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或像你的人(1v1H)》 1他穿西装不像他 你或像你的人 猫九九/文 po18首发 写于2024年3月27日 · 当车子行驶到红绿灯路口时,厚重的黑云挟着轻盈的白雪纷纷而至。 方宴清侧目,透过车窗,看到街边明亮的橙红色韩文招牌的快餐店内、落地窗前,坐着两个身穿校服的小情侣,正在互相喂食约会。 前座司机老李贴心地将车后座座椅加热,望着窗外的景色,感慨道:“念念以前最喜欢下雪天了。” 老李给方家开车近20年了,是看着方宴清这辈人长大的,知道方宴清关心什么,爱听什么,巧妙地用一句话缓解了车厢里的沉闷。 方宴清唇角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随着老李的话,寻到了记忆深处的宝藏。 那时他和池念还很小,可能小到还没读幼儿园。 池念妈妈不允许她吃甜食,担心她坏了牙齿。 他和池念两个小小的人,趴在方家别墅的阁楼地板上,望着窗外银装素裹的世界,池念问他:“宴清哥哥,外面是不是下冰淇淋啦?是不是房子也可以吃,大树也可以吃啦?” 方宴清直勾勾地盯着池念糯米团子般白净的小脸,心想冰淇淋也没有她的脸蛋甜美。 他说池念是小馋猫,却又忍不住告诉她:“念念,要是你将来嫁给我,我会给你造一座冰淇淋的城堡。” 小时候能脱口而出的话,长大后出于各种原因,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 在池念十八岁生日时,方宴清给她定了一个两米高的冰淇淋城堡蛋糕。 她却在那天吻了弟弟方宇泽的侧脸,吹灭了生日蜡烛,也吹灭了方宴清心头摇曳不定的烛光。 少女紧闭双眼,侧脸和幼年时一样柔和甜美,神态虔诚地许愿,说她好想和方宇泽白头偕老。 方宇泽捧起池念的脸,替他品尝过她唇角的冰淇淋味道。 …… 黑色迈巴赫在下个路口转弯,紧跟其后黑色雷克萨斯LM也停下了,在炸鸡店门口停靠。 迈巴赫后座下来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 男人身形高大,宽肩窄腰,身材比例绝佳,一双长腿占据了视野的三分之二。 五官深邃立体,面部轮廓线条凌厉。 气场强大,压迫感十足,从黑色发丝到锃亮的黑色皮鞋都透着禁欲的dom气息。 与此同时,LM下来一位身穿黑色职业装的女人,两个能把西装撑爆的肌肉男。 男人微微抬起手,示意他们不要跟随。 “那男的跟我们都不像一个图层的,帅得高清又有冬日氛围感,像韩剧又像混社会的。” 不知道是谁咕囔了句。 男人大步走进炸鸡店内,环顾四周。 开口嗓音低沉,时间像电影画面被定格在这一瞬,在场所有工作人员和顾客不约而同地抬眸,将目光钉在男人脸上。 方宴清早就习惯了那些视线,却抗拒混乱,有点懊恼没让助理陪同。 他从未来过快餐店,不懂炸鸡为何会有那么多口味可供选择。 店内顾客挺多的,他本身……似乎和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 好在肉眼看起来卫生条件尚可。 站在柜台后的服务员眼巴巴地瞧着他。 对上她的视线,方宴清平静地问:“可以麻烦你给我推荐一下吗,女孩子会喜欢吃哪种口味的?” “请问,奶香芝士是甜口的?我爱人嗜甜。” 但是,甜味的炸鸡,吃起来的口感不会很奇怪吗?又甜又咸的? 快餐对于方宴清来说,完全是陌生新奇的领域。 收银员在听到方宴清说爱人后,眼底闪烁的繁星在霎时间变得黯淡,撇了撇嘴,解释道:“对,奶香芝士是甜的。最近新出了一个奶香芥末口味的,也十分受女孩喜爱。” 最终,方宴清还是将店内每个口味都买了一份,如释重负地走出店铺。 这种事他很早之前就想做,以爱人的身份给池念买东西,哪怕只是一份炸鸡。 “初雪就要配炸鸡啊。”弟弟曾在耳边念叨过。 方宴清问他何出此言。 弟弟说是小姑娘从韩剧里学的。 成年后,关于池念的一切,方宴清只能从弟弟口中得知。 他再也没有听到池念亲昵地唤过他一声宴清哥哥。 只能像个小偷,像只老鼠,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偷偷窥探关于他和她的一切。 · 抖落一身白雪,换上保姆陈姨递上来的拖鞋。 方宴清将手中的打包盒递给陈姨,习惯性地问道:“念念今天在家做了什么?” 陈姨神色微变,唇角抽动,支支吾吾好半响都没能吐出一个完整的音节来。 根据她的反应,方宴清大概也料到怎么个事了。 搭乘电梯到阁楼时,方宴清在电梯内壁的镜中看到自己绷直的唇,紧皱的眉。 他松了松领结,解开银色袖扣,深深吐出一口气,默默安慰自己一切都会好,只是需要时间和耐心。 方宴清做很多事都速战速决。 唯有面对池念,他希望自身能多点温柔,多点耐心。 爱人如养花,本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果然,顺着楼梯走到阁楼时,映入眼帘的画面是池念身穿宽松的白衬衫,瘦弱的身躯蜷缩成一团,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膝,保持着婴儿在母胎中的姿势,窝在沙发的一角。 她像一个痴傻的孩童,苍白消瘦的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痕,呆呆地凝望着投影机投射出的画面—— 地点是纽约时代广场,巨幕屏里是方宇泽低垂着眼帘,唇角勾着一抹浅浅的弧度。池念的脸颊紧贴着他的,笑容明亮又大方。 背景音是烟花炸开和人声的喧嚣,接着巨幕屏开始滚动中英文字幕:【池念,嫁给我吧】 “池念,嫁给我吧?嫁给我好不好?”方宇泽激动地反复问道。 池念羞涩地回答:“我愿意。” 那声音和池念此时此刻喃喃自语的声音重迭。 沙发前的茶几上堆放着各式各样的酒瓶、饮料瓶、冰桶。酒杯里还有一丝深褐色的液体残留。 令人窒息的绞痛感从胸腔传来,好像那些烧灼的酒精全在方宴清血液里燃烧沸腾,他无法再直视眼前的画面。 方宴清别过脸,再次深呼吸,迫使自己冷静。 稍后,他走到沙发前,关掉了投影。 好一会儿后,池念的灵魂归位,抬起下颚,自下而上地仰望着他。 她太瘦了,面皮绷得紧紧的,和记忆中活泼爽朗的少女完全判若两人。 灯光在地板上拖出男人高大寂寥的身影。 空气中流淌着沉默和浓烈的酒精气味。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后,方宴清伸出左手,抬高池念的下颌,用指腹揩掉她脸上的泪痕。 时钟发条配合方宴清的心跳在滴滴答答作响,池念脸上的一丝颤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她唇瓣蠕动,张开双臂,抱住方宴清的双腿,将脸颊贴在方宴清的大腿处,抽泣着说:“方宇泽,我好想你啊。” 像是在委屈,也像是在撒娇:“你怎么又穿西装啦?我不喜欢你这样打扮。” 是。 池念不喜欢冰冷无情的生意人,她喜欢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池念才不会管方宴清穿什么衣服、见什么人、做什么样的工作。 她的笑容、她的自私、她的占有欲,她的一切不管是好的坏的,通通不会给他这个替身老公。 活着的人,永远没有死去的人值得被珍惜惦念。 方宴清用力钳住池念的脸颊,俯身,低头,狠狠咬向她的唇:“池念,方宇泽已经死了,我不是他。” ------------------------------------------------------ 这本文是我在每天醉酒的状态下写的,最近状态太差,连载期间先不修文了,完结后再修订错别字、修复逻辑bug、增加细节和男女主互动等。 po收费章节无法修改,完结后可将订购截图发送到邮箱:<a href="mailto:获取修订后的txt版本,有其他事宜也可联系此邮箱。 【我要评分】=投珠,每个账号每天有两颗珠珠。 【加入书柜】=收藏 百珠加更。 以上,希望大家喜欢的话,多多给这本文投珠,争取让更多的读者看到它,期待在评论区与大家互动~谢谢。 2他属于过去,他拥有将来 自方宇泽死后,池念梦到他的次数屈指可数。 那少有的几次。 方宇泽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站在学校长廊的尽头。 少年不复记忆中阳光洒脱,像个三岁小孩,像只摇着尾巴的狗,明明喜欢她喜欢的要命,却还假装凶狠,气势汹汹地冲她撂狠话:“池念,我不要你了。” 现实中每次争吵过后,都是池念嚷嚷着要做先走的人,是她一直说不要方宇泽了。 即使是在梦中,池念也在为自己说过的赌气话而后悔。 “池念,忘了我吧。” 仅有一次。 方宇泽神色哀伤地说。 更多的时候。 在那些梦里,方宇泽的脸最后变成了他哥哥方宴清不苟言笑的脸。 他紧皱着眉,用复杂的目光,站在长廊的另一头,久久地注视着她。 方宴清在她身上起伏,他们的身体紧紧连接在一起。 他的手好冰冷,捏得她胸口发痛。 属于他身体的一部分,在她灵魂深处勤恳地探索。 在那些梦里,她感到疼痛,感到无助,感到迷茫。 …… 在池念不记得是第几次颤抖着身体从梦中醒来时,脸颊紧贴着的男人的睡衣被她的眼泪打湿。 方宴清用手掌轻轻摩挲着她的脊背。 感觉到安慰,池念控制不住地痉挛,身体越缩越小,眼泪汹涌不止。 她攥紧了方宴清的睡衣下摆,又无力地将胳膊横在二人之间,将他推开。 她将他向外推,他收拢手臂,将她往怀里拉。 推拉游戏持续了没有几分钟,醉酒后头脑昏沉的池念无法与健壮的男人较量,败下阵来。 方宴清翻身打开床头灯,抬起池念的脸颊,抽了几张纸巾,轻柔地给她擦干眼泪。 像个老父亲,像个征战沙场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将军,在战场上叱咤风云,却偏偏拿捏不了自己宠爱的小女儿。 他穿越时空,把小小的她抱在怀里,低声哄着她,问她要不要喝水,要不要上厕所。 等思绪稍显清明,池念注意到自己的睡衣被人换过了,身上的酒气也消失不见了。 回忆着以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方宴清把烂醉如泥的她抱到浴室,给她洗澡,像个佣人照顾她的画面,池念咽下喉头的酸涩,从方宴清怀中挣脱出来。 