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刁民想睡朕(NPH)》 第一章花神娘娘的馈赠 黄了了跪在花神娘娘像前,虔诚地低着头念念有词:“信女黄了了,2005年农历三月二十三日生,身份证号4230……” 一串长长的数字还没有报完,突然,黄了了的脑海中响起了一个懒洋洋的女声:“咦,你这小女娃,居然和本殿同一天生日。” 谁?!黄了了惊讶地睁开眼睛,十分确定那句话不是她靠双耳听到的,而更像是直接出现在自己的意识之中。不行,这是和神明说话呢,不能走神,不然愿望被调剂了就不好了!她甩甩脑袋赶紧又闭上眼睛,坚持报完身份证号开始许愿:希望人生精彩,了无遗憾!早就提前做好祈福攻略的黄了了还不忘加上了备注:如果很难实现,请不要以其他方式勉强。 “啧,我偏要勉强!” —————————— 大佑王朝嘉宁元年三月二十三日,新帝登基,是日恰逢花神娘娘诞辰,天子簪花酬神,并随迎神队伍一同绕城一周,以飨花神。 伴随着开路鼓急促的鼓点,一声高亢的唢呐,吓得黄了了一个激灵,差点从迎神的花车上跌下来,她还没来得及稳住身形,就听得身后威严的女声:“陛下万万轻慢不得,迎神仪式可容不得一点差错!” 啥玩意?陛下?我? 黄了了正要回头,马上被低声严厉喝止:“陛下!端庄!” 这短短两句话中浓浓的警告意味,让黄了了不禁老实了,她把两只小手轻轻地迭放在小腹前,双眼微眯,嘴唇轻启,朝迎神队伍两旁挤挤攘攘的信众,亮出了整整齐齐的八颗牙。 锣鼓喧天中,浩浩荡荡的迎神队伍拐了个弯,来到了最热闹的殿前街。雕梁画栋的花神殿已经隐约在望,黄了了笑得两腮发酸,脑子里转得飞快: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目前十分确定肯定的是,这事儿和自己许的愿、和花神娘娘,必然脱不了干系。 ”皇上!皇上为草民做主啊!“冷不丁一声凄厉的高呼,打断了黄了了的思绪,她回过神,发现迎神队伍不知何时,已经停在了花神殿前。信众们自动为那喊冤的男子让出了一块小小的空地,他跪在地上,高高举着一幅血书:“草民要告发熹贵妃私通,秽乱后宫,罪不容诛!” 《甄嬛传》十级学者黄了了:这位大哥你走错片场了...... 围观群众们倒是很入戏,齐齐发出了倒吸凉气的“嘶”声,不约而同地都看向了花车上的黄了了。 “是朕让她这么做的。”黄了了不顾身后女官的拉扯,信口开河道。 “哟——”围观群众们又齐刷刷将视线投向了跪在地上的男子。 男子惊骇莫名,直接一头栽倒,晕死了过去。 “啊哈哈哈哈哈哈!精不精彩?意不意外?”一阵放肆的笑声闯入黄了了的脑海,还是那熟悉的女声,“你这小女娃,真是太有意思啦!不愧和本殿同一天生日!” 黄了了下意识望向了花神殿敞开的大门,只见殿中那花神娘娘的金身塑像,悄悄向她眨了一下眼:“对了,你现在是大佑的新帝了,那个熹贵妃,是你的宠妃。” 大庭广众之下得知自己的宠妃不爱你还给你带绿帽,难道这就是花神娘娘理解的“人生精彩,了无遗憾”? 看来传言不虚,这花神娘娘,真是不顾人死活的灵啊! 第二章熹贵妃 “陛下她,她当真这么说?”熹贵妃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谋反这事一直悄悄进行,他和长公主都很小心,集结的兵士都是以信众身份进京,从明面上绝对查不出纰漏。如果陛下察觉了异动,那么他和长公主早就身首异处了,可是陛下却始终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甚至在听到“私通”这个触怒天颜的幌子时仍对他出言维护。 只可惜,他终究是要负了这份深情了。 “贵妃,要不兄弟们直接动手?” “不要叫我贵妃!我有名字,我叫祝沥沥!”熹贵妃疾言厉色,苍白的面孔涨得通红。 “是!是!”长公主驸马的冷汗涔涔而下,“沥沥......兄,兄弟们能动手了吗?” 不等祝沥沥开口,一旁蓝色肚皮的虎皮鹦鹉已经兴致勃勃地叫了起来:“沥沥凶凶!沥沥凶凶!” “闭嘴!”祝沥沥一把拔下发冠上的金簪掷了过去。 他怔怔地盯着扑棱着翅膀的鹦鹉好一会,才凉凉道:“告诉长公主,此时不是最佳时机,再等我消息吧。” “这......”长公主驸马面露难色,欲言又止,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急匆匆告辞了。 * 黄了了刚从花神娘娘那两句包含了无数信息量的话中冷静了下来,脑海中又蹦出来了她的“友情提示”:熹贵妃联合长公主造反,小心别死了。 很好,目前已知原身是个皇帝,最爱的男(?)人和长姐都想置她于死地,看来周围这些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信众很可能就是他们的兵,求问如何在这样的生死危局里苟下来? 黄了了万万没想到一开局就涉及生死,她的心率一路飙高,手也抑制不住地发抖。原本以为自己心诚则灵,得神明青睐拿到了一张人生体验卡,流窜到一个平行时空体验一把帝王家的生活,谁承想这个王位还没坐热,自己不过以帝王的身份开口说过一句话,连皇宫都没见过就要冲着驾崩一路狂飙了!她,她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女大学生啊! 花神娘娘救我! 方才还主动写入她意识的神明却沉默了,任由她反复求告祝祷都没有回应。 这个时候只能抱紧花神娘娘的大腿了!黄了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下了花车,直奔花神殿正中的花神金身,扑通一声巨响,她已经五体投地,三拜九叩起来。 说来也奇怪,她前脚刚迈进花神殿,后脚这厚重高大的殿门就自动关上了,将浩荡的迎神队伍和乌泱乌泱的信众,全部隔绝在了殿外。 “你求神不如求我。”一个饶有兴致的男声从黄了了的头顶传来,“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你那好姐姐,容不下你了。” 黄了了仍然保持着跪伏的姿势,她的视线落在了眼前那一角青绿的袍裾上,袍角上绣满银丝的扶桑花纹。 衣饰往往能透露出人的身份地位,黄了了想,此人对我没有尊称陛下,又知道长公主谋反的事,想必大权在握,是眼前微妙局势上一颗举足轻重的砝码。 