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菠萝冰 (校园h)》 雄性荷尔蒙 “好，今天先讲到这里。” 数学女老师合上书本，快步走出教室，再过半小时，便是这学期的第三次月考。 她还要赶着去教务处领卷子。 即使老师离开，教室里也异常安静，没有人打闹嬉戏，有的只是笔尖摩擦纸面的嚓嚓声。 毕竟高二三班是阳城高中实验班中的实验班，里面几乎个个都是自制力超群的学霸。 纪念写完最后一道数学大题，抬手看看表，下午一点三十五分。 她将钢笔塞回笔袋，收拾书包，在落针可闻的教室里，闪动了一点点声响。 纪念的同桌，是个扎马尾辫的胖女孩，听到动静，难得抬眸望向她，“你干什么去？” “去食堂参加月考。”纪念背起书包，将椅子向里推好。 同桌面无表情的脸庞，泛出一点惊讶，“去……去食堂参加？” 阳城高中的月考座位是按照成绩所排，由高到低，成绩优秀则排在教学楼的六楼，俗称光明顶，也就是高二三班现在的教室。 最差的一群则安排在底楼食堂，因食堂没有窗户，又得名阿鼻地狱。 “我上次月考考了全年级倒数第二名。”纪念轻飘飘丢下这句话，背起书包，走出教室。 她一字未动，交的是白卷，以为坐定倒数第一的宝座。 可谁料，考最后一名的男生因和监考老师顶嘴，直接硬生生被扣成了负数。 纪念没有着急去食堂，只是自顾去小卖部，买了瓶百岁山矿泉水。 她拧开瓶盖，浅饮了一小口。 光线灼烈，晒得她瓷白的肌肤，有些微微发烫。 不远处的篮球场上，空空荡荡，只有一个穿黑T恤的男生在打篮球。 运球潇洒，命中率百分百。 “学霸，商量下，等会能告诉我答案不？”V脸女生朝纪念卖萌，露出甜美的小梨涡。 纪念神情冷漠，没有回答，只是将笔袋拿到桌面，又将书包拉上拉链，放在桌肚。 “切，有什么了不起，最讨厌这种死读书的书呆子。”V脸女生哼哼唧唧，继续低眸，飞快打小抄。 铃声又响了起来，中年男老师，捧着几迭卷子走进来，大吼一声，“全部闭嘴，不想考试的，可以立刻滚出去。” 场面安静。 “前后左右看下，还有谁没到？”男老师发令。 学渣们笑嘻嘻地相互看了几眼。 “老师，祁野还没来。” 男老师欲要发作，便听一个懒洋洋的嗓音响起，“谁说我没来？” 少年紧抱篮球，边说边在纪念右手边，砰一声坐下。 他身上热气蒸腾，汗水淋淋，弥漫着蛊惑诱人的雄性荷尔蒙。 纪念方才反胃的感觉，突然间好受了许多。 鲜活的生命力 中年男老师睇了眼祁野，懒得跟这种校园刺头过多理论。 弄不好还要白白挨揍一顿。 试卷开始从前往后分发，轮到祁野和纪念时，恰好少了两份。 “你去教务室拿两份试卷来。”中年男老师没什么好气地跟祁野说。 纪念可以感觉少年的眸光，朝她幽幽袭来，便站起来说，“老师，我和他一起去。” 中年男老师没有拒绝。 “哇偶，夫妻双双把家还。” “多么浪漫，多么令人羡慕。” “咱们的新嫂子！” …… 食堂里像炸开了锅，黄毛红毛的学渣，各个挤眉弄眼，朝着祁野与纪念开玩笑。 纪念面色一凛，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 倒是祁野朝他们大吼，“皮痒痒了？都他妈给老子闭嘴！” 场面瞬间宁静。 纪念跟着少年，从阴暗嘈杂的食堂，走到阳光之下，新鲜的空气朝他们涌来。 “破食堂味道难闻死了。”少年发泄地踢了下路边的小石子块。 纪念望着他，一点点暖风刮过他光滑而洁净的额头，拂动他几缕发丝。 少年轮廓深邃，瞳仁很黑，有着好看的卧蚕，站在那里，象是挺拔玉立的香樟树。 光线缠绵，将他身影投落在地面，拉得笔直颀长。 纪念看得有点怔愣，突然就很羡慕这样鲜活的生命力。 教务室，戴着方框眼睛的男老师，本在刷快手，被祁野和纪念打扰后，嫌恶地白他们一眼。 “怎么会少卷子？”眼镜男从鼻尖哼出音来，“我都是点好数的。你们少了卷子别来烦我。我没事做的？整天为你们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烦。” 眼镜男低头继续看快手上的美少女跳宅舞，双击着屏幕，就差叫老婆了。 “少废话。”少年嗓音压低，威慑地眯起眼眸，“再啰嗦，把你这个四眼田鸡丢到窗外！” 眼镜男被祁野激怒，放下手机，冲他指指点点，“你……你叫什么名字，我让你们班主任记你过。” 纪念立在门口，冷眼凝着教务室里的情形，见少年桀骜不驯，一副即将要和眼镜男动手的样子。 她摸了摸刘海，走进去，恭恭敬敬喊了声，“老师。” 眼镜男怒气冲冲，将一口毒气哈在看上去娇弱的纪念身上，“你不要叫我老师。在食堂参加月考的差生，没有资格叫我老师。” 少年剑眉皱起，双拳攥得咔嚓咔嚓作响，似乎下一秒就要冲上去揍人。 纪念走上前，挡在少年面前，神色淡淡望着眼镜男，“根据教育局规定，身为教师要一视同仁，爱护学生。光凭您方才那几句话，就足以撤销教师资格证了。更遑论，您还利用工作时间在这里……” “发情。”祁野痞笑着接口。 眼镜男被两个人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很快吸了口气，就当遇见瘟神。 他俯下身，重新翻出两套月考卷子，厌恶地丢给他们。 性感的喉结 两个人从教务室出来，走了没多久，祁野的手机铃便响了起来。 纪念皱眉，按照校规，学生不准带任何电子产品来学校。但很显然这个规矩对于这群学渣来说，根本不起效用。 “乖乖吃药了么？”少年停下脚步，不羁的身姿，慵懒倚靠在走廊墙壁。 纪念惊讶，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流里流气的男人，居然会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说话。 “哥哥答应你的，当然记得了。”少年垂下长而密的眼睫，嘴角挂着浅浅的笑。 纪念离他不远不近，只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剧烈的咳嗽。 足足说了好一会儿，少年才挂断电话，抬眸懒懒瞥了眼面前的少女。 明暖的光线射在少女身上，映亮她的大半张脸庞，细眉杏眼，小而挺的鼻子，带点疏远感的脸庞轮廓。 说不上太好看，但还挺特别的。如同所有乖乖女一样，披着一肩柔黑的发，规规矩矩穿着白色校服，遮掩住曼妙的曲线。 回到食堂，大家都在奋笔疾抄，高台上的中年男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算给这些学渣照着书本抄，他们也抄不到高分，下个月依旧乖乖坐在这个阿鼻地狱。 纪念认认真真开始做卷子，虽然浪费了大半个小时，不过她已经很快写完一份英语卷。 她不想再来食堂参加月考了，无他，只因为这里味道很难闻。 钢笔擦过纸面，发出节奏感的轻响。 祁野凝着英语卷，想起刚刚承诺小美的话。 这次不能再做年级最后一名。 他转眸瞧了眼专心致志做卷子的少女，想了想，丢了个纸团过去。 只要知道英语三道阅读题的答案，下次月考一定不会再是最后一名。 纪念微微蹙眉，打开那突如其来的纸团。 “C阅读的三道选择题答案是什么？” 纪念的眉蹙得更紧了。 这个男生的字好丑。 她将纸团揉好，放在一边，继续写数学卷。 少年等不及，又朝她丢过一把直尺来，发出“啪”的一声响，中年男老师不满的抬起头来，双眸如苍鹰般幽幽巡视了圈。 纪念嫌烦地侧过脸瞧他。 她做数学题的时候，最讨厌有人打扰。 “纪念。” 少年瞄了眼她的桌贴，张嘴叫着她的名字，喉结微动。 