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饭没有》 慎怡,不要裸睡 慎怡第一次见到纪则明,她十六岁,在高中的开学典礼结束后。 算不上正式开学,所以接下来不用上课。她百无聊赖地准备答应朋友接下来的聚餐请求,却在走出校门口没几步后被叫住。 男人从半开的车门中露出半个脑袋,墨镜遮不住俊朗的眉眼。 “你就是慎怡吧?” 好装,但很帅。 她坐在副驾驶上,趁着对方忙于开车偷偷观察了几眼,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路上堵了一会儿,到饭店的时候人已经齐了。 她爸妈亲切地揽过她,立马又笑眯眯地向男人道谢。 “真是麻烦小纪了,还特地跑一趟。” 他爸妈是慎怡见过的叔叔阿姨,客套地回:“哪里,这样省时间嘛。从单位再过去多麻烦啊。” “而且他还挺乐意呢,刚拿驾照,正愁没有上路的机会。” 四人交谈着入座,他们两个一声不吭。 吃饭的时候他们坐在对立面,是夹个菜抬下头就能和对方四目相对的角度。 只是慎怡想象中的尴尬并没有发生,因为纪则明更多的时候都是微笑着在听长辈们交谈,时不时插两句嘴打趣,剩下的时间都用来认真吃饭。 也是,谁会和一个刚上高中的小丫头干瞪眼呢? 而且他看起来有一种年轻的成熟。 所以在听到长辈们口中有关于纪则明的个人信息的时候,慎怡惊讶了不止一下。 比如他就是纪家叔姨常常挂在嘴边的优秀儿子,比如他只比自己大三岁,不久前才结束高中的暑假,是一名新手大学生。 她中考的时候曾听过朋友抱怨:“如果现在是高考就好了,高考结束的时候我就成年了,能做更多的事情。” 真正的大人和才成为的大人,是不一样的。 纪则明身上有一种沉稳的朝气,既不同于她的稚嫩懵懂,又不似他们父母般世俗圆滑。 慎怡的筷子戳了下碗里的鱿鱼,想的是,她也好想快点成为大学生啊。 “小怡如果能考上则明的学校,我这辈子也算是知足了。” “唉她这个成绩……祖坟得冒青烟啊,老婆。” “怎么能呢?小怡现在不就是在则明以前的高中上学吗?那里升学率还是很高的……” 慎怡越听脸越燥,原本还埋着的头在爸妈说到她中考拖后腿的物理后,有些恼羞成怒地抬起眼,想要反驳。 结果这一抬,就和纪则明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她心一顿。 这种难受应该是一种被“别人家的孩子”凝视的自卑与被迫承认自己平庸的不甘。 纪则明已经吃完了饭,正漫不经心地喝着水。 对上慎怡的眼神,他也只是淡淡地挑下眉,当做一种回应,或是询问。 对方很快瞥开视线,抱住她妈妈的手,说您别说了。 撒娇的样子,很像他大学舍友养的猫。 他想了一下,笑了一下,结果换来少女的一个瞪眼。 好无辜。 原本以为这只是一场颇具烟火味的相遇,不会再有后续,他父母却在快结束的时候热情道:“你们年纪都差不多,可以加个微信呀!小怡你有什么学习上的问题,可以多问问哥哥。” 哥哥? 慎怡咬着这两个字,心里默念了一遍,舌头却好像被烫到了。 她扫了纪则明的二维码,脑海里还是他十秒前的表情。 他非常悠闲轻松地掏出手机,用一种理应照顾小辈的口吻道:“可以啊。” 滴。 好友申请通过。 慎怡自暴自弃地把手机屏幕摁灭了,继续听她父母如何将她当众处刑。 倒是纪则明,拿起手机就不知道放下了。 刚才安静听长辈聊天的耐心样子,荡然无存。 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心道果然,我就知道。 殊不知,纪则明是在看她的微信头像。 还真是只小猫。 * 慎怡是被猫踩醒的。 养的是长毛米努特,今年一岁,是只重量级选手。 一开始慎怡还想抓住仅存的睡意继续安眠,结果奶黄包直接从她脸上跳了过去,鸡毛掸子一样的毛绒尾巴狠狠打过她的脸,硬生生把她弄醒了。 “纪则明!你能不能管管你女儿!” 回应她的是猫咪咕噜咕噜的声音。 慎怡挣扎半晌,睁开了眼睛。 空荡荡的卧室,除了她和猫,谁也没有。 安静了十几秒,她哀嚎着卷着被子扑到床的另一边。又过了十几秒,再也睡不着了,她又赤身裸体地下了床,追着猫满屋子跑。 一不小心脚趾磕到柜角,痛得她跌坐在地。 贴在上面的纸条被撞击的振幅震得飘落,掉在慎怡脚边。 慎怡想伸手去捡,正巧奶黄包一个突击撞进她怀里,她叫了一声,扯着猫咪的耳朵恐吓道:“你再这样欺负我,回来就让爸爸带你去绝育。” 嘴上是这么说,女儿跳进怀里以后她还是好好地抱着,还顺起了毛。 她把纸条捡过来,翻看。 上面写着,慎怡,不要裸睡。 “……” 是纪则明的字迹。 她心里马上回了一句关你屁事,又马上变得失落起来。 * 新年好,张嘴吃饭。 不喜欢在简介放太多东西,把一些提醒放在第一章集中说一下。 1这本尝试写一下流水账的风格,应该不会有任何大起大落的情节,就是很普通的夫妻生活。 2职业问题我会事先搜集资料,有什么错误欢迎评论区指出。 3没有大纲,不是我不写是我不会写,我写过但是最后都不会变成文字呈上来。这一点不是为了表彰我多么牛逼而是解释我缘更的原因。我应该是灵感型作者(哭 4连载期间不会收取任何费用。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正版,您的评论是作者的动力,谢谢。^^ 什么时候结婚啊 “怎么?你昨晚没睡好啊?” 早上一进办公室,同事看见她进来就一脸惊讶。 慎怡把包和把保温杯放好,有气无力地坐下,喝了两口水才回:“是啊。” “你老公出差回来了?大战三百回合?” “想什么呢……” 纪则明这次得去一周,这才三天,哪有那么快。 慎怡撇下嘴,“更何况,他也不是我老公。” 同事:“都在一起好几年了,你们父母又认识,离结婚不远了吧?” “而且你们都同居了。” 慎怡把话听进耳朵里,嘴巴上却一个问题都没回,她打开电脑就开始工作,连早餐都不吃。 一直忙到中午,同事伸了个懒腰邀请她一起去食堂。 “不知道今天中午吃什么呢?” 慎怡刚毕业就进了体制内,单位工资不高工作量尚可,更重要的是饭又好吃又便宜,离家也近。 “不知道,我比较想吃那个炖排骨。” “是吧?我也说那个好吃吧?” “能不能问问阿姨是怎么做的啊……” 她一边馋一边在想工作上的事情,遇到了点难处,估计下午得跑一趟领导办公室。 一想到要去喝茶她就觉得烦,正烦着纪则明的信息就进来了。 “吃饭没有?” 她端着餐盘,阿姨往她碗里打菜,同事好心地说给她多一点这个,慎怡一只手拿一只手回信息,一个不小心就倒了。 “我真服了。” 坐在座位上喝蛋花汤的时候,慎怡憋屈地骂出这一句。 同事一边宽慰她一边把自己的菜夹给她吃。 慎怡摆摆手说算了,她今天都没什么胃口。 怕对方觉得自己太冷淡,她犹豫一下,开始说起自己昨晚被猫踩醒的事情。 同事很感兴趣,就着这个话题扯了很多天南海北的八卦。 一直到午休快要结束,纪则明又发信息过来,慎怡才发现自己编辑的信息没发出去。 管家:? 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她甚至能透过一个句号看见纪则明的表情。 带点不解,又压迫力十足。 “吃了,吃的炖排骨。” 她不敢实话实说,因为纪则明肯定会对她这种容易破防的心理进行说教。 比如怎么能一心二用,一边打饭一边玩手机。比如怎么可以因为饭倒了心情不好就不吃饭。 慎怡不想听。 反正他人在外地,也没办法验证她的说辞。 结果那边回了一句:“真的?” “……这有什么好骗人的?” 下一秒语音通话就拨了过来。 慎怡吓得差点手机没拿稳,和同事比了个手势,走到一旁的树下接电话。 “我不是都说了吃的炖排骨吗,你为什么……”不信啊? 话还没说完,那边就叫了一声:“慎怡。” 她一下子心虚起来,揪着榕树的树皮屑,“嗯?” “一般你吃到什么好吃的,或者喜欢吃的,你都会给我发照片炫耀。” “怎么?今天的不好吃?” “……” 漏了这茬。 “咳,跟你商量个事,等你周末回来我们就把奶黄包送去绝育吧?” “慎怡,不要岔开话题。” “……”她闭了闭眼,“我待会就去买个面包吃,然后今晚吃顿好的补充营养,并且答应你以后都不这样了,可以了吗?” “管、家。” 那边顿了两秒,笑了一声。 慎怡也不知道这笑是什么意思。 他有些无奈地说:“你能不能不要每次做错了事还这么理直气壮?” 怎么逃都逃不掉责怪,慎怡的转移话题战术失败,心情更低落了。 她随口应付了几句就挂掉了电话。 手机塞回口袋里,她抬头看了会榕树的叶子,选择了直接回办公室。 她心里学着纪则明的语气,幻想着如何反问他,那你能不能也不要在一个人没胃口的时候逼她吃饭? 她是天生的挑食怪,总是在暴饮暴食和一点不吃两个极端里横跳。 再加上高三那年住宿,时间紧张,把食欲和胃都搞坏了,让这个怪癖更严重。 下午上班之后,慎怡先是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等到差不多三点了才去楼上找领导。同事多口问了一句,听完给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吃国家饭什么都好,说教听得一点都不少。 慎怡的领导是个快六十岁的儒雅男性,小老头两鬓斑白从不染发还喜欢留胡子,除了喝茶还热衷搞字画,浑身气质出门在外都不用说自己是谁,一看就是厅长级别。 “您吃饭没有啊?” 慎怡敲了门,得到同意后从门后冒出个脑袋来,古灵精怪地说了一句。 领导笑着翻白眼:“这都几点了?” 试探到他心情不错,慎怡才放心地拎着手里的资料进来。 她原本以为办公室只有领导一个人,进来了才发现沙发上还有一个人。 “这是我们单位今年新招的小张。” 领导开口主动介绍。 年轻男人腼腆地朝她点下头,慎怡也点下头,就收回了视线。 “有点事情想跟您汇报探讨一下……” “什么事?不急的话坐下来喝杯茶再慢慢说吧。” “……” 慎怡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咬下舌头,坐下了。 小张一听到话就开始用热水涮杯了,领导把钢笔插回原处,也坐到沙发上来。 他坐在主位,慎怡在左边,小张在右边。 “您请喝茶。” 对方长得很年轻,看不出年龄。其实慎怡也才毕业三年,当不起“您”这种称呼。生活中她也常常是做小辈,很少听见尊称,不过在单位就是有先后长次之分,她听得有些忐忑,忙忙道谢,双手接过茶杯。 领导已经喝上了,看乐子一样:“你两客气啥,以后都是同事。” “小张虽然是今年才进来,但其实和你是同岁。” 慎怡被点到,假装惊讶:“哇真的假的?您不说我还以为他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呢!” 她语气浮夸,是人都看得出是种刻意的奉承。 纪则明曾经说过慎怡很不圆滑,能考上这样的岗位也不知道是喜是忧。 慎怡当时非常不屑,觉得他就是杞人忧天。 结果历练了三年,归来仍是学不会高情商发言。好在领导随和,不跟她这种没心眼的小女孩计较。 小张不好意思地挠下头,“哪有,您看起来才比较年轻。陈厅不说,我都想不到您和我是同岁。” 慎怡不知道怎么接这话,索性笑一下,低头喝茶。 入嘴发现这茶和以前的不太一样,咂咂嘴,问道:“您换茶叶了?” 领导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小辈送的新年礼,说是尝个味道。” 慎怡看了下杯里的液体,也是懂一点的,看颜色应该不是便宜货。 她正出神,领导突然问,“最近跟男朋友怎么样了?” “……也就那样吧。” 慎怡有男朋友这件事情人尽皆知,原因还是有很多的,比如纪则明长得挺好,比如纪则明有点小钱开的是宝马,又比如他总是来接自己下班…… “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上了年纪的人最喜欢操心这些。 慎怡宁愿听一点乡镇发展规划,也不想受这种催婚催育的折磨。 早上同事也问了一嘴这事。 外人怎么就笃定了她一定会和纪则明结婚? 好几天没做了,不想我? 晚上下班的时候爸妈给慎怡打了个电话,说家里今天炖了很营养的汤,问她要不要回来喝。 慎怡原本想答应的,结果在和妈妈唠嗑的时候听见背景里吵吵闹闹的小孩声和电视广告,闭了闭眼,谎称自己没空。 “则明不是出差了吗?你怎么会没空?” “我难道除了爱情就什么也没有了吗?我还有朋友,说不定我是要和朋友吃饭呢?” “我随口问一句你怎么还生气。行了,不回就不回吧,和朋友玩得开心点。” 慎怡挂了电话,便利店的光打到她脸上。 她翻了下通讯录,并没有特别想要联系的人,把手机揣兜里然后进去买了一桶泡面,外加一个卤蛋和两根火腿肠。 有一根是给猫猫的。 回家后想趁着煮开水的间隙先洗个澡,在浴室里衣服脱到一半,纪则明的电话就来了。 他开门见山,“怎么没回家吃饭?” 他这一问,慎怡就知道是他搞的鬼。 他还很无辜:“你一个人在家,能做出什么营养的晚饭?出去吃也净是喜欢吃些不干净的,让我猜猜你没回家今晚吃什么,是不是泡面?” 慎怡在镜子前看到自己惊讶的表情。 她一边心虚一边演戏:“你好厉害啊,居然猜中了。” 纪则明在那头应该都翻白眼了。 他语重心长地:“慎怡……” 结果对方预判了他的预判,直接说自己要洗澡了,有什么事情等晚点再说。 纪则明只好改口。 “我大概后天就能回去了,你想要什么礼物?” “不是钻戒就行。” “为什么不要钻戒?” “怕你求婚。” “……”纪则明无语,“这有什么好怕的?” 慎怡打着哈哈,“就是怕嘛。我想要那种很浪漫的仪式,而不是披着惊吓的惊喜。” “纪则明,你如果要求婚的话一定要提前告诉我,我不想邋里邋遢地度过人生重要的瞬间。到时候我要化一个妆非常精致的妆,穿最漂亮的衣服,把相机架在最能凸出我美貌的角度……” 他答应了。 “快去洗澡吧,别待会冻感冒了。” 他明明没有拒绝,可不知怎的,慎怡觉得有点失落。 这份失落和今天凌晨她被猫踩醒的失落并不一样。 她也说不上来,大概前者是觉得一个人睡很寂寞,后者则是纪则明答应得太快让她不踏实? 慎怡晃了晃脑袋,什么都不想想了。 奶黄包吃了她的火腿,晚上听话地让她睡了个好觉。 慎怡睡得熟,早上起来拉开窗帘才发现外面下雪了。 快要年尾了,下雪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会下得这么大。 今年快过完了,她和纪则明在一起的第三年也快过完了。 慎怡静静地看着窗外被白雪覆盖的小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纪则明是在周五的晚上回来的。 慎怡一出单位门口就看见了那辆黑色的suv,还特地先看了一眼手机,确认了没有忘记回复他的信息后,才狐疑地走近。 驾驶座的车窗摇下来,是那张熟悉的脸。 她松了口气,拉开副驾驶的门,有点无语:“怎么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 “想给你个惊喜。” 纪则明抬了抬下巴,慎怡才看到车后座的那束花。 她面上不显,控制着嘴角捧过来,摸了摸花瓣和上面的珍珠,从边缘抽出那张贺卡。 “慎怡小姐,祝你今天开心。” 