男人密睫如扇,双目狭长,眼皮折痕极深,鼻梁中部微微凸起一小节,恰好中和了面部的锋利感。 他很像他,但不是他。 人脸微妙又神奇,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凝视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池念总忍不住想象,如果方宇泽能活到今天,如果她和方宇泽走进婚姻殿堂,躺在一张床上,是不是把日子过成一地鸡毛,她也心甘情愿。 他们静静望着彼此,池念的眼眶又热了。 她掐紧了手心,鼓起勇气说:“宴清哥,我们离婚吧。” 霎时间,空气变得比皮肤还紧绷。 男人脸色突变,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笑话,发出短促而冷漠地嗤笑。 “宴清哥?”他低声重复道,“离婚?然后呢?” “然后你再像从前一样,找个没人的地方,想尽办法去死吗?让人把你关到精神病院,连吃饭都要人喂吗?” 方宴清掀起眼皮,定定地审视着她,唇角抬起一抹近似嘲讽的弧度:“池念,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跟我在一起,难道比死还可怕吗?比关进精神病院做个疯子还可怕吗?” 方宴清平时里的神色总是漠然,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看谁都像在看一摊烂肉。仿佛天塌下来,他那宽阔的肩膀也能替天下人扛着,解救众生于危难之中。 在池念的记忆中,方宴清是学霸,是总裁,在职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像个无所不能的神。 既然是神,又怎会因为她一句离婚而面露愠色? 还有,他说的青梅竹马,在此情此景下听起来格外暧昧,他们这辈的玩伴那样多,被他一说,就好像他们是命定的夫妻似的。 来自对面的压迫感太强烈,池念有些怵,小声解释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我好像永远不会好了,我没办法忘记方宇泽。你值得找个更好的女人做你的妻子,而不是每天给我收拾烂摊子。” “谁逼你忘了他吗?假设今天,今天和你躺在这张床上的是方宇泽,死的是我,你还会想离婚吗?” 方宴清倏地倾身,淡淡的琥珀香气扑面而来,池念警惕地向后缩了下身子。 方宴清眼底闪过一丝失落,随即干脆欺身而上,直接将池念扑倒,双腿牢牢地锢住她,使她挣扎不了分毫。 他俯身凑近,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后,唇瓣在她脖颈间跳动的脉搏上翕动,像一头势在必得的猛兽,将猎物桎梏在他的利爪之下:“别那么假惺惺的说是为了我好。” “真为了我好,就学着扮演好我的妻子,做你该做的事,做你喜欢的事,而不是为了一个死去的人,糟蹋自己,不把自己当回事。” 男人把手伸进池念的衣摆,如同热带雨林里食肉的藤蔓,带着微微的刺痛,滑过她敏感的皮肤。 她越躲,他越迎。 她越颤抖,他越兴奋。 方宴清熟稔地揉捏她胸前的凸起,亲吻她的锁骨,动作极具侵略性,语气却又放软了:“其实很公平——他属于你的过去,我拥有你的将来。” 3吃奶,顶蹭,舔穴,潮喷(h) 在床上做亲昵的事时,池念能更清楚地认识到—— 方宴清不是神,是人,是与她同样有着七情六欲的人。 他有着普通人急切的渴望,好男人细腻的温柔,生意人征服的狠厉。 三下五除二,眨眼间的功夫,迟念就被方宴清脱了个精光。 也是,这睡衣是他给她穿的,他自然更了解怎么脱。 自方宇泽去世后,池念觉得人生了无生趣,对百分之九十九的事情都丧失了兴趣,更别提打扮自己。现在衣帽间那些衣物,全都由方宴清亲自选购,每天像玩换装小游戏似的,不厌其烦地装扮着池念这个无灵魂的木偶。 他也脱掉自己的睡衣,两人的肌肤毫无缝隙地紧贴着,摩挲着。 尽管已经亲密接触过无数次,池念依旧不敢相信,自己和故去爱人的哥哥成为了夫妻,赤裸相待。在无数个夜里,她用身体承载着他身体的一部分,两人起起伏伏,漂泊在情欲的海洋中。 池念抗拒地推着方宴清硬实的肩头,不准他靠近,他便从另一个方向偷亲她的侧脸。 她挣扎说不要,往一旁躲,又被他轻而易举地拽回身下。 两人你来我往,打打闹闹的,沉重的气氛竟在不知不觉中悄然退场了。 方宴清轻啄池念的唇角,用硕大的手掌捧起她的脸颊,吮吸着她的唇瓣。 属于他身上的琥珀清香蛮不讲理地侵略她的鼻腔。 他试图用无耻的温柔迷惑她,沉着嗓音:“我很快就好,你配合一点。你不想快点结束?” 每次方宴清都说很快就好。 可除了他们人生第一次结合,其余每一次他都像在尽力遏制射精的冲动。 有时候即使射精了也不将阴茎抽出来,继续在甬道里用力顶弄,直到半硬的肉棒第二次勃起。 一次又一次,从黑夜折腾到白日,折腾到池念眼皮打架,两人大汗淋漓,腿间黑色耻毛上挂满半透明状的淫水和精液的混合体,实现各种意义上的水乳交融。 方宴清真的很像冰山,旁人只能看到的他清冷的那部分,看不到他扎根在海底汹涌的欲望。 池念上面的嘴被方宴清的舌头描绘着唇形,男人柔韧的舌头灵巧而蛮横地舔开她的唇缝,与她的舌头在口腔里追逐拧缠。 他舔着她的牙龈和齿尖,从她的舌尖汲取唾液,勾着她的舌头,往自己口腔里带。 下面的小嘴也被男人壮硕的龟头顶蹭着,肉唇开始不受控地收缩,分泌汁液。 一开始她确实不想要,之后在方宴清的爱抚和他不经意间发出的性感急促的喘息下,她的身体渐渐热了,下体变得空虚了,舌头开始在男人的口腔里胡搅蛮缠,腰部也会微微挺动,使两人的性器更亲密地接触。 作为猎人,方宴清敏锐地捕捉到猎物的情动,作恶地掐了把她腰间的软肉。 吻顺势下移,从池念的下颚一直游离到锁骨,再叼起雪峰上的一点红慢慢嘬吮。 舌头舔弄着右侧的乳尖打圈,掌心里揉捏着左侧的乳房。 借着床头昏黄晦暗的光,池念看到男人趴在自己一起一伏的胸口,神色不复以往淡漠清明,深邃的眉眼间写满了情欲,像只被欲望操纵的野兽,遵循着原始的本能和欲望,鼻尖陷入她绵软的乳肉中,唇舌汲取着她乳尖味道,她胸口大片雪白的肌肤被男人的口水濡湿,像阳光照耀下的雪峰一样闪闪发亮。 不得不承认,方宴清在床上呈现出的迷醉贪欲与平日里霁月清风、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大相径庭,而这种强烈的反差感会令池念意乱情迷。 周围的空气变得粘稠了,充满了特殊的情欲味道。 方宴清的手掌向下,细长的手指犹如演奏钢琴曲般,在她腰腹尽情弹奏着。 他用掌心包裹着她腿间神秘茂盛的森林,指甲剪得圆润,指尖若即若离地撩拨着她瑟瑟发抖的肉瓣,揉捏上面那粒发痒的红豆。 池念咬紧下唇,呻吟声能短暂地压抑住,却忍不住夹紧双腿,自行挤压小穴内的空虚。 她按住方宴清的手,欲拒还迎地唤他姓名。 空气颤动,传来男人短促的低笑。他明知故问:“不想要?” 不等池念回答,方宴清拱起身子,不顾池念的羞涩,掐住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往下拽,分开她的双腿,把中指指尖部分插入充分湿润的小穴轻轻抽插,娴熟地用指尖抠挖甬道内能激起她浑身战栗的软肉。 当男人鼻息凑近的瞬间,池念一激灵,蚌肉又不争气地扩张收缩,吐出一汩透明色粘液。 方宴清加快了手指抽动的速度,高挺的鼻梁抵在她的耻骨上,伸出粗粝的舌头,试探着轻触,用舌尖扫荡她敏感脆弱的花核。 一下又一下。 他用的力道越轻,她越感觉挣扎,折磨。 池念用大腿夹紧了方宴清的头,手指插入他浓密的发丝中,生理泪水溢出眼眶,哭泣着索取:“方宴清,我难受。” 闻言,男人跪在床上,直接用手臂锁住她的双腿,把她的下半身提了起来,使花穴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他弯下腰,唇覆在肉唇上,像亲吻她的嘴巴一样,与她的阴唇热烈地交换唾液,将软韧的舌尖插进小穴,为她缓解体内瘙痒。 他舔舐抽插她阴阜时发出的水声和她如泣如诉的呻吟交织,在房间内久久回荡。 很快,花穴猛地收缩,尖锐而强烈的酸涩感从身体深处升起,电流一样向着身体的各处窜开。小穴像关不上的水龙头,喷泻出大汩淫水,池念在恍恍惚惚中迎来了这夜的第一次高潮。 4后入,把浓稠的精液送进甬道(h) 方宴清不假思索地用唇舌将池念的下体清理干净,一丝不苟地沿着肉缝生长方向上下舔弄,轻轻用齿尖啃咬她的大腿根。 在池念缩成一团时,他扒开她的肩头,将她揽入怀中。 两人体型差距大,他用宽阔的肩膀轻而易举地就能拢住她,手指拨弄着池念被他吻到红肿的唇瓣。 这些年池念瘦了许多,原本有些婴儿肥的脸颊凹了下去,显得眼睛那样大,又那样空洞。 有时候,方宴清坐在摩天大楼里,望着窗外近在咫尺的云,也会感到后怕,会想起池念,他很怕,怕再也没办法触碰到她。 低声哄了一会儿,亲了一会儿,咬了一会儿,玩了一会儿,方宴清下体涨得发痛,实在忍不住了,她越可怜越脆弱,他越心疼越想欺负她,不知道这是否就是男人刻在骨子里的劣根性。 每次和池念做这种事的时候,方宴清都觉得像在弥补他们青春期错过的岁月,他该在那个年纪像个少年,该惹她生气,惹她哭,把她弄哭了,再腆着脸去哄,下次两人再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 池念永远都不知道,过去那些年,方宴清有多嫉妒方宇泽,嫉妒到有毁灭的冲动。 以至于得知弟弟的死讯时,方宴清想,是不是来自地狱的恶鬼探听到了他内心深处最阴暗最狠毒的念头。 毁灭吧。 得到后再毁灭。 哪怕挫骨扬灰,何尝又不是对他们兄弟的奖励? 方宴清把池念放倒在床上,打开她的双腿,视线紧盯着她腿间稀疏的黑色耻毛,上面挂着晶亮的淫液,下面那道细细的缝隙被他的手指和舌头蹂躏得红肿糜艳。 他将膨胀粗长的生殖器放在那可怜娇弱的淫穴上,用肉棒上暴起的青筋脉络来回磨蹭水淋淋的肉唇,顶撞磨碾阴蒂。 只是这样磨蹭着,看着她梨花带雨,面带潮红的脸,快感就足够强烈。 方宴清额角青筋和脖间的血管无一不再狰狞跳动着,叫嚣着存在感。 他的喉头被滚烫的血液烧得干涩,再也无法抑制内心凌辱的欲望,用长指捻开池念腿间的狭小,用仅剩的理智,小心翼翼地将硕大圆润的龟头挤入其中。 