纪念瞧着少年，脖颈修长，喉结弯成性感的弧度。 就……很迷人。 纪念突然觉得下体有什么液体在往外流，像是初潮来临的感觉。 祁野这辈子第一次求人，没想到就碰了个钉子。 正沮丧之余，那个小纸团又飞了回来。 “考完试，去求实教学楼等我。”后面附上三道选择题的答案。 求实教学楼是阳城高中废弃不用的建筑。 祁野不知道这女人约他去哪里干什么。 难道……就不害怕他对她做出点越界的事吗？ 看你的裸体 铃声响起，月考结束。 食堂里，男男女女欢天喜地，交完试卷，背起书包，往门外走去。 “祁野，去游戏厅打游戏么？”一个黄毛男生朝祁野呶了呶嘴。 纪念站起身，神色淡漠，孤独地离开食堂。 祁野凝着少女悄然离去的身影，朝黄毛道，“不去了。” 虽然他不知道这个女生干嘛约他去废弃的教学楼。 但是他向来信守承诺，因此并不愿意爽约。 暮色渐浓，彩霞满天。 通往求实教学楼的两侧，种满松柏，晚风吹过，簌簌地响着。 蓦然间，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似电流般，在祁野心间荡过。 教学楼因为久置不用，一进去便阴风策策，带着股慎人的寒凉。 少年推开门，眸光在不大的教室转了一圈，空空荡荡。 那个女人居然还没有来？ “嘎吱……”教室的房门又被人推开。 祁野扭头去看，纪念捧着两本书，安安静静站在那里，霞光映在她的脸色，五彩斑斓地闪。 她从一片亮光中，慢慢走到他的身边。 “祁野。”她叫他的名字。 少年拧眉，眸色不解，“你叫我来这里干什么？”如果她不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祁野真的怀疑她是要来抢劫他。 “我要看你的裸体。”纪念面无表情地说出这句话，脸上没有半点不适。 就仿佛在说“你晚上吃什么”一般的淡定。 祁野震住了，他重新打量起纪念，清汤寡水的脸，连唇膏都没有抹。头发也是乌乌亮亮的黑发。 这样的乖乖女，居然大言不惭，要求看他的裸体。 “你脑子有病？”少年喉结微动，一字一字问。 纪念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任由晚风吹来，很凉。 她冷冷地睇着少年，“我告诉你三道选择题，看你三分钟裸体，不是很公平的么？” 说完，她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发丝。 祁野差点笑出声来，“老子又不是鸭，你找错人了。” 他扭头就要推门离开。 真是遇到神经病了。自己真是脑抽来这里，还不如去游戏厅打游戏呢。 “你要是不同意。”少女迈着轻轻的步子，从窗户前走到少年面前，“我就把这纸团交给老师。” 祁野凝着那张自己求助她的小纸团，面色一沉，“你举报我，不是也间接承认自己协助他人作弊了么？” 纪念漠然，“我更讨厌自己吃亏。” “疯子。”男生从嘴角硬生生挤出这两个字。 他倒是不害怕被这个女生检举揭发自己作弊，但是他很怕让小美失望。 毕竟自己承诺过小美的。 时间一点一滴地滑过，冷风从窗户呼呼倒灌进来。 纪念有点等不及了，侧身从祁野身边擦过，却被少年猛然拽住手腕。 “内裤不用脱吧？”低音炮般的嗓音，在纪念耳畔撩起。 纪念的心颤动。 “裸体指的是不着衣物的原始状态。”少女将门关上，转过脸庞，凝视祁野，“内裤也是衣服，当然也要脱掉。” 祁野俊脸微微一红，松开紧攥成拳的手，开始乖乖脱起外衣。 你支帐篷了 纪念微微咬住唇瓣，沁出一点点红丝。 她倚在门框，半眯起杏眸，观看起这场脱衣秀。 只有她一个观众的脱衣表演。 祁野上身只穿了件黑色T恤，很快便脱了下来，露出壁垒分明的八块肌肉。 少年的皮肤被阳光晒成健康的浅古铜色，光润弹性，闪着诱人的亮泽。 肌肉线条干净，一身鼓鼓满满的肌肉如同外国雕塑般好看。 特别是两块壮实的胸肌，正随着他的呼吸，起起落落，象是夜间深海里，明明灭灭的灯塔。 周围弥漫着的灰尘，被男人脱衣服的动作，弄得扬了起来，四处乱乱飞舞，呛在人的鼻尖。 纪念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又不是你脱衣服。”少年嘀嘀咕咕，“居然还冻得打喷嚏了。” 这不是祁野第一次在异性面前暴露上身，反正平常打篮球，热的时候就把衣服随手脱掉。 每次脱掉，篮球场上女生都会尖叫连连，就跟启动开关一样。 “诶，我说，你是不是暗恋我？”祁野赤着胸膛，疑惑地望着纪念。 这个女人很奇怪，如果她向他告白，他一定要拒绝！ 纪念嘴唇微动，摇摇头，诚实地说，“我不会喜欢笨蛋。” 学渣等于笨蛋，这个男生是学渣，那就等同于笨蛋。 她自然不会喜欢。 但是她喜欢他的肉体，很新鲜的肉体，属于十七岁男生才有的。 纪念突然想起那句话，二十岁的男生没什么好的，但是他能干到你下不了床。 二十岁的男生都这么彪悍，更遑论十七岁？ 纪念突然很想知道，被十七岁的男生干是什么滋味，被他干得下不了床更是一种什么滋味？？ 这些……生理书上都没有提到过。 纪念舔了舔唇瓣，紧盯着祁野，“继续脱。” 少年眉头锁拢，显然被刚刚少女的那句“我不会喜欢笨蛋”激怒。 “你说谁是笨蛋？会做几道题就能骂别人是笨蛋了？”祁野最烦这些优等生，狗眼看人低。 而且她也不算优等生吧。 优等生会在阿鼻地狱参加月考？ 纪念显然不想和他在这个话题继续纠结下去，只是朝男生高抬下颔，“我没有骂人，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请你继续脱衣服。” “脱你妈！”祁野暴怒，黑瞳恶狠狠瞪着纪念。 少女神色淡淡，“你这样做是言而无信。” “要发骚找公狗去，别来烦我。给你看看老子的上身，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祁野凝视她的双眸，语气恶劣到极点。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能再继续脱下去的理由。 可耻……他居然对着这个刚羞辱过他的女人起了…… 纪念神色微凝，杏眸淡淡扫过男人下体，用轻不可闻的声音道， “祁野，你支帐篷了。” 除了肉体，你还有什么可以交换的么？ 几缕羞意透上祁野英俊的脸庞，他慌忙转过身，留给纪念一个笔直挺拔的背影。 纪念发现男人的背部曲线很漂亮，宽肩蜂腰，像是运动员特地练过般的健美。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几乎怒吼道。 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人？ 简直比日日围在操场的那群女生还要恐怖。 而且她懂得还不少，居然还知道支帐篷的意思。 “转过身来。”少女蛊惑，嗓音清冽纯净。 虽然看不到他的面部表情，但纪念知道很显然这个男生不太愿意给她进行脱衣表演。 祁野脸部线条紧绷，薄唇逼出一句，“疯子！” “你都脱一半了，半途而废是件很可惜的事。”纪念的嘴角弯起一抹笑靥，难得温柔道，“做人还是有始有终的好。” 祁野愕然，黑眸沉沉地盯着泛黄的墙壁，“这种事情也要有始有终？你脑子没发烧吧？” 纪念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觉得有些冷，走到窗户边，啪嗒一声，将窗户关上。 祁野依旧站在那里，没有乘机逃跑，他下体的性器，硕大硬挺，早支成了一个特大号的帐篷。 