倦,知叙把埋头吸吮乳头的注意力转移到康慧的脖颈。 一点一点沿着锁骨走向,往上亲吻,伴随着时不时的湿热舔舐,在康慧的脖颈间浇灌出独属于他的气味信号。 康慧感知到知叙的嘴唇愈发靠近,仰头哈气的脑袋,缓缓低垂下去,跟知叙的鼻尖轻轻触碰,像是两指敲门寻求应允一般,把呼吸和缠绵的舌尖,顺着口腔,一并送入强烈又翻涌的情欲里。 知叙的一只手拨开康慧垂散的碎发,另一只手则是沿着大腿丰盈走向,悄悄伸进穴里,去寻觅饥渴难耐的穴口。 他只略带触及包裹在穴口外湿润的肉瓣,就已经明了内里早已蜜液肆意。 康慧闭眼沉醉于唇舌厮磨,身下的蒂肉按在知叙的肉棒上,隐隐摩擦,惹得知叙的粗喘声一阵接着一阵地,往她嘴里送气。 知叙的舌头如同蟒蛇般,用力地交缠着她的舌头,明显能够感觉到他嘴里那暗流涌动的强大吸力,正遍地乱窜在她的口腔,贪婪地吸食着充盈的金津玉液。 知叙的指尖从臀瓣处移动到穴口,来来回回地拨弄淫水,直至身下的粗衣连同衣袖,通通都被康慧沾湿。 他一点一点松开腰带,似乎是有一个死结卡着,拉扯挣脱了许久,仍是死死咬住另一边不放,他一下松开交缠的嘴唇,低下头去急不可耐地解开。 康慧则是探出指尖,挑逗般地戳弄知叙挺立突起的裤裆,轻按一下,再立刻弹回,知叙一只手将她不由分说地掐住。 “施主别急,知叙的腰带解不开了。“ 肉肉当然是下章继续啦 大家可以来微博:一只霉羊羊。 找我聊天伐 看盗版的朋友可以来跟霉羊羊提提意见呀 愿者(肉) 康慧顺着看去,一个被胡乱拉扯到紧紧扣住的死结,不合时宜地紧扣在知叙的腰间,锁着身下即将破衣而出的粗大肉棒。 她抓着死结,缓缓从知叙的腿上后退,蹲着趴在知叙的腰间,耐心地用牙齿一点一点扯开死结,直至紧咬的布匹松开。 她拉下知叙的裤子,腿间的肉棒立刻弹立起来,突兀地竖在她的眼前,她用双手的手掌轻柔地包裹住,上下滑动手掌,拇指时不时地碾压着敏感的龟头,引得肉棒止不住地颤抖几下。 知叙咬牙齿,眉头紧蹙,而眼睛里却噙着些许月色与火光交融的迷醉,他伸手卡着康慧的腋窝,动作轻柔抱回自己怀里。 双手捧着康慧的浑圆屁股,在光滑的皮肤上来回摩挲到欲罢不能。 他仰头把下巴紧贴康慧的胸口,意乱情迷的双眼,深情地望着妩媚动人的康慧,吐字暧昧地低声细语道:“从你这里学秘籍才是最严谨的,施主诠解深刻,知叙学得也快。“ 康慧娇嗔一般,一手轻掐知叙似笑非笑的脸颊,臭骂:“你个大淫棍。“另一只揉捏着知叙的乳头,愈发激起知叙按捺许久的燥热欲火。 潮湿的肉穴抵在知叙的下身,分明有些湿滑黏意,把知叙整个肉棒都湿润个遍,她又把两只小腿抬到椅面上,半跪在椅子上。 借助小腿的力气,悠悠撑起上半身,大物随之缓慢挺立起来,康慧用肉穴前端兀起的阴蒂,摩擦着知叙的龟头。 知叙歪头满眼堆积的笑意,生生在他冷峻的脸上挤出可人的苹果肌,倒是显出一副特别不值钱的讨好意味。 他兴趣盎然地挑动眉毛,无声撺掇着康慧自己去动手,显然他似乎是极力避免,被康慧误以为自己有强迫意图,而在两人之间再次产生嫌隙。 那一晚的夺门而出,其实不是因为康慧的言语才愤然离场,他是跑去了藏经阁细细品读起《玉房秘籍》,反复斟酌字里行间的高深理论。 ---“天向左转向,地往右回转,春夏一过,秋冬便来,男唱女和之,在上者治理,下属服从。” 但他经过那一晚后,私自划掉了原句,自己总结道,“非女允之,或女拒之,皆不可强为之”。 康慧轻轻撅起臀尖,单手扶着知叙的肉棒,试探着往自己的穴口处深插,只是试了几次,都是找不到合适的位置。 她有些下不来台,羞赧中夹杂着几分焦躁不安的细弱哭腔:“知叙,你怎么就知道笑啊?” 康慧撒娇似地轻哼一下,惹得知叙的心跳抑制不住地跳蹿,喉结极速滑动,吞咽着强烈的渴望。 “那知叙就应施主邀请,见机行事罢。” 他在康慧身下持续探索着嫩壁与肉洞,早已了然于心,他只是轻轻提起康慧的臀瓣,再抓着手里粗壮的鸡巴,不费力气地就插进了康慧的花穴里。 康慧一下子被撑得有些隐隐作痛,但随之而来的酥麻感,又让她浑身像是被微弱电流通过一般,舒服得忍不住战栗得向后仰去。 知叙小臂紧贴在康慧的背沟上,稳住她的身体以至于不会向后倒下,另一只手则是胡乱摸索到她柔软的玉足,在她的指缝间流窜抓挠。 草草收场(肉) 康慧把身体全部力量贯注于按在知叙肩膀上的两只手掌上,借助这坚实肌肉,向下迎合着知叙的抽插动作,与他一同来回顶撞。 噗嗤的水声贯穿在二人周身,鸡巴进出而连带着,挤压出不少湿黏的爱液,顺着知叙的阴囊往腿下流淌。 知叙在康慧脚心如羽毛般轻柔的刮擦,让康慧愈发沉浸于,这场思绪与形骸恣意妄为,展露邪淫的性事之中。 她柔嫩的小穴被知叙的硬物冲撞得渐渐紧缩,她的脚趾也依此不由自主蜷曲起来。 大脑中闭眼造影出来的电闪雷鸣、暴雨过境,随着时间推移,而演变成了云层遍布,遮挡天日。 体内那一股拨开云雾的冲动被泵入了无限能量,追寻未知答案的使命变为掌控理智的唯一舵手。 知叙用嘴唇大口含住康慧的乳头,用舌尖的颗粒感去摩擦她敏感的凸起,一边舔弄一边吮吸,尽情挥发的浓郁乳香,在舌根里积淀层层酸软。 “知叙…知叙…我想要…我想要…快一点…受不了了…” 断断续续的喘息夹杂着些许央求,康慧身体愈发的绵软无力,遍体爬满了筋肉激烈搅动后的酸软。 知叙托着她,一把捧起,放倒在桌上,两手穿过康慧的小腿,抵在腘窝,抓着如水流搬晃荡的酥胸,加紧了抽插的速度,一进一出。 康慧双腿被知叙的手臂撑开,肉穴里被挤压的感觉愈发强烈,似乎那种充斥到爆炸的临界感在头皮同步发生。 知叙额头冒出颗颗汗珠,顺着眉骨缓慢下滑,为了卯足力气,加紧冲刺的步伐,他一下趴到康慧的面前,小臂撑在桌面。 “把腿夹紧我,你要跑了。” 知叙语气冷厉干脆,像是命令又像是审判,连带着魅惑的粗喘声,罪愆沉沦与姑息迁就相互矛盾地交织在一起。 康慧大脑一片空白,被知叙的肉棒持续掌控,身体似乎只会在淫叫到口干舌燥时,机械地吞咽几次口水,抑或是思维简单到只会行使本能。 知叙耐心稍等几秒,静观康慧双眼紧闭,她嘴里的娇喘声连绵不绝,身下却丝毫未动。 他无奈地摇头笑了笑,只得自己动手,把康慧的双腿捆缚住自己的腰身,牢牢地如同藤蔓一般。 渐趋聚力的臀部,收紧发力,撞得康慧身下压着的桌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但丝毫没有压过康慧旁若无人的娇啼。 似乎是康慧的高潮先一步到来,她的穴肉止不住地轻颤,娇喘也接近无力的首尾阶段,进而发展为几声兴犹未尽的假哭声。 “好…了…啊…好舒服…” 畅快淋漓的云雨欢爱,康慧是完完整整享受了全过程。 而知叙并非如此,桌子的高度实在是有些不适合他胯部的顶撞动作,见康慧已经结束,想着自己就草草收场。 知叙直腰顺带着拔出肉根,手掌包裹住交错的青筋,倚仗从康慧穴里汲取的蜜液,快速滑动着。 他仰头皱眉,喉间发出沉闷的低吟,手里不停摩擦,临到最后,终于在急喘中,抵达爱意终点。 一柱洁白的液体从龟头出喷涌而出,不偏不倚地射在了康慧的穴肉处,紧接着流淌下晶莹透明的水滴,意犹未尽地延绵出最后一丝情潮。 跑路(清水) 知叙脱下纳衣,揉成一团,仔仔细细擦拭着康慧到处流淌的淫水,更甚者,在桌面上堆积的淫液,都汇聚成了一汪水团,沿着桌角,形成断断续续的水幕。 知叙临到终于将一切残局处理善后完毕,他弯腰用微凉的指尖轻轻撩起,错杂在康慧潮红脸颊上的发丝,“康慧,这次够吗?是施主想要的吗?” 他缓缓贴近康慧的滚烫体温的脖颈,余兴未了地又将湿润的唇贴上去,挺拔的鼻尖比嘴巴先一步落下,鼻息和呼吸一并在敏感的颈间薄皮上逸散。 康慧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探出手掌,于感觉混沌中一步一步,将知叙魅惑撩人的薄唇,牵引到自己的嘴旁。 “我要是被你操死了,不怪你,怪我自己,你记得给我超度就行。” 炙热的字眼里满是绮念仍在不息地燃烧。 知叙嘴角轻轻牵起,鼻子哼哼,“施主一死,贫僧只会罪孽加重,永世不得超生。” 两只唇如山鸣谷应,默契交缠着,知叙的牙尖厮磨康慧的嘴唇和舌尖,似痒非痒,隐隐作痛。 康慧欲拒还迎地轻晃脸颊,暗示知叙力度稍稍减轻些,没成想这一挣脱未实现,倒是引来了知叙愈加想要入侵的坏心眼。 他青筋暴起的手掐着康慧的下巴,发狠地将康慧的嘴唇和舌头,用软唇啃咬一口后,就像戏耍嘲弄一般,立刻起身,迅速抓起脏污的衣服挎在手臂上,大步流星地往门外走去。 康慧原本是想一把推开知叙,却没想到知叙先一步抛下自己,她从桌子上坐起,“知叙,你混蛋!” 她怒气冲冲地指着知叙的背影臭骂,一边慌慌张张地把满地抛洒的衣服,胡乱就往身上套,一忍不住偷瞄掉落在地的汉堡。 知叙愈加远离的背影,内心不断做着纠结,只得选择蹦跳朝前走,无厘头地穿衣。 “知叙,你跑什么?我又没揭你短。” 好不容易赶上知叙,她一个跨步走到知叙右边,跟着知叙同频率走路。 知叙笑眯眯地瞥了一眼康慧,不紧不慢道:“贫僧去热温泉啊,怎么算跑路呢?” 康慧顿时眼睛发光,兴奋地抓着知叙的手摇晃,“你能加热水?啊,那我下次吃泡面找你。” “噬根火可随心念控制温度,施主所提要求不算异想天开,可行可行。” 康慧沉思片刻,又摇头:“不行,你得教我烧火,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知叙微微抿嘴,无奈地点头答应:“明日早起,施主随贫僧坐禅,知叙便教,如何?” 他俯下身去,将手掌伸进温泉里,缓缓搅动着泉水,直至丝丝奶白雾气从水面冒出,又探出另一只手试了试水温。 康慧一下敲定主意,眼神坚定地说:“好!你定闹钟,或者你喊我起来。” 接着自来熟地褪去衣服,先知叙一步,跳进水池,手臂浮在水面,畅快地仰头享受宜人的水温,“哎呀,当了几天乌龟,还是做人好。“ 扑通落水翻动起的剧烈水花,直直打湿了毫无防备的知叙,他低头盯着湿透的裤子,长叹一口气,撅嘴小声嘀咕:“本性毕露,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暗暗在内心藏匿着些许小牢骚,但碍于康慧纯真顽皮的可爱行迹,又通通全盘接受。 糊涂啊,声名在外的大禅师知叙,竟为小小姑娘而自降身价、出卖色相、主动献身,红光也因此毫不留情地继续生长盘踞于手臂。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成则谓之勇,败之则愚至极。 知叙想好了,他说这不叫失败,叫做为霞尚满天。 因为盗版网站爬的是po 所以是两章收费肉肉看不到 大家可以来po或者海棠看(海棠是第十六章) 大家可以来微博:一只霉羊羊。 找我聊天伐 看盗版的朋友可以来跟霉羊羊提提意见呀 早起(清水) 耳旁无端响起恼人的沙沙声,知叙皱着眉头,翻了翻身,准备换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眯一会。 只是他拉着被子的手,感觉无需用到太多力气就能一下拽到自己身旁,隐隐觉得这样的情况有些怪异,毕竟往常都是康慧死死压住被子,丝毫用不上丁点的力气。 他恍惚间缓缓睁开双眼,一张因距离过近而被夸张放大的脸蛋,直勾勾地杵在知叙面前。 他吓得浑身震颤了一下,接着捂着心口,频繁喘气,缓和一醒来就被康慧吓到的神经。 “你…这么早起干嘛? 此刻康慧正穿戴整齐,双手叉腰,俯身睁大灵动的双眼紧盯着知叙。 她见知叙睁眼,直起身,向后从容地捋一把长发,“等你睡醒啊,我怕你不叫我起床。” 知叙无奈地长叹一口气,缓缓坐起身,一把推开被子,“贫僧何曾言而无信过?” 接着拿起木施上悬挂的衣服,一件一件不紧不慢地穿上身,康慧伸长脑袋,窜到知叙面前,着手也帮知叙整理衣领。 她嘴里抱怨似地嘀嘀咕咕:“你老是跑,我又抓不住你,谁知道你在想啥。” 知叙眯起笑眼,嘴角上扬,勾起食指在康慧的鼻梁上轻轻刮,“施主也非善茬,知叙只为与施主抗衡罢了。” 接着甩甩袖子,抓起桌上的佛珠,边捻珠子,边大步往门外走 。 “抗衡?搞得我多坏一样,别跑!” 康慧快速跨步跟上知叙的脚步,“去哪坐禅?你不是一般都在门口吗?” “去千眼山,就是那座云环绕的山。” 知叙弯腰,脑袋贴近康慧耳朵,循着康慧的视角,贴心地指了指远处青葱茂密的大山。 康慧从山脚一路看至山顶,从低头到仰头,“那么高?怎么上去?” “并非到山顶,只是去往山腰处的瀑布里。施主要学噬根火,有水由上至下,贯穿其中,施主才不会受伤。” 知叙拉起康慧的手,一步一步朝千眼山走去,他热情得如同当地地道的土着导游一般,给康慧滔滔不绝地讲起沿路一草一木的背景。 知叙抬起康慧的手掌,按在山脚的一棵树,知叙的手靠在康慧的手面上,两只手迭交在一起,上下抚摸着树皮的粗糙表面。 山谷里轻柔地飘来沁人凉爽的清风,随风裹挟着沿路花草的芬芳,源源不断,强势地拱进鼻孔里,康慧深深吸上一口,从脑子到鼻孔都瞬间畅通无比,彻底甩除了身心倦意。 “两侧的树木叫菩提树,顺着树枝一路舒芽张叶,喜湿喜阳,所以种在山脚下。” “穿插其间的是高山榕树,这树干交错延申,不经人打理就会疯长。这些年贫僧时常要关照这些高山榕。” 康慧跟随着知叙的脚步,优哉游哉地踏在石梯上,两只手抱住知叙的臂膀,全神贯注于知叙的景点介绍。 “这地方真舒服啊,有草有木还有山。我妈平时出差工作就喜欢跑山里,虽然她不跟我说山里生活怎么样,但是我看她每次拍出来的纪念照,笑得还是蛮开心的。老家那边山海环绕,可我只喜欢去海边玩。欸,知叙,你去过海吗?。” “未曾到过海,倒是在朔月洞里见过其身影。湛蓝深海翻涌白浪,条条褶皱浮于海面,白鸥环绕,海鱼腾跃。分明是刻板的平静画面,反而有种生气活力。” “你在这里待了六百年,什么动物都没有,那你不是很枯燥吗?那就是天天看着朔月洞,就像我们看电视一样。” 知叙听完,只是低下脑袋,羞赧一笑。 他一面可惜康慧,不会听到自己在心中默念着的,那半句糊嘴的情话,又一面侥幸地松一口气,还好自己没有露出马脚。 