他说的没错,这已读不回的花神娘娘,还不如现下这活人管用呢。 心念已定,黄了了从容不迫地站起身,微微一笑:“那我就求求阁下?” 她满头簪花,姣好面容在花团锦簇下,真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红,让男子的呼吸微微一滞,差点乱了方寸。 她长大了,眉眼都脱去了稚气,如今亭亭玉立、风流袅娜,那一身酬神的红装穿在她身上,衬得她如同梅枝初雪,自成一方清丽脱俗的疏离气象。 那是帝王家一代又一代累世浸染的可望不可即。 他将视线依依不舍地从她的笑容上挪开,仍旧是不紧不慢的声气:“两手空空,这就是你求人的诚意?” 黄了了心下雪亮——利益才是将人绑定的最好纽带。只是她不知来人底细不好开价,于是试探着问道:“阁下是爱财还是爱权?” 她当真不记得他了,他有些懊恼。十年匆匆,扶桑花谢了又开开了又谢,一个高高在上的贵人,哪能记得一个一面之缘的小小奴隶呢? 他眉眼一肃,冷然道:“臣斗胆,求陛下身边那个最亲近的位置。” 黄了了愣住,不知此人为何突然换了称呼,还有那个“最亲近的位置”更让她摸不着头脑,她脱口而出:“你想当我爸爸?太上皇?” 兰羽时不知她怎么就给自己矮了个辈分,他气结道:“你我年纪相仿,倒也不必如此。” 黄了了不解道:“我身边最亲近的是个女官,要是想当我的贴身侍卫,你也犯不着这么大阵仗呀,所以必然是想让我当个傀儡皇帝,你坐在后面指挥,这不就是想当我的爸爸吗?” 当代女大学生脑回路清奇,黄了了显然是个中翘楚。 兰羽时决定直话直说:“臣求的是王夫之位。” “豁,差点忘了,朕是有贵妃的人了。”黄了了恍然大悟,毕竟这皇帝还没当热乎,尚不熟悉自己坐拥三宫六院,她偷偷打量了一下男子,连连点头,“嗐,早说嘛,使得使得,封号你自己挑,朕瞧着,‘嬛嬛一袅楚宫腰’中的‘嬛’字,就很衬你。” 兰羽时不知她怎么就把话题扯回了贵妃身上,居然还认真和自己讨论封号,花神殿外造反的兵士早已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这分明是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她的生死就在他一念之间,莫不是她听说熹贵妃私通,伤心到万念俱灰、自暴自弃了? “凰傲天你听好了!我要当你的王夫!不是那些什么熹啊嬛啊的莺莺燕燕!是死了之后也要和你一同享太庙的正宫!” 黄了了一愣,马上反应过来他喊的是自己,忍不住心下稍安:原身既然叫“傲天”这种狂霸酷炫拽的名字,必然不是个轻易狗带的炮灰! 第三章飞来横奶 生死之局露出了些微的曙光,黄了了脸上堆起一个知情识趣的笑容,她对天举起三根手指:“我凰傲天对天发誓,一定会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男人!” 兰羽时呆呆地望着她,久久没有说话。 黄了了不禁有些慌乱,难道这小子不信?她的眼神更加坚定了:“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兰羽时忙上前一步掩住了她的口,他花了十年的时间才站在她面前,怎么舍得她有丝毫危险? 四目相对,兰羽时先红了脸,黄了了则在心里直呼糟糕:完蛋,这男人对原身那是执念啊!要是发现我是个冒牌货了咋办? 主动,才能掌控一切,黄了了一把把男子的手扯开,不管不顾地捧住他的脸吻了上去。 兰羽时的手被扯开时只是抬了抬眼皮,等到那个吻结结实实落在了自己的嘴唇上时,他才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盖过御玺了,这下阁下可以放心了吧?”黄了了满意地看着他面色愈发鲜红欲滴,“你现在可是朕的亲亲老公了,谢恩吧。” 兰羽时双臂一紧,把她带进了自己怀里。 黄了了是生生撞进他怀里的,此刻两人相依相偎,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活色生香的四个大字占据了她全部心神:“飞来横奶!” 这弹性、这手感、这轮廓......黄了了忍不住悄悄拿眼去瞄,嘴角情不自禁微微上翘。 高出她一个头的兰羽时只见怀中的人儿纤浓的眼睫如蝴蝶翕翅,光洁的侧脸胜似流云飞雪,隐隐浮现笑意,早就看得痴了:她对他也是有好感的,才不是生死关头不得不的屈就!他开口时声音哑得发紧:“臣兰羽时,谢陛下成全。” 话音刚落,两人俱是一僵,气氛微妙了起来。 黄了了:这是......我想的那个东西吗? 兰羽时:淡定!淡定!淡定! 还好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女大学生吃过见过,反而表现得比兰羽时镇定,她噗嗤一笑:“羽时放心,不到大婚之夜,朕不会动你的身子。” 兰羽时窘迫地点头,小心翼翼从腰际抽出一根信号弹:“陛下可能误会了......” * 长公主府,驸马壮着胆子低低唤了声窗前久久伫立的凰悦凤:“殿下,花神殿水泼火烧都没有办法攻破,云梯也架不上去,想是......花神娘娘庇佑,使了什么法术也说不定。” “爹宠娘爱,现在花神娘娘也偏心她!孤叫悦凤她叫傲天,明明她才是那个恋爱脑!”长公主冷声斥道,“幸好孤在花神殿里留了后手,这回定让她插翅难飞。” “离陛下入殿已经过了半个时辰,再拖下去恐怕......”驸马小心翼翼地斟酌道,“兰羽时兰将军,可靠吗?” 长公主漠然地扫了他一眼:“你在质疑孤?” 驸马作了一揖,将腰呵得更深:“殿下思虑周全,必定能笑到最后。” “这信号弹是?”即使知道兰羽时对原身的心意日月可鉴,黄了了仍不免怀疑,毕竟爱慕和忠心这种东西玄之又玄,一个尚未落实的王夫之位,并不能保证什么,她直截了当道,“长公主原先的谋划里,羽时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臣本在西境领兵,长公主允诺如若能围困陛下于迎神仪式上,许臣三公之位。”兰羽时据实相告,她一口一个“羽时”叫得亲热,纵然知道是帝王笼络人的手段,仍旧觉得心里甜丝丝的,“陛下可能觉得这三公之位比王夫更为实惠,但是在臣心里,能长伴陛下左右,才是臣......” 