慎怡垮下脸。 “卡片不是你亲自写的?” 他不会叫她慎怡小姐。 纪则明已经把车开出去了,他一边开车一边抽神看了一眼,“花店那边写的,我没注意。” “哦,原来是花店员工希望我天天开心。” 慎怡佯装生气,抱着花束把头扭向窗户那边。 安静了几秒,纪则明居然不哄她。 她猛地转过头来,发现这男人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在摸自己的唇瓣,脸上的笑容是一点都不遮掩。 原本只是装生气,现在是真生气了。 慎怡问:“你笑什么啊!” “没什么。” 红灯,他踩了刹车,终于有空隙能让他扭头好好看看这张脸蛋。 毫无疑问,慎怡是漂亮的,即便是生气。 换种说法,她生气的样子还挺有韵味。 纪则明问她:“我不在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就那样吧。” “好好吃饭这一点肯定是没做到了。我问点别的吧,没和你那群好闺蜜宿醉吧?” 慎怡有很多朋友。 并且这些朋友都是没出社会就已经认识了,彼此相伴许多年。 感情的深浅自然不用说,能玩到一起就说明她们的性格相似且投缘,比如够疯。 成年以后她父母就对她放宽了限制,但仍旧不允许夜不归宿的状况出现,会随机给她打视频,很多时候慎怡甚至会来找他打掩护。 因为慎怡念的大学,就在纪则明租住的公寓附近。 她刚上大一那年,纪则明大四。 他原本是打算出国留学,在外面租了房子备考雅思,一开始其实也有想脱离学校环境的原因,但终究是为了方便自己才做的决定,不曾想便宜了慎怡。 她经常会借口有事不能视频,然后说自己在则明哥哥这里,不信的话可以给他电话。 纪则明常常在背单词的时候接到她父母的“查岗”。 次数多了,他也就明白怎么回事。 小孩子爱玩是天性,他并不想抹杀。她的朋友们并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所以她也不会浪得太出格。可女孩子总是会比男孩子多几分危险,为此他提醒过慎怡好几次。 到后来甚至演变成了警告。 * 因为明天是周末,纪则明带她到外面吃饭。 “你带回来的礼物不会只有这束花吧?” 等上菜的时候,慎怡摸着水杯的杯壁,突然问了一句。 纪则明答:“花不是带回来的,是接你下班的路上买的。” “……” 慎怡好想把餐盘上的叉子拿起来,怼到他脸上让他有胆就再说一遍。 “那你还问我想要什么礼物?” 他终于玩够,从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 “逗你玩的。这也要生气?” 慎怡没理他,自顾自地拆上面的丝带。 一对珍珠耳环。 香奈儿的。 “喜欢吗?” 她盖上盒子,哼了一声,“勉勉强强吧。” 纪则明唔了一声,佯装苦恼,“我看到你小红书点赞了这一条啊,你应该很喜欢才对吧。” 原来是抄答案的。慎怡咬牙,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脚,“知道你还问?” 男人没忍住笑。 这顿饭吃的很快。因为是西餐,慎怡总感觉自己有点没吃饱。她有胃口的时候还是比较想吃碳水的。纪则明估计是猜到了她最近没什么胃口,才带她来补充肉食纤维。 “晚上点点烧烤来吃吃吧……” 慎怡一上车就开始翻外卖软件,结果被纪则明抽走了手机。 她正要发作,却发现车内的灯没亮。 还没起步,他为什么不开灯? 纪则明把她的手机放到储物盒,侧身往她脸上亲了一口。 “好几天没做了,不想我?” 一周没做了,存了好多(h) 慎怡撇了下嘴,眼睛往上翻,就是不看他,嘴硬地说不想。 纪则明也没在意,踩下油门直往家奔。 他们现在住的房子是纪则明父母给他置办的婚房,他工作没两年就住进来了,慎怡是半年前才搬进来的,算下来两人同居的时间也没有很长。 慎怡父母知道这件事情以后也没发表什么太大的异议,毕竟双方家庭知根知底,而且婚前同居也能更好地了解对方,免得纪则明未来对慎怡的自理能力感到失望。 回家的路有一点长,过了最热闹的时间了,路上还是有点堵。 慎怡突然把这些事情理了理,发现身边的人都这样想也是情有可原的。 如果没有发生什么原则以外的意外,她和纪则明结婚只是迟早的事情。 车内沉默了半晌,她突然冒出一句。 “你觉不觉得我们越过越没有新鲜感了?” 这样的话题放在情侣之间是很敏感的,尤其是在一起时间长的情侣。 纪则明摸着方向盘上面粗糙的纹理,“怎么突然这样问?” 慎怡其实一开口就后悔了,她又转过头去,摆摆手。 “你当我瞎说的吧。” 可是心里还是乱乱的。 小别胜新婚。 纪则明显然没有将车上她说的问题当回事,一下车就拉着她回去,刚进门就干柴烈火般烧起来了。 家里的装修是他亲自把关的,不同于长辈们的老式风格,慎怡还挺喜欢的。 比如厨房做了个小型的吧台,平时想一边喝东西一边工作或放松都很方便。 做爱也很方便。 慎怡还没来得及反应,裤子的纽扣就被解了。她今天穿的紧身牛仔裤,布料紧紧地贴在腿上,有点难脱。 纪则明也没强求,宽大的手掌从松开的裤头里延伸进去,握住了她的两瓣臀。 手指的形状被撑在布料上,慎怡一边迷糊一边想,裤子都要被他扯坏了。 他对屁股这个部位极其迷恋,每次前戏都要把玩好一会儿,比胸部还喜欢。 这个癖好在日常里也体现得很明显,比如纪则明最喜欢看慎怡穿包臀裙。他和一般直男还是有点区别的,不敷衍且诚实,会认真地观赏,难看他会说难看,好看他会说好看。 慎怡一开始一直拿不准他的审美,包臀裙这事还是做爱的次数多了,她自己推测出来。 这会儿下面被揉捏着臀部,上面被狠狠亲着,她的小穴动情地流出水来。 “纪则明……” 她小声地叫,声音不同于平时的清脆,变得朦胧且柔媚。 他的力气太大,揉弄的时候连带着前面的阴唇一起颤动,穴口随着他的节奏一收一合,更湿了。 “嗯?” 他的声音也变了,低低哑哑的,剥去平日里的沉稳,显得十分性感。 每次听到这种声线,慎怡都很想摸摸他的喉结,而她也确实会这样做。 手指刮过那凸起的地方,纪则明的吻顺势而下,他的手从裤子里抽出来又从衣服下摆伸进去,略微用力地掐了掐她的腰。 “套在房间里……啊!” 慎怡非常怕痒,被他这样一掐整个人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要跳起来。 她被抱到吧台上坐着,这一耸双手就条件反射地撑在了桌面上。 v领的打底衫,锁骨和胸前已经全是红艳的吻痕。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 她扯着纪则明的头发不想让他亲下去了,换来腰部的又一阵痒意,然后听到胸前传来低低的笑声。 纪则明捏着她的软肉退开,没急着去拿套,先把裤子脱了下来。 慎怡就顺势低头看了一眼,好大的一个帐篷,顶得内裤的布料都有些变薄了。 “又讨厌我?”他故意使坏,盯着她脸红心跳的样子,直接脱掉了内裤,让肉棒直愣愣地弹出来,在慎怡的惊呼下咬住她的唇瓣,“你哪天能不讨厌我?” 纪则明一边吻她一边去抓她的手,强迫她套到炙热的柱身上抚慰。 “一周没做了,存了好多。” 他低低地喘气,握着她的手上下套弄,在柔软的掌心里膨胀变大。 “先帮我弄一次,嗯?” 两个天蝎座,正常(h) 慎怡觉得自己整个脑袋都是烫的,像火锅里慢慢变红的虾。 她有些不爽,碰到龟头的时候偷偷用了点力,听到纪则明的呻吟,才娇娇地问:“你是不是怕自己早泄啊?” 还存了很多……按照他们平时做爱的次数,纪则明没精尽人亡就不错了。 用她闺蜜们的话来说就是,两个天蝎座,正常。 慎怡是个极其喜新厌旧的人,读书的时候贪玩也尝试过谈男朋友,但往往还没渡过暧昧期她就觉得厌倦了,一想到继续下去的话就要和对方建立亲密关系,索性趁早结束。 她这样的人,居然能够谈一段长达一千多天的恋爱。 如果对象不是纪则明,应该是不行的。 男人滚烫的性器在自己柔软的掌心不断摩擦,他嫌动作太慢,会时不时挺动腰身寻求刺激。 慎怡垂着眸看他的睫毛,他吐出来的每一道喘息都很色情,闭着眼睛在用她的手自慰。 她毫不怀疑,他们两的感情能延续这么久,和纪则明的色相与床技有着密切的关系。 她被单手托着,有了支撑点,另一只手就空了出来。那一只手摸着他的脸庞,剐蹭着侧脸的肌肤和耳鬓被剃得短短的头发。 明明只是一个亲密的举动,并没有摸到什么敏感的地方,纪则明的呼吸却一下子变得局促,包着她的手动得越动越快。 “狗男人……” 慎怡狠狠地骂了一句。 净使些狐媚之术,天天勾引她。 她有些生气地把他的下巴掰过来,唇贴着唇吻了进去,舌头缠上来。 湿润的津液在接吻中交缠,纪则明额上的青筋暴起,在急速的频率下骤停,射了她满满一手。 粘稠得不行,淌过她的指缝。 慎怡掀眸看了一眼,乳白色的。 纪则明松开了对她的桎梏,俯身向前去拿纸巾。这个动作让他们之间的距离更近,几乎是胸贴着胸,慎怡还能闻到他身上冷淡的香气。 他上半身还穿着整齐的衬衫,质地精良,翻云覆雨下来都不见什么褶皱,下身却一塌糊涂。 刚射完的肉棒并没有马上软下来,慎怡握在手里,不自觉地摸了两把。 “嘶。” 纪则明眉心一跳,制止了她这种行为。 他本就有些欲求不满,她再弄真的会吃不消。 擦干净了慎怡的手,他折身进卧室里面拿套。 慎怡晃着两条腿在吧台上等他,他一边走出来一边拆开给自己戴上,这个场景搭配他的白衬衫显得十分下流,饶是慎怡喜欢欣赏他的肉体,也面红耳赤到祈祷自己不要长针眼。 “只剩两个了。” 他的语气有些遗憾,分开慎怡的腿帮她脱裤子。 “你还想当一夜七次郎啊?” 她乖乖地让他帮忙,裤子刮过脚踝掉在地上,里面是一条丁字裤。 纪则明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握着自己凑上来,缓缓把龟头插了进去。 小穴已经足够湿润,她坐过的地方甚至都留下了一点痕迹,纪则明一边看一边用力,脑子和性器好像都被快感全然占据,全根没入的瞬间,慎怡攀着他的背发出了一声娇媚的呻吟。 “至少得把公粮交了。”他说着就把人抱起来,让她膝弯挂在双臂上,“两次对你来说只能说是勉勉强强吧?” 慎怡被他插得整个人都战栗不止,尖着声音让他先别动。 本来就入得深,这一抱龟头都快抵上宫口了。 她本来就很敏感,旷了几天渴望比较深,这会儿被突然满足,两条腿都有些抖。 “嗯……” 过了几分钟缓过了那股劲,她才蹭着纪则明的额头,让他动。 他求之不得,把人顶得不断娇喘,走进厨房抵上冰箱。 大冬天的,进来也没开暖气,慎怡被冷得整个人往上缩,被他捏着后颈拎回来操。 “躲什么?” “冷死了……” 她娇气地抱怨,见他不动,生气地用指甲去挠他。 纪则明正在兴头上,肉棒每一次都深深地插进去,带出的水液都快打湿他的大腿。 慎怡够湿够敏感,他每次抽出来再送进去的时候都会被紧紧地夹住,甬道缠着不放他走。 “马上。” 他的汗水从额前滚落,滴进慎怡的领口里,顺着v字形流进去。 纠缠的动作太大,早已把她的衣服弄乱,从领口的边缘露出内衣的蕾丝边,被纪则明注意到了,却很快移开视线。 他可不想真的早泄。 * 点击我要评分就可以投珠了,每个id一天两颗,请砸死我^^ 穴里夹得我那么紧,是被亲的还是被干的?( “不舒服,给我解开……” 慎怡伸手到背后想要将内衣扣松掉,刚摸索到钢扣,就被纪则明先一步解开了。 他顺势脱去了慎怡的上衣,内衣被解掉后还挂在两节藕节般的手臂上,露出大半个浑圆的形状,比脱干净了更显艳情。 纪则明只看了一眼,就垂下眸吻上她的胸口。 他用力在她的身体里顶撞,每一次的力度都好像想将人钉死在原处,慎怡甚至有种小腹被肏得隆起的错觉。她吚吚呜呜地哭,一个是因为纪则明太粗暴了,一个则是因为他吻得自己心痒。 腿原本就挂在他的腰上,需要他抬着,随着肏弄的速度越来越快,她不自觉地缠上来,紧紧地勾住了纪则明的腰身,方便小穴吃得更深。 “你别亲了……” 他坏得很,迟迟不把她的内衣剥掉。 两个人贴得紧,内衣就被压在中间不得脱落。两团饱满也在其中深受迫害,慎怡一低头,就能看见被他亲得乱七八糟的胸口和挤出来的乳沟。 她烦纪则明在她身上留痕迹,但是又喜欢他吸吮自己的肌肤。 小腿蹭了蹭他腰后的肌肤,算得上是撒娇了,是要他不要再煽风点火。 “到底是谁在求欢?”他的双眼静沉沉的,却不同于平日里的轻描淡写。或许别人看不出来区别,但是慎怡知道,他这是要犯病了,“穴里夹得我那么紧,是被亲的还是被干的?” 骚死了。 她最受不了纪则明说这样的话,因为她总是会不自觉地将他这个人代入回三年前,他们还没在一起的时候。 放回初遇那天,打死她也想不到,他们两个居然会“狼狈为奸”。 那张英俊冷淡的皮相下,居然有着这样闷骚的内心。 慎怡被这种反差刺激得不行,含着他不断地流水,脑子里迷迷糊糊的,隐约听见纪则明被她夹得连连冒脏话,抱着她离开了厨房。 明明说好了要去卧室的,他出尔反尔把人压到了沙发上。 慎怡整个上半身躺在沙发上,两条腿被他举着挂在肩膀,被肏得红艳的穴口暴露在视线下,她后知后觉地挣扎,却抵不住纪则明强硬的力气。 她觉得自己的脚踝待会肯定要留下一点红印子了。 一想到这她就更烦这个男人了,拳打脚踢地踹了他一下。 “别做了。” 纪则明刚才走过来的时候没忍住射了一次,这会儿正忙着给避孕套打结,然后套上新的。一听慎怡这么说,他本来有点气恼她爽了就不管自己了,可看到她微愠的脸色,又赶紧软下声音来。 “怎么就不做了?” 他猜,“弄疼你了?还是不够爽?” 慎怡捂住耳朵,“单纯烦你而已,快滚。” 那就是没什么大事。 纪则明心里松了口气,把套戴好,重新抬起她的腿的时候不忘捏捏她的大腿肉以示妥协,他讨好般的先把两根手指喂进去,感受到里面潮湿的软肉,抵着她敏感的地方冲刺了两下。 慎怡马上仰起脖子呻吟。 趁着她恼羞成怒的瞬间,纪则明赶紧抵进去,慢慢地破开重新恢复紧致的甬道。 她被插得没了力气,手掌推着他的小腹想让他滚。 纪则明牵过她的手,亲了亲她的手背,想了想还觉得馋,又亲了亲她的手心。 “不滚。” “宝宝,我不滚,好不好?” “别让我滚。” 慎怡一听到这个昵称就头皮发麻,不是恶心不是腻歪,就是单纯的颅内高潮。 别人说这种话她只会觉得油腔滑调,可是纪则明说这种话,她会觉得,牛逼。 特别是联想一下他平时的做派、待人接物的态度,就更爽了。 她假装还没消气地哼了一声,不再抗拒他的操弄了,软了身子躺下来好好享受。 纪则明也没辜负她的宽宏大量,做得满沙发都是痕迹。 说好了就这样了去洗澡了,最后还是逃不过浴室play的宿命。 慎怡觉得自己就像一块被倔驴翻了十几遍的垦地,已经从里到外都松散拆架了。 纪则明搞完卫生回来她已经快睡着了,他见慎怡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行为,还郑重地保证明天绝对不这样了。 慎怡一听到明天还要做这种事就觉得可怕,她背对着纪则明给他比了个中指。 “真的爱我的话请你禁欲。” 被男人玩弄了 禁欲是不可能禁欲的,即便是说这话的慎怡,也做不到面对男色屹然不动。 第二天早上借着晨勃的理由,两个人盖着被子翻云覆雨,厮磨半晌,饿得女儿在外面一边刨门一边喵喵叫。 慎怡愧疚极了,掀开被子就去给它倒猫粮。 纪则明气极了,拎着她的外套在后面追着她穿。 因为她爱裸睡的原因,白天家里的窗帘都不敢轻易打开。