只是刚进去了一点顶端,连龟头都没完全进入,穴里那些水润娇嫩的软肉便在顷刻间铺天盖地地绞了上来。 方宴清倒抽了一口冷气,差点没忍住射精的冲动。 池念也在身下发出疼痛的抽气声,她睁开迷茫水润的眸子,哀怨地望着他,声音又轻又软,发着颤,带着哭腔:“好疼。” 原来她也是会疼的。 方宴清本该报复她,该让她尝尝从前那些夜里,她在他床上想念着另一个男人,为死去的弟弟哭泣,折磨自身时,他心脏绞痛的感觉。 但这会儿子,她只是稍稍放低姿态,诚实地告诉他她的真实感受,他立刻就心软了,心疼了,舍不得了。 他恋恋不舍地将肉棒从穴中抽离,俯下身子,改为掠夺她唇角的氧气,拱耸着腰,用阳具顶撞着她大腿根部的软肉。 等池念被他吻得晕头转向了,身子和呻吟声都软成水了。 方宴清再次将龟头压进池念温润的软穴,那些穴肉排挤着他,却也像有无数张小嘴在吸吮着他的肉身,引诱着他向更深处探索。 为防止池念再次叫疼,唤起他为数不多的同情心,方宴清直起上身,捂住池念的嘴巴,将龟头抵在穴口,劲瘦精干的腰抬高,蓄力,然后猛地一沉,肉刃重重劈开甬道。 酥麻的快感从尾椎骨升起,方宴清脖间凸出的喉结疯狂滚动,连连喟叹:“宝宝,你好紧。” 她太紧了,箍得他性器也在隐隐作痛。 方宴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观察着池念的脸色,试探着抽动肉棒,由轻到重,一点点加大力道,松开捂住她嘴的手,爱抚女人绵软细润的身躯,捏起乳尖揉捻。 抽啪声不绝于耳。 池念半睁着迷离的眼,随着身躯的颠动,看着男人像一堵墙将她囚禁在身下。他那张出类拔萃的脸,在她的视野里忽明忽暗。 有时候她也会产生浓浓的割裂感—— 怎么这人看起来霁月清风,禁欲不容侵犯,却偏偏长了这样粗壮巨大可怖的生殖器? 那阳具在她体内的存在感异常强烈,简直要把她这个人从小穴劈开。 坚硬的龟棱撞开层层迭迭的穴肉,肥厚的冠肉凶狠地在敏感的肉壁上刮蹭,粗暴地碾平甬道里每一道褶皱,龟头狂热地亲吻着宫口,花心被撞得软烂,吐出一股股酸涩的汁水。 岂止是小穴,池念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方宴清充盈了,填满了。 快感和痛感交织着,绵延不绝,池念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发紧。 她扛不住这样的刺激,攥紧了身下凌乱不已的床单:“方宴清,太深了,你轻点,轻一点……” 没有男人会在这种时候停下来,她嗯嗯啊啊的求饶声都被撞断,摇晃的奶子也被撞得像是要飞起来。 腰身被方宴清单手环着,被有规律的提起,落下,配合着他快速耸动的腰身,确保肿胀的龟头每次都能狠狠地捅进她的子宫。 淫水浇灌着龟头,汁水在两人腿间泛滥,濡湿床单。 时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流逝的。 在和方宴清结合前,池念一直不知道,原来仅靠抽插,也能把女性送入无人之巅。 在池念第二次还是第三次高潮后,方宴清将她抱起,让她跪趴在床,压高她的臀部,改为后入的姿势。 他用一只手固定着女人的腰,一只手揉捏她圆润的臀瓣,肿胀不堪的鸡巴在她的身体里大开大合地进进出出。 肥肥的小馒头被肉刃撑圆了,原本粉嫩的穴肉也因频繁快速的蹂躏抽插而变得红肿糜烂,肉瓣被肏的外翻着,浓稠的白浆挂在她的阴毛上,沾满了他的肉茎。 方宴清死死地盯着这副淫荡的画面,爽得像公狗一样,只知道遵循本能挺送鸡巴,在紧致的小穴中毫无章法地狂捣。 随着时间的推移,快感的迭加,最后方宴清几乎是骑在池念的背上,扳过她的脸,与她交颈热吻,把浓稠的精液全部送到她的甬道深处。 5没有他的世界真的很烂 餮足后的夫妻双双躺在凌乱潮湿的床上,面对着彼此,享受着高潮的余韵。 池念在方宴清幽深如潭的黑瞳里看到自己渺小的倒影,凌乱的头发,迷离的表情,还有他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 这人不是有洁癖吗? 这人不是最讨厌混乱吗? 床那么脏,两人汗津津的,周围的空气黏稠潮湿,满是精液和淫水的咸腥味…… 他讨厌的一切构成了当下的场景,到底有什么可笑的? 池念翻过身去,不再看他,结果被方宴清强势地掰着肩头转过身来。 她再转,他又掰。 几次下来,方宴清笑了:“行了,不累啊你?属陀螺的?我怎么不知道你那么有劲?” 他补充道:“你刚刚僵硬的跟具尸体似的。” 池念冷哼道:“那你癖好挺特别。就算我僵硬的像尸体,你也很陶醉。” 方宴清又笑,抬起手,把池念的湿发拢到耳后,捏了捏她的脸:“再来一次?” 池念哭丧起小脸,不懂他精力怎么那么旺盛。 她没有工作,白日里不是醉酒就是睡觉。 可方宴清与她不同,方家集团旗下那么多公司,大大小小的事都需经过他审阅,每天要跟形形色色的生意伙伴打交道。方家是个大家族,本身家庭结构也很复杂…… 白天忙活了一天,晚上怎会还有体力用来重复抽插活动? 池念不必多说,只是看她的脸色,方宴清便明白她的答案,他倒是也习惯了被拒绝。 方宴清爱不释手地抚弄池念的长发,揉捏她软乎乎的乳房,暂时玩够了,他坐起身来,下床,抓住池念瘦弱的脚踝,一把将她拉到床沿,抱在怀中。 池念惊叫着问他想干什么。 方宴清凄艾艾地说道:“干你又不让,只能去洗澡。” 男人体贴地将浴缸注满温度适宜的热水,将池念放在盛满泡泡的浴缸中,他则站在一旁,用淋浴冲洗身体。 池念半眯着双眼,从眼角余光看到晶莹剔透的水柱顺着方宴清黑色发丝坠落,滴落在平而宽阔的肩头,滑过精瘦健壮的腹肌,没入人鱼线。 再往下看一点点…… 那根东西即使在绵软的状态下,尺寸依旧惊人。 看着看着,不知怎么又回忆起那东西嵌在自己体内的酸涨感,下体隐约有些发痒了。 方宴清是池念的第一个男人。 岂止是方宴清没想到,池念也没想到。 她和方宇泽在一起时,那人心疼她心疼的紧。 未成年之前他让池念用手,用嘴巴帮他排解欲望。他也同样谨慎虔诚地对待她。 成年了,两人尝试了多次,始终不得章法。 一开始是方宇泽找不到要插进她下体哪里,后来勉强找准位置了,她喊痛,他便停下来,哄她,逗她。 可能还是年纪太小吧,无论是那时候还是现在,池念都确信自己很爱方宇泽,但她那时候的身体很青涩,即使情动也极少分泌润滑,和方宇泽尝试做爱就像被强奸,被凌迟,她认为还不如方宇泽给她用嘴巴舔穴舒服。 如歌词里唱得那般,他们总觉得时间还很多,还有很长的未来。 他们会成为夫妻,早一点,晚一点把身体交给对方算不上什么顶要紧的事。 想到这些往事,池念又不自觉地低下了眸子,瘪起了嘴。 方宇泽待她那样好,她怎么能忘了他? 他叫她怎么忘? 当方宇泽不顾一切冲到海里救那个寻死的姑娘时,有没有想过,他的念念会在很多个夜里,一个人走进冰冷的深海里去寻找他的身影? 他救了一个想死的人,却弄丢了自己的性命,弄丢了池念的性命。 而且,那姑娘在得知方宇泽是江北乃至全国赫赫有名的方家的私生子后,在网络上发布了一条短视频。 视频内容讲述了她是如何被醉酒后的方宇泽猥亵,誓死不屈,反被推到海里,其实她本人毫无寻死念头。 一时间,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全站在了看似受害者这一方,在网络上声讨方氏集团,方氏股票大跌。 更有偏激者打听到了方宇泽葬礼举办地,联合某些所谓的正义之士,在葬礼上大闹,企图为女孩儿讨回公道。 那是和池念一起长大的方宇泽,是和她恋爱数年都舍不得让她疼一下的男生,是学校里每位师生提起他,都会说他人帅心善的阳光少年。 所有人不知道的是,十六岁那年,池念差点在泳池溺水,也是方宇泽将她救起来的。 池念有理由相信,是善良的方宇泽看到了大海里的姑娘,想到了十六岁的池念。 他会后悔吗? 他会不甘吗? 日日夜夜,仿佛有几千斤石块压在池念胸口,使她无法呼吸。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做不到释怀,无法原谅这个世界,无法原谅自己。 网络喷子躲在屏幕后,仅仅用语言便随意毁了方宇泽最后的善良与温柔,他连最后一程都走的不安生,是背负着骂名走的。 哪怕真相终被揭露,池念依旧记得那些铺天盖地的谩骂,那些颠倒黑白的诋毁,闻得到那些弥漫在空气中挥散不去的恶臭,看到记忆中方宇泽向她伸出手。 这个世界太糟糕了。 她再也没有遇到像方宇泽这样好的人。 · 方宴清冲洗干净身体,低下眼睛,看到池念又一个人偷偷红了眼眶。 也许是因为他们共处一个空间,他在她身边。 也许是因为她哭了太多年,现在连哭都没有声音了,随时随地,望着空气就能掉下眼泪。 方宴清关掉水阀,走到浴缸边,蹲下身子,扳过池念的脸,用鼻尖亲昵地蹭了蹭她的: “宝宝,明天跟我去公司好不好?我让助理找了几个地方,带着你去看看,你继续跳舞吧。” 池念以前是芭蕾舞首席演员,方宴清不想再让池念一个人待在家胡思乱想,安排助理找了几处合适的地方,给池念当舞蹈工作室,或许她可以教一些圈子里的小朋友跳舞,那些人,想必不会不买方宴清的人情。 医生也看了,药也吃过了,剩下的只能交给时间,交给方宴清。 方宴清把池念从浴缸中抱出来,用浴巾把她裹紧了。走到另一间卧室,方宴清将池念放在干净的床铺上。 池念侧过脸,望向窗外西沉的月,声线平静: “我不想跳舞了,我跳不动了。” 6第四年冬 方宇泽。 今天是你离开的第1545天,江北下了今年第一场雪。 你现在在哪? 有没有成为谁的女儿,谁的儿子,谁的心肝宝贝? 是否还在江北,被谁抱在怀里,坐在温暖的房间里,同我一起欣赏这样的雪夜? 你学会走路了吗? 你学会说话了吗? 你,现在快乐吗? 最近我常常回忆起从前。 想到我十四岁那年,你刚到家里来的时候,爸介绍我们兄弟相识。 现在想来总是滑稽的。 这天底下,有谁家的兄弟需要靠父亲介绍才相识? 其实,不用他说,我也从我们相似的眉眼,如出一辙的鼻子,看出来我们身体内流淌着相同的血液。 你刚到方家时,得知我有一个弟弟,我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心底十分欢喜。 长期在父母严苛的目光下,被要求要像钢铁般坚毅,凡事都要在家族里争第一,在学校里争第一,甚至在全国争第一,这样的生活让我感到长久的压抑痛苦。 所以,当你出现,我以为从此就可以喘口气,也能放松,做一颗不开花不结果的树。 