知叙偏头勾起,自知难以掩藏的嘴角,谨小慎微地挑起眉毛,用余光关照着康慧的身影,生怕自己又露怯。 不然再要故技重施地逃跑,恐怕康慧真能大发脾气。 知叙这几百年的唯一盼头就是见到康慧本人,从那个小小少年双手合十虔诚皈依的那刻开始,他就不同于其他苦行僧。 佛祖师门选他作为这世间掌管人情姻缘的禅师,经历百年修炼,真会放手任他无所顾忌,播撒情种? 非也,知叙从始至终,皆未抛却情欲,佛门静观因,则得果,因果相生,也是佛意。 只是知叙这潜藏暗隐的爱意,无人插手,无人揭发,也就随阴差阳错的时间,静待那缠绕的红线,牢牢捆缚住他,将爱恨嗔痴一同带去风月阁,大火俱焚,消散于烟尘纷扰中。 瀑布(清水) “这到…底还有…多远啊?” 康慧弯腰双手撑着膝盖,呼哧呼哧地停在一阶石梯上,缓和体力。 知叙轻盈的身影,循着石梯的方向,不急不缓地向上迈步。 他端着手,时不时回头照看康慧的进度。 相离较远的时候,便会耐心靠在树干上,双手抱臂,笑意盎然地看着康慧艰难行走。 “慧仔,是不是爬累了?” “累得快死了,我总感觉头晕目眩的。你走慢点,我这具高中生的身体很脆弱的。” 知叙一步一步朝着康慧的方向,缓缓走下楼梯,双手牵起康慧的臂膀,稍稍低头,好让康慧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头。 接着揽住康慧的腰,凑近她耳朵低声说道:“施主且毋释手噢。” 康慧大惑不解地看着知叙的眼睛,“是干嘛去?” “坐缆车咯!” 知叙嘴角微翘,满眼深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的话音刚落下,随即便在周身环绕起轻柔的风流,吹拂着康慧的发丝螺旋向上。 瞬间双脚离地,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她不禁大声尖叫,“救命啊啊啊啊啊!” 康慧吓得两腿环住知叙的双腿,整个人完完全全附在知叙的身上。 而知叙只是云淡风轻地安慰康慧,“怕什么?不是我在吗?” 而后又将搂住康慧的手掌收得愈发紧密,又探出一只手牢牢托住康慧的屁股,给足康慧飞旋上升的安全感。 由平地一跃而起的两人,头顶穿破蓊郁的层层树叶,衣物被突兀的树枝挂住以后,又因快若闪电的飞升速度,而瞬间松手。 康慧被知叙搂在怀里,她也逐渐将悬着的心放下,凝神注视着知叙坚毅的双目。 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近到康慧第一次看清知叙虹膜里凹凸不平的构造。 心脏极速跳动的咚咚声,将整个山谷内的喧嚣纷扰统统湮没,她仿佛只能运用到眼睛、耳朵、鼻子、心跳和感觉。 她头一次发现,知叙所说的六根,真真实实地依附于自己的掌控之中。 不过还剩下嘴巴,她思忖片刻,真挚诚恳地看着知叙的脸说:“这个你也得教我。” 知叙侧脸斜眼看了看康慧,颇为得意轻轻撅起嘴巴,配合着摇头不断,用无声的沉默,来揶揄康慧的贪心。 康慧悻悻地啧了一声,用威胁般的口音,对准知叙的耳朵,喁喁细语道:“你再这么小气吝啬,我下次就不给你解裤腰带了。” “施主的命都在知叙手里,此刻还敢要挟?” “我不信你会弄死我。”康慧打量着知叙玩味表情,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对吧?” 知叙假意轻叹一口气,“哎呀,性命攸关一刻,又非身处绮罗丛,贫僧有何顾忌呢?” 他的嘴角似有似无地坏笑一下,眉头逆着风向紧蹙,风速和风力霎时间发生肉眼可见的改变。 身下的树丛叶浪倒伏的角度,也随之发生变化,二人开始极速向着地面坠落,即将要贴近地面的那一刻,稳稳停住,接着又双脚柔软着地。 康慧一时间还未反应过来,仍旧保持着挂在知叙身上的姿势,紧闭双眼,贴近知叙胸口。 知叙拍拍康慧的后背,“施主,该下来了。” 康慧小心翼翼地睁开双眼,发现的确是身处于平地之上,放心大胆地双脚挣脱开知叙,缓缓着陆。 万丈瀑布顺着高山倾泻而下,白波在石缝交杂间横行挥洒,石块虚掩处丛生着茂密的灌木,一簇一簇,满目苍翠遍布于陡峭的山路间。 湍急汹涌的水流,裹卷着弥散于空气间的丝丝凉意,一同与水雾冲撞飞洒下坠到沿岸的草木与人身上。 学习(清水) “施主请坐吧。” 知叙两手稍稍将衣摆撩起,两腿交迭着坐在草地上,檀木佛珠在他手中机动旋转。 康慧学着知叙的动作,一手搭在知叙的肩膀上,顺着缓缓坐下,在草地上挪了挪屁股,跟知叙并肩相坐。 她低头摘下脖子上的佛串,偷瞄了一眼知叙手指间拨珠的动作,有模有样地单手念珠,另一只手则是立在胸口。 知叙借用余光扫见了康慧一系列漏洞百章的操作,也不急于纠正,只是任由康慧这个门外汉,继续着她的拙劣手法来亵渎神明。 知叙的嘴里低声吟诵着佛号,掺杂着身处于瀑布旁的汩汩水流声,这让原本就因神经高度紧张,而半夜都难以成眠的康慧,顿时有了些许困意。 她摇头晃脑地打着瞌睡,身体时不时因为中心不稳而东倒西歪。 知叙定念坐禅的胳膊被康慧轻轻一碰,他随即睁开双眼,身手接住了康慧无处依靠的脑袋,缓缓放到自己的大腿上。 他用指尖轻柔拨开碎发,康慧安稳恬谧的睡颜,吐露不急不缓呼吸的口鼻,一同展露在他眼中。 朝暮的半色晨光,穿过细碎枝叶,零散倾泻在康慧脸上,微风鼓鼓于林间,挑动着叶影摇曳。 细长睫毛根根点缀于眼皮层迭处,透色微小的皮肤茸毛像是桃皮绒,更凸显出康慧脸蛋柔软细腻。 “康慧,般若智慧,无上正等。知叙,知慧叙意,仅此为止,却不讨康慧欢心,有何意义?” 知叙打坐参禅的心思全然消散,一手支着脑袋脉脉含情盯着熟睡的康慧,一手小心翼翼地玩弄康慧的脑袋,骨节分明的手指于发缝间流窜。 “知叙是不是很自私?待到桃花庄初雪之日,施主便会带着所有记忆重回人间,而知叙依旧困在无人绝境。或许会去风月阁内受罚,可是这一世再也不会与施主相见了。不对,应该是生生世世的分离。” 发红的眼眶里翻涌着热泪,句句真言动情流露,知叙依旧只会在无人知晓处,胆怯地破开心脏。 “康慧,记忆不论苦痛还是愉悦,当沦为忆往昔的零碎片段,阿赖耶识注定是折磨人的。” 依傍于青山绿水之间,林木葱郁茂密所营造出的静谧氛围,再加上知叙一动不动的大腿。 康慧愣是一觉死睡到日照山腰,直到眼睛被刺眼的阳光扎穿,才从困意中被迫苏醒。 一见康慧的眼皮微微颤动,知叙连忙收起灼灼目光,虚掩眼球,嘴里随意念叨着梵语,佯装副无所谓的嘴脸。 “你好了吗?这地方睡觉真舒服啊,等我们到夏天的时候,爬山应该会更热吧。” “桃花庄没有夏日,只有夏夜,在傍晚千眼山便会飘起夏雨,冷风瑟瑟的。冬天又会脚底打滑,现在当是最佳的爬山时间。” “真有趣,那这么说,也没有冬日,只有春秋两个白天?” “对,春秋两季相邻,桃花可以开了凋谢,再继续开。只因神仙唯爱漫山遍野的桃花跟佛树。” “所以就让我们知叙守在这里六百年?真坏啊,佛祖。” “嗯?” 康慧仰头闭目,深深嗅上一口空气,丝毫未把知叙的疑问当作对话内容,自顾自地讲话。 “如果要成就佛的大爱,就必定会夺走一小部分人的利益,那还是博爱吗?扯远了,扯远了,你快教教我噬根火吧,知叙。” 知叙默然无语半晌,随即起身,“来吧,施主。” 他轻轻牵起康慧的手,将康慧带至冲击力略小的一处瀑布旁,胸口紧贴康慧的背,一手扶着康慧的腰,一手将康慧的手完全包裹在掌心之中,佛珠顺着手掌的虎口处,将两片手掌紧紧环绕。 “施主随我念‘唵捨泥杀作罗曩乞杀怛囉跛罗訶曩嚕娑野普瑟底迦哩娑缚贺‘” 一簇温热的火花刹时从掌心冒出,康慧头顶感受到的知叙炙热鼻息都比这温度高,显然她一分神,完完全全听不懂也记不住知叙说了些什么。 她顿了顿,仍旧是一头雾水,“啊?” 知叙轻笑一声,垂下脑袋贴着康慧的耳朵,耐心解释道:“梵天火罗九曜经,噬根火的梵语。” “…你再念一边,慢点念。” 经过短短几个回合,康慧便熟记了这一串如同乱码一般毫无逻辑可言的咒语,虽然她在嘴里熟练地大声念着,然而手里是星星点点的火花都没有冒出来。 康慧把手掌抽回,仔仔细细地对比知叙的手掌,“怎么我没有火花?我词说对了啊。” “施主莫急,非悟道之人需要些时间锻炼,知叙陪着。” 知叙又将康慧的手收进自己的掌心,带动她慢慢向着召唤噬根火努力。 宛若星光闪烁一般,瞬时熄灭的火光出现在康慧的掌心,康慧刚想松手庆祝一下,被知叙一下抓紧,“别在这时候放弃,一点进程都不要断,继续。” 知叙态度严肃,语气也十分坚定,不容得商量,康慧便跟随着知叙的步骤,一刻不敢放松地继续坚持,嘴里经久不息的念唱着复杂咒语,耳旁还有知叙喃喃的鼓励。 火势愈发扩散,原本是掌心的一小块地方有些许灼烧感,逐渐蔓延至五指末梢处,一个滚烫的火球把手掌内细嫩的皮肤烧得通红。 知叙将手掌缓缓移至瀑布下,稍稍减弱了一点温度,舒心凉爽的水流不断冲刷掌心,“好点了吗?施主马上就要掌握,只差最后一步了。” “用噬根火冲破这道水帘,虽然四大皆空排序分明,地、水、火、风,但只要修行人心流专注吗,依旧可以克服阶段高低,施主也可以。” 溃散(微肉) 康慧与知叙纷纷屏气凝神,双目紧盯着掌前飞舞的火苗,康慧更是多一份小心谨慎,心神并用,嘴里念叨不止。 知叙紧抓康慧的手掌愈发用力,血筋在雪白的手臂上愈发凸起,集中精力运转着眼前的水幕,他此刻也趁着康慧修炼的机会,提升自己的法力。 延绵不绝的水幕,缓缓地从中心发散出些许细微的小洞,而康慧所召唤出的火苗便如同野草出芽般,在这些小孔里发疯般地占据领地,不断生长串连,进而形成浩大恢弘的火势。 “唵捨泥杀作罗曩乞杀怛囉跛罗訶曩嚕娑野普瑟底迦哩娑缚贺!!!” 洪亮的咒语一声令下,火光肆意燃烧,宛若泵入燃料般剧烈燃烧,滚烫的热浪持续地飞扑在脸上,烧得脸颊发红。 发丝轻舞飞扬,映照在眼睛里的橙红火光璀璨绚烂,胜过闪烁不息的漫天星辰。 知叙眼见着那簇,远比自己更要惊艳更有生机的火花出现在康慧的掌心里,不由得有些热泪盈眶。 “苦心孤诣只为跻身神龛,到头来却还是臣服于苟全人间欣喜。说凡人快乐,其实是人之常情。” 他准备松开搂住康慧的腰,被康慧一把抓回手心,康慧细小的手掌抓握着知叙的手腕,无声牵引到胸口处。 “如果僧佛修行只专注于泯灭人性,那我也不会出生了。知叙,你知道吗,其实我出生就在一座寺庙里。当天发生了大地震,前一天晚上我妈感觉我快要出生了,就把我的医生爸爸喊来给她接生,结果第二天,我爸开车路过大山,被压死在落石下。给我妈接生的人,是寺庙里的尼姑。你知道吗?” 康慧借用知叙的手指,一点一点顺着胸口的曲线弧度,暧昧而尽情地抚摸自己的胸脯,她紧靠着知叙的胸口处。 知叙有些不明所以,表情木然任由手掌交给康慧支配,只是他在这一刻恍惚瞬间中,也尝得了些许挑逗迷乱。 “贫僧也略知一二,施主的母亲是寺里请来修缮古物的专家,那日地震,不少孩子都在寺里出生,还取名叫罗汉娃。” 知叙的手指结合康慧的指挥,一颗一颗解开胸前的纽扣,深藏于衣物下的那对圆挺的乳房宛若渐渐揭幕般,褪去神秘。 “我的名字就是一个四岁的和尚娃娃取的,妈妈说因为他的宠物也在那天死了,所以哭着找到她,说要给我取一个跟他宠物一样的名字。希望小和尚现在过得好一点,他会记得这些事吗?” 康慧将知叙的手指轻轻牵起,攥着自己粉嫩的乳头,以身心舒适的手感,尽情揉捏,意图激发出深埋的欲火。 “会,刻骨铭心,也算佛的业障之一,念无失。” 康慧的臀后逐渐感觉到有硬物相抵着,坚硬而滚烫的触感,揉碎了清晨伴随于水幕里的丝丝凉意。 她的脸烧得愈发灼热,一股潮红的渴望在穴口处乱窜,湿滑的蜜液像是潮水涨潮般,渐渐淹没堤岸。 “光是记住也没有用,佛陀总是高高在上,冷眼观世界一样,说是看得见人的痛苦和挣扎,最后只是大而化之。知叙,我今天学会两个新东西,我再试试另一个。” 她又把知叙的手带去两腿处,先是隔着裤子按压摩挲着阴蒂,粗糙而遥远的触感,显然满足不了此刻淫邪贪色的心思。 “是什么?施主也把知叙教会,好吗?” 知叙转而成为控场的行家,驾轻就熟将手指钻进康慧湿软的两腿间,竖起中指无名指,两两合并地在康慧的穴口处打转。 “知叙,你不能学坏,上次被你插到潮喷,也不抱一抱我,这次别跑那么快了,好吗?” 康慧说完,还没等知叙回答,便将双目稍稍抬起,目视着眼前的水帘,从专注到失神,只用了恍惚间的一刻,她的六根便开始溃散,她也没有心思去想是否成功了。 只是眼前明媚的阳光霎时变为了黑色夜幕,身边的知叙换成了正在扶着自己臂膀的杜黎。 “你先别急,康慧,我陪你一起等第二辆救护车。” “第一辆救护车已经把沉明斯运走了?” “是啊,校医说还好楼层低,他怎么会想不开跳楼?” 得逞(肉) 康慧步履艰难地提着脚往楼下走,杜黎在她身旁紧紧皱着眉头,嘴巴动了又动,迟迟不敢说话。 她吞咽了几下口水,深感愧疚地缓缓开口道:“对不起,康慧,我不该给你出这个烂主意的。” 康慧只是随意抬手,把挂在眼皮上,即将渗进眼睛里的血滴一把抹去,虚弱着声线安慰杜黎:“别有负罪感,你不说我也会来的,我之前不是也撞过一次吗?皮厚肉厚的,没事。” “康慧,你上个月的伤口才好的,哪会像你说的那么扛撞?” 康慧扭头对着杜黎眨了眨眼,“这次不一样,我知道力度。” “你最好不是气你妈的…” 杜黎的脸如同融化进了一片白茫茫的湖里,逐渐被翻滚汹涌的白色浪花逐渐吞噬,视线霎时间又变幻到千眼山的一帘瀑布内。 康慧因六根尽失而松弛的面部皮肤,在她回过神掌握六根之后,又渐渐绽开一抹阴谋得逞的笑容, 此刻她正背对着躺倒在知叙怀里,知叙正贴着她的耳朵轻声而暧昧地呼喊着康慧的名字,显然经历过几次康慧的六根尽失,他已经可以游刃有余地应对这样的情况了。 质地柔软的耳垂在知叙的嘴里任由舌尖挑逗,再加上牙齿的适时啃咬,胜过知叙两指紧夹康慧粉嫩乳头所带来的温存。 “好聪明,我的慧仔。” 