黄了了不知道原身何德何能能得一个边境将军的青眼相待,但这个不是重点,她面沉如水,截断他的话头:“只叫你围困,没叫你弑君?” 兰羽时本就不想取她性命,倒也没有多想,此刻经黄了了一提醒,方才察觉有异,两人不由得双双变了脸色。 花神金身前的大金宝龙柱烛火抖了两抖,随即寒光一闪,一把匕首架在了黄了了的脖子上。 她苦笑一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精彩”委实来得太密集了些。 第四章刺客 “你别动她!”兰羽时提着刀眼睁睁地看着刺客挟持着黄了了一步步后退,既恐刀剑无眼误伤了她,又生怕刺客带着她退出殿外,外面可是长公主布下的天罗地网。 刺客在退到殿门时停住了,他先往黄了了嘴里塞了一颗药丸,捏着她的喉咙强制她咽下,才不慌不忙拿出绳索捆了她的手脚。 黄了了:这刺客道具还挺多? 不过既然刺客没有马上要她的性命,那么凭她旺盛的求生欲和三寸不乱之舌,一定能拖一拖时间,说不定能换取一些转机。 “大哥你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你!” “我也想要这王夫之位,陛下给吗?”刺客蒙着面罩,一双寒光逼人的眼睛里满是戏谑之色。 黄了了偷偷拿眼瞟了瞟兰羽时,见他脸色煞白,满目皆是担忧之色,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飞快:兰羽时不曾要求情有独钟,这王夫之位是不是也能...... “她居然真的在考虑!”刺客朗声大笑,“兰将军,你这是痴心错付啊!” 黄了了张了张嘴,原本想辩解两句,结果只发出了一声娇媚的呻吟。 ???? !!!! 一片难耐的潮热涌来,黄了了大惊失色:完犊子了,这丫给我吃的是春药! 长公主这是恨极了她,不仅要她死,还要她社死啊! 刺客拍了拍黄了了被情欲催得通红的脸颊,她却不由自主地贴紧了他的手心,目光中满是迷离之色。 “这百日春,果然名不虚传。”刺客架住摇摇欲坠的黄了了,让她挡在自己身前,“兰将军,这是长公主给你准备的大礼,请享用吧。” “无耻至极!”兰羽时痛斥道,提起刀就要冲过来。 刺客失望地摇摇头,用匕首三下两下挑去了黄了了身上大红的礼服:“既然将军不领情,那就只能我来帮陛下解毒了。” “住手!”兰羽时目眦欲裂。 刺客挑衅地眯了眯眼睛:“给过你机会了,过期不候。”话音未落,一只手已经覆上了黄了了的左胸,大肆揉捏起来。 黄了了此刻神志尚能保持一丝清明,只是身体毫不受控,她又羞又怒,口中却不自觉地“嘤咛”出声,一副十分受用的样子。 刺客知道兰羽时投鼠忌器,毫不顾忌他提着刀虎视眈眈,他背靠着高大的殿门,当着他的面,将手伸进了她的里衣。 罗衣半掩,隐约能窥见一抹颤巍巍的雪色。 “住手!!!”兰羽时怒吼道。 刺客脸上浮起嘲讽的笑,一把抽走了黄了了腰间的鸾带。 大好春光一览无遗。 兰羽时悲愤地举起刀,朝刺客头上挥去。 刺客带着黄了了往一旁闪避,刀尖堪堪擦过她的肩头,罗衣本就轻薄,顿时裂开了一道口子,一条细细的血线沿着裂口喷射出来,伤口处红白相映,触目惊心。 黄了了疼得“嘶”了一声,头脑反而清醒起来。 她偏头看了看自己肩头的伤口,“嘶”声忍不住就变成了“嘶哈嘶哈”:原身这身材,也太好了吧!这冰肌玉肤,这雪顶含春,这柳腰一握,这谁看了不迷糊啊! 心念电转,黄了了侧过身,柔若无骨地贴在了刺客身上,嘴里也娇滴滴地浪叫了起来:“好哥哥,你疼疼奴家吧,奴家痒死了,好哥哥快操了奴家呀......” 兰羽时呆住,他默默地看了一眼一脸媚态的黄了了,眼神复杂:野啊,陛下。 刺客本想推开她,结果胯下毫无出息地挺立起来,他气急败坏地想捂住黄了了的嘴,刚好发现了她正疯狂给目瞪口呆的兰羽时使眼色。 “陛下的旨意我怎敢不从?”刺客挑眉对兰羽时笑道,“兰将军,这王夫之实,我可就捷足先登了。” 黄了了没想到自己弄巧成拙,懊悔中只想到了不知从哪里看来的网络金句:生活就像强奸,如果不能反抗,那就好好享受吧。 享受个毛啊!小命都快没了还要什么高潮啊! 等等,既然总是要死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够了够了就不能想点有用的吗!? 第五章贴贴 刺客目不转睛地盯着兰羽时,挺着胯下昂然的物事,在黄了了的臀缝中来回磨蹭。 黄了了咬着牙心一横:“好哥哥,你是不是不行?” 花神殿内一时静得可怕。 被质疑性能力是男人刻进DNA的痛脚,虽然明知是激将法,刺客仍然不可避免地一脚踩进她设下的陷阱:“我这鸡儿梆硬,陛下是想深入了解下吗?” “好哥哥,快让奴尝尝你的大鸡儿。”黄了了真情实感地说道,毕竟春药效力还在,她是真的难受。 兰羽时瞳孔地震:不是吧陛下,这招刚不是用过了吗? 刺客在黄了了充满传销语气的话语中将她调转过来,迫使她跪在自己身前,又往她嘴里塞了一颗“百日春”,逼着她吞下。 黄了了咽下药丸的同时赶紧咬破了舌尖,血腥味和痛楚一同袭来,她蹙了蹙眉,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希望那个兰羽时机灵点,都当上将军的人了,能有点眼力见儿吗? 黄了了再抬起头时,面上红晕更胜,她星目微阖,喉咙里逸出诱人的喘息,刺客只觉胯下愈发剑拔弩张,他一手持匕首贴在她颈侧,一手就要去解身上的夜行衣。 就是现在!黄了了尽力后仰,脑门直挺挺冲着刺客的那话儿砸了下来,然后就地一滚,擦着匕首锋利的薄刃退到了一边,大喊道:“兰羽时!” 刀尖破风而至,直直刺入了刺客的胸膛。 黄了了顾不上活动一下被缚的手脚,一重获自由就上前查看刺客的尸体,确认他死得透透的,就抡圆了胳膊,一巴掌甩在了尸体的脸上:“给女孩儿下春药,呸!脏心眼的细软塌!” 刺客的尸体撞上了殿门,又顺着殿门软软滑了下来,蒙脸的面罩也悠悠掉落。 黄了了惊讶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大喜过望:原身这武力值,可以的啊!瞧着身板还以为是林黛玉,没想到人不可貌相,原来是个林教头啊! 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响动,有人搭上了她的肩,黄了了没有多想,一个利落的过肩摔,兰羽时狼狈地“哎哟”了一声,躺倒在尸体旁边,手里还攥着刚脱下来的青绿锦袍。 