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髓知味(姐弟骨科,1v1)》 鱼腥味 我见到他的时候是一个冬天。 潮湿冰冷的菜市场,进来就是一股腥味。我伸手用袖口捂住鼻子,缩了缩脖子。 “一会儿礼貌些,记得喊阿姨。”父亲转头看我,眉眼间是忧愁。 我嚼着口香糖没说话,目光在周遭巡视。 他带着我来到一个鱼摊前,我放下捂着鼻子的手,将口香糖包进纸里。 伸手去丢垃圾桶,抬眼时看到那个少年。 他半弯着腰正在杀一条黑鱼,动作麻利,剖开鱼的腹部,抓着内脏掏出来扔了。 血水溅到我的鞋面,雪白的鞋头把它衬得格外鲜红。 藏在袖口内的手掌微微握拳,我的视线缓缓上移,落在了少年的脸上。 他低着头认真地杀着鱼,额前的刘海长了些,挡住了他的眼睛。少年的面孔白净,脸庞的轮廓鲜明,喉间的喉结凸起,随着唾沫的吞咽上下起伏。正值12月下旬,天气严寒,他穿着一件单薄的带帽卫衣,外面套着有些破旧的倒背衣。 少年的手指修长,但泡在水中许久,已经通红不堪。 大概……16岁?我想着,有些微微出神。 父亲在那头喊我,语气中带着笑意,“快,叫阿姨!” 我转头望去,女人穿着和少年一样的水产橡胶衣,她的头发简单盘起,额前是扎不住的碎发。她有些局促地将它们拢到耳后,脸上是羞涩的笑容。 少年这才抬起头来,他看着我,眼底有些诧异。 我对上他的视线,这才细细端详起来。 他的眼睛很漂亮,清澈的双眸像是沁着一汪水,但神情淡漠,眼底的诧异一转而逝。 少年的鼻梁很高,嘴唇呈淡粉色,有些起皮。 鼻子高的人……我的视线缓缓下落,在那一处点到为止。 收回思绪,我又转过头,“阿姨。”我顺应地喊了声,勉强朝她露出一个微笑。 “幺儿,喊你姐姐。”女人拉过少年,拍了拍他的胳膊,急切地催促,“快啊!” 他又看我,将手上已经死了的鱼丢在水池里,溅起水花。 “姐姐。”他说,嗓音沙哑低沉,带着不情愿。 当了19年独生女,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弟弟,还是亲的,不过不是一个妈。 我有些不耐烦,也不愿多看他。 “囡囡,带你弟弟去转转吧?”父亲笑着,指了指外边儿,“给他买点儿吃的,好吗?” “没钱。”我说,把手揣进兜里。 父亲愣了,从里衣拿出钱夹子,快速地抽了几张,“我上个礼拜不是给了你三千多?喏,你拿这个钱去买吃的吧。” 他强硬地把钞票塞我手里,低头轻声道:“别耍性子,带你弟弟去转转,晚些我们一起去吃个饭。” 我的视线落在纸钞上,撇了撇嘴,放进包里,扫了一眼眼前的少年,瓮声瓮气地说:“走了。” —— 我在菜市场门口站了一会儿,受不了这里的味道,我出去等他。 找到一个座位,我拿两三张纸巾垫着,这才坐了下去。 百无聊赖地看着四周,视线落在我的鞋头上,弯腰拿纸擦了两下。 没擦掉,我有些生气,这是限量款。 一双灰扑扑的球鞋闯入视线,头顶有人说:“你这样擦不掉的,要用牙膏或者双氧水,擦的时候不能用热水。” 我抬起头来,少年逆光而立,挺拔的身形挡住了热烈的阳光。 我没好气地收回视线,起身背对着他,“想去哪里?” 少年没说话,我也懒得等他说话,自顾自地开口,“饿死了,我爸让我带你去买吃的,走吧。” 我才不管他在拧巴什么,打开手机叫了辆顺风车。 车靠边缓缓停下,我打开车门,转头去看身后一直沉默的少年,语气中满是不耐烦,“上车啊!” 他看着我,眼底淡漠,跟了上来。 气得我有些热,我开了点窗,脸贴着窗口。 “喂,你今天不上课?”我问,视线落向身侧的少年。 “没上学。”他说,不带任何情绪。 我望向他冻红的双手,把车窗关了起来。 “我爸说你读高一,课这么少?”我刚上大学,工作日没课很正常,没想到他也没课。 他抿着唇没说话,视线有些空洞地望向前方。 这家伙侧脸还真帅,我寻思着,不过脾气还真差。 我低头摆弄手机,看着路线,半晌才听到他说:“我一直没上学。” 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我侧头去看这个少年,眼眸中依旧透着冷淡,语气倒是听起来有些失落了。 “为什么?”我又问,有些好奇。 他转头看我,平静的脸庞好似有些碎裂。 侧脸帅,正脸更帅。 “没钱。”他吐出两个字,眼底是轻蔑的自嘲。 这下轮到我沉默了。 原本我们家也不算富裕,顶多小康,父亲创业十几年,终于挤入了国内几十强,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但生活有了质的飞跃。 我从小就是富养,没体会过什么叫清贫。在S市,我以为已经没有人能穷得上不起学了,没料到身边这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我爸会让你上学的。”我说,视线落向车窗外。 一个急刹车,我不受控地朝着前排车座撞去—— 有力的双手按住我的肩头,惯性让我倒在他的身上。 鼻间是一股鱼腥味,尽管脱去了那件胶衣,可卫衣上还残留着一些气味。 不过……我深吸一口,他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很浅,但靠在他的胸膛,我能闻到。 “没事吧。”他问,微热的鼻息喷洒在我的脸颊,语气淡淡的。 我赶紧起身,拢了拢散乱的头发,佯装镇定,“吓我一跳……” “不好意思,刚才前面的车突然刹车了。”司机转头看看后座,脸上是歉意。 出丑了,我想,我的高冷形象啊。 手指吓得发凉,我抬头去看路况,大概还有五分钟的路程。 许是堵车了,车开半米又停一下。 “师傅,就在这里下了吧,我们走过去。”我没耐心,终于开口道。 “实在不好意思,前面过一条马路就到了,你们就靠边下吧。” 我结束订单,打开车门下车,一股冷意钻入颈间。 少年跟着我下车,拾起我方才掉落在车上的发夹,默不作声地放进了口袋里。 —— 还没想好男女主角的名字,暂时用第一人称吧,想好了就转回第三人称。 鸿门宴 刚走到商场门口,手机发来消息。 女孩点开,是她舍友的。 “我和王倩妮在K歌,你来不来?咱俩订了到下午五点的。”随即附送了一个位置。 犹豫了一下,手指轻点屏幕,“我今天有事儿了,改天吧。” 还不等消息发过去,那头又传来一张照片,文字发来:“我刚看见姜杰了。” 心下挣扎,女孩删除了未发的信息,转念重新发了一条:“好,我一刻钟后到。” 收回手机,转身去看跟在后面的少年,将包里的现金取出来,递给了他,“这钱你拿着,我还有事情,你想吃什么就自己买。”她将钱塞进男人的卫衣口袋里,“我差不多四五点再过来,你自己可以吧?” 少年没说话,只是阴沉地看着她。 “要不留个联系方式,一会儿我好找你?”女孩打开手机,“你把手机号给我吧。” 少年还是沉默着,半晌才报出一串数字。 “你叫什么?”她问,点开备注。 “魏衡,”他顿了顿,补充道,“委鬼魏,权衡的衡。” 衡,平衡和谐、公平正义。 女孩点点头,将号码拨过去。 少年打开手机,望着那串数字出神。 “我叫……”她开口,被打断。 “我知道。”他说,修长的手指握着手机,“时绥。” 时绥,出自鲁迅书信集,意为四时安好。 时绥愣了愣,随即挑了挑眉,转身挥手,“那我走了,想吃什么自己买,别饿着。” 这句话是对她自己说的,因为真的饿了。 —— 时绥到包房的时候,里边儿俩人正唱得鬼哭狼嚎。 “怎么才来啊!”朱雯放下麦克风,朝着时绥招了招手,“唱了半天了,果盘我们都吃一大半了。” 时绥拿起剩下的水果就是一阵风卷残云。 “真不是我说,你们找我玩怎么不提前跟我说?”时绥有些埋怨,拿手肘捅了捅朱雯。 “这不是觉得开了个中包就我俩太浪费了吗?”王倩妮也凑上来,“好家伙,吃这么快?” “我本来要去吃饭的,你俩一会儿请客啊!”时绥厚着脸皮,把最后一个哈密瓜吞下去了。 “话说你今天什么事情?重要吗?”朱雯询问,把麦克风递给时绥。 “也……没什么重要的。”时绥接过麦克风,到一旁去点歌,“一会儿我早点走,我爸要喊我去吃晚饭。” “不重要还急着叫你回去?”王倩妮又问,把几首歌置顶。 时绥出了神,脑海中回想着少年的模样。他的脸庞俊朗清隽,目光清冷淡薄,眼底好似万年都化不开的寒冰。 鼻间还能回想起他身上的味道,即使一次也印象深刻。 “喂,你想吃什么?”朱雯把手机递给时绥,给她点外卖。 时绥也没客气,点了个自己爱吃的又还给了她。 “刚才,你们说看到姜杰了?”时绥一边唱歌,趁着间奏时问道。 “是啊,不过他好像已经走了。”王倩妮点点头。 “就他一个人?”时绥又问,手指扣着话筒的一次性罩子。 “好像是吧……”王倩妮回想着,又点点头。 “屁哦,我刚刚上厕所看见他和一女的在一起!”朱雯抢过话头,语气激动,“那女的好像是管理学院的,我之前在社团上见过两次!” 时绥沉默着没说话,包房内灯光闪动,没人唱歌。 “你说这么大声干嘛!”王倩妮拍了拍朱雯,示意她闭嘴。 朱雯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得激动了,坐了个拉上嘴巴的拉链的动作。 姜杰是时绥喜欢的人,但他们没有在一起,以“同学”的身份相处了半个学期,她觉得姜杰对她也是有感觉的,即使两个人都没有撞破这层关系。 这算是她的初恋,时绥想,第一次总要献给自己喜欢的人吧。 灯光闪烁,时绥开口,好似没什么影响地唱着歌,心里直接emo了。 —— 下午四点半,父亲那边打电话来询问什么时候回来,他们要去饭店吃饭了。 时绥吓得赶紧跑出包间,生怕那头听到她们唱得跑调的歌。 “我要走了,有一个聚餐。”时绥将话筒递给两个女生,“下次我请你们。” —— 时绥来到商场里的一家书店,走进去朝里面张望了两眼,看见少年正坐在书店的一个阶梯上。 他手上拿着一本英语书,正认真地看着。 “你干嘛不去那边坐着?”时绥问,指了指那个方向。 “要消费才能坐。”少年收起视线,将书合上。 时绥视线落在那本书的封面上,好家伙,原来不是英语书,是一本数学书。 “我不是给你钱了吗?”时绥有些莫名其妙,“你都花完了?” 魏衡起身将书本放回原处,又掏出口袋里的钱,“还给你。” 他只用了一张,吃了一碗面,然后一直在书店里待着。 少年光洁的手指捏着现金,纸钞整齐地迭着。 “你自己拿着吧。”时绥没什么好气,转身就走,“去吃饭了。” —— “玩这么久啊!等你们俩好长时间啦!”父亲看着两个孩子终于进来了,笑着调侃。 “怎么样,好玩吗?都干嘛了?”时父接过时绥脱下来的外套,笑着看闺女,“你们两个钱够用吧?” “够用。”时绥有些尴尬,拉着椅子坐下来,“我们看电影去了。” “看电影?好看吗?”时父又问,视线落向一旁的少年。 时绥紧张得冒汗,俩人都没玩在一起,更别说看电影了。 “好看。”魏衡开口,嘴角是浅浅的笑意。 “好看就行!哈哈哈哈!”时父笑得开心,“来来来,赶紧坐下来,我让服务员上菜!” 时绥松了一口气,她背靠着椅背,目光落在坐在对面的魏衡身上。少年低着头,帮他的母亲用热水烫餐具。 算你识相。女孩暗暗地想,要是说漏就惨了。 菜品上桌,时父贴心地给魏衡和他的母亲夹菜,时绥有些生气,往常父亲都是给她夹的。 “老时,你给岁岁夹点吧。”魏母有些不好意思,挡住了时父的手。 岁岁?时绥更生气了,她的小名只有她的父母知道,意为岁岁平安,自从母亲过世之后就只有父亲这么喊她了! “来,岁岁也多吃些。”魏母起身,将一块排骨夹给了时绥,“你爸说你爱吃这个。” 好嘛,连爱吃什么都说了,女孩的手在餐桌下握拳,没好气地一口吞了。 “这孩子,没礼貌,也不说一声谢谢。”时父轻声地呵斥了一声,转头又看向魏衡,“你可别学你姐姐,从小被我惯坏了!” 魏衡没说话,只是沉默地吃着时父夹来的饭菜。 他的目光落向对面那个有些愠怒的少女,她生气起来很可爱,嘴唇微微嘟起,浓密的睫毛垂着,挡住了她眼底的神情,女孩的耳根子有些泛红,许是被说得没了面子。 收回视线,少年轻声道:“姐姐这样也挺好的。” 时父听着一愣,还以为半天的相处两个人关系一下熟络了,哈哈大笑说:“哎!还是魏衡懂事啊!” 时绥味如嚼蜡,她听得出来少年的嘲讽,抬起视线狠狠地瞪了魏衡一眼。 少年接过女孩投来的目光,他笑了笑,神情中带着些许桀骜。 “囡囡,这周末你去你弟弟家帮忙收拾收拾。”时父拍了拍时绥的肩膀,笑呵呵道。 “干嘛!”时绥语气不悦,躲开时父的触碰。 “一家人么当然要住一起咯!”时父“啧”了一声,“收拾好了就让搬家公司来搬,又没让你搬。” “领证了?”女孩烦得很,双臂抱着放在胸前,一副不屑的模样。 “周末就去办理。”时父有些尴尬,“这些事情当然越快越好了。” 女孩上下打量着魏母,她也有些不好意思,放下碗筷局促地坐着。 现在这个局面,父亲不仅是时绥的父亲,也是魏衡的父亲,魏母却是少年一个人的母亲。 好好好,自己倒像个外人了。 时绥掰开一颗开心果,在嘴里咬得嘎嘣脆。 对她来说,这是一场鸿门宴。 少女看向少年,魏衡的目光晦涩,嘴角微微勾起,好似挑衅。 “好。”时绥开口,“我去。” —— 去弟弟家就可以……嘿嘿嘿。 *话说弟弟从来没有去看过电影,但是他给姐姐撒谎说电影很好看,我哭死5555(这个点我害怕后面忘记写,提前说了(;′??Д??`) 打飞机 “这里没有电梯?”时绥拽着扶手叉腰喘气,幽怨地看向走在她前面的少年。 “没有。”少年语气淡淡的,微微侧身去看爬得气喘吁吁的女孩,“我一个人就行,你去楼下等着吧。” 又说这种话,这是时绥与魏衡的第二次见面,这个少年每次脸都臭得像八百年没洗的袜子一样。 “还有几楼?”时绥没理他,抖着腿上前两步赶上少年。 “五楼。”魏衡的嗓音听不出什么语气,波澜不惊。 身后的女孩没说话,两步并作一步地与他擦肩而过。 “快点吧,我要早点回家。” —— 魏衡的家很小,位于一座很破旧的小区内,拢共才几个平方,但是看起来温馨十足。 时绥进门后上下打量,虽然屋子站着俩人略显拥挤,但是里面的摆设都很整洁,没有想象中的脏乱。 “你收拾客厅里的东西吧,我去房间里收拾。”魏衡语气淡淡,转身打开卧室的门。 时绥站着没动,好奇地看着屋内的各种物件。 还以为卖鱼的家里会有很重的鱼腥味,但没想到这里有股淡淡的清香,但和少年身上的不太一样,倒像是洗衣液的味道。 小时候妈妈也会用,时绥有些伤感地想。 “喂,给你。”少年站在时绥的身后,将一双一次性手套递给她。 “干嘛。”时绥不明所以,盯着手套发愣。 “戴上,你的手有伤口。”少年的目光落在时绥的左手上,眼神淡漠。 时绥这才反应过来,昨晚拆快递把手给割到了,倒是没什么要紧的,但也最好不要沾水沾灰尘。 女孩接过,套了上去。 “东西放在箱子里就行了,有些小物件不用带走,你把必需品拿着。”魏衡交代好时绥,又转身离开了。 嘁,必需品?时绥腹诽,搞得好像进了门就各用各的一样。 女孩心下嘀咕,也好,反正就算在同一屋檐下,也不想和这对母子俩有什么交集。 —— 收拾了三四个小时,时绥累得腰酸背痛。 哪儿干过这种事情?从小到大都几乎没有打扫过卫生,十指不沾阳春水,没想到为了这么一个“陌生人”,给他干了这么久的苦力。 “喂,我们该回去了。”时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把手套往垃圾桶里丢,打开手机去看父亲发来的结婚证。 双指放大了看,俩人笑得开心。 心里正生着气,那头的少年也没有回应。 “喂!你听见没有!”见还是没人应答,时绥起身朝卧室走去,“魏衡!” 这里是少年的卧室,布局非常简约,但因为空间的狭小,一些家具显得很是拥挤。 魏衡不在这里,隔壁的卫生间传来流水声。 这家伙,洗澡去了? “可恶啊。”时绥暗暗骂道,“这小兔崽子。” 嘴上暗骂着,眼睛倒是在室内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墙上。 一个个奖状贴满了整墙,时绥有些诧异地看去,居然都是市级的比赛。 最近的一个也是一年前了,初三的奥数竞赛,拿了一等奖。 “这家伙可以啊,还是个数学天才。”时绥自己不算聪明,本科擦线,考了个二本,更别说高中时期成绩烂成什么样了。 心下感慨万分,那边的流水声突然停了。 时绥转身离开房间,走到卫生间刚要开口,却发现门没有锁上,不仅如此,还打开了大概一拳宽的缝。 变态吧,洗澡都不关门?时绥皱眉,刚要离开,视线却落向了里面的少年。 他背对着时绥站着,没有穿衣服,优美的身材曲线就像古希腊雕刻的塑像一样,背部精壮宽阔,臀部紧实,弧度恰到好处。尽管他穿着衣服看起来很是显瘦,但没料到脱了衣服的他更是迷人咋舌。 不过,更让时绥咋舌的是—— 少年一只手扶着浴室里的墙壁,手臂的肌肉隆起,一只手正握着那雄赳赳的性器,快速地撸动着。 时绥愣在了原地,一时间想自戳双目。 客厅的手机响了,女孩终于回过神来挪动了脚步。 父亲打电话询问什么时候回来,家里已经做好了饭等他们俩一起吃。 时绥说得磕磕巴巴,脑海中满是刚才的画面。 女孩挂了电话,卫生间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吓死了,吓死了。时绥脑子飞速地转动,他才十六岁,但是那个……那个…… 好大。 “你收拾完了?”冷不丁的一个声音,吓得女孩身子一僵。 “收、收拾好了。”时绥尴尬地说着,“我、我先下去了。” 刚走到门口,一只脚还没踏出门槛,少年长臂一伸,轻易地抓住了女孩的胳膊。 我靠。时绥心下暗骂,这兔崽子力气真大。 “你急什么?”魏衡拽着时绥按在墙上,另一只手抵在她的身后防止磕碰。 “你、你干嘛!”时绥语无伦次了,看着少年越来越贴近的脸,“我、我着急吃饭!” 魏衡刚从浴室里出来,身上穿了件简单的棉质长袖,裤子也是普通的居家裤,头发没有吹干,在冬天还冒着热气。 他与时绥靠得很近,女孩能够闻到他身上沐浴露的清香。 少年的脸上是一抹诡秘的微笑,眼底带着戏谑,就像在摆布一个任人宰割的玩偶。 他长得很高,即使刚满16岁也已经长到了一米八,时绥父母都是江南人,自诩一米六也不矮了,但在他面前还是顶不住身高差的压迫感。 魏衡贴着时绥,低头靠近女孩的发顶。 “姐姐的头发好香。”