炙热的呼吸夹杂着极致诱惑的夸奖,康慧的身心也紧随着荡漾起来,稍稍扭头,嘴唇微张,似乎是渴求浇灌的一朵艳红鲜花,寻找水源。 知叙脑袋微垂,双眼微闭,二人的唇齿在互相探索间,缓慢交缠,附上温热的软唇,舌面抵着舌背,来来回回轻吮,交换位置。 知叙手掌停止于大腿根处,在康慧的肉瓣里横行,两指在满是淫水的穴口进进出出,骚水被手指快速挤压处的声声爆破音,几乎要盖过身旁的瀑布四溅声。 两人身姿凌乱,康慧的下身被知叙的两腿撑开而大张,瘫软的身体紧紧依偎在知叙怀中,林间清风拂过外露的花唇,引得潮湿处一股清凉阵阵传进心口。 知叙的手指于不断抽插间,又加进一根手指,一股脑塞进康慧张大的肉洞里,随之而来的全身痉挛连带着脚趾扭曲在一起。 穴口被突然撑开的酥爽感顿时冲进大脑内,康慧又不由地将穴口处紧缩几下,挤出的蜜液从穴口往外流淌,渐渐汇成水线。 肉臀下压着的男根愈发有坚挺之势,激起康慧心口久久萦绕的一股饕餮欲求,“想吃知叙的鸡巴,好不好?还想把知叙的精液都吃掉。” 康慧一个侧身,转而跪坐在草地上,两手撑在蜷曲的大腿上,微微张开口腔,舌头往外伸出小小一角, 双眼迷离地看着知叙。 知叙见康慧这般阿谀谄媚的卖乖,也无从拒绝,他探手轻柔抚摸康慧脸颊片刻后,起身褪去长裤,粗壮硕大的男根登时立在康慧嘴前。 龟头处艳红色的光洁表皮,不断反射着头顶耀眼的春光,康慧缓缓伸出舌尖,追寻着光斑落下的地方,逐一开始舔舐。 戳眼 二人双目微阖,满心沉醉于交缠,视而不见草叶间簌簌的摩擦声,正于无形中慢慢在瀑布声间弥散开来。 丛间林里掩藏着的颗颗巨石,像是缓缓生长出乌青圆形图案,在圆形图案的中心处,又划开一道黑线。 黑线逐渐延展至石头周身,直至两个终点相连,乌黑的圆形图案也浮现出一圈又一圈,类似瞳孔布置一般的渐变花纹,在两点相连后消失于线条下。 线条瞬间从中间开始撕裂,如墨般深邃的眼眸,渐渐展开于眼皮虚掩下。 康慧半张的眼睛瞄见一点,就被眼前无声冒出的眼睛吓了一跳,下意识收紧了摊开的身躯。 而知叙只是静静抬头扫了一眼,从容镇定地抚慰了康慧躲藏在自己怀里的脑袋,“佛陀之眼,是用来发号施令的,没有窥伺之意,施主不必害怕。” “吾门禅师知叙,明日至月庭大寺,参赏孚渡等徒。” 像是千万张嘴巴同时发声一般,众多声音轰鸣,久久回响在层迭山野之中. 若不是这桃花庄杳无人烟,死寂沉沉,怕不是会惊扰这大山里全部的凶禽猛兽,统统踩踏着互相的肉身一路狂奔,只为乞求生还。 知叙眉头紧蹙,那个熟悉的名字在他嘴边久久萦绕,“孚渡…明日果真是要嘉奖他,倒也见怪不怪。功绩等身,天赋异乎常人,无法置之不理。” “孚渡?就是那个经常来跟你汇报的和尚?” “施主无需费心关照此人,只是知叙弟子之一。明日只身前往月庭大寺,知叙不能照看施主,还望施主能保全自身六根,断不可像今日这般调皮了。” 康慧扭捏地嘿嘿一笑,慢慢吞吞扶着知叙的胳膊站起来,拍拍身上粘连的泥土灰尘。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还睁着的大眼睛,冷不丁从身后冒出两根手指头,狠狠戳向身旁的一只眼睛。 看见眼睛下意识地用力眨眼,她笑得连连弯腰,拉拽着身旁的知叙跟她一起玩这个狡猾的游戏。 知叙貌似满腹心事,愁眉紧锁地看着康慧,又转身叹了一口气,端着胳膊,失魂落魄地往森林深处迈步。 康慧则是一声不吭地默默跟在他身后,也时刻低头留意脚下交错横行的溪流,毕竟是清晨,凉意刺得脚心还微微泛疼。 道路不是很明显,密密麻麻的树枝接连挡在知叙眼前,他一遇见枝条,也不像先前来一般,耐心拨开,当下则是一言不发地用火全部烧干净。 康慧也学着知叙的模样,潇洒一挥手,用召唤来的噬根火焚烧脚底下的杂草。 但是她却没有知叙那般的技艺老成,掌心不断掉落着火苗,外加高温灼烧手掌,她瞬间把火苗熄灭,甩了甩手掌。 知叙原本直愣愣往前走的步伐,陡然停驻在石梯上,转身走向康慧,把她手心被烧伤的地方,用噬根火不紧不慢地恢复。 两个人虽然半句话都没有讲出口,但是谁错谁对,谁犯事谁理亏,一目了然。 康慧见烫伤的表皮渐渐痊愈,心虚地立刻把手从知叙的掌心抽回,掩饰一般地擦了擦裤缝。 知叙轻轻撇嘴,看样子是想动嘴训话,又被自己的冷静思考压了下去,只得伸手用手指戳了戳康慧的脑袋,接着紧抓康慧的手腕,往山下走去。 康慧深觉着种诡异而沉默的气氛,让她有些浑身不适,她小心翼翼地张嘴:“那今天还去恩泽寺吗?” 知叙耷拉的眼角只顾看向脚下的石板,语气有些低沉,“施主这是天天惦记着当王八?潜心研学不是更好吗?” 康慧佯装生气的模样,“什么叫惦记当王八?我就是问问你,你可别把去开会的气撒在我身上,我妈就老干这事。但是你知道吧,我害怕我妈,就不跟她顶嘴。你不是我妈,所以我不怕惹你。” 接着一甩手,潇洒地挣脱开知叙的手掌,迈着不留情面的步伐直冲山下,摇摆的背影在林间穿梭。 知叙怔怔地单手竖起,指着康慧无言片刻,又想起自己以往的行迹,回过神来才发觉这孩子是在学自己。 不由地嗤笑一声,提着衣服连忙追赶,拉近两人距离,“康慧!康慧!” 直至伸手抓住康慧后腰的衣服,“没有我带路,你跑去哪?学我也要注意安全。” “去读书啊,刚刚自创的六根斩断术是不是很牛逼?以我的聪明才能,我相信坚持到我出狱,一定赶超全校!” “出…狱?施主的意思,这桃花庄是牢房?” “你不肯承认,我替你说!知叙,佛有佛法,你身处佛门身不由己!有些话,还是我这个外人点破比较合适,对吧?大眼睛。” 康慧说完又伸出笔直的两指狠狠戳向佛眼,眼睛又是毫无防备地开启防御式紧闭。 康慧一蹦一跳地跑下山,知叙跟在身后,急匆匆地拎着衣角,稍稍错开一步以外,便是树木遮挡住康慧矮小的身躯,只露出一个毛躁的头顶在杂草遍野的树丛肆意乱窜。 下山的身心远比上山更加轻松愉悦,沿路不少盛情绽放的鲜花,原本是躲藏在石缝中,也被康慧一眼看见。 她面露难色蹲在一朵粉花前,几次试探伸手也不敢动手去摘下。 当了这么多年游客,看到过那么多人随手摘花被罚款,被公之于众,条件反射地与心底的道德意识做抵抗斗争。 知叙及时赶来的身影,稍稍探出于茂密丛林,一眼就看穿康慧纠结的心思,“摘吧,摘吧,就当是知叙的后花园。花开花谢,这黄姜花留住短暂一瞬于掌心,也算是善终。” “谢谢和尚!” 康慧提心吊胆地伸长手臂,努力够到了石缝之间的一朵早已看中的花朵,再轻轻捏住花柄,小心地碾断后,一下摘得。 接着又继续先前的脚步节奏,撒欢地往藏经阁奔去。 只是在这偌大的桃花庄上住了金金几日,她就早已摸清纵横交错的行走路线,年轻人的探索欲夹杂着丝丝紧张而刺激的不安感,完美成就了一个人肉导航。 只不过那座恩泽寺倒是谜团不少,仅靠一个小小乌龟的身体,难以探索全尽,而弄清其中千丝万缕的联系,为何目的,康慧却有意不肯向知叙开口。 存稿只写了剧情没写肉 口交那段就以后再说吧 暴雨 藏经阁内一片昏暗,刚推开门的瞬间,吱呀的开门声,以及随风飘散的烟尘,上下浮沉于寂静的阁楼里。 知叙配合着康慧行事步骤,康慧推门,他开窗,康慧搬桌椅,他研墨,等康慧端正身姿,态度严肃,笔直身体坐在椅子上时,他便娴熟地召唤出朔月洞,调整好时间以后,转身留下空旷的视野,以供康慧认真学习。 他走到藏经阁门口,准备出去,又好似想起来什么一般,急匆匆折回到康慧身边,贴着康慧的耳朵,小声耳语道:“不准再看贫僧的书。” 康慧仰头回望知叙那张诚恳中带着些许委屈的脸,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又赶忙掩饰性地捂着嘴巴。 知叙无奈长叹一口气,大手包住整个康慧粉嫩的脸蛋,使劲揉搓了一番,接着又把嘴巴靠近康慧的耳朵,轻轻吻上一口后,抿着嘴巴转身离去。 康慧的脸霎时变得通红,她显然没有做好迎接知叙这突如其来的亲吻,两耳滚烫烧红,双手捂着脸颊,企图降温。 而始作俑者知叙同样也是从额头一路红到脖子根,他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成就了连自己都不堪回想的一气呵成的亲吻耳朵。 他快步跑进魂迂门,目标明确地使自己快速脱离这令人尴尬的境地。 康慧捂着脸庞不断呼气,稍稍缓和了一小会,才重整士气,抬起头专注老师讲课。 下课时分,她东跑西颠的腿,听话地止步于朔月洞前,她背着手,仔仔细细巡逻着教室内的一举一动。 这一次她见到了杜黎,想着大概是从医院那里跟自己打完招呼以后,就回来继续学习,不耽误复习进程了。 康慧仰天长叹一口气,此番冒险的遭遇,居然发生在高考前两个月。 要不是听信了那个道士的谗言,还用美男计引诱自己,像康慧这么聪明的小孩,是绝不会冲动找死,非得在高考前惹出事端,做出什么节外生枝的破事。 上午的课程很快结束,康慧翻看了几眼自己记下的笔记以后,就蹲坐在院内的一处石凳上,静静等待知叙的身影,只不过自己没说吃饭的事情,不知道知叙会不会主动投喂自己。 康慧等待的时间实在有些无聊,她开始学着动物的叫声,企图用一张嘴巴,在这片毫无生机可言的桃花庄内,制造出动物园般热闹景象。 “叽叽…呱呱…哞哞…” 她像是着了魔一般,孜孜不倦地张嘴大声叫唤,再搭配上青蛙蹲一样的姿势,喉咙喊到干涩的时候,就稍稍停住,吞咽一下口水,继续学动物叫。 知叙急匆匆的脚步从院外传来,康慧满心沉浸于自我世界中难以自拔,丝毫没有注意到知叙的到来。 知叙疑惑地站在门口,康慧这样子不像是六根尽失,感觉混沌,也不像是个正常人,起码是十八岁孩子该有的成熟,稳重。 他交叉手臂,静观了一小会以后,实在是受不了这荒唐可笑的局面,轻轻竖起拳头咳嗽两声,“咳咳!” 康慧一看知叙回来,双眼发亮,笑眯眯地张开双臂迎接过去,见知叙两手空空,又不死心地准备扒开知叙的衣服往里看。 “施主这是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个僧侣。” 知叙一只手钳住康慧轻佻中夹杂着揩油意味的双手,另一只手从衣领里掏出一板好时巧克力。 康慧一下挣脱开知叙的手,捧着巧克力兴奋尖叫道:“巧克力!你怎么知道我爱吃巧克力?” 知叙明显被康慧这一夸赞,惹得心花怒放,得意说着:“贫僧知晓心意,功参造化甚厚,这有何讶异?” “我今天吃一半,明天吃一半,然后晚上等你回来,行嘛!” “可行,只要施主不顽皮胡闹,保住六根。”知叙刻意贴近了康慧,低声严肃提醒。 康慧掰下一块巧克力,不加商量地塞进知叙嘴里,又将一块塞进自己嘴里,挎着知叙的臂膀,缓缓走出藏经阁。 “我知道,虽然我现在没弄懂怎么保住六根,但是以我的猜测嘛,就是不能失去六根之一就行,晚上从魂迂门回来的时候,我再试试。” 知叙疑惑地上下打量康慧,“你这小孩怎么这么聪明?先前来桃花庄的时候,可不是这副面孔啊。” 康慧五官凌乱中,凑出一张溜须拍马的嘴脸,“是知叙你带的好,我这种学生要看主人,不是,看家长跟老师的教育方式,要是打骂我,我就只会硬碰硬,但是色诱我嘛…” 她指甲顺着知叙的下巴滑到突起的喉结处,挑逗似地轻按了几下,稍稍抬眼,敏锐洞察知叙的反应。 “是贫僧的罪过,竟管教出像施主这般荒淫之人,等施主返回人间,记得替贫僧向众人道歉。” 知叙双眼微阖,掌心合十,嘴里虔诚地念起《无量寿经》,康慧见状,悻悻然地松开手指,听从知叙,按部就班地穿梭进魂迂门里。 不同于往日明媚阳光,今天的池塘里,明显多出几分灰暗压抑的氛围,鲤鱼也急躁不安地摆动尾巴,在池子里乱闯。 暴雨骤然拍打在水面,池塘内的水不断翻涌搅动,康慧一时之间慌张地摆动四肢,朝池塘凸起的假石划去,可是大雨干扰了她原本熟悉的方向,她不断穿过没过脑袋的水面,汲取稀薄空气,再继续下一次被潮水淹没。 她满心焦急中,忍不住在心底大喊知叙的名字,绝望地求救呼喊,“知叙!知叙!我要死了啊啊啊啊啊! 应读者要求临时赶出来的一章,本来满脑子准备新书资料,以及隔壁的五一高速的。按键盘准备写的时候,不停研究大纲到哪里了,实在是太久没碰僧肉啦。 求救 藏经阁内一片昏暗,刚推开门的瞬间,吱呀的开门声,以及随风飘散的烟尘,上下浮沉于寂静的阁楼里。 知叙配合着康慧行事步骤,康慧推门,他开窗,康慧搬桌椅,他研墨,等康慧端正身姿,态度严肃,笔直身体坐在椅子上时,他便娴熟地召唤出朔月洞,调整好时间以后,转身留下空旷的视野,以供康慧认真学习。 他走到藏经阁门口,准备出去,又好似想起来什么一般,急匆匆折回到康慧身边,贴着康慧的耳朵,小声耳语道:“不准再看贫僧的书。” 康慧仰头回望知叙那张诚恳中带着些许委屈的脸,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又赶忙掩饰性地捂着嘴巴。 知叙无奈长叹一口气,大手包住整个康慧粉嫩的脸蛋,使劲揉搓了一番,接着又把嘴巴靠近康慧的耳朵,轻轻吻上一口后,抿着嘴巴转身离去。 康慧的脸霎时变得通红,她显然没有做好迎接知叙这突如其来的亲吻,两耳滚烫烧红,双手捂着脸颊,企图降温。 而始作俑者知叙同样也是从额头一路红到脖子根,他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成就了连自己都不堪回想的一气呵成的亲吻耳朵。 他快步跑进魂迂门,目标明确地使自己快速脱离这令人尴尬的境地。 康慧捂着脸庞不断呼气,稍稍缓和了一小会,才重整士气,抬起头专注老师讲课。 下课时分,她东跑西颠的腿,听话地止步于朔月洞前,她背着手,仔仔细细巡逻着教室内的一举一动。 这一次她见到了杜黎,想着大概是从医院那里跟自己打完招呼以后,就回来继续学习,不耽误复习进程了。 康慧仰天长叹一口气,此番冒险的遭遇,居然发生在高考前两个月。 要不是听信了那个道士的谗言,还用美男计引诱自己,像康慧这么聪明的小孩,是绝不会冲动找死,非得在高考前惹出事端,做出什么节外生枝的破事。 上午的课程很快结束,康慧翻看了几眼自己记下的笔记以后,就蹲坐在院内的一处石凳上,静静等待知叙的身影,只不过自己没说吃饭的事情,不知道知叙会不会主动投喂自己。 