豁,打得过武将!黄了了嘴里忙着道歉,脸上喜形于色:这身手这速度,难怪她飞奔进花神殿的时候没人追得上,因为原身妥妥就是一个敏捷的美洲豹啊。 “羽时,我们打一架吧?”黄了了急于确认自己真正的实力,站起身去拉兰羽时,结果腿一软,倒在了他身上。 兰羽时红了脸偏过了头:“陛下说大婚之夜才要......” “那这是......”黄了了的视线落在了尸体旁的信号弹上,她说的打架是真的打架!不是那种肉搏!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的兰羽时:...... 他艰难地对抗本能想扶起她,却听得她一声低低的喘息:“好热......” 伤口带来的痛楚终于被春药强劲的药效盖过,黄了了身体里燃起了一簇又一簇的火焰,她贴着兰羽时的胸膛,根本支不起身子。 灼热的呼吸尽数扑在兰羽时颈后,她的指尖爱不释手地描摹他胸肌的轮廓,硬硬的青石板硌着他的背,他摇摇欲坠地守护自己最后一丝理智:“陛下,这里是花神殿,是大不敬......” 再说旁边还有具尸体呢...... “花神娘娘救万民于水火,朕就在水火之中,你是唯一的药。”黄了了梦呓似的,“花神娘娘她,她同意了。” 带着嗡哝的鼻音,她的唇,宿命般地贴在了他的唇上。 第六章兰桂齐芳 不过是蜻蜓点水的一吻,激情的小船还未入港,这弥漫开来的石楠花的气味,是怎么回事? 电光火石间,股间的凉意让黄了了明白过来:兰羽时这是——没开过荤的处男啊! 也是,一个一心要坐上王夫之位的将军,可不得守身如玉,当个男德标兵吗? 黄了了克制地闭了闭眼,虽然她吃了春药性欲旺盛,迫切需要大战一百回合,但是也实在没有调教处男的兴致,在第三次入港失败后,她腿心的痒意已经直冲天灵盖,百爪挠心般的难受。 这还不如自己来呢...... 她心中一动,目光斜斜一扫,落在了那根信号弹上——怎么着这也是个柱状物不是? 不行,吃进嘴里和放进身体里的东西,还是得挑一挑的...... “圣上!臣癝花神娘娘之命前来救驾!”一把清亮的男声传来,意兴阑珊的黄了了和羞愤难当的兰羽时俱是一僵,双双举目向来人望去。 花神殿里灯火通明,一个高冠博带的公子披着一身彩绣辉煌,摇着一把羽扇,施施然朝两人踱步而来,委垂的广袖随着他手腕的动作带起风流的弧度,即使暗影处看不清五官,那周身的气度,瞧着君子端方、风华弘雅,宛如神明降世。 黄了了对上了那双多情的眼睛,烟波浩渺、春水细流,他含笑向她致意,光致致的脸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 这花神殿里,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年轻公子对两人暧昧的姿势和凌乱的衣衫视而不见,面不改色盈盈拜倒:“臣桂鹤鸣拜见圣上,臣救驾来迟,罪该万死。臣愿同兰将军一道,解陛下燃眉之急。”他仿佛对殿内殿外发生的一切事情了如指掌,眉宇间尽是了然之色。 只是这“急”,不知说的是黄了了身上的春药,还是京城微妙的局势。 黄了了一扬眉:“怎么?你也想当王夫?” 桂鹤鸣略一迟疑,膝行过去,口中称道:“承蒙圣上不弃,臣自幼修习房中术,或可助力一二。” “噢,是吗?”黄了了迅速捕捉到了关键词,微扬的声调满带狐疑,“你家里让你学这个?” “圣上一试便知。” 桂鹤鸣口称冒犯,低眉顺眼凑近黄了了的胸口,伸出一截小舌,轻舔了一口,然后又含住乳珠,重重咬了两口。 恰到好处。 黄了了的手勾上了他的脖子,他闻弦歌而知雅意,将她从兰羽时身上抱下,按在了自己身上。她两腿缠住他的腰,分明感受到了蜜穴张口一吐,涌出了一股蜜液。 桂鹤鸣不疾不徐拿两根手指按了按,轻巧地滑了进去,才不过浅浅插弄数下,黄了了就发出了满足的叹息。 她主动吻上了他水润红亮的唇瓣,他热烈地回应,舌尖挑开她的唇齿,大力吸吮起来。 早就情动不已的黄了了终于感到那股钻心的痒意得到了纾解,她贴着他白玉般的耳垂用气音道:“进来吧。” 兰羽时的拳头紧了紧,旋即又松开:从求正宫之位起,他就知道,自己必须要做一个贤惠大度的王夫,他也必然是一个贤惠大度的王夫。 “咕叽”一声,黄了了深深坐了下去,只觉浑身舒畅。 桂鹤鸣待她适应了他的形状,才浅浅抽送了几下,果然听见又水声传来,他心领神会,这才深深浅浅地捣弄起来,几个回合之后,又挺腰深送,次次整根没入,直把黄了了伺候得娇喘连连、双目迷离。 兰羽时在一旁目不交睫地盯着两人,只恨自己是个完完全全的雏儿,没能把心心念念的陛下伺候好了。 “羽时过来。”黄了了仰头时瞥见了失魂落魄的他,招手唤他。 桂鹤鸣用眼神示意兰羽时跪在黄了了身后,他学着桂鹤鸣的样子,伸手抚上了她的玉乳。 几处敏感带都得到了很好的抚慰,黄了了扬起粉颈,发出了兽一般的嘶吼。 待兰羽时重振雄风,桂鹤鸣知情识趣地退出来,扶着他的阴茎,在她的花核处轻轻旋磨,兰羽时生怕不能遂了黄了了的意,仔细盯紧她的反应,见她娥眉微蹙、香汗淋漓,方知这行房和行兵打仗一样,要有虚有实、虚实相生,该纵兵千里的时候要一往如前,该唱空城计的时候也要做足全套,渐渐领悟出些许心得出来。 见两人郎情妾意前戏做足了,桂鹤鸣才努了努嘴,兰羽时挺身而入,只觉一股紧紧的吸力将他的阴茎包缠住,险些泄了出来。他忙咬牙忍住,抵着那层层的褶皱往深处钻营,快感直冲击得他头皮发麻、飘飘欲仙。 桂鹤鸣拿出一方锦帕,小心拭去黄了了眼角迸出的生理性泪水,然后在她的耳朵边吹气,又舌头一卷,把她的耳垂含了进去。 黄了了嘶嘶吸气,挺了挺身,兰羽时现学现卖,双手握住她两座雪峰,大力揉捏,果然听她低低呜咽了两声,小穴将他绞得更紧。 两人轮番伺候,处处以黄了了感受为先,兰羽时开头虽然生涩,渐渐也上了轨道,待她餍足之后两人才哆哆嗦嗦泄了。 黄了了在多次高潮后恍惚中生出了一点对皇位的留恋:难怪古往今来那么多人前仆后继也要坐上这个位置,当上位者的感觉,实在是让人难以割舍。 第七章局势 “你是说,京城各大门阀家族都收到了花神令,要他们前往花神殿救驾?”黄了了眉头微蹙。 兰羽时抬头:“算算时辰,就在陛下入殿之后。” 桂鹤鸣继续道:“只不过流水的皇帝铁打的门阀,大部分家族都持观望态度,接到花神令后反复掷筊和花神讨价还价,实则拖延时间,坐等长公主和圣上分个胜负。” 大佑王朝民间信仰根基深厚,全境遍布祭祀花神的庙宇,各地都流传着花神神迹的传说。