可这世间许多事总事与愿违—— 你像只高傲的猫,一身反骨,不屑讨好,却格外善良柔软,仿佛生下来就该被大家认可喜爱。 而我最终还是长成了自己讨厌的虎,看似长着锋利的爪牙,八面威风,实则外强中干,卖力讨好着每个人,无力阻止你从我手中抢走原本属于我的一切。 在家父亲总是溺爱你多些,在校同学们都愿意同你做朋友,就连池念也不自觉地被你吸引。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从池念的宴清哥哥,变成不重要的路人甲。 我们三个走在放学的路上,你们两个在前面打打闹闹。 我们三个看一场爱情电影,你们两个在旁边卿卿我我。 我羡慕你们甜蜜,羡慕你们争吵,羡慕你尝过她嘴角冰淇淋的味道。 那段日子,很多个夜里,我会拿着刀经过你的卧室。 看着你在床上安然入睡的样子,我会将冰冷的刀刃对准你的胸口,在空中挥舞,模拟怎样才能又快又狠地穿透你的心脏。 然后对准我自己。 我如此懦弱—— 我有杀了你、杀了自己的念头,却始终没有勇气堂堂正正地站在池念面前,郑重其事地说出那句喜欢。 不敢像你一样违背强势的父亲,偏执掌控欲强的母亲,坚定地选择自己喜欢的大学,念自己喜欢的专业。 我人生唯一一次勇敢,就是不顾所有人反对,甚至不顾池念反对,将她从精神病院接回来,迫使她成为我的妻子。 仔细想想,我喜欢什么呢? 除了你和池念,我说不出第三个答案了。 我想你对我的懦弱一定也有所察觉。 所以你才会用那么诚恳的语气说:“哥,方家的东西我都不要。我没出息,就只想做个废物,一辈子守着池念。” 方宇泽,想做个废物的你,为什么会想去救一只该死的恶鬼啊? 那一秒,你到底在想什么? 如果你知道,在你离开的四年里,在每分每秒,你心爱的念念,你想用一生保护的人变成了活着的行尸走肉,她的眼睛黯淡无光,整日沉迷于酒精和回忆,每天脑子里想的都是她该怎么去死……你还会去逞英雄吗? 你见过吗? 池念被绑在精神病院的病床上,望着窗外的树,一动不动,默默掉眼泪的样子。 她徒劳地蠕动着唇瓣,喉咙里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你把她变成了一个哑巴,一个傻子,一座石像。 他们用那样紧的皮带绑着她,他们说她有攻击倾向。 可你知道的,池念多善良,她只会伤害自己。 她要是有伤害他人的念头,你救的鬼最后就不会死在我手里。 ——十几岁时没插进你我胸腔的那把刀,最终还是完成了它的宿命。 你见过吗? 池念站在那片海里哭着寻找你的背影。 她有多么渺小无助,你看了会心疼吗? 睡在那片海里的你一定也知道海水有多冰冷刺骨吧。 她的眼泪比海水还咸,你明明尝过很多遍。 有时候我会找不到她。 她一个人穿越风雨,走很远很远的路,她跪在墓地里,抚摸着你冰冷的墓碑,她说你在呼唤她,你在等着她。 方宇泽,你不知道,多少个夜里,我感受着她的颤抖,听着她的呓语,擦掉她的眼泪,我多想把你从坟里刨出来,让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你亲手毁了你的太阳。 我想,这就是我和你最大的不同。 我不会救人,也不会救己。 在做任何事之前,我都会衡权利弊。 我不会用我的命去换一只恶鬼。 我为了方氏而活,为了池念而活。 现在,为了成为你,而活。 方宇泽,我以前有多羡慕你,有多舍不得池念,现在就有多恨你。 如果我在十八岁那年知道故事的走向,我一定会亲手了结你的生命,我一定会不择手段将池念从你手中抢回来,而不是日夜劝告自己成全你们。 爱有什么了不起的呢? 曾经我这么想。 我低估了池念对你的爱。 也低估了自己对你的爱。 我曾经最羡慕你,最想取代你,如今还在重复做着这样的事情。 方宇泽,雪夜那样静。 你睡得着吗? 她还在哭呢。 我今天给池念买了炸鸡,却没有勇气告诉她。 如果我认输了,你能不能回来?你帮我哄她。 我想看她跳舞了。 她说她跳不动了。 我想,这就是你对不尽责的哥哥的惩罚吧。 方宇泽,如果你还在看,如果你还在漂泊,就投胎做我和池念的孩子吧。 我会把方家的一切都给你,也把池念还给你。 ——2023年12月15日 方宴清 7方宴清,何至于此 半个月后,当冬日第二场雪簌簌落了一整夜,厚厚的白色长绒毯将江北市完全包裹,池念不情不愿地准备跟方宴清出门。 两人站在衣帽间里,地暖烧得热,方宴清身穿量身订制的黑色西装,给自己选了件黑色长款大衣作为外搭。 生意人,身居高位,他这种人自然比寻常人更注重外表和礼仪。方宴清常年健身,身材健壮却不像肌肉男膀阔腰圆,身形轮廓紧致,却不缺乏力量感。肩宽腰又窄,妥妥的行走的衣架子。 池念只穿了套黑色胸罩和内裤,这些年她极少外出,更不会在白日出门,半裸着的肌肤白到晃眼,纤细的身子蜷成小小一团,坐在衣帽间的沙发上。 池念面无表情地看着方宴清像个造型师似的,为她挑选今日着装。 她本不在意穿什么,可接过方宴清递上来的、与他相配的黑色中长款大衣,偏职业的短裙,以及那条薄薄的黑色丝袜,池念还是没忍住,皱了皱眉:“现在不是冬天吗?” 方宴清不解地看着她,脸上浮现出一丝难见的迷惘,显得有点儿天真。 池念垂眸,指腹默默摩挲着手中的丝袜,悄悄反思到底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 ——怎么像个直男一样,看见黑丝,自动脑补一堆十八禁龌龊画面。 方宴清认真打量了她两秒,这才如梦初醒般,为自己辩解道:“丝袜不是我的性癖,我没想那么多,只是丝袜好穿,裤子比较束缚。” 池念也装糊涂,暗示自己只是单纯的怕冷:“可现在外面很冷。” “谁让你在外面玩了?只是去公司。” “好吧。” 男人退一步,从衣柜里拿出一条宽松的牛仔裤和棉质卫裤来,任君挑选:“你看你想穿哪条?” 池念咬紧下唇,誓死要证明自己没动歪脑筋:“就穿这个吧,轻薄。办公室里很热。” 方宴清一边嘴角噙着浅浅的笑,轻声反问:“是么?” “是啊,家里也热。” · 天色阴沉灰蒙,大地却是白茫茫一片。 树枝已被积雪压弯了脊背,又被寒风吹得摇曳,风中盘旋着晶莹的雪沫。 今日当班的司机仍是老李,远远瞧见方宴清一手牵着池念的手,一手里拿着牛奶,从别墅里走出来,他眯了眯眼睛,笑容慈祥,语气充满了怀念,对副驾驶的女秘书安冉说: “这俩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宴清打小就懂事沉稳,一小就像个哥哥似的,知道牵着池念的手,保护着她。” 随即,他又补充道:“他们上学时也是如此,宴清每天手里拿着早餐,在池念家门口等着贪睡的小姑娘出门。” 安冉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车窗外,紧紧盯着那对身形高挑的俊男美女。 方宴清的面色与平时无异,只是在他低头看向身边女人的时候,阳光似乎穿透厚重的积云,只照耀在他脸颊,平日凌厉的五官竟在这凛冽的冬日里变得柔和了。 安冉在美留学时认识的方宴清,他们大学时坐在同一间教室,考研时同个导师。迈入社会,她的办公室与方宴清的,仅仅只有一墙之隔。 在这长达九年的时光里,两人几乎是朝夕相处,任凭摩天大楼外斗转星移,方宴清的唇线一直紧绷,眉头锁着化不开的忧郁,鲜少有表达欢喜开心的情绪在他脸上浮现。 安冉见过很多面的方宴清—— 在学校图书馆里从白天坐到黑夜,一丝不苟地钻研厚厚的专业书的方宴清。 在董事会上凭借过硬的本领、超强的逻辑话术,将董事会那些老顽固打得体无完肤,将方氏集团改革,将旗下商场扩张到全国乃至全世界的方宴清。 在新闻发布会上,在拍卖会上,在酒场上,各个方面都显得无所不能、迎刃有余的方宴清。 她甚至还见过为死去的弟弟报仇,被喷溅了一身鲜血,疯狂变态却又无助的方宴清。 可她却唯独没有见过这样平和、像个普通人的丈夫的方宴清…… 安冉与池念没有过多交流。 可这九年间,池念喜欢什么,从穿衣风格到喜爱吃甜,她一清二楚。 仿佛这些年,她也在透过方宴清的眼睛爱着池念。 话题的男女主人公坐进车后座了,池念低低地叫了一声“李叔”,和安冉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老李关切地问道:“念念,外面冷吧?” 池念抬了抬唇角:“冷。” 尽管如此,车厢里两个男人的眉眼都舒展开了,似乎她能够开口说话就已经很好了。 老李又说:“但还是出来走走,别老在家闷着。” 池念乖巧地嗯了声。 四个人的车厢安静,方宴清如寻常日子般,并未将车厢隔板升起。 不知道是因为道路上未消融的积雪,还是因为车里坐着老板心尖尖上的人,老李的车开得比以往更缓慢谨慎。 方宴清从安冉手里接过平板,照例查看旗下各公司及总部各部门递上来的报表,签署文件。 池念则是嵌在座椅内,静静地望着车窗外掠过的景色。 好一会儿后,安冉刚想汇报今日的行程安排,却回头看见方宴清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越过扶手箱,悄悄地向身边座椅伸了过去。 安冉假装没看到,立刻僵直了身子。 她透过后视镜窥见方宴清高高在上的姿态放低了,小心翼翼的眼神。 他去拉池念的手,池念把他甩开。 他又臭不要脸地去拉,这次他大概用了力气,池念甩不开了,哀怨地瞪了他一眼。 他假装正经地看着平板,手里却捏着妻子的手爱不释手地把玩着,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得意神情像个少年。 看着两人的互动,脑补出老李说的画面—— 青梅竹马的方宴清和池念,紧紧牵着对方的小手。 或许是在情窦初开的年纪,方宴清穿着校服,每日清晨等候在池念家门口,只为给她递上一份早餐…… 从未看过的画面和刚刚看到的画面在安冉脑海中如照片重迭。 安冉心绪复杂,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想站在老同学的位置上说一句,方宴清,我真为你开心。 也想站在事业粉的视角,说上一句,方宴清,何至于此。 ------------------------------------------------------ 有读者在看上一章方宴清的独白时提出疑问,就是男人真的会这样想事情吗? 我想说不会呀,现实中的男人根本就没长脑子啊。 