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霄坐下后,他身形宽大,坐着也比大多数人高出半个多头,坐在里面尤为突出。
他蓦然的加入,牌桌上的气氛霎时有些安静。
“该谁抽牌了?”杨曦薇醉醺醺的声音打破沉默的僵局。
一人举手,牌局被续上。
西门霄身边的员工主动将手机里的规则图递给他看。
西门霄一眼扫过好几行,一分多钟就摸清了游戏的玩法。
牌抽完叁圈后,桌上基本都喝好几杯的好几杯了,连楚博都喝了两杯。
西门霄一杯也没喝上,就算他身边抽到了该他喝的牌,也被他留的牌给挡掉了。
一众人敢盼不敢言。
楚博是绝不劝酒的那种人。
杨曦薇就不一样了,一手拿起自己的A牌,一手指着她眼里摇晃的西门霄,“你,给我~喝一杯!”
昏暗的灯光下,西门霄盯着她发号施令的醉态。
此时他戴着眼镜,看得清清楚楚,并不自觉将她醉酒的面容和上次的重迭。
原来这么生动啊!
睫毛扑闪迷离,粉颊生春,情绪在她脸上肆意绽放,鲜活又迷人。
员工们都不由屏息,静待事态发展。
西门霄在众人未料到的神色里端起酒杯一口闷了。
啤酒在他口中流转了半瞬才敛眉咽下。
寡淡不爽口,廉价发酵味都让他不适。
杨曦薇满意笑笑,“这才乖嘛!”
出人意料的黏糊夸奖,让西门霄微微愣怔。
紧接着他急速偏头抬眼,想要看清她此时的模样。
却见楚博捏着她的脸,他们相视着,导致他看不见她的神色,只能看见楚博的大拇指深深陷进她的脸肉里。
楚博说,“杨曦薇,你不乖。”
接着他叹气一口,“你跟我承诺不喝醉才多久?”
西门霄只听她嘤咛两声,声音听着有些不悦。
他的手不自觉握了握,有种很想将楚博的手从她脸上拿掉的冲动。
“有什么~关系嘛,”她搂上楚博脖子,自然而然撒着娇,“反正~哥哥在我身边,喝醉也没事啊,难得出来玩~。”
她确实说得没错,自从他们毕业后,就很少出来玩了,各自的工作都比较繁忙,没什么时间出来消磨,有时间都放在床上消磨了。
楚博的手又稍微用力内收半分,还晃了晃,“你啊,就爱用这招对付我。”
对面的女生被他们的CP感磕到了,轻声感叹, “好甜啊。”
西门霄只觉周围的空气都被他们俩抽走了,让他有些胸闷气短的。
他主动站起身,周围人略惊。
得体道,“我酒量不好,先失陪了。”
说完便离开了酒桌。
楚博欣赏地瞥了一眼西门霄的背影,再看向又一杯下肚的女友,嘀咕一句,“你要是有霄总那么自觉就好了。”
杨曦薇并未回应,已然喝上头了。
牌桌又热闹起来,一轮后,五星级酒店的工作人员给酒桌送来两瓶红酒。
杨曦薇微弱的耳力一听,是果酒。
“我~我要~要~,”
她说话都有点结巴了,还想再喝。
楚博刚想阻止,她已经把递来的酒瓶子抱在怀里了。
她抱着酒瓶就跟抱着孩子般,“酒酒~,让妈妈~来宠你。”说完还亲了一口酒瓶。
楚博对她这离谱的嗜酒模样刺激得有点应激了。
青春时期,照顾酒鬼父亲让他丧失了很多少年眼里的星光,追梦路上的行囊,还有与未来相拥的坦荡。
他无措又无奈,女友也并非像父亲一样嗜酒如命,直接荒废了人生。
甚至有她的出现反而让他有了力量和坦荡。
可这种严重嗜酒的画面出现在他眼里就会冒出自虐的心情。
不由自主会把青春时期的糟糕情绪抽出来在这咀嚼,来印证他的观念。
喝酒不好。
另一瓶落在其他人手里,那人一看,告知众人这酒得五万多一瓶。
众人除杨曦薇和楚博以外都惊叹不已。
霄总也太豪了吧!
海边,海浪是黑的。
人也是黑的。
亮着手机的光芒,在黑夜里醒目显眼。
屏幕上是一女孩在说,“老婆们,知道我昨晚干嘛了吗?”
接着女孩狡黠一笑,从背后拿出一瓶酒,“当当当当,就是这款果酒,我昨晚跟我小助理两人一共干了12瓶,因为实在是~太好喝了。”
女孩表情丰富,情绪饱满,生动活泼趣味得他嘴角勾动一分。
女孩佯装抹抹泪,倒在他见过的沙发上,镜头追随着她,“老婆们,你是不知道,这年头对于我这种爱喝酒的,想找到一款好喝,第二天不头疼的酒有多么的难~,……”
背景音乐还配的很凄凉,让人很身临其境。
坐在海边的西门霄一条条观看着杨曦薇的视频。
透过手机窥见到了符合他初印象的杨曦薇。
杨曦薇喝下一杯红酒,好喝得她轻轻砸了砸舌,飘忽的余光瞥见身旁的男友垂着眼。
她涌出一丝愧疚的情绪,放下酒杯,迟缓的身子钻进男友怀里,发昏的脑袋埋在男友胸口,“我~不喝了,你别~生气。”
楚博下意识搂上她,摩挲两下她的背脊后,压回会影响他判断的情绪,“好,那我们回帐篷。”
杨曦薇在他怀里点点头。
深夜,海风席卷上被拉开的帐篷。
杨曦薇脚步虚晃地拱出帐篷,去找厕所。
解决完后,还不清醒的她,看见帐篷就准备往里钻,一脚甩掉鞋,踩进去,踩在了一处硬邦邦的棍子上,再从棍子表面滑落在了床面。
第二脚踩进去又是一条硬邦邦的棍子。
冒出一声男人的低哼。
她第二脚没踩稳,人直接摔了下去,整个人扑在了男人下半身里。
“啊~,”
“哼~,”
片刻,杨曦薇痛斥道,“你身上硬死了。”
还在发懵的西门霄并未回应,他睡得好好的,突然有人进来一脚踩在他腿上,将睡眠浅的他踩醒。
第二脚就又来了,最后他怀里扑进一个人,脑袋埋在了他腹肌处。
好像是个女人,在黑夜中他看见了一瞬飘摆的发丝。
他还在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女人开腔了。
是她!
又是她!
他的心有些滞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