他说着,语气带着沙哑、蛊惑。 “妈的,你变态啊!”时绥怒了,这兔崽子怎么敢对她这样! 想要从魏衡的手臂下穿过,但是少年随意地微微屈膝,将膝盖抵在了女孩的胯部。 时绥动弹不得,还能够感受到温热的膝头贴着她的那个地方…… 脸立马变得通红,时绥挪动一下双腿,他的膝盖就更贴近她一分。 “是谁变态啊?”少年笑着,佯装无辜,但语气中满是调侃,“偷看亲弟弟洗澡,我觉得应该更变态吧?” “你故意的?”时绥炸了,推着魏衡的胸口,“怪不得你不锁门!” 少年的手掌很大,一手就抓住了女孩两只纤细的手腕。 “我没射,”他贴近时绥的耳垂,呼出滚烫的热气,“姐姐要不要摸一下……” 他说着,拉着少女的手移向裤裆—— “啊……!!”时绥大喊一声,挣脱了他的控制。 “你个小瘪三!”女孩气得用本地话骂了一声,躲在门外狠狠地瞪他,“你个畜生,我讨厌你!!” 气冲冲地跑下楼,在拐角处遇到一个小姑娘。 “你是魏衡的姐姐吗?”她问,看着她涨得通红的脸,“魏姐姐,哥哥在家吗?” “不知道不知道!”时绥已经没有理智了,快速地跑下去,刚要转弯,她抬头看向楼上一脸迷茫的小姑娘,大喊道: “还有!我不姓魏!!” —— 弟弟的变态属性已经开始显露了(哦,这才第三章) 关于文案中的“讨厌你(我)”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后面还会有,所以弟弟才会发疯 嗯……要记得这个房子,会有一次play的 都硬了 时绥一个人回了家,到家了嘴里还在咒骂魏衡。 时父问起,时绥搪塞说那男的还想再多待会儿,自己就先走了。 半个小时后,魏衡也回来了。 他换了一身衣服,穿着黑色的大衣,裤子很单薄,鞋还是那天见到的灰扑扑的球鞋。 饭桌上魏衡挨着时绥坐,一感觉少年的贴近,时绥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爸,我跟你换个位置。”少女端着碗,不由分说地把时父挤走了。 虽然也不喜欢这个阿姨,但至少比和那男的挨着坐强许多。 “怎么了?前两天不是还一起看电影嘛?”时父笑笑,觉得自己的女儿又闹脾气了,“我看你们关系挺好的嘛!” “谁和他关系好。”时绥扒拉两下米饭,伸手去夹一块肉。 气得手抖,肉夹了两下没夹起来。 修长的双手靠近,握着筷子的姿势标准,将肥瘦均衡的红烧肉放进了时绥的碗里,“我帮姐姐夹。”他说着,模样乖巧懂事。 时绥将筷子插进碗里,又抬手把那块肉夹给了时父,气冲冲地说:“你吃!” “我说时绥,你今天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时父有些莫名其妙了,尽管平时宠着女儿,但现在也太没礼貌了。 “是不是今天累着了?”魏母在一旁担心地看着时绥,又将视线落向对面的儿子,“魏衡,你是不是让姐姐收拾得太辛苦了?” 魏衡没说话,眼底的神情晦涩难测,半晌才开口道:“嗯,姐姐对不起。” 听起来确实诚恳真切,时绥抬头去看,少年揉搓着掌心,左手虚握成圈,右手食指套进圈子里,缓慢地上下移动。 这个动作……刚才那个画面又一次冲击少女的脑海,他分明是在挑衅! “哎!一家人说什么对不起!”时父来打圆场,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你姐姐啊就是被我当成了小公主,什么家务活都没干过,不像你,从小就帮你妈妈干活了!”他说着,还有些懊悔地叹了一口气。 “岁岁就是要被当成公主疼的。”魏母示意时父住嘴,安慰着时绥,“没事的,你弟弟是男孩,多吃点苦也没什么。” 魏衡闻言,眼底的神色暗淡了下来。 从小到大,他没有过过好日子,为了生计,他没有享受过美好的童年。 “以后咱们都不吃苦了!”时父活跃气氛,“魏衡啊,我听你妈妈说你今年中考的分数有六百多?” “嗯。”魏衡垂眸,轻声应答。 “这个分数可以上四校了啊!”时父惋惜地叹气,拍了拍少年的肩头。 四校,S市最好的四所高中,高考可以轻轻松松地考入全国顶级高校,本科率百分百。 “是这样的,我呢有一个朋友在S大附中当领导,你的情况我已经跟他说了,过开年你就去上学好吗?”时父看了一眼时绥,笑着说,“你姐姐当时上的也是这个学校,不过她成绩太差了,大学考得也很一般。” S大附中,尽管有一个S大的头衔,但是两者没半毛钱关系,时绥当时考进去才五百来分,要说魏衡读这个学校,多少是暴殄天物了。 还拉踩上了?时绥心里不是滋味,懒得看他们。 “你呢少一个学期,但是分数很高,所以进去了直接跟他们上高一就行了。我还知道你初中就已经接触过高中的知识了,所以你去这个学校我相信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时父眼底满是赞许,对这个小儿子很是器重。 魏衡沉默着没说话,他抬眸去看正在低头扒着米饭的时绥,半晌才道:“谢谢爸。” —— 尽管魏衡家里的东西还没有搬来,但是时父和魏母已经领证了,他们俩今晚就被时父安排住下了,等东西搬来了再做装置。 12月的江南天气寒冷,刺骨的风呼呼地刮着,天空中还飘着小雨。 时绥洗完澡出来,迎头撞上了路过的魏衡。 被吓一跳,女孩赶紧捂住胸口,心脏咚咚地跳着。 “神经……”她暗骂一声,打算转身离开。 “洗好了?”他明知故问,视线在她的身上打量,“该我了。” 时绥家里有两个卫生间,之前都是时绥一个人用一间,时父一个人用一间,现在又多了两个人,他们夫妻俩自然是要用一间,于是她和魏衡只能凑合用了。 “里面的东西别乱动!”时绥瞪了他一眼,“我的护肤品都给我摆好了!” “放心,我不会用你的东西。”魏衡笑笑,嘴角露出一个痞痞的弧度,“但我不保证我会好奇地闻。” 他倾身,凑近时绥,“我很想知道,姐姐头上用的是哪款洗发水?” 白天的画面回荡在眼前,时绥咬牙切齿,圆圆的眼睛瞪着魏衡,“你他妈是不是有什么疾病啊?” “可能是吧。”少年耸耸肩,脸上是无所谓的笑意。他靠近少女,伸手去触碰时绥还没有完全干的发梢,放在鼻间轻轻地嗅着。 他闭着眼睛,仿佛陶醉的模样。 “姐姐,你知道吗。”他说,明亮的双眼睁开,蛊惑般地望着眼前的少女,“每次闻到你的香味,我都硬了。” 时绥推开魏衡,脸又一次涨得通红。 她拿毛巾狠狠地擦着方才魏衡触碰过的发梢,气得哆嗦,“我警告你,你别他妈碰我!” 少女背贴着墙壁,愤怒的胸脯随着呼吸一上一下,“我不管你有什么癖好,还是单纯的变态,你再这样,我让我爸把你赶走!” 闻言,魏衡又笑了,只是这一次的笑却是那样灿烂,“他是你爸,也是我爸。”他看着眼前受到惊吓的女孩,觉得很是有趣。 “在血缘上,我看起来比你更适合这个家,不是吗?”少年敛起笑意,眼底又重回初见时的冷漠。 “时绥,你知道这16年来我怎么过的吗?”他双眸静静地注视着她,就好像随时都要把她剖开。 少女被噎得说不出话,她愤怒地看着魏衡,终于气得转身离开了。 少年站在原地,目光空洞地望着时绥离去的背影。 回味着方才女孩身上的味道,他自嘲地笑了笑,也转身离开了。 —— 弟弟还是蛮疯的(确信)和他的童年有点关系吧,后面会说为什么他这样的 不过这样的疯批我真的很爱啊啊啊啊啊啊 弟弟其实有一点妈宝(褒义)单亲妈妈一个人抚养小孩16年真的很辛苦,请善待每一位妈妈(姐姐虽然前期不喜欢,后期会有改善的) 别这样 为了不想再见到魏衡,时绥一连好几天都在学校住着。 虽然大学离家很近,大约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平时没课时绥也就在家待着,但一想到那男的,便觉得宿舍是如此美好。 临近期末,课差不多结束了,下面就是紧锣密鼓的复习时间。 时父总询问时绥要不要回家,而时绥也就用学业繁重来搪塞过去。 连着考了好几场试,终于在元旦前一天结束了这学期的所有工作。 时绥稍微收拾了行李,无奈地在宿舍等时父来接回家。 室友一个接一个地走了,时绥趴在床上发呆,脑海中回想着少年的模样。 真是可恨啊!女孩想,长得帅是不错,但心里是阴暗变态的! 保证不和他说一句话,时绥发誓,距离产生美。 —— 时绥拖着行李箱来到校门口,张望自己家的车子。 看到车窗那儿时父的挥手,时绥走了过去。 还不等靠近,车上下来了魏衡。 时绥拉着行李箱站在原地,脸上是挂不住的阴沉。 少年身形挺拔,一步步朝她走来。今天他身上穿着深灰色的冲锋衣,下半身是黑色的运动裤,鞋子倒是换了双新的。 如果不是那些事情,他真的是一个非常迷人的少年。 时绥想着,魏衡微凉的手掌已经搭在了少女的手背上了。 下意识地回缩,时绥吓了一跳,立马把手护在胸前,警惕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我帮你放车上。”魏衡轻声说着,将行李箱提起来。 真恐怖。时绥想,简直就是人面兽心。 本想坐副驾驶,但上面已经坐了魏母,时绥踌躇着站在原地。 “姐姐,怎么不上车?”魏衡关上后备箱,打开后座的车门,笑着问她。 不和他说一句话,时绥暗暗地想,硬着头皮上去了。 车平稳地驾驶着,时父看着自己女儿不是很愉快的脸庞,好奇地问:“两个月没回家了,怎么板着一张脸啊?” 时绥没说话,只是把头扭向窗外。 “囡囡,这次放假,要到什么时候开学啊?”时父又问,透过后视镜又看看她身侧的少年。 魏衡神情平静,视线落在某一处,只是余光观察着时绥。 “不知道,2月初。”时绥没什么心情,早知道自己打车回家了。 “哦,这样啊。”时父点点头,又想到什么,“这两个礼拜你都不在家,我都感觉家里没那么热闹了!”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岁岁性格活泼,不像魏衡,总是沉默寡言。”魏母也笑笑,无奈地摇摇头。 “嘁。”时绥非常小声地嗤笑了一声。少说话是一回事,说胡话又是另一回事了。 “稳重点好,稳重点好!”时父也笑笑,又岔开话题,“再过半个多月就春节了,到时候咱们一家人去置办点年货,团团圆圆地过个节!” 魏衡眼神微动,他和母亲这么多年,都没有过过春节。小时候就跟着她卖鱼,特别是过节期间,来买鱼的更是数不胜数。 他们都希望年年有余,可他再也不想卖鱼。 “魏衡有什么喜欢吃的啊?”时父又问,“你姐姐现在也放假了,你也还没开学,想吃什么和你姐姐说,让她带你去买啊!别客气!” “我哪来的钱啊!”时绥愤恨,想踹一脚时父的座椅,不小心踹到了魏母那边。 有些尴尬,只能转头又望向窗外。 “不用姐姐帮买,您之前给的钱我还没用完。”魏衡转头,看向身侧正生气的少女,嘴角微微弯起一个弧度。 “嗐!几百块那算什么钱!”时父摇摇头,“过年我给你包个大红包!” “不是上次的。”魏衡难得打断长辈说话,视线盯着时绥的后脑勺,“之前您给姐姐的三千,她给我了。” 时绥身子一僵,缓缓地转头去看魏衡。眼底是冒出来的恨意,仿佛在说:敢把上次的事情抖落出来你就死定了! “姐姐很好,自己没拿一分。”他薄唇轻启,说得很慢。 “哟!囡囡,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时父很是欣慰,“好,你们俩的红包我都包大的!” —— 回到家时绥一屁股就瘫坐在沙发上,行李箱放在门口不管了。 “岁岁啊,你这个行李箱怎么不放房间里?”时父无奈摇头,“我给你放进去咯?” 时绥没搭理,自顾自地玩起了手机。 “我帮姐姐拿进去吧。”魏衡接过行李箱,好心地帮时父分担劳动。 时绥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挡在自己的卧室前面。 纤细的手指朝着行李箱指了指,又对着自己指了指,再对房间指了指。 示意:你,放下,我,自己拿。 “太重了,我帮姐姐放进去。”魏衡笑笑,眼底的光波流转。 时绥双手交叉比了个“×”,挡着门口不让少年进去。 “姐姐,你这学期上了手语课?”魏衡调侃,笑起来有几分灿烂。 时绥又比划了两下,意思是:我不想和你讲话,你给我滚。 少年眼底的神情微动,他收起笑脸,抬手想要触碰少女。 时绥灵活地躲开,警惕地瞪他。 “头发乱了,想帮你整理一下。”他说,语气倒是显得格外认真。 女孩随意地抓了两下,死守住自己的大门。 “那好吧。”魏衡将行李箱递到时绥面前,但手在扶手上却不曾放下。 时绥盯着那双手,想着他撒手了就立马把行李箱拉进房间。 魏衡像是故意的,他的指腹摩挲着拉杆,就是不撒开。 “你不接着,我怎么放手?”语气又回到了调侃,他注视着少女,眼底是藏不住的笑意。 时绥将手掌朝上摊开,示意魏衡将行李杆放在她的手上。 少年终于放手,只是在下一瞬间,立马与少女十指相扣。 “姐姐是这个意思吗?”他上前凑近,另一只手插入她的发间,轻嗅她的气息。 “你又他妈发病啊!”忍不住了,时绥终于骂了魏衡一声。 “原来姐姐会骂人。”少年眼眸透亮,嗓音低沉,语气暧昧,“我还以为,姐姐再也不想和我说话了。”他说着,带了些许委屈。 “魏衡!我说了你别碰我!”时绥奋力推开,奈何少年稳如泰山。 “别这样……别说这样的话。”少年闭上眼睛,闻着她身上的气味,满足地喟叹,“你骂我也好,但别说这样的话……” 拐角处传来夫妻俩的声音,时父朝着这边喊了喊,“我们出去咯!” 魏衡终于放开怀里的少女,低头窃笑。 时绥气得发抖,脸憋得通红。 时父看着俩小孩子靠得这么近,还以为在说什么悄悄话,“囡囡,你们俩干嘛呢?” 少女不想回答,少年开口道:“姐姐和我聊聊天。” “蛮好!蛮好!”时父欣慰点头,搂住魏母的肩头说,“今晚跨年,我和你妈妈出去玩玩,你和姐姐要想吃什么就点外卖,但是不要点垃圾食品哦!” “什么啊!我也要出去!”时绥绷不住了,大喊。 跟这个变态共处一室,简直就是噩梦中的噩梦。 “哎!不要闹!”时父拒绝,“明天元旦,我们再一起出去玩好吗?今晚留给我和你阿姨。” 时绥气得不想再说话,拉着行李箱就进了房间。 —— 弟弟:好姐姐,我的机会来了 姐姐:啊啊啊啊啊你不过来!! 被强吻 时绥反锁了房门,以防止那个变态破门而入。 已经是晚上七点,时绥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 想点外卖,但又害怕他在门外。犹豫了半晌,终于下定决心点些自己爱吃的。 正准备提交订单,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时绥,出来吃饭了。”少年站在少女的门外,曲起手指轻声叩门。 “做了些你喜欢吃的,赶紧出来吃。”魏衡的语气如常,倒是听不出什么问题。 时绥这才闻到从门缝中飘来的香味,肚子又是一声叫唤。 迟疑地看了那笔代付订单,又犹豫了半晌,终于打开了房门。 魏衡慵懒地斜靠在门口,垂眸去看只敢开一条门缝的女孩。 少女警惕地打量眼前的少年,而后目光又移开,落向不远处。 好香的味道,时绥想,唾液腺疯狂分泌液体。 “走吧,尝尝我的手艺。”魏衡笑笑,转身离开。 跟着少年来到餐厅,看到色香俱全的佳肴,时绥有些迫不及待。 一共做了6个菜,除了有一道川菜,其他都是时绥喜欢的菜品,颇有江南风味的甜口。 “你是除了我妈之外,第一个吃我做的饭的人。”魏衡示意时绥坐下,将菜都往她的面前推了些,“试试看。” 时绥夹起一块排骨,味道不输她平时吃到的,甚至更好吃些。 “你没做鱼?”女孩问,又夹了一块肉。 “不喜欢。”魏衡开口,语气淡淡的,没什么波澜。 还以为卖鱼的很会做鱼呢,时绥挑了挑眉,换了个菜尝尝。 “尝尝这个。”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指将一盘川菜递到女孩面前,上面满是火红的干辣椒,看着就屁股疼。 “我的家乡口味,不知道你能不能吃辣。”魏衡笑笑,期待地看向女孩。 是辣子鸡,平时学校里吃的辣子鸡都是甜口的,许是为了迎合当地学生的口味。 时绥夹起一块,往嘴里放。 一股火辣的痛觉在舌尖传递,终于呛在了喉管。 时绥辣得咳嗽起来,脸立马就红了。 魏衡递来一杯水,示意女孩喝下。 “你们真的不能吃辣。”少年笑了笑,看着时绥窘迫的模样,很是可爱。 “你放花椒……”时绥咳嗽着,将那盘辣子鸡推开了些,“辣死我了……” “当然要放花椒。”魏衡不以为然,“这样才好吃。” 时绥又喝了两口水,终于止住了舌尖的刺痛。 少年接过女孩喝剩下的水,握在手里轻轻晃动。 “以后多吃些,会习惯的。”他说着,眼神又开始暧昧。 神经。时绥躲开魏衡的视线,低头换了别的菜吃。 魏衡手上握着水杯,对着方才女孩喝过的地方,唇瓣印上那处,将剩下的水喝完了。 喉头滚动,看起来颇为色情。 她喝过的水,都是甜的。 —— 吃完饭时绥又躲进房间了,等到晚上十一点多才出来洗澡。 应该是睡了吧,时绥趴着门缝,倾听门外的声响。 确定没声音了,少女终于打开门。 可刚开门,又撞见魏衡光着身子从她的房门口路过。 眼睛瞪得老大,不算是全裸,至少用浴巾裹了下半身,但几乎光溜溜的男性身躯还是让她感到尴尬无比。 “神经病啊!你走路没声音啊!”时绥大喊,抓着门把手侧身不看他。 少年的神情很是无辜,眨了眨眼睛道:“我以为你睡着了,怕吵醒你。” 你最好是,时绥暗暗地想。 “起开,我洗澡。”狠狠地推了一把少年,时绥拿着换洗衣服进了卫生间。 脱了衣服打开淋浴,时绥环视着四周。好久没回来了,这间浴室魏衡用了半个月,不过东西倒是没多少,除了牙刷牙膏是他自己的,洗发膏沐浴露也是他自己的外,他的东西没有更多了。 凑近去看,魏衡的洗漱用品用的都是最便宜的,难道他身上的味道就是这个?时绥有些好奇,但没有真的去闻。 他变态就算了,自己可不能变态啊。 —— 头发吹得半干,时绥走出浴室,正打算回房间睡觉了。 “时绥。”客厅的少年喊住了少女的步伐。 女孩转身去看,只见魏衡手上端着一杯牛奶,上面还冒着热气。 “爸说你有睡前喝牛奶的习惯。”少年上前,将牛奶递给她。 时绥看着那杯奶,又看看魏衡,冷冷地开口道:“我刷过牙了,你自己喝吧。”说完就要进房间。 “你喝了我也回去睡了。”魏衡开口,语气有些强硬,“我乳糖不耐受。” 时绥皱眉,伸手去拿杯子,没拿动,怒目去看他。 “你就在这里喝,我看你喝,喝好了我去洗。”魏衡笑笑,眼底倒是没什么情绪波动。 时绥无奈,只好在他面前咕嘟咕嘟两下喝完了,将杯子“咚”地一声放在一旁的置物架上,看起来有些生气。 嘴上有一圈奶渍,女孩伸出舌尖舔了舔,没舔干净,抬手就要去擦掉。 少年伸手,拇指的指腹贴着时绥的唇瓣,轻轻地摩挲。 还不等时绥反应过来,魏衡已经贴着少女的身躯,将她紧紧地压在逼仄的空间中。 洗完澡的两个人身上都散发着清香,尤其是时绥,就好似一朵绽放的花朵。 衣服下面没有穿内衣,少女柔软的胸脯被少年的胸膛压着,乳尖受到刺激,感到一阵电机般的悸动。 “你滚啊!”时绥愤怒,想要推开身前的少年。 她越是想要挣脱,魏衡越是将她压得紧迫。 “姐姐,别说话。”他将头埋在少女的颈间,强健有力的双臂搂住时绥的腰肢,以一种难以抗拒的姿势将其搂入怀中,倒是没别的什么动作。 时绥的胸脯快速地上下起伏着,她一边辱骂魏衡,一边用双手锤着他。 奈何少年纹丝不动,两个人就这姿势保持了两三分钟。 窗外的广场传来群众的倒计时,一声欢呼后,放起了绚烂的烟花。 “姐姐,新年快乐。”和你的第一个新年,少年暗暗地想。 “你能不能放开我?”时绥累了,由着他抱她,有些生无可恋。 魏衡没说话,只是贪婪地享受着此刻的平静。 “真的,你有什么疾病一定要去治,我们家不缺钱,能治就赶紧治。”时绥心平气和地说,目光空洞地望向某一处。 终于,魏衡慢慢地放开时绥。 放开了,但没完全放开。他的双手抓着女孩的手臂,目光在她的脸上流连。 “你觉得我不正常吗?”魏衡勾起一个笑来,眼底的神色有些破碎。 “你觉得你正常吗?”时绥怒极反笑,也不反抗了,任由他抓着她。 时间好似在此刻停止了,就连外面热闹的欢呼声都渐渐远去。 “对,我不正常。”魏衡又笑了,好似释怀。眼眶微红,他咬着牙,指间颤动,“那就让你见识一下更不正常的!” 他一把抓过时绥,将少女带向他的胸膛。 时绥吃痛,还不等反应,少年微凉的薄唇已经压在了她的嘴唇上。 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时绥的脑子还没有转过弯来,只由着他在她的唇上辗转。 灵巧的舌尖穿过她的贝齿,带着唾液伸入她的口腔,勾起她的舌头共同纠缠。 时绥再回过神时,耳边传来舌吻的“啧啧”声,唾液的交换,水声听起来格外色情。女孩能够感受到魏衡的舌尖侵略性地在她的口腔内横冲直撞,模仿着性交的样子,反复搅动。 脑子瞬间爆炸了,时绥猛地推开魏衡,抬手就给了少年一个耳光。 ———— 和家人朋友去东北玩儿了,不定期更新了:P 搬出去 时绥发抖着用袖子擦嘴巴,好似想要把嘴唇擦破一层皮。 “你……你……”女孩气得说不出话来,眼底涌起泪水。 少年被打得微微侧头,他的脸上慢慢地浮起粉红色的掌印,在洁白的皮肤上很是明显。 “疯子……疯子……”时绥哆嗦着,眼泪滑落下来,显得楚楚可怜。 “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少女崩溃地大喊,哽咽着哭泣,“魏衡,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时绥砰地关上了房门,里面传来了她嚎啕的哭声。 少年失神地站在门口,微长的刘海盖住了他的眼眸,“吧嗒”一声,泪水滚落。 —— 时绥生病了,元旦第一天,她发了烧。 梦里的少年将她压在床上,束缚住她的手脚,强硬地吻着她的嘴唇,身下那根粗大的性器粗暴地侵犯着她的身躯。 她想大喊,但是喉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求他不要这么对她,但是少年置若罔闻,一遍遍地说着—— “姐姐,我爱你。” —— “怎么会突然发烧呢?”时父坐在时绥的床前,很是焦急。 “可能是着凉了?”魏母皱着眉,将冲泡好的药剂递给时父,“哎,新年的第一天。” 时绥嘴里嘟囔着,时父侧身,听不清楚。 “囡囡,囡囡?”他拍了拍女孩,满是心疼。 时绥悠悠转醒,头痛得厉害。 “醒啦?”时父笑笑,将装着药的碗递给自己的姑娘,“先喝药好不好?喝完了再睡。” 时绥眼神看不太清楚,摸索着拿起碗,皱眉喝了下去。 “昨晚着凉啦?”时父收起碗,为时绥擦擦嘴巴。 时绥不想说话,转过身就睡了。 时父摇摇头,带着魏母退出了房间。 —— 晚些时候,时绥感觉好些了,但偏头痛依旧。 门外敲了敲,魏母询问道:“岁岁,你醒了吗?” 时绥开口,嗓音沙哑,“醒了。” 魏母手上端着饭,笑着进来,“一天没吃东西了,我给你端饭来了。” 时绥确实饿了,她接过,轻声道:“谢谢阿姨。” 魏母欣慰地看着女孩,半晌又问,“是不是和魏衡吵架了?” 知子莫若母,今天魏衡回了他俩之前的老家,她就猜到是不是与他有关。 时绥手上一顿,嘴里塞满了饭菜,鼓鼓囊囊的。 “他说回去住两天,也没说发生什么了,我就想是不是你们两个昨晚闹矛盾了。”她伸手抚过女孩的头发,为她拢起发梢。 轻轻地咳了一声,时绥眼睛转了转,轻声道:“我觉得他性格挺怪的。” 魏母不置可否,放下手来,视线落向一处,似在回想,“魏衡啊,他从小到大都过得不是很好。” 时绥不喜欢听这种“苦肉计”,专心地低头干饭。 “他其实很喜欢你这个姐姐。”魏母转头去看女孩,嘴巴是淡淡的微笑,“在很久之前,他就知道你。” 时绥这才抬起头来,眼底有些疑惑。 魏母拿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大概在两年前,他就知道你了,还存了你的照片。” 女孩接过手机,那张照片是她刚上高一的时候,和同学们的一张合照。少女穿着秋季的校服,马尾高高梳起,虽然她不是最中心的位置,但笑起来光彩夺目,青春洋溢。 她发过QQ空间,后来嫌太中二就删了。 “他怎么会有我的照片?”时绥有些震惊,回想着他们初见的时候,怪不得当时魏衡的眼底闪过诧异。 “你爸爸很早就见过我们,当时他担心你的学业,所以没有告诉你还有个弟弟。不过这张照片是他发给魏衡的,没想到魏衡一直保存着。”魏母笑笑,看着时绥,“我以为他会很抵触你,但是没有。” 是不抵触,但是越界了。 “魏衡的性格是不怎么好。”魏母收回视线,有些惋惜,“他很聪明,但是从小就跟着我受苦,小时候因为家庭原因,总被欺负,上学也被孤立。” 时绥皱眉,安静地听着。 “这也是他为什么不去上学的原因之一,但魏衡心地善良,不是个坏孩子。”魏母怜惜地看着时绥,“岁岁,如果你不喜欢他,我就让他搬出去住。” 时绥沉默着没说话,手机息屏,倒影出她苍白的脸颊。 女孩咬着唇,心下挣扎,就算是原生家庭的问题,那也不能对她这样吧? 回想那张与她有几分相似的脸,时绥想,她不会原谅他。 —— 魏衡好几天没有回来,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时父开始着急了。 “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时父无奈地摇头,自己已经好几次去找他了,可他就是不回来。 魏母没说话,她了解自己的儿子,除非他想,不然别人一定劝不动。 “岁岁,你要不要去劝劝?”时父求助地看向时绥。 “我不去。”时绥躺在沙发上,没好气地回答。 “一起去吧。”时父忽略了时绥的回答,起哄道,“咱们一起去,顺便去置办年货。” “我不去。”时绥又说了一遍。 “哎!一会儿给你买你爱吃的零食!”时父抢过时绥的遥控器,把电视关了,“好囡囡,一起去。” —— 时绥拉着脸坐在车后排,心下腹诽。 真恐怖,又要见到他了。 车到了小区楼下,俩夫妻先上去,过了半晌,摇着头下来了。 时绥窃喜,没叫出来可真好。 “岁岁,你去看看呗。”时父握着方向盘,转身去看时绥。 羊入虎口,她做不到。 “你不是想买一台游戏机?”时父诱惑着,“叫什么……Switch?” 时绥眼眸微动,时父又添油加醋,“给你买最好的,最贵的!” —— 时绥在楼梯口犹豫,下决心到时候在门口站一会儿就走,反正他们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去劝了。 想好思路,时绥也觉得没那么痛苦了。 她背靠着走廊,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 再站五分钟就走,女孩心下窃喜,游戏机到手了。 刚打算将手机收进口袋里,眼前的房门突然打开了。 视线交汇的一瞬间,两个人都愣住了。 手上一个哆嗦,手机掉了下来。 还不等时绥拾起,少年的手已经拿着手机递到了她的眼前。 时绥犹豫着接不接,他已经放进她的口袋里了。 “我不回去了。”魏衡嗓音沙哑,眼眸低垂,神色暗淡,语气平静。 那最好。时绥撇撇嘴,转身就要离开。 “对不起。”身后的少年开口,语气中带着颤抖,“那晚是我不对。” 不说还好,一说,嘴上的感觉又回忆起来了。 他的唇是冰凉的,但吻却是火热的。 心下愤怒,时绥转过身,用鄙夷的眼光去看他,轻蔑地说道:“你这个心理扭曲的变态,真的让我很恶心。” 恶毒的话说出口,感觉好受多了。 魏衡对上女孩的视线,他没有恼怒,只是自嘲地笑了笑,用沙哑的声线说道:“对,我是个恶心的人。” “可是姐姐,我不懂怎么表达我对你的喜欢。” 他说喜欢,当然不是血脉相连的喜欢。 是想把她压在身下猛肏的喜欢。 ——— 霸道弟弟狠狠爱(不是 弟弟的爱是7形的爱(畸形的爱) 又发疯 时绥闻言,气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转身就要离开。 楼梯口迎面就撞上了上次见到的那个小姑娘,她手上拿着刚从超市买来的鲜食,好奇地看向时绥。 “魏姐姐,你来啦?”小姑娘扭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魏衡,又道,“哥哥,你终于出来了。” 她提着袋子笑笑,“哥哥,我爸爸喊你今晚来我家吃饭,好吗?” 魏衡脸上没什么表情,他的目光追随着时绥,轻声道:“谢谢小莹,我不去。” 叫小莹的小妹妹脸上闪过失落,又将视线落向还没走远的时绥,又道:“那魏姐姐,你今天是来喊哥哥回去吗?” 时绥停住脚步,瞪着无辜的小莹,咬牙切齿:“我说了,我不姓魏!” 要让她和这个变态一个姓,死了算了。 “岁岁,你跟谁说话呢?”下面一层,时父好奇地抬头,看到了女儿愤怒的面孔,“你弟弟出来了吗?” 时绥快速下楼,撞了时父一个趔趄。 “你这个小孩,着什么急!”时父不明所以,抬头去看,惊喜地大喊,“哎哟!魏衡你出来了!” 他还以为时绥说动魏衡了,赶忙上前,“走吧,我们一起回家。” —— 时绥坐在座位上生闷气,魏母也不好开口问发生什么了。 大约过了十分钟,两个人从楼上下来了。 魏衡坐在时绥的身侧,沉默不语。 “假惺惺。”时绥小声地吐槽,转过头不去看他。 “过完年我就走。”魏衡语气淡淡的,声音很小,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 刚才时父使出了浑身解数还是没能劝动,临走时自言自语地说“岁岁的游戏机泡汤了”,魏衡眼眸微动,答应了回去过年,但也只是在过年期间而已。 时父笑得开心,管他还要不要回去,先把他弄回来才是关键。 车开到了商场,时绥自己拿了一个推车,往里面放自己爱吃的。 “魏衡啊,你想吃什么就拿,别客气,你看你姐姐,这车子都要堆不下了。”时父看着走在前面的时绥,无奈笑笑。 “姐姐爱吃的我就爱吃。”魏衡望向时绥活跃的背影,淡淡地说道。 花了小一千在零食上,后备箱都要放不下了,时绥拿着一包薯片在车上就拆开吃了。 “哎哟,别掉车上了我的祖宗,招老鼠。”时父无奈,又透过后视镜去看魏衡,“囡囡啊,你给你弟弟吃点啊,你这包薯片这么大,你也吃不完。” 时绥眼珠子转了转,将薯片往魏衡那边递了递,“喏。” 魏衡的眼眸波光微动,他看着时绥递来的零食,半晌才从里面拿出一片,轻声道:“谢谢姐姐。” 时绥立马收回,又开始望向车外了。 车窗开了一条缝来散味,少女的发丝随着微风飘扬,她的脸上洋溢着因为吃着喜欢的零食而餍足的微笑,齿间嚼着薯片发出清脆的声响,指间沾着油渍,她不以为然。好美的画面,美得让魏衡久久地不能移开视线。 少年的青春悸动总在某个不介意的瞬间,及时早就心有所属,却又在此时变得格外深刻。 —— 经过上次的事情,魏衡也算老实了,俩人和平相处了几天。 除夕夜,一家人聚在一起吃晚饭。 魏母的厨艺不错,烧了好几道时绥喜欢的菜,也有几道川菜,但没有当时魏衡做得辣。 晚上九点半,时绥一边在客厅看着春晚,一边和室友在群里吐槽节目。 女孩拿着手机咯咯笑,脸蛋微红,刚才硬是要让父亲给倒点酒喝。 吐槽到激动的时候,光着的脚丫没控制住地踹了时父一脚。 “囡囡,你什么时候练的无影脚?”时父拍开时绥的脚,“被你踢得要腰间盘突出了。” 时绥没理他,笑得前仰后合。 坐在沙发对面的魏衡也跟着笑了,只是笑容很浅,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太分明。 “哎,我记得储物室有烟花来着的。”时父突然道,“囡囡,你去拿来,我们点烟花。” 即使是一线城市,但时绥他们家住在郊区,并没有严禁燃放烟花。 “烟花?”时绥跳起来,回想着,“是哦,去年我买了好多,都忘了!” 说着立马拉着时父,“那个太重了,你帮我拿。” “我不去。”时父稳稳当当地坐在沙发上。 时绥“嘁”了一声,“我自己燃,不带你玩。” —— 储物室很久不用了,里面有一股灰尘的味道。 在室内转了两圈,时绥叉腰,“放哪儿来着的……”太乱了,不知道当时丢哪里了。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女孩还在蹲着找东西,开口就说:“爸,你还记得我放哪里了吗?” 身后的人没有应答,只是把门关上了。 “早知道当时全放完了……”时绥起身,扭头去看,身形一下僵住了。 看着身后被关上的门,时绥咬着牙,转身就要走。 手腕被拉住,少年的指尖微凉,语气低沉,“你就不打算和我说话了吗?” “没什么好说的。”时绥冷冰冰地说,“记得你自己说的,过完年就滚。” 魏衡手背上的青筋凸起,他的唇因为痛苦而抿成一条直线,终于,他缓缓地松开力道。 还以为可以走了,时绥呼出一口气,下一秒,更大的冲击力将她揽入他的怀中。 能够听到少年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一声声,声声入耳。 “我后悔了。”他说,字句破碎成片,“对不起,时绥。” 时绥知道推不开他,只是冷漠地接受着此刻。 “我克制对你的感觉,但是我做不到。”魏衡将头埋入少女的颈间,好似只有在此刻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时间被拉得很长,时绥只感觉空气好像要变得稀薄,头也要晕了。 少年慢慢地放开她,目光与她对视。 眼眶是红的,鼻头也泛了红,和印象中那个乖戾的少年很是不一样。 他强忍着泪水,透过雾气去看她。 “如果我做得不对,请你教我。”他说,语气诚恳,“姐姐,我想喜欢你,我也想你……”他没再说下去,不敢逾越。 时绥看着眼前的少年,心下竟是一阵波动。 脑海中回想着当时魏母说过的话,是了,童年的不幸让他们成为“怪物”,而这不是贬低他们、厌恶他们的理由。 “我……”魏衡沙哑着嗓子,眼底有些无措,“我可以……” 时绥没说话,只是微微皱眉看他。 “我想……”少年颤抖着双手,有些抓不住少女的肩头。 他垂眸,望着时绥泛红的脸颊。嫩得像蜜桃,引诱着人去尝一口是什么滋味。 他凑近少女,闭上眼睛,用嘴唇轻轻地擦过她滚烫的脸蛋。 “喂!又发疯!”时绥立马将魏衡推开,分明方才只是非常轻柔地擦过,但那感觉就好似浑身上下都被通了电,心脏咚咚地飞速跳动。 “神经病……”少女羞赧地转身,这次她没有嫌恶地擦掉魏衡留下的痕迹。 时绥走到门口,一下把门打开。 魏衡定定地站在原地,像个孩子一样有些无措。 “喂,快找烟花,楼下等你。” 少年转过身,看着女孩离去的背影,眼底终于回荡起光芒,明媚如月。 —— 魏衡那句话改编自梁静茹《勇气》中的“如果我的坚强任性会不小心伤害了你,你能不能温柔提醒,我虽然心太急,更害怕错过你”。每次听到这句歌词我都感觉好那啥(就是被戳中的感觉 姐姐开始慢慢接受弟弟了,但依旧毒舌、口嫌体正直 另外,今天就要回上海啦,祝大家除夕快乐哦~ 叫小树 时绥从箱子里拿出两根仙女棒,打开火机就点上了。 将仙女棒在空中画圈,留下转瞬即逝的浪漫。 少女的脸庞在黑暗中被照亮,魏衡站在时绥的身侧,有些出神地看着她。 “喂,帮我拍个照。”时绥将手机递给魏衡,转身背过他,“拍我的背影。” 少年垂眸,骨节分明的手指点开手机,轻声道:“要密码。” “我生日。”时绥转头,刚要念出来。 魏衡举起手机,已经对准了少女。 时绥没反应过来,侧眸的模样已经被少年拍了下来。 眼底有些错愕,更多的是不经意间的美丽,摄人心魂。 魏衡看着手中的照片,照片中的少女两只手上都拿着仙女棒,照得她的脸颊泛着淡黄色的光晕,她望向他,眼眸中没有厌恶、嫌弃。时绥的头发随意地盘在脑后,额前的碎发垂在眼前,随着微风飘向脸颊。 仅剩的两根仙女棒燃尽,时绥皱眉,语气不悦:“你拍了没?” 魏衡抬头,目光落向她,嘴角是很浅的笑意,“拍了。” 时绥一把抢过手机,嘴上嘀咕:“让你拍背影,我都没化妆。” 没化妆也很美,魏衡想。 “去放炮。”少女将口袋里的打火机扔给魏衡,“全放了。” 魏衡接过,言听计从。 时绥在一旁观察方才少年拍的照片,又嘀咕:“还别说,这张挺有感觉的。” 魏衡燃了引线后小跑着回来,站在时绥的身侧。 烟花升天,在空中绽放出绚烂的光彩。 时绥举起手机记录下这一刻,眼中倒映着朵朵烟花。 魏衡侧头去看少女,她的嘴角噙着笑意,眼眸是比烟花更美的景色。 时绥收起手机,闭上眼睛许了个愿。 希望……能有一段健康的恋爱吧! 总不能是…… 少女睁开眼睛,缓缓侧头望向魏衡。 “看我干嘛?”时绥皱眉,与少年拉开一段距离。 “姐姐许了什么愿望?”魏衡垂眸,轻声问道。 “关你什么事。”时绥双手抱胸,一副防御的姿势。 “我也许个愿。”魏衡没有丝毫的不悦,学着方才时绥的模样,认认真真地闭上了眼睛。 我希望,能和她在一起。 她,时绥。 魏衡睁开眼睛,烟花也放完了,身边的人也走了。 少年的眼眸暗淡下来,转身去收拾放完烟花留下的垃圾。 原以为时绥已经离开了,在回去时却被突然喊住了。 魏衡蹲下来,看见少女怀里抱着一只小橘猫。 “哎,是个流浪猫,这棵树下发现的。”时绥将衣服裹在橘猫身上,小家伙冷得直发抖。 “可能是被遗弃的。”魏衡垂眸,看着少女有些冻红的手指。 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时绥身上。 是那种熟悉的味道,女孩想,不知这味道的回忆是好是坏。 “我想养。”时绥又说,有些胆怯,“你说我爸会同意吗?” 女孩的眼睛亮晶晶的,就像是夜空中的星辰,一眨一眨让人心软。 “没事。”魏衡浅浅笑了,竟也伸手去抚摸小猫的脑袋,“就说我想养。” —— 将小猫安置了下来,时绥寸步不离地盯着它看。 魏衡将冲泡了羊奶的瓶子冲洗干净,又回到时绥的身边。 “过两天带去宠物医院看看。”时绥笑着,摸了摸小猫的脑袋,“取个什么名字呢?” 魏衡沉默了半晌,开口道:“叫小树吧。” 时绥有些鄙夷,抬头去看他,“什么啊?这么草率。” “是你在树下找到它的,你给了它新生。”魏衡的目光落向熟睡的小猫,“如果不是你,它这会儿已经被冻死了。” 听着倒是怪伟大的。时绥没说话,贱名好养活,小树这个名字,公母倒是都适用。 魏衡看着少女,知道她算是默许了。 树,通“竖”;衡,通“横”。一竖一横,谓之“十”。 十,时。 —— 大年初一,时绥被楼下的鞭炮炸醒。 迷迷糊糊地去看小树,好在小家伙睡得很香。 “刚才给它喂过羊奶了。” 魏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床了,正站在厨房洗着东西。 少年身着一件宽松的毛衣,简约的款式没有任何图案,但穿在他身上却是那样青春洋溢、意气风发。 衣服,得看谁来穿。 像他这样的,套个麻袋都算是走时装秀了。 “我问过宠物店了,他们要到初七才上班。”魏衡擦干双手,朝着时绥走来。 “哦。”少女还没睡醒,轻轻地点了点头。 又蹲下来看了看小猫,时绥还是觉得困得不行,准备起身回房睡觉。 一下子起得太猛了,脑袋供血不足,时绥眼前一黑,差点就要摔倒。 “小心。”魏衡抓住少女的胳膊,将其揽在怀里。 又是那个味道。时绥想,这个时候倒是有一种心安的感觉。 少女倒在少年的怀中,他的手上传来洗洁精的味道,身上暖得很,就像个小暖炉。 扶着魏衡站直了,时绥不想与他有太多的肢体接触,转身就要离开。 少年没放手,女孩刚要生气,只见他抬手将时绥的衣领整了整。 时绥垂眸,才发现刚才的动作让自己差点走光。 “下次起身慢一点。”魏衡开口,语气很是平静。 有些狐疑地抬头去看少年,这家伙,这次居然没有别的意思? 没回他的话,时绥直接离开了。 魏衡一个人站在那里,他的手上还残留着少女的气息,温软,香甜。 少年的眼神渐渐晦涩,他掌心微微握拳,感受着方才的瞬间。 姐姐的胸脯是雪白的,乳尖是深红色的,不是从前在片子里看过的粉色,却又十分诱人。 她的乳房微挺,安静地躺在睡裙中,好想亲手摸一下,用手指揉捻,用嘴亲吻,用牙撕咬,用她的乳房裹住他的鸡巴。 姐姐的胳膊很细,想要让她的双臂圈住他的脖子,想要让她的双腿圈住他的腰部,想要把性器狠狠地肏进她的小逼里。 光是闻起来就是那样香甜,肏起来一定让人神魂颠倒。 魏衡想着,缓缓睁开眼睛。 运动裤下的性器已然抬头,他望着时绥房间的方向,心里荒淫的欲望野蛮生长。 时绥,你会是我的。 —— 断更期间脑补了几个黄色play:校园时期的老房子play、KTV play(or电影院play)、学校器材室play等;明星时期有演唱会后台play、保姆车play等… and有些心里话:尽管我知道有不少宝子喜欢我这部作品,尽管我为Уцshцweи.cσm保证全文免费,但是我发现我的所有碎碎念都是自言自语,评论区留言少得可怜。其实我并不需要珠珠,大家可以留着送给自己更喜欢的作品或是付费文章,我只想大家能够和我多多互动,给我一些鼓励与支持,不然会让我觉得我在单机,例如隔壁已经弃坑了的《满满》(当然这是我的问题,我有时间会补上的_(:з」∠)_ 说这些并不是想抱怨什么,只是有时候看别人很多的留言会让我感到羡慕,每次看着仅有的11条评论,总是让我有种无人问津的错觉,毕竟每一条我都有回复,且视若珍宝(给我自己都说emo了) 感谢你们看到这里,占用了本章的字数和大家的时间很抱歉~还是祝大家新年快乐~o(≧v≦)o 你像他 时家有在大年初一烧香的习惯,一大早,全家人整装待发。 时绥穿了一件浅黄色的牛角扣大衣,脖子上围了一条大红色的围巾,身下穿了一条格纹长裙,脚上是一双MiuMiu的乐福鞋,临走前还戴上了一顶毛茸茸的帽子。 “囡囡,你今天穿得老漂亮嘞!”时父一边开车,一边往后视镜看正在打底妆的时绥。 小姑娘有些骄傲地仰起头来,好像在说:那是当然! 时绥从包里掏出一副美瞳,车内有些颠簸,她只能将镜子递给坐在旁边的魏衡。 “帮我拿着。”她说,将化妆镜塞进少年的手里,“稳着点。” 魏衡的手指捏着化妆镜的边缘,认真地端好。 时绥瞪着眼睛将一只美瞳放在手指上,然后往眼睛里贴去。 “哎哟,你搞这个吓死人哦!”时父皱眉,摇摇头道,“眼珠子跟个妖怪一样的。” 时绥没理他,继续把另一只美瞳给戴上。 少年安静地注视着眼前的少女,近距离地观察,好似连她脸上有些没涂匀的粉底都能看到。她的化妆品有一股香味,但不好闻。 还是她身上的味道香甜,魏衡想。 “完美。”时绥从少年手中拿回化妆镜,欣赏着自己的容貌。 时绥不算是大美女,但是放在人群中绝对是亮眼的。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魏衡那张与她有几分相似的脸才会生得那样好看吧。 时绥想着,目光落向身侧的少年。 “又看我。”少女不悦,转过身背对着他。 包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时绥赶紧打开。 脸上带着喜悦的笑意,快速地回复了过去。 “哎爸,一会儿我不跟你们去烧香了,你把我放在国贸那个地铁站就行了。” “又要干嘛去?”时父眼睛一瞪,在红灯前刹了车。 “哎呀,我同学约我去商场转转咯,你们烧完了我再跟你们回去嘛!”时绥撒娇着,吴语的调调带着软糯,听起来格外迷人。 “岁岁想出去玩就让她去吧。”魏母开口,转身去看后座的小姑娘,语气温柔,“没事的,我们会替你祈愿的。” 时绥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脸上的笑意更是明显,轻声道:“谢谢阿姨。” —— 原本魏衡想跟着,但是时绥拒绝了。 她只想自己一个人,不想让那个讨厌鬼一起来,更何况是今天。 在地铁口等了几分钟,终于走出来一名少年。 “时绥!”少年两步上前,轻轻地拍了拍少女的肩头。 “姜杰。”时绥脸上泛起淡淡的粉红,颇有些娇羞地笑了笑。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已经约了火锅了,我们差不多要轮到了。”姜杰贴心地将时绥拉向自己的身侧,“有车,你走里面。” 时绥笑着点头,拽紧了包包。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店里,扑面而来的是热辣的油锅味。 时绥有些局促地坐在位置上,看着咕嘟咕嘟不停冒泡的辣锅。 “这家店的牛蛙听说很好吃,你试试看。”姜杰将一只蛙夹给时绥,笑着介绍。 时绥看着被煮得红彤彤的蛙,拿着筷子不知该怎么办。 “你……不喜欢吃牛蛙吗?”姜杰问。 “也不是。”时绥摇摇头。 “那你今天不方便吃辣?生理期吗?”姜杰又问。 时绥咽了一口唾沫,终于说到:“我不吃辣。” —— “抱歉了,应该点鸳鸯锅的。”姜杰递给时绥一瓶冰镇可乐,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事,是我不能吃辣,害你浪费了这么多好吃的。”时绥也有些歉意,尽管现在饿得要死。 “你晚上几点回家?要不我再请你吃晚饭吧?”姜杰俯身去看时绥,贴心地问道。 一下子脸贴得这么近,时绥脸上感觉一下子热了起来。 “我……我可能要早点回去的。”少女立马移开身子,在商场的闲置座椅上坐下来。 姜杰眼眸中的笑意渐渐淡去,他转头看向用可乐去冷脸的少女,思考了几秒。 在时绥的身侧坐了下来,姜杰转头去看她,笑着岔开话题:“我今年没回家过年,也不知道我爸妈他们会不会怪我。” 少女抬眸,问道:“你是哪里人?” “我川渝的。”姜杰笑笑,“这是我第一次不和父母过节。” 时绥点点头,川渝人都很能吃辣,魏衡也是。 “不过能和你一起过节,我也很开心了。”姜杰又补充,想要抬手去触碰时绥的脸颊。 “啊……我也是。”女孩躲开,很反感这种肢体动作。 姜杰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脸上的笑意不曾褪去,半晌又道:“时绥,我总觉得你长得很像我之前认识的一个人。” 时绥疑惑,开口问道:“女孩子吗?” 姜杰似在回忆,缓缓地摇头,“是男的。” 少女没说话,像男的?谁要像男的。 “你别多想,只是有些相似,让我觉得很亲切。”姜杰又笑笑,“都……很漂亮。” 如果想夸自己长得好看,漂亮倒也算勉强,但是和男的一起被夸好看,那也太奇怪了。 包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是父亲打来了电话。 时绥抬头看了姜杰一眼,姜杰笑着说:“没事,你接吧。” 刚接通,那头就是一顿劈头盖脸,“我说囡囡啊,你什么时候逛完啊?我和你阿姨他们都还没吃饭呢,你吃了吗?” “我……”时绥想说吃了,但是肚子实在太饿,“嗯,那我跟你们回去吧。” 女孩挂了电话,刚想开口,姜杰已经起身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在国贸门口等着,街上热闹得不行。 “你要不要先买点吃的垫着?”姜杰指了指远处的小摊,“那边有卖小零食的,我们去看看?” 时绥点开方才父亲发来的位置,想着反正他们开车过来还要一段时间,于是点头答应了。 在一家小面包的摊前停住了脚步,时绥两眼冒光。 “这个是我小时候才吃到过的!”少女有些兴奋,弯腰就要掏出手机付款。 “我来,我帮你买。”姜杰挡住时绥的手,强硬地扫了码。 接过摊主递来的装了面包的袋子,姜杰拿出一小块,递给时绥。 少女伸手要接过,姜杰躲开了。 “我喂你,你刚才没洗手吧?”姜杰笑笑,作势将面包送向时绥的口中。 “我、我自己来就行了……”时绥紧张得很,摆着手后退。 “没事的,我的手刚洗过,不脏。”姜杰说着,强硬得和刚才硬要付款一样。 “真、真不用……”时绥有些急了,慌乱地后退。 突然被一双手抓住了肩膀,后背靠到了熟悉的怀抱。 我去,又是这个味道。 少女转头,魏衡已经出现在她的身后。 少年的眼底阴沉无比,就像是带着淬了毒的刀子,恶狠狠地盯着姜杰看。 强势地将时绥揽在怀里,让她微微靠后,挺拔的身子挡住了时绥的视线。 姜杰一愣,将手上的面包塞进了自己的嘴里,一下一下地咀嚼着,动作缓慢。 半晌,他终于开口:“长得这么高了啊,小魏。” —— 作者的话:别看姜杰好像是一个炮灰,但炮灰有炮灰的作用。 可真虎 魏衡咬着牙,目光直视眼前的姜杰。 视线在少年以及他身后的少女身上打量了两下,突然笑道:“我就说怎么长得这么像。” 姜杰上前,侧头去看时绥,问道:“你是他姐姐?” 时绥一头雾水,想推开魏衡的桎梏,奈何少年的力气太大了。 “你们认识……?”她问,满脸困惑。 “认识……”姜杰仿佛在回味这两个字,慢悠悠地说,“算是吧。” 魏衡不等人说完,强硬地拉着时绥就要走。 “喂,你干嘛!”少女的胳膊有些吃痛,她感觉魏衡生了很大的气。 “小魏,你弄疼你姐姐了。”姜杰上前拦住,目光落在魏衡的手上,“干嘛这么暴力?” 魏衡抿着唇没说话,目光冷得要把人剐下一层皮。 “学坏了?”姜杰笑着说,伸手要去抓时绥的另一只胳膊。 “你别碰她!”魏衡突然开口,怒火中烧。 时绥吓了一跳,从没见过魏衡发这么大的火。印象中魏衡要么就是沉默寡言的,要么就是变态兮兮的,哪儿像今天这样? 强有力的手掌攥住姜杰的手腕,用力得好像要把骨头捏两半。 姜杰脸上的笑意终于开始碎裂,他的目光缓缓地落向比他高一个头的少年,咬着牙说:“魏衡,几年不见,你倒是变了很多啊。” 魏衡没说话,另一只手始终将时绥护在身后。 “你忘了,”姜杰靠近魏衡,因为比他矮一个头,因此不得不贴近他说话,“你小时候,是谁教你……” 教他什么,时绥没听清楚,她只看见下一秒,魏衡的拳头朝着姜杰抡了过去。 只是一瞬,姜杰倒在了地上。 时绥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她看着魏衡的背影,好似变得那样陌生。 “你他妈的……”姜杰抹了一把脸,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从前是我年纪小,处处忍让你,受你欺负,让你侮辱我。”魏衡上前,居然抬脚将姜杰踩在地上,“老子现在告诉你,以前对我怎么样,我姑且可以放过你,但你要是敢对她……”他说着,眼眸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怎么,就这么喜欢你这个姐姐?”姜杰抓住魏衡的脚踝,想要把他的脚挪走,“你少他妈给我装!是谁带你玩!带你浪!带你去销魂的!”他说着,语气越来越激动。 时绥不知道他们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上前拉住魏衡,急切地说着,“你、你别踩他……” “时绥,你还不知道吧?”姜杰突然笑了,双眼瞪着少女,激动无比,“你这个弟弟啊,别看长得跟个小白脸儿似的,内心早就破烂了哈哈哈哈哈哈!” 魏衡双手握拳,发出骨骼咯吱咯吱的声音。 “别理他了,魏衡,我们走。”时绥知道姜杰在激怒他,只能赶紧把人拉开。 魏衡额头的青筋凸起,好似在忍耐些什么。 “我们走好不好?”时绥软下声音,拉住少年的胳膊,将他握紧的拳头舒展开,“我们回家吃饭吧,走吧好吗?” 终于,少年将脚缓缓地抬起,慢慢地转身,就要随着少女离开。 身后传来钢铁擦过水泥地的声音,不等时绥转身,只听见“咚”的一声,魏衡已经挡在了她的身前。 发生得太过突然,时绥完全没有料到会这样。 再回过神,魏衡已经倒在了她的身上。 伸手去抱住他,手上温热一片,再抬手,是一片鲜血。 只感觉脑子嗡嗡作响,少女无措地看着在她怀中昏迷的少年,终于大喊一声—— “救命啊!” —— 魏衡做梦了,从遇见时绥之后,他已经不再做那样的噩梦了。 一群少年围着他打转,他被脱光了衣服,连最后的内裤也被撕扯坏掉。 “真他妈嫩啊,你尝过男人是什么滋味不?” “那我还真不知道,但是他没逼啊!” “你傻啊,当然是捅屁眼了!” “好恶心,你男同性恋啊?” “哪儿是同性恋?这小子才十来岁,咱们这是恋童!” 耳边是恶心的笑声,他看到姜杰那张脸凑近他,手上是一瓶润滑油。 “让我试试呗,我会很温柔的。” ——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母亲在陪床,她睡着了,手握着他的手,已是微凉。 魏衡还记得他昏迷之前,那个小姑娘哭得很大声,就差把他的耳膜哭破了。 微微动作,只觉得浑身疼得厉害。 魏母醒了,关切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她的眼睛哭肿了,眼球布满血丝。 赶忙叫来了医生护士,观察了一下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刚缝了针的地方不要沾水,需要静养几天。 后脑勺伤口最大,缝了好几针,还有就是左胳膊内侧被划了一道很长的伤口,但不是很严重,等伤口长好了就行,只是很可能会留下伤疤。 魏母出去听医护人员的嘱托,魏衡盯着天花板发呆。 闭上眼睛就是梦里的情景,没想到,以为能摆脱,却不料还会再见到。 门外传来了很小的敲门声,少年睁开眼睛,微微侧头去看。 眼眸亮了亮,嘴角扯起一个笑容,轻声道:“怎么不睡觉?” “我能睡着吗?”时绥上前,在床边站着,“你吓死我了。” 魏衡沉默半晌,又道:“对不起。” 时绥语塞,有些生气,“说什么对不起啊!” “吓到你了。”魏衡看着他,眼神有些缱绻。 “你头发。”时绥顿了顿,指了指后脑勺,“秃了一块了。” 少年觉得有趣,用没受伤的手去拉她,“会长起来的,你呢?受伤没有?” “我当然没事。”这次时绥没有拒绝他的触碰,又沿着床边坐下,“你可真虎。” 魏衡轻笑一声,目光在她的脸上流连,“因为怕你受伤。” 如果现在躺在病床上的是她,他会自责一辈子的。 时绥看着他没说话,半晌轻轻地捶了他一下,暗骂:“傻子。” 魏衡觉得现在幸福极了,从噩梦中挣脱,眼前就是心心念念的女孩,是他不敢想象的情形。 “值了。”少年喃喃道。 “什么?”时绥问,眼底疑惑。 “没什么。”魏衡放肆,手指攀上她的手腕,轻轻地扣住。 “那个,”时绥开口,看着少年略微病态的脸颊,“你和姜杰……”她有些难以开口,“什么关系啊?” 魏衡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缓缓地抬眸看她。 眼底的神情复杂,终于半晌才道:“你真的想听吗?” —— 大家请记住弟弟手臂上的伤疤,后面要考。 话说姜杰这个炮灰真不是个东西啊!弟弟扭曲的心理就是被他们折磨出来的!