康慧等待的时间实在有些无聊,她开始学着动物的叫声,企图用一张嘴巴,在这片毫无生机可言的桃花庄内,制造出动物园般热闹景象。 “叽叽…呱呱…哞哞…” 她像是着了魔一般,孜孜不倦地张嘴大声叫唤,再搭配上青蛙蹲一样的姿势,喉咙喊到干涩的时候,就稍稍停住,吞咽一下口水,继续学动物叫。 知叙急匆匆的脚步从院外传来,康慧满心沉浸于自我世界中难以自拔,丝毫没有注意到知叙的到来。 知叙疑惑地站在门口,康慧这样子不像是六根尽失,感觉混沌,也不像是个正常人,起码是十八岁孩子该有的成熟,稳重。 他交叉手臂,静观了一小会以后,实在是受不了这荒唐可笑的局面,轻轻竖起拳头咳嗽两声,“咳咳!” 康慧一看知叙回来,双眼发亮,笑眯眯地张开双臂迎接过去,见知叙两手空空,又不死心地准备扒开知叙的衣服往里看。 “施主这是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个僧侣。” 知叙一只手钳住康慧轻佻中夹杂着揩油意味的双手,另一只手从衣领里掏出一板好时巧克力。 康慧一下挣脱开知叙的手,捧着巧克力兴奋尖叫道:“巧克力!你怎么知道我爱吃巧克力?” 知叙明显被康慧这一夸赞,惹得心花怒放,得意说着:“贫僧知晓心意,功参造化甚厚,这有何讶异?” “我今天吃一半,明天吃一半,然后晚上等你回来,行嘛!” “可行,只要施主不顽皮胡闹,保住六根。”知叙刻意贴近了康慧,低声严肃提醒。 康慧掰下一块巧克力,不加商量地塞进知叙嘴里,又将一块塞进自己嘴里,挎着知叙的臂膀,缓缓走出藏经阁。 “我知道,虽然我现在没弄懂怎么保住六根,但是以我的猜测嘛,就是不能失去六根之一就行,晚上从魂迂门回来的时候,我再试试。” 知叙疑惑地上下打量康慧,“你这小孩怎么这么聪明?先前来桃花庄的时候,可不是这副面孔啊。” 康慧五官凌乱中,凑出一张溜须拍马的嘴脸,“是知叙你带的好,我这种学生要看主人,不是,看家长跟老师的教育方式,要是打骂我,我就只会硬碰硬,但是色诱我嘛…” 她指甲顺着知叙的下巴滑到突起的喉结处,挑逗似地轻按了几下,稍稍抬眼,敏锐洞察知叙的反应。 “是贫僧的罪过,竟管教出像施主这般荒淫之人,等施主返回人间,记得替贫僧向众人道歉。” 知叙双眼微阖,掌心合十,嘴里虔诚地念起《无量寿经》,康慧见状,悻悻然地松开手指,听从知叙,按部就班地穿梭进魂迂门里。 不同于往日明媚阳光,今天的池塘里,明显多出几分灰暗压抑的氛围,鲤鱼也急躁不安地摆动尾巴,在池子里乱闯。 暴雨骤然拍打在水面,池塘内的水不断翻涌搅动,康慧一时之间慌张地摆动四肢,朝池塘凸起的假石划去,可是大雨干扰了她原本熟悉的方向,她不断穿过没过脑袋的水面,汲取稀薄空气,再继续下一次被潮水淹没。 她满心焦急中,忍不住在心底大喊知叙的名字,绝望地求救呼喊,“知叙!知叙!我要死了啊啊啊啊啊! 应读者要求临时赶出来的一章,本来满脑子准备新书资料,以及隔壁的五一高速的。按键盘准备写的时候,不停研究大纲到哪里了,实在是太久没碰僧肉啦。 听见心声 池水仍在无情翻涌,康慧的小小四肢显然敌不过自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强大力量,她几乎要被四面袭来的巨浪吞没。 止绪从远处大喊着:“慧仔别怕,我来了。” 他脱下厚重的长衣,毫不犹豫地一下跃入水中,水深刚刚好到止绪的胸口处,他迅速往康慧扑腾的地方游去,一把便抓住了康慧,随后高高举在头顶。 等到他浑身湿漉漉,悄声路过佛堂的时候,把前来诵经的客人吓了一跳,客人慌张地对着止绪询问:“方丈这是落水了吗?水滴都洒在经堂的地上了。” 止绪原本想着偷偷摸摸,不引人注目地回到寝室里,把自己湿透的衣服都换掉,结果来了个客人几乎是以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自然是会引来师父。 果不其然,止绪的师父杵着拐杖,疾步快走过来,怒气冲冲地一把拉住止绪的胳膊,走到门外的走廊里。 用实木拐杖,重重地一下接着一下,敲打着止绪的腿,“天天跟手里那只王八玩,能带你上天啊。还把客人吓到,要是香火少了,我第一个把这只王八煮了吃了,你现在把王八放到缸子里,然后来我这里接受训诫!” 止绪吸了吸受寒流出的鼻涕,一声不吭地把康慧放进院堂屋檐遮挡下的一只棕色大缸内,嘴里念了几句咒语之后,康慧便和知叙又重新回到了桃花庄内。 康慧见今天回来得早,不由地疑问:“欸,怎么今天不留到诵经结束之后啊?” 知叙低头拍拍衣服上的灰尘,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贫僧就不受那些皮肉苦了,让止绪一个人受着吧。” 康慧像是替止绪报复知叙一般,伸手拍打了一下知叙的肩膀,“好你个知叙,原来你专门陷害止绪。” 知叙倒是毫不在意康慧的拍打,自顾自往前走,“那也是为救施主,若是施主心疼,往后多替寺庙招些香火来,止绪也好被师父夸奖。” 康慧眼珠转了转,钻到知叙身旁,旁敲侧击般地问道:“你说止绪以后能不能还俗?” 知叙骤然停下步伐,食指点了点康慧的额头,“问这些虚无缥缈的,有何用意?施主先照看自己的六根是否还保全罢。” 康慧则是原地转了一圈,双手一摊,“你看,没有事吧。如果说来回穿梭魂迂门,会动摇六根,让魂魄不稳定,那我只要在穿梭的瞬间保持住六根就行了,对吧?” 知叙轻笑一声,稍稍弯腰,眼神里凝结着复杂的感情,像是期许,又有些悲伤,他把手贴到康慧的脸上,拇指轻柔地拂过脸颊,“若施主明日亦然,足矣。” 他顿了顿,欲言又止的内心纠结片刻后,“我不想失去你,也不想离开你。” 康慧瞬间浑身泛起一阵挠人的刮擦,像是羽毛般柔软又轻轻飘过周身,她宛若耳鸣一般,失去察觉环境中枝叶与风拍打声音的知觉,她好像是听见了知叙的话语声。 她再一次集中注意力,才恍然发现知叙的那句不想失去你,没有动嘴,知叙一直都在定定地看着自己。 她居然通晓了知叙的心意,她短暂恍惚片刻后,渐渐将双手抬起,紧搂着知叙的腰,脸擦过知叙的鼻尖,深埋进知叙肩窝里。 原来老和尚和那个道士说的是真的,只要吃下止绪喂的生肉,慢慢地,自己就会明白知叙的内心所想,反而知叙就会失去这种能力。 康慧哽咽着答应道:“我会乖乖听话的,不给你招来麻烦。我知道六根散了,外面的我会怎么样,变成植物人嘛。” 知叙拍拍康慧的脑袋,“施主知道便好,余下这闲暇时间,施主想再去千眼山修炼噬根火,还是去藏经阁念书?” 康慧垂眼盯着斑驳阳光的地面半晌后,缓缓抬头看着云层翻涌,红光四散的天空,橙色夕阳贴着稀松的阴云,整片天空都似火燎过般的炽热。 康慧兴奋地指着即将坠入山地的太阳,“我们去山顶看日落吧,以后我再带你去海边看日落,走走走,带我飞上山。” 知叙脸上划过一丝落寂,也并未多言语,点点头,抱着康慧直奔山头,两人降落在平地之后,知叙就站在原地,端起手看着康慧自在地来回奔跑。 他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夕阳会让康慧如此高兴,这不就是天天抬头就能看见的夕阳吗? 如果是海边的夕阳,他倒想去亲眼见识,只是他就算怎样讨好众神,满足祈愿,也只会彻底在这片桃花庄里彻底湮灭。 他正出神感伤之时,康慧轻轻牵起他的手,“我们高中生就是这么无聊,每天学习学累了,就抬头看看窗外的夕阳,你知道吗?其实夕阳有很多种颜色,有紫色,粉色,还有蓝色。我学美术的同学经常跟我说,自己调不出像夕阳那么美的颜色,只能在每天傍晚到来的时候,仔仔细细看一眼天空。” 康慧顺势坐在地上,背靠大石块,轻轻拽了拽还一直站着的知叙,示意他跟着自己坐下来,于是知叙便也盘着腿坐下。 知叙目视着眼前的夕阳,“施主等到学业完毕以后,便可四处游山玩水,见识万千世界了。” 康慧倚靠在知叙的肩头,“嗯,所以我要快点出去了,不然高考结束了,我还在这个地方耗着,另外半个魂魄替我去玩,那该有多亏啊。” “贫僧也不想耽误施主,施主无意闯进这桃花庄中,知叙想着用尽办法为施主补习学业。还记得施主误入桃花庄前,大喊的那句有鬼,是真有异象发生?” “对啊,有风钻进我脖子里,你说那大半夜的教学楼,莫名其妙的响动都蛮吓人的。” 知叙察觉出一丝异常,紧皱眉头问道:“风?是风先吹起?” 康慧却是一脸不在乎,摆了摆手,“哎呀,别想了,我就是被吓到了,你看天空,又变颜色了,这回变的是深红色,像你这样老一辈的怎么说这颜色,胭脂色?” 知叙随口一说,但似乎仍旧沉浸在思考那股无端的风。“‘两角鸦青双箸红,灵犀一点未曾通‘,贫僧只觉是朱红,也与胭脂色相似…” 来微博:一只霉羊羊 找我玩 花瓣 天微微亮,清晨的光线透过雕花窗户渗透进卧室,灰青板砖披着金光,凹凸不平处也似晨露降临于叶片般,闪烁剔透。 康慧缓缓睁眼,伸手拉住了要起身离开的知叙,紧紧攥着他的手腕,“你别太担心我,我已经学会了。” 知叙点点头,“好,贫僧去藏经阁把朔月洞唤出来,时间尚早,施主可闭目休憩多时。” 康慧睡眼朦胧,又听话地躺回床上,杂乱的发丝缠绕在脸上,也被知叙一一拨开,他低头俯身,贴着康慧的脸颊悄声亲吻一下。 把朔月洞召唤出来以后,他便随即便踏着匆匆的步伐,穿过魂迂门,赶往月庭大寺。 气势恢宏的汉白玉石柱雕刻精美,根根竖立在大寺庭前,置于最前方的金色匾额篆刻四个大字“月庭大寺”,随处可见白气萦绕。 不少身着与知叙相同百衲衣的禅师,正懒懒散散地徜徉在满是雾气缭绕的大寺门前,一见到知叙熟悉的面孔,也笑着点点头。 其中之一的禅师缓缓向知叙走来,“近日在回向殿也不见姻缘禅师身影,莫不是真听取六道轮回的谣言,要堕入人道?” 知叙低头拨动几下佛珠,袖口露出的红线又往里藏了藏。“知叙不敢违抗天命,佛门旨意行之即可。桃花庄内也可坐禅论道,改日各位大禅师,来赏这桃花庄最后一轮花开。” 禅师长叹一口气,“是啊,又临近冬雪之日,这嘉赏比丘后,再过些日子,比丘就要闭关修炼四禅八定了。到时候,这人间的魂魄啊,就无人看管咯。” 突然知叙的身后从传来高声的呼喊,引得寺前人人都往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见男人一袭青碧长袍,头戴黑色道帽,两缕黑条飘荡在男人奔跑的颈后。 “小弟!小弟!瞧瞧我这弟弟,当和尚就不认自己的哥哥了。” 知叙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顿时神色紧张起来,不仅扯了扯衣袖,还把袖子抓在手心,好似即将朝他跑来的男人,是比康慧还要调皮难应付的家伙。 男人果然一脸兴奋地抓着知叙的手臂摇晃起来,“我知叙弟弟,近些日子忙些什么,也不来长青窟找我,符纸还够不够用啊?” 知叙不经意扫视了一眼身边禅师,大多都捂着嘴藏着笑意,对这个道士指指点点地说笑。 “松开。”知叙冷冷警告道,他抖擞了几下胳膊,暗示男人把紧抓着衣袖的手放开。 男人对着周围不知情的人们满脸堆笑,“打扰各位谈话了,请便请便。” 两人并肩走进大寺内,知叙整理了一下褶皱,“贺友到这月庭大寺也不知礼仪,敢问世事还有何让贺肃诘兄弟惧怕的?” 贺肃诘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大寺是你们和尚聚首之地,我个道士讲究什么?最近有何新鲜事啊,我三天两头到恩泽寺送去些玩意,也不允我去桃花庄游玩。” 知叙轻轻咳嗽两声,“贺兄是无处可去了?桃花庄可比不上外界万般精彩。” 寺里来来往往的神仙,不少身边都跟着些兽宠,有些则亲昵地蜷缩在主人臂弯内,知叙被这温馨场景触动,满眼艳羡地看着过路的人们。 贺肃诘察觉出知叙的向往之心,“又想你那只死掉的龟了?不是早变成人了吗?” 知叙云淡风轻地摆了摆手,“贺兄就不必管了,十几年前的事,早就放下了。” 贺肃诘端起双手,朝知叙连连拱手拜礼,“噢,这般说来,知叙兄也算是心宽似海,不愧是修佛之人呐。” 突然一个人影从知叙眼前一闪而过,知叙目送他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孚渡若真是天赋异禀,我倒也真心佩服。” 贺肃诘喃喃道:“你徒弟孚渡啊,算是进修之人中悟性最好的,那魂缘大多都被他收去了,真是厉害。” 知叙则是摇了摇头,他轻拍贺肃诘的肩膀,“走吧,贺兄,嘉奖大典即刻就要开始了。” 乏味无趣的梵语在不同人的嘴里念了又念,知叙心不在焉地盘坐在地,身前木桌摆着几个装着素食的小碗,切开的桃子又让他想起了康慧喂他吃的那一次。 夹杂着青涩味道的桃子,虽然桃汁富裕充足,但比不上当季的桃子,可送到嘴里的那一口,倒是跟当季的一样,香甜可口,目视着康慧甜甜的笑意,咀嚼在嘴里的也像是沾上了蜜糖般。 而康慧此刻却在满面愁容地勤恳写字学习,空无一人的桃花庄里,只回荡着老师讲课和学生念书的声音,她在朔月洞里也看见了头上包扎的自己。 下课的间隙,她凑上前去仔细观察了一番自己的神情,好像丝毫没有被撞墙的事情影响到,也有不少的同学坐在桌子前,关切地询问康慧恢复情况。 她撑着脑袋在窗边发呆,伸手摘下遮挡住视线的桃花,听见上课铃声,又攥着桃花坐回位置上,翻开书本的间隙,花瓣被翻书带起的微弱风流裹挟着飘飞出去,像是融进了朔月洞内,晃晃悠悠出现在了自己的脚底下。 康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特意对比了自己摘下的花,对比着朔月洞里的花瓣来来回回看,她随即离开座位,走到朔月洞前,用手试探着伸进去,结果手只出现在了朔月洞的背后。 而朔月洞里的自己低头往下看了一眼,好像是看见了花瓣,趁着老师转身写黑板字,偷偷弯腰把花瓣捡起来,夹进自己的书本里。 