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自有恶人收[穿书1v1]》 1.不容易的恶毒女配 一架豪华的私人飞机,降落在江市机场的停机坪。 停机坪上,宁扬集团的员工早列阵以待。领头的是被指派了这次接待任务的商务部经理杨慕芸。她站得笔直,姣好的脸上一丝紧张。 即将从飞机上下来的,是位举足轻重的“大人物”。陆浮,人称小陆爷,年纪轻轻却已经是南江秦先生的左膀右臂。 传说中的他狠厉,精明。秦先生器重他,将他从一干小弟中收为养子,抬做明面上的人物,做一些白手套之类的角色。 这类角色是允许高调的,陆浮却很低调,既没有和女明星的绯闻,也没有闹市飙车之类的张狂轶事。就算大家对他那么好奇,也从没有一家媒体拍到过他的照片。 这大概和秦先生的作风有关。他曾是南江一代地下势力的教父,在白道也很吃得开,对外却始终保持温和谦逊的品格。 如今他老了,很多生意交给陆浮把关。这次宁扬集团的航运路线能不能延伸到榆北,全得看这位小陆爷的意思。 舱门缓缓打开,迈出一只黑色皮鞋。杨慕芸神情愈加肃穆。她发现自己最好奇的,竟然是这位传说中的小陆爷到底长什么样子。 此时距离方黎人和陆浮改写命运的遇见,还剩八个小时。 对方黎人来说,她的命运是早已安排好的。她知道自己是一本商战文的恶毒女二,充分了解并尊重自己的命运——充当男女主感情之间的绊脚石,兢兢业业地推动剧情发展。 一切的努力只为迎接原着上对她一带而过的结局:昔日单纯小妹妹的伪装面具被揭开,往日做过的坏事悉数浮出水面。方黎人连累得整个方家在江市无颜立足,最终被方父“流放”,黯然远走他国。 穿书之后稍微了解了一些自身处境,方黎人觉得比起留在方家不得不接受商业联姻的安排,这个被逐出家门,“黯然远走他国”的结局挺好的。 她本来就喜欢旅游,拿着方父打发的钱,名正言顺环游世界岂不更爽? 为了这个目标,她已经遵照原着做了不少“坏事”。由于人设是刁蛮任性的大小姐,这些使坏的方法都很弱智,每一次都能被男女主角轻松化解,成为他们感情的增热剂。 所以她从不担心自己会真正伤害到别人。然而这一次却要格外小心,此时已是接近原着高潮,涉及到的工具人不再是同事甲,路人乙等npc,而是一位危险人物——人称小陆爷,黑道背景深厚的男二陆浮。 她要把女主杨慕芸送到这位小陆爷床上,并成功拍下他俩的艳照。 今晚,针对这位小陆爷的接风酒会在滨江国际的顶层会场举行。原着里描述,方黎人“找人”把喝醉的杨慕芸送入小陆爷房间,并“找人”躲藏在暗处拍照。 那么问题来了,谁送?谁拍?这个“人”要去哪里找?方黎人完全没有这方面人脉。 当了这么长一段时间恶毒女配,她最大的总结是做坏事也不容易。常常需要亲自出马做一些上不得台面的行为。 比如现在,穿着鹅黄色晚礼服,打扮精致可爱的她腰间栓一根绳索,颤巍巍掂着高跟鞋里的脚,站在酒店36层的落地窗外,根本不敢往下看,风一吹,心都要抖三抖。 不是她有兴趣cos蜘蛛侠,是必须这样才能透过玻璃窗拍到陆浮房间里的照片。她藏在一个视觉死角,举起的手机镜头正对房间里那一张大床。 大床上,小脸嫣红陷入沉睡的杨慕芸躺在上面,柔弱纤细的身姿引人怜惜。而那个本该被这一幕打动的陆浮,却久久没有出现。 方黎人知道陆浮警惕性极强,不会仅凭人出现在床上就真正对杨慕芸做什么,所谓“艳照”也只不过是占了角度便宜的借位照片——只不过对后续某个剧情有用。 所以她更想赶快完成了任务,结束这一场高空和寒风的酷刑。 时间又过去十多分钟,方黎人感觉自己的身子要冻僵了,踩着窗沿的脚几乎要失去力气,腰间被绳子箍得生疼。 就在她一百八十三次抱怨地想着陆浮怎么还不来时,头顶上传来一个清朗的男声:“喂,你在那儿做什么?”方黎人吓得一激灵,掌中的手机掉下万丈高空。 来不及操心高空抛物的危害,精神紧绷的她受惊吓过度,都没叫出一声,一直高悬的心彻底昏死过去。腿脚一软,昏迷的身体从窗沿上滑落下去。 穿着白色休闲外套,双肘撑在楼顶台面上的高大男人望着犹如摆锤般,用一根绳子栓在空中晃荡的女人,“啧”了一声,按灭了手指间的烟。 2.陌生的帅男人 方黎人是被一阵热水浇醒的。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浴缸里,面前一个穿着夹克和牛仔裤的高大男人,手里拿着花洒对着她。 印象里,杀人分尸的变态都这么穿。正要尖叫,那男人蹲下来,未出口的叫声消失在了嗓子眼。好帅的男人,五官深邃,浅棕色的瞳孔清透明亮。 关于杀人犯的黑暗遐想瞬间转向冒着粉红泡泡的艳遇主题。她低头发现自己衣着完整,甚至有一点失望。“醒了?”男人挑眉。 这不废话吗?方黎人眨眨眼,却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男人看出她的困惑,试图用一种不太引起尴尬的方式帮她唤醒记忆。 “我在天台上抽烟,然后就看见你……呃,用一根绳子吊在外面荡秋千。” 方黎人脸红了,难为他能想出“偷窥狂”以外,能够解释她吊诡行为的说法,不过荡秋千什么的也太牵强了吧…… 她决定自己的面子要自己找回,咳了一声:“什么荡秋千,我看上去那么无聊吗?我是这间酒店的保洁,刚才在外面擦窗户呢。” 男人看了眼她身上昂贵的晚礼服:“哦。”“我比较热爱生活,喜欢在工作的时候打扮精致一点。”方黎人继续嘴硬,不管自己脸红得像要烧起来。 “好了,现在我下班了,该回去了。”她从浴缸中站起,在湿透贴身的衣服里寻找手机,然后才想起它已经魂归万丈高空下的地面。 “呃,现在几点了。”只好转向男人询问时间。 男人的视线不经意从她身上扫过,衣料湿透显出肉色的大腿和前胸,紧贴身体勾勒曲线的玲珑有致,还有贴在雪白皮肤上图腾般的黑色发丝,让他想起“小妖精”三个字。 只不过是一只比较无厘头的小妖精。“凌晨两点。”他语调平静地回答。 “这么晚了!”方黎人吓一跳,“我得赶紧回家!”她快步穿过卫生间和套房客厅,拉开房间的门,被冷风吹得一激灵。 她瑟瑟发抖地回头,可怜巴巴望着男人:“你有多余的衣服吗,能不能让我把湿的换下来?”男人一愣,不确定地说:“我找找。” 运气算好,他从衣柜里找出一套宽松的黑色衣裤。方黎人嫌它面料一般,款式古板,但也只能将就。正要脱下身上湿衣时抬起头:“呃,你……” 男人会意,转过身去。方黎人这才放心地脱下身上的裙子,考虑几秒,湿掉的胸罩和内裤也脱了,反正要换的衣服宽大,估计看不出来。 一抬手,雪白饱满,奶豆腐一样的乳房俏立在空中,顶端嫣红的乳头颤颤巍巍,仿佛雪山顶端一朵红花。而平坦的小腹下又是不同风景,三角区的毛发稀疏,蓬门紧闭的花径在其中若隐若现。 方黎人手托着胸,又分开两腿,细致地擦干身体每一粒水珠后,才将男人给的衣服穿上,干爽的感觉令她舒服。 她完全不知道男人通过墙角一面镜子,把她刚才一举手一抬脚的每一个动作都收入眼中,幽深的眼神在这个过程中忽明忽暗。 “好了!”她对转过身的男人开朗一笑,“谢谢你的衣服,这下我真的要回家了。” 男人一语不发,看着她走进走廊上的电梯,冲他挥手作别。电梯门关上,又在下一秒开启,她仍在里面,一脸懵逼。“使用这间酒店的电梯需要刷房卡,你不知道吗?”男人轻轻说道。 方黎人是跟着熟人在服务员指引下进入顶层会场的,晚上又不打算在这间酒店住,怎么会知道这个。但她现在的人设是熟悉酒店的保洁小妹,务必得维持住不能绷。 她装作镇定的样子:“哈哈,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突然觉得今天运动量不够,想要走安全楼梯下去,就当锻炼了。”男人提醒她:“这里是三十六楼。” “所以才起得到锻炼作用嘛!”方黎人装模作样地抬起手臂做了两下扩胸运动,走向走廊尽头的安全楼梯。推开防火门,狭窄漫长的楼梯间一片昏暗,只有指示灯牌发出的幽幽绿光。 方黎人想起自己缺少照明的手机,就算有,让她大晚上一个人走这条路也得吓掉半条命。她转头望着男人,脸上是快哭了的笑容:“那个,你想不想跟我一起锻炼下?” 男人忍笑望着她,耸了下肩,反手拉上房间的门:“锻炼下也不错。”他跟在方黎人的身后,在一个本该安睡的时刻,莫名其妙跨进了幽暗的安全通道。 3.黑暗里抱着他 不断往下延展,仿佛看不到尽头的楼梯跟恐怖电影里容易闹鬼的场所一模一样。方黎人一个人走的话,都能想象黑长头发的女鬼从上面“咔咔”作响地爬下来。 不是不害怕的,万幸身后沉稳的脚步声驱散了一些想象力,令人安心不少。方黎人无比感谢那个男人突然有了大半夜锻炼的心情。 两人一前一后,保持相对距离打着圈地往下走。方黎人望着脚下地面,男人望着她圆鼓鼓的后脑勺和纤细的颈背,双手插在兜里,神色悠闲。 下楼梯的动作机械重复,没有人说话,墙上贴的楼道数字不断变小。长长的阶梯结束在二楼,尽头是一扇白色沉重的铁门。 男人见方黎人的目光在铁门和堵死的墙壁之间犹疑徘徊,开口解释:“二楼是这家酒店的会议层,从长廊穿过去就能到达酒店大堂。” 一个普通住客对酒店格局的了解竟然比她这个“保洁小妹”还要清楚,方黎人脸红嘴硬:“我当然知道。” 男人调侃:“知道还不走,是在犹豫要不要跟我表白吗?”方黎人瞠目结舌,就见他从她的肩膀上方伸出一条胳膊,推开铁门率先走了出去。 耳旁扫过一阵说不清具体是什么的清新气味,连带拂过的还有他身体的热量。 铁门外,是一条无限往黑暗处延展的走廊,除了前方不远处的右边墙壁上有一盏光线并不明亮的白色小灯,再无任何照明。 走廊两边会议室房间的门都往里敞开着,里面黑洞洞的,像一张张妖怪的嘴巴,简直比刚才的楼梯间还要恐怖一万倍。方黎人瞬间想起无数鬼片的经典场景。 “喂,你等等我!”她小声尖叫,追上迈开了两步的男人。这一次紧紧跟在他身侧不到二十厘米的位置,拼命压抑伸手抓住他衣角的冲动。 走着走着,更加戏剧化的事情发生,头顶那一盏唯一的白色小灯竟然在几下闪烁后,“啪”的一声歇菜了。周围在方黎人的猝不及防下,瞬间坠入黑暗。 浑身的汗毛都在光源消失的那一刹那树立,视网膜上残存的光影像无数涌动的鬼魂,从周身的四面八方朝她扑来。尖叫一声后一蹦三尺高,抱住前面那具结实的,带着人类热量的身体。 “是你吗?是你吗?是你吗?”她犹不放心地问,声音里带着快吓哭的哭腔。 “是我。”男人无奈的声音从头上徐徐穿来,一只温热手掌好心拍了拍她的背。紧绷的心松弛不少,方黎人打定主意死也不放手,男人也没有推开,任她像一只树袋熊那样抱着往前走。 不算厚的衣衫下,女孩的身体软得像灌了热水的水球,触感又比水球更密实一点,依偎起来很舒服。没穿内衣的胸部挤压着坚实臂膀,除了能感受到蓬蓬弹性,还能感觉到一颗软中带硬的小豆子滚动着。 新鲜的体验,黑暗中男人好玩地勾起嘴角。 到了灯火通明的酒店大堂,方黎人大松一口气,感激地对男人说:“谢谢你陪我‘锻炼’到这儿,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我到路边去打车。” 男人望着大堂上方的电视屏幕没说话。方黎人好奇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屏幕上正在重播白天的本地新闻:一妙龄女子深夜独自打车,被出租车司机先奸后杀。 