(亲妈泣不成声) 但大家放心,咱们弟弟是原包装的,没有被侵犯过,他的第一次全是姐姐的(拍胸脯) 好心软 魏衡的小学和初中都是在老家那里上的。 魏衡成绩很好,在班里总是名列前茅,在小升初时,甚至还被推荐去市里最好的初中念书。 但魏衡与母亲相依为命,最好的初中是私立的,他们没钱。 原以为生活就是这样清贫却知足地度过,直到那一天开始,成为了魏衡的噩梦。 那天放学,魏衡在班里值完卫生,就要关灯离开。 三名高年级的少年挡住了魏衡的去路,将他反锁在班级里。 “就他?”一个少年将书包砸向魏衡,魏衡一下子倒在桌子上。 小时候营养不良,导致刚上初中的魏衡长得很矮,因此他也被老师安排在最前排。 “哎,你别搞他。”站在中间的少年伸手拦住了刚才的动作,脸上笑着。 魏衡抬眼去看,是今天早上在台前讲话的学长,他初三,当时正带领着所有参加中考的同学一起宣誓。 他叫姜杰,魏衡记得。老师也提过几次他的名字,是他们学校成绩不错的一名同学。 “我不搞他。”另一个少年回答,将魏衡像拎小鸡一样拎起来。 魏衡恐慌地看着眼前的三个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说真的。”那个人凑近闻魏衡身上的味道,一脸嫌弃,“我操!他身上真的一股鱼腥味,臭死了……” 魏衡脸涨得通红,咬着唇说不出话来。 惊恐地去看拽着他衣领的少年,魏衡有一点印象,是前两天来他家买鱼的,当时他和他的父亲一起来的,因为他父亲想骚扰他的母亲,所以起了争执,最后还赔了几条鱼给他们。 “不过他真的长得很好看啊,和他妈一样。”少年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另一只手开始在他的身上游走。 魏衡嗫嚅着嘴唇,小声地说:“别说我妈妈……” “哟,不说你妈?”少年笑得恶心,“那我说说你呗。” “他有什么可说的?”姜杰旁边的另一个少年鄙夷得很。 “跟你们说,我听说他妈是个寡妇……”少年将魏衡压在课桌上,嬉笑着,“不准确,应该说是私生子……他亲生父亲都不要他咯!” “怪不得他和他妈在外面卖鱼呢,要是有爹,哪儿能让自己的老婆这样受苦?” 魏衡的眼底充斥着泪水,尽管他也知道不少人隐约听说过自己的身世,但像他们这样当面侮辱他的,还是第一回。 “但他可真水灵。”姜杰莫名其妙地说出这么一句话,突然站在魏衡的面前,目光落在他的裤裆,“他能勃起吗?” “肯定能啊!我小时候就会撸管了!” “笑死,你小时候毛都没长齐吧?” 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污言秽语,魏衡只觉得内心受到了剧烈的猛创,伴随着羞耻感,费尽地想要挣脱少年的桎梏。 “小样儿,就你这点力气?”少年哈哈大笑,又将魏衡一拎,让他整个人都倒在课桌上。 “要不要试试?”少年伸手,在他的裤裆上摸了两下。 冬天穿得厚,他一下子没摸出什么来,于是就要从裤子边缘伸进去。 “滚开!滚开啊!”魏衡突然大叫,泪水布了满面。 许是因为魏衡的求救,走廊另一头走来了值班的老师。 少年深知不妙,狠狠瞪了魏衡两眼之后就离开了。 魏衡躺在课桌上大哭,他不知道,后面更是炼狱。 —— “岁岁也在?”魏母从病房外走进来,打断了少年的回忆。 时绥转过头,佯装咳了两声,点点头表示回应。 “你先回去吧,我看你在外面也等了很久了。魏衡醒了我来看着。”魏母心疼地看着小姑娘,将一个暖手宝递给她。 “没事的。”时绥低着头,将暖手宝捧在手心。 魏母心下欣慰,两个孩子能好好相处就好了。 “二号床的家属,家属呢?”门外护士在叫,“来签个字了。” 魏母起身,拍了拍时绥的肩膀,“那我先过去,一会儿你赶紧回家吧,你爸也担心你。” 女人离开了,时绥沉默地垂着头,病房里谁都没说话。 “哭了?”突然,魏衡开口。 时绥还是没说话,将暖手宝递给魏衡,“你妈给你的,你拿着吧。” 魏衡失笑,但也接过了。他的目光盯着时绥的侧脸,语气柔和,“姐姐好心软。” 时绥终于抬起眼睛,她的眼眸泛红,眼泪在灯光的映照下闪闪发光。 “你好惨啊。”她说,嘴瘪了瘪。 魏衡不置可否,如果把后面的事情告诉她,她还不会哭得带泪梨花? “怪不得这么变态呢。”少女感慨,小声地说道。 这些事情还不至于把自己变成变态,魏衡想,眼眸暗淡。 “如果你当时能真的转去私立学校就好了。”时绥想,或许就不会遭遇这些了。 “姐姐,你太天真了。”魏衡笑笑,将暖了的手握住时绥的手腕,“在哪里都是一样的。”更何况,还全是有钱人的私立学校。 时绥的视线落在魏衡的手上,目光缓缓上移,突然换了话题,“你这个伤口很大的,可能要留疤。” 魏衡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伸手触碰了一下胳膊,故意发出一声“嘶”。 “你有病啊?你碰它干嘛?”时绥着急,立马拉开他的手。 “姐姐帮我吹吹,它就不痛了。”魏衡露出一双无辜的眼眸,水灵灵地望着少女。 “神经病。”时绥不理他,转身不看他。 身后没什么反应,安静得可怕。时绥好奇地转身,发现魏衡已经闭上眼睛了。 “睡着了?”时绥非常小声地开口,听到了少年均匀的呼吸声。 真有病。时绥想,目光在他的脸上看了半晌,又落向他的伤口。 有些鬼使神差地,慢慢地凑近,鼓着嘴巴,刚想真的去吹,头顶传来爽朗的笑声。 “姐姐,你好可爱。” 时绥抬头,还保持着嘴巴鼓胀的样子,像个胖头鱼一样,可爱至极。 “你!”少女气急,一下子推了少年一把,“你又耍我!” 这下是真的推疼了,魏衡发出一声隐忍的闷哼。 “不、不好意思啊……”少女有些懊悔,不该对病人动粗的。 她着急地看着伤口,手足无措,“你、你哪儿疼啊?伤口不会裂开吧?” 眉眼间尽是焦急,脸都皱成了一团。 少年抬眸,突然伸出那只没受伤的胳膊,将少女往怀里一拦。 得了,又发疯。但时绥不敢动,怕伤到他。 “我不疼。”魏衡笑着说,眼底竟是一片深情。 肉体的痛哪儿比得上心里呢?他想,更何况现在他幸福得很。 “姐姐。”少年沙哑着开口,用受了伤的手轻轻地拢过少女额前的碎发,温柔无比,“我真的很喜欢你。” 时绥脸泛着红,不知道是刚才急的还是现在羞的。 她躲过少年的视线,却被他强迫地抬起头来。 “你干嘛……”时绥皱眉,就要拦下魏衡的手指。 话还没说完,湿润的唇已经印上了她微启的朱唇。 不同上次的野蛮,这次只是轻轻地贴着,连口腔都没有进入,深情且温柔地摩挲。 时绥愣住了,她没有反抗,只是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 立马把嘴巴合起来,她回过神,麻溜儿地从魏衡的胳膊下钻出来。 紧张地咽下一口唾沫,无措地贴着对面的墙壁。 魏母一进来就看见小姑娘离魏衡老远地在“罚站”。 还不等自己说什么,时绥已经离开了。 看着病床上带着难得的笑容的儿子,母亲一头雾水。 ——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抖音一名叫“东曦”的女性博主,她致力于为所有女性发声。前段时间她还发了一部叫做《热烈的17岁》,讲的就是校园暴力,女生受到校园暴力是因为身上有鱼腥味,男生受到校园暴力是因为他是“娘娘腔”。当然本文男主角受到校园暴力我确实借鉴了部分这个题材,感兴趣的朋友我非常推荐去看看这部短视频。 关于魏衡的过去,我想分段发,这只是他的一个开头,后面我也会慢慢揭露,坏人必受制裁!! 最后,我想呼吁:停止校园暴力!停止各种对青少年的心理、生理创伤!共同维护美好校园! 是晨勃 时绥在家里喂猫,时父刚从医院回来,问道:“你明天去看你弟弟吗?” 少女给小猫喂了几口猫条,又用收纳夹给夹起来了。 “我不去。”时绥回想着,那晚的事情又让她警惕了。 尽管她没有对他破口大骂,时绥想,那是看在他是病人且救了她的份儿上。 已经是初六了,她连着好些天都没和他见面。 魏衡原本马上就要入学了,但因为伤情,大概要推迟半个多月,倒是和时绥一起开学了。 打开手机,点开那条短信。 “对不起,又冒犯你了。” 是魏衡发来的,那晚就发了,但时绥没有回复。 “岁岁啊,你弟弟每次我去,他都要问你怎么样。”时父有些心疼,开始语重心长,“你想啊,那么大一根钢筋打在他的头上,要不是他,你也要受伤的!” “哎哟我知道。”时绥有些烦躁,起身就要走。 “那你明天跟我去。”时父很是决绝,“你去看看他,他也开心。” 时绥捏着手机,半晌没说话,在关上房门之前,才开口:“知道了。” —— 时父提着水果进病房,时绥懒懒地跟在后面。 少年的病房拉开了窗帘,还是早上,在阳光的照射下,魏衡苍白的脸颊依旧毫无生气。 他的双眸清澈却又暗淡,定定地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魏衡,姐姐来了。”时父将水果放下,笑着提醒少年。 闻言,魏衡立马转头去看,方才眼底的暗淡一扫而光。 他看着时绥有些傻傻地笑了,但随即又有些懊悔。 那晚的事情,她一定生气了。 时父从水果篮里拿出一个香梨,递给时绥,哄着说:“去把梨子给洗了,给你弟弟吃。” 梨的香气扑面而来,时绥攥着水果,转身去洗。 魏衡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少女的身上,她今天穿着一套简单的运动装,头发梳了一个马尾,一举一动皆是利落——如果她态度好点儿的话。 “拿去。”水都没甩干,时绥拿着梨,有些冷淡地递给魏衡。 少年看着少女,嘴角是浅浅的笑,微凉的指尖擦过她的手背,然后接过水果。 “谢谢姐姐。”他说得很小声,但语气诚恳。 “你妈妈是不是去取药了?”时父在病房内环视,没找到魏母。 “嗯,应该在楼下。”魏衡点点头回答。 “那我帮她去拿,岁岁你先跟你弟弟待会儿。”还不等时绥回应,时父已经把门带上了。 “个老头子。”少女暗暗吐槽,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魏衡,自顾自地在一旁坐下了。 为了避免与魏衡说话,时绥掏出耳机,打开手机放了歌。 女孩背靠着座椅,阳光有些刺眼,她转身去把帘子拉上一半,然后慵懒地闭眼休息。 困得要死,非要一早就来。 耳机放得很大声,这样魏衡就算和她说话,她也听不到了。 单曲循环着歌,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身旁有人戳了戳自己。 迷迷瞪瞪地睁眼,看见魏衡穿着病号服站在自己的旁边。 “干嘛?”时绥没好气,扯下一只耳机。 “没水了。”少年指了指吊瓶,血都在回流了。 “我操!”时绥立马清醒,去喊了护士。 护士很快地换好了药水,病房里又剩下他们俩人。 “姐姐在听什么?”魏衡好奇地问,刚才看见她张嘴跟着唱,尽管她自己都没发现。 时绥瞥了他一眼,开口道:“王力宏的《依然爱你》。” 少女看向少年,挑了挑眉,“听过没?” 魏衡摇摇头,垂下眼眸,“没有。” “嘁。”时绥又要把耳机戴上,被少年喊住了。 “可以不听了吗?想和姐姐说说话。”魏衡语气中带着一丝乞求,眼底好像有些受伤。 时绥想了想,最后把耳机收起来了,反正戴着也疼死了。 “什么时候出院?”时绥手上刷着手机,随意地问道。 “再过一周吧。”魏衡笑笑,看着座椅上的少女。 “你开学了是住宿吧?”时绥又问。 “应该是走读,和姐姐一样。”魏衡眼眸闪过失落,她知道时绥话里的意思。 少女关掉手机,抬眼去看病床上的少年,皱眉道:“走读很麻烦,住宿方便。” “我不想。”他不想,有很多原因,他不想重蹈覆辙,更不想一周只与她见一次。 时绥不想与他多费口舌,目光落在他床边的课本上。上前好奇地看,大吃一惊,“高三的教材?” 魏衡点点头,“爸给我借来的。” 这家伙,刚读完初三,还没念高一,直接就进阶高三了? 时绥微微眯眼,看着少年苍白却精美的脸庞,感慨道:“你的脑子什么做的?” 魏衡笑笑,伸手去握住时绥的手背,有些贪恋地摩挲着。 时绥早就见怪不怪了,由他拉她。 课本上没什么笔记,看起来前一任主人压根儿没怎么好好看过,只不过在某些重点的地方,有崭新的笔记留下。 魏衡的字很漂亮,清秀得不像男孩的字迹,更不像有些理科男歪歪扭扭的虫爬,光是一眼看过去,就是赏心悦目。 “这些你都会?”时绥用另一只没被握住的手指了指那个公式。 “嗯。”魏衡笑笑,目光落在公式上,“不过好像高考不会考,我就是看看。” 时绥感慨,同一个爹,生出来的智商真是差太多了吧。 “你干脆别念高中了,等六月了直接高考得了。”少女有些嫉妒,要不是这人有点心理变态,又帅又聪明,简直就是女生的梦中情人。 对,除了她。 少年没说话,修长的手指顺着少女的手背缓缓伸入袖子,慢慢地爬向她的胳膊。 “你又来。”时绥一道犀利的目光,反握住魏衡的手腕。 少女的指尖温软,指腹好似带着一点点薄汗,点在他的皮肤上,就像带有绒毛的触感,让他心驰神往。 时绥力气不大,就算是警告地握住他,那力气就像是在调情。 被子下的性器微微抬头,少女注意到,立马要抽手。 魏衡早就预判到了,抓着时绥的手不放开。 “别,姐姐。”他说,嗓音沙哑,“是晨勃,控制不住。” 晨个屁……时绥想,都这个点了,还勃什么? 少女还在抽手,奈何纹丝不动。 “是真的……是真的。”少年喃喃,闭上眼睛,将脸贴在时绥的手背上,面上的神情有些破碎,“别走……别走。” 时绥无语,静静地看他发疯。 就这个姿势保持了一会儿,还以为魏衡已经缓过劲了,他却慢慢地抬头,看着少女眼中略显冷漠的神色,开口道: “姐姐,我好久没射了。” —— 嗯……总想写一点擦边的,但怎么老是写不完(捶胸顿足) 说起来写这章的时候正好在听《依然爱你》,算是夹带私货吗?不过请记住这首歌,后面会再出现的(如果我记得的话) 帮他射(h) ha it angwo.co m 时绥愣住了,这样的话又从他的口中说出,不知羞耻。 少女铆足了劲想离开,但还是徒劳。 “你撒开。”她说,已经无奈。 “在德国,对于残疾人,会有合法的性服务。”魏衡抬头,嘴角是恶劣的笑意,“我手疼,姐姐可以帮我吗?” 时绥羞赧,瞪着少年,咬牙切齿,“这里不是德国。” “就一次,好不好?”魏衡语气中带着乞求,尽管面上看起来嬉皮笑脸,“就一次。” 时绥眼睁睁地看着少年拉着他的手,缓缓伸进被子,覆上那滚烫的性器。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p o 18c g.c om 上次是不小心看到的,那家伙大得可以,简直不像是16岁少年该有的东西,好似另外的器官挂件。 “不要、不要!”时绥哆嗦着,感受着掌心的温度。 性器高高昂头,尽管隔着裤子,却能够轻易地摸出它的形状与轮廓。 “我替姐姐受了伤,姐姐帮我射一次不行吗?”魏衡说着,用另一只手扯下裤子,让她娇软的手心贴上性器,毫无阻隔。 少年发出一声喟叹,手背的青筋早已凸起。 时绥内心挣扎,如果说她不愿意,早就离开了,更何况是现在这样的场面。 太荒唐了,真的太荒唐。 手指无意识地收缩了一下,病床上的少年又发出一声闷哼,不过带着笑意,“姐姐,别捏它。” 时绥咬着牙,一字一句就像是蹦出来的,“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少年得逞,抬头去看脸上难看得可以的少女,满足道:“好。” 时绥沿着床边坐下,一只手掀开被子,一只手胆怯又紧张地握住那早就硬得滚烫的肉棒。 没有了棉被的阻隔,性器一下子跳了出来,粗壮的模样吓了少女一跳,眼睛瞪得老大。 上次还只是远远地瞥了一眼,这次倒是认认真真地观察了。尽管很害羞,但是这家伙实在是太有存在感。 时绥也是看过一些黄片的,好多男优不仅身材不好,而且腿间那根东西又小又丑,很难激起观看者的性欲。 甚至是臭的,时绥想。 可手上握着的这家伙,不仅粗长,而且还是从没见过的粉红色,只是龟头部分因为充血而变得深红,好似下一秒就要滴出血来。 时绥有些生涩地握着柱身上下撸动,不过魏衡的东西实在太大,她一只手根本握不过来。 “真恐怖。”少女喃喃,额头已经布了细汗。 时绥做了美甲,是裸色的,指甲有一点点长,不小心刮到柱身,惹得少年吸了一口气。 “姐姐,你要这样。”魏衡伸手,覆盖在少女的手上,给她纠正姿势。 手心贴着火热的性器,手背贴着温暖的掌心,时绥只觉得,整个人都被魏衡包裹了。 少年覆着少女娇小的手,同她一起撸动肉棒。 和从前自慰的感觉完全不同,时绥的手又软又小,带着一种绵密的触感,让他兴奋无比。 少女的目光盯着手上的大家伙,她观察着,脸涨得通红。 肉棒的马眼怒张,从上面溢出一些透明的液体,是前列腺液。液体流下来,沾湿了时绥的手心,使得撸动起来更加方便。 少年的性器不算丑,在大部分男性里面已经是非常美观了。但这个东西始终是与性有关,是时绥不能接受的。 看着不断吐水的龟头,少女突然抬起拇指,在马眼处轻轻地摸了一下。 身上的少年一僵,重重地喘了一口气。 好像找到了什么乐趣,时绥抬头去看他,只见魏衡微仰着头,他闭着双眼,脖颈处的青筋明显。 是敏感点吗?时绥想着,又摸了一下,这一次,连着指甲,往龟头的边缘剐蹭。 “呃,时绥。”魏衡突然抓着少女的手腕,眼眸有些猩红。 叫的是她的名字,而不是姐姐。 “疼吗?”她问,有种故意的感觉。 魏衡睁眼看她,微微咬牙,而后摇头,“不疼。”他说,又补充,“很爽。” 像是得到了什么鼓励,时绥一只手加快地撸动越来越烫的肉棒,另一只手用指尖时不时地摩挲龟头,从上面冒出的淫液沾了少女一手。 魏衡的性器胀得梆硬,海绵体的柱身就像是一块骨头,高高地翘着,甚至能够看到前端冒出的丝丝热气。 年轻就是好,少年的性器很是持久,时绥帮他手淫得累了,慢慢地开始放缓速度。 “别停下来。”好像要到临界点,魏衡突然伸手抱住她,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头埋在她的颈窝,闭眼轻闻她颈间的香气。 光是闻到她的味道就足以勃起,更何况是现在这个样子。 “再快点,姐姐。”