他想等帐篷消下去后，再离开，不然出去被人看到，还不得以为他是神经病。 纪念拍拍手上的灰，走到祁野面前，凝视他五官出众的脸庞。 她以前只顾埋头读书，都不知道年级里还有这等性感尤物。 不仅身材有型，而且长相帅气，只可惜是个笨蛋。 考最后一名的笨蛋。 “你看够了没？”祁野没好气地准备将T恤重新套回身上，“真没见过这么发骚的女人。” 发骚？ 纪念显然对这个说法不太满意。 男人可以像种马一样随时发情，怎么女人就不能拥有性需求么？ 有了性需求，正确表达出来，就是发骚？ “把裤子脱掉。”纪念忽地收起笑容，语气变得严肃几分，“我还要回家，请别耽误彼此的时间。” 祁野气得脸颊抽搐，横眉怒目地盯着眼前少女，整个人宛如一颗即将要被引爆的炸弹。 “哐——”少年左拳猛地砸落墙面，扬起一阵粉白的灰尘。 纪念乌黑的头发被染上一层浅白。 知道害怕了吧？ 祁野冷笑一声。 谁料纪念依旧淡定地站在那里，没有半缕慌张地与他凝视。 “不想成为肉饼，就马上给老子滚。”祁野收回嘴角的笑，又恶狠狠补充道。 纪念没有答话，咬了咬唇瓣，准备离开这里。 她不喜欢强人所难，当然她更不喜欢吃亏。 明天，她便会去教导主任那里，检举这个男生作弊。 祁野突然伸长胳臂，拦住她的去路，漂亮的瞳仁直直望着她，“你会不会举报我？” 纪念侧过脸，如若无事地反问，“对于言而无信的人，你要是我，会怎么做？” “我根本不会像你一样变态，提出要看别人裸体！”祁野喉结滚了滚，嗓音竟然透着点小委屈。 纪念将怀里抱着的两本书紧了紧，一字一句问，“可是除了肉体，你还有什么可以交换的么？” “你……你你……” 祁野气炸，拼命从脑海攫取语句准备反击，蓦然间，口袋中的手机兀自响了起来。 那团物什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哥，你考得怎么样？”电话那头传来脆生生的童声。 因为教室空荡无人，纪念听得很清楚，似乎是个七八岁小姑娘的声音。 是他妹妹么？ 少年眉眼舒展，露出宠溺的笑，柔声回，“哥考得不错，这次肯定不是最后一名。” “那就好……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 祁野伸手拽住想要离开的纪念，神色紧张地朝手机问，“不是吃过药了么？怎么还咳嗽得更加厉害了。” “我，我没事……” 纪念因被人突然拽住，嫌恶地动了动手臂，却被拽得更紧了。 “这个点妈妈快要回来了，小美乖，别给我打电话了，省得惹她不开心。”少年一面说，一面右手使劲，直接将面前的少女圈在自己怀里。 路美在电话那面点头，甜甜道，“再见，哥哥，我等你的好消息哦。” 少年挂断电话后，纪念平静的脸色难得起了一丝丝涟漪。 “松手。”她嗓音冷若冰霜，似是刚化的雪水，泠泠地朝少年扑去。 祁野玩世不恭地勾了勾唇角，“你也太双标了。合着你可以看我的裸体，我就不能碰你？” “我并未有求于你。”纪念高抬下颚，“所以你当然不能。” 男生的胸脯剧烈起伏，好半日才压住气愤，妥协道，“你不就是想看我那个么？我脱下来给你看还不成？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 纪念抿唇不语。 “别，别告发我。”男生俯身，在少女耳畔轻声说着，暖热的呼吸，酥酥麻麻漫在她微凉的肌肤。 纪念觉得有些痒，腿心中间，不可名状地泻出一滩湿热的液体。 祁野松开少女手，乖乖走到原来的位置，将黑色运动裤脱掉，露出两条结实健长的腿，两腿中间，是鼓鼓涨涨的一团。 纪念可以感觉出，那团物什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她的脸颊微微地红了起来，象是天畔即将散去的一抹晚霞。 “还要继续脱么？”祁野凝着眼前少女，半是认真，半是打趣地问。 纪念想了想，抱着书本，走近两步，以方便等会更加细致的观察。 她点着头，下达命令，“脱。” 男生的掌心按着亚麻四角裤，听到纪念的话，便要往下剥去。 “等等……”少女突然叫停了他的动作。 祁野止住脱内裤的手，冷哼道，“算你还知羞。” 不然他还真以为这个女人是女流氓呢。 纪念眉尖微微锁起，嗓音认真，“你昨天洗过澡了么？你的那个……会不会很难闻？” 毕竟她现在距离他的位置很近，要是有气味，可能会对她的身体造成损害。 祁野只觉全身血液都朝脑袋疯狂涌来，额间青筋突突直跳。 活了十七岁……还没被人这般嫌弃过！ 真想一走了之…… 可是他不能，他承诺过小美。如果小美知道他是靠作弊来摆脱最后一名，一定会很伤心，病情也会加重。 “洗……洗过了……”祁野薄唇微掀，耻辱地吐出这句话。 纪念眨了下眸，咬着粉嫩嫩的唇瓣，“好，那你脱吧。” 她饶有兴致地望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和生理书上画的一样。 这就是前列腺液么？ 纪念可以看见少年内裤上，洇出的淡淡水渍，染湿了深蓝色的布料。 这就是前列腺液么？ 书本上说前列腺液中蛋白质含量很少，主要成分是高浓度的锌离子、酸性磷酸酶、蛋白水解酶、纤维蛋白酶以及精胺。 前列腺的分泌功能也会伴随男人年龄的迭加而逐渐减退。 年老精弱是每个男人最后的悲剧。 纪念庆幸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如此年轻鲜活的肉体，她的心里翻滚着小浪花，有些期待内裤下的蓬勃与硕大。 祁野撇了撇嘴，他觉得面前少女的眸色突然闪出两束光亮。 那光亮里……很有将他生吞活剥，拉去实验室做研究的意味。 他深吸一口气，满脸不情愿地褪下内裤…… “喂，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一声中年男子的暴喝，劈头盖脸砸了过来。 吓得纪念和祁野脸色惨白，双双朝音源地望了过去。 穿着蓝色制服的清洁工大叔，头戴帽子，手里拿着把大扫帚，黑着脸，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你们叫什么名字，我要告诉你们班主任！”清洁工大叔朝他们挥了挥手里的大扫帚。 纪念怔愣片刻，很快镇定下来，扫了眼后门，她可以从后门溜出去，而清洁工大叔此刻正站在前门。 按照她上次五十米的体测速度，这位有些大腹便便的大叔，一定追不上她。 只是她逃出去又怎么样？ 这个叫祁野的男生一定会供出她来，到时候她还多了项畏罪潜逃的大罪。 纪念很快理清楚利害关系，所以依旧立在原地，准备以不变应万变。 “你们两个在这里搞流氓活动，对不对？”清洁工大叔向前一步，眼珠子凸起，恶狠狠地打量他们，“说，班主任叫什么名字，你们两个谁是主谋？” 纪念咬住唇瓣，一言不发。 窗外，天色暗沉，彩霞消无，晚风猛烈撞击着窗玻璃，发出哐哐的响声。 “快走！”祁野突然对着纪念大嚷。 只见他一个箭步冲上前，伸出两条修长有力的胳臂，紧紧抱住清洁工大叔。 大叔被吓得变了脸色，粗着嗓子直叫唤，“你要干什么啊？我……我……我跟你说，我不好这一口！你快放开我，快点！！” 一个光得直剩四角内裤的精壮小伙，抱住自己不放，这场面也太惊悚了。活了大辈子，还没见过这阵仗。 纪念见状，抱紧书本，连忙从后门一溜烟逃了出去，咚咚咚跑下楼梯。 身后还传来清洁工大叔凌厉的叫声，响彻云霄。 直跑出校门一段距离，她才抚着胸口，轻轻喘气。 那家伙真是个笨蛋。 在那种情况下，还要逞能帮助别人。 好笑。 纪念走着想着，在一家小卖部停下脚步。 