方黎人:“……” 对上男人淡淡的眼神,蜜桃般饱满可爱的小脸上抬起一个尽了最大努力的谄媚笑容:“你介意有人在你房间打一晚地铺吗?” 男人稍微侧头,遮去嘴角笑意:“倒是……不介意。” 4.同睡一床 方黎人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庆幸自己遇上了好心人。她可不想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冒着被人赶走的风险,像流浪汉那样将就一晚。 两人对看一眼,转身往回走,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行为艺术。 方黎人下意识走向安全楼梯的方向,途中还握紧拳头,给自己绵软发颤的双腿打气:不就是三十六楼吗,相当于爬六个六楼就到了。就当是做增肌训练,还省去了健身房的钱! 一回头,男人松弛地站在电梯前,抬头望着指示板面下行的数字,朝她耸了下肩:“抱歉,我体力有些不支,你自己锻炼吧,我在心里支持你。” “叮——”电梯到了。方黎人在打碎了牙往肚里咽和舒舒服服坐电梯中间纠结了一秒半,毅然决定把自己说过的话当放屁,在电梯门合拢前的一瞬间挤进了梯厢。 “我看今天锻炼的目的也达到了。”她欲盖弥彰地解释。男人轻轻挑了下眉,嘴角勾起不太明显的弧度。 方黎人胆小怕鬼却不矫情,果真抱着酒店提供的备用棉被在床边打地铺。虽然铺床技术不敢恭维,但简易床铺勉强成型。缩进自己制作的暖暖被窝,疲惫而满足地打了个哈欠:“我睡了,晚安。”下一秒坠入梦乡。 她忘了面前是一个刚认识不到两个小时,甚至不知道身份和名字的男人。说心大也好,累极了忘记多思也好,就这么交付出全然的信任。 睡到中途翻了下身,隐约觉得身下触感变柔软了许多,迷迷糊糊也没多想,本能地朝不远处的热源靠拢。她梦见家里床上那一个超大型抱抱熊,每次睡觉都要手脚并用地抱着,舒服得像睡在温泉里。 “喂,你手在往哪儿摸呢?”抱抱熊说话了,声音低沉十分好听。 方黎人嘴一撇,手是万分舍不得离开那片温热光滑,起伏坚硬的乐园。你个玩具熊还敢矜持上了,连我主人都摸不得?“就摸,就摸!” 不仅要摸,还要摸个遍。她反身压上去,用身体和脸颊蹭遍了“玩具熊”身上大大小小的角落,像一条蠕动的毛毛虫,该摸的不该摸的都摸得深刻透彻。直到“玩具熊”再无反抗之意,才满意作罢。 当她无可挽回地发现怀中并不是自己心爱抱抱熊这一巨大错误时,已经是早上。强烈的日光从忘记拉上窗帘的落地窗外透射进来,繁忙街道上车辆和人声的喧哗传到这么高的地方,变得不太真实。 眼前是一张近在咫尺的,男人的睡颜。还是一个好帅好帅的男人。鼻子好挺,睫毛好长。方黎人再次感叹这个萍水相逢男人的纯天然素颜简直能排她见过的所有男性前三。 要知道她穿书后,可是一个见识了不少世面,并亲眼见过不少明星和网红的女人。 然而她见过的世面不包括一早醒来,发现自己像蛇一样地将四肢紧紧缠绕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身上……正想悄悄收回手脚,再假装此事没有发生过时,男人的眼睛已经睁开。 漆黑幽暗的瞳孔那么清晰地映照着她的倒影,如一湾黑色的泉。 方黎人从他眼中看清楚自己惊恐瞪眼的表情,窘到爆炸。“呃……早。”她佯装镇定,思索着有没有什么契机能自然地从他身上下来。 正想着,小腹上顶起来一个硬梆梆的东西,隐隐散发着灼烫的温度。“这是个啥?”她喃喃地问,目光往下移动。 “晨勃,没见识过吗?”刚起床的男人,声线有些沙哑。 5.好大一根 方黎人石化了。也就几秒工夫,男人那里的存在感越来越强,硬度和烫度都在往上攀升。 她能感受到男人喉结滑动,原本细微的吞咽口水声在耳边无限放大,粘腻而性感。男人等了片刻,确信浑身僵硬变成冻石的女孩没有自己复苏的可能性,无奈地问:“你要帮我解决吗?” 她弹开,动作搞笑得像一个上紧了发条的弹簧玩具。纤细的四肢紧紧反贴在床上,尽显惊恐,胸口紧张地上下起伏,漂亮的眼珠子左右慌张闪烁。 男人同样翻了个身,慢条斯理。仰面躺在床上,慵懒地舒展开修长结实的四肢,手臂往下动作了两下,扯开裤子的地方,一根紫红胀大的男性生殖器,高昂直立地暴露了出来。 方黎人脑子里“嗡”的一声,除了小黄片,这是她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男人的那个东西。她咽了下口水,心里充满脏话,首要一句就是:好他妈大一根! 而且形状规整漂亮,棒身是粗大的圆柱体,盘着一条条卧龙般的青筋,棒头像一颗光滑锃亮的李子,圆鼓鼓的头,红色泛紫的皮,让人想伸出舌尖舔一口。 意识到自己低级下流的想法,方黎人简直想扇自己一巴掌。同时心里头也有一部分怨怒对着赤诚相见的男人:兄弟,你怎么一点不见外啊! 然而这是男人的房间,男人的床,晨勃也是身为男性的他的正常现象。方黎人能说什么?只能在他结束前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做正事的男人微微偏着头,下颌一条流畅的线条,薄薄的眼皮半遮,浓密睫毛将眼珠盖了起来。他的视线似乎是集中在下体,专注而漫不经心地做这件事,一条长腿随意地曲着。 方黎人的眼珠子悄悄溜过去,才发现男人的手这么漂亮。手掌宽大,手指修长而不秀气,每一个骨节都是分明的,颜色不算白却均匀淡雅,与掌心所握肉棒的狰狞形成鲜明对比。 他不急不徐地上下撸动,神情动作像是随手撕下一张报纸折迭纸飞机。也是奇了,撸管撸出一种性冷淡的既视感。 方黎人从没想过自己会有看着一个男人在面前把玩性器,却不觉得脏和恶心的一天。偷看久了,她有一个隐秘发现,男人并不是完全无动于衷。 随着手指移动,他的呼吸节奏虽然保持平稳,气息却有明显加重的趋势。一下一下,像欢腾沸水是蒸汽掀开了锅盖,带着重响和热量。 原本的她只是受到惊吓,现在居然莫名感到害羞。两颊逐渐烧起来的热度变得难以忽视,她掩耳盗铃地抬起双手捂住眼睛,视线忍不住地悄悄从指缝间溜出来。 男人似乎进入了最后阶段,呼吸粗重,手上动作有一种加重了力道的迅疾。他的脊背稍微绷起来,像一张拉满的宽弓。 方黎人的视线中,那根本以为肿胀到了极致的肉棒,又以肉眼可分辨的态势胀大三分,紫红的头部血液充盈,如喷发前一刻的沉默火山,积蓄着可怕力量。手掌下,她的眼睛越睁越大。 最一触即发时,忽然有些好奇男人此刻是怎样的神情。方黎人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往上移动,没想到会撞上一双幽深明亮的眸子——男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心脏漏跳一拍,接着重鼓般跳动起来。她听见一声并不明显的闷哼在耳边响起,男人的疏缓在此时此刻达到顶峰。 “劳驾,帮我递张纸。”他平静地提出请求,语气神情仿佛只是用纸来擦拭不小心倒在手上的果汁,而不是一手粘稠的精液。 方黎人懵懵地抽出床头纸巾,抓在掌心递给男人伸在半空中的手。那只手是干净的,却让她在碰到时仿佛被烫了一下般惊醒。 “我……我去一下卫生间。”不管此时去卫生间的行为显得多么诡异,方黎人落荒而逃。站在镜子前的她望着自己通红的脸,低下头在两腿间一摸,果然是一手湿哒哒的黏。 6.两幅面孔 冷水洗了把脸后,方黎人脸上热度降温不少。索性连澡一起洗了,温度适中的热水冲淋下,乱糟糟的脑子逐渐走出迷乱。 步出卫生间时,已然彻底恢复冷静。她是谁呀,她可是见惯了大风浪,泰山多次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恶毒女配! 男人换了一身衣服,黑色长袖T加驼色休闲裤,插兜站在落地窗前,品一杯咖啡。方黎人若无其事地走过去,仿佛失去方才记忆般打招呼:“你在看什么?” “看你同事。”男人抬了下下巴。 “啊?”方黎人最初不理解,一转头看见窗外两个身穿工作制服,被安全带五花大绑吊在玻璃外墙上进行清洁的工作人员,才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是“擦窗户的清洁小妹”。 那两个清洁工发现自己被屋子里的人注视,满是疑惑地转过头,大家面面相觑。 “老王,老赵,你们这么早就开工啦?”方黎人抬起胳膊挥动,友好地进行问候。男人看着外面那两人愈加不解的表情,在后面提醒:“不早了,已经十点半了。” “你们等我,我这就回到工作岗位上!”方黎人转身,迈开大步要走。男人慢悠悠走到一边客房服务送来的金色小推车旁:“不吃个早饭再走吗?” 方黎人一看。好家伙,真够丰盛的,中西结合南北混杂,步子一下有些迈不动。昨晚忙着搞事,晚饭根本没怎么吃,肚子早就空空如也,如今食物在前更是发出一声欢畅的叫唤。 “那我先吃点吧,吃饱了好干活。”见她这么努力维持自己劳动人民的人设,男人也很配合地勾着嘴角说了句:“辛苦了。”沙发上坐下,翘起长腿看她大快朵颐。 方黎人吃得很香,动作在斯文和豪放之间。吃饱后,再次跟男人作别,感谢他晚上的照顾和收容,一举一动礼貌乖巧,诚然是个讨人喜欢的邻家小妹妹,只是嘴角一朵奶油忘了擦。 男人也不提醒,看着她出门。接着从门外传来一句嗓音尖锐,拖长了语调就差把阴阳怪气、明嘲暗讽表现在面上的:“哟,这不是杨大经理吗?” 哟,男人乐了,这丫头居然还有不曾展示过的保留节目。 方黎人一出门就碰上了杨慕芸。 这位原书女主扶着额头,精致的脸上带着一丝宿醉后的痛苦,在走廊上走得脚步跌宕不稳。一不小心差点摔倒,扶着墙嘤咛了一声。 就这么套简单的动作,搭配纤细瘦弱飘飘欲仙的身子,简直就是西子捧心的现代写照。方黎人也得承认,她要是男人,此刻怕是得冲上去扶着她,充满疼惜地问:小姐,你没事吧? 不愧是天生的圣母倔强小白花,方黎人举牌给分99.999,简直可以想象她昨夜与陆浮共处一室,不经意间把那位传说中的小陆爷勾得神魂颠倒的样子。 不过说实话,方黎人对性格柔弱墨迹,男人缘绝佳的杨慕芸没什么好感,但也谈不上讨厌,只是出于作为恶毒女配的敬业,才会立刻切换出尖酸刻薄咄咄逼人的嘴脸。 “小黎?”杨慕芸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在这儿?” 自从杨慕芸知道方黎人是未婚夫周嘉翰从小一起长大的世家妹妹,就一直亲切地叫她“小黎”,仿佛看不出她摆在明面上的不喜欢和不友好。 方黎人有时觉得她也是够有病,哼笑一声:“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看样子一夜未归?呵,打着招待小陆爷的幌子,这是招待到床上去啦?要么就是从别的什么野男人房间里出来!呵呵,你对得起嘉翰哥哥吗!” 她尽量扬着脖子,扬得肩酸背痛,只因忘了换上自己的高跟鞋,此时脚上一双酒店棉拖,身高不足,气势就矮了一大截。当然,她不承认是自己矮,都要怪杨慕芸长了个一米七五的大高个。 杨慕芸无奈苦笑:“小黎,你在说什么呀?我虽然是喝醉后不小心走到一间房里休息,但那间房一整晚都没人来啊。”方黎人一愣,难道是她送错房间了? 不可能啊!她确认过,这层楼一共就一间总统套,以陆浮的身份,不住总统套房,难不成还去住锅炉房吗? 