他在她的颈间喃喃,嘴唇贴着她的肌肤,轻轻触碰。 时绥硬着头皮加快手上的速度,掌心早就湿得一塌糊涂,在上下撸动的过程中,甚至听到了咕叽咕叽的水声。 她能感受到肉棒脉搏上的跳动,和她的心跳一样快。 病房安静得可怕,连走廊都没有一点脚步声,只能听到她为他手淫而发出的色情音调。 时绥紧张得很,这家伙还真持久,她担心有人进来,毕竟病房没锁门。 突然,少年再一次抓住少女的手背,带着她一起快速地撸动柱身,那感觉快得就要起火。 魏衡另一只受了伤的手揽着时绥,眉头紧皱,埋在她的身上。 “姐姐,姐姐。”少年就要高潮,他无意识地喊着她,感受着她给他带来的欢愉。 时绥手酸得很,抬手用大拇指去磨蹭龟头的马眼,淫液早就湿润一片,就好似润滑油一样让她能够在上面顺利打圈。 “要射了……”魏衡绷紧了腹部,受伤的手紧紧地搂着时绥的腰肢,情不自禁地低喊,“要射了,时绥……” 掌心突然喷出大量粘稠的白色液体,粘得少女满手都是。 射精过程大概持续了小一分钟,时绥慢慢地放缓速度,自己额头也全是汗水。 少年重重地喘息着,胸膛起伏得厉害,一时间还没从高潮的愉悦中脱离出来。 他的手臂没有放开少女,嘴唇贴着她的颈部,伸舌舐去她皮肤溢出来的水珠。 咸咸的,也是甜甜的。 缱绻地轻吻,一路吻上了下颚。 时绥比魏衡更没有缓过劲来,看着还在喷射的性器,呆呆地不知该怎么办。 被情欲驱使,少年大胆地吻过少女的耳垂,用牙齿轻轻地撕咬。 “呃,你属狗啊!”时绥终于回过神,转身要去拿纸。 魏衡睁眼,眼眸中还残余着方才没有褪去的欲望,有些贪婪地看着时绥。 “好喜欢你。”他说,嗓音沙哑得厉害,就像虫蛊,赤裸裸地勾引。 时绥抿着唇不说话,黏糊糊的手还难受着。 少年的视线下落,看着少女娇艳欲滴的唇瓣,想都没想就吻了上去。 这次时绥没张嘴,她其实也能预料到了,反正魏衡发疯了就亲她也不是一两次了。 魏衡的舌尖细细地描摹着时绥嘴唇的轮廓,勾勒出它的形状。 少年身上独有的特殊香味混合着方才射精后的味道,病房内满是靡乱。 魏衡认真地亲吻着,温柔无比。 时绥只想赶紧结束这荒唐的行为,她闭眼忍受,尽管已经不再那么抗拒。 少年伸出手来,轻轻地捏着少女的下巴,哑声道:“张嘴,时绥。” 时绥心下愤怒,刚想说“干嘛要听你的”,在松懈的一瞬间,少年的舌头伸了进去。 大意了,时绥想,伸手要推他,但是才想起来手上不方便。 魏衡的舌尖在她的口腔游荡,触碰到女孩的舌头,强硬地与她纠缠。 他沉溺地亲吻着,闭着双眼,眉头微蹙。 时绥的眼睛瞪得老大,气得要冒烟。她看着与她近在咫尺的脸庞,真想一口咬住他的舌头,让他长一个大大的溃疡。 魏衡的舌头很软,就像是热乎的果冻,霸占了她的口腔,一点不礼貌地扫荡。 他将唾液递给她,强迫她吞下。 这一次是唾液,下一次是精液,魏衡想。 时绥发出“呜呜”的抗议声,少年置若罔闻,甚至嘴上的亲吻更是用力,发出不小的“啧啧”水声,淫乱不堪。 “你……”少女终于用手肘猛地推开他,快速地从病床上起身,又立马抽了好几张纸来擦手,“你有病啊!”她大喊,脸红得都要熟透了。 少年抬眸,眼底还带着情欲,嘴唇是红色的,脸也泛了红,胸口因为时绥的挣扎而敞开了一些,叫人看起来性感且诱惑。 传说在《圣经》中,恶魔就是这样,长得美丽,是为了勾引世人。 嫌弃地擦了两下手,时绥瞪了病床上的少年两眼,狼狈地离开了。 —— 用洗手液洗了好几次了,手都要脱皮。 时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颇有些绝望—— 刚才上厕所的时候,发现内裤已经湿了一大片。 因为他。 —— 作者的话:啊啊啊真的不太会写黄,羡慕肉写得很香的大大o(≧口≦)o 关于开头德国的性福利,嗯……是看了最新一季的《非正式会谈》中第3期才知道的,很好看,安利一下~(那啥,你俩也是德国骨科啊喂!) 第一次突破了三千,下次控制一下字数…… 很想你 魏衡今天出院,从那次之后,时绥再也没去看过他。 下周一就要开学了,魏衡也准备着和她同一天入学。 原本少年固执己见,说好的过完年了就回老家住着,但因为自己受了伤,被时父再三劝阻,还是在家里再待上一段时间。 时绥其实不想,但她没有话语权。 原本打算到时候他走读,那她就一直在学校住着,谁料学校在寒假期间改造了宿舍,说本地学生暂时不要入住,以免甲醛超标。 时绥扶额,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要和魏衡天天见面。 —— 前一天去学校报了到,拿了些小册子什么的,第二天一早就去上学了。 按理说高中生活和大学生活的时差不太一样,但因为S大附中对于学生的学习较为宽松,又因为时绥这学期天天有早八和早自习,因此早上的通勤他们俩差不多是一个点。 女孩沉着脸打开了车窗,冷风灌进了车内。 “第一天上学,魏衡你别紧张。”略有耳闻曾经魏衡发生过的一些事情,时父总是放心不下。 少年轻轻地点头,笑了笑道:“谢谢爸关心。” 时绥懒得去看他俩的父子情深,余光瞥到了魏衡的校服。 少年身着深绿色的校服,S大附中的春秋装校服是一套青春的棒球服,魏衡外套的扣子没有扣起来,露出里面纯白的棉质T恤。 这么久了都不换校服,时绥想,当时她可嫌弃这套衣服了。 少女的脸还贴着车门,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将车窗的按钮摁了一下。 “风太大了,会感冒。”魏衡开口,声音清朗动听。 你管我?时绥心里赌气,愣是把车窗开得更大了。 少年眼波微动,知道她是故意的。没再动作,只是目光落在时绥的身上,抿着唇沉默。 时绥的大学比高中稍微近一点,所以时父先把自己女儿送到了校门口。 女孩拿起包,刚下车没走两步。 魏衡跟了上来,时绥皱眉,后退两步,不耐烦地说:“干嘛?” “书忘拿了。”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指拿着书,递到时绥的面前。 时绥立马放进包里,又要走。 胳膊被抓住,少年的声音低低的,像是愧疚,“对不起。”他说,目光不敢与她对视。 时绥拍打开魏衡的手,算算,这是第几次对不起了? “神经。”少女暗骂一声,转身就走了。 —— 开学事多,第一天的课上得满满当当。 下了最后一节课,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 初春的天黑得很早,S市又位于东边,日落更早了。 室友王倩妮和朱雯问她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吃饭,时绥拒绝了。 食堂的饭菜太难吃,还是魏衡他妈妈做的饭好吃。 时绥想,她大概是个好女人。 走到学校门口,刚打开手机打算听首歌,少年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时绥一愣,看着比她高不少的魏衡,脸一下子拉了下来。 “你来干嘛?”她问,没好气地。 “和姐姐一起放学。”魏衡笑笑,有些腼腆。 “你不是早放学了?”她记得,S大附中除了高三,其他年级都是四点零五就放了。 “嗯,在这里等了一会儿。”少年点点头,伸手想要接过少女的包。 从S大附中到时绥的大学步行也就十来分钟,也就是说,魏衡在这里至少等了一个小时了。 鄙夷地去看少年,目光落向少年递来的手,倒是默契地把包给他了。 反正重得要死,给他得了,年轻人多吃苦是好事,为长辈分担压力。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地铁站,站台有不少时绥的同学,频频往他们这里侧目。 尴尬死了,真不想和他一起放学,时绥想,下次走后门得了。 地铁门开了,人很多,姐弟俩挤吧挤吧地终于上去了。 时绥背靠着车门,魏衡双手撑在她的身侧,为她挡住了拥挤的人群。 车内空间狭小得厉害,人多又热,时绥只觉得血液在往脸上爬,鼻尖已经在冒汗。 抬眸一看,少年正低头盯着她看。 俩人长得挺像的,有什么好看的?时绥移开视线,假装不在意地四处乱瞟。 到了一站,人没下多少,上来的倒是更多了。 不少人往里面挤,俩人原本还有一定的距离,这下直接身子贴着身子了。 时绥的脸不得不贴着魏衡的胸口,好似能听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 鼻间充斥着少年的气息,他虚虚地将她护起来,这样别人就挤不到她。 突然感觉小腹和腿间有什么东西开始顶着她了,时绥瞪大了眼睛,脑海中一下子闪现过那个大家伙。 地铁上硬了,他变态啊! “你……离我远点。”时绥尴尬地开口,伸手想要抵着少年。 谁料地铁一个刹车,少女整个人都跌进了魏衡的怀里。双手撑着他的胸口,隐约能摸到他衣服下的肌肉轮廓。 “魏衡……你……”时绥转过头不去看他,就想着怎么挣脱了。 手在他的身上胡乱摸一通,却在下一秒突然被抓住。 少年的下颚抵着少女的头顶,一只膝盖顶住她的腿间,让她动弹不得。 “这里人多,姐姐别乱动。”他开口,面上云淡风轻,就好像在说一句很普通的话。 “还有,”他补充,另一只手圈住她的肩膀,让她站得稳当,“这几天,我很想你。” —— 俩孩子一起回了家,做父母的很是欣慰。 时父询问了魏衡今天在校的情况,后者回答过得还可以。 还可以他就放心了,毕竟嘱托过他在S大附中的朋友的。 时绥闷着头扒米饭,时父纳闷,问道:“囡囡,你很热吗?” 少女不说话,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凉水。 魏衡侧目去看她,时绥的嘴吃得鼓鼓的,没一刻是停下咀嚼的。 “学校的饭有这么难吃吗?”时父笑笑,从前女儿就吐槽过他们学校的饭菜。 父亲太过聒噪,少女又塞了几块肉在嘴里,还没咽下就“啪”一下放了筷子,囫囵吞枣地说:“饱了!” —— 晚些时绥打算去洗澡,看见里面有人在用,转身就要走。 “时绥。”魏衡听到脚步,喊住了少女。 赶紧走,时绥想,这人颠起来不正常。 “可以帮我个忙吗?”魏衡侧头去看毛玻璃外的少女,神情正常。 不能,一点儿都不能。 “我胳膊还没拆线,不能沾水,可以帮我拿个东西吗?”魏衡语气平平,好像真的只是这个请求,“爸刚才出去了,晚点才回来。” 好嘛,家里只有她和他妈,看起来,确实她比较合适。 “拿什么。”时绥做了一下思想斗争,打算还是帮他一次。 “门口放着的一次性干巾,”魏衡笑笑,“可以拿过来吗?” 时绥打开一条缝,背对着不看他,把手伸进去,“给。” 那边迟迟没有接过,时绥没耐心,刚想直接丢进去,一只手把她一下拉了进去。 浴室里满是雾气,温度很高,有些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你又这样!”时绥愤怒,就要离开。 “没逗你,帮我擦一下好吗?”魏衡温柔地笑,看着还真不像是逗她的感觉。 “你胳膊不是擦得到吗?”少女愤慨,“你另一只手又没残废!” “我说的是后脑勺。”魏衡转身,在她面前半蹲下来,指了指脑袋,“我看不到。” 时绥低头,才看见那吓人的伤疤。尽管那道疤痕没有他胳膊上的疤长,但是伤口很深,她还记得当时魏衡血流满地的画面,久久不能安心。 当时他因为手术的原因剃了部分的头发,不过现在那块头皮已经开始愈合,除了伤口那部分,没受伤的地方毛茸茸的新发也在成长。 真的很吓人,时绥回想,那一刻她都蒙了。 “时绥?”魏衡喊了喊她,侧头去看,“可以帮我擦一下吗?” 少女这才回过神来,捏着干巾,抬手去擦。 —— 作者的话:俩人马上就要做上了,大做特做!好刺激好喜欢o(≧v≦)o 做爱吧 干巾轻柔地吸走发梢的部分水分,时绥微微弯腰,为他擦拭头发。 少年没有穿衣服,但不至于赤裸裸,倒是拿浴巾裹住了下半身。 魏衡半蹲着,时绥顺势在浴缸的边缘坐了下来,一只手扶着缸壁,一只手捏着干巾。 “这一块还会长头发吗?”少女问,有些担心。 “应该不会长了。”少年回答,语气平淡。 好可惜,她想,不过他的头发茂密,远看倒是看不出有什么瑕疵。 轻轻地在伤口处拂过,时绥不敢用力,只能若有若无地擦拭。 “说真的,当时把我吓死了。”她开口,心有余悸。 少年沉默着没有说话,目光落向某一块地砖。 “我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他,指的是姜杰。 魏衡眼眸暗淡,终于开口:“你喜欢他?” 时绥手上一顿,眼底有些慌乱,抿着唇没说话。 少年的手抬起,握住了少女的手腕,缓缓转身。 “你是不是喜欢他?”他又问,眼底涌起别样的神情。 “不喜欢啊。”时绥皱眉,将干巾塞进魏衡的手里,“擦好了,我走了。” 魏衡没给时绥离开的机会,他一把拉起少女,将她抵在墙壁上。 浴壁表面全是水蒸气,只一瞬,时绥感觉自己的后背湿了。 “你肯定喜欢他吧?”魏衡咬着牙,眼底好似冒火。 她不能喜欢任何人,更不可以喜欢他。 “他是个人渣。”少年攥着时绥的手腕,身体侵略性地贴着她。 “我、我说了不喜欢他啊!”时绥吃痛,想要甩开压在身上的少年。 “我不怕他伤害我,我怕他伤害你。”魏衡说,眼底有什么在破碎。 那样的绝望,他一个人受过就好了。 和她一起上下学,不仅是为了能多和她在一起,更是为了防止姜杰的出现。 时绥承认,初见姜杰时,他举手投足间尽是礼貌与优雅,他的成绩不错,性格开朗,这样阳光的男孩,谁会不喜欢? 况且,他一开始就夸她好看,尽管那是另有隐情。 少女抿着唇不说话,只是有些幽怨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以前是有点好感,现在不是已经不喜欢了吗? “别喜欢他,好吗?”魏衡软下声音,带着一点乞求。 少年的双臂展开,怜惜地将少女搂在怀里。他的下巴靠着时绥的肩头,没有擦干的身子贴在她的身上,让她的衣服也沾湿了些。 “我真不喜欢他。”时绥也无奈,语气倒是缓和了。她伸出手,轻轻地在他的背上拍了拍,像是抚慰一只炸了毛的猫。 贪婪地感受着少女的回抱,即使这样的回应轻得可怜。 “喜欢姐姐。”魏衡喃喃,突然在她的肩头咬了一口。 “你真他妈属狗啊!”时绥猛地推开他,拉下一点肩头的衣服,扭头去看。 那是一排小小的牙印,很浅,但能看出少年整齐的牙齿,好似烙印贴在她的肌肤。 魏衡恶作剧一样地笑了,伸手又要去抱她,时绥一个躲闪,躲到门后,“砰”地关上了。 少年看着毛玻璃外女孩离去的背影,一只手突然扯下了浴巾,性器高高抬着,阴茎红肿得夸张且离谱。 手掌抚上去,性器像是受到鼓舞,抬得更是高昂。 自慰已经没什么感觉了,魏衡想着,应该插进她的屄里,连捅带肏,才是销魂。 —— 第二天还是老样子,时父上班顺路带姐弟俩上学,不过在放学的时候,时绥故意晚了一些。 “昨天跟你一起回家的那个小帅哥是谁?”王倩妮好奇地问,眼底满是八卦。 “发生什么事了?”朱雯昨晚和男朋友出去玩了,不晓得什么帅不帅哥的。 时绥没说话,面无表情地整理书包。 “别啊,你是不是谈了个小男朋友?”王倩妮抓住时绥的手,不让她动。 “小男朋友?”时绥皱眉,离谱地看向女生,“拜托,你不觉得我俩很像吗?” 王倩妮回想,当时远远地在站台看到的,长得像不像也没看清啊! “你还有弟弟啊?你不是独生女吗?”朱雯插话,“表弟吗?堂弟?” 时绥没打算把家里的事情告诉她们,只是搪塞几句就离开了。 —— 今晚她不仅拖延了放学时间,更是从另一个大门离开了。虽然这样要绕一圈才能到地铁站,但是为了防止又被同学看到,还是值得的。 于是等时绥回到家的时候,魏衡还没有回来。 女孩有些吃惊,已经很晚了,他居然不会先回来。 时父看见女儿自己回来了,更是惊讶。 “你弟弟呢?” “我……不知道啊。”时绥发愣,已经七点了,她早就在学校里吃过饭了。 “昨天你们还不是一起回来的?” “我、我今天没看到他……”时绥心虚,声音越来越小。 魏衡是走读生,所以学校是不允许带手机的,现在这个时候了,天都黑了,若要找人更是麻烦。 时父气得瞪眼,拉上时绥,“走,去找你弟弟!” —— 在魏衡的高中绕过了,在时绥的大学也绕过了,附近都找过,还是没找到人。 天下起了雨,春雨绵绵的,还带着闪电。 魏衡没带手机,根本没法联系,但好歹他这么大个人了,总不能丢了。 时绥有些自责,但此刻她也没法了。 时父还有些事情要忙,时绥说她可能知道他在哪,让父亲先回去。 撑着一把伞来到了破旧的小区楼下,时绥心下挣扎。 其实也不知道魏衡在不在这里,只是心里更多的是过意不去。 又做了一些思想斗争,少女终于迈开了脚步。 —— 门虚掩着,里面没点灯,或许人确实不在。 但是鬼使神差地,时绥推开了门。 门外的雨下得很大,雷声轰隆隆的,一瞬间照亮了屋内的光景。 少年湿着全身,无神地躺在沙发上,水顺着衣角滴落,在地板上形成一小滩水渍。 “你就这么讨厌我?”他说,嗓音沙哑得可怕。 时绥不明所以,想要去摸墙壁灯的开关。 “我看见你从另一个门离开了,看着你上地铁,看着你和同学笑得很开心。”魏衡又道,说得时绥无地自容。 指腹摁在按钮上,一时间没有力气去开灯。 原来他都知道。 少女紧张地咽下一口唾沫,站在门口倒是无措了。 黑暗中,少年缓缓起身,身上的水滴落在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格外清晰。 “你知道吗。”他的眼眸暗如黑洞,眼底丝丝破碎,“我等了你三个小时。” 时绥发怵,慢慢后退,却被少年伸臂拉过。 “我、我不知道你在等我。”少女想嘴硬,但是说话却磕磕绊绊。 “我倒是希望你不是故意的。”魏衡失笑,像是自嘲,“但你就是故意的。” 姐弟间的心有灵犀,就像时绥知道魏衡在这里,魏衡知道时绥是故意躲他。 因为她讨厌他。 少年浑身透着冷气,初春的温度不高,在夜间更是掉进了个位数的度数。 “你、你换件衣服吧,我、我也冷。”时绥想岔开话题,伸手去推离她越来越近的少年。 “冷吗?”魏衡又笑,神情清泠,让时绥回想起初见时的模样,只不过此刻多了一丝愤怒与心痛。 他抬手将时绥圈起来,故意将身上的寒气渡给她。 “冷啊!