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从开始 (兄妹骨科)》 舅舅 三口之家 窥探 我跟你走 死亡 替身吻 酒后断片 请假条 疤痕 为什么不结婚(含妹妹视角&心意坦诚 相交点(h舔穴&舔乳) 【过去篇】得到苹果的人 距离除夕还有两天,鞭炮声就开始接连不断地响,林家又恰好赶上林知祈爷爷的七十大寿,更加忙得不可开交,即便是黄韵梅挺着一个大肚子也要前去搭把手,清点寿宴回礼的份额是否数量齐全,每每从后屋出来后太阳都早已日下西山。 这种情况下,更加没有人会顾及到林知祈。都说三岁孩子正是闹腾的时候,但林知祈却不同于他人,若不是这孩子每年体检单都是无异常,倒是会怀疑是不是患上了自闭症。 林知祈只是比同龄人多了那么一点迫切想成为大人的意识,自从黄韵美怀孕以来,她经常对林知祈说的一句话就是:你要当哥哥了,以后要学会怎么当一个哥哥。 “当哥哥?哥哥要做什么呢?” “哥哥啊,就是你要跟妈妈一起爱她,一起保护她,不能让别人欺负她。” 彼时的林知祈不太能完全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一知半解,大概“哥哥”这个角色就是动画片里可以保护弱小,也可以拯救世界的很强大的人吧!他潜意识里已经欣然接受了保护这个孩子的职责。 农村的房子都是按组并排,相邻的院子之间没有所谓的隔档,也没有把人和人的界限分得很清,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因此就有提早吃了饭四处串门的阿婆,或许见着他们饭还没吃完,也不好意思进来,坐在门口的凳子上,有意无意地同他们攀谈:“哎,韵梅快生了吧?” 林继才有些不耐烦,这个说话的阿婆就差把他的名字喊出来了,他没当回事,反倒是林知祈的奶奶,脸上褶子都迭了好几层,满心欢喜地接话。 “是啊,医生说预产期初四初五吧。” “是男娃娃吧,看着肚子这么尖。” “借你吉言啊,再来个男娃娃这个钱被罚了也值当。” 被谈论的当事人脸色霎时变得有些难看,但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埋头吃着饭,还不忘给林知祈碗里夹菜。 而林继才却是一下子站了起来,椅子还没来得及拉开便被撞倒在地,响声震耳欲聋,桌上几人眼看着他碗里还有一大半的饭菜没吃完,就收拾好碗筷走向厨房,随手丢进了装满水的洗碗盆里,转身人就从后门走了出去,头也不回。 阿婆还算是有些眼力见,见有些不对,趁着众人的注意力还没转移到她身上前悻悻离去。 事件的导火索也是源于她肚子里这个孩子。 这几年村干部为了响应计/划/生/育,表面功夫做得尤为引人注目,第一胎生女可生二胎,第一胎生男则不能再生二胎,但凡违规都会被抓去医院堕胎,就在这严抓严打的期间,黄韵梅意外怀孕了。 她本应该也像其他满足了条件被禁止怀孕却又意外怀孕的女人一样,到医院去拿掉,可不知道林知祈的爷爷奶奶到哪去打听到,只要交够罚金就可以了。 对外而言是罚金,实际上是什么众人心里也是门清。 抵不住七十岁高龄的老太婆老太公想再要一个孙子的决心,二话不说就将养老存款全都掏了个干净,压根没给当事人发表意见的机会,两个人不由分说替他们决定下来。 或许是肚子里的孩子预感到了这场和她息息相关的小闹剧,当天夜里,黄韵梅便觉得有些不对,腹部里头就像是吊着重物一般的疼痛,她下意识手伸长过去,想去喊醒自己的丈夫,可摸过去垫底的被单都是冰凉的,她顿时慌了神,连忙打开手机找到丈夫的电话,拨打了过去,第一次被挂断了,两次三次依旧如此,第四次打过去的时候,提示音告知对方的手机已经关机。 后来还是让邻里乡亲帮忙,借了他们一辆电动四轮车,方才能载着黄韵梅去镇上卫生院急症进行就诊,后来又喊了县城三甲医院的急救车,才将她从卫生院转入妇产科住院部。 林家二老回去替黄韵梅收拾东西的同时,在那麻将房里逮着整夜未归的儿子骂了一顿,言里言外都是“万一孙子没了那可怎么办”,看似教训,实则还是得自己得益。 自此全村人都知道林继才在自己老婆分娩当日还窝在某个犄角旮旯的麻将房里玩得不亦乐乎,村里人见到了都说林继才真成才,调侃也有,羡慕他也有,却唯独少了骂他的声音。 都说,没什么必须要做的,没什么一定要做的,不就是生个孩子,怎么少了你林继才还不行吗! “黄韵梅家属在吗?” 产房的门一打开,在门口等着的两个人立刻迎了上去:“这里。”孩子被林知祈的奶奶从护士手里接了过去,东瞧瞧西瞧瞧,刚出生的婴儿脸皱得分不清性别,若是衣服没那么繁琐,这会儿她怕是已经掀起来看了。 她看着另一个护士翻看记录表,急切感在脸上表露无遗 “顺产,母女平安。小公主3140g,很健康,恭喜你们了。” 两人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地消失。 “哎,都说强求不来,强求不来。” “你还说我?还不是你这老头子坚持的,现在撇得倒干净,这下你和我养老金全赔光了,高兴不,你儿媳妇又给你们老林家生了个没带把的。” “医院不是吵架的地方,你们要吵回家吵,黄韵梅这边等下转普通病房,虽然宝宝很配合妈妈生产,还是要留院观察一下。” 林知祈看着眼前的两个大人在互瞪着,他轻而易举看出了两位长辈见到妹妹没有那么开心,可为什么不开心,妹妹出生了大家不应该很开心吗。 他抬头朝被奶奶抱在怀里的妹妹看去,视线所触及之处只能看到露出的粉色被子,想来妹妹就应当在里面了,但任由他如何垫脚也还是够不到。 林知祈有些心急,扯了扯他奶奶的裤腿:“我想看妹妹。” 两个人都没有理会林知祈,似乎又将怒气转移到了他身上:“这张长得像黄韵梅的脸看了就厌恶。” 她没有多好气,将婴儿交还给护士:“给黄韵梅吧。”后又扭头对林知祈说道:“你找你妈看去吧,我们要先走了,晚点你爸来。” 护士似乎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个场面,她让自己身后看着年纪不大的小护士带他去黄韵梅的病房。 “叹为观止,不是要孙子吗怎么还把大孙子丢了。” “嘘,这种人医院一抓一大把,说是要孙子,这年头冒着抄家风险还拼二胎男的,无非就是为了在村里挣点面子。” “不能理解......他们开口的时候我人都傻了。” “总结,就是自私,你看那面相就知道不是好人,她生产时候老公都不见人影,能教育出这种孩子的家庭能有多好。” “这倒也是......” “就是可怜这孩子了。” 林知祈知道“可怜”这个词的意思,妈妈给他读过相关的故事 ———一个孩子看着别人家的孩子吃苹果但是自己吃不到,看着别人吃苹果的孩子很可怜,那个一开始就吃到了苹果的孩子叫幸福。 他其实很想说,他不可怜,他现在开始有妹妹了,他要学习怎么去爱她,要学会怎么去照顾她,还要要保护她,像妈妈说得那样对待她。 正如那个绘本里面的两个孩子,没有得到的叫可怜,他现在得到了他想要的,是不是应该叫幸福呢。 妹妹长什么样子呢?林知祈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了黄韵梅所在的病房中。 黄韵梅就那么躺在病床上,他喊了几声“妈妈”却没有得到回应。 “先别急,你妈妈过会儿就醒了。” 护士正准备推着车离开病房,又有点不放心一个小孩子单独在这边:“你要跟我一起去护士站吗?等你妈妈睡醒了再来。” 林知祈摇了摇头,护士走后,他被病床右手边放置着一个略显大的摇摇床勾走了好奇心。仿佛里头装着的是看到生人就会立马跑走的受惊小猫,特地放慢了脚步,小心翼翼地靠近,连声喘息都不敢发出。 他的身高暂时还没有搞到那种程度,再踮着脚,还是够不着。 不知道他哪里顺来的一张小凳子,站了上去。匆匆一眼,他又立马从小凳子上下来了。 那是一双很小的小脚丫,还有点皱巴巴,林知祈暗自比了一下,大概自己跟手的大小都差不多,但还没来得及看脸长啥样,说不定跟脚也是一个样子,皱巴巴的。 或许是动静太大了些,黄韵梅就这么被吵醒了,她睁开眼睛,发现整个房间也就只有林知祈和自己的孩子躺在摇篮里舒服地睡着。 黄韵梅在没有见到自己公公婆婆的那瞬间也察觉到了些什么,她吐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脑中繁杂的思绪。 提前走了也好,免得醒来后看她,双方都不舒服。 在怀孕前,其实她跟林知祈的父亲协商好不留这个孩子,被发现算是个意外,可还是打了黄韵梅一个措手不及。 她不顾点滴过程中血液回流的风险,俯下身把孩子从摇床里抱进了怀里,同一时间,心里对着怀中的孩子在忏悔他们作为父母的那个不恰当的想法。 “你看,这是妹妹。” 果不其然,脸上也都揪在一起。 妹妹有点丑……”林知祈稍微有点失望。 “婴儿生出来都是这样的,过段时间长开了就好了。而且妹妹不丑哦,你看她鼻子很挺,眉毛也很自然,还有双眼皮,再看嘴巴,都能想象到以后能有多么好看。” “那妈妈,他们为什么不喜欢妹妹?” 黄韵梅知道这个“他们”代表着谁,她揉着林知祈的头发,满眼笑意:“就像你不喜欢的红萝卜,但总会有人喜欢吃这个红萝卜,我们不能强求其他人来喜欢妹妹。” 林知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因为一大早就跟着爷爷奶奶到医院来,此时他也筋疲力尽:“妈妈,我想睡觉。” “来,爬到妈妈旁边来睡。” 林知祈爬到了床上,躺在了黄韵梅的臂弯中,妹妹则是躺在另一边的臂弯,他侧着身子,正好可以看到妹妹的脸。 “真的好小啊。” “所以之前妈妈跟你说过什么......” 林知祈眼底带着些不解,黄韵梅失笑道:“作为哥哥.....” “我知道......我作为哥哥,一定要好好爱妹妹......保护她不被欺负,我一定会做到的......不会让......” 声音越到后面越发小声,黄韵梅低头一看,发现林知祈已然进入了梦乡,唇角还挂着一抹微笑。 “不知道是做了什么样的美梦......” 她看着一双儿女,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这个场景这样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一场美梦。 —————— 恢复更新 久等了TT 我一般写的话都是先一遍过然后后面再返回来修文(坏习惯)所以遇到有虫子的地方先包容一下我! 大纲做了重新调整 过去篇算是一个比较重要的感情节点,会着重写,跨度比较大,基本就是从出生到分开了。 指路一下微博,可以找我玩@-播报中polaris 这本因为属于是真正尝试写的第一本小说如果喜欢的也求个珠珠了!!谢谢大家! 【过去篇】暴雨预警(1.31改) 本章暴力包含,可能会激起读者不太愉快的回忆 创伤者后半部分慎点 —— 对于林知祈来说,林知许除了是他的妹妹以外,更像是他的玩具,给他那连朋友都没有几个的童年增添了无数的乐趣。 冬去春来,转眼间林知许已经学会了走路,不再是那个满地爬的婴儿了,而林知祈放学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满心欢喜地同她说着今天在学校里的趣事,全然不顾她究竟听不听得懂。 “妈妈,妹妹怎么还不会讲话呢。” 黄韵梅正在围着锅炉打转,她闻声看去,林知祈怀里抱着绘本,满脸委屈地抓着她的围裙下摆。 “你多教教妹妹,说不定妹妹明天就能讲话了。” 事实上黄韵梅也曾疑惑过,她参照着记录在本子上林知祈说话的时间,女儿竟已经比他还要超出了半年。 她趁着每年给孩子们体检的时候还问了下医生,但检查一套下来,诊断是很健康,什么问题都没有。 她奶奶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还连连甩了黄韵梅好几句风凉话:“怕就是不知道哪家鬼上身。” 黄韵梅心里始终憋着一股气,但丈夫冷漠地对待这些事情让她越发的寒心。 她蹲下来把林知祈抱了起来,两个人朝房间走去,进门时林知祈还不忘用袖子往脸上使劲抹了两把。 黄韵梅笑了笑:“怎么了,觉得哭鼻子丢人吗。” “我没有。”林知祈嘴硬:“哭鼻子不丢人,我只是怕妹妹看到了,觉得我不像她哥哥。” “妹妹不会这样的,你现在是她的哥哥,一辈子也是她的哥哥。” 竹帘上透出来光明暗交错,林知祈看到林知祈身型的那一眼就从妈妈怀抱里挣脱了出来:“我要给妹妹树立一个榜样。” 他掀开竹帘一角,钻了进去,小跑到妹妹面前,将自己手里的绘本放在了她的手上,也不管她接没接,一副郑重以待的样子。 黄韵梅没有进屋,她就隔着竹帘的小洞笑着看向两个人。 “这本书,我很喜欢的,你看上面的大苹果是不是很好看,你要是喊哥哥,哥哥就教你怎么看这个大苹果好不好。” 林知祈拿着书在她面前乱晃,试图用鲜艳的颜色引起她的好奇心。 “哥......哥?” 林知祈怔住,他应该没有听错,面前的孩子似乎是在模仿着他的声调,含糊地念出了那个的称谓,但并不妨碍他能听懂。 原本止住的眼泪一下子奔涌而出,他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一边用袖子疯狂抹去脸上的眼泪,一边转过头,最后似是压抑不住,嚎啕大哭。 黄韵梅察觉到不太对时已经晚了,不仅哥哥在哭,被哥哥情绪影响到的妹妹也在哭,两个人的声音合起来怕是全院后院的人都能听清楚。 好在今天他们两个人的爷爷奶奶都不在。 她连忙冲了进去,从卓上拿起一包纸连着抽了好几张纸巾贴在了林知祈的脸上,她知道只要先把哥哥哄好,那妹妹之后就也会停下。 “不是说是不让妹妹看到吗?怎么还越哭越大声了。” 林知祈扑进林知许的的怀里,不顾她阻止,将脸上的眼泪还有鼻涕全部抹在了妹妹的衣服上。 “妈妈,一辈子是有多长啊。” 黄韵梅不知道林知祈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不过就那几秒,她才想起来自己刚刚跟他说过这个这个词。 “很长很长。” 林知祈的声音顿时收住了,音量都降下来了不少,他哭得太过,接连不断地打了好几下的嗝,将鼻涕都震出来了不少,林知许也被这个声音吸引了过去,似乎是听到了自己从未听到过的声音,哭声也当即停下,好奇地打量着林知祈。 “那我要一辈子都跟妹妹在一起可以吗?” 她想了想:“那你得问妹妹。” 林知祈把视线移到了林知许的脸上:“我可以吗?” 林知许好像听懂了,她破涕为笑,挥舞着双手,其中还有几次打在了哥哥的身上,黄韵梅有些忍俊不禁:“你要等妹妹长大后了再问她。” “那我长大后再问你。” 他认真地和林知许说。 六月,这座位处于中部的城市正式进入了梅雨季,可从天垂落下来的雨并没有要停的趋势,反而越来越大,连收音机里头都开始提示暴雨预警。 林知祈的学校发了停课通知,就连一向吃住都在厂里的林继才破天荒也都回到了家里。 平时只有过年才齐聚一起的一家子,此时正如过年一样坐在了一个饭桌上吃饭。 林知祈用余光扫了几眼许久未见的林继才,自顾自扒拉着碗里的饭,平常他都要先哄着妹妹吃饭,然后自己再吃,帮着给妈妈一点喘息的机会,正好他也是乐在其中。 但林继才一回来,那种平衡点就会被彻底打破,一直以来松弛的妈妈宛若惊弓之鸟,要把所有人都照顾到了,再做她自己的事情。 “我没工作了。” 林继才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黄韵梅这才抬眼看向他,或许是顾及到孩子还在旁边,她放进嘴里的筷子被她的牙齿紧紧地咬住:“妈生病了,现在在医院住着,需要钱,孩子长大了,也需要钱。” 她不敢过多赘述,只是提了一句他爸妈和孩子的事情,想让他自己回心转意。 “我妈那边还有些钱,医药费的事情不用你管。”林继才音量瞬间提高了一倍,本来安静吃着饭的林知许被这洪亮的声音吓到了,立马哭了起来。 林继才眉头紧蹙,他拿起筷子,重重地往林知许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打下去,当临近的两个人反应过来时,筷子已经在细嫩的皮肤上留下了痕迹。 这样非但不能阻止,反而加剧孩子的哭闹,林知许还在牙牙学语阶段,并不能用过多的词汇量去表达她的疼痛,她只能用哭声去引来爱她的人的关注。 当第二遍筷子即将要落下时,林知祈快一步伸手,挡在了林知许面前,由于用力过大,反而没控制住,两双筷子反弹了出去,不知道掉在了哪里,发出的声音一瞬间淹没在了哭声中。 同一时间,黄韵梅已经把林知许抱了起来,连着后退了两步。 “你疯了,小孩子哭是正常的,她做错了什么要被你这么打。” 林知祈生怕面前一改常态的爸爸再次冲出去对妹妹施暴,始终挡在他的面前,害怕到心跳猛跳不停,可即便是竭尽全力,也无法抵挡。