她并不知道此时整个作为顶奢酒店的滨江国际已经被包下来,只要陆浮愿意,晚上睡走廊都成。没办法,穿书前她就一普通工薪家庭的独生女,清贫限制了想象力。 “好了小黎,我们不要在走廊上说话,打扰到别人休息。”杨慕芸按了按额角,叹一口气,“昨天是袁叔叔带你来的吧,我找人送你回去。” 方黎人才不会承她的情,柳眉一竖:“不用了,我自己会走!倒是你,这次陆浮点名让你做接待,你却一觉睡到现在,消极怠工成这样,想想怎么跟周伯伯交代吧!” 杨慕芸脸色一白,虽然有周嘉翰的喜欢,但她因为出身普通,在周家一直很不受待见,不管她多么努力做出工作上的成就,仍然屡遭白眼。这次若是搞砸了…… 还有很多关于陆浮行程安排的统筹事项等着她去处理,杨慕芸没心情再逗留,点了下头匆匆走了。方黎人听见右后方轻飘飘传来一句:“看不出,还有两幅面孔呢?” 转头,她那同睡了一晚的“野男人”靠在门框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方黎人有点尴尬,转念一想不过是萍水相逢,冲他做了个鬼脸,弯起眼睛笑:“借一下你的房卡送我下楼,谢谢您啦!” 7.“皇帝”出巡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方黎人是打不死的小强。 她的目的是拿到显示杨慕芸和陆浮有私情的证据,留备之后污蔑时使用。稀里糊涂错过了那天拍摄床照的最佳时机,如今退而求其次,要能拍到其他同框照也不错。 从原着里,她知道杨慕芸对陆浮第三天行程的安排是去南山考察轮船工厂的造建环境,不死的心又蠢蠢欲动起来。 按照原着,经过那晚的共处一室,杨陆二人之间是有些暧昧的——至少陆浮单方面如此。所以此次山上的行程中,也会有一些“情况”发生。 虽然现实里那晚陆浮不知死到了哪里去,但方黎人对杨慕芸有信心——那可是世界观里稍微有一点存在感的男性都会或多或少被她迷倒的女主啊! 山郊孤野的整整一天,她都会陪伴在陆浮左右,为他指路,为他讲解,和他谈笑风生。远山薄雾,美人如画,杨慕芸又美又温柔,方黎人不信陆浮不心动! 起码不可能横眉冷对拒人千里吧! 要是再发生点山路太滑,草丛太密,杨慕芸平衡感太差之类的意外,说不准就会发生什么牵牵小手,搂搂小腰之类的不可抗性事件。 总而言之,一男一女相处在一起,只要不是相距甚远,找找角度遮蔽物,蹲个一天下来,拍出个一两张指鹿为马的照片还是不难的。 就算拍不到特别明确的照片,大不了p一下,搭配她看图说瞎话的本事,将就能用就行。反正一本小言商战文里的大家智商也不会特别高。 抱着这样乐观的心态,方黎人一大早就开着自己的白色小宝马出了门。 开到距离南山还有几公里的关口处,面前一道临时搭建的围栏,工作人员告知今日封路。方黎人早有准备,拿出自己托关系要来的通行证,成功进山。 位于山顶的一品山庄是那一群人的必经之所。这是一家只接待名单客户的顶级会所,按照杨慕芸的安排,中午会在这里邀请陆浮品尝本地最富盛名的厨师烹制出的特色菜。 方黎人没本事弄到这样山庄的准入函,却有本事翻围墙。她在山庄后门找到一处薄弱点,成功突破,猫着腰左躲右闪地一路溜到了前门。 拿出准备好的驱蚊水在全身喷了一遍,藏身进茂密的草丛中,开始了漫长等待。静音模式下通关了二十几局消消乐,安静的山门前总算有了动静。 一队穿着统一制服的山庄服务人员匆匆跑过去,神情紧张地分列在两边,明显是重要人物要到了。 接着蜿蜒的山路上出现一条长长的车队,车身是整齐划一的黑色,车速保持一致,每辆车之间的间隔也是相同的。唯一不同的是位居正中那一辆车的牌子,是一个能同时彰显低调和尊贵的老品牌。 简单来说,就是不仅贵,而且想买还不一定买得到。 那辆车在山庄门口停下,方黎人伸长了脖子。刚看见车门打开,连一片衣角都还没看见,就有至少四个人围上去,“刷”地展开了手里的墨蓝色遮阳伞。 方黎人只知道伞下那个人很高,身板修长,杨慕芸跟在他身后,说明他是小陆爷无疑。至于他的长相,愣是不管她左看右看,伸长脖子或是趴在地上,直到他走进室内也没看清楚。 妈的,好大排场!以为自己是皇帝出巡啊!方黎人恨恨地握紧了拳头。 8.又是你啊 她仍以草丛为掩体,手中举着两根枯树枝,偷偷跟了上去。趁没人注意,闪身进入室内,里面是迷宫一样的亭榭长廊,小桥流水。 方黎人被迷花了眼,一时不知该往哪边走才好。不过她聪明的小脑瓜很快有了个主意:跟着食物的味道走一定没错! 将树枝扔到一边,她弓着腰发挥出自己狗一样灵敏的嗅觉,一路抽动着鼻翼往深处走去。越往里走,越有一股暖融融的热气扑面而来,给人春风化雨的感受。 方黎人心里暗喜,觉得自己一定是找对了,轻轻地放缓了脚步。转过一道弯,展现在眼前的不是想象中的宴会厅,而是一个弥漫着水汽的银白色后厨房。 几个穿着工作制服的女孩子快步往门口处走来,方黎人一惊,赶紧躲在了铁架子后面。 那几个女孩里面有一个看起来比较有权威的,边走边回头:“小花,你留下来把高压锅看好啊,出了差错唯你是问!” 小花是个年纪不大脸圆圆的女孩,正弯腰在大锅旁边削土豆,见她们都往外走,忙站起来,不明所以地追了几步:“你们去哪儿?” 领头的女孩不耐烦地回答:“前面缺人手,让我们去帮忙!”说着就出了门。方黎人隔着一层薄薄的墙壁,分明地听见她们在走廊上叽叽喳喳,而且擅离岗位的原因跟说的完全不一样。 “阿婷,那个小陆爷真的有那么帅吗?” “真的呀,我骗你干嘛!我刚才瞄到一眼,比上次来的那个明星还好看!保证你看到也会惊艳的。” “哇,又帅又有钱,年纪轻轻就那么有地位,要是我能有去帮他倒一杯茶的机会就好了!” “嘻嘻!好呀,我去跟欢欢说,让她把倒茶的活儿让给你,说不定小陆爷一眼把你看上,你从此就飞黄腾达了呢!” 说到这里,几个女孩发出一阵花痴的嬉笑声,兴奋得要命。也有良心未泯的:“不过我们把小花一个人留在这儿没问题吗?” 其他人将冷漠展现得淋漓尽致:“能有什么问题?咱们这里又不是主厨房,就是看个锅子的事儿,她还能出了岔子?再说了,新人本来就该多干活!” 声音逐渐远去,方黎人在心里感叹这万恶的职场环境,仿佛新人就活该被老人欺负,实在太黑暗了点!而刚才的话她听见了,追到门口的小花也听见了,圆脸气得红通通的,捏着土豆的手臂都在发抖。 方黎人被她愤怒的气场所摄,尽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却仍被一转身时的小花发现了踪迹,她凌厉地问:“你是谁?” “我是新来的!”方黎人脱口而出,眼珠子心虚地转了一圈,“我那个……呃,头绳掉夹缝里了。”小花的眼神在她身上上下打量,怀疑地问:“你的制服呢?” “呃……新、新来的嘛,后勤阿姨说今天太忙了,来不及发给我。” 小花若有所思地低下头,再抬起来时已然一副冷冷的前辈架势:“那你快出来吧,我教你干活。”方黎人满头问号地被她拉着手臂扯出来,拉到房间正中一口盖着锅盖的大铁锅面前。 “也没什么别的事儿,你主要负责把这口锅看好。里面是还要炖半个月的药膳,现在不到添水的时候,你记得大概半小时之后里面咕噜冒泡时,把火转小就行。” 方黎人见小花一边说,一边脱下围裙系到她身上,系了个死结然后拍拍她的背:“你在这儿守好,今天前面缺人手,我过去帮忙!千万别乱跑,不穿制服被主管抓到要挨骂的!” 也不给方黎人回应机会,小花挺直了背傲然跨出门外。方黎人盯着那口大锅愣了一会儿,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被击鼓传花了,顿时胸口一阵怒意:大姐你想偷懒就直说啊!老娘重任在身,你让我帮你看锅炉? 她愤然抓起案板上的菜刀,刷刷割开了腰上围裙的绳子,把围裙往地上一摔,踩上两脚,以行动反抗职场暴力!泄完愤,她溜出门往刚才那几个女孩离开的方向走。 走了一会儿,眼前景致曲径通幽,一会儿又是茂密的小型竹丛,一会儿又是曲折的人造溪水,方黎人心想吃个饭你还整出花来了,真是吃饱了撑的。 好不容易走到一条狭窄走廊,两边挂着雅致的灯笼和字画,尽头处一扇屏风,里面看起来是吃饭的包房。方黎人鬼鬼祟祟走过去,却听见一阵脚步声,她慌不择路地推开身侧的门躲了起来。 面前是几个造型古朴高雅的小便池,不过再高雅它也是小便池,清楚地告诉方黎人她跑进了男厕所!更坏的是,门外那一阵脚步声正往这里而来。 方黎人实在推不开那几扇富含高科技的隔间门,破罐破摔地蹲在一排小便池尽头装蘑菇。 门被推开,脚步声顿了一下,却如常地继续往前走,没有质问,也没有怒喝。一阵排水声平稳有力地响起来。方黎人纳闷:来的是个瞎子吗,怎么能没看到她? 出于好奇,她大着胆子转过脸,却首先看见了一根形状很眼熟的男性生殖器。一边想着不会吧,一边往上抬起头,对上了那天在酒店遇见的男人的视线。 他那张俊脸上似笑非笑,把着性器的修长五指抖了抖:“嗨,又是你啊。” 9.以示公平看看逼 “怎么着,你又拓展出清洗男厕的事业新方向了?”说着类似寒暄的话,男人慢条斯理擦干净前头,把裤子穿起来,拉上拉链,走到水池前,弯下腰洗手。 动作还是那样不慌不忙。 方黎人才想问:怎么又是你?两次了,都在她最出糗的时刻出现,这是什么缘分! 洗完手,男人从镜子下抽出一张纸巾,擦干手上水珠,团了下扔进垃圾桶,反身轻轻靠在洗手台前,视线居高临下地落在她身上。 自从上次遇见,方黎人就在心里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拽哥”。就是因为他不管在什么场合,什么情况下都是这样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好像不会有任何事让这个人惊讶,也不会有任何事让他慌张,永远那么慵懒而散漫——拽个p啊拽! 方黎人没办法解释目前的状况,便反问道:“你、你又在这儿干嘛呢?” “我?我在这里吃饭。”拽哥耸了下肩,回答得理所当然。方黎人肯定了心里的猜测,这个人肯定跟陆浮关系不浅,估计是他小弟,还是亲近的那一种! 至于为什么不猜他是陆浮本人,倒不是她缺乏想象力,主要是这人看起来实在太过吊儿郎当了,跟书里陆浮给她留下的印象严重不符。 书里面的小陆爷心狠手辣,可以因为一句话而面不改色地切下对方一条胳膊。而眼前这位哥——看起来连只鸡都懒得杀。 何况作为恶毒女配的她,跟身为男二的陆浮是没有几场对手戏的。那他们三番几次遇见,还说了那么多话算怎么回事呢?想必就是个路人甲罢了。 方黎人想了想,心里有了主意,从蹲着的角落站起来,忍着脚麻一瘸一拐走过去,神秘兮兮地把脸凑到拽哥身边,他也很配合地弯下腰把耳朵凑过来。 只听方黎人喷着暖烘烘的热气在他耳旁说:“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是一个私人侦探!”拽哥挑了下眉,露出点意外的神色。 方黎人回以一个淡定而坚韧的眼神。 “哦,”拽哥不明觉厉地点点头,“失敬。那你到这儿来——”“是有任务在身的,”方黎人接道,“我接受了一个委托,调查一个出轨事件。” “出轨?”拽哥似乎来了点兴趣,八卦地问,“谁跟谁?” “就是宁扬的商务部经理,和——我说了你可不要惊讶,”方黎人压低了声音,“和那个小陆爷!”拽哥嘴角抽了下,眼神有一丝复杂:“不能吧?” “绝!对!”