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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程家待了三个晚上,秋南亭便跟程建林和苏凤月告辞,说已经找到了家人,打算过去投奔她们。

    程木深说要过去见见秋南亭的家人,当天晚上便没在家里。

    等到了秋南亭新租的房子里,看见墙里镶的小木柜子上摆了两块巴掌大的牌位,程木深才知道他来城里找亲人是完完全全的借口。

    “你从来都没说过。”程木深过去给两个长辈上了香,把给他买的苹果放了一个在香炉面前。

    秋南亭站在旁边没阻止他,等他祭拜完便拉着他的手坐在沙发上。

    “这种事没有必要专门提嘛。”况且这跟秋南亭本人又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他只是想着这个世界上估计都没人还记得原主的家人了,顺手帮她们立个牌位,正好以此为借口能够来城里一趟。

    不然正常情况下在乡下务农的农民也是不能随随便便来城里的。

    程木深却以为这是他心底不愿提起的痛苦,搂着他亲了亲他的额头。

    “你之后要到我这边来复习么?”秋南亭半躺在他怀里。

    “来啊,还要来给你做饭呢。”程木深理所当然道。

    “我来做吧,你好好复习。”秋南亭捏捏他的胸肌,“你怎么跟叔叔婶婶他们说的呢?”

    “我说你这边不靠街,平时安静。”程木深调整了个姿势,让人趴在自已身上,双手把他的大腿抱了上来,“听话,我来做饭。”

    “你不想吃我做的饭吗?”

    温热的气息打在程木深的脖子和下巴上,他很快就忘记在说什么话题了。

    【宿主,你真的越来越会拿捏男主了。】

    “够反派吗?”

    818噎了一下,迟疑地说应该够吧。

    解决了在城里的同居问题,程木深开始认真进行考前最后一个月的复习。

    一进七月,秋南亭就发现今年夏天尤其热,就跟之前在凌江国大旱那一年似的,去菜市场买小菜都越来越贵了。

    家里没空调没风扇,因着光线通透,反而室内温度更高,本来之前把程木深的书桌放在窗边,现在完全不行了,那个地方天一亮就烤得慌,只能拿到背光的地方去,但是秋南亭又担心他看坏眼睛,咬咬牙买了一个六十块钱的风扇,又给窗户装了个纱窗,坐在那儿好歹没那么热了。

    程木深看见秋南亭把一个半人高的风扇搬回家的那天,说什么也要给他塞钱。

    秋南亭不仅没收,还把之前在乡下就想给他的五十硬塞到了他的兜里。

    “你现在好好考,以后挣大钱了我再来花。”

    程木深摸着兜里的五十块钱,恨不得马上高考,马上读完大学,马上找到工作然后养家。

    高考考生大多都希望再多给点时间,再多背一些知识,秋南亭还没见过这么猴急想高考的。

    不过虽然程木深是男主,这次却没有遂了他的意。这边城市接连半个月没下过雨,就连全国的气温都久升不下,最终政府还是将原定于7月13日的高考时间推迟到了7月20日,在考场里加装风扇还有其他的散热和防中暑装备。

    秋南亭照着攻略用冰箱里冻的冰块凿成碎冰渣,混着牛奶和水果丁做了个简易版的刨冰,拿碗盛着去贴程木深的脸给他降温。

    程木深把几本教材翻来覆去看了七八遍,因着天气燥热,考试又被推迟,心中烦闷。

    脸上忽地一冰,随即便有一张被纱帘透着的光照得泛着莹白的脸凑了上来。

    秋南亭舀了一勺牛奶冰喂到他嘴边,“歇会儿么?”

    “嗯。”程木深咬着勺子吃了一口,伸了个懒腰把人抱到阴凉的地方去,“再吃一口。”

    秋南亭不许他把冰的东西吃太多,谨防考前身体出现什么意外,平日做饭都不放辣椒。

    被喂了两口冰凉可口的苹果丁,程木深只能眼巴巴看着秋南亭吃,时不时亲亲他冰凉的嘴唇,也算过了瘾。

    窗外的蝉不要命似的震着翅,那声音几乎快要钻进人的脑仁里去,心头的烦闷和燥热的天气简直能让人提不起一点儿精神,可秋南亭看上去却状态良好。

    程木深本还担心他一个人待在没风扇的厨房里容易中暑,结果凑近了发现他也就额头上冒了些薄汗,甚至连脸都没泛红。

    “热不热?”程木深拿手帕给他擦了擦额头,那点儿汗甚至没把手帕浸透。

    “还行。”

    秋南亭惬意地吃着刨冰,哪还会热,虽然贴着程木深觉得体温有些烫,但还远不到他觉得热的程度。

    两个人静静抱了一会儿,不热的那个渐渐觉得有些热了,本来就热的那个更热了。

    盛夏的下午,一碗牛奶刨冰被放在一边,很快就融化殆尽,室内的气氛随着这份清凉的消逝而逐渐升温。

    ————

    阳光如织,洒在七十年代那座略显古朴的城市里,给这个平凡的日子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清晨,考场附近的街道上已是人头攒动,家长们或紧张或期待地簇拥在校门外。

    程建军和苏凤月一人给了程木深一个拥抱,都紧张兮兮地不敢多说话。

    程木深抱完父母,转头看了一眼秋南亭。

    他静静地站在一旁,浅笑着注视着他。

    “我们也抱一下?”程木深勾起唇角,张开手臂。

    秋南亭失笑,走上前规规矩矩环了一下他的肩膀就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