店铺里暖着橙黄色的光，店主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正围着电视机吃晚饭。 她出声要了瓶桔子汽水，唇瓣咬着吸管，淡定地边喝边往家里走去。 情不自禁夹紧了双腿 纪念皱着眉尖，从小区的保安室经过。 她家位于阳城的希腊花园A栋303，门卫是脑袋包着红布头的印度阿三。 既然叫希腊花园，那门卫的装扮难道不应该是斯巴达勇士之类的盔甲么。 纪念疑惑。 她……讨厌令她产生疑惑的一切事情。 纪念站在家楼下，看着一团小虫绕着晕黄的路灯飞舞，咬着吸管，默默喝光手里的汽水，将罐子压扁，“哐啷”一声丢在垃圾箱里。 又从校裤口袋摸出一支口腔喷雾，朝嘴里按了两记，沁凉的薄荷味幽幽替代了酸甜的桔子味。 纪念刚从电梯出来，许阿姨便从家门口探出脑袋来。 她剪着利落的短发，五官端正圆润，身上穿着米色格子围裙，望向纪念，一脸的担忧。 “念念，怎么这么晚才回家？” 许阿姨是纪念家的保姆，从她十岁起，就开始专职照料她。 纪念走到家门口，换着拖鞋，坦然道，“今天月考，帮老师整理试卷，所以晚了。” 许阿姨没有怀疑，点着头，“担心死我了，差点准备给你们班主任打电话。” 客厅的水晶时钟滴答滴答走着，纪念望了眼墙壁上的小白板，上面写着今晚菜谱。 清蒸鲈鱼：富含“脑黄金”DHA 芝麻枸杞拌菠菜：菠菜含丰富铁离子、维生素A，有利血管通畅，增加血液含氧量 鸡蛋羹：高蛋白，含有人体必需的八种氨基酸 苹果：膳食纤维，对肠道有一定促进作用 纪念咬了下唇瓣，忘记今天是周五，没有鲜榨果汁喝，有点失落，但她很快平复起自己的这点小情绪。 红木餐桌上，许阿姨将自己精心准备的菜肴端上桌。 纪念捧着一小碗米饭，安静地吃起饭来。 她用餐一向是安静的。 有时候也很想知道一边吃饭一边追剧，看综艺，玩游戏，刷手机是种什么滋味。 可是这些她都没有尝试过。 在纪念家里，没有网线，没有WIFI，更没有任何娱乐电子产品。 就连电视机都没有。 很多时间，纪念觉得自己在坐牢，而负责看管的牢头就是许阿姨。 鸡蛋羹有些淡，纪念想张嘴告诉许阿姨，但此时客厅时钟整点刚敲响，已经八点了。 纪念父母定下的规矩，晚上八点后不准说话，否则会影响小脑发育。 许阿姨没有注意到纪念的异常，自顾拿了照相机来，先给小白板“咔嚓”拍了张照，再给吃饭中的纪念拍了张照。 每满一个月，许阿姨就会将照相机里的储存卡寄给远在B城的纪念父母。 纪念吃完饭，用小叉子安静吃着许阿姨不削皮的红苹果。 苹果皮中含有酚类，黄酮类物质及二十八烷醇，可以预防心血管疾病。 纪念不知道自己才十七岁，怎么就和心血管疾病联系在一起了。 她只知道苹果很难吃，苹果皮更难吃。 休憩了半个小时，纪念拿上换洗衣服，走到浴室，准备洗澡。 她褪下衣物，发现自己的白色内裤上，有一滩滩微黄干涸的印迹。 极其显眼…… 纪念蓦然就想起少年腿心那鼓鼓的一团，很是性感诱人。 她咬紧唇瓣，情不自禁夹紧了双腿…… 找一个男人，和他上床 夹腿这件事，纪念是在半年前学会的。 那时她意外在杂志上看到，说外国有个女人天生敏感，每天能高潮一百多次，就连走路都可以。 她悄悄收集这方面资料，才知道可以靠夹腿，体会到性爱的美好。 或者这不应该叫性爱，而应该称之为自慰。 用自己的身体满足自己的性需要，这当中并没有来自异性的爱，有的只是孤独的自我安慰。 只不过这种行为，大多发生在女童身上，特别是一至三岁的幼童。 纪念从毛巾架上将自己蔷薇粉的毛巾取下来，张开两条腿，将它夹在潺潺流水的腿心间。 毛巾柔软的触感，缓缓擦过嫩得能滴水的外阴，细微的电流感顷刻蔓延全身。 纪念觉得整个身体的毛孔，瞬间张开了。 她一只手撑着浴室光滑冰凉的瓷砖面，另一只手调节着毛巾的位置，以便让它与嫣粉的私密处，愈加紧闭的贴合。 细长的五指从胸前两团绵软处滑过，柔柔地，在两朵红莹莹的蓓蕾花上，轻捻慢拢，舒服得纪念将小嘴微微张开。 “祁野……”她低声呼唤着少年的名字，每叫一声，腿心就暖液肆流。 她闭起眼睛，脑海中慢慢浮现出少年健美的身体，修长的脖颈，鼓实的肌肉，和下体那团隆隆的巨物。 这……无一不在诱惑着她。 甚至他说话时，那暖热的扑在自己肌肤上的酥麻感…… 也不知道真的性交会是种什么滋味？ 会比夹腿还要美好么？ 她突然就很希望有个像祁野一样强壮的少年，能将自己压在墙壁上，拼命操弄玩乐。 纪念细软的腰肢往前微倾，扭动着身体，双腿死死绞紧，夹着毛巾，进行无休无止的上下摩擦。 窗外，天色暗沉，树影婆娑，偶尔传来一两声狗吠。 可纪念却觉得万物寂静，唯有自己与腿间的毛巾真实存在着。 她抿紧唇，承受突如其来的快感，好像全宇宙的酥麻都集中在腿心，然后“哗”一声，如流星般炸裂破碎，往四肢百骸窜去，燃起不可湮灭的熊熊欲火。 “祁野……操我……狠狠操我……啊……” 纪念战栗着，娇小的身体开始不可控地抖起来，两腿伸得笔直，脸颊潮红，汗珠顺着她的额间，大滴大滴往下流，打湿了几缕碎发。 “呃……” 她虚弱地发出几声樱咛，从湿漉粘稠的腿心，拿出那块蔷薇粉的毛巾。 毛巾被蜜水浸得颜色更为厚重，上面绣着的几朵小白花，夹着几根乌黑的阴毛，黑白相间，格外地显眼。 红晕渐渐从纪念脸颊消散，两腿的酸麻也缓缓变得正常。 纪念将毛巾打上橙子味的香皂，认真地揉搓起来。 她甚至不敢想象，如果许阿姨知道她学会了自慰，会是种什么样的情形。 可是她却有些厌烦，厌烦这种小女孩满足自我的做法。 她都十七岁了，应该尝试下成人的行为。 比如，找一个男人，和他上床。 随便你们爱怎么罚怎么罚！ “啊——” 教导室里，女声尖锐，简直比海豚音还要穿透耳膜。 教导主任是个五十多岁的女老师，姓胡，大家便给她起了个绰号，叫虎姑婆。 虎姑婆还没有结婚，见到裸着上身的祁野时，老脸一红，情不自禁叫出了声。 “快把衣服穿上！”虎姑婆用手捂着眼睛，大喊道。 清洁工大叔因为急于表功，直接将祁野套了件裤子，就抓了过来，连T恤都没时间给他穿。 “是是是，胡老师。”大叔连忙转身，将手里T恤套在少年头上。 祁野哼了声，扭过脸去。 “胡老师，幸亏你还没有下班哦。”清洁工大叔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我想着求实教学楼空关这么久，肯定很脏，下个月省教育局派人来检查，这不是给咱阳城高中抹黑，给省领导留下不好的印象么？想到这里，我就拿着清洁工具准备去求实教学楼打扫，为咱阳城高中尽一份力。” 祁野勾了勾嘴角，这个大叔啰里啰嗦，真是烦死人了。 要不是考虑自己走掉会牵连到那个女流氓，自己早就一跑了之，还能乖乖被他抓到这里来？ 清洁工大叔吸吸鼻子，继续道，“谁知道我还没开始打扫，就发现这个男生和另一个女生在教室里搞流氓活动！” 胡老师透过厚厚的眼镜片，射出两道威严的光，“祁野，又是你！上次月考和监考老师吵架，这次更加不得了，居然和女生在学校聚众淫乱。” 她新官上任三把火，可是怎么烧，都解决不了这个年级刺头。 这次一定要抓住机会，好好将他严办，杀鸡儆猴，为自己正道。看那群学渣混混，还敢不敢藐视校规和老师。 “什么叫聚众淫乱？”祁野不满地挑眉，“就我一个人也叫聚众？也叫淫乱？” 清洁工大叔瞪圆眼睛，“什么你一个人，明明你身边还有个小姑娘。只不过那个小姑娘跑掉了。” “什么小姑娘？明明就我一个人在教室里，”少年坦然自若，与清洁工大叔对视，“明明就是你老眼昏花，自己胡编乱造。” 清洁工大叔脸色腾一下变得通红，转眸可怜巴巴看向教导主任。 “胡老师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在咱高中工作了三十多年，不可能红口白牙污蔑这个毛头小子。我是清清楚楚看见，这个小子将衣服扒得只剩下内裤，在他面前还站着个小姑娘，手里还捧着两本书。要不是我及时呵斥他们。他们就要做出那种不要脸的事情来了……” 虎姑婆望着面前清俊不羁的少年，气不打一出来，扬着嗓子问，“祁野，和你在一起的女生叫什么名字？你要是说出来，我可以考虑从轻发落。” 祁野黑眸深深，没有表情地剜她一眼，“你脑子有坑？听不懂人话？我都说了就我一个人，不信拉倒，随便你们爱怎么罚怎么罚！” 他知道求实教学楼废弃时间太久，早就没有了监控摄像头。 只要他死咬住嘴，他们就不会怀疑到那个女流氓头上。 还好……没有牵连到她 “好，我不勉强你。”虎姑婆冷笑，掏出手机，给祁野的班主任打电话。 无聊。 祁野从鼻尖呼气，犯了事，永远就是这样的老三套。 通知班主任，找家长，写检讨。 “甄老师，你在哪里？快点来教导室，你们班级那个闯祸精祁野又闯祸了。”虎姑婆尖着嗓子，“诶呀，我真是说不出口。他这次……他这次，他这次居然在教学楼搞流氓活动，被校工当场发现……” 祁野在的乃是全年级最差的班级，他们的班主任也是刚从师范大学毕业的女研究生。 对于这种又差又不出成绩，纪律极难管理的硬骨头，当然是要丢给刚出茅庐的新人啃。 因为班主任姓甄，祁野他们便亲切地称呼她为钮祜禄。 无他，只是因为这个名字很霸气。 很快，祁野的班主任，钮祜禄就抵达战场了。 她显然在宿舍刚洗完头发，发丝还在滴水，脚尖瞪着一双粉红色凯蒂猫拖鞋，匆匆赶来了。 一进门，钮祜禄就瞥了眼困在角落的祁野，脑袋不可控制地疼了起来。 真真是没有一天不找事的！ “我们阳城高中绝对不能让这样的渣滓毁了。”虎姑婆义正言辞道，“甄老师，你通知他家长，让他们领他回去。这种品德败坏的差生一定要开除！” 钮祜禄了解完大致情况，沉思一会，对虎姑婆道，“胡老师，抓贼拿脏。只凭校工一面之词就判了我学生死罪，未免有失公允。” “诶呀，你这老师怎么说话呀？”清洁工大叔眼珠子一凸，喷着口水，“我活了一大把年纪，还能随便说假话冤枉别人不成？” 钮祜禄淡定道，“那除了你的话，还有其他人和物可以作证么？” 清洁工大叔哑口无言。 “甄老师，你不要帮这种差生说话。”虎姑婆露出不屑的笑，“我知道你有情怀，想要育尽天下英才。但是这个差生不是什么英才，是搞流氓活动的小混混而已。” 钮祜禄踩着凯迪猫拖鞋，朝虎姑婆走近一步，表情严肃，“胡老师，请你不要这样说我的学生。这对于他是一种人格侮辱。” “你……”虎姑婆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真是有什么样的班主任，就有什么样的学生。 蛇鼠一窝，搞不好了。 就在两位老师针尖对麦芒，僵持不下时，副校长正好推门进来。 “既然这样的话……”副校长思忖着解决办法。 毕竟祁野的父亲在阳城有一定影响力，当初也捐给学校不少钱，这层关系不能不顾及。 “祁野同学违背校规，擅闯封闭的教学楼。需要在下周一的升旗仪式上，当众检讨。”校长道，“至于其他事情并没有证据，当然不能作数。” 祁野闻言，悄悄呼了口气，还好……没有牵连到她。 真的好想……好想干她！ 祁野折腾一通，才被虎姑婆放走，又被钮祜禄拦住，唠唠叨叨说了许久。 等他回到自己在学校旁边租住的小房子时，夜已经很深了。 这房子祁野从高一就开始租了，每个月两千块，房间不大，只有一室一厅一厨一卫，装修也简单，只比毛坯房好上那么些许。 但是他喜欢这里，起码在这里不会遇见他讨厌的人或事。 厨房里冷冷清清，因为祁野他甚少做饭，很多时候都是叫外卖或者自己煮碗面条。 懒得等外卖，他便去橱柜拿出一包康师傅香辣牛肉方便面，撕开橙色包装袋，将面饼调料放在碗里，又去灶上烧了一壶滚水。 此时，裤袋里的手机铃声蓦然响起。 “你一天不惹事，是不是就会死？”电话那头传来祁宏正严厉的声音。 祁野倚着厨房的玻璃移门，没好气地回，“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爸爸！”祁宏正暴怒。 祁野眸中浮现出阴鸷的光亮，冷笑道，“一条出轨的烂虫也有资格当别人爸爸么？” 说罢，他便将电话利落挂断，世界方又重新变得清净。 祁野提起煤气灶上的热水壶，冲到泡面碗里，又在上面压上一个瓷碟子。 他凝视窗外浮浮沉沉的星星，脑海里想起求实教学楼的那一幕。 真是太羞耻了！ 居然就被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子威胁住了。 想到这里，不知怎么的，祁野小腹间突然变得肿胀硕大，很粗很硬，像一条棍子一样杵在那里。 他伸手，隔着裤子，摸了摸那根巨物。 下一秒，便走进卫生间，脱下运动裤，脱下四角内裤，将自己的性器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夜晚的空气有些凉，带着微润的水汽，滚烫炙热的肉棒，不由得瑟缩一下。 祁野知道自己的生殖器很大，比很多欧美A片里的还要夸张。 但他轻易不自慰，有时候性欲来了，便一个人跑出去在篮球场打球，打得热汗淋漓，方能压住两腿间那勃然怒发的欲望。 可是今天却破防了…… 因为那个有些奇怪的少女……那个口口声声要求看他下体的女流氓。 祁野修长的手指擦过滴着黏液的龟头，握住青筋虬结的粉色柱身，轻轻地上下套弄起来。 渐渐地，五指起起落落，速度越来越快，舒坦得祁野低低呻吟。 他闭起狭长的眼眸，脑海里幻现出那个清汤寡水，抱着两本书的少女。 只不过是裸体状态…… “啊唔……” 祁野低吼，右手的动作越来越快，肉棒拼命收缩，全身处在爆发的边缘，终于“哗”一声，喷射出大股浓稠炙热的精液。 少年屏住呼吸，任由酥麻的电流感，从腿间蔓延至四肢，快感在大脑疯狂堆迭…… 真的好想……好想干她！ 谢谢你 星期一，是阳城高中每周一次的升旗仪式。 纪念手里握着演讲稿，站在主席台上，看着操场上茫茫如蚁般多的男女生。 “在进行本周国旗下的讲话前，我们先要听一下高二九班祁野同学的检讨。”虎姑婆拿着麦克风，雄赳赳气昂昂地说道。 纪念握演讲稿的手颤了一下。 虎姑婆话落，便见操场上的人群中，闪出一个身影颀长的少年，吊儿郎当地往主席台上走来。 祁野上台时，无意识地在周围睃了一眼，正好看见站在主席台右方角落的纪念，文文静静，象是一个优等生般站在那里。 他皱眉，原来是成绩优异的乖乖女， “我怀着愧疚和懊悔的心情，写下这份检讨书。上周五我违背校规，闯入了封闭的教学楼。现在我已经深刻认识到这种不良的行为，以后坚决不会再犯。” 少年磁性的嗓音，透过话筒，在校园里幽幽回荡。 话落，操场下有人笑着起哄。 “是和哪个女生一起去的吧？孤男寡女……哈哈……还不知道干了些什么事呢……”声音从高二八班中爆发出。 说话的人正是韩星，校篮球队队长，自从进入阳城高中后，便和祁野如死敌般不对付。 祁野抬眸，冷冷地扫了眼操场中的韩星，双拳攥起，握得咔嚓咔嚓直响。 “既然做的出，还怕别人说？”虎姑婆见状，站在一旁，低着音嘲讽祁野。 虎姑婆心里大爽，这韩星倒是为她出了口恶气。 祁野脸色愈加黑沉，将话筒丢还给她，整个人旋风一般，离开主席台。 “希望各位同学能够引以为鉴，下面我们有请高二三班的纪念同学，为我们做国旗下的讲话。纪念同学刚在省数学竞赛中获得一等奖。”虎姑婆笑着将话筒递给纪念。 纪念接过话筒，嗓音冷得完全不带半分感情，“各位同学老师，早上好……” 升旗仪式结束后，伴随运动员进行曲，大家三三两两退场，鱼贯返回教室。 