作为有上帝视角的穿书者,方黎人百分百肯定。就算现在没有以后也会有,不然陆浮这个半路出场人士靠什么跻身男二的? 她深沉地摸着自己的下巴:“其实我上次出现在酒店外墙,也是为了拿到他们之间有暧昧的证据。”拽哥勾起嘴角,捧哏似的说:“那你可太敬业了。” “谁说不是呢!”方黎人屈起手肘碰了碰他的胳膊,“哎,咱们也算老相识了,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拽哥问:“怎么帮?” “既然你能在里面吃饭,帮我拍两张他们的同框照总不算难吧?” “……” 方黎人撅起嘴巴,有点撒娇意味地说:“这点小忙都不肯帮?放心啦,只不过是小小的家务事,不会对那个小陆爷产生任何损害的!”拽哥不吃她这一套,眯着眼睛:“我凭什么帮你呢?” 碰上个精明的对手,方黎人竖起了谈判的警戒心:“委托费,我分你一半好了!这个数!”她张开五根白白的手指。 拽哥含着一丝古怪笑意摇摇头。“那你要什么?”方黎人问。 拽哥还真正儿八经地想了想,望着天花板,露出的下颌线清晰流畅。然后一道幽深的目光投向她,稍嫌薄的嘴唇轻轻开合:“算上上次,我被你看过两次了吧,你是不是也得让我看一次才算公平呢?” “看什么?”方黎人先是疑惑,继而惊恐,“该不会……”拽哥以一副带着深意的神情,肯定了她走向黄色的思维方向。 方黎人小脸胀得通红地大抓狂:“有没有搞错,又不是我想看的!”“那你找别人帮忙吧!”拽哥作势要走,被她拽着袖子拉住,一咬牙:“看就看!”反正也不会少块肉! 10.当着他的面尿了 那么问题来了,怎么看? 方黎人活了二十来年,连穿书这么小众的事都经历过了,却没有过当暴露狂的经验。对于如何坦率及自如地展示私密处,脑子里着实没有储存任何可参考的姿势和画面。 豪迈的话说出去后,她就这么傻站着,脸红得像一颗小柿子。隐藏下的心慌意乱被对面那人清楚看在眼里,他不催促也没有展现任何的不耐烦。 像在看一只调皮爬上高高的架子后,不知该如何下来的傻猫。 方黎人心头来气,一气之下带着点挑衅将问题抛回去:“你要怎么看?”被这么问,那道幽深的目光隐约闪动,凸出的喉头微不可见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他的沉默被方黎人误当成色厉内荏,进一步挑衅:“你、你教我呀!”在她的想象中,这一句质问雷霆万钧,充满道德的拷问力,足以刺痛他尚存的羞耻心,唤醒未泯的良知。 殊不知真正的色厉内荏是她自己,而这一句软绵绵的质问听在他耳里,倒像是羞涩的求教。他好心伸出手,铁一样钳住她的胳膊,方黎人吃惊:“你做什么!” “教你。”她被拎着来到一间隔间门前,不知触动了什么感应机关,刚才死推不开的隔间门自动弹开,里面是一个合盖的马桶,空间还挺宽敞。 “坐上去。”抓着她的精壮手臂轻轻一动,方黎人站不稳地跌坐在马桶上,回转身,眼前是一张轮廓分明的脸,隔间照明昏暗,那张脸有一半被阴影笼罩。 她心脏怦怦跳动。他蛊惑般地开口:“腿分开。” 方黎人轻咬着嘴唇,迟疑地按照他说的话来做。一只清凉的大手恰时放上她的腰间,勾住了裤腰的边沿。下身一股悠悠凉意逐渐蔓延开,松紧带箍出的紧绷感从腰上一路下滑到膝盖。 里面留着白底带粉色小碎花的内裤,他偏要一层层地剥。 内裤轻薄,贴合紧密,包覆出下面阴户圆滚滚的形状,胖胖的像一个小馒头,看起来松软而富有弹性,让人想要捏一把。 他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也不知是在研究内裤的花色还是材质。方黎人羞得没好气:“你是想买同款吗?”他失笑,眯起眼睛:“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我、我自己脱!”方黎人硬气地说完,心一横,就当平时上厕所那样,屁股抬起一下,将内裤一口气褪到腿弯。 坐下的臀部刚一贴着马桶盖,膝盖便紧紧闭合,企图遮挡什么。而粉白干净的三角区是遮不住的,上面长着一簇细软稀疏的毛发,没有修剪过的痕迹,却规整漂亮。 他将大手放在她的膝盖头上,声音中有一种不容置疑的低沉和沙哑:“露出来让我看。”方黎人将眼睛紧闭,通红的脸转向侧面,双腿颤颤地往两边分开。 分开的两腿间鼓起来一个圆润的小山丘,颜色雪白没有一根毛发,正中一道水红色的痕像是用水彩画上去的,顶端一粒包裹的圆珠,严丝合缝得看不出任何破绽。 “自己掰开。”他偏要当一个开拓进取,在未开发地深入探索的拓荒者。方黎人身子一抖,咬牙:“够了吧!”“不够。”他目光璨璨地看着她,嘴角勾着,“你上次看了我多久?” 方黎人在心里骂他大爷,不得不把小小软软的手伸过去,用食指和中指按在裂隙两边的大阴唇上,像拨开花瓣一样分开,露出后面颜色更为红艳的膜状组织。 够!了!吧! 他微微侧着头,眼皮要死不活地垂着,对着那处,仿佛在博物馆欣赏一件难懂的现代艺术。朦胧灯光下,若仔细看,能隐约瞧出一条往里延伸的通道,细得只有小拇指大小。 方黎人感觉他的目光有如一只浑身长满毛的毛毛虫,硬往自己身体里钻,痒得鸡皮疙瘩都竖起来。她有个坏毛病,一紧张就会膀胱发胀。 “我想尿尿。”实在憋不住的时候,只能忍耐羞耻照实说。他长长的睫毛一颤,抬起头来望着她。“尿吧。” “……”他竟然一点回避的意思都没有。尿意太急,方黎人也管不了许多,快速起身揭开马桶盖,坐上去后放松了夹紧的盆底肌。“唔。”她长舒一口气。 “哗啦啦……”一束清亮的无色的细小水流,冲破阴唇的保护和遮蔽,从红色小穴的上方泄泉而出,溅落在马桶的白色瓷片上。 水声由疾放缓,遭受水流冲打,颤颤巍巍的花瓣也恢复了平静,直至最后一两颗晶莹水珠坠落,花唇上一抹残留的水痕。他目不转睛,饶有兴致地看着。 方黎人已然摆烂了,爱怎么看怎么看吧。 “别动。”他用手背撑开方黎人的膝头,半蹲下来,抽出墙上纸巾盒里的纸巾,拿两指夹着,在她被尿液沾湿的阴户上轻轻擦拭。 “嗯。”方黎人难受地哼了声,瘦小的身子不自觉发起了抖。手上纸巾越擦越有更多的水渗出,他漫不经心地继续,心想是不是欺负得狠了点。 终于,方黎人的身子彻底抖了一下。她过电般惊醒,睁开眼睛瞪着他:“可以了吧!”他不置可否地将手收回,算是放过了她。 方黎人在他退开半步后忙不迭站起,穿好了裤子才松一口气。 11.高压锅炸了 “哎,我要让你做什么来着?”脑子乱糟糟一团麻,方黎人抬头后的表情是呆的,想不起自己初始目的,因而一时失语。“拍照。”拽哥提醒。 “哦,对!”方黎人一拍脑袋,“拍杨慕芸和奸夫的同框照,要氛围暧昧一点,姿势亲密一点那种。”拽哥说:“哦。” “去吧去吧!”方黎人催他,“我在进门左拐后一直走到底那个冒气气的后厨房等你。”想来想去还是那里最安全,在外面乱晃要是被抓住可就麻烦了。 “要加油哦!”拽哥挥挥手,背负着她的万千希望走出去。 陆浮回到宴会厅,里面一片沉默的安静。他只不过离开得久一会儿,竟然没人敢动筷子。 他看着好笑,宁扬的人客气过头就算了,连他身边那几个一向不拘小节的粗莽汉也被他们影响得庄重起来,虽然是苦哈哈的硬装。 谁让对面领头的是一个斯文秀丽的小女子呢。 陆浮有些后悔指名让杨慕芸来招待一事,这几天她一直绷着如临大敌的神经,对待他的方式慎而又慎,他看着都累。 他走回主位:“抱歉让大家久等,继续吃吧。”桌上气氛才稍微活络一点。陆浮环顾一圈,发现点不对劲,把跟在身边最亲近的属下陈虎南叫过来:“那臭小崽子呢?” 他问的是秦指岳,一个七岁小屁孩。秦先生前几年包的一个三流小明星给他生的第二个儿子,不爱读书,最是调皮捣蛋,不知为何老爱缠着陆浮,跟着东跑西跑。 陆浮一想起他就头疼。陈虎南苦笑:“趁你刚出去那会儿,他溜出去玩了。”“行,勇气可嘉。”陆浮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他在椅背上靠下来,慢慢用一杯红酒,看着自己的属下欺负宁扬那几个老实员工,逼他们喝酒,脸上笑意轻淡。 “小陆爷,这些天招待不周,我自罚一杯,您随意。”杨慕芸将酒杯递到他面前,率先一饮而尽。明显不善喝酒,小巧的脸庞被辛辣的余味呛得通红。 陆浮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水光泛滥的眸子,一仰头,将杯中的酒喝光了。放下胳膊,修长的手指敲着空杯沿:“对了杨经理,我下午有些事,之后的安排先取消吧。” 杨慕芸一听,将这看作一个对合作不利的信号,大眼睛里有了无措之色:“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不是。”陆浮哭笑不得,见她如此紧张,表情柔了柔,“你放心,只要江道像今天一样平静,宁扬的船通到榆北,是水到渠成的事。” 他自觉说得已经够明,站起来,临走前想起什么,掉转身,硬朗的脸上竟然有些纠结:“呃,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杨慕芸忙道:“您直说。” 陆浮摸了下鼻子:“我能不能,拍一张你跟别人的同框照?”杨慕芸一愣,不明白他这个要求怎么来的,但也没多问,直说“当然没问题”。 “跟谁呢?”她问。“随便,”陆浮干脆让陈虎南站过去,跟杨慕芸挨在一起。他退后两步举起手机,看着屏幕上的画面指挥,“氛围热烈一点,姿势亲密一点。自然些,不用看镜头。” 陈虎南僵硬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被陆浮警告地看了一眼后才勉强放开。“ok,多谢。”连续拍了几张,陆浮满意地走出宴会厅,留下一屋满脸莫名的人。 再说方黎人,从男厕所出来后没走几步,她就迷了路。七拐八绕了半个多小时,好不容易才找回之前那个银白色的小厨房。 那几个擅离职守的女孩子还没回来,厨房里跑进来一个小男孩,蹲在正中滚烫的大锅旁边,一脸兴奋地扳动天燃气阀的阀门。 先是往左扳,一道气流“噗嗤”从管道口喷出来,在锅底冒出一朵紫蓝色的火焰花,像烟花一样噼啪炸开,再慢慢往右扳,那朵花就会不断缩小,直至熄灭。 整个过程煞是新奇漂亮,小男孩玩得不亦乐乎,方黎人吓得目眦欲裂:“你在做什么!”那孩子一惊,手里气阀一下扳到底。 他先前不知玩了多久,由于受热不均,忽冷忽热,那口大锅“呜呜”地响,锅身颠簸摇晃,锅沿不断有白色水汽泄露,加上猛然遇热,看起来下一秒就要炸裂喷发。 来不及多想,方黎人朝那个小男孩冲去:“危险,快过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把一个几十斤的孩子夹在腋下就跑。 身后大锅像驶入站台的老式火车,一阵滋滋啦啦的沸水声中爆发出两声“噗嗤嗤”的重响。又像是一头愤怒的公牛,鼻子里喷出剧烈的喘息。 方黎人脑子里从没产生过如此清晰的认知:高压锅要炸了! 她的头皮也要炸了!门口太远,来不及跑出去,电光火石间,她眼睛飞快地在厨房里搜寻可以躲避的地方。人品爆发,真让她发现右上方一个小小的储物间。 用于冷藏食物的储物间有一扇厚而沉重的铁门,估计可以抵御大部分爆炸的伤害。 方黎人爆发出全身力量拔腿奔去。身后“嗤”的一声巨响,锅盖一侧被掀起,里面的汤以公园里景观喷泉的形式,聚成一束高高地喷了出来。 