但是我一比一还原一个月薪两千五、今天叫得外卖是螺蛳粉、袜子内裤攒在一起丢进洗衣机、几天不刷牙不洗脸、鸡巴还没口红粗的现实男性作为男主,会有人愿意看吗? 既然他是小说男主,他必然是超脱的,是包容强大的,是我臆想美化的理想型。 霍格沃兹魔法学校只存在于小说世界,但不妨碍我们曾经真实地幻想过自己收到录取通知书。 最后,若真要深挖人物本质。 这个男主先成为了哥哥,弟弟死了之后,他才变成了女主的老公。 他对弟弟的认同与责任心,是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不然他也不可能这么多年不争不抢,眼睁睁看着女主和弟弟恋爱。 斯人已逝,所有的爱恨都只存在于男主的精神世界,他只能一个人在寂静的雪夜独自追忆。 以上,希望这段说明不要影响各位阅读体验。 求颗猪猪,么么。 8记忆是会骗人的 虽不是上班的高峰期,但公司大楼一层还是聚集着许多员工,他们神色恹恹,正在排队刷卡,等待进入办公层。 当方宴清牵着池念的手从大厅里穿过,那些人的眼睛立即亮了起来,不少视线从池念身上掠过,与她在婚礼上承受的注目礼相同—— 好奇、不解、吃到惊天大瓜了。 池念跟在方宴清身后,秘书安冉走在更后面。 池念只能看到方宴清的后脑勺,可她莫名觉得现在的方宴清一定是笑容满面的,像只招摇过市的花孔雀。 他的手大,不留余地把池念的手包裹在手心里。 池念没有像往常一样将他甩开,出门在外,这点面子她还是要给方宴清的,既然已经答应跟人来公司了,何必惺惺作态? 三人在公司高层专属电梯前站定,随即身后又来了两人。 他们听见动静回头看,瞧见来人是方宴清大伯家的儿子,方宴清的表哥——方伯川。 方伯川一身深灰色西装,五官是与方宴清类似的深邃,镜片后的双眼高深莫测。 他们几人小时候常在一起玩,现在多年未接触过,池念觉得现如今的方伯川不像以前儒雅温柔,透着股阴恻恻的气息。 方宴清沉声叫了一声哥,池念也跟着喊了一声哥,方伯川轻点下颌,淡淡一笑:“念念。” 电梯门开启,方宴清这行人先迈入电梯内部,接着是方伯川和他的男助理。 在方宴清研究生毕业进入方氏集团之前,方伯川是方家最有望接手企业的继承人。 在池念的记忆里,方伯川虽话不多,但句句能哄得方老爷子开心,在这些小辈中,方爷爷最喜欢方伯川。 方宴清的父亲强势,却不成器,说的比做得多,做什么事都虎头蛇尾。 方宴清的母亲只得将全部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对方宴清要求颇为严格。 父母的教育导致方宴清从小就是一丝不苟的性格,显得过于刻板老成,不会忤逆方爷爷,更不太会说些孩子气的话哄爷爷开心。 大人们很奇怪—— 他们喜欢那些听话的孩子,却又希望他们能有自己的观点看法,企图能从孩子口中听出一些天真却又危险的新奇念头。 方宇泽不用提,他只是方爸爸在外风流的私生子。 从始至终,方爷爷都没把他纳入继承人的候选名单中。 电梯里的气氛说不上来多好。 原本最有望成为继承人的人现在是副总。 方宴清凭借几次改革,一改董事会那些老家伙的观念,在方氏拿到了万人之上的总裁职位,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方伯川心头憋着气。 现在的电梯俨然就是危险丛生的热带雨林,所有的动物都蛰伏在深处,屏住了呼吸,静待出击。 电梯缓缓上升,池念的手背被方宴清的大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 稍后,方伯川先打破沉默:“念念,我看你瘦了不少。” 池念还没来得及应话,方伯川又说:“不知道方宇泽看见你现在这副模样得多心疼。” 好家伙,原来在这等着呢。 初听第一句,还以为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方伯川也知道关心自己了。 与自己相握的那只大手有一瞬的紧绷。 池念反握住方宴清的手,抢先道:“本以为我今天来方氏就够新鲜了,没想到新鲜事多着呢——大伯哥知道关心我了,蛤蟆也会点评人类了。” “真有趣,”池念说,“宇泽要是知道他被人以这样的方式提起,即使投胎了也得说上一句——晦气。” 透着电梯内壁的反光,池念看到方伯川的脸色变得跟霓虹招牌似的,五彩斑斓的。 方宴清噗嗤一声笑了,轻轻抬了抬眉毛,轻蔑又一脸骄傲:“你说你惹她干嘛。” 池念只是因方宇泽去世的打击变得抑郁,变得避世。 但从小到大,这丫头一直伶牙俐齿的,像只暴躁的比熊,别看小小一只,看起来柔软可欺,可性子硬得很,谁惹她她就咬谁。 这也是方宴清对池念心动的原因—— 在他们小时候,方爷爷总是责备方宴清过于死板严肃,哪怕在外人面前。 那年,尚不懂事的池念把比她高小半头的方宴清揽在身后,抬起头,直视着威严的爷爷,回怼道: “死板还不是像你?我爷爷就生不出方宴清这样的小孩儿。明明是龙生龙凤生凤,你自己也不够活泼。” 方爷爷顿时眉开眼笑,笑这小姑娘好一副伶牙俐齿,就是不知道是在夸他还是损他,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小姑娘在为方宴清说话。 在此之前,方宴清是听惯了那些批评,并会深刻反思自己的。妈也总嫌他不够伶俐,不会哄长辈开心,说两句好听的话能有多难? 被池念出头保护后,方宴清才意识到,自己被PUA了很久。 “池念,要是我考试考不了第一名,在你心中,我还是个好哥哥吗?” “你这话问的好奇怪啊。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你很好,就算你考个鸭蛋,我相信你也会煮给我吃,你就是我最好的宴清哥哥。” 从未被人肯定过得方宴清第一次感到触动,第一次知道自己是作为“人”而活着,而不是作为方爷爷的孙子,方家继承人的候补选手。 …… 电梯在方伯川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停留,池念抬起下巴,扬起一张天真无害的笑容,冲着方伯川的背影,夹起嗓子说道:“泊川哥,你不会生气了吧?我这张臭嘴就是没个把门的。” 方伯川顿住脚步,回头,饶有深意地看了池念一眼,又瞄了一眼方宴清:“念念,我们也是一起长大的,我还能不了解你?” 说罢,他笑了笑,转身走开。 池念大概能猜到方伯川想表达的是,“感情这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逞强没有用,假装幸福别人也能看穿。” 可她池念也是人。 方宴清在别人面前是冷的,在自己面前是热的,她感受得到,并且无以为报。 即使她对方宴清没有爱情,感动也是有的。 她也心知肚明,方宴清向她索取的很少,能给他一点儿感动,他就会心满意足。 既然已经和方宴清结婚了,池念就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拿她的过去羞辱她的丈夫。 …… 电梯在最高层停靠,三人走出电梯。 稀薄的光亮在地上映出相依偎的一高一低的身影,安冉站在电梯口,远远看着方宴清捧着池念的脸颊亲吻,有些无奈,也有些欣慰地笑了。 方宴清细细品尝过池念口腔里的味道,认真夸奖道:“谁说你的嘴巴臭啊,明明就很甜。” “你说的,你小时候说我说话真难听,嘴巴很臭。”池念说。 方宴清笑:“怎么可能?这段是你的臆想吧。” “不可能,我的记忆不会说谎。” “会。念念,人的记忆是会骗人的。” ——在我的记忆里,在很多个我精心筛选保留的瞬间,你也像我爱你那般,深深地爱着我。 ------------------------------------------------------ 加更安排在休假日,麻烦大家喜欢的话多多投珠呀~ 9人终究会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扰一生 方氏总裁办公室位于42层,足有300多平,面朝南的方向是一整面墙的落地窗。 整体是深灰色,低调奢华。 西边是一面墙的博物架,陈列着方氏集团这些年所获的各种荣誉奖项。 东边放着巨大的办公桌和豪华座椅。 中间则是接客的米灰色真皮沙发和不规则形状的同色系茶几。 窗外的乌云低在眼前,雪粒被风吹到窗前,化成水,凝成雾气。 方宴清等会儿要去参加会议,所以安排池念先坐在电脑前查看他整理好的资料,关于舞蹈工作室的。 “不过,”方宴清话只说了个开头,便陷入了沉默。 池念坐在办公桌前的座椅上,转过头,看向正在俯身解锁电脑的方宴清,不解地追问:“不过什么?” 方宴清把电脑解锁,直起身子,抬起池念的下巴,用深情的目光触及着她的脸庞。 池念被迫自下而上地仰望着男人,和他对视。 空气寂静,周围流淌着方宴清身上淡淡的琥珀香气。 池念听到方宴清腕上银色手表滴答滴答规律的走针声,和她紊乱的呼吸、胸腔里震耳欲聋的心跳形成鲜明强烈的对比,协奏成一曲她熟悉又陌生的悸动。 方宴清的瞳孔漆黑,眼神过于炙热滚烫,烧得她的面颊也开始发烫。 她无法再直视方宴清眼底汹涌的暗流,眼皮低下去,却看到方宴清的唇瓣有些肿了,唇色发红,下唇瓣有道小伤口。 那是刚走出电梯时,方宴清非要亲她,她不让,两人唇舌交战时,她用了力气咬的。 她早该想到这男人是个逆来顺受的,她越咬他,他越享受。 “咳,”池念不自在地清了清嗓,挪开视线,试图将下巴从方宴清手中抽出来。 方宴清敏锐地洞悉到她为何尴尬,唇角上扬:“这会儿知道不好意思了?你咬的时候,没想到我马上要去开会?” 池念不满地嗤了声:“谁还能盯着你嘴巴看啊!就算盯着你嘴看了,他们也可以猜测是你自己、或者是你的小情人咬的。” 方宴清蹙蹙眉:“我没有小情人,你一个我还哄不了。” 池念:“我可没让你哄。就算他们觉得是我咬的,那又怎么样?” 方宴清松开手,漫不经心地整理自己的领带,一副斯文败类、衣冠禽兽的模样: “不怎么样,我老婆咬我,天经地义。” 池念嫌弃地瞥了他一眼:“……没镜子尿总有吧?你现在的表情真的很臭屁很欠打。” 方宴清不以为意:“你不就喜欢这种的么?” · 一整个会议期间方宴清都心绪不宁,想象着老婆坐在他办公桌前的场景,像被泡在蜜罐里,无法控制地从内心深处源源不断地涌出甜蜜来,以至于唇角比AK还难压。 参加会议的员工汇报工作时,对上方宴清的神色,表情变得比平日更唯唯诺诺,复杂又古怪。 