林知祈挨了一巴掌,不知道这一巴掌用力有多大,但声音却是清脆地传进了每个人的耳中。 林知祈觉得一股浓浓的的腥味涌入大脑,他的眼前景象有些模糊,脚步虚浮地跌坐在了地上。 “你,畜生!。” 黄韵梅脱口而出,可立马又有些后悔,这种冲动无疑会激怒面前这个人。 她连忙背手转动上门的安全锁,想在这个发疯的男人冲上来时跑出去。 可林继才没给她机会,健步如飞冲了上去,一把抓住女儿丢到了一边,随后大把薅住她的头发,连着使劲扯着,直到听到她吃痛的声音,又带她的头朝门撞去。 “你们吃穿的钱谁给的,我给的,你说我畜生,那你呢?” “你还敢说。”林继才抬手扇了她一巴掌。 “当初都说了,不要孩子!你听谁的!你偏要!吵死了吃个饭还哭!我让她哭!我让她哭!哭!” “哭”这个字就好像是他的临界点,一提到他便咬牙切齿,怒目圆睁,手上的力道更是多了几分。即便黄韵梅手脚并用想将他和自己的距离拉开几分,可力量上的悬殊还是将她打败:“怎么?谁说的,谁说的你心里没点数吗。” 她只是觉得可笑,那个老太婆最经常用来数落她的话就是:“要不是你生了我们家的种,你压根就轮不到当我家的人。” 那时候的林继才只是一旁默默地听着,任由着他母亲对他孩子和妻子的施压,而无动于衷。 “这个......时候我就是你们家的人了吗......” 身上被锤击过的部位开始有点发烫,感觉像喝了一口度数极高的精酿,随着门缝涌进来的风好像化作了一层薄纱,轻轻拂过她的肌肤,触感柔软细腻,下一秒却蒙住了她的脸,并且遏制住了她的呼吸。 她有点难受,求生的本能让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可耐不住那层薄纱扩大压紧,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其中。 她的意识逐渐有些飘飘然。 林继才充耳不闻,只是重复着之前那句话,像是要把所有的错都怪在林知许身上。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胆小懦弱且自卑无能,黄韵梅不知道那会儿的自己是抱着一个什么样的想法才远嫁到这个家,甚至开始不由自主地涌现出许多昔日那些造就今日的场景。 全是骗局。 随着不知道第几个“哭”从他嘴里说出,一滩血渗进了大门里,因为是木门,没几秒就全部渗入其中,把那块黄到有些发黑的木头染得不太匀称。 哭声,雨声,弥漫在空中的血腥气还有不堪入耳的谩骂声压得林知祈喘不上气。 林知祈睁开眼睛,强迫自己站了起来,从胃里上涌的呕吐物就卡在喉咙中,发酵的味道熏得他有些受不了。 但容不得林知祈多想,他连忙冲上去,想要和自己妈妈合力扯开林继才的手,依然纹丝不动。 不得已他只能动嘴咬住林继才的手背,随后被林继才甩了出去,手背再一次打在林知祈的脸上。 好在结果是不错的,林继才的手似乎被咬疼了,已经没有再抓着黄韵梅的头发。 “知祈......别......前,你......去......顾...... 妈妈对他说了什么? 世界突然变得非常安静,一段长调而高亢的电流声从他耳边经过,刺得他耳膜生疼。 黄韵梅只是一个劲对着他摇头。 “我要报警了。” 林继才闻言停下动作,看向林知祈,嘴巴一张一合着,林知祈也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我要报警了。” 林知祈又重复说了这句话,喉咙中的呕吐物在同一时间涌出舌腔,尽数吐在了地上,他精疲力尽,双手撑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预料中的挨打并没有接踵而至,直到他被一个熟悉的身形包裹在其中,他这才敢抬头,已经不见林继才的身影。 “妈妈,妹妹怎么样?” ...... 回答他的依旧是电流声。 “妈妈,我好像有点听不见了。” — 再改一下! 最近朋友跟我说看到我这篇小破文也上了一些盗版网站,本来都是免费的其实哪里看都一样,但是我自己改文改得很频繁,有时候一章会改三四五六次,所以不是很建议下载txt来看 求收藏和珠珠~ 爬上来推个隔壁新书预收《再喜欢》1v2 《再喜欢》1v2 (举手)是春节的坑 可以点进作者专栏里查看,喜欢可以点一下收藏~ 本来以为是正经人的丈夫结果是典型绿帽癖丈夫 本来以为是死对头争抢公司继承人位置结果是觊觎她已久的堂哥 本来以为自己是比较超脱常人性欲结果反而在两人衬托下显得更加正常的女主 这篇大概率h会比较多点 文案1: 结婚2年,陈写意终于在30岁生日前迎来了网上说的性生活危机。 一开始她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直到假装配合高潮的时候,她才知道这个日子过得有多让人憋屈。 在线等,要怎么顺理成章地把从小一起长大的老公踹了重新找一个? 某天,喻应和终于没忍住,跟她道歉,因为偷看了她的小号发布的【和老公做爱不开心怎么办】帖子,深刻反省了自己的不足。 陈写意表示理解,男人到了一定年纪阳痿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正当她以为喻应和因为面子挂不住,下一句就是说要跟她离婚,放她去规划自己生活时。 没想到他竟然来了一句:“你可以找你的激情,我就是不想和你离婚。” 陈写意:“?” “我比你想的更爱你。” 原来她丈夫对她情根深种到这种地步? 文案2: 陈写意经朋友的朋友介绍了一个二十岁男大,当确定对方身体检查良好,没有不良嗜好,也没有隐性疾病时,确定了第一次的见面。 可没想到刚进酒店房间,就看到两个男的坐在沙发上瞪着对方。 而那两个男人都是自己认识的。 一个是她丈夫喻应和,一个是她哥陈霂(mu) 等下,她约的二十岁男大是谁?她哥?然后为什么喻应和也在。 情到深处时,陈写意才发现自己最亲近的这俩男的都什么德行。 一个隐藏绿帽癖,一个隐藏偷窥狂。 文案3: ——陈小姐,听说陈氏集团董事长现在已经准备对外宣布继承人了,您觉得是您的赢面大点还是您哥哥的赢面大点呢? 陈写意把记者原话转述给陈霂,他此刻半跪在地上,整个脸都埋进陈写意的双腿里。 “不回答我的话就别舔了。” 陈写意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用脚把陈霂从自己裙底踹了进去。 “我不知道,应该是你的可能性更大点吧,我只是你大伯的私生子。” 陈霂拉过陈写意的手,贴在侧脸,刚刚喷溅出来的粘液将两个人的肌肤粘到了一起,他宛若是陈写意最虔诚的信徒。 “我的全部都是你的。” 为了得到你的恩泽,我可以献出我的一切。 【过去篇】囚困 黄韵梅的额头血迹斑斑,部分血液已经顺着两边的脸颊流到了衣服还有脖子上,林知祈看着她的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她摇了摇头,在林知祈手掌心写下“没事”两个字。 兴许是一开始的疼劲过去,林知许的哭声也随之减弱不少,哭累了,没一会儿就躺在毛毯上睡了过去,那一处被用力击打的位置已经形成了长条状的皮下出血,肉眼可见地肿胀。 黄韵梅给自己洗了把脸,拿了一条浸了水的湿毛巾敷在林知祈脸上,而后将自己伤口附近的血液都清洗干净,又从衣柜里拿出了两件小雨衣。 然而刚走出去,她又折返了回来,不忘从衣柜最下面取出数十张红色钞票,塞进衣服内衬的口袋里。 当务之急应该要先去医院,她打开门,外面下着大雨,闪着雷,虽然正值午后,可天色昏暗到让人有些看不清前方的状况。 她转身给两个孩子套上刚刚从衣柜拿出来的小雨衣,用布巾小心翼翼地把林知许捆在自己胸前,生怕碰到她的伤口,然后打了卫生院的电话。 这时候除了医院的急救车,就没有其他出行工具了,但还需要往下走几百米,到达水泥路上才能坐上车。 一路上,她都打着手电,踩着泥浆,胸前背着的女儿已经醒过来,见林知祈就在她的下方,不厌其烦地喊着哥哥,她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对她有求必应的哥哥这会儿却不理她,再叫时候都明显带了些哭腔。 “我们要专心走路哦,等到了地方哥哥就跟你说话了。” 林知祈这会儿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的脚步看,雨水接连不断打在他的雨鞋上,但他仍然任何声音都听不到。 他会不会再也听不见声音了。 林知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抬头正好看到妹妹在喊他,他露出一个笑容回应她,心里的恐惧也消散了几分。 到达目的地时,急救车还没来,他们就在那雨里站着等,在急救车的声音逐渐逼近时,住在旁边的人都不约而同探头出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林知祈感觉到头顶一重,一顶帽子被他妈妈戴在了他的头上,有些掩耳盗铃的感觉,随后他们上了车。 车里的人看到他们时似乎有点被惊吓住,车里顿时一阵手忙脚乱。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你现在头晕吗?有没有想吐的感觉。” “头会有点晕,其他还好,已经缓过来了。” 护士打开急救箱,先给黄韵梅的额头处理了一下,那伤口触目惊心地连她看了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等下打针破伤风,再留观看看身体反应。这个肯定得缝针了,我先消个毒,可能会有点疼的,你忍忍。” “谢谢。” 林知祈抱着林知许乖乖地坐在一边,等着另一名医生给他们处理。 “这个男孩脸都肿了啊,还有这个女孩的手” 她拿了一袋冰袋递给林知祈:“敷脸上就行。” 林知祈抬头看了她一眼,迟疑地接过冰袋,指了指自己的脸:“用在这里吗。” “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听不到了。”黄韵梅出声解释到。 她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结合男孩脸上的红肿还有一丝血痂立马就反应过来,伸手从林知祈怀里接过孩子转交给了她的妈妈,然后立马让林知祈平躺,另一个人扯过氧气面罩给他带上。 “他有说头疼吗?有没有吐过?” “刚刚吐了一次,头疼没有说,但是整个人一开始的时候脸色很不好。” “先补氧,等下到卫生所拍个片,不能排除鼓膜损伤,但最坏的结果也是这个了,听力永久性损伤。” 另一个医生叹了口气:“要不要帮你们报警,这个都算人身伤害了。” 她们都是从县里调过来的实习医生,即便因为被家里人殴打的妇女儿童不在少数,可亲身碰到看着这么严重的还是头一次。 黄韵梅抱着林知许,就那么坐着,脸上的神色比刚刚更加难看:“谢谢你们,不过暂时不用了。” 林知祈正侧着头看向她,不禁有些担心自己的听力,黄韵梅扯了个微笑出来,将林知祈的手牵过来,在手掌心写了两个字“没事”。 “不用担心,没事。” 专注啃着手指的林知许在哥哥怀里就很乖巧,即便医生上来涂药,她也没有大声哭喊哭喊,只是将脸埋在了哥哥的胸前,小声地啜泣。 林知祈见状把自己的手放在林知许手心,和林知许上演一场手指版的母鸡抓小鸡,在林知许捕捉到猎物后她笑出了声音,重复来了这么几次,玩得不亦乐乎。 “报告出来了,鼓膜没有问题,现在还晕吗?” 林知祈点了点头。 “应该是突发性耳聋,耳道还有鼓膜都没有损伤,算是比较好的一个结果了,我先开点药给他打着,回家之后也要避免情绪波动,睡眠也要规律一点。”她又看了下黄韵梅头上已经处理好的伤口:“不要碰水,多吃点清淡的,晚上也一起留观看看吧,等下打点消炎药,最近天不热,三天换一次药就行。” 林知祈走到了林知许边上,又跟她玩闹了起来,他的世界已经归于平静,但看到林知祈的笑容却又能感受到恍如在耳的嬉笑声。 “我们卫生所也有食堂,你要是不方便的话可以让护理台小护士帮你顺带带几份,晚上也有人值班,你可以找她们帮忙。”那个医生抿了抿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还是开口:“如果有什么自己过不去的事情,还是要尽早打算。” “谢谢您。”黄韵梅和她不约而同朝两个玩得正开心的孩子看去:“我明白的。” 这种天气的卫生所没什么病人,连护士们都挤在一块家长里短,输液室有些阴冷,好在刚刚出门前往包里塞了三个人的外套。 林知许手上抓着刚刚林知祈买来的棒棒糖,躺在林知祈的怀里安然入睡,林知祈脸上的肿胀稍微消下去了一些,然而上面也是泛着青青紫紫的淤血,所以还在继续地用着冰袋敷。 黄韵梅在一旁输液,额头被缠了两圈,两个人坐在那边看着都有些疲惫不堪。 “妈妈,您很痛吧,我也很痛,妹妹也很痛。” 林知祈的视线从林知许手上那道很明显的痕迹移开,又再一次对上了黄韵梅的眼睛,即便说不出来,黄韵梅也能知道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我们为什么不报警,把爸爸抓起来不好吗,或者我们离开爸爸,去别的地方生活。” 孩童用稚嫩的声音发问她,大概是没有办法感知到自己发声的音调,以为是在用平常的声音讲话,实际上这个声音比平常要尖锐上几分,可这也一声声钉进了黄韵梅的心里。 她扭过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切。 “对不起。”黄韵梅在林知祈手掌心写下这三个字后,林知祈看她的眼神里充满了不解。 “你还小,长大了就知道了。” 林知祈认识的字不是特别多,她只能手写和口型并用想要让林知许读懂她的意思。 终究是顾虑良多,若不是过去沉醉在别人编织的美梦中,也不至于深入泥潭,连带着孩子都一起受罪。 林知祈思索了片刻,很用力地点了点头,随后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还想再听听你的和妹妹的声音。” “我们配合医生治疗,肯定没问题。” 她伸手把盖在孩子们身上的衣服往上拉了两下,亲拍着林知祈的背:“妈妈答应你,未来我们都会一起走的。” 等你们都长大了,有了双翅膀能够自己独自飞走,那我们都能离开了—— 妈妈的事情是必要的!如果觉得这两章不适合当正文,想要把她当一个番外看的话也是可以。 写这些过去篇我写得好抑郁TT,,恶人总是能活得很长。 哥哥和妹妹的分开源于他们遇上了这个不幸的家庭,但也是因为这种不幸才滋养着他们对对方的情感(对不起,是我写的我先忏悔。)某种程度上,他们的爱的雏形就是从互相舔舐伤口开始。 写妈妈这段的时候预想了很多,删删改改一直都不是很满意 就诊部分的内容请自行忽略专业性,仅为剧情需要而胡编乱造。 【过去篇】不会丢下你的 下午第三节的自习课没有课任老师带班,整个教室里都很吵闹,在这个对于睡觉来说有点过于艰险的环境,林知许头一歪,后脑勺紧贴着侧壁的瓷砖安然入睡,从玻璃透进来的光正好洒在林知许的桌上,而她正好被隔绝在了那片明亮之外。 “许许,许许,你哥哥找你。” 她恍惚中听到了有人在喊她,强行打断了那光怪陆离的梦,睁开眼睛朝同桌送去了一个颇为不解的眼神,片刻后她反应过来,连忙朝窗外看去,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然挡在了那束光的前面。 “哥,你怎么来了。”林知许有些意外,他们不在同一个位置,林知祈是初三年段,在操场另一侧的教学楼里,平常如果不是他们互相找对方,在行程上几乎没有可以重迭在一起的地方。 林知祈提起手上的袋子:“听说你今天中午没有吃饭,我们连着两节课自习,所以我就来找你了。” “我中午本来想去找你一起吃的,但是你没有在教室,而且老师因为我们班最近的表现很不满意,拖堂了半小时才放我们走,一下子就没有吃饭的心情了。” 林知许接过袋子,她不动声色地往袋子里瞥了一眼,是一个面包和一盒牛奶,她轻笑道:“哥,你现在给我送的话晚上回家吃不了饭怎么办。” 初一的下午只有三节课,而初三的下午有四节课,甚至还有连着上三节的晚自习:“要不你跟妈说一声,我晚上等你一起回家?” “那你晚上要待在哪里等我?” “我们这间教室吧。” 林知祈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胆子没这么大,一个人呆在这里还不得哭着喊要回家。” 林知许以前总是喜欢缠着他讲一些恐怖故事,只不过那根本上说也算不上恐怖故事,只能说是带点悬疑色彩,就已经怕得不行。 “我开玩笑的。” 林知许笑着给牛奶插上吸管,而后送进嘴里吮吸着,裸露在外的吸管清晰可见地附上了一层白色,接连不断,喉咙也随着那液体进入舌腔而蠕动着吞咽。