要不你去洗个澡……我、我打电话给爸……”时绥刚打算拿出手机,却被少年拦住了手。 “不用。”魏衡暧昧地贴近她,嗓音低沉带着磁性,说出大逆不道的话—— “姐姐,我们做爱吧。” —— 下章大do特do,敲锣打鼓了!!! 逼好甜(h) 时绥脑子里传来“嗡”的一声,好像整个世界都被按下了静音键。 “你疯了。”少女喃喃,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魏衡眼底阴沉,迷恋地抬手抚过少女的脸颊,带着凉意,让她起了鸡皮疙瘩。 “姐姐,”少年开口,嘴唇落在她的颈间,烙下一个个滚烫的吻,“接受我好吗?” “不可以……不可以!”时绥奋力挣脱,却不料激起了少年蓬勃的、兴奋至极的性欲。 魏衡拦腰就把少女抱了起来,轻松地将她抬进卧室,二话不说地狠狠将其压在身下。 “你滚!魏衡你滚啊!”时绥大喊,双腿无力地蹬着。 少年身形挺拔,蕴藏在衣服下的肌肉早已充血,他曲起膝盖,随意地压住了时绥的双腿。 “你今晚一个人来找我,就应该想过会这样!”魏衡咬牙,眼眸中是掩盖不住的欲望。 时绥眼底噙着泪,透过水波去看他,“你禽兽不如!我是你亲姐姐!” “可是姐姐,”魏衡笑了,可眼底却透出哀恸,“我太喜欢你了……”他喟叹,胡乱地吻着她的脸颊。 从前有人告诉他,喜欢一个人,就要强奸她,让她在他的身下娇喘,让她高潮。 他错了吗? “不行……我们不能这样……”时绥被吓哭了,她想推开魏衡,但双手一下子被抓住,反扣在头顶,像一只羔羊任人宰割。 “我们不能这样?”魏衡突然咀嚼着这句话,眼眸稍微清明,“是‘不能’,还是‘不想’?” 若是“不想”,那就是不愿意,不想做,不喜欢。若是“不能”,那便是因为血缘的关系,是伦理的败坏。 “不能,也不想!”时绥没空和他玩文字游戏,扭动着身躯想要脱离。 魏衡眼底泛红,原本的清明又被内心的欲望取代,他自嘲地笑着,突然用没有桎梏时绥的手,一下把少女身上的衣服推到了胸前。 少女腹部的皮肤洁白且柔软,此刻因为愤怒与恐惧而快速地起伏着。少女的肚脐小小的,是个圆圆的形状。随着每一次的吐气,都能看到小腹非常隐约的肌肉线条。 魏衡看得迷了,俯下身去亲吻,惹得时绥一阵瘙痒。 “呃……别舔……!”时绥本来就有痒痒肉,能够感受到少年炙热的鼻息喷洒在肌肤上,湿濡的舌尖在肚子上游走,温热,又很快凉下来。 温柔的吻一路上移,在内衣边缘停了下来。 时绥早就哭得泣不成声了,没注意到此刻少年眼底就要爆发的欲火。 他伸手,缓缓地将内衣往上抬。 雪白的胸脯从束缚中弹跳出来,鲜红的乳尖早已挺立,好似等待着他的采撷。 眼前的情景实在太过刺激,魏衡只觉得裤裆胀得难受。 “可以吃吗?”少年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时绥没听清,只觉得湿软的舌头已经裹上了她的乳粒。 乳头本就敏感,平时不小心碰到就要硬起来,此刻被魏衡含在嘴里,轻轻地咬着,更是让少女发出了一声嘤咛。 “啊哈……好痒……”时绥本来还哭着,感受到刺激,音调突然转了向。 平时少女总是冷着脸的,对他更是没几次好脸色,哪儿听过这样的娇嗔? 舌尖绕着乳尖在乳晕打转,口水沾满了乳房,在夜色下发出点点光亮。 嘴里含着乳粒,另一只手也抚慰着另一边的乳头,学着同样的频率缓缓揉捻。 乳尖胀得很硬,充血得厉害,高高地挺立着。魏衡的指甲剪得很干净,没有多余的甲长,只能捏着乳头轻轻地拉扯。 “别拉……”时绥又是一声娇嗔,扭着身子,“痛的……” 魏衡抬眸,看着已经止住哭泣的少女,嘴角是淡淡的笑。 舌尖不曾停下打转,在某一点,重重地顶住乳尖,惹得少女不自觉地半抬起了身子。 就像故意把乳房送入魏衡的嘴里,就连呼吸都急促了。 “姐姐,喜欢吗?”他问,嗓音蛊惑得厉害。 时绥转过头不说话,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被子里全是魏衡的味道,很香,很安心。 少年看着女孩光洁的颈部,情不自禁地上前去吻,动作温柔,就像是羽毛略过。 一只手慢慢地下移,在裤子的边缘徘徊。 “不要……不要……”时绥还有一些清醒,理智告诉她这是最后一道防线。 双手已经被魏衡放开,她急忙拉住少年,眼底是惊恐。 魏衡哪儿管她要不要?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修长的手指穿过内裤,一下触碰到了少女的阴阜。 未经开发的小屄细嫩紧实,少年的指尖在穴口摸了两下,惹得少女一阵颤抖。 “不要吗?”魏衡在她的耳边喃喃,将手缓缓地伸出来,递到时绥的眼前,“可是姐姐,你都湿了。” 时绥有些恍惚地睁眼,在少年的手上,亮晶晶地布满了她的淫液,少年指间缓慢打开,甚至拉丝。 时绥被堵得说不出话来,眼睁睁地看着少年将手指伸入口腔,发出色情的吮吸声。 “你……你干嘛!”他居然吃了她的……她的…… “很好吃。”魏衡看着时绥震惊的脸庞,眼底满是欲望,“可以再吃点吗?” “什么……?”时绥还没反应过来,突然觉得身下一凉,连着内裤都被魏衡扯下了。 “你别……呃……!”还不等说完,魏衡已经将温热的嘴贴在了她的屄口。 时绥的阴阜很小,少年张嘴就能全部盖住。他跪在时绥的腿间,虔诚又沉迷地吃着她流出的液体。 哪儿受过这样的刺激?时绥平时虽然也有通过自慰阴蒂而高潮的习惯,但都是用小玩具,那个东西很冰冷,没有温度,更没有舌头这样的柔软与灵活。 未经人事,少女一边咿咿呀呀地抗议,双手却已经不自觉地抓住了少年埋在腿间的脑袋。 魏衡吃得很卖力,他的舌尖沿着穴口小心描绘,然后对着出水的地方猛地吸入,温热的嘴唇含着阴蒂,舌头在屄里搅动。 喉间传来“咕嘟咕嘟”的声响,就像是喝水一样畅快,时绥羞得涨红了脸。 “慢点……慢点……”她扶着少年的脑袋,喘气娇嗔。 太爽了,没这么爽过。时绥心理感觉受到了责备,但生理上却无法抗拒。 “姐姐的小逼好甜。”魏衡抬头,伸手擦去鼻尖被喷到的液体,亲吻着穴边的肌肤。 “你别说话!”这么粗鄙淫秽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简直就是不要脸! 少年的手指轻轻地在少女的屄口来回试探,有一定的阻力,这样的前戏恐怕不够。 时绥的阴唇肥嫩,但是穴口却很窄,魏衡比划了两下,光是他的一根大拇指就能完全挡住,那怎么承受他的鸡巴? 少年起身,轻轻地吻过时绥已经布满了细汗的脖颈,轻声喃喃,“姐姐舒服了吗?” “滚。”时绥嘴硬,推着魏衡,“你身上好冷。” 少年一愣,自己热得厉害,倒是没注意身上湿了的衣服。 “对不起。”他说,立马把衣服扒得一干二净,同时也把时绥的鞋袜裤子都脱了,就剩了上半身的外套和内衣挂在上面。 “滚啊!你脱我的干嘛!”时绥拿被子去遮盖下半身,背对着少年生气。 魏衡没恼,知道少女就是有点置气。 “其他的姐姐自己脱。”他说,在她的脸庞耳语。 “脱你大爷!”会骂人了,就是情绪稳定了。 衣服兜里传来铃声,时绥一个激灵,立马去掏手机。 是时父打来的。 时绥半躺在床上,接通了电话。 “囡囡啊,怎么样,你弟弟在家吗?” “嗯,在。” 胸前又传来温热的感觉,魏衡那颗脑袋又开始啃她的胸脯。 “在就好,那我现在来接你们吧?” 魏衡仿佛故意咬了时绥一口,乳尖立马就可怜地挺立了。 “呃……”时绥没忍住,立马捂住了嘴巴。狠狠地瞪了身上的少年一眼,用嘴型说了一句“滚”,但毫无用处。 “喂?囡囡啊?” “嗯,在听。” “我说我现在来接你们好吗?” 魏衡修长的手指在少女的身上游走,指尖在屄口徘徊,早就泥泞的小逼已经湿润不堪。 “啊……现在吗?” 感觉有什么东西抵着腿心,那东西烫得可以,粗圆的触感,绝对不是少年细长的手指。 “我觉得现在可能……” “啊……!” 时绥发出一声惊呼,整个身子都绷紧了。 这小兔崽子,居然直接进入了她! —— 嗯……本来想一章写完的,但是又没写完,下章继续?(? ? ?ω? ? ?)? 高潮了(h) 魏衡伸过手,抓过时绥的手机,摁下了静音键。 “囡囡?喂?”时父在那头疑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呃……啊……!”时绥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捶打着身上的少年,“好痛!好痛啊!” 魏衡心疼地吻着少女的嘴角,身下也不敢动作了,“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停地道着歉,毕竟从没肏过屄,眼下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出去……你出去……”时绥狠狠地喘气,额前的碎发已经黏在了脸上。 魏衡原本也只进去了一个龟头,这下又要退出去,不得不把口子撑得更大。 身下一动,穴口就跟着疼。 “别、别动,别动了……”时绥疼得抽泣,生理性的泪水滑落。 魏衡吻过少女的泪珠,咬着牙哄道:“忍一下,一下就好。” 说罢,立马挺身,将整个阴茎一下往小穴里送。 时绥痛得抓紧了魏衡的肩背,连叫声都喊不出来了。 分明湿得厉害,已经足够润滑,但穴口与性器的尺寸并不匹配,绞得自己的肉棒生疼。 缓缓地抽动,试图缓解双方的痛感。 时绥张着嘴发不出声音,只是双眼迷离地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感受着体内膨胀的性器。 粗壮的阴茎在少女的体内来回抽送,开始还痛得厉害,到后面居然慢慢适应,甚至一种酥麻酸爽的感觉从阴道传来。 时绥放松下了肌肉,魏衡额头布满了汗水,开始加快速度。 身下动作着,少年亲吻过少女的嘴唇,轻咬她的唇瓣,在耳边低语。 “姐姐是第一次吗?”魏衡自言自语,看着身下女孩紧闭双眼的模样,眼底有些癫狂,“我也是第一次,以后,我的所有第一次都是姐姐的。” 少女伸手要捂住少年的嘴巴,却被他抓住,轻轻地吻着细嫩的指尖。 “姐姐的小逼好紧,好烫啊。”魏衡口不择言,往时绥的耳里灌着污秽的词句,“夹得鸡巴好爽,好舒服……” “啊哈……魏衡你别说话!”时绥忍不住,抬手去锤他,但力气太小,压根儿没感觉。 “姐姐舒服吗?”他问,去咬她的舌头,软软的,像下面的嘴一样。 魏衡紧绷着身子,稍微加快了抽插的速度,但为了保证时绥的身子不受到伤害,到底还是忍着了些。 “喂?喂?岁岁啊你听得到吗?” 那边时父等了半天没反应,开始着急了。 魏母也心急,抢过时父的手机,也问道:“岁岁,魏衡和你在一起吗?” 时绥早就被肏得说不出话来,双手无力地挂在魏衡的脖子上。 少年一只手搂着少女已经没有力气的腰肢,另一只手拿过手机,点开了静音键。 “喂妈,姐姐和我在一起。”魏衡的嗓音清澈,仿佛丝毫不受情欲的干扰。 “那我们现在来接你们?” “不用了。”魏衡微直起身,望着身下有些失神的少女,轻轻地为她拂过额前的碎发,“姐姐睡了,她太累了,今晚我们就不回去了。” 时父和魏母有些疑惑,到底还是放心不下,又问:“但是那边有房间可以睡吗?” “有,我让姐姐睡妈的房间了。”当时搬家没有全部搬走,被褥什么的还是有的。 “我觉得还是来接你们吧……” “不用了……”时绥突然抓过手机,虚弱地对那头回应,“我今晚就住魏衡家。” 挂了电话,魏衡愣住了,然后突然俯下身,深深地吻住时绥的嘴巴。 这次的吻颇有些狂热,少年吮吸着女孩的舌头,发出“啧啧”声响。 时绥被他亲得缺氧,伸手去抵挡。 “谢谢姐姐。”魏衡搂着他,身下动作,不紧不慢地肏入嫩屄。 “呃……”时绥爽得微微发抖,嘴上硬得很,“我、我是担心被发现了……” 少女的借口太过勉强,不过魏衡由她,粗壮的性器一下一下地往她身体里捅着。 屋里一直没开灯,窗外偶尔的闪电照射出两人布满情欲的面孔。 魏衡直起身子,掰开少女的双腿,目光落在两人交媾之处,眼眸幽深,暗火在熊熊燃烧。 时绥的小逼和她的乳尖一样是深红色的,此刻因为充血而变得更加通红,看起来娇艳欲滴。少年的龟头抵在屄口,能够看到光是一个前端就足以撑满整个小穴。 魏衡忍着兴奋将阴茎抽出,小穴依依不舍地绞着性器,带出深红色的媚肉。少年握着肉棒在外阴蹭了蹭,轻轻地拍打穴口,又用龟头去摩擦有些发硬的阴蒂。小逼早就泥泞泛滥,在拍打的同时,魏衡能够看到自己与少女的淫液混在了一起,拉出一条条银丝,色情不已。 “啊哈……”床上的少女发出一声娇嗔,下意识地拢紧双腿,却被少年的大掌止住。 “你别看……”时绥羞赧,伸手就要挡住。 “好漂亮。”魏衡抓住少女的手心,轻轻地揉捻,目光沉沉,“不要挡,姐姐的小逼很美。” 从前被那几个人强迫着看片子,也有不少身材好的女优,浑身上下都是娇粉色的,连屄也是,但他始终提不起那份性欲,直到遇见时绥。 喜欢一个人,就会喜欢她身上所有的一切,完美的、不完美的,都是最好的。 黑暗中,少年的目光落在半赤裸的少女身上,就像是观察猎物一样上下打量。 无意识地摩擦双腿,仅是一个动作,魏衡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大掌覆在阴阜上,中指缓缓地伸入又抽出,在里面做着扩张。拇指压在阴蒂上,指腹剐蹭着因为充血而饱满的小豆子。 “别……啊哈!”时绥抓着魏衡的胳膊,表情不知是痛苦还是舒服,“别抠了……” 耳边除了她的娇喘声,就是身下因为魏衡的手指的抽动而发出的水声,她的小屄里就像是装满了水,每一次搅动都发出羞耻的声响。 少年再一次俯下身,一边用手为时绥服务,一边温柔地亲吻少女的颈部。 “呃啊……好热……”时绥想要推开魏衡,身上早就黏在一起了。小手在身上乱摸,干脆把半挂在胸口的衣服都脱了。 魏衡说对了,她会自己脱的。 两人终于赤诚相见,没有了衣服的阻隔,少年埋头去咬时绥的乳房。 属狗的,时绥想,真的属狗。 手上的动作加快,少女有些痛苦地摇头,腿间喷出的水湿了一小滩被子,还不到高潮,但是马上就要临界。 魏衡找准时机,抽开了湿得可怕的手指,终于将火热的性器再一次送进去。 “啊……!”时绥终于一声喟叹,再也忍不住舒爽,有些情不自禁地喊着,“好舒服……呃哈……好爽啊……”她的声音变了调,娇娇软软的,听得让人血脉喷张。 魏衡咬着牙,垂眸看着爽得有些失神的少女,身下的动作加快。 肿胀的阴茎在肥嫩的小逼里来回抽插,魏衡挺身猛力肏动,水声“噗呲噗呲”地从两人的交合处传来,淫荡得让人耳红。魏衡的性器很长,每次插到底时身下的少女都会传来一声难以隐忍的娇嗔,一声一声扣动少年的心弦,让他加快速度,想将她送上高潮。 “啊哈……要到了……要到了……”时绥突然抓紧了魏衡的胳膊,脖子向后仰着,汗水流了满身,“魏衡,我要高潮了……啊呃……!” 少年将头埋在时绥的颈间,一边亲吻她的肌肤,一边加快身下的动作。 淫液四溅,魏衡的胯部拍打着时绥的小腹,他们的交媾处甚至起了白沫,少年的每一次抽离都带着少女穴内的嫩肉卷出,看着简直娇媚横生。时绥爽得脚趾蜷曲起来,双腿不自觉地圈住了魏衡强劲的腰身,整个人都挂在了少年身上。微长的指甲扣着少年的背部,留下一个个月牙印。 “去了……去了……”少女尖叫一声,小腹收缩,终于在颤抖中高潮。 魏衡的嘴唇紧紧地贴着时绥的脸颊,他微闭双眼,紧蹙着眉头,“姐姐,姐姐……”他喃喃地喊着,紧紧地搂住了身上的少女,感受着她体内瞬间绞紧的压力,又忍着爽感快速地抽插了两下,最终将浓浓的精液射在了时绥的子宫里。 两个人都累得够呛,时绥早就已经半睡半醒了,刚才爽得用尽了全身力气,此刻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魏衡的眼中是餍足的笑,他看着昏睡的女孩,亲吻她的额头,轻声道:“姐姐,你终于是我的了。” —— 嗯……还没写完,还有一点点“H”哈哈哈哈哈哈 话说大家不用担心男主内射啥的,在纸片人的世界里,大家都是不孕不育的…… 浴室抠逼+舔穴高潮(h) 性器还留在时绥的体内,即使射精之后稍微疲软,尺寸依旧吓人。 俩人浑身上下都湿透了,房间里没有暖气,没关紧的窗吹来丝丝凉意。 少年抽出还肿胀着的肉棒,挺着腰杆,将阴茎缓缓地从少女的小屄里拔出。即使在黑夜中,依旧能够看见射进阴道的精液争先恐后地从逼口流出,色情地淌在了干净的被褥上。魏衡的眼眸微闪,俯身拥起软了身子的少女。 时绥再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魏衡抱着来到了浴室。 夜里凉,方才魏衡还带着一身寒气去弄她,况且现在他们身上都是汗,不冲个澡容易难受。 “抱着我,辛苦一下。”魏衡将时绥的双臂揽在自己的肩头,让她圈住他的脖子。 时绥还恍惚着,双脚站不住,只能整个人都挂在少年的身上,嘴上有气无力地,“又要干嘛……” “冲个澡,这里没有浴缸,你抓好我。”魏衡将淋浴头打开,试了一下水温。伸手又将少女乌黑的长发拢起来,以免冲澡起来不方便。 温热的水喷洒在时绥的背上,舒服得她一个激灵。 魏衡的手掌抚摸过少女光洁的背部,认真地为她冲洗体液。 浴室里的空气稀薄,时绥本来就不清醒,此刻更是让她找不着北了。 少年的手有些粗粝,不似少女葱玉般的玲珑,那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一路游走,指尖触碰到时绥圆润的翘臀,轻轻地在上面拍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嗯哼……”时绥发出一声嘤咛,将脸埋在少年的颈间。 温热的手掌一路向下,修长的指节探入还微微敞开着小口的屄里,轻轻地搅动。 “啊哈……别搞了……”时绥娇嗔,小巧的指甲又一把掐在了魏衡的背上,“不行了,真的……” “不搞了。”魏衡开口,轻轻地侧头吻过时绥的发顶,“帮你抠一下逼,你第一次,怕感染了,会得妇科病。” “呃……有病啊……”时绥腿软,轻轻地捶打魏衡,“我自己来……” 刚放开手想要从魏衡身上下来,不料身子压根儿没有支撑点,又掉进了少年的怀抱。 “时绥,别闹小孩脾气。”魏衡说着,穿过时绥的咯吱窝拥住她,“你没力气,怎么来?” 