她都不敢回头看,满脑门四个大字:完了完了!望着还有一段距离的储物间,她下意识将怀中小男孩像抛沙包那样抛出去,正正好好抛进了储物间中。 再纵身一跃,扑到厚重的铁门上,用身体的重量将门关了起来。 “砰!”炸弹落地般的轰鸣。高压锅终于炸了。方黎人恐惧地闭上眼,都不敢想那些飞溅的汤汁落在皮肤上会有多疼。 “过来!” 耳边一道熟悉的声音,她被搂进一个宽大的怀抱,吓软的身体被抱起来往另一个方向倒去,最终跌入一片柔软热源。一阵乒呤乓啷的声响过后,她颤巍巍地睁开了眼睛。 12.恶毒女配的职业倦怠 “你没事吧,有没有烫到?”望着眼前男人皱着的眉头下关切的眼神,方黎人后知后觉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就差那么一秒,要不是及时赶到的男人身手敏捷,抱着她躲避在料理桌案下,估计她现在已经被溅射的热汤烫成烤乳猪了。还是火候不均,一块红一块白那种。 实在是——太可怕了啊!哇啊啊啊!“喂,你别哭了。”陆浮头疼地看她哭得止不住,还越哭越大声。 怎么能不哭呢?这是她恶毒女配的职业生涯中遭遇过的最大危机,以前到现在从没有过如此惊险的时刻。她自由在望的下半辈子差一点就毁于一旦! 穿书过后遭遇的各种委屈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自怜自艾的情绪正酝酿到深处,一双红酒味的嘴唇亲上来打断了她。 方黎人:“……” 陆浮听她止住了哭声,心道这一招果然好用。 方黎人一把推开他,“呸呸呸”几声呸掉了嘴里他的口水,瞪着一双红红的兔子眼:“干嘛呀,你不要又趁机占我便宜!” 一道小小的抽气声凭空响起。原来储藏室的门被那小男孩从里面打开,探出一个小脑袋来,看见了刚才他们接吻那一幕。 方黎人一看他就怒火中烧:“你是哪一家的熊孩子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男孩却只看着陆浮,小心翼翼:“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他接着一脸诚恳,“我错了!”陆浮不为所动,他便装可怜式,“二哥,我的肩膀摔得好痛好痛啊!” 陆浮静静地看着他表演,小男孩“蹬蹬蹬”跑过来抱着方黎人的腰,讨好般地晃晃:“姐姐你别哭,你漂亮得就像小仙女,哭了连老天爷都会心疼的!” 方黎人眨巴眨巴眼,被这一番彩虹屁吹得硬生生将眼泪憋回去不少。 陆浮终于笑了,充满慈爱:“自己去找陈虎南,跟他说把你关进小黑屋,一粒米一滴水也不能给,我不回来不准放出来。”小男孩松了一口气,一溜烟跑了出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收回视线,眼前的方黎人还处于劫后余生的惊惧中,往常活力满满的小脸看着呆愣愣的。他心里叹口气,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饿不饿?” 不问还好,一问她的肚子就咕咕叫起来。 从早上出门到现在就没吃过一口东西,还经历了草丛的蛰伏,铁架的躲避,男厕的隐藏,炸锅的危机……身上沾着草叶灰尘各种污迹,看起来可怜又好笑。 陆浮神奇地掏出一个小木盒,里面装着两个精致的糕点。方黎人抽了抽鼻子接过来,一口一个,塞得嘴里满满当当,说话都含糊:“从哪儿弄的?” “偷的。”他敷衍地说。方黎人白了他一眼,嘀咕:“也不多偷两个,还不够我塞牙缝的。”陆浮神色有三分意外地笑着,提议道:“听说这附近有个不错的温泉会馆,能泡温泉还能吃自助餐,不然我请你去放松一下?” 别说,这提议提到了方黎人的心窝子里。现在的她确实有抛开一切,好好放松一把的冲动。长期以来为了做好一个恶毒女配而各种努力,实在是累了。 虽然心动,却也犹豫。尤其是她跟这个男人总共只见过两次,算什么关系呢,就一起去温泉会馆那种地方…… 陆浮看出她的心思,一挑眉,从她发间拿下一根被爆炸的气流轰击过来的土豆皮,勾唇笑道:“过命的关系了,还不够吗?” 方黎人望着他勾人的深邃眼眸,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13.他也很疯 “后门有个地方可以直接溜出去,跟我来!” 从逼仄曲折的室内来到阳光明媚的室外,方黎人流畅地恢复了做贼姿态,压低声音说完这一句后,把腰猫在草丛中像只老鼠精一样走。 陆浮看着她这鬼鬼祟祟得称得上有些猥琐的模样,嘴角抽了一下,竟有样学样地矮下了精壮结实的腰背,跟在她后面龟速潜行。 路上,方黎人远远看见停车场里杨慕芸那一行人停得整齐划一的车,想起了自己大老远来这里跟踪的目的。 想问陆浮照片拍得怎么样,却又立刻觉得管他的呢——今天的她什么都不想管了!头一甩,要继续往前走,陆浮在后面拉她的衣角,小声提醒:“前面有个保安。” 后厨房里巨大的动静表明了有陌生人混进山庄的可能性,不愧是顶级会所,反应很快,马上就在各个角落加强了戒备,包括通往方黎人口中“管理薄弱点”的必经途中。 不过她也不是吃素的,这点临场应变能力还是有,当即眼睛一眯,从草丛中摸出一块趁手的石头,拿在手里一掂一掂,不善地望着那个保安小哥:“等我一下,我去把他打晕。” 陆浮失笑:“不用,那样做太麻烦了。只要你硬气点,心里发虚的就是别人。”方黎人没懂他意思,就见他从草丛中站直,掸掉身上草屑,迈开长腿走了出去。 方黎人一把攥住他裤脚,急道:“你做什么?要被他发现了!”陆浮回了个淡定的眼神,笑道:“你跟我来就行。” 保安也不瞎,这时已经发现了他们,大喝一声,举着条气势汹汹的胳膊,往这边跑过来。方黎人只好快速站起,忐忑地躲在他身后。 陆浮沉着悠闲,在保安快接近时,轻松地抬了下手脚,根本看不清怎么做的,就把那人绊倒在草地上,用一条膝盖压制着。 他侧着下巴,用一种刑讯逼问的语气质问那个保安:“你是谁,从哪儿混进来的?” 他身量高大宽挺,语气在刻意低沉时极具威严,保安反而生怕他不信那样急道:“我是这里的安保,刚才里面出了事,我在这儿巡逻看有没有陌生人溜进来!” 陆浮进一步问:“你的证件呢?”保安当然是忙不迭地掏出来给他瞧。“检查”过后,陆浮松开对他的钳制,将工作牌扔到他前方的草地上:“你走吧,我们再去那边看看。” 方黎人简直看呆了,第一次见有人把“贼喊捉贼”和“先发制人”两招联合起来,玩得如此炉火纯青! 他走得泰然自若,方黎人小媳妇儿似的跟在后面,眼观鼻鼻观心,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她发现自己的心理素质和厚脸皮,比起眼前这个男人,那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走出了保安的视线范围后,陆浮在前面头也不回地提醒她:“走快点!”方黎人不解:“为什么?” “怕他反应过来。” “啊?”身后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怒喝,果然如他所料,“反应过来”的保安叫来了另外几个保安,以一种复仇的姿态愤怒地朝他们追过来。 方黎人尖叫一声,被陆浮拉着胳膊往前狂奔。“你说的可以溜出去的地方在哪儿?”他在奔跑中问。方黎人指着前面缺了一角的围墙,气喘不匀:“那、那儿!” 虽然距离不远,但她慌得心脏砰砰打鼓,实在不确定自己在有人追击的情况下能不能成功翻出去。跑到墙根下时,紧张的神经彻底绷成了一根亟待断裂的弦,身后那些保安像张牙舞爪的妖怪,满身妖火毒气地要扑上来咬她。 “抱紧了!”陆浮略一侧身,长臂将她捞在怀里,另一只手轻松地抓到了两米多高的墙沿,方黎人能感受到他手臂和前胸的肌肉在一瞬间绷紧,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呼呼风声,她已经成功来到墙的另一侧。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陆浮屈起食指,在石化的方黎人脑门上弹了一下:“你的车呢?” “哦,在那边!”方黎人带着他跑过去。慌乱中更容易出错,小宝马半天启动不起来,陆浮把手放在她手背上:“别着急,慢慢来。” 方黎人一抬头望见他镇定的眼神,莫名其妙把车启动了。刚开出去,后面就有一列车跟了上来,看样子由于今天客人身份的尊贵性,山庄那些人非要抓到他们不可! 那些车步步紧逼,方黎人已经生不出多大惊慌,反而越来越愤怒:“妈的,看来他们是不肯放过了!”好啊,那就来硬刚到底!她双目炯炯,油门一下踩到尽头。 奈何情绪到位,技术不够。几个弯道下来,后面的车距离缩近不少。方黎人急得瞎哼哼,陆浮在一旁乐不可支:“喂,你害怕坐过山车吗?” 问题突兀,方黎人抽空回答:“不怕!”“那行,让我来甩掉他们。”陆浮伸出两臂攀住副驾驶一侧的车顶,在方黎人的目瞪口呆中,身子如一尾鱼般从窗口钻了出去。 14.你吃醋啊 头顶一阵敏捷的身体翻动声,陆浮通过车顶来到了驾驶室一侧,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倒着放大在方黎人面前,咧着白白的牙齿对她笑:“过去那边!” 方黎人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瞳孔里是满满的兴奋。没想到这个男人还有这样的本事,帅毙了!她觉得自己好像在警匪或者谍战的电影里! 陆浮催她:“快点,他们要追上来了!” 前面不远处是一块山壁,若转弯不及时就会撞上,轻则筋断骨折,重则车毁人亡。要在这时交出汽车驾驶权,除非是疯了…… 方黎人的犹豫不超过零点一秒,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松,连滚带爬地往旁边一钻,空出了驾驶室的位置。 无人控制的汽车剧烈地摆荡了两下,陆浮趁这个机会从车窗跳进来,动作极其灵活潇洒。坐稳时,前方山壁的距离不到两米,它就像一块即将落下的巨大石板,要把他们两个神经病压成齑粉。 方黎人捂脸尖叫,陆浮却一点也不慌,嘴角甚至笑着,拉了一下手刹,同时方向盘迅速打到底,车头将与山壁亲密的前一秒,以一种离奇的急转角度擦肩而过了。 什么叫死里逃生!什么叫绝处逢生!亲眼见识了如此惊险的炫技,方黎人肾上腺素飙到了限速点。她欢呼般大叫一声,拍着手掌,双眼闪成了星星眼。 “哥,你也太厉害了!”她说完,弓着背在前面液晶操控面板上点点画画。 陆浮看她就跟看一个小孩似的,耍这些把戏也都是逗孩子玩,见她开心,弯弯嘴角:“你做什么?”“配!乐!”方黎人翻出一个墨镜带上,酷得像个女杀手。 重金属摇滚在寂静的山道中炸响。 陆浮坐镇,很快甩掉了那些穷追不舍的小尾巴。车速并未减缓,冒着白烟的车轮在温泉会馆的大门前停下时,方黎人还沉浸在自己是摇滚乐手的幻觉中,摆头晃脑地吼着歌。 “到了!”陆浮一胳膊勾着她的脖子,把人拽了下来。这家温泉会馆虽不在封路的范围中,但受到封路的影响客人不多,比平时清净得不是一星半点。 方黎人的到来打破了这一份清净。她搂着陆浮的手臂,神经兮兮地笑个不停,十足畅快。走到前台豪迈地一拍桌子:“给我露天,后院私汤,能看山景……你们这儿档次最高的房间!” 