直到会议结束,走出会议室,安冉忍不住说道:“方总,我能否站在老同学的位置上骂你一句?” 方宴清犀利回应:“你还挺有礼貌。不过我建议你不要,我这人记仇。” 安冉无语凝噎。 走到办公室门口,安冉识趣地没再跟随。 方宴清站定在办公室门边,透过玻璃窗,远远地观察着里面的池念。 他想起以前上学的时候。 其实他只比池念大一岁,但初高中各跳了一级,以至于他读高三了,池念和方宇泽才读高一。 那时池念和方宇泽是同桌,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 据听说是池念去求老师换的座位,她说她是远视眼。 可全世界都心知肚明,她只是想和身高187的方宇泽坐同桌而已。 身为学生会长的方宴清,每次检查午休纪律时,都会经过高一的教室,在池念班门口久久停留。 很多个午后,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洒在那对本就耀眼的少男少女身上。 池念趴在课桌上休憩,方宇泽坐在她身边,用手肘撑着脑袋,歪着头,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她,逗她玩。 他一会儿捋捋池念的头发,一会儿揉揉她的后脖颈,池念从臂弯里扬起脸,狠狠瞪他,两个人无声打闹。 教室里其他人或是在休息,或是在做题。 就他们两个的氛围像极了鲜活的偶像剧。 方宴清隔着窗户,驻足在原地,自虐似的观看他们甜蜜的互动。 他警告自己下次不要再来了,可下一次,他还是会在这里停留…… 在美国留学时,他们兄弟住在同一间公寓。 很多个夜,他踩着月光回家,映入眼帘的画面是池念骑在方宇泽身上,两个人又在因为一些根本不值一提的小事打闹,池念看似是在责备方宇泽,实则唇角弧度却翘得那样高。 方宇泽看到哥哥的身影,第一反应是将衣衫凌乱的池念搂在怀里,生怕他窥到一丝禁忌的春色。 无论是池念的笑颜,还是方宇泽“保护”的动作,都会令方宴清心生羡慕和嫉妒。 那段时间,方宴清满脑子都是管理学课上学到的专业知识,个人与集体的关系。 简而言之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倘若他出手了,对池念强取豪夺了,接下来该如何收场,他们每个人该何去何从? 他方宴清可以不要边界感,丢弃自己的道德感。 池念呢?池念就没有她的个人意愿吗? 她和方宇泽在一起可不是被迫的,她是主导位,她是享受沉溺那段感情的。 无论出于哪方面考虑,方宴清都只能劝告自己,往上爬吧,或许爬到方氏最高的位置,当坐拥巨大的财权俯瞰众生时,彼时,他就不会再执念于池念和男女情爱。 后来,当他不顾所有人反对迎娶池念时,才终于明白那句话,“人终究会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扰一生。” 是啊。 七岁时就很喜欢的人。 如今二十七岁,再看一眼,还是会心动,还是很喜欢,还是想拥有。 …… 方宴清深吸一口气,将思绪从回忆里抽出来,推开办公室的门。 池念听见动静,将目光从显示器上移开,展露出一个温和的笑:“你回来啦?” 很稀松平常的一句话。 却因说话的人身份不同而变得那样特别。 方宴清回以微笑:“嗯,我回来了。” 10万一你很喜欢呢?【powenxue.com】 方宴清向池念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池念站起身来,准备给他腾出座椅。 肩头被一只大手按住,方宴清倾身,注视着显示器,问道:“你更喜欢哪个地方?” 方宴清是在问池念,更中意哪个地段的房子作为她的舞蹈工作室。 其实那些可供挑选的舞蹈室全都大同小异—— 位于方氏大厦的附近,又不失热闹繁华。 池念犹豫地提出疑问:“我就不能当个废人吗?我已经四年多没跳过舞了,也没有教学经验……我自己都忘得差不多了,怎么教那些孩子?再说,我也不喜欢小孩儿,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和她们相处。” 国人推崇勤劳善良,甚至在看小说和影视剧时,都希望女主聪慧、果敢、坚毅、强大,不做依附男主的菟丝花,靠自己聪明才智获得幸福美满的生活。 仿佛拥有了那些本就足够美好的品质,有了非常强的人格魅力,才值得被爱。 可她池念就不是那种人啊,从小到大,她最擅长做的事就是打退堂鼓。 她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掉坑里了,她不能靠自己爬起来,她就是一个习惯依赖别人的人,她生来就是“父母的女儿”,没办法扮演坚强独立的角色。 为什么一定要靠累着自己,内耗内卷,实现别人眼中的价值? 小时候妈妈偶尔也要她努力,要她学习好,要她闪闪发亮,拿她和方宴清做对比。 可池念不明白,像方宴清那般活着,为了达到世俗的标准,为了成为合格的继承人,被磨平棱角,被揉圆搓扁,他会由衷地感到开心吗? 无论是站在青梅还是方宴清妻子的视角,在池念眼中,方宴清这辈子都活的很辛苦,池念不想像他一样如履薄冰,负重前行。 她可以接受颓废无用的自己。 她现在不想工作,不想接触其他人类。 只想像只蜗牛,躲在自己壳里,慢慢舔舐伤口,等待时间愈合。 方宴清轻轻叹了口气,解释道:“宝宝,只是让你有个事做,有其它事情可以操心。你今年才26岁,整日靠饮酒度日怎么行?” 池念冷哼,发出了一些自己都难以置信的、娇嗔的声音:“我常常觉得自己才16岁,其实你就是嫌弃我天天在家喝酒,没办法做你的贤内助,给你丢脸了是不是?” 方宴清马上反驳:“怎么可能?你喝酒也不是嫁给我之后才开始喝的。” 话赶话,池念没过脑子地秒回:“我就没想嫁给你。” 话音未落,池念当即就后悔了,急忙心虚地抬眼观察方宴清的脸色。 男人正垂眼看着她,双眼黑沉沉的隐匿在眉骨之下,神情看起来平静,却莫名令人心惊。 不过,他似乎很满意池念说错话后的反应,很欣赏她担惊受怕的表情,竟然短促地笑了一下。 他把池念捞起来,坐进椅子里,将她放在他的膝上,凝注着她。 不知道是紧张害怕,还是别的什么,池念喉头发紧,心跳得奇快,下意识地舔了下干燥的唇瓣。 在此景此景下,在这不明朗的氛围内,倒像是一种无声的道歉或邀约。 男人没有犹豫,立即低头,衔住了她的唇,好心地用他的口水将她的唇瓣濡湿。 白皙细长的手,放在了她的膝上。 他边掠夺池念唇角的氧气,那只手边在她的膝盖、大腿附近不安分地游离。 双方的体温越升越高,呼吸越来越急促,池念喉间溢出低低的呻吟,方宴清的喘息声也粗重。 后来这个吻变得狂热,池念招架不住了,喘不过气了,拱耸着身子,想要逃离,男人却变本加厉地侵略着她,一只手缠在她的腰间,如绳索般,死死地将她锁在怀中。 即使隔着双方的衣物,方宴清裤裆内的隆起还能那样明显硬挺的顶着她的臀部。 男人爱抚着她的双腿,隔着一层薄薄的丝袜。那种若有若无的轻触像电流在池念体内疯狂逃窜,使她全身都酥软。 嘴巴将她松开了,他的额顶着她的,手指却在她的私密处肆意揉捏着。 他明明是在惩罚她口不择言,她的下体却在享受地分泌爱液。 池念咬住下唇,夹紧双腿,回身,勾住方宴清的颈子,伏在他肩头,软着声音讨好:“我不想在这做,别人会看到。” 方宴清抬起手,按下桌面下方的某个按钮,连接走廊那面的玻璃顷刻间变得模糊,变成了白色磨砂状。 他隔着丝袜和内裤用力揉碾她的阴蒂,抬了抬下颚,示意池念看向外面:“那边的玻璃是单向的。” 池念得到台阶,顺势而下,故意用夸张的语气逗方宴清开心:“哇~好高级啊,方总。” 方宴清阴沉的脸色转晴,又在用温柔的语调迷惑她:“试试,你不喜欢就不要了,但你不能连试试的机会都不给,万一你很喜欢呢?” 11总裁办公室舔穴(h) 方宴清肯定早就发现了,耳朵连接肩头的脖颈部位是池念最为敏感的肌肤。 每次他如母猫亲吻幼崽般舔舐她的脖颈,她体内都会产生一阵阵骨软筋酥的涟漪。 她想到在美留学时,公寓常常停水,方宇泽买了传说中的热得快和水桶。 据说别人都是将通电的热得快丢进水桶里,用那样的方式烧水洗澡的。 方宇泽再三嘱咐她,在热得快工作期间,千万不能用手去试探桶内的水温,触电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池念偏偏就被那句“千万不能”蛊惑了,小学就应该知道的常识全忘掉了,一心只想将手伸进水桶里。 指尖触及水面那一刹那传来的全身酥麻战栗的感觉,与此时此刻方宴清带给她的危险禁忌的快感完全相同。 十八岁的池念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二十六岁这年,任时光流逝,她依旧记不得方宇泽的警告,沉醉于某种“千万不要”中。 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察觉到池念的颤抖,方宴清乘胜追击,变本加厉地攻略她。 方宴清边倾身吻着池念,边把她抱起,两人唇舌拧缠着,池念的后腰被迫抵在办公桌的桌沿边,微微的酸痛感从那处传来。 被情欲的火苗炙烤着,煎熬着。 方宴清牵引着池念的手,两只手着急忙慌地去脱他的西装裤。然后又火急火燎地脱掉她的外套,解她的衬衫纽扣。 白色衬衫卡在女人瘦骨嶙峋的肩头,刚好露出一对被黑色乳罩兜着的乳房。 方宴清托起池念的后腰,妥善地将她放在宽敞的办公桌上。 房间内各种暧昧细小的声音交织。 衣衫布料摩擦的窸窸窣窣的声音、舌吻时滑腻的水声、她的低吟、他的喘息。 池念双臂无力地勾住方宴清泛红的脖颈,抬起小腿,环在男人劲瘦的腰间。 被黑丝包裹的小腿肚不安分地在他腰间以及赤裸的大腿外侧磨蹭着。 方宴清弓着脊背,埋首在她雪白的乳峰间,高挺的鼻梁抵进绵软的乳肉内,深深地吸食她身上的香气。 发现池念也在挑逗勾引他,他抬起头,那对凌厉的双眼被情欲模糊了,变得柔软。 四目相对。 方宴清在池念水汪汪的眸底看到自己,看到与弟弟相似的脸。 所以,她裸露的身体,敞开的双腿,每一声呻吟,兴奋的挑逗,到底是为谁? 他入神地凝望着她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丁点儿她爱方宴清的证明。 可看得越久,他越迷惘,心脏位置细密的痛感越强烈。 罢了。 不该深究。 方宴清将池念的衬衫扣子全部解开,垂下眼,用目光将她的乳罩扒下来,伸出舌头,慢慢地亲吻她细嫩的双乳,小小又粉嫩的乳尖随着他的齿尖轻轻地啃咬变得红肿坚硬了。 