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财说完便跪地请罪,周承业盯着他看了又看,半晌挥了挥手,「既然如此,此事便罢了。�
郑财闻言一喜,他抬起头谢恩,却在看到周承业冰冷的眼眸后,心底打了个突,不好的预感由心底而生,可周承业并未多说什么,这让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小心谨慎了�
「皇上,最近郑大人门前多了不少闹事的百姓,这些人都说自己家的亲人在郑府失踪了,不知这事郑大人可知道?」吴远痕自从腿脚好了一些后,便被周承业安排上朝了�
郑财苦笑一声,「小侯爷有所不知,那些人是早年孙管家从外花钱买来府里做奴才的,当时孙管家说他们都是孤苦伶仃的苦命人,我便将他们收留。�
「后来,他们他们陆陆续续到了年岁,我儿纯善,不忍看他们终生为奴为婢,便给了他们银两,放他们离开了,只是没想到,如今竟有人藉此来污衊郑家。」郑财无奈的说道�
「这么说,郑大人这是做了好事,却,没得好报?」吴远痕似笑非笑的说道�
郑财闻言眼底微闪,继而嘆了口气,「小侯爷,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不是心善就会有好报的。�
「那倒也未必,前几日,郑大人要去孟府拿人,不就出现了百姓挡在刀前,用血肉之躯保护那受冤屈之人吗?」吴远痕笑着说道�
郑财听到这话,心里像是活吞了个苍蝇一般噁心,可他又无话可说,便只能哀嘆,「皇上,臣属实是冤枉啊。�
周承业闻言看了他一眼,「好了,此事交由韩场亲自调查。�
下了朝,吴远痕便绕道从孟府后门进了府,刚进后院,他便看到了曹玗希正在跟江楚杭比试,曹玗希舞剑,江楚杭持扇�
两人你来我往,脚下步子翩若飞鸿,手上动作更是柔中带着丝丝凌厉,彼此试探,彼此较劲�
曹玗希余光瞥见吴远痕,便借势收剑后退,「不打了。�
江楚杭拿着摺扇在身前轻轻摇了两下,「打不赢就耍赖。�
曹玗希闻言挑了挑眉,「吴大哥。�
吴远痕淡笑了一下,朝江楚杭拱了拱手,「世子爷。�
自从知道江楚杭便是孟杭,吴远痕心底的震惊就从未减少过,在听闻对方身中剧毒,看到对方这几年的痛楚,他心底便生了佩服,也更加顺服�
「三日期限已到,郑财的犯人,找到了?」江楚杭问道�
吴远痕点了点头,眼底划过不屑,「他把府里的管家推出来当了替死鬼,我今日提起他门外闹事,他便也说那些人是孙管家找来的,皇上已经下旨让韩场亲查此事。�
闻言,江楚杭看了眼曹玗希,「同你想的,可一样?�
曹玗希扬眉看了看他,「你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江楚杭勾了勾唇,「这几日,曹妍在府里的时间少之又少,还用猜吗?�
正说着,曹妍从外走了进来,「主子,明日一早,郑财便要将郑光山送到京外别庄休养一段时间。�
曹玗希眼底扬起了笑意,看了看江楚杭,「明日一早,便一同出门看戏。�
江楚杭闻言点了点头,曹玗希勾了勾唇看向了吴远痕,「吴大哥,最近感觉如何。�
提到这事,吴远痕的脸上就挂上了笑,「当年便是孙神医救了我的命,虽然落下了腿疾,但也好过丢了性命。�
「这几日,喝了汤药泡了药浴,感觉周身利落了不少,只等过几日施针拔毒,慢慢恢復了。」看着吴远痕脸上藏不住的兴奋,曹玗希也随着笑了笑�
次日一早,郑财便安排人手将郑光山送出城,原本他并不打算如此,可这几日郑光山的情况愈发的不好,整日浑浑噩噩,甚至经常说胡话,跑出门伤了好几个下人�
如今形势不明,若再放任下去,万一哪日郑光山错手当街杀了人,或者胡言乱语了什么被旁人听了去,就麻烦了�
将郑光山送上了马车,郑财嘱咐随行之人一定要注意安全,切记一定要将郑光山安稳的送进别庄�
马车轰轰隆隆的出了门,在马上就要走到城外时,一群人突然拿着烂菜叶臭鸡蛋沖了出来,他们朝着车队一顿乱砸�
�65� 死而復�
随行之人也被弄蒙了,躲闪不及便被砸了一身,其中一人掏出了剑,「大胆,你们可知马车上的是何人。�
「如何能够不知道,车上的人不就是郑光山那个恶魔吗,他残害了那么多无辜人的性命,他罪该万死。�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众人一边高唿一边继续扔着手里的烂菜臭鸡蛋,就在这时从外面有聚集了一批披麻戴孝,一袭白衣,抬着三四个棺材的队伍�
那群人直接将棺材摆在了路中央,天边散落的是数不尽的纸钱,郑光山听着外面的怒吼,缩在马车里不敢动弹�
外面的一个侍卫四下看了看,趁着周围人不备,径直掀开了车帘将郑光山拉了出来,突然见光,郑光山抬手挡了一下�
随即他便看到了眼前披麻戴孝的众人和漫天的纸钱,郑光山目光飘忽,看到了对面一个个穿着白衣的人,都幻化成了曾经在他手下苦苦求饶的人�
那些人面目狰狞的看着他,似乎要将他吞噬一般,郑光山挥手打开了想要抓他进马车的人,跌跌撞撞的不断挥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