林知祈一下子撇开了视线,干咳了一声,下意识掏出口袋里的MP3,但拿出来的却是只有一条耳机:“那我先走了,放学你早点回家,晚上我再给你讲故事。” 林知许不明就里地应了一声,而后看到他手上的东西,立马伸手拉住了正要离开的林知祈:“哥,你怎么还带耳机。” 这也不怪林知许那么紧张。 林知许小时候突聋了一段时间,虽然是奇迹般地好了,但前两年的时候又出现过一次,持续的时间比上一次还要久一个月,那次把她跟黄韵梅都吓得要死,她还以为自己之后只能跟林知祈进行手语交流。 就此以后黄韵梅就让她把林知祈的耳朵当自己的耳朵看,不能让所有不利因素靠近林知祈。 她伸出手,将手掌摊开在他面前:“交出来。” 林知祈却深知问题大抵不是在外物上,但看到林知许这么紧张他,不知怎地心里泛起了一丝满足感。 他将那条耳机放在林知许掌心:“晚上偷偷借我两个小时,关灯了还得背单词。” “我可以把小夜灯借你。” 林知许喜欢点盏小灯睡觉,即便他们同在一间房间,中间的帘子在拉上的那瞬间已然将这个完整的空间划分成两半,那边的明亮透过帘子早已被削减,只剩下若有若无的光影在他眼前晃动。 “我也有小夜灯你忘记了吗。” 林知祈走了之后,同桌在她耳边感叹:“有个哥哥是不是很好啊。” 林知许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是很好。” 她不知道其他人是什么样子的,但林知祈于她而言是一个很好的哥哥。 啊,吸管头被她咬瘪了。 “让着你好难得,我有个弟弟,我爸妈说大的就是要让着小的,但我们谁都不让,凭什么我要让啊。”同桌说的时候还深深吁了口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愤恨道:“我们就是一直吵架一直打架,打起来我爸我妈都没得办法。” “啊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要求大的去让小的,不是很奇怪吗?好在你爸妈不管这个。” 下课铃不合时宜地响起,林知许喝着还剩半瓶的牛奶有些索然无味,她虽然不知道其他兄妹是怎么相处的,但就林知祈于她而言简直有求必应,她也想过林知祈就没有生气过,怨恨过她分走妈妈的爱吗? 班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她收拾好东西也离开了教室,临走前不忘自己身为值日生的义务把垃圾带去丢掉,转身走到一楼的教师办公室去,学校不允许学生带手机,因此教师办公室就设立了一个电话角,有需要就可以打。 电话那头嘟了两声,没过多久就有人接听:“喂,妈妈,我是许许。” “许许啊” 林知许只听到了黄韵梅有气无力地喊着自己的名字,随后电话便传出一阵忙音。 她又播了过去,这次响了很久,有个猜想猛地涌上她的心头,她心里默数着时间,大概过了一分钟,那头总算是接通了。 “妈” “许许,那个你晚上在学校做完作业再回来可以吗?跟你哥骑车回来的路上小心,到时候提前跟妈妈说,妈妈拿手电筒下去接你们。” 林知许话还没说完,就被黄韵梅打断了,吐字清晰,也没有喘什么粗气,她半信半疑地问出声:“妈妈,您确定没出什么事情吧。” “没事的,刚刚看到了好几只老鼠吓了一跳。”黄韵梅那边不好意思地笑出了声:“你别担心我。” 拙劣的谎言。 黄韵梅本身就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这个反应更加认证了林知许的猜测,但她还是附和着:“我知道了,本来我就是想和您说一声。” “晚上跟你哥哥吃好点。” “好的妈妈。” 随后她们两人都互相挂断了电话。 她犹豫着要不要跟林知祈知会一声,但以妈妈的性子,怕是会跟她生气,而哥哥肯定会冲回去,既然这次是被自己撞到了,那还有多少次是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的呢。 还没容得她细想,老师已经开完会回来了,有几个跟她认识的老师还跟她打招呼。 “林同学这么晚还没回家吗。” “妈妈让我晚上等哥哥一起回家。” 不认识林知许和林知祈的老师见状发问:“她哥哥是?” “就是那个毕业班的林知祈。” “他是不是前阵子跟华二中的人接洽过,要是考进全额奖学金啊。” “就那个。” 即便她们谈论声压得再低,还是有一些被林知许听到了,那个老师再看向林知许时眼神也不一样。 “老师那我先走了。” “好,你先去吧。” 林知许都能预料到在她走之后都会说些什么,开始谈论她的成绩,她们家,再夸她和林知祈不愧是兄妹,都那么优秀。 这些小学的时候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上演一次,但她其实也不像老师说的那么爱学习,甚至自己喜欢什么,想要什么,以后有什么追求都是迷茫的,只是她在看着林知祈在努力着,她也把那当成现阶段的目标而努力着。 她跑到对面教学楼,一口气爬了四层。 林知祈的班级只有零星几人,但这几个人中间都没有林知祈的存在。 原来刚刚只当自己是开玩笑吗。 忽地一阵风从她眼前掠过,她抬眼一看,林知祈正站在她前面,将刚从食堂打包回来的盒饭交到了她的手上。 林知许欲言又止地看着他,然后笑出了声:“我还以为你真把我丢下了,那我就要在这么晚的时候一个人回家了。” “我不会把你丢下的。” 林知祈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力道不大,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身体里四处扩散,她竟然不觉得难受。 她连着后退了两步,摸着鼻尖有些心虚:“我也没觉得你会把我丢下。” “别站在这边了,一楼那边有石桌,我们下楼吧。” 林知祈牵过她的手,察觉到一片冰凉后又将手背覆盖在了林知许额头,另一只手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定温度都差不多时他送了口气。 林知许也反应过来了,大概是因为刚刚的那通电话让自己的自我调节能力顷刻间失效。 “我没事啊。” 为了让林知祈能更信服她些,她赶忙告知了今天衣服的件数和厚度:“可能是今天放学值日,我们还擦窗了。” 她把袋子打结后的那个小圈套进手腕,双手则是在自己衣服上搓了两下,再一次交到林知祈手上:“你看,现在就不凉了吧。” 那个圈口把林知许的手腕勒出了条痕迹,随着她抬手的时候显现了出来。 林知祈眼睫一颤,从她手里取过盒饭,当事人似乎还有点不明所以,下一秒林知祈就将盒饭的底部放在她的手里,让她捧着走下楼:“不凉了,我们走吧。” 【过去篇】“在想你呀”(伪二更 吃饭的时候他们都习惯性地缄默不言,林知许还没吃了两口就觉得有些饱腹感,大概是吃了林知祈送来的牛奶和面包,但还是硬往嘴里塞了两口,不至于让饭菜看起来一点都没少。 “吃不下去就别硬撑。”林知祈看着她面露难色,出声阻止,而后把她面前摆放的菜拿了过去,放在自己的面前。 林知许单手托着下颌,看向林知祈,这灼热的视线差点让林知祈坐立不住,往食道里进入的没粒米都变成了如刀一般锋利的存在。 林知祈当作不知道她在看他,事实上他也不能确定她在看他,明明只要一扭头就能确定的事情,他犹豫着,倒像是她们之间真的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不由得让林知祈有些心虚,但余光却是以间隔几秒的程度瞥向林知许。然而这也并不能看清,见她的身形久久未动,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上了,其实她只是在盯着远处的树林发呆。 还没等他开口,就应到林知许试探性喊了他的名字:“林知祈。” 尾音有些底气不足,但又带有迫切感。 “怎么了?”林知祈手上动作一顿,没有预料到妹妹直接喊他的名字,他停下筷子回看她。 “妈刚刚给我说,让我晚上在学校做作业,然后等你一起回家。” 不需要过多的解释,林知祈便知道了其中包含的意思,他看着自己面前的食物瞬间感到有些恶心,吃是肯定吃不下了,好在也解决了一大半,不至于过会儿缓过来的时候一边上晚自习一边饿着肚子。 林知许看到林知许的动作,随即也反应了过来:“对不起,我应该等你吃完饭再跟你说的。” “没事。” 林知许想从说着“没事”这个词里林知祈脸上看出些端倪,但是并没有,反倒是她的脸上神情变化莫测,直到饭菜的味道被风完全都吹散了,林知许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在盯着林知祈看。 要说奇怪的人更应该是她才对。 兴许是同桌对她说得那些话起到了活跃思维的作用,同一时间她也想问这个问题,但是时间和场地还有气氛都表示现在不是最佳场合。 林知祈这次确定,林知许的注意力确实是在自己身上的。 “妈在电话里的语气怎么样。” 林知许想了想:“第一遍很匆忙就挂了,大概是没想到是我打的,第二遍就镇定很多,目前是没有其他让人在意的地方。” 林知祈和林知许同一时间松了口气,两兄妹的声音重迭在一起,两个人愣住,下意识对看了一眼,立刻便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这算是苦中作乐,毕竟其他人想像他们这样有中学生就当侦探的经历可不多,虽然抓得都是自己家里的事情。 “哥,你会不会也有点累啊。” 会吧,其实有时候也会。林知祈心里想到,只不过脱口而出是另外一番话,但也是偏好的真心话:“不会,看到你开心就不会了。” 林知许被这句话甩得有些发懵,她想立马问出来自己心里的那个问题,下一秒,晚自习的上课铃打响了,林知祈提起已经收拾好的袋子丢进旁边的垃圾桶中,路过的林知许的时候还不忘摸了一把她的头发。 “就爱骗人。” 她撇开了脸,小声地说道,本以为林知祈不会听到,但还是顺着路过的那缕风传入了林知祈的耳中,他笑了笑但是没说话。 等林知祈已经走后,林知许也朝毕业班老师的办公室走去。 她留下来等林知祈晚自习放学已经是常态,黄韵梅跟捂着秘密似得不让她们两个人知道,反复地跟她们强调,过去的事情就已经过去了。 但是真的有过去了吗。 她们两个早就知道了。 她不明白,即便如此为什呢还是不离开呢。 林知许闭上眼,遥想哥哥刚升入初中而她还在小学阶段。 黄韵梅经常把她锁在小屋里,那个小屋是在她爷爷奶奶死之前放置杂物的地方,可黄韵梅似乎从来没有察觉过那个门的门锁其实是坏掉的......当她透过门缝,听到破碎声,看到墙上那光影交迭,不断分开又重迭的场景,接连不断的呼喊声。 已经过去的话那又是什么,是她的梦吗? 初一初二所在的那栋楼到了晚上就断总闸,起初她待在校外的一些餐饮店里坐着,后来是林知祈不放心,出面拜托了老师,这才让林知许在等待他的那段时间,在明亮宽敞的办公室里坐着。 林知许偶尔也会得到一些老师在课任上的帮助,夸她悟性高的时候都会顺带提一句林知祈,甚至没有哪位老师不在她面前说过她哥哥很好之类的内容,这时候她心里迸发出的愉快感远远超出于任何她所能想到的。 但反过来一想,如果他能生在一个比现在更好的家庭里,得到的赞美也会比现在的多多了吧。 春天真是磨人,即便快到夏天了,这不冷不热的风吹进来还是让人有些困倦,林知许靠着椅子,没一会儿又睡着了,连手上握着的笔掉在地板上都没有察觉。 晚上的风总是有点凉飕飕,过了不知道多久,她被冷醒了,整个身体坐正后,顺带伸个懒腰,缓解一下身体上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的不适,这才发现自己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一个戴眼镜的人,看装扮应该是老师,因为没有穿校服,还染头发。 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指了指自己脸上的唇角部位,冲着林知许抬了抬下巴。 林知许也找他的动作和方向摸了上去,发现什么都没有,随后又摸了整上至人中下至下颌的那块位置,没有摸到什么东西,再一次抬头看向面前这个人,发现他脸上的笑意越发地浓厚。 林知许顿时反应了过来,被耍了,被面前这个人耍了。 随后一个比较年长的人拿着一本书逐渐逼近他,林知许也回他一个笑容。 相对比之下,面前这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虽然穿着成熟但举手投足之间透露着无法担任教书育人如此重大责任的样子,反倒是后面来的这个面生的中年男人,更像一个老师。 果不其然,他抬起手,而后将书的正中心对着他的后脑勺敲了下去。 嘭地一声。 “对不起啊同学,这个是我们班的学生,吓到你了吧。” 林知许张了张嘴,想说没关系,但就怕开口就不由自主地笑出声,于是她摇头回应。 那个人笑了笑:“原来还是个哑巴。” 话音刚落,又被那个老师拿书敲了一下:“怎么说话呢。”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林知许看到是林知祈开门走了进来:“许许,回家了。” “哦,原来你是林知祈的妹妹啊。” 林知许没理他,把东西收拾完之后就提着包就朝林知祈走了过去,她一把挽住了哥哥的手,开心地笑着,丝毫没感觉到那个人正注视着她们。 “哥,不是还没放学吗?” 林知许从办公室里出来,看到隔壁教室的学生还是在埋头苦干,她拉了拉林知祈的袖子:“你逃课了吗。” “我作业做完了,跟老师打了声招呼,她就放我走了。” 她们从学习踩自行车回家需要将近四十分钟,因此只要一有机会林知祈就会从晚自习“早退”,有时候频繁了,老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晚自习更多的是用来约束晚上回家不复习的学生。 “今晚的星星好亮啊。” 车棚那块空地前后都没有楼挡着,只要微微一抬头就能看到大片的星空。 “很好看。” 她们把车牵出来之后还是得走一段,学校里不能骑车,而这条路的途中,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片刻的宁静。 “哥,你知道吗,今天老师让我去参加市里的一个物理竞赛,但我有点没信心,我说我还想再考虑一下。” “什么时候。” “下个月底,但是报名这几天就截止了。” “为什么不自信,你可是我们家最聪明的人。” “又打趣我。” “我知道你肯定可以取得名次。” 林知祈的口吻一向如常,话语里没有任何其他成分的语调,就像是在对她阐述了一个事实,林知许觉得自己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没意识到林知祈已经停下了脚步。 等她往后看去时,林知祈这才缓慢地朝她走来:“刚刚在想什么?” 在林知祈把口袋的请假条交给保安后,两个人便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校门。 “在想你呀。” 林知祈惊讶地转头。 “在想我哥怎么这么会鼓励人。” 林知祈笑出了声,有点为了缓解空气里那一丝,只有自己才能感觉得到的尴尬的意思,还顺便在心里,为刚刚下意识的误解而道歉。 真的有那么一瞬间他还以为,她也像他一样。 “还得是我妹妹会夸人。” 两个人出了校门心照不宣地都没有骑上自行车,就像是要把这片宁静从校外继续延伸出去,你一句我一句交换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对了,刚刚那个办公室里的人是谁啊,你同学吗。” “大概是,因为他好像经常没有来上课。” “刚刚特别糗,我还以为他是老师,因为人看着就很高大。” ...... ——— 不小心爆字数了 拆分成两章 【过去篇】掐灭 rir iwe n.c om 林知许快林知祈一步到达。 她把自行车停稳之后,便打算直接推门进去,按照往常来说的话,这扇门是没有上锁的。 而在她即将要推门进去时,林知祈快一步把她拉到自己身后,然后自己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黄韵梅就坐在大门边上的一把椅子上,他们连忙上前查看情况,虚惊一场,她只是头靠着墙进入了梦乡。” “妈,我们回来了。” 黄韵梅闻声睁眼,看到是他们两人,双手撑着大腿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没来得及收起来的毛毯掉到了地上。 林知祈弯腰替她捡了起来,对半四折后交到她手上。 “我怎么不小心睡着了,你们饿了吧,想吃点什么吗?” 就着昏暗的灯光,也能瞧见她的面容尽是疲惫,声音略带沙哑,林知祈递了一小杯温热的水给她,看着她喝下之后气色好像恢复了一点点。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roushuw u2.c om “不用,我们刚刚在路上已经吃饱了。” 林知许垫脚从墙上最高处的架子拿下来一个塑料盒子,一打开,里头摆满了瓶瓶罐罐,她轻车熟路地从里面取出棉签和酒精碘伏放在一边:“我给您擦一下伤口吧。” 黄韵梅叹了口气,她摇了摇头:“没什么事情,你们回来得也挺晚了,去洗漱一下睡觉吧,明天还得上学。” 他们两个人相视而看,随后一人挽着她一边的胳膊,合力将她带进了她自己的房间里,林知祈轻轻关上房间的门,把刚刚黄韵梅坐的那把椅子搬到了房间门旁给自己坐着。 卧室的隔音不是很好,里头两个人的声音他都听得一清二楚,有说有笑的,让他心情也不禁大好了几分。 他这个妹妹,该怎么说好呢,从牙牙学语的阶段开始,好像就没有看到不喜欢她的人。 原先一直是以为那个笑容,让人也觉得心情好起来,但逐渐地发现,这也只是原因之一。 就像总会有那么部分人,天生便是惹动物的喜爱的,他们身上所散发的亲和力让动物在遇到他们的那一瞬间就有了本能想要亲近的反应。 而林知许身上就恰好有这个感觉,让人不禁也想去亲近她,作为几乎没有长时间离开过她的林知祈来说,这种吸引力无疑是致命的。 声音持续的时间不长,停下后没一会儿,林知许拿着刚刚拿进去的东西走出来,背手关上门后,随手把东西全塞进包里,并向他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没什么事情了。” 说完她深深打了个哈欠。 林知祈已经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放置在高处的架子上,以免之后不小心碰倒:“你肚子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他们其实一路都是赶着回来,并没有什么半途拐去吃宵夜的时间,刚刚那一番话也是为了搪塞黄韵梅而说。 “我不饿,但我还是有点想吃甜的东西。” “大晚上吃甜的不太好。” 林知祈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大白兔奶糖,剥开最外层的糖纸后,顺势塞入她的口中,就在他抽出手指时,林知许的牙尖在不经意之间滑过了他食指指腹。 像被小猫抓挠了一下,那一处位置顿时滚烫了起来,他弯曲食指,大拇指在食指指腹来去摩挲,就像要将那细小的痕迹拓印出来。 林知祈别开脸,他不想让妹妹察觉到他神情上的异常,于是装模作样地用掌指关节去揉蹭鼻尖,这样将近一半的脸都会被遮挡住。 “你先去洗漱吧,我先回房间整理东西。” “好。” 林知许点了点头,正好她也是打算把嘴里这颗糖吃完后就去洗澡。 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热水,要是没有的话只能洗冷水澡了。 刚刚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那颗牙上,虽然只是很细微的动作,换成肢体接触的话她或许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而牙齿却是直接将那种触感印刻了下来。 林知许下意识伸出自己的手指重新复刻着刚才的那个场景,她不太知道这种想要把整根手指包裹住的冲动源于什么,但就是,想想都会让人觉得要丧失理智。 果然,正如林知许预料的那样,没有热水。 在晚上气温可以达到个位数摄氏度的环境下决定洗冷水澡是一个不太明智的决定,但身上汗液蒸发后留下的粘腻感让她更加不舒服。 于是她粗暴地往身上随便涂抹了沐浴露,就立刻拿水冲洗干净,整件事情下来只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便已经全部结束。 她穿好衣服从单独搭建的浴室里冲出来,一骨碌直接钻进被子里,幸好棉被还没有完全被收入衣柜,盖上棉被的那瞬间,浑身上下都不由自主地发抖。 林知祈掀开搁隔在他们中间的帘子,看到这一幕景象,直接将自己的手伸入林知许的被窝中,而林知许的手在同一时间也搭上了林知祈的手。 默契十足…… 林知祈在察觉到林知许的手冰凉一片时,便反握林知许的手,将自己身体的温热传递到她手上,并试图将她捂热。 “你不知道晚上没有热水吗,还去洗澡?” 林知祈叹了口气,翻身下床打算去厨房烧一壶水来给林知许喝着暖暖。 他们都知道晚上要是没有提前说的话妈妈就不会给他们留洗澡热水,还冒着生病的风险去洗冷水澡:“你应该先跟我说的,真的想洗我就会去给你烧水。” 林知祈放开妹妹的手,下床的时候还被不知道什么自己延伸出来的床脚绊了个踉跄。 这间房间轻而易举地被中间这一张帘子将空间化为两个部分,然而就两张床的摆放已经将整个房间占得满满当当,就连他们的床几乎都是靠在一起的,只剩过道,逼仄不堪。 而他们两个人的衣服都是迭放在箱子里,推入床底节省空间。 林知许立刻掀开被子站了起来,拉住林知祈的手,:“我现在这不没事吗,洗个冷水澡而已,我缓缓就过来了。” “我还是” “哥!” 林知许不由分说强行打断,把自己的五指插入哥哥的指缝中,示意让哥哥检查自己的情况。 林知祈干咳了两声,但确实温度有在上升,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松开了妹妹的手。 他朝林知许走进,盘腿坐在了自己的床上,同时也是林知许视线的正前方,用自己那双比林知许要大一些的手掌将她冰凉的手包围在其中。 帘子已经起不到什么分区的作用了,不知道是谁迫切地想要划开这个碍眼的东西。 神的审判所能依照之物,就有那帘子上肉眼无法辨认的千疮百孔,不论哪一面都有。 “哥,你今晚还要背单词吗?” “嗯”林知祈沉思了一会儿:“明天早上早点去学校背吧。” “那你早点睡。” 林知许从帘子底下伸出头,看向林知祈,笑着和他说了声晚安,又缩回去。 片刻后,她蒙着头,再一次从底下掀起帘子,连着自己的的杯子一并都转移到了林知祈的床上。 “哥,我就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林知祈转头看向她,难得见到林知许这么严肃的样子,他一时间都忘记要让她回到自己床上的事。 “什么问题?” “就是我同桌看到你的时候,说羡慕你对我很好,但是她弟弟却对她不怎么好。”林知许又悄悄往他跟前挪了挪位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啊。” “你从来没有跟我发过脾气,也没有对我说过重话,有人欺负我的时候你还帮我打抱不平,可是我看别人的兄弟姐妹相处方式都有些磕磕碰碰的,每个家长应该都有说过类似的话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包容我呢?” 林知祈想了想他要怎么去回答这个问题,最后还是只能复述以前的话:“妈妈从小就跟我说,我要保护好你,照顾你,爱你。” “是吗。” 直到林知许离他只有一寸距离的时候,他这才反应过来,靠得太近了,少女身上浓郁的牛奶沐浴露香味将他周围的空气一并同话。 他感觉四周一下子又变得安静下来,不是突聋复发,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好像林知许的心跳声也近在咫尺,只要他伸手贴过去,就能明白他想要的答案。 林知祈当机立断,将林知许打横抱起,放回了自己的床上。 林知许在哥哥要马上转身回去的时候拉住了他的领口,将他们直接的距离拉得远比刚刚要更近了些,两个人的呼吸都交缠在了一起,而谁都不肯先迈出一步,即使某种程度上已经猜出了些端倪,就这么一直对望着,等待着对方事先开口承认。 过了许久,林知许听到哥哥从鼻腔迸发出的叹息,像是无可奈何的妥协,他伸手将林知许的眼睛捂上。 霎时间,整个屋子都沉寂了下来。 “你知道吗,你小时候多可爱啊,虽然说话晚,但是还是一直喊着哥哥,跟在我身后喊着哥哥两个字,我就知道自己这一生,都将会爱着你,都将会陪着你,看着你毕业,看着你上大学,看着你谈恋爱、订婚、结婚、生孩子,看着你这一生都会过得很幸福。” 林知祈知道自己此时此刻的表情一定很难看,随即一滴泪砸在了自己的手臂上,好在他捂住了她的眼睛。 “爸妈还有我,今生所没享受到的幸福,我都希望,可以看着你拥有,变得幸福吧许许,不要被我们所束缚住了。” 半真半假,慌言与真话互相参杂在一起才会显得更加真实可信。 趁一切都还在小火苗阶段,尝试把就真的变成假的。 林知许没有说话,片刻后她从林知祈的指缝中看到了一丝光亮,她想从指缝中去找到哥哥的脸,但那个缝隙还是太小了。 正当她想开口说话的时候,眼睛上方施加的压力慢慢减轻了许多:许许,等我去市里读高中,你就住校吧,我没有办法陪着你了。” ———无奖竞猜 哥知道了 哥不知道 哥猜到了 【过去篇】真与假 “那,妈妈怎么办。” 心脏紧缩在一起,隐隐作痛。 林知许一开口就感觉眼睛里头有股热流即将涌出,她说完后便咬住下唇,强行把那股热流压了下去。 事实上她是想问她要怎么办,如果她遇到了不好相处的舍友,又或者是不习惯学校的生活,又如果说想他了,她要怎么办? 林知祈起身回到自己床上,林知许的眼睛在毫无防备之下重新接触到亮光,有些不太适应,她一把拉过自己身旁的被子把整个人包在里面。 “你留在家里的话也无济于事。” 林知祈这句话的语气比以往都还要生硬,听得林知许不是滋味,视线也开始模糊起来了,她随手用被子糊了两下眼睛,翻了个身,背朝林知祈生着闷气,但又怕自己偷偷哭的样子被哥哥看到了,整个人都往墙上贴,试图把两个人的距离拉得远远的。 只不过这种僵持不下的情况并未持续多久,林知祈先一步服软:“对不起,我......我不应该这么跟你说话。” 对于自己哥哥的话,林知许一向软硬通吃,林知祈基本上没对她说过几次重话,如果真的说了重话,那也一定是林知祈事先让步。 就像现在这样。 林知许这这才从包裹严严实实的被窝里把头伸出来,林知祈的手上拿着几张迭好的长方形纸巾,贴在她的脸上给她轻轻擦拭着痕迹。 比起怒意,委屈更甚一筹,在林知祈的手指触碰到她的眼睛时,她愈发有些收不住,把仅有的几张纸巾都弄湿了,眼泪也没有要停下的样子。 “都怪你。” 她起身抱住林知祈,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任由眼泪从眼角滑落到哥哥的脖子上,林知祈的手掌覆上她的后脑勺,一遍又一遍地来回抚摸着,另一只手也同时从妹妹的腋下穿过,将两个人的距离拉近,裸露在外的肌肤紧紧贴靠在一起,悉数共享着对方的体温。 林知许的身体反应告诉她,她很喜欢这样的触碰。 昔日相拥而眠的场景似乎还在昨日,即便外头有多么让人不快的声音,都会被隔绝在外。 而这次的拥抱又和往常的有点不太一样,林知祈紧贴在她手臂上和腰上的两只手都很使劲,几乎都快将她揉碎,她闻到了附着在哥哥身上的柠檬味,是他洗澡一贯用的味道。 原来在自己洗澡的空隙,他也去洗了个澡,她这才想起刚刚进门时看到的一摊水渍,不禁有些想入非非。 “哥,到时候周末会回来吗。” 能让哥哥开口说的事情,就一定是他那边确定好了的,林知许对此感到开心,但不安也随之而来。 “嗯,我会回来的。” 林知许总算有些松了口气,在紧绷状态松散后,困意也朝她席卷而来,加上刚刚还哭了一场,眼睛的酸涩感更甚,再然后,她陷入了一片黑暗。 林知许做了个梦。 她又回到了爷爷的葬礼上,以第三人视角观察着所有人。 她在一向对他们三个人很刻薄的奶奶脸上,看到了直流不止的眼泪,还有哀愁,可在爸爸脸上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来的宾客都穿着黑色的衣服,而唯独她们披着白色的外套站在最前面,除了奶奶,好像谁都不悲伤。 “哥哥,为什么有人流泪,有人不流泪啊。” “那许许怎么没有流泪呢。” “嗯......没有想哭的感觉。” 彼时的林知祈和她单独坐在一旁,小孩子总是会被隔绝在大人的世界之外。 “那是因为你还不够爱他。”哥哥正在对还是小孩子的她解释:“只有对爱的人,才会流下眼泪。” 爱的人? 她点了点头:“我懂了!” “你懂什么了?”林知祈一副不相信她的样子。 “不要为了不爱的人去哭,要为了爱的人去哭,还有......”她每说一条都掰下一根手指头,同他罗列着自己感悟:“还有一定得知道自己爱不爱这个人。” 林知祈似乎没想到林知许解释的方向这么清奇,他自知在这会儿要是笑出来的话就有些不合时宜,因此他压低了声音,附在她的耳边:“对的。” “可要怎么知道自己爱不爱这个人呢?” 林知祈一听这话也面露难色 这个问题对平均年龄才十岁左右的孩子来说,确实是一个难题。 画面一转,又回到了另一场葬礼上,这次是奶奶的,就在爷爷过世后的一年,她也走了。 然而这次她巡视了一周,发现没有任何人再为这场葬礼的主人感到悲伤和痛苦,所有人都是神色自若,嘴上说着节哀,表情并未有节哀应该摆出的样子。 林知许也走上前去,和以前她站在了一起。 林知祈不知道自己做这个梦是有什么用意,让她回忆起自己奶奶和爷爷的样子吗? 下一次的场景切换倒是没有拖沓,她又来到那个酒气熏天的屋子里,浑身上下的汗毛直立,这次她总算想起来了这一个阶段发生的事情。 奶奶葬礼之后的某天,一直不是很在意他们的爸爸破天荒地整个人喝得酩酊大醉,然后当着他们两个人的面推搡前帮忙的妈妈。 哥哥比她冷静,拉着妈妈和她一起往卧室躲起来。 “没事哦,最近就是事情太多了,你爸爸喝多了点而已。”黄韵梅拉起了他们两个人的手,迭放在了一起:“你们就先在这了,不要开门,等妈妈进来了再开门。” 然后她又转过头对着林知祈说:“照顾好妹妹。” 说完她便自己走了出去,留两个孩子在黑暗中互相支撑着对方。 林知许紧紧抓住了哥哥的手,恐惧和不安像毒蛇一样缠上了她的身体,她开始发抖,林知祈很担心外边,但又想到妈妈的嘱托,他不得已留在了这。 外面的动静隔着门听起来已经被削减了不少,但还是低估了小孩子对于这动静的敏感程度,林知祈却是开始哭,那那架势就像是要把外面的人也一起喊进来了一样。 只是在她扑向林知祈之后,又安静了下来。 她似乎也闻到了一股柠檬味,她试图睁开自己的眼睛,这次很顺利,直到看到一个熟悉的轮廓映入眼帘,她仍旧担心是梦。 “哥,这不是在做梦吧。” 过了许久林知许才缓和过来,她看到眼前的人眉头紧锁,不由得伸手上去,将那些褶皱按平。 果真这样就消下去了。 “你总算醒了,要不喝点水。” 林知祈摇了摇头,在睁开的那瞬间预示着之前的梦做的梦已经结束:“我刚刚做了个梦,梦到哥了。” 他转身的身形一僵,不过片刻立马恢复成了原样。 “我还梦到妈妈,我们三个人很幸福的很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她胡乱编造了一个不用多少话却能说出的美好愿景,如果跟林知祈说她梦回以前的事情了话,他就会再逼问下去。 梦都是一连串的,就像她今天想了什么,或许明天就会想和这个词相关联的东西。 她想要林知祈对她的拥抱,因此她就想到了对她来说这个拥抱最具非凡意义的时刻。 她想要林知祈对她的爱,因此她就想到了由他从琐碎组成的小事件上对她的言传身教,由潜意识带她去体会爱最开始的含义。 像那个夏日的午后,在学校后山的所见,在今日也融为了爱的一环。 原来是这样。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嘴巴不受控制地在动,可她好像也控制不了自己要说些什么,除了手,其它位置都已经开始麻木化,并且伴随着燥热,在衬托下,林知祈放在她额头上的手反而变成了最能减轻症状的的东西。 “许许,你发烧了,起来喝点水好吗。” 林知祈像以前一样哄着她去做一件她不想做的那种语气,真的就像在哄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孩子一样。 哥哥的声音真好听。 她无可救药地想。 但她又不想林知祈再把她当一个小孩来对待,记忆中以前和现在根本没有区别。 “我不想喝。” 林知许大概不知道她现在用着一种什么样的神情在看着林知祈,眼含笑意,却又带着点悲伤。 从她倚靠在林知祈身上入睡后,就一直没有睡得很安慰,手也紧抓着他不放,以至于林知祈也只能直接跟她一起躺下,帘子此刻倒像是帷帐,全然没有了原先的用途。 