纪念站在主席台上，一直等到操场人烟散去，重新变得寂静后，她方慢慢从主席台上走下来。 她抄了条偏僻小路，隔着钢丝网，只见穿着校服，身高颀长的少年，在那里满脸阴鸷地投篮。 虽然动作粗暴，带着泄愤的意味，但依旧百投百中。 早晨的阳光炙热地晒在他的额头，汗水滴滴答答落下，在绵长的光线中，闪动着莹莹的亮。纪念咬了咬唇瓣，向篮球场走去。 祁野正在三步上篮，抬眸时，差点被眼前突然出现的少女吓着。 “你不出声站在这里干什么？又想要来看我裸体？”少年的声音低沉中，携着点小委屈，“优等生的世界，真是令人看不懂。” 纪念从口袋掏出一包蜜桃味的餐巾纸，递给他。 祁野的心悄然震动。 这个乖乖女居然主动向他示好！ 祁野迟疑片刻，倔傲地偏转头去，“谁知道接了你的餐巾纸，会不会又拿来胁迫我。” 纪念不由得扑哧一笑，看来这家伙还挺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道理。 “不会胁迫你了。”纪念敛住笑，又恢复冰山的状态。 祁野伸手，抽出一张纸巾，在额间擦着，有淡淡的蜜桃香气。 “谢谢你。”纪念想了想，还是对他独自一人扛下罪名，表示感谢。 祁野不屑地睨她一眼，“你真要感谢我，下周我打比赛，你来当我的啦啦队。” 下周三他要和那个傻逼韩星，争夺高二年级的出线名额。 比赛定在上课时间，每位球员都可以带一位啦啦队员。 已经有许许多多的女生来找过祁野，因为不仅可以看帅哥打篮球，还可以光明正大的逃课。 多爽。 祁野以为纪念也会喜欢，说完后，唇角勾起薄笑，只等着她的答应。 祁野加油 时间荏苒，转眼到了星期三。 篮球场上，吵吵嚷嚷，围堵着不少人，甚至有不少男生和女生干脆直接翘课来看篮球比赛。 毕竟谁都知道韩星和祁野不合，这场世纪大战一定不能错过。 祁野所在的篮球队是由高二九班的学渣们组成。 因为校篮球队要求成员各项科目成绩及格，光这一点便将祁野等拒之门外。 倘若这次能够出线，便能代替学校，参加市里举办的高中生篮球交流比赛。 所以大家都准备拼尽全力。 篮球场周围围着的女生，各个睁着桃花眼，紧盯场上的帅哥。 “加油~~~韩星……打败那群学渣！！” “杨扬扬，赢了比赛，我就是你的人。” “要为高二九班争光啊！” “祁野干他们，让他们看看我们学渣的力量……” “高二九班YYDS……” …… 女生们的加油打气，如浪潮般，一浪高过一浪。 高二九班的学渣们纷纷换上白色的篮球队服，构成了篮球场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杨扬扬朝那群女生们看了一眼，拍拍祁野的肩膀，疑惑地问，“你找了哪个妹子当啦啦队？” “没找。”祁野又想到那个女人拒接自己的样子。 果然优等生都是古怪的，不喜欢看篮球比赛，就知道死读书。 “你今天打中锋，别丢老子的脸。”祁野对杨扬扬道。 杨扬扬笑得花枝乱颤，“放心，只要你传过来的球，我肯定能投准。” 祁野今天打的位置是得分后卫，这个位置对身体形态、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要求都很高， 除了要有极优越的持球单打能力外，速度和爆发力方面也要绝对牛逼。 这个外置除了要为中锋传球，还需要见缝插针，在缝隙中找出空挡来投球，所以通常都是由全队得分，投球能力最强的队员担任。 比赛开始前，韩星走到祁野面前，恶狠狠道，“祁野，今天本少爷就让你知道知道，你不仅是学渣，你还他妈是球渣！” 祁野低眸瞥着韩星，神色冷峻，嘴角勾起不屑的笑。 “哔——”哨声吹响，比赛开始。 高二三班教室里，各学霸无视教学楼外传来的篮球比赛声，都专心致志地在写练习题。 纪念却突然鬼使神差地心乱起来。 不知道祁野打得怎么样？ 纪念站起身来，本在讲台上批卷子的老师，惊讶地抬眸望向她，“怎么了？” “我有些发烧，想去卫生室。”纪念平静道。 走出教学楼，她没有丝毫犹豫，便往篮球场上走去。 等纪念走到篮球场时，比赛即将结束，目前场上比分77：79。 祁野所在的队伍落后两分。 纪念只见祁野双手握着篮球，站在三分线外，不同于以往他投篮的随意利落，神色多了一分紧张。 “祁野加油！” 少女清清脆脆的声音，随着热风，飘到祁野的耳畔。 他心中微颤，瞄准篮筐，双脚跳起，手中篮球便在半空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 不道德的事情 “砰……” 篮球落地。 得分80：79。 一分之差领先。 全场欢呼。 看着祁野他们相互搂成一团，纪念脸颊也浮现出淡淡的笑，虽然很快又恢复冰冷冷的神情。 有女孩子跑上来给祁野递水。 祁野没接，径直朝纪念走过来。 “你不是说不来的么？”少年向她呶了下嘴，但是脸庞洋溢着难以自制的笑靥。 纪念抿唇不语。 杨扬扬朝祁野丢过来瓶矿泉水，疑惑的表情在祁野和纪念身上，转来转去。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祁野和一个妹子聊得这么开心。 “你喝。”少年不由分说的将矿泉水瓶塞进纪念怀里。 纪念怔愣，见他满头大汗，依旧将矿泉水瓶递回去，“你喝吧。” “我们晚上要举办庆功宴，你来么？”祁野握着矿泉水瓶，即使热得口干舌燥，也没有马上喝水，生怕纪念趁着他喝水的功夫逃跑。 他总觉得这个女生怪怪的。 纪念摇了摇头，没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不远处的韩星瞧着这一幕，微微眯起眼眸。 没想到祁野这个学渣居然勾搭上了年级第一的学霸。怪不得这场比赛打得这么拼命。 更让韩星跌破眼镜的是，两天后，月考成绩出来，这个学渣居然不再是倒数第一名，而变成了倒数第三名。 联想到祁野进入废弃的教学楼一事，韩星隐隐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纪念敲响教导室的门时，有点惊讶。 只见里面满满当当站满了人，除了几位老师，副校长和上次的清洁工大叔外，还有祁野和另一个男生。 她走进去的时候，人人的眸光都朝着她射过来，唯有祁野，倚在角落，眼神涣散地望着远方。 虎姑婆朝她点头，“今天叫你来也是想调查一下。你上周月考后是不是去了求实教学楼？” 歪在角落的祁野，倏然抬眸，看了眼纪念，冷声回道，“我说了就我一个去的，你们还要问多少人？” 纪念抿了抿唇，只见到一个面孔白净的男生走到自己的面前，“纪念同学，我叫韩星，是校篮球队队长。你不要害怕，可以大胆的把事实说出来。” “月考结束，我就回家了，并没有去求实教学楼。”纪念轻声回道。 清洁工大叔满脸怒容，插嘴进来，“你这个小姑娘睁着眼睛说瞎话，当时你明明就在教室里。要不是我进去，你还准备脱衣服呢。” 纪念摇头，蹙眉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虎姑婆朝她疾言厉色，“纪念，你是好同学，不要再包庇祁野了。” “我没有包庇他，我确实没有去求实教学楼。” “你要是没有去，这是什么？”虎姑婆拿出一枚书签，在她眼前晃了晃。 “纪念同学，我在求实教学楼捡到这枚书签，上面写着你的名字。而且你的身高外貌也符合校工所看到的。” 韩星继续道，“你不要害怕，是不是祁野同学引诱你去求实教学楼做不道德的事情？” 谈恋爱也要被开除么？ “没有。”纪念依旧是斩钉截铁地回。 