后来有一次差点被他妈撞见,慎怡心惊胆战地开始穿小吊带。 快中午的时候两人吃完了早饭,慎怡原本想回床上躺着,结果纪则明把筷子一放,跟她说走吧。 “去哪里?” “去给奶黄包绝育。” 慎怡薅了把乱糟糟的头发,“不是,来真的啊?” 无论在一起多久了,她都还是没办法很好地接受他超高效率的行为方式。 说一不二,收到指令,立即执行。 一开始发现这个特点的时候,慎怡说他肯定是能成大事的人。如果去公司上班,不知道多少hr抢着要。 纪则明当时说,“可我不会为公司这么卖命。我只对我需要关照的人和事上心。” 因为在乎,所以迅速。 慎怡当时愣了一下,问,“你这不会是在表白吧?” “我无语了,纪则明,你不要这么……直。” 她疯狂摆手,“我不接受这样的表白!” 纪则明拉住了她,“那你想要什么样的?” “我要蜡烛要玫瑰要漂亮的首饰,还要黏黏糊糊的情话!” 后半句其实是在刻意为难他。 慎怡总觉得,纪则明比她大很多。虽然只有三岁,但也是一道代沟。他做不到像她的同龄人一样。 如果他能做,愿意做,才能证明他真的喜欢自己。 当时纪则明沉吟了一会儿,说需要给他一点时间。 慎怡以为他需要做心理准备。 结果不是,是西餐厅需要定位置。 “玫瑰和蜡烛只有摆在这种地方才会不那么高调,如果你是想摆在宿舍楼下的话,待会我们吃完饭也可以去。” 慎怡沉默。 “那情话呢?” 纪则明抽出一张纸。 “我现在念给你听。” “你自己写的吗?还是抄的?” “参考的。” “……” 慎怡把两只手垂到裙子上,桌子下,忐忑地说,“你念吧。” “亲爱的慎怡,很高兴有一个机会能够说这些话给你听。如果你不要求的话,或许我的心声就会就此掩埋在心里……” 念到一半的时候,纪则明突然咳了一声。 他偷偷看了一眼慎怡的表情,对方正踌躇地看着他。 他头皮发麻,“要不……就到这吧……” 慎怡摸了下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点头,“嗯……” 他把送首饰环节放到了送她回学校的时候,其实慎怡都快忘记这个要求了,所以在纪则明掏出一个长条盒子的时候,吓了一跳。 在盒子被打开的几秒里,慎怡想过很多牌子。 纪则明家里挺有钱的,这件事情她很清楚。而且他现在已经工作了,肯定不会再送那种轻奢。 但是第一次,送太贵重好像也不是他的做派。 但是的但是!价钱决定了他重不重视自己。 如果很便宜或者不好看的话,慎怡想她应该会很失落。 结果盒子里面什么也没有。 只有一张小纸条。 上面写着,“纪则明欠慎怡三万元。” “……”她瞳孔地震,“什么东西?” 纪则明也很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牌子、款式,去商场看过了,我觉得好看的都要等。想了想,不如给你打张欠条,到时候和你一起去买……?” 慎怡沉默。 纪则明心情很忐忑。 他说,“我不是给你画饼,你要我现在给你钱也可以。” 慎怡说不用。 她说,“你可不可以现在把这张纸条吃下去?” 纪则明那时候有没有吃那张纸条,慎怡已经记不起来了,她满心满眼都被怒火占据,回去就把他拉黑了。 第二天她去上课,舍友还小心翼翼地问昨天怎么她高高兴兴地出去,却眼冒火花地回来。 慎怡咬着牙说自己被男人玩弄了。 舍友:??? 玩弄她的男人被她拉黑以后不知道有没有试图联系过她,慎怡当时猜的是没有,因为纪则明过了将近一周才出现在她面前——应该是企图和好,却发现自己被关进小黑屋了。 她冷着脸看着学校门口停着的那辆车,突然想起初见那天他坐在车里叫她,只露出来的半个脑袋。 她想他是傲慢的。 慎怡很想当做看不见,直接绕开走,可走到一半还是忍不住停下来。 舍友问她怎么了,慎怡倒吸了一口凉气,说她有点事要办。 “抱歉,不能跟你们一起吃饭了。” 两个舍友相视一笑,“去找那个……”她们还比了个奇怪的手势,“玩弄你的男人?” 慎怡没否认,往回跑。 奇怪的性癖 纪则明是当天就发现慎怡把他拉黑了。 他先是复盘了一遍那天的过程,又尝试站在慎怡的角度去思考了一下她的情绪与感受,觉得自己似乎确实是做得不妥。 他在情话那个环节做的就不是很好,最后一关还搞砸了,慎怡对他的综合评分不会很高也正常。 但纪则明没想到会直接不合格。 他在输入栏里想了很久,一个字都没打出来。说句真话,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是个没恋爱过的人。怎么表白都是慎怡制定了标准,他只负责达标,如今翻车了,真的迷惑又无措。 那两天去上班,他还问了几个同事。 有一个女同事的妹妹也在上大学,纪则明听过她私底下吃饭的时候吐槽家里小孩不听话,乱谈恋爱就算了,还喜欢跟男朋友吵架,一吵就要来找她判断,非要找个谁对谁错。 “真的,你们都不知道,我都快被这对小情侣烦死了。” “您先别烦,陈姐,我有问题想问。” “……纪则明?”她笑了一下,没想到这位成熟哥居然会向她提问,“你最近也谈恋爱了?” “不算吧,”他犹豫一下,“是这样的,姐。” 他简略地复述了一遍过程,但是着重地强调了慎怡的表情、措辞和态度。 对方听得面如便色,沉默良久,冒出一句:“你有病吧?” 女同事不喜欢听妹妹恋爱的陈词滥调,倒是对纪则明的事情感到新鲜和兴奋,花了整个午休来授课,还写了个关系分析图来和他阐明事情的影响。 “总的来说,你先去找她。” “万一她不想见我呢?” 女同事啧了一声,“那你能够就此消失在她的世界里,再也不打扰她吗?” 好像不能。 至于为什么一周后才来找慎怡,是因为纪则明觉得空手去哄人显得很没诚意。如果真的取了三万块钱现金送给她,估计慎怡这辈子都不会再和他说话了。 于是纪则明一下班就去把那条要等的项链买了下来。 慎怡拉黑的是微信,他还有她的电话号码。纪则明人都已经在她学校门口了,还在想要怎么约她出来见面。 短信还没编辑完,车窗就被敲了敲。 他降下车窗,看到那张气鼓鼓又假装无所谓的脸。 慎怡后来想,如果那天她没有走正门,没有要去外面吃饭,没有决定回头,她和纪则明是不是就会错过了。因为即便她看到了发过来的短信,也还是会赌气拒绝。 是她想选择他。所以才会给他这个机会。 但好在纪则明也没那么傻逼,这次来真的带了首饰。 不便宜,够漂亮,因为有前面的插曲,很好地弥补了慎怡在知道价格后的愧疚。 “嗯……那这算不算是我们的定情之物?” 慎怡冷笑,“想得美。这是你以男朋友的身份第一次惹我生气后给我买的补偿,懂吗?” 纪则明后来想,他大概是那时候奠定下了奇怪的性癖。 他觉得慎怡闹脾气的样子,很性感。 * 在去宠物店的路上,慎怡坐在副驾驶上无端想起这些事情。 她并不知道纪则明也会在这段感情感到折磨和苦恼,因为他从来没说过这些事情。同样的,慎怡也不会告诉纪则明她那天其实不想敲他的车窗。 两个人一进一退,进得刚刚好,退得也刚刚好。 她眨下眼,突然说,“纪则明,你能不能给我买个礼物?” “嗯?” “嗯什么?” 奶黄包被装在后座的航空箱里,安安静静地舔着毛,岁月静好到爸爸妈妈都有些愧疚了。 纪则明看了眼小猫,又看了下慎怡。 “怎么突然想要礼物?” 慎怡一般有什么想要的东西,都会直接刷亲属卡。数额稍微大一点的,就会先和他撒个娇作为通知,并不会这样子问。 “纪念女儿绝育。” “……” 他听得想笑,“那应该是买给女儿,怎么是买给你?” 慎怡一下子变得幽怨。 “不可以买给我吗?” “可以……” 他还没说完,就被慎怡打断了。 “你知道你有多久没有送过我礼物了吗?” “纪则明,你真的很喜新厌旧。有了女儿,就不喜欢我了?” 那个香奈儿的耳环躺在慎怡的首饰盒里,甚至连标签都还没撕下来。 纪则明这些年被她安的罪名没有一万也有九千了,他已经丧失辩解权很多年了,于是只能平静地点下头,说好,给你买,想要什么? “这当然是你自己想啦!”慎怡大叫,“怎么还要我给你出谋划策啊?” 他突然福至心灵,“这样,我去银行给你取三万块钱,你自己挑喜欢的。” 话都还没落地,两个人都笑了出来。 慎怡夸张,笑得花枝乱颤,东倒西歪。 一直到纪则明停好车,她才收敛下来,说,“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被钱砸就觉得被侮辱了的小女孩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多点羞辱我……啊!” 纪则明听不下去了,抓了下她的丸子头。 “下车了。” “纪则明!” “你披头发更好看。” “纪则明——” “嗯。” “……” 猫狗双全 两个人提着箱子进来,纪则明到前台去确认预约时间,慎怡跟在后面,拿出手机紧急搜索演戏小技巧。 等他回来了,慎怡就马上把手机屏幕亮给他看。 “快学。” 听说如果不演的话,会被小猫咪记恨的。 纪则明表情认真地看了一眼几秒,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吧。” 慎怡一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没当回事。 进了手术室,医生把小猫抱出来的时候先是惊讶了一下她的重量,然后开始夸这品相是真的很漂亮。 “还是三花,大美人,是该绝育。” 慎怡端起妈妈的架子,“是啊,我每次带她去小区楼下玩,经常会有流浪猫凑上来。” 她的手肘撞了下纪则明,“所以早点绝育好,免得以后出问题。你说是吧?” 医生笑,“你们有没有想过给她做繁育?我猜测她血统应该很纯,生的孩子会很好看,价格也高。” 纪则明义正严词,“没考虑过。不用。” 慎怡附和,“我只希望她能当幸福快乐的独生女。” 纪则明看了她一眼,慎怡骄傲地挺起胸脯。 他看得想笑,又抓了下她的丸子头。 慎怡这次不惯着他了,手伸到后面狠狠地拧了把他的后腰肉,因为前面都是硬邦邦的揪不动。 她小声说,“我宠你也是有个限度的,纪则明你要懂得珍惜。” “好好好。” 医生已经做完了常规检查,摸着奶黄包的尾巴,“行,那我带她过去了?” 小猫毫不知情,还蹭了下医生的手心。 慎怡硬是挤出两滴眼泪,“宝宝,妈妈爱你。” 她伸手要来抱,医生以为她想要术前安慰小猫,结果递过去她却没接,一下子明白过来,笑道:“是我,是我给你做的绝育,别恨你妈妈。” 他又看了眼纪则明,补充:“也别恨你爸爸。” “……” 家长在外面等候。 今天早餐吃得晚,他们就没吃中午饭,纪则明估算着慎怡应该要饿了,提议自己出去买点吃的。 慎怡点点头,整个人懒洋洋地瘫坐在椅子上,脖子缩进羽绒服里,“我要吃关东煮。” 她这个食欲,有想吃的东西不容易。 纪则明没和她讨价还价,带着车钥匙出去了。 他走了没多久慎怡就开始犯困,但又担心小猫,索性坐直起来玩手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刚才搜索过,大数据开始给她推送各种小猫的美照和可爱视频。 奶黄包是两周年纪念日的时候,纪则明送给她的礼物。 起因是,慎怡和他去探宠物咖啡店,纪则明被蹭了满身猫毛,慎怡却被小猫咬了一口。 店家一边赔礼道歉一边发放优惠券,纪则明负责和他们沟通,慎怡全程一句话都没说。 去医院打完针回家的路上,纪则明怎么撩拨她聊天,慎怡都没反应。 她觉得很伤心。不是因为被咬了一口。 她委屈地说:“小动物都不喜欢我。” 无论是狗狗还是猫猫。 纪则明当时听完,什么也没说,摸了摸她的眼睛,确认她没掉小珍珠。 慎怡以为这就是他安慰人的方式,根本没想过他会买一只猫送给自己。 “我挑了很久,猫舍说这个品种很亲人。” 经历了两年的修行,大直男说情话已经不需要参考,信手拈来。 “慎怡,就算小动物不喜欢你,我喜欢你。” 她听得眼泪狂流。 那天他们抱着小猫拍了一张照片,慎怡眼泪汪汪地配文:猫狗双全。 这张照片很快收到朋友们的点赞和评论。 有一个共友评论:“狗在哪?” 纪则明回:“在这。” 慎怡哭着哭着,生生笑出一个鼻涕泡。 电热毯 “观察一到两个小时,如果没事的话就可以领回家了。这三天最好细心照顾下,小猫绝育完以后会很脆弱,尽量多陪伴它。” 慎婕心疼死了,从医生怀里把奶黄包抱过来,一直到回家视线都还粘在猫身上。 纪则明倒车的时候听到她突然大叫了一声完了。 “明天是不是要回叔叔阿姨家吃饭来着?怎么办?要带着女儿一起去吗?” 这是上周纪则明出差前就约好的事情,他当时赶凌晨的飞机,没时间,算下来已经有将近一个月没回过家了。这周怎么也得去一趟。 “让他们过来就好了。” “这像什么样子?” 慎怡咬了下舌头,因为父母从小言传身教,她对这种长辈之间的相处之道非常敏感。 婚前同居这件事情她犹豫最多的就是男方父母的态度。 虽然在还没有确认关系之前,两位叔叔阿姨就对自己颇为照顾与疼爱,但是身份不同的话,慎怡该表现出来的乖巧也要不同。 “朋友的女儿”吃过一顿饭以后就可以分道扬镳,“儿媳”却是要长长久久地共处。 慎怡因为懒,搬出来以后连自己家都不怎么回,就更别提主动拜访纪则明他家了。她要么装死,要么和纪则明一起。 纪则明这段时间忙,可慎怡不忙啊。她害怕长辈计较出这个结论,从而影响自己在他们那里的印象。 用纪则明的话来说,她就是典型的既要又要。既要悠闲自在,又要他人口中的贤惠。 不过终究是自己的女朋友,纪则明觉得她的“贪婪”无伤大雅。 他安慰道:“我们还在恋爱中,你不需要提前代入妻子的身份给自己压力。我说现实一点,慎怡,你还很年轻呢,你贪玩是正常的。” “……你能不能总是用一种老年人的语气和我说话?跟我爸似的。” “……” 他扶了下额头,“明天我去买菜,你负责收拾家里,怎么样?” 那岂不是要她来接待叔叔阿姨?万一纪则明花的时间长,岂不是要她与家长们共处一室? 慎怡能做会做,但是她害怕单独面对长辈。 “要不我去买菜吧?” “你?”纪则明把头伸出去,车身一侧被修补过的痕迹已经看不出了,可慎怡一看就知道他在看哪里,果然,他接下来就说,“你确定吗?” 她上上个月倒库蹭掉了几千块钱。 不仅刮了自己的,还祸害了隔壁车位的。 慎怡想了一下,“这样,你把我载回家,我把我家的电瓶车偷出来。” 她还真敢想。 纪则明受不了了,拍了下她的脑袋,拔了钥匙下车。 “这么冷的天,还下雪,开电瓶去买菜?慎怡,我爸妈如果知道这顿饭是用你的气血买回来的,我不知道我得挨多少批评。” 他拉开后座把奶黄包提出来,慎怡也解开安全带紧随其后。 “唉……那好吧。” 古灵精怪的人也没辙了。 * 可能是提到了气血的问题,纪则明晚上给她泡了杯红枣枸杞茶喝。慎怡对养生没什么追求,这个甜甜的,她勉强喝一下。 她躺上床以后就不会轻易下来了,纪则明得端着杯子站在床边喂她喝。 他已经是熟手了,不过今天装茶的杯子是新的,慎怡不是被烫到就是喝不到,索性捧着杯子说,“我自己来吧。” 待会如果倒到床上了,这男人肯定会崩溃的。他有轻微的洁癖,虽然慎怡觉得不是轻微那么简单。 他能够接受自己在床上喝东西已经是极限了,慎怡在约法三章之前还会在床上吃东西。 纪则明的手伸进被子里,摸到她的脚,皱眉:“怎么这么冰?” “不知道啊,因为现在是冬天?” 他抬手把暖气又调高了两度。 “照我说,还是买张电热毯,不然真的会被冷死的,大人。” 纪则明不喜欢电热毯,一是触感,二是危险。 慎怡认为那是因为他没有享受过电热毯的温暖。 纪则明对这个提议充耳未闻。 