林知祈也没有睡得很熟,林知许在梦里一直喊着“哥哥”,林知祈这才察觉到有些不对,妹妹紧贴他肌肤的那侧已然跟火烧似得。 他暗道不好,但他想了想还是不要惊动黄韵梅,便下了狠手将林知许的手从他身上扒下来,去外面把洗脸毛巾浸湿后敷在了林知许的额头上,又蹑手蹑脚地抱了一个蓄满水的电热壶,放在角落里按下了开关。 “乖,起来把这个喝了才会好。” 林知许摇了摇头,又频繁眨了好多下眼睛,就像她视线前方出现了一张模模糊糊的薄膜,挡着她的视线:“哥,不是梦吧?” “你喂我好不好。” ————— 最近两天一到晚上七点就困了 完全没什么头绪……太困了 【过去篇】害怕 还真是烧糊涂了...... 林知祈把手里的杯子放置一旁,想要从正面把妹妹拉起来:“你先起来,我就喂你。” “你别哄我,你为什么老是要哄我,我不是小孩子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林知许还是很配合地由着哥哥把自己拉了起来,但一坐起身,整个人都开始发晕,视线所触及到的地方都感觉在旋转,胃里也因此翻江倒海,她感觉要吐出来了,连忙爬到了床边。 她对着地板连连干呕了几声,林知祈手忙脚乱地给她递垃圾桶,但什么都没吐出来。 林知祈又给她递了一杯水让她漱口,轻轻拍着她的背。 她仿佛自己一个人在毫无防范措施的吊桥上,伸手去拉住了此刻正朝自己走来的“救命稻草”。 等缓和些她又回过头抱着林知祈不撒手。 林知祈叹了口气,他似乎还是第一次这么拿妹妹没有办法,他把两个人的被子都拉了过来,但无从下手。 “那我不哄你了?” 触及到林知许的敏感词,她这才放开了手,林知祈眼疾手快将手上的被子绕着她包了几圈,这才罢休。 “也不是不哄我,就是不要把我当小孩子看。” “我知道了,那你好好休息。” 林知许发了一个鼻音很重的“嗯”,从苍白的嘴唇可以看出来她现在的状况也有点不太好,林知祈看着她,又扶着她起身,连着给她灌了两杯的热开水下肚,又间隔半小时和一小时起身,给她喂水喝。 直到看到她额头冒出来细密的汗珠,他这才又放心了些。 如果明天早上还没退烧的话就该请假了,还得去医院打针,他再一次覆上妹妹的额头。冷水在表层覆盖了一层假象,实际上还是很烫,脖子和手臂的温度一点也没减弱的样子。 “许许,我们明天早点起床去医院看下吧。” “嗯......”她含糊不清地回道,林知祈也知道这会儿她已经进入自我修复的睡眠状态里了。 “哥,你去学校的话记得回来。” 不知道她又是梦到了什么,林知祈还是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我周末都回来的,节假日也会回来。” “哥,我好难受。”忽然,她用力蹬着被子:“我能不能不盖了,很热,很晕,又很想吐。” 林知祈连忙把那包得很近的被子松了又松:“这样可以吗?” “再松一点。” “我可以抱着你睡觉吗?” 林知祈本来想说不行,但脱口而出的是“可以。” 就像害怕她突然变卦,立马答应了,任由妹妹抱着他。 给病人的特权总是无限大的。 林知许往里头挪了点,调整了一个自认为最舒服的姿势安然入睡。 他手肘撑起上半身,在妹妹的脸颊旁留下了一个满怀爱意的吻。 大概,他的猜测八九不离十吧。 她没有直接说出口的答案,被林知祈划分成极度不确定因素。 没错,他在害怕。 害怕妹妹还小,把依赖错当作爱,把亲人之间的爱当成爱人的爱;害怕她只是一时的兴起,她需要再多看看这个世界,再决定选择她要去爱的人;害怕说开了他们某一天连最亲密的亲人都没有办法当成。 害怕他之后就那么失去她了。 这都是为了她好。 他对林知许的爱,从来不需要她付诸任何回应。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似乎也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大人,一副为了对方好的样子,却丝毫不问对方是什么想法。 林知祈看着怀里逐渐睡得安稳的林知许,思绪飘走了。 林知许出生的那天,他就已经在遐想他们之后的生活以及学习该怎么去当一个好哥哥。 她应该被所有人喜欢的,但家里的一半以上的人都不喜欢她。 而他们所处于的环境也并没有办法让林知祈去当一个他所想象中的好哥哥。 妹妹白嫩的皮肤留下被敲打的印记,现在也可以看见,那就像一个开关。 再到后来越来越紧张她,越来越关心她,在林知许长大后注视着她的时间也越来越多,也一直享受着她的依赖。 即便是隔着帘子,曾经一起盖一床被子的余温不知道怎么也会被他拿出来遐想连篇。 比亲情更想要进一步的情愫也在无形之中猛烈而又有劲地爆发。 幸好他们两个有血缘关系,幸好他可以用“相濡以沫”的爱伪装成“亲情”的爱,以最卑劣的办法潜伏在她身边。 他们之间是不可被替代的关系,亲情的纽带是一辈子。 林知祈本来就该睡着的,现在被自己那么一折腾,一点睡意也没有了。 他想起来,林知许每次看到手上的那两道若隐若现的伤痕,总会跟他说:“谢谢哥哥,那么爱我,当我最坚强的后盾。” 他想说,其实他当时胆怯了,什么都没有做。 可心里有另个自己也在跟他说:隐瞒起来,这样你仍旧是妹妹心里的英雄。 林知许不知道的是,在那无数个黑暗中,支撑着自己的又何尝不是她: “哥哥,我给你吹吹,这样就不痛了!” “哥哥,今天早点回来哦,晚上我跟妈妈住了很多好吃的。” “哥哥......今天我要上幼儿园啦。” “哥哥,我现在跟你同个学校了。” “哥哥,我有点害怕,你先不要受伤好吗。” “哥哥,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 “哥哥,我们以后一起走吧。” ...... “哥,你一定要回来。” ...... 他应该高兴的,不应该想那么多,就当为了他们心意相通而开心。 自己会不会也能迎来有勇气的那一天,踏出他所害怕的包围圈。 又开心,又矛盾,又不敢想象。 他没忍住,把自己跟妹妹的距离拉得更近了点。 柠檬的清香混合在两个人中间,林知祈头一次发现这香味居然这么浓郁,他下意识吸了吸鼻子,果不其然在妹妹的发梢上也有这个味道。 林知许一边蹬脚,把被子全部蹬掉,又从门缝里吹进来风,让她有点冷,又贴近一次到哥哥身旁。 林知祈还不忘给妹妹拉好被子。 两个人相拥而眠,噩梦过去了便是好梦,既然是好梦,不管会不会实现,总归是会给人带去一些好心情的。 林知祈把妹妹的手拉了起来,放在自己的侧脸位置轻蹭了两下,而后又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像是自嘲自己做了何等幼稚的事情。 他把妹妹的手心摊开,在手掌心里落下一个吻。 谢谢你。 ——— 可以睡觉了,这章字数好少凑合一下 春节番外1(厨房play) 这两天春节吃席和走亲戚没时间码正文 贴一下春节番外 祝大家除夕快乐!春节快乐! ———— 除夕夜,余知祈一回到家里还没来得及喘息,就被继父拉去厨房干活,这是他们家一贯的传统,因此当林知祈在客厅和黄韵梅还有自己女儿互相交换新年祝福的时候,他们父子俩正挤在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 柯妤姝从口袋里拿出妈妈早就准备好的小红包,递给外婆:“祝外婆......身体......康健。”她一边说着眼睛还一边往自己妈妈身上瞟,说出来的话也显而易见地有些生疏。 “还有呢?” 林知许做了一些口型,柯妤姝这才重拾信心,再一次看向她外婆:“寿比南山!” “好,谢谢姝姝。” 她笑着接过孙女递过来的红包,又从口袋里拿出两个红包,一个交到了妤姝手上,一个给了林知许,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柯妤姝开始拿着那个红包在两个人面前晃:“妈妈,这次新年红包可不能收走我的。” “外婆看着,绝对不让妈妈把我们姝姝的红包偷走。” “谢谢外婆!” 孩子显然特别开心,林知许也笑道:“谢谢妈。” 当菜肴的的香味已经逐渐要覆盖整个屋子时,两个人一转头,果不其然,餐桌上的菜已经摆得满满当当。 余知祈围裙脱下挂在一边,柯妤姝很有眼力见直奔上前,掏出林知许准备的第二个红包,放在了他的手上:“舅舅,新年快乐!祝您事业顺利!” 这次她倒是没有刚刚显得那么局促,词也没有忘记,一回生二回熟,又掏出一封递给了外公:“您也是外公!新年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新年快乐。” 余知祈和余叔也都拿出准备好的红包,分别交给了林知许和柯妤姝。 “谢谢外公,舅舅!” “谢谢爸,谢谢哥。” 交换红包的场景显得那般其乐融融,柯妤姝心情也渐佳,把红包全部揣进口袋里捂得严严实实,动勺吃饭前还不忘跟余知祈强调:“舅舅,妈妈说今年不收我的红包,你要帮我作证。” 这个家似乎人人都知道林知许和余知祈这对兄妹是互相制衡的存在,而在当事人听来却又有着另一种的味道。 林知许下意识看了眼余知祈,余知祈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笑着答道:“有舅舅在,绝对不会让你的红包跑走的。” “谢谢舅舅!” “哥!你别太宠着她了,小孩子红包就应该存在大人这边!姝姝不要仗着有舅舅撑腰,就不听妈妈的话了,刚刚只说了,外婆那份不收。” 在妹妹看不到的地方,余知祈对着柯妤姝使了个眼色,柯妤姝有些泄气,有学有样地叹了口气:“好吧,妈妈,都给你了。” “这样才乖。” “那我今晚可以守岁吗?” 林知许刚想说不行,但黄韵梅快一步出声回答:“可以!当然没问题!” “妈!” “许许,没关系,一年就这么一次,到时候我跟你妈监督着,到点就让姝姝睡觉。” 林知许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作罢,把拒绝的话往肚子吞。 这是她来到云市过得第一个春节,这样热闹的场景让她不由得心头一紧,口袋里装着那一包包的红包提醒着她,这一切都不是她所幻想的。 她突然感觉鼻子有些酸,随手抽了一张纸擤鼻涕。 然而这个举动在其他人看来,都以为是触景伤情,黄韵梅和自己丈夫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许许,要不你物色一下?旧的就是旧的,过去了也总归要再换个新的。” 余知祈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神情有些疑惑,看了看黄韵梅,又看了看刚擤完鼻涕,鼻尖泛红的林知许,顿时了然。 林知许只觉得脚背一沉,她看了始作俑者一眼,又朝黄韵梅摇了摇头:“妈,我没事。” 这时候的没事倒是显得有些欲盖弥彰,黄韵梅往嘴里扒了两口饭,又道:“我跟你爸也认识好几个青年才俊,要不你看看,有意向没意向再说,反正先接触一下。” “妈,真的不用。”林知许夹了面前的一道菜,放进黄韵梅的碗里:“我目前没有什么想法,我要是有的话再跟您说。” 林知许如坐针毡,这个话题一出现就势必会在某个人心里留下痕迹,脚面的沉重感持续着,她知道有一个人正无声地抗议她的举动,但此时此刻也不是解释的好时机,林知许收回了实现,埋头吃饭,不再看余知祈一眼。 一家人聚在一起吃晚饭的时间本就过得很快,云市禁止燃放烟花爆竹,因此除了坐在沙发上围着电视看春晚,也就只有回卧室躺在被窝里玩手机,林知许为了不那么快直面余知祈,提议由自己来收拾餐桌和厨房。 然而起初想着能暂时远离的林知许却进一步给了余知祈能立马质问她的机会。 在厨房那丁点大的空间,站下两个人已然是刚刚好,而专门设计来隔绝油烟的磨砂玻璃推拉门,成了他们最后的一层屏障。 黄韵和余叔带着柯妤姝坐在客厅里看春晚,而林知许却靠在厨房的料理台上,被自己的哥哥上下其手,余知祈啃咬着妹妹的下唇,手在她的身体游走,每一寸都不想放过似得,所到之处都给林知许留下了一簇未熄灭的火苗。 “别......哥!她们等下推门进来就会看到了。” “你刚刚在想柯阳吗?” 余知祈答非所问,故意忽略掉林知许所担心的事情,任由自己的嫉妒心疯狂蔓延开来。 “我没有。” 林知许渐入佳境,她回应着自己哥哥那个具有强烈占有的吻,舌尖在彼此戏耍,全然不需要教学,很容易就被哥哥牵着走。 “别提......柯阳.......啊。” 他一点也不满足于此,越加变本加厉,按着妹妹的后脑勺,就像下一秒要把她拆吃入腹一般,俩人唇齿相交。 “那你说,你爱我。” 余知祈拉着林知许的手,握紧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放出的巨物,林知许一顿,明显察觉到那个东西在她的手心里又大了一圈,她抬眼,用着那双刚刚被亲吻到差点窒息而含着两池春水的眼睛,哀求似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哥,我们去房间,别在这里。” “不行。” 余知祈已经握着她的手,在那根挺立的东西上来回摩擦,按照自己喜好去调教妹妹的手劲,当顶端被那双手包裹着摩擦时,他满足地叹息出声,满脑子都是本能在叫嚣着将这根东西放进妹妹身体里的想法。 他几近把林知许的腰压在料理台上,而着实太凉了一些,也考虑到场景因素,并没有过分到把妹妹的衣服全部褪下,空置的那只手钻入她的裤子里,隔着内裤按压着那颗已经开始挺立的阴蒂。 林知许面色潮红,在余知祈的攻势下脚也有些站立不住,她双手攀上了余知祈的脖颈,在余知祈双指的夹弄下整个人都化成了一滩水,她喘着粗气,在视觉和心理的作用下先一步登上了高峰。 只要这会儿有人靠近厨房的区域,便能立刻发现他们正在做些什么。 余知祈还没射,他的手在诱导妹妹把玩自己性器的同时,还继续刺激着妹妹的下体,任由她的意识里怎么习惯去迎合他的动作,也不为所动,仍旧隔着内裤夹弄那柔软的花蕊。 然而无疑碰到中间那块区域的指关节,也难免会被那源源不断从穴中流出的体液沾染到一些。 余知祈轻笑了一声,他加快了两边的速度,随后靠近她的耳边,气息尽数抓挠着林知许,他诱哄道:“你说你爱我。” “我爱你......哥......我爱你。” “好女孩,好妹妹,我的好许许,你想要我。” 余知祈的祈求在这会儿的林知许身上无疑是有求必应。 “我想要你.......哥.......很舒服......不......等下被发现了......哥求你......晚一点。” 余知祈俯身舔舐着妹妹那眼角因为高潮而分泌出的泪液,随后自己的性器也在她手心里绽放,白色浊物沾满了她的手,还有些部分射到了她的衣服上,还有地上。 林知许不敢出声,她咬着下巴,在哥哥双手的逗弄下也即将到来第二次顶峰,余知祈再一次堵住林知许的嘴唇,再一次交缠,这次却不同于以往,有着惩罚和侵占的意味,一来一去也用了几分力气。 “许许,新年快乐,我真的很爱你。” 林知许从喉咙里发出了呜咽声,一种窒息的爽感代替了她的思维,第二次的高潮往往来得如此之快,按以往她必定会在余知祈的引导下发出他所想要的呻吟。 然而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干着越轨之事的情趣也正是介于不被人发现,又快要被发现的两者之间。 若是喊出声,反而会给他们两个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与其让林知许克制着,不如让他来帮她释放出来,余知祈将妹妹的呻吟尽数吞入腹中。 她的头靠在余知祈的肩上,胸口起伏一目了然,余知祈倒觉得还不够,他把自己那只手拿到林知许的眼前,朝她展示着她的宝物,然后在她的眼前,放进自己的嘴里故意吮吸出声。 林知许只觉得没眼看,在余知祈的腰上拧了一把:“以后不要这样了。” 余知祈整理好自己的衣着,趁着林知许不注意,又靠近亲啄了一下她那已经熟透的红唇,惹得妹妹一记责怪的目光:“晚点我帮你清理一下。” 林知许在余知祈面前自认为不是什么自制力极强的人,这种事情一次就够她受的,腿间的泥泞还在提醒着她刚刚发生的荒唐事,她实在没有办法去想象若是刚刚...... “那就收敛一点。” “下次先问你的意见。” 林知许看着余知祈拿起毛巾,弯腰去清理着他留下的痕迹,她突然想到了刚刚余知祈对她说的话。 “哥,新年快乐。” 余知祈听到头顶传来的声音,他抬头看向她。 而林知许在对上他视线的下一秒就移开了视线,她脸颊因为高潮余韵所染上的粉色还并未消退,余知祈都把这些看在眼里,决定在余韵消退前不再逗她,林知许的脸皮很薄,就怕把她弄得真跟他生气了。 他把包裹着精液的毛巾拿到水槽里用清水冲洗干净,而后又蹲下去清理妹妹的衣服。 “我也...很爱你。” 余知祈呼吸一滞,片刻后,他笑了笑:“嗯......我很早就知道了。” 【过去篇】恋人?(微h) 林知许有侧卧睡觉的习惯。 