人人家里都有花神像,即使是家徒四壁的贫民,也会供奉一幅画像,可以说花神娘娘是大佑百姓的重要精神托付,贵族家里更是设置家庙,派专人每日进香洒扫,是以花神令一出,各大世家都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 “臣不过是郎中令庶子,生来就是按照面首培养,今后也不过送到某个贵女家里给人当解闷的玩意儿,是以臣悄悄接了这花神令,瞒着家里人偷跑了出来。” “郎中令?”以黄了了有限的历史知识,只能知道这是个官职,至于是干啥的,那是一问三不知,不过有“皇帝”这层身份遮掩,她完全可以表现得一副“贵人多忘事”的样子。 果然,桂鹤鸣忙解释道:“家父桂希恩领郎中令,掌管宫殿警卫,长公主事前拉拢家父商量换防,叫臣偷听了去。” “这么说,宫里也不安全了?”黄了了此话一出,就觉得自己说了废话,宫里那个熹贵妃,不就是造反的头头之一吗?无论宫里宫外,恐怕这整个京城里,对她而言最安全的就是这花神殿了。 一想到花神虽然这么长时间没搭理她,但背地里忙着帮她解困,就还怪感动的。这种闷声干好事的神明,能处! “西境军三万,或可接管京城布防。”兰羽时斟酌着开口,生怕引起卧榻鼾睡之疑,马上接口道,“待陛下脱困,臣就交出虎符,解除兵权。” “这都是后话,目前局势如何?”黄了了转向桂鹤鸣,她既然对皇位生出了留恋的心思,那么就迫切需要更多的情报,寻求脱困之法。 “长公主以‘诛奸妃,清君侧’为旗号,策反京畿大营,同时召西境军入京城,混入迎神队伍之中,就等着圣上到达花神殿时发难,结果圣上称贵妃之举乃出自皇命,领头的将领担心是圣上联合贵妃给长公主做了个局,才暂时按兵不动,现下长公主已经得了消息,估计也对贵妃生了疑心......” “贵妃有何势力?” “熹贵妃出自北境,原本是一个......马夫。”兰羽时知己知彼,抢先答道。 黄了了:原身这不拘一格纳后宫的作风,可见熹贵妃必然是个惊天动地的大帅哥! 面上却仍作深思状:“全无倚仗,难怪会联合长公主,只是他不惜把自己当作筏子也要参与谋反,看来是对朕怨气很深啊。” 兰羽时气鼓鼓地捏起拳头:“熹贵妃是在登基大典上受的册封,还和陛下一同接受群臣朝贺,册封王夫也不过如此了!” “目前围困花神殿的是京畿大营的兵士,领兵的是武阳侯。”桂鹤鸣坚持行走在“分析局势”的正道上,“武阳侯是积年的老将了,拱卫京城多年,不知受了长公主什么蛊惑,居然起兵造反了。” 正在说话间,殿外突然传来高亢的叫骂声:“凰傲天!你个缩头乌龟!有本事出来受死!” 第八章Howareyou? “是武阳侯。”桂鹤鸣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脸色一变,“阵前叫骂,看来长公主决心撇开熹贵妃自己动手了,如果他们放手一搏,未必没有胜算。兰将军,这个刺客身上可有搜出什么东西来吗?” 兰羽时和黄了了对视一眼,心虚地低下了头。 桂鹤鸣站起身,在刺客身上一阵摸索,果然摸出了一个匣子,他打开一看:“子母蚨,这是子蚨,估计是为了报信用的,母蚨在长公主那边。” “假设刺客得手,放出子蚨,那么长公主收到消息就会以为朕已经身死,会全力进攻皇宫捉拿贵妃,把这场谋反变得名正言顺。”黄了了正是刚经历完高考没多久的巅峰大脑,她用上了所有的知识储备说出了一番自认为颇有水平的话。 “那这个信号弹是?”桂鹤鸣没有接茬,目光落在尸体旁的信号弹上。 兰羽时忙道:“长公主与末将约定以此为号,若红色信号弹升空,就说明花神殿这边事了,至于后续的行动,长公主只说请西境军协助武阳侯,届时一切听从武阳侯号令。” “如此看来,长公主做好了三重准备,一则遣兰将军劝降,二则派刺客埋伏,再不济还有武阳侯带着京畿大营三万兵士围困圣上,只是不知道这信号弹和子蚨,她到底信任的是哪个。”桂鹤鸣手指瞧着桌沿,仔细推敲长公主行事的逻辑,“劝降和春药,都是为了折辱圣上,却对兰将军隐瞒了刺客的存在......” 三人还在整理思路,殿外的叫骂声越发来劲,武阳侯一口一个“草包”“昏君”奋力叫嚣,恨不得用上了所有不问候祖宗亲族的花式说法。 “那就都用上吧。”黄了了不知哪来的一身莽气,“信号弹和子蚨都放,然后朕打开殿门去会会那个武阳侯,一直困在这里事情不会发生任何变化。” 事关生死,按理来说必须要步步为营,小心方能驶得万年船,可是黄了了厌倦了这样永无止境的分析和等待,就算是在作死的边缘试探一下又如何呢?至少她现在是个武德充沛的皇帝了,就算没能保住皇位,自保逃命应该问题不大。 “你们千万不能暴露和朕是一伙的,该藏好藏好,若是长公主成事论功行赏,你们还都能沾上点光。” 桂鹤鸣无奈地牵了牵嘴角:“臣是和花神签了血契才进得了花神殿的......” 兰羽时:“陛下可能不记得了,那年杏花微雨......” “你是下了血本?”黄了了顿时觉得身上的担子有千斤重,再想想自己刚开的空头支票,她看了看桂鹤鸣又看了看兰羽时,“怎么咱俩之前认识?”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黄了了开始觉得这皇位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而是陷阱。 然而事实证明,惊喜总会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到来。正当诡异的沉默弥漫在花神殿内的三人中时,一声清楚响亮的抱怨传进了黄了了的耳朵:“妈卖批,我日你仙人板板,老子骂得口水都干了,这个B班真是上得人脑阔疼!” 是正宗的重庆口味。 “这是......武阳侯的声音?” 从桂鹤鸣那里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眼神,黄了了一跃而起,“蹭”地攀上了花神殿高大的院墙,探出脑袋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How are you?” 武阳侯:“......” 不要回答不要回答不要回答! 然而九年义务教育根深蒂固的影响让他形成了肌肉记忆,他条件反射地开口,一气呵成道:”I'm fine, thank you. And you?” “I’m fine, too.”