与此同时,他分开池念的双腿,指腹隔着她的丝袜和内裤,沿着她腿间肉缝上下滑动。稍后,自然地将手钻进丝袜里,隔着内裤按压她的阴蒂。 池念的脉搏急速跳动,全身皮肤发紧,像被炭火上煎烤一般。 她仰起鹅颈哼吟,双手撑在桌面,一会儿睁开迷惘水润的眼睛和方宴清对视,一会儿紧闭双眼,忍受着他手指带来的快感与折磨。 渐入佳境后,方宴清蹲了下去,粗暴急切地撕开包裹着女人阴阜的黑色丝袜,埋头在她的双腿间。 池念胸口起伏,双腿无处安放,无措地在空气中乱蹬。方宴清抓住她的脚掌,放在自己的肩头。 他将她的内裤拨到一边,像拨开桃子熟烂的果皮,使粉红柔嫩的桃肉暴露出来。 粗重的鼻息如温暖的春风吹拂过私密处,方宴清的嘴在那鼓鼓的阴阜附近缓缓翕动。 池念轻轻地倒抽了口冷气,上身后仰,脚趾扣住方宴清的肩头。 他伸出温热的舌尖,沿着软嫩的细缝上下舔弄。 池念经不住刺激打了个激灵,方宴清的手掌按在她的大腿内侧,预判她的动作,防止她习惯性地躲闪,卷起一侧肥厚的阴唇,仿佛在吮吸什么极美味的东西,吮得滋滋作响。 舌头模仿性器,在水淋淋的小穴中快速搅弄抽插着。 天地间是凝重的银色,高空中,巨型落地窗前映照出室内办公桌上旖旎的光影。 阴蒂被男人含在口腔里,齿尖磨着它,快感如气泡升上来,潮水般将池念淹没。窗外的光亮变得刺眼夺目,大片光点开始起伏跳跃,金色的花火在空白的脑海中炸开…… 身下的桌面湿润,池念半挣着眼,居高临下地看着几乎被喷了满脸淫液的方宴清。 晶亮的淫液在他鼻尖上闪闪发亮,他此刻的模样相当狼狈。 心头升起一股道不明的爽感,池念绷直了脚背,用裹着黑丝的脚抬起方宴清略窄的下巴。 女人坐在办公桌上,男人低着身子仰望着她。 ——就像以前很多个场景画面,方宴清用高高在上的姿态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他。 池念得意地笑了:“方总,不知道这栋楼里几千个员工,看到你此刻的模样,会是什么反应?” ------------------------------------------------------ 池念:我隐约记得谁说过,黑丝不是他的性癖。怎么还挺享受的呢? 方宴清:对,我的性癖是你,你穿塑料袋我也能嘎嘎硬。 12我们很早之前就be了 池念想看的方总吃瘪、吃惊诸如此类的表情并未出现。 方宴清长睫扑簌,唇角上翘,笑容竟有几分洋洋得意。 他一把抓住池念的脚踝,将她往外一扽—— 池念误以为自己即将会被他从桌上拽下来,手指用力扣住桌沿,吓到惊叫起来。 二人眸光交汇,方宴清松开手,笑容愈发忘形,把她搂在怀里安抚:“就这点胆子?” 他俯身,贴近池念的耳畔,故意用低沉的嗓音问她刚才爽不爽,在办公室里白日宣淫是不是别有一番风味: “我倒是不介意让他们看见,毕竟我是在服务我老婆,这天底下有哪个男人没做过这种事?” 池念点点头,欣赏他的坦诚,同时也将内心感受如实相告:“好吧。但是,如果你不是我老公,真是我老公的哥哥,会更刺激一点。” 闻言,方宴清怔愣了两秒,曲起长指,用指节轻轻剐蹭池念脖间炙热的皮肤,大拇指指腹按压在她的下唇瓣上,狠狠碾了一瞬。 他定睛看了她许久,问:“你跟宇泽恋爱时幻想过这些?幻想过跟我做么?” 老实说,在方宇泽活着时,在他们恋爱期间,池念的目光,确实有那么几个瞬间看向过方宴清。 池念不是坚贞的圣人。 她是女人,有欲望,同样有征服欲。 抛开优越的出身,出众的外貌,方宴清表现出的勤奋上进、理智清醒、包容强大等等特质,都让青涩懵懂的池念为之悸动。 曾几何时,池念也想知道方宴清爱上一个女人是什么样子,能为她做到哪种地步。 恋爱时会不会说甜言蜜语,会不会哄那个女人开心,逗她笑。 像他那样看起来禁欲清冷的人在床上又将呈现什么样的状态,是温柔的,还是强势的。 她想象过,代入被爱的角色,像刚才那般,用脚将高高在上的神踩在身下。 其实池念知道方宴清喜欢她。 她能察觉到方宴清每次看向她时,清醒克制,又忍不住沉沦的复杂眼神。 她知道,上学时方宴清曾经驻足在教室门口,看着她和方宇泽亲密互动。 在美留学时,方宇泽向她求婚那个场景,在那段她反复观看的录像中,所有人都在庆祝欢呼,唯有方宴清落寞地站在人群中,面上看不出一丝喜悦。 可池念更知道,方宴清的喜欢不可能纯粹—— 他是方家的孩子,是自小被父母寄予了厚望的儿子,他的婚姻注定是利益结合。 从小到大,池念眼看着方宴清为了成为出类拔萃的继承者,放弃了诸多兴趣爱好。 她有理由相信,如果方宇泽还活着,方宴清永不会将喜欢宣之于口,她也会被方宴清放弃。 某种方面来说,方宴清和池念是一类人—— 他们都看似坚强,实则脆弱。 他们都是“父母的孩子”,是彼此的planB。 是方宇泽用生命为代价,教会方宴清勇敢,逼迫站在十字路口迷惘徘徊的池念迈进下段人生旅程。 …… 方宴清单膝跪在地上,仰望着坐在办公桌边的池念。 她细细翻阅着回忆,低头苦笑道:“方宴清,其实有段日子我特别讨厌你。” 方宴清嘴边也抬起同样苦涩的弧度,似乎与她的眼睛共享了某个时间段的回忆:“我知道。” 池念解释说:“那是因为全世界都能看出来你喜欢我啊,但全世界的人,全都在用你的喜欢绑架我,好像我十几岁就该决定未来的人生,做你的妻子。” 方宴清猛地摇头,坚决地否认道:“不是,不是这样的。” “也许你没有这样想吧,但你的父母,包括你们家的司机保姆,所有人全都这样想。好像你喜欢我,我就该回馈同等程度的喜欢,或是更多。” 池念又扯动唇角笑:“当然,这也不是我讨厌你的原因,我讨厌你是因为,我恐怕也喜欢你。” 方宴清吃惊地睁大了眼睛,手微微有些颤抖了。 他下意识起身想去抱池念,结果池念撑着双臂向后退,满脸抗拒:“你先听我说完。” 池念继续剖析少女时代的自己: “抛开一切外在条件,你本身勤奋上进、理智清醒、包容强大……我没理由不喜欢你。可是你从来不向我表达你的感情,我也就装糊涂。然后,方宇泽向我表白了。这就是他和你最大的不同,他比你勇敢,比你真诚……他喜欢我,胜过我们两个的喜欢。” 原来池念也是喜欢过他的。 原来他的爱情来得早,是他没抓住。 原来,她的轻舟曾为他停留,后来却过了他这重山。 他们错过了。 或许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他方宴清的不作为,是他的骄傲自负,亲手将池念推到了弟弟怀抱中。 这些认知连带着回忆,全都像势不可挡的火焰一般,猛烈地灼烧着方宴清的心尖,刺向更深的地方。 沉重的灼痛感使方宴清无法再直视她的眼睛,转头看向窗外。 外面的雪渐渐下得大了,像飞舞着漫天晶莹的蝴蝶,薄薄的翅翼颤动,旋转,在空气中划出翩翩的弧度。 屋内的世界也像是失去了颜色和气味,变成了一片寂静的洁白。 方宴清喉头发紧,像个坏掉的机器人,只是听着池念的话,笨拙机械式地点头。 “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方宇泽带我看过了你不敢带我领略的风景,他让我快乐,让我痛苦,他带给我所有的感受都是真实独特的,所以……” 池念顿住,望着方宴清低迷破碎的神色,紧绷的下颌线。她突然觉得自己好残忍,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话。 过去已经过去了,旧事重提能改变什么吗? 所有的一切都化为尘土,随风而逝,过往的一切都被掩埋在平静的白雪之下,她再也无法感受到方宇泽的呼吸,看到他的笑颜,听到他的声音,感受到他的体温了。 现在她能活着,她能呼吸,能感受痛苦,是否就是方宇泽对她那片刻不忠诚的惩罚? 池念也看向窗外,又是一年冬,方宇泽一个人躺在墓地里会不会冷,他会不会也想要她陪。 一些声音不受控地从内心深处发出来:“方宴清,你永远无法取代方宇泽。你不要再问我那样的问题,我和你的故事,在很早之前就结束了。” ------------------------------------------------------ 写到这,我突然发现我的性癖不是某类人或是某种性交姿势,而是强者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破碎感。 13宝宝,是我不好 安冉敲门,得到允许走进方宴清办公室后,只觉得这三百多平的总裁办公室都装不下这对夫妻了,这样宽阔的空间里的空气却异常沉闷。 池念坐在沙发上,垂眸盯着平板,可那平板根本没解锁屏幕。 方宴清则坐在办公桌上,一贯的面沉如水,嘴角绷着不怒自威,眸色晦暗如海。 值得注意的是,池念来时穿着丝袜,现在是光着腿的。 方宴清的着装还很整齐…… 诡异,十分诡异。 安冉搞不懂上午还在走廊里亲吻杀狗的夫妻,怎么转眼就变得像牛郎和织女,中间隔着的距离仿佛有一条银河那么遥远。 这是把人领到办公室后,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 是性生活不愉快吗? 根据那消失不见的丝袜,安冉得出这个答案。 但她又总觉得不能够。 老实说,方宴清那张如江苏车牌又苏又A的脸,只是在性交时抬眼看看就能爽到了。 再不济让他用手指也行啊,骨节分明又细又长,关节还泛着淡淡的粉色…… 安冉脑海中飘过无数猜测,困惑地将手中的报表递给方宴清。 男人垂眸仔细翻看了几页,直接将文件扔回桌面上:“拿回去重做。” 或许是因为他们是老同学,或是因为她曾亲自帮方宴清擦干净手上的血污,消灭罪证,共事这么多年,方宴清极少对安冉发脾气,导致安冉当场懵逼,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办公室了,好一会儿后,才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 方宴清细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又把文件拿回来,翻到第四页:“上个月办公项目维修占比210.9%?怎么,在修航母?” 意识到自己犯了个最低级的错误,安冉嘴角抽搐,悻悻地拿回文件。 临出门前,看到池念前面的桌子前空无一物,她好心地问池念要不要喝咖啡或是茶。 池念轻声反问:“咖啡不想喝,有拉菲吗?” 安冉还没说话,方宴清没好气地回呛道:“我看你像拉菲,酒蒙子啊你是,在哪都能喝?” 