前台工作人员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身边的陆浮,谨慎地问:“小姐,你确认自己现在是清醒的吗?”她差点以为这姑娘被旁边的帅哥下了什么神志不清的迷奸药。 陆浮“噗嗤”一笑。方黎人眼睛一瞪:“什么眼神!你看看他长的样子,要奸也是我奸他!”听见这句话,陆浮在她背后意味深长地挑了一下眉毛。 好嘛,千万别光说不练! 临时来的,没带泳衣,方黎人拉着陆浮去会馆内部的超市购买。“这件怎么样?”穿着一件青苹果绿的荷叶边上下两件式,她从更衣室蹦蹦跳跳地跑出来。清新的绿色衬得皮肤特别白,胸前两团像软乎乎的胖兔子,一跳一跳。 陆浮眯着眼,冲她吹了一声口哨。方黎人红着脸又憋着笑地鼓了一下腮帮子:“臭流氓!”轮到陆浮选的时候,他不在意款式也不在意图案,对店员展示的两三件都只看一眼,不满意地说“小了”。 方黎人在一边无语:大哥,你到底要装多大的?直到陆浮露着两条麦色结实的长腿,带着中间鼓鼓囊囊一大包出现在后院温泉池边时,某些沉潜的记忆才在她脑海中苏醒——差点忘了,这哥确实很有料。 两人在冒着热气的温泉中沉下身体,背靠石头远望云雾缭绕的山景,真是人生一大享受。 泡着泡着,方黎人发现身边男人展开的胳膊越伸越长,人也慢慢靠过来,似乎想搂住她的肩。她眯了眯眼,趁其不备地捧起一捧水,泼到他脸上。 水珠从陆浮额前碎发上滴滴落下。方黎人哈哈大笑,得意地做着鬼脸。陆浮咧了咧嘴,赞许地说:“胆子不小。” 他抓着方黎人的胳膊把人拎过来,不顾那点挠痒痒似的挣扎,几下把人压在大石头上,小腹贴着小腹,胸膛对着胸膛。 方黎人鼻子差点撞到他的锁骨,下方胸肌的热意蔓延上来,一路烧到了她的脸上。她不自觉咽了下口水,控制不住地呼吸急促。 陆浮盯着她半晌,敲了下她的头:“我说,你能不能正直点?”方黎人一愣,心想自己还没在他面前展示过恶毒女配那些小面目吧,不服气地问:“我怎么就不正直了?” 陆浮斜斜地看着她:“经过公共浴池的时候,你是不是盯着那个男的看了?”他们的房间位于温泉上流,往里走的路上遇见一个身材贼好的小哥哥,只穿了一条泳裤,方黎人确实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没想到会被他看在眼里,方黎人又羞又恼:“看了又怎么样,你吃醋啊?”她本来只是反唇相讥,没想到陆浮更沉地往下一压说:“不行吗?” 15.怂在临门一脚 他浅棕色的瞳孔很近,近得方黎人的影子在里面装得满满的。她的心漏跳一拍,接着疯狂跳动起来。她害羞了,有意偏离重点:“哼哼,你嫉妒人家身材好!” “哦,我是这意思?”陆浮球回得很直,嘴角的不屑在笑她怂,“你的理解能力对得起小学语文老师?再说——那种身材,”他低头进一步凑近,“有我好?” 大手搂着方黎人纤细的腰,猛地贴近,让她用身体感受他身上灼烫起伏的肌肉线条。呃,确实是少有的极品,那个小哥哥比起来……还需继续努力。 方黎人不敢看他,红着脸左右闪躲,逃不出他两臂圈出的范围。只好软软地抱怨其他事,算作一种转移性的求饶:“哎呀,你别挤!我背上带子要开了!” 她买的泳衣是背后拴绳的设计,在房间里自己换的时候,本来就系得不是很牢,为了尽量减少和他皮肤相接的面积,背压在石头上磨,绳结都要磨开了。 她低估了他“蔫坏”的程度。陆浮嘴上说着“是吗,我帮你看看”,手上直接扯开了那一个蝴蝶结。方黎人胸前一松,惊慌下唯一的选择就是扑上去抱住他。 她眼睁睁看着那抹小小的绿色沉到池底,心里叫苦却丝毫不敢松手。毕竟只要一松开,她的上半身可就全走光了!陆浮轻轻地笑,道着毫无诚意的歉:“抱歉,手滑。” 我信你才有鬼!方黎人又气又恼,抬起脚去蹬他大腿,水下的皮肤滑溜溜的。她的脚底软软嫩嫩,蹬得乱七八糟毫无章法,几次从陆浮大腿上滑过去,踩到不知什么地方。 “行了!”陆浮忍得十分辛苦,终于喝止了一句。方黎人当然不肯听劝,而他制伏炸毛小猫的方法也很简单,手拉着那两条不受控的细腿绕到自己腰上,双臂紧紧夹住。 这下方黎人彻底动弹不得。她徒劳地扭了两下,发现自己被迫分开的裆部抵着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那个东西她见过两次,有那么大!那么粗! 顿时所有气性一泄如柱,再也不敢胡闹。心里只剩下戚戚然的胆怯。“别……”虽然胆气不足,但这一句话落在陆浮耳中很认真。 他的面色一下阴沉下来:“为什么?” 抗拒?那为什么之前不断释放出那些亲近的信号,当他二五仔?方黎人粉润的嘴唇嗫嚅两下,在他可怕的眼神下急得照实说:“哎呀,我怕痛嘛!” 陆浮一怔,面色晴缓,却又哭笑不得,想了想,放低声音轻轻哄道:“我轻一点就不会痛。”方黎人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她才不上这种单蠢傻女孩的当。 陆浮气得咬牙,却拿她没办法,小腹耍流氓式地挺上前:“那这个怎么办?”她那光裸胸前的两颗小红豆,早就充血站立,硬硬将他硌着,后面的肉又那么软,压成一个扁扁圆盘,云朵般的柔软中麻酥酥的痒。 更别说怀里的她散发着一种沁人的馨香,不管是头发,还是身体。这样的情况下指望他的某个部位消停,实在是天方夜谭。他拉着她的手放到身下突出的器官上,没好气地说:“自己惹的事,自己解决!” 16.沾着精液的手扇他 方黎人第一次碰到男人的那个东西,虽然隔着一层薄薄的泳裤。第一反应是跟想象的触感不一样,像是烧红的铁棍外包着一层松弛的绒皮。 第二反应是——啊啊啊,我疯了啊! 温暖的池水中,她的手指像是被冻僵了,变成五根僵直的木头,绷紧着不知该摆什么造型。“手交,会吗?”陆浮嘴唇贴着她湿漉漉的鬓边,耐心地问。 “很简单,你想象自己是一只棕色的小熊,在森林里拔蘑菇,蘑菇在土里长得太结实,拔不动,手就从最下面,一路滑到顶部的伞状头。” 他用易于她理解的语言,慢条斯理地打着奇怪的比方,也不知是在讲解,还是在调戏。估计调戏的成分居多——说到后面,声音里因她的笨拙而产生的笑意越发浓。 那只大手包着她的小手,把四个指头屈起来,像小时候老师手把手地教写字。准备工作做好,就要上场实践。 他以一种“不准当逃兵”的强势带着她的手插进两具身体中间,勾出了粗大硬挺的一根。水的阻力削减了部分弹力,圆圆的顶端以一种“撞压”的闷钝感,顶到了她的肚皮。 方黎人的角度看不见,也不敢看,只觉被碰到的地方烫得出奇,很快又痒得出奇。难以忽视的烫和痒夺走了她百分之九十九的注意力,全身因使不上力而软了八分,煎饼一样摊在他身上。 他们现在的姿势,就像两片面包中间夹着一根热狗,无比诡异。陆浮是个讲求效率的人,一旦发现一个姿势不方便动作,就会换一个。 他单手放在方黎人屁股下面一抬,她的上半身便在“哗啦啦”的水声中不受控地浮出水面。始料未及下,惊叫都没能脱口,她虾子一般弓下背,环成一圈的手臂在他肩背上收紧。 微凉的空气从四面八方涌上来,却来不及接触她的皮肤。陆浮极快地展开岸边木盘上的宽大浴巾,将她裹了起来。 她被放到水面下一块凸起的石头上坐着,裆部对着他结实的小腹上方,不到胸肌的位置。下半身总算分开了一段距离,他们的姿势形成了一个稳固的三角形。 这样的姿势方便陆浮摆动腰部,用他硕大的龟头,若有似无地撞她柔嫩的腿心。把她从一张煎饼撞成了一滩水,暖融融地从他肩上,淌遍整个上身。 她那份量不轻的小嫩乳水球般垂坠下来,一下一下拍打着他的肩,发出“啪啪”的声音。他还不足,后来又用龟头对准了泳裤下压出的那一道凹痕,带着一点按压的力道磨蹭。 方黎人有一种他随时就要刺进来的巨大危机感,提心吊胆下,顾不得害羞,手指放在肉棒长满毛丛的根部“哼哼唧唧”地推,天真地想让危险远离自己。 她哪做得了主,反被陆浮抓住了手放到前面做苦工:“刚才怎么教你的?” 方黎人手指微微发抖,阿Q精神地想着赶紧让他射出来就安全了。忍着羞意把手指圈成一个“O”,指腹和掌心贴合了棒身前后移动。 刚开始两下迟缓而生涩,凡事做多了也就熟练了。耳边,陆浮的呼吸加重,有一些性感的嗓音从上下滑动的喉结下逸出来。他甚至咬着她的耳朵叫“宝贝”,大掌握在她胳膊上,像揉一块橡皮泥那样捏。 跟一路蔓延到后颈的灼烧感相异的是,方黎人背上立起一层浅浅寒毛,她有一种气愤的想法:他怎么能这样坦然,难道是流氓本色,对谁都这样吗? 女孩子的想法真是古怪难猜。陆浮越表现舒爽销魂,她就越气。手上力道加重,泄愤般地握紧了,仿佛要把这一根“蘑菇”拔出来不可。 然而陆浮是皮糙肉厚,钢铁做的筋骨,到最后也只是闷哼中抽了一丝冷气,就“噗噗”地射在了她手上。 他爽完了,低下头吻她,被她躲开,自我保护般抱着胸前,冷冷地说:“这样就行了吧,我不想花钱去做妇科检查!” 陆浮眉头一皱。混到他这个地位,不至于完全猜不出一个简单的女孩子心里在想什么。他沉吟了片刻,低沉地开口:“不用。”方黎人斜着眼睛:“什么?”他幽深瞳孔中聚着一点不像是敷衍的水泽:“你不需要去做检查。” 方黎人愣愣地看着他,心里莫名有一丝喜意蔓延开。然而在陆浮再次俯身过来时,她预料不到地抬起那只沾满精液的手,不轻不重地扇在他脸上,打得他的头侧向了一边。 在陆浮反应过来前,她迅速爬到岸上,跑开了几步后才敢回过头面对那张黑沉的俊脸,忘形地做了一个不要命的鬼脸,故意露出鄙视来羞他:“天还没黑呢,大!流!氓!” 17.显眼包 ro ushuwu2.com 打完人就跑,刺激得要死。 方黎人匆匆跑进屋内,站在床边穿上自己的浴袍。动作火急火燎,像后面有怪兽在追。后院一阵沉着脚步声,陆浮逆着光走进来,表情隐在阴影里。 方黎人就像耗子见了猫,唯恐不及地往房间外面跑,腰带只系了一半也顾不上。陆浮几步追上,把人堵在墙角,一根胳膊支着墙壁。 他语气凶悍:“有本事打人,跑什么跑?”方黎人怂包地缩着肩,弱弱抗议:“是你先欺负我的!” 欺负?陆浮眼珠子往下转了点。她的浴袍在奔逃中完全散开,领口大大敞着,大半个奶子呼之欲出,有一边隐约能看见抹粉红色的乳晕。 目光上移,她在紧张和运动的双重作用下喘气不停,白嫩的脸颊烧着两片红云,乌黑的眼眸水汪汪的,新鲜诱人如同一颗多汁水蜜桃。 搞出这样一副造型在他面前晃,好意思怪他欺负?兔子被狼按在地上撕咬的时候,怎么不怪自己的肉太好吃? 眼睛一眯,正要开口时背后有人经过,他快速地侧过身,将方黎人挡得更严。谁知她趁这一秒不备,从他手臂下钻出来,捂着胸口追上那个年轻男生:“小哥哥,那边是什么地方?” 男生回答说前面有个活动中心,很多娱乐项目。方黎人“哦”了一声,被一股力量拽回去,腰间一紧,陆浮黑着脸给她整理衣服,系腰带。夲伩首髮站:po18cg.com 方黎人乖乖抬起手来配合,一脸纯真地转移话题:“据说那边有好玩的,我们去看看吧?”陆浮看出她的回避和拖延,冷笑一声,逃得了一时逃得了一世吗? “好啊。”他有十足耐心。“先洗澡。”她转身往房间方向走。陆浮早习惯了她这些无厘头的行为,安然若素地跟在后面。 冲完澡出来,人又不见了。陆浮心里给她记上一笔,趿拉着拖鞋出了门。 这家温泉会所的活动中心很大,有一个堪称专业的射击场。方黎人正在那儿,身边围着一群男大学生,个个身高超过一米八,离得最近的竟然是她之前看呆了眼的那个。 