他的手刚才拿过杯子,这会儿还是热的,单手捂住了她的两只脚,人工取暖中。 慎怡心里满意,嘴巴不饶人。 “大人!您就听小人一句劝吧。” 纪则明用另一只干净的手去捂她的嘴巴,“喝你的。” 慎怡就闭嘴了,把脸埋进杯子冒起的热气里。 其实她说,也只是说来玩。 她不是第一次和纪则明过冬天,更不是第一次和他睡,没有电热毯也好好地过来了。 电热毯是她生活习惯的一部分,却不是纪则明的必需品。两个人需求不同,共度时总要有一个人妥协。 纪则明已经为自己妥协了很多,慎怡觉得自己也要适时地让步。 双方互相迁就,才不至于到彼此拉扯的地步。 说白了,她就是对他的爱感到愧疚,也要想付出。 如果纪则明明天真的买了一张电热毯,那慎怡不仅不会开心,可能还会从睡上电热毯的第一天开始失眠。 她会控制不住地猜测,纪则明睡得舒不舒服?睡得着吗?会难受还是觉得和电热毯相见恨晚? 只有她一个人幸福的感情不是爱情。 她要纪则明也因为有她而感到幸福。 * 说点题外话,算是闲聊的,我冲浪刷到的两件事情。 1网上关于男女主取名的繁复程度不一的争论。我想了下我发现我好多女主的名字都是两个字!这个真的就是巧合,没有任何轻视女主的意思。 2这种的题材很容易是作者和她的亲亲老公的日常……我没有哈,这两没有任何原型!所有的情节都是我绞尽脑汁想出来的,没有参考任何情侣或是自己/朋友的现实经历,大家不用担心。 不要赤身裸体地在我身上爬来爬去(微h) 纪则明端着她只喝了一半的杯子去洗,慎怡躺在床上还在想这件事情。 她觉得自己真的是特别特别好的一个小女孩。 纪则明一进来就看到她捧着手机傻乐的样子,他掀开被子躺下来,“在看什么?” 她在和她朋友聊她的恋爱信条。纪则明一问,她却说没什么。 他们两几乎不会去和对方倾诉自己的心路历程,或是一些感情上很细微的东西。 慎怡的朋友问过她,如果产生了误会或者分歧怎么办? 慎怡想了很久,她说她和纪则明不会有矛盾。 首先纪则明的情绪和思想都非常稳定,其次慎怡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都只在自己的脑袋里暴动。 如果真的到了无法遏制的地步,她才会向纪则明发难。 用莫名其妙的方式和方法。 纪则明总说她作。 慎怡说:“你居然觉得我作?”她很生气,她觉得这并不是一个美好的词。 他却说,“网上不是都这样说吗?小作精?我觉得这样很可爱。慎怡,你的性格可能确实不太好,但是我觉得很好。” 他说他觉得很好。 慎怡想,那就行了,因为她又不是别人的女朋友,不用别人觉得好。 她只要纪则明觉得她好。 纪则明睡前有冲浪的习惯,不过和慎怡不同,他一般都是看点体育电竞或者动漫之类的资讯。 看动漫这一点真的让慎怡很感动,她对每一个让她觉得纪则明和自己是同阶段人的点都很感动。 “你最喜欢的动漫是什么?” “eva。” “什么?” “新世纪福音战士。” 慎怡闭嘴了。 比起纪则明,她的网瘾显然要重很多。但是如果纪则明专心致志地在玩手机的话,她又没有那种想要上网的心情了。 不过她也不会因为自己没有心情就去骚扰纪则明。 她会开始唱歌。 没有前奏没有伴奏,直接声泪俱下地开始唱高潮。 纪则明问她,“今天唱的这个叫什么?” 她说不知道,只是最近很火。 “……” 唱累了,慎怡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纪则明再看下去眼睛要给看坏了。 她在被子里翻天覆地,企图让自己和他贴在一起的部分更多。 纪则明的视线还停留在手机上,他抵着慎怡的头,“不要赤身裸体地在我身上爬来爬去。” “我有穿内裤的。” 他抬手捏了下她聊胜于无的小背心下包裹着的胸乳。 慎怡就喜欢欲盖弥彰,净挑些贴身的、漂亮的、蕾丝边蝴蝶结一个不少还不带胸垫来穿。 但凡她穿的是普通内衣,纪则明都不会总是兽欲大发。 然而,他也很清楚,慎怡这样穿并不是为了勾引他,而是想让自己又漂亮又舒服。 纪则明一个字都看不下去了,他心里叹了口气,摁着她的头把手机放好。 他握手机的那只手一直都放在外面,冷得不行,直接伸进被子里摸到慎怡的时候,她被冰得整个人起鸡皮疙瘩。 “你是不是神经病?” 他摸了好几把大腿,慎怡被摁着逃不过也躲不了,像泥鳅一样在被子和他的怀抱之间乱窜。 “错了错了,纪则明!” 他根本听不进去,享受死了,喜欢她蹭来蹭去,期待被她蹭到敏感部位。 “给我暖暖。” 他沿着小背心的下摆伸进去,摸到慎怡软绵绵的胸。 她胸不大,因为她浑身上下都没几两肉。但是也不平,一只手握上去刚刚好,饱满的一团,熨着他的手心。 纪则明闭着眼,从喉咙里发出近似高潮时的呻吟,被慎怡捂住了嘴。 “干什么干什么?” 叫那么骚干什么! 她不知道,纪则明是在回忆刚才看到的一幕。 她贴上来的时候从他被子里冒出来,胸口泄出大片雪白的肌肤,浑圆的胸型几乎有一半都赤裸,乳头在背心的包裹下显得更加明显。 要露不露最磨人。 他越想就越用力气去揉,直到慎怡说疼,说滚。 “硬了。” 纪则明的手有温度了,不怕她骂了,探进去摸她的屁股。 慎怡真的很神奇,明明很轻,四肢纤细,不穿衣服像根火柴人,可捏起来总是有肉,好像能掐出水来。 她暴怒,“你是真的老年痴呆了,我再瘦也是有脂肪的,人体是有水分的!” 她根本不懂。 忽略她还在挣扎的暴动,纪则明闭着眼向她献吻。 她根本不懂一个男人能有多下流。 * 如果机制没改的话网站是发文七日内达到七十颗猪猪上新书榜,看了下日期已经过了七天了,我暴哭,开始摸鱼╰_╯ 纪则明非常喜欢把她弄得湿乎乎水汪汪地再肏 慎怡今晚其实没有什么做爱的心思,她往纪则明身上爬是因为他体温高,暖和,仅此而已。 但是男色在前,她不太想克制自己,看着他的唇瓣凑上来,她便顺水推舟地吻了上去。 女人和男人的吻并不一样。 如果是纪则明亲她,从唇瓣相触的那个瞬间,他就会把自己的舌头伸进来,长驱直入,持续地纠缠她,让她觉得强势又色情。 慎怡却不同,她只会蜻蜓点水地碰一下。即便贴在一起,她也只会用舌头来舔他的唇瓣,没什么侵略的意思。 纪则明偶尔会很想念她的这种亲吻方式,绵绵软软的,像一个小拳头砸在胸口上,震起的都是柔情。 亲到后面慎怡没忍住笑了。 她知道自己吻技很差,但很喜欢摆架子,她勾起纪则明的下巴问他,“怎么样?是不是亲得你很有感觉?” 她的本意是开玩笑,比起其他反应,她更希望纪则明笑,然后敲下她的脑袋,说慎怡你有病。 然而纪则明拉着她的手,往裤子里摸。 “嗯,更硬了。” 比声音更快钻进她感官里的是手心传来的炙热,那块隆起比他身上所有的地方体温都高。 慎怡动了下指尖,摸到他的耻毛。 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这上面根本没有神经系统,但纪则明还是仰着脖子喘了一声。 慎怡听得脸红心跳,知道他肯定又是在暗搓搓地勾引自己。 她忍无可忍,把手抽出来,去拿避孕套。 “做做做!做还不行吗?” 得了便宜还卖乖。 纪则明看她拉开床头的抽屉,掐着她的腰,不准她跑。 慎怡原本是趴在他身上,现在变成坐在他腰上,她为了拿东西俯下了身体,浑圆的乳房便香艳地外溢。 牛奶一样的白色,肉感十足。 纪则明看了两秒,伸出舌头勾了一下。 慎怡跪在他两侧的双腿几乎是瞬间就夹紧了。 “……你干什么?” 她的声音变了调。 纪则明看着那颗小小的乳尖被他稍微一碰便挺立起来,抵着薄薄的布料,好似要钻出来。 他几乎能看见颜色。 忍着下身略痛的感觉,他又用拇指和食指捻了一下。 慎怡哼了一声。 不是生气时短暂的气音,而是悠长柔媚的呻吟。 纪则明变本加厉地玩弄起不乖的乳尖,还不忘把她攥在手里的套拿过来。 他自己都拆开了,还要慎怡给她戴。 “快点。” 他的语气变得局促,慎怡反而就没那么讨厌他命令式的语气了,反而听得心头一颤。 手忙脚乱地给他戴好,原以为就要进入正题,毕竟纪则明都硬成那样了,再不插进来不得难受死。 但慎怡忘记了,纪则明有的是自制力。 他操弄时的粗暴让她时常忽略他对前戏的喜爱。 纪则明非常喜欢把她弄得湿乎乎水汪汪地再肏进来。 “这里是不是长大了一点?” 他坐起来,把人往上托了一点,让慎怡赤裸裸地坐在他勃起的性器上。 柔软的腿心被抵着,上面的胸乳也不放过。 这个姿势慎怡要比他高一点,纪则明稍稍低头就能亲到她的胸,换言之,慎怡低头也能看到纪则明埋头在她胸前吃奶的模样。 不知道是哪种认知更让她觉得羞耻和刺激,慎怡夹着腿,几乎要把他的鸡巴含进去。 如果不是还穿着内裤,凭借小穴的吸力,他的龟头可能已经被含入了。 可即便隔着一层布料,纪则明也能感受到她的湿润。 慎怡敏感得像颗含羞草。 他手指稍微一勾衣服,整个浑圆的奶子就露了出来。 他原本只是在亲赤裸在外的肌肤,隔着吊带的布料揉弄整团,这会儿直接把她剥光了。 “嗯?” 他还在问。 慎怡无法忽略耳边传来的嘬嘬声,她一想到纪则明在亲她的胸含她的乳头她就觉得腿软。 “……我都多大了?不可能还在发育了。” 她抱着纪则明的头往胸上摁,一是不想再看到他的脸,二是想他亲得更用力一点。 纪则明的舌头勾着乳尖不停打转,上面的小孔被他细致地舔过,他含了又含,吐出来的时候变得红艳艳的。 他没忍住,扇了一下。 慎怡的上半身马上倒下来,伴随着类似哭腔的呻吟,把他搂得更紧了。 纪则明安抚似的亲了亲她的乳沟,高挺的鼻梁埋进去,深深地嗅了一口。 家里的沐浴露是什么味道的他再清楚不过,可慎怡的身上总是会存在只有他才能闻到的香气。 他的手心从胸摸到小腹,绕到尾椎骨往下摸,揉弄起她的屁股。 慎怡把脸埋在他的肩膀处不肯抬起来。 纪则明往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宝宝,你知不知道?你的腰一直在动。” 一边干她一边揉她(h) 慎怡的穴一直在磨他。 她抱着男人不肯松手,噫噫呜呜地求:“插进来……呜呜……纪则明……” 纪则明今天其实非常想给她舔。 他的手指从内裤边缘伸进去,刚摸到后穴慎怡整个人就开始往上怂,抱着他的脖子不断贴近他的胸膛,直到毫无间隙,整个胸乳都压在自己的下巴处。 纪则明舔着她白嫩的乳肉,往更深处探索。 都还没摸到穴口,就已经摸到滑腻的水液了。 他沾湿了手指去摸她柔软的阴阜,寻找藏在褶皱里的阴蒂。 水太多了,几乎没有什么摩擦力,可慎怡还是可怜兮兮地哭,蹭着他,摇起小屁股。 纪则明用另一只手扇了她的臀部一下,本是想让她老实点,结果慎怡直接扯开嗓子大哭。 “纪则明!呜……快点、你快一点……” 即便是性欲上头,慎怡也仍然是居高临下的。她在他面前一向趾高气昂,不肯服软。 纪则明原本想磨一磨她,即便今天她的耐心已经不能支撑时间让他给她舔,先用手指高潮一轮,也能加深她的渴望。 明天爸妈要来,慎怡肯定是不能睡到大中午的了。 她很有可能只做一次就偃旗息鼓。 这样浅浅勾引一下她,或许可以从一次变成两次。 “啧。” 纪则明的美男计失败,脸色也变得阴沉下来。 他擦了下慎怡的眼泪,看到她哭得红扑扑的脸蛋,又觉得心软,摸着她的脸颊问。 “你要坐在上面?骑我?还是别的?” 肉棒已经很硬很硬了,女上的姿势难入。可慎怡被他吃奶吃得浑身发软,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扶着他的肩膀就要往下坐。 纪则明捏着她的腰身控制着力度,看她把柱身握住,慢慢地吞进身体里。 感官上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 慎怡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撑开了,含入头部的瞬间,避孕套上的润滑和她自身的水液减缓了摩擦,几乎感受不到什么痛感,只有被填满、被扩张的撑感。 “呜呜……” 她的眼泪落在纪则明的腹部,跟下小雨一样。 纪则明咬着牙,扶住她的臀。 让她再慢一点,整根吞进去。 “不行不行不行……” 慎怡吃到一半就退缩了,想跑,被纪则明扣着双腿继续。 他涨得发疼,整根性器在她身体里膨胀。慎怡临阵脱逃,他强硬地要往里插。 “你最熟悉它了。”他低声说,“不准偷懒。” 这个尺寸她吃过无数遍,怎么可能会吞不下? 慎怡抿着唇摇头,眼泪也一起摇出来,本想装下可怜,结果纪则明见状,直接把她摁下来,支起双腿,腰部猛地发力,直接撞了进去。 “啊……” 她的声音都变得嘶哑了,宛如小兽求救般的呜咽。 慎怡不断地在念他的名字。 纪则明纪则明纪则明。 她每喊一次纪则明就“嗯”一声,同时带动腰部狠狠发力,往她身体里插。 肉体碰撞得太剧烈,伴随着高频率的抽插捣出噗呲的水声,和慎怡黏黏糊糊的呻吟一起,在深夜的卧室里回荡。 “不要、不要……”她的指甲陷入纪则明的肌肤里,松手的时候留下小小的月牙,带着浅淡的痛感,在刺激他的神经,“换个姿势……” 纪则明没说话,扶着她把自己拔出来。 慎怡刚刚高潮过一次,腿肚都软了,四肢汗津津的,想爬开。 还没走出一步,就被拉扯回来。 “不……不……嗯……换个姿势……” 她嘴上说着换个姿势,其实就是临阵脱逃,爽了就要跑路。 纪则明太熟悉她的话术了,沉默就是此刻最好的解决办法。 不跟她讨价还价。 他把人翻了个面,让慎怡躺在自己的身上,掰开两条细腿,扶着柱身就埋进来。 “嗯……” 慎怡发出悠长的呻吟,他知道这是还撑得住的意思。 她刚高潮完,穴口还在剧烈收缩,淋淋沥沥的水因为没了堵塞才淌下来,这会儿再插回去,里面又湿润地咬上来。 纪则明被夹得喘了口气,手指摸到她的大腿内侧,在她的惊呼下摸到那颗挺立的阴蒂,一边干她一边揉她。 慎怡这下连求饶都说不出来了,眼泪不断地掉,浑身像过电一样战栗,抽搐着小腹。 这个体位几乎要将她操死,平坦的小腹显现出微微的隆起,她感受得到薄薄的皮肤几乎裹不住纪则明剧烈的操干,又怕又哭地挣扎。 越是紧张她含得越深,纪则明轻而易举的就能顶到她的深处。 他绷着下颚,在一遍又一遍的抽插里抵抗射精的快意。 可慎怡却一点都受不了,被肉棒不断磨过深处的软肉和凸起时,哭哭啼啼地喷了几遍。 纪则明在一片濡湿里射了出来。 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慎怡感觉自己好像跑了一场马拉松。 她失重地坠落,背部紧紧地贴上纪则明的裸体。 两个人身上都是汗,他却一点不嫌弃,亲着她脖子。 慎怡有气无力地咒骂:“我恨你……” 纪则明在她肩后贪婪地吮了一口:“嗯。” “谁洗床单?” “我。” 慎怡闭上眼,觉得他有进步,现在知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了,谁弄出来的谁收拾。 结果第二天他爸妈过来的时候,看见阳台外晒着的床单,问怎么弄脏的,纪则明居然说。 “小猫昨晚在上面尿尿了。” 小狗东西 “我早就说了,你们两个都这么忙,平时都没个人在家,养猫多麻烦。” 慎怡捂住了奶黄包的耳朵,“没有,阿姨,不麻烦的。” 纪母笑了一下,没说话。 慎怡其实有些忐忑,但她又是不会忍气吞声的性格。 这既然是买给纪则明的房子,那他就是这里的主人。慎怡也好,猫也好,只要他允许他愿意,谁生存在这个地方,别人为什么要指手画脚呢? “嗯。”他很快附和,“不麻烦。” 这下爸妈都没有话讲了。 