黄了了轻巧地从墙头跳下,稳稳当当地落在了他的马背上,意味深长地凑在他耳边道,那个“fine”上更是加了个微妙的重音。 第九章武阳侯 武阳侯在成为武阳侯之前,是一个每天通勤三小时的卑微社畜。而早高峰的地铁,不是被挤到脚不沾地悬浮下车,就是莫名被圈在不同的大汉怀里,有一天在被挤掉了一只鞋后,他终于脚步一拐,走向了求神拜佛的道路。他在花神娘娘那里许下的愿望也十分朴实:希望可以过上不要每天挤地铁的生活。 一般来说这种愿望的实现走向要么是他拥有了一辆车,要么是他换了一个离家近的工作,就在他满怀希望静静等待神的安排时,神迹的确发生了——他过上了每天骑马上班的日子。 花神娘娘:你就说灵不灵嘛。 最开始的时候他还有点慌,一个侯爷,怎么也是个正部级吧,至少也是住在二环内的,他一个住在郊区的平凡社畜,哪里能装出高级公务员的高瞻远瞩和闲庭信步呢。 很快他就发现,尽管没有当管理层的经验,但是怎么当社畜,他可是有着丰富的经验呢!社畜想要什么,无非钱多事少离家近这几样,随便排列组合一下,任意满足两样就能大大提高工作满意度。于是他找来副将合计了一下,很快就对三万兵士进行了更加有钱途的安排——种菜。 就这样,京畿大营附近的荒地都给武阳侯霍霍,不,开发上了,他靠着侯爷的身份,又当上了京城各大酒楼的供应商,有了稳定的客户和销路,经济收益那是杠杠的。武阳侯不贪心,他本身就拿着国家俸禄,吃穿不愁,因此大部分利润都分摊给了兵士们。这样一来,相当于当兵能拿军饷和种菜的分润双份收入,兵士们练兵和种菜的热情高涨,武阳侯也收获了他人生中最宝贵的财富——成就感。 看着一望无际的绿油油的菜田,武阳侯背着手,哼了起来:“你说家是唯一的城堡,随着稻香,河流继续奔跑~~~” “侯爷!现在有一个成大事的机会摆在咱们面前,您看?” “说来听听。”武阳侯兴致缺缺,他声望、地位、财富一样不缺,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对这种宏大叙事并不是很感兴趣。 在听闻了长公主的计划后,他更是嗤之以鼻:“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我看就是本侯爷让京城里这些贵人们吃太饱了。” “侯爷,话可不能这么说啊。”副将躬身道,“咱们就到城里溜达一圈儿,每个兵士就能分到一吊钱,还能有比这更划算的演习吗?!” 所以本就是配合长公主演出的武阳侯发现工时有点超的时候暴躁了起来:“加班得加钱啊!”,他开始真情实感地辱骂花神殿里那个闭门不出害他超时营业的狗皇帝了。 直到那个害他加班的狗皇帝坐在他身后,搂住了他的腰,在他耳边说她也很好。 “你也是被花神坑,不,降福的吗?”他举起一个拳头示意兵士们不要紧张,回头悄悄问道,神情宛如在接头的地下党。 第十章马震 彼此交换了一个肯定的眼神后,武阳侯出离激动了——我一黄金单身汉在这女权至上的社会,那叫一个举步维艰啊! 即使贵为侯爷,即使家财万贯,他落在媒婆的眼里,仍旧是一个嫁不出去的剩男,什么“男人做到侯爷又如何,家里不还是没有个妻主吗?”,什么“男人过了二十五就不值钱啦!”,他明明功成名就,偏偏在这处处以女性为尊的社会,找不到一个符合心意的愿意为他做小伏低的女人。 听说黄了了不过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大学生时,他的眼睛直了——我的春天,到了! 换上一个殷勤的笑脸,武阳侯把黄了了环在他腰上的双手紧了紧:“妹儿你听哥哥一句劝,哥在这儿已经混了几年了,你才刚来,以后咱俩在这个社会就是亲人了,哥哥向你保证,这些兵,全听你的!” 黄了了没有和他计较称呼和尊卑的问题,她现在要用人,这些都属于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于是她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脸:“哥那你带着我和这些将士们去讨伐长公主,如何?” 这一声“哥”让武阳侯从头顶到脚趾都舒坦了,刚刚对“狗皇帝”的埋怨全部烟消云散,他调转马头,大声指挥着将士们朝长公主府行军。 黄了了冲打开殿门的兰羽时和桂鹤鸣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忙放出了信号弹和子蚨——趁着这信息暂时不对称的档口,让长公主认为已经得手,正好能看看她还有什么后手。 兰羽时定定看着将武阳侯圈在怀里的黄了了,心中五味杂陈,桂鹤鸣看了他一眼,微笑道:“圣上的后宫里,又要有一员猛将了。” “你不会嫉妒吗?”兰羽时咬了咬嘴唇,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我不过一介乡野村夫,何来嫉妒一说?”桂鹤鸣摇着扇子,迈出了花神殿。 六万兵士全部倒戈,长公主,败了。 这个皇位,稳了。 武阳侯脱去一身甲胄换上常服,力邀黄了了去武阳侯府暂避一晚:“皇宫里或许还有长公主的眼线,待明日清洗完毕,皇……皇上再回宫。” 那个“皇上”两个字像是烫嘴,见证了黄了了惊人的武力值和杀伐决断的狠厉后,他终于认识到,即使她在二十一世纪不过是一个女大学生,在这个社会,她才是九五至尊。 “哥哥想带我回家呀。”武阳侯立了大功,黄了了自然不吝啬于给他一点甜头,“那哥哥把我抱上马吧,我们二人共骑。” 要不是刚刚见识过她从高墙上一跃而下的神勇,武阳侯现在早就被这一句“抱上马”迷得晕晕乎乎了。 不过既然人家妹子给了口风,他就抓住机会展示一下自己的雄性魅力,将她轻轻巧巧抱了上去,自己也上了马,这一回,缰绳握在了他的手里。 两人一骑,逐渐消失在了京城的夜色中。 骑马带来有节奏的颠簸,放松下来的黄了了示意武阳侯放慢脚步,眼看着闹区被远远甩在了身后,她扭过身,媚眼如丝道:“哥哥听说过‘马震’吗?” 武阳侯本就被美人在怀撩拨得心猿意马,听闻她大大方方发问,看到她眼睛里明晃晃的勾引,一时嘴都瓢了:“没……啊也不是没……” “那哥哥带我尝试一下吧。”黄了了说着,抓着他的手,放上了自己的胸口。 旷了多日的武阳侯的手一接触到那柔软,胯下一跳,马上鼓胀起来。黄了了摸过去试了试硬度和尺寸,满意地笑了:“我就知道哥哥也喜欢我。” 武阳侯嗓音发干:“我可以亲你吗?” 黄了了娇笑一声,柔嫩的唇瓣主动迎了上去。 