她在中间笑得像个荒唐淫乱,养了一堆面首的古代公主。陆浮眼睛眯了眯,在心里给她记上重重一笔,压抑着不爽走过去。方黎人眼尾余光明明扫过,却装作没看见他。 她正在进行一些语调夸张的表演:“全国的射击冠军,这么厉害啊!”小男生被夸得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别听他们瞎说,只是大学生范围里的啦!” 这是一群体育大学的在读生,趁着空闲出来玩。小南在方黎人盯着他看了好几眼的时候,就对这个外形漂亮又可爱的女生留下了深刻印象。 后来见她溜达着走进了射击场,感叹巧合的同时,目光忍不住一直跑到她身上。被朋友们看出,起哄着架过来搭讪。一开始还担心她是甜美却高冷型,没想到这姑娘比想象中还要可爱亲切。 她在小南谦虚时睁大了眼睛认真说:“那也很厉害呀!”小南心脏一跳,鼓起勇气提议:“要不要我教你射击?”方黎人眼眸弯了弯:“好呀!” 这家射击场一次能打十个靶,按照分数总和给予不同等级的奖品作为激励。方黎人的目光在奖品架上浏览了一遍,对着第三档的豆熊包说好可爱。 小南先做了一次示范:“像这样,手臂平举……”一枪射出,射中的位置距离靶心很近。方黎人鼓掌叫好,学着他的样子开了一枪,将将落在靶盘的边缘。 “不是这样的。”小南苦笑着过来纠正她错误百出的动作,几乎从后面抱住了她。陆浮忍无可忍地走过来,对小南抬了下下巴:“嘿,来一局怎么样?” “好……好啊。”小南愣愣地答应了。方黎人好心提醒:“人家可是全国冠军。”“那又怎样?”陆浮不善地扫了她一眼。 他站在射击台前,抬起手臂:“射击重要的不是姿势,而是专注力。”冒出这么一句,也不知是在讽刺什么。方黎人正要不屑地撇嘴,就见他随意扣动扳机,射出的子弹不偏不倚正中红心。 所有人都惊呆了。他连着开了好几枪,枪枪落在靶心,没有一毫偏差。而小南在他开第一枪时就乱了阵脚,出现好几次失误,有一枪甚至打到了五环以外。看小男生面红耳赤的模样,方黎人同情不已。 然而只剩最后两枪的时候,陆浮姿态依旧沉稳,却打出一个三分,一个两分。众人不明所以,直到工作人员拿来一个豆熊包,恭喜他获得第三档的奖品时,他往方黎人的方向一指:“给那边那个显眼包。” 方黎人红着脸接过来,抱在怀里,一脸不服气地瞪着陆浮,而陆浮也冷冷地回视她。这下再迟钝的人也看出了他们之间不一般的气场,所谓比赛也就失去了意义。 小南成了那个失落的小丑,满脸黯然地站在一边。方黎人根本没看出他的情绪,“哼”了一声转过头,对他说:“别管那个人,我们去唱k!” 小南对着陆浮,勉强牵了牵嘴角:“一起去吧?”陆浮不置可否,只管插着兜,酷酷地跟在方黎人身后。到了ktv包房,一群男生热情地过来邀请方黎人玩游戏。 她根本不知道这些人是奔着帮兄弟“报仇”来的。陆浮正对她有气,乐于看她吃点瘪,冷眼坐在远远的沙发上旁观。 游戏是老套的国王游戏那一套。先摇骰子,然后跟摇中那个号码对应的玩家划拳,赢的指定输的做一件事,输的那个做不到就得喝酒。 方黎人一直被摇中,划拳一直输,被指定的也是摆明了做不到的事。一晚上下来酒杯不离口,她还以为是自己运气背,殊不知是那些人联合起来针对她的把戏。 陆浮见她喝醉之后举止越来越不像话,皱着眉走过来,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回去了。”方黎人抬起头看他,委屈巴巴地撅了撅嘴:“让我赢一次嘛!” 陆浮心里叹口气,望向游戏的组织者:“我能加一个吗?” 18.叫他老公 刚才是这对“狗男女”一同让自家兄弟当小丑的,那几个大学生正愁麻烦找不到男的头上,见他自己送上门,自然求之不得。 陆浮拉开椅子在桌边坐下。几个大学生借灯光昏暗交换了一下眼神,达成共识:长得帅射击准了不起吗,一会儿哥几个联手把丫灌得跪下来叫爸爸。 要不怎么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当然也有陆浮日常的气质太松散的原因,给一些眼力价弱的造成了“这人惹得”的错觉。 方黎人大概明白他参加游戏是为了帮自己。暧昧的彩灯照射下,一切都被模糊化。他浓密的睫毛半耷,深邃的侧面轮廓忽隐忽现,显得神秘而深沉。 她也没想清楚,醉醺醺地凑上去,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留下一个口水印。陆浮眼神看了过来,她用一根手指压着他的唇:“没有别的意思,这是Lucky Kiss。” 一个寸头的男生不耐烦地敲着桌子:“喂喂喂,可以了吧!”陆浮没说话,勾了下嘴角,把骰盅接了过来,第一个就摇中了这个寸头男。 有这么巧吗?寸头男瞪着眼睛,卯起来跟陆浮划拳,输得很惨,听见他淡定地提出要求:“从这里到大厅,不穿衣服来回裸奔三圈。” 太狠了吧,众人暗自咋舌,势单力孤的就敢玩这么野,看来是真不怕死。方黎人忍不住乐,拍着陆浮肩膀说“真有你的”。寸头男不甘地喝下酒,眼神示意那几个帮他把“场子”找回来。 那几个纷纷点头,摩拳擦掌地想着一会儿该给这个拽上天的男人出什么难题。 到底还是太天真,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他们遭受了陆浮惨无人道的“群殴”——他一个人,殴打他们一群。 除了方黎人,桌上每个人都被陆浮灌了至少三次,寸头男一个人被灌了八次,成了死狗一条。大家都心知肚明陆浮在作弊,不然怎么可能一摇一个准。 陆浮既没遮掩也没心虚,一是他在以牙还牙,二是没人能找出切实证据。最后一个骰子,他扔中了方黎人的号码。 看戏看得正热闹的方黎人眨眨眼,举起软绵绵的拳头来跟他划拳。陆浮输了,在这张桌子上的第一次。方黎人歪着脑袋想了想,对他说:“要不然,你唱首歌吧。” 陆浮看了她一眼,走到前面点了一首歌。旋律响起,是一首老牌英文歌,一部浪漫爱情电影的主题曲。陆浮的声音低沉,醇厚,和旋律完美融合,唱了几句,他的目光落在方黎人身上。 他唱歌竟然这么好听,这对方黎人来说是意外的。她那被酒精泡得晕乎乎的脑子,此时被周身腾起的热量一烘,醉得更深了。 她甚至不知道陆浮是什么时候唱完,是什么时候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她想也不想地扑在他的背上,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 陆浮背着她穿过通向房间的长廊时,她嘴里还不成调地哼着那首歌。 她被放到床上,陆浮去弄毛巾来为她擦脸。方黎人正对的屋顶上镶着一块玻璃,能看见夜空,漫天的繁星一闪一闪,实在好漂亮。 她想叫他来看,张口才突然想起,到现在为止都还不知道他名字一事。她继而觉得好笑,因为他们其实也不过才见了两面,这是第二面。 “喂,你叫什么名字呀?”她在陆浮走过来时问。陆浮一边帮她擦脸一边说:“我姓劳……”方黎人跟着傻傻重复:“劳。”陆浮接着说:“……名宫。” “宫,”方黎人连着起来重复一遍,“劳、宫,劳宫……老公?” “嗯。”陆浮面不改色地应道。方黎人反应过来被耍,恼羞成怒地抬起脚来踢他的腰:“你讨厌,你讨厌死了!”陆浮笑着抓住她的脚,认真地说:“你可以叫我,阿年。” “是你小名吗?” 陆浮的神情有些怀念:“以前我家人这么叫。” 方黎人一遍遍地重复:“阿年,阿年,阿年……”每叫一遍,陆浮的眼神就加深一点,直到他俯下身吻住方黎人的唇。 口舌交缠中,陆浮的手从浴袍下面伸进了方黎人的腿间,扯下那两片微不足道的布料,撩拨着花心。方黎人很快湿了,却一如既往地怂:“阿年,我真的怕痛。” 陆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次他没有收回手,而是将身体往下移,一张口,含住了那片泛滥的湿地。 19.床上叫错了名字 “啊呀。”方黎人惊讶地扭了一下屁股,嘟囔说,“脏嘛。”他两片薄唇从上到下合在一起,结实地触及了一整个外阴,抬起眼皮说:“不脏” 说话的气息喷在沾了淫水和口水的阴唇上,凉凉的,不怎么舒服,不过他很快将头重新埋下去,湿热覆盖了那一片区域。 陆浮在认真地给她口交,用唇舌撩拨那些易于敏感的点。 方黎人很长一段时间只觉得湿和痒,不时被他高挺的鼻尖冰得一激灵。思绪用来想象那张性感野性的大帅哥脸是以何种表情与自己的私密处亲密接触,因而紧绷着晕眩的弦。 直到陆浮挫败地抓了一把她的屁股让“放松”,然后握着肉乎乎的两瓣,像分西瓜一样往两边掰开,中间露出一条深红色的细缝,被他用舌尖抵住,一路舔到头。 这个充满色气的动作做得又快又狠又稳,如破开鱼肚时划的那一刀,停住的时候舌尖有不短的一段刺了进去,逗留在里面,被两边的甬道包裹并夹着。 接着他快速地往里捅了好几下。 此举来得太突然,出乎方黎人的意料。反应上来后,周围环境一下被抽走布景,她骤然在一个黑色空间失重,下体的知觉放到最大,甚至能回味到他舌面上细微的粗粝感。 猛抽了一口气,白色的星点在眼前闪过,方黎人全身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花唇两边的肌肉突如其来地疯狂开合起来,就像搁浅在岸上的鱼儿吐泡泡。 “啊……嗯……”她上半身打着颤,不是冷或是害怕,而是瞬间的电流过体后过度的兴奋。这种兴奋与情绪无关,却能将情绪带动到一个高亢的水平。 心脏激烈跳动,两个乳尖像被吊起来,空虚得发麻。而这种麻一波波地涌到头皮上。 她第一次体会这样身体失控的感觉,花穴的抽动完全没办法停下来,甚至能听见“噼啪”“噼啪”水膜形成和破碎的声音。 陌生的感受带来兴奋的同时,也让她害怕。方黎人想将身体蜷起来,于是两条细腿下意识收拢,夹住了陆浮的头,借用他的鼻子勉强压着花穴,几乎是坐在他脸上。 陆浮眼前一黑,淫水被迫吸进了鼻腔里。他按压住脸旁的大腿,在方黎人缩起肩膀前强硬地分开。可能是有气,他的拇指在她大腿上捻过,惩罚性地咬住薄薄的皮肤,牙齿叼起来磨两下再放开,重复这个恶作剧。 方黎人都能料想,明天起来上面该是怎样密密麻麻的牙印。但她现在顾不得那些,急着将主宰了感官的出格感受叫停。 “呜呜!”她试着用力夹住盆腔,也是徒劳。无计可施地将手伸向两腿间,想要用手掌将花穴强压住,用最朴素的方法让它不要再抖了!摸到一手淙淙的春水,一股股往外奔涌,澎湃得她自己都惊讶。 陆浮嗤笑她脑回路简单:“这怎么堵得住?”他抽掉她的手,唇对上去吞咽了两口,然后撑起来,压在她身上。“腿夹紧。”他在她耳边指挥,听起来很可靠。 方黎人撑开胶着的眼皮,从虚虚实实的重影中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比起那些模糊的五官,唇角那一抹亮晶晶的水渍是如此醒目。 什么东西,又烫又硬的一根棍子,插进了她闭拢的两腿间,和湿漉漉的花瓣紧贴着,停了一瞬,传递过灼热,然后前后抽动起来。“啊……啊……”方黎人随着他的节奏,喉咙里发出羞人的声音,洁白的脖颈往后仰着。 陆浮客随主便地低下头,享用她的脖子。两条绷出了筋络的手臂撑在她耳边,鸡巴在精干的腰部带动下,一下一下有力地向下插入,深入得能触到后面的屁股缝。 他的动作和性交没有区别,唯一的不同是没有把肉棒的角度往上偏移一毫,真实地插入她体内。