今早两个人起晚了,菜是跑腿送上门的。纪母一看青菜,就知道这是隔了夜的。 纪则明在厨房里忙,慎怡不敢一个人在外面,两个人本来就站得挤了,他妈妈还要凑过来。 “你们谁买的菜呀?” 纪则明也不撒谎:“外卖。” “连食材都要叫外卖了?” 慎怡蹲在地上削土豆,小声解释道:“阿姨,实在不好意思,今天我们两都起晚了。” 纪母只要是听到她发言就会微笑。 可慎怡知道那不是一种包容,因为如果她真的满意,就不会当着她的面把这些话说出来。 表面上是责怪纪则明,实际上也在敲打她。 “小怡,阿姨不是说跑腿买菜不好,我也知道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喜欢省事,图方便,只是自己挑选的总归会比别人拿过来的好,你说对不对?经过别人之手的,不知道添加了什么东西……” 纪母一开始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性格。 起码在她和纪则明同居之前,她都不会摆出长辈的架子和自己说话,更别提说教了。 不过那时候大抵是因为,她觉得慎怡不会和纪则明谈太久。 既然不是儿媳,就没必要闹得难看。又是朋友的女儿,分手了也要好聚好散。 只是两人既然做出了更进一步的决定,于是她的挑剔和严厉也更上了一层楼。 慎怡都明白。 所以她乖巧地点头,卖乖,“放心吧阿姨,我相信纪则明的手艺一定会把三分的食材做出十分的美味。” 纪母抿了抿唇。 纪则明见缝插针:“您最近不是老抱怨自己腰疼?去坐着吧,这里有慎怡。” 言下之意就是别说了,走。 他护短,帮着慎怡装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纪母摇摇头,回到客厅。 纪父正蹲在地上逗着猫玩,只是猫恹恹的,没怎么理他。 看到妻子从厨房里出来,他嬉皮笑脸地说,“你看着猫,多肥,小怡养得真好。” 没人理他,他又开玩笑道:“被赶出来了?” 纪母翻了他一个白眼。 “人家都不需要你帮忙,怕你累,你怎么还恼上了?” 她往沙发上一坐,“你瞎说什么?我恼什么?” 纪父笑了一声,这还没生气? 想也知道,她肯定又是跑到儿媳面前摆她的婆婆架子,结果被偏心的儿子冷眼相待。 “我说你啊,别老是往鸡蛋里挑骨头。” 纪父想抱猫,但猫挣扎,厨房里传来慎怡的声音,“叔叔它昨天刚做完手术,您小心一点。” “哦、哦。” 纪父忙不迭地把猫放下。 他没了乐趣,只能和假装看电视的妻子聊天。 今天天气好,大晴天,阳光灿烂。 纪父看着阳台,“则明这装修真的不错,明明比我们现在那房子小了一点,但看起来开阔多了。” 房子是他们全款买的,装修则是纪则明自己出的。 “我的建议他是一点没听。” “年轻人的审美怎么能和你一样呢?” “你什么意思?我不年轻了吗?” 踩到雷点,纪父赶紧道歉,“哎哟,我可没这样说。” 纪母冷哼了一声。 “我想去里面看看。” 自从慎怡住进来以后,他们便很少过来这边了。男人独居的房子和有女人住的房子几乎完全不同,有了慎怡,家里很多软装都变了样。 纪父还蛮喜欢参观的,这会儿心痒痒,被纪母摁下来。 “说难听点这是他们俩的家,我们是客人,你这样转来转去像什么样子?” “什么客人,这不是自己儿子吗……” “儿子就没有隐私空间了?那小怡还是别人家的宝贝女儿呢。你怎么不说?” “那你刚刚还在里面对人家挑三拣四,你这个人真是,怎么净说别人不说自己……” “你……” 他们细声吵着,厨房隔着半掩的玻璃门,其实都听得见。 慎怡削完土豆以后就一直蹲在地上,玩手机。 听到这里,也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纪则明的勺子刚好落下来,在她唇边,“尝尝味道。” 她抿了一口,“还可以。” “我尝着淡了点。” “叔叔阿姨年纪大了,吃不了口味太重的。” 纪则明便没再在里头加盐。 沉默了一会儿,他垂眸瞥了一眼慎怡。 “不高兴?” 慎怡挠挠脑袋,“没有。” “你知道我的,我就这样。别说你爸妈了,我和我爸妈待在一起我都觉得不是很舒服。” 真不是慎怡不孝顺或者是没良心,是她真的学不来讨长辈欢心的那一套。 不止是她,她身边的朋友也差不多都是这样。 说到这个她就会觉得纪则明特别厉害。因为他总是在人情世故上游刃有余,尤其是在长辈之间。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慎怡一边看着外卖页面,想着下午的奶茶,一边喃喃自语。 “嘀嘀咕咕地说什么呢?” 纪则明不想她胡思乱想,轻轻踹了她一脚。 “去,拿个盘子过来。” 慎怡往另一边挪了挪,“你自己拿嘛,就在旁边。” 她拿的话还得绕过去。 从今天早上睁眼开始,所有的活都是纪则明一个人在干。包括洗床单、拿外卖、检查猫咪的伤口、晾衣服、打扫客厅。 慎怡躺在床上,滚了又滚,不肯起来穿衣服。 以前在家长面前,她恨不得化身丫鬟。 现在是装都不想装了,直接躲到他身边来,免得挨骂。 纪则明伸手揉乱她的头发,骂了一句。 “狗东西。” 纪则明很少骂人,骂也只会骂那么几个词汇,慎怡听的最多的就是“狗东西”。 这三个字脏不脏全看他的语气和表情。 可慎怡是个很会找茬的人,尽管纪则明很多时候都不是真的用这三个字来骂她,只是被她气着了又无可奈何,她也觉得不满。 “你能不能文明点?” 纪则明沉吟了一会。 “……小狗东西?” 慎怡:“……” 婚姻本就定下了一定的标准 yehua6.com 吃饭的时候纪母倒是没在菜上面说什么了,可能是他们家的习惯使然,纪则明吃饭的时候也不太爱说话。 只是想到有一段时间没见,这次吃饭也不会待多久,家长们还是选择把关心和体贴放在餐桌上说。 关心的是慎怡,要体贴的也是慎怡。 倒不是不理会纪则明,而是因为他们平时会有联系,不用刻意找一次机会来耳提面命。 这也是慎怡每次和家长们吃饭都如坐针毡的原因。 纪母聊生活上的琐事,纪父问工作中的问题,从养猫到底好处多还是坏处多到你们单位今年又招了几个人,你们领导最近好不好,城市规划到哪里了,哪块地皮的房产会涨价,近来社会政治形势怎么样……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yehua5.com 公务员这个职业在家长们眼里是个金饭碗,放到相亲市场比留过学还有用,纪母对慎怡最满意的就是职业,忙不是很忙,有充足的假期,够悠闲够稳定,是贤妻良母的标配。 所以纪父问她那些问题,纪母也会附和。 然而慎怡考这个岗位纯粹只是为了躺平,对这些国家大事根本不敏锐也不感兴趣,她只答得上来一些基本的问题,偶尔来一点办公室的小八卦,除此之外也挤不出什么好话了。 “我记得你们科长今年生了个孙女吧?你见过吗?” “见过谁?” “他儿子儿媳啊。” 这怎么能见过啊。 人家结婚的时候慎怡都还没有入职。 她也不是逢年过节就拎礼物登门拜访的谦虚小辈。 慎怡忐忑难安,她和长辈的相处方式就是尽量避免拒绝和反驳,最好不要说否定的语句,所以纪父聊到她大领导买的字画不够高雅的时候,慎怡都没反驳。 这会儿问到类似自己八大姑的表妹的姐夫离了几次婚的问题时,慎怡不得不摇头了。 好在纪则明有眼力见,觉得差不多时候了,开口打断了他们的发问。 他不能一上来就护着慎怡,毕竟父母有好奇心需要尊重,他们想了解慎怡的工作性质和情况也是情有可原。 可家长还是提了一句:“小怡,你这样不行啊,得和单位的人多熟悉熟悉。” 这句话背后隐含的意思可太多了。 慎怡如果有人脉的积累,是可以直接作用于纪则明的。 纪则明家是做茶叶生意的,从他爸爸手里接管了一家当地颇具声望的茶室。这工作从他爷爷那辈开始经营,原本没想着会落在他头上,是他前两年主动揽了过来。 外行人乍一看并不十分赚钱,可慎怡跟着纪则明多少也了解一点,茶叶并不是他们主要的收入来源——形成一种招牌,一种效应或一种标志,在本地商会里站稳脚跟后吸引的人脉和资源,再从多方面发展起来,才是真正的生财之道。 纪家的茶室除了贩茶以外,还会提供一个类似于小型会所般的平台给予他人品茗,以及充当古玩、玉器之类的中介。 虽然并不像小说里的霸总那般威风,但在其生存的区域里,纪家还是有些分量的。 纪则明从小就是个优秀的小孩,毕业以后到企业里上了两年班以后回来当掌柜,人人都以为他是终于明白了社会的险恶,想要吃家里的煮熟的饭,等着他做出成绩。 而慎怡作为他的伴侣,甚至是已定的配偶,在事业上多多少少得给予他助力。 并不是说非要家世显赫神通广大才够当他纪则明的老婆,而是婚姻本就定下了一定的标准。 慎怡虽是纪家父母朋友的女儿,但如果真的计较起来,她们家是不比纪家的。 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她父母给她的嫁妆和纪则明给他们家的彩礼,放在天平上很有可能不平衡。 谈恋爱可以随心所欲不理世俗,纪则明和她之间也不存在什么阶级,但还是有着一定的差距。 这差距很微妙,决定一段关系里的一部分的自尊和话语权。在越来越亲密乃至拥有法律效力后的日子里,这差距都会生效。 如果是短择,姑且可以把这些抛在一边。 可一旦涉及到谈婚论嫁,就不得不明码标价。 很残酷,却是事实。 送走了纪家父母,慎怡几乎是飘回卧室。 像打了一场大仗,分不出输赢,只好暂时偃旗息鼓。 纪则明在外面收拾残局,外卖送到家门口,还是他去拿进来,送到慎怡手里。 他什么也没说,因为了解慎怡,且顾及她的情绪,所以给予她自由释放的空间。 关门前也只是留下一句:“别弄到床上。” 慎怡下一秒就把奶茶塞进了被窝里。 洒了就洒了,还没听过哪家男朋友因为床弄脏了就暴走的,大不了打死她。 她静默了一会儿,突然发现自己是在自暴自弃。 心情一旦变得敏感,想法也会开始多端。 那个问题又浮了上来。 她一定会和纪则明结婚吗? 对于我来说你还是个小孩子,或者说和我相比 慎怡的社交圈里找不出一个踏入婚姻或是即将踏入婚姻的朋友。 所有面对这些事情的时候,她根本找不到倾诉的地方。有的时候即便说出去了,得到的答案也像始终刺不到盾的茅。 时代变了,不婚不育的人群快速增加,晚婚晚育也变成了一种普遍趋势,已经没有那么多人对婚姻抱有热情,且在拥有憧憬的前提下还具备一定的经济基础。 慎怡正处在精力最旺盛的年纪,同龄人们比起婚姻和生育,更多的都在思考赚钱和享受之类的问题。 家庭的建立,可以当作靠岸的港或温暖的巢,但也可以成为自由的笼和快乐的锁。 不过如果选择纪则明的话,慎怡大概率可以成为前者。 只是天底下并不存在完美的人,即便是纪则明,在这段感情里也会带给慎怡压力。 慎怡知道,并不是因为今天和他父母久违地吃了一顿饭,所以导致了现在的胡思乱想,而是因为这些问题一直都存在。 她可以选择暂时不去面对,但终有一天会逃避不及。 随着她和纪则明的深入发展,越来越多的问题会随之而来。 慎怡奶茶喝了一半就想睡觉了,她把奶茶放到床头柜,钻进被子里。 纪则明进来的时候也就看见这样一副光景,只有一坨头发露在外面。 他手伸进去摸了摸慎怡的额头,告诉她:“我有事要去店里一趟。你要睡觉?” “嗯……” “你晚上出门吗?” “嗯……” 慎怡没那心情。 今天伺候未来公婆已经够累了,而且家里还有个生病的小朋友,总要有一个家长在家才行。 “那行。晚上想吃什么?” “嗯……” 纪则明想了想:“这么冷,吃火锅吧?” “叫上几个朋友一起?” 慎怡的眼睛从头到尾都没有睁开过,她皱着眉,“都行,你快滚。” 他的手冷冷的,蹭着眉心,好不容易攒出来的困意都要飞走了。 纪则明把脑袋剥出来亲了一口才滚。 慎怡一觉睡到晚上,醒来的时候客厅里已经变得吵吵闹闹了。 她挣扎着想起来,无奈被窝实在是太舒服了,让人眷恋。 门外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快开饭了,叫她起来吧。” “你叫,我不敢。” “哎呀要不让纪则明来叫吧。” “你两不是好闺蜜吗?怎么这都不敢?” “喊……” 慎怡一边穿拖鞋一边去开门。 外面站着一男一女。 男的是冯楷文,纪则明的朋友。女的是陈樱子,慎怡的朋友。 慎怡有那么一瞬间精神错乱了,以为自己还是大学生。 那时候陈樱子还不认识自己的男朋友,更不认识她男朋友的朋友。所以这会儿她和冯楷文站在一起,有种时空颠倒的怪诞感。 “你们怎么在一块?” 陈樱子和慎怡是大学同学,冯楷文和纪则明是发小。 慎怡认识冯楷文,但不代表陈樱子认识,他们之间存在偶然的联系,却并不代表有必然的关联。 陈樱子面露惊色:“你睡傻了?” 冯楷文伸出手指:“这是几?” 慎怡:“六。” 陈樱子:“那看来还没完全傻掉。” “现在几点?” “晚上七点了。要开饭了,慎怡公主。” “这是谁家?”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同时对着厨房大喊:“纪则明!你老婆失智了!” * 慎怡午睡的时候做了个梦,梦到她还在读大学。 那时候她和纪则明在物理上的距离很近,并且因为终于在法律上变成了成年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才真正迎来了自己的叛逆期。 父母委托这位朋友家的儿子多照顾她,慎怡听了只觉得厌烦。 她想纪则明应该也是这样的想法,于是在某次两个人单独吃饭的时候,她提出了一个友好的协议。 “你不用碍于长辈们的面子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如果他们问起来,我会替你维持良好的形象。” 言下之意就是别他妈管我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慎怡觉得自己可以为自己的选择和行为负责。 纪则明听到这话,喝水的手顿了一下。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深不可测,慎怡当时并没有注意,现在在梦里重演,倒是真实且细致得一览无遗。 那表情先是怔愣,像是在识别她的语言,而后变得迷惑和惊讶,应该是对她的态度感到错愕。 最后演变成一种轻笑。 这种笑容慎怡以前在他脸上见过无数次,说得离谱一点,只要一想起纪则明,他几乎都是这样的表情。 第一次见面加他微信的时候、在饭桌上吃饭他给自己倒饮料他却喝酒的时候、当免费劳动力给她补习的时候、大学开学去接她的时候…… 无数个时候,他都在充当一个长辈的身份。 慎怡也很想把他当成自己的某个亲戚,可他又年轻到看似可以理解她这个年纪的荒唐。 所以她鼓起勇气提出了这个建议。 而纪则明的态度,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和爸爸商量过年可不可以不回家了。 事情并不复杂也不严重,但却不可饶恕。 “慎怡,你想做什么呢?” 他那时候这样问。 你拿到了成年人的角色卡,你想做什么呢? 慎怡有点心虚。 “我没想做什么。我一是不想麻烦你,二是觉得被人管着很烦。” “不麻烦。” 纪则明那时说,“我并不是你的监护人,也不是你的保姆。我并不是为了照顾你才在这边读书、租房子的。