才高潮过不久的花穴很快渗出了甜蜜的汁液,黄了了趴在马背上,背对着武阳侯翘起了臀部。 武阳侯掐住她的腰,直直撞进了最深处,两人同时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呻吟。 奔马起起伏伏,马背上的鬃毛一下一下扫着黄了了的脸,后入带来的格外充实感让她情不自禁娇喘不止,而武阳侯压抑已久,每一次撞击都处在爆发的边缘。 也许是野外宣淫带来的额外刺激,也许是心头大石终于放下,黄了了浪声大叫:“哥哥快操死我吧!” 武阳侯哪里受得了这种浪叫,他将黄了了按在马背上,挺着腰恶狠狠直入深处,囊袋敲打着她雪白的臀瓣,“啪啪啪”的声音夹杂在马蹄“得得得”的声响中,她直上云端,眼角流出了生理性泪水。 武阳侯伏在她身上,舍不得从她身体里退出来,就这么插在里面,随马儿的律动一下下浅浅抽动。 圆满了,他一手揉捏着她的乳肉,心满意足地想。 第十一章冷宫 新帝兵不血刃平叛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京城。 黄了了采纳了桂鹤鸣的意见,将长公主府的人就地圈禁,熹贵妃暂且囚在冷宫听候发落。 迎神仪式当日新帝身边的所有随从,黄了了也全部遣散——他们太过熟悉原身,她才不想花精力在不被他们瞧出破绽上,正好借着长公主谋反的由头,全部换一批新人,重新培养自己的亲信。 这样做当然有些冒险,毕竟有些人事上的细枝末节,总要倚靠知根知底的人进行提点,但是黄了了很佛,她想了想,决定另起炉灶。至于那些可能出现的差错,统统可以用“天威难测”一笔带过。 谁叫她现在就是这个国家的头号人物呢,又刚刚一举平叛,正是声威最盛的时候。 回宫的第一件事,黄了了搓搓小手,先去冷宫会了会那传说中的熹贵妃。 冷宫偏僻得很,青砖石铺就的小路上布满青苔的映痕,一看就是无人走动的样子。 一棵茄苳树高耸入云,茂盛的枝桠伸出了冷宫,在门前投下了斑驳的阴影。 门口的守卫远远见了黄了了,正要行礼通报,被她压下的手制止了:“朕悄悄瞧瞧他。” 门扉吱吱呀呀开了,却无人上前迎接,茄苳树遮天蔽日,院子里暗极了,屋子里也没有点灯。黄了了自负武力出众,挥退了仆从,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 光线似乎遗忘了这个地方,黄了了从门槛迈进去,环视一圈,终于在一个灰暗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呆坐着的人。 “朕确认一下啊,你当这贵妃,是自愿的吗?” 呆坐的人缓缓抬起眼,苍白的脸色泛出没有生气的青灰,他没有看她,只隐隐觉得今天的皇帝说话的声气和平时不一样,但是他懒待追究——对于自己不爱的人,给个眼神都觉得多余。 “朕对你的决心表示钦佩。”黄了了知道这位曾经的熹贵妃并不想理她,自顾自说了下去,“你……就是运气差了点,不过没关系,你好生活着,就是对朕的惩罚了。” 黄了了当然知道,历朝历代中谋反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但是受过现代教育的她不想走一个赶尽杀绝的路数,她不想要长公主或者熹贵妃的命——这是最基本的人权,即使她贵为皇帝,也不该肆意剥夺。 “将那只鹦鹉送过来给祝沥沥解闷吧。”走出冷宫的时候黄了了吩咐道,想了想之后她又补充道,“再送点菜籽过来,武阳侯说过,种菜什么的,最治愈了。” 呆坐着的人终于投给她一个诧异的眼神,他木然的脸上第一次有了松动:她还是舍不得要他的命吗? 沿着冷宫门前的青砖石小路才走了几步,黄了了就看到绿树掩映的的尽头,有一个人正负着手等她,她欢喜地叫了一声,迎了上去。 第十二章竞争上岗 兰羽时自负是找长公主之乱中平叛的中坚力量,所以自信满满先求了个王夫之位,准备受了册封之后再徐徐图之赢取帝王芳心,结果半路里杀出个程咬金,和他的兵力平分秋色不说,还在平叛中扮演了同样重要的角色,甚至还和皇帝有着奇妙的共同语言。 原本以为王夫之位非己莫属,谁知道还需要竞争上岗啊。 当新帝履行承诺,在朝堂上宣布即将册立平叛有功的西境军将领兰羽时为王夫时,朝臣们沸腾了。 “雨露均沾啊皇上!武阳侯的功劳难道就这样被抹杀了吗?”御史大夫率先出列,语气铿锵。 “男人心海底针,若厚此薄彼,只怕养虎为患,皇上三思!”有人一带头,原本抱臂沉思的几位言官纷纷附和,一时众说纷纭,都是反对意见。 “太尉!卿总管军事,对这两位将才,有何高见?”黄了了按了按突突跳的太阳穴,开口询问道。 七嘴八舌的朝臣们安静下来,目光都投向了队列之首的太尉。 太尉是一个丽色犹存的中年妇人,尽管未着甲胄,但周身散发出一股剑拔弩张的气势,从黄了了宣布册立之事时,她就不动如山,一副从容淡漠的样子。 “臣以为,这王夫之位,熹贵妃也未尝不可。” 一丝微妙的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开来,之前窃窃私语的朝臣们都屏气凝神,专心盯着手中的玉笏。 黄了了:......我看您是来整顿职场的。 深吸几口气后,她面色和煦地开口:“噢?爱卿何出此言哪?” “熹贵妃出身贫贱,又来自地广人稀的北境,得知熹贵妃自入宫起盛宠不衰后,北境百姓不重生女重生男,结果劳动力增加、不断拓荒,如今的北境,隐有南境繁盛之貌。若从长治久安记,熹贵妃夫仪天下,北境富庶,指日可待。”太尉躬了躬身,“只是现在熹贵妃被褫夺封号,幽居冷宫,只怕北境百姓心寒啊。” 敢情熹贵妃是北境的送子娘娘和吉祥物呗。 刚刚还在争论二选一的朝臣们瞬间又分裂成三个阵营,居然还真替熹贵妃喊起冤来了。 原先指望重臣能提出点建设性意见的黄了了平复了一下心绪,将期待的目光投向了武阳侯。 “为圣上效劳乃末将本分,不敢贪功。且末将处处不如兰将军,哪舍得如此让圣上为难。因此,末将自请永镇京畿,以军功为圣上分忧!” 茶香四溢。 兰羽时在心里惨然叹了口气,正待出列,只听高居庙堂的皇帝一声轻咳:“诶对了,各位爱卿平叛有功,长公主之乱后,朕尚未来得及宴请诸位以表谢意,不如十日后就在宫内举办春酒,诸爱卿携家眷出席,如何?” 众臣均口称“陛下圣明”,倒是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 “兰将军,此次春酒就由你全权操办。