她说她怕痛,他就用这种方法麻痹她的神经。 他深谙驯化之道,懂得如何让一只猎物适应危险的存在,秘诀在于给甜头的同时,不让它觉察到捕猎网的寸寸缩小。而对于感兴趣的“猎物”,他付出多少的耐心都不嫌多。 而方黎人在自己的花穴与他的肉棒不断的挤压摩擦中,有了全然不同的感受。先前濒死般的兴奋感并未陡然消失,而是在平息的过程中变得无限绵长。 像是回到了下午的温泉中,温柔的热泉水一波一波地拍打她的皮肤。一种逐渐积累的酥麻感像点点落下的星尘,在甬道深处积点成面,滚雪球一般充塞了身体。 她攀着陆浮的肩背,鼻子里“哼哼唧唧”,尽力抬起娇软的身体去贴他,减少皮肤空虚的面积。他意会般地,将手从她的臀侧沿着腰线移上来,握住敞开的浴袍下她的乳房。 在这种近乎体贴的抚摸中,方黎人有一种鼻酸想哭的冲动。她醉得深沉的脑子里有一瞬间的清明,那一瞬间在想:妈妈咪呀,我好像是真的心动了! 一直在异世界里孤独前行,她一个人,身不由己地做着一些事,不知道这条路要走多久才走得完。从前并不急,因为对剧情了熟于心,按部就班走就是。 现在却有一种急切的感觉。因为她窥见了生活另外的可能性。在某个人面前,她其实不需要带着恶毒女配的面具和标签。某一部分真实,就在这样无间的交缠中被他触碰到了。 她突然想要赶快脱身,心无旁骛地去享受那种真实的快乐。可是还要多久呢?多久呢……她尽力地聚集着涣散的神思来盘算,迷迷糊糊的脑子运转着。 她想起来了,剧情有一个进展到最大高潮的标志——她和周嘉翰的婚礼! 那是她趁杨慕芸失踪,施压让周嘉翰娶了她。而做出了如此恶劣的鸠占鹊巢的行径后,前来抢婚的杨慕芸忍无可忍地当众揭穿了她所做的一切罪行。 她将在之后彻底身败名裂,换句话说——功成身退!她会拿着她爸断绝父女关系而打发的一笔巨款,从此获得自由身! 一想到那个场面,方黎人心里燃起熊熊期盼,忍不住激动地抱紧了面前这一具身体,把脸靠上去,语带娇软地呢喃:“嘉翰哥哥,你到底什么时候娶我呀?” 话音未落,手臂里圈着的这具身体僵硬了。 虽然晚了俩小时——大家元宵节快乐呀! 20.拔屌无情 身上重量陡然一轻,方黎人听见从很远的地方落下一句询问,这声音很轻:“你,叫我什么?”来不及回答,一股浓浓睡意袭来,将她拽入黑甜乡。 那个遥远的声音再次响起时,变得咬牙切齿:“方黎人,你行。” 清晨,方黎人被鸟叫唤醒,山间的空气清新,她感到神清气爽。雾蒙蒙的晨光从头顶的玻璃透过来,形成一块盖在她腰上的光斑。 她很少醒得这么早,对自己颇满意,心情不错地往旁边看去,另一半的床铺上空空如也。她呆了一会儿,坐起来,往两边看看。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光着脚下床,踏在冰凉的木地板上,先是去后院看了一眼,然后没问一声就打开卫生间的门,通通没有人在。 阿年去哪儿了?她先是冒出这个疑问,然后才迟疑:是叫这个名字吧……昨晚喝酒完全喝懵了。对后面发生的事印象模模糊糊。好像被阿年压在床上,最后是做了,还是没做? 腿间有不太明显的异样感,掀开浴袍看是一片干爽。方黎人经验缺乏,得不出结论,也不好意思更深入地探究这一问题。做不做的,有什么打紧?最打紧的是把人找到。 她披上外套出门,到处看了看,路上抓住一个眼熟的工作人员,不分青红皂白地问:“昨天跟我一起来的那个男人呢?”抱着一迭毛巾的工作人员一脸莫名:“我……我不知道。” 方黎人放开她,回屋翻遍了茶几桌面床头柜,没有找到任何一张留有讯息的纸条或者便签。那个阿年,还有昨天的种种疯狂,就像是她的一场梦。 她坐在地毯上,傻傻笑了一声,脑子里唯一的想法竟然是:所以,肯定是做了吧,不然怎么叫拔屌无情? 三十分钟后,一辆白色小宝马驶离了温泉会馆的停车场,驾驶室里的方黎人带着墨镜,行驶在回归恶毒女配常规生活的路上。墨镜下,她炯炯的眼神透露着坚毅和冷酷。 此时的她,对于去破坏杨慕芸和周嘉翰的感情重新燃起了极大动力——情什么情,爱什么爱!都是幌子,谣言,诈骗!他奶奶个熊,老娘的使命就是要断情绝爱! 一脚几乎踩碎踏板的油门,小宝马飙成带风的残影,山道两旁的树叶纷纷落下。 一周后,宁扬集团在总部举行了一场盛大的酒会,陆浮将在酒会上亲自宣布双方合作的达成。届时沟通榆北的航道上百分之三十的运力,都将用来运输宁扬集团的货船。 在南江的商业圈子里,这是一件大事。先前看好戏的多,等事情真的成了,有不少眼红的暗地里几乎牙齿咬碎。杨慕芸也不敢相信事情会这么顺利,晚会当天一脸喜气洋洋,走起路来脚下生风。 方黎人在她经过时冷笑着翻了个白眼:“得意什么,合作还没开始,这才哪儿到哪儿?”杨慕芸停下脚步回头,一看是她还挺高兴:“小黎,好久没见你了!” 方黎人掀了下眼皮:“杨大经理忙着在小陆爷面前献媚,哪儿有空搭理我们这些小喽啰。”“你说哪儿去了,”杨慕芸笑笑,“你不进去里面大厅吗?” “没兴趣。”方黎人冷淡地说,这是实话。她对在所谓衣香鬓影中与一群生意场合上的陌生人哈拉从来没兴趣,也没有认真参与过宴会,来的唯一目的只为完成剧情任务——来搞事的! 杨慕芸知道她不乐意跟自己多话,识趣地笑了一下,就要往里走。没想到方黎人叫住了她,姣好的小脸上出现了一种令她觉得陌生的神情。 “那个……你跟了小陆爷好几天,知不知道他身边有个叫做‘阿年’的,或者名字里面带‘年’字的人?”杨慕芸奇怪她怎么会这样问,仔细想了一下之后回答:“没有。” 她忍不住多嘴了一句:“小黎,你在找谁吗?用不用我去帮你跟小陆爷问一下。”“不用了!”方黎人迅速拒绝,恢复了那副不友好的模样,“管好你自己吧!”瞪了她一眼,转身走开。 杨慕芸发现,奇怪的事还不止这一件。宣布完合作事项后,小陆爷就一个人坐在舞台下首的角落,不参与任何交际,端一杯酒,眼神不时在人群中逡巡,然后沉默地垂下去。 她上前跟他敬酒并表达感谢,他淡淡地回了几句,不失礼貌地将酒喝下,却显得心不在焉。 放下酒杯,正要走的时候,实在太在意方黎人脸上那一闪而过的陌生神色,杨慕芸自作主张地决定询问:“小陆爷,我冒昧地打听一下……您身边是不是有一个叫做‘阿年’的人呢?” 没想到,陆浮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谁让你问的?” 21.与渣男刀光剑影的重逢 看看时间还早,方黎人无聊地蹲在大厅外面的露天花坛边沿折叶子玩,摧残了一整根枝干,碎叶落满了瓷砖,白白的手指上全是绿色的汁液。 大厅里面传出的交谈声很热闹,让她安心的是这里没有其他人,一般也不会有人来。因此当那个熟悉的声音在前方出现时,她以为自己闯见了鬼:“你找人打听我干嘛?” 方黎人从枝叶间抬起头,对上那道视线,揉了揉眼睛,再狠狠揉了揉眼睛,于是眼皮上凭空多了个黄绿夹杂的硕大眼圈。 陆浮:“……”每次见面,她总能整点花活。 方黎人看着月光下那道明暗交错的高大身影,心情有点复杂。见他一如既往的帅气不羁,甚至因为正装的加成而增添三分人模狗样的气质,心情更复杂了。 原来面对始乱终弃的渣男,感受是这样的啊——明明气愤又不甘,却一点也不想让他看出来。 她站起来整理了一下皱掉的裙摆,语气轻松地说:“是你啊。”陆浮英挺的眉头微微皱起,重复地问了一遍:“你打听我做什么?” 方黎人定定地看了他一秒半,期间想冲上去打他一耳光再抓着领子反问: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死渣男,你他妈自己说说呢! 她很感谢自己冷静而敏捷的小脑袋瓜,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合理借口。“哦,上次拜托你拍的杨慕芸跟小陆爷的同框照,你还没给我呀!”她伸出脏兮兮的手,努努嘴,“拿来吧,正好今天有用。” 陆浮视线往下看着她的手,睫毛在脸上落下一道阴影:“就因为这个?”方黎人看着他,眉毛一抬:“不然呢?” 他站立不动,嘴角勾起一边,状似好奇:“你想方设法地要拍到杨慕芸所谓偷情的证据,是为了什么?”这个提问很多事,不像他会关注的,方黎人感到诧异,一时失语。 面对她的沉默,陆浮的眼神在月光下有些清冷过头,嘴角含着嘲讽:“该不会,是为了达到你某些私人的,不可告人的目的吧?”方黎人心脏像被一把小锤子敲了下,做出好笑的样子问:“比如呢?” “比如,破坏了她和周嘉翰的感情之后,方便上位。”他似乎只是举了个例子,嘴角的笑意却在说完之后收敛,面无表情地耸了耸肩,“只是猜测,你当我开玩笑。” 方黎人呆站着,黑黝黝的眼睛里有东西“噼啪”明灭了一下,眼睛弯成两道细窄的桥:“关您——什么事呢?”陆浮眼尾肌肉一抽,语气感慨:“我对道德批判倒没什么兴趣,只不过佩服你这么豁得出去。” 不是吗,为了让他答应帮忙拍一两张照片,甘愿坐在马桶上展露最私密的地方。模样娇羞微恼,演技配套完整,让他以为那是双方会意的调情,一度心跳如鼓。 真是不简单,以他苛刻的用人眼光,都觉得她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再留在这里不走,方黎人担心自己会过失杀人,照不照片的她也不想要了,本来今天来之前就想好了用胡搅蛮缠的方式来污蔑杨慕芸,以前缺少关键道具时用过类似方法,也能勉强推动剧情发展。 关键是继续听他讲这种话,她真的会控制不住想上前抓花那张嘲讽的脸——他算她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摆出这种表情! 刚走出两步——“方黎人。”他在背后叫住她。方黎人脊背一僵,惊讶地回过头。她记得自己从头到尾没跟他透露过身份或者名字。 陆浮也不解释,目光坦然。他没说接风宴那晚,当她绑着绳子出现在他原本房间的窗外时,下属就发现并报告给了他。也没说那天她溜进一品山庄后的一举一动,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方黎人脑子乱糟糟地退后一步,自我开解地想,大概是他坐她的车时,看见了什么写着名字的物件或者平安符吧——不然,难道他调查过她吗?那也太吊诡了…… 叫住她后,他平静地使用一种最后通牒的语气:“如果我明确地告诉你,杨慕芸和陆浮之间没有,也不会有任何私情,你还会想要拿照片去做什么莫须有的证明吗?” 方黎人在下唇上咬出一个白色的牙印,眼中有陆浮很不能理解的执拗:“你知道什么,陆浮心里是喜欢杨慕芸的!哪怕现在没有,他们以后也一定会发生一些事!”她完完整整地看过原着,谁能比她更清楚? 陆浮忍耐地闭了闭眼,语气压抑明显:“你凭什么说陆浮喜欢杨慕芸?”方黎人倔强地抬着下巴:“杨慕芸美得像天仙,又那么温柔,哪个正常男生不喜欢她这种类型?” “要是他偏偏喜欢虎里虎气的小傻妞呢!”他几乎是低吼出来,见方黎人吓得呆愣,吸了一口气平复情绪。 “好,照片可以给你。”他冷静地看着她,目光漆黑如墨,“不过先说好,敢使唤我做事的人不多,他们可都拿出了足额的交换。” 方黎人想起自己被他压在身下摸遍,一夜之后又被他丢在温泉会馆,讽刺地想难道她付出的“交换”还不够多吗?冷冷笑了一下,理直气壮地朝他伸出手掌:“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