慎怡,相信你父母拜托我也只是因为顺便,而不是强人所难。” “我不希望你有负担,也理解你有自己的想法。” “但是也请你明白,对于我来说你还是个小孩子。或者说和我相比你还有些稚嫩。所以我偶尔的照顾,存在一定的意义。” 慎怡第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 而且都很有道理。她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她把盘子里用来装饰的配菜切得乱七八糟,和她的心情一样。 半晌,她憋出一句无力的挣扎。 “我怕我讨厌你。” 她知道这样的话对纪则明来说是无效攻击,毕竟没有长辈会在乎一个小孩子的童言无忌,像养猫的人不会在乎猫一时兴起的捣乱。 可难得的,她看见纪则明又愣了一下。 她以为他又会那样子漫不经心且轻蔑地笑。 然后对她说,慎怡,没关系,我不在乎你对我的看法,我只是因为你父母的关系,所以…… 可纪则明什么都没说。 * 因为是用插叙写的,怕大家乱(其实是怕我自己乱)我在这里理一下时间线。 慎怡高一的时候纪则明大一,慎怡大一的时候纪则明大四,他们是慎怡大四那一年在一起的,慎怡毕业就考了公,现在25岁,纪则明28岁。 难道要一直以男女朋友的身份再耗个十年二十 慎怡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坐到了客厅里。 不止冯楷文和陈樱子,还来了两三个朋友。 “吃火锅嘛,人多热闹。” “慎怡,你怎么睡得那么死?我们在外面打纸牌,你在里面不觉得吵啊?” “我跟你说,纪则明今天赢了可多钱了,你得好好敲诈一下……” 锅放在桌子上,还没冒泡,红油的味道升起来,整个屋子都暖和了。 慎怡不想聊这些有的没的,去厨房里找纪则明。 冯楷文正帮着他打下手,两个人嘴巴一张一合地不知道在聊什么,慎怡走近了听到一句:“今年行情挺好的,市场有这个趋势……” 见她进来,冯楷文意识到要开饭了,端着酱料小碟出去。 “这下醒过来了?” 慎怡假装要踹他,“对对对。” 对方配合地龇牙咧嘴,慎怡才收回脚,纪则明就让她把一篮绿蔬端出去。 她开口叫了一声:“纪则明。” “嗯?” 慎怡想说点什么,她做的梦也好,今天小小的不悦也好,猫也好火锅也好,可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尖叫,不知道是谁输光了裤子在被嘲笑。 她咽回去,决定还是等人都走完了再说。 纪则明其实不爱吃火锅,他觉得重油重盐不健康。 慎怡自做多情地想,这是纪则明在哄她。 他爸妈中午因为饭菜的事情让她不快,他晚上便纵容她吃点垃圾食品开心开心。 他们家够大,尤其客厅,专门砸掉了一面墙来扩大空间,这会儿六七个人坐在一起也不完全不挤,有性格活泼的还当众起舞。 “你别拦我,我给你跳一个。” 慎怡拍着掌,跟着大家的节拍,不自觉地就走了神。 除了陈樱子和冯楷文是他们原本各自的朋友,其他人都是慎怡和纪则明在一起之后认识的。 两三年的光景,足以构建出一个共同的社交圈。 他们的生活已经几乎完全融合在一起,密不可分。 慎怡看着这份热闹,突然开始设想她和纪则明分手后的生活。 她真的能够不顾及家庭和朋友,和这个人分干净吗? 纪则明看到她心不在焉,拍了她一下。 “在想什么?” 慎怡说,“在想如果我们分手的话……” 陈樱子坐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胆战心惊,倒酒的手都颤了两下。 纪则明今天给她发消息的时候,她还不是那么情愿来。因为她家离这里有点距离,一来一回有些麻烦。 她不知道这男的是怎么和其他朋友说的,但他对自己是这么说的:“军师,快来救我。” 还附带一个红包。 陈樱子一看,就想到他们两可能是吵架了。 她又去找慎怡的对话框,发现对方什么都没给自己发。 真奇怪?她怎么还没收到消息,纪则明就已经开始搬救兵了? 她和慎怡从大一就开始认识,到现在已经七年了。她不仅见证了慎怡和纪则明的恋爱历程,还即将目睹好朋友变成人妻,友情比金坚,慎怡有什么事情,一般都会和她说。 陈樱子想了想,以她对朋友的理解,应该是……慎怡自己都还没有想清楚。 所以出于关心,她骑着共享单车冒着寒风过来吃这顿饭。 本想饭后找个机会套话,却不曾想听到这样一段对白。 她心下无语,觉得慎怡这个人确实是缺根筋。 可她竖起耳朵等纪则明的回答,又听到一句:“分手?怎么突然想这个?” “……” 你们两个真的是情侣吗我请问?正常女方想分手怎么会直接说出来呢!正常男方听到这种话,不应该像霸道总裁一样暴怒,狂吻,然后说你休想离开我这种话吗! 饭后,陈樱子拉着慎怡去散步。 “你和纪则明最近还好吧?”她开门见山。 慎怡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挺好的。干嘛突然这样问?” 陈樱子当然不会说是你未来老公派我来的,她眼珠转了转,说,“感觉你最近有点奇怪。” “没有吧?”慎怡摸了下自己的脸,“真的吗?” “我不是说这个……” “那是说什么?” “……” 陈樱子知道,慎怡不是在打太极或者是不想告诉她,而是她的内心根本还没有在直视这些问题。 于是她换了个话锋。 “这马上就要过年了,你和纪则明是各回各家?” “不然呢?”慎怡反问,“不过我们应该就回家呆两天,过了年初二就打道回府了。” “你们不是还没结婚嘛。过年怎么能待在一起?” 慎怡还没有试过在和男朋友同居的情况下过年。 陈樱子这样一问,她倒是反应过来了,表情霎时变得难看。 “……由奢入简难啊。” 慎怡毕业以后一直是住在家里,半夜点个外卖或者晚回家了都要被唠叨。 后来她自己攒了点钱,租了个小房子,奈何一个人生活柴米油盐房租水电太贵,弄得她物质生活水平大幅下降,一直到和纪则明住一起才有所好转。 纪则明对于她这个年纪的人来说虽然有些食古不化,但是比起慎怡父母,他还是很好说话的。 起码慎怡可以实现奶茶自由和睡觉自由。 现在过年又要回家,相当于这两个最重要的自由要暂时失去了。 慎怡光是想想,就觉得痛苦。 陈樱子见缝插针地劝:“你既然对现在的生活感到满意,那就趁着过年赶紧把结婚的事情定下来不就好了?” “等结了婚,谁还管你睡到几点。你们又不和父母一起住。” 慎怡说,“可是不结婚我们也不和父母一起住啊。只是过年这几天麻烦一点而已。” “……” “那你和纪则明打算什么时候才领证?难道要一直以男女朋友的身份再耗个十年二十年吗?” 天气这么冷,小区里仍然是闹哄哄的。不少小孩在楼下玩雪,堆出来的雪人奇形怪状。 她们两手挽着手走出了很远,被冷风一吹才发觉天寒地冻,打道回府。 到家的时候已经走了两个人了,剩下一桌子散落的飞行棋和纸牌。 “你再这样打,下次打麻将我杠死你。” 纪则明毫不在乎,“奉陪。” 他们三个人斗地主刚刚好,慎怡和陈樱子插不上嘴,窝到沙发上看电视。 熬到半夜十一点,牌局终于散了,冯楷文看了眼剩下的人,问陈樱子要不要捎上她。 “我们又不顺路。” 慎怡也说,“有空房给她睡。” 纪则明点头,“她那太远了。” 冯楷文摆摆手走了。 晚上慎怡洗澡的时候,陈樱子跟纪则明说。 “同志,革命尚未成功啊。” 爱一个人 慎怡说,她其实根本还没有想过结婚的事情。 “和他谈恋爱,是觉得我既然喜欢他,就得有一个结果。和他同居,也是觉得我们已经爱到可以接纳对方的所有缺点,于是跳跃到更深的羁绊里。我一直都在根据自己对他的感情深浅进行行动判断,而不是到了什么时候就要去做什么事情。所以即便所有人都在催促、盼望我们结婚,成为真正的夫妻,可依我看来,我们还没有到那个时候。” 她和纪则明认识到现在,已经九年了。 从一个父母朋友的儿子,到一个照顾她的熟人哥哥,再到比自己年长的暧昧对象,变成如今可以替她承担风雨、肩负起责任的结婚对象。 他总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得踏踏实实,似乎从不会对任何改变感到慌张和失措,即便是第一次尝试这个角色,也能够完美胜任。 尽管结婚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在他人看来,纪则明显然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所以陈樱子听完慎怡的话,心里一片泥泞的矛盾感。 她因为有这样一个感情稳定的闺蜜在侧,所以早早地遭到家人的催婚,工作以后年年逃不开相亲的宿命,在职场上也时常被女性长辈说媒,见的男人多了,才更深刻地明白纪则明的难得。 可站在朋友的角度,她也很能理解慎怡的心情。 这又不是过家家,可以随便挑选身份,爸爸和妈妈的称呼都像是玩笑,跳出这个剧本就可以重新开始。 即便已婚的条件都已经具备,也不代表就真的要去成为。 他们两都还很年轻,今天爱着,明天或许就不一定。 长久的情侣陈樱子不是没见过,慎怡也见过,走到今天的也好,毕业就分手的也罢,他人的形式都不能用来作为自己的参考。 慎怡就是慎怡,纪则明就是纪则明。 “我的建议是,你们再给彼此一些时间吧。” 有人说,谈了很久却不结婚,并不是真的相爱。 一直拖的话,感情就会被拖没。 可也不能为了挽留转瞬即逝的东西,而匆匆忙把自己送上悬崖。 即便纪则明做好了准备,也要考虑慎怡的迷惘和恐惧。 “她还那么小,这些年你也刻意在维护她的天真,我想你应该能够明白。她不是不爱你,她只是……没那么有信心。” 慎怡并不能够做到纪则明那么游刃有余。 工作也好,朋友们也好,甚至对待长辈,她都需要一些缓冲的时间去做思想准备,才能在下属、朋友、小辈等身份中来回切换。 所以从女朋友到妻子,这样具备重量的任务,她理所当然地需要更充分的准备。 陈樱子说这些话的时候,心情很忐忑。 她很清楚地知道,说到这份上已经算是越界了。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她支持了慎怡的“逃避”,那么压力就会给到纪则明。 可他却只是笑着说,“我能理解。你怎么搞得我好像逼婚似的?” “这不是我也觉得到时候了吗。” “三年太短了。”他喃喃自语道。 “三年还短啊?这个时代谈三个月都算长了。” “那假设你这辈子可以活到一百岁,但一百年里只有三年能谈恋爱,你愿意吗?” 陈樱子咂舌:“疯了吧?谁愿意啊?” “是啊,谁愿意啊。” 纪则明把桌子上的纸牌统统收拾好,装进盒子里。 慎怡在和他恋爱以前,也并没有和别人建立过亲密关系。 因为不清楚初恋的具体定义,纪则明很难以她的初恋自居,但他很确定,直到目前为止,慎怡都只和他一个人谈过恋爱。 短短三年的时间,他就妄想占据她的一辈子?凭借这一千多天,就要让她牺牲掉接下来在恋爱里会产生的幸福,迈入人妻的行列,未免太残忍了。 如陈樱子所说,他确实有在刻意维护她的天真。 纪则明维护她的目的并不在于亲手摧毁。 他希望慎怡开心。 如果太热切的需求会影响到她的心情甚至是动摇她的决定,纪则明并不介意暂时地放下这份渴望。 而他今天之所以会搬救兵,不是为了催化,而是为了了解。 爱一个人,即便她有时迟钝,有时迷糊,你也能比她更先一步触摸到她未说出口的心思。 纪则明习惯了未雨绸缪,在慎怡身上自然更会投注心思。 把原因找出来,在她尚未真正碰面时解决,是他一贯的作风。 陈樱子听完,什么也没说,纠结了一会儿,点开微信把红包收了。 周一慎怡又是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班,这会儿同事的表情不是惊讶了,而是暧昧。 “昨天晚上做了几次?” 慎怡摆摆手,什么也没说。 她不喜欢和别人探讨这些事情,尤其是不熟的人。 同事见状完全感觉不到不妥,还眼巴巴地凑上来,主动分享自己的私生活。 慎怡知道,最快的混熟方式就是彼此交换各自的秘密,但她对眼前的人并没有什么深交的想法,于是一直附和着对方,不透露一点她自己的事情。 同事见撬不开她的嘴,又开始撩拨别的人讲话。 纪则明说他这几天都比较闲,会来接她吃午饭,让她别和别人约好了。 所以慎怡中午拒绝了他们的工作聚餐,等他们出了门才拿起手机往门口跑。 纪则明已经在外面等着她了。 “去吃什么?” “都行,看你。” “你来接我吃饭难道都不做计划的吗?” 纪则明沉吟了一会儿,“吃锅包肉吧?” “不行。” “为什么?” “不想吃这个。” “那粤菜?” “也不想吃。” “火锅呢?够时间吗,现在是饭点。” “你再想个离这里近还不用排队的。” “冒菜?” 慎怡看他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神经病。 “算了还是吃锅包肉吧。” 纪则明被蹉跎了这么久却也没有怨言,点下头,“行。” 其实他定的就是锅包肉的位置。 但他不会告诉慎怡他已经这样做了,免得她多想,觉得自己被人拿捏得死死的。 纪则明挑的店虽然离单位有点远,但是开车的话也还好,最重要的是不用等,慎怡一进门就有位置可以坐了,上菜也快。 午饭她吃得还算开心,饭量比平时还多了一点。 期间纪则明出去接了两个电话,慎怡问他:“不是说出完差了会闲下来吗?” “闲下来又不代表失业了。” 她点点头,觉得有道理。 吃到一半,纪则明突然问她。 “年假我们出去玩吧?有没有哪里想去的地方?” 慢慢学会如何做一个成熟的女人 “过年好好地不回家去旅游?慎怡,你是不是疯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跑到多远的地方去工作呢,回趟家很麻烦吗?想旅游什么时候不可以?我看你真是翅膀硬了……” 晚上在家吃饭的时候,慎怡给家里人打了通电话,被骂得远远拿开手机。 瞥见纪则明淡定的表情,她开了免提放到桌上。 原本只是想拉个人垫背,怎知纪则明竟然在铺天盖地的说教里拿起了手机。 “阿姨。” 慎怡的筷子就着碗壁上的两颗米,拨来拨去,心都要跳出来了。 即便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自己的共犯,她也仍然紧张不已。 她妈妈一听到称呼,语气立马转变。 “则明……” 后面的话纪则明都出去说了,慎怡眼神黏着他,却并没有跟上来。 她坐着吃饭,还剩两口的时候纪则明回来了,指着她的碗让她吃完。 “我妈怎么说?” 纪则明不会和她说这些,他只说:“解决了。” 慎怡也并不是真的想听,很多时候与其说好奇过程,只是为了削弱结果到来前的不安。 目的达到,她也就松了口气。 不过又立马嗔怒起来。 “都怪你,非要出去玩。” 他也不辩解,认罪,“嗯。” 慎怡便兴冲冲地开始做旅行计划。 办公室闲聊的时候聊到类似的话题,她顺便说了一嘴,同事听了还很惊讶。 “将近年关我都快忙死了,你还有心情出去旅游。” “怎么没心情呢?” 能够远离父母,远离催婚,远离家长里短,多幸福。一想到又能继续逃避问题,慎怡都快乐死了。 她意识得到这种心态不对,但偏有纪则明暗中怂恿她,慎怡有时候信不过自己的选择,但对纪则明的判断总怀有信任感。 过来借打印机的已婚前辈听见了,叹了口气,“真是羡慕你们这些年轻人。” “不像我,有两个家庭要照顾。孩子今年过年还要办周岁宴,忙得像个陀螺。” 