康慧震惊地看着里面的自己,而自己也察觉到了不寻常的氛围,扭头盯着康慧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低头继续翻书。 康慧使劲甩了甩慌神的脑袋,她又仔细盯着摘下的桃花看了一眼,根本分辨不出到底有没有掉出花瓣,她觉得应该是自己的幻觉,失望地摊开书本继续听讲。 临近傍晚,她耐心地坐在门前的石凳上等待知叙,想起上午发生的事情又忍不住跑去藏经阁取回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桃花。 她只顾着观察手里的花朵,没注意脚下突然出现的石块,一下绊倒之后,苦苦维持住的六根也顿时散开,她两眼一闭,视线回到了病床上。 自责自己 紧紧绑在脸上的吸氧罩,像是嵌进肉里一样,膈得她脸生疼,杜黎见康慧支支吾吾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侧身凑到康慧的担架旁边,“你稍微忍一忍,医生说你这次要缝针,阿姨也过来了,别急啊。” 狭小拥挤的救护车内,监测仪器滴滴响着,所有人都一副严肃紧张的神情,呼啸而过的车鸣声都被淹没在这片沉默的氛围内。 康慧急的不是即将要面对的手术,她明明已经跟知叙约定好死死守护住自己的六根,结果却在最后即将要完成之时,自己掉了链子。 额顶上方受伤的地方,也在肾上腺素的消退下渐渐发散出撕裂般的疼痛,伤口像是被猎狗啃食过一般,碎烂的裂口处遍布着干涸的血迹,显得破碎脏乱。 “我该怎么回去?还是真的会变成植物人?跟道士说好的救人呢,该不会一切都栽在我手里了吧?” 康慧懊恼自责的眼泪顺着眼角不断下滑,嘴里也呜咽着痛苦的呼喊声,她反常的举动也引起里急救医生的注意,“小姑娘,是疼吗?疼就点头,阿姨给你上点右美托咪定。” 康慧则是边哭边摇头,为了证明自己还算意识清醒,又不得已停下哽咽,抽泣地说着:“不…疼,就是难…受。” 身旁的医生互相交换了眼神,纷纷点头,“好,小姑娘要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医院了。” 不过多久,救护车连续盘旋在脑袋上方的警报声戛然而止,门外一个女人凄厉的哭喊声又随之而起,康慧凭着尚存一丝的理智分辨出那是妈妈的声音,羞于面对妈妈的她,选择闭上眼睛装作听不见。 “慧慧,怎么又变成这样啊?怪妈妈,怪我,都怪我…” 一双手心滚烫,但手面却明显冰凉的手,穿过人与人的缝隙,紧紧抓住康慧的手,坚实可靠的力量从妈妈的手心,源源不断地传递到康慧混沌的大脑。 在桃花庄的这些日子,她就不断地回忆着跟母亲的过往,说不上是自己的反思,还是对执念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害死爸爸的究竟是即将坠地的自己,还是把叫爸爸来参与生产的妈妈? 康慧趁着吸氧罩被摘下的间隙,用尽全力大喊道:“温希琳,你别哭了,我又不是死了。” 妈妈紧紧攥着她的手不放,直到医生拉开二人牵着的手,“我知道,我知道的。我就是害怕,缝针疼了要跟医生说啊,妈妈在外面等你。” 医生站在无影灯下,弹了弹针头,为了让康慧时刻保持清醒,她语气看似随意,跟康慧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来。 “高三学生怎么会把头撞破啊?麻药不会损伤智力的啊,阿姨给你这里打一针就不疼了。” 康慧有些心虚,她结结巴巴地讲话:“因…因为害怕,以…为碰到鬼了…” 医生一针扎进皮肤里,凉丝丝的液体在肉里逸散开来,“哎哟,刚刚送来的那个也是你们学校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不小心踩空,送来的时候已经昏迷了。” 康慧知道沉明斯是“一不小心”踩空,她敷衍着说道:“他估计是想上天台逛逛吧,光线不太好,就踩空了,有时候就想放…松…松…” 麻醉的作用逐渐分散至身体全身,大脑跟着混沌起来,神志恍惚中,她似乎感觉自己仍旧困在这里,无法施展力气。 身处一片漆黑,只有一柱光线,照射在她通体穿着白衣的身上,周围空气中的毛屑也被着亮光,照射得如同深处海洋一般,漂浮于空气之中。 她觉得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只得僵直身体,站立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周身的光亮也愈加黯淡起来。 那感觉不像是陷入黑暗境地,倒更像是被黑暗吞噬撕裂,她只能任由光影在她身上肆意征伐,连一句委屈的哭诉也被封印在嘴里。 虽然知叙未曾感知到康慧所处困境,但他即使身处一片欢乐祥和的氛围中,那张紧蹙眉头,忧郁的脸庞,也显得格格不入。 贺肃诘夹起瓜子悠闲地磕了一口,余光里不经意看了一眼知叙的神情,左手悄悄塞进袖笼里,嘴里嘀咕着按压手指,算到某处时,脸突然抽搐了一下,他清了清嗓子。 “知叙兄,今日忘带符纸了,可否托知叙兄回桃花庄替我取两张来,禅师嘱托我表演放烟花,难推脱嘛,快去快回啊。” 知叙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贺肃诘,他从容不迫地站起身,“未曾听闻贺兄有这般进取,当真要用?” 贺肃诘见知叙不紧不慢的步调,急急忙忙催促起来,推着他就往门外赶,“要!快去取!过些时辰,我就要献丑了!” 知叙边回头疑惑地看着贺肃诘焦急的神情,边往前赶路,穿过魂迂门重返桃花庄的时候,他就察觉出空气中的一丝异样,平静的桃花庄,即便只有康慧一人,也不该像今日这般阴森死寂。 他心头顿感一阵难以名状的恐慌,心急火燎地抓起衣角,急忙赶去卧房,“康慧!康慧!” 一路奔跑穿梭在走廊里,额头也冒出颗颗不安的汗水,显然无人回应他的呼喊,而卧房也是空无一人,他丝毫不敢耽误时间,转而跑去藏经阁。 急喘的呼吸挤压着他的鼻腔,鼻尖也随之冒出酸涩的刺痛,他在奔跑喘息之时,一遍又一遍地咒骂着自己的疏忽,康慧只是一个小小凡人之躯,居然还真指望她不依靠自己保住六根。 果不其然,康慧倒在了返回卧房的路上,手旁还掉落了一朵枯黄萎靡的桃花,她的眼角溢出不寻常的鲜血,鼻子、嘴角也流着血,再仔细一看耳孔里也攒聚着一汪血迹。 “康慧!康慧!” 违抗(肉) 嗨喽哇,电子阳痿应该是有所缓解,霉羊羊先试着写一点黄文,如果太素了,那是因为没有根治好。原本以为我病好了,居然只是错觉,但是必须坚持写下去。 知叙将手掌轻轻附在康慧的眼睛上,用温热的火苗一点一点烧尽她渗出的鲜血,虽然时间紧迫,他却又感觉无从下手。 他来不及思考,眼含着悔恨的热泪,将颤抖的嘴唇贴近康慧,却丝毫得不到康慧微弱的回应。 手指探入康慧干涩的穴内,由表及里拨开瓣肉,将手指往穴口深处探寻,勾引出稍许的湿滑淫水。 他撩拨的手法越是缓慢柔和,骚水越是充裕,康慧嘴里低吟声也渐渐有了音量。 知叙小声在康慧耳旁低语道,“康慧,回来吧,我在这里等你。” 他目光炯炯,满心期许康慧能睁开双眼,看一眼此刻无助彷徨的自己,可康慧早已魂不附体,只留下些许身体的本能作出无声的答复。 知叙见状只能加快手中抽插康慧穴口的动作,撩起康慧的上衣,用舌尖不断调弄着康慧凸起的乳头,加以牙齿轻微的啃咬,唤醒康慧胸口皮肤一阵敏感的疙瘩泛起。 知叙的另一只手揉捏着康慧的嫩乳,手掌急促地挤压丰乳,时不时抬眼查看康慧的状态。 他渐渐将脑袋深埋进康慧的两腿间,双手紧抓康慧的肉腿,用舌尖舔舐着瓣肉周围,他似乎隐隐感受到穴肉的颤抖,便愈发加快舌尖探入穴口内的速度。 知叙的嘴唇在康慧的腿间上下滑动,舌头在康慧的瓣肉间来回转转动,他还伸手拨开遮挡在穴口的肉,只为将舌头不断深入进肉壁内,进而慢慢挑起康慧淫荡的呻吟声。 康慧的声音从小声喘息进入变为断断续续的淫叫,她的眼睛也从那个一片黑暗混沌的视野中苏醒过来,见到满是粉嫩鲜花交映相称时,她不禁舒了一口气。 身下对于知叙口爱的感觉越来越敏感,她不禁稍稍夹紧了大腿,被知叙一把拦住。 知叙坐起身,攥着青筋盘旋的肉根,用光洁的龟头来回抚摸着康慧早已湿透的嫩穴,在康慧瓣肉的阴蒂处又以或轻或重的按压,把康慧彻底从浑身麻木中挣脱出来。 康慧小声地在嘴里央求道:“知…叙,插….进来,我要不行了….啊…” 知叙倒是先捧起康慧清醒后的脸蛋,一言不发地盯着康慧许久之后,一道泪水也顺着失落的脸缓缓滑落。 他眉头紧蹙,声音哽咽地说:“下次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好不好?康慧。” 接着一点一点缓缓将肉棍塞进康慧湿滑的穴里,康慧的肉壁一下收缩,吃紧了知叙的肉棍,他也顺势将脸靠近康慧,十指埋进康慧的双手中。 他在康慧的穴内来回抽插,骚水拨弄出的水声迎合着在他耳旁蛊惑般的淫叫声,他也渐渐将双眼紧闭,纵情享受在这一片与世隔绝的性事之中。 抽插的速度越是加快,康慧延绵不断的呻吟就变得更加具有求饶的意味,一面恳求着知叙不要停止,一面又不自主地将手掌附在知叙的腰间,想要推开他难以经受住的猛烈撞击。 她只得将被知叙两手抓住的脚腕挣脱开来,两腿夹紧知叙冲撞的腰,把全身都紧贴着知叙充满力量的身体之上,仿佛与知叙同频共振一般,双乳也在这般剧烈晃动中,持续拍打在知叙的胸口处。 她即使是在这一番拨弄抽插中,也感受到情欲在背后追逐,却追赶不上的无力,她又伸出一只手在身下的阴蒂上,一次又一次,不知深浅地打转,拨弄敏感的阴蒂处。 知叙见状,话语中带着粗喘地询问:“还不满足吗?不要施主自己动手,知叙帮忙。” 他抽出一只撑在地面的手,不加商量地循着康慧的指尖,精准地按压在康慧寻求快感之地,以康慧不敢加快的速度,在阴蒂上拨弄手指尖,惹得康慧又是一阵求饶中夹带泄欲的满足叫喊声。 以一心二用的形式,不断挑起康慧身体深处欲求不满的渴盼,随着身体内被灌注了一丝滚烫的液体,二人的身体碰撞也在此刻停歇。 知叙眷恋不舍地将肉棍依旧留在康慧的穴内,紧紧搂着康慧的身体,像是初次见面那样在康慧的耳旁断断续续地发出喘息,而这次却目的不同,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是松懈怠慢后的悔恨。 他抱着康慧许久未松开,康慧也配合着将手掌环住知叙的腰,两人躺倒在柔软草地上,一言不发地默契相互依偎,丝毫风吹草动的响动也融不进这一片静谧且专属二人的空旷世界中。 直到走廊传来几声莫名脚步声,倘若是往常比丘到来,那明显的风流必定是从魂迂门开始,便显露出到来身份的马脚。 知叙顾不得思考来者的身份,随即整理好自己跟康慧的衣裳,就准备将康慧一下收进灵魄球内。 刚想施法点在康慧额头的手,结果被康慧一把抓住,她头一次不合时宜地违抗了知叙的安排,并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模样:“怎么刚结束就把我关进去睡觉?” 带她走吧 “施主如此抗拒,不信知叙了吗?” 知叙委屈中带着讶异,他目视着康慧举止的匪夷所思,想要伸手继续点上康慧的额头,也被康慧歪头轻易挣脱开。 她一言不发地抛下知叙,踏着坚定的步伐,背着手看似随意地在庭院中闲晃,知叙感知到陌生来客的脚步声愈发接近,他连忙在背后追赶起康慧。 结果康慧提起摔伤的脚,开始奋力疾跑,知叙在她身后不停喊着康慧,可康慧像是视若无睹一般,只顾着逃离知叙的追逐。 而突然造访的来客,也与寻常客人不同,他似乎是非常熟悉桃花庄的构造,直直赶往藏经阁,与逃跑的康慧恰好迎面撞上。 三个人面面相觑,知叙见状立马跨步到康慧面前,把她挡在身后,支支吾吾地准备开口解释,结果被对方一下打断。 他先是轻笑了一声,又调侃似地拍了拍知叙的肩膀,他提着嘴角揶揄道:“知叙兄去取个符纸,原来是在跟美妙女子私会啊,怪不得近日托我去买些精致衣裳,原来是藏娇了。” 康慧则是钻出知叙的臂弯,挤到两个男人之间,面露凶色地一把推开贺肃诘,嘴里恶狠狠地维护知叙道:“你谁啊你?少来奚落我们知叙!” 贺肃诘装作无辜的样子,指着自己说:“我是谁?知叙弟不如替我介绍一番?” 知叙摆摆手:“不必多此一举了,贺兄就当今天无事发生,请回吧。” 贺肃诘手臂交叉着说道:“知叙弟,别急着赶人走啊,我来也是有事相告。五日后众神要在桃花庄赏花礼佛,我特意来告知你。至于私藏凡人魂魄的事嘛,你我几百年的交情,怎么可能会泄露呢?” 知叙眉头一皱:“照贺兄的说法,小僧们不久也要来清扫桃花庄?” 贺肃诘点点头,饶有兴致地低头看向康慧:“嗯,这小凡人的魂魄不如就趁着这时候,偷偷放回人间去吧。” 康慧疑惑地看向知叙:“不是说我要完成业绩才能回去吗?” 知叙没有理睬康慧的疑问,自顾自说道:“这时候放回去还是会被抓,只能等初雪之日,猎魂比丘们失去嗅觉。” 贺肃诘抬起手掌,准备按手指:“你这凡人之魂也不简单啊,还能来桃花庄,有灵气?我来算一卦…” 知叙连忙打下他算命的手,“误打误撞,贺兄不必追问。” 贺肃诘识趣地放下手掌,缓缓说道:“那今后几日知叙弟如何安排她?魂魄在灵魄珠里藏久了,可是会被吞噬的。” 康慧叉腰仰头问道:“我就呆在这会咋样?” 可仍旧无人回应她的话,知叙又是一脸忧愁地沉吟不语,他目光涣散,眼皮耷拉,垂眼看向地面大小不一的石块。 沉默片刻后,贺肃诘见知叙一言不发,便径自开口道:“我替知叙兄出个主意吧,她随我去人间,用前世今生的躯体,能保她几日平安。” 知叙晃神之中缄默不语,康慧再一次听见了知叙的内心所想。 “我不想这样,不想跟康慧分开。” 她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地对着知叙说:“其…其实也可以,就几…天,我之后还会回来的嘛。” 知叙瞬间转身,朝身后的两人挥手,“那你带她走吧,等一切结束,我去恩泽寺遇你们。” 