这次也像往常那样想要翻身,却感觉被什么东西硌到了腰,她迷迷糊糊中睁开了眼睛,又无意间触碰到环绕在她胸前的手臂,她一下子清醒了。 几乎就是那一瞬,脸和耳垂不约而同地开始发烫。 虽然她本来就觉得很热,但这种热又和身体自带的热不同,是又覆盖了一层上去,随后一股酥麻的滋味包裹了她的心脏,心脏突然停滞几秒,又猛烈运作起来。 长大之后他们似乎还没有这么亲密接触过。 林知许小心翼翼地把林知祈的手掰开,动作轻而缓慢,生怕自己吵醒了他。 此时屋外还是漆黑一片,没有光透进来,只有屋内还点着一盏昏黄的小灯,勉强看得清面前这个人的面孔。 林知许感觉有些乏力,头也依旧眩晕,衣服都被汗浸湿了,紧贴着身体,哪哪都不适。 她想出声喊林知祈,但喉咙也跟火烧了一般,呼吸时还能听到气喘声,她闭上了眼睛,就当自己现在还在睡梦中,一不做二不休,用尽力气翻了个身,整个人都扑进了林知祈的怀里。 见林知祈没有反应,林知许这才更加大胆了点,她稍微拉开了一点两人的距离,抬头端详着林知祈的脸。 作为兄妹来说,对视是他们每天必不可少的事情。 可这件事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没有那么存粹,夹杂着各种复杂的东西,林知许不知道这种复杂的东西是什么,随着年龄渐长,分离的日子渐近,她大概有些明白,这种感觉是什么。 像潮汐一样,她心里的波澜也和月亮远近息息相关。 没有什么时候能让林知许像现在一样,如此集中精神去观察林知祈,她很喜欢哥哥的眉眼,和她几乎相似的线条走向,见到他们的人都说如出一辙。 潜台词无异于:“你们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她就是从这种小事上汲取到的欣喜和满足感。 想到这,林知许又往他怀里挪近了些。 林知祈其实已经醒过来了,就在林知许在他怀中微动时。 算下来他睡了不到两个小时。 就在凌晨一两点时,林知许又开始在他怀里躁动,他担心拖到早上会更加严重,林知祈摸黑到厨房,端回来一盆冷水,用湿毛巾来给林知许来回擦拭手臂和颈部,以此来达到降温的效果。 林知许一年四季的睡衣都是轻薄的短袖短裤,汗迹在身上根本无处遁形,连着衣服都湿了,身上紧贴着衣服的部位几近透明。林知祈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他这时候应该跑去把妈妈喊醒,让她来处理。 他把毛巾放在一边,给林知许拉好被子,人已经坐在床沿,正打算开门去寻求帮助。 林知许没有了他的钳制,连续几个翻滚,被子半搭在她身上,而衣服就那么被她掀到了胸口处,似乎忘记了这个房间里还有其他人。 病症把她的意识吞噬了。 林知许叹了口气,又折返回来。 他不知道怎么想的,大抵被操控了——林知许拿起毛巾,手伸进了林知许的衣服里,替她擦拭附着在身体上的汗珠,即便是隔着毛巾,少女的柔软还是明显地传达给了他。 把背面和正面都擦拭一遍后,林知许显然没有刚刚的躁动,可林知祈却大汗淋漓的像洗过澡一样,还没到晨勃的时间,但他硬了。 他对妹妹有了性冲动。 林知祈背对着她,将裤子稍稍拉下,看着那个地方鼓起了一个包,他满脑子又开始回放着那个触感,另一只手停滞在了半空,过了一会儿,又闭上了眼睛,认命似地将手伸了进去,掏出,替他那不可被原谅的欲望进行纾解。 以往也不是没有过,但和这次来势汹汹的根本不同,生理性的勃起对他来说也只是身体的一部分,并不会让他有自己纾解的想法,而心因性全然不同…… 林知祈起身,把那只手放在那盆水里,水位正好淹没了手背,拇指指腹轻轻一碰,那些白色浊物便浮上水面。 待罪证都消灭后,他躺了回去,恢复成先前的姿势,然而自渎后的感觉心境却是回不到先前,底线决堤的同时感官也放大了无数倍。 林知祈瞥到她衣服上的湿迹,又想起刚刚,全然顾不上湿衣服粘在身上更容易着凉这件事,如果单纯只是换衣服也就算了,更多的是心虚,就好像接下去自己做什么都是不纯动机。 他们两个人靠得很近,少女的汗水天生就是要用于体香的挥发,那种香味让人思绪泛滥,让人动情,让他欲罢不能。 林知祈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又抱住了她,将额头靠在了她的肩胛上,那个香味还混杂着一点衣服的香皂味,但不多。 整个房间里除了偶尔被风敲响窗户的声音,只剩下他那尤为清晰的喘气声。 再让他放纵一次吧,他想,再一次就好。 风暴过后,精神也一下子松懈了下来,眼皮变得沉重,他一时忘记了自己还抱着她,就那么头抵靠在她肩胛上睡了过去。 但这些林知许都不知道。 林知祈眼睛睁开了点缝隙,如他所见,林知许的视线正定在他的脸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却是连他的眼睫微动都丝毫没有察觉到。 这极具隐蔽性的昏黄灯光也给了他最好的保护。 随后嘴角上被覆上一层湿润而冰凉的触感,少女只是蜻蜓点水一般的动作,却让他的心脏猛跳,肢体却越发僵硬,重建的底线再一次决堤。 林知许起身的那瞬间,被林知祈抓住了她的手腕,她没有预料到,整个人在毫无防备下几乎是砸到了林知祈身上。 她也没有预料到,自己的哥哥在装睡,并且已经将她的小动作全部纳入眼底。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都回应着对方给予的拥抱,并且再次等着对方先开口讲话。 “怎么还怎么烫,人怎么样,难不难受。” 林知祈的手在碰到林知许额头的同时,他感觉到妹妹身体往后缩了一下,他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而后悻悻地收回手:“我今天帮你去请假,晚点我们一起去看一下,看看是要吃药还是打针。” “只吃药可以吗。” 她声音很小,但以两个人目前的距离却是正好能听清,嗓音哑得没有最初的样子。 “我们听医生的。”林知祈的手在妹妹背上一下又一下地轻拍着,哄道。 “嗯。” 半响,林知许才回答道,她双手撑起自己的上半身,对上林知祈的眼睛,或许是属于兄妹间的默契,林知祈知道她想要说什么,他快她一步开口:“不行。” 话里尽是恳求,可仔细听,又有一些引诱的东西在内,就好像想要让面前的少女打开那个已经封闭的潘多拉魔盒,拉着自己一并堕入深渊,他在告诉她,他会欣然接受她,和她共赴一场禁忌的盛宴。 林知许吻了上去,跟刚刚一样的地方,一样的力道,不一样的是停留的时间,她等着自己的哥哥进一步回应她的亲吻。 林知祈按住她的后脑勺,将唇调整了位置,方便自己长驱直入,唾液就着舌尖嬉闹的声混合着两个人气息声扩散至房间的每个角落,吻得难舍难分,两人的双腿也不由自主地交缠在一起。 “哥哥……” “许许,慢慢呼吸。” “嗯……” 他需要先引导妹妹进入状态:“对,真聪明,就是这样。” 林知许觉得自己的身体越发燥热,哥哥那轻声细语的夸奖无疑让她更加卖力地去迎合。有什么东西要冲破出来了一般,乳尖开始有些胀疼不知道什么硌到了她大腿内侧,她不由自主地去扭动身体。 她听到林知祈喉咙中发出闷哼,而后离开了她的嘴唇,附在她耳边轻声道:“许许,别动好吗?” 林知许喉咙一紧,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而后双手勾住了哥哥的脖子,将自己送了出去,随即两个人又亲吻到一起。 即便如此,林知祈还尚存一丝理智。 无数次的意外摩擦让原本胀痛的性器几近缴械投降,但就差临门那一脚,他只能等下再纾解,再冲动,他也不可以真的毁了她。 他不知道他们走到这一步是对是错,单单他,就已经败了。 只要妹妹不后悔就可以了,但万一后悔了怎么办?那也没有办法,他们本身就不能这样。 他开始有些患得患失。 晨光初晓,隔着窗勉强能看到一些亮光,他们便在这方寸之地纠缠,在光触及不到的地方,他们宛如一对真正的恋人。 “许许,好了。”林知祈翻了个身,把妹妹压在身下,他撑起身,俯下身将她从嘴里流出的唾液舔舐干净,而后又抽了两张纸擦了擦她的唇角,忍俊不禁:“我去跟老师请假,你再躺一会儿吧,等下哥哥带你去看医生。” 林知许看着他,乖巧地点了点头:“那我再睡一会儿,有点头晕。” 林知许从被窝里起身,将手举过头顶然后呈平角张开,光明正大对着林知祈索要拥抱。 这会儿已然不会再有任何顾虑。 林知祈上前抱了抱她,顺便还在离开怀抱时吻了她的脸颊,让她躺下后顺手将被子盖好,拿上衣服到帘子另一边去换上衣服:“那我去煮稀饭,等下可以起床吃早饭吗?” “嗯……应该是可以的,谢谢哥哥。” 直到林知祈离开房间后,林知许还是有点恍惚,她本来头就有点晕,这会儿感觉越发严重,她回想着刚刚的亲吻,手也不自主地抚摸上自己的嘴唇。 他们这样算是真正的恋人吧?她想。 【过去篇】病中吻 林知祈把米按量放进高压锅里,又添加了适量的水,想到林知许的身体状况后,又往里头加了一些水。 病人比较适合喝稀一点的粥。 他用食指测量了水位线,确认没有问题后才盖上盖子,打开煤气灶。 挂在墙壁上的闹钟时针直指向七,以往这会儿他们快到学校了,但他现在需要分别向自己和妹妹的班主任请假。 林知祈敲响了黄韵梅房间的门。 他们没有手机,家里的座机电话也早已欠费,每次和学校联络沟通就这么直接转移到妈妈的手机上,而有时候她也忙,最后也只能让老师让他们自己传达给家长,也幸好他俩从来都很让人省心,没有什么需要告状的地方,但凡换成别人,都不一定能有此特权。 黄韵梅的屋内传出不知道什么硬物掉落在地板的声音:“妈?怎么了?”林知祈问道,手又举起敲了好几下,没有人回答,面前的门也没有打开。 过了好一会儿,黄韵梅才把门打开了,她神色有些慌张,拉着林知祈就往屋内去,也不问林知祈这个时间怎么还在家里,也没有问他来找她什么事情。 林知祈看到屋内一篇狼藉,什么东西都被翻了个遍,他转头看向妈妈:“这是他翻的吗?” 这个想法脱口而出的同一时间便被他否决了,那个人昨晚没有回来,如果是更早前发生的,那她昨晚就会告诉自己,这个场景更像是在翻找什么东西。 “他” 黄韵梅欲言又止。 林知祈顿了一下,开口:“钱,被拿走了吗。” 不是疑问的语气,几乎肯定这是正确的猜测,黄韵梅在听到这话后,仿佛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一下子跌坐在地板,开始哽咽:“我没想到啊他怎么知道钱藏在哪里了。” 她的哭声断断续续,又像怕被人听到一样压抑着,声音嘶哑着,压得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来:“钱都被拿走了啊,我收得已经很小心了怎么会这样,又被拿去赌了。” “我真想跟他拼命。” 林知祈把她从地上搀扶起来:“上次不是说到处都藏点,多的带存折去银行存起来。” “存了,存了,也幸好听了你的话存了……” 黄韵梅想到这也松了口气,但眼泪还是止不住一直往下掉:“那可是一万块钱啊,我赚得还不够他拿的。” 林知祈抿了抿嘴,他还是有些庆幸没有直接遇上,按照林继才如今那个样子,保不齐火气一上来又动手抢。 “妈,您就当破财免灾吧。”林知祈叹了口气,又说:“您也知道那个人什么样,下次如果我跟妹妹不在家的话,您顺着他些,保护好自己为首要。我不知道您是不是还坚持着当初的想法……就等我高中的时候吧,我高中可以住学校,您选妹妹,先把妹妹带走。” 黄韵梅很早以前就动过想要离婚的想法,咨询过律师都说孩子判给有固定住所的父亲会更有可能一些,即便还有另一个结局的产生,但黄韵梅不敢拿孩子去赌,只能逆来顺受,想着等孩子长大一些。 可许许在还没长大的时候便已经受到波及。 “但如果您还没决定好,那别让许许受到伤害。” 黄韵梅紧抓着林知祈衣角,她也顾不上去擦拭脸上的泪痕,担心儿子误解,连忙解释道:“我不知道,我原来动过这个念头,只是后面我又开始不确定了,我原来想着,只要你们到十八周岁,上了大学,就可以远走高飞。” “妈,许许如果知道您这么想的话也会很难过的。”林知祈又叹了口气:“高中我只能住校,到时候许许拜托您了。” 林知祈知道,要让笼养的鸟习惯野外的生活,只能循序渐进,事实上这个更多的是黄韵梅自己的选择,其他人都没有办法插手,他在其中充其量也只是扮演着一个推手的角色。 妹妹她希望能让妈妈早点远离这样的生活,而他希望妹妹的愿望可以实现,于是充当了这么一个推手。 他好像真的遗传了一些林继才的劣质基因。 良久,林知祈听到黄韵梅说道:“我知道的,我再想想。我不单单顾及到这个,如果许许长大后开始相看人家,看到咱们单亲,人家看不上怎么办,还有你,我现在这么做也是为了……” “许许和我不需要您操心这个事情。” 林知祈面色沉了沉,他很想跟黄韵梅大声说“许许以后不会结婚的”,但想归想,林知祈打断了黄韵梅下面的话:“许许经常说,您先是自己,才是我们的母亲,别说为了什么,您先为了自己吧。” 黄韵梅被这么一说,坐在床沿有些出神,什么话都没有回应。 林知祈起身后道:“许许生病了,等下我带她去镇上看看,您帮我们找老师请下假吧。” 黄韵梅等下又要去上班,他也只能留下来继续照顾妹妹。 “没事吧?” “没事,昨晚我用毛巾给她降温了,但早上起来还是有点烧。” 黄韵梅回神,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迭零钱,从里面翻找出为数不多的几处红色,全部掏出来递给了林知祈:“对不起,照顾妹妹的事情只能让你这个当哥哥的来了,这些多余的话拿去菜市场买点补身体的。”说完她又从上衣口袋拿出一张红钞票和一些零钱,一并塞进林知祈手里:“这些应该够了,不够的话你到时候打电话给我。” “照顾妹妹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林知祈明知道自己和林知许的感情也许这辈子都没有办法浮出水面,但在这种,暗藏玄机的话中话反而会让他有种,光明正大的快感。 他还真是恶劣。 黄韵梅一打开门,就闻到熟悉的气味:“你已经煮稀饭了吗?” “对,半小时前才刚开火的,还得等等。” 说罢,跟着黄韵梅一起进了他们两个人的房间。 林知许正处于很困,但是又头晕目眩的境地,胃里的难受劲比昨晚更加严重,她听到开门声,下意识地开口:“哥哥,我现在有点头晕,想吐。” “现在还晕吗!” 黄韵梅刚刚哭过的余韵还在,一进门听到女儿这么说,眼泪没止住,一下子又哭了出来。 林知许吓了一跳,她只是发个烧而已,并没有得什么大病,身上再不适也让她从床上爬了起来,半跪挪动向前后,直扑黄韵梅怀里撒娇,而视线却是移在站在身后的哥哥身上。 林知许:这是怎么回事? 林知祈:等下跟你说。 林知许:好。 林知许接收到他眼神传递的讯息,连忙安慰道:“妈,我没事,我等下跟哥哥去看医生,看完就好了。” 黄韵梅伸手在她脖颈处测量了一下温度,感觉还是有些烫手:“要不要喝点粥,哥哥熬的,喝完去正好能赶上他们上班。” 林知许摇了摇头,她看向林知祈,任谁看都能察觉到她现在的状态很不好。 “没事,妈,我先带许许去看病,您拿保温盒给装一下,等下许许要是突然饿了,我再喂她吃点。” 黄韵梅点了点头,说完便走出门去做这件事情了。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林知许即便难受着,也能想到早上发生的事情,黄韵梅在的时候还好,离开了之后让她有点尴尬。 她躺下来,翻了个身,背对着林知祈。林知许知道她也只能躲得过现在,早晚是要面对的。 果不其然,林知祈看到这个就脱了鞋子爬上床,让她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林知祈的腰间没有什么赘肉,因此只要他的腿稍微把林知许往上托,两个人脸上最突出的面部器官也能立马碰到一起。 趁着黄韵梅不在,林知祈看着妹妹那有些苍白的嘴唇,油然而生出一种想要啃红的冲动。 而他只是在唇上轻轻点了一下,在林知许反应过来前,就已经离开了那两块唇瓣。 这时林知许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她把脸撇到一边,身体也随之调整了动作,从平躺到侧躺:“不要让我把病气过给你了。” 林知祈直接捏住她的下巴,往自己那边扭,但动作也很轻,慢慢掰回正位,而事实上,如果没有妹妹的半推半就,他大抵这辈子都不存在可能性。 他俯下身子,林知许也很配合地勾上哥哥的脖子,迎合着他舌头的动作。 林知许想到了什么,停下了动作。 林知祈也在第一时间将两人的距离拉开,还没等他说话,他就听到林知祈“哎呀”了一声:“万一我把病气过给你了。” 林知祈轻笑一声:“我现在的状态你可以放心。” 随后两人又立刻贴到了一起,似乎忘记了随时会折返回来的妈妈。 