同事不想听她的抱怨,问慎怡,“那你决定好去哪里没有?” “还在看。” 她想找个路程不需要太遥远、好吃好玩、能够最大程度逍遥时间的地方。 “我之前有个亲戚度蜜月去了云南,我看他朋友圈照片还挺漂亮的,冬天去正好,可以看海鸥。” “云南?”慎怡随手在纸上写下两个字。 “对啊,而且我亲戚说那边可多人拍婚纱照了,你可以问问你家那位有没有这个意向……” 已婚前辈笑,“人慎怡都还说自己要结婚呢,拍什么婚纱照。” 同事摊手,“拍了也不一定要结婚啊。” “……”前辈被噎,什么也没说,给同事竖了个大拇指,拿起温热的一沓纸走了。 慎怡见摸鱼结束,把新拿的一堆资料搬到桌子上,压住了刚才写下“云南”的那张纸。 同事还在滔滔不绝:“你要是去的话记得给我带特产哦?期待你的朋友圈。” 也不知道她是说婚纱照还是打卡照,慎怡笑了下就没回了。 下班的时候妈妈又给她打了一通电话。 大概内容就是你要胡来我管不住你,但别老是靠着纪则明就无法无天,说到后面又说起工资,说她一年赚的还不够花的。 “慎怡,你有没有自己攒钱,哪怕攒一点留着结婚啊?” 她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从小也是衣食无忧的。特别是在她高三之前。 慎怡没什么存钱的概念,现在被问到,无话可说。 她有些不爽,发脾气道,“没有。我以为你和爸爸会给我准备好。” 她有自己的小金库,但如果用来结婚是远远不够的。然而公务员的工资就摆在这里,她又能怎么办呢? “你乱花钱怎么还理直气壮起来了?不是我说你,虽然工资不高,但你省吃俭用总是能存一点吧?我和你爸现在年纪大了,家里又存在很多开销……” 她直接打断,“你口中的很多开销,是我造成的吗?” 妈妈失声,慎怡挂断了电话。 她越想越生气,回家前特地去银行点了一遍她的存款。 八万两千五百整。 慎怡和纪则明复述这件事情的时候,纪则明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他直言不讳:“觉得很惊讶。你这样的理财观念和花钱速度居然还能存到将近十万块钱。” 慎怡觉得自己可厉害了。 “是吧?我也觉得我好牛。” 她是赚一千就花八百的人,但即便是这样也还有两百块钱可以存下来。 他们这边红包封得大,这八万块钱纪家父母和纪则明占了不少。 慎怡一开始也会有一种钱不完全属于自己的感觉,可纪则明很残酷地告诉她,纪家不会在乎这一点,而且给出去了即便他爸妈后悔,也不会找她要回来。 “最重要的是,他们给你两万,你爸妈起码得回一半。所以算下来也不算完全给了你这么多钱。” 来来去去都是长辈的。 慎怡苦恼起来。 “你说我当初是不是不应该这么快考公?” 饭碗虽铁,吃的却都是馊饭。 纪则明很客观地分析:“不是。首先现在就业形势非常严峻,你想要类似现在岗位的待遇和条件几乎没有。其次社会更新迭代很快,节奏也快,对人的能力要求很高,稳定性将会成为生存最大的优点。”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先工作几年再考公,这样既能赚到钱又能稳定。” “应届生的工资不会太高。” 言下之意就是慎怡即便晚点考公也赚不到什么钱。 慎怡彻底闭嘴了。 她开始想别的。 “今天我和妈妈顶嘴了,直接挂了她的电话。因为她又说到很多我不想听的事情。” 纪则明想了想,“结婚的事吗?” “不是。” 那他知道是什么了。 “我知道她本意不是将我剥离家庭,只是希望我更加独立,慢慢学会如何做一个成熟的女人,甚至她会在考虑我们的感情问题,希望我掌握更多的金钱,这样才能更有话语权。” 纪则明心想,如果慎怡妈妈把他们家的日常生活当做综艺看一天,可能就不会对类似的问题过于焦虑了。 因为慎怡在家里无法无天。 “纪则明,老实说我现在也开始有点害怕了。” “害怕什么?” 慎怡的眼睛里装满了认真。 “怕再过多几年你就会出轨劈腿成为负心汉,而我在家里相夫教子身无分文只能跑回娘家哭诉,但他们也不要我,逼着我回来和你和好。” “……” 纪则明的眼皮狂跳。 “你知道这一切的根源是什么吗?” “是什么?” “我没钱。” 这句话说出口之后,慎怡突然有了个好主意。 下次再被人催婚,就直接说自己没有钱,如果对方还问,就问他能不能借自己钱。 小蛋糕(微h) r o ushuwu2.c om 纪则明露出了很无语的表情,他站在原地,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慎怡眨着眼睛看了他半晌,一个字都没得到,捧着手机跟小姐妹们聊天去了。 以前读大学的时候,朋友们会说:不会的,纪则明怎么会出轨? 这几年经历了人生百态和社会毒打后,朋友们都已经不太爱发表自己的观点了。 不知道是感情生分了还是为人成熟了,说会怕一语成谶,说不会又太虚伪。 现在也就只剩下关系特别特别好的人,会跟慎怡说真话。 比如陈樱子。 “我觉得你妈的顾虑是对的,毕竟我们现在年纪也不小了,确实该多考虑一点。” “我知道。” “但她那样说,就会让我觉得她和我爸好像不会替我打算了一样。”夲伩首髮站:po18c g. c o m 陈樱子是知道她家什么情况的,安慰了她好几句。两个人明天都还要上班,便没再多说了。 慎怡觉得心里胀胀的,点开了妈妈的朋友圈。 她已经很久不看,且是故意不看。 父母的衰老和她已经变成成年人且属于劳动力的事实让慎怡觉得时间很残忍,她闭上眼还感觉自己活在昨天。 睡前她和纪则明碎碎念着这些感想,东一句西一句的,自己都连不起来。 纪则明摸着她的脑袋,默默地听她说。 慎怡快要睡着的时候,他突然问她,“我去纹身好不好?” 她一下子惊醒。 “怎么突然想纹身?” “你之前不是一直都想纹身,但是碍于考公不能做吗?现在彻底没机会了,我纹一个你喜欢的图案在身上,就当帮你实现愿望了。” 慎怡接受不了,“为什么?” “你不是说,没有新鲜感了吗?” 他说到他们之间的感情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垂下眼睛。 这句话是他出差回来那天,慎怡在车上随口说的。 那天她领导和同事都提及了婚姻,提及了纪则明,她多愁善感的心思迸发,没头没脑地冒出来一句话。 可纪则明知道那些虽然无厘头,却都是她真实所想。 即便只有一分钟,一小时,一天,慎怡也曾这样觉得过。 他知道这是谈恋爱、甚至结婚以后的过程中避不可免的问题,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可是这是慎怡。 她的三分钟热度的特点没有人会比纪则明更明白了,这三年来并不是只有他在单向投掷爱意,慎怡一直维持着爱情中的活力也是一种爱他的体现。 别人看不见慎怡的付出,他看得见。 然而他却无法想到该怎么讨她的欢心。 “不要。” 慎怡非常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她抱着纪则明的腰钻进他怀里。 那天晚上本来是要睡觉的,可他说了那样的话,慎怡躺着躺着就起来把闹钟调晚了一点。 两个人手脚都藏在被子里,隔着一层厚厚的布料,看不见起伏。 她睡得好好的偏不安分,开始摸他的腰和性器,从人鱼线的地方一路下滑,握住尚且还未苏醒的东西。 “纪则明,你这里……” 他不知道慎怡想说什么,只知道快睡着的节点人尤其脆弱,身体器官的休眠并不会延缓快感的到来,反而有种迟钝的舒爽。 迷迷糊糊地亲到了一起,睡前才刷过牙,还能尝到彼此口中薄荷牙膏的味道。 他想起慎怡很爱干净,用完漱口水还要用清水漱口,因为讨厌任何工业香精的味道在嘴巴里残留,却又想到她总爱躺着吃东西,于是皱了皱眉。 被她发现,用指尖点了点。 她轻轻地叫:“纪则明。” 纪则明没有应,疲惫的肉体将他的感官拉得很长很薄,言语落在上面被轻轻兜住,又在心头弹了几弹,才慢慢进到脑子里。 缓慢有缓慢的好处,慎怡娇声娇气的呼喊也变得悠长,而不是转瞬即逝。 所以他笑了,把舌头伸进她的嘴巴里。 慎怡感受到他舔过自己的牙齿,唇内的软肉,舌尖和唇瓣轻轻地碰撞,然后用嘴唇含住了自己的舌头。 她被亲得很舒服,手更不老实。握着他开始上下套弄。 已经很硬,顶端有湿液,被她抚过,黏满了手心当作润滑。 几个回合便已经让人气喘吁吁,纪则明扯掉了她的裤子,顺着内裤边缘摸进去。 慎怡让他把内裤也脱掉。 “你别这样摸我……” 很奇怪,非常奇怪,又不是不能脱,欲擒故纵地浅尝即止干什么? 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往里探,勾出来的点点湿润划过腿侧,细感还能感知到痕迹。 “那要怎么摸?” 他问得道貌岸然,慎怡看着他的眼睛,只觉得他禽兽不如。 亲得太缠绵,两个人的嘴唇上都泛着水光,慎怡甚至可以想象到拉丝的场景,不由得将双腿缠上他的腰肢。 “伸进去摸……”她小声说。 卧室里静悄悄的,床头灯透出温暖的光芒,扑在她的肌肤上,像抹了一层漂亮的奶油。 “跟块小蛋糕似的。” 纪则明这样说。 妹妹(h) 慎怡听得脸红,明明是那么纯洁美好的形容词,到了他嘴里就变得暧昧起来。 她能感受到纪则明的指尖在她的臀周和大腿内侧流连,每每划过,动作虽轻,带来的酥麻却直钻心头。 “纪则明……” “撒什么娇。” 他往她肩膀上咬了一口,双手的手掌握住两瓣臀肉,大力揉捏起来。 手臂随着动作贴在她的腰侧和背后,碰到哪里都泛着热度,慎怡想躲,被他压得严丝缝合,动弹不得。 “我没撒娇……” 她有没有撒娇纪则明最清楚。 慎怡不用说什么软话,也不用娇滴滴地卖乖,她只要喊他的名字,纪则明都觉得是一种撒娇。 即便是愤怒地喊,也算。 他在暗色里弯起唇角,闭上眼睛去亲她的鼻梁。 慎怡已经软成了一滩水,动也不想动,可肉棒还握在她手里,纪则明挺动着腰身,模仿在体内抽插时的动作,摩挲着她的手心。 “色鬼……” 慎怡是他动起来还想起自己在干什么,低声骂了一句,怎知他这么不要脸,居然笑了出来。 “这才叫色。” 他分出一只手去摸她的阴户,拇指刮弄着玩弄起阴蒂。不过两下慎怡便蜷起身体,想要挣脱,敏感的穴口止不住地溢出水液,湿了他一手。 纪则明摁住了慎怡的腰,就着湿润缓缓将手指插了进。 里面几乎是立刻就含住了他,饥渴地往里吸。他手指弓起,不紧不慢地抽送起来。 慎怡抓着他的手臂,恨不得将他的肌肤挠花。 “不要这个……”她说,“你插进来。” 纪则明应了一声,拇指摸了摸肿胀的豆豆,甬道止不住地抽搐,被他又插又玩,很快喷出一股水来。 他把湿滑的液体抹上她的小腹,一直往上摸到胸,揉捏几把,才问,“插哪里?用什么插?” 慎怡真想把他杀了。 她报复般握紧他的性器,上下用力地摩擦,没有任何润滑,带来干燥的微痛。 纪则明嘶了一声,低头看见她得逞的表情,无可奈何,起身去找避孕套。 他小声嘀咕,“你啊你。” “我怎么啦?” 卧室里随便拉开一个抽屉都能找到这东西,纪则明很快回来,翻身上床,揪了一下她的鼻子。 “霸权主义。” 稍有不顺心就要他好看,从来不服软,只有心情好的时候才赏他一点甜头。 纪则明握着性器,把套戴好。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觉得慎怡在床上很妩媚。 她的衣服早就被扯掉了,这小鬼睡觉当然不穿内衣,现在两团盈盈的圆润瘫在胸前,好似枝头蜜桃,粉艳欲滴。 “过来。” 他握住她的脚踝,将人从床头拉到床尾,双腿搭上肩膀,沉腰重重地顶了进去。 慎怡的惊呼都失了声,被突如其来的饱胀感堵进喉咙里。 没什么痛感,只是突然被巨物撑开的感觉有些不适,可她的身体早已习惯了他的尺寸和温度,不多时便变得酥麻起来。 纪则明就着刚才潮吹的湿滑来回操了两下,见慎怡哼哼唧唧地皱眉,便停下动作,等她适应。 怎知她只是假装拿乔,纪则明没动,她便挺起腰来自己吞吐。 他看得心软眼热,任她折腾,这个姿势她躺着,发力难,不出一会儿便扯着嗓子说累,说他偷懒。 纪则明哭笑不得,一巴掌拍到她的软臀上,质问:“我偷什么懒?” “呜呜呜呜呜……” 慎怡不说还好,一说他就要较真了,弯下腰来握紧了慎怡的腰,撞得她双腿发麻、颤抖,小腹抽搐不已。 后半段的时候她几乎要把纪则明这个名字给叫烂了,这人也还是不肯停下来。 拉了窗帘的卧室能看见墙上被微光投出来的影子,慎怡在泪眼婆裟里看见他又拆了一个避孕套,缩着身体说自己不想做了,又被纪则明拉回来。 她东躲西躲,不让他插,纪则明失了耐心,把她翻过来摁在腿上,打她的屁股。 “呜呜……” 慎怡求饶不及,小腿失力。 他大概是研究过什么色情玩法,打死人来不像是教训,而是在奖励。 几巴掌下来,慎怡不仅觉得自己屁股开花了,还觉得身体深处寂寞不已,小穴泛滥。 纪则明精虫上脑,自然不用她求,直接把人抱起来干。 他越做越精神,在体内横冲直撞,还要使坏将人往怀里摁,顶得慎怡眼泪汪汪,下面也跟着流水。 室内响起淫靡的声音,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呜咽交织在一起,时不时还夹杂着几句低语。 “都流到地上了。” “闭嘴……” 慎怡抱着他的脖子,就是要挂在他身上,被抱操的感觉很爽,但是也很羞耻,脚下没有支撑感,浑身上下的感官几乎都集中在穴内。 她几乎能够隔着一层薄膜感受到纪则明性器上的青筋。 “快点、快点……” “嗯……” 这人应是应了,也开始快速冲刺起来,可慎怡又哆哆嗦嗦地喷了一次还不见他射。 她有气无力地指责纪则明不是人,对方一言不发地吻下来,将她的碎碎念含进嘴里。 好不容易等到他的停顿和闷哼,慎怡闭着眼抱着他,双手控制不住地抚摸他的背肌,“嗯……” 纪则明看起来也像是爽透了,低沉地喊了一声:“妹妹。” 慎怡像是被人当头棒喝,炸了毛。 “不准叫!” 我不是来上班难道是来上坟啊 妹妹是慎怡的小名。 因为她爸妈结婚晚的缘故,在同辈的孩子里慎怡是最小的,所以家里人都叫她妹妹。因为相对年纪太小,这个昵称也延续到了爸妈的朋友和朋友的孩子身上,几乎身边所有比她年长的人都会这样叫。 一开始纪则明认识她的时候,叫的也是“妹妹”,久而久之才变成了“慎怡”。 因为曾经忽远忽近、长幼尊卑的关系,两人达成了一种亲密的共识,认为叫全名才是非常恩爱的体现。 他们之间也没那么多爱称,大部分都在缠绵悱恻的时候脱口而出。 慎怡并不喜欢这个小名。 纪则明了解到这一点以后便很少再叫,但在他心里,比起宝宝、宝贝、小乖之类的昵称,他还是更喜欢妹妹。 他有意戒掉这个习惯,但有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 慎怡觉得他这个人喜欢的类型就是妹妹。那种娇小的、可爱的、说起话来轻声细语,稍微掐一掐脸蛋就会泪眼汪汪的妹妹。 纪则明的回答是:“瞎说。” 可他唇畔的笑容做出了证明。 慎怡在吧台上吃着早餐晃着腿,胡说八道:“所以我怀疑你婚后会出轨不是没有原因的。我不可能永远十八岁,但永远有妹妹十八岁。” 纪则明把煎好的培根端上来,“但我永远比你大三岁,这个条件是不可逆的,懂吗?” 慎怡嚼嚼嚼。 “你知不知道有两个词叫年上和年下?” “嗯?” 纪则明不知道的事情不会承认自己不知道,尤其是在慎怡面前。 慎怡是这样认为的,他多会故弄玄虚地发出一个问号,让人揣测不出他是否真的不知道,以此来浑水摸鱼。 