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次支线任务的奖励很重要,毕竟他体力差,智商也不高。

    在这个阴暗诡谲的监狱里,能活下去都靠祖上烧了高香。

    安絮不情不愿地返回工作岗位。

    才进医务室。

    阿琳娜就招呼他过去。

    “刚好,到了一个月一次的巡检日,这些表格你拿着,到时候帮忙记录数值,囚犯的编号填在这里,有他们的抽血化验结果也写上……”

    阿琳娜巴拉巴拉了一大堆。

    语速很快,开机关枪似的,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安絮上一句还没记住,下一句她已经说完了。

    脑袋晕乎,思维没跟上。

    但他的嘴巴“嗯嗯嗯”的自动回复。

    实则根本没听懂。

    就这样被阿琳娜带走了,一起去的还有其他同事。

    监狱内部的区域划分为,关押囚犯的南北区以及监狱长所在的主楼、开会用到的副楼和军械室。

    此外,还有电站和洗衣房等等,甚至设立了工厂。

    安絮还有很多地方没去过,海岛地图已解锁的区域仅有15%

    他是个很懒的人。

    生活起居固定不变,除了必须的任务以外,他根本不想动弹,最好待在柔软的沙发上当一朵发霉的蘑菇。

    因为懒。

    所以养得一身的皮肉又白又嫩,活着时办好的健身卡从来没用过。

    安絮跟在队伍中央,戴了口罩的他思绪飘远。

    可惜了,花了好几百块呢,真心疼,等回去以后肯定不会白白浪费这张健身卡。

    要去找老板退钱。

    监狱的囚犯并不是一直待在牢房里,他们会有外出活动的时候,也仅限于一片面积不大的广场。

    对于安絮来讲,南区很陌生,气氛没有蒋霄所在的北区那么压抑。

    广场上扎堆的囚犯熙熙攘攘,很热闹。

    安絮裹得严严实实。

    口罩没遮住的眼睛被风吹过,酸涩得眨了眨,一双眸子干净又清亮。

    狱警将囚犯召集。

    闲聊期间,安絮听到狱警说:“服刑25年内无不良行为可以减刑。”

    但马上又有人吐槽,“等到度过漫长的25年,活着的犯人少之又少,更别提能出狱的。”

    这所监狱至今无人成功越狱,也无人减刑,历史记录为零。

    狱警压低了声音。

    “不过,我能告诉你们唯一离开这里的方法。”

    马上有囚犯好奇得追问,“啥?啥方法倒是快说呗。”

    狱警笑得高深莫测,站直身体捋捋刚冒茬的胡须。

    “那就是……死后埋到外墙下的土里,也算离开了吧。”

    囚犯们围拢的身影瞬间散开,唏嘘声不绝于耳。

    “切、无聊。”

    “……”

    安絮藏在袖子下的指尖又开始抠弄掌心。

    他完全不敢想象在这样的监狱里度过二十五年会有多孤独绝望。

    阿琳娜揉了揉他的头。

    只一瞬就收回手,远处阴冷的目光投来。

    她若有所感,望向阁楼上方的窗口,脸色沉了沉。

    阿琳娜发现安絮其实是个心思很敏感的小男生。

    安抚开解道:“换个角度想,在这里包吃包住也挺不错的。”

    狱警大声喊:“编号s-392,出来。”

    喊第一遍没人回答,狱警冷了脸。

    他手掌刚搭在腰部配枪上,就听见嬉笑声。

    “薇妮小sao货,喊你呢,快滚出去。”

    从七八个囚犯包围中被人推出来,男生一个趔趄,险些没站稳栽倒在地。

    他那显眼的金色发丝用草莓夹子别住,涂了粉色唇彩。

    长相完全掩盖在粗劣廉价的妆容下,让人看不出他原本的样子。

    唇彩抹开,从唇角拉长,延伸到脸上,妖艳中带有妩媚。

    薇妮走路很慢,还被人拍了一巴掌。

    “别发.骚,到你了,磨磨蹭蹭的。”

    他个子不高,囚服下的身体却是更加消瘦,加上打扮,让安絮误会他是女生。

    在性别那一栏,安絮差一点填错了,逗得薇妮笑个不停。

    他手指头绕了根头发丝打圈,撅着嘴抱怨:“医生,人家可是男孩子哦~”

    安絮瞥了眼,在体貌特征那里写下“营养不良”四个字。

    薇妮不高兴了,纤细的双手叉腰。

    “我说,医生你有没有搞错?他们最爱的就是我这样的体型,你眼神不好吧。”

    安絮不和他争吵,认认真真记录着。

    “有无既往史?”

    “精神分裂症,算么?”

    看安絮写完,薇妮捂着湳諷嘴笑,声音娇俏。

    “我还有妄想症,妄想着哪天爬上典狱长的床。”

    “……”

    安絮手滑得差点让笔掉下去,这是可以当众说的吗?

    他怀疑自己的耳朵。

    薇妮面容含笑,嘴角戏谑地勾起,刻意在逗弄新来的小医生。

    阿琳娜在进行别的体检项目,她忙不过来,没注意到这里,不然以她的暴脾气绝对不会让薇妮说出这种话来。

    安絮不适应囚犯们动不动就把那种事情挂在嘴边。

    他脸红了,耳朵泛起一层薄粉。

    后面排队的囚犯们哈哈大笑,肆无忌惮贬低着:“就你这样,谁都可以睡,典狱长怕是嫌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