林知许只觉得在头昏脑胀的作用下,这次的接吻让她更加眩晕,不同于一般的缺氧眩晕,这次更加能激起她的兴奋因子。 或许是抱着被发现的危险同意跟哥哥接吻,激情了她的亲吻欲。 脚步声逐渐接近,林知许惊觉,她想要推开林知祈,但林知祈却是钳制着她的手,让她动弹不得。 黄韵梅踏进房间,朝他们走过去,眼睛所见到的景象便是林知许躺在林知祈的大腿上,而林知祈正在给她扶着那放置在头上的毛巾 林知祈原本就是背对着门,整个身体差不多已经将林妹妹的上半身挡住,从外面看来也只能看到他弯腰。 谁能想到他们在接吻。 林知许什么都不知道,她瞪了一眼有些忍俊不禁的林知祈,连忙爬了起来,直到看见黄韵梅神色如常,就也松了口气。 是她心虚。 “这是怎么了?” 林知祈只感觉自己的腰间被拧了一把,他出言解释道:“没事,就是感觉她又有点烧起来,我在给她用毛巾降温。” “你看刚刚还没血色,现在感觉到是好多了。”黄韵梅指了指嘴唇:“现在看,到没有刚刚那么苍白。” 林知许瞪了一眼林知祈,然后又收回了视线,她对着黄韵梅说:“那我可以不去看医生吗?” “不可以。” “不行。” 不仅林知祈反对在家自己治愈,连黄韵梅都反对,林知许也能知作罢。 “那我先换衣服?” 说到这个,黄韵梅和林知祈也就没有了呆在这里的借口去接近林知许。 黄韵梅已经回自己房间,他思索了一下,折返回去,从柜子里掏出来一件围巾放在她的左手边:“等下外面风大,你批这个,可以用来遮一下。” 【过去篇】齿印(微擦) 镇上的卫生所小,不分科室,一个医生或许就要将内外科一同包揽,遇到他们也解决不了的问题,也只能转去县城三甲医院。 “38.5度,还是有点烧。”医生拿起温度计对光看向里头水银指向的数字,而后甩了两下放进盛满酒精的杯子里:“有没有咳嗽?呼吸会不会难受?” 她又拿起听诊器,抵在林知许的侧胸,一边向外扩展,一边指引林知许配合她:“平稳呼吸,对,对。” “没有,就是我有点想吐,头晕。” “没什么问题,就是季节性流感,你吃点退烧药就行了,得亏不是肺炎,最近好几例因为持续发烧导致的肺炎,要是肺炎我们这边还没法搞。”医生把听诊器脱下放在一边,翻开一本看着已经逐渐泛黄的病历本,她一下子就找到了那页空白的,在写的同时还不忘记问一句他们家的近况:“最近有好点吗?” 林知许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林知祈先她接话:“还可以。” 她把病例本递到林知祈手上:“那就好,知许要是太累了,在我们这边留观室躺着也行,好点再回去,反正现在没什么人。” 这么多年来,他们家每个人几乎都和这位冼医生面诊了个遍,一年少则两次,多则四五次,更多的还是要属黄韵梅,一来二去也就熟络了起来,问一句近况也正常得很。 虽然这位冼医生每次看到他们的时候都面色凝重,当得知不是让她来处理伤口的时候,她表情又变得轻松:“我还是希望能不再见到你们。” 也是,任谁看到熟人身上频繁新伤,都会有些受不了,但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有在他们临走前嘱托几句,这次依旧如此。 “保护好自己。” “谢谢。”林知祈连声道谢,把病例本收到口袋里去,而后搀扶着林知许前往药房拿药。 这会儿的林知许看着倒是比先前状态要更好些,没有干呕的迹象,但整个人走路肉眼可见地虚浮,手环着林知祈的手臂,几乎是挂在林知祈身上。 他本想着拿完药就带妹妹回去,此时此刻却有点拿不准主意,于是出声询问妹妹的意思,要是她觉得自己还能坚持回去的话,他便依她的意思来:“等下要去留观室睡一会儿吗?” 林知许抬头看向他,摇了摇头,继而又扑在了他的怀里:“不想待在这,我想跟你一起回家。” “一起回家”这四个字突然变得意义重大,林知祈心头一震,仔细琢磨起这四个字,神情有些恍惚。 仿佛他们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小家,这个小家只有他们两个人。 “好,一起回家。” 林知祈轻拍着林知许的背,他只觉得腰间一紧,林知许搂他搂得更紧了,他不禁失笑,又摸了摸林知许的后脑勺:“先松一下可以吗,我去给你拿药?” “嗯” 林知许松开手,抬眼和他对视,脸上的表情却是和林知祈脸上的截然不同。 林知祈妥协道:“回去再抱。” 她点了点头,脸上的不开心这才松动了些。 林知许有时候觉得,拥抱是缺爱的人才会做的事情,可当她靠近林知祈的时候,总是有一种莫名的躁动在撺掇她去做这件事。 林知祈身上若有若无的柠檬香和她的如出一辙,在闻到这个香味时,躁动感莫名地平息了,那个厚实的怀抱也让她的恐惧感减轻了许多。 在他们还是兄妹的时候,好像总是对对方保留了些什么,从没有像现在一样毫无保留地去付出。 她可不就是缺爱吗,她缺林知祈毫无保留的爱,像现在这样,就只要保持现在这样就好了。 她的脚不由自主地朝他走去,逐渐向他靠近。 林知祈也察觉到身后的人,他接过医生递过来的药,还没来得及转过身,便察觉到小拇指被轻轻勾住了。 林知许的小拇指比他的小,但是皮肤却是比他的触感要更好些,独属少女的那一份柔软。 “哥哥。” 林知许生着病,说话也是有气无力,可在林知祈听来又是另外一种味道,更接近于撒娇。 他眼眸一沉,转头对上了她的视线。 “我来找你了。” 林知祈一怔,勾着妹妹的手也用力了几分,他不动声色将药全部揣进外衣口袋中,而后转身,他这只手只能挣脱出来,另一边反手握住了妹妹的手,将四指紧紧攥在自己手中。 “谢谢你来找我。” 这场病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 退烧药中本就包含了一些能够让人犯困的配方,因此在林知许吃完药之后,她就在林知祈的怀里睡得昏昏沉沉。 等林知许睡醒后,床上已然没有了哥哥的身影,外头的光亮也逐渐偏黄偏灰,她听到屋外有什么人的交谈声,便起身下床去。 卧室门打开的时候声响是极大的,因此林知许只要稍微一移动,林知祈就察觉到了。 他迎了上来,手又覆在林知许的额头上测量她的体温,见比自己的手还凉,一时间松了口气。 直到林知祈的手从自己身上离开,她这才注意到身边站着的这个人。 “柯阳哥。” “许许,好久不见。”柯阳蹲下来摸了摸林知许的头,林知许还没反应过来,似乎是没想到几个月不见他如今变得这么大,一时间忘记收回视线。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但自从柯阳到市里读高中之后,他们见面的机会就变得很少,寒暑假或者逢年过节,自从柯阳准备高考开始就更加少了。 “好久不见,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家里啊。” “给你和知祈带了点东西,难得回来一次,之后我们再见或许就是明年高考结束后了。” 林知许点了点头:“哥哥他明年也要考高中,现在整天都很忙。”也多亏柯阳一提到,她这才注意到放置在一旁的两个大袋子,一个是紫色一个是黄色。 想来这两个就是他说的礼物了。 她径直走向那两个袋子,密封的还挺严实,光是看都看不出里面有什么。 “白色是给你的,紫色是给知祈的。” “谢谢柯阳哥。” “可以等我走了之后再开,不然怪不好意思的。” 一旁的林知祈在妹妹和柯阳对话后就一直没吭声,听到这才开口:“许许,你快去床上躺着,别又发烧了。”转头又对柯阳说道:“柯阳哥,这样吧,等许许改天好了我们去找你,她昨天和今天都在发烧,我担心待会儿又烧了。” 柯阳点了点头:“是我没想到这个,那我先回家,估计还能在家待几天,你跟许许都可以来找我。” “好。” 林知祈回复地简短而又急促,柯阳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下意识摸了摸鼻尖,而后逃离现场。 林知许却是一点也没察觉到,药效还没全过,她的思绪仍旧有些宕机,她在柯阳离开后打了个哈欠,上前给了林知祈一个拥抱就又缩回床上去。 刚躺下,一个熟悉的身躯就紧贴了上来,她也下意识往他的怀里靠。 林知祈从后面搂住她,将额头抵在林知许的背部,延伸出去的脚已经紧紧将林知许的双腿缠绕。 “许许,你很喜欢柯阳吗。” 林知许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她想转身,但无奈哥哥几乎是将她整个人都禁锢住,她动弹不得。 “我不喜欢他。” “可我感觉,你挺喜欢他的。” 林知祈的语气像是在小孩子在指责抢他东西的坏家伙,可又没有什么底气,只能任人宰割。 “我最喜欢的是哥哥。” 有时候她觉得,林知祈比他没安全感多了,想到这,她突然觉得肩上一疼,随后脖颈也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刺到,结合起来倒也能猜到些端倪。 肩上的咬合力越来越大,林知许感觉牙齿都快嵌入其中,林知祈似乎也察觉到自己下手不知轻重,盯着那一圈红痕怔住了。 从狼口脱险的林知许长吁了一口气,她说不清那种被提起而后被又放下的感觉,但当牙齿在厮磨着自己的肌肤时,她感觉下体正升起一股躁动感。 “哥嗯” 湿漉漉的东西正在扫荡着那一处痕迹,惹得她身体一颤,一轻一重,好似是要把那齿印磨平了。 “可以”林知许浑身的燥热感已经蔓延至脸颊两侧,她咬了咬下唇,将后面要说的话都吞回肚子里,但始作俑者却不打算放过她,那个灵活地舌尖仿照蜻蜓点水在她肌肤表层漫游时,她一下子投降了。 “可以再咬得重一点。” 林知祈顺着她的意见,在她那平滑而细白的肩部再一次加深印。 “嗯……哥哥,哥哥。” 林知祈似乎对她喊得称谓为受用,不禁加重了他牙齿上的力气。 “可我是在惩罚我那不听话的妹妹的。” 林知许身体依旧被钳制得死死的,林知祈则是再一次施加了力道,让她没有办法再扭动身姿。 “许许,你怎么能对惩罚动心。” 林知祈摇头,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捕捉到了关键词,不假思索道:“我只对你动过心啊哥哥。” 无师自通(正式擦 x s yushuw u.c o m 林知祈停下了动作,双手撑起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林知许,随后哭了出来,眼泪不可避免地砸在了林知许的脸上。 林知许过了一会儿才神智清明了些,她张开双臂,起身拥住林知祈,转而将他一同拉下来,床板被两个人轰然倒下的动作震得声音有些响。 林知祈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压疼她,想要起身,然而林知许提早预判了他的举动,抢先一步拉住他的袖子。 林知祈只能躺在她身旁,两个人的脚腿此刻还迭交在一起,他们侧躺着,视线交汇在空中,共享着彼此的气息与气味,即便不说话,他们也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林知许捧着林知祈的脸,吻了上去,在林知祈表面上停留了数十秒,而后又退回原位:“不需要有罪恶感的,哥哥。” 林知祈就是这么一个人。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x yuzh aiwu9 . co m 不仅喜欢将责任全部揽在自己身上,并且在遇到某些问题,有破釜成舟的勇气,可往往会在某个节点崩盘,他会开始怀疑自己,这件事情这么做是对的吗,这件事情这样做是可以的吗,如果没有人帮他拨开云雾,那么他就会一直在这个牛角尖里钻来钻去。 也就是这样一个人,却给了她最大限度的自由。 “我们两个人之间本就不需要考虑那些。” 林知许没有松手,她再一次紧贴上去,舌尖抵进唇齿缝隙,轻而易举地找到突破点,义无反顾地闯了进去。 就像这样,她用最原始的办法再一次向哥哥袒露自己的心迹,同他表明自己想要他的触碰。 得到了哥哥的回应,她突然也感到鼻子酸涩,眼泪不自主地夺框而出,一切都显得乱糟糟,尽数混合在一起,被两人分食。 一场吻下来两个人都气喘吁吁,舌头在分离时拉出了一条银丝,随后断裂在空中,没有被任何人注意到。 林知祈坐起身,靠在床头,让林知许跨坐在他的身上。林知许很轻,身上没有什么肉,五官棱角分明,脸颊上也没有了小时候的婴儿肥。 他指尖在她的眉眼游走,随后是鼻子,再到嘴唇,他眼见着自己的手指在来到她下唇时,被那湿润而温热的东西包裹了进去,被舔弄地滋滋作响。 “这是谁教你的?” 林知许摇了摇头,她想说无师自通,她只是抱着想要取悦他的心情,跟着他的动作走,自然而然就会了。她想说,哥哥你看,我是如此爱你。 但林知祈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他的手指就像要跟她的舌头打擂台一样,肆意横行。 那两跟手指还往后伸,直逼喉口,却在临进喉口处停了下来。这个位置狭窄,两根手指并列就已经是占满整个空间,只要再往后一寸她就觉得自己肯定会干呕出声,可就是停在了这个位置,使她有种被填充的感觉,口腔中分泌的唾液也无法咽下,只能任它分泌。 林知祈的手指没停多久,随后便在那个位置用力下压,她一个没留神,唾液顺着那他的手指指间滑落出来,还有部分从她的嘴角淌出。 林知祈抽出手指,双手握着林知许的腰往自己身上靠。 太瘦了,应该多吃点。他想一边想着,一边仰头,林知许也微微低头,她捧着他的脸,两个人再一次亲吻在一起。 他们下半身隔着两层衣服紧密相贴。林知许轻而易举就察觉到了他的变化,而她的下体现如今也泛滥成灾。 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妹妹身体还没完全痊愈,于是他和林知许拉开了距离,在林知许不解的神情中将一旁的被子拉了过来,将两人一起盖住。 林知许的手往林知祈的裤子里伸了进去,在触碰到那昂首挺立的顶端时,被林知祈一把抓住了手。 “不行。” “你不要吗?” 在黑暗中行事似乎大大降低了心理负担,两人身上几近相同的味道都被锁在这个小空间里,像催情剂一样,诱发着同在青春期少男少女的性冲动。 林知祈知道他再一次败下阵来,手劲松开,他的手再一次环住妹妹的腰线,头则是靠在了她的肩上,任由她上下其手。 生疏的手法却异常准确地刺激着他的敏感点,在这种血缘和道德的双重刺激下,很快他便射在了林知许手上。 白浊上散发的腥气此时愈发明显,他应该早点准备好纸巾,然而他一开始也没有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 他握住林知许的手,将它送到自己的嘴边,将上面沾满的精液全部舔舐干净。 林知许想缩,却被他握得死死的,手劲只强不弱。 “我也想试试。” 林知祈听到后一怔,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按住她的后脑勺便往她嘴里渡了一些东西。 天知道他怎么想的。 林知祈就像被操控了一样,意识突然一白,不受控制地就贴了上去。 “对不起。” 林知许也是一怔,吃起来也有点腥,她贴在林知祈的侧脸,对着耳朵小声道:“其实,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林知祈将被子掀开,扣在林知许的肩部,而后他的双手越过衣服闯了进去,顺着那腰线,中间还经过背脊,一路向上畅通无阻,一环绕一环,直到在胸前停下。 林知许的衣服已经被掀到半腰,而先前被他啃咬过的那处肩膀也没有衣服遮盖,痕迹上已经没有了水渍,可还是留下了印子,想要消或许还需要一段时间。部分衣服上也沾上那精液。 手似乎就是刚刚用来探路的,林知祈整个头也钻了进去。林知许的衣服不大,这会儿被他的头撑得有些变形,林知许这才开始紧张,她试图推开林知祈,他的吐息打在乳尖上,林知许能感觉到,她的乳尖挺起来了,并且隐隐作疼。 林知祈将妹妹的乳尖小心翼翼地纳入自己的空中,就像吃到什么美味的糖果一样,用舌尖一圈一圈地围着它打转,而后将甘美的甜汁吞入腹中。 少女的乳房还在发育中,但已经初见雏形。他恍惚回到了去年,就在即将升入初中的那次暑假,月经突然来临的不知所措让她一度怀疑自己得了什么绝症。直到他发现了那裤子下的一抹殷红,她这才坦白。 他轻轻啃咬着乳头,口齿不清地说:“以后不可以瞒我任何事情。” 这话当时他也说过。 “好不隐瞒。”少女的情动就像是控制人精神的毒素,林知祈又转头去另一边乳头,开始舔弄起来,他想像咬肩膀一样,给妹妹的乳头留下印记。 “要重一点吗?”林知祈问道。 即便林知祈的口气还是有点含糊不清,也不妨碍该听懂的人能听懂。 