毕竟以前他就常常这样子装时髦,慎怡是后来才发现,这个人土得掉渣。 “年上就是对方比你大,年下就是对方比你小。” “你想问我喜欢年上还是年下?” 慎怡猜:“我猜应该是年下吧?因为妹妹一般都是年纪比较小的。” 纪则明:“呵呵。” “我说的不对吗?” 纪则明不紧不慢地喝了口牛奶,把杯子放下,挑起眉梢,眼睛微眯,略有些轻佻地看着她。 “我喜欢慎怡。” 气氛安静了两秒。 “救——” 慎怡把餐具啪地扔掉,好像被鬼上身一样双手抱住手臂,止不住地上下摩擦,尖叫着怒骂:“好恶心!纪则明你好恶心!恶心得爆皮!” 纪则明得逞地微笑,将她盘子里没吃完的半个煎蛋移到自己的盘子里。 近来总是下雪,小雪怡情大雪烦人,堆住了街道,无论对上班族、学生党,还是买菜遛弯的叔叔阿姨都不是什么好事。 对慎怡来说,最不好的事就是要扫雪。 “你知道吗,我长这么大,零几年的时候暴雪把我姥爷家的门口给堵死了,我家里人都没让我动过手。如今当了公务员,不仅要做牛还要做马。” 他们科长人好,一开始都是用玩笑一样的态度去驱动男同志们干活,但随着天气影响,工作量变大了,女同志们也不得不加入其中。 纪则明算得上半个自由工作者,不用像慎怡一样早八晚五,所以常常送她上下班。 到单位的时候门口已经有几个早到的在铲雪了,慎怡跳下车,纪则明也跟着下来了。 他和那几个同事都点了点头。 “又送慎怡来上班啊?” 他手插在羽绒服里,“是啊。天气不好。” “你跟着下车干什么?” “我也帮你们干一点吧。” 慎怡小声说,“这个没有钱拿的。” “我缺这点钱么?” 那你还那么积极。 慎怡心想,纪则明来铲雪,想必为的就是替她分担工作量。可他不知道的是,他们领导很喜欢从这些事情里以小见大,谁偷懒谁积极,心里有数。尤其是老陈,搞字画的那个。 她带家属来帮忙,可自己却没做多少,就有了偷懒的嫌疑,面上是不好看的。更可怕的是万一被领导认为缺乏吃苦耐劳的精神,那就糟了。 还不如干多少是多少,没功劳也有苦劳。 “你快回去吧,快回去。” 纪则明把她送进来了。 慎怡挤眉弄眼地想要他快走,怎知他跟聋了一样。她正想拔高声音,结果还没开口就看到了老陈。 “慎怡,来上班啊。” 想起上次去他办公室喝茶,他因为自己的废话文学翻的白眼,慎怡在心里也翻了个白眼。 我不是来上班难道是来上坟啊。 但嘴上还是乖乖答。 “诶,您早嘞。” 老陈显然注意力不在她身上,“哎哟小纪也来了。” 纪则明伸出手,“您早。……这是要去扫雪?” “可不是嘛。昨天下了一晚上,可麻烦了。” “那正好,我闲着也是闲着,过来帮帮忙。” 老陈喜出望外,“那感情好。真是麻烦你了。” “没有的事。” 纪则明张口就来,“这两天下大雪,慎怡也是很担心。本来今天上午我没事,想要睡会懒觉的,她硬是把我叫起床到单位来,说是人手不够,要我过来搭把手。” 慎怡听得眼都大了。 领导这才把眼神放回到她身上,“是吗?” “是呢。” 领导张张嘴,正想夸两句,后面有人提着除雪的工具过来了,是新招的那个小张。 慎怡和他互相点了下头。 小张说,“陈厅,我看储藏室这些工具都有些老化了,估计得采买一批新的。” “行,你打个申请出来。” 小张说好,看向纪则明。 “这位是……” 领导笑意融融,“这是我们慎怡同志的家属,纪则明,小纪。” 纪则明:“你好。” 男人看着成熟,不像同龄人,小张便喊了声:“则明哥。” “初次见面,我是张应怀。” 助虐为纣 “你们单位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个新人?” 晚上回家吃饭的时候,纪则明冷不丁地问了这么一句。 慎怡耸耸肩,“我也不知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的名字。” “你以前没见过他?” “见过,就一次,今天是第二次。之前只知道他叫小张。” 慎怡想了想,又说,“每次见他他都在我们领导旁边。” 纪则明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但是慎怡很奇怪,“你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 纪则明更奇怪,“你每个新同事我都很关心吧。” 确实。 纪则明对慎怡单位那些人的注意,类似于她爸妈对她在学校里的朋友的好奇。 读书的时候,她父母就时常听她说学校里的事情,并且能将她每个朋友的脸和名字对号入座。 纪则明今早打招呼的那几个同事,慎怡和他们根本不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纪则明当公务员,和他们是同事呢。 “男妈妈。”她小声嘟囔了一句。 纪则明抬眼看她。 “什么?” “……没什么呀。” 他就假装没听见,“旅游的事情我和爸妈说过了,他们没什么意见。” “哦。” “不过他们都希望年前可以一起吃个饭。” “应该的。” 慎怡根本不相信他口中的“没什么意见”,想也知道是纪则明在背后做了不少功夫。 其实她知道新年去旅游对于长辈们来说是件大逆不道的事情,也知道纪则明要为此颇费心神来摆平双方,但她就是很想做这件事,所以自私地选择了快乐,还妄想逃避责任。 “纪则明,你好伟大。” 她把筷子戳进半碗饭里。 纪则明先是让她不要把筷子插在碗里,然后说:“吃完。” 慎怡看了一眼碗,“吃不完了。” “你现在把它吃完,明天我们去吃毛血旺。” “真的?” “嗯。” 纪则明其实不太能吃辣。 慎怡就着刚才的菜淋到饭上的酱汁,把饭给吃完了。她心想,她不是因为明天要去吃毛血旺而努力吃饭,而是纪则明舍命陪君子的心情令她感动。 兴许是年纪小,但也不怎么小了,慎怡还是会通过恋人的自我牺牲而达到一种满足感。 你为我做了你本不愿意做的事情,证明你爱我。 她知道这样的想法不好,可纪则明肯定也知道不好,他却没有阻止,反而助虐为纣地不断溺爱她。 对此纪则明的说法是,你太会顺着杆子往上爬了,而我总是心软。 洗完澡慎怡给奶黄包检查了一下伤口,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奖励它吃了一根猫条。 给它吃完了慎怡又后悔,摸着它圆滚滚的肚子自言自语:“宝宝啊,变成一辆卡车了。” 奶黄包像是听懂了,朝她哈了口气,嗖地一下跳下沙发,去扒阳台的窗帘。 纪则明在外面打电话。 听到动静,他回头看了一眼,慎怡正连滚带爬地从沙发上下来,要把猫抱走。但应该是爪子勾住了,她蹲在地上忙活半天。 室内开了地暖,她只穿一套长袖睡衣,奶油般的颜色,衬着雪白的肌肤,融化在室内温馨的灯光下。 “嗯。” 他看了半晌才回头,慢半拍地回应着电话。 那头大概是听出了他的停顿,沉默几秒,转了话锋。 “则明,我觉得慎怡妈妈说得对。慎怡虽然是我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但是也到了该明事理的年纪,你总是这样护着她、宠着她,终有一天会惯坏了她。我相信你们家对此也颇有微词了,你比她大几岁,更明白长辈们的良苦用心,有的时候我们说一些话她会不爱听,所以你得……” 说到一半,慎怡爸爸叹了口气。 特别是纪则明回了一句“叔叔我知道的”以后,他更确定了这位准女婿根本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做父母的哪里会希望孩子过得不好。慎怡能找到纪则明这样的男朋友,他们其实很欣慰。只是这段时间旁敲侧击了几次,双方都还没有表现出想要结婚的意思,作为女方父母,担心是情理之中。 即便纪则明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但终究是别家的人,况且人心善变,他今天爱慎怡爱得近似病入膏肓,明天说不定就久病成医了。 慎怡刚刚步入社会就一直受他呵护,半点风雨都未曾经历,恐怕承担不起失去的风险。 换一个角度,慎怡爸妈也很担心她这样的性格会引起纪家的不满。 女儿如果嫁过去,以后就是一个户口本里的家人,不会再和他们一起生活。过日子需要细腻的心思和稳定的情绪,而慎怡却还远远不足。 “你们这次去旅游,阿姨还是不太满意。慎怡这段时间几乎没回过家,则明,你如果周末有空的话,就带她回来一趟吧。” 不知怎的,慎怡爸爸又叹了口气。 纪则明摸着外面冰凉的栏杆,应下了。 “好。” 慎怡听见动静,头也没抬,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地开口:“纪则明快来!勾住了!” “什么勾住了?” “指甲。” 他垂头,才发现刚才慎怡不是在忙怎么帮小猫挣脱窗帘的桎梏,而是幼稚地在和小猫斗气。 奶黄包一声接着一声喵,尾巴都要气得竖起来了。 慎怡辩解:“我想给它解开的,但它不要我。” 许是卡车这个形容真的太羞辱猫了,只要慎怡一伸手,奶黄包就张牙舞爪地要咬她。 最后还是纪则明把它解救出来,又喂了一点小零食,猫才满意。 “猫喜欢吃,猫好。慎怡不喜欢吃,慎怡坏。” 慎怡气乐了:“有病吧你。” “老年人少冲点浪。” 纪则明把她扛起来,往卧室走。 “不冲浪怎么能够跟得上你们年轻人的步伐?” 慎怡还想说什么,就被他挠了一下腰,痒得她发笑,倒在床上不愿意起来。 纪则明站在床边,已经在脱衣服了。 她心领神会,但开始之前,她还是问了一句:“谁给你打电话?” “完事以后告诉你。” 慎怡躲,他的手伸进裤腿里抓住小腿,把人往回拉。她被冷得透心凉,挣扎得更厉害。 “你手太冷了!” “嗯。” “嗯什么?不要碰我!” “嗯。” 纪则明果真松手。 慎怡傻眼了,今天怎么欲擒故纵失败了? 纪则明去脱她的裤子。 “我用嘴。” 不会舔逼的男人才是坏男人(h) 468v.co m 他这句话一说完,慎怡的脸就开始发烫了。 有的时候在床上上演到特别少儿不宜的环节,慎怡总会想起他以前的样子。疏离、冷淡、即便时常开玩笑逗你,也始终是不易亲近的性格。 这样的人会在床上低下头颅去亲吻你的私处,慎怡每每认清这个概念,都觉得心身潮湿。 纪则明赤裸着上半身下跪,将她的腿掰开,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不着急的时候,他亲人喜欢先从脸蛋开始亲,然后到鼻子、人中、唇峰、唇畔,最后才是唇瓣。慎怡总是笑他温水煮青蛙,明明是饿狼还非要装绅士。 但同时,她也很享受这样细水长流的前戏。 现在他舔逼也是一样的路数,不急着脱她的内裤,转而亲她的腿根。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464w.com 那块肌肤白嫩柔软,平时见不到也不多触碰,除了衣物轻微的摩擦,几乎不受任何蹉跎,故而比其他部位更加细腻,也更加敏感。 几乎是他的呼吸一靠近,慎怡就往后缩了一下。 “纪则明……” 又撒娇。 纪则明头也没抬,颇有些懒散地应了一声,而后嘴唇轻触,就着腿部的线条往下亲,在靠近内裤的边缘,轻轻地吮了一口。 “你……” 她痒得想要翻身逃开,被扣着小腿动弹不得。 目光望去,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掐着小腿腿肚,陷出一层阴影。从指甲看到手背,青筋顺着掌背一路蔓延至手臂,漫长得恍若他的耐心。 慎怡有些想哭了,他一口接一口的将腿侧的软肉舔遍、含过,稍微有些挣扎便张嘴咬她,轻微的痛意带来酥麻的触感,腿根牙印乍显,内裤中心也逐渐漫出一块水痕。 他却好似看不见,专心致志地亲她的腿。 “呜呜……你别咬我了……疼死了……” 慎怡呜咽起来,纪则明却没有任何回应。 她这种时候尤其脆弱,蹬了一下腿,问他:“为什么不理我?” “嘴没空。” 纪则明趁着回答的间隙,将人的臀部抬得高了一些。 他又不是第一次给慎怡舔了,慎怡当然知道这动作接下来是什么意味,羞耻心一下子就上来了,控制不住地大哭。 但是已经晚了,纪则明已经亲上她的屁股。 “……你是变态吗?呜呜呜……” “是。” 他笑着回答,故意亲了个响的。 慎怡真的恨不得死了。 臀部传来濡湿的触感,是他的舌头滑过。 她羞耻地闭了闭眼,脑子里不可控地浮现出他用手玩的画面,顿时觉得更羞耻了,眼泪沿着太阳穴流进头发里,恨不得把这男人踢远。 可羞耻归羞耻,她还是无耻地湿透了。 纪则明勾着内裤边缘帮她脱下来,揉着她的臀哄:“好了。” 好个屁…… 他这个架势,属于刚开始。 慎怡捂住眼睛,装起了哑巴。 纪则明捏了捏她的大腿肉,手掌上的薄茧带来的微硬触感,像是一个讯号。 “舒服吗?” 慎怡沉默地狂摇头。 他笑出了声,“那我加把劲。” 她被吓得一下子把手拿开,反应过来自己无论回答什么,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纪则明的手指并拢,往穴上摸了一把,水润润的,直接插进去都不成问题了。 可他没有,他只是滑动手指,将小豆豆摩擦得肿立。 小穴饥渴地吸吮着他的指面,贴近入口的手指被吸得微微陷入,他沉着眼故意摁压了好几下,慎怡就绷直了腿泄了出来。 “呜呜……”她抱怨道:“说好了用嘴的……” 纪则明没答,掰着她的腿根,将舌面贴了上去。 她正处于高潮,敏感得不行,被这样突如其来地一舔,浑身的感官都集中在穴上,战栗不止。 他还觉不够,唇舌并用,就着还在翕合的小穴将舌头抵了进去。 比起肉棒的单刀直入,舌头具有更柔软和灵活的特点,即便插得不够深,却能将浅处的敏感点全数照顾,更容易让人产生高潮的感觉。 慎怡哭得都快喘不上气了,想要坐起来,纪则明如了她的愿,殊不知只是为了更好地固定住她,好让唇舌含得更深。 她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样,嘴里不断说着不行,腿却越夹越紧,恨不得将他的头埋进腿根里。 中途喷了一次,纪则明松开了她。 可看到慎怡哭得通红的眼睛和咬得微肿的双唇,他又变得兴奋,抹了把脸,俯身将腿根舔干净。 慎怡尝到了甜头,也不让他滚和说不行了,只断断续续地呻吟和呜咽着,要他别插那么快。 她配合,纪则明也顺着她,把舌头从穴口撤出,去吮她的阴蒂。 这一吮,慎怡爽塌的腰又直立起来,抓着他的头发要哭。 两条细长的小腿绞在他背后,蹭着他起伏的背部肌肉。 舔到临界点,慎怡恨不得坐到他脸上。 一晚上喷了哭,哭了喷,床单没事,床畔和床边的地板却湿了一片。 纪则明还贪得无厌,一边将她的肉缝自上而下地舔遍,一边摁压她的小腹逼她泄出来。 慎怡被舔怕了,从床的一边滚到另一边。 估摸着差不多了,他也没抓人,舔舔唇瓣,又问了一遍。 “舒服吗?” 慎怡钻进被子,假装自己是一具尸体。 纪则明自有办法对付她,他把手伸进被子里,掌心牢牢地握住她的臀瓣,大力揉捏起来。 “你干什么!干什么!我真的喷不出来了……” “舒服吗?” “……舒服,舒服可以了吗?爽透了!” 慎怡咬牙切齿地骂他:“坏男人。” 纪则明往她屁股上扇了一下,暧昧地说:“不会舔逼的男人才是坏男人。” “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