虎姑婆知道这个女生别看外表柔柔弱弱，骨子里是个难搞的主儿。 “现在证据齐全，你不认也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既然你说了不是祁野引诱你去的教学楼，那么就是你主动，和他一同违背校规，去教学楼从事不道德活动。” 虎姑婆冷笑着朝纪念发声。 她的话里话外，已经为这件事下了定义。 纪念很清楚，她的目的是让自己供出祁野，把一切罪名归咎到祁野的头上。如果自己不肯，那么也会遭受到处罚。 教导室里突然变得异常安静，不同的神色在每个人脸颊悠悠流传。 纪念抿唇，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正在思考对策。 “你们没完没了了是不是！”祁野突然从角落走到纪念面前，高大英挺的身姿直接挡在了她的面前，一口承认道，“是我要求她和我去教学楼的，这个回答你们满意了么？” 虎姑婆唇角噙出一丝满意的笑，这个差生的狼尾巴总算露出来了。 “你让她去教学楼准备做些什么？”副校长惊讶，没想到祁野居然把祸揽到自己身上，只得皱着眉，慢慢引导他，“是不是让她去给你辅导功课，据我所知，纪念同学的成绩是相当不错的。” “是啊，祁野，是不是这样？”呆在一侧，长久未发声的钮祜禄，也赶忙替祁野说话。 钮祜禄心里慌乱不已，这个罪名要是坐实了，祁野非得被学校开除不可。 虎姑婆面色一沉，“怎么可能，这种差生还会主动要人家替他补习？况且要补习哪里不能去，非得去废弃的教学楼？” 韩星在一旁点着头，“胡老师说的没错。副校长你可千万不能听他们一面之词。校工可是亲眼看到祁野将自己衣服脱得精光。” “祁野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就把你和纪念交给警察局。”虎姑婆继续恐吓道，“到时候你们两个都得被开除！” 祁野瞳孔泛着幽沉，好半晌，嘴角扯出一个邪气的笑，“男女之间能发生什么事情？没错，是我威胁她和我去求教学楼，想要趁机占她便宜。” “祁野！”副校长和钮祜禄异口同声叫他的名字。饭可以乱吃，话怎么能乱说。他都十七岁了，严重的话，是要坐牢的。 韩星神色一亮，激动地对着虎姑婆道，“胡老师，祁野亲口承认了，按照校规是要被开除的。这下他出线的篮球名额可以让出来了吧。” 虎姑婆刚满意地颔首，便听一个清柔的声音插了进来。 “谈恋爱也要被开除么？”纪念突然牵起祁野的手，走上前一步，“我在和祁野谈恋爱。情到浓处，发生任何事情都是可以谅解的。难道各位老师没有情窦初开的时候么？” 话落，教导处众人皆屏气凝神，这好同学就是不一样，居然能将早恋说得这般义正言辞。 开除出实验班 祁野只觉得自己的掌被一个软软的小手握住。 很小，只能覆住他一半的掌心，但他还是鬼使神差地脸颊一烫，心里莫名地不安起来。 明明方才这群人无论对他如何狂轰乱炸，他都没有这般心乱过。 因着这话，副校长和钮祜禄瞬间松了一口气。 至少谈恋爱的后果顶多算是早恋，远没有强迫女生，涉嫌犯罪来的严重。 虎姑婆显然没有料到纪念居然会这样说，紧皱眉尖，“纪念，希望你可以发挥好同学的优良禀性，不要助纣为虐，替这种差生打掩护。” “胡老师，你一定要把学生想得那么坏么？区里新颁布的《提倡教师育人新风尚》，是省里下来的文件，您不会没看吧？” 纪念脸颊依旧是淡然的表情，凝着虎姑婆，一字一句问道。 “我……我当然有学习。”虎姑婆老脸一红，气势当场焉了半截，很快又问道，“你说你们谈恋爱，有谁证明？” 纪念简直想翻个小白眼过去，忍着气说，“胡老师，我们是高中生，不会谈个恋爱就像某些成年人，满世界的宣布。如果你不相信，前几天我去看了祁野打篮球为他加油，一整个篮球场的人都可以替我们作证。” 话落，虎姑婆气得直喘气。上个学期，她相亲成功，逢人就说，谁知道临近订婚时，未婚夫跑了。 这件事害得她在学校很没面子，所以才将精力都放工作上。 “如果没有其他的问题，那我们先走了。”纪念见虎姑婆被她说得不吭声，便牵着祁野准备离开这里。 “等一下，纪念同学。”韩星沉思半晌，突然出声叫住了他们。 纪念背后一凛，牵着祁野手转身，淡定地跟韩星对视。 “就算你们确实在谈恋爱，可是根据校规，实验班享受学校特殊资源，是不可以谈恋爱的。”韩星看着纪念，嗓音铿锵。 祁野怔愣，他都不知道还有这种奇奇怪怪的规矩。刚想上前替纪念说话，却又被纪念扯住手心。 虎姑婆也来了精神，差点都忘记这个规定了，连忙附和道，“进入实验班前，每个学生都要签字确认的。纪念同学，现在你还要包庇这个差生么？” 被开除出实验班，对于这些好同学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 就算她愿意，她的父母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虎姑婆脸颊重新扬起得意的神情，趾高气扬地望着纪念。 钮祜禄和副校长面露尴尬之色，暗暗害怕纪念会扛不住，又推翻自己刚刚说出的话。 “我接受离开实验班的处罚。”纪念面无表情地道，“还有其他什么事情么？” “纪念。”祁野侧过脸，唤她的名字。 没想到这个女流氓这么仗义，居然保他到这种地步。 他知道实验室是全年级好学生打破脑袋都想进入的地方，里面所有老师都是资深大拿。 纪念朝他低语，“闭嘴！” 祁野只得乖乖闭上嘴，大掌反手一握，攥住她柔弱无骨的小软手。 虎姑婆见纪念这般强硬，只得吐出一句，“那你等候校方决策吧。” 纪念嗯了一声，同祁野双双离开了教导室。 学霸就是学霸 他们出来时，晚霞四照，校园里已经寂静无人，空空荡荡。 大家都放学了。 纪念回班级收拾东西，特地将所有书都塞进书包，有的实在装不下去，就干脆拿在手里抱着。 她可不想第二天当着全班同学面，狼狈地收拾杂物。 纪念从教室出来时，只见一个高大颀长的瘦高身影，立在那里，潇潇洒洒，往地面投落一片长长的身影。 是祁野！ 没等她说话，少年就主动走过来，替纪念解下书包，又将她怀里的累累书本，移到自己手上。 “你干什么？”纪念蹙眉。 少年邪气地一笑，“没干什么，送你回家。” “不必了。”纪念伸手想将书本拿回来，可是男生很高，根本争不过他。 祁野突然伸手拧了她记腮，“走吧，先带你去吃饭。” 说着，他就往前走，走了几步，并没听到身后跟来的脚步声，疑惑地回过头去，只见少女还站在那里，面庞微紧。 “肚子不饿？”祁野问。 这都傍晚了，况且方才和那群奇葩据理力争这么久，居然不饿？ 学霸就是学霸，不仅脑子好用，连肚子也好使。 不像自己一打完篮球，肚子就饿的咕咕叫。 “嗯？”祁野见少女不回话，重新走回到她的面前，又低声问了遍。 纪念抬眸，平静地说，“我没钱。” 父母为了限制她的自由，根本不给她发零用钱。上次买桔子汽水的钱还是从退回的个人班费里拨出来的。 祁野神色一怔，显然没料到这个问题。 当然，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让女孩子花钱。 但心中默默感叹，学霸不愧是学霸，什么都要分得清清楚楚的。 “你想吃什么？钱不钱的没关系。你想怎么算都可以。”祁野薄唇微启，嗓音纯粹又性感。 其实他想说的是我请你啊，但生怕会惹纪念生气，令她一走了之。 纪念摇摇头，固执道，“我要回家。” “吃完饭再走。”祁野提议，“就去校门口的面馆吃，只耽误一会会时间。” 说罢，他便空出另一只手，拉着纪念往校门口走去。 校门口的拉面馆，因着过了放学时间，生意清清，只有附近小区的居民来吃晚饭。 “你想吃什么？”祁野指着墙面的红菜单，向纪念咨询。 纪念知道这家面馆，据说有一道隐藏菜，只专门做给阳城高中的学生吃，每日限量一份。 可纪念从未有机会来吃过。 “哪个好吃？”她双眸在墙面的菜单照片上飞快流转，抬眸问祁野。 这样的情形在纪念身上鲜少发生，因为她从不问别人任何问题。 祁野修长的手指，指向菜单上的咖喱牛肉面，笃定地回，“这个好吃。” 纪念点点头，“那就吃这个。多少钱？” “大概二十块吧。”祁野顺口回着，关于价格他一向不太关心。 他说完，也没有注意到纪念灰下去的面颊子。 “我要碗便宜的。”纪念固执。 二十块太贵，她退下来的班费花得只剩下十二块。 祁野疑惑地看向纪念。 对于高中生来说，哪个人口袋里没有几张毛爷爷，可是她怎么显得那么拮据？ 正在祁野怔愣时，纪念已然叫住服务员，点了一碗全店最便宜的面条。 女孩子身上还是带点钱好 纪念找了张桌子自顾坐下来，拿出餐巾纸，将桌面仔仔细细擦干净。 祁野不知和一个中年模样的男人说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姗姗来迟。 他见纪念瞧着桌面上的小立型菜牌，没话找话地问，“你在看什么呢？” 纪念收回视线，冷漠地瞥他一眼，“看错别字。” 祁野惊叹，不愧是学霸呀，出来吃个饭还得找错字。 “纪念……”祁野叫了声她的名字，想谢谢她，但话滚到嘴边，还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想了半日只是问，“你不读实验班，你爸妈会不会骂你？” 纪念没有回答，而是拿起筷子筒的一次性筷子，掰开，握在手里。 下一秒，服务员便端着两碗面条上桌。 纪念用筷子挑起几根面条，开始吃了起来。祁野再次惊叹，学霸不愧是学霸啊，就是知道珍惜时间，安排妥善。 一分一秒都不耽误。 不过他看向纪念的面碗时，还是不自觉皱起浓眉。 她居然只给自己点了一碗阳春面，清汤上飘着绿莹莹的葱花，衬得面条雪白。倒很符合她清冷冷的气质。 祁野二话没说，直接将自己面碗里全部的牛肉片挟了过去。 “你干嘛？”纪念抬眸问他。 少年没回话，呼啦啦地吃起面条，生怕她将那几片牛肉还回来。 纪念瞧着这个男生几乎要将头埋在面碗里，样子有点好笑，又看了看碗里嫣红诱人的牛肉片。 她想了想，拣起一片，送进嘴里尝着。 很好吃很香，比起许阿姨做的营养餐要美味许多。 没过一会儿，服务员又端过一个白瓷碟，里面红彤彤的食物，伴随香甜的气息，朝他们不住涌来。 纪念下意识看向桌面的小菜牌，并没有这道菜。 眼见少女疑惑的模样，祁野解释，“是拔丝红薯，和老板说了半天才肯给我们做。你也知道，这是隐藏菜，每天才只卖一道。” “拔丝红薯？”纪念轻轻地说，原来这个就是大名鼎鼎的隐藏菜。 祁野点头，说，“吃吧。我不喜欢吃，这些都给你吃。” 纪念伸出的筷子，刚要落在红薯上，却又悬在半空，抬起杏眸，一本正经地问，“这菜要多少钱？” “这个……”祁野赶紧叉开话题，“还是先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什么钱不钱的，祁野第一次带女生来店里，这道菜我请你们吃的。”中年老板笑着走来，对着纪念说。 纪念蹙眉。 “请我们吃，还让我刚求你半天？”祁野一副和老板很熟的模样。 老板嘿嘿一笑，“就想试探试探你这个小子，没想到还挺有耐心。为了一道菜，能说上这么多话。” 好吧…… 既然这样，纪念便不客气了，她夹了一块送进嘴里，外脆里糯，香香甜甜。 祁野见纪念喜欢吃，俊毅的脸庞不由得泛起一点浅浅的笑。 饭后，他不顾纪念反对，送她到了小区门口。 “再见。”纪念平静地吐出这两个字，抱着一堆书转身。 “等一下。”少年疾步走上前，直接将几张毛爷爷塞进她的口袋。 纪念错愕。 祁野有些尴尬地说，“女孩子身上还是带点钱好。” 纪念摇头，伸手想将钱掏出来还给他，可是少年早就跑远，逐渐消失在了远方。 发配边疆 纪念走回小区，远远地就看见许阿姨站在单元楼下等她。 许阿姨焦灼地走来走去，见到纪念身影，立刻迎上去问，“念念，怎么回事呀？” “什么事？”纪念故作平静地问，心里清楚应该是虎姑婆打过电话回来了。 许阿姨抚了下额头，火急火燎地说，“胡老师打电话过来说你早恋，要把你赶出实验班。我说怎么可能，我们家念念最乖了，是不是搞错了。结果她就把电话砰的一声挂了。念念，这里面到底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 她所了解的纪念整天都乖乖读书，怎么会谈恋爱呢。 纪念脸颊还是镇静的神色，没有一丝慌乱，“阿姨，我们回家再说吧。” 到了家里，纪念将许阿姨搀扶到沙发上，自己坐在沙发的对面。 “阿姨，老师说的没错，我确实谈恋爱了。” 许阿姨几乎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念念！你知道你父母对你的期望有多重。你这样让我怎么和他们交代？” “阿姨，我不是牢犯。”纪念眼眶有些微红，“我才十七岁，有十七岁女孩子的感情。希望阿姨理解。” 许阿姨怔愣，片刻后，伸出手摸着她的发，柔声劝道，“阿姨也是过来人，但是你也知道谈恋爱是多么影响成绩。等你以后博士毕业，想谈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何必把自己早早托付给这种黄毛小子。” 纪念静静地凝着眼，“阿姨，我不会耽误学习的。只是希望你不要告诉爸妈。” 学校里的事情，校方都是和许阿姨联系，只要许阿姨不说，父母就不会知道。 “这怎么可以？”许阿姨下意识拒绝。 纪念去饮水机倒了杯温水，塞进许阿姨手里，“下学期还会重新分班，阿姨，我答应你，一定会再考回实验班的。” “真的？”许阿姨紧了紧手中的玻璃杯，她知道要是真告诉纪念父母，纪念可就惨了。 少女重重点头。 许阿姨沉默片刻，方叹了口气，妥协道，“那你记得答应阿姨的事哦。下个学期一定要考回实验班。” 话落，纪念脸颊露出一抹子淡淡的笑。 很快只听许阿姨又垂着头说，“要是转到其他班级也就算了。居然转到高二九班。这可是全年级最差最差的差班。我每次开家长会从那个班级经过。里面都没有几个家长在开会。连家长都放弃了自家孩子，你说那个班级得有多差？” 纪念默然，没想到虎姑婆将她发配边疆，居然去了祁野所在的班级。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念念，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是巨大的。”许阿姨语重心长地说，“我不怕你学习成绩下降，就怕你被那些坏同学影响，对自己品格不利。既然这样，你一定要学习莲花，出淤泥而不染，对自己负责，知道了么？” 纪念只得又点点头，最后才在许阿姨的唉声叹气中，吃上了晚餐。 一晚上，吃了两顿饭，撑得她肚子都圆了。 晚饭后，纪念坐在写字桌，凉风从窗户漫进，吹得她身体微凉，但心里却对明天有了隐隐的期待。 不知道那个传说中的差班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迷妹欢迎偶像 呦，芳心错付啊 什么叫无聊的事情？ 没想到祁野这么铁汉柔情 纪念去，他就去 自由的感觉 没有选你会怎样？ 恨自己又做舔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