时绥自知理亏,没再说话。 魏衡将少女扶正,一只手揽着她的腰,一只手从她的腿间穿过,轻轻地抚摸她左腿内侧的肌肤。 “抬脚。”魏衡说,看身上的少女不回应,又哄着,“时绥,抬脚来,我帮你弄干净。” 时绥有些置气,不情不愿地抬起了左腿。 少女的膝肘挂在魏衡的胳膊上,敞着的小屄遇到一丝冷气,轻轻地发了个抖。 魏衡调整了淋浴头的角度,让时绥整个人贴着他,而后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过湿淋淋的嫩逼。穴口的精液还在缓慢地流出,黏糊糊地粘在一起,腿间尽是一片泥泞。魏衡的指尖修长,轻轻地伸出食指与中指合并着往里送。尽管小嘴还微微地敞开着,但是里面还是紧得很,手指一插进去,紧实的嫩肉就像有吸力一样,牢牢地吸吮着魏衡的指头。阴道润滑得很,嫩肉温热又滚烫,每一处逼肉都让魏衡心驰神往。 少年的手背上青筋明显地凸起,他轻柔地搅动着指节,小心地将屄里残留的精液抠出少女的体内。尽管头顶的淋浴器开得很大,耳边尽是水洒落的声音,但不知为何,时绥还是能听到身下被抠出精液的声响,“呲呲呲”的,魏衡每一次的抽出,就像从真空中拔出一样,带着色情的音调。时绥的阴道敏感,肥嫩的阴唇泛着红,白色的精液黏在上面,感官太过刺激。少年揉捻着,好像是在清洁,却又惹得时绥一阵酥麻。 “啊哈……干嘛抠这么里面……”时绥大腿发颤,伸手去抓住魏衡的胳膊。 “刚才往你小逼里射太多了,越里面的才更要清理。”魏衡说着,声音沙哑蛊惑,手上不曾停下。少年的指节灵活,一下一下地将浓浓的精液带出时绥的体内,但奈何手指根本不比阴茎要长,始终还差一点没有抠干净。 终于,他收回手,轻轻地吻着娇喘频频的少女,眼神缱绻。 “时绥,要不要再高潮一下?”他问,放开时绥抬起的大腿。 “什么……?”少女迷蒙着双眼,看着贴着她的脸的少年,脸庞的轮廓精美,好似雕刻。 “在我嘴里高潮。”他说,双手抚摸着时绥泛红的乳房,轻轻地揉捻挺立的乳头。 “你又说什么啊……”时绥听懂了些,伸手去推搡魏衡,“我不要了……” 魏衡没说话,突然半蹲下身,双手掐着时绥的腰肢以便她能够站稳,随即温热的嘴直接贴上了少女的屄口。 “啊……!”少女尖叫一声,重重地喘了一下。葱白的指尖插入少年的发丝,情不自禁地抬起胯部,好似将肥嫩的小逼往他的嘴里送。 因为刚才的扩张,时绥的穴口还没有合上,可怜地敞开着,随着热水的滑落,滴在魏衡的脸上。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从她的逼里流出的,还是淋浴头喷下的。总之,味道是甜美的。 灵活的舌头先是在时绥的逼口亲吻了两下,描绘着肥屄的轮廓,然后在她的颤抖之下,深入了穴内。手指、阴茎、舌头轮番进入秘境,每次的感受都是不一样的。对于时绥来说,魏衡的性器粗大,肏进去的时候爽得失神,就像丢了魂,直接把她送上高潮;而他的手指是细长的,在三者之间是最灵活的,能够抠住她的逼壁,让她酥麻酸爽;对于舌头,是最柔软的,他给她口交,平时与她亲吻的舌头插入她的逼里,讨好地吃着她流下来的淫水,就像沙漠中的旅人,甘之如饴。 时绥有些站不住了,一边喘息着,一边扶着墙壁。魏衡伸出一只手托着她圆润的翘臀,防止她脱力倒下。他的舌头一下一下地在少女的嫩逼里来回抽插,模仿着方才性交的模样,牙齿轻轻地咬了咬早就肿胀的阴蒂,又用舌尖来回地摩擦。 “啊呀……”时绥娇嗔,难耐地抓着魏衡的头发,“别咬,好痒……好痒啊魏衡……” 魏衡在少女的腿间抬眸,看着她仰着脑袋,平坦的小腹急促地呼吸着,双腿无意识地夹紧,腿在轻微发抖,她的肌肤在热水的冲刷下泛着粉红。少年拢起嘴唇,轻轻地嘬起充血了的阴蒂,感受着头上少女无措的双手,以及夹得越来越紧的双腿。 性高潮除了阴道高潮,最容易的就是阴蒂高潮。从前时绥总是拿着吮吸小玩具来感受愉悦,没料到此时此刻,她的亲弟弟竟跪在她的腿间,虔诚地为她口交。少女低下头,只见魏衡微闭双眸,热水冲刷在他的脸上,他却好似毫无感觉。他的舌头很红,牙齿整齐洁白,嘴唇湿润,柔软地覆盖在她的阴阜,细细亲吻。 时绥认了,在他的身下高潮,爽得不能自已,此刻对于口交更是毫无反抗,只因为太舒爽了。她望着魏衡,像是感受到她的目光,少年在热水的冲刷下睁开眼,两人的眼底尽是一片情欲难以掩盖,时绥的心下挣扎,只觉得魏衡的舌头又一次在她的穴内舔舐,他的喉头滚动,正大口地吞咽液体,即使有不少是热水,而非她的淫液。 她的弟弟……这是她的弟弟,和她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弟弟啊。 内心一阵悸动,心理上的挣扎,生理上却爽得发抖。时绥放开抓着魏衡头发的手,轻轻地抚摸过他的脸颊。还是第一次这样温柔地触碰他,他的脸很烫,许是热水的缘故,又许是太过兴奋,和她一样。 魏衡立马抓住时绥的手心,贴着他的脸。好似唯恐她下一秒就抽回,他定定地望着她,嘴上更是卖力地为其服务。 “时绥……”他在她的腿间嘟囔,吮吸着她喷出的淫液,“姐姐……” 一声“姐姐”刺激到了时绥,她突然仰起头,颇有些痛苦地感受着此刻的情欲。 “呃啊……”少女抓着少年的手掌,指尖颤抖,“好舒服……”她又一次失神,喃喃地诉说着此刻的感受。 魏衡盯着时绥的一举一动,看着她快速起伏的胸口,知道她马上高潮,更加快速地舔舐着滚烫的小屄,水声潺潺,满是淫靡。 “魏衡……魏衡!”时绥大喊,小腹一阵痉挛,双腿都站不住了,“到了到了……啊……!” 少年扶着少女,将时绥喷出的淫液吞得一干二净,吞咽声在此刻十分明显,甚至又在她高潮后用唇瓣温柔地亲吻过她的阴户,好似安慰。 时绥虚脱了,她背靠着墙壁,重重地喘息。 魏衡起身,伸手揽住少女,奖励一样地亲吻她的后脖颈。 “喜欢姐姐。”他说,又一次袒露心声,“好喜欢。”嗓音沙哑,就像剖开了的真心。 时绥没力气回他的话,终于在他的怀里睡了过去。 红吻痕 魏衡收拾残局到后半夜,第二天六点就醒了。 时绥只觉得腰间痒痒的,伸手去拍,被抓了正着。 这一觉睡得很香,许是睡前精疲力尽之后才得来的好觉。 温热的手掌游走在她的胸前,粗粝的指腹在她的乳尖慢慢打转。 “魏衡……”时绥开口,嗓音哑哑的,昨晚喊得太用力,“别动了。” 乳头早已挺立,被少年抓在手掌心玩弄着。魏衡亲吻着时绥的颈背,用火热的性器去顶少女的翘臀,细细研磨。 “啊哈……我想再睡会儿……”时绥皱眉,夹着腿,伸手去掰开少年的手指。 魏衡没说话,沉默地亲吻着怀里的女孩。 被整齐地迭放在一旁的衣服兜里传来铃声,时绥没反应,只能魏衡去接听。 那头嗯了两声,很快地就挂了。 魏衡拿起架子上的衣服,三两下就穿好了,又拿着时绥的衣服放在床头,俯下身去亲吻少女的唇瓣。 “时绥,起床了,一会儿爸过来。”他说着,眼眸中温柔得滴水。 少女嫌烦,把头闷在被子里,不去听他说话。 魏衡无奈,只能隔着被子又轻轻地拍了拍他,“十五分钟,你赶紧收拾收拾,我去给你倒热水。” 少年离开了,卫生间传来刷牙的声响。 时绥终于从被窝里爬起来,浑身上下疼得厉害,就像要散架了一样。脑海中回想着昨晚的画面,一夜情迷。 魏衡给时绥接了热水,端着脸盆送进房间里。 房内很是温暖,除去他房间里常有的味道,就是时绥特有的香气,以及昨晚因为纵情而残留的淫靡气息。 忍下心中的欲念,少年将脸盆放在凳子上。 时绥还懵着,穿了衣服坐在床沿,望着窗外发呆。小姑娘还没穿袜子,小巧的玉足荡在空中。 魏衡拿起袜子,一只手捧着时绥的小脚,另一只手将袜子套上去。一只穿好了,去换另一只。俯身轻轻地吻在了她的脚背,时绥惊呼:“干嘛!” 魏衡抬眸,眼底是遮不住的笑意,他没说话,只是帮她把袜子鞋子都穿好了。 时绥起身,脸上的表情有些难忍。 “疼吗?”魏衡注意到,微微皱眉。 时绥不说话,拿着拧干了的毛巾就往脸上敷。 洗完了脸,小姑娘又去刷牙,牙具都是全新的,看着比魏衡的牙刷质量好了许多。 收拾好了,时绥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眼圈有些黑,昨晚太累了,视线缓缓向下,落在了颈间。 红痕斑斑的,全是魏衡在她身上留下的烙印。 刚想发怒,身后的少年将一条围巾绕在了少女的脖子上。 时绥愣了愣,是巴宝莉的围巾,崭新的,还闻得到一点点香气。 “爸给我买的,还没戴过。”魏衡不知道巴宝莉是什么牌子,也不知道这条围巾有多贵,当时时父见少年穿得太过单薄,买了不少衣服补偿他,不过魏衡都没穿过。 围巾绕脖,不仅让人暖了许多,更是遮住了脖颈间羞耻的吻痕。 时绥被捂得严严实实的,活脱脱像个小娃娃。 楼下传来鸣笛声,是时父的。 拿好东西,俩人准备离开。 门口撞上了那个叫小莹的姑娘,她好奇地看着一前一后的姐弟俩。 “魏哥哥,你昨晚真的回来了?”她有些兴奋地问,目光盯着少年。 “嗯。”魏衡不太想多说话,伸手去拉时绥,不过被少女躲开了。 外人还在,居然就敢拉她。时绥侧头看了小莹一眼,两三步就下楼了。 坐在车里,时父将早餐递给姐弟俩,又好奇地看时绥的围脖。 “哎?囡囡你怎么戴着我给你弟弟买的围巾?” 时绥低头喝着牛奶,没说话。 “我送给姐姐的。”魏衡开口,嘴角的笑意浅浅的。 时父欣慰,古有孔融让梨,今有魏衡让巾。 —— 一整天时绥都昏昏沉沉的,她上课时选了个靠后的位置,方便打盹。 王倩妮和朱雯俩人好奇,趴在她的耳边,“你昨晚通宵啦?” 时绥没心情理她们俩,脑子里都是昨晚疯狂的画面。 太疯狂了,还荒唐、荒淫、荒诞! 朱雯看着整张脸都埋进围巾里的少女,做出思考的模样,“你知道不,这两天听说姜杰休学了。” 时绥微微抬眸,终于有了点精神,开口问道:“这学期吗?” 王倩妮拍了拍时绥的肩膀,安慰道:“嗐!你也别伤心,反正他不是总换女朋友吗?” “谁伤心啊?”时绥莫名,把脸一扭,“他又不是什么好人。” “此话怎讲?”朱雯立马八卦,凑近时绥,“他怎么不是好人了?” 时绥沉默了半晌,脸又埋进围巾,只是闷闷地说:“反正不是好人。” —— 春雨绵绵,一下就是好几天。昨晚开始下,到第二天傍晚还是下个不停。 时绥从学校走出来的时候,魏衡正撑着伞站在旁边。 他手上拿着书看,垂眸的模样和昨晚完全不同。 长得太帅,不少女大学生路过的时候都频频侧目,还是穿着校服的男高中生,更是吸引人了。 雨不大,时绥把伞放在教室了,所以只戴了卫衣的帽子。 她双手插兜,将半张脸埋在围巾里,轻闻上面的气息。 还没走到少年的身边,他已经察觉到了。立马把书放回,然后快步走到时绥的身边。 “伞呢?”他问,今早走之前特意递给她的。 “没拿,懒得撑了。”她说着,语气不冷不淡。 魏衡皱眉,也是无奈。伸手替她拍去身上的水珠,将雨伞往她那里倾倒。 阴天的视线很昏暗,时绥望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又回想到他昨晚抠她那里的样子…… 立马移开视线,目光落向不远处的地铁站。 又要挤了,时绥想,好麻烦。 麻烦的不是挤地铁,是与他。 “今天还好吗?”早上就发现她昏昏沉沉的,生怕她状态不好或者生病了。 时绥没说话,注意着脚下的水坑。 “对不起,昨晚没照顾你的感受。”魏衡垂眸,看着目光清冷的少女。 魏衡的服务意识其实很好,所以时绥也不知道所谓的“没照顾她的感受”是什么意思。 不过时绥还是没说话,沉默着走进地铁站。 下楼梯时有人着急,从少女的身侧快速穿过,时绥一个没站稳,就要倒下去——魏衡伸手揽住了她的肩头,眉头始终皱着。 时绥对上他的视线,少女的眼眸就像温吞的白开一样,不喜不悲的。 “时绥,你不高兴了可以打我骂我。”魏衡有些忍不住了,心下有什么在碎裂,“你别这样,我很担心。” “我没有。”时绥低低地说,挣开魏衡的手臂,“我没不高兴。” 魏衡看着身侧的少女,又问:“那你为什么这样?”从前她不仅讨厌他的触碰,更是直接破口大骂,而此刻她却没什么生气,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我只是……”时绥深吸一口气,转头去看少年,“魏衡,我觉得我们这样不对。” 你撒谎 魏衡滚动着喉头,双眸牢牢地盯着眼前的少女。 “我知道。”半晌,他低声说,嘴角扬起苦涩的笑,“但是我们已经做了。” 一旦触碰禁忌的边缘,将伦理纲常打破,狂热的欲念在那一刻,便再也无法收回了。 时绥望着他,眉头微皱,抿唇不语。 终于,她率先转身,安检进站。 地铁很拥挤,时绥几乎是被簇拥着卷了进去,魏衡跟在后面,俩人中间隔了好多人。 少女背对着他,抬眸,从玻璃的反光中看到他炙热的目光,无法移开。 打开手机想转移注意力,却突然感觉裤子的边缘好似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在触碰。时绥皱眉,艰难地转头去看。身侧站着一名中年男性,若无其事地望着地铁的到站屏幕。 可能是不小心碰到了,时绥想,继续刷手机。 可没多久,那种感觉又来了,这一次甚至转移到了臀部,像是毒蛇一样隔着裤子挠她的肌肤。 少女羞赧,又一次去看身侧的男性,只见他嘴角露出笑意,泛黄的牙齿从起皮的唇间凸出,显得猥琐无比。好似感受到时绥的目光,他身下的手更是大胆。 咸猪手!时绥心下慌张,人群太过拥挤,根本无法转移位置。 有些无助地张望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少女扭头,对上少年的视线,眼底满是求助。 魏衡原本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不远处的时绥,突然她望向他,眼眸中透着慌张。 少年猛然拨开人群,两三步来到了少女的身侧。 猥琐男原本正得意地揉捏着身侧这位小美女的翘臀,下一秒就被狠狠地抓住了手腕,痛得让他立马大叫。 叫声传遍了车厢,猥琐男望着比他高好多的高中生,眼睛瞪得老大:“你、你干嘛!” 魏衡眼底冒火,将时绥护在身后,另一只手突然将他一拳打倒在地。 周围的乘客被吓了一跳,纷纷自觉地让开一些空间,围着他们好奇地观望。 “啊——!你神经病啊!干嘛突然打人!”猥琐男一只手护着脸颊,一只手抬起指责,“你疯啦!我招你惹你了!” 周围的人不明所以,有些人举起了手机,录下了魏衡方才出手打人的一幕。 时绥被护在少年的身后,也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她不敢制止他,只能轻轻地扯他的衣袖。 猥琐男的手机掉在了旁边,魏衡长臂一伸,立马捡了起来。 屏幕还没有锁屏,正在录像中。 魏衡点开,脸颊的肌肉微微抽搐。 猥琐男这才反应过来,立马抢夺,“你还我手机!” 少年身形挺拔,稍微抬手,猥琐男根本够不着。 “你、你这个小偷!不仅偷我手机,还莫名其妙打我,大家给我评评理啊!”煽动了周围吃瓜群众的注意,他们竟然真的开始指责起这个少年。 时绥在魏衡的身后,看不到手机里是什么,只能觉得少年忍着很大的怒气,下一秒就要爆发。 “什么时候,偷拍、猥亵、侮辱女性还能贼喊捉贼了?”倏地,魏衡抬手,将视频暴露在公众之下,他的手捏得很用力,看得出来手指已经泛白。 少年的声音清朗强劲,立马压制住了周围的躁动。 大家都纷纷抬头去看,只见视频中都是一些偷拍的合集,并且还录下了猥琐男猥亵女性时的角度,叫人看了愤怒! “原来是你!”突然,人群中一个女生走了出来,大喊,“我就说刚才怎么有人在摸我,就是你这个臭流氓啊!” “不是我!视频里面的不是我!”猥琐男奋力为自己开脱,“这些都是我网上存下来的,我、我自己看看还不行吗?” 魏衡咬牙,将视频的详情点开,声音清晰,“就算从前的不是,那今天的呢?”他又点开几个最新的,视频赫然显示了时间与地址信息。 周围人的针对目标突然转了向,立马开始指责起地上的猥琐男。 “我……你……”他气得发抖,看着周围的舆论压力,越来越慌张。 魏衡将手机放进自己的兜里,俯视地上的男人,冷声道:“一会儿我会把你的手机交给地铁的工作人员来处理,现在,你给她们道歉。” 猥琐男无法,只能起身,环视周围的人群。 今天在地铁上猥亵了四个人,其中两个已经离开了,剩下的还在这节车厢。 “对不起。”他先给刚才那个女孩子道了歉,“我不该偷摸你,也不该拍你的视频。” 那个女孩气得在朋友的怀里哭,没有接受他的道歉。 猥琐男自知理亏,只能不停鞠躬。 “还有这里。”魏衡轻轻地握着身后的时绥,目光带着寒意与怒气,下颚线绷得紧实。 男人转身,看着身后露出半颗脑袋的时绥,也恭恭敬敬地道了歉。 少女的手心冒了汗,心有余悸地躲在魏衡的身后。 如果不是他,时绥想,可能真的会像从前的那些女孩子一样,就这么隐忍了。 —— 从地铁站下来,雨还在下,魏衡又打了伞,将伞倾向时绥。 时绥抿着唇没说话,垂眸去看地上的水洼。 “刚才是我没保护好你。”少年开口,有些自责。 少女终于抬头,去看魏衡的侧脸。 分明不是他的错,他却总把问题往自己身上揽。 抬手想要去揽住魏衡的胳膊,少年却在被触碰的一瞬间,轻轻地抖了一下。 时绥敏锐地皱眉,望着那处,轻声询问:“疼?” 魏衡对上时绥的视线,眼神淡淡的,轻轻笑,“不疼。” “你撒谎。”时绥看着他,语气强硬,“魏衡,你骗不了我。” —— 又从医院回来,伤口进行了二次缝合。 魏衡从浴室出来,手臂的口子又裂开了,洗澡的时候麻烦了不少。 在房间里换衣服,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还以为是自己的母亲,魏衡去开门,却见时绥站在门外。 愣了一瞬,傻傻地开口:“时绥?” 少女站在门外,她还没洗澡,只不过把外面的衣服脱了。她望着少年,只见他穿着一件短袖T恤,身下是一条简约的居家裤。 目光落向他的手臂内侧,上面缠了几圈绷带。 “还好吗?”她指了指,有些担心。 “还好。”魏衡立马回答,看着门口有些局促的少女,“要进来吗?” 时绥抿着唇,沉默着进去了。 —— 作者的话:伤口说:我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