散朝。”黄了了当机立断站起身来,假装没听见几声微弱的抗议。 啧,谁还不是个端水大师了。 第十三章杏花微雨 yuzhaiwuh.xy z 蹲守在树上的小黄门远远见金黄色的袍角从冷宫门口一闪而出,忙轻轻咳了两声,树下的兰羽时会意,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负手而立的身姿愈发挺拔。小黄门将怀里的一兜杏花花瓣掂了掂,盘算着等个几息皇上走近些再将花瓣撒下,以营造一个杏花微雨的浪漫氛围。 圣上喊兰将军了!就是现在! 小黄门机灵,瞅准时机撒开兜住杏花瓣的帕子,一阵恰到好处的微风,裹着杏花瓣纷纷扬扬落下。 落英缤纷,美不胜收。 树下的兰羽时在心里数了三下,垂眸、回首、浅笑,望向来人的眼神灿若繁星。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yu zhaiwuvip.c om 黄了了脚步一顿,双眼微眯:来了来了来了,杏花微雨版本的“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之前反复刷《甄嬛传》的时候,黄了了要么代入的是甄嬛,要么是冷眼旁观的眉庄,如今代入了一把大猪蹄子皇帝的视角,她的感觉十分微妙。 说起来怪不好意思的,就晕乎乎的,还挺受用。 质疑四郎,理解四郎,成为四郎。 “臣恭请圣安。”兰羽时行完礼,自然而然凑近了黄了了,就在她小鹿乱撞心跳如鼓的时候,伸手拿下了她肩头的杏花瓣举到眼前,视线在花瓣上停留了一会儿,又深深看她,“那年杏花微雨,臣第一次见到陛下,从此心里就有了一个梦想。” “从那一眼,到站在陛下面前,臣用了十年。” 每次回忆起那个场景,兰羽时都会微微仰头,脸上带着向往的笑意——明艳昳丽的少女从杏花树上潇洒地一跃而下,笑容嚣张、舒展、肆意,让彼时羸弱苍白的他羡慕不已。 如今她仍旧强壮、敏捷、力能扛鼎,更好的是,他如愿与她并肩而立。 如果没有那些烦人的莺莺燕燕算了,人总是这样得陇望蜀,他已经在行使中宫之责,为她打理庶务了。 思及此处,兰羽时复又行了一礼:“陛下,春酒的帖子,要不要送到桂公子府上一份?” 论功行赏的时候,桂鹤鸣婉言谢绝了入宫、入朝的邀请,只请求圣上允他单独辟府另住,从此与郎中令桂希恩一家恩断义绝,不入族谱、不进祖庙,死生不复相见。 黄了了看到这封奏疏时,忍不住出声感叹:逃离原生家庭,这位是懂的。 桂鹤鸣甚至远离京城,在两百里外的象山结庐而居,过上了与世隔绝的隐士生活。 兰羽时表面上寻求皇帝的意见,其实心里知道,这位山中高士,未必肯入这俗世、沾染红尘。然而长公主之乱中,他既有雪中送炭之情,又有蜂使蝶媒之功,庆功的春酒上少了他,难免会有过河拆桥之嫌。 “给他送个书童过去,一并下个帖子,用‘傲天’的名义,朕当他是个朋友。”黄了了略一思忖,“你再看看山中生活是否有不便,取水用水、防蚊防虫、照明取暖之类的。” 想到自己之前露营的时候最烦洗澡不方便,她补充了一句:“实在不行,给他挖个水井。” 兰羽时一一记下,心里却泛起淡淡的酸意——考虑得如此周到,只怕陛下,心里有他。 第十四章春酒 此次春酒,既是为了给兰羽时一个展现能力的机会,更意在昭示天下已定,是以宫内张灯结彩,专作设宴聚会之用的明灯厅更是灯火逶迤、极尽辉煌,将深蓝色的夜空照亮得如同白昼。 一百一十二张圆桌沿着明池依次排开,和煦的晚风挟着草木清华,带来一丝暮春的清凉气息。放眼池上,几艘画舫宫灯高悬,丝竹之声沿着水面铺开,节奏欢快、喜气洋洋,一派欣欣向荣的繁华气象。 黄了了盛装坐在明池上首的留仙台上,兰羽时、武阳侯分居左右,她打量着下首围坐的朝臣及家眷,默默地又将兰羽时提前三天塞给她的座位表背诵了一遍。 应该没问题了,实在不行太小的官就不打招呼了。 有小黄门清了清嗓子,高声宣布:“开宴——”。话音未落,众人齐齐拜倒,山呼万岁。 此时的黄了了已经不复初登大宝的局促,她坦然受了众人的跪拜,挥手让免礼。 被人爱戴是会上瘾的,这是权力带来的美妙感受之一。 黄了了的声线里带了笑意:“此次春酒为答谢各位所设,大家随意一些,不必拘谨,就像在家里一样。” 象征性地夹了几筷子菜,又和两侧的兰羽时、武阳侯笑谈了几句,黄了了起身巡街——一百一十二张圆桌,可不就是一条长街嘛。 这种拉拢人心的仪式对于根基尚浅的新帝必不可少,要表现得人人都得皇帝爱重的样子,可不是一件轻省的活儿。 先从最不喜欢的太尉开始,不然等会情绪下去了,假笑就明显了。 黄了了一边迎着第一张圆桌走去,一边摆上一个“你就是我最爱的下属”的笑脸,指挥着随侍的小黄门扶起正要跪下的太尉。 讨中年妇人的欢心,无非是夸她保养得宜、子女出色、丈夫疼爱。黄了了深谙此间精髓,一上来就挽住了太尉身边一个小娘子的手:“这位就是太尉家的掌上明珠吗?果然生得美极了,瞧着和母亲眉眼相似呢!竟不似母女,瞧着就是姐妹一般!” 不愧是我,一夸夸俩,黄了了在心里给自己点赞。 太尉自然要谦虚一番,然而眼角眉梢的笑意,根本藏都藏不住。 三公,然后是九卿,一一寒暄下来,黄了了终于来到了郎中令桂希恩一家这桌。 见黄了了向一个空置的座位投过了视线,桂希恩忙拉着家眷跪下:“圣上!犬子桂鹤鸣无故缺席......” “啊没事的,他同朕说过了,不爱凑这种热闹。”黄了了挥手表示不在意,这回倒没急着让小黄门扶起桂希恩,她扫了扫齐刷刷的一堆后脑勺,发现桂家的男丁还真不少。 该不会都培养成了性奴了吧? 黄了了嫌恶地抬起脚,准备去下一桌,没想到脚上拌蒜,眼看着就要跌倒。 熟悉的熏香,熟悉的彩绣辉煌,还有那双几乎一模一样的烟波浩渺的眼睛。 四目相对,黄了了压下口中那声本能的惊呼,从那人的怀中直起身,淡漠道:“多谢。” 竟是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 笃悠悠前往下一桌,黄了了仍能感受到背后那双注视的眼睛,她姿态从容,重新又摆出了一个模式化的笑脸:“廷尉!嚯,好大一家子,这是人丁兴旺啊!” 终于结束了收买人心的寒暄,黄了了难掩倦色,她望着仍旧灯火通明的画舫发了一会呆,感觉自己迫切地需要独处,或者用更通俗的说法——我想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