贺肃诘一下喊住准备离开的知叙,“知叙弟啊,你不说她前世今生的样子,我怎么找?” 知叙微微侧头回应:“斑鳖,万灵池里的斑鳖,喊她慧仔就会游过来。” 贺肃诘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她还真是那只死了的灵宠啊,如今池里小斑鳖就是续后,那我就暂替弟弟照顾了。” 知叙只是冷冷地回道:“嗯,有劳了。” 接着又一言不发地背着手离开二人,身影渐渐消失在树林遮掩之中。 康慧想要抬手抓住知叙的衣摆,结果还是在触及的瞬间又在指尖错过,她依依不舍地小声说:“知叙…” 贺肃诘长叹一口气,“走吧,我看他也不想跟你再多言语了。这小子就这样,你偏要追问的东西,越是不让你知道。” 康慧失落地跟着贺肃诘,慢慢悠悠走到树春井旁,他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突然拉住康慧即将迈进魂迂门的身体。 “贺知叙身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照我说的,你们已经坦诚相见过多次了吧。” 康慧仰头思索了一番,表情扭捏地点头 “嗯…问这个干嘛啊?怪害羞的。” 贺肃诘一脸不耐地打断康慧的羞意,“到底有没有长出奇怪的东西?比如说像血管一样生长的红线,有没有?” 康慧挠了挠头,“有啊,好像确实在一点一点变长欸。” 贺肃诘瞬间绽放笑眼,啧啧道:“哈哈哈哈,有意思了,还是我算命准啊,早就算到知叙有情劫。还能听见贺知叙心里话,对吧?” “对啊,之前没吃的时候就听不见,你说的情劫不会是我吧?” “当然,到时候就看到底是你先回去呢,还是贺知叙先被佛祖觉察?” 康慧一脸好奇地问道:“他被觉察会怎么样?” 贺肃诘沉思片刻后,淡淡答道:“大差不差都一样。不过有一点不同,那就是这里会被毁掉,你也失去这里的记忆,所有的一切都会重新开始,就是在你第一次来到桃花庄之前,重新开始。” “那不比只有我自己一个人记得这一切要好啊。” 贺肃诘哈哈大笑,“哎呀,命途各自,就看你如何抉择了。” 康慧撅起嘴巴嘀咕道:“最讨厌你们这种话里有话的人了。” 贺肃诘耸肩,“可不怪我,我算命能算出这么多,已经替你指了条明路了。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走了。我个小道士嘛,帮帮佛祖的小忙,再帮帮凡人的大忙,够忙了。” 康慧赶忙催促起贺肃诘不紧不慢的步调,“那走吧,待会他同事是不是就来了?” 贺肃诘扑哧一声,嬉笑着纠正了康慧的叫法:“僧侣!什么同事,走走走,本小神仙带你去吃香的喝辣的。” 同弟弟分担 康慧转眼便回到了缸里,她在缸底一边漫无目的地巡游,一边耐心等待贺肃诘的到来。 虽然大缸里也有不少的小鱼,但比起生活在宽敞的池里,还是多了些沉闷,小小的缸环绕一圈就到原点了。 突然头顶上方有一个人影闪过,但听此人嬉笑的声音,应该是个女生,“来来来,看我刷功德。” 平日里给池塘丢钱的人不少,但从未听说有人积德是用“刷”的。 好奇她如何刷功德的康慧,也停下拨水的动作,不禁仰头向上看。 模糊的视线里,她见这个女孩好似用一张卡划过水面,就在结束之时,卡却不慎失手,坠入满是荷叶掩映的缸内。 女孩顿时起了哭腔,“我的工资卡!你帮我拿一下包,我把袖子撸起来捞一下卡。” 而康慧则是目睹这卡片慢慢悠悠,晃到视线前,她下意识地滑动四肢,趁着卡片还未降落底部的时候,张开嘴巴衔住卡的一角,向上游去。 “慧仔!慧仔!” 听见这一声遥远的呼喊,康慧才想起来,知叙和自己两个健忘症,已经把之前放进缸里的事情忘掉了。 她无奈地叹气,鼻孔冒出的几颗水泡缓缓向上浮。 她费力地扒开挡路的傻鱼,朝着头顶遥远的水面游,游客见小乌龟有这般灵性,兴奋地掏出手机,把康慧归还银行卡的这一幕录下来。 “它居然把我的卡还给我了!!啊啊啊!!好可爱啊!!多拍几张,我们是不是有缘啊!” 女生激动尖叫的声音,渐渐把贺肃诘的叫喊声吞灭,康慧也是洋洋得意,心想着干脆做好事做到底,哼哧哼哧把卡送到女孩手里,还在水面悠闲地漂浮起来。 女孩小心翼翼地伸手,试探着触碰她坚硬的龟背,康慧也不急着张嘴咬人,而是停留在水面任由女孩和她同行的朋友抚摸。 贺肃诘的声音气喘吁吁,“净全大师,我弟养的乌龟呢?” 那个熟悉的苍老是声音也在缸边响起,“被止绪放那个缸里了,小神仙今天怎么来关心王八了?” 贺肃诘越走越近,他边说边朝缸的位置看去,“我弟说最近寺里忙嘛,我就来帮他养龟养几天,这不马上到五一了?” 老和尚掏出口袋里的一把粮食,塞进贺肃诘手里。 “把这王八接走也行,省得他三天两头跑来玩乌龟,也不顾着搞寺里的卫生。去吧去吧,我这里还有些碎谷子,顺带也把鸽子都喂了。” 贺肃诘接过谷子,连连弯腰点头,“好,我知道了,辛苦大师了。” 他礼貌目送完老和尚佝偻的背影后,就赶来康慧的缸旁边,低头看着游客对小小的康慧爱不释手地盘弄。 贺肃诘交迭双手,对着两个女孩侃侃而谈起来,“不怕它咬人吗?斑鳖可是出了名的凶猛啊。” 女孩迟疑了一会,收回了原本胆大的手,“怕啊,但是这只看起来不凶。” 贺肃诘故作神秘地眯起眼睛说道:“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这只乌龟身体里住着一个真人。” 两个女孩异口同声地惊叹:“真的假的啊?你如果不吹牛的话,我晚上就去微博那边投稿了,灵异乌龟,哈哈哈哈。” 贺肃诘对着康慧招呼,“当然是真的,这乌龟还有个名字呢,叫慧仔。对吧,慧仔?来来来,带你去玩了。” 康慧也是顺从地向贺肃诘游去,乖乖地爬上他的手掌,随即又是一阵令她陶醉的夸赞声,“好通人性的小乌龟啊,我也想养一只。” 贺肃诘啧啧地摇头说道:“斑鳖不好找,而且这只啊,还是寺里的独苗,可金贵了,你们再去寺里逛逛吧,肉身坐佛也是这座寺庙的宝贝,就在弥真寺,拐个弯就到了。” 两路人分别之后,贺肃诘就带着康慧来到小桥旁,把康慧放在石板上,“也给你点玉米粒喂他们,别把鸽子吃了就行。” 满地的鸽子在树荫下蹬腿走路,见到贺肃诘到来,也不畏惧,纷纷环绕在贺肃诘的脚边,试探这个人会不会喂食。 他在康慧面前撒上一点谷物,随之便有不少鸽子迅速飞了过来,有一只还直接站在康慧的龟壳上,肆无忌惮地啄食着谷物。 贺肃诘则是慷慨地将手里剩余的谷子挥洒在地,大片鸽子挥舞着翅膀,扑腾朝谷物落地的位置飞去。 簌簌的响动引来了不少围观的游客,也把正在扫地的小僧和小尼姑一并吸引来。 小僧朝远处一个,也在扫地的僧人大叫:“你看你哥在干嘛!刚扫的地,又是一堆碎屑等着扫,我不干了。” 贺肃诘替自己辩解道:“喂鸽子啊,你想让他们饿肚子?”他顺便又将手里的碎屑拍落在地上,惹得对方不禁无奈地摇头。 远处扫地的僧人缓缓提着衣摆走来,“哥,你怎么来了?” 贺肃诘指了指放在石板上的康慧,“把你乌龟带出去养几天玩玩,不介意吧。” 止绪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礼貌点头说道:“介意什么?乌龟是大家养的,方丈说没事就行。” 贺肃诘将康慧抬到嘴旁,跟康慧窃窃私语:“看到没?这个止绪是不是跟桃花庄里的完全不一样?如果全部都重新开始的话,大概就是这样。” 康慧若有所思地点了点自己的乌龟脑袋,照她的理解就是形同路人一般,这样想一想居然有一丝丝的遗憾揪心,只可惜现在她不是人,不然也会鼻头发酸,忍不住落泪吧。 回想了一下,知叙在分别的时候总是想着的那些不舍得分离的话语,留给自己跟知叙相处的时间,也不算太多了。 贺肃诘把康慧放回石板上后,就拿起止绪手中的扫把,“弟弟,你去吃完晚饭,我帮你们打扫,我自己收拾就行,你们不许再怪我跟我弟啊。既然是同胞生的,我就要跟我弟分担嘛。” 门前徘徊 康慧乖乖地趴在贺肃诘轿车的挡风镜后,一脸欣喜观赏着沿路的傍晚风情。 临近夏日的四月中旬,路人大多穿起了宽松的薄衣,街边橘色霓虹灯懒散地照射在道路两侧的树叶上,她这辈子还没有这样畅快欣赏过路景,“啊啊”地发出乌龟的叫声。 “看高兴了啊?在桃花庄那个死气沉沉的地方呆久了,再出来确实会疯。唉,也不知道贺知叙怎么能心甘情愿守几百年?” 贺肃诘看着眼前的康慧轻笑一声,一面娴熟地转动方向盘,一面语气随意地跟康慧自言自语道。 “桃花庄那个地方啊,就是用来关鬼魂的。原本有个你,也就是小乌龟,替他解解闷。乌龟死后的那十几年里,我真没见过他笑。” 贺肃诘感伤地长叹一口气,沉默片刻,又笑着开口说道。 “那天他兴冲冲给我打来一通电话,叫我去买桃子的时候,我就知道,以前的贺知叙又回来了。只可惜,终有要散的时候,你回人间之后,记得来找找寺里的止绪,随他还不还俗。照他的尿性,我猜应该狠不下心,跟你天涯分隔的。” 康慧“嗯”了一声,怅然若失地继续看着前方的车辆和人,惬意闲散的步伐,在她眼中此刻又变得有些拖沓。 微风从窗外飘进来,也让她浑身充斥着些许凉意,伤感的气氛在车内蔓延,直至一通电话打断了二人沉默的思绪。 贺肃诘按下接通键,车内顿时回响着来自对方电话的杂音,呲呲作响,贺肃诘礼貌开口:“喂,温教授,有什么任务要布置吗?” 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对方的嗓音似乎还带着些许沙哑,迟缓地讲起话:“嗯…我女儿最近又受伤了,恩泽寺的工程还要再耽搁一段时间,小何你去恩泽寺看过坐佛的情况了吗?” 康慧一听见对方的叹气声,就立马认出那人正是自己的妈妈,耳朵里妈妈疲惫的声音让她无比内疚,一想到自己又再次成为母亲的绊脚石,她就觉得鼻子发酸。 贺肃诘不紧不慢地回答:“是这样的,教授。我问过寺里的方丈了,他们说坐佛修缮几百年已经被弄得面目全非。他们希望等到月底的时候,直接送到博物馆去,好好保存起来。毕竟没有防护,风化还是挺严重的。” 温希琳在电话那端侃侃而谈起来,“是啊,想想之前修复,还是十八年前。那时候我女儿刚出生,抗住了地震,扛不住时间侵蚀啊。既然决定送去博物馆,那我就不需要再担心没人修复的事情了,你们先忙吧,我给康慧准备好晚饭。” “嗯,好的,再见温教授。” 康慧听到电话挂断的声音,又回想起上一个月发生的事。 她暗自发誓,如果再给自己一个选择的机会,她绝对不会跟着沉明斯,傻乎乎地跑去开房间。 不对,那这样就不会遇见知叙了啊。 所以她还是否定了这个祈愿。 她在这短暂的十八年里,无数次对着悬挂的那张跟恩泽寺所有人的合影框发呆。 时常看着那个站在合照角落的小沙弥,她想着等高考过去之后,去看望一下这个给自己取名的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命运的桎梏,那天的大地震,小沙弥失去他的乌龟,而自己失去还未曾谋面的父亲。 她觉得那是自己跟知叙的羁绊,发呆时候,总会习惯性写下沙弥的名字--“止绪”。 这真是个好名字,一个和尚,一个普通人,何来羁绊一说,无非是牵强附会的拉拉扯扯罢了,也教她需要自行止绪才好。 康慧又细细回忆着跟沉明斯连哄带骗去开房的那天。 三月十九号,康慧把日期记得一清二楚,因为那也是农历二月初一,还处于初春的季节,空气依旧蔓延着丝丝凉意。 她在那一天早上,又跟她妈妈吵架,起因不过是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她觉得一次又一次的争吵,只私自定罪自己为“害死”妈妈唯一依靠的罪人。 恰好带着热腾腾早饭的沉明斯走到康慧的窗前,还顺带在康慧的脸上亲昵地捏了一下,已是情侣关系的二人,不常在同学面前摆弄。 沉明斯说叔叔开的酒店那里有空房间,跟他去睡觉,就不用看见妈妈的那张充满怨念的脸了,康慧一开始本想拒绝,可又听信沉明斯所说的那些挑拨母女关系的话。 昏头昏脑就跟着沉明斯,摸着酒店无人经过的消防楼梯,走到房间门口。 而路过其中之一的楼层时,恰好一个正在抽烟的男人就站在楼梯口,看着这两个穿着校服,学生模样的男女来开房间。 他还不露痕迹地偷偷拍下二人牵手上楼的视频,发给了他的同事,也就是康慧的妈妈,温希琳。 而后面康慧才知道,那就是知叙的哥哥,贺肃诘。 康慧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犹犹豫豫地不想迈进去,也被沉明斯一把拉进房间,他急不可耐地在康慧的脖颈里,用力吮吸薄薄的皮肉。 啃咬着康慧还未同意的嘴唇,力度大到几乎快要咬破嘴皮,康慧的双手被沉明斯紧紧拷住,挣脱不得。 “我要把你一血拿下,放心不会跟别人讲,而且我经验丰富,不会弄疼你的。” 沉明斯一面安慰着康慧紧张的情绪,一面单手拉下康慧的裤子,他刚想要实施自己强迫的恶行时。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还伴随着康慧母亲的呼喊声,“康慧!你在里面吗?听妈妈的,不是不允许,可是你这个时候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沉明斯被突然闯入的前台和康慧妈妈吓得立马起身,而康慧则是受不了见到妈妈的羞怯,急急忙忙拨开拥挤的人群,往走廊尽头的电梯狂奔。 电梯恰巧在她奔跑的路上一直打开,而那个在楼梯吸烟的男人,不管不顾康慧即将奔来的步伐,冷不丁按下了关门的按钮。 康慧刹不下迈开的步子,直直撞向了电梯门。 也就在那一刻,她的魂魄飘飞,钻进了朔月洞口处。 而一个陌生男人,穿着青色长衫,像是道士模样,正站在朔月洞的橘色门前,“小东西来早了,下个月再来见贺知叙啊。” 他悠哉地双手背后,抬起一只脚,把康慧一脚踹回电梯门前。 康慧之后才知道那座酒店当天晚上有个跳楼的人,尸体就横卧在川流不息的马路上。 