得了得了。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安冉迅速走出办公室。 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她是方宴清的事业粉。 她担心等会控制不住自己,把文件扔到方宴清头上,要他清醒,还是搞事业的他更有魅力。瞅瞅他现在那样,妥妥一深闺怨男。 · 硕大的办公室里再次恢复安静。 方宴清时不时地偷摸打量着池念,他心里憋着一团猛烈燃烧的火焰,正在煎熬着过去和现在的自己。 不作为,自作聪明的自己。 如果他能把喜欢先说出口,抢占先机,也许后来池念就不会爱上方宇泽,故事的走向会完全不同。 十几岁的方宴清到底在想什么? 是从小被父母灌输的“不配得”感在作祟吗? 是如果他不能成为方氏的继承人,如果他不能成为强大无所不能的人,那么他就不配拥有池念吗? 像刑警办案,方宴清不得不用全新的目光审视过去,不愿放过回忆里的细枝末节,反复拉扯进度条,将一帧一帧的记忆从脑海中掠过。 然后他发现,似乎从他见到方宇泽第一眼开始,就已经窥见了天机—— 他从方宇泽身上嗅到了与池念同样天真纯粹的、爱情主义的气息。 弟弟是善良柔软的,是阳光真挚的,是勇敢无畏的。 他预感到,这个弟弟迟早凭借这些优秀的品质,和池念互相吸引。 也只有他和她,才会像池念喜欢的童话故事,配得到真爱的祝福。 而他,他方宴清是冷漠枯燥的,是迷惘无助的,他思虑太多,他不会取舍。 不止是关于池念,哪怕是在人生的战役中,如果将弟弟放在对手的位置上,方宴清都注定不战而败。 …… 火势蔓延,方宴清气着,可大气也不敢喘。 过了一会儿,池念声音从沙发那传来:“你有什么可气的?冲安冉发什么脾气?你有航母让人修吗?我本来就是酒蒙子,你要是不想和我过,随时可以离婚。” 方宴清为自己辩解:“我认识安冉九年了,很少对她发脾气。我更没有不想和你过。你能不能别总是把离婚挂嘴边?谁结婚是为了离婚啊?” 他句句有回应,但他正在怨着自己,反思自己,以至于每句话听起来都不怎么好听。 池念也跟着阴阳怪气:“哦?是吗?确实,安冉风情万种的。搁我,我也不舍得对她发脾气。是我吃饱了撑得,是我闲着没事,结婚就是为了离婚的,为了给政府工作人员增加工作量的。嫁给自己死去爱人的哥哥,听听,这事多好听。” 她将方宇泽称为爱人,他好好的一大活人坐在这她视而不见,他们才是法律认可的夫妻,方宴清委屈了:“……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池:“那你是什么意思?” 方:“我什么意思都没有。” 池:“你确实没意思。” 方:“那谁有意思?” 两个人你来我往,云里雾里的,像两只剑拔弩张的斗鸡斗了半天嘴。接着却又都不说话了,空气又恢复安静了。 不知道时间又过去了多久。 方宴清走到池念面前,把平板从她手里抽出来,直接扼住她的腕子,举高,用单手桎梏住,压在沙发上,俯身亲吻她的唇。 池念别过脸,不给他亲。 他锲而不舍地去追去吻。 望着池念坚硬的表情,方宴清的心都碎得稀巴烂了。 他埋头在她的肩窝里,用头发顶蹭她的脸颊:“宝宝,是我不好,我他妈就是个大傻缺,是我吃饱了撑得,闲得蛋疼,没事找事,是我自作自受。” “我们兄弟俩凑不出一个脑子,我们都该珍惜你的。”方宴清说。 “你说你自己就行了,拉踩方宇泽做什么?” “好,好,是我人身却长了个猪脑袋。” 14性生活和谐的夫妻离不了婚(h) 实际上无论是在婚前还是婚后,池念和方宴清都不会吵架。 他们没有空间和时间,他们不够亲密,无法在对方面前袒露真实的人性,无法用语言构架起心灵的桥梁。 他们中间永远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罩,隔着青春错过的遗憾,隔着一个再也回不来的方宇泽。 婚后,当他们之间产生隔阂,唯一解决问题的方式就是做爱。 让彼此赤裸的肉体贴在一起,这是一种默契的妥协,是无声地告诉彼此,“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能体谅彼此,只有我们会怀念方宇泽,我们本是同病相怜的盟友,不该是对手。” 于是,当方宴清低头妥协,池念也不再拿捏,环上他的脖颈,主动仰起头,亲吻他窄窄的下巴,亲吻他的脖颈和喉结。 方宴清也回吻她,从她的手腕吻到她的手臂内侧,她的每一寸肌肤他似乎都不想放过。 他用力揉捏她颤巍巍的乳房,仿佛是在帮她缓解胸口传来的窒息感。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说那些话……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我没有权利要求你按照我的方式做选择。” 池念也为刚刚自己说的那些话感到抱歉。 “你是掌管方氏的人,你手底下有几千名员工,往大了说,你肩上背负大大小小家庭的命运。你不像我,也不像方宇泽,我们有情饮水饱,你向来都是超脱的。”池念字字诚恳地解释道。 方宴清反驳:“不是,我才最傻的那个。” 鼻尖顶着彼此的,唇舌在对方柔软的唇瓣上碾压啃咬了几个回合。 两人对视的刹那,池念心头涌上一股期待,渴望来自方宴清饥渴的进攻,只得把他抱得更紧了。 他们不厌其烦地接吻,帮彼此脱掉身上的衣物。 池念陷进柔软的沙发内,黑色胸罩的肩带摇摇欲坠着,卡在小小发粉的乳晕下方。 赤条条的白腿敞开成M型,方宴清一手握住她的膝盖,另一只手里握着那根粗长可怖的生殖器,用膨胀圆润的龟头挑开她瑟瑟的肉唇,碾过她的阴蒂。肉棒上盘布着凸起的青筋,一点点剐蹭过穴口的软肉。 池念原本微张的唇闭紧了,双手撑在沙发上,款动着酥软纤细的腰肢,配合方宴清的挑逗。 她的身体有些颤抖,声音也在打颤:“你在玩什么啊?还不快进来,等会儿安冉又该找你看文件了。” 方宴清对她的话置之不理,只是像握着按摩棒般,握住自己的阳具,持续挑逗着她。 池念主动摆动腰部,用紧致的小穴上下滑动着,像一张小嘴,试着主动去吞吐他的性器。 她迎上来了,他却犯贱地向后躲。 直至最后,池念说不要了,方宴清又牵引着她的手,去抚摸他的性器,感受他的热情,把龟头固定在她的穴口。 进入那一霎那,双方齐齐发出不可思议的喟叹。 皮质沙发被摩擦出暧昧细小的声响,池念无措地用双手抓住它的表面,哼哼唧唧的,眼睑低垂,盯着男人滚烫的肉刃一点点侵入她的下体。 两人下体的黑色耻毛乱成一片。 做爱这种事真的好奇妙—— 他在欺负她,她却在包容着他。 而这种进入惩罚的行为会令双方由内而外产生独一无二的满足感,道不出的舒服。 醉酒时池念看着方宴清那张脸会恍惚,会想起方宇泽。 可清醒时,她明知道这个人不是她的心上人,但和他交媾时,内心还是会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被征服的感动,且池念无理由地相信,这种感动是其他人无法带给她的。 方宴清恰到好处地拢着自己的黑色衬衫,露出沟壑分明的腹部,健壮有力的窄腰前后摆动。 池念的视线上移,看到他的胯骨在薄薄的白皮之下,白皙手背上的青筋狰起,宽阔的平肩,甚至是他下巴发青的胡渣,鼻梁上那节小小的凸起…… 这些性感的小细节也全都令她心房颤动。 然后她突然噗嗤一声笑了。 方宴清不解问她笑什么。 池念伸手去摸他的腹肌,白皙细长的手指在他腰侧徘徊,弄得方宴清边喘息着,也笑出声来了。 池念说:“上学时柚子玩乙游、看霸总梦女文代入的都是你的脸。她说你俯瞰她的时候,只是看到你凌厉的眼神,她下面就会发痒。她玩小玩具弄不出来时,也会幻想你在肏她,幻想被你强制爱。” 陈希柚也是同他们一起长大的,是池念最要好的朋友。 那姑娘是个口无遮拦的,无所顾忌的。 在方宇泽还活着时,在他们还在念国际高中那年。 方宇泽和池念曾因陈希柚给她发的法国男友的生殖器照片大吵过一架,方宇泽委屈地对方宴清抱怨:“她怎么会给念念看那种东西呢?她也不怕她长鸡眼。念念还说那老外的玩意粉嘟嘟的,挺好看的。” 方宇泽气愤地重复道:“粉嘟嘟的??多恶心矫情的形容词。她们女孩儿搞起黄色来,真没我们什么事。” 方宴清只能隐藏起自己微妙复杂的嫉妒心,装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对方宇泽说:“热知识——鸡眼不会长到眼睛上。” 方宇泽直翻白眼:“……谢谢你我的哥,你不说我还不知道。” …… 现在从自己老婆口中听到这些,知道自己是她闺蜜的性幻想对象,在这个故事中,他终于有了一席之地,却以这样的方式,方宴清哑然,捧起池念的脸,责备又无奈地拧了一把。 他把手指插入池念的嘴巴,压着搅着她的舌头,俯身贴在她耳边,含吮她的耳垂。 如果没有刚才那档子事,方宴清一定会问池念,她有没有幻想过被他强制爱。当他不顾所有人反对,把她娶进门时,在婚礼当天,他从池爸手里接过她时,她心里在想什么。 但现在方宴清不敢问了。 阳具在紧致的甬道中横冲直撞,如破城门的战士,抱着誓死的决心撞开穴中层层迭迭的软肉,用坚硬的龟棱去挤压甬道中每一处敏感柔嫩的凸起。 他伏在她身上,驾轻就熟地,每次都将阴茎抽出,只剩一点顶端,然后再尽根没入,狰狞的肉棍上挂满细密的白沫,大幅度地拱耸着劲瘦有力的腰,重复强势地抽插,抽得三百多平的办公室里满是肉体拍打的声音。 池念被他插得迷糊了,浑身乱颤,上面的嘴和下面的嘴都湿软黏腻了,他将手指抽出来,掐着池念的脖子,问:“柚子还说什么了?” 池念盈润的杏眼注满生理泪水,像夏日湖水,泛着幽深碧绿的涟漪。双颊酡红,像湖面上娇嫩绽放的荷花,待人采撷。 她笑,笑容复杂:“柚子还说,性生活和谐的夫妻是离不了婚的,我的嘴比鸡巴还硬,迟早会追夫火葬场。” 方宴清满意地笑了:“我不要你追,我就在这,永远不走。” ------------------------------------------------------ 你俩就疯狂立flag吧!! 我感觉方宴清其实是个特别狠心的人,他十几岁时就明确自己要竞争继承人,不会为爱停下脚步,当真下定决心割舍的时候,简单的追夫肯定追不回来。 看在我勤恳日更2k字的份上,麻烦大家投喂点珠珠吧,谢谢姐妹们~(?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