半响,林知许回答:“哥,可以再重一点。” ——— 擦养胃了,怕赶不上今天更新先放 后半部分看字数 超了会重开一章,不超会放在后面 (我真的好爱写前戏…… 【过去篇】飞鸟(擦边h) 林知祈把衣服更加往上提,最后提到了林知许的脖子位置,他觉得有些碍眼,便哄着妹妹把那衣服脱了。 少女的裸体再一次呈现在他面前,细皮白肉上的红痕尽数呈现在他的视线里,他俯下身,从肚脐眼一路吻到了乳房,依照着林知许的所求,用牙齿撕咬着那一颗珠子,鲜红欲滴,林知许被咬得身体有些酥麻,随着他啃咬的加重,她逐渐有些承受不住,语气里都带着哭腔:“别……哥哥咬一下……咬轻一点……哥哥……还有……还有另外一边。” 林知祈的手顺着她的脊背一路滑下去,挑开裤子,为了能让自己更加方便接触到她的密林,他拖着林知许的屁股,让她跪着贴紧自己,牙齿换到另一边的珠子啃咬,左手直接滑入了进去。 少女情动中的穴口微微张开,他就着体液,在入口处来回滑动,林知许没有忍住,稍微塌下腰,顺理成章地将那根手指纳入其中,然而乳头的疼痛让她又弹回了原位。 林知祈没有迎合她的意思:“许许,你感觉到了吗?好湿。” 双重刺激下林知许已经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乳头有些发烫,刚刚的痛感化为了快感,刻进她的意识中,而林知祈的手指还在有意无意的刺激着,最长的那根手指还隐隐碰到了阴蒂,然而他又收了回去。 林知许又一次做坐了下去,她已经习惯了让痛感化为快感的过程,只是这一次她却感觉到不适,比先前还要更涨些。 “哥哥……拿出来,我有点受不了了。” 林知祈停止了乳头的撕咬,他俯下身,用舌尖去将乳头一遍一遍地绕圈打转,再按压下去,留在上面的齿痕清晰地通过舌头传达到了他的神经中枢,他那被吞进的两根手指也不闲着,还在弯曲着顶弄着内壁。 “别……” “没关系的,许许。” 他打断了林知许的话,抬起头看着她:“你能感觉到吗,在你身体里的东西,那是哥哥的,你喜欢吗?” 他与其说是他在玩弄着林知许,不如说他只是在跟着林知许的肢体反应走,因此她的拒绝在林知祈听来无疑是求欢的意思,他只是在满足着林知许真正想要的东西,而她想要的,却也是自己曾经求而不得的。 但这一刻,他却是得到了。 林知许脸皮薄,她听到从林知祈嘴里说出这种话只觉得耳朵和脸火辣辣的,下体又分泌了一些体液,林知祈也感觉到了,他笑了一声:“很喜欢听哥哥这么说话是吗……你还想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 林知许不想让他再说出来,她整个人体重都压在了林知祈身上,双手捧着林知祈的侧脸,嘴对嘴就堵了上去,舌头长驱直入对方的领地,想要掌握自主权,将对方掌控,可林知祈却是巴不得林知许自己向他索要,他双手协力将林知许往上托,突然被手指加深的感觉让林知许哼出声,腰身被林知祈另一只手紧紧控住,她只是因为下意识的动作离开一秒,又被压住交缠。 主动权又再一次移交给了林知祈。 她其实对哥哥在她阴道的一系列举动并没有获得什么很大的快感,只不过透过那通道传出的手指轮廓影像,却足以让她敏感到极点,她知道哥哥此时此刻正和她紧密相连在一起,在她的体内,被她吸附着。 林知祈把手从林知许穴洞中抽了出来,林知许亲着亲着有些不满,她噙着泪水看着他,他吻了吻妹妹的眼角,将泪水卷入口中。 这个体位总归不方便她,他把林知许平放到床上,林知许瘫软在床上,任由林知祈摆布。 林知祈用被子盖住她的上半身,以防她着凉,随即褪下她的裤子。 林知许有些紧张,她想把腿缩进被子里,但她脚腕被林知祈双双握在手中,他举起林知许的一条腿,架在自己肩上。 她的私处就这么暴露在他眼前,她想伸出手去遮挡,然而林知祈快他一步,将头埋下去,从那一个小缝隙开始攻陷她。 林知许因为先前的情动导致现在下体分泌的体液过多,他只能先用嘴把这些都清理干净——他用舌头来回描画着妹妹整个性器官的形状,而后才紧贴着穴口,将体液都用嘴接住,吞咽了下去。 “啊……别,哥哥,很脏。” 林知许没想到他竟然会直接用嘴巴舔自己下体,她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比她有意识地夹腿来得更加凶猛,一波接着一波。水渍声传入她耳中,加上被他舌尖顶弄的快感,自尊心让她觉得不能这样,但林知祈却舔得更加卖力,全然不听她的话。 她左右晃动着身子,另一只抵着床的脚使劲向前蹬,眼看着她快要逃离,却又一下子被林知祈抓了回去,林知许的泪腺彻底崩坏,她哭着撑起上半身,被架着的腿朝空气蹬,想要脱离他的钳制:“别,求你了哥,很难受,求你……啊……求你别……” 林知祈没有说话,他一边上下舔着穴口,一边用鼻头有意无意地去顶弄,在林知许的挣扎中,他突然停下了动作,正当林知许以为他已经决定要放弃时,最上方的阴蒂却在下一秒遭受到了猛烈的舔弄,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眼前闪过一片白光,她意识好像被这道白光全部吞噬了一般,什么都没有力气去想。 脚上似乎有什么硬的东西在摩擦,穴口流出来的体液她却是实实在在察觉到了些,恍惚中,她察觉到有什么拂过她的下体,当阴蒂不可避免地再一次受到触碰时,她的身体又不由自主地颤抖。 林知祈在林知许还在余韵中时,把性器从裤子里掏出,在林知许的小腿上做着最后的冲刺,在释放前,他对着自己的手心,全部射了出来,而后抽了几张纸,将自己手心的精液擦拭干净后,又另外抽了两张,帮着妹妹把身下的泥泞暂时清理了一遍过去。 “对不起……对不起……” 林知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对着她躺下了,他看着她,又吻了吻她的额头,亲了亲她的嘴唇,林知许抓着他的衣服,蜷缩着躲进他的怀中:“下次……别这样了哥哥,很脏。” “不会。” 良久,林知祈拍了拍她的肩,她抬头看着他,他又在他额头上留下一吻:“我不会觉得我的妹妹很脏,很喜欢,很开心,很甜。” 几个无法串联在一起的形容词,隐喻着三个不同的主体,林知许心猛地一跳,她撇开头,不敢看林知祈的眼睛。房间里一时间静寂了下来,窗外的鸟叫声彻底被放大,每一声都仿佛映射她的心跳,有些喘不上气。 一场下来,她的自尊心也碎了一半,那种快感将她的情绪瞬间点燃至最高点,她虽然觉得很难为情,但高潮迭起时却是让她彻底想要把身体交出去。此时对着林知祈,她就像也可以闻到自己身上的体液味道一般。 “我只是,有点不习惯,并不是讨厌你的意思。” “我知道的。” 林知许也上前吻了一下林知祈,在离开是还不忘舔了一下他的嘴唇,但又生怕林知祈下一秒不放过她,看外面的天,妈妈快要回来了。 “我想洗澡。” “我去给你烧水。”林知祈起身,还不忘在她眉心落下一吻,坐在床边的时候,他突然回过头来,握紧了妹妹的手:“要是我们以后可以有一个小家,那个小家要有方便做饭的电器,有可以看任何频道的电视,有衣服丢进去就可以自动运作的洗衣机,有热水器,也有浴缸可以泡澡,还有我们两个人。” 他就像在解剖自己的心脏,将他所有和她相关的愿景全部袒露出来,林知许起身,从后背把林知祈抱住,她的侧脸紧贴他的侧脸,想要把自己的体温传递一半给林知祈。 林知祈回过头来,和林知许又交缠到一起,吻得不可开交。 过了许久,他们才互相放开对方,林知许又在他的脖子位置蹭了蹭:“带着妈妈一起,那得买两套房子,我们两个人单独一套,她一套。如果妈妈以后想要再婚我们也要支持她,下半生她也要过一个幸福的日子,然后我们两个人也要幸福,我们要去各种地方旅游,去见识不一样的风景,直到最后也只有我们两个人,哥哥。” 他伸手在林知许的头上揉了两把:“对,我们一定会离开这里的。” ———— 【过去篇】碰上 林知许最后还是懒得动,病气和情事余韵蜂拥而至,让她提不起精神。不得已,林知祈只得先用毛巾帮林知许清理,她被摇得头晕,嘴里哼哼唧唧,林知祈也有些懊恼不已,再急也不应该在今天。 他一边擦一边哄着她:“吃完晚饭再吃药,明天就会好的。” “嗯。”林知许半张脸都缩紧被子,只留了一双困倦的眼睛露在外头,她看着林知祈起身把毛巾放进热水里洗净,随后覆上她的禁区地界,沿着那个弧度擦试着。 她别开脸,被唯一的亮光勾去了目光,从羞耻的想入非非中逃脱。 那个小窗也已经透不进来什么光了,渐临冬季,昼短夜长,只有窗前那几根铁柱的影子还依旧可见,鸟的影子也从那窗前掠过,乍一群此起彼伏的叫声,匆匆忙忙地往适合冬天生存的地方转移。 她透过窗外的光去猜测时间,一想到黄韵梅要回来,林知祈咬了咬下唇:“妈妈怎么还没回来。” 她并非是想真的让黄韵梅这个时候回来,只是有些不安,现如今她藏在被子里的酮体空无一物,她还没做好被发现的准备。 “快擦好了。”他知道林知许的担心,于是不禁加快了手中的东西,但也仔细认真没有放过任何一寸肌肤。 林知许在心里“哦”了一声,林知祈抚过的地方都让她清爽不已,黏腻感已经消散,这让她更加疲倦,眼皮一直在睁开和闭上之间来回切换。 林知祈临走前还不忘把被子四周向内推了推,确保没有风能从边边角角入侵。 紧接着林知许的视线前方一片漆黑,林知祈的手心压住了她的眼皮,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安心极了,林知祈那宛如催眠的话语传入她的耳中,具体说什么她也记不清了,只是好像听到“睡吧”“晚安”这么一些字眼,随后她便沉沉地睡过去。 林知祈坐在床边就那么看着她的睡颜,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大腿部有些发麻,他这才起身,把水端出去倒掉。 秋季的晚上和白天总是两种温度,他又在在后门蹲了一会儿,吃了几口凉风,才从那躁动中脱离。 黄韵梅给村里的农户做采摘工,早出早归,基本太阳一下山,人也就回来了,但偶尔也有例外,或许哪天出货催得急,就点着灯加班,酬劳也丰厚。 他算着黄韵梅回来的时间,进厨房开始淘米,随后放入高压锅里静置,想到想等她回来就可以坐上桌开饭。 他们两个人也荒唐了一中午,饭都没有吃,此时竟也没有一点饥饿感。 然而直到时针直指到“七”,林知祈都已经把煮好的饭又重新拿回到炉灶上煨着,都没见黄韵梅回来。 他回到房间里,开了个小灯,从角落的箱子里翻找出林知许的睡衣,放在了她旁边:“许许,该起床吃饭了。” 林知许无动于衷,眉头紧蹙,他伸手去摸林知许的额头,见温度偏凉他这才松了口气,他拿起衣服,单手将林知许拉了起来,生怕她着凉,马不停蹄地给她套上衣服。 林知许没有回答,但身体还是配合着林知祈,她其实是有点起床气的,林知祈也深知这一点,他吻了吻林知许的眼睛,用着商量的语气道:“我们先吃饭好不好?” “我不饿。” 林知许直接把头抵在哥哥肩上,闷闷不乐道:“你跟妈妈先吃吧。” “妈妈还没回来,你先吃饭,吃完之后也顺带把药吃了,明天才能去上课。” 林知许睁开眼睛,点了点头,等他给她睡衣的纽扣都拧好之后,抢过放在一旁的裤子:“裤子我,自己来穿。” 林知祈忍俊不禁:“好,那我先出去了。” 起身时又趁她不注意,吻了吻她,将舌头探到她那边,扫了一圈,林知许已然进入了这种睡前睡后都要亲昵一番的状态里,但对于林知许这种突然偷袭又突然抽离,她也有些不太开心,就像在她要自愿上钩时,鱼竿已经不在她面前了。 她一下子穿上裤子,追着林知祈跑了出去,跳上林知祈的背部,双手环着他的颈部,强迫他转过头来跟她接吻。 而林知祈却是转了个身,托着她的臀部,将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林知许都身体就这么腾空而起,林知祈却是没知会她一声,就这么抱着她走动了起来。 她用双腿紧夹在林知祈的腰部,手也环着林知祈的脖颈,死死不敢撒手。 林知祈将她放在了什么都没有的桌子上,她的背抵着墙,自己则是扣着她的后脑勺,在昏暗的灯光下忘我地吻了起来。 但紧接着突然后门传来了略显急促的脚步声,林知许赶紧推开他,然后立马从桌上下来。她以为是妈妈回来了,她正要迎上去,结果被林知祈抓住了手腕。 手上的痛感传来,她不解地看了一眼林知祈,林知祈却是让林知许到通往二楼的楼梯口拐角避避。 在同一时间,后门被踹开了,林继才看到林知祈坐在那,猛吸了一口烟,朝他走近:“你妈和你妹妹呢?” “还没回来。” 那个男人点了点头,他把烟丢在地板,抬脚在上面碾了两下:“我忘了,今天还没到周末,学习怎么样?” “还可以。” 他就像正常的父亲跟自己的孩子聊天,只有林知祈知道,这层皮底下埋着什么企图。 林知祈想绕过他站得更远些,他的身上不仅有浓烈的烟味,还泛着点馊味,不知道在麻将馆里呆了多久,又有多久没有洗过澡,才会散发出这种味道,站近了熏得人头晕眼花。 林继才还没等林知祈有所行动,径直向黄韵梅房间走去,在他转身的瞬间,林知祈看到他脸上的嘴角微微上扬,许久未收拾的胡茬点缀,就像被撒旦附身的样子,贪婪地不稍加掩饰。 在他进门翻找的那段时间,林知祈从房间里拿了一件外套,随后从拐角处拉着林知许跑出后门。 确定那个人没有追出来,他把外套往她身上一套,又往她手里塞了一把刚刚带出的手电筒,:“去找妈妈,等我去找你们之前不要回来。” “哥。”林知许拉着他的袖子,手微微颤抖着:“我们不能一起走吗?” “不行。” 林知祈在林知许后背推了一把,其实他们都心知肚明,逃也逃不到哪里去。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情的,他只知道我在家,不知道你也在,我要是走了保不齐迁怒到你们身上。” 说完他手背朝前摆了摆,让林知许走:“晚上见。” 林知许点头,即便再不放心,但她一直都很相信林知祈的一切决定:“晚上见。”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林知祈深吸了口气,又吐了出来,感觉手心里的汗都冒了许多,他故作镇定地走了回去,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听着黄韵梅房间里传出的声音。 他本以为林继才一天不会回来两次,所以才放心和妹妹回到家里,现在看,倒是他过于武断了。 那声音越发尖锐,从发出的频率也能察觉到始作俑者的心情,不知道又有哪些东西被摔坏了。 这灯光刺得他有些发晕,他盯着地板映射自己的影子而发呆,手不由自主地抖,这个声音就像是魔咒一样,一直徘徊在他们的身侧,让他们惶惶不可终日。 片刻后,林继才走了出来,他的脸色很难看,林知祈站了起来,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他把手背在身后,生怕被发现自己的状况。 林继才看着他,似笑非笑地开口问道:“你妈把钱藏在哪里了,你知道吗?” 林知祈的脚底仿佛被什么和地板黏在一起,动弹不得,身体也很僵硬,他摇了摇头,什么话都没说。 面前这个男人“嘁”了一声,终于脱下他引以为傲的面具,脸色越发阴沉,阴沉到有些狰狞:“你妈说她要攒钱给你们两个上高中?上大学?” “别上了,浪费钱,你初中也快毕业了吧?读完差不多就去上班吧,养了你这么多年,也该给父母养老了。” 他搬了一个椅子,坐在了林知祈面前:“农村的人都结婚结得早,你妹妹今年都几岁了,大姑娘了,可以找个好人家定亲。” “她还小!以后我会赚钱孝敬您的。” 林知祈一直强忍着的情绪一下子迸发,他又矢口否认道:“我们上高中不花家里的钱,妹妹也不会花的,妈妈没有存,我们没钱。” “你,你能赚多少钱?你妹妹嫁出去彩礼就十几万,嫁个好点的人家,也不愁吃穿,上个屁的学,瞎花钱。” 他像是听到什么天方夜谭的笑话一样,冷笑了几声:“我信你还是信我自己?” 他在林知祈面前点了一支烟,开始抽上:“那既然没花,钱呢?” 林知祈又摇了摇头,林继才一把揪住他的头发使劲拽,林知祈吃痛了一声,被迫仰起头,又挨了林继才的一巴掌,眼冒金星,林继才更是提高音量,恶狠狠问道:“钱呢?” 他逐渐不耐烦了起来,他身上的味道真是让人恶心到想要呕吐,林知祈想着,他权衡利弊之后还是开口:“没有多少了,爸。” “好儿子,有多少给我多少,你也不想我整天回来让你跟你妈不痛快吧。”他说完,放开了林知祈,林知祈踉跄连着后退了两步,过了一会儿才调整好喘气的正常频率。 他按着记忆中黄韵梅放纸币的位置,把那所剩无多的十张红钞抽了出来,还没等他递过去,林继才便伸手从他手里抢走,又把他挤开,自己埋头进去翻找。 确定被翻空,他这才停下了动作,把手上的钞票点了一下数量,像是奖励一样用钱拍了拍他的脸:“刚刚打得太重了,早这样不就可以了,听话。” 林知祈愣在原地,脸上火辣辣地疼,他看着林继才走出这门,袖子被紧紧攥在手里,用着劲,指甲陷进去,若不是隔着一层布,怕是早已掐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