不杀生 原本康慧撞倒起身以后,也并未在意这一怪异景象,只是身后赶来的妈妈,一把将她从地上提起来。 “康慧,你爸爸也不希望你变成这样!” 康慧不耐烦地反驳道:“温希琳,我说过很多遍了,从我出生开始他就死了,能不能别提他了?” 温希琳双眼湿漉漉,嘴唇颤抖,“我知道没见到过爸爸是你这辈子的遗憾,如果你再晚一天出生,他就不会…” 康慧不耐烦地连连点头,张口敷衍着:“是是是,我早不来,晚不来,就挑那一天赶着送我爸去死。” 康慧不出所料被温希琳狠狠扇了一巴掌,脸上顿时浮现出一块红色伤痕,康慧则是毫不在意地轻笑一声,抬手理顺面前的刘海。 “温希琳,你不是也信佛,信神吗?你在那什么寺祈祷的时候,到底有没有神暗中保护你的丈夫啊?不要把一切都归咎于命,归咎于我!我如果死了还能换他回来,我巴不得去死!” 康慧用力甩开温希琳拉住她的手,转而跑进消防通道里,顺着漆黑幽暗的楼道,迅速离开这个让她不愿停留的地方。 楼下人头攒动,看热闹的人自觉地围成一个圈,康慧跑下楼后,也好奇地往人群中心看去。 一个面朝地面趴下的男人,与地面接触的额头处,正渗出大量的鲜血,他一动不动,身旁只有一阵不经意察觉的微风,把他衣服上还粘连的毛屑,吹得稍稍飘动。 她漫无目的地顺着人行道闲晃,书包还落在酒店里,身上也是一分钱都没有,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去找人借手机,跑去杜黎家暂住一天的时候。 幻境里那个把她一脚踹出来的男人,正站在交叉路口的信号灯下,嘴里衔着一根香烟,笑眯眯地盯着她向自己走来。 康慧本着警惕的心理,匆匆擦着男人的肩膀,准备无视他,急忙离开,却被男人一声叫住,“有个叫止绪的和尚,今年要还俗了,你想知道他回去哪里吗?” 康慧手臂交叉,虽然眼里正直视着面前的红灯,还剩十几秒,而此刻满脑子却在思忖神秘男人话里的意思。 康慧没有回应男人,心情焦急地等待着红灯一分一秒地过去。 “他能告诉你,你爸爸死的原因。”男人不紧不慢地又加上一句更诱惑她的话。 绿灯亮起,康慧此刻已经不再需要等待通行的红灯,她转身看着那个靠在灯柱旁的男人,“应该是有条件的,对吧?” 男人手指着马路对面的咖啡店,“我们坐下来聊,我跟你妈妈是同事,我跟她说过了,她不会担心的。” 绿灯还剩几秒,二人默契地踩着斑马线,走到临街的咖啡店坐了下来。 男人沿着茶杯,小口抿咖啡,“刚刚在朔月洞前面,我有点粗鲁了,以你的海量,应该不记恨我吧。” 康慧一头雾水地看着男人,“啊?” 男人反问起康慧:“我明明把你一脚踢出去了啊,忘了?啊,我先介绍一下我的身份,我是老君山的道士,也是个文物修复师,我叫何曙。” 康慧疑惑地上下打量男人,他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像是刚刚开完会的商务,脸上云淡风轻,她思索片刻,摇了摇头:“不信,给我看看你的资格证明。” 何曙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点开手机的相册,把跟康慧母亲等人的工作合照展示给康慧,“这个总该信了吧。” 康慧仔细端详了一下照片里的人,见到母亲熟悉的面庞后,整个人渐渐放松警惕,“你想找我干嘛?” 男人轻描淡写地说道:“替佛祖杀个人。” 康慧端着杯子,吓得差点把咖啡洒出来,“啊?” 何曙则是淡然自若继续解释:“最近呢,有个着心魔的小僧,别人叫他去搜集死魂,他居然敢自己害死无辜之人。你知道嘛,佛祖他们不能杀生的。” “我一个高三学生杀人会坐牢的!”康慧一听杀人,不由地提高了音量,引得邻桌的人纷纷偏头,看向这两个正在密谋的奇怪家伙, 何曙心虚地咳嗽几声,“小点声,此杀人,非彼杀人,你要去桃花庄里,把知叙的手下亲手杀死。” 康慧依旧一头雾水地追问:“这谁跟谁啊?什么桃花庄?” 何曙知道跟一个凡人解释牛鬼蛇神确实困难,他耐下性子,又结合着当下发生的事实,向康慧娓娓道来。 “你来的时候,看见酒店门口那具跳楼的尸体没?原先他只是在天台修水箱,被小僧用法力推下来了。你去桃花庄里,不仅要知道这个僧是谁,还要用火雷噬嗑,跟我一起弄死他。” 康慧面露难色,关切地凑到何曙面前问道:“大哥,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何曙只好掏出手机,又把跟止绪皈依前的全家福,翻出来给康慧,“这人认识吧?他是我弟,何煦,也就是止绪,你不是跟男友偷偷开房不成吗?你去桃花庄找他,他会自己送上门给你的。” 他还接连翻了几张止绪成人后的模样,眉清目秀的一张脸,皮肤白皙透净,眉眼间像是飘浮着一汪碧水般惬意,波澜不惊。 怀里还夹着几本泛黄的经书,站在昏黄的灯光下,光影交错间,将他模糊的轮廓篆刻出分明的线条。 康慧入迷地看着照片,猛然间惊觉自己已经沉迷多时,又掩饰性地抬头眨了眨眼。 “事先说明啊,我不能坐牢,我主要是为了搞清楚我爸到底怎么死的。“ 何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迭的纸片,纸张上的条形像是八卦图案,“随你随你。这是噬嗑卦,不求你入木理解,只需要把顺序都记下,你的名字还是贺知叙起的,多多少少也寄予了厚望吧。“ 康慧只顾着研究手里图案,头也不抬地问道:“你这么厉害?这都知道。“ 何曙自谦,“算命道士,江湖技艺罢了,不足挂齿。“ 康慧又想到先前被踹的场景,“那你说我来早了是为什么?“ “时至今日才出现的冤死之魂,如果你现在去桃花庄,没人替我办事,那人就白死了。我要你帮我找到杀人的僧,还要取他魂魄。另外贺知叙的天道轮回也在两个月后结束,去早了就办不成,小僧还会趁乱惹事。” 康慧一听这错综复杂的程序,忍不住问道:“不会耽误我学习吧?” 何曙表情坚定,摆了摆手,“最迟五月,有半片魂魄替你留在人世间行走的。” 归于尘土 康慧暗自思忖片刻后,点了点头:“那行啊,只要不耽误我高考就行…” 何曙甩了甩手腕,盯着手表看一眼后,“没吃晚饭吧?想吃点什么,有些细节还要再跟你强调几次。” 康慧也顿感胃里空空,方才喝下的几口咖啡,像是更添上几分饥饿,她下意识揉了揉肚子,推开椅子,跟着何曙走出店外。 何曙扭头看了看远处闪烁着的救护车灯,以及被热闹吸引的人群而滞留在道路上,拥挤不堪的车流。 傍晚的清风夹杂着少许的寒意,却又伴随了丝丝初春时节氤氲的花苞香气。 车灯交错,霓虹灯昏黄,两人默不作声地在这片喧闹的街角寻觅去处。 “你信佛吗?”何曙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路,无视康慧抬头的眼神。 康慧原先沉浸于迷离的思绪中,一下被何曙打乱,她眨了眨眼睛,认认真真地思考一番,才郑重回答道。 “不信,但我妈信。你们做文物修复的,应该都信点吧?不对,你本来就是道士。” 何曙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不是说那种信,我说的是相信佛的无私,神的协助。” 二人走到一间餐厅前,何曙替康慧推开了店门,靠着窗边缓缓坐下来。 康慧新奇地环视了一圈环境,黯淡的灯光,稀稀疏疏的客人零散坐在店内的各个角落,正以悄声的音调,在餐厅里发出悉悉索索的响动。 “不了解,但我出生就是在一家寺庙里,起码我得感谢那些方丈救我。” 何曙摊开菜单,递到康慧面前,“是,说的对。信神的人,跟真正的神还是不一样呀。你自己看菜单吧,随便点就行,太贵的就找你妈妈报销。” 康慧则是一脸无所谓,不屑地说道:“报销呗,你也随便点,反正我妈有的是钱。但是除了钱以外,什么都没有。” 何曙皱了皱眉,手臂交叉着审视一眼康慧的神情,“哪有这么说自己妈妈的?” 康慧漫不经心地翻动菜单,“我妈不爱我,我也不爱我妈,等我毕业工作了,就去还她这些年生我养我的债。” 何曙叹了一口气,“不懂你这种年纪的孩子想什么,高考前还跟男友出去开房,还好我在那里开会。告诉你一个小秘密,你那个男友起码不是个处子,或许还经验十足。跟你那个,应该不是因为他喜欢你。” “哦。又能怎么样?” 何曙看康慧一脸云淡风轻,他倒变得有些情绪激动,“毫无感情就发生那些事,就是欺骗吧?我瞎说的,毕竟我跟你不是一个年龄段,我不懂啊。” 康慧点完菜以后,轻松地长吁一口气,“你指望一个没爸妈爱的小孩,有多大本事爱自己啊,有人关心就不错咯。” 说完她便垂下脑袋把散乱的头发,细致地盘到脑后,手指插进发丝里,顺着发尾。用手腕上的皮筋扎成丸子头。 “温教授不是不爱你,我感觉她像是受过打击以后,只能克制自己对于你的想法和控制。她谈过当年大地震的事,说如果没有非得叫你爸爸来接生,一家子也不会像今天一样。” 康慧不耐烦地摆手,“她跟你这么说啊?她之前怪我出生的不是时候。不提她了,提她总要生气。我除了要记那个卦,还要记什么吗?” 何曙点头道:“可多了。首先就是不要让贺知叙知道你在想什么,他如果知道你是来替佛祖杀人的,可能都不会留你。” “这和尚这么牛啊?还能读心?” “你上辈子是他养了几百年的灵宠,心念缔结,他知道你在想什么。庙里死的那只王八,还记得吧,不就是把它的名字给你了吗?慧仔,康慧。” 康慧忍不住大笑起来,“我上辈子是许愿池里的王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下辈子也去当行不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以为畜生道好当啊,我继续说,你别顾着笑,都得记住啊。你去桃花庄,就叫他教给你噬根火术,火烧小僧的魂魄的火,我不会,只有你来。还有下个农历的月初,你去把你男友叫来天台,你呢,自己去撞墙。懂吗?” “我为什么要撞墙啊?” “魂魄混沌之际,才能迈进朔月洞,一进去就能看见贺知叙,千万别慌着心里瞎想,他要是察觉出来什么,以他的慈悲心,小僧说不定就逃了。 “那为什么要把沉明斯叫到天台?” “引出小僧来抓他魂魄,我说了这僧会趁人不注意,使法术让凡人从高台跌落而死。” 康慧一听到要沉明斯死,她神情顿时紧张起来,连连摇头拒绝,“他也是要高考的,而且我这是害他去死啊!我不干,我自己撞墙就算了,不能拉别人下水。” 何曙则是坦然自若继续说道:“他可不是无辜之人,我跟你打个赌,月底前,如果没有警察找他,你也不必撞墙去桃花庄了,如何?” 康慧本就对这怪异的何曙,以及他说的话心存疑惑。 虽然在她眼里,何曙的确知道不少关于自己跟和尚的秘密,但她也不敢确定,这男人是不是诓她的话。 她点头同意:“行啊,只要沉明斯被警察找了,而且还犯事了,我就当你说的话是真的。” 何曙见康慧愿意配合,也顺着侃侃而谈起来,“耗费你的时间不多,一个月即可。回来之后,一切都会云消雾散,美好的记忆也仅在你这里留存下去。” 康慧听不懂何曙话里的意思,只是自顾自地说:“我可不管什么美好记忆,当年爸爸的死就是个谜团,我想去弄清楚以后,跟我妈讲个明白。” 正当二人沉默不语之时,冒着热气的菜也随之端上桌子,注意力顿时从理顺思绪中挣脱出来,康慧转头便大口吞咽起来,咀嚼着久违的肉块和米饭。 何曙端坐在一旁,侧目看向窗外人流,“算天算地算凡人命,一切终要归于尘土。” 瓮中捉鳖 康慧正埋头吃饭的同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贯穿到她的眼中。 温希琳一脸风尘仆仆,发丝也被屋外的狂风吹得乱缠,衣服翻出层层褶皱,她手足无措地站在桌旁,无声地看着康慧。 康慧顿时停下筷子,朝坐在对面的何曙看了一眼,很明显就是何曙告的状,她悻悻地扭头看向妈妈。 何曙识趣地先开口,打破了母女二人无话可说的尴尬境地。“温教授,刚刚给你点的饭,你快坐下来吃点。康慧已经吃饱了,她说她知道错了。 康慧刚想开口反驳何曙,也被何曙用眼神逼回去。“我…” 温希琳抓了一下筷子后,又随之松开,她搓了搓手指,表情为难地说:“康慧,对不起,我总是不知道怎么才能跟你沟通好,我又想让你摆脱失去爸爸的阴影,但是又怕你把爸爸忘掉…” 康慧眼神决绝,打断了温希琳的话,“你先吃饭吧,这些事等以后再说,我现在不想跟你聊。我书包呢,我跟杜黎约好了要去她家住两天回学校。” 温希琳弯腰把沉重的书包递到康慧怀里,顺手又将康慧脑袋上杂乱的头发理顺。 “给你带来了,钱够不够用啊?我又给你转了三千块钱。那个男孩的事,你不想跟我说说吗?” 康慧往后背甩上书包,一声道别也没有,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冷冷的话语。“说什么?他是我男朋友,这个答案满意吗?” 温希琳咬着嘴唇,无奈地长叹一口气,转头对着靠坐在窗边的何曙,苦笑道:“让你见笑了,不好意思啊,小何。” 何曙拍了拍温希琳颤抖不安的肩膀,“没事,都这么长大的,以后就懂得父母难处了。” 温希琳显然有些惊魂未定,“但愿吧。今天还好是你打电话给我,说她去跟男孩子干坏事了。刚刚我在跟那个男孩问话的时候,好几个警察找到我们,说楼下有人跳楼,要翻手机查信息。 结果发现那个男生在网上传播偷拍的照片。你说我们康慧要是也被偷拍了,该受多大委屈啊?我吓得心一阵一阵地抖,难受得很。” 何曙眉头紧蹙,愤恨地咒骂道:“这小孩真该死,小小年纪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温希琳抽出一张纸,轻轻擦拭着眼角垂落的泪滴,“我现在年纪也大了,比不上先前投入工作的热情。以前以为只要专心工作,其他什么都不想了,伤痛就会自己痊愈好了。结果,康慧又被我连累,也变得敏感,小心翼翼,我对不起康耿,没能好好养育这个孩子。” 康慧的确是实话实说,一点时间也没有耽搁地就跑去了杜黎家里,达到以后,还特意给温希琳发去一条短信,“温希琳,看好了啊,我在杜黎家里。” 杜黎一见敲门的是康慧,下意思反问道:“康慧,你怎么今天没跟沉明斯约会啊?你头怎么肿了?” 康慧娴熟地脱下鞋子,扔下书包,“约会变约炮了,男的真烦,一天到晚都是裤裆里的那些事情。这个包是自己撞的,不疼。” 杜黎追问:“你们不是才在一起两个月吗?这么快?” “我当时被吓惨了,不敢动,我心想他胆子应该没这么大吧,我们这个年纪都敢乱来吗?” “然后呢?” “他把手伸到那里去了…” 杜黎脸上顿时划过一丝嫌恶,“咦,恶心!追你的时候装得不是挺像那么一回事吗?你们俩牵手还是被别人起哄的。” 康慧轻蔑嗤笑,“一句话总结就是,别信男人,都是装出来的正人君子。” “他这种算不算强迫啊?如果你报警的话,警察会受理吗?” 康慧自在翘着腿,坐在沙发上,“我也不知道,幸好我妈那个时候进来了,说不定,你现在就见不到正常的我了。” 杜黎满眼艳羡,又调皮地揶揄道:“别这么说,往好的方面想,还好是你妈妈来。其实你妈是真的很爱很爱你,给你那么多钱用,还让你高三都过得这么自由自在,满足吧。” 康慧只是垂头陷入了沉思,这怪异的母女关系,或许真需要一把钥匙才能打开,只是到底怎么打开,用什么打开,一直都是未知。 周末回到学校后,沉明斯就变得异常躲避康慧,而路过康慧身边,却像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从康慧的班级路过后,折回来战战兢兢看了一眼康慧后,迅速离开。 校园里传播流言的速度,几乎是快如一阵飓风,警察找到沉明斯问话的消息不胫而走,或许是康慧跟沉明斯特殊的关系,她成了最后一个知道消息的人。 “康慧,他偷拍的人里面有你吗?” 一个从未打过照面的陌生同学,在碰见康慧时,毫不避讳地直戳问题中心。 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康慧一头雾水,她第一时间想到要去问的人不是沉明斯,而是她妈妈,揣着一堆问题捱到下课。 偷偷摸摸在厕所掏出手机,“沉明斯是不是干坏事了?” 康慧这句话不是质问,她只是好奇,沉明斯就算当面盘问也不会说实话,而妈妈她不一样。 温希琳很快就回了信息:“沉明斯好像是偷拍了很多女孩子的照片,妈妈问过他,没有拍你的,我检查过他的手机了,放心去上课吧。” 康慧如释重负一般,按熄手机屏幕,她显然已经做好了要把沉明斯送去天台的决定。 时间愈发临近下个月初,她也在每次走过走廊的时候,不断暗自计算着以何种力度,多长的距离,精准地撞击到对面的墙上。 当天的下午,她拉住从她身边路过的沉明斯,“我可以替你辩解的。但是作为你的前女友,我想知道你之前到底跟过多少人,这个要求不过分吧。晚自习下,等学校人都走光了,我们天台见一面。” 被警察询问,被学生家长逼问的沉明斯,已经快要临近崩溃边缘,不敢承担责任,又急于寻找同伙支持。 见到康慧“好心”的出手相救,他自然是牢牢抓紧机会,企图奋力从自己造成的围城泥沼中解脱出来。 那晚,他静静地站在天台边缘等待了很久,直到一阵诡异而又强劲的风,迅速穿过他的耳廓,将他整个人轻易抬起,一瞬间来不及反应,他就瞪着两只惊恐的眼,坠落在地。 着陆的瞬间,康慧的半片魂魄也如愿抵达桃花庄,也不知是谁成了瓮中之鳖,而谁又成捉鳖的捕手。 涟漪 知叙赶在小僧到来之前,一把火烧光了所有跟康慧有关的东西,康慧穿过的衣服,康慧没吃的桃子,康慧乱写的书… 他知道一个月之后,也会跟康慧分别。 但是焚烧这一切,又像是在提前告别一样,令他的心口如同被刺扎一般,疼痛不已。 身体也不受控制地感受着那道沿着血管生长的红线,在他的身上已经形成了盘根错杂的走向。 困局,牢笼,这一切对他来说算是绝望至极之事。 离开天道,撒手人寰,几百年来的孤独,一旦被一个人撞破,被人插手,他就再也难忘拥抱和陪伴的滋养,渴盼被爱环绕的根尖深深扎进大脑。 他在人间所依存的那个坐佛石像,正以他满意的速度,一点一点随着时间剥落,破碎。 全部都烧光吧,让无情的火焰吞灭这世道轮回,什么上辈子,下辈子,知叙只想一直做掌握命运的凡人。 他知道凡人的能力有限,人生的命途也短暂得可怜,而对于凡人来说却又是漫长的。 他在以往所遭受的种种困顿折磨中,总是将未来未知的幸福降临作为期许和依靠,他知道康慧会来找他,带他走,所以他坦然接受。 而如今不一样了,他变得有些贪婪无餍,如果能时时刻刻在康慧的身旁… 他没有再想下去,往焚烧康慧的物品里又添上了一团火,让它烧得更旺,喷溅而出的火星掉落在地,迅速化为灰烟。 风声如期降临在桃花庄里,而知叙也把所有物品都烧得一干二净,什么都没有留下。 他们在庄内将杂草铲掉,清扫了屋内沉寂的灰尘,扬起一阵迷眼的灰尘,伴着轻微扰动的风,卷进知叙的眼里,勾起他锥心的泪水。 他一个人默默无声地走去千眼山,一步一步,在夕阳变幻多色的光线下,从山脚走到瀑布,从瀑布走到山顶。 静静倚靠在山石上,看着日落,丝丝凉意也逐渐入侵他的衣内。 倘若能躺卧在浪花翻涌的石滩上,感受着海浪拍打声,水波漂流,热风席卷。 人间是何种模样? 他想去见见,去亲手触碰,若有机会品尝,他一定愿意三步一叩首,一路朝拜至天山上,再沿着江水顺流而下。 神仙佛祖惬意地顺着桃花庄的小石径,欣赏沿路风景。 他们在风月阁楼下大摆宴席,飞天仙女们盘旋而起,墨色丝带缠绕着红衣,飘飞在空中。 贺肃诘留下的烟花符咒也被知叙用在庆典中,漫天盛开的星光,色彩绚烂而璀璨。 焰火映照在眼中,也宛若双眼绽放鲜花般,不知者以为是春意深藏脑海中… 而康慧此刻正跟贺肃诘在一起,舒舒服服地窝在水缸里,悠闲自在地在水底潜游。 贺肃诘躺在康慧一旁的椅子上,右手背到脑袋后,左手随意翻动着手机,嘴里念叨:“刚才碰到的人真是牛啊,你现在就已经出现在微博上了,大家都夸你有灵性呢。” 他把手机转到康慧眼前,让康慧凑近了看一眼。 但是康慧身为乌龟的时候,属于高度近视,什么都看不清。 她也就意思意思般地,朝手机看了一眼,转而又把脑袋沉进水里,用鼻孔吹起小水泡,缓解无聊。 贺肃诘拍了拍龟壳,“无聊不?跟你玩会儿井字棋。” 说罢,便把康慧从水缸里掏出来,擦干了龟壳上粘连的水渍,给康慧的指甲沾上点黑色墨水。 一人一龟就在白纸上,缓缓慢慢地任由时间流逝,沉浸在简单的游戏里… 五天似乎过得很快,康慧一直睡在鱼缸里,偶尔被贺肃诘取出来换一次水。 接着,贺肃诘又忙碌起别的事情。 最后一天的早晨,二人还未苏醒之时,就被一通突如其来的电话吵醒,只听贺肃诘在电话里不断回应着嗯嗯,知道了。 她正好奇来电的人是谁,贺肃诘挂断电话以后,就立马抓着康慧迈出门,他边走边念叨。 “贺知叙说都结束了,你可以回去了。急死他了,还催我快点,带你去买点衣服跟零食,养小孩真麻烦。” 结束了? 康慧兴奋地张大嘴巴,发出嘎嘎的叫声,迎着车窗外流进来的清爽晨风,浑身上下都贯穿着舒适愉快的感觉。 等到贺肃诘一阶一阶地爬上恩泽寺的山头时,止绪正站在台阶顶上,一脸期许地望向台阶下行走的人群。 急忙朝着贺肃诘的方向迎去,“怎么我一出来,就有游客问我这里的网红乌龟去哪里了?” 贺肃诘见状,顺势便把康慧递到了止绪手里,“她呗。前几天做好人好事,给客人捞东西,被人表扬了。” 止绪指了指人头攒聚的地方,“人家非要等到网红乌龟来了,再送香火,扔硬币,这会不少人在缸前面等她。” 不少人一见到止绪手里捧着的乌龟,立马双眼放光,急急忙忙向止绪走来,伴随着议论纷纷的喧闹声,不少人还在一本正经地对着手机直播讲话。 贺肃诘扫视了一圈人群,趁着旁人不注意,朝缸里扔进一个翠色小珠子,他在临走前,特意反复跟康慧叮嘱了一番,随即拨开拥挤的人群离开。 不少人都想亲手摸一摸康慧,意图沾取康慧身上所谓的灵气,期盼给自己带来好运。 但是康慧通常只在缸底游来游去,所以懂得分寸的游客,基本上都是手稍稍伸进水面,碰到与康慧所生活的水以后,便满意地离开。 康慧跟知叙二人在傍晚时分,又一次手牵手,返回到魂迂门前,像是久违的地方,再一次光临,康慧心中倒升起一种陌生而又依恋的感觉,迟迟都未迈出下一步。 知叙也是十指紧扣着康慧的手,力道生涩又小心翼翼,掌心难掩内心惶惑和焦灼,隐隐滚烫炽热的气息,催生着汗水,缓缓渗出皮肤。、 二人的喘气声节奏都是同步的急促,树春井水滋生的水滴垂落在水面,不断泛起圆环的涟漪,水声清脆响亮。 在两颗心里,像是抽丝剥茧,水声愈发变大,两人才从不敢对眼相看中,少顷同时转身。 再相见h 康慧挣脱着,一下甩开知叙的手,一只手撑在满是青苔盘踞的墙面,慢慢沿着楼梯向上走。 “施主…” 知叙见状,连忙提起衣摆,紧跟着康慧的身影走出树春井,他面对着康慧的沉默不语,一时间也手足无措,只能默默跟随。 康慧脚步骤然停住,接着转身看向知叙,“为什么骗我?不是说我要去积攒功德吗?” 知叙顿时无以应对,只好低下头眼神躲闪着,“贫僧只想施主同意前去恩泽寺,又惧怕施主不同意变成乌龟。” 康慧则是走上前,靠近知叙的身体逼问道:“你不跟我讲,怎么知道我害不害怕?贺肃诘跟我说,我下个月出去,对吗?” 知叙微微颔首:“确是。” 她的脸愈发接近知叙,语气也变得有些恼人,“我掐日子算过,也没剩几天了。所以你打算从头到尾都瞒着我,一直到我离开这里吗?” “若是施主回到人间,仍带着记忆,还记挂这一切的荒唐,贫僧害怕会困扰施主。” 康慧愤愤转身,继续朝前走,背对着知叙自顾自地讲:“对,困扰我。那我到死都在想这一个月发生的事情,我要是固执地来恩泽寺找你,你也不会理我对吧?” 知叙紧随其后,“佛门之下,皆无情欲…” “你骗人!你们都在自欺欺人!你会忘了我吗?装作不认识我,就算从没见过?知叙,如果你敢这样对我的话,我就自己去跳楼,再来这里见你,只不过那时候我就在风月阁了。” 知叙往前迈出大步,跨到康慧面前,紧紧攥住康慧的手腕。 “康慧,我不能离开这里,我要生生世世地守在桃花庄。世间万物都需要秩序,为了一己私欲破坏天下太平,我会成为罪人的。” 康慧眼中闪烁出点点星光,轻轻牵起知叙的手,“贺肃诘说你这一世是你作为禅师的最后一世,你已经不需要守在这里了。答应我好不好?来找我,或者我去找你。” 知叙眉眼低垂,神情失落,“贪图享乐,消减德行会堕入饿鬼道,下一世的轮回,我就不是…” 康慧赌气地哼哼一声,“为殉道而死,为成佛而生。不见得你做过多令人发指的恶行,你倒先给自己判罪。你大可以说我幼稚,说我自私,但我不会欲盖弥彰地指使别人干坏事。” 知叙顿时觉得疑惑,“康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康慧似乎颇为得意,昂头闭眼说道:“就准你有事瞒着我。我也不想跟你说下去了,就一句话,我们不在人间见,就在这里再见。朔月洞给我弄出来,我要上课了。” 知叙指着即将隐入山峦的落日,“现在是傍晚,你应该已经没有课可上了,我带施主去山顶看夕阳落日。” 康慧坚决地摇头,“不看。” 知叙思忖片刻,又忙不迭补充道:“有贺兄刚买的新鲜桃子。” 她还是摇头,“不爱吃。” 知叙愁眉紧锁,支支吾吾地问:“那…那” 康慧原先的方向是去藏经阁,此刻又眨了眨眼睛,转身准备原路返回,“陪我去泡澡,我试试我自己加热水池。” 知叙见康慧想动身去沐浴,也连忙点头:“好,好。施主走罢。” 二人便并肩朝着树春井旁的温泉走去,康慧两手搂着知叙的手臂,柔软的胸脯紧贴知叙身体,“你还记得我第一天来说的pussy吗?” “记得,那些话还是施主所念。不过近日来,似乎很少听见施主心念了。” 康慧则是毫不避讳地直言:“那是因为跟你混熟了,想什么时候跟你做爱就直说呗。” 她又补充了一句,“比如现在。” 刚刚好就停在了知叙为康慧擦脚的那一块石头前,康慧自然而然地便顺着石块坐下,开始宽衣解带。 知叙看着康慧旁若无人地脱去外衣,不由得轻笑一声,“施主原先还为稀疏遮挡而羞赧,看来的确是熟悉下来了。” 康慧脱完全身的衣物后,便赤裸着走到温泉边,撅起圆滑的臀瓣,趴在水池上,将手掌深入到水池内,嘴里念叨着噬根火的梵语。 夜色降临于簌簌竹林,或深或浅色的黑暗,被从水面反射出的清冷月光来回拨弄,光影一点一点在康慧光洁的皮肤上落下光斑。 细腻的毛孔和微小的绒毛在皮肉上显露,随着温泉逐渐升腾而起的热气,而变得温热湿滑。 知叙下身隐隐察觉出热气,坚挺的肉根随着月色波澜,缓缓顶出衣物,他朝着康慧走去,手掌顺着康慧的手臂,也伴随着康慧的噬根火释放出热度。 另一只手则是用两指夹着康慧的乳头,大手包裹住康慧柔嫩的乳房,手法缓和地揉捏着康慧的奶子。 他将嘴间萦绕着的气息,一点一点铺撒在康慧的耳后,鼻尖剐蹭康慧的脖颈,引得康慧下意识往知叙怀内躲藏。 康慧反手向后摸索,拨开遮挡知叙肉根的衣物,手掌顺着挺立的肉棍上下滑动,“我知道这一切不是真的,你也知道。你都破戒了,怎么跟你说的佛祖交代?还不如跟我还俗下山。” 知叙双眼紧闭,神色陶醉地将脸深埋进康慧的发丝里,贪恋她身体迷人的气息。“为现世,或是为来生,知叙也无法理清得与舍。” 康慧没有回答,只是转身站起来,坐在身旁的石块上,准备抬脚清洗足底。 知叙则是蹲在地上,捧起康慧的足尖,舀水浇灌在康慧的脚面上,细致地擦拭着康慧满是灰尘的脚。 等到知叙将清洗干净的脚,换成另一只时,她便轻轻把脚伸到知叙的裆前,用脚趾的缝隙夹着肉棍上下摩擦。 知叙不受控地唤出一声低喘,肉棍也紧随着震颤,他眉头紧蹙,胸口的肌肉紧绷着,一时间脖颈的青筋也冒出来。 康慧不仅用足尖拨弄着知叙的肉棍,中指也停留在瓣肉间打转,湿滑的粘液顿时沿着崎岖石块向下流淌。 她仰头不顾一切地呻吟,喉咙干涩时又不由得停顿咽下口水。 知叙伸出两指,蘸着康慧溢出的骚水,一下插进康慧张开呼吸的肉穴里,咕唧的水声伴随着知叙抽动的手,富有节奏地跟康慧腰肢颤动相互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