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揽玉：“所以檀黎先前入宫，是为了杀他？”
“自然。”
“……”
封揽玉不由侧目看了眼于对面不远处，正在等待楚墨的那人。
对方看起来，仍然是不染尘俗的模样。
比他这个修无情道的，看起来更无情。
可就是这样一人，竟同楚墨一起，来到了这里。
且从方才到现在，始终什么都没做过。
就像是，单纯只是陪楚墨来这里走一遭罢了。
“你和他，发生了什么。”
他不由低声问。
楚墨缓缓扬唇。
“怎么？”
“他似乎，和先前不太一样了。”
封揽玉平静道。
“哦。那封掌门就当……他是为我而改变的吧。”
楚墨说。
虽说这样可能有点自恋，但事实不就是如此？
“他，为你而改变？”
封揽玉微顿后，忽然开始仔仔细细打量起他来。
“我先前便想，你为何不再用剑。也疑惑过……你的性情为何似乎发生了变化。”
一开始这些问题，似乎都能找到合理的理由去圆。
可假若，他们认为的，并不是真正的答案呢？
想到楚墨上次出现在围剿时，使用的那种灵力，封揽玉眼神愈发深邃。
尽管他很不想这样去怀疑……可现实却一次次提醒着他，这其中的不一般。
“你究竟是谁，又为何，告诉本座这些。”
问这句话时，他的神色冰冷到了极点。
原本只是一次试探，可没想到，面前的青年不遮不掩，直接便笑着坦白了。
“封掌门终于发现不对了？不错，我并不是原来的那个’楚墨‘。”
封揽玉眼中瞬间漫上杀意。
“你……将他夺舍了？”
“当然不是。我一睁开眼，就在这身体里了。”
楚墨无比从容：“况且这身体和我原本的样子无甚区别，连名字也一样。”
封揽玉乃修道之人，自然很快就能参透其中奥秘。
他眯了眯眼：“你的意思是……这身体从一开始，就是为你所准备的？”
“那你……究竟是何人？”
“天机不可泄露。”
楚墨神秘地用手指了指天上。
“不过不用细说，封掌门你应该就能明白吧。”
“……”
封揽玉终于悟了，原来他之前所用的那种力量……竟是神力。
难怪明明那般强大，却毫无妖魔之气。
还如此特别。
可不知为何，明明知道眼前此人，并非曾经的徒弟……他却生不出反感的心思。
许是因为……之前那几次见面和相处。
“日后封掌门不必看在旧情的份上，对我多加关照。”
楚墨直言：“我无意骗你，只是之前对你的做法，不太看得惯。”
“……”这一刻，封揽玉心中突然百感交集。
眼前的青年，已不是原来那个。
当初那个不时便会偷偷将视线落在他身上的人……已然不在了。
或许，也再不会回来了。
当初将他赶出师门……原来竟是永别？
原来他注定，无法弥补心中遗憾。
也再不能……对那人说一句抱歉。
第162章 清冷病娇佛子今天破戒了吗？（48）
“所以……你的出现，是为了檀黎。”
细思之后，封揽玉很快便明白了。
“若不是因为他，你不会来到这个世界。”
楚墨莞尔。
“封掌门果然聪明。那你应当也知道，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
“你想让我去阻止魔族的计划。”封揽玉回道。
“不错。”楚墨老神在在道：“毕竟封掌门可是修真界第一人，世人都把你当做拯救他们的神。这种事，必须你来做。”
“即便你不说……我也会去做。”
封揽玉直接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只要我还在这世上一天，便不会让那些妖魔胡作非为。”
“那行。”楚墨悠悠转身，“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走了。”
“……”
当他和檀黎一同反身离开时，封揽玉望着他们的背影，看了很久。
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
……
几日后，人界某个偏僻的小村中。
楚墨坐在街边，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翘着二郎腿，一晃一晃的。
怎么看，都不像个正经人。
可他面前还摆了块简陋的小木牌，上面写着几个大字：看相算命。
在这种村落里出现一个算命的，本就稀奇，更别提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着实让人觉得不可信。
有几个老弱妇孺凑过来看了看：“小伙子，你这算命，要钱不？”
“不要。”楚墨懒洋洋笑着，摇了摇手指。
“不为盈利，纯属打发时间。”
“……”几人相视一眼，越看越觉得不靠谱，很快便离开了。
连钱都不要，那能算出个什么？不是诓他们玩的吧？
见人走远了，楚墨悠闲地往后一靠，继续晃起腿来。
等到日上三竿时，终于又有人走